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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话,肖鸣湛瞬间清醒,坐了起来,看了眼床上的两个女人,急忙起身下床,披了个毯子就朝书房走去。

    “真的还活着?”肖鸣湛激动不已,不断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心里的激动无处发泄。

    “对,还活着!”

    薄野权烈理解肖鸣湛激动的心情,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两个都一直以为知道当年事件的人只有他们两个,现在知道宁雪寻还活着,自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薄野权烈忍不住就按了下车喇叭。

    肖鸣湛更是在书房踱着步,亢奋到无法停下来。

    “你们都聊什么了?你有没有告诉她你就是薄野权烈?”肖鸣湛激动地问。

    薄野权烈有一刹那的沉默,激动之情消减了几分,倒吸了一口气说:“没有,但她知道了我认识我……”

    ……

    肖鸣湛知道薄野权烈说的那个“我认识我”是什么意思,就是宁雪寻知道鹿林深曾经认识薄野权烈……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就是薄野权烈?”

    肖鸣湛真是搞不懂薄野权烈了,关键时刻怎么能这么掉链子。

    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不承认自己是薄野权烈,而说认识薄野权烈,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鸣湛,你觉得,我们现在真的有必要再把她牵扯进来吗?”薄野权烈喉咙有些沙哑地干涩,“她已经失去的太多了,她应该重新拥有一个新的幸福人生,毕竟她失去的,我们谁都还不了,你觉得呢?”

    肖鸣湛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活着,自然也没有深层次的去思考过这个问题。

    宁雪寻,经历过那样的惨烈,她还可以重新拥有一个新的幸福人生吗?

    肖鸣湛想不出答案。

    “权烈,你觉得我们还能幸福吗?”

    他们好像早已经被剥夺了拥有幸福的权利。

    听到肖鸣湛的这个问题,薄野权烈也是一怔。

    他只考虑过让宁雪寻去拥有一个新的幸福人生,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这些人是否还可以再重新拥有幸福。

    过了片刻,他勾唇一笑,对肖鸣湛说:“你觉得,现在我和安凉算是重新拥有幸福了吗?”

    “窝草!不带你这样虐狗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肖鸣湛果断的挂了薄野权烈的电话,转身回房。

    他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上床就搂住了床上的两个女人。

    可是,薄野权烈的那句:“你觉得,现在我和安凉算是重新拥有幸福了吗?”一直在脑海里回想。

    应该是拥有幸福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虐到他这只风流单身狗。

    漆黑的夜里,肖鸣湛清醒的躺在床上,把床上的女人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

    心里却还是忍不住的空虚与寂寞。

    在这样的午夜时分,他竟然格外的想念蓝小妖。

    可能是勒的紧了,怀里的熟睡的女人往外挣脱了几分。

    肖鸣湛一阵烦躁,直接撒手,把她们往大床的另一边踢了踢。

    再也睡不着。

    他想起不久前,他和蓝小妖躺在摇椅上听着小黄歌看夕阳西下的那个午后,那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幸福?

    肖鸣湛再次起身下床,走向了那天他和蓝小妖在一起呆了一下午的阳台。

    夜凉如水,摇椅也被露水打湿了几分,湿冷。

    肖鸣湛没管那么多,兀自就在湿冷的摇椅上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摇椅上的湿气传来,侵入骨髓,不觉得冷,反倒觉得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肖鸣湛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在遇见蓝小妖之后,得了一种风流不下去的病。

    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想起蓝小妖,念念不忘,病入膏肓。

    世界上不会再出现像蓝小妖一样的人了,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不安与恐惧,在她的包容中获得片刻的安宁。

    同样,他也能感受到蓝小妖也有她没给他讲完的故事。

    除非她自愿,他不会勉强她去说。

    肖鸣湛仰躺在摇椅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笑了笑。

    他肖小爷,还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如此心有灵犀的默契过。

    没想到,遇到这蓝小妖算是中了邪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如果有蓝小妖在,大概他也是可以再重新拥有幸福的吧?

    肖鸣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他的小妖妖,躺在摇椅上睡着,陷入与他的小妖妖一起嬉戏玩耍的梦中……

    薄野权烈开着车,急忙往西源别墅奔去,脑子里充满了对谢安凉的歉意。

    谢安凉从薄野权烈走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地坐在床上等着,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她从未如此担心过一个人。

    直到薄野权烈风尘仆仆地进了卧室,她刚要站起来追问,他就扑倒在她的身上,深吻住,攫取住她的唇。

    刚从外面进来的他带着一身的凉意。

    伴随着这股凉意清冽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她不知道他突然出去干什么了,甚至她问都不想问了,因为他平安回来,这就已经足够。

    谢安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也是。

    他吻住她的唇,狂吻着,用着席卷一切的力量,好像要把她揉碎进他的身体里。

    谢安凉能感同身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动情气息。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紊乱,男性独特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忘我的吻。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忍不住的脸红。

    衣衫尽退,他微凉的身体覆了上来,肌肤相亲,她身子禁不住轻颤不已。

    她被他压在床上,暧昧的吻着她的耳垂,在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咬着:

    “林深时、见!鹿,鹿、有!安凉!”

    他每一个词都倾注了感情,断句更是断的污到不行,每一处停顿他都用他的动作,让她心领神会这个停顿有多污。

    这么文艺的一个句子,浪漫至极,竟然被他断成这个样子,污到不行,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他在她的身上撩拨,用实实在在的动作告诉她什么才叫做“林深时、见鹿,鹿、有安凉!”

    谢安凉羞愤欲死,她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不正经的影帝呢!

    她好想告诉所有的网友,这个鹿影帝在外面是有多么的假正经!

    如果那个上传“林深见鹿,鹿有安凉”的网友,知道她的偶像鹿影帝是这样理解和诠释的,不知道她该作何感想。

    身上的那只不正经“鹿”才没有给她再走神脑洞的机会,林深时见鹿,鹿有安凉……

    正在他在兴头上想着要不要停下来时,毕竟为她的身体着想,医嘱还是要遵循的,他不能太过分了。

    正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发现身下的谢安凉一直在看着床上愣神。

    他转头朝着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看去,在他们衣服散落的地方,宁雪寻给的便签纸掉了出来。

    宁雪寻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跃然纸上,她的角度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她收回视线,软绵绵的身体上热度慢慢散去,推开了身上的薄野权烈,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薄野权烈的身子也僵住,坐在了她的身边。

    沉默。

    要不要解释?

    他不想把宁雪寻牵扯进来,更不想把安凉牵扯进来。

    可是,在他奢求这一生可以拥有安凉的时候,在他们一起走进民政局的时候,她还能一直置身事外吗?

    谢安凉看着那个刺眼的名字与电话号码,他刚刚在夜里急忙外出是为了见她吗?

    宁雪寻,就是那天再兰博基尼尼里坐着的女孩吗?

    要不要问他……

    沉默。

    良久。

    谢安凉躺了下去,对着空气说了声:“睡吧!”

    算了,他既然不愿意对她说,她又何必去勉强。她无条件相信他,因为她爱他。

    可是,想到上一世,她就是这样无条件相信姚傅清,才被那样狠狠的背叛的。

    不寒而栗,细思极恐。那些痛苦的虫子再次啃食着她想要拥有幸福的细胞。

    薄野权烈也躺了下来,把她拥入怀中。

    “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解释,但你要知道我只是不想让我的那些过去影响我们现在的生活。”

    这句话算是解释吗?

    谢安凉抬眼看向他深邃的眸子,里面的波光微微波动,有着诚爱的坚信。

    “我最爱你!”他低沉暗哑的嗓音回荡在主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