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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顿笑了笑,一只手轻轻覆盖在鹿鸣泽那只手的手背上,握住他的手落在幕墙某处,他们的手落下时,空白的那面幕墙亮起星星点点的光,整片幕墙变成一个宇宙的背景,里面悬浮着星河和各种各样的星云。

    鹿鸣泽瞪大眼睛看着那面幕墙,不由将脸凑得更近,然后他发现星星的光好像落在自己耳边,他急忙抬起头,只见头顶也开始落下星光,是明显用光影技术做出来的流星模样,周围的光线暗下来,水族馆中的游鱼发出各色荧光,它们此刻就像在星河中游泳一般。

    “这面墙连着宇宙最遥远的星光,里面变幻的星星都是实时拍摄的,很漂亮吧。”

    鹿鸣泽听到奥斯顿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搭理他了,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美。

    一个游泳池,建这么华丽。

    奥斯顿的手沿着他的腰线在水下往下抚摸,鹿鸣泽这才回神,皱着眉头不满地说:“老实点……”

    奥斯顿一点都没有要老实下来的迹象,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在鹿鸣泽脖子后面亲吻。他们在一起时间不算短,奥斯顿也渐渐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比如刚刚他把鹿鸣泽拉进水里,脑子里想到的是在审讯犯人时看着他们在水刑过程中痛苦挣扎的场景,心中涌上的却是爱意。

    他自己内心深处,可能有一个扭曲的、阴暗的角落,对鹿鸣泽感情越深,就越扭曲。

    奥斯顿拨开鹿鸣泽身上湿透的薄衬衫,掌心贴着他的皮肤游走,他有些沮丧,微微垂着头伏在鹿鸣泽肩膀上,轻声说道:“听说在濒死的情况下人类会产生强烈的孕育后代的欲望,居然是真的。”

    鹿鸣泽被他一边抓着玩弄一边用那种语气说这种话,额头上的青筋一下就蹦出来了,他怎么觉得自己被耍流氓了?

    他握住奥斯顿的手腕想要将他拨开:“为了避免实验的偶然性,我也把你摁进水里试试?”

    奥斯顿轻笑一声,将身体向前贴了贴,紧紧压在鹿鸣泽的身后:“我不需要你那样做。”

    “……”

    奥斯顿侧头吻住鹿鸣泽,一只手强行从他指缝间挤进去压在面前的玻璃上,他在鹿鸣泽的唇上浅浅啄吻,后者渐渐也忍不住配合地回吻,奥斯顿便将鹿鸣泽那条短裤在水下彻底解开。

    他轻声喟叹道:“阿泽,我不会伤害你的。”

    鹿鸣泽睁开眼睛,疑惑还没问出口,就被狠狠压到那面星河的墙上,突如其来的钝痛冲淡了欲望,鹿鸣泽皱紧眉头,不由弓起身,等那种痛感淡下去,才小声吸着气问他:“你怎么了?”

    奥斯顿有些委屈地趴在鹿鸣泽身上轻轻蹭他:“没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直觉上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让鹿鸣泽知道,说不定会吓跑他。

    鹿鸣泽也没空理会奥斯顿奇怪的心情,他微微压低身体,几乎伏在玻璃幕墙上,回过手将手指插在奥斯头发里面,压抑的呼吸和水声交替回响,在游泳池内越演越烈。

    鹿鸣泽看着落在身上的星光,脑子就有些不好使——有种在宇宙里办事的错觉怎么回事……

    和谐爬过。

    泳池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下之后,奥斯顿才轻轻松开鹿鸣泽的手腕,他看着刚刚被捏的地方微微泛出青色,心下大囧——这家伙……用力太过了吧。

    奥斯顿敏锐地察觉到鹿鸣泽在看什么,他皱着眉把鹿鸣泽的手拉过来,看了许久,突然低下头对着上面吹吹:“不疼了啊……”

    “……”什么毛病?!

    鹿鸣泽“嗖”一下抽回手,在他怀里转过身面对对方,回忆一下有过的几次经历,和他那句“我不会伤害你的”,鹿鸣泽越发觉得不对劲,看着奥斯顿的眼神也有些诡异。

    后者被他复杂的神色看得不自在,微笑着拉住鹿鸣泽的手:“不然……我们去涂药?”

    鹿鸣泽摇摇头:“那倒不用,我没那么娇气。”

    他说完又迟疑着问:“你……不会是sm爱好者吧。”

    “……”

    鹿鸣泽惊讶地挑起眉头:“你们贵族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奥斯顿微笑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他一把将鹿鸣泽拉进怀里狠狠吻住他,含着他的唇瓣用力啃咬,他凶残地把鹿鸣泽嘴唇都咬出血了才稍微有些解气。亏他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谁知道被担心的人根本不当回事。

    奥斯顿吻够了终于将鹿鸣泽放开,对方恼火地在他胸前狠狠捶一下,然后去捂自己的嘴唇:“发什么疯!快被你咬掉了。”

    奥斯顿走过去,转身背靠着身后的幕墙,他望着远处许久,微微叹口气:“你说的那个,s……是什么?”

    “你没听过吗?”

    奥斯顿有些无奈:“我是贵族,平日里接触的也是贵族。这不是我们的必修课,没听过才是正常的吧。”

    鹿鸣泽嘿嘿笑了一声,故意凑近:“贵族里面变态更多,可能就是平时憋的,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想要得都扭曲了。”

    “……”

    他见奥斯顿真要生气了,赶紧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在性爱过程中的喜好比较特殊,什么用道具啦,鞭打啦,滴蜡油啦……总之就是玩得比较刺激那种,我也不太懂,我又没玩过这些,我很小清新的。”

    奥斯顿越听他说脸色越不好看,鹿鸣泽说完之后,他才轻声问:“这些是我日常接触的刑具,并非什么道具。”

    鹿鸣泽干脆把自己浮在水面上,笑嘻嘻地看着他:“那就刑具……我说了我不懂的,你是审侦学的创始者,当然你更懂。”

    泳池里的水会根据天气自行加热,在里面泡久了也并不觉得冷,鹿鸣泽放松身体像浮尸一样趴在水上,然后往水下扎脑袋。

    奥斯顿闭上眼睛:“但是这些东西不应该用在你身上。”

    鹿鸣泽听他这样说不但没产生感动的情绪,反而忍不住喷笑:“你装什么装,课堂上拿我做实验的时候,不是很来劲吗。”

    以后要用到刑具的时候,他就不信这个人会放过他。

    他越想越生气,伸着脚去踹奥斯顿的小腿:“装!再装!大骗子!”

    奥斯顿被踹了几下,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鹿鸣泽的脚腕,然后狠狠一掀,又把他掀回水底。

    鹿鸣泽猛地从水里钻出来,迅速扑在奥斯顿身上,把他也拉进水底,后者条件反射地挣扎,鹿鸣泽却死死压在他身上不让他冒出来,他用全身的力量缠在奥斯顿身上,一边鼓着脸凑到他面前贱笑,奥斯顿挣脱不了,低头在鹿鸣泽胸前狠狠咬了一口。

    “嗷!”

    鹿鸣泽被咬得窜出去老远,然后才浮上来,他快速揉着自己右胸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无耻龌龊的小人!你咬哪儿呢!你是狗吗!逮哪儿咬哪儿!”

    奥斯顿望着鹿鸣泽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把脸上的水抹掉之后,往岸边游过去。

    ——他这种反应是不是就表示,不介意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比起奥斯顿……我们鹿才是闷骚的老司机(。)

    第84章 一生只有一次的爱情

    “我几岁就开始跟在长辈身边做事,还不会走的时候被他们抱在身边看着,稍微大一点,就开始得到专门的辅导培养。他们做什么的都有,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也不一样,为了培养继承人,他们任何时候都带着我,包括跟政敌交锋、审讯犯人,到后来,甚至领兵出征也会在机甲里给我留一个副驾驶的位置。”

    奥斯顿坐在泳池旁边,双腿在水里轻轻摇晃。鹿鸣泽坐在他身边,正低着头用手指戳自己乳头上那个明显的牙印,有点疼。

    他一边捏捏自己一边没好气地嘟囔:“狗贵族……”

    奥斯顿“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看向鹿鸣泽,后者撇撇嘴:“我听着呢!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培养继承人难道不该培养他?”

    奥斯顿把湿掉的头发向后抹,把自己抹成大背头:“塞西尔身体不好,而且长辈们觉得比起他,我更加适合。”

    鹿鸣泽钦佩地说道:“三岁看到老,你那位长辈眼光不错,你瞅,你多适合这个位子。”

    还青出于蓝胜于蓝,把他爹这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但是这样对一个小朋友真的好么?过早接触大人们的世界,很不利于小朋友身心健康的。勾心斗角他可能看不懂,审讯犯人时对方发出的痛苦嘶吼,被用刑时流出的鲜血……难道不会给奥斯顿留下童年阴影吗?

    鹿鸣泽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皱起眉头——这种教育方式太有问题了,奥斯顿很大可能变成变态啊。

    奥斯顿微笑道:“或许是吧,总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长辈学习,我需要学的科目很多,每门都必须拿到优秀。但是我也有擅长和偏爱的科目……”

    鹿鸣泽忍不住插嘴:“是什么?”

    奥斯顿看着他笑道:“审讯。”

    鹿鸣泽抽抽嘴角,把好奇得伸长的脖子收回来:“我就知道,毕竟你还特地为这个在军校开创了一门特别的学科。”

    审侦学……肯定是其存在的道理,但是鹿鸣泽觉得更多的还是体现奥斯顿的喜好,比起“侦”,他更偏爱“审”吧。

    奥斯顿没再接下去,鹿鸣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他垂着眼睛沉思的样子有些可怜。鹿鸣泽把手放在他一只手背上:“别想那么多。”

    奥斯顿看向他,鹿鸣泽有些不自在地转开视线:“家里……家里的长辈有时候就是很难伺候,顶撞不行,顺着他们的说法做也不行,还给你安个破罐破摔的罪名。”

    奥斯顿偏着头看向他,鹿鸣泽尴尬地咧咧嘴——他不太擅长给人灌鸡汤。但是奥斯顿专注地看着 他,像在等鹿鸣泽继续说下文。

    他叹口气:“我们家……其实算等级比较严格的,我爸是个传统观念上的封建大家长,他从我有记忆以来,就肃着张脸,甚至从来没抱过我,我跟我爷爷关系比较亲近。”

    “你跟父亲的关系不好?”

    鹿鸣泽挠挠头解释道:“不是,我们家乡以前有种说法,‘抱孙不抱子’,我爸就这样,他对我展现出来的更多是期望和压力,没有什么亲近可言。我妈死得早,我基本是爷爷抱大的。”

    奥斯顿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是保姆抱大的。”

    鹿鸣泽忍不住“噗”地笑出声,笑过之后继续说:“我爷爷以前是做武师的,小时候他就开始教我拳脚功夫,本来是单纯想让我强身健体,但是没想到,我在练武上很有天赋,误打误撞的,练得还很像模样,就顺手认真教了。”

    他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如果当初没练武,他在斯诺星上很容易死掉吧。鹿鸣泽从小到大跟爷爷关系最好,他老人家一身武艺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跟鹿鸣泽说,虽然传统上来说,最好能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想要学得精,最好只精于一种。

    鹿鸣泽选择了寸拳和太极,这两种也是他爷爷最精通的功夫,鹿鸣泽长大了一点,他爷爷觉得至少得学一样兵器,就将他送到朋友那里,让人家教,鹿鸣泽就又学了几样兵器。

    现在想起这些事情,仿佛隔着几个世纪了。

    “我以前可叛逆了。”

    他看着远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轻轻叹口气,回忆道:“我爸学中医的,想让我继承衣钵,我马上就跑去跟着人家去上解剖课,药理也不好好学,把他气个半死。”

    奥斯顿疑惑地问:“中医?”

    鹿鸣泽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家乡话,总之你明白是跟我学的东西不一样就行了。现在想想其实挺后悔的,我爸都是个老头了,我当初为什么老跟他对着干。”

    他说完之后很久没听到奥斯顿说话,他一转头,发现奥斯顿正神色莫测地看着他,鹿鸣泽挑挑眉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奥斯顿习惯性勾了勾唇角:“你第一次说起自己的事,令人惊讶。”

    “……”

    他摊手道:“我以为你要一辈子都这样神秘。”

    鹿鸣泽笑着摇摇头:“我不神秘——至少比你们这些贵族简单多了。只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说多了没意思。”

    总之也回不去。

    奥斯顿若有所思地说:“家庭背景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的经历,很多爱好更是在幼年时期就培养起来的。”

    “唉——说的有道理,但是培养出刑讯爱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正常来说不该是被吓到产生阴影,再也不能接触这些东西吗?”

    鹿鸣泽凑过去笑着说:“你神经不是一般的粗啊。”

    “不单纯是刑讯。”

    鹿鸣泽愣了愣,奥斯顿盯着他笑得非常诡异:“因为在我们上床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分不清自己想不想用那种手段,或者说,什么时候用才合适。”

    鹿鸣泽下意识想要抽回手,被奥斯顿反握住,他盯着鹿鸣泽看了一会儿,看得对方毛骨悚然,才闭上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很奇怪。”

    鹿鸣泽觉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意思——他有时候会分不清性和刑。

    ……那不是敲可怕吗!

    鹿鸣泽缩着肩膀抖了抖,他想把手抽回,奈何奥斯顿越抓越紧,无论如何都不让他收回手,两个人暗自较量几个回合。奥斯顿看着他,眉头皱起来,眼神有些委屈:“你刚刚不是说这是正常的情趣吗?不是可以接受吗?为什么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