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新婚:老婆别闹了》 第1章 人死了,你开心了? 医院的长廊冷得令人窒息。 裴芫坐在长椅上瑟瑟抖,沾满鲜血的双手耷拉在腿上,痛苦地将头埋进双臂…… 看着亮起的手术室,一个多小时了,护士不断来回进血包…… 突然,医生推着伤者跑出来,转向另一间加急手术室,裴芫抓住一个护士,颤抖着,“医生医生,她……她怎么怎么样了……” 护士连忙推开她的手,“伤者的情况很不好,请马上联系家属还有做好心理准备,”说完马上跟着进了手术室。 被推开的手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重心,腿都在软的裴芫跌坐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医院的走廊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力量便硬生生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 ‘啪’的一声,裴芫的脸上很快就出现了醒红的五爪印记。裴芫抬起头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拽着她胳膊的手很快移上,掐住了她的脖子,“裴芫!周晴是不是你推的!” 周晴是谁,是她沈麟的心上人。 裴芫又是谁?沈麟明媒正娶的妻子,沈麟眼里的一个笑话。 脖子上的力度令她窒息,在她无数咳嗽和挣扎后,男人才放开了她。 她红着眼睛看向沈麟,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不是我推她的……” 沈麟从助理手上一把抢过手机凑到她眼前,“自己看看视频里的你干了什么事情!” 是马路的摄像监控…… 她红着眼睛倔强地抬起头,再次对上他那双恨不得杀了她的眼,“沈麟,我没有推她!我没有!” 可他会信吗?不会。她是个骄傲要强的女人,知道周晴的存在她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底是贱人多作怪,周晴总是三番五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炫耀着如何得到了沈麟的青睐,她从来就没好脸色给过周晴。 果不其然,男人将手机狠狠地摔向墙角,“不是你推的?是周晴怀着孩子自己跑去找死吗!裴芫我警告你!周晴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 他对她就是这般无情,听不得她一点解释。她是心狠手辣了点,可她又曾伤害过谁? “哪位是家属?”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疲惫地摘下了口罩。 “医生,她怎么样!”沈麟马上撇开她,大步走跟前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着急着。 医生惋惜地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病人失血过多,胎盘也受到严重的打击,孩子也保不住。” 裴芫整个人都愣了,她就这么死了…… 一阵寂静过后,沈麟走到她身边,无情地倪着她,像是在看一件多么厌恶的东西,“高兴了吗,周晴死了,连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了!” 裴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沈麟拖回到家,被他扔在床上后,她便怔怔地坐在床边。 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将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和合同劈头盖脸地砸在她的身上,“裴芫,你这辈子身上背着两条人命!记住,你永远欠着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2章 你太狠了 裴芫看着满地的离婚协议书,忽然间就笑了,“沈麟?你就那么信周晴?是我害的她?” 嘴边的笑意让沈麟觉得恶心,他一把捏住裴芫的下巴,“五年前你用下作的手段逼我娶了你,现在又要害死周晴?裴芫,你到底还是这般恶毒。” “我逼你娶我?”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她忍住眼泪抬眼看向沈麟,声音颤到内心深处,“你一直是这么……想我的吗?” “呵,不然你想要我怎么想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男人不屑地拽开,刚刚捏住的下巴已经红了,没有丝毫疼惜,可见力度有多大。 “可是周晴真的不是我推的!我没有推她!我没有!”五年的夫妻情分,他竟一点也不愿意相信她。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垂在双侧的拳头渐渐握紧,一拳捶在她身后的那面墙,斑斑血迹,“我答应她孩子出生要娶她,她这个时候带着孩子去寻死?你知道吗,她等了我七年了!七年!都是因为你!都是你!” 她从来没见过沈麟这样,了疯似的,就连娶她的时候,他也不是这般样子。她安静下来,眼睛盯着某一处不动了,思忖了一会,就在房间里安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的时候,“沈麟,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她的声音让他怔住,他知道她怀不了孕,所以她这么在意……想到裴芫就因为这个害死了周晴,他心里的恨意更深,“你没资格知道。裴芫!你到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心!她怀着孩子啊,你就这么推她去死?” 她终是明白,沈麟认为是她害死周晴,就是她害死的!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争不过一个已死的人。 离婚是吗?好。 她拿起桌上的笔,从地上捡起一张离婚协议书,抓起笔杆就在上面签字,干脆利落,没有任何迟疑。 “呵,裴芫,你真的够狠。”男人冷酷无情地看着她,抄起离婚协议书便向门外走去,“你记住,你这辈子都对不起周晴!” 门关得很大声。 她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卸下了自己的‘坚强’跌坐在床边,止不住的抖,想着沈麟的样子便是一股钻心的痛。这个男人明明五官深刻凛冽,眉眼都是她深爱的样子,可忽然间她却看不清他了。 还是说,五年来她一直看不清他。 五年前,姥爷生气地‘你若是执意要嫁给他,就永远别回这个家!’ 她还是义无反顾。 四年前,她跟着他出差过一次,遇到歹人行凶,她毫不犹豫替他挡了一刀。 受伤切掉了一半的输卵管,她没有一句怨言。 三年前的台风天,周晴摔倒,他急忙跑回去找她,把她一个人扔在海边。 那天邺城了大水,她在车内睡醒被困在车内,看着水一点点漫了车,无助,绝望。 两年前,他的母亲警告她再生不出孩子就离婚,离开他。 她私下找医生,中医,西医,不断尝试。 如今他倒是怀疑上了她是杀人凶手? 沈麟,你太狠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3章 别想我给她下跪 周晴的葬礼,邺城人尽皆知。 他丝毫不顾裴芫这个正牌夫人的情面,给这么一个女人举行了葬礼。 葬礼举行了三天,邺城有头有脸的人来了不少,同时,风声也走漏了,历城的裴老爷子知道了气得不轻。 天有如葬礼一样沉重,雷霆大雨,也有如庭里的言论般沉重,议论纷纷。 “一直听说沈麟和沈夫人的感情不和,没想到沈麟竟然这么大胆,给情人举办葬礼?” “就是啊……这未免也太张扬了,来了大半个邺城的人。” “哎,你说裴芫多么骄傲的一个女人,现在无依无靠也太惨了把?” “对啊,好像这几天都没见她人影……” 她被沈麟禁足了,在沈家大宅关了三天三夜,像一个犯人。 ‘哐当’门被打开了,沈麟西装革履,挂上了丧花,一步步走近她,拉起她便往外走。 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被带上了车,窗外渐渐昏黑的天空和着雨,忍不住让人心沉重起来,望着窗外的雨神了,回过神来她现沈麟将她带到了墓地。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前来吊唁的宾客,都从庭上移步到墓园。 “你干什么?”她盯着他看,而他却厌恶多看她一眼,她被拽下车,瞬间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在周晴的墓前跪着,看着她们母子入土!”他沈麟说什么也要按着她跪在周晴的坟墓前,手上的力度渐渐越大,像是铁了心要她跪倒死。 “不,我没有推她!沈麟,我没有……” 裴芫挣扎着,却被男人狠狠甩了一巴掌,跌入泥土,“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给我收回你那可怜兮兮的语气!给周晴赔罪。”说完又一把将她从泥土里拖起,拽着径直走向墓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鞋,裸露的脚已经被泥土里的石子割破了脚,血和着雨水渐渐地流,裴芫忍着痛,用尽了力气再次甩开了沈麟的手,“我没有推她,凭什么?”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哼出了声,就在这么多人面前,沈麟不管不顾地一脚踹在她胸口上,她整个人翻滚了出去,撞上了周晴的石碑,头里的血和着雨水流了下来。 此时她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将旁边所有人都吓到了,她们惊呼着,可一个个也不敢上前去拉。 多狠的男人。 裴芫咬咬牙,从周晴的墓前站起来,“别想我对着她下跪。”她抹了一把额头的血,笑了,转头对着雨里的男人,笑了,“别想我对她下跪,和你们的,孩子?” 听到孩子,沈麟更是怒不可竭,再次将她摔回地上,可是她连哼也没哼一声,“裴芫!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让你跪在她墓前算什么?你觉得你欠她的你这辈子还的清吗!就算你死了你都还不起!就你一条人命?你能抵她两条人命吗!” 地上的人怔住了,半响没动,沈麟以为她开始忏悔自己的错误,可她又笑了,笑得轻声轻气,笑得绝望。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4章 我绝不原谅你 周围的议论声传入了裴芫的耳朵里,她感到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我的天啊,裴芫竟然是杀人凶手?” “她该不会嫉妒周晴把她杀了吧?太狠了吧这个女人……” “周晴算起来是小三,但是她也不能杀人吧!” “太恶毒了,听说周晴的肚子里还有个快出世的孩子……” 男人一步一步靠近他,高定的鞋子沾满了泥土,可他丝毫不在意,就像,不在意她一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一个审判着,宣告着,“裴芫,我要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排警察,在裴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冲上前,将她按住,干脆利落地拷上手铐。 看着手上的镣铐,她错愕地抬头看向他,“你,沈麟,算计我?” 换来的是他轻蔑的笑,他做得理所当然,“我只不过还给周晴一个公平。” “公平?公平?” 裴芫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在所有人的指责声中,她铮铮作响地挣扎着拷上镣铐的双手举到沈麟面前,冲着沈麟大声地喊着,“沈麟!你到底有没有眼睛!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逼你娶我?” “五年前你沈氏遭遇危机,你母亲让裴家帮衬着!我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你!我..咳咳我害死周晴?呵呵,她周晴算个什么人?比家世背景比样貌才华,她抵得上我裴芫一根手指头?” 沈麟似乎是笑了笑,“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周晴得到了我?所有你要她去死?”沈麟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吧,比起周晴的死,你这种根本不值一提!” “我说了我没有,凭什么?就因为她死了我争不过?”她在沈麟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怎么看怎么可怖,怎么看怎么可笑。裴芫啊裴芫。 啪的一巴掌,熟悉的刺痛感袭来,裴芫滚落了大颗眼泪,忽然,她挣开警察一把抢过沈麟手中的骨灰盒,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骨灰盒高高举起再狠狠扔进泥土。 “沈麟!我告诉你!我裴芫不屑做这种事情!你不信我也罢!我绝不允许一个死人骑到我的头上! 沈麟疯了似的掐住裴芫的脖子,咬牙切齿,那表情恨不得将她活生生吞了,“裴芫!你怎么敢!” “要掐死我吗?来啊,我怎么不敢?我怎么,咳咳,不是为了她连我的清白都不顾了吗?咳咳咳咳,沈麟,你又怎么敢这么对我?不就仗着我爱你吗?哈哈哈哈哈,不就是要我死吗?要我给她陪葬?来啊?”裴芫每个字都是挤着喉咙缝喊出,她一脸不怕的样子铁定了心想死。 警察上前将裴芫用力脱下,摆脱了沈麟的手掌心,她大口地吸着气,被警察一步步拖向警车。旁边的人看得大气都不敢出,男人脸上狰狞得恐怖的表情让她们都觉得人心惶惶。 沈麟转身,死死盯住了女人是身影,“裴芫!你这辈子给周晴赔罪都不够!” 女人硬生生将眼泪笑了出来,“沈麟,你若是现有天你的所作所为对不起我……” 你若是有天现你的所作所为对不起我…… 我绝不原谅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5章 濒死的蝴蝶 沈麟没有听到她的后半句,对所闻也不过报以恼怒。 对不起她?绝对不可能! "裴小姐,是你把周晴害死的吗?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拘留室内,警察脸色严肃且认真的再度询问。 "我最后说一次,不是,她不配脏了我的手!"裴芜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被头顶明晃晃的灯打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照的她格外苍白。 警察沉默的看着她:"裴小姐,我们希望你能说实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想必你清楚。" 裴芜看着他们,张了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是闭口不谈了,该说的她都说了。 “好了,请斐小姐见谅,调查审讯是我们的程序,具体真相我们会继续调查,依法办事,如若你是冤枉的,法律不会偏袒任何人。”看着警察离去的背影,裴芜把自己缩在角落轻轻抱着膝盖。 她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 明明知道沈麟不爱自己,又为什么不早点离开呢? "沈麟啊沈麟……"裴芜的眼角染着浅浅的红色,带着几分不甘,略微苍白的唇瓣渗出丝丝血珠,宛如一只濒死的苍白蝴蝶,等待着死亡。 五年的夫妻感情,抵不上她周晴。 …… 她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亮的,只记得被警察叫醒的时候,浑身都在疼。 "裴小姐,你可以走了。"警察打开门:“保释期间你还是不能离开本辖区,离开都需要报备,直到真相大白。” 裴芜抬头时,却只看见已经打开的门,但她却知道,是裴家的人保释的她。 除了裴家,也没有人敢跟沈麟对着干了。 走出警局时,正午的太阳格外刺眼,裴芜看着手臂上的淤青自嘲笑了一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裴芜……你到底是多不要脸。" 五年前的裴芜已经被时间磨平棱角,看上去格外憔悴,马路上车来车往,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来问问这个可怜人到底怎么了。 裴芜望着天,任凭眼睛被阳光刺激的不停流泪,仿佛这样哭的才不算太狼狈。 在街上走了很久,裴芜恍然想起自己已经跟沈麟离了婚,也该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离开了。 沈家静悄悄的,傍晚时分,房间却因为拉上帘子格外的黑,裴芜打开灯,满地的酒瓶格外刺眼。 裴芜拖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收拾好,目光落在床头的结婚照上,属于她的地方已经被砸出裂痕。 "周晴……"门口传来沈麟的声音,格外的低落,含着毫不掩饰的痛心。 裴芜苦笑一声,随后拖着行李箱就要走,却被沈麟一把拽住手腕:"你疯了吗?放开我!" 沈麟显然已经喝醉了,看着裴芜的眼神格外温柔:"别走,别离开我……" 裴芜挣扎的动作忽然就停下了,心里的感情刚刚有冒头的迹象,却被沈麟再一次亲手砸的粉碎:"周晴,是我不好…你别走。" 周晴? 裴芜狠狠踩了他一脚,恨不得给他一耳光,阵痛的心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也在讽刺她的自作多情:"沈麟,我是裴芜!你看清楚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6章 你真的恶心到我了 沈麟显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固执的拉着裴芜的手腕不肯放松一点。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沈麟使劲拉着裴芜,直接把人抱到怀里,一呼一吸间都是酒气,"我会让那个女人滚的…你别生气。" 拉拉扯扯间不知道谁把灯撞开了,裴芜被他拽的手腕刺痛,肩胛骨一抽一抽的疼。 "你疯了吗!"裴芜甩开了沈麟的手,按着右肩疼的脸色苍白,双唇不停的颤抖着,"我没时间跟你耗,要去找你的小情人,你就去陪她吧。" 沈麟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被她挣脱开以后再一次抱住她,轻声安慰着裴芜:"我知道错了…你别走……" 之后的事情好似愈顺理成章了,裴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到脚冷到了骨子里。 "沈麟!"裴芜只觉得讽刺,这个男人抱着她,口中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这般温柔也是留给那个叫周晴的。 她面色惨白的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灯,眼中溢出的泪打湿了枕巾,沈麟啊沈麟,你还真的知道怎么恶心我。 沈麟紧紧抱着裴芜,就好像怕她突然消失一样,明明已经熟睡,力气却也格外的大。 翌日清晨,沈麟只觉得头疼的要命,再低头时,脸色格外难看。 迷蒙间,裴芜只觉得一阵窒息感让她格外难受,被生生痛醒过来的同时看见沈麟一脸暴怒的掐着她的脖子:"放开……" 沈麟却好似被侮辱了一样,眼底一片猩红,这么用力的掐着她的脖子,显然是想要她死。 "你还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裴芜还没有缓过来,空气灌入口鼻,犹如新生。 "裴芜,我们已经离婚了。"沈麟的声音好似一把利弓,每一个字都化作淬了毒的剑,深深的刺进她的心。 裴芜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颤抖着唇轻声道:"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或者说,其实他们早就离婚了,那份离婚协议也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婚姻断的更加彻底而已吧? "你知道?"沈麟看向她,忽然俯身钳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好似要把她的下巴硬生生捏碎,"说的倒是好听。" 裴芜的眼眶因为下颚的刺痛染上几分红色,眼泪被生生逼出来。 沈麟的表情愈阴沉,冷笑一声:"裴芜,你比我想的下贱的多。"说罢他狠狠的甩开裴芜,脸色铁青的整理好方才穿上的衣服。 裴芜哆嗦着唇,下颚的痛感让她怀疑下巴是不是被他卸了。 裴芜在他的注视下缓缓从被子里钻出来,随后异常冷静的穿好衣服,缓步走到沈麟面前时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格外的刺耳,裴芜这一巴掌打下去,眼泪却止不住的出来了:"我下贱?沈麟,我们五年的夫妻,五年的情分!你在外面养情妇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一次次到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也可以不跟你闹!可你凭什么仅仅凭她的话就来判断我是什么样的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7章 心里,割的生疼 沈麟被打了一耳光,听着她口口声声的质问一时间怒火中烧,一脚把裴芜踹到地上:"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你受不了了,随时可以离婚,你自己下贱成这样,又怪得了谁?" 裴芜闻言,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这么多年来,你有哪一次信过我?我下贱?我就是犯了贱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 她现在还有什么好求的?昔日对她温柔至极的人已经死了,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沈麟看着裴芜起身,知道她这是打算走了:"裴芜,这份协议给你签的是净身出户,沈家的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裴芜的脚步微微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麟,在外面养情人的人是他,他竟然要求自己净身出户! "别这么看着我,"沈麟心中涌起丝丝报复的快意,随后丢出离婚协议书,"你当初嫁过来,跟裴家断绝了关系,换句话说,你吃沈家的,住沈家的,没有让你给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裴芜咬着唇,深吸一口气随后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裴芜只觉得可悲,沈麟倒是做的绝,现在她身上的钱根本没有多少。 现如今也没地方住,深秋时节,夜晚总是格外寒冷,裴芜勉强给自己穿上一件外套,极为疲惫的在街上走着。 裴芜拉着行李走到酒店,看着钱包里为数不多的钱,想先住一个晚上,却被告知客满。 拿回身份证时,她却没有错过前台小姑娘不解而怜悯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明白了,根本不是客满,而是沈麟恐怕早就下令告诉酒店不允许她入住了吧? "非常抱歉,本店已经客满了,还请您去别家看看吧。"依旧是公式化的拒绝,带着几分浅浅的歉意,算是裴芜如今能够感受到的最后一点善意。 "谢谢。"裴芜点点头,接过身份证离开,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微凉的风直直吹进了她心里,割的生疼。 哪怕她已经离开了,沈麟却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说,他就是想看她露宿街头的狼狈模样? "麻烦开一间普通单人房,谢谢。"裴芜再一次把身份证递给了这家酒店的前台,本以为会听到前台包含歉意的话,却不想前台只是格外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办理了住房手续。 "这是您的房卡,祝您愉快。"前台把钥匙递给了裴芜,微笑着看她走上电梯,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叹了口气把手机关机了。 裴芜回到房间,草草的洗了个澡,只觉得疲惫不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声道:"明天要去找工作了……" 她不知道会怎么样,或者说沈麟会不会像这次一样断了她的后路。 第二天一早,裴芜就拿着之前放在行李箱里的个人简历出门了,她无论是学历还是经验,都是足以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的。 "抱歉,您的年龄不符合我们的招收要求。"打死裴芜都没有想到对方会以这种理由拒绝自己,脸色微微一白。 面试官被她看的有几分不自在,随后调整好情绪看着她,再次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很抱歉。" 裴芜走出办公室,格外恍惚看着自己的档案。 年龄?她知道一些行业的确需要一定年龄,但是办公室的年龄应该是不限制的,不是……只凭能力来算吗? 剩下的几人都毫不意外的以年龄为由拒绝了她,裴芜格外失落的坐在路边,紧紧攥着手中的简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8章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裴芜坐了许久,终于放弃了找公司里的工作,比起再一次尝试失败,她宁可找一份能够养活自己的工作。 "您好,请问您这里还招人吗?"裴芜看着面前的女人,咬了咬下唇,她看见店铺门前挂着的招聘启事已经很脏了,显然已经挂了很久,也不知道还要不要招。 "刚好还差一个,"女人看着裴芜,眼神微微一亮,她不管裴芜是什么出身,也不管她的学历学识,"但是你要知道店里卖什么。" 裴芜看着透明柜台里的奢侈品,微微颔首:"我知道。"她当然知道,无论是作为裴大小姐,还是作为沈夫人,这些东西她接触的并不少。 "那好,今天就过来上班?你看可以吗?我们包吃住,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女人看着裴芜局促的模样,只当这是哪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稍有不耐的摆了摆手,"如果可以的话就把东西收拾一下,晚点我带你去看员工宿舍。" "非常感谢您!"裴芜微微鞠了个躬,店长微微一笑,随后摆了摆手。 …… 中午时分,裴芜吃过午饭,店长就带着她到负责的专柜道:"这里主要都是当季最新的美妆和服装,你只需要根据每一位顾客推荐适合他们气质的就行了。" "是,我明白了。"裴芜看着这些可以说是格外熟悉的东西,自嘲般的轻轻叹了口气。 "待会儿把工作服换起来,下午一点半正式开始上班。"店长看着裴芜,随后又道,"上班前几天,好好工作。"说完转身离开了。 裴芜站了一小会儿,随后听人叫她去把衣服换好,裴芜轻轻舒了口气,至少能够生活下去了。 "您好,欢迎光临。"裴芜负责的专柜靠近大门,一并负责了欢迎客人的工作。 "哟,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仔细一看,原来没弄错啊。"一声格外尖锐的女声几乎要刺破裴芜的耳膜。 裴芜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看过去,却看见了一个格外熟悉的人,扯了扯唇角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您好,欢迎光临。" 林粟,林家大小姐,骄横跋扈,自从她嫁给沈麟之后,就处处跟她不对头,有事没事总是来找茬,每一次吃瘪之后就去跟沈麟告状,然而那时候沈麟一心扑在周晴身上,哪里会管这一位。 然而这个大小姐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把她当成敌对对象,也许是因为周晴被宠着,她不敢对周晴下手,反倒来找她了。 裴芜深深觉得她就跟后宫里的废后一样。 "我说怎么那么久没有看见你,原来是被当成丧家之犬赶出来了啊?"林粟一脸无奈的看着裴芜,好似格外惋惜一般,"怎么?金主大腿抱不住了?你不是很嚣张吗?沈太太。" 最后三个字她刻意咬重了音,而后又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自说自话:"噢,我想起来了,你害死了周晴,早就跟沈麟离婚了,也是,那么心肠歹毒的女人,留在身边谁放心?"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裴芜的脸色格外难看,还真是倒霉透顶了。 "当然了,把当季适合我的衣服都给我拿出来,算我赏你一笔大单子。"林粟看着裴芜,抬脚轻轻在裴芜身上踢了一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9章 又是他 裴芜没有说话,沉默着把适合林粟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前前后后挑了五六件,既然要在这里上班,自然要把个人恩怨放一放。 林粟倒是很诧异她给自己挑的都是适合自己的款型,随后不屑的嗤笑一声:"裴芜,要我说你这是何必呢?本本分分的做你的挂牌沈太太,你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非要弄些小聪明杀了周晴,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人不是我杀的。"裴芜微微皱了皱眉,即便知道跟她解释没有必要,但却还是忍不住的委屈。 "不是你?不是你的话,你现在还会这么狼狈?"林粟鄙夷的看着她,格外尖锐的笑声几乎要撕裂裴芜的耳膜。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裴芜看着林粟,深吸了一口气把冲动压下去,"如果没有麻烦前台结账,谢谢。" "别着急啊,帮我把鞋子擦干净了,再给我穿起来。"林粟说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随后把鞋子脱下来直接放到裴芜怀里,"喏,拿去吧。" 裴芜还想说什么,暗暗提醒自己今时不同往日,轻轻拿衣角给林粟的鞋子擦干净,还没等蹲下来给她穿上,就听见林粟道:"跪下穿,谁让你蹲着穿了?" "林小姐,请你别欺人太甚了。"裴芜拿着林粟的鞋子,指尖在鞋面微微缩紧又放松,下唇被咬的微微泛白,带着几分难堪。 林粟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随后狠狠一耳光打到裴芜脸上:"裴芜,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人性中格外喜欢凑热闹的本性促使着越来越多的人以裴芜为中心聚拢。 裴芜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口中隐隐约约弥漫着丝丝血腥味,不用看都知道脸上绝对是肿起来了。 "我再说一遍,你跪下穿了,这些事一了百了,我还能帮你做一笔业绩,"林粟如今处于上风,看着有几分茫然的裴芜微微皱了皱眉,"跟你说话呢!怎么,尊贵的裴大小姐还没有从锦衣玉食的生活脱离出来?你别忘了,只要我想,不出五分钟,你就得从这儿滚蛋。" 裴芜终于有所动静,微微抿唇看向林粟,随后似乎终于认命,缓缓蹲下来,众人注视的眼神让她格外难堪,还没等跪下,就被一个人拉了起来,一时间有几分愣神。 "我本来以为名门闺秀应该是温柔文雅的,现在看起来好像不过如此。"男人的声音格外温和,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林粟一时间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啊,我说你怎么有那个胆量杀人了,"林粟现在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副被气炸了的模样,"原来是傍上另外一个富家公子哥儿了,真可惜他还不知道你那么恶毒!裴芜,你这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见长啊?" 裴芜现在哪里还听得进去林粟的讽刺,她微微仰头看着男人,呼吸愈急促,鼻尖没由来的一酸。 又是他。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0章 你不怪我吗? 每一次都是这样,他就像是挑好了时机,每一次出现都在她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谈书墨……"裴芜咬了咬下唇,还是叫了他,五年的时光总能改变一个人,她被磨平锐气和棱角,谈书墨却依旧像个温柔优雅的绅士。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脸上的微笑更自然了。 "那么多年没见,你果然还是没什么出息。"谈书墨随手拿过裴芜手中的鞋子,随后丢在地上,皮鞋和瓷砖出特有的碰撞声格外清脆。 随后裴芜看见身边的人已经散了,就好似知道谈书墨不好惹一样。 "我的鞋!你怎么敢!"林粟气坏了,随手把自己的鞋子穿好,起身时却想给谈书墨一巴掌。 "随手打人不是一个名媛应该有多礼仪,"谈书墨捏着林粟的手腕,手上的力道没有放松,把林粟的手腕掐的微红,"这位小姐还是收敛一点吧。" 女人似乎格外爱扇耳光,林粟这一下没有得手,转而就去打裴芜:"你这个贱人!现在还敢联合别人一起来对付我!"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起很久以前,分外的屈辱。 那一次她让裴芜离开沈麟,可是裴芜是怎么说的? "沈麟是我的丈夫。" 那一天,大庭广众之下,裴芜这么跟她说,就在那一天,所有人都指着她说她不要脸! 可是她只是想得到喜欢的人,有什么错吗? 裴芜下意识抬手去挡,本该落在她脸上的耳光狠狠打在了手臂上,蔓延起一路的火蛇。 谈书墨的脸色微微一变,拉着裴芜的手腕格外强硬的查看她手上一大片的红色:"这位小姐,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的所作所为。" 林粟冷笑一声:"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需要你这个小白脸来说?" 裴芜轻轻叹了口气,谈家的实力不容小觑,更何况林家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中大型的势力,谈书墨的脾气其实并不是很好,更何况这次还一再忍让。 "你先走吧…这些事我自己处理。"裴芜微微别开了头,将手腕从男人的钳制中解救出来。 谈书墨没有吭声,就那么看着裴芜,随后直接将人拽走,林粟跺跺脚,想跟上去继续骂,男人却忽然停下脚步了:"这位小姐还是别跟上来了。" 他给时间,如果这个女人不要,他不介意帮裴芜清扫一个人。 林粟的脸色忽然一白,总有几分不舒服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帮你处理一下。"谈书墨看着她仍旧红肿的脸颊,微微皱着眉轻声道。 "不用了……"裴芜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跟谈书墨说话,更没有脸让他继续对自己好。 谈书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裴芜拉进了一家咖啡店,向服务员要来了冰袋随后轻轻敷在裴芜脸上。 "一个人消失那么久,也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让伯父伯母看见了,肯定要心疼的。"谈书墨替她敷着脸,语气也软了下来,声音很轻,却不难听出关心的意思。 他把她的任性说成离开家努力长大,为她保留了一切面子和尊严。 裴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过了良久才看着谈书墨轻声道:"你不怪我吗?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1章 除了对不起,还有什么可赔罪 谈书墨忽然放下了手中的冰袋,没有说一句话,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很久,裴芜终于听见他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有什么好怪的?有时间回去看看吧,裴老爷子很想你。" 这一次,又轮到她继续沉默了。 "好。"裴芜听见自己这么说,然而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回裴家,吵着要断绝关系的是她,她这么不孝,恐怕爸妈心里已经失望透顶了。 "裴芜,那毕竟是你的家。"谈书墨好似看出她的想法一般,轻声道,"事情也该放一放了,五年过去了,你还不打算回家吗?" 自从裴芜嫁给沈麟以后,就再也不跟家里联系了,他也因此失去了所有能够找到她的方式。 直到不久之前,听说沈麟要给一个叫周晴的女人举办葬礼,他就知道了,裴芜过的并不好。 "我……我会回去的。"裴芜的声音很小,语气也格外的弱,她会回去的,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当初谈家跟裴家世代交好,他们也不例外的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不知道听过多少人跟她说。 你以后是要嫁给谈哥哥的。 那时候她还很小,只能奶声奶气的抱着谈书墨的手臂说好,最喜欢谈哥哥了。 那时候的她格外幸福,是一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公主,打不得骂不得,谈书墨更是像个骑士一样在她身边守护她。 一切美好的就像是童话故事。 可是就如同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公主和骑士是不能在一起的。 "谈哥哥,为什么公主不跟那个骑士在一起啊,骑士好可怜,一直在保护公主。"小小的她窝在谈书墨怀里听着男孩跟她读童话故事,听着听着倒是为骑士抱不平了。 "因为公主要嫁给王子。"谈书墨是这么回答的。 直到有一天,沈夫人的到来打碎了这一切的平衡,她看着沈夫人身边的大男孩,一下子就陷进去了。 那时候她才十几岁,正值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她固执的认为这就是爱情。 然后她亲手打碎了这面平静的镜子,在谈家和裴家划出深深的裂痕之后又跟沈麟逃走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谈书墨看她的眼神,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模样。 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无声的控诉她一切行为。 …… "还记得你小时候问我,为什么骑士不能跟公主在一起,"谈书墨忽然出声打断了裴芜的回忆,他的声音很轻,却因为叙述往事带着几分温柔,"我当时说,因为公主要嫁给王子。" 裴芜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听见谈书墨继续说:"可是我一直认为我才是你的王子,但是你跟他走的那一天,我才知道我只是骑士,公主也没有等来她的王子,却跟一个乞丐走了。" "对不起……"裴芜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好像无论如何,她只有说一句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赔罪,谈书墨对她一片真心,她却任性的让两家都断绝了关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2章 被开除了 "以后工作要记得保护自己,没必要忍气吞声,当初的裴芜有多随性,现在的裴芜就应该多随性。"谈书墨适时的撇开了话题,没有让裴芜太难堪。 "现在……也随性不起来了。"裴芜轻轻叹了口气,她现如今还能怎么办呢? 谈书墨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轻轻叹了口气,递给裴芜一张卡:"卡里有五万,钱先给你,你去租一间房子吧,再买一些生活用品,至少别住在那里。" 那种员工宿舍几人一住,恐怕会让她不自在。 "这钱我不要,你还是拿回去吧。"裴芜把卡轻轻推回去,她的确很需要钱,但是不会接受别人的钱,更何况是谈书墨的。 她欠他的已经够多了,在她跟沈麟逃走之后她又有什么脸再出现在他面前? 谈书墨知道她要强,轻轻把卡放在她面前:"这些钱就当我借给你的,以后记得还。" 裴芜看着谈书墨,后者却已经把卡塞进了她手里,微微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什么,如果是借,她已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我会还你的。"裴芜轻轻握着手中的卡,声音很轻,五万块在当初的她眼里只不过是几件衣服,但是对现在的她来说,却是一笔巨款。 谈书墨微微弯眸,笑容一如当初那般模样,格外的温和:"因为文件问题,我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有事的话记得随时打电话给我。"他的电话号码从拿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换过。 可惜虽然他从来没有换过电话,她却也没有打给他。 裴芜看着谈书墨,微微点了点头:"你的手机号……"她很想问问是不是换掉了,如果换掉了,她这么存起来还是不好吧。 "就是原来那个,我懒得换,你知道的。"谈书墨微微勾起唇角,看起来心情很好,裴芜的眉也微微舒展开了。 两个人好似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谈着年幼时的幸福快乐,随后格外默契的到十七岁就停止了。 可是两人都知道,总是有些东西变了。 至始至终,他得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能够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角色。 "你……什么时候回历城?"裴芜的指尖轻轻抵在卡上,生怕弄坏了一样。 谈书墨挑挑眉,随后轻轻扯了扯嘴角:"等这份文件处理完吧,大概也就一两个月的样子。"他的话半真半假,这份文件难处理没错,但也没有到那么久。 裴芜不疑有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次回历城……可不可以替我给我爸妈带句话?"她没有脸再回历城了,只能让谈书墨代替的她告诉他们要保重身体。 "等我要回历城的那一天再告诉我吧,我怕我忘了。"谈书墨微微眯起眼睛,裴芜这才觉他身上带着几分商人的狡诈,颇为无奈摇了摇头。 …… 也许是因为年轻,裴芜脸上的伤已经消肿了,用粉底勉强能够遮盖住,对接下来的班并没有太大影响。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林粟竟然没有再找过来。 "裴芜,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说。"店长看着裴芜的目光不似昨日过来时那么温和,反倒有几分怪异。 裴芜从林粟的话里回过神来,颇为头疼的捏了捏眉心,随后跟着店长走出去了。 "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很抱歉,店里不能继续用你了。"店长的语气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她从来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的女孩竟然是一个杀人凶手,"店里不需要品行不端的人。" 裴芜一时间有几分慌张:"店长……到底怎么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3章 他根本没有心 "你杀了人,却因为有背景所以没被判刑,"店长的语气不容置喙,就好似她就在那儿目睹了全程似的,"我们店里养不起你这种大小姐,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在流亡,我是绝对不会再留你了。" 裴芜的脸色惨白,一个劲儿说她杀了人却死不承认的只有一个人——沈麟。 这家店虽然是奢侈品牌,但是并不是专柜,一般来说除了一些名媛贵妇,很少会有人过来,沈麟会知道这里根本不正常。 肯定是有人在沈麟面前说了什么,沈麟找了关系让店长把她赶出来。 裴芜来不及多说,她要去找沈麟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为什么就是要揪着我不放!沈麟,你恶不恶心?"裴芜现在格外激动,她的手微微泛红放在办公桌上。 沈麟冷笑着捏住她的下颚,眼神格外冷淡:"我当然要管,裴芜,你是不是以为跟我离婚了,周晴和孩子的命就不需要你负责了?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说什么?" "这个人是谁?你的小情郎吗?"沈麟把手机放在她面前,里面正是她和谈书墨。 裴芜只觉得痛感从四肢百骸渐渐渗进了她的心脏,痛的不能呼吸,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肯听她解释? 沈麟冷眼看着地上的裴芜,语气格外冷淡,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微笑,俯身在裴芜耳边吐出每一个足以让她崩溃的字眼。 "这是你该受着的。" 裴芜看着沈麟忽然笑出了声,扯到伤口时皱了皱眉头:"沈麟,你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沈麟微微一僵,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看见裴芜跑出去的背影。 而他连她的手都没有拽住。 "喂……"掉进深渊里的人总是那么适应黑暗,可一旦有了光明,那么便不想再待在这种彻骨寒冷的地方。 "怎么了?"手机那头的声音格外温柔,裴芜一时间没忍住,眼泪一路滑落到唇角,呜咽声格外的轻,但是谈书墨却依旧听出来了。 "你现在在哪里?把定位给我,我很快过去。"谈书墨的语气平稳至极,但却不难听出里面的关心。 裴芜把定位给谈书墨的时候哭的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该依靠谁? 女孩抱着膝盖蹲在马路边,手心红红的都是指印,面前忽然落下一双皮鞋,抬头看去,谈书墨的脸落入她眼中:"你来了……" 谈书墨看着裴芜,她的双眼已经哭肿了,看着他的眼神格外委屈。 "别哭了,怎么了?"谈书墨在她旁边坐下,似乎根本不在乎地上的灰会把衣服弄脏,"是不是出事了?" "沈麟…他把那天的视频给店长看了。"裴芜说着微微抿了抿唇,如果不是这样,这段视频本身就疑点重重,凭沈麟的势力,要去查一查这段监控录像的真假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是他宁可相信那个女人,也不肯相信她一句。 不管她怎么辩解,怎么哀求,他偏偏就是不肯信。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为了周晴失魂落魄的模样,裴芜几乎要怀疑他根本没有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4章 无形的墙隔着 谈书墨看着她,随后抬手把她的眼泪擦干净,一如小时候的邻家哥哥一般轻轻哄着:"我知道了,别哭了好不好?如果愿意,就来我这里?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历城来。" 可是裴芜不想回历城,当年她跟家里断绝关系的事情几乎在历城闹的满城皆知。 "我不想回去……"裴芜真的害怕,如果不小心碰到父母,她又该怎么办? "我保证,不会的。"谈书墨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是裴芜只要呆在这个城市一天,他就不能完全保护她,毕竟他的根基在历城,只有在历城,他才能够把她完全保护起来。 "如果你的行踪被现了,我一定送你回来,好不好?"谈书墨微微起身,轻轻揉了揉她的顶,"我保证。" 裴芜跟着站起来,随后吸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微微颔首。 "再等几天,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就带你走。"谈书墨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无奈,带她走,这句话他很多年以前就想告诉她,但是现在却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可是到现在,谈书墨清楚的知道他们不可能了,而他也没有勇气再告诉裴芜他的心意。 人一旦爱上了另一个人,就会在她面前变得卑微。 就像是泰戈尔诗集里的一句话: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但是对于某个人而言,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包括了天空,遥远而渺茫,让他想去触及却无法做到。 "我带你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暂时住在我那里吧。"谈书墨说着轻轻揽住裴芜的肩,随后在打开车门时极其贴心的用手挡在车顶。 裴芜坐在车里,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她,谈书墨一定会找到一个跟他一样温柔的妻子,到那时,他也会有妻如花,有子如玉。 "谢谢你。"裴芜微微低着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比起小时候的亲密,他们现在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变得生疏而淡漠。 谈书墨笑眯眯的开着车,随手从旁边拿了个糖丢到后面,裴芜下意识伸手去接,一颗粉红色的水果糖静静在手心里。 …… 回到历城的那一天,裴芜只觉得分外陌生,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 "走吧,这几年历城变了很多,你可能要重新熟悉一下了。"谈书墨向她伸出手,脸上始终带着那份温暖的笑意,"你也变了很多。" 裴芜知道谈书墨在告诉她已经变了很多,以前的人几乎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我没事的。"裴芜微微摇了摇头,她现在就算是后悔了也没路走了,在决定了要跟谈书墨回到历城的时候,她不是就已经想好了吗? "那么,请允许我给你介绍工作吧,裴小姐。"谈书墨拉着她的手走到公司大门前。 "那么麻烦你了。"裴芜说着突然笑了出来。 裴芜的羽翼尚未丰满,谈书墨不放心把她放在任何一家公司,所以他把她安排在身边,这样也能看着她。 "真的没关系吗?"裴芜知道她这样算是走了后门,忽然现谈书墨也是一只狡诈狐狸,她现在顾忌着太多,似乎除了听谈书墨的别无他法。 "没关系。"谈书墨微微挑眉,好似一点都不紧张,将裴芜拉了过去,稍微询问了一下裴芜的专长,随后把她安排在了销售部。 销售部长第一次看见公司有空降下来的人,虽说有几分不满,却还是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谈书墨亲自吩咐下来的,自然不能怠慢了。 "打扰大家一下,这位是销售部的新人裴芜,"销售部长的语气并不是很好,对于这个空降下来的新人,她还是带上来异样的目光,"麻烦大家多照顾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裴芜的错觉,销售部长的那一句照顾咬的格外的重,带着些许暗藏的意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5章 不稀罕就全部拿走吧 "大家好,我是裴芜,请多多关照。"裴芜向着众人微微鞠了个躬,不知道为什么,销售部似乎都是女性居多。 销售部长给裴芜指了个位置之后就离开了,新来第一天,裴芜并不清楚到底要做什么,各项指标也不大清楚,还没来得及问,一叠厚厚的文件就那么砸到她的桌子上,本来整理的好好的a4纸顿时满天飞,散落一地。 "真不好意思,一下子手没拿住。"女人笑眯眯的抱着文件,随后轻轻一推,桌子上剩下的文件全部掉在地上,本就一片狼藉的地一时间惨不忍睹。 裴芜的眼神微微一暗,她知道公司里会有很多老人看不惯空降过来的新人,语言讽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点的。 但是她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有人要给她下马威:"没关系,请问这是给我的指标吗?" 女人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是这种态度,短暂的惊讶以后微微挑了挑眉,勾着唇角道:"是啊,一个礼拜的指标,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毕竟我也算是公司的老人了,当然要好好关照一下新同事。" 一个礼拜的指标。 裴芜看着一地的纸张微微皱了皱眉,这些数量可不是一个礼拜就能完成的,就算她加班加点不吃不喝也不可能。 这个女人怕是把销售部一半人的所有指标都拿过来丢给她了。 "你可以叫我秦姐。"秦玲似乎格外喜欢标注她作为一个新人的身份,带着几分优越感看着裴芜。 销售部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个秦玲的性子?欺负人一贯是欺负惯了的,业绩又偏偏好的不行,公司也是因为这个才把她留到现在。 裴芜在沈麟面前卑微到尘埃里,是因为她爱过他,但是这不代表她必须在所有人面前都做卑微的人。 也可能是谈书墨的出现,让她知道她的身后还有一个愿意帮助她的人。 这就够了。 "秦姐当初进公司,也是一个礼拜做完的指标吗?"裴芜起身,微微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a4纸,随手捡起一张,看着上面的名字,随后递到秦玲面前,"这好像不是我的名字。" 负责人一栏里写的是郭晓,而不是裴芜。 秦玲的脸色微微一沉,这个新人不但空降来,脾气还不小,刚进公司就敢跟她对着干,以后还不得反了天了! "怎么?帮同事做点事情很难吗?同在销售部,互帮互助当然要比单干好得多。"秦玲说着瞟了一眼裴芜手上的文件,好似格外体谅裴芜一般无奈道,"既然你不愿意互帮互助,那就还给郭晓好了。" 郭晓知道秦玲的意思,冷着一张脸走到裴芜面前抢过那张纸,阴阳怪气道:"说得好像谁稀罕一样。" 裴芜只是冷笑,敢情新人就活该被欺负是吗? "既然你不稀罕,那就请把你负责的业绩全部拿走吧,一会儿我要是再找出来写了你名字的文件,你又要不高兴了。"裴芜微微退开一步,脸上带着微笑,目光落在郭晓脸上看着她,这番话算是把郭晓的路堵死了。 后者的脸青一片白一片,站在原地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6章 针锋相对 接到郭晓求助的目光,秦玲心暗骂一句没用的废物,随后一脸温和的笑看着裴芜:"这是我的错,昨天被咖啡烫着了,手一下子没拿稳,不该让郭晓来捡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裴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随后接上一句话:"那么就麻烦秦姐捡起来了,不过说起来秦姐的皮肤真好,被烫了看起来还是没什么事。" 秦玲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这个新人的脾气未免也太尖锐了,简直就是一条咬人的疯狗。 裴芜看着秦玲把文件全部捡起来整理好,在这过程中却没有现一个负责人栏上写了她名字的文件。 "秦姐,看来新人第一天没任务啊。"裴芜坐在椅子上摆弄着鼠标,她一向不喜欢惹事,但是事来找她,那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秦玲看了她一眼,随后一句话也没说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裴芜和秦玲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然而到底该向着谁,每个人心里都有想法,秦玲不好惹,先不说业绩第一,还是销售部长的外甥女,后头有关系,根本惹不得。 但是这个新人可是销售部空降下来的头一位,都敢跟秦玲叫板了,谁知道背后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关系? 每个人心里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裴芜倒是不管其他人大量她的目光,有些事情还是要慢慢来的,如果销售部的人都不欢迎她,她最多也只能换个部门了。 谈书墨不会同意她离开公司,她除了这里也没处可去。 正当裴芜在想事情的时候,却被人轻轻戳了戳手臂,回过神看向旁边的女生,后者对她报以友善的笑。 "你叫裴芜对吗?我叫孙莹莹,"孙莹莹小声说着,看得出来是个格外内向的女生,"你别管秦玲,她就是这样,其实她自己也是走后门进来的,因为销售部长是她小姨,所以在这里也算是霸王了,你最近小心的,销售部里很多人还是很怕她的。" "你也很怕,对吗?"裴芜笑着看向孙莹莹,后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随后轻轻颔首。 "对的……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她让我把整个销售部办公室擦干净,但是她却一边弄脏一边指挥我……"孙莹莹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了很多。 好像全世界的规矩都是这样,就算她们再努力,只要霸权者一出现,就会有向着霸权者的人,而这些人也理所当然的跟着霸权者分一杯羹,得到欺负人的权利。 "你先安心工作吧,没事的。"裴芜知道现在自己成为了新的受害者,秦玲在她这里碰了钉子,恐怕会把她当成重点打击对象,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向他们低头。 …… 下班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裴芜还是到公司后门跟谈墨就好像是故意的,偏偏要亲自带她去她住的地方。 "今天怎么样?"谈书墨知道销售部有些人不太安分,但是看裴芜这副模样应该是没有出什么事。 "还可以,有些同事看起来不太友好,"裴芜挑挑眉,那些隔阂莫名其妙的全部消失了,跟谈书墨的对话渐渐的也没有那么拘束了,"总体来说还不错。" "销售部的确有些人不太省心,你多小心一点。"谈书墨随口嘱咐了一句。 "我会的。"裴芜弯了弯眸子,显然心情还不错。 "到了。"谈书墨依旧极为贴心的把裴芜扶出来,对于他来说,裴芜永远是他的公主。 "离公司好像不是很远。"裴芜依稀记得这条路,虽然这么多年有所修建,但是这条路还是没变的,如果她没记错,这里以前是一条商业街,现在倒是改成居民区了。 "是啊,"谈书墨把钥匙递给她,随后带她来到三楼,"是不是很贴心?" "我比较好奇这么一段十分钟的路你是怎么开出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的?"裴芜知道他带自己绕路了,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第17章 无所畏惧 "工人刚刚把家具搬进去,如果刚刚走这条路,你现在应该在里面吃灰。"谈书墨说着又揉了一把她的头,随后打开门,落进裴芜眼中的是一片温暖的鹅黄色。 "怎么样,喜欢吗?"谈书墨看着裴芜,后者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都这么多年了,他却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帮她打理好一切,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很喜欢。"裴芜只觉得鼻尖有点酸,她笑着看向谈书墨。 ……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却能够察觉到跟昨天的气氛有几分不一样了。 "今天算是有你工作的内容了。"秦玲冷笑着把一叠文件丢到她面前,依旧是比其他人厚出两到三倍的量,"我可是争取了好久才争取到给你带这些业绩,你看看负责人栏上写的是不是你的名字。" 裴芜却格外冷静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微微挑眉,然后随手翻了翻:"那真是辛苦秦姐了。" 秦玲极其不满她的态度,分外阴阳怪气道:"怎么?不翻翻看吗?要是有什么不是你的文件,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裴芜摆了摆手,把文件打开,指尖在第一行轻轻划过,头也不抬道:"我相信秦姐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是吗?毕竟是公司里的老人,如果做出这种事情岂不是太刻薄了?" 秦玲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阴沉下来,看着裴芜的眼神分外阴毒,似乎恨不得把裴芜撕碎。 裴芜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在办公室里,秦玲会毫不犹豫的给她一巴掌。 "怎么?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么?"秦玲一只手摁在文件上,打断了裴芜继续看下去的可能,"我告诉你,在公司里最好老实点,别再背后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原话奉还,"裴芜微微扬了扬唇角,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讽刺,落在秦玲眼中格外扎眼,"既然秦姐是前辈,那就该有个前辈的模样,您说是吗?" "当然。"秦玲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这句话,随后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明明整到裴芜了,却还是被气个半死。 孙莹莹在一旁一脸崇拜的看着裴芜,分外火热的目光看的裴芜格外无奈:"你怎么那么厉害,整个销售部你是第一个敢跟秦玲叫板的!而且还赢了。” "运气而已,"裴芜报以一笑,随后颇为头疼的看着桌子上的文件,"不过看起来还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秦玲铁了心要刁难她,恐怕以后她的工作都是其他人的好几倍。 数量可不代表质量,秦玲这是要逼死她。 裴芜光是整理这些文件就整理了很久,目光落到每一份文件的指标上,却觉这些指标的指定完成日期竟然都是同一天。 "秦姐,这些文件时间弄错了吧?"裴芜不知道是不是秦玲干的,但是以这些工作量根本不可能完成,有必要的话她会考虑去找销售部长。 毕竟指标这种东西,就算替她"争取"到了这么多也没用,这些业绩是公司指定的,是公司要看见的,她如果做不完,其他人忙里偷闲。 到头来受训的还是销售部长,孰轻孰重,部长应该是分得清楚的。 "怎么弄错了?"秦玲微微哼了一声,随后看着裴芜放到她办公桌上的文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道,"应该是打印的时候出的问题,我帮你重新弄过。" 秦玲的脸色格外难看,她倒是放心把文件交给郭晓,她倒好,自作聪明把日期都改成同一天! 郭晓被秦玲瞪了一眼,一时间有几分不安,张了张口想道歉,后者却警告看着她让她闭嘴。 "现在日期也给你改了,"秦玲随手把那一沓丢在裴芜的桌子上,"你最好给我做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 敌18章 神埋在心底 裴芜不打算跟她争下去,只是点了点头随后把被秦玲弄乱的文件重新整理好,这才仔细看每一份文件的指标。 十月底之前要比上个月的业绩高五个百分点。 上个月的业绩是四十七万,也就意味着这个月的业绩要达到四十九万余,这不是个小数目。 况且她到现在都没有了解这是单品的销售额,还是所有美妆品牌的。 "我尽力。"裴芜微微皱了皱眉,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要让她把所有指标做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裴芜的眼神微微一暗,攥着文件的指节微微泛白。 只不过上个厕所的时间,桌子上就被人写满了字,像"不要脸""下贱"之类的字眼更是写满了整张桌子。 "这些是谁写的?"裴芜的语气格外冷淡,她桌子上的文件已经被撕的七零八落,有的甚至被泼了墨水,让人看着烦躁不已。 当然没有人回答,做坏事的人当然不会有所回应,而那些人的帮凶自然也没有站出来指认的必要。 这些文件先不说有一部分要送到销售部长那里,就是她不送过去的一部分,最晚的时限也在这个月底。 而现在已经十八号了,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 孙莹莹在一旁看着她,张了张口又沉默了。 "裴芜……"孙莹莹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轻轻叫了她一声,见后者看向她,才开口道,"算了吧……" 裴芜不可否认还是有几分失望的,孙莹莹害怕被孤立,却无形中成为了孤立她的人,她很善良,但是太胆小了。 …… 谈书墨看着裴芜心不在焉的模样,知道她在销售部过的恐怕不大顺心:"怎么了?她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销售部办公室里……有监控吗?"她知道这件事根本掩饰不住,倒不如主动挑明,谈书墨一定会掌握的事无巨细,比她自己调查要好得多。 "我会调出来的。"谈书墨看着她,随后轻叹了口气。 她没有阻止谈书墨插手这件事,但是她不希望谈书墨把她当成金丝雀,这不是她想要的。 "或者这一次的事情,我可以考虑自己来,"裴芜格外认真的看着谈书墨,"我只需要证据。" "别再自己一个人担着了,好吗?"谈书墨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好。"裴芜不知道以什么理由去拒绝这个一直对她好的人,不管她多狼狈,他似乎总能够及时出现。 "你什么时候住过来的?"裴芜看着隔壁的门被他打开,一时间有几分愕然。 "昨天晚上决定的,很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谈书墨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随后笑着捏了捏裴芜的脸,"我住在这里,我们互相也有个照应不是吗?" 裴芜一时间被噎住了,随后颇有几分哭笑不得,相互照应?恐怕都是他照顾她多吧? "随便你了……"裴芜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他一直像个哥哥一样照顾着她,可是那份感情又超过了身为兄长的界限。 这一层关系犹如风筝在狂风中摇摇欲坠,如果有人剪断了风筝线,那么它就会重重的掉下来,再也飞不上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