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夜夢錄》 單向情書(一) 程安寧认识文仲泽十五年了,却没想过第一次进他房间会是这样的情况,什么样的情况,她现在不太想仔细思考的情况。 是都喝了点酒,在王盛延的婚礼上,小半年没见,这人就闪婚了,程安寧收到王盛延讯息时是愤怒的,差点把「那文仲泽怎么办?」给回出去,毕竟她一直以为,文仲泽喜欢的是王盛延,从国一下学期开学的那天,她就这么以为。 这不能怪她,那两人明明是国中才认识,却因为坐了前后桌,花不到两天就混熟了,下课时间也总是形影不离,学期中开始还一起进了田径队,在市赛包了短跑一二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文仲泽就不陪她走回家,说是放学后都要练跑,明明小五开始,他们就一直走同一个路队。 怎么就熟得这么快呢?她花了小五一整年才让文仲泽成了朋友,对方只花了两天,再说到让她误会的原因,就是国一下学期的开学日那天的放学路。 程安寧清楚的记得,暑假过去,一个热带气旋在开学日笼罩了半个城市,万幸雨下得不大,撑个伞还是能回家,因为刚开学又是雨天,田径队没有训练,久违的文仲泽和她一起走,只是不知为何,家住在另一区的王盛延也跟着走,他们两个像说好了似的,一起走在她的身后,她有几次借着过马路看左右来车的动作偷偷回头,其中一次她捕捉到了,文仲泽伸手去拨王盛延湿掉的刘海,那动作太亲暱了。 程安寧的家先到,他们说了再见,目送两人越走越远,程安寧没能忍住好奇,远远的跟着他们,他们在往文仲泽家的路上转了弯,走了一段路到一个网路咖啡厅,隔着透明的窗,她看到他们俩进了同一个包厢。 程安寧那时心情很复杂,想走又想留,最后她在网路咖啡厅对面的速食店坐了一个小时,雨都停了才看到他们出来,文仲泽的脸红着,王盛延在他身旁搭着他的肩一直说话,真的很亲暱。 之后,他们三人当了好久的同学,她因为从那时开始根深蒂固的误会,一直把这两个人在自己心里画上了红线,但也不能全怪她,除了那个太过亲暱的放学路,还有过太多可疑的片段,这两人出双入对的过了国中三年,高中时他们同校,但男女分班,每次学餐遇见他们总是同坐一桌,上了大学,他两同系同宿舍,关係好到衣服能交换穿,毕业后还前后脚出国去同一个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程安寧当时还曾怀疑过他们是不是为了能合法结婚才出的国。 现在,被文仲泽压在那张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太过狭小的书桌上,程安寧有点后知后觉的再次确认到,文仲泽的性向很正常,因为他对着自己硬了。 藉着酒精给的胆,程安寧伸手去戳了下那小帐棚的顶端,眼前醉红了脸的男人瞪了她一眼,像是不满她的戏弄,喉结滚动,很是难耐的样子,忘记自己没给对方答案的程安寧眨着几个小时前精心刷了睫毛膏的眼,再一次要求文仲泽重复婚礼结束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不喜欢王盛延」文仲泽虽然醉了,但性子还是好的,只是回话时呼吸听着很混浊,程安寧摇了摇头,「不是这句」她嘟囔着,还碰着对方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的按了下,文仲泽再好的耐心都要被她按没了,有点恼怒的问:「那你要听哪句?」 程安寧笑了起来,用一个她从来没用过的坏笑,歪着头说:「你说你从哪时开始喜欢我的那句」,文仲泽深吸了口气,明明回家的计程车上他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告白太反復就让人害臊了,他恶狠狠地咬着牙说:「小学开始就喜欢你了」 程安寧笑得更开心了,精心夹捲的长发被她笑的盪出波纹,她倾身靠近他,像是迷糊又像是明知故问:「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單向情書(二) 文仲泽觉得自己现在不只阴茎充血,还有点脑充血,乾脆捏住程安寧的脸,用力地往那抹了豆沙红唇釉的唇上亲了一口,很软,那就再一口,最后是程安寧被亲的受不了,拍了他几下才让他想起要回话,伸手揩去转印到自己唇上的唇彩说:「做爱」 程安寧摸着自己被对方啃的微肿的嘴唇,突地咯咯笑了起来,伸出食指去戳文仲泽的脑袋,用的还是刚刚戳过人家小帐棚的那隻手,文仲泽忙抬手把在隻小手捉住压在书桌上,但程安寧还没完,换了隻手又戳他,顺便点了些唇彩在他脸上。 「你跟我什么关係啊,和老同学能做爱?」她说的一副晓以大义的模样,文仲泽突然觉得这么一对比,自己怕是没她醉,于是把另外一隻小坏手捉住,他凑了近去,在程安寧的耳边,咬字清晰的说:「你忘了在计程车上你说你接受我当你男朋友,男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做爱?」 程安寧打了个酒嗝,自己说过这句话吗?她努力地回溯了下记忆,她出席王盛延婚礼时是气呼呼地去,毕竟当时以为人家是负心汉,一气就在新人入场时豪饮了半瓶红酒,趁着同桌的老同学都去给新人拍照的空档,抓着文仲泽质问他:「你不会不甘心吗?」 文仲泽发现她没来由灌酒时怕她醉得太快,中途抢了些过来喝,酒意正有点上头,被这么一问完全转不过来,不解地反问:「不甘心什么?」,程安寧恨他不长进似的继续说:「你都跟他这么多年,怎么可以随便和一个女孩约个两三个月的会就结婚,把你放哪了?」 程安寧太气愤,声音也大了些,文仲泽上头的醉意瞬间消失,紧张的看了圈四周,幸好会场的结婚进行曲很响,幸好大家对新人的兴趣都很高昂,他必须在眾人回座位前让程安寧停止胡言乱语。 扯了把程安寧让她靠近自己,文仲泽低声地在她耳边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他是那种关係了?」,这下程安寧懵了,抬头看着他喃喃的问:「不是吗?」,然后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眼眶一红:「你还替渣男圆话!」 文仲泽怕她要嚎哭出声,赶紧给她拍背顺气,诚恳的说:「我不喜欢王盛延,我们就铁哥们,人家女朋友大学起就没断过,他不是GAY!」 程安寧听着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下一秒又吸着鼻子抽咽起来:「原来你也是暗恋啊!」,这句话倒没说错,文仲泽的动作像是被定格了似的停在半空中,程安寧以为自己说中了,抬手就要给自己可怜的白月光一个姊妹拥抱,还没环上文仲泽肩头就被对方压了下来。 男人的神情很郑重,他看着程安寧那有点迷离的眼,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要现在去说这个守了多年的心意,但不说对方大概率会一辈子都当自己是她姊妹,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原来不是自己多年的暗中努力对方无动于衷,而是人家误会了自己的性向,捏了捏被自己握进掌心里的那双手,文仲泽嚥了嚥口水,认真地开口:「对,我也暗恋,但不是对王盛延」 程安寧眨了眨眼,不是王盛延,那是谁,想着,问句就一起出去了,男人又笑了,跟刚才的苦笑不同,是个有些释然的笑,这都是在笑些什么呢,程安寧才想着,就听到男人回她:「对你啊」 暗恋多年的对象突然跟你说他也暗恋你,程安寧第一反应是自己不该喝那么多红酒,这下出幻觉了,她拉开文仲泽的手,有点摇晃的起身,说了句我去厕所后快步走出宴会厅,躲进女厕里。 脸上画了全妆,她没办法用冷水洗脸醒酒,只好反覆的漱了几次口,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重新消化了遍刚才的对话,怎么办,文仲泽当时的表情好像很认真,难道是真的? 暗恋成真的欣喜和我怎么这么迟钝以及待会该怎么面对文仲泽等不同的思绪杂揉在脑子里,隐隐地有些头痛,程安寧摇了摇头,想把这些想法都甩掉,奈何挥之不去,她只好揉着额角走出女厕。 走廊上文仲泽的身影映入眼帘,程安寧停下脚步,不知该不该继续前进,文仲泽倒是主动走了过来,脸上神情带着关切,程安寧心跳的有点快,在男人到自己面前时她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文仲泽皱了眉问:「很不舒服?」 程安寧摇了摇头,忐忑地说:「没有,就是…」,她欲言又止,但又有些想确认,在文仲泽面前挣扎了许久还是问了:「你刚刚是认真的?」 文仲泽失笑,点了点头,程安寧的一双圆眼睁的老大,好一会才戏剧性地用力一眨,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單向情書(三) 「小学开始」文仲泽回答的很坦然平淡,倒是程安寧听的心跳加速,男人见她没有反应,也不在意似的伸手轻轻揽住程安寧的腰,低声地说:「开始上菜了,我们回去吧」,程安寧也乖乖的被男人带着回到宴会厅。 桌上已经有了冷盘和羹汤,同桌的大部分人也都回到了位置上,程安寧脑中都绕着文仲泽的话,食不知味,想多喝点酒,眼前的杯子却被文仲泽抢先灌满了果汁,她也只能默默地拿起抿了一口,当季的西瓜打的汁,甜的不真实。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场,她和文仲泽并肩排队等跟新人合影,王盛延家人脉广阔,女方似乎也不惶多让,程安寧等的腿痠,猛灌红酒遗留的后劲让她有点晕,幸好文仲泽一直护着自己,这才好好地站到了新人身边。 新娘子说着感谢他们两参加的客套话,另一头王盛延却拉着文仲泽咬耳朵,程安寧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知道文仲泽听完后不着痕跡的踩了新郎一脚,于是婚礼摄影师拍下了张新郎齜牙裂嘴的合照,还想问要不要再拍一次,文仲泽已经牵着程安寧的手走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的上了婚宴会馆外排班的计程车。 空间里除了司机就是彼此,程安寧忍了整晚没有再问的问题在计程车啟动的同时脱口而出:「你真的喜欢我?」,一声呛咳来自司机,文仲泽给了她一个带了点警告的眼神,还牵着她的那隻骨节分明的手微微收紧,像是在示意她没有错。 程安寧有些飘忽,笑着就往他身上贴过去,隔着她今晚那薄薄的珍珠纱上衣,柔软的胸口和热烈的心跳熨在了手臂上,「那你知道我也喜欢你吗?」她的语气很可爱,撒娇似的,讨赏似的,让人心痒,文仲泽吞了口口水,眼睛没敢直视她,但还是点了头。 程安寧笑了起来.像是很满意,她復又直起身,宣告似的大声开口:「那我接受你当我男朋友了!」,然后上嘴就要亲,被文仲泽捏着下巴制止了,那时不知道是不是酒劲特别上头,她又闹了一阵,直到车子停在文仲泽家门前。 回想到这里,程安寧觉得酒醉要人命,自己在计程车上的行为太丢人了。 抬眼看向文仲泽,男人额上冒了青筋,已经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她有些抱歉的卖乖,主动去亲了他一下,软软的说:「没忘」,男人像是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覆,直接回吻她。 四唇相贴,亲密的彼此摩娑着,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所以开始带了点吸吮,互相的交换着主动权,不知道是谁先试探着伸出了舌头,又软又热,笨拙又积极的交缠。 停顿了下来是因为两个人都喘,彼此眼里都是红肿的顏色,程安寧两手摸上文仲泽的脸颊,又把自己送了过去,像是不甘示弱一样,文仲泽乾脆伸手进程安寧的短裙里,两隻大手左右扣住程安寧的胯骨,把人拉的更靠近自己,程安寧也配合的把两脚分开,在男人腿后交叉扣住了紧贴的距离。 單向情書(四) 程安寧啃着文仲泽的唇,感觉到男人藏在自己裙底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摩娑布料下的皮肉,滑过她的胯骨,向后移动,沿着内裤的边缘潜进,贴在臀部的肌肤上。 自觉不是个敏感的人,但现在文仲泽的手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个微小的移动都有强烈的存在感,程安寧忍不住去抓男人的手。 文仲泽隐约的能领会到程安寧不是拒绝,更像是一种欲拒还迎,于是便乾脆直截了当的动手把裙底下那片布料给剥了下来。 程安寧的确没有抵抗,还配合的抬了隻脚,内裤便这么被脱了下来,掛在另一隻脚的脚踝上,而身上裙子的前摆也因为此时的姿势反摺了上来,双腿间潮湿的春色一览无遗。 文仲泽第一次觉得这间从小住到大的房间是这么的狭窄又闷热,热的人理智尽断,没顾得上自己的动作是不是显得躁进,他的手已经去摸程安寧的私处,视线跟着手指,探进软肉间的缝隙,才往里塞了个指尖,就沾到了水。 程安寧觉得脸上特别热,文仲泽的眼神太直接了,虽然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没性经验也有性知识,但被这么认真的看还是害臊的不行,程安寧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伸手去探对方裤档,刚刚被她欺负过的小帐棚还撑着,就是顶端的布料有点潮气,她没有多想上手就摸,文仲泽满心都在手里那忘了关闸的小春泉,没想到会被偷袭,一个没忍住哼了一声。 两个人的脸因为刚刚还在接吻贴得很近,程安寧马上收到对方带着点警告意味的眼神,但有酒精壮胆她不是很怕,自己只是上手摸摸很礼貌了,你可是把我内裤都脱了呀!想着就去拉文仲泽的裤拉鍊。 文仲泽也不是真心不让,只是从以前到现在他做过的各式独立研究里总结出一个结论,前戏不能省,前戏做的好,彼此都舒服,现在他怕自己自制力太差被摸昏头会乱了次序,所以有些不是那么愿意。 但被程安寧摸了几下还是觉得挺舒服的,所以也没有再有抗拒,就任着对方瞎努力,不过他的内裤不是有开缝的款式,胆子很大经验很菜的程安寧开了人家裤拉鍊后掏了半天啥也没拿出来,最后还是得文仲泽自己动手解腰带,把长裤退到膝窝,露出里头的黑色内裤,这才让程安寧如愿的拉下裤头摸出了对方的小兄弟。 说到独立研究,程安寧也是研究过不少的,男人的性器官长什么样子,摸哪舒服,她可是读过论文的,于是也就没有顾忌的上手便擼,兴奋起来的肉柱头顶上的小缝湿湿的,但柱身很乾燥,她的小手搓着觉得不是很得劲,被她随意搓揉的文仲泽也不好受,要知道打飞机是需要点润滑,没有专业產品用点乳液都行,现在程安寧的动作会扯到肉柱上的皮,与其说是爱抚其实更像是施虐,爽中带痛,但再痛就要萎了。 当机立断,文仲泽在程安寧腿间重重摸了一把,沾了半手水后抹在自己的性器上,再带着程安寧的手去套弄,这才挽救了小文兄弟。 快感略略回笼后,文仲泽才咬牙切齿的在程安寧耳边说:「太乾了会痛」,程安寧顿时觉得脑袋里有烟火炸开,这种事手把手教着做了就做了,干嘛亲口说出来啊!还说的这么压抑低沉,听的她一个机灵,身体深处又泌出一汪热液,腿间湿的更明显了。 單向情書(五) 文仲泽没错过程安寧那一下幅度不大的颤抖,因为她的手还抓着自己的一部份,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带有任何刺激性,文仲泽不是很明白对方的反应,只知道自己大概不能放弃引导对方的动作,要不然难受的还是自己,他捏了捏程安寧的手,小声地在程安寧耳边下指导棋:「不要只用虎口,用整个手掌握,然后轻一点,别捏这么用力」 程安寧觉得自己像一个烧开的水壶,全身都沸腾着,下身湿的厉害,很想被抚摸,但文仲泽现在莫名的专注在技术指导上,似乎无暇顾及她,而她在文仲泽的指导下帮他手淫的这个现况,又莫名的很刺激程安寧,她从来没这么想被抚慰过,于是不由自主的,整个人往文仲泽身上靠去。 这么一靠,两个人手把手伺候的柱体便戳上了程安寧大腿内侧柔软的皮肉,她有意识把他往自己的方向带,文仲泽享受着小手的服务,也享受着服务自己的人那越发大胆的挑拨,她想要他,光是意识到这点就足以让人失控。 停下在她耳边的叨絮,他吻上那已经泛红的耳垂,那微小的颤抖又出现了,耳朵是敏感带吗?想着,轻轻地咬了一下,程安寧没让他失望,直接转过头来瞪他,文仲泽忍不住笑了,在程安寧略带责备的眼神下,就着现在的位置,吻在了喉管的位置。 没想过自己的耳朵脖子甚至接下来逐步被探索的肩颈锁骨都是敏感带,程安寧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专注原本在做的事,一开始被咬一下她还有气,毕竟有点痛,但后来再被文仲泽又咬了几下,甚至吸吮出了几道红痕后,她才有点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这样的感觉,理解了也就更无法拒绝,越无法拒绝就让自己烧的越发彻底,也就不继续手上的动作了。 挣开文仲泽的手,她摸上男人腰腹间的皮肉,文仲泽藏在衬衫下的身体很紧实,和她自己的摸起来很不一样,她探索着延着腰跨的弧线逐步往后,摸到对方的后腰后,她便扣着不放了,脚也勾着,把男人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压。 对于程安寧现在毫无保留的肢体动作,文仲泽很是受用,也忍得够久了,程安寧身下的小嘴也已经湿的肉眼可见,没再犹豫,他伸手再那湿漉漉的缝隙里深深地摸了一下,像是最后确认,拇指压开充血泛红的半边唇肉,将性器扺了上去,在溼热的入口处磨蹭了几下,直到柱身前半泛起明显的水光才缓缓地压了进去。 想要的时候是很急切,急切的有点不顾一切,但真的被插进来,程安寧才发现跟想像的还是有点差距,比如说,那无法忽视的胀,胀得让她无法好好呼吸,忍不住低头去看彼此相交的位置,才进了个头,文仲泽的性器还有大半截在外头,程安寧赶紧停手,不敢再压他的腰。 文仲泽有感觉到她的紧绷,也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浅,于是停下入侵的动作,抬手扣住程安寧的脸,让她面对着自己,「放松」他说着,手摩娑着程安寧的脸颊,唇也柔柔的碰在程安寧的颊上,适时地安抚能让深度交流更加顺利,这是他储备多时终于能够实践的知识之一。 短暂的温存后,文仲泽发现程安寧的确更能接受自己,一开始紧的寸步难行的肉穴不再那么用力的挤压他这个入侵者,他慢慢地推进,直到小腹贴上她湿透了的腿根。 「胀」程安寧忍不住嘟囊出声,文仲泽完全进入后,那在过程中因为对方的安抚而有些忽略掉的饱胀感就再次袭来,下意识的,她有些希望他退出去一些,好消解那被填满的感觉,但男人听到她的话后往外抽出时,她明确感到了自己穴里的软肉不受控的吸附着对方,像是不捨的挽留。 下一秒,抽出一半的肉柱又插回来时,她整个人震了一下,「这样呢?」文仲泽的问句绕在耳边,她还没来的及回话,男人便又再次重复了抽出与插入的动作,「还很胀?」文仲泽很在意她的反应,又来了一下,这次他知道程安寧的答案了,因为她被他撞出了一个娇软的呻吟。 單向情書(六) 文仲泽喜欢她的反应,一个软软的单音胜过千言万语,再也克制不了,他抽送着自己在对方体内的性器,一下一下,加大了幅度,增快了频率,而刚被自己的呻吟声吓了一跳的程安寧没想到文仲泽会突然激动起来,呻吟声再也没能停下来。 老书桌被两人的热情弄得发出即将散架的噪音,两个人才当头棒喝似的停了下来,一种玩过头的心虚蔓延开来,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的太久,他们之间有莫名的默契,文仲泽退开后,程安寧便自己下了桌子,在旁边的床上躺下。 文仲泽踢开绊脚的裤子,跟着上了床,床上程安寧对他举起了双手,他从善如流地靠近,让对方环住自己的脖颈,唇吻继续的同时,他押开她的双腿,又把自己埋了进去。 程安寧软软的呻吟声因为接吻而模糊,但听得出来她很欢迎自己的进入,文仲泽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停止,一手从程安寧的背脊与床垫贴合的缝隙深入,握住程安寧的颈子,一手去握她的腰,他把她牢牢的扣在自己身下,因为自己越发失控的抽送,他怕把她撞到床头柜上去。 程安寧隐约地感受到了他的小动作,一股莫名的激动,她揉着男人的后颈,吻得更加热烈,几次文仲泽觉得缓不过来,停下接吻的动作想换气,还被她拉着领带给限制住了退开的距离。 这动作隐约的像是种挑衅,很快程安寧便没再这么做,因为扯了几次领带后文仲泽便乾脆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性器疯了似的在她穴内猛撞着,过多的刺激让她湿的厉害,也胀得难受.身体施不上力,只能像抓救生浮木般勾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动作载浮载沉。 这样的攻势持续了一小段时间,中途程安寧觉得自己一度攀上了顶点,但高潮后身体便有些许的麻木,感觉再跟不上对方的节奏,可是文仲泽还没结束,她能从男人的呼吸和体温感受到他还在途中,因为这不同调的时间差,他似乎有些不上不下,但程安寧肉眼可见的应付不来让他停了下来,埋在她颈窝的脸闷在自己炙热的呼吸里,好一下才抬起来。 四目相对,程安寧可以看出对方眼里的意犹未尽,突然觉得有点抱歉,自己爽完了对方没爽到,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不是都说女孩子更能连续高潮吗?会不会换个姿势又能再来一下呢?想着,手便捏住了男人的领带。 文仲泽本来都想忍过去就算了,至少程安寧中途一度抖得厉害,应该是爽到过,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吧,都说要当他女朋友了,为了长远的未来,不要做过头造成反效果,但程安寧不让他离开,还眨着眼问他:「换个姿势看看?」,这叫他怎么忍? 程安寧看到文仲泽抿了唇,喉结也动了,像是被自己说动了,才想开口问他要怎么来,男人就抽了出去,手揽着她的腰把她翻了个面朝下,「你说的」男人的声音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了。 單向情書(七) 这不是我想的那个姿势!脸砸在床上的那个瞬间程安寧在心里大叫,不过在她的身体做出反应之前,文仲泽已经把她摆弄成他想要的姿势,她跪趴在文仲泽的床上,屁股被男人的手控制着抬的高高的,她可以感觉到文仲泽在掀她的裙子,想撑直手抬起上半身,对方就撞了进来。 换个姿势果然有用!叫声都不一样了,文仲泽觉得有点神奇,手扣着程安寧的腰,又再顶了一下,一股暖热就从包裹自己的软肉里冲了出来,同时也收穫了程安寧的回首一瞪。 瞪完这一眼程安寧就后悔了,因为身体里面含着的东西好像比刚才又再大了些,这就算了,那坏东西的主人又开始发疯,他抽送的很大力,还顶的很深,而且因为体位不同,顶到的位置不同,感觉到的快感也跟刚才不太一样,这个位置被刺激时,程安寧觉得自己有点脚软,都快要跪不住了。 「等…等一下……」出口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雪上加霜的是话一出口文仲泽的手就不再出力扣她的腰,她才发现,自己就算腿软也配合的把臀部往对方身上送,「等什么?」文仲泽这时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带着些不稳的呼吸声,但听得出有些许笑意。 问句刚落,文仲泽就看见她整个人比原本红了一个色阶,像是在为她自己的积极害臊,太可爱了,他想着放慢了动作,俯身去亲她通红的脸颊,然后在她耳边恶意的问:「你很喜欢这个姿势?」 程安寧不想回答,但停不下动作的身体就是答案,只能挫败的把脸埋进自己撑在床上的的两臂之间,闷声要他「不准问」,声音里满是虚有其表的张牙舞爪。 文仲泽觉得她鸵鸟似的无用遮掩很可爱,笑着应了声好,马上又听到程安寧气鼓鼓的「不要笑!」,他一直觉得程安寧可爱,但没想到会这么可爱,可爱的让人失控,男人咬着唇忍住没再发出笑声,只是手上又使了力,捉着她加快了进出的速度,把程安寧顶的再无法跟他置气,只能发出一声声短促的呻吟。 他知道她喜欢这个姿势,他知道她舒服到两腿颤抖,接纳自己的小嘴淌着水,把身下的床单浸湿,他喜欢她这样喜欢他,心里有种满满的情绪再无法保留,抽插的动作渐次失速,她带给他的快乐已经满溢,最后深深的一顶,文仲泽把自己彻底抽出,让热烈的情意全都喷在程安寧高高翘着的臀上。 程安寧觉得自己有点要过度换气了,在意识到文仲泽射精的瞬间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埋进床里,还压在她身上的人在她身旁倒了下来,她下意识地转头对向重力落下的位置,对上文仲泽神情饜足的脸,那张脸逐渐靠近,在咫尺之间,她看见对方的唇动了,好像是说了什么,但她的意识已经有点迷糊了,只记得对他笑,笑着说「真好」,你也喜欢我,真好。 單向情書(完) 程安寧是被宿醉的头痛唤醒的,除了头痛还有尖锐的耳鸣伴随,她花了点时间才让自己坐起身来,一抬眼,至少二十岁老的贴皮木製衣柜正对着自己,柜门上大大一张「战神」艾佛森(註一)的海报提醒了她,这不是她的房间。 拨开乾燥的凉被,程安寧低头去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昨晚为了出席婚宴精心挑选的衣服不翼而飞,大了几号的宽松上衣取而代之,程安寧注意到这件衣服被反覆揉洗后布料旧化的质感,低头仔细一看,不正是高中时期文仲泽每个周末都会穿的那件圆领运动衫吗,那件自己高一暑假时到早餐店打工存钱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还没完全醒来的大脑瞬间被电击了似的甦醒,昨晚的片段画面涌了出来,程安寧的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手指捏着衣襬,反覆摩娑着,原来他真的喜欢我这么久了,这件衣服居然还好好的留着,这么想着,眼睛突然就雾了起来,程安寧赶紧用手去抹,但脸颊还是湿的一蹋糊涂,只能无头苍蝇似的起身,用那双朦胧的泪眼在陌生的房间里寻找面纸。 文仲泽的房间不大,加大的单人床靠着窗子,床尾就是贴着海报的双门衣柜,昨晚他们俩不当使用过的老书桌在床头旁边,模糊的视线里,程安寧隐约地看见了面纸的包装盒在桌面上,手摸过去却错估了距离,面纸盒被她拨到了地上,撞在叠在桌脚边的球鞋盒子上。 昨天没注意到,文仲泽的书桌边有好几个球鞋盒子,整整齐齐地叠到了桌脚一半的高度,面纸盒撞倒了那座小塔,程安寧慌忙地绕过桌子,却发现落在地上被撞开的球鞋盒里,有许多信件。 抽了张面纸擦去泪水,程安寧恢復清澈的视野里看清了,那些信封上都是自己的名字,没有地址没有邮票没有寄件人署名,只有自己的名字,而那组成文字的一笔一划,程安寧都那么熟悉,熟悉的又让自己的双眼被泪水淹没。 文仲泽拿着超商购物袋推门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程安寧长发半掩下朝他看来的泪眼,还有满地自己没敢送出去的情书,「为什么不直接给我?」程安寧抹着眼角问,男人没答,只是俯身去捡,好几十封,全捡起来厚厚的一叠。 在程安寧身边蹲了下来,文仲泽看她哭得双眼通红,没来由的觉得抱歉,将那叠情书放回鞋盒里,「不看也没关係」他说着把购物袋塞进程安寧怀里:「内容都大同小异,就是我喜欢你而已」 男人说得太过轻描淡写,程安寧觉得自己像是太不冷静的那个,莫名的害羞,低头去看袋子里的东西,里面是超商自有品牌的Bra Top和免洗内裤,「昨天的衣服脏了」文仲泽说完便急忙出了房间,像是要留空间让她换穿。 程安寧忍不住笑了,一个早上这么又哭又笑,她觉得自己像是疯了,但疯的很快乐,拆开包装,她脱掉上衣,把男人买的衣物穿上身,又把那件运动衫套了回去,这才去开门,门外,文仲泽背着门,在狭小的楼梯转角处绕着圈。 「阿泽」程安寧用喊了十五年的暱称喊他,文仲泽闻声转了过来,脸上的神色透着些许期待,程安寧对他眨了眨眼,笑着问:「昨天我说的话你记得吧?」 男人脸上,一个笑绽放开来,累积十五年的单向情书,终于确切地送到她的心上。 註一 美国职业篮球运动员 無心之人(一) 萧明老是说她没有心,卫紓就奇怪了,她有的,做磁振造影时看过,不偏不倚的就长在教科书上说的位置。 「你就有心了?」卫紓挟着菸,俯视着躺在她胯下的男人,萧明笑了起来,用力的拱了腰,让嵌在卫紓体内的肉刃突刺着女人容纳他的柔软肉穴,「有也不会用在你这个虚偽的人身上」他说着,发狠的抓着卫紓的腰,一股脑的抽动,直到全数洩了出来,才翻身将卫紓翻倒在床上抽身离去。 菸灰被翻身的动作震落,掉在了卫紓肩上,馀烬也是烫的。 她看着没亮灯的天花板,听男人穿裤子系皮带的声响,再接着房门被重重甩上的声响,她感到一阵唏嘘。 以前萧明有多爱她,她知道,但现在却很明确的再也感受不到同样的眼神,同样的体温,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交媾的行为还称得上亲密,所以怎么会是她无心,明明他也一样。 坐起身,她把菸捻熄在自己的右手心里,那里有陈年累月的烫疤,而她也不介意反覆地去揭自己的伤,因为痛能让人清醒。 她需要清醒,只有清醒才能活命,也才能不沦陷在这泥沼里。 扔掉菸蒂,她把落在地上的丝袜捡起,萧明粗鲁,右腿的位置抽丝破开了一大段,卫紓还是穿上了,她别无选择。 把丝袜穿好,她走到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其实也不是太狼狈,只是丝袜破了,裙子皱了,她看起来还是一副好好的样子。 走出房间,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边,卫紓歪着头看他:「不是让你不用等?」,傅煦朝着她微微躬身,「送老闆回家是我的职责」他说着走了过来,手里提着卫紓那双红色的细跟鞋。 萧明喜欢她穿细高跟,因为步态不稳的摇动让人兴奋,卫紓穿久了也习惯了,她看傅煦在她面前单膝着地低下身来,把那双刺眼的鞋摆在她面前,卫紓伸手以他的肩为支点,把脚塞进鞋里,鞋头很尖,磨的脚趾发疼.就像她和萧明一样,不适合。 「萧董说我没有心,你觉得呢?」卫紓从口袋里摸出菸匣,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她看向傅煦,傅煦心细,总是有备案,果然,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菸,从她手里取过菸匣,把纸盒里的菸一根根整齐的放了进去。 「不回话?」卫紓从那整齐的排列里抽了一根,也打乱了原本齐整的排列,她喜欢傅煦一本正经的样子,男人隔着眼镜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一边重新调整匣子理的菸一边低声地说:「人都有心,萧董说的是气话」 点燃手中的菸,看着烟气飘渺,卫紓浅浅一笑:「问你怎么想,没叫你替萧明说好话」,话毕她抽回自己的烟匣,早傅煦一步走了出去。 关于离婚协议的会议十分冗长,但要说的也不过就是钱要怎么分的事,卫紓看着与自己长桌对坐的萧明那脸上的愁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她承认最一开始自己是有目的接近萧明,萧氏集团旗下的微能科技正赶上国际趋势,傍上主理人萧明,不说半生无忧,至少是个好的去处。 卫家握有中洲石化和南成化学以及一系列上下游產业,卫紓的生活过得不差,但卫紓知道自己毕竟不是真的卫家小姐,不过是卫家二房续絃的拖油瓶,姓氏能改,但血缘不能,所以她成年后在社交场上的每一步都必须算计,为自己打算。 萧明真诚炙热,至少他们遇见时是这样,又符合她想像的条件,所以她心甘情愿,只不过,她没想到,再焰的火也有熄灭的时候。 萧明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她的?卫紓猜大概是他发现自己出手干涉微能的人事时开始的,萧明想要的不是一个强力的伙伴,他想要的是像他母亲萧夫人一样,温婉安静,永远站在自己身后一步的贤内助,卫紓做不来,财阀家的贤内助要睁一隻眼闭一隻眼,装聋作哑的生活,卫紓在卫家时已经过了遍,不想再来一次。 她以为萧明会理解,或是至少会尝试着理解她,但萧明没有,萧明只是一直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参和公司里的事?」萧明问的时候眼里满满的愤怒,卫紓知道他是对自己过去配合装出的假象破裂而怒,还是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参和?是你给我人事经理的职位,我看到更适合的人选,因而做出适当的调动,不应该吗?」 萧明那天把他们结婚时买作纪念的那支红酒砸在卫紓脚边,他咆啸的原话卫紓不太记得了,但大意就是,卫紓不该越过那条萧明为她设置的红线,她就该乖乖地当一个美丽的章,满足大眾对萧明的社会形象的想像。 卫紓想着笑了起来,一桌子的律师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卫紓也没有掩饰笑容,萧明这样还敢说她虚偽?谁才是真正虚偽的人?要分开了还得打个分手砲,想要平分夫妻共有财產还得签静默条约,这样的男人才是虚偽的无心之人。 「萧先生,不用再算了,你的东西我都不要,把傅煦留给我就好」卫紓说着,抬眼看像萧明,萧明的脸色上有讶异,也有怒气,他拍桌起身,一边问「你什么意思?」一边走过来,扯着卫紓的套装领口把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你背着我睡他?」萧明的眼里有很红的血丝,卫紓闭上眼,觉得无奈:「没有」,精虫衝脑的人才会觉得生理女性和男性之间只有交媾,卫紓觉得萧明在自己心里的最后一丝美好都被萧明自己踩碎了。 「那为什么?」萧明显然不满足于这个答案,在他看来,卫紓是为了钱和权接近他,没从他身上捞到油水怎么会甘心分开,结果,她却只要求自己给她一个仿生人? 無心之人(二) 不是没有先例,因为爱上仿生人而破裂的关係时常上新闻,但他是萧氏集团的一份子,这样的丑闻不能出现在他的离婚新闻里。 他的手忍不住扣上了卫紓的颈子,卫紓对他这迟来的佔有慾觉得好笑,眼神坚定地看着萧明:「不为什么,还是萧董觉得给不起?」,萧明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他不喜欢被质疑,这时身旁默不作声的律师团里有人站起身:「萧董,过了」 一句话把他拉回现实,萧明这才松开了手,在西装下襬上擦了擦,想着自己又何须在意卫紓是否和一个仿生人有苟且,就算有,那也是卫紓一个人的丑闻,没什么输不起的,更遑论养一个仿生人庞大的开销,卫紓也不知道是哪条筋接错,于是勾起嘴角一笑:「行吧,就给你了」 于是,律师团现场起草的文件被复印了出来,卫紓摸着被捏红的脖子,一页一页的瀏览过那些无情的铅字,最后拿起笔落下了签名,「再见了,萧先生」她捏起那本属于自己的文件,转身时毫不犹疑,推门离去。 傅煦一样等在门外,他笔直的站着,一双淡色的眼睛第一眼便停在卫紓通红的颈子上,卫紓也不在意他的视线,而是看着傅煦手里拿着的水瓶和事后药,傅煦是周到的,一直如此,她把那本离婚协议递给傅煦,空出手来拿走水瓶,把药从包装里拆了出来扔进嘴里。 「脖子?」傅煦捏着那纸本,视线却一直停在她的颈子,卫紓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了声「不碍事」,然后把水瓶塞回傅煦手哩,又把协议书拿回自己手里,翻了翻,找到了其中一页后,她把那页纸展示到傅煦面前:「你是我的了,走吧」 傅煦的眼神没有移动到纸页上,只是点了点头,「不痛吗?」他还是在意卫紓脖子上的红痕,卫紓摇了摇头,把纸本闔起,带头走了出去。 因为什么都不要,卫紓只能在大楼前拦了辆计程车,傅煦在她上车后迟疑了一下,才跟着做进了后座,他转过头去看卫紓,卫紓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于是他又把头转正朝前,安静的等待车子抵达目的地。 卫紓没有回卫家,她带着傅煦回到自己婚前从继父那里获得的公寓,她平日把公寓当作工作室,经营自己的女装品牌,这个销量口碑都普通的小品牌是她傍上萧明前靠着自己的实力积攒的,说不上多成功,但至少是没有亏损的,应该能在接下来的日子维持生计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自己从一开始就有留后路,卫紓推开公寓门后,看着办公室里自己的两个员工辛勤的包着要出货的纸箱,突然觉得莫名的踏实和安慰。 员工看到老闆来了,几乎是同时开口喊人,但在看见卫紓那通红的脖子时同时安静了,卫紓赶忙扯了个笑:「这几天辛苦你们了」,然后回头示意傅煦跟着她进门。 两个员工都是年轻小女孩,看到傅煦那双标志性的仿生人眼睛,都露出了惊奇的神情,卫紓心里苦笑,她那脖子萧明暴行的证明到底没有稀有仿生人有吸引力。 「他是傅煦,之后就和我们一起工作」一句话权当介绍,卫紓已经有些疲惫,傅煦也看得出来,他伸手撑着卫紓的后背:「老闆,要不要休息一下?」,卫紓点了头,在两个小姑娘的注目下,带着傅煦走向公寓另一半属于她自己的私人空间里。 进了房间,傅煦就帮她把手里的提包还有那份协议书都接过手摆在小茶几上,然后又回到卫紓身边充当扶手,卫紓看了他一眼,动手开始脱那双讨人厌的细跟鞋,小指磨破了,碍眼的血跡染在丝袜上,跟她通红的脖子一样,昭示着她的脱身有多狼狈。 「你还觉得,萧明只是说气话吗?」她突兀的问,扶着她的傅煦眨了眨眼,半晌才回了句「抱歉」,卫紓听了笑了起来,抬头去看傅煦,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去问傅煦,程式语言组成的回应,自己抱什么期待呢? 会带走傅煦,大抵上是因为她和萧明感情破裂的这三年,她身边也只剩下傅煦,可笑的是,傅煦还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萧明买给她的纪念礼物,她不是无心之人,她也曾被感动,仿生人不是一般的智能宠物,目前登记在案的个体也不过百馀体,售价和后续保养的费用都很惊人,萧明那时的奉献肉眼可见的热烈,即便卫紓把私人感情和终身归宿分开来看,也还是会有混淆的时候。 「要让你将就了,我这里没有充电座」卫紓说着挣开傅煦的手,自行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把沾血破洞的丝袜脱了下来,傅煦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席地而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卫紓看着盒子红色的外壳上白色的十字符号,忍不住苦笑,傅煦有时候周到的有点过头,也不知道写程式的人到底希望傅煦成为什么,不过她还是低低的说了声谢。 自从萧明和她大吵过后,她所有低潮的时间哩,傅煦那安静的贴心照顾,已经是唯一的慰藉,看着傅煦从盒子里拿出了酒精棉,替她消毒破皮的脚趾,动作小心又温柔,卫紓觉得可惜,可惜傅煦不是人,要不然该会是多好的伴侣,伸手轻轻拍了拍傅煦的头,「我就剩你了」她喃喃的说,忍耐多时的眼泪,最后还是沾溼了眼眶。 傅煦感受着女人像寻求慰藉似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默默地完成包扎的动作,再抬眼,累极的卫紓已经带着累睡着在沙发上,把她还搭在自己头上的手轻轻的移动,放回她腿上,傅煦起身到卧室拿了毯子,回到沙发边,卫紓身子已经歪倒在沙发上,他轻柔地替她盖上毯子,这才找了个插座,拿下眼镜,在插座边坐下,手指触上插孔。 『电源连接成功,剩馀电量百分之十,系统错误警告十则,是否回传?』脑子里响着的系统音被傅煦否决,执行了系统错误纪录的销毁后,才安心地闭上了眼。 無心之人(三) 离开萧明,不回卫家,卫紓剩下的是过去自己积累下来的存款和品牌,没有太多时间缅怀过去,如今只有把这个小牌子做大,才能支撑自己的生活,还有傅煦。 她不是一时脑热才要下这个高昂的玩具,实在是傅煦陪她经歷过太多,捨不得,人生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傅煦虽然不是人,确实在向着自己,不过养一隻仿生人可不是太容易,卫紓一早睡醒看着土法充电一个晚上才勉强过了低电位的傅煦,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脑门。 得有新的思路才行,她这个小牌子也做了几年,一开始为了探市场,摸索过定位,找着了之后便算是保守的按着既定思路上新,尤其是婚后她的生活重心转移,整个品牌便以维持为主,但现时不同往日,她必须让品牌更大程度的营利才行。 想着,她乾脆地起身,进浴室冲了澡,换去那身符合萧明口味的套装,穿上舒适的宽版上衣和牛仔裤,一头长发随意盘起,她把还在充电中呈现休眠状态的傅煦留在房里,自己一个人回到工作室区块。 上班时间还未到,工作室里很安静,卫紓给自己冲了即溶咖啡,从办公桌上拿了本空白的速写本,挑了枝笔,在落地窗边靠墙坐下。 咬着笔桿,她思索着有没有新的可能性,但想着想着却发现这几年的生活已经把她的创作能力磨平太多,她想不出崭新的廓型,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些用惯了的老套路,还有一堆已经习惯成自然的杂讯介入,比如说萧明喜欢包臀裙,喜欢套装,喜欢低胸上衣和高衩,妈的,谁现在还在乎他喜欢什么? 创意发散没成,倒是散出一肚子气,卫紓所幸在速写本上随手涂鸦了起来,本是无心之举,但两个员工同时进门打卡时,卫紓才发现自己在纸本上图画的竟是傅煦,不禁苦笑,是潜意识也在提醒自己得赶紧想办法给这个金贵的仿生人买个充电座吧。 看着自己随意画出的傅煦,卫紓不禁想称讚製作仿生人的恆生科技,已上市的仿生人数量过百,但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容貌,不得不说恆生在这方面是下了功夫的,各个俊男美女不说,连内建的行为模式和思考逻辑都各有不同,称得上独一无二。 在萧家时,她因为拥有傅煦参加过几次仿生人持有者的聚会,少说也看过十来个仿生人,必须说恆生大体是偏爱傅煦的,给了他一张不管是在真人之中还是仿生人之中都相对出色的身型样貌,性子温和,做事细緻,几乎找不出缺点,唯一可惜的就是在萧家,萧明总是让他穿一身老气的规矩西装,实在糟蹋美色。 想到这里,卫紓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把两员工吓得凑过来直问她「还好吗?」,j卫紓回看她俩的眼神里带着兴奋,「我有想法了!」说着,她拿着速写本快步走回房间去。 醉生夢死(一) 伤口在小腹上,子弹嵌的不深,还能若隐若现的看见金属的顏色在血肉里映着光的反射,辛乐坐在铁椅子上,把手里那小小一杯的五十八度高粱吞下肚,就权当是麻醉了。 严慈站在摺叠桌边看着卡式炉上煮着刀片的锅,那滚动的透明泡泡,一次次破裂着,是那么不管不顾,奋不顾身的样子像极了自己身后那个傻子。 用镊子夹出刀片,因为高温,上头的水气瞬间就蒸发了,等了几秒,金属冷却的比想像中的快,摸了下刀片无锋的那侧,不烫手了就拿在指尖。 转过身,辛乐对她笑了笑,看来那高粱很烈,一杯就让人醉的忘记了要一丝不苟,忘了要面无表情,忘了他们应该要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就你这傻样,还跟人混什么黑社会…」严慈笑不出来,碎念着走近去,看辛乐赤裸的身上,那像希腊雕塑一样漂亮的肌肉上,数不清楚的大小伤疤,有时候她寧愿辛乐跟其他人一样,刺龙墨虎,这样伤疤也不会那么醒目,醒目的让人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伸手拉他一把。 可是辛乐就像是只能活在泥潭的生物,怎么拉也上不了岸。 他们认识多久了?严慈记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经手的伤口,从瘀血到刀痕再来是弹孔,越想严慈就越气,气自己一次次心软,一次次放过辛乐,任他越陷越深。 低头去看那个伤口,是个不规整的圆,严慈没有犹豫,用刀片将伤口划开,辛乐似乎醉得彻底,皮开肉绽也还是笑着,藏在瀏海里的眼睛,看着严慈,亮得像是暗夜中的星月,严慈讨厌他这样的眼神,瞪了一眼后便开始用刀片从被打开的伤口里剃出弹头。 弹头落在水泥地上,钝钝的声音却像是开关,辛乐收起了笑,伸手去览严慈的腰,「干什么?」是严慈每一次都重复的回应,辛乐看着她严肃的脸,手里还沾着血跡的刀片,一本正经防意如城,「严警官又生气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十分诚恳,但放在严慈腰上的手却不老实。 「没生气」严慈用力的拍了下辛乐作乱的手,从男人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将染血的刀片扔进垃圾桶,「做事前想一下轻重缓急」她义正词严的说着,话音才落,她伸出去要拿纱布的手还没能构着目标,就被辛乐从背后拥上。 「知道了」三个字,尾音拖得很长,严慈知道辛乐根本没真的听进去,那早就迫不及待的贴上自己脖颈的呼吸,昭示着自己每字每句的徒劳无功,严慈侧过头,辛乐那双只要动情就格外迷离的眼睛衝着她直眨,她能感觉到他的下巴小幅度的蹭着自己,这是辛乐惯用的伎俩,偏偏她很受用。 「严警官就看在我替你挨一枪的份上,今天对我温柔一点,好吗?」不安分的人说着卑微的话,严慈忿忿地在男人的环抱里转身,抬手扣着辛乐的后颈压向自己,用力的用自己的唇堵住那张只会激怒她的嘴。 男人毫不客气的接受这个吻,带着酒气的呼吸交换在彼此之间,反客为主的加深这个吻,严慈一惯是吻的勇敢却谨慎,辛乐总是乐于撬开她保守的双唇,让自己长驱直入,勾着那藏在嘴里的软舌,和自己共舞。 不论严防死守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内心,严慈总是落败,她自己心知肚明,辛乐夺走主动权后她就无心防御,只是沉醉在旖旎的吻里,扣着辛乐后颈的手松了劲,逐渐温柔的摩娑着那处剃得乾净的短短绒发。 他们之间有没有爱,严慈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每次偷欢都无疑是纵容自己能有片刻的醉生梦死。 辛乐托着她的臀把人抱起放在了摺叠桌上,还相接的唇依旧忙碌的交换着亲暱,他们倾倒在那桌上,已经烧乾的锅和熄火的卡式炉被挥到了地上,但衰落的巨响却没有将沉沦在情慾里的人们唤醒,严慈只是揽着辛乐的脑袋,吻得越发投入。 醉生夢死(二) 凌乱的呼吸形成共振,严慈觉得自己很湿,漫延的体液已经沁湿了底裤,唇吻已经没办法填满逐步扩张的慾望带来的空虚,主动断开了交缠的唇舌,她推搡了身上还压着想要继续索吻的人,手指一路扫过男人坚实胸膛间的沟壑,直直向下,去解那还沾着血跡的裤头。 小腹上的伤口还是狰狞的让人在意,但辛乐似乎只在乎她解自己裤头的手,严慈不禁失笑,调侃地问:「就这么急?」,辛乐抬眼看她,男人那平日里看着凌厉的眉眼,这种时候倒是显得格外楚楚可怜,他眨着眼,腰跨一挺,撞了下严慈的手,不吐一字就让严慈收回了调笑,仔细看看,似乎是真的急,裤档胀的鼓鼓的,拉鍊都卡住了,严慈用力地胡乱一扯,直接拉爆了拉鍊头。 丢开那一小片碍事的金属,她把辛乐忍得难受的性器放了出来,把玩在手里,熟练的擼动揉捏,看着男人因为快意而蹙起的眉头,严慈揽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回自己身上,柔声问:「我这样够温柔吗?」 「够」辛乐埋在她颈肩回答,声音模糊勾连,听起来像是一声饜足的喘息,严慈忍不住笑了,辛乐有一点好,那就是在性事上很坦然,坦然的像是她们不是在苟且,而只是用体温彼此取暖。 脸被男人的手掰着朝他看去,严慈能看到辛乐脸上因为被她的手取悦了的所有反应,色情极了,严慈不知道他有没有用同样的手法勾引过其它的人,但至少在她身上效果卓群,有点可恶了。 恶狠狠地吻上辛乐那张吐着混浊呼吸的嘴,严慈咬了下对方丰润的唇,满意的看到上头有自己的牙印,还有男人故作委屈的抿唇,如果妲己是男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严慈想着,忍不住用力地掐了下手里那热烫的肉块。 辛乐多少是有点受虐癖的,严慈知道,要不然谁会想要过这种拳里来刀里去流血折骨的日子?手里的肉块跳了一下,却是胀了些,辛乐埋头在她颊边拱着她的脸,声音黏糊:「严警官,还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严慈在心里念着,怎么能让人这么快嚐到甜头呢?「都是我在帮你呢」她说着松了手,「总得给我看点你的诚意吧?」 「都挨了一枪还不算有诚意吗?」辛乐从她身上抬起头,语气委屈,但却也自觉地开始动手拆解严慈身上的衣物,这是严慈喜欢的游戏流程,他很乐意配合。 警服长裤被他扔在了地上,严警官藏在严谨外表下的是野性的鲜红色丁字裤,不用想就知道上身的衬衫里也是同样大胆的小巧布料,辛乐伏下身,用嘴唇摩娑着严慈腰腹间的皮肤,严警官很自律,川字型的腹部肌肉,正好成了引导爱抚的指引,他一路吻着,盘桓到了股间,在严慈的注视下,用嘴咬着丁字裤那纤巧的裤头,慢慢地往下拉扯。 醉生夢死(三) 剥除布料的过程,是一种带着挑逗意味的漫长折磨,严慈觉得辛乐有故意拖延的嫌疑,但她无法否认,看新乐用嘴脱自己底裤的过程,是一种充满挣扎的愉悦享受,又想他优雅地继续,又想他加快速度。 右边的纤细裤带被男人的牙咬着,飞越过臀侧的弧度,弹落在严慈的腿根,「啪」的一声,在只有两人粗喘呼吸声的空间里格外地响,严慈终于有些耐不住,手揉上辛乐的耳朵,重重的按了按,声音压低了要他:「别玩了」 辛乐的视线与她对视,女人角度微扬的丹凤眼,看起来沁满了焦急,辛乐勾起嘴角,他喜欢严慈急不可耐时的表情,不再是那么的只能远观的严警官,而是能被他褻玩的严慈本人。 有时候,辛乐会觉得严慈不适合当警察,她没有身为执法者该有的那种超脱情感的淡漠,儘管严慈被训练的很好,大部分的时间里她看起来趁职的冷淡至极,但他们现在还是在这破屋子里做着不该做的事,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对自己宽容。 「不玩了」辛乐笑着直接动手剥了那半掛在严慈臀上的丁字裤,时间是偷来的,气氛足了就不要浪费了,这是他们的默契。 丁字裤被扔在刚刚就落地的警服长裤上,为了顺利脱去那条难缠的丁字裤,严慈的脚被辛乐抓着脚踝,压折在自己身上,就着这个姿势,辛乐顺势就把她的双腿打开绕在自己腰上。 他扶着自己的阴茎,对准了严慈溼答答的小穴,压开红艷的唇瓣,缓慢又坚定的一挺到底。 皮肉相贴,潮湿的接触是直观的肉慾,辛乐停顿在这一个瞬间,享受这密切的包容,严慈的腿夹了夹他的腰,她可不想他就这么停滞不动,带着催促,她夹着臀摆着腰,让男人的阴茎在自己身体里被她吞吐。 醉生夢死(四) po18h k.co m 折叠桌是这场性事里唯一一个发出抗议的参与者,吱嘎作响,辛乐知道要是自己动真格起来,桌子是肯定撑不住的,拍了下严慈不安分的屁股,臀肉给了弹性十足的肉感回馈,辛乐的手索性就固定了位置,另一隻手把严慈的双手在自己肩上一一摆好,然后伸到严词身下,手掌握住她的颈子,整隻前臂牢牢地撑着她的后背,半捧半抱的把严慈从桌上举了起来。 几乎是第一瞬间,严慈便意会过来,收紧双腿固定下盘,但地心引力扯着她,下坠感让她下意识地掐紧辛乐的肩。 痛觉,是辛乐的兴奋剂,用下巴勾住严慈的后颈,像是交颈天鹅般的姿态,固定住彼此的相对位置,托着严慈臀部的手,按着她,一下一下,配合着顶跨的动作,反覆凿着湿热的秘径。 和辛乐相反,严慈可不是个以痛为乐的人,辛乐这几下的进出,因为悬空的姿势,因为重力的加成,除了爽快,还带着异样的疼,下意识的,她想骂人,但身上的警服衬衫一角逐渐被渗透的湿意让她想起那颗为她而中的子弹,忿忿地咬着唇,她只能徒劳的自救,两手摸索着变换着攀附的位置,想找个能让痛感少点的体势。 初时的兴奋过了,辛乐的脖子和背上多了几条严慈顾不得轻重的抓痕,他埋在严慈略略发颤的颈间里,偷偷的勾起嘴角,他知道这是严慈对他的纵容,不过得了好处还是该卖个乖,他在严慈终于受不住,抖着声音喊「停」时,缓下动作。 一种劫后馀生的安心感涌出,严慈喘着气,扶着男人的肩,拉开些许距离.去找辛乐的眼睛。夲伩首髮站:mi mise 8.c om 辛乐藏在刘海里的眼,堆着满满笑意,闪烁着让人说不出责备的晶亮,像是稀世宝石一样,严慈心里有气,但被那双眼看着又好像被抚平了炸开的毛,她摸索着男人带上汗意的肌肤,从肩至颈,最后捧着辛乐的脸,再次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