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节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作者：南北羽 文案 【年代+双洁+全能学霸+腹黑大佬】 机缘巧合下，宋清清才知道自己是别人过上好日子的工具人。 所谓的母亲和继父，利用她的亲生父亲得到国企的工作，不仅分房升职，每个月还有京城寄来的钱，过着全厂最富裕的日子。 他们的亲生儿女吃香喝辣，她饿肚子做家务。 先是顶替她的高考成绩，后又篡改她的高考志愿，用各种手段，让她身败名裂，人人唾弃。 梦醒后，宋清清目光清明。他们从她身上刮走的，她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京城来散心的季嘉衍，看着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女孩，动了恻隐之心，一疼就是一辈子。 第1章 真是招人恨 一九八七年，才五月中旬，高温早早席卷整个南方。 机械厂家属院里，坐在树下乘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一个身影。 酷暑难挡，那女孩却穿着蓝色的春秋校服外套，疾步从外面跑回来。 很快大家就通过女孩身上的实验中学的校服认出是后勤处陈艺芳的女儿。 机械厂是全市最大的国企，从托班到高中，都有子弟学校，除了几个领导的孩子之外，只有陈艺芳的小女儿宋清清没在子弟学校读书。 宋清清初中就考上市实验中学，今年高一。 “那是陈艺芳的小女儿吧？今天不是周三吗？她怎么回来了？看起来脸色苍白的样子，是不是病了？” “那可惨咯，鲁卫明可不会给钱她看病，陈艺芳就表面功夫做得好。” 说起陈艺芳一家子，大家总有说不完的八卦。和其他子承父业进机械厂的人不同，陈艺芳和鲁卫明夫妻俩几乎是从天而降，而且十几年过去，现在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 当年机械厂的后勤处和供销科有两个空缺，车间的人都削尖脑袋想得到这俩岗位，为此不少人送礼走后门。 没曾想，一对夫妻带着三个孩子突然来到机械厂，两个岗位被他们霸占。刚来两个月，厂里分房，他们又能弯道超车，把那些排队等了五六年的人都给挤下去。 真是招人恨！ 虽然这些年大家不知道陈艺芳和鲁卫明的靠山是谁，却把他们家里的情况摸得门清。刚才急匆匆从外面回来的宋清清，是那家的小女儿，不是鲁卫明亲生的，却是三兄妹中最聪明、成绩最好，也是最不受待见的。 才十几分钟，刚才急匆匆上楼的宋清清又急匆匆地从家里跑出来，脸色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惨白。 难道是回家要钱看病，鲁卫明不给？ 鲁卫明不给，陈艺芳好歹也是亲妈，她也不管吗？ “清清，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和陈艺芳同在后勤部的邓姐上前，拉住宋清清的手。 宋清清的手冰凉，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没事……谢谢邓姨。我要回学校了。” 宋清清很快就把手抽回来，飞快地离开众人的视线。 刚才的话题随着宋清清反常的表现变得更加热烈，因为离得近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宋清清校服里面穿的衣服好补丁，脚上的凉鞋也有好几处黏起来的痕迹，裤子短到露出脚踝，和她光鲜亮丽的姐姐比起来，说是叫花子都不为过。 最主要的是，那一家人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一直强调家里的孩子一视同仁，不重男轻女，也不会因为宋清清和另外两个孩子不是一个爸爸就亏待她。 早就有人想撕掉鲁卫明夫妻俩虚伪的面具，奈何一直没有确凿的把柄。 在家里不受待见的宋清清其实就是撕掉鲁卫明夫妻俩虚伪的面具最好的突破口，可是这孩子太乖了。受了委屈也绝对不会说的那种乖，家里人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有人说宋清清是个只会读书的蠢人，不懂得给自己争取利益。 也有人反驳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半大的孩子，胳膊能拧得过大腿吗？何况那孩子似乎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真跟陈艺芳闹掰了，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家属院通往外面的马路上是两排香樟树，宋清清跑了一段路之后，靠在一棵大树后面，背对着马路的方向，缓缓地坐下来。 星期天开始，宋清清就陆陆续续发烧，每次发烧脑子里都会浮现一些像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从记事起，宋清清就知道自己和哥哥姐姐不一样，她只能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叫鲁卫明做爸爸，只有他们家人在的时候，她不配叫。 同龄人在玩闹的时候，她要承担家里所有的家务。 要不是当初子弟学校的秦老师调去实验中学之前跟她说，只要她保持年级第一，就能让她去实验中学。而且实验中学有奖学金，免学费。 可以说，没有秦老师帮她争取，她现在已经没书可读。不仅要在家当小保姆，还吃不饱。 宋清清比机械厂那些八卦的人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冬天温度接近零下，她要六点起来用凉水洗全家的衣服的时候；餐桌上有肉，她却连米饭都不能吃饱的时候；在学校里因为饭票不够，她饿得要不停灌水的时候…… 前两天是星期天，住校的她因为饿了好几天，只能硬着头皮回来跟家里要生活费。 陈艺芳甚至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就给饿肚子的她安排一堆的家务，然后带着她的双胞胎哥哥姐姐下馆子。 又累又热，宋清清不但没要到生活费，还发烧了。 迷迷糊糊中，宋清清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画面，那些画面像放机械厂里放的露天电影一样，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出现在她脑子里。 而这些关于未来的画面，也解开了她心中多年的疑惑。 原来，不仅鲁卫明不是她的亲生父亲，陈艺芳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他们夫妻俩之所以能进机械厂成为正式员工，是她亲生父亲的缘故。 除此之外，她的父亲每个月还往这里寄钱，是给她的生活费。 最近陈艺芳和鲁卫明打算用宋清清给他们的女儿鲁娟铺路。 鲁娟今年高三，三年前中考的时候，别说分数很高的中专，就连普通高中她也没考上。鲁卫明没少花钱送礼给领导，才让鲁娟得以在子弟学校上高中。 今天一早，宋清清脑袋就昏昏沉沉，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那些匪夷所思的画面。班主任看出来宋清清身体不舒服，便让她回家休息。 回机械厂家属院的路上，脑子里的声音依然没有消失，一直在提醒她快点、快点。 回家后，宋清清果然在父母房间门口听到之前在她迷迷糊糊时听到的对话一模一样。 鲁卫明：“我妈说得对，过两年宋清清满十八，就让她嫁给二呆子。在这之前，放假和周末，就让她去我舅那边住，以后可以说他们俩培养出来的感情，不是我们让她嫁给傻子，都是她自己选的。” 陈艺芳不屑地说：“你妈真是，算盘永远打得最响！我看她是惦记每个月京城寄来的钱，想用那钱补贴她弟弟吧。” 鲁卫明：“瞧你说的，在我妈心里，谁也越不过我，我那表哥生的傻子，我妈不过是怕他以后没人照顾。” 陈艺芳冷笑：“在我心里，我家娟儿可比那傻子重要多了。还有两个月不到就高考了，到时候还得让宋清清去替她高考，在这之前，让你妈消停点。” 鲁卫明：“宋清清才高一，她去高考，真的能考上？” 陈艺芳：“那个姓秦的，不是带她去参加什么竞赛吗，说她的水平参加高考考上重点大学都不成问题了。等咱家娟儿上大学，随便你妈怎么折腾她，别让京城那边知道就行。” 第2章 不能坐以待毙 宋清清缓缓起身，她不能坐以待毙。 首先就是生活费的问题，凭什么他们花她亲爸的钱吃香喝辣，而她却要饿肚子。 半个小时候后，宋清清站在距离实验中学不远的一处平房门口，鼓起勇气敲门。 门打开，低着头的宋清清刚准备把心里演练过很多次的话说出来，突然听到门里面的人说：“等一下。” 宋清清抬头，门已经基本关上，不过她还是看到里面的人毫无遮挡的胳膊。 十几秒后，门再打开，里面的人已经套上一件跨栏背心。 “什么事？” “秦叔叔，有个事想请您帮忙。” 秦秋白是秦老师的弟弟，两年前从京城来许州，宋清清听到过教工宿舍的家属们闲扯的时候说，秦老师的弟弟是从牢里出来后投奔秦老师。 宋清清不知道秦秋白的过去，只知道自从他来许州后，秦老师那个总是打她的丈夫终于跟她离婚，而且离婚后，秦老师的日子也好过很多。 别人眼里，秦秋白可能是个二流子，但是宋清清觉得她的事情只有秦秋白能帮忙，因为他是京城人，而且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情绪。 宋清清逻辑清晰地说明来意后，秦秋白有些错愕，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看到秦秋白如此反应，宋清清心里顿时有些忐忑，她会被拒绝吗？ 书上说，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于是宋清清继续说：“秦叔叔，您是觉得钱少了吗？要不咱们就不五五分成吧？还是说，你不敢？” “啊？”秦秋白嘴巴不由得张大，直到听到身后的屋里传来一阵嗤笑声，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失平日树立“凶神恶煞”的水准。 下一秒，秦秋白挺直脊梁，让自己恢复往日的形象，问宋清清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讹诈你的父母，让他们把钱拿出来，然后我们把钱分了？” 宋清清严肃地纠正说：“不是讹诈，是利用手段，拿回应得的。而且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他们用的是我亲生父亲寄来的钱，我只是把我应得的要回来。” 之前敷衍、好奇、惊讶的情绪在听到这话后一扫而空，秦秋白认真地打量宋清清，然后点头说：“好的，我帮你处理这事。” 宋清清又说：“秦叔叔，你今天就去找他们，可以吗？” 说完这话，宋清清注意到秦叔叔侧脸往身后的屋里看了一眼，很快又转过来回复她说：“好。” 宋清清离开前，也忍不住好奇地想往秦叔叔身后看去，刚才里面的人嗤笑的时候，她心里还咯噔一下，毕竟这件事她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但是看到当时秦叔叔的反应，宋清清得出结论，里面的人应该是秦叔叔也忌惮的人，那就没事。 没准里面的人比秦叔叔更凶神恶煞，让鲁卫明他们害怕呢？ 倘若宋清清看到里面的人的模样，肯定会后悔把那么重要的事情交给秦秋白。因为里面的人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一看就是学生。 目送宋清清走远后，秦秋白返回屋里，有些懊恼地对那人说：“你刚才笑屁啊，差点破坏我的英武的形象。” “你有个屁的形象！”那人坐在秦秋白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矮椅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浓浓的睫毛慵懒地掀开，往门外看了一眼。 秦秋白没再打嘴炮，打开破旧的衣柜挑衣服，准备去赚钱。 “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一起去见识见识。” 鲁卫明和陈艺芳夫妻俩从楼上下来，准备去厂里上班的时候，发现那些讨厌的邻居又抽风一样，用鄙视的眼神瞥他们。 “你们部门这个月评先进，难道是你得了？”鲁卫明问道。 “你想啥呢！他们恨不得把咱们俩开除，怎么可能轮到我们评先进！”陈艺芳觉得鲁卫明又异想天开了。 鲁卫明嘀咕说：“那他们怎么又那副恨不得看到我们倒霉的样子。” 陈艺芳不甚在意地说：“可能是眼红咱们家又添了个大件呗。对了，接下来几天，你得赶紧把彩电买回来，省得你妈知道咱们手里有钱，又找理由跟咱们要钱。”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节 鲁卫明烦躁不已：“别什么事情都扯我妈！我心里突然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看你是热得燥了，我听说大城市里有人开始用空调了，没准明年咱们也能用上。” 刚到厂区的办公室没多久，鲁卫明和陈艺芳被分别告知有人找，在门卫室。 夫妻俩带着疑惑来到门卫室，隔着几米远就听到里面有人用浓厚的京腔跟门卫聊天——“对，京城来的，找那对夫妻俩聊点事儿。啥事儿？那就暂时不太方便告诉大爷您了。” 京城来人！ 鲁卫明和陈艺芳的脸色齐刷刷地变白。 两分钟后，在厂区门口不远的树荫下，秦秋白冷冷地瞥着眼前这对中年夫妻，一个贼眉鼠眼，一个满脸写着算计。那丫头连一个头发丝和他们都没相似之处，这里应该也不缺嘴碎的人，怎么没人发现呢？ 鲁卫明被看得毛骨悚然，几分钟前还热得暴躁，这会儿却如坠冰窖。 陈艺芳也是，对上秦秋白的眼神后，迅速低头，不敢吭声。 秦秋白本来想讽刺几句，嘴巴刚张开，脑子里突然浮现那丫头强调了三遍的话——秦叔叔您记住，不用跟他们废话，就直接说目的。 “看来你们也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来嘛！” 陈艺芳一哆嗦，嘴巴比脑子快地说：“我没亏待宋清清，机械厂的孩子都上子弟学校，我还送她去市里的实验中学读书。” 一声嗤笑后，秦秋白说：“把你们的孩子养得白白胖胖，把宋清清当小保姆，骨瘦如柴，没亏待是这样，要是亏待，得是什么样啊？” 鲁卫明下意识退后一步，躲在陈艺芳后面。 陈艺芳硬着头皮想辩解，刚开口就被秦秋白打断，“别跟我瞎扯淡，老子又不瞎！你们要是想保住工作，也不是没办法。” 第3章 一万块 “一万块！”陈艺芳的声音都有些失真。 现在一个家庭要是有一万块钱存款，都会成为报纸宣传的对象，万元户啊！ 秦秋白再次面无表情地说：“行吧，看来你们不肯拿钱消灾，那我就只能原路返回。回京城，把你们这些年对宋清清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 刚才一直装怂的鲁卫明立刻说：“别！别！给，我们给。但是现在我们手里真的没一万……” “今天我要拿到六千，剩下四千，三天内给我！” 传达室的大爷们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因为距离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却能清楚地看到在机械厂趾高气昂十几年的鲁卫明夫妻俩耷拉着脑袋，夫妻俩唯唯诺诺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带着那个京城来的小伙子往生活区走。 “听说陈艺芳每个月都能收到京城寄来的钱，难道就是他？” “不能吧，陈艺芳收了十几年的钱，那个年轻人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 “看来有好戏看咯。” “……” 十几年前，鲁卫明和陈艺芳弯道超车，让整个机械厂愤愤不平。 可惜十几年来，大家期望中的看到他们夫妻倒霉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便他们夫妻俩从来没有升职也没有评上过先进，但是他们的日子却比厂里大多数人过得好，甚至比一部分中高层干部都好。 归根结底就是有钱，陈艺芳每个月都能从邮局领回从京城寄来的汇款单。 这个月，听家属在邮政局上班的家属说，陈艺芳的汇款单上写着四千块！现在厂里普通工人的工资一年也不过1200块，双职工家庭不吃不喝存两年才可能有四千块。 接着，又听到陈艺芳的儿女嘚瑟说他们家马上就要买彩电了。 现在买彩电有两种渠道，一种是百货大楼里凭票买，大概四千块钱。一种是黑市上高价买，价格差不多贵一半。但是彩电票可不是那么好弄到的，去年一年，整个机械厂只发了五张彩电票，除了领导之外，只有一个获得全省优秀工作者的基层员工获得彩电票。 也就是说，陈艺芳他们会买黑市上高价彩电。 真有钱啊！还是别人送的！ 陈艺芳和鲁卫明何德何能？居然认识京城的权贵！ 就连附近的混混，明知道他们夫妻有钱，也不敢打他们的主意，万一他们跟京城那边打招呼，上了“严打”名单，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现在来的是京城的人，而且能清楚地看到陈艺芳夫妻俩吓得脸色惨白，总算有人治治他们了。 陈艺芳把藏在五斗柜里的钱拿出来，纂得紧紧的。 客厅里的秦秋白踹了一脚跟前的椅子，“快点！” 鲁卫明吓得一哆嗦，接着就把陈艺芳手里的钱抢过来，飞快地来到客厅，递给秦秋白。 “兄弟，这是五千六百块，我们家里真的只有这点钱了。剩下的，我们尽快凑齐。” 秦秋白把钱拿过来，点清楚，揣口袋里，没说话，开始环顾四周，最后走进厨房，把里面一只杀好的鸡和一挂猪肉提走。 临走前，他对表情犹如被割肉的夫妻俩说：“三天的时间，一分也别想少。” 秦秋白提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走出家属院的时候，季嘉衍才从树荫下走出来，看到秦秋白手里提的东西，微微蹙眉。 “钱不够，总得拿点肉来凑吧！啧啧，这对夫妻真是心黑啊，家庭条件不比厂长差多少，却那样对待那个小丫头。听我姐说，那丫头饿得半夜起来去水房喝水，期中考试的时候，最后一门考试，考到一半，饿晕了。即便这样，还能考年级前三，牛逼。” 季嘉衍跟秦秋白保持距离，一副不想碰到那些肉的样子。 秦秋白跟在后面，追问季嘉衍：“刚才你跟他们的技术员聊啥呢？你大学的专业是什么来着了？” “计算机。” “计算机？学了算盘还用学计算机吗？” 季嘉衍一副热死不想说话的样子。 秦秋白提着肉来到姐姐秦冬青位于实验中学的平房宿舍。 没有冰箱，肉放不住。秦秋白把整只鸡都给剁成块，先用葱姜蒜爆香，再放到锅里炖。 猪肉里的肥肉切成丁，放到铁锅里煎出油。 回头看到季少爷靠在门槛上，双手环胸看着他，眼神里还有一丝诧异。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直都那么命好，分不清葱和韭菜。” 秦家和季家原本是同一个大院的邻居，那十年刚开始的时候，秦家的父母相继出事，秦冬青和秦秋白因为不肯和父母划清界限，秦冬青被安排下乡来到许州，正在上高中的秦秋白也无学可上。 季家倒是平稳度过那十年，季嘉衍比秦秋白小几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 秦秋白还以为季嘉衍会回呛他一句，但是没等到，就要应付被肉香味吸引来的邻居。 这处宿舍一排有五户人家，平房前面搭一个小厨房，要是遇到下雨天，做好饭端回屋里还得打伞。 下课铃声已经响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姐姐回来，秦秋白对季嘉衍说：“你帮我看着锅里的鸡，别让水干了，我去叫我姐回来。” 秦秋白知道他姐总是以学生为重，特别是离婚后，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教学上。刚走出去没几步，秦秋白突然倒回来，把季嘉衍拉到屋里，然后将之前去机械厂拿回来的钱塞给季嘉衍说：“一会儿我把那个女孩也一起叫过来吃饭，吃完饭，你跟她先走，然后帮我把钱给她。” 季嘉衍看着手里的钱，微微挑眉，“你不打算五五分成了？” “我再缺钱，也犯不着拿小姑娘的钱。带回来的肉足够跑腿费了！” 十几分钟后，秦冬青带着学生宋清清回到宿舍，看到季嘉衍在厨房里忙活，劈头盖脸就把秦秋白数落一番。 “嘉衍大老远来，你还指使他干活！” 秦秋白辩解：“我没有！” 再一看，季嘉衍把白衬衣卷到手肘的位置，站在灶头跟前，拿着筷子往炖鸡的砂锅里添平菇，秦秋白又觉得自己的辩解有点苍白。 他好奇地凑上去，“季嘉衍，原来你会做饭啊。” 季嘉衍的眼神越过秦秋白，跟秦冬青打招呼，“冬青姐。”同时，眼睛的余光还看到秦秋白身后跟着的女孩，女孩若有所思的样子。 第4章 入股 季嘉衍把秦秋白的纯炖鸡变成了有平菇又土豆块的炖鸡，平菇和土豆是在灶头旁边的架子上看到了，应该是学生家长送的。 除了炖鸡，还有用猪油渣炒的青菜。其他的猪油渣撒上了白糖，也是一道菜。 宋清清以前也时不时被秦老师叫到家里来吃饭，虽然老师的意思是让她不要有负担，来吃就行。但是宋清清知道老师家的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会把参加竞赛的奖金给秦老师买米买面，估摸着自己买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她就会拒绝秦老师的邀请。 一上桌，秦老师就把鸡腿夹到宋清清碗里，然后对季嘉衍说：“嘉衍，你都来三天了，事情办完了吧？什么时候回京城？” 季嘉衍模棱两可地说：“过几天就回了。” 宋清清端着碗，乖乖吃饭，不拘谨也不扭捏，吃相很斯文地啃着鸡腿。耳朵里听着秦老师和她弟弟还有另外一个叔叔……不，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的哥哥聊天。 刚才秦老师的弟弟去找秦老师的时候，她正好被秦老师叫到办公室，问她关于高考的事情。现在高考报名不是很严格，不一定非得高中毕业才能报名。因此不少成绩好的会在高一、高二的时候报名，特别是一些拔尖的学生，学校也会让提前参加高考，积累冲刺名校的经验。 宋清清本来是不打算提前高考，因为她没自信能考得特别好。还有两个多月才满十六岁的宋清清，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从记事起就知道如果她不争取，不为自己打算，她这辈子大概不会比机械厂附近的村子里每天辛苦劳作回来还要被丈夫殴打的女人强到哪里去。 按照宋清清的计划，她会按部就班参加高考，多两年的准备，她就能考得更好，有把握拿到大学的奖学金。若不然，所谓的父母肯定不会给她付大学的学费。 一个月前，高考准备报名，周末她回家的时候，陈艺芳突然跟她说，让她报名参加高考。 最开始，宋清清还以为陈艺芳他们是不想再给她付本来就微薄的生活费，直到前几天持续的噩梦让她幡然醒悟。 陈艺芳和鲁卫明的如意算盘是想让她替鲁娟参加高考。 鲁娟和鲁超都在机械厂的子弟学校读高三，两人的成绩都不怎么样。 在宋清清脑子神游的时候，秦老师又把另外一只鸡腿夹到她碗里。 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肉，土豆和平菇也很香，汤汁泡饭，米粒都是肉香味。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吃猪油渣，毕竟这样的好东西在她家里根本轮不到她吃。青菜又脆又绿，带着猪油渣的香味。 刚才秦叔叔在办公室里见到她和秦老师的时候，秦叔叔第一时间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知道事情办妥了。 来到秦老师的小厨房，闻到鸡肉的香味，宋清清就猜测秦叔叔应该是把鲁卫明他们刚宰杀好的鸡顺回来。 “嘉衍，你的厨艺有点出乎意料啊！”秦冬青说完正事，突然发现今天的饭好吃了不少。 秦秋白抢先说：“姐，这顿饭是我做的好不好！” 秦冬青给了弟弟一个“我信你个鬼”的眼神。 宋清清也很诧异，那么好吃的饭，竟然是这个哥哥做的？ 季嘉衍抬眸，恰好看到对面的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正诧异地看他，不过很快又低下头。 真tm可爱…… 吃完饭，宋清清主动帮忙洗碗，却被秦老师拉住，她对弟弟说：“秦秋白，洗碗。” 接着秦冬青就严肃地跟宋清清说：“清清，既然你打算参加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你要抓紧复习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节 宋清清点头，“好的老师，我会抓紧的。” 秦冬青说：“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我跟你说的，以你现在的成绩，考上大学不难，但是想上全国最好的那几所大学还是有点难度。你想要上京城的大学，接下来的时间得拿出悬梁刺股的精神来。” 厨房里的秦秋白都不由得探头看向宋清清，这姑娘原来是个学霸，怪不得有那份胆识。惊讶过后，又觉得她有点可怜。 宋清清乖巧地说：“谢谢秦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秦冬青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心里直叹气。本来就瘦得没几两肉，再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突然，秦冬青发现季嘉衍的目光也落在宋清清脸上，她茅塞顿开，说：“嘉衍，你高中时候的笔记应该还在吧？” 宋清清抬眸，看过来，她分明看得很清楚，这位穿着白衬衫的大哥哥犹豫了几秒钟才回答说：“嗯，还在。” 秦冬青欣喜道：“太好了！那你能不能打电话回去，让家里人寄过来。” 这次季嘉衍没有犹豫，很痛快地说：“好。” 秦秋白灵机一动，“姐，让你的学生带嘉衍去打电话呗。” 秦冬青不疑有他，让宋清清带季嘉衍去办公楼的值班室打电话。 夕阳的余晖落尽，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黑色，不远处的平房炊烟袅袅，同时也能听到校园那边的球场上的欢呼声。宋清清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大哥哥和这里格格不入。 “你的钱，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去银行开个户？”走到一处没人的路上，季嘉衍对宋清清说道。 宋清清看着那沓厚厚的钱，有些惊讶，“这么多？” 季嘉衍把一共拿到多少钱，以及剩下的秦秋白会继续追讨的事情告诉宋清清。 宋清清伸手，从里面拿了一百块钱，然后说：“请您帮我把这些钱给秦叔叔，听说他想做生意。” 季嘉衍意外地挑眉，“他未必会收。” 宋清清说：“不是白给的，算是入股。我出钱，秦叔叔出力，赚钱了，我们五五分。” “你还知道入股？” 宋清清说：“报纸上写的……” 肚子饿的时候，宋清清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学校的阅览室，用看书读报来转移注意力。现在的报纸上没少写企业家创业的故事，不少缺资金的创业者，就是靠别人投资然后五五分成开始的创业之路。 第5章 有钱了 最后季嘉衍还是从那沓钱里把抽出几张给宋清清，“好好吃饭。” 宋清清想说一百块钱够她吃一段时间了，毕竟学校食堂的伙食费一个月是12块钱。还有两个月不到就高考，她再买点复习资料，也足够花的。 下一秒，宋清清注意到对面的人那平淡的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她下意识的把手别在身后，而且也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没几两肉，还省钱。 宋清清乖乖地把钱接过来，“谢谢……” “钱是你的。” 走到办公楼下面，宋清清敏锐地发现这位姓季的哥哥似乎没有进去打电话的意思。 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看了十几年的人情冷暖，宋清清深知这个道理。和季大哥告别后，宋清清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宿舍。 余晖消失后，天气也凉快许多，宋清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境都不一样了。一个小时之前，她还有一种命运漂浮不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沮丧感，此刻她却有了能改变命运的自信。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再担心突然没学上、没饭吃。 书上写的都是真的，原来钱真的会让人挺直腰杆。 连同学都看出来宋清清和平时不一样，下铺的同学问她说：“清清，有什么好事呢？是不是秦老师又要带你去竞赛啦？” 宋清清把钱分别塞在床垫下面和夹在字典里，回应道：“秦老师说，上半年的竞赛没有了。我是想参加高考的事情。” *** 接过季嘉衍递过来的那沓钱，秦秋白怔了好一会儿，“那丫头真这么说的？不会是你跟人家说我做生意缺钱吧？” 季嘉衍作势要把钱收回，“你这反应，不像是能把生意做好的样子，还是把钱还给别人吧。看样子，她接下来的日子就靠这些钱过日子了。” 秦秋白飞快地把钱揣兜里，“小小年纪，就敢对你哥我使用激将法！走啦，去你住的酒店蹭一下卫生间，洗个痛快的澡。” 一个小时后，秦秋白从酒店里出来已然是改头换面的样子，用季嘉衍的话来说就是人模狗样。 之前秦秋白就做了很多功课，准备在许州赚一笔钱，然后带他姐回京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就是钱。现实的情况就是他唯一能借到钱的人就是京城那些发小们，但是他不想那样做，当年他家里遭难，除了季家，没人伸手拉一把。雪中送炭没有人，他也不想给别人锦上添花的机会。 秦秋白综合分析过，他只要有了第一笔创业的本金，后面只要稳扎稳打，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他要让受了那么多年苦的姐姐回京城，过好日子。 五五分成……宋清清那张稚嫩的脸浮现在秦秋白的脑海里，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口袋里的钱。昨天他还在为钱发愁，琢磨着是不是要搞空手套白狼，但是这样一来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他就可能进局子。再进去，他就彻底是姐姐的累赘了。 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本来还以为无解的事情突然就有了转机，而且带来转机的竟然是他之前都觉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姑娘。 同样认为宋清清不堪一击的还有她的一部分同学。 宋清清在晚自习的铃声响起的前一分钟回到教室，别看她瘦，但是个子却是班上女生中最高的，她坐在最后一排。 实验中学的高中部，已经过滤掉一部分素质和教养很差的学生，但是依然有些漏网之鱼。宋清清正准备坐上椅子，椅子就被人抽走。那几个准备等着哄堂大笑的男生未能如愿，因为宋清清警觉了。 宋清清站起来，回头，冷漠地看着为首的男生。 这一眼看过来，男生下意识地将拿着椅子的手松开。大概感觉自己的反应不符合强者的人设，他转而恼羞成怒，伸出手指辱骂宋清清，“看什么看！你这个贱人！” 宋清清的同桌姚春兰立刻挡在宋清清和那个男生之间，“上课了，上课了。都坐下吧，一会周老师该来了。” 男生重重地“哼”了一声，又用力踢了一脚宋清清的椅子，然后才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姚春兰准备帮宋清清把椅子挪回来，宋清清已经先她一步，弯腰把椅子扶正。 这时姚春兰才注意到宋清清的表情特别平静，完全没有以前被捉弄和欺负后的沮丧，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是遇到一只疯狗后绕开，风轻云淡。 不仅如此，整个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两人坐下后，姚春兰左右看了看，发现同学们已经不再是刚才看热闹的样子，都进入晚自习的状态后，她悄悄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烧饼，“清清，给你吃。”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宋清清真诚地说：“春兰，谢谢你。不过我今晚吃饱了，我不饿啦。以后你也不用因为我再跟老师请假回家拿烧饼了，我的饭票已经足够这个学期结束。” 姚春兰睁大眼睛，惊喜不已，“真的？” “嗯！真的！” “真是太好了！今天回家的时候我还跟我爸爸说，让他加油努力赚钱，早日实现开小饭馆的愿望，到时候我一天请你吃三顿饭。” 宋清清知道姚春兰是真心的，她们俩从初中开始就是同学，过去四年，好几次宋清清饿得两眼昏花的时候，基本都是姚春兰雪中送炭。 “叔叔想开饭馆？”宋清清好奇。 姚春兰也一脸憧憬，“是的！上次你不是说我爸爸做的饭好吃，能开饭馆的水平嘛，我爸听进去了。哎，可惜这个梦想暂时还实现不了，我爸了解过，想要开个小饭馆，租门面买厨具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怎么都要一千多块钱。但是不要紧，我爸说，等我考上大学后他就能攒够钱。” 宋清清脑海里冒出新的念头，她跟姚春兰说：“不会的，叔叔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 姚春兰说：“瞧你笃定的样子，搞得我都以为我爸爸下个月就能实现愿望呢。” 宋清清说：“我掐指一算，不是下个月，没准是下个星期哦。” 第6章 一个巴掌 周六傍晚，放学后，宋清清又被秦老师邀请到家里吃饭。 到了之后宋清清才发现做饭的人不是秦老师的弟弟，而是那天的哥哥，季嘉衍。 似乎秦老师也很惊讶，看到穿白衬衣系围裙弯腰炒菜、气质和矮小的厨房格格不入的季嘉衍，秦老师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宋清清，“清清你帮我放回屋。” 秦老师的手腾空后，立刻卷起袖子，舀水洗手，上前想把季嘉衍的工作接过来，“嘉衍，怎么是你在做饭啊，秦秋白呢？” “冬青姐，马上就好了，你把饭盛一下，咱们准备吃饭。” 秦冬青看了看，确实也没自己帮忙的地方，便按照季嘉衍说的盛饭。不过碗刚洗好一个，秦冬青的活也被宋清清抢了去，“秦老师，我来。” 秦冬青倒没跟宋清清客气，因为知道这个孩子很单纯，别人帮她一分，她就要还十分。 厨房太小，三个人站在里面很挤，秦冬青索性退出来，回屋里把吃饭的桌子支开。 糖醋排骨、西红柿蛋汤、清炒空心菜。 好好吃，宋清清恨不得把骨头都咬碎。 那个所谓的家里其实也没少吃排骨，作为家里最没地位的人，她能吃到一块几乎没肉的排骨还得等那对夫妻心情好以及所谓的哥姐将她视而不见的时候。 宋清清舔了舔沾到嘴角的汤汁，好满足。第一次一口气吃三块排骨，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停止吃肉，碗里突然多了一块秦老师夹进来的排骨。 秦冬青给宋清清夹完排骨，转而问坐宋清清对面的季嘉衍说：“嘉衍，前几天拜托你的笔记，寄出来了吗？” 季嘉衍说：“正好有同学从京城来，我托他带来了，一会吃完饭我带她去拿。” 她……宋清清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连忙道谢，顺便自我介绍，“我叫宋清清。” 秦冬青面露喜色，“原来已经在你手上了，我还想路上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 宋清清也很开心，毕竟距离高考的时间已经不多。 吃完饭，宋清清刚准备收拾碗筷，手里的东西就被秦老师抢过去，“嘉衍，你快带清清去酒店拿笔记。” 许州市不算大，从实验中学走到酒店也就二十分钟不到。 天气越来越热，天黑得也越来越晚。同行人的腿太长，宋清清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再走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酒店的时候，两个身影突然蹿出来，拦住宋清清的去路。 “宋清清！你这个祸害怎么在这里！” 尖锐刻薄的声音，宋清清不用看也知道是鲁娟。 鲁超也瞪着宋清清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害得我爸妈吵架。” 宋清清往后退一步，然而鲁超兄妹都能看出来宋清清脸上丝毫没有往日面对他们俩时的退让，取而代之的是从来没见过的嫌弃，似乎是怕被他们的口气熏得恶心的样子。而且宋清清比他们都高，他们的角度看过去，此时的宋清清就像是趾高气扬的小公主。 鲁娟哪里受得了这个，上前就扬起手，要给宋清清一个巴掌。 没曾想，手在半空中的时候就被宋清清抓住，鲁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宋清清狠狠地握着手腕往前拽，最后停留在宋清清跟前10厘米的地方。 此时宋清清的姿势对于鲁娟来说才是名副其实的居高临下。 “再来烦我，我会让你没学上！滚！” 言罢，宋清清甩开鲁娟的手。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节 站在前面2米远的地方的季嘉衍适时开口说：“清清，快点儿！” “哦！”刚才张牙舞爪的宋清清切换成乖乖女的模式。 直到宋清清和那个目光凌厉的男人走到马路对面，鲁超和鲁娟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 兄妹对视一眼：是不是认错了？刚才那个女是宋清清吗？长得很像，又不像……还有那个男的是谁？他叫宋清清的名字似乎很亲昵，而且是京城口音。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兄妹俩的表情突然变成如遭雷击的样子——难道父母这几天的争执透露出来的消息是真的？宋清清的靠山出现了？ 已经走到酒店门口的宋清清脑子也没停着，刚才季嘉衍当着鲁超兄妹的面说的那句话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两遍。 清清……原来她的名字可以叫出那种温柔的感觉…… 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背影，宋清清感激不已。她知道刚才季嘉衍大哥之所以那样叫她，是为了给她解围。 以后，等她足够强大，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很快来到酒店，第一次站在金碧辉煌的前台，宋清清并没有怯场，脑子里想到的还是书里描述的酒店的场景，心里还得出结论——许州最好的酒店和京城还有海城的酒店比起来还是有差距。 目光从周围收回来，宋清清才注意到季大哥似乎有话想跟她说，她问：“季大哥？” 季嘉衍有半秒钟的犹豫，接着才说：“笔记本在房间里。” “哦。”所以呢？ “你跟我上来吧，房间在三楼。” 在后来的某一天，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宋清清才知道这个傍晚季嘉衍看她的眼神的意思——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单独去男性的房间。 开门后，季嘉衍把宋清清引进房间，但是门却敞开着，随后就把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递给她。 宋清清如获至宝，“谢谢季大哥。” 注意力全在笔记本上的宋清清都没注意到季嘉衍又给她递过来一个信封，直到季嘉衍说：“这是剩下的钱。” 拿着这四千四百块钱，宋清清也很惊讶，鲁卫明和陈艺芳居然能在三天内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上次拿到五千六百块之后，虽然秦叔叔说后续的钱会跟进，她心里却不抱希望，毕竟她能看得到，这些年那对夫妻俩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吃得好穿得美，什么东西很难买，他们都能花钱搞到。 花掉那么多，怎么还能有那么多钱？ 宋清清只拿出两千，剩下的递给季嘉衍说：“季大哥，剩下的钱麻烦您帮我给秦叔叔，上次的钱恐怕不够他做买卖。” 季嘉衍冷静的眼神多了一丝波澜。 第7章 梦想成真 姚爸爸看着信封里的钱，手有些抖，“清清，这些钱真的是给我开餐馆的？” 宋清清非常肯定地说：“是的，姚叔叔。” 姚春兰又是又惊又喜，“清清，你的嘴巴是开过光的吧，前几天才说我爸爸开餐馆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这还不到一个星期。” 姚爸爸到底是长辈，他很快平静下来，理智地问：“清清，你刚才说这钱是京城来的人投资的，那他怎么不来跟我说？” 宋清清说：“大概是因为两千块对我们来说是大数目，对于他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钱吧。虽然是小钱，但是他也没打算当冤大头，叔叔您仔细看一下合作协议。” 决定把一部分钱给姚爸爸投资的时候，宋清清就已经想好说辞，让姚爸爸信任的说辞。 ——前几天她被秦老师邀请到宿舍吃饭的时候恰巧听到秦老师的弟弟和京城来的朋友聊投资的事情，大概是觉得许州本地的菜很好吃，京城来的那个人说手里正好有点闲钱，打算投资一家小饭馆。 姚爸爸看到《合作协议》严谨的内容之后，彻底信服了宋清清的说辞。 “这位季同志都没来跟我谈具体的细节，竟然就直接给钱了。清清，你肯定是在人家面前把我吹得天花乱坠。”姚爸爸说道。 宋清清说：“姚叔叔，你的厨艺本来就很好啊！春兰都跟我说啦，您家祖上是在十里洋场开饭店的！” 姚春兰跟着问：“清清，你说的那个季同志，是不是个子很高，长得俊，但是又有点很难接近的样子？昨天放学的时候，看到他往老师宿舍那边走，听学校的家属议论，说是京城来的，找秦老师的。” “对，就是他。” 宋清清只需要透露一些线索，姚春兰父女俩就可以脑补出很多他们觉得合理的细节。京城来的，和秦老师相识，宋清清又是秦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归根结底就是感谢宋清清给他们父女俩带来的好运，想谢谢投资人，但是人家京城来的人，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让餐馆开张，早点赚钱。 看着壮志雄心的姚叔叔，宋清清心里隐隐有些小得意——读书真的很有用，按照书上的知识来处理事情，真的可以让人信服，还能激励人。 被准餐馆老板姚叔叔留下来吃完午饭后，宋清清就去秦老师的宿舍，跟她商量高考冲刺的准备。 昨天晚上拿到季大哥的笔记本之后，宋清清如获至宝，在周末空无一人的宿舍走廊的路灯下一直看到天蒙蒙亮。 之后睡了没多少会儿，宋清清很快就醒来，继续看笔记。如果不是因为要来找姚叔叔说开饭馆的事情，她应该能在宿舍里看一天。 宋清清去找秦老师，主要是想跟她明确一下后面考前冲刺复习的安排。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感谢季大哥。 笔记看下来后，宋清清基本猜测出季大哥给她的笔记其实并不是他高中时候的笔记，而他花几天的时间临时写出来的知识要点。 理科状元，果然是神一般的存在。 最终宋清清并没能当面跟季大哥说谢谢，据秦老师说他已经回京城了。 说起季大哥的时候，秦老师还叹了一口气：“哎！希望他这次回去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结束了……” 原来在她看起来应该是拥有完美人生的季大哥，也会有烦恼吗？ 感慨过后，秦老师立刻拿出一套数学高考模拟卷子给宋清清做。最终宋清清在规定时间内提前半个小时做完，除了最后的压轴题被扣两分，其他都对了。 秦老师客观地跟宋清清说：“清清，你的数学因为有几年的竞赛基础，高考的时候只要细心、认真，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其他几门，我跟你的老师了解过，除了英语不算拔尖，只要正常发挥，考上好的大学没有问题。” 可是宋清清的目标是京城的好大学…… 接下来的时间里，宋清清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来过，背单词、记知识要点、刷题…… 距离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陈艺芳突然出现在实验中学，同学告诉宋清清，她妈在校门口等她的时候，最开始的几秒钟宋清清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我有妈妈吗？ 时隔一个月再次见到陈艺芳，宋清清都差点没认出来，乍一看，陈艺芳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陈艺芳也觉得宋清清的变化很大，营养不良的样子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甚至脸颊红润，精气神儿也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前一阵被突然到访的京城人打乱生活节奏，不仅手上的余钱都赔光，还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工作也没了。 临近高考，陈艺芳夫妻俩才想起宋清清这号人物。来找宋清清之前，陈艺芳还心里有一丁点的纠结——一个多月没有给宋清清生活费了，她应该没饿死吧？就算没有饿死，会不会因为身体虚弱而落下学习？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影响到鲁娟接下来不能上好点的大学？ 陈艺芳本来是拿着20块钱出门，但是被鲁卫明把10块钱扣下来，“距离高考也就两个星期的时间，她哪里需要那么多？” 预先想好的那些假装关心宋清清的说辞瞬间从陈艺芳脑海里烟消云散，陈艺芳情不自禁地用质问的口吻对宋清清说：“宋清清，过去一个多月你都干嘛了？看起来过得比我们还好！” 结合梦境和上次回机械厂听到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宋清清可以毫不费力地猜到陈艺芳此行的目的，为了他们的宝贝女儿鲁娟的高考。 可以说，现在的主动权在宋清清手上。 宋清清再也没有往日面对陈艺芳的时候的怯弱，她微微扬起下巴，对陈艺芳说：“我还能干嘛？除了读书，不就是想方设法吃饱饭吗？” 陈艺芳顿时觉得宋清清长高了许多，要不然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会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最主要的是那双眼睛，以前觉得木讷无趣，现在竟然有一种能看穿一切的样子。 骇然过后，陈艺芳赶紧找回以前面对宋清清时的凶悍，“宋清清！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这样跟你妈说话！” 宋清清冷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陈艺芳，“我妈？你觉得你像我妈吗？” 陈艺芳大惊失色。 第8章 第二笔钱 不得不说，陈艺芳是一个特别会审时度势的女人，发现宋清清确实不对劲儿之后，她很快调整策略，跟宋清清说了很多的软话。 宋清清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跟那家人撕破脸的时候，大学录取通知书没有拿到手之前，她得沉得住气。 宋清清打断陈艺芳那些讨好的软话，直接说：“我没钱吃饭了，之前还借了别人五十块钱。” 陈艺芳一听这话，贤妻良母的面具有些维持不住了，怒目圆瞪，“什么？你这个贱蹄子居然借钱！” 宋清清面色淡然，“那我总不能饿死吧？” 几个深呼吸后，陈艺芳才把戾气压下去，然后说：“清清，你跟谁借的五十块？是不是那个秦老师？” 宋清清摇头说：“秦老师的经济情况那么差，怎么可能有钱借给我。是一个做生意的人。” 陈艺芳看宋清清的眼神俨然写着“你骗鬼呢”，她冷笑说：“宋清清，你最近的变化可真大啊！一个生意人，凭什么借钱给你？” 宋清清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大概是运气不错，差点饿晕在大街上，突然遇到京城来的生意人。他们不仅请我吃饭，还借给我五十块钱。” 听到“京城”两个字，陈艺芳大惊失色，“京城的生意人借钱给你？” 宋清清粗略地解释了一番——一个月前的某天，她饿得没办法，想回机械厂跟家里要生活费，结果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没有，只能走回去。快走到机械厂的时候，体力不支，差点晕倒，然后遇到京城的好心人。 陈艺芳又问宋清清遇到京城人的时间，宋清清思索了一下，说的时间是她拿到第二笔钱的时间。 接下来陈艺芳的表情再一次变来变去，宋清清看了一眼就猜测出她的全部心理活动。 而陈艺芳心中所想，也是宋清清之前不动声色地植入给她的结果。 生意人难道不应该是无利不起早吗？为什么京城来的生意人能够一口气借给宋清清五十块钱？陈艺芳觉得宋清清遇到的人肯定是从他们家讹走一万块钱的人。对方不仅仅对他们家的情况了若指掌，肯定也了解过宋清清的情况。拿走一万块，又意外撞见饿得差点晕过去的宋清清。或许是心里有愧，就顺手给了宋清清五十块，美其名曰是借给她。 陈艺芳又问了宋清清一些细节，最后一副了然的样子。 “既然你已经有五十块钱了，足够你花到一段时间，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跟我要钱？”陈艺芳又像以前那样严厉呵斥宋清清。 宋清清表情不变，淡淡地说：“京城的生意人说，我以后会有大出息，只要考上京城的大学，钱就能顺便花。反正我现在没钱了，你要是不给，我就不参加高考了，动脑子，肚子饿得更快。” 陈艺芳赶忙把兜里的十块钱拿出来，同时保证明天再带十块钱来给宋清清。 回家后，听说陈艺芳明天还要再给宋清清送钱，鲁卫明立刻炸了。 各种难听的话喷完之后，陈艺芳才有机会解释前因后果。 鲁卫明一听，顿时脸色惨白，“你是说，京城的人也跟宋清清有联系了？” 陈艺芳说：“废话！要不然我会用钱稳住那个贱蹄子？” 鲁卫明眼神里闪过一道狠戾之色，随即咬牙切齿地说：“得赶紧把她弄走，否则这些年咱们花的功夫都白费了！我明天就去跟我妈说，让她处理后续的事情。” 陈艺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鲁卫明，“知道你总想着让你舅家的傻儿子早点结婚，但是麻烦你也多替自己的女儿考虑。我们的目的是要宋清清替代鲁娟高考，也只有这样，咱们家鲁娟才能上大学。” 鲁卫明不服气地跟陈艺芳对视：“你说得倒轻巧，宋清清现在突然能拿捏住你，让你乖乖给她送钱。而你还异想天开地想要让她乖乖听话，替鲁娟高考？做梦呢！” 陈艺芳不甘示弱：“鲁卫明，过去十几年这个家能过得富足安稳，靠的是我！不是你！我说我有办法，就是有办法！在鲁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没下来之前，你们家人给我安份点！” 第二天，宋清清再次在校门口见到陈艺芳，拿到她送来的十块钱。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节 其实宋清清心里也很疑惑，陈艺芳会用什么借口让她心甘情愿答应给鲁娟替考呢？ 陈艺芳今天并没有正式跟宋清清谈替考的事情，只是问她有没有把握考出好成绩。 宋清清给的答案模棱两可，她说：“能不能考得上，还是要看心情。” 陈艺芳也没计较宋清清的冷淡，转而去找宋清清的班主任了解情况。 班主任大约知道宋清清的家庭情况，家里成绩最好的孩子却过得最苦，半夜靠喝凉水充饥。因此班主任对陈艺芳的脸色也不太好，她说：“按照清清现在的成绩，考省内最好的大学应该没问题。多复习一年，考全国最好的大学就是板上钉钉的。身为家长，你们就不能多付出一年，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学习，考上京大，不仅对咱们许州市、对实验中学是荣誉，对你们家长来说也是一件值得一辈子骄傲的事情。” 陈艺芳心里冷笑，让宋清清考京大？做什么梦呢！ 陈艺芳倒是有点担心宋清清考得太好，真让宋清清考上省里最好的大学，女儿鲁娟能顺利毕业吗？ 时间飞逝，宋清清刚把全部的知识要点都梳理过一遍，又多背了几百个英语单词之后，高考终于来了。 高考前最后一个周末，学校放假，宿舍腾空，宋清清只能回机械厂住。 名义上是和鲁娟一个房间，只不过鲁娟睡床，她打地铺。倘若遇到鲁娟心情不好，躺在地上的她总能被鲁娟“不小心”踹到。 宋清清刚进门，就被陈艺芳拉到鲁娟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清清，马上要高考了，我问过你的班主任，她说你再复习一年，能考得更好。这次也别浪费了，你就替你姐去高考。” “我要是拒绝呢？” “你不是想知道你亲生父亲的情况吗？” 原来陈艺芳是用这个来跟做交换……怪不得梦里的她会妥协。 第9章 主动权在我这里 过去十六年的人生里，宋清清几乎是靠着一个信念坚持下来的。她总觉得将来的某一天，她也能够像身边的同龄人那样，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 温度零下的冬天还要用冷水洗衣服的时候、半夜饿肚子只能不停地灌冷水的时候、被鲁卫明和他的一双儿女冷嘲热讽的时候…… 在梦到未来之前，宋清清在这个家庭里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去陈艺芳和鲁卫明的房间翻找信件，试图从中找到亲生父亲的信息。 奈何她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三次翻找都被抓了个现行。等待她的自然是精神和身体上的惩罚…… 大概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陈艺芳才会认定对于宋清清来说知道亲生父亲的消息有多重要。 倘若没有做噩梦，没有如愿以偿地拿到钱，宋清清肯定会让陈艺芳如愿。 其实想要了解亲生父亲的信息，对于宋清清的意义是人生会有另外一种可能，这种可能绝对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可是现在，宋清清已经能够独立自主，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几乎摆脱困境，想知道亲生父亲的消息已经不再是她的执念。 同时宋清清也很清楚，她如果想要顺利高考，就必须稳住陈艺芳。 看到宋清清低着头，抿着嘴唇，好一会儿都不说话，陈艺芳就觉得有戏了。 “宋清清，我不是吓唬你，这么说吧，如果我不给你提供线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你亲生父亲的情况。这些年你也尝试过自己找线索，也跟人打听过。结果如何呢？” 宋清清终于开口说：“你现在把我爸爸的情况告诉我，我就答应给鲁娟高考。” 陈艺芳当然没有答应，她说：“宋清清，你怎么还没弄清现实呢？你要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这辈子你都不可能再知道你亲生父亲的消息。” 宋清清直视陈艺芳的眼睛，说：“我可以给鲁娟替考，但是我的条件是两个。” 陈艺芳已经有些不耐烦，“宋清清，你认清现实好不好！主动权在我这里！” 宋清清丝毫没有以前的退让，神色平静地说：“我并不觉得主动权在你手上，我现在对我亲生爸爸的事情兴趣不是很大，我更加想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此话一出，陈艺芳犹如石化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宋清清！你这个不孝之女！” 宋清清往后退一步，生怕被陈艺芳的口水喷到，“您说笑了。地主跟长工说要长工孝顺，这逻辑，行不通。” 陈艺芳死死盯着宋清清问：“谁跟你说我不是你妈的？” 宋清清轻飘飘地打量一眼陈艺芳，“大家都长了眼睛好不好，我和你长得有一丁点相似之处吗？” 最终的结果是宋清清答应给鲁娟替考，鲁娟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陈艺芳把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告诉她。 为了找回脸面，陈艺芳当场把宋清清从家里轰走。 回家后，看到陈艺芳脸色惨白，鲁卫明下意识地以为她没把事情办好，怒火中烧地说：“我就说那个小蹄子一直以来都是阳奉阴违，就不该让她上学，直接扔去乡下我舅舅家，现在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破事！” “你胡扯什么！直接扔乡下？说得好听，这些年时不时有人来打探宋清清的情况，看我们是不是委屈她。你现在说这些马后炮有什么意思？” 鲁卫明拍桌子说：“那现在怎么办！一万块钱都被人抢走了，我们这些年的隐忍岂不是白费了。” 陈艺芳的心情不好完全是因为深刻地感受宋清清不受控制，她甚至觉得宋清清高考之后可能会做出一些让他们始料未及的事情。 但是鲁卫明劈头盖脸地训斥她，陈艺芳心里也很不爽。 “鲁卫明！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当年要不是我想的点子，你还在乡下种地呢，能有现在的国企铁饭碗？娟儿的高考不会有问题，你别在这里瞎嚷嚷，万一被邻居听到，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邻居没听到，鲁娟倒是听到了。她在门口听到父母的争执，首先担心的是宋清清不肯替她高考。 得知母亲已经搞定宋清清，鲁娟整个晚上都在给她妈献殷勤。 与此同时，鲁娟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去哪里读大学。五月份填报志愿的时候，鲁娟毫无压力地填了省内以及沪城的大学。 鲁超看得心里很不舒服，直接质问父母：“别人家都是儿子是宝，我们家倒好，儿子是草。” 儿子怨恨的眼神刺痛了陈艺芳和鲁卫明，在他们心里，儿子当然比女儿重要，但是有些事情不能跟孩子说得太清楚。 因为有宋清清的存在，他们正好不需要在女儿身上花钱就能上大学。儿子上大学的事情他们其实也有安排，但是事情没有确定下来，他们不能说。 这天晚上，鲁家吵得不可开交，鲁超摔门而去。 另外一边宋清清丝毫没有高考前夕被赶出家门的可怜样，其实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她就是故意激怒陈艺芳。 从机械厂离开后，宋清清直接去了姚春兰家里。 其实在学校发通知要住宿生清场准备高考的时候，姚春兰就主动提出让宋清清去她家里住，她家距离实验中学很近，走路也就十几分钟。 最主要的是，姚春兰觉得清清在家里根本吃不饱，回家跟她爸爸说，姚爸爸立刻拍板说：“春兰你就把清清带到家里来，我正好去店那边看着装修。” 宋清清来的时候，姚春兰已经把她的房间收拾干净。 “清清，席子、枕头、蚊帐，我都洗好晒好了，你就睡我的床。我爸去店里，我睡他的床。” 姚家其实并不大，算起来只有一间房。为了照顾女儿，姚爸爸把靠近窗户的地方隔出一个小房间，他自己在外面搭个木板睡觉，白天的时候再把木板收起来。 宋清清说：“春兰，你和我一起睡吧。” “那不行，我睡觉不老实。你即将成为我身边第一个大学生，我绝对不能成为拖后腿的人！” 第10章 高考结束 宋清清丝毫不敢放松，继续背单词，看知识要点。 知识要点主要是季大哥给她的那份。 考前两天，专注度向来很高的宋清清却频繁走神。 她摸着季大哥的字迹，想起之前秦老师为了激励她说的话——“清清，你要尽最大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学。越是好的大学，资源越多。你的老师、你的同学都会是很优秀的人，到时候你就会发现，生活的环境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现在你极力想摆脱的人和事，等你成为强者的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 最好的大学……她能考上京大，成为季大哥的校友吗？ 她的亲生父亲在京城，她去京城会遇到他吗？ 亲生父亲这些年只寄钱，却从没来看过她，难道是用钱来填补愧疚？ 万一考得不理想，她上不了第一志愿的京大，还是再备战一年吗？ 可她一点也不想再跟那家人有牵扯，考上大学，远走高飞，才能丰满羽翼。 “清清，快来，我爸刚学会煮的虾粥，听说港城那边很流行。” 推门进来，姚春兰一眼就看到宋清清惆怅的表情，她关切地问：“清清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 宋清清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没有，我刚才其实是在想，我应该考上哪个大学。” 姚春兰说：“这还用考虑吗？当然是你的第一志愿——京大！” 宋清清的语气不由得带着一丝患得患失，“京大哪里那么好考……”两个月前填报志愿的时候，宋清清刚从噩梦中醒来，她浑身的勇气要跟鲁卫明和陈艺芳对抗，脑子一热就把第一志愿填上京城大学。 倘若填志愿的时间再缓一缓，宋清清未必有当时的勇气。 姚春兰却非常笃定地说：“清清，你肯定可以考上京大的！那天，我去老师办公室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秦老师和班主任说，你这段时间进步很快，知识掌握得很全面。你和高三的那些做同一份卷子，却比高三第一名多了差不多10分，按照往年的成绩，你就是可以上京大。之所以没有公开你的成绩排名，主要是因为不想让高三年级的压力太大。” 宋清清笑了，“春兰，我已经成功地被你安慰到了。” “我是实话实说，又不是挑好听的说。好啦，高考生，来吃饭。” 这两天住在姚春兰家里，姚叔叔一天三顿不重样地给宋清清做好吃的，却死活不肯收宋清清上交的伙食费。 姚叔叔的理由还特别充分——如果没有宋清清牵线搭桥，他想要攒钱开餐馆，至少得三年以后。而且还想麻烦高考完的宋清清帮忙给女儿补习，让女儿以后也能考上一个好大学。 鉴于姚叔叔的理由非常充分，宋清清也就不再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是她心里也种下了一颗种子——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姚叔叔和春兰。 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还有秦老师、秦叔叔、季大哥，以及那些成长的路上帮过她的人。 这样一想，宋清清觉得自己的责任还不少，还是要全力以赴考一个好的大学，有一个好的未来。 就这样，宋清清的心态在高考的时候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既不放松，也没有压力很大。 高考结束，走出考场，宋清清就看到姚叔叔和春兰。 姚叔叔说：“清清，辛苦了。走，叔叔带你去饭店吃好吃的。” 宋清清心里又感动，又有些受宠若惊，“叔叔不用破费。” 春兰挽着宋清清的胳膊说：“清清，别客气！那家饭店给我们打折！” 到了之后，宋清清才知道原来姚叔叔是要给她惊喜。 饭店已经装修好，可以投入营业。 在营业之前，姚叔叔给她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四菜一汤，而且有两个是荤菜。 宋清清眼睛蒙上一层雾气，由衷地说：“姚叔叔，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第二顿饭。” 姚春兰打趣道：“第一顿在哪吃的呀？”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节 宋清清认真地回答说：“在秦老师家里吃的。” 姚叔叔不仅仅做了丰富的晚餐，而且还做了一些糍粑，让宋清清一会吃完饭拿到实验中学的教师宿舍送给秦老师。 从姚叔叔家离开后，宋清清又去买了两样水果，才去秦老师宿舍那里。 距离秦老师家还隔着一段距离，宋清清就听到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还人民教师呢！你怎么这么贱呀！都离婚了，你还勾引我丈夫！” “生不出蛋的铁公鸡！离婚了还想祸害我儿子！” 听到这儿，宋清清已经猜到是谁。 那两个女人一个是秦老师的前婆婆，一个是前婆婆现在的儿媳妇。 简直太不要脸了！当初秦老师被家暴和婚内出轨，想要离婚，那个男人还不同意，一个劲儿地打秦老师。所谓的婆婆就在外面不停地诋毁秦老师的名誉，搞破鞋的是他们，结果却变成秦老师被人谩骂。 知识分子有自己的清高，有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胡搅蛮缠的人。如果不是秦叔叔的到来，没准现在秦老师还在被他们践踏尊严，每个月的工资还被他们收刮走。 这会儿他们又冒出来，说要什么精神损失费。 宋清清勇敢地冲到前面，抡起厨房里的柴火棍，挡在秦老师跟前，“你们再敢胡咧咧试试！” 秦冬青大概也没想到瘦弱的宋清清竟然挡在她面前，她心里又感动又自责。 她怕那两个不讲理的女人会伤到宋清清，想把宋清清拉回身后，没想到宋清清却上前一步，站在那两个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措手不及的女人跟前。 “你们来得正好，就不用专门去给你们带话了！你们回去跟那个只会躲在背后，对于弱者拳打脚踢的混蛋说一声，他做过什么事情都得加倍奉还！” 宋清清努力地回忆季大哥那种沉稳的气质，她在他身上看到一个真理——有时候不需要高声喊，只要气场足够，慢条斯理也能够吓到人。 果不其然，那两个女人往后退了一步。 第11章 护身符 几秒钟后，那两个女人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孩，不过是个小姑娘！ 而且这姑娘穿着打扮也特别普通的样子。 “哪来的黄毛丫头！给我滚一边去！”那个老太婆恶狠狠地说道。 秦冬青再一次想拉回宋清清，但是宋清清没给她机会。 宋清清把手伸直，棍子直直地戳向老太婆，冷声说：“你们以为秦老师的弟弟不在，就可以来抢钱了？来都来了，不给你们透露一点消息，担心你们晚上回家睡不着。” 另外那个躲在老太婆后面的女人伸出头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吓唬谁呢！” 宋清清冷笑一声后说：“你们这么关注秦老师的消息，应该听说，很多高一高二的家长打听秦老师带完这届高三，准备教哪个年级。秦老师后面不会再带任何班级！为什么呢？因为秦老师要回她原来生活的城市了！”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静悄悄。在一个家属院住着，谁不知道秦老师当年的辉煌。 又过了几秒钟，之前看热闹的邻居纷纷站出来指责那两个女人。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这些年你们怎么欺负的亲老师，我们可都看在眼里！” “还不赶紧滚！别让我们集体打你们！” “滚，滚，滚！” 也不知道她们是被宋清清的话吓到懵了，还是被突然团结一致的邻居们给吓坏了，落荒而逃。 只是她们离开后，秦冬青宿舍里暂时也没法安静下来，邻居们热情地围住秦冬青，询问她回京的事情。 “秦老师，之前怎么没有听你透露过？原来你是要调回原单位呀？” “真是不容易，你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之前我们还说你可能要一辈子呆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呢。” “听说你来我们这里之前，是大学老师？” 秦冬青当然给不了他们准确的答案，她只是笑了笑，“还没定呢。” “秦老师，你是太低调了，还是拿我们当外人呀？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还是说，你们担心我们以后去大城市找麻烦你？” 宋清清一眼就认出说这话的人是校工处那个秃头主任的家属，哪怕身为学生，宋清清都听说过这个女人没少传秦老师的是非。 宋清清直接说：“这位阿姨，瞧你这顶帽子扣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前帮了秦老师很多忙，现在秦老师忘恩负义呢。” 人群里发出一阵低笑。 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谁还不知道实际情况是什么样。 随着那个女人恼羞成怒地离开之后，其他人也觉得有些自讨没趣，纷纷散开。 宋清清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拿到厨房，洗了个碟子，把糍粑放在碟子里，又把买来的葡萄和桃子洗干净。 再转身的时候发现了，秦老师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她。 此时的宋清清早已经没有刚才张牙舞爪爪的小神兽的模样，又恢复了往日软萌可爱的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秦老师，吃糍粑。” 秦冬青也没客气，她吃糍粑的同时，把一颗桃子塞到宋清清手里。 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早已经不是当年在机械厂的子弟学校第一次看到她时瘦小可怜的模样。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孩子的命运都是掌握在她所谓的父母手中，就连所谓的哥哥姐姐也带头欺负她。 多年前，秦冬青刚刚下放到这里，被安排到机械厂子弟学校当老师。 有一天，秦冬青看到小宋清清被一群调皮的小孩追得气喘吁吁，正想出手帮助，就看到她突然拐弯，然后跨大步，跳过一个被她事先用枯草和树叶伪装的沟渠。 本来想欺负她的那些孩子，纷纷掉进沟里，然后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原来，她不仅仅做了陷阱，而且陷阱里还扔了一些平日里那些欺负她的孩子们用来恶作剧的草花蛇、毛毛虫、动物粪便…… 如果没记错，她那时候才上小学一年级。 当时秦冬青就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她像浮萍，也像野草。 面对困境，小小年纪的她却能冲出一条路，生机勃勃。 只要她能够顺利长大，未来可期。 从那时候起，秦冬青就特别关注这个孩子，不动声色地引导她看书学习。 果不其然，这孩子总是会给人带来惊喜。 前段时间，季嘉衍来了之后，秦冬青也引导她去发现季嘉衍身上值得学习的东西。 这不，刚才对付那两个女人，她简直是活脱脱的女版季嘉衍。 想到这里，秦冬青心情又不由得有些黯然——明明自己知道怎么教育孩子，却教育不好自己！为什么已经离婚，看到那个老太婆，她还是会发抖？还是不会反驳？ “秦老师，你别害怕！她们以后肯定不敢再像以前那样欺负你！”宋清清敏锐地察觉到秦老师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秦冬青笑，“清清，来，我们估算一下你的高考分数。” 听到这话，宋清清变得有些紧张，“秦老师，我有点害怕……” “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没事儿，考完试，分数就定在那里了，早点了解自己的情况早做打算！” 宋清清点点头，“秦老师你说得对！” 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答案对完了，秦冬青估算玩几门课程的分数，看向宋清清的目光变得灼热了许多，“清清，考得挺不错的！” 今天下午考完之后，秦冬青就已经开始给学生们估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全市最好的学生都在实验中学，她带的班级又是实验中学成绩名列前茅的。 现在估算出宋清清的分数，只要作文正常发挥，她的分数就比现在估算出的最高分多至少五分！ 往年按照这个成绩和排名，宋清清考上京大的机会很大。 秦冬青喜笑颜开，“清清，你可以着手准备上大学的事情了！” “真的吗？”宋清清从椅子上跳起来。 秦冬青非常肯定地点头说：“真的！” 兴奋过后，宋清清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说：“可是我家里未必愿意看到我上好大学……” 第12章 不寒而栗 对于宋清清的家庭情况，秦冬青比宋清清的班主任了解得更加彻底。 看到小姑娘黯然的样子，秦冬青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清清，你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之前那些越不过的鸿沟，都会有人上来给你搭桥。” 听到这话，宋清清那双黯然的眼睛像是照进一束光。 “谢谢，秦老师！我明白了！” 宋清清是真的明白了，秦老师的意思是，只要她能考上京大，成为市里的状元，就无需畏惧所谓的原生家庭。 按照过去几年的惯例，能考上京城那两所名校的学生，教育局和相关部门都会有奖励，市里日报还会做相关的报道。 到时候，鲁卫明和陈艺芳根本不敢阻止宋清清去上学，除非他们不怕被唾沫淹死。 现在问题就是分数没下来、录取通知书没有到手之前，宋清清该怎么应付鲁卫明和陈艺芳？ 根据梦境里的内容，这对夫妻绝对不会放过她。梦里，她给鲁娟替考之后，后来也参加了一次高考。 宋清清基本可以猜测出她是怎么给自己争取到机会的。无外乎就是她可以替他们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鲁娟顺利上大学之后，那对夫妻多半不会继续让她上学，她会对他们说，可以给其他人替考，帮他们换取利益。 比如说，鲁卫明一直想巴结的，负责机械厂采购的副厂长。副厂长家里有个女儿和她年龄相仿，成绩跟鲁娟一样，水货一个。 倘若让他们发觉她高考的时候并没有按照之前答应的，填写的是鲁娟的名字和准考证号，他们一定会对她做出最恶毒的事情。 一想到五月份的时候隔着门，听到陈艺芳和鲁卫明说的那些话，宋清清都不寒而栗。 按照鲁卫明说的，她很有可能会被他们送到乡下鲁老太婆那里，让她嫁给鲁卫明舅舅家的傻子。 乡下地方，独门独院，大门一关，各自过日子。到时候宋清清也只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就算被邻居知道，恐怕也不会有人那么好心去过问别人家的事情。最多是给她一点不值钱的同情心。 之前宋清清就在报纸上看过，有些贫困地区买卖妇女的情况非常严重。被拐卖妇女极力反抗，还没翻过山头，就被全村的人敢来抓回去，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一阵毒打。 其实宋清清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鲁卫明和陈艺芳做人的底线确实不太高。 此时此刻，他们夫妻俩也在市里，他们在约定的地方和人见面。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节 来的路上，鲁卫明就跟陈艺芳说：“如果跟宋清清一个考场的人说，她试卷上填的不是咱们家娟儿的名字，这瓶汽水就给她喝下去，直接送到村里去！” 陈艺芳说：“她敢不写！” 鲁卫明冷笑说：“你还真自信！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两个月这个臭丫头已经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老早我就看出来，她所谓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一肚子坏水！这两个月，她连装都不装了！” 陈艺芳有些惶恐不安地说：“要是宋清清真的没写娟儿的名字，那娟儿怎么办呀？” 鲁卫明说：“今年上不了，明年再上也一样！只要有钱，什么事情办不成！” 说起钱，陈艺芳不禁想起另外一件事，她说：“之前的钱什么时候能拿回来？京城的人，不会又来找我们要钱吧？” 鲁卫明目光阴沉地说：“他要是再敢来，我也不会再跟他客气！到时候我们就找彪哥来对付他！” 原来，虽然鲁卫明他们即便已经吐出一万块，但是他们其实还有钱。 一年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陈艺芳嗅到商机，她把钱借给民间放贷的人，又借助她是机械厂职工以及编造出来的在京城有关系的传说，让放贷收钱的事进展特别顺利。 负责放贷的人就是当地社会上少有名气的混混，彪哥。 彪哥也特别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他把自己背后依靠的人说成是北边很厉害的大人物。 也正是因为手里不止那一万块钱，所以秦秋白找过来的时候，陈艺芳他们给得还算干脆。 损失一万块，只要不暴露他们在京城根本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关系，钱还能赚回来。 陈艺芳问：“那钱呢？本来一个月前那笔钱就到期了，彪哥非得再拖一个月。” 鲁卫明有些不耐烦地说：“你懂什么呀！拖一个月，咱们的利息不也多了三百块吗？” 陈艺芳揉着额头说：“最近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心里头不得劲儿。反正明天你去见一下彪哥，把我们之前的钱先拿回来再说。儿子要读大学也得花一笔钱，后面用钱的地方太多。” “我心里有数！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把宋清清给解决了！” 到达目的地等了一会儿，鲁卫明和陈艺芳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原来高考前，陈艺芳就想方设法打听到宋清清同一个考场的人，并且给了对方10块钱定金，让他帮忙找机会看宋清清的卷子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双方约定，高考完后当天晚上约见面，他如果能够报出宋清清填写的准考证后三位以及名字，就再给他十块钱。 二十块钱，对于刚刚高考完的学生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那人拿过钱后说：“准考证后三位是609，考生的名字是宋清清。” 听到这话，陈艺芳眼前一黑。 鲁卫明则是怒不可遏，他攥拳问：“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她就坐在我后面！” 那个人没有说的是，他想抄宋清清的答案，但是宋清清盖得严严实实，一点也不给他看。他本来还想，如果能够抄到答案，就给宋清清一条活路。 气得五官都已经扭曲的鲁卫明和陈艺芳，立刻掉头去了实验中学。 来到学校门口，夫妻俩却被看门的老大爷训了一顿，“都高考完了，孩子可能在宿舍吗？你们这当家长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陈艺芳突然想起来说：“你们学校不是有个姓秦的老师吗？她住在哪里？” 第13章 把宋清清交出来 门卫不耐烦地说：“姓秦的老师多了，谁知道你们要找哪个！” 陈艺芳说：“就是那个外地来的！一口京腔的那个！女的，离过婚的！” 门卫一听就知道他们要找的是哪个秦老师，但是本着对知识分子的尊重，特别是秦老师这种带出很多大学生的老师，门卫听到陈艺芳这番话心里就很不爽，再一次不耐烦地摆手说：“不认识！” 就在这时，不久前刚刚在秦冬青那里想要缓和关系没成功的女人路过，见风使舵技能特别娴熟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来找麻烦的。 为了报刚才的仇，她事无巨细地给陈艺芳夫妻俩指出秦冬青宿舍的具体位置。 陈艺芳他们俩找过来的时候，宋清清刚准备要离开。 走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的他们。 宋清清飞快地退回来，跟秦冬青说：“秦老师，他们来了！他们肯定是来把我抓走的！” 秦冬青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立刻拉着宋清清往房子后面走，推开窗户，说：“清清，你先躲到窗户后面去！” 秦冬青刚刚把窗户关上，就听到陈艺芳的叫骂声。 这一次，之前看热闹的邻居一改常态，纷纷站出来指责。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 “你们不要以为秦老师没有人帮衬，就可以随便欺负。” “你们再这样不讲道理就报警了！” 陈艺芳和鲁卫明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按照刚才在门口的遭遇，以及以前在机械厂子弟学校的时候秦冬青的境遇，应该没那么多人帮她才是。 到底是帮秦冬青，还是来看热闹的？ 鲁卫明双手叉腰，怒气冲天，“我还要报警呢！姓秦的，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 有人问：“秦老师藏你女儿干嘛？” 陈艺芳指着秦冬青说：“那要问她了！我也想知道，她藏我女儿干嘛。听说她有个弟弟是坐过牢的，快三十娶不到媳妇。我现在非常怀疑她是想骗我女儿给她弟弟做媳妇。” 秦冬青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果然有那种想把清清扔到乡下嫁给傻子的心思，所以才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鲁卫明上前一步，“你别给我文绉绉地扯这些没用的！你快说，你把宋清清藏哪里去了？” 邻居们基本听出来是怎么回事，这个年头，不少家长并不支持孩子读书，特别是女孩子。 用女儿给家庭换取利益的家长，比例还不少。 考虑到秦老师很快就会过上和现在很不一样的人生，邻居们纷纷站在秦老师这边，把这对看起来就不是善茬的夫妻赶走。 “你要是有证据证明秦老师藏你女儿，就去报警，少在这放屁！” “就是！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闹腾一下？” “赶紧滚！” 鲁卫明和陈艺芳衡量了一下局势，知道自己今天讨不到便宜，而且也确实不确定宋清清是不是在这里，撂下一句狠话后离开。 他们走后，邻居也善意地提醒秦老师说：“秦老师，我们知道你善良，但是有些事情，我们外人确实不方便插手。” “可不是嘛，秦老师，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今天他们来的是夫妻两个人，明天就有可能把七大姑八大姨全部召集来。” “他们让几个老太婆直接坐在你门口，拍大腿，干嚎。到时候你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冬青真诚道谢，“谢谢大家，我知道该怎么做。” 躲在窗户后面的宋清清，听得清清楚楚。 到底是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哪怕她之前推算过好几个接下来可能会面临的状况，但还是高估了那对夫妻俩的底线。 按照宋清清的计划，高考完之后，她就躲他们远远的，录取通知书一下来，她立刻拿通知书去学校。 现在看来，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身边的人，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宋清清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冬青推开窗户的时候就看到夜色下那张稚嫩的面孔，神色凝重。 “清清，快回来，外面蚊子多。”秦冬青心疼不已。 宋清清双手一撑，带动身体一跃而上，轻轻松松就从外面跳进来，咧嘴笑着说：“秦老师，我没事儿。谢谢秦老师帮我把他们挡住了。” 宋清清越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秦冬青越是心疼。 “清清，刚才张大妈的话没错，他们绝对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你。这段时间你得找个地方先住下来，不能让他们找到你。” 秦冬青一边说一边思索，到底应该让宋清清藏哪里呢？ 宋清清自己已经有了主意，她说：“秦老师，我去住酒店。但是得麻烦您帮我开一张介绍信。 之前宋清清去过季大哥住的酒店，她观察过了，酒店还算安全，但是得要介绍信才能入住。 另外一个就是费用的问题，不过对于现在的宋清清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 秦冬青受到了启发，她连连点头，“对！住酒店！” 接着秦冬青让宋清清在她家里等着，出门之前还再三叮嘱说：“清清，我没回来之前，谁敲门你都不要答应。” 宋清清以为秦老师是去给她开介绍信，其实不是。 京城，季嘉衍刚打完篮球回来，身上汗津津，他索性脱掉上衣，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喝着汽水。 屋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声，里面的人接起来，然后出来对他说：“三哥，你的电话。” 看到月光下季嘉衍肌肉线条流畅的上身，她羞红脸。 季嘉衍立刻把衣服套回去，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大姐让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季嘉衍表情冷淡地说：“你可以回去了。” “三哥……现在很晚了……” 季嘉衍那双好看的剑眉几乎拧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她想在这里留宿。 事实上，根据父母的安排，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里确实有她的房间。 季嘉衍走到围墙旁边，对着那边喊了一声，“华子！帮我送个人！” 言罢，他只给她留下一阵若有若无的荷尔蒙气息，转身就进屋。 第14章 又乖又软 季嘉衍接起电话，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还有些意外，“冬青姐？” 秦冬青说：“嘉衍，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主要是有一件事情也不得不请你帮忙。” 季嘉衍正色道：“冬青姐，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秦冬青直奔主题，“嘉衍，你还记得之前来我这里的时候，让你帮忙把笔记给我那个学生吧？”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节 怕季嘉衍想不起来，秦冬青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看起来特别乖巧的小姑娘，清清。” “嗯，记得。”季嘉衍脑子里突然浮现那个小丫头啃排骨的时候，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满足的表情。 确实很乖巧，像以前他外婆养的那只小狗，又乖又软。 “她怎么了？” “哎！说来话长！只能说，这世上不是什么人都配当父母。刚才，她的家长刚刚来我这里闹过，要把她带回家。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他们是想把清清弄到乡下去，嫁给他继父舅舅家的傻子。” 听到这话，季嘉衍脑海中那张纯真的面孔又清晰了一些，那个小丫头才多大！就被人算计要嫁人？而且是嫁给傻子！ “她？不是还小吗？”季嘉衍回应。 “可不是还小嘛！才16岁，正常来说，九月份开学才上高二的年龄。今天我给这孩子估分了，不出意外的话，她能够成为你的校友。好好的一个苗子，无论如何也不能被这种家长给糟蹋了。” 季嘉衍问：“冬青姐，我能做点什么？” “想请你帮忙，联系一下军招待所那边有没有房间。清清说要去住你之前住过的酒店，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人站岗的地方比较安全。” “我明白了！冬青姐，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给你回电话。”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吉普车停在实验中学教工宿舍附近，黑夜中两个身影飞快地上了车。 飞驰的汽车穿过夜晚的街道，最后停在招待所跟前。 路上，开车的司机已经做了自我介绍，他姓江，让宋清清接下来就安心地住在招待所，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秦冬青陪宋清清在招待所里住了一个晚上，切身体会到这里确实很安全，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第二天早上，秦冬青又跟宋清清一起吃早餐，给她塞了五块钱，才离开。 宋清清担忧地拉着秦老师的手，“秦老师，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吧？” 他们，不仅仅是陈艺芳和鲁卫明，还有可能是秦老师前夫那家人。 “你这个孩子，别瞎操心。现在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自己！我那个只要站在人面前，就能吓唬人的弟弟，过几天就回来了。虽然高考结束，学校里也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好，再过来陪你。” 秦老师刚走没多久，宋清清就听到有人敲门，她想起之前季大哥的叮嘱，一定要明确来访的人不会对自己构成伤害的前提下才能开门，宋清清站在门边，警惕地问：“谁啊？” “小宋同学，我是江东辉！” 宋清清这才开门，“江大哥，您有事吗？” “这是刚刚摘的桃子，拿来给你吃。另外就是，季先生说，你有什么事情想做又不太方便做的，都可以安排我去做。”江东辉非常真诚地说道。 宋清清正准备客气道谢，又听到江大哥补充说：“比如说，你打算怎么让那家人鸡犬不宁，都可以安排我去处理。” 宋清清眨眨眼，“季大哥说的？”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他。” “他怎么会知道……”宋清清小声地自言自语，几秒钟后就想明白了，季大哥在这里的那些天，几乎每天都跟秦叔叔一起，而且那些从陈艺芳他们身上弄回来的钱，都是秦叔叔让季大哥转交给她的。 所以，季大哥肯定知道她那些唬人的手段。 想到季嘉衍光风霁月的脸，宋清清顿时有些羞愧。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她那些所谓的小聪明被他知道…… 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里浮现了几秒钟，宋清清很快又说服自己——倘若我在有父母呵护、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我也可以毫无心机，清清白白。 现在的她非常弱小，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陈艺芳夫妻俩摧毁，她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同时，宋清清也很清楚，凭自己一个未成年人的能力，确实很难达到目的。 何必矫情呢！ 宋清清正色道：“江大哥，你能帮我把这封信送给最近在咱们市里采访的教育报的记者吗？” 高考前，宋清清就在思考一个问题——陈艺芳他们让她给鲁娟替考，那鲁超呢？ 跟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宋清清非常清楚，鲁超才是那对夫妻俩的心肝宝贝，鲁娟要排在后面。 他们对鲁超肯定有安排。 也是替考吗？ 宋清清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在那个家里的点点滴滴，最后果然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 早在放寒假、还有半年才高考的时候，陈艺芳和鲁卫明就已经开始替儿子想出路。 他们专门搜集那些农村家庭出身，并且亲戚朋友中没有什么文化人的高三学生的资料。 结合之前听说，有些人平时成绩明明很好，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录取通知书。相反，有些家庭出身不错的人，平时成绩一塌糊涂，却上了大学。 而且这些上了大学的人，还改了名字。 偷天换月！以桃代李！ 结合陈艺芳和鲁卫明的习惯，以及他们身边来往的人，宋清清基本摸清楚他们的套路。 而且他们还不是单独行动，机械厂某个副厂长应该也是他们的同谋。 宋清清把举报信写好之后，并没有贸然寄出去，她也要考虑一个问题——记者能不能顶住压力发出报道？ 所以，举报信至少要寄给省级的媒体。 市里，盘根错节的关系实在太多，如果寄给市日报社，没准转天就会被副厂长知道。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宋清清听到食堂里有人说，教育报的记者来本市采访。 这应该算得上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过了16年的苦日子，老天爷似乎微微站在她这一边了。 第15章 果然不是亲生的 记者调查还需要时间，而且成绩没公布、录取通知书没下来之前，记者的调查即便是和她信里的一样，公开报道还是得等一段时间。 在此之前，宋清清还需要从各方面扰乱鲁家，不给他们闲下来找她麻烦的机会。 鲁超和鲁娟兄妹俩就是扰乱鲁家最好的人选。 从小家庭条件不错，不缺吃不缺穿。至少在机械厂，鲁超和鲁娟的物质条件优越于99%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鲁超和鲁娟都有些目中无人。 前不久还听说，鲁超周末的时候去溜冰场跟人发生争执，差点打起来。 这个年代，年轻人主要的休闲方式是溜旱冰。 一群年轻男女聚在一起，在劲爆的音乐中，炫技、耍酷、撩妹。 很多人在这个环境里完成了人生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牵手。 还有一部分人是第一次打架。 热衷于混溜冰场的鲁超，一定也会把他在机械厂的优越感带到那里，只要稍微引导一下，他就能在那里打架。 可是怎么引导呢？ 宋清清冥思苦想，决定问问江大哥。 江大哥一身的腱子肉，看起来好像很会打架的样子。 宋清清并不知道，她的全部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被江东辉通过长途电话汇报给季嘉衍。 “她问你，溜冰场里男孩子什么情况下会打架？”季嘉衍本来以为平淡的一天又要过去，没想到临睡前还能听到一些好玩的事情。 江东辉用一副没想到的语气说：“可不是嘛！我也不知道小宋同学为什么这样问。溜冰场里磕磕碰碰的不少，还有不少二流子混杂在里边，还有一些抢女朋友的，血气方刚，打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可这些话我怎么好跟一个小丫头说呀？” 每一个乖孩子心中都长着一只小野兽？小丫头想去溜冰场见识一下？ 季嘉衍思索了几秒钟，很快就给出否定的答案。 “小丫头不是有一个所谓的哥哥吗？他要是在溜冰场出什么问题，他的父母就没有时间再去找小丫头的麻烦了！” 江东辉眼珠子一转，“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接下来，季嘉衍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地交代了一番江东辉。 第二天一早，江东辉带着新鲜出炉的盐水花生来到招待所。 经过一个晚上组织好的语言，宋清清根本没机会说出来，就听到江大哥说：“你那个什么哥哥，叫鲁超的。我打听过了，他压根没把你当成妹妹，甚至还带着外人一起欺负你。这种狗东西，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指不定会做出严重危害人民群众的事情。” 宋清清睁大眼睛，“江大哥……” 江东辉说：“小宋同学，你可千万别心软。我听说，去年冬天的时候，为了给他所谓的小伙伴们找乐子，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推到河里，害得你发烧了几天才退烧。” 听到这话，宋清清的有些意外地看着江东辉说：“江大哥，你昨天不是挺晚才回去的吗？今天一大早又过来，你怎么有时间去机械厂打听？” 江东辉憨憨一笑，“大人嘛，总归比你们小孩有办法。” 如此一来，宋清清绞尽脑汁想了一个晚上的说辞，最终都没派上用场。 江东辉还安慰说：“清清，你也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是他们不仁义在前。” 江东辉同情宋清清的同时，又觉得季先生有点奇怪。在他的印象中，季先生绝对不是那种会管闲事的人，但是他似乎对小丫头家里的事情了解得还不少。 离开招待所，江东辉就直奔市里那个最火爆的溜冰场。 在那里晃悠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鲁超。 打量了鲁超几眼，江东辉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小宋同学这么好看这么乖巧，怎么会有这种年纪不大却油腻腻的哥哥？果然不是亲生的吧！ 江东辉和溜冰场的小老板也算是有点交情，想要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并不是什么难事。 促成一件事情，并不容易，得找合适的导火索。今天江东辉就没能找到导火索，因为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缺乏——鲁超喜欢的一个熟女今天没来。 而另外一边，陈艺芳和鲁卫明正满世界找宋清清。 他们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得知宋清清高考前住在姚春兰家里，就跑去姚爸爸新开的饭馆闹事。 开张的第二天，店里有两桌是陌生的客人，菜刚端上来，鲁卫明就带着特别会吵会闹的鲁老太太出现。 鲁老太太直接坐在饭馆的中间过道上，一边拍腿一边干嚎—— “我好命苦啊！好不容易帮别人养大的闺女，就这么被人骗走了！” “这家饭店的老板是人贩子！” “你快点把我孙女还回来！”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节 即便刚端上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是此情此景，实在是影响食欲。 客人放下筷子，纷纷离开。 鲁老太太捂住脸的手指，自以为别人没有发现地露出一条缝，看到客人被吓走，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副样子滑稽又丑陋。 姚爸爸轻轻地拍了一下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女儿，“兰儿，没事儿！爸爸一会就能处理好。” 姚春兰双手紧紧握拳，她不仅替爸爸心疼刚刚丢失的客人，也心疼清清。这些所谓的亲人，比她家的极品亲戚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爸……” 姚爸爸拉着女儿去了后厨，告诉她说：“兰儿，你就在这里呆着，爸爸马上就把他们赶走！” 言罢，姚爸爸拿起旁边的剔骨刀，直接冲到前面。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姚爸爸举起刀。 “嘭”的一声，刀落下，鲁老太太旁边的凳子瞬间劈成两半。 “啊啊啊！杀人啦！” 鲁老太太连滚带爬，爬出饭店。 回头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拿着刀一步一步走出来，鲁老太太彻底腿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蹭着地往后挪。 鲁卫明更是连亲娘都不顾了，躲得远远的。 有人劝道：“老姚，别冲动。” 姚爸爸怒目圆瞪，“老子当年被女人骗走了全部家当，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长大，又借了一屁股债才把饭店开起来。开张第二天就有人来闹事，我看是有人不想让我活了！谁不让老子活，老子就跟谁同归于尽！” 其实昨天上午，宋清清已经让江东辉帮忙给姚叔叔带话，而且猜测到鲁卫明会让鲁老太太来闹事。 清清说，对付他们很简单，怎么凶悍怎么来。只是可能会暂时影响店里的生意。 第16章 听聪明人的话，没错！ 一个双目猩红的持刀中年男子。 一个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老太太。 一群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 直到几十秒后，一阵尿骚味让人回过神来。 “哈哈哈！老太太吓得尿裤子了！”一个少年大笑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鲁老太太的裤裆处。 离得近的，捂着鼻子往后退。 离得远的，伸长脖子往前看。 鲁老太太又怕又恼又羞，张望寻找儿子的身影，却只能看到一张张嘲笑她的面孔。 已经躲到马路对面的树后面的鲁卫明知道今天肯定讨不着好，而且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被他妈拖累得丢人现眼，趁着一辆公交车开过的时候，跟着公交车跑，逃离是非之地。 姚爸爸举着刀，“滚！” 鲁老太太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站起来，一边跑一边哭着喊：“卫明！有人要杀你老娘，你跑哪儿去了！” 看热闹的人里有人说：“老太太，你儿子早跑没影咯。” 姚爸爸转身回屋，接了一桶水，把鲁老太太弄脏的地方冲干净。 至于刚才客人没来得及吃的饭菜，他索性装到饭盒里送给这条街上的环卫工人和附近打零工的几个农民工。 做完这些，姚爸爸回到饭店里，看着坐在收银台那里发怔的女儿，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兰儿，刚才爸爸是不是吓着你了？” 姚春兰定神，看着爸爸，眼神不再像刚才那样涣散，已经开始聚光，她一改刚才的表情，惊喜地说：“不！我喜欢刚才的爸爸。” 以前，姚春兰觉得爸爸虽然对她很好，但是太怯弱了，所以他们父女俩才会被人欺负。 前几天，和宋清清在一起同吃同住的时候，姚春兰还跟宋清清说过，很担心爸爸开餐馆的事情传到所谓的亲人那里，到时候那些人很可能会像以前那样，看到她爸爸口袋里有一颗钢镚，都会想方设法地据为己有。 餐馆又不是她爸爸一个人的，是别人投资的。万一到时候不仅不赚钱，还把投资人的钱亏进去，可如何是好？ 当时宋清清用笃定的语气安慰她说：“春兰，你放心吧！叔叔能够守护好你，肯定也能够守护好餐馆。他以前退让，不代表他怯弱。大人们需要考虑的永远比我们多，自然不能像我们一样，肆意妄为。” “我喜欢刚才的爸爸！” 女儿这番话让姚爸爸心里酸溜溜。 清清昨天让人带话说，他可以趁着有人闹事的机会，把过去多年受委屈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如此一来，不仅仅可以把闹事的人吓跑，还有那些准备瞅准时机来啃骨吸髓，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听到这些话，姚爸爸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清清到底是个孩子，成年人做事情哪能这样不管不顾？ 带话那个小伙子似乎看出他表情上的犹豫，又郑重地说：“这位大哥，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按照小宋同学的话去做就行！” 姚爸爸点头：“我会的。” 小伙子继续说：“这么说吧，几年前，也有一个比我年纪小很多的人教我怎么做事，刚开始我特别不服气。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后来我想明白了，人家脑袋瓜聪明，会读书，自然就比我们见识多。年龄大从来不是什么优势！” 姚爸爸被成功说服。 清清确实年龄小，甚至比春兰还小几个月，但是这孩子也确实聪明。 不说别的，他不用等三年就实现开餐馆的梦想，不就是多亏清清牵线搭桥吗？ 压抑在心底多年的情绪发泄出来，姚爸爸心情无比轻松，甚至听到隔壁商铺的人提醒他说，他拿剃骨刀的样子很吓人，餐馆最近肯定不会有人来吃饭，他都满不在乎。 出乎意料的是，当天傍晚，姚爸爸中想着怎么处理掉那些食材的时候，客人络绎不绝。 直到看到之前替清清带话的小伙子，姚爸爸终于明白客人是从哪儿来的。 果然，听聪明人的话，没错！ 一切都会好的！ 江东辉从姚家菜馆离开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饭盒。这是宋清清的夜宵。 看着饭盒，已经吃过晚饭的宋清清非常感慨。 就在两个月前，她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经常晚上饿得睡不着，爬起来灌自来水。 现在，她不仅能吃饱，还有人生第一次的夜宵，里面还有肉。 宋清清吃不掉，她把瘦肉粥给了值夜班的前台工作人员。 “那就谢谢啦！一会我们吃好，再把饭盒给你送回去。”工作人员客气了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 宋清清点点头，转身回了房间。 她离开后，两个工作人员一边喝粥，一边小声地讨论—— “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来头呀？” “我听主任说，她的房间是京城那边打电话过来预定的，而且点名要最安静的房间。” “难道是哪家的沧海遗珠？” “很有可能哦，反正我觉得她的气质很特别。”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她穿的衣服特别普通，甚至还有些不太合适。我家的条件应该是比普通家庭还要普通，但是我妹妹和她年龄差不多，穿得可不像她这样，裤腿和袖子短半截，还那么多补丁。” 京城，季嘉衍回到家，开院门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灯开着。 他往旁边一看，果然看到大姐平时开的吉普车。 走到门口，季嘉衍不仅听到大姐的声音，还有另外一个人。 季嘉衍进屋的速度放慢了，而这时屋里的人也发现了他。 “三哥回来了！”她兴奋地说道。 季嘉衍点点头，脸上依然是那副漠然的表情。 季大姐一边打量弟弟一边说：“嘉衍，都放暑假了，你怎么还天天往学校跑？是不是你们教授让你干其他的？你看你，胡子拉碴的，一个人在这儿住，肯定吃饭都是凑合。” 季嘉衍拒绝伸过来想帮他接包的手，自己挂在门口的衣帽勾上，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大姐，你大晚上特意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第17章 季大姐 季嘉衍是季家最小的孩子，也是老季的老来得子。 季嘉衍出生的时候，大哥大姐都已经读大学。 而且在生下季嘉衍的二哥之后，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打算再要孩子，这两位都是事业型的家长。 据说当年在医院，季妈妈一边生孩子一边骂老季——“让你去计生办领套子，你非得说工作忙！我工作就不忙吗？以后孩子谁带？” 季大哥和季大姐生怕妈妈一气之下把白白胖胖的漂亮弟弟送人，立刻站出来说他们来带。 名字都是兄妹俩翻了一天一夜的字典，最终确定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季嘉衍是被大姐当孩子来养。 明明是全国最好的大学的大学生，可季嘉衍身上却没有多少书卷气，反而是特别明显的野性十足的邪气。 季大姐特别担心弟弟稍有不慎就走上歪路，何况弟弟还是那种脑筋转得特别快、特别聪明的人。 季大姐瞪了弟弟一眼，“没事儿，我就不能来看你啦？” 季嘉衍又一次拒绝房子里第三个人给他倒的水，“不用，谢谢！”然后又看向大姐说：“又有人跟家里告状了？” 季大姐把被季嘉衍拒绝的水杯接过来，拍了拍那个女孩的肩膀说：“丽丽你别介意，这个臭小子就是这样。” 程丽丽嫣然一笑，“大姐，都是从小长大的，我怎么会介意三哥呢。你们先聊，我把东西收拾一下放冰箱。” 客厅里转眼就剩下姐弟俩。 看着弟弟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季大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压低嗓门说：“真是不知道丽丽怎么得罪你了！你最近半年，对她为什么不冷不热的？” 季嘉衍说：“大姐，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麻烦不要走封建家长的路线，强行搞拉郎配。”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节 季大姐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和普通的孩子一样，我用得着这样吗？你别不识好人心！而且丽丽从小在咱们家长大，算是知根知底，总比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强多了。” 季嘉衍闭眼，头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已经没了交流的意愿。 季大姐坐到弟弟旁边，声音再次降低，“嘉衍，听说你最近特别喜欢去舞厅？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听大姐一句劝，别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搞到一起。” 虽然小弟是自己换尿布带大的，但是后来她工作后，小弟就被外公外婆接到身边，都不知道弟弟的青春期是怎么过来的，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俨然是野性和邪性的集合体。 再怎么说，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能容忍舞厅的小姐进门。 而且也不能排除是被家里的竞争对手故意引导，想让三弟走歪路。 综合考虑过后，季大姐觉得以前家里的保姆的女儿程丽丽其实是个不错人选。 知根知底，长得也不算差，也是个大学生，虽然比嘉衍大差不多两岁，但是年龄大会疼人呀。 奈何这臭小子总是将丽丽视而不见。 季嘉衍依然没有回应季大姐。 “嘉衍，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季家的孩子，还是要注意影响。你这个年龄血气方刚，有那种需求也正常。家里有合适的，就不要去外面了。听大姐的，今天开始，让丽丽住在这儿。” “丽丽很懂事，你不想让她妨碍你的时候，就让她呆在自己的房间，你需要的时候再……” 这一次，季嘉衍没听他大姐把话说完，他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寒光。 “大姐，时间不早了！” 季大姐对弟弟的脾气还是很了解的，她知道今天肯定不能达成目的，她只好说：“嘉衍，你不仅要替自己考虑也要替家里考虑……” “大姐你放心，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家里！” 言罢，季嘉衍起身离开客厅，径直上楼。 程丽丽从厨房里出来，只看到季大姐一个人，脸色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心里清楚，即便是大姐亲自出马，她也不能如愿以偿地留在这里。 “大姐……”程丽丽上前，轻轻地摇了一下季大姐的胳膊，同时脸上的表情已经管理好，清纯可爱，完全没有刚才的失落。 季大姐叹了口气，“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呆着吧，咱们走。” 第二天，季嘉衍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让人来把院门的锁换掉。 而季大姐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一张纸条来到书房。 纸条上写着的是一串电话号码。 昨天去找三弟的时候，一开始他不在家，季大姐就翻看了一下电话机最近往外拨和打进来的号码。 让季大姐意外的是，最近嘉衍似乎频繁地和南方一个小城市的人联系。 根据区号季大姐得知，那是嘉衍五月份的时候去过的地方。 当时嘉衍的教授受邀帮忙去当地一家国企帮忙解决技术上的问题，临出发的时候，教授突然有事情走不开，就安排嘉衍独自去处理。 让人没想到的是，年纪轻轻的嘉衍很顺利地把工作完成，而且完成之后还在那里玩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难道在那里，嘉衍有了特别的经历？ 电话打过去，没有人接听。 就在季大姐想要重拨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敲开。 程丽丽出现在门口，她笑容温婉地说：“大姐，婷婷想跟同学出去玩，怕你不同意，让我来跟你请示一下。” 季大姐颇为头疼地说：“这孩子！刚放暑假就不老实！外面多乱呀，怎么就不能安心地在家里呆着！” 程丽丽说：“小孩子嘛，总归是想玩的。” 季大姐说：“谁说的！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可不这样。过去跟她说说。” 季大姐下楼后，程丽丽并没有马上跟上去，她听到季大姐下楼梯的声音，立刻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 昨天，她假装没看到季大姐抄写电话号码，其实她惦记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18章 会赚钱也会花钱 程丽丽把号码记下来之后并没有是轻举妄动，她唯一做的事情是几乎把所有的关注力都用在观察季大姐身上。 下午的时候，程丽丽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听到季大姐夫妻俩在书房里的一段谈话—— 季大姐说：“老郭，你说嘉衍到底是什么情况呀？真是没想到，江东辉那孩子现在在南边，而且是在替嘉衍做事。” 季姐夫说：“这不是很正常吗？当年小江出事的时候，是嘉衍拉了他一把。” 季大姐说：“那时候的嘉衍多懂事儿，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看不懂这孩子了。” 季姐夫说：“要我说呀，你就别操心了。我觉得嘉衍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季大姐说：“要是有分寸，前段时间那种事情怎么出来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人打架！而且让女人还是歌舞厅的舞女！我觉得就是有人故意给他下套，我总不能看着他往深渊里跳。” 季姐夫说：“那你还是要注意分寸，管得太多，不合适。嘉衍好歹是个成年人。刚刚小江不是说，他在替嘉衍做事，你打趣问他，是不是跟女孩有关系。小江在那边吞吞吐吐的，我估摸着就是了。” 季大姐瞬间睁大眼睛，回忆起刚才和江东辉的通话，似乎确实和丈夫说的一样。 “哎哟！我这洞察力还不如你呢！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听出来呢！”季大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季姐夫说：“你那是关心则乱。” 季大姐又不由得操心起来，“老郭你说说，那边的是正经女孩吗？” 程丽丽没能继续听下去，因为她听到保姆端水果上楼的声音。 此时此刻，刚洗完澡出来的季嘉衍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秦秋白一边啃苹果一边回头看他，只见季嘉衍身上套着一条宽松的中裤，看着应该是港城那边流行的款式。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客厅走来。 目光停留在季嘉衍纹理分明的腹肌上几秒钟后，秦秋白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最近忙着做生意，有点疏于锻炼了。 “我刚回来就听说了你的八卦，你小子真是从小到大桃花都没有断过。舞女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大姐要把你们家以前保姆的女儿塞给你？” 季嘉衍把擦过头发半湿半干的毛巾扔到秦秋白身上，“你很闲吗？” 秦秋白说：“我很忙，但也要关心你啊！秦家起起落落，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只有你这个当年的奶娃子，还惦记我们。” 原来，秦秋白用宋清清“入股”的本金，开始做生意，那几千块钱，其实也只够他订货的一小部分定金。 不过季嘉衍给他出了个好主意，跟卖家说了些模棱两可的话，卖家就决定先收一点定金就把货给他。 一来二去，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秦秋白总共倒腾了好几批货，他手里的本钱也翻了几十倍。 秦秋白这次回京，不仅仅是把一批抢手的彩电运过来，同时也开始处理家里的一些事情。 等了这么多年，他父母的事情终于得到妥善解决，他把父母的骨灰安葬好，又开始着手处理他家房子的事情。 十几年前，他全家被从老房子赶出去，三层小楼住进来四户人家。 几年前从知青回城开始，京城的房子一直特别紧俏，到现在为止，很多回来的知青还没能安排工作，住的地方也成问题。 秦家原来几口人住的三层小楼，现在满满当当地挤着二十几号人。 秦秋白拿着上面发的文件，直接回老房子赶人，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一样不顺利。 那里边住着的老头老太太全都是一副“想让我搬出去，就先把我弄死”的模样。 季嘉衍没搭理秦秋白的调侃，直接问他说：“房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秦秋白的眼眸闪过一道狠戾之色，说：“能怎么办？那是老头子留下来的房子，凭什么给那些人？而且那些人当中，还有对我们家落井下石的人！” 季嘉衍转身，打开客厅旁边的五斗柜的抽屉，拿出一个档案袋，丢给秦秋白说：“这里边的东西对你来说可能有用。” 秦秋白有些不明所以，他把档案袋打开之后，看到里边的内容，顿时眼前一亮，整个人都从沙发上跳起来。 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狠戾变成了喜悦，“嘉衍，你行啊！这可帮了我大忙了！” 原来档案里边的东西是现在住在秦家房子里那几户人家的把柄，只要拿捏住他们的把柄，他们就不可能继续赖在秦家的老房子里。 心中一块石头落地，秦秋白整个人看起来都轻松不少，他开始幻想未来。 “实话实说，刚才我还担心，下个月我姐姐回来之后，老房子还没能顺利要回来，我姐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我不舍得我姐再受委屈。” 季嘉衍说：“冬青姐的工作问题，你有空的时候还是要联络一下，没有确定的事情总是会充满了变数。” 秦秋白打量季嘉衍说：“我明明比你大差不多10岁，你怎么有时候比我还老成！到底是老林家带大的孩子！” 季嘉衍的外公姓林，曾经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打仗的时候，几乎捐掉大半个身家支持抗击侵略者。 认识林老爷子的人都说，他会赚钱也会花钱。 两人吃过午饭后，秦秋白说：“东城那边先开了家商店，据说服装店里卖的都是特别新潮的女装，我去给我姐买几件，到时候让她回京的时候穿。让那些人瞧瞧，老秦家的女儿，依然漂漂亮亮的！” 季嘉衍起身说：“我跟你一起去。” 一个多小时后，看着季嘉衍手里提着的几套漂亮女装，秦秋白终于忍不住问：“嘉衍，你到底看上了哪个女孩子啊？” 从季嘉衍挑选的衣服来看，女孩的年龄应该不大，绝对不会超过20岁。 季嘉衍没回答，他指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跟营业员说：“这条也给我包起来。” 第19章 心上人是谁 季嘉衍和秦秋白刚从商场离开没多久，季大姐那边就听说他们一起逛商场，直奔女装区，买了好几套漂亮裙子。 季大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三弟都已经进展到给女孩子买衣服了？给哪个女孩？迪厅的舞女？学校的师妹？ 季姐夫看着妻子，好笑地说：“你呀，就是关心则乱，喜欢胡思乱想。多简单的事情啊，直接问秋白不就好啦。” 其实秦秋白家里的问题能够得到解决，里面有季家兄妹出力的结果。 不过季大姐出现在秦秋白跟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 季大姐打量秦秋白，也觉得吃惊。秦秋白当年因为那件事情坐牢出来后，整个人非常颓废，大家都说秦家要完了，秦秋白要完了。 可现在的秦秋白，早已经没有一丝颓败之色，整个人容光焕发，生机勃勃。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节 季大姐先是关心秦秋白姐弟俩的状况，又让他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最后才问出想要问的问题。 “秋白，听说你跟嘉衍一起去商场买女装，你们有女朋友啦？” 秦秋白终于明白季大姐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专门找他，按理来说，身处季大姐现在的位置，就算是关心他，最多只会派工作人员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季大姐，您说笑了，我怎么会有女朋友，现在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家里的事情。衣服是给我大姐买的，她这些年在许州那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正好我最近手头上宽裕了，给她买几件衣服，到时候也好让姐姐光鲜亮丽地回京，不是吗？” 季大姐的眼神里比刚才多了一些柔情，她说：“秋白，你们姐弟俩一定会苦尽甘来的。” “谢谢季大姐……” “你是越来越懂事了，但是我们家嘉衍，就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你应该也听说他为了一个舞女……哎，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倘若有个好姑娘能拴住他的心，我也是愿意的。就怕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孩带回家。” 秦秋白切身感受到季大姐的着急，但是心底也觉得好奇，怎么季大姐说的季嘉衍，和他认识的不太一样啊。 在秦秋白眼里，季嘉衍和同龄的男孩子确实不太一样，同龄人在玩泥巴、玩打仗游戏的时候，季嘉衍却安安静静地在旁边思考问题。 问他为什么不一起玩？答曰：幼稚。 什么东西不幼稚呢？ 季嘉衍上小学的时候，就能指挥木匠给他刚出生的侄子和外甥女做舒服的摇篮床。 他的侄子和外甥女的玩具基本都是他设计做成的，每个玩具都会成为当时京城大院里欢迎也是最时髦的玩具。 用现在港城电影里时髦的话来说，那些玩具都是vip高定。有资格玩的，只有季嘉衍看得顺眼的人。 有些人不死心，哭着让家里拥有话语权的长辈到季家交涉——我也要一个季嘉衍做的玩具。 既便面对的是辈份很高的长者，小季嘉衍脸上依然是非常冷淡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秦秋白也曾经好提过，季嘉衍长大以后会交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这次回京，秦秋白确实听说了一些关于季嘉衍和一些身份复杂的女性的传闻。 但是秦秋白不认为那是真的，表面上看到的和事实绝对有很大的差距。 昨天他追问了几句，季嘉衍显然懒得搭理他，他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念。 反正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除了多吃几年饭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被季嘉衍甩几条街。 普通人替神人操心，吃饱了撑着吗？ 包括昨天，季嘉衍在商场里买了好几套女孩子的衣服，秦秋白虽然有些惊讶，但也不认为季嘉衍是在讨好女孩子。 果不其然，回去后，季嘉衍就把那些衣服随手扔给秦秋白，“你拿走吧。” 秦秋白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无语地说：“所以你是买着玩的呀？还是说，你假装有女朋友，省得你姐又要忙着把那个保姆的女儿塞给你？” 季嘉衍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会儿，亲眼看到季大姐的反应，秦秋白更加觉得自己猜对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替季嘉衍做点事情，回馈他的帮助，秦秋白当然不会错过。 既然季嘉衍想用“已经有心上人”的幌子堵大姐的嘴，他配合一下也无妨。 “大姐，嘉衍从小是什么性格您应该比我清楚，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子买裙子。连你们家婷婷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吧？我昨天旁敲侧击问了半天，嘉衍虽然没有承认，但是我大概知道了女方的情况。” 季大姐有些紧张地咽口水，“那女孩是什么样的人呀？” “肯定不是您担心的舞女，也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那女孩儿长得应该很漂亮，而且智商很高，跟嘉衍有共同语言的那种。大姐，您应该感觉得到，嘉衍很不喜欢那种菟丝花一样的女孩。” 秦秋白的言外之意就是——季嘉衍喜欢的女孩，不仅身家清白，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智商很高，和季嘉衍差不多。 季大姐那么聪明的人，自然就会重新审视一下，程丽丽根本不符合季嘉衍的选择。 对于季大姐来说，只要季嘉衍不是放纵自己，搞出那么多花边新闻，她就放心了。 和秦秋白聊过，季大姐确实放心很多，心满意足地离开。 临走之前，季大姐还叮嘱一句——“秋白，咱们今天说话的内容，你要保密哦。别让嘉衍知道。” 但是秦秋白回到季嘉衍家里的时候，季嘉衍把刚煎的羊排端上来，“辛苦你去应付我大姐了，犒劳你一顿。” 秦秋白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说：“你的脑子真可怕，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你说，你以后要是有了女朋友，看她会不会像看一个透明人？真恐怖啊……” 说完，秦秋白似乎又想起些什么，满脸八卦地问：“你是不是因为把那个保姆的女儿看得太透了？所以才懒得搭理她？她打的是什么主意呀？我印象中，她似乎从小到大看起来都很乖的样子。” 第20章 狠狠地咬上一口 季嘉衍伸手，准备把羊排端回来。 秦秋白飞快地挡住季嘉衍的手，“好吧，好吧！我不八卦了！反正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不过我得事先跟你交个底，我跟你姐说，你应该是有心上人了。” 季嘉衍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应该是不介意，秦秋白才继续说：“我跟你大姐说，你喜欢的女孩子不仅身家清白，长得漂亮，智商还很高。咱们国家，智商高的人，除了是你的校友，就是你们学校隔壁的学校。我估摸着，接下来你姐就会到这两个学校去找漂亮姑娘。” 说到这儿，秦秋白忍不住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这里有时候转得还是很快的！你大姐一时半会儿肯定没办法对号入座，毕竟老天爷是公平的，不可能给了一个人聪明的脑袋瓜子还给一副好皮囊吧！你就已经是老天爷打盹的产物，但是你脾气多臭啊，还有不少人觉得你是个怪胎。” 季嘉衍懒得再搭理秦秋白的叨叨逼逼，他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大兜东西。 兜往桌子上一扔，秦秋白一边啃羊排一边看。似乎有国外的巧克力、大白兔奶茶、麦乳精还有一些坚果之类的零食。 这年头，谁要是带着这一兜东西去串门，绝对是最受欢迎的那个。 秦秋白疑惑，季嘉衍可不像是会为了串门准备这些东西的人。 果不其然，接着就听到季嘉衍说：“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你带走。” 秦秋白拒绝：“我又没有孩子！” “你没有，冬青姐有！” 秦秋白正想反驳，他姐虽然结过婚，但庆幸的是没跟那个人渣有孩子。 下一秒，秦秋白又反应过来，他姐虽然没有自己生的孩子，但是她这些年确确实实把那些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 比如说那个叫宋清清的小丫头。秦秋白不止一次听姐姐说过，如果她有领养孩子的条件，一定要养一个像清清那样的孩子。 不知为什么，宋清清的形象在秦秋白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小丫头的一些言行举止，总感觉有些熟悉…… 过了一会儿，秦秋白满脸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表情，他兴奋地说：“嘉衍，你还记得我姐有个叫宋清清的学生吗？就是那个，被狼心狗肺的养父母养着的可怜小丫头。你有没有觉得，她特别符合我跟你姐说的你女朋友的形象？聪明漂亮可爱，不是菟丝花，是野草。” 季嘉衍冷冷地瞥了一眼秦秋白，“那丫头才多大啊！” 秦秋白挠挠头：“确实很小……但是你也可以等她长大。” “呵。”季嘉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再怎么有想法，也绝不会对她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现在的季嘉衍心里，那个小丫头和他外婆以前养的小白狗很像，又乖又萌又软，遇到一些恶毒又不知好歹的人，小白狗也会狠狠地咬上一口。 最终秦秋白也没有跟季嘉衍客气，他把那兜吃的东西带走了。 按照他姐以前的习惯，高考结束后，学生拿着录取通知书来看她、感谢她，她都会竭尽所能地给学生们送东西。 秦秋白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才从京城来到许州。 一下火车，秦秋白就直奔他姐姐家。 不过是离开半个多月，再回来，秦秋白明显感觉氛围和以前不太一样。 比如以前看到他就躲的教职工家属，现在一个个看他就像是看自己家的亲孙子，和蔼可亲、脸上堆满笑容。 “秦老师的弟弟来啦？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 “有你在，秦老师前夫那一家人也不敢来欺负人。” “还有那胡搅蛮缠的家长，你可得保护好你姐。” “……” 秦秋白眉头皱起来，看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不少事！ 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秦秋白就基本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不仅仅他姐姐有麻烦，宋清清那个小丫头也有麻烦。 一见到姐姐，秦秋白就围着她上下打量，确定她没事之后，秦秋白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目光凶狠地说：“那一家人真不是东西！看来之前我还是太仁慈了！” 秦冬青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你别意气用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狗可以咬人，但是人怎么可以咬狗。你不许冲动，我可不想一个人回京城。” 秦秋白知道姐姐是担心他会跟那家人耍横动刀子，怕他又进牢里去。 其实他早就过了意气用事的年龄…… “对了，清清那丫头怎么样？听说她的家长也在找她的麻烦？” 说起这个话题，秦冬青情绪都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家长。” 接下来，秦冬青把前因后果以及宋清清的现状告诉秦秋白。 听罢，秦秋白满脸震惊：“什么？季嘉衍帮忙把清清安排好的？” 秦秋白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左手提的包，里面装有几套小女孩的衣服。又看了看右手提的兜，里面是大白兔奶糖、国外的巧克力…… 原来这些东西都是给清清准备的？ 秦秋白不由得在心里给季嘉衍发了张好人卡——这小子可真是有良心！知道我姐姐关心清清，他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减轻姐姐的负担。 去招待所见宋清清之前，秦秋白还以为自己即将要看到的是一个小可怜，见到本人，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清清，你是不是长高啦？” 不仅长高了，好像还胖了点，脸上都有肉了。带了点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乖巧可爱。 谁能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和小白兔一样乖巧可爱的宋清清，刚才在纸上写满了“作战计划”。 作战计划不仅仅是针对鲁卫明一家，还有针对秦老师前夫那一家人。 秦冬青兄妹俩来之前，宋清清刚刚把那张纸交给江东辉，让他帮忙把理论上的东西付出实践。 宋清清笑得眉眼弯弯，“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以来吃的好睡得好住得好的最好时光，好像是长高了。” 秦冬青慈爱地看着她说：“现在这样多好！” 第21章 大快人心 秦秋白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准备去大展拳脚，收拾杂碎。 秦冬青打开包，从里面拿出衣服给宋清清，“来，把衣服换上，看看合适不合适。”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节 长这么大，宋清清穿过的最好的衣服就是校服。 她和其他女孩一样，也喜欢裙子。但是谁能想到国企职工家庭出身的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穿过裙子。 鲁娟比她大两岁，按照其他有姐妹的家庭的情况，身为妹妹的宋清清，应该可以穿姐姐淘汰下来的衣服。 可实际情况是，宋清清根本没机会穿鲁娟淘汰不合适的衣服，那些衣服要么被鲁老太太拿走，要么被鲁娟当着她的面，用剪刀剪坏，“想穿我的衣服，别做梦了。” 此时此刻看着这些漂亮衣服和裙子，宋清清才有了做梦的感觉。 “秦老师，这些衣服真的是给我的？”宋清清满脸的不可思议。 秦老师肯定地说：“是的，都是你的！快换上。” 宋清清先是扯了扯为了掩饰已经短了一大截、故意卷起来的袖子，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先换裙子。” “好，老师也想看看你穿裙子是什么样子。” 红色的格子裙，还有腰带。宋清清把腰带系成蝴蝶结，然后在秦老师跟前转了个圈，“秦老师，好看吗？” 下午的太阳正好穿过窗户，落到少女笑容明媚的脸上，秦冬青仿佛也看到了当年青春洋溢的自己。 年轻真好，年轻的女孩穿裙子更好。 “好看！太好看了！” 宋清清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了一遍，每一套都觉得特别合适，都很漂亮。 “秦叔叔的眼光可真好！”宋清清由衷地感慨。 秦秋白知道自己姐姐的性格，特别是家庭遭受变故之后，姐姐就特别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想欠别人的。哪怕对方是季嘉衍。 所以秦秋白并没有告诉姐姐这些衣服和小女孩喜欢吃的零嘴是季嘉衍准备的。 秦冬青喃喃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他的眼光这么好……” 宋清清发现秦老师感慨的同时，眼底有些忧伤。 应该是为了秦叔叔吧……很有可能是跟秦叔叔有过几年牢狱之灾有关系。 宋清清穿上了其中一套新衣服，她不舍得穿裙子，想留着上大学第一天再穿。重要的日子，需要崭新的面貌。这就是外国小说里说的仪式感吧！ 今天，穿新衣服也需要仪式感，宋清清不想让秦老师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她说：“秦老师，招待所后面有一个花园，这会儿花开得特别热闹，咱们去逛逛吧。” 离开房间的时候，宋清清还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前台的服务员。 “麻烦两位姐姐帮我跟食堂说一声，晚上我要打两份饭，和我的老师一起吃。”宋清清的声音比大白兔奶糖还甜。 朝花园走去的时候，秦冬青欣慰地看着宋清清说：“清清，你现在这样真好，这个年龄的孩子就应该爱笑爱闹。” 很久以前在机械厂的子弟学校第一次看到宋清清，秦冬青就知道这孩子压抑着自己的天性。现在高考结束，而且她已经做好了脱离原生家庭的打算，终于可以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在人们跟前。 果然是一个心地善良又懂事、特别惹人怜爱的嘴甜小姑娘。 “秦老师，你现在这样也很好！离开许州之后，咱们一起把这里不开心的事情都忘掉吧！” “好，把这里不开心的事情通通忘掉，重新开始。” 秦冬青心里其实是想鼓励宋清清，她才16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能有很光明的前途。但是自己就不一样了，离开京城整整12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而且已经不年轻，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晚饭的时候，不仅仅有招待所食堂可口的饭菜，姚春兰还抽空送了几个鸡腿过来。 大概每个学生都有些怕老师，看到宋清清在秦老师面前，无拘无束畅所欲言的样子，姚春兰特别羡慕。 秦冬青察觉出姚春兰的不自在，吃完饭之后，她叮嘱宋清清几句就离开了。 房间门关上后，姚春兰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清清，你是怎么做到在秦老师这种很厉害的数学老师跟前都像在父母跟前一样，放松自如。” 宋清清微微一笑，“因为在父母面前我根本没办法放松自如，所以在秦老师这里，我要找到那种感觉。” 姚春兰一愣，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宋清清的手，抱歉地说：“清清，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说明老天爷是公平的呀，也可能人的情感是有限的，和父母亲人亲密的人，就很难再把亲密的感情留给别人。” 姚春兰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挺有道理，她又忍不住感慨地说：“清清，我比你还大几个月，为什么你懂得比我多那么多。” “因为我饿肚子的时间太多，为了转移注意力，要看很多很多的书呀。” 而今说起过往，宋清清已经能够轻松应对。 就像书里说的那样，足够强大的人面对曾经遭受的苦难，能够风轻云淡。 宋清清把那一大兜吃的都摆在桌子上，让姚春兰吃，“以前都是你给我带吃的，现在我也有机会借花献佛了。” 姚春兰“哇”了一声，“这么多大白兔奶糖呀！我以前最多的时候只见过三颗，还是我那个所谓的伯父施舍给我的。” 至于巧克力，姚春兰欣赏不来，她抱着很大的期待，咬了一大口，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吃了苦药一样。 “外国人怎么会喜欢吃这种糖啊？感觉像是吃了坏的番薯一样……”姚春兰满脸嫌弃。 宋清清乐不可支，又给春兰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那你别吃巧克力了，吃大白兔。” 第二颗大白兔吃下去之后，姚春兰说：“清清，读书真的很有用！你看你现在，提前两年高考，就意味着提前两年解脱。” 说到这儿，姚春兰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今天给你送鸡腿，其实事想告诉你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让你就着鸡腿吃，好好乐呵乐呵。” 第22章 燃眉之急 鲁卫明带鲁老太太来闹过，姚家饭馆的生意却不受影响。 最开始，江东辉带来的客人解决了燃眉之急。主要还是因为经济实惠而且味道好，后面都是自来客户。 许州虽然是个小城市，但是有好几家国企，经济开放后，商务往来的外地人并不少。 这些人往往有住宿和餐饮的需求。 住宿基本没办法，都是单位安排好的，餐饮能够自由选择的也不多。 听说这附近有一家味道好经济实惠的餐馆，这些外地客商都纷纷前来。 一来二去，没几天的时间，连机械厂那边的人也听说这边新开的餐馆好吃。 特别是听说几乎99%的整个机械厂员工和家属都很讨厌的鲁卫明母子俩被饭店老板吓得屁滚尿流，有钱没钱都喜欢捧个场。 吃饭的同时还能获取八卦，多有意思呀。 让姚春兰意外的是，爸爸自从开了餐馆之后，以前隐藏的技能全都发挥出来。原来她的爸爸不仅仅菜炒得好，讲故事也特别有感染力。 在姚爸爸的描述中，机械厂的职工知道高考前那几天，学校要为做高考考场准备，所有住宿生都要回家。这么关键的时刻，鲁卫明和陈艺芳把宋清清从家里赶出来。 “清清和我女儿是同班同学，是好朋友，以前我闺女也经常给清清带吃的。但是那孩子自尊心强，如果不是饿得实在挺不下去，根本不会接受我女儿的好意。高考前那几天也是，清清肯定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我们家寻求帮忙。”姚爸爸如是说。 于是，大家也知道宋清清提前参加高考的事情。 “清清估分怎么样啊？”有人问。 姚爸爸叹气，“哎，谁知道呢。她妈和她后爸逼她替什么姐姐高考，考完还要逼她去嫁给后奶奶的什么傻子亲戚。可能是吓着了，说要去找她的亲生父亲，寻求帮助。高考结束后，我也没见到她。” 那些听故事的人从饭店离开后不到半天，整个机械厂的人都知道了鲁卫明和陈艺芳想让宋清清给鲁娟替考。替考后，宋清清的价值就剩下给鲁卫明的表哥家的傻儿子当媳妇。宋清清给吓跑了，目前去向不明。 而且这些都是有佐证的。 比如，鲁娟的成绩拉垮得很，她却说自己家的什么神秘亲戚，能让她上好大学。 还有鲁老太太，最近来机械厂的时候，跟不少人透露过暑假就带宋清清回乡下。 不仅如此，还有人说鲁卫明给儿子鲁超也找好了门路，鲁超最近也以准大学生自居。 鲁娟和鲁超这两天都能感觉到周围的人看他们俩的眼神不对，不仅鄙视，还像是看垃圾堆里的恶臭物。 很快，鲁娟这里听到的版本是——鲁超在外面跟人说，鲁娟之所以现在很嘚瑟，觉得自己能考上大学，是父母帮她逼宋清清替她高考。 而鲁超这里听到的版本是——鲁娟跟人说，她的父母能量无边，能给鲁超找到不一般的门路，保证他那么烂的成绩也能上大学。 兄妹俩听到这话，心态都炸裂，回家后在家里打了一架。 女孩怎么可能是男孩的对手，何况鲁超现在正处于打架也是没轻没重的年龄，鲁娟的脸被他揍得像发面馒头。 陈艺芳和鲁卫明怕出人命，拦住鲁超。 鲁超骂骂咧咧，说他们家跟别人家反着来，别人家儿子是宝贝，他在家里却是草，然后气呼呼地从家里跑了。 姚春兰告诉宋清清的好消息就是鲁超揍鲁娟的消息。 “他们兄妹之前没少欺负你吧，真是活该！看来老天确实是很公道的，终于站在你这边啦。”姚春兰由衷地说道。 只有宋清清心里清楚，这些可不是老天眷顾她的结果，是她一步一步计划的结果。 站在她这边的不是老天爷，而是江大哥。哦不对，江大哥也是季大哥安排给她帮忙的，归根结底，是要感谢站在她这边的季大哥。 两个女孩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时候，溜冰场里鲁超终于跟人打起来了。 本来就是因为家里不顺心才跑出来，来到溜冰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竟然拒绝他而跟别人溜冰，火气蹭蹭上来，抡拳开始打人。 如此一来，鲁卫明和陈艺芳忙着去派出所处理儿子打架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上找宋清清。 宋清清知道自己也只能暂时松懈一段时间，在录取通知书没拿到之前，一切都存在变数。 然而日子才平静了没几天，一条人命新闻让整个许州的街头巷尾都变得热闹起来。 宋清清趁着鲁卫明他们忙鲁超的事情，去秦老师的宿舍一趟，秦老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她想去给秦老师帮忙。 刚到学校门口，就遇到那个校工处秃头主任的家属，宋清清本来想绕着她走，却被她挡在前面，“哟，这不是秦冬青那个伶牙俐齿的学生吗？” “请让一让。”宋清清侧身绕开她。 “你这小姑娘怎么不知好歹呢！阿姨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说你，清清白白一个准备读上学的孩子，为什么非要跟杀人犯牵扯在一起。” 杀人犯？宋清清蹙眉。 那女人的目的似乎就是挑起宋清清的好奇心，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难道是秦老师出事了？也可能是秦叔叔…… 这时，门卫大爷走过来，先是叹气，然后说：“你是不是还没听说秦老师的弟弟出事了？” 在门卫大爷的叙述中，宋清清才知道秦老师的前婆婆昨天早上被人发现死于非命，据说命案之前，秦老师的弟弟去找过他们，放过狠话。 而且警察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凶器就是秦老师弟弟去恐吓他们的时候带的匕首。 现在秦秋白已经被警方关押，秦老师在到处奔走，表示她的弟弟是无辜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节 宋清清大惊失色，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想起自己和秦叔叔相处的细节，宋清清也不相信他会杀人，这里面肯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接下来怎么办？ 第23章 莫欺少年穷 宋清清赶到公安局的时候，秦老师在苦苦哀求一个人，希望对方能帮忙给弟弟送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秦老师，不是我不帮你，现在秦秋白是重大嫌疑人，这些东西真的不方便给他带。”说完，对方就像躲瘟疫一样，快速逃离。 宋清清认出那人是秦老师刚带毕业的班级的学生家长，之前没少来找秦老师，让秦老师牺牲了很多私人时间专门给他女儿补课。 他跑开后，秦老师站在原地，无助又慌神。 宋清清心疼不已，她上前把秦老师手里的东西拿过来，带着秦老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秦老师，您先别着急。秦叔叔肯定是被冤枉的，他很快就能出来。栽赃陷害他的人，也会被抓的！”宋清清语气笃定地说道。 宋清清的到来，就像是挤进黑暗的一束光，让绝望的秦冬青燃起微弱的希望。 “清清，你也觉得不是秋白干的，对不对？” “秦老师，不是我觉得，事实本就是如此！” 这时，宋清清才发现秦老师浑身发抖。 宋清清赶忙抱着秦老师，轻轻拍她的后背说：“是真的，秦老师，秦叔叔绝对不会有事的，肯定是被人陷害。所以秦老师，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千万不能慌乱。冷静下来，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番话起了很大的作用，秦冬青开始深呼吸，说服自己不要慌不要乱，更不要怕。 “对，清清你说得对。我不能慌……不能慌……” 宋清清知道现在对于秦老师来说，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换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给秦叔叔。 “秦老师，东西给我，我来想办法。”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抓住周围的任何东西，不管什么都可能成为救命稻草。 秦冬青几乎是本能地把手伸出去，把东西递给宋清清。 接过东西的宋清清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秦冬青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她怎么能寄希望于一个才16岁的孩子？那些人对她态度尚且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孩更加不会客气。 那些冷漠和白眼，她身为一个大人都很难承受，更何况一个小女孩。 秦冬青想去把宋清清追回来，却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其实在赶往警察局的路上，宋清清心里边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她满脑子在做计划，希望能够帮到秦老师和秦叔叔。 第一个计划，宋清清本来是想找秦老师的学生家长，毕竟这些年，秦老师可谓是呕心沥血、尽心尽力地辅导每一个学生，对于家长的要求，她也会尽量满足。要不然也不会忙得连私人的时间都没有。 真心换真心，那些家长多多少少都应该伸把手吧？ 可是刚才进来看到的那一幕，让宋清清瞬间明白，真心有时候换不来真心。 能怎么办呢？ 只能用弱肉强食的那一套。 宋清清直接来到局长办公室。 事实证明书上写的是对的，越是小鬼越难缠，职位越高的人反而越好说话。 “十分抱歉打扰您了，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应该跟您解释清楚。秦老师的情况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如果没有这种陷害的事情，下个星期，他们姐弟俩就会回到以前生活的城市。一切如旧。” 有的时候，说话不需要太透彻，起到的效果反而更大。 宋清清的三言两语就让对面这位严肃的伯伯表情变得严峻起来，他问：“你是秦老师的学生？你怎么知道这些？” 宋清清非常淡定地说：“我是秦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按理说，我应该两年后才参加高考。秦老师觉得我有潜力，一直重点培养我，今年高考估分，我上进大应该没有悬念。高考前，秦老师为了给我补充营养，经常把我叫到家里一起吃饭。那段时间，秦叔叔的发小从京城来，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一些情况。” 果不其然，说完这些，对面的伯伯表情又有了很明显的变化。 这番话表达的是两个意思—— 第一，别看她年龄小，但是她是个准京大的学生。莫欺少年穷，何况她的前途未来已经可以看得到是一片光明。 第二，秦老师的家庭过去确实出了状况，但是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而且文件都已经下来。那个现在被当作嫌疑犯关押的人，有一个感情很好的发小，而且发小的身份也非同寻常。 “宋同学，这些东西我会转交给秦秋白。但是话我也先跟你说清楚，现在我们掌握的情况是，有目击证人，也有凶器。这个案子想要翻案，难度很大。而且上面已经要求，尽快破案，尽快判决。如果真的是诬陷，事情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也请你回去转告秦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跟她以前家里的关系联络一下。” 宋清清给对方鞠了个躬，“谢谢伯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宋清清刚走到门口，突然又被对方叫住。 “还有个事情跟你说一下，刚刚得到消息，受害者那边的家属，叫了很多亲戚朋友，正往这边赶。估计是知道你的秦老师在这里，想要找她麻烦。你赶紧带着她，从后门离开。” 宋清清飞快地跑到一楼，在拐角的地方，宋清清已经看到一群看着就很难缠的人往里冲。 “杀人偿命！” 宋清清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秦冬青就往后门的方向跑。 总算有惊无险地避开那些人，宋清清又问秦冬青说：“秦老师，宿舍那边还有什么东西吗？” 在秦秋白出事之前的两天，秦冬青已经收拾好了绝大多数的行李，并且秦秋白也安排帮她走火车运输的渠道，让人帮忙带回京。 宿舍那里剩下的东西都是秦冬青觉得没必要带走，准备送给邻居和学生们的。 身份证件还有所剩不多的钱财都在身上。 秦冬青摇头说：“应该没了吧……” 宋清清说：“那行，您跟我一起去招待所住着。” 秦冬青却拒绝说：“不行，我现在的情况有点麻烦。清清，我不能连累你。” 第24章 足智多谋 宋清清说：“秦老师，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弱小无助的可怜虫，现在的我好歹已经算是半个大人。不说别的，就刚才，我能直接找到领导，让他同意把东西给秦叔叔。是不是能说明我很厉害啦？” 秦冬青鼻子又酸又涩，“清清，你真的很棒。但是……”但是你的生活刚刚好起来，我怎么能把你拉入泥潭？ “秦老师，您应该知道，从第一次得到您的帮助开始，我就无数次幻想将来足够强大的时候能报答您。从六岁，到现在十六岁，我能替您做的依然微不足道。而且，我们都知道秦叔叔是被冤枉的，怎么可能是泥潭呢？” 最终秦冬青跟宋清清一起去了招待所。 关于这起案件，流传度已经很广，她们刚进招待所，就听到客人和前台服务员在讨论。 “听说杀人犯之前就坐过牢，最近这段时间赚了点钱，就想替他姐出头。以前他姐生不出孩子，不被婆婆待见，他就觉得他姐受尽委屈，喝酒后，拿着刀直接砍人。” “天啊！真可怕！不是说他姐还是实验中学的老师吗，为人师表，有这种杀人犯弟弟，真的能教好学生吗？” 秦冬青下意识地低下头，脚步也停滞了。 宋清清小声地安慰说：“秦老师，您之前不是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吗？咱们不用在意这些毫无根据的胡扯。您先回房间，我去订晚饭。” 上到二楼的楼梯，秦冬青听到楼下传来少女义正言辞的声音—— “你们刚才的话有失偏颇了，法院判决，才能说明一个人有罪。但凡去了解过那家人的人都知道，他们有多恶劣。当然，再恶劣，也应该由执法部门来惩罚。你们说的人，绝对不是杀人犯。” 过了几秒钟，才有人问：“你怎么判定他不是？你认识？” “因为我明白一个道理——垃圾很恶心，正常人不会往垃圾堆里冲。” 宋清清的本意也不是要说服他们，既然听到，总要反驳几句。 接着宋清清就申请用前台的电话联系江东辉。 半个小时后，江东辉听宋清清说出请托后，颇为意外，“你是说，这两天沸沸扬扬的杀人凶手，是秦老师的弟弟？” “对，秦叔叔和季大哥也是很好的朋友。” 江东辉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我这就去给季先生打电话！哎呀，这个时间点，季先生还未必能接到电话。” 宋清清说：“江大哥，你把季大哥的电话号码告诉我，一会我来打电话。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秦叔叔有一批货应该是今晚到火车站，如果他不能及时去提货，很可能被人据为己有了！” 江东辉再次哑然，“你怎么知道？” 宋清清说：“江大哥，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你赶紧去公安那边，看能不能想办法见秦叔叔一面，问问他提货的相关信息。” 江东辉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办，这是季先生的电话号码，你马上给他打，跟他说明情况。” 兵分两路后，宋清清再一次到前台想打电话，但是打了三次，都没人接听，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拨打电话的方式不对。 后面有其他客人要打电话，宋清清也不好继续占用。 停下来后，宋清清又开始担忧江大哥那边的事情是否顺利。 今晚到火车站的那笔货，价值对于她来说可谓是天文数字。江大哥刚才的眼神她也看懂了，他是诧异她怎么会知道秦叔叔生意上的事情。 那是因为她是秦叔叔生意上的伙伴啊。 说来奇怪，在跟秦叔叔说要入股他的生意之前，秦叔叔是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每次去秦老师那里，都会给她带颗糖。 自从她郑重地跟秦叔叔说她用现金入股秦叔叔的生意后，秦叔叔跟她说话就多了些许的郑重，而且每完成一次交易，就会把账本给她看，再告诉她接下来的买卖方向。 即便她跟秦叔叔说了几次，她不用看账本，也不懂投资的事情，秦叔叔看着办就行，但是秦叔叔每次都和之前一样。 前些天，秦叔叔从京城回来后，跟她说那批彩电弄到京城，他们的原始资金涨了很多倍。接下来，顺利的话，港城弄到许州这批电器，会翻倍赚。 如此人品的秦叔叔，怎么可能会杀人？ 就算是心疼秦老师，秦叔叔也绝对不会用如此愚蠢的方式。 结合秦叔叔手头这批货的价值，宋清清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为了私吞那笔货，才搞出这么一处栽赃陷害的戏码？ 在前台等了好一会，之前那个人打完电话之后，又来一个人。 听对方的意思，似乎后面还有电话要打，宋清清就赶紧回房间看秦老师。 一进门，就看到秦老师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再上前，就看到秦老师泪流满面的脸。 宋清清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4节 此时，无论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宋清清索性就去打了一盆水，一会给秦老师洗脸。 一直等到傍晚，宋清清在尝试第六次之后，那个京城的电话终于有人接通。 “喂，你好。” “您好，我找季嘉衍，季大哥。” 电话那边的女孩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拷问的语气问：“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秦冬青老师的学生，我找季大哥有急事，秦老师的弟弟出事了。” “你是许州的？” “对，是许州，秦老师在的许州。麻烦您让季大哥接一下电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程丽丽很想直接挂断电话，但是又很好奇电话那边的人说的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 今天，程丽丽费尽心血炖了个鸡汤，然后跟季大姐说要送来给季嘉衍。 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院门的锁换了，她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程丽丽听到屋里传来好几次急促的电话铃声。 好不容易等到季嘉衍回来，他的表情依然冷淡如霜，还让她把鸡汤带回去。 程丽丽又找了个借口，说是他的外甥女想看他这里的书房才有的某本书，才得以进门。 季嘉衍上楼去书房后，程丽丽立刻去电话机旁边，想翻来电的号码。结果，电话响了。 第25章 最合适的人 一直以来，程丽丽都觉得自己的第六感特别准。 很小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装乖、装可爱，就可以继续留在季家。果不其然，她靠自己的实力在季家生存下来，而且被季大姐当成了家人。 这两年，她更是让季大姐无条件的信任她，方方面面培养她，让她成为和季嘉衍般配的人。 但是最近，季大姐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觉得她是最合适季嘉衍的人。 程丽丽综合了很多已知线索来分析，似乎变数就是季嘉衍前两个月去过许州之后。 上次在季大姐的书房里记住的电话号码也是许州的，程丽丽试着打过一次，电话那边的人是个年轻的男子，似乎还特别谨慎，她想套话，没成功。 越是这样，程丽丽越觉得有事情。 程丽丽给自己设计的未来，和季嘉衍捆绑在一起。 接下来怎么办，她只能靠自己搞清楚状况，了解那个女孩的情况，把苗头掐灭。 此时此刻，电话那边的女孩的声音，完全是少女的样子，年龄应该不大。 秦老师的学生？ 程丽丽突然想到季大姐和季姐夫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提到的秦冬青和秦秋白，难道是秦秋白出事了？ 秦秋白……真是活该啊！当年就是他，让她的同学知道她是季家保姆的女儿，而不是她自己说的被季家收养的烈士遗孤。 “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程丽丽冷冷地说。 感觉告诉她，必须要马上斩断许州和季嘉衍的联系，若不然，后患无穷。 然而刚说完，程丽丽就感觉身后有一阵风，紧接着手里的话筒被人抢走。 “嘉衍……” 季嘉衍连个眼神都没给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程丽丽，他拿着话筒说：“我是季嘉衍。” 电话那边的宋清清刚被推入绝望的深渊，听到季嘉衍的声音又像是拉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季大哥，我是宋清清，就是秦老师的学生。”宋清清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秦叔叔出事了！他被人陷害杀人，被关起来了。” 季嘉衍那双好看的眼睛眯成一道危险的弧线，“什么？” 宋清清用最简练的语言告诉季大哥，死的老太太是秦老师的前婆婆。事发之前，那个老太太确实去找过秦老师的麻烦，但是秦叔叔的人品和聪明才智绝对不会用那么愚蠢的方式解决问题。 宋清清还说出自己的怀疑——很可能是惦记秦叔叔那批价值不菲的货物的竞争对手干的。 “冬青姐现在怎么样？”季嘉衍问。 “我让秦老师来招待所跟我一起住，暂时没啥事。” 季嘉衍似乎才注意到站在旁边扶着沙发才站得住的程丽丽，他冷淡地看着她，指着门口的方向。 程丽丽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委屈又羞恼，但是季嘉衍完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没有碍眼的人之后，季嘉衍问道：“江东辉呢？” 宋清清说：“给您打电话前，我已经找过江大哥，让他帮忙去处理秦叔叔的货物。” 季嘉衍脑子里再次浮现第一次见宋清清的情景，当时他在秦秋白租住的房子里，女孩站在门口跟秦秋白说话，并没有发现她。 那时候的她，瘦弱又倔强，坚毅中又透着一股智慧的倔强。 才两个多月不见，光听声音，他就能感觉到她的变化。不变的是她的聪明才智，在关键时刻，确实能帮到她关心的人。 “你做得很好！”季嘉衍说道。 听到这话，宋清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跳了几下。 “谢谢季大哥……那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陪伴好你的秦老师，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季嘉衍的这番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宋清清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挂断电话，宋清清就去食堂打了之前订的饭。 回到房间时，秦老师已经用她之前打的水把脸洗干净，但是红肿的眼睛还是能看到她哭过。 宋清清就像没看出任何异样一般，说：“秦老师，吃晚饭啦。” 秦冬青一点胃口都没有，但是她不想让孩子担心，同时她也很清楚，一天多滴水未进的她要是再不吃点东西，身体扛不住，还怎么替弟弟奔走。 宋清清也知道老师没胃口，就先把汤端给她喝。 看着秦老师喝下两口汤，她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秦老师，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秦叔叔最多是吃几天苦，后面就没啥事了。还有一件事，是我先斩后奏，您可千万别生气。” “什么事啊？” 宋清清一边把刚才跟食堂大爷嘴甜弄到的土豆牛肉的汤汁倒到米饭里搅拌，一边说：“我让江大哥帮忙去处理秦叔叔生意上的事情，刚才给季大哥也打了电话。季大哥也说，秦叔叔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就是有人故意陷害秦叔叔。” 秦冬青喝汤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嘉衍知道了啊……” “嗯，季大哥也知道秦叔叔被人陷害的事情了。他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照顾好秦老师。来，吃饭。”宋清清把拌了肉汁的饭端给秦老师。 在宋清清的话的宽慰下，秦冬青把饭和汤都吃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清清又跟秦冬青说：“秦老师，您就放心睡觉吧，明天一早醒来，江大哥一定会带来好消息。” 不知道是宋清清笃定的语气安慰到秦老师，还是她确实累了，这一夜她睡得还算安稳，只是早上醒得有点早。 宋清清醒来时，就看到秦老师坐在窗边，看着门口的方向。 宋清清知道，秦老师应该是在等江大哥带回来的消息。 忐忑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听到一阵敲门声。 “谁啊？”宋清清拦住准备去开门的秦老师，警惕地问道。 “是我，江东辉。” 江东辉满脸都是熬了一夜的疲惫，手里拿着几个包子和稀饭还有小菜，他往桌子上一放，说：“是姚老板给你们带的。” 秦老师想问又不敢问。 宋清清给江东辉倒了杯水，直接问道：“江大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第26章 不足为惧 江东辉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秦冬青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沉稳，她抓住江东辉的胳膊，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小江，秋白是不是出不来了？” 江东辉赶忙说：“不是不是！秦老师，秦哥很明显是被人陷害的，怎么可能出不来呢！您放心，我昨晚见到他了，他精神头好着呢。” “你见到秋白了？真的？” “千真万确！他那天晚上去应酬，当时就感觉喝的东西有问题，就趁着思维清楚的时候赶紧回家了。只是他是独居，并且晚上回去得也晚，所以没人给他作证。” 秦冬青紧绷的表情松懈不少，“我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冲动，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了……” 宋清清又问：“警察按照他提供的线索去查了吧？” 江东辉说：“那当然！就是担心陷害秦哥的人势力太大，秦哥得多遭两天罪。不过，我估计对方好像也不敢把事情搞大。” 宋清清眼珠子一转，问道：“江大哥，是不是昨天火车站那批货处理得还算顺利？” 说到这里，江东辉的表情也轻松下来，“对，虽然有点波折，最终还是很顺利的。” 昨天晚上赶到火车站的时候，火车站那里果然有四辆货车在那里等着接货。江东辉上前，让他们出示提货单，没人能拿出来。 江东辉注意到不远处还停着一辆吉普车，而且他在据理力争的时候发现跟他说话那个人一直用眼睛余光往吉普车的方向看。 江东辉朝那辆车跑去，那车却一脚踩油门，冲进黑夜里。 紧接着，那四辆货车也跑了。 天虽然很黑，但是江东辉隐约看到跑掉的吉普车应该是京市的车牌。 那这里面的水就深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5节 这些话江东辉当然不会跟秦冬青和宋清清说，他说之所以搞了一天一夜，是因为要临时调配货车接货，并且还要找信得过的仓库，以及处理后续下家来买货的事情。 听完，宋清清立刻安慰秦冬青说：“秦老师，你听到了吧，跟我之前猜测的一样，肯定是因为秦叔叔这批货太惹眼，所以有人要陷害他。” 江东辉附和道：“对，没错，就是这样。秦老师，我已经把这条线索第一时间告诉公安，公安那边已经去追查。” 秦冬青脸色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焦虑不安，她真诚地微笑说：“谢谢你小江，你辛苦了。” 江东辉连连摆手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谢谢小宋同学。我刚才在姚老板店里拿包子的时候还想呢，小宋同学的脑子转得真快，要不是她早通知我，以及给我一个做事情的方向，那批货现在恐怕就流落到别人手里了。”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因为秦老师平时让我多看书，书上学来的。” 秦冬青看着宋清清那张稚嫩的脸，又心疼又感慨，还有一些自责。昨天清清的镇定和睿智，确实远远超过她这个成年人。 惭愧啊。 宋清清已经把粥分别装好，把两个包子分别递给秦老师和江大哥，“好饿啊，我们吃早餐吧。” 季嘉衍再次来到许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按理来说，他接到宋清清的电话，再坐最近的一班火车来，也得后天的早上。 季嘉衍这次没住上次的酒店，而是直接住进招待所，就在宋清清隔壁的房间。 宋清清去打水回来的时候，看到工作人员特别热情地收拾隔壁的房间，甚至还摆放了插着花园里刚采摘的鲜花的花瓶。 根据这些天住在这里的见闻，宋清清猜测应该是职位很高的客人。她出生到现在，加起来见过的官，都不如这些天见到的多。 而且她还得出结论——越是高位的人，越是平易近人。 比如昨天退房的伯伯，看到她缠着跟前台工作人员要报纸看，就把他那里所有的报纸和杂志都送给她。 宋清清回到房间的时候，秦冬青也凉好衣服回来了。 “秦老师，隔壁有新客人，看服务员忙活的样子，应该是个大人物呢。” “嗯，我听到他们议论说，是京城来的。好像是刑侦方面的专家。” 宋清清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刑侦专家？那我们能不能拜托专家介入秦叔叔的案子啊？”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专家就是专门来协助查秋白的案子。” 秦冬青和宋清清双双回头，又同时惊喜地说—— “季大哥！” “嘉衍！” 宋清清昨天江大哥带来的一个新杯子洗干净，然后给季大哥倒了杯水。同时她也察觉到季大哥应该是有话要跟秦老师单独说，便自觉地说自己去楼下花园看书。 目光从宋清清关上的门收回来，秦冬青看着季嘉衍说：“嘉衍，麻烦你了。你应该查到线索了吧？是那家人干的吗？” 季嘉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可不就是他们吗。” 秦冬青自嘲地说：“我当年是有多瞎啊，才会信任他……” 季嘉衍说：“所以冬青姐，你才要回去啊。你回去，不仅仅是为了秋白，就冲着他们害怕你们回去，你更应该明白怎么选择是对的。” 秦冬青缓缓点头，“嗯，你说得对。” 对方大概也知道刑侦专家来的消息，小动作开始多了起来。宋清清在花园里其实一点也不无聊，她隔着栅栏看那边的兵哥哥训练，不过还是很注意时间，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准备打道回府。 结果刚走到前台位置，就看到马路对面有一群人往招待所这边来。 这不就是之前在警局看到的那些乌合之众吗？秦老师前夫的那些所谓的来讨说法的亲戚。 他们怎么知道秦老师住在第一招待所？ 宋清清来不及多想，三步并两步，飞快地跑到楼上的房间，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那些人来了，手里拿着镰刀还有铁锹！” 秦冬青冷笑，“他还真是手眼通天啊！” 宋清清能感觉到秦老师丝毫不慌张，她说的“他”，似乎也不是她的前夫。 再看季大哥，他嘴角微微勾的样子足以见得他压根没把那些人放心上。 那她……就不用着急了。 第27章 挖墙脚的教授 季嘉衍对宋清清招手，“清清，过来。” 宋清清立刻走过去，目光炯炯中带着期待，“季大哥，需要我做点什么？我最近长高了，身体强壮了，也可以打架的。” 季嘉衍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确实比之前多长了几两肉，个子也明显高了一些，红润的脸颊终于长出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婴儿肥。 他笑得肆意，“有我在，哪能让你去打架。” 秦冬青看着他们俩的互动，微微诧异，在她印象里，季嘉衍从小到大和“温柔”这个词都是绝缘的。今年年初，她回京处理弟弟的时候，也见过季嘉衍和他那个跟清清年龄相仿的外甥女相处，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又有耐心。 宋清清仰着脸，态度坚定地说：“可是他们人真的很多，季大哥你一个人对付他们还是有点困难的。我从托儿所开始，就会打架。” 宋清清根本没意识到，听到她这番话，眼前的两个人都有些莫名的心酸。 倘若不是从小没父母的庇佑，她怎么会托儿所开始就学会打架？ 季嘉衍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后脑勺，“真的不用打架，你听，下面都没什么声音。” 宋清清竖起耳朵，确实没什么声音，什么情况。 她走出房间，到走廊那边，靠马路边的窗户往下看。 只见那群人站在招待所门口两米远的地方，却不敢靠近，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这会儿都畏畏缩缩。 宋清清恍然大悟，这个招待所可不是普通的招待所，是有岗哨的招待所。 而且还区别于警局，岗哨的都是现役人员。 人不敢进来，个个面面相觑。 楼上听不到他们在小声商议什么，过了一会，就看到他们把三个年纪大的老太太推出来，上演坐地炮。 坐地上，拍大腿，干嚎，谩骂。 “秦冬青，你个天杀的！给我滚出来，你弟弟杀人，都是你教唆的！” “秦冬青，肯定是你指使你弟弟杀人，亏你还是老师！” “……” 听到这里，宋清清觉得自己的拳头已经硬了，她很生气。转身就要下楼跟他们理论。 季嘉衍拉住她说：“别着急，继续看戏。” 宋清清不明所以，睁大眼睛看着季嘉衍。 对上她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季嘉衍又一次想起外婆养的小狗，他忍住想撸一把的手，说：“你前段时间让江东辉收集的资料，也该派上用场了。” 之前看到秦老师的前婆婆和现任儿媳妇来闹事，宋清清就能感觉到她们这种人品极差的人肯定没少干无耻的事情，而且相互之间还会有背叛的行为。 俗话说，猫不可能只偷一次腥。 那个男人和现任妻子都是偷腥在一起的，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果然，江东辉的调查很有效果。 楼下那些人的表演已经吸引到了不少路人来围观，还有路人替他们说话。 就在气氛达到高潮的时候，江东辉出现了，他站在干嚎的老太太跟前，乐呵呵地说：“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互帮互助啊？” 干嚎的老太太们纷纷停止，怒视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年轻人。 江东辉指着一个老太太说：“你女儿跟卖电子表那个昨晚度过了愉快的一夜，一早回来还能跟你讨论今天的表演，不容易啊。” 说完，又跟另外一个老太太说：“你把乡下的亲戚带来给，是不是想你妹妹死了，能讹到一大笔钱，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你妹妹的儿子再离一次婚，娶的是你带来的人，钱就能分你点花。” 本来同仇敌忾的两个老太太，瞬间站在对立面。 “真不要脸，你女儿不守妇道！” “你才是老不羞！干涉外甥的婚约！” 在江东辉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围观的路人都知道这几天沸沸扬扬的命案死者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都是偷腥的货色。 脑子活络的人顿时产生一个想法——死的老太太会不会是发现儿媳妇偷汉子的事情，被儿媳妇跟她偷的汉子给联合起来干掉的？ 本来是要针对秦冬青的闹剧，在江东辉的介入后，变成了内部矛盾。 楼下闹哄哄一片，接着招待所岗哨的执勤人员出门，警告他们不要在这里闹事。 前后大概半个小时，一切恢复如初。 宋清清看到最后，就兴高采烈地回房间告诉秦老师好消息。 秦冬青微笑着说：“过去十几年，总觉得依靠别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现在才知道，有人依靠，是福气。谢谢清清。” 说完，秦冬青又对站在宋清清后面的季嘉衍说：“嘉衍，也谢谢你。” 当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季嘉衍从京市带回来的刑侦专家也回到招待所。 在此之前，听季大哥说今晚协助警方办案的专家回来，宋清清还让姚叔叔帮忙烧了点宵夜送过来。 专家姓杨，季大哥和秦老师都叫他杨教授。 杨教授喝了一碗瘦肉粥，脸上的疲惫之色都缓解不少，他首先注意到的是季嘉衍身边站着的小姑娘。 灵气，杨教授看到宋清清的第一眼，脑海里就冒出这个词。 “小姑娘在读高中吧？”杨教授问。 宋清清上前，点头说：“是的杨教授，我叫宋清清。” 杨教授的眼睛亮了几分，落落大方的小姑娘，真是讨人喜欢啊！“你应该是高一吧？以后想读什么大学啊？我建议你考警察大学，刑侦方向，抽丝剥茧，找出被人掩盖的真相，特别有意思。” 季嘉衍给杨教授倒了杯水，“杨教授，你怎么还这样啊，无时不刻不在挖墙脚。” 杨教授瞪他，“别夸大其词！我什么时候无时不刻挖墙脚啦。上次挖墙脚，你不是没搭理我吗？怎么，现在我又发现好苗子，你还要坏我的好事？” 季嘉衍笑，“杨教授，我这是替您着想，毕竟您的愿望会再次落空。这孩子刚参加完高考，志愿也没填报警察大学。” 杨教授诧异地看着宋清清，“小丫头，你参加高考啦？你看着16岁吧？”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6节 第28章 有故事的人 宋清清觉得自己有点虚荣了，她很喜欢杨教授和她说话的语气，她怀疑要是人类有尾巴的话，她这会儿的尾巴应该已经微微上翘了。 “杨教授，我是十六岁，按正常的升学，九月份高二，不过我提前参加高考了。”宋清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骄傲，毕竟高考分数还没出来呢。 杨教授轻轻地叹气，看向旁边的秦冬青说：“这丫头是你的学生吧？” 秦冬青把怜爱的目光从宋清清脸上收回，笑着说：“是的杨教授。” 杨教授郁闷地说：“冬青啊，你怎么不早点给我推荐这丫头呢。” 秦冬青说：“下次我一定给您留意。” 杨教授“哼”了一声，“我才不信你们。” 接着他又像变脸一样，和蔼可亲地跟宋清清说：“小丫头，报的是哪个学校啊？” “京大。” 杨教授点头，“蛮好！不过老头子我要给你个忠告，到学校后，离季嘉衍远点，这小子会给你带来无妄之灾。” 秦冬青和季嘉衍都觉得杨教授是故意给季嘉衍下马威，而宋清清则懵懵懂懂，直到后来，亲身经历一些事情后，宋清清回忆起杨教授的话，才知道什么叫透过现象看本质。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秦叔叔的事情吗？宋清清说：“谢谢杨教授……那秦叔叔的事情怎么样了？凶手找到了吗？秦叔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杨教授说：“小丫头，你看，这俩人都不着急，为什么呀？” “因为秦叔叔没事啦？”宋清清惊喜不已。 其实以前杨教授和秦家还有季嘉衍的外公家是邻居，刚才杨教授回来，看到瘦肉粥就喊了声“可饿死我了”。一听这话，熟悉杨教授的秦冬青和季嘉衍就知道查清楚了。 若不然，杨教授根本不会有心情吃东西。 虽然杨教授知道已经不可能收这个小姑娘当关门弟子，不过还是跟她玩起了“猜猜看”的逻辑游戏，通过这个游戏，宋清清基本知道了来龙去脉。 秦秋白之前确实拿刀去所谓的前姐夫家门口警告过他们别再来恶心人，为什么拿刀？因为他那天走在路上，恰好看到有人卖水果刀，随手买了一把。 路过那家人所在的巷口，听到长舌妇在八卦他姐，秦秋白自然不能忍，直接去踹门，警告。 晚上，秦秋白和生意上往来的人一起喝酒。他的酒量其实一直很好，但是才喝了一杯，秦秋白就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身边的人都可能为了利益插刀，更何况是无利不起早的生意伙伴。 秦秋白立刻趁自己还有理智，从酒桌上离开，迅速回家。 到家后，倒在床上一睡就是天亮。 再醒来，警察来了，他的衣服上还有血迹。再加上现场的凶器也是他之前买的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松过关。 并且他租住的房子的邻居还说，上夜班回来后，还发现他从外面慌慌张张地回来。 杨教授一看其中的一个物证——秦秋白被抓的时候身上的血迹，就知道不是他。 死者是被人近距离捅到心脏而死，这样的情况，行凶者身上的血迹肯定是呈喷射状，怎么可能是零星几点血迹。更像是刻意滴上去。 至于邻居说看到秦秋白从外面回来，只能说明陷害他的人，专门找了个体型和秦秋白差不多的人，故意在邻居面前出现。 真正的凶手是谁？杨教授让宋清清猜。 刚才杨教授说，那个老太太是凌晨左右，死在自己家院子里，一直到早上才被他儿子发现。 宋清清思索了一会，说：“是老太太的儿媳妇？” 杨教授反问：“理由呢？” 宋清清说：“在家里被杀，家里人却没听到一点动静，说明凶手不是破门而入。老太太死的时候也没有发出求助声，应该是被身边的人突然袭击，她自己死前都没想到最后靠近她的人会杀她。另外就是，他们这种家庭，多半是女主人早上会先起来做早饭，结果发现尸体的却是老太太的儿子。再加上之前江大哥说，那个女人的私生活有点混乱，所以我猜测是她。” 杨教授看着宋清清的眼神是欣赏中带着遗憾，“小丫头，真不错，分析得很到位。” 难道就因为婆婆发现她在外面有相好的，她就杀人？还能想好怎么栽赃给秦秋白。 倘若那女人有这样的脑子，就不会嫁给一个废物，还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贝。 女人被抓后，马上就供认是有人指使她，但是对方姓甚名谁她不知道，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看不清楚。 杨教授对秦冬青叹了一口气说：“冬青啊，我估摸着后面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想要有确切的证据，很难。” 秦冬青自嘲地笑道：“就算有证据，就凭我们姐弟俩，能把人怎么样呢？” 杨教授拍了拍秦冬青的肩膀说：“冬青，别说丧气话，他们之所以急不可耐，还不是因为看到你们姐弟俩以后会强大。” 季嘉衍说：“冬青姐，回去吧，你早回一天，就能让他们忐忑一天。” 宋清清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也能脑补出一部大戏。 果然，秦老师是个有故事的人。 就在宋清清胡思乱想的时候，秦老师突然看向她，说：“我再等等吧，等清清的录取通知书拿到，再跟她一起回京。通知书没拿到之前，恐怕还是有变数。” 杨教授不解，“什么变数？现在地方上招生还敢搞猫腻？” 秦老师粗略地把宋清清的家庭情况说了一下，杨教授听完，眼前一亮，“清清，要不你跟我回家，我家缺个孙女。” 宋清清：…… 季嘉衍解围说：“好了杨教授，时间不早了，你累了那么久，赶紧洗洗睡吧。” 回到房间，秦老师认真地跟宋清清说：“清清，我觉得杨教授是认真的。” 宋清清鼻子有些酸涩，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嫌弃的对象，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想要把她纳入自己的家庭。 “他们还会找我麻烦的，我不想把麻烦带给关心我的人。”宋清清思索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第29章 红着脸 第二天早上，洗漱一新的秦秋白来到招待所，感谢杨教授的帮忙。 杨教授上下打量他说：“哟，精神头还不错嘛！” 秦秋白咧嘴笑：“那当然！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不是什么人都能黑白颠倒的。” 杨教授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那你也得提防着点，你关在里边吃喝不愁，但是你姐姐在外面着急上火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秦秋白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他愧疚地看着姐姐，“姐，让你担心了。” 秦冬青帮弟弟整理了一下因为出门太急没有整理好的领子，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儿，都过去了。” 接着秦秋白又转而看向站在季嘉衍身边的宋清清说：“清清，谢谢你啦！这几天，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特别是那批货，要是再晚一点，我就变成‘杨白劳’了。” 宋清清笑得腼腆，“没有啦，主要是江大哥能干。” 秦秋白最后想谢谢季嘉衍的时候，却发现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宋清清。 这还真是稀奇…… 不管怎么说，秦秋白平安无事地出来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江东辉帮忙去姚家菜那边提前打招呼，中午整上一桌丰盛的午餐。 来到饭店，前面的桌子已经满员，姚春兰上前说：“后面有包厢。” 原本姚爸爸打算把门面后面的区域收拾一下用来住，结果因为最近生意比较好，而且有些谈生意的人都喜欢有独立的空间，他索性就把后面改造一下，变成了包厢。 姚春兰拉着宋清清去了另外一个包厢聊天，“清清，你最近没事吧？我想去招待所找你，我爸说，你和秦老师在一起，让我别去添乱。” 宋清清说：“没事儿啊，我挺好的。” 姚春兰又说：“你爸妈他们没去找你麻烦吧？” 宋清清摇头说：“鲁超和鲁娟的事情，他们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顾及我呀。” 姚春兰却说：“但是我早上去菜市场进货的时候，恰好遇到机械厂食堂的负责人也在采购，听他说，你妈到处在找你，好像说什么港城那边有亲戚来了，要见你。你们家在港城有亲戚？” 鲁卫明和陈艺芳在港城有亲戚？宋清清并不这样认为，以他们的性格，真的有这回事的话，早就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她对于他们夫妻来说，就是一个工具，发家致富的工具。 陈艺芳的说辞好像是港城那边的亲戚要给她特别的优待似的，倘若她还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她或许会信。现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她如果还行的话，就是猪脑子。 要真有好处，陈艺芳怎么可能会跳过自己的亲生女儿，把这种恩赐给她宋清清？ “估计他们又在玩什么把戏罢了！”宋清清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姚春兰明显感觉到宋清清的变化，以前她听说鲁超兄妹俩在学校门口等她，表情都会变得有些恐惧。 现在的清清，是真的没再把那家人放在心上。 肯定是有足够的措施，才可以有恃无恐。姚春兰就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她问：“清清，刚才一起进来那个，看起来表情特别冷淡的，应该就是你说的季大哥吧？咱们饭店的投资人。” 宋清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疏忽了！ 之前为了说服姚叔叔尽快拿钱开饭店，宋清清打了季嘉衍的旗号，说是他看好许州开饭店的前景，找一个可靠的人一起合作。 季大哥来了三天，她都没想起来要对一下“口供”。 “是……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要跟季大哥说一下。”宋清清赶紧从包厢里出来，想去找季大哥。 结果刚出来就看到季大哥和姚叔叔站在包厢对面的一棵树下。 姚叔叔拿着账本，恭恭敬敬地跟季大哥汇报说：“季先生，这就是我们饭店营业半个多月以来的情况，前期的投入一共是这个数，每天的盈利和成本在这里，如果一切顺利，我估计半年就能够把成本赚回来，实现纯盈利。” 宋清清站在3米远的地方，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是应该打断姚叔叔，还是先把季大哥拉到一边说明情况。 其实刚才在包厢里的时候，饭店的老板突然毕恭毕敬地把他请出来，季嘉衍心里确实有一些疑惑。 接着看到饭店老板把账本摆在他跟前，说了这番话，季嘉衍心里基本明白，饭店老板是把他当成投资人。 听到一半，季嘉衍就注意到宋清清那个小丫头站在旁边不远处，表情纠结地看着他们。 季嘉衍顿时豁然开朗。 “姚老板，以后关于饭店的情况，你跟清清汇报就可以了。”季嘉衍说。 姚爸爸愣了一下。 季嘉衍说：“是清清给我的建议，说你开饭店绝对是一把好手。平时我很忙，兼顾不了你这边的事情，让她来处理就好。她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我相信她会处理好。” 姚爸爸附和着点头说：“对，清清可聪明了！” “那就这样办吧！姚老板，你去忙吧！” “好嘞，季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7节 姚叔叔去前面之后，宋清清蹭着小碎步，走到季嘉衍跟前，红着脸说：“对不起季大哥，之前我应该先跟您知会一声的。” 季嘉衍笑得温和，“没事，我很高兴你能信任我。” 季嘉衍回到包厢里，秦秋白都忍不住好奇地问：“嘉衍，你怎么还认识饭店的老板呀？” “刚才说到哪儿来着？火车站那批货卖掉之后，你打算做什么？”季嘉衍叉开话题。 秦秋白说：“我想买地！京城的地。” 秦冬青听了吓一跳，“秋白，你想什么呢，京城买地！你哪里来那么多钱？” 秦秋白说：“我当然没那么多钱，所以跟嘉衍合作呀。嘉衍，你给我分点边角料呗？” 秦冬青再次诧异，“嘉衍，你在做生意？” 杨教授和秦秋白表情都特别淡定，显然他们早就知道季嘉衍在做生意。 第30章 闹着玩 面对秦冬青的诧异，季嘉衍情绪平和地说：“冬青姐，我那是闹着玩的。” 季嘉衍的轻描淡写让秦冬青更加不淡定了，她今天早上刚刚知道弟弟现在的身价，已经觉得是天文数字，也难怪会被人忌惮，然后想栽赃陷害他。 秦秋白刚才说，他只需要一些边角料。从这个信息就足以证明，季嘉衍手上经营的绝对不是闹着玩而已。 杨教授喝了一杯茶，对震惊得瞳孔都放大的秦冬青说：“冬青，你也不想想，这个臭小子从小是谁太大的？林老爷子在他还没会走路的时候就叫他怎么打算盘，就这天赋，他要是浪费了，林老爷子估计要踢棺材板子了。” 秦冬青还是关切地问道：“嘉衍，你哥哥姐姐他们知道吗？还有你爸妈他们，会不会有想法？” 季嘉衍说：“我是个成年人，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做什么事情已经不需要跟家长汇报。” 秦冬青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杨教授说：“冬青，你别瞎操心啦！这小子从小到大，鬼主意多着呢。而且现在的环境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现在经济开放，鼓励搞个体经济，私营经济以后会成为很重要的一部分。” 秦秋白叹了一口气说：“姐，你可是我亲姐。我现在光明正大在做的事情和嘉衍暂时瞒着家里偷偷摸摸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你咋不担心我？” 秦冬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于你来说，做这些事情是正业。但是对于嘉衍这种人生有很多可能性的人来说，就显得有些不务正业。” 季嘉衍靠在椅背上，姿势慵懒地笑了笑说：“冬青姐，别担心，我能处理好。” 这顿饭大家吃得都很开心，杨教授还跟姚老板说：“老板，你这饭馆的味道很不错，以后要不要考虑一下，来京城也开一家？” 姚老板说啊：“考虑的！等我女儿过两年大学毕业，考到京城的大学，我就去京城开饭馆！” 姚春兰表示压力有点大…… 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有人骑着自行车飞奔向机械厂。 这个人就是陈艺芳的堂弟。 他陪人去姚家菜馆吃饭，突然看到自己堂姐这些天一直在找的宋清清竟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身边跟着的人看起来都特别不简单的样子。 其中有个人好像教授，有人这样称呼他。 转眼间，那个随时会被人捏死的黄毛丫头，怎么就变得和他们完全不像是一个层次的人？ 难道是那个丫头的亲生父亲来了？ 可是那三个男人中，没有一个人符合年龄的。 被称之为教授的那个，看起来是可以当宋清清的爷爷的年龄。另外两个，一个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还有一个看着更像是宋清清的哥哥，宋清清差点撞到椅子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 “姐，宋清清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干嘛的呀？那几个人该不会是他身边的人吧？你这些年对宋清清确实算不上好，万一她爸爸追究起来，你怎么办？” 陈艺芳有些烦躁地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宋清清不好？我给她吃给她穿，还让她到实验中学读书，哪里对她不好了！你说的那些人是杀人犯的姐姐！” 陈艺芳猜测宋清清现在应该是跟秦冬青在一起，当年秦冬青还在机械厂的子弟学校的时候，陈艺芳就明显感觉秦冬青对宋清清特别不一般。 “姐，你可别胡说八道，什么杀人犯的姐姐，警察都已经破案了，杀人犯是那个老太太的儿媳妇。” 陈艺芳没有再跟堂弟耍嘴皮子，她立刻跑到厂里，让鲁卫明请假，两人一起去姚家菜馆想堵宋清清。 前段时间，鲁超和鲁娟的事情弄得他们夫妻俩心力憔悴，为了让鲁超在溜冰场殴打的对象能够出具谅解书，他们花了很大一笔钱。 本来放在彪哥那里吃利息的钱，全都取出来，现在他们身上基本已经没什么钱。 马上孩子还要上大学，负责联络的中间人说，因为鲁娟到处嚷嚷的原因，他们操作上大学的事情可能会被人盯上。风险很大，要求加价。 后来彪哥给他们出主意——港城的生意人特别信风水和八字，最近跟他合作的一个五十多岁的港商，得到高人的指点，想要传宗接代，得找许州的女子婚配。而陈艺芳的小女儿属相正好合适，港商要求女方必须聪明漂亮还得干净。 彪哥已经把宋清清的照片给港商看过，对方十分满意。 如果能够谈成，港商马上给宋清清办理手续，把她带走，还会给陈艺芳他们很大一笔钱。 陈艺芳和鲁卫明都觉得这样便宜了宋清清，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宋清清就该到乡下去嫁给一个傻子。结果被港商看上，能去那么繁华的地方当少奶奶！ 为了钱，他们现在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看宋清清过上好日子，也不得不顺从。 再一次来姚家饭馆，鲁卫明心里有些发怵，满脑子都是那天看到的那把剔骨刀。 鲁卫明把陈艺芳推出去，自己躲在树后面，“你去把宋清清叫回来。” 陈艺芳也没那个胆，毕竟她那个刁蛮的婆婆都在这里被吓得尿裤子，她说：“别着急，我们先偷偷跟着他们再说，总得先看一下，宋清清最近这段时间到底住在哪里。” 躲在树后面没多久，他们就看到宋清清和几个人从饭店里出来。 果然和堂弟描述中的一样，那些人看起来身份都很不一般。 等等！其中有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怎么这么熟悉？ 陈艺芳和鲁卫明惊恐地交流了一个眼神，“原来是他！” 他们终于认出来，那个手臂攀在秦冬青肩膀上的年轻男子就是之前跑到他们家要走一万块钱的人！ 再仔细一看，秦冬青和他外貌上还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秦冬青那个坐过牢的弟弟？也是前些天被警察当成杀人犯关起来的人？ 他们把宋清清护在中间，边走边笑。 陈艺芳和鲁卫明顿时清醒过来——原来是宋清清搞的鬼！ 第31章 擦肩而过 陈艺芳和鲁卫明气得五官扭曲，恨不得上去揪住宋清清暴打一顿。 原来所谓的京城有心人，都是假的！ 分明是宋清清联合外人来坑他们！ 那宋清清怎么知道这样坑他们能够有效果？ 鲁卫明埋怨陈艺芳说：“你是不是跟宋清清透露过什么？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们怕她亲爹知道，咱们对她不好？” 陈艺芳立刻反驳：“你胡扯什么？我有那么傻吗？我要是连这点脑子都没有，你能有今天的好日子过？指不定还在乡下种地呢！” 鲁卫明暴怒，“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那现在就去把宋清清给我弄回来呀！彪哥那边还在等消息呢！” 陈艺芳说：“先跟着他们，确定宋清清现在住在哪里再说。” 饭店离招待所不算远，而且现在城市的出租车很少，很难同时打到两辆，再加上今天是阴天，温度恰恰好，杨教授也想好好看一下许州的面貌，所以他们一行人是走路回的招待所。 在他们回来之前，招待所来了两个客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年轻人上前，跟工作人员商量说：“同志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因为我们是临时过来，所以不能提供单位的介绍信，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工作人员直接拒绝说：“没有介绍信，怎么可能给你们安排住宿？这又不是私营旅馆！” “我们的工作证可以抵押在你们这里。” 工作人员扫了一眼某个研究所的工作证，并没有接过来的打算，其实在他们这里，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每个月都会接待级别还算高的人。 一个研究所里的工程师算什么？ “你们也别为难我们了，真的没有这种用工作证来替代介绍信的先例。” 年轻人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中年男人说：“小赵，算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宋工，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年轻人询问那位儒雅的中年男人。 “好的。”中年男人点头。 年轻人又一次用商量的口吻问工作人员说：“同志，你们这里的食堂对外开放吗？” “当然不对外开放！不过附近开了家私营的饭店，你们可以去看看。” 前些天，饭店老板的女儿经常来招待所送餐，给她们前台的工作人员也带了一点小吃食，举手之劳给他们介绍个生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拿着工作人员给的写着地址的小卡片，这两人离开招待所前往饭店。 一路上，被称之为小赵的年轻人安慰说：“宋工，你放心，那么大一个城市，肯定有地方住。一会吃完饭我就去找。” “是我考虑不周，临时从火车上下来，都忘记了住招待所、旅馆需要介绍信……” “没事，现在经济开放之后，很多没有介绍信的人也往外跑，做生意什么的。我就不信，这些人全都得露宿街头！” 两人说话的同时，看到街对面走过去几个人，有年长的也有年幼的，最小那个女孩看起来像是个高中生模样。 宋远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心里默默地想——“我女儿应该也这么大吧……” 来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过了饭点，饭店里基本没人。 老板热情地接待了他们，给他们推荐了特色菜，宋远桥让小赵做主点了两个菜一个汤。 宋远桥环顾四周，感觉小饭馆特别干净，而且也很快注意到收银台的位置有一个小女孩正在看书。 小女孩也是高中生的模样…… 宋远桥在心里苦笑——真的是魔怔了，看到年龄相仿的女孩，他总是挪不开眼睛。 老板端菜上来的时候，看到他往收银台的方向看，便说：“那是我女儿，下学期高二，趁着暑假时间，提前学习。” 小赵赞赏地说：“真不错！提前学习，到时候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复习高考，一定能考个好大学。” 不善言辞的宋远桥附和道：“小姑娘很棒。” 老板与有荣焉，“我就希望孩子能够考上京城的大学，到时候我就去京城开个饭店！两位是京城来的吧？”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8节 小赵给老板竖起大拇指，“老板好眼力呀！您怎么看出来的？” 老板说：“感觉！嘿嘿，就在刚才我刚刚接待了一波京城的客人，有一个还是教授，我就感觉那教授的气质和这位同志一模一样，一看就是文化人。” 说完，老板发现文化人拿起筷子并没有马上吃饭，而是时不时地看向他的女儿，并且眼神里满是羡慕。 老板继续说：“我女儿只能说是一般的勤奋，她有个同班同学才厉害呢，小姑娘才刚刚高一，就参加高考了，估分如果没问题的话，妥妥的京大！” 小赵惊讶，“这么厉害！” “那可不！你们先吃，汤马上就好啦，我一会就端上来。” 老板返回后厨之前先去收银台的地方看了一下女儿，“兰儿，要不要吃烤玉米？” “不要，才刚吃过午饭。”姚春兰说完又压低嗓门说：“爸爸，你以后低调一点，别总是得瑟。万一我考不上经常的大学怎么办？” 姚爸爸笑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有清清那样的朋友，一定没问题。” 爸爸走开后，姚春兰偷偷地打量那位客人，不知怎么的，姚春兰竟然觉得他看起来有点面熟。 剑眉星目，五官英俊的中年男人。 是不是哪个电影明星啊？ 另外一边，宋清清他们一行回到招待所之后，杨教授立刻被等在这里的公安部门的负责人请去给他们内部人员上课。 秦秋白和秦冬青姐弟俩也要去处理在许州需要收尾的事情。 至于季嘉衍……秦冬青跟他说：“嘉衍，麻烦你照顾一下清清。” 离开招待所后，秦秋白忍不住跟他姐姐嘀咕说：“姐，你怎么会让嘉衍照顾清清，万一照顾出事情来，季家那边又一大堆规矩，这不是坑了清清吗？” 第32章 绝佳机会 秦冬青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说：“你满脑子装的什么东西啊！清清才多大啊？十六岁！” 秦秋白捂着脑袋说：“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养成系！你难道没发现，季嘉衍这小子对待清清和其他人很不一样吗？” 秦冬青又给了秦秋白一记暴栗，“嘉衍乐于助人，还有错了？” “季嘉衍他的亲外甥女，和清清年龄差不多吧？也不见他多关照。” 秦冬青一副懒得再听秦秋白胡扯的样子。 秦秋白却不管不顾继续说：“姐，我是说真的！这次回京城呆了几天，我听说最多的就是季家人对嘉衍未来的另一半的要求。季大姐都亲自上阵，把姑娘往季嘉衍身边塞。” 秦冬青没说话。 “姐，当年你应该感受过季家的强势……” “秋白！别胡说了！” 被姐姐冷声打断，秦秋白最终也只能把肚子里的话咽回去。 嘉衍和清清……秦冬青想了一下刚才秦秋白的话，她也不否认嘉衍对清清确实比较关心，但是秦冬青觉得和秦秋白所担心的事情并不相干。 对一个才十六岁的女孩有想法，嘉衍可不是这种人。 他们姐弟俩首先是回实验中学的宿舍收拾剩下的东西，在此期间，左邻右舍都过来了。 “秦老师，你们这是准备回京了吗？” “我们就知道小秦肯定是被冤枉的。” 现在的话说得再怎么好听，也不能掩饰几天前他们对秦老师冷漠的态度。 秦冬青也不像以前那样凡事都选择委曲求全，毕竟亲身经历告诉她，她再怎么妥协、再怎么放低姿态，别人对她也只会无利不起早。 比如现在，他们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一点好处罢了。 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再怎么也会留下一些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秦冬青带不走的锅碗瓢盆，都是好东西。 然而这次，他们的希望落空了。 秦冬青把带不走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有的送给门卫的大爷，有的送给校外给她提供过帮助的人，就是没有给左邻右舍留下一丁点东西。 还有人厚着脸皮跟秦冬青说：“秦老师，听说你回去之后就是当大学老师，现在这些书和教学笔记，应该没什么用了。能不能送给我？” 往日里温和得像是根本不懂得怎么拒绝人的秦冬青，却冷声说：“不能！我要送给更加需要的人。” 更加需要的人就是姚春兰。 秦冬青姐弟俩从宿舍离开后，就去了一趟姚家菜馆，把所有的书都送给姚春兰。 “春兰，好好学习，两年后来京找我们。” 姚春兰又激动又感动，“谢谢秦老师。” 姚爸爸对秦老师也感谢万分，然后说：“今天我们家春兰的运气真是不错，先是收到了一个工程师送的书，然后又收到资深数学老师的赠书。” 秦秋白好奇地问：“工程师？” 姚爸爸解释说：“下午过了饭点的时候，突然来了两个客人，是从京城来的工程师和他的助理，出差路过许州。好像是因为工程师的女儿和春兰年龄相仿，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他，结账的时候，工程师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给春兰，不收都不行。” 《能源与动力》，看到这个书名，秦冬青都有纳闷，怎么会有人给高中生送这种专业的书籍？ 翻了几页之后，秦冬青就知道这是一本刚出版没多久的专业书籍，作者叫宋远桥，应该是能源和动力学方面的专家。或许就是姚老板说的工程师。 秦冬青鼓励姚春兰说：“学好物理，以后没准你可以成为那个工程师的学生。” 陈艺芳和鲁卫明一直躲在第一招待所附近，看着人进进出出，却始终没有想到让宋清清乖乖地从里面出来的好办法。 直到看到秦冬青姐弟俩从外面回到招待所，他们就知道今天肯定不可能达成心愿，毕竟宋清清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那怎么办呢？ 鲁卫明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说：“看来只能请你妈出马了！” 陈艺芳想了想，也觉得鲁卫明说得很有道理。 陈家位于许州的城乡结合部，总体来说，陈家日子过得不算糟糕。熟悉他们家的人都知道，是因为陈艺芳的母亲当年遇到了一个好雇主，雇主念旧情，解放后不允许雇佣佣人，让她回家的时候，给了一笔丰厚的遣散费。 两年前，春节的时候，按照传统，陈艺芳和鲁卫明回乡下鲁家过年。当时宋清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着凉，上吐下泻，他们就没带她去。 当然家里也没有任何吃的给宋清清。 大年三十，宋清清实在是饿得不行，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到陈家。 陈老太太给了她一碗猪油拌饭，后面也留她住了两天。直到大年初二陈艺芳回娘家的时候，才突然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陈老太太冷着脸把陈艺芳叫到房间，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反正从那之后，陈艺芳和鲁卫明做事情还算是有分寸，不至于会把宋清清累死或饿死。 也是从那次之后，鲁超和鲁娟都觉得自己的外婆其实偏向于宋清清。 陈艺芳和鲁卫明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之前无论陈老太太跟宋清清说什么，她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第二天，陈艺芳带着她的母亲又一次来到招待所，这次依然是站在马路对面的大树后面，先观察情况。 陈老太太脸色是掩饰不住的焦虑，她劝陈艺芳说：“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真的要把宋清清给港城的老头？” 陈艺芳冷笑说：“妈！你以为我想把这个福气给宋清清？她去港城，可是要去当少奶奶的！你应该知道我那个婆婆的本意是想让宋清清嫁给他们家那个傻子！” 陈老太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不要怪我……” 陈艺芳把她妈的手拍开说：“妈，这些年你干的事情还少吗？别这么自欺欺人！你看，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那些人居然都出来了！” 第33章 不速之客 今天杨教授接到一个邀约，去许州下面的县城调查一个案子，案子涉及到走私文物，而且可能跟京城那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这批走私文物里边还包括了当初秦家的老人收藏的藏品。 于是，杨教授带着秦秋白姐弟俩一起前往，让他们来辨认一下。 季嘉衍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也主动要求跟他们一起去。 临出门之前，秦冬青还再三叮嘱宋清清说：“清清，你要是在房间看书觉得太闷的话，就到外面花园里逛一逛，但是不要离开招待所。” 宋清清点头说：“放心吧秦老师，我会照顾好自己。” 来到一楼，季嘉衍突然转到前台的位置，跟工作人员说：“两位同志，麻烦你们帮忙留意一下，如果有人来找309房间的同学，请你们务必不要让人上去。” 服务员连连点头。 马路对面，看着他们离开后，陈艺芳立刻拉着陈老太太从树后面走出来。 陈老太太却甩开她的手。 陈艺芳急了，“老太太，据我所知，我哥已经把你的家底儿掏得差不多，你应该也不希望以后连养老的钱都没有吧？” 陈老太太看着女儿冷笑，“艺芳啊，威胁你老娘，你还是太嫩了点！做事情，凡事要动动脑子！” 陈艺芳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老娘，下意识不敢再说些什么，乖乖地跟在老太太身后。 老太太来到路口一家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转过脸来看着陈艺芳说：“还愣着干什么，付钱。”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陈艺芳还是把钱付了。 陈艺芳还以为老太太是要趁机敲诈她一顿早餐，但是老太太根本没有吃的打算，她把包子装好，路过一个玻璃窗可以当镜子用的地方，还站在原地整理了一下着装。 转过来看到女儿不解的眼神，陈老太太冷笑，“说你还嫩着，你还不信！艺芳，你娘活到现在，同龄人饿的皮包骨的时候，我能吃汤喝肉。你们兄妹俩的日子也远远比同龄人过得好，还不是因为你们有这样的一个娘！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就把我当成没用的老糊涂！” 陈艺芳脸色一僵，正准备解释自己绝对没有轻视老娘的意思，又听到老太太说：“行了，别跟着我了！最多一个小时，我会把人带到前面中山路的路口，你让人准备一下，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好的，我知道了。妈，你当心点！”陈艺芳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过去这几年，陈艺芳心里对自己老母亲确实没有了早些年的敬畏，但是此时此刻，看到老太太的言行举止，陈艺芳觉得当年睿智的母亲的形象又回来了。 几分钟后，酝酿好情绪的陈老太太出现在招待所的前台。 “小姑娘你们好，帮忙打听一下，宋清清住在哪个房间呀？” 因为之前被京城的季先生特别关照过，所以前台也非常警惕。 “老太太，你有什么事吗？” 陈老太太一副很虚弱的样子，靠在前台，指了指怀里抱着的包子说：“没啥事儿，就是想给她送点自己包的包子。以前这孩子没少帮我忙，听说她这段时间住在这里，而且马上去上大学了，我身体也不太好，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报答她，趁着现在还能动换，给她送几个包子过来。” 其中一个前台已经露出心软的表情，脱口而出说：“宋清清同学住在309房间。”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9节 “谢谢你啊，小姑娘。我这包子也没多的，给你一个吧。”老太太的手颤颤巍巍地准备去拿包子。 “不用不用，您上去吧。” 老太太扶着栏杆，一步一步上前，虽然动作很慢，却不像是很吃力的样子。 另外一个前台忍不住提醒说：“季先生不是说，谁来也不要告诉他们小宋同学的房间，可你告诉了那个老太太，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对方不以为然的说：“那只是一个老太太，手无缚鸡之力，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反正一会儿我们俩谁在前台看到宋清清同学和那个老太太出去的话，一定要提醒她，不要出门。” “瞧你这心操的！我那天听到杨教授跟旁边的人说，宋清清同学估分能够上京大。她比我们聪明着呢，能有什么事啊！” “读书聪明又不代表着社会阅历丰富！这年头，坑蒙拐骗的事情多了！你难道没听说，之前还有大学生在火车站被骗到山区里边给人当老婆。” “你就别危言耸听了……” 两个前台没有看到的是，陈老太太来到楼梯的拐角处，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再也没有刚才颤颤巍巍的样子，腿脚麻利地来到309房间门口。 听到敲门声，正坐在窗台前看书的宋清清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浮现出和她往日里乖巧形象不太符合的狡黠笑容。 开门后，看到陈老太太，宋清清并没有说话，而是淡淡地看着她。 相反，陈老太太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宋清清竟然是这样的反应。完全没有她此前预想中的那样，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如此反应的宋清清，让志在必得的陈老太太心里突然有些慌。脑子里也不有得浮现一张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她记忆中的脸。 像，又不太像。 “清清，怎么不请外婆到里边去坐？”陈老太太隐约察觉这一趟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得偿所愿，打起精神全力以赴。 宋清清侧身。 陈老太太进来之后，正想直接坐在床上，屁股还没挨到床，就听到宋清清说：“请你不要坐床上，那边有椅子！” 冷漠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高孤傲。 陈老太太下意识地站直，甚至已经有些手脚无措，仿佛回到几十年前，第一次进那间雍容华贵又气派的宅院。 几秒钟后，陈老太太才反应过来，眼前训斥她的人可不是当年的管家，而是一个在她女儿手里吃了十几年苦日子的黄毛丫头。 “宋清清！你真是翅膀硬了！敢这样跟你外婆说话！”陈老太太的五官因为气愤变得有些扭曲。 第34章 设置陷阱 宋清清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陈老太太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的双手已经握拳，“宋清清！你太不像话了！你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不是？” 宋清清收敛不达眼底的笑意，“我是在笑，怎么会有人张嘴说瞎话还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还是说，你假装当我外婆十六年，自己都信了？” 陈老太太的脸色突然僵硬，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清清打量着陈老太太说：“从我会照镜子之后。” 陈老太太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宋清清的意思是她和他们家人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虽然是事实，但是在陈老太听来却是讽刺。 她的儿女和第三代里，全部加起来都没有宋清清的一半好看。 再怎么说宋清清也是在他们家低声下气了十六年的小丫头，陈老太太梗着脖子说：“宋清清，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几个人护着，就能为所欲为，别忘记了，你的户口关系捏在谁手里。就算你考上大学又怎么样？你名义上的父母不同意，你能上大学？” 宋清清淡声回道：“所以，你来是告诉我，我的户口捏在你们手里？” 陈老太太愈发觉得此时的宋清清很像她以前伺候过的那位，冷静、睿智、凌厉…… 明明她从一百天之后就在陈艺芳跟前抚养，跟那家人再无联系，为什么身上却都是那家人的痕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传承？ 陈老太太再也没法把宋清清当成好拿捏的小女孩，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宋清清，听说你手里有一万块钱，我跟你交换一些信息。” “说说看。” “是关于你亲生母亲的信息。” “哦，我的兴趣不大。” “不，你应该有兴趣。毕竟还涉及到遗产。” 高考完之后，暂时不用为学业发愁，也不用为饿肚子焦虑，宋清清有大把的时间来想一些以前没能力也没力气去深究的不解。 比如，陈艺芳和她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会变成陈艺芳的女儿？ 很快宋清清就想到陈老太太。 虽然和陈老太太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该知道的宋清清都知道。就连机械厂那些搞不清楚陈艺芳和鲁卫明到底通过什么门路弯道超车，进了厂分了房的，都揣测是陈老太太的关系。 据说，以前陈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给一个大户人家当佣人，那家人对仆人向来大方，原来在家里营养不良的陈老太太过上穿新衣服吃肉喝汤的好日子。 哪怕是后来兵荒马乱，主人家也没亏待他们。 再后来，战争结束，很多事情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大户人家都得夹起尾巴做人，越穷越光荣。 但是前几年，风向又慢慢变了，听说很多人都能把祖上的宅院要回来。那些资本家的小姐们又开始耀武扬威了。 宋清清此前就猜测她大概是别人口中的资本家小姐或者少爷家的孩子，现在听陈老太太说什么涉及到遗产，她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陈老太太看到宋清清依然是淡然的表情，她心里有些急了，“你不信？你外公和外婆的信物在我手里。” 宋清清抿唇，“得到遗产的信物？你们这种极度热爱占有别人钱财的人，怎么会拱手相让。” 文化人讽刺人，简直刺得人毫无反驳之力，陈老太太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 “因为保管的人不是傻子，我再怎么想要，也要不到。还不如直接变现成一万块，你也知道，我缺钱。” 听起来好像很有说服力，但是宋清清却说：“对于我来说，有我爸爸给的钱就足够了。而且你们的人品，我不信。” 陈老太太气得胸口起伏，急促呼吸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你一定以为，你妈是抛弃了你，其实她是被人害死的。” 果不其然，说完这番话之后，陈老太太如愿以偿地看到宋清清一直非常冷静的表情变得有所波动。 陈老太太再接再厉，“不仅如此，你爸爸也是因为外在的原因不得不放弃你的抚养权。可以说，你们一家人的悲剧都是别人造成的，按照你这种性格，真的打算轻轻揭过？” 宋清清冷冷地看着陈老太太，“所以呢？你觉得才十六岁的我，可以大杀四方，为自己报仇？” 陈老太太说：“按照你爸的性格，就算你跟他相认，他也不会说以前的遭遇，所以就算你侥幸找到你爸，但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知道真相。” 宋清清转而看向窗外，神色不明。 可能是为了让自己的话和行为更加有说服力，陈老太太又说：“你应该听说了，之前我查出来身体不太好，去大城市的医院看病，花了很大的一笔钱，后续如果还要治疗，又是一笔钱。儿子女儿在我有钱的时候都很孝顺，没钱的时候，各个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条没用的老狗。这一万块钱，恐怕是我这辈子能赚到的最后一笔钱。” 宋清清终于转过来，再次看向陈老太太，“我可以跟你做这笔交易，你现在去把我要的东西拿来。” 陈老太太叹气说：“你以为我不想直接一手交钱一首交货吗？我这把老骨头，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做了。东西被我藏在家里的房梁上那面，只能你自己去爬。” 宋清清摇头说：“我拒绝。” 陈老太太顿时急了，“那些东西我从来没有跟子孙后代说过，就是怕他们为这些事情打起来。明明看着眼前有一大笔钱，但是这笔钱又注定跟他们无缘。就像看到眼前有一块肉，怎么也吃不到，你知道心里有多难受吗？我即不可能让他们上去帮我把东西拿下来，更加不可能拜托其他人帮忙。最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你。” 宋清清说：“那行，我一会让人跟你去拿。” 陈老太太说：“不，我绝对不可能会跟其他人做交易，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只能你亲自去拿，万一中间被人动了手脚，以后出现状况，我岂不是成为背锅的那一个！” 第35章 将计就计 听到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前台工作人员下意识地往这边看，发现是309的客人和刚才的老太太一起走下来，其中一个前台立刻说：“小宋同学，你要出去吗？” 宋清清点头，“是的，张姐姐，一会就回来。” “可是刚才你身边的那些大人出去的时候，专门叮嘱过，让你不要离开招待所。” 陈老太太再次急了，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意外地听到宋清清笑盈盈地说：“没事儿，我就把老太太送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就这样，陈老太太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磨嘴皮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宋清清带出招待所。 出门的时候，可能是心虚的原因，陈老太太还偷偷地打量了一眼站在旁边威严的哨兵。 同时心里还在盘算着，希望她那个向来喜欢自作主张的女儿这次能够听话，把动手的地点选择在中山路路口那里，而不是提前到前面的路段，万一有什么差错，招待所的哨兵跑过去怎么办？ 一路走过去，陈老太太的心是前所未有的七上八下，她隐约觉得今天之后，她的生活不会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 这种七上八下很多年前也曾经有过。 陈老太太坚信肯定是好的变化……毕竟这么多年以来，老天爷都是偏向于她。 就比如当年，本来去大户人家当佣人的其实并不是她，而是她的邻居。 那个邻居和她年龄相仿，把家里全部的家当都卖了，才凑够亲爹的一口薄棺材。 她象征性地慰问了一下同龄人，“你这没爹没妈的以后该怎么办呀？亲事对方还不认。” 邻居拿出一个吊坠说：“我爹临终前给我的，他年轻的时候救过一个人，对方给他的。说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们。我爹让我拿上这个，去投奔他们，以后总归有饭吃。” 第二天他们村里又多了一个话题——村东头的屠夫死后，他的女儿跳河自杀了。 陈老太太拿着那个吊坠，心里七上八下地离开了村子，一路向南，找到那个大户人家，拿出吊坠。从此以后，她的人生果然变得很不一样。 陈老太太几乎陷入回忆中，机械般地往前走，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宋清清时不时在打量她。 走到中山路的路口时，陈老太太看到前面一辆面包车，顿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陈老太太默默地在心里说：你们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活下来，为了活得更好，很多人做的事情比我还过分。再说了，宋清清去了港城，也是过上少奶奶一样的生活，不算亏待她…… 靠近面包车的时候，陈老太太突然抓住宋清清的手，以防她跑掉。 就在这时，面包车也打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伸出手，分别抓住宋清清的左右两边胳膊。 在被他们带上车之前，宋清清反手用力抓住陈老太太。 两个壮汉拽着宋清清的胳膊，宋清清的手也牢牢地抓住陈老太太。 陈老太太被狠狠地带倒在地，脸几乎是整个砸在地面。 面包车里的人当然不会尊老爱幼，把目标人物拽上车，就不再管那个老太太的死活。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0节 面包车扬长而去，陈老太太疼得嗷嗷叫。 热心的路人凑过来，“老太太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抢走了你孙女？” “天哪！传说中的光天化日之下，抢女孩的事情真的有啊！” “赶紧报警呀！” 听到路人这番议论，陈老太太忍着疼，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连忙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抢女孩，是她妈妈在医院病危，赶紧带她去医院看最后一眼。” 路人将信将疑。 陈老太太满脸是血，却不自知，继续铿锵有力的编造谎言来解释。 路人大概是被陈老太太面目狰狞的样子给吓坏了，纷纷绕道走，决定不再管闲事。 围观的人散开后，陈老太太油然而生出一阵成就感，只不过这种快乐不到几秒钟，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刚才宋清清被拽上车之前，回头看她的表情。 宋清清脸上根本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对她嘲讽地笑。就好像是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她只是配合他们演一场戏。 不会吧？宋清清凭什么知道他们的打算？ 陈老太太顿时有些慌，她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往面包车离开的方向走去，但是站起来之后才发现，她的腿好像骨折了。 意识到这一点，陈老太太顿时疼得嗷嗷叫，“救命啊！” 但是这一次，路人只是远远地看着，生怕被讹上。 其实陈老太太的预感一点也没有错，宋清清确实只是配合他们演一场戏。 面包车才开出两个路口，突然就被路障挡住。他们正准备往后退，绕道另外一条路，结果却发现后面也被人挡住了。 等他们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弃车弃人逃跑的时候，路边突然涌出很多埋伏的警察。 车上的人包括陈艺芳和鲁卫明，还有实施抓人的人不法之徒，全部被带回了警局。 江东辉跑过来，上下打量宋清清，“小宋同学你没事吧？” “我没事！”宋清清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因为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她的户口就有希望脱离那一家人。 这个年代无论是工作还是上学，户口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就算是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如果家里不能提供户口本办理户口迁移，后续还会有些波折。 最主要的是，宋清清一丁点也不想和这家人有任何牵扯，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独立的户口，从某种程度上和那家人脱离关系。 这两天，在房间的窗台上，宋清清其实早就发现了陈艺芳和鲁卫明躲在招待所对面的大树后面鬼鬼祟祟的身影，她预感到他们肯定在密谋什么事。 宋清清用几块大白兔奶糖，让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假装路过陈艺芳和鲁卫明身后，听他们说话，然后再把话复述给她听。 虽然孩子不能一个字不变地复述他们的话，但是也足够宋清清推测出他们的目的。 于是，宋清清将计就计。 第36章 开启新篇章 很多事情自己当然不可能办得到，而秦老师还有季大哥他们看起来都很忙，宋清清也很有自信自己可以安然无事，所以最终只是寻求了江东辉的帮忙。 之前之所以在招待所的房间里和陈老太太磨磨唧唧了那么久，主要是因为宋清清需要拖延时间，她和江大哥约定的时间还差一点。 作为受害者，宋清清当然也要去警局录口供。 宋清清录口供的同时，陈老太太也被抓了进来。 审讯方面警方还是非常有一套的，很快就让陈艺芳和鲁卫明夫妻俩相互撕咬，就连陈老太太为了明哲保身，也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女儿和女婿。 经过几个小时的审讯，警方这边获知的真相是——陈艺芳和鲁卫明为了巨额的利益，贩卖人口，把女儿卖给港商。港商根本不是要养小老婆，才来内地购买少女。他背地里其实是一个东南亚的人口贩子，从内地拐走的少女最终都会沦落到东南亚的娱乐场所。 陈老太太作为共犯，也一并被关押。 让宋清清没想到的是，她的这番举动不单单救了自己，还救了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 警方顺着这条线索，打掉了这个隐藏得很好的人口贩卖集团。 与此同时，陈艺芳和鲁卫明也都承认宋清清并非他们的亲生女儿，所以才会做出狠心的举动。 主审这个案子的警官同情地看着宋清清，说：“我们可以尽量顺着这些年京城那边寄钱的地址，帮你找到亲生父母的消息。但是有难度，因为京城那边留的地址都是不固定的，我想大概是你亲生父亲那边也有难处。陈艺芳他们的供述中，也不是很清楚你亲生父亲的身份。从陈老太太交代的情况来看，她说的也不像是真的。” 宋清清说：“没关系，我现在已经快要成年，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找到亲生父母，我希望能有自己的独立户口。既然我不是他们的孩子，跟她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再加上他们都能把我卖掉，我肯定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了。” 户口的问题非比寻常，警官需要跟上级请示汇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清清的遭遇让人同情，还是因为江东辉有事儿没事儿就跟警方透露，宋清清在今年高考中估分能够上京大，宋清清的户口问题就变成了特事特办。当天下午，经过审批，宋清清的户口从陈艺芳他们家庭里脱离出来。 拿到了崭新的户口本，宋清清顿时一身轻松。 解脱了！持续了十六年的噩梦，终于解脱了。 宋清清兴高采烈地拿着户口本来到姚家菜馆，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姚叔叔和春兰。 听完宋清清讲述的前因后果，姚叔叔一阵后怕。 “清清，你这孩子也太大胆了！万一有个闪失，你真的被那些人口贩子给抓走了，怎么办？” 宋清清非常自信地说：“正义肯定会战胜邪恶！再说了，不是有江大哥帮忙吗？” 江东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说：“小宋同学，谢谢你的信任。” 姚叔叔依然心有余悸，他说：“清清，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应该只是要小江帮你，我们大家都可以一起出力呀！万一一个环节出错，我们其他人可以再下一个环节补救。” 宋清清虚心接受，“我知道了，姚叔叔，你放心，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当天晚上，杨教授、秦老师、季大哥还有秦叔叔回来后，宋清清才感受到姚叔叔的批评还算是温和的。 他们一行人回来，被招待所的前台通知宋清清给他们留话，让他们去姚家菜馆吃饭。 吃饭之前，宋清清把崭新的户口本展现给大家，满脸的高兴和兴奋。 秦老师温和地说：“清清，你去帮忙端菜，别让你姚叔叔一个人忙活。” 宋清清翩然而去。 包厢的门一关上，里面所有的人都瞬间，换上另外一副表情。 杨教授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个小丫头还敢邀功！那么危险的事情，她居然自己去策划！” 秦冬青有些难过地说：“肯定是因为我之前的表现不像一个可以依靠的大人，所以这孩子才会自己去策划这一切。” 秦秋白满脸的自责：“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之前没有被抓起来，小丫头也不会觉得我那么不可靠。” 季嘉衍冷着脸，看向旁边的江东辉，“她年纪小，你难道也才16岁吗？” 江东辉有些紧张地说：“小宋同学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觉得她考虑得都很周到，而且我也从各方面推算了一下，觉得没有漏洞，所以……” 杨教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丫头如果干刑侦，绝对是一个思维缜密的人才，可惜啊……算了，算了，咱们都想开一点，幸亏今天没有出事。但是以后不能让这丫头以为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只能自己替自己出头。大家都要记住一点，不能在吃饭的时候教训孩子，吃完饭再说！” 杨教授的话音刚落，宋清清就端着菜进了包间，“小炒黄牛肉，特别下饭。” 接着又去端下一个菜。 看她来到厨房，姚叔叔打量了一下她，好奇地问道：“清清，你没挨训吧？” 宋清清笑盈盈地说：“没有啊！” 没挨训，但是也没有被表扬。宋清清还是很满足的。 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得太早。 吃完饭回到招待所，宋清清就被叫到杨教授的房间，杨教授他们几个站成一排，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秦冬青身为老师，率先开口说：“清清，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事情做得特别冒失？我们这几个大人，难道都不值得你信任吗？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宋清清像个犯错的小学生，背靠着墙，低着头绞手指，小声地说：“秦老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秋白看得还有点心疼，立刻给自己的姐姐一个眼神：姐，你别太严厉了。 第37章 检查身体 秦冬青瞪了一眼秦秋白：一边去！ “你真知道错了？”秦冬青继续措辞严厉地说。 宋清清瓮声瓮气地回答说：“我真知道错了……下次遇到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寻求帮助，不能自以为是……” 秦冬青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宋清清吓得一哆嗦，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墙上，头埋得更深了。 在她的记忆中，秦老师一直都是温柔的形象，看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秦冬青上前一步，结果身后有三只手同时拉住她。她回头，只见之前商量好了要一起教训小丫头，让她长记性的三个男人，都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意思意思得了，别吓着孩子。 呵，男人！ 秦冬青直接甩开他们的手，站在宋清清跟前，“你错在总是觉得自己是孤零零一个人，凡事只能靠自己，寻求帮助对于你来说是给别人添麻烦。清清，你不要忘记了，你才16岁！你这个年龄是可以任性可以撒娇甚至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为所欲为，而不是一个人冲锋陷阵，所有后果都是只能自己承担。” 宋清清缓缓抬起头，看向秦老师，鼻子没缘由地又酸又涩。很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哽咽地说：“秦老师……” 杨教授咳嗽了一声，“清清，把你秦老师刚才说的话记在心里，以后不要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户口本上暂时是一个人，不等于无依无靠。知道吗？” 宋清清点点头，声音带着哭腔说：“知道了。” 秦秋白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姐姐，感觉她应该不像刚才那样激动，就把姐姐往后拉了一下，挡在姐姐面前，面对着清清小丫头。他说：“清清，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秦叔叔，叔叔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 “哦，我知道了……谢谢秦叔叔。” 秦秋白生怕姐姐后面还要继续训小丫头，他立刻侧过脸给旁边的季嘉衍一个眼神——别愣着了，快点把这丫头带出去，避避风头。 季嘉衍心领神会，拉着宋清清的手离开杨教授的房间。 确定宋清清暂时不会被姐姐揪回来再教训，秦秋白把门关上后说：“姐，你刚才也太严厉了，你看，孩子都被你吓哭了。” 秦冬青叉腰，冷笑，“你们这些男人啊！让我一个人当恶人也就算了，唱白脸都唱不好。我这才说几句啊，你们就心疼成那样。” 杨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冬青，你别生气，主要是我们缺乏教育小姑娘的经验。刚才那孩子靠着墙，恨不得贴在墙上，可怜兮兮地低着头，看着实在太可怜了。所以就下意识心软了。” 秦冬青不领情，“意思是我心狠呗！” 杨教授连连摆手说：“绝对不是！只能说，女性在某些方面远远比男性理性。” 秦冬青不搭理杨教授的恭维，她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把清清带去京城后，住在哪里。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1节 另外一边，季嘉衍把清清带到楼下花园，递过来一颗大白兔奶糖。 宋清清接过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季大哥，让你见笑了。” 伸手的时候，宋清清的袖子随着动作往上拉，季嘉衍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面有非常明显的淤青。 宋清清的皮肤偏白，对比之下，那一片淤青显得特别刺眼。 不难猜这是被不法之徒控制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季嘉衍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她身上肯定不止手臂上的淤青。 第二天，杨教授他们还要继续去下面的县城协助调查走私文物的案子，杨教授刚想提出带宋清清一起去，就听到季嘉衍说：“我今天就不去了。” 秦冬青便说：“也行，正好你在许州看着清清，我估摸着鲁家或者陈家人可能会来找清清的麻烦。” 许教授他们三个离开招待所，季嘉衍就让宋清清跟他一起出去。 走了一段路，季嘉衍突然看向宋清清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宋清清茫然地反问：“为什么要问啊？” 季嘉衍说：“你就不怕我带你去什么不好的地方？” “季大哥又不是坏人，我不担心。”宋清清笑得明媚。 季嘉衍却一本正经地说：“那可不一定！清清，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是好人，其实是芝麻汤圆，表面是白的，内里是黑的。一定不要被表象迷惑。” 宋清清似懂非懂地点头，“哦，我知道了……那季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季嘉衍的目的是带宋清清去医院检查。 昨天晚上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季嘉衍就有这样的打算。 今天早上，在招待所的洗漱房，季嘉衍就注意到正在洗脸的宋清清想要弯腰都有些困难。 看来这丫头还是没把昨天她秦老师的话听进去，明明身体有不舒服，还是选择一个人扛，报喜不报忧。 来到医院，季嘉衍让宋清清在等候区的长椅上等着，他去办理手续。十几分钟后，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张单子。 接着他带宋清清来到一个医生办公室的门口，“你进去吧，单子拿好，我在门口等你。” 宋清清进去后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医生，看起来已经是快退休的年龄，头发花白。 她微笑着打量宋清清，“怪不得你哥哥千叮咛万嘱咐……” 哥哥？宋清清还没来得及疑惑，就听到医生让她脱衣服。 宋清清有些羞赧，解扣子的动作非常缓慢。 医生说：“放松一点，在医生眼中，大家长得都一样。” 宋清清把衣服脱掉后，医生蹙眉：“身上怎么这么多淤青，哪里不舒服呀？” “就是有一点点疼，应该不碍事。” 不管宋清清说碍事不碍事，最终医生给她开了好几个单子让她去做相关的检查。 拿着这些单子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宋清清正准备研究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季嘉衍突然走过来，把她手里的单子全部拿走，然后带着她把所有的检查都做了。 等检查结果全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季嘉衍拿着单子跟宋清清再一次来到刚才的医生办公室。 医生看完全部的单子，说：“身体各方面都还好，只是……” 第38章 发育不良 季嘉衍顿时紧张起来，“只是什么？” 医生看看季嘉衍，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可怜兮兮的女孩，问：“她的妈妈没来吗？” 季嘉衍说：“她妈妈去世了，医生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医生说：“只是……可能是因为发育不好的原因，例假到现在都没来。十六岁，还没有来例假，得重视起来。” 宋清清顿时脸通红。 季嘉衍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脸上并没有一丝完全没有必要的别扭，他沉稳地问：“那应该怎么做？” 医生说：“先吃点药看看，最主要的还是营养和各方面要跟上来。” 季嘉衍说：“行，医生麻烦你开药，要最好的药。” 医生纠正说：“没有什么最好的药，应该是对症下药。你是她什么人啊？” “她现在的监护人。” 宋清清怔怔地看着季嘉衍，心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医生开好了单子，递给季嘉衍说：“好了，你可以去药房拿药了。” 说完，医生又跟宋清清说：“你先留一下，我跟你说说平时注意的事项。” 只剩下她们俩之后，医生语重心长地跟宋清清说：“对于女孩来说，这种事情非比寻常，稍有不慎就可能会影响到你以后的生育问题。你身边的女同学应该普遍都已经来例假了，你的却迟迟没有来，你就没有觉得不正常吗？” 宋清清确实觉得不正常，同时也觉得很庆幸。 她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其他的钱买卫生用品？ 鲁娟和陈艺芳每个月都要消耗掉不少的卫生纸，但是她们从来不会把多余的卫生纸放在房间里，似乎是料到宋清清如果来例假肯定会用她们的。 上高中后，意识到自己是班级女生里惟一一个还没有来例假的，宋清清其实也想过提前做准备。但是回到那个家里，哪怕她任劳任怨地做家务，陈艺芳对她的提防一点也没有减少，连一片卫生纸都没有让她看到，全都锁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宋清清才会觉得很庆幸，要不然她哪里来的钱购买相关的用品。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宋清清有些忐忑地问医生。 “吃药，注意营养。另外就是天气冷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保暖，尽量不要碰太冷的水。还有，除了关注例假的情况，也要关注一下你的胸部发育的情况。” 听到这话，宋清清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平坦的地方。 高考前那几天，宋清清在姚春兰家里住，姚春兰还曾经调侃过她说，把头发剪了，或许可以装一个清秀的小男生。 医生说：“这个地方其实可以按摩，有助于以后的发育。我来教你按摩办法。” 宋清清再一次脸红。 医生说：“别不好意思，这关系到你以后的幸福，以及身体健康。” 十几分钟后，季嘉衍取药回来，首先就注意到宋清清脸上可疑的绯红色。 医生叮嘱了几句，最后让宋清清一个月后要记得复查。 从医院离开，已经是接近中午的时间。 两人肩并肩走在马路上，宋清清心里总觉得有一丝别扭，其他的事情可以麻烦季大哥，可是这种事情…… 她偷偷地打量季大哥，只见他表情一如既往。如此一对比，反而显得她矫情了。 季嘉衍直接把宋清清带到姚家菜馆，一口气点了三菜一汤。 宋清清连忙阻止，“季大哥，我们只有两个人。” 季嘉衍说：“让你同学和姚老板一起吃。” 在收银台的姚春兰：……可以拒绝吗？ 姚爸爸就拒绝了，“季同志，我暂时不能吃饭，现在客人多，得忙一会儿。” 宋清清跟他商量说：“季大哥，要不减掉两个菜吧？” 季嘉衍摇头：“吃不掉一会打包给江东辉。” 这顿饭吃下来，其实基本没剩什么东西，主要是因为季嘉衍一直都在用眼神提示宋清清：多吃点！ 中途季嘉衍去倒水的时候，姚春兰有些同情地看着宋清清，小声地问道：“清清，就因为你那天擅自行动，拿自己当诱饵，所以季先生就这样惩罚你啊？” 宋清清摇摇头，“不是的……季大哥希望我能多吃点，补充营养。” 听到这话，姚春兰立刻赞同说：“没错，你确实应该补充营养。” 临走前，季嘉衍还跟姚老板定了一份汤，让晚餐的时候送到招待所。 傍晚，姚春兰就变成了送餐的，她来的时候正好在招待所门口遇到季大哥。 姚春兰有些局促，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才好。 季嘉衍率先说：“麻烦你看着清清，让她把汤全部喝掉。” 宋清清只喝了一半，就已经撑得不行。 姚春兰幸灾乐祸地说：“那你暂时歇一会儿，给我讲完这道数学题，消化消化，一会继续吃。” 宋清清忍不住叹气：“从饿肚子饿得半夜起来灌自来水，到现在吃撑，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春兰，我该不是做梦吧？” “没做梦！用我爸爸的话来说就是，人这辈子受的苦是有限的，你的苦已经吃完了，到好日子的时候了。”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姚春兰依然觉得现在的清清值得同情，从家庭的苦海中走出来，身边的人变成秦老师、季先生……他们虽然都很厉害，可是每天和他们相处，精神压力也很大吧？ 等宋清清把剩下的汤喝完，姚春兰开始给宋清清带来机械厂的最新消息。 “担心你膈应得吃不下，所以等你吃完再跟你说。你知道鲁超和鲁娟他们有多可笑吗？” 原来，陈艺芳和鲁卫明被警察抓走后，因为他们都是有正式工作的人，所以警方这边也通知了单位。 逮捕的理由当然不是虐待养女，而是勾结犯罪集团，买卖人口。 消息传来，一片哗然。 鲁超和鲁娟兄妹俩大概知道原因，他们竟然说：“我爸妈养了宋清清十几年，让她去港城过好日子，算是买卖人口吗？” 为了减轻他们父母的罪过，他们甚至开始造谣宋清清的是非，说她心机重，几年前就开始勾搭机械厂领导的孩子。 编造那么多谎言，就是为了证明宋清清是自己想要去嫁给港城的老头当少奶奶，过好日子。 第39章 高考成绩公布 姚春兰说着说着，比宋清清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她说：“鲁超他们兄妹怎么这么无耻？当别人都是傻子吗？难道大家都不长眼睛吗？” 宋清清讽刺地笑了笑说：“这年头，其实很少有人去追究事情的真相本身，反而更喜欢那些重口味的八卦。” 就比如鲁超散布的谣言中，就包含宋清清和副厂长的儿子的绯闻。 谣言说，宋清清主动勾搭副厂长的儿子，好几次跟副厂长的儿子去了机械厂不远处的玉米地。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2节 谣言出来之后，有人去找副厂长的儿子求证，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就这暧昧的态度，所有人都会觉得有这回事。 很快又有人提出——“怪不得这段时间都没见过宋清清那丫头，原来她真能靠着自己的本事让人养她！” 姚春兰说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给宋清清添堵，在她看来，宋清清是一个特别善良又心软的姑娘，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和鲁超兄妹俩没有父母的庇佑，只会是阴沟里的老鼠。 姚春兰怕清清以后心软，万一那对兄妹求到她跟前，她不小心就可能会让自己成为农夫与蛇的农夫。 宋清清当然明白姚春兰的用意，她语气坚定地说：“春兰，你就放心吧！我的善良和心软是有限的。” 如果姚春兰晚走半个小时，听到宋清清和江东辉的对话，她就会知道宋清清说到做到，她的善良和心软非常有限。 江东辉找宋清清主要是想问她，之前给媒体的线索是关于鲁卫明他们给鲁超找上大学的门路，现在鲁卫明和陈艺芳都被抓进去了，媒体再报道的话，会不会变得没有说服力？ 宋清清说：“当然会有说服力！而且比以前更加有说服力！记者的调查对象可以换一个，大型国企副厂长给儿子找关系，买通一串的人，让儿子冒名顶替农家子上大学，比起普通职工的儿子花钱顶替别人上大学更加吸引眼球。” 杨教授他们协助警方调查的文物走私案进入到尾声的时候，高考的分数也出来了。 宋清清的分数比她之前估计的还要高2分，大概是因为作文写得比较好。 如此一来，宋清清能够上第一志愿的可能性已经毫无悬念。 分数出来后，学校领导和教委的领导立刻找到机械厂的宿舍，毕竟这是恢复高考以来，学校学生取得最好的高考成绩，省里排名前五。 但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宋清清高考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且她的户口也已经从机械厂迁走，这里住着的所谓父母和她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有人调侃副厂长的儿子说：“周军，你不是说，宋清清吵着要给你当媳妇儿吗？你媳妇儿去哪儿啦？” 立刻有人反驳说：“管好你的嘴巴！不会说话就别说，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被你们说得跟什么似的！” 整个机械厂没人能说得清楚宋清清现在在哪里，学校这边有人提醒校领导说，刚从教职工宿舍搬走的秦老师应该知道宋清清同学的去向。 那秦老师现在在哪里呢？ 很快，许州很多家长都知道实验中学的秦老师辅导的高一学生高考全省前五名，纷纷找门路，想要她暑假期间帮忙辅导自己家孩子。 也有人打听宋清清，想要花高价买她的笔记。 杨教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说句不太符合的老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秦秋白说：“他们死皮赖脸的巴结上来，我们都懒得搭理他们，这种感觉还挺爽的，是怎么回事？” 秦冬青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就你话多，快点帮杨教授收拾，咱们得坐最早的那班车去省城。” 分数出来之后，杨教授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他出主意说：“咱们这边的事情都已经办完，清清的分数也出来了，上京大肯定是没有问题。咱们就直接去省城，跟京大来招生的老师接洽，省去录取通知书邮寄的环节，直接拿通知书直接回京城。” 大人们说什么，宋清清照做就行。 去省城之前，宋清清把自己前段时间看完的书也都送给了姚春兰，郑重地说：“春兰，我在京城等你和叔叔。” 姚春兰有些不舍又有些憧憬，“清清，到了京城记得给我写信。” 姚叔叔满脸笑容，“清清，你等着，两年后，叔叔一定带着春兰去找你。到时候姚家菜馆就开在京城！” 姚春兰又问道：“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吧，清清，你到京城之后，住在哪里呀？” 宋清清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对啊，她去京城后住在哪里呢？ 季嘉衍应该也会帮忙给她找一个合适的招待所吧？她现在有钱，住得起招待所。 东西收拾好，结账离开的时候，宋清清非常自觉地站在前面，准备掏钱。 但是季大哥结账的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宋清清默默地记住了金额，准备以后找合适的机会还给季大哥。 许州到省城坐汽车一共得五个小时的时间，车子在路上摇摇晃晃，宋清清直接靠在秦老师身上睡着了。 坐在前面的杨教授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宋清清，有些感慨地说：“这孩子还真是，现在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谁能想得到她不久前还忍辱负重。” 秦秋白附和说：“可不是！杨教授你要是早两个月前看到这丫头，肯定想象不到她现在变成这样了。那时候的她，真是面黄肌瘦。嘿嘿，现在已经被我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独自一人坐在过道那边的季嘉衍，听到秦秋白这话之后，本来眯着眼睛突然睁开，斜眼看向秦秋白。 秦秋白毫无察觉，他继续侃侃而谈地说：“姐，回京后，咱们把家里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带阳台那个房间就给清清吧。” 秦冬青温柔地看了一眼睡在怀里的宋清清，“好。” 杨教授的目光越过秦秋白，偷偷地看了一眼季嘉衍，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 第40章 离别愁绪 宋清清一行人离开后，姚春兰才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难过、感伤。 恐怕下次要再见到清清，就是两年以后的事情了。 姚爸爸说：“按理来说，每个月都应该跟投资人对一次账本。兰儿，以后你每次写信给清清，月底的时候就把账本一起理一理，寄给清清。再让清清跟季先生汇报。” 姚春兰情绪不高地说：“为什么不直接去给季先生，他冷冰冰的很可怕的样子，清清还得去面对他。” 姚爸爸耐心地说：“季先生手里的生意肯定很多，咱们这个小饭馆大概是他投资的最小的最微不足道的生意，就这么点小事情，哪能每次都麻烦他？再说啦，我觉得清清应该是不怕季先生的。” 姚春兰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好的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会儿才上午10:00，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间，这时候怎么会有客人？ 姚春兰因为情绪不佳，懒洋洋的，连头都懒得抬。 姚爸爸起身迎上去，“咦，您还没回京城吗？” 原来，眼前这位是前几天来他们饭店吃过饭的京城来的工程师的助理。 赵伟脸上满是疲惫之色，他说：“没有，那天从你们这离开后，突然接到一个新任务，忙活了好几天。下午要坐火车回京，刚才去火车站的路上路过一个书店，宋工买了好几本书，让我送过来。” 姚爸爸不解。 赵伟解释说：“宋工有个女儿和老板你的女儿年龄相当，那天在这里吃饭，看到你女儿勤奋学习的样子，他觉得这些书对你女儿的学习有帮助。” 这会儿的姚春兰已经站起来，也是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和他手里的书。 赵伟大概也觉得这样子很唐突，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他连忙把书放下，正准备离开，姚叔叔突然拉住他的胳膊说：“小伙子你等一下，给我10分钟时间。” 姚爸爸又跟女儿说：“春兰，你来厨房帮忙。” 父女俩合作，用之前就准备好的食材煎了10个萝卜丝饼，装在袋子里递给年轻人，郑重地说：“这些饼你们拿上火车吃吧，谢谢你们。” 此时，宋远桥一个人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 他不受控制地打量着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流，看到十几岁的女孩，总是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万一呢…… 作为能源动力方面的专家，最近两年随着很多项目被提上日程，宋远桥也变得忙碌起来。 这趟出差，本来许州并非目的地，在回京火车上的时候，理性了多年的他，突然就出一个任性的决定。 听到列车员广播说，还有十几分钟就到达许州站，他突然让助理赵伟收拾东西，说是要到许州见一个人。 然而处处需要介绍信的年代，突然的决定让接下来的事情并不那么顺利。 首先就是住的地方不太好解决。 那天在姚家菜馆吃过饭之后，他们又去找了一下私人的旅馆，赵伟观察了一下，发现安全方面不太有保障。他可不敢让一个堪称国宝级的专家陷入危险中。 于是，赵伟就去邮局打电话，希望寻求组织上的帮助。 接到他的电话，上级领导一阵兴奋，“宋工竟然在许州！他是不是有什么预感呀？我们这边刚刚得到消息，许州那边的一个实验室遇到了一点问题，本来还想等宋工回来，再安排他前往。” 就这样，宋远桥和赵伟进入了工作模式。 赵伟至今为止都不知道宋工为什么突然决定来许州，但是他注意到前天晚上，工作完之后，宋工和实验室的一个年龄相仿的人聊天，聊完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好。 今天准备回京，路过一家书店，宋工突然停住脚步，进去挑选了几本书，让赵伟送给那天吃饭的饭馆老板的女儿。 难道宋工的女儿在许州？ 赵伟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跟在宋工身边已经有很多年，但是赵伟对宋工的家庭却一无所知。隐约研究所老一辈的人说，宋工以前结过婚，有过孩子。 赵伟本来还以为宋工的孩子在京城，因为每个月发完工资之后，宋工都会抽空去一趟市区。 这次回去他们坐的是卧铺，赵伟麻溜地把行李放好，就把萝卜丝饼放在车厢的小桌子上，“宋工，正好到饭点了，您吃点吧。” 萝卜丝饼很好吃，里边还有一点肉末，特香。 但是宋工依然恹恹的样子。 赵伟觉得得找到症结所在才能帮到宋工，他状似无意地说：“宋工，前天看到你和许州的负责人聊天，他好像也是一个人在许州吧？怎么没把家里人接过来？” 宋远桥一怔，表情变得有些苦涩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那天，得知对方也是一个人，也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也有孩子。向来不善于社交的宋远桥鼓起勇气主动问对方，平时和孩子有没有通信？ 对方叹了一口气说：“通信干嘛？孩子虽然知道有他这个父亲，但是她现在叫爸妈的人，把她照顾得非常周到，他突然闯入孩子的生活中，只会给孩子徒增烦恼。何必呢？总不能为了自己那所谓的补偿心理，让孩子陷入不尴不尬的境地。” 补偿心理？ 他本人何尝不是呢？ 当年，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根本照顾不好女儿，而且他…… 宋远桥不敢再回忆。 宋远桥也没有继续赵伟的话题，吃了一个萝卜丝饼之后就躺下了。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听到隔壁铺位上有人在高谈阔论。 “对！今年许州的高考状元确实让人很意外，居然是一个高一就提前参加高考的学生。” “嚯！谁家孩子这么争气啊！父母走出去，脚下都得带风吧。市里肯定能给不少奖励！” “据说，这个高考状元压根就看不上这些奖励。好像是说之前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人家根本不屑于见什么领导。” 赵伟发现醒来的宋工也在听隔壁的对话，他眼睛瞬间亮起来，他说：“宋工，他们说的该不会就是饭店老板女儿说的同学吧？真是厉害！”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3节 第41章 名校争宠 来到省城之后，俨然已经把宋清清当成自己家的孩子的秦秋白说：“清清，一会先去招待所安顿下来，秦叔叔再带你去转一转省城！你以前肯定没来过吧？俗话说得好，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以后我也会多带你去转一转。” 宋清清笑盈盈，“谢谢秦叔叔。” 杨教授又不动声色地打量季嘉衍，只见他一如既往地木着脸，但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他听到秦秋白的话之后，目光深沉了不少。 “嗯，秋白说得对！接下来你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应该没事儿的时候一起出去转一转。” 秦秋白像是被鼓励到了一样，指着外面的大桥说：“清清，你看，那就是跨江大桥！” 宋清清非常配合地顺着秦秋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座桥横跨宽阔的大江两岸，当初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觉得震撼，桥梁建筑工程师也太厉害了！ 杨教授一眼就看出来这孩子不像是完全没有见识的样子，不像那些第一次出门的孩子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秦秋白也觉得宋清清的反应有些过于平淡，又指着旁边的老建筑说：“清清，你看，这一排房子都是民国时期建造的。” “嗯，我知道。那幢建筑是比利时风格的，始建于30年代，是民国高官的顾问的家宅。”宋清清说道。 秦秋白目瞪口呆。 秦冬青嘲笑弟弟说：“你就别在这班门弄斧了，清清来省城的次数比你还多。不仅仅是省城，她去海市的次数也比你多。” 秦秋白睁大眼睛，“是吗？”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经常跟秦老师一起出来参加数学竞赛。” 杨教授听完，忍不住惊叹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样说来，你和季嘉衍走的路线还挺像的。” 杨教授探头，看向过道那边的季嘉衍，“季嘉衍，你之前不是也经常参加数理化的竞赛吗？我没记错的话，你还代表中学生组参加过国际的比赛。参加比赛的过程中有没有见过清清？” 季嘉衍像是被强行拉入话题一样，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说：“我比清清大几岁，和她根本不是一个年龄组的，怎么会遇到。” 杨教授深以为然地点头说：“也是，你比清清大那么多！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季嘉衍微微蹙眉。 杨教授专家的身份给他们这趟出行带来了很大的便利，到达省城的汽车站之后立刻有人安排直接送，他们顺利地入住了公安部门的招待所。 此时的招生工作已经正式开始，秦冬青正琢磨着怎么去跟京大招生的老师沟通的时候，杨教授又说：“冬青，你就别操心了。这件事情交给季嘉衍，他和京大的校长都能谈笑风生，咱们就等他的好消息就行。” 宋清清看向季嘉衍，心里默默地感慨——季大哥好厉害呀，竟然和校长谈笑风生？ 季嘉衍出门的时候，宋清清追上来说：“季大哥，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季嘉衍看着她额头上的薄汗，再想到她似乎是很怕热的体质，在太阳底下走半个小时，她白皙的脸就会变得红彤彤，便说：“不用，你在招待所里等着就好。” 事情进展得特别顺利，负责来本省招生的京大的老师竟然是计算机学院的，看到季嘉衍时又惊喜又意外。 季嘉衍说出目的以后，招生的老师还特别高兴，“哈哈！今年这个省里排名前五的学生，现在我知道的已经是有三个报了我们学校，已经超过了隔壁清大！来招生的时候，我们还跟他们清大的坐同一个车厢，他们阴阳怪气地说，过去三年，这个省的前10名，超过一半都是去他们学校。今年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季嘉衍有些无法理解，学校之间的胜负欲也这么强？ 老师一看季嘉衍的表情大概就猜到他心里的想法，他说：“嘉衍，你肯定不知道，当年为了抢你，两个学校的校长都亲自上阵了。” 季嘉衍：…… 招生老师说：“虽然我们都翘首以盼第五名这位同学能够成为我们的校友，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所以呢，我们要打电话汇报一下，上级领导同意的话我们就可以不使用邮寄的方式，而是直接把录取通知书交到第五名的同学手里。” 季嘉衍问：“大概需要多久？” “明天就好。” 然而这天晚上，他们住的招待所里却来了不速之客，竟然是京大隔壁的清大的招生老师。 清大的招生组长带着另外两个老师亲自过来，甚至还提了水果，满脸和蔼可亲地看着宋清清说：“宋清清同学，如果你愿意到我们学校来，我们可以给你提供优越的条件，不仅有奖学金，还可以保送研究生。今后有和国外名校交流的名额，也会优先选送你。” 还可以这样！ 当年因为成绩优越，被实验中学录取，学校的老师也没表现出那么大的热情，反而问她说：“你不是机械厂的子弟吗？在那里上学那么方便，怎么跑到实验中学来了？” 宋清清那双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清大的继续笑盈盈地说：“宋清清同学，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们说，学校方面会尽量满足你。” 另外一个跟着说：“我们学校理科方面还是很有优势的，不仅是计算机，物理、航天方面都非常优秀。如果你还想修其他的专业，完成双学位的话，学校也可以给你推荐特别优秀的教授。” 宋清清终于开口说：“可是我的志愿已经填好了，我报的是京大。” 清大的老师说：“这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你这边重新填写一份志愿，剩下的我们来操作，也很简单。” 似乎感觉到宋清清不能马上做决定，清大的老师又转而跟秦冬青说：“冬青，你再帮忙说说。” 第42章 我家丫头 原来，清大在本省招生组的组长和秦冬青是老同学，昨天季嘉衍去找京大的招生老师的时候，秦冬青恰好遇到对方。 故人相见，当然要问一下近况。 了解到秦冬青出现在省城高考招生办附近的目的，清大的老师顿时有了想法。 高一参加高考，获得全省第五名的成绩，而且在此之前参加过很多数学竞赛，都有不少拿得出手的奖项。在清大的老师看来，第五名的含金量也不亚于第一名。 只是可惜了，小女孩报的居然是隔壁京大！ 凡事都可以争取！ 招生组长马上给学校领导打电话，汇报了具体情况。 学校领导也很快给出批复，特事特办，只要能把好苗子招进来就行。 来这儿之前，清大的老师还不动声色地跟京大那边的老伙计了解过，他们竟然还要走流程，第二天再给确切的答复。 清大的老师就觉得可以抓住这个时间差，达成所愿。 然而摆出了这么多优惠的条件，这位同学看起来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清大的老师只能寻求老同学的帮助。 秦冬青温和地说：“清清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自己做决定就好。” 这是不打算帮忙咯？ 清大的老师只能继续加油，努力说服宋清清。 不过他们的话很快就被打断，因为招待所小小的房间里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对方推门进来，就对清大的老师说：“哟，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加班加点啊！但是做人要厚道呀，老是靠抢怎么行？” 来的人竟然是京大的招生老师。 两拨文化人，开始了阴阳怪气，你来我往。 宋清清有些叹为观止，大学老师好像和她想象中的还不太一样。 其实宋清清心里边偏向的是京大，因为季大哥也在京大啊。 “宋清清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被清大所谓的好条件给迷惑了，他们能给的，咱们京大又不是给不起！你报考的不是计算机专业嘛，喏，季嘉衍正在负责的一个项目，多少人挖空心思都想进，你只要进我们学校，就可以跟季嘉衍这个学长一起，成为项目组的成员之一。” 宋清清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看到小姑娘的反应，无论是京大还是清大的老师，都已经知道结果。 有人欢喜有人愁，最讨厌的是有些人说话不仅会阴阳怪气，还特别擅长往别人刀口上撒盐。 “大晚上的，你们清大的白跑一趟，也不容易。这样吧，我们京大的经费多，请你们吃宵夜吧。” 两拨老师离开后，宋清清依然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当初她想象了很多自己上学之路会很艰辛，但实际经历之后，才发现开端却很顺利。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一切都是因为身边四个大人的帮助。 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们！ 到了休息的时间，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宋清清和秦冬青一间，季嘉衍和秦秋白一间，杨教授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秦秋白把房间门关上后就感慨地说：“我们家清清真棒，居然被两个学校抢着要。嘉衍，你那个是什么项目组啊？累不累呀？清清进去后会不会连周末休息的时间都没了？” 季嘉衍一副懒得跟他胡扯的样子，拿起脸盆和毛巾，还有换洗的衣服准备到外面的洗漱房洗澡。 季嘉衍非常不习惯住这种浴室都是公共的招待所，但是他更加不能忍受不洗澡就睡觉。 他来到浴室后没多久，秦秋白也跟了过来。 秦秋白还兴致勃勃地说：“咱们俩好像还是第一次一起在公共浴室洗澡吧？” 季嘉衍转了个方向，背对着秦秋白。 秦秋白本来还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季嘉衍，但是刚挪动脚步，就听到季嘉衍说：“你确定要买地？” 秦秋白顿时停下脚步，有求于人，哪里还有恶作剧的权利？ “对，确定！嘉衍，我知道城西那边，你正在处理，我只需要一点边角料就可以。” “你现在有多少钱？” 秦秋白说了一个数。 “全部是这些？” 秦秋白如实说：“没有，我还留了三万块钱。我和我姐不是回来了吗，打算用这笔钱把家里的老房子好好装修一下。这些年被那些人糟蹋得不成样子，想要恢复原状肯定不可能，但也不想差得太多。” 季嘉衍似乎是给建议，他说：“房子修缮的事情可以慢慢来。” 秦秋白却说：“如果是我一个人住，确实可以慢慢来，但是现在家里不是除了我和姐姐两个大人之外，还有一个孩子吗？总不能让孩子委屈了！小丫头以前的日子不好过，我就想着让她以后能无忧无虑，所以这两天我也在琢磨着把房间装修成什么样子。” 季嘉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身上的钱不太够。” 秦秋白打肥皂的手顿了一下，“那怎么办？哦，对了，不是说现在可以跟银行贷款吗？那我能不能跟银行贷款？” 季嘉衍说：“跟银行贷款的话需要抵押，你可以把房子拿出去抵押，贷款应该放得很快。” 秦秋白缓缓地摇头说：“那不行……房子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的。” 季嘉衍说：“难道，你没信心？” 秦秋白严肃地说：“我当然有信心以后能赚钱！但是我坚决不会用秦家老宅做抵押！这是原则问题。” 季嘉衍微微叹气，“那城西的地？” 秦秋白问：“你有什么建议？” 季嘉衍说：“我建议你房子修上的事情可以延后，而且火急火燎赶工出来的，未必能够达到效果，反而得不到你想要的效果。以后经济方面宽裕，再慢慢修缮。” 秦秋白明白了，季嘉衍的意思是，他如果想要买城西的地，就没有钱再修缮老宅。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4节 秦秋白非常犹豫。 “更何况现在住户搬迁的问题还没有完成，我估摸着你还得花点时间才能让他们全部搬走。” “我离京之前已经给他们时间，最多半个月他们就搬走了。” “理论的东西，实际操作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季嘉衍不由得叹气：“那我姐和清清怎么办……” 第43章 帮他洗衣服 秦秋白把脑袋上的泡沫冲干净之后，灵机一动说：“我们家三楼腾出来了，回去之后我们就先住在三楼。” 季嘉衍提醒说：“我觉得还是不太方便。你也知道，那些霸占你们家房子的人的德行，跟他们楼上楼下住着。冬青姐好不容易回来，恐怕还得听他们嚼舌根。” 秦秋白有些生气地拍水，“他们敢！” “当着你的面肯定不敢，可是你又不可能天天陪在冬青姐身边。” 秦秋白有些泄气，“也是……” 季嘉衍是真的不习惯这种浴室，他忍着性子快速洗完，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我的建议是，你们先在外面住，等房子的事情处理好，再搬回来。” 秦秋白说：“确实只能这样了……回去后，我马上去找房子。” 季嘉衍说：“找到合适的房子之前，先住我那儿吧。” 如果只是秦秋白自己的话，他肯定不会接受这份好意，说实在的，他本人不太想跟季家人扯上关系，季嘉衍虽然姓季，不过在秦秋白看来，季嘉衍是林家人。 所以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季嘉衍的建议，毕竟现在他不是一个人，家里两个女性都是需要呵护的对象。 秦秋白道谢的时候，季嘉衍已经穿好衣服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秋白隐约觉得季嘉衍似乎是在笑，而且是得偿所愿的那种笑。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浴室分男女，洗漱间没分。 季嘉衍刚来到洗漱间，就看到宋清清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似的，一看到他就迎上来，伸手把他手里的盆接过来。 “季大哥，我帮你洗衣服。” 听到这话，季嘉衍立刻握紧还没来得及被宋清清拿走的装着他换下来的衣服的脸盆。 “不用。” 宋清清却很坚持，“季大哥，没关系的，我来洗。” 既然盆抢不走，就直接去拿衣服。 宋清清把手伸到脸盆里，把衣服拿起来。 非常不凑巧，有一件衣服没有抓稳，掉在地上。 季嘉衍和宋清清几乎是同时低头看向掉在地上的衣服，竟然是内裤。 宋清清：…… 季嘉衍：…… 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几秒钟后，季嘉衍率先弯腰把内裤捡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对宋清清说：“没事儿，我自己洗。你早点休息。” 宋清清再也不敢抢，并且把手上拿着的衣服一股脑儿给季嘉衍塞回脸盆里。 正拿着湿毛巾擦席子的秦冬青看到宋清清满脸通红地从洗漱房回来，“怎么了？还是很热吗？” 宋清清连忙摇头说：“不是，不热了。” 第二天，京大的老师一大早就把录取通知书送过来。 按照正常的流程，宋清清去学校报到的时候还得拿户口迁移证明。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秦秋白还有生意在许州，回京城安顿下来之后还得过来一趟，到时候再帮宋清清处理这些事情就可以。 下午的火车回京，车票已经买好。 他们一行正准备去吃中午饭为回去做准备的时候，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突然过来敲门，“季先生，有你的电话，说是你姐姐。” 季嘉衍微微一愣，然后跟着工作人员去楼下接电话。 秦秋白侧脸跟旁边的姐姐说：“季大姐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个招待所？” 宋清清下意识地看向秦老师，只见她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没有回答的打算。 杨教授说：“这不是很正常吗？季家想要知道自己家最疼爱的小儿子在什么地方，不过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情。” 宋清清似乎听明白了，季大哥的家庭应该不同寻常。 与此同时，宋清清发现老师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对。 楼下，季嘉衍拿起话筒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季大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嘉衍，你到南边去，怎么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 “没这个必要。” “瞧你说的，怎么没必要？今天早上，妈打电话来说，让咱们晚上去她那边吃饭，我去你那边才知道，你根本不在家。” “你跟妈说一声，晚饭我不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 “嘉衍！你就别糊弄你姐了，行不？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安排人去火车站接你，爸妈那边的饭局可以再推两天，你回来之后我们直接去吃饭。” 季嘉衍态度却非常坚定地说：“不用，你别来！” “嘉衍……” “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季大姐气得差点要跳脚。 然后对旁边的人说：“大哥，你看，这就是你弟弟的态度！” 季大哥的眼神都没从报纸上挪开，“这也是你弟弟。好啦，早就跟你说了，他的事情不要管这么多，他又不是小孩子。” “怎么不是小孩子！他才二十岁！” “可是咱们这个弟弟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你就别给自己找事又找气受。” 季大姐显然没有听进去，她继续说：“大哥，我已经了解过了，京大那边似乎没有符合嘉衍喜欢的女孩的条件。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季大哥把报纸翻页说：“你呀，刚才还说他是小孩儿，现在又操心他女朋友的事情。不要这么矛盾好不好。” 季大姐说：“我这不是怕他胡来吗！大哥，你是不是没听说，张家那个儿子，就是在外面乱来，搞得一身病。传出来都丢人！” “所以，你就把程丽丽推给嘉衍？” “推？大哥，你用词不太对。再怎么说丽丽也是知根知底的，不比外面那些之前和嘉衍传出乱七八糟的消息来的女孩强吗？” 季大哥无奈地说：“嘉衍长这么大，你见他没去过自己吗？无论什么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自然而然，他身边的伴侣也会是很优秀的。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我觉得不过是有人为了故意诋毁他的名声，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季大姐似乎明白过来，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丽丽配不上嘉衍？” 兄妹俩并不知道，门外还站着个人，程丽丽听到这，表情已经有些扭曲。 第44章 京城的第一天 季大姐又忍不住说：“大哥，丽丽差在哪里？就因为是保姆生的女儿吗？这么多年来，咱们家，可是一直把她当成季家的一分子。不是吗？” 季大哥终于把手里的报纸放下，认真地回复说：“没错，咱们家这些年一直把丽丽当成家庭的一份子。当女儿，可以任性，不用高标准严要求。但是当儿媳妇，她不够格。” 季大姐想了想，也觉得大哥的话有道理。 “只要嘉衍不要在外面随便找女人，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两天后的傍晚，季嘉衍一行人回到京城。 他们走出火车站，立刻有人迎上来。 宋清清猜测应该是季大哥是先联系好的人，他们一行人坐着吉普车，从火车站离开。 先是送杨教授回家，下车前，杨教授还跟宋清清说，过几天去接她来家里玩。 为什么是过几天呢？车离开杨教授的小区后，秦秋白大胆地猜测说：“肯定是阿姨又出差了，杨教授做饭很难吃的。” 接着季嘉衍又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苏式专家楼小区，这有一处房子，四十多平米，两室一厅，之前在回来的火车上，季嘉衍已经和秦秋白姐弟俩说好，是他一个老师家的房子。 老师夫妻俩上半年出国了，本来想把房子处理掉，但是一直出价太低，他们又暂时不缺钱，所以没卖。 他们拜托季嘉衍帮忙把房子租出去。 一行人上去看了一下房子，虽然每个区域的空间都比较小，但是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已经比大多数筒子楼强很多。 秦秋白非常满意，他搓搓手，“嘉衍，租金多少呀？” “二十块。” 现如今，京城的职工工资差不多是一百五十块左右，相对来说，这个租金不算贵。二十块，租筒子楼也要这么多钱。 秦冬青心里很清楚，肯定是季嘉衍照顾他们了。 在秦冬青看来，唯一的缺点就是房间真的太小，她和清清住一个房间的话，还是有点委屈清清。 行李放下之后，季嘉衍又说：“你们这边锅碗瓢盆暂时都还没有，一会儿就先去我那边吃饭吧。” 这个邀请无可挑剔。 一行人又坐车来到曾经的林家公馆。 和几十年前比起来，现在的林家公馆已经不及原来的十分之一。 解放后，季嘉衍的外公非常聪明地把家里的房子全部分割好，只留下最早建的一幢建筑，其他的全部捐给了国家。 秦冬青从车里下来，看到院子，忍不住感慨说：“这里真是一点没变呀。”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5节 此时此刻，宋清清才开始露怯，这房子太好看了，就像电影里演的一样。 原来季大哥是在这个房子里长大的……他们的世界好遥远。 原来，进门是要换鞋的。 原来，家里装菜的盘子可以这么好看。 原来，家里的沙发可以这么软和。 客厅的一面墙上书架上的书，比实验中学的图书馆的书还多。 之前在机械厂的时候，厂里几个领导的家是大家向往中的大户家庭，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 虽然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宋清清还是初三那年的暑假才见识过大户人家房子里面的样子。 那天，副厂长的儿子为了戏弄她，抢走她的书包。 对于宋清清来说，她的全部财产就是书包里的东西，明知道对方是故意戏弄自己，她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副厂长家，要求归还书包。 副厂长的儿子就在他家的客厅里等着她，当时他家里应该没有其他人，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她，说出了很多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无耻的话。 “宋清清，如果你和我搞对象，以后你就有机会成为厂长的儿媳妇，能成为国企正式工人，干最轻松的活拿最高的工资和奖金。” “你还可以住上这种大房子。” “跟我搞对象，你首先得拿出点诚意来。把衣服脱了！” 副厂长的儿子应该和鲁超同龄，比她大两岁。当时的他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竟然能猥琐得像街上的二流子。 至今想起来，宋清清仍然觉得恶心无比。 当时宋清清是怎么解脱的呢？ 副厂长的儿子跟她说完让她脱衣服的话，手就开始伸进裤裆里。 虽然生物课上，老师含含糊糊地让大家自己看书，就把生理卫生的课程翻过去，但是求知欲很强的宋清清还是认真研读了那几页书的内容。 从书上宋清清得知，男女的身体结构的差异。后来也看过一些从台言小说，基本明白男女之间那点事。 “你那玩意儿那么小，就别丢人现眼了！”当时宋清清用她十几岁以来最轻蔑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副厂长的儿子整个人都僵硬了，手上的动作也挺直了。 趁着这个空档，宋清清飞快地把被他放在旁边的书包拿回来，快速跑出副厂长的家。 那之后，每当听到身边的人羡慕地说起厂里领导住的大房子，宋清清半点感觉都没有，她一点也不羡慕，甚至不得不路过那里时，她都会加快脚步。 然而现在置身不一样的大房子，宋清清有了和之前不同的感觉。 她感受到了差距，她和季大哥之间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季大哥应该就是别人口中说的那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天之骄子。 如此一来，她想要报答季大哥，应该很难达成吧。 毕竟，他什么都不缺。 就连餐盘上的白灼虾都摆得很好看，可想而知季大哥平时的生活应该特别讲究。 大概是因为这顿饭很沉默的原因，宋清清不知不觉吃了不少，汤还喝了两碗。 晚饭后，季嘉衍还说，让他们今晚暂时留宿他这里，毕竟那边还没收拾。 秦冬青却果断拒绝说：“不用，刚才看着就挺干净的，睡觉没问题。嘉衍，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秦冬青就拉着宋清清往外走，而且谢绝了季嘉衍开车送他们的好意。 季嘉衍也没有坚持，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一行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丫头一进门之后似乎情绪就不太对。 为什么会这样？ 第45章 新生活新希望 其实不仅仅季嘉衍看出来宋清清的情绪不太对，秦冬青也是第一时间察觉她的异样。 火车快到京城的时候，宋清清就一直盯着窗外看，她特别好奇即将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样。 下了火车换上吉普车，大家也是专门让她坐窗口的位置，她一路上都特别兴奋。 “哇！这个城楼跟课本上画的一模一样！” “这条街的照片我在报纸上看到过！” “这就是以前皇亲国戚住的地方？” …… 直到进了季嘉衍家的门，清清的情绪就变了，一下子变得很乖巧起来，规规矩矩地坐着，让她干嘛就干嘛。 除了秦秋白这个马大哈不知道宋清清的情绪不对，他还嘟囔了一句：“姐，我也觉得你和清清今天晚上应该在嘉衍那边借住一个晚上，咱们家要收拾的东西还挺多的。” 秦冬青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说：“就你废话多！对了，之前提前寄回来的东西在哪里？你一会儿找辆三轮车，把东西搬回来。” 大概是心里对新生活的期望，他们完全没有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的疲惫。回到出租的房子，秦冬青立刻卷起袖子收拾屋子，宋清清刚才的颓废情绪也一扫而空，和秦老师一起收拾屋子。 秦冬青有些抱歉地说：“清清，本来还想着给你一个独立的房间，看来这段时间只能先委屈你了。” 宋清清脸上是明媚的笑容，“不委屈！秦老师，我特别喜欢跟你住一个房间，有安全感。” 小学四年级开始，宋清清几乎每个学期都会和秦老师一起去省里或者其他地方参加数学竞赛。对于宋清清来说，最高兴的不是比赛获奖，而是跟着老师出门，不仅能够吃饱饭，还可以和秦老师睡一个房间。 她不知道和妈妈睡是什么感觉，书上写的孩子和妈妈在一起会有很大的安全感，她和秦老师躺在一张床上就特别有安全感。 秦秋白的动作也很快，一个多小时之后就把事先从许州寄回来的东西弄回来。他谢绝两位女同志的帮忙，吭哧吭哧楼上楼下跑了几趟，就把东西全部搬回房子里。 出租的房子里虽然没有锅碗瓢盆，不过家具方面都很齐全。窗帘一挂，席子垫子一铺，就像家的样子。 宋清清兴致勃勃地把她和秦老师的书摆在房间的书桌上，她给自己预留的是三分之一的位置，剩下都是秦老师的。 不知疲惫的他们忙活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冬青抬头看了一眼客厅里可能是房东留下的挂钟，惊呼道：“都快凌晨一点了！时间不早了，清清，你先洗澡。” 京城的第一个晚上，宋清清没有兴奋太久，很快就入睡。 秦冬青洗完回到床上，看着挨着床边睡着的清清，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天早上，无论是宋清清还是秦冬青，生物钟都没有影响到她们，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她们还在睡梦中，直到一阵锅盖掉地上的声音把她们惊醒。 原来，秦秋白只睡了四个小时，天蒙蒙亮他就醒了。 现在的他有一家之主的责任，觉得自己必须要照顾好家里两个女性。 所以一大早秦秋白醒来之后就去外面东奔西跑，归置家里缺少的东西。 卖锅碗瓢盆的商店还没开门也难不倒他，他跑到附近刚刚形成没多久的自由市场，转了一圈之后，果然买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一不小心，锅盖掉下来，发出砰砰的声音，把家里那两个还在安眠中的人吵醒。 宋清清睡眼惺忪地站在房间门口，“秦叔叔，你怎么这么早。” 秦秋白赶忙把地上的锅盖捡起来，“清清，吵醒你了吧，你再睡会儿，我还要去买早餐。” 又过了半个小时，秦秋白再回来的时候，手里不仅有早餐，还有一张桌布。 格子桌布铺到餐桌上，油条豆腐脑茶鸡蛋往上面一摆，顿时有一种格外不一样的感觉。 与此同时，宋清清也感觉到秦老师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她洗漱好之后，随意地把头发挽起来，拿起刚买回来洗干净的玻璃杯，到了一杯温好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丝……韵味。 似乎就是书上写的小资情调，整个人看起来也比之前在许州的时候年轻10岁。 这大概就是原本的秦老师应该有的样子吧。 宋清清看得有点呆。 秦冬青又拿出另外一个玻璃杯，到了大半杯水，对宋清清招手说：“清清，来，先喝杯清水，再吃早餐。” 生活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城市的另外一边，研究所和往常一样，所有人都按部就班地生活。 赵伟刚从单位食堂打好早餐，准备送去宋工的家里。 几年前，赵伟主动请缨成为宋工的助理至今，一直以来都把宋工照顾得很好。 这趟出差回来，所里的领导又表扬了他，说他是宋工的好帮手。 但是赵伟还是能感觉得到，既便这趟出差，宋工在工作方面收获很大，可宋工的情绪却很低落。 赵伟猜测，大概是和宋工的女儿有关系。 在赵伟之前，宋工有一个在他身边工作了十几年的助理，几年前，那个助理出差的时候出车祸，身体各方面都不太好，之后就是赵伟取而代之。 之前，为了更好地照顾好宋工，赵伟主动去找过前辈，想要了解宋工的方方面面情况。 到对方家里的时候，赵伟其实挺意外的，他们住在研究所下属的一个单位的职工宿舍，他们住的房子竟然比宋工现在住的房子还要大两倍。 家里彩电收音机甚至连冰箱都有！ 相反，宋工的家里空荡荡的，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之外，就是一堆的书。 连收音机都没有，更不用说彩电冰箱。 难道之前的传闻是真的？ 研究所里有人说，宋工所有的家当都被他的助理骗走了。作为国宝级的专家，即便是在生活困难的年代，宋工还是有一些特别优待的地方。可是一进他的家，却感受不到哪些地方被优待了。 第46章 国宝专家 赵伟之前去找那个叫做胡永贵的前辈几次，发现对方绝对不像领导表扬的那样尽职尽责，他甚至都不知道宋工对桃子过敏。 一个尽职尽责的生活助理，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 通常来说每个人的精力和关注度是有限的，宋工几乎把99%的精力，凡夫俗子们关注的社交和人情往来，对于宋工来说比攻克物理难题还要难。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6节 也正因为如此，生活助理的作用显得非常重要。 然而和胡永贵来回接触了几次，赵伟就觉得这个人分明是在糊弄人。就会做一些表面功夫！ 之前隐约传来的谣言应该没有错，胡永贵这些年应该没少占宋工的便宜。 只不过那些谣言在胡永贵出车祸之后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据说，胡永贵是为了办理宋工的私人事情导致的车祸。 大概是功过相抵，后面就没人议论了。 赵伟刚准备开门，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 “宋工，这些年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车祸之后我的身体一直也不好，小梅就是为了照顾我，成绩才跟不上。今年高考完，分数出来了，我们都不舍得让她去外地读书。宋工，对于你来说，就是打个电话的事情，就能让小梅去航空大学。请你帮帮我吧！” 赵伟听出来这是胡永贵的声音，小梅就是他的小女儿。 胡永贵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是确实完全没有读书的天赋，小学的时候数学都没有及格过。所以早早给他计划了另外一条路——当兵。 年满18岁的时候，胡永贵就推着宋工帮他找上级领导，让他儿子在驻京并且相对轻松的单位当兵。 那时候，赵伟刚照顾宋工一年，胡永贵来来回回，为了儿子当兵的事情没少打扰宋工。 当兵两年之后，胡永贵又开始没完没了地跟宋工暗示，他的儿子想要保送上军校。 暗示，宋工肯定是不明白的。 胡永贵直接不要脸，就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我儿子想要保送军校，宋工请你打电话给上级领导帮忙把这事儿给办了。 宋工很茫然，“达到标准，就可以保送军校，为什么还要我给领导打电话？” 胡永贵到底还有点要脸，表情扭扭捏捏地说：“暂时没有达到标准，但是孩子想上军校。” 宋工说：“那就继续努力。” 胡永贵气得不行，正准备拿自己车祸后身体不好说事儿，赵伟就打断了他。 那之后，宋工时不时需要去西北出差，回京的次数也有限。再加上有赵伟这个得力助手，胡永贵想要再麻烦宋工，也增加了不少难度。 刚从外地回来，一不留神又被胡永贵找上门。 显然这一次胡永贵是为了自己女儿高考的事情。 说什么不想去外地读书，赵伟非常怀疑胡永贵的女儿就算是委曲求全填报外地的大学，分数也够不上。 就这，竟然还敢肖想航空大学！ 就算真的给他女儿破格录取，她能毕业吗？ 赵伟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之前去胡永贵家里，想要了解宋工平时的喜好的时候，也见过那个叫小梅的女孩。 小小年纪，趾高气昂的样子，说起宋工时，也不见那孩子有多尊重。 赵伟直接开门进去，对胡永贵说：“哟，胡大哥来了？你是不是听说了，宋工从外地出差回来之后身体不太好，所以一大早赶来探望？” 胡永贵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理亏地看向宋工，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 赵伟还在胡永贵的眼神下故意四处看，似乎是在看他有没有带探病的水果。 胡永贵的脸有些烧得慌，他那些想再接再厉继续说下去的话，全都憋在喉咙里没办法说出来。 赵伟又说：“胡大哥你怎么啦？脸色也不太好看？要不要一起吃早餐？我多打了一点。” 胡永贵连忙把手说，“不用，不用。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宋工。” 接着胡永贵就仓惶而去。 只是离开的时候关门的声音有点响，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内心的真实想法。 愤怒又无能。 宋工后知后觉地问赵伟说：“胡助理是什么意思？他女儿高考了？不想去外地？” “应该是吧。” 宋工说：“哦……那孩子都高考了呀……” 另外一边，胡永贵回到家里之后，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的胡小梅母女俩一看到他回来，脸色还不好看的样子，顿时有些急。 胡小梅一下子站起来，“爸，不会是事情没办妥吧？那个傻子不肯给我办上大学的事情吗？” “那傻子凭什么不给我们家小梅办？”胡永贵的老婆有点生气。 这对母女口中的傻子，就是宋远桥。 在研究所，以及相关的领域，宋远桥是国宝级别的专家，但是在胡永贵一家人的眼里，他就是个傻子。 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比如洗脚水，他有时候竟然忘记兑凉水。 不会生炉子，不会做饭。人情往来方面，还特别迟钝。 也正因为如此，胡永贵在他身边可以毫无负担地往自己家里捞好处。 前些年，到处搞不到电视机票的时候，研究所直接奖励宋远桥一台电视。 胡永贵说：“宋工，电视会影响你休息和工作，我帮你搬走吧。” 宋远桥：“那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无论发什么东西，胡永贵都能毫无负担地往自己家里搬。 不仅如此，每个月宋工的工资也会交到他手里，让他帮忙给许州的某个地址寄钱。 胡永贵当然没有全部寄走，他会留下一部分。 可惜后来宋远桥不知道被谁提醒，让他每次寄出去后，把底单给送过去，他也不好意思扣得太多。 胡永贵之前也觉得，女儿上大学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没想到竟然出师不利。 胡永贵有些烦躁地说：“你们急什么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今天主要是因为赵伟那个碍事的人在，所以没有办成。” 胡永贵的老婆愤愤地说：“怎么又是他！这些年，他可没少坏我们的好处！要不是他，我们家的日子肯定比现在好过得多！” 胡小梅附和说：“可不是嘛！那傻子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就因为那个叫赵伟的人。” 第47章 人心险恶 胡小梅急，她说：“爸，你可得赶紧想办法，让那傻子快点给上级打电话。我听说现在想特招越来越难了。我同学的父母是大学老师，都说还得考上一定的分数才能特招。” 胡永贵没好气地说：“你现在知道急了！之前怎么不知道好好学习！” 胡小梅缩了缩脖子，躲到她妈身后。 胡永贵老婆有些不高兴地说：“胡永贵，你别拿孩子撒气！当初还不是你说的，咱们家孩子想干嘛就干嘛，以后都不会差。那傻子那么好糊弄，干嘛还让孩子苦哈哈的。” “你可拉倒吧！那是以前，后来他可没那么好糊弄。” “都怪那个姓赵的！” 胡永贵冷着脸说：“也不都是姓赵的！我总觉得傻子可能是怀疑我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用苦肉计，全身而退。” 胡永贵老婆吓了一跳，“你以前怎么从来没说过？我还以为你是不愿意在干伺候傻子的活了，想在家享清福呢。” “跟你说有屁用！” 胡永贵老婆想了想又说：“可是之前咱们小梅上高中的时候，为了上那个学校，傻子不是也帮我们办了吗？” “那次可能只是凑巧……算了，别扯那么多了！咱们也没有其他路可走，还不是得去求他，小梅才能上大学。” 胡小梅有些担心地说：“爸，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胡永贵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把女儿打发出去玩之后，胡永贵老婆就说：“老胡，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过两天不就是傻子发工资的时间吗？到时候他肯定要主动来找你，让你帮他寄钱。” 胡永贵想了想也点头说：“没错！傻子过去两个月还挺忙的，东奔西跑，补贴肯定少不了，没准奖金也能发一笔。到时候，我想办法扣一点下来。” “老胡你真是太能干了！正好儿子那边也要花钱，我寻思着，儿子想要上军校，走傻子的门路恐怕有点难。咱们自己想办法，不就是花钱吗？” 然而，到了发工资的日子，胡永贵却没有如愿以偿地等来宋远桥。 赵伟注意到宋工这两天有些不太一样，他有空的时候，特别喜欢看报纸，翻来翻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宋工，您有什么事儿吗？能不能跟我说？”赵伟试探地问道。 宋远桥犹豫了一下，有些羞赧地说：“我想知道怎么寄钱？我听楼下的孩子说，他们会给报纸寄信，我还以为报纸上会有怎么寄东西的详细说明……” 赵伟突然想起来，之前就听说，宋工每个月拿到工资之后都会让胡永贵帮忙把钱寄给女儿。 鉴于胡永贵的人品，赵伟非常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钱寄到宋工女儿的手上。 奈何每次赵伟试图和宋工聊起女儿的话题，他总是避开。 “宋工，你是打算寄钱？应该不难的，要不我陪您去一趟邮局？” 宋远桥犹豫了一下，点头说：“好的。” 赵伟说：“收款方的地址和名字，您有吗？” 宋远桥说：“有的。” 说完，宋远桥就去书房，拿钥匙打开一个盒子，从里边拿出一沓汇款单留存的凭证。 “这些是不是？” 赵伟立刻拿过来，看到上面填写的字迹就知道是胡永贵帮忙寄出去的。 可是上面的金额和宋工每个月的工资有些对不上。相差几十到几百不等。 “宋工，这是你每个月的工资吧？”赵伟问道。 “对……” “您怎么没给自己留一点啊？”赵伟试探性地问道。 宋远桥说：“不用的，单位有吃有喝的，不缺钱。” 果然！根据宋工的话，赵伟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和工资有出入的那几十到几百块钱都被胡永贵据为己有。 赵伟又问：“那宋工这个月打算寄多少钱？”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7节 宋远桥又旁边的抽屉里把钱都取出来，“一共是这些，扣掉手续费应该还有多少呀？” 手续费？其实花不了几个钱，难道胡永贵就是用手续费为借口，把宋工的钱扣掉一些？ “以前您这边寄出去，大概需要多少手续费？”赵伟反问。 宋远桥有些茫然地摇头，“每次都不一样。” “那上个月您记得吗？” 宋远桥说：“上个月的手续费应该是31块钱。” 赵伟一听，差点要骂脏话。 对比上个月的汇款单，果然被胡永贵扣掉了31块钱。 正常来说，手续费也就一块钱左右。 赵伟粗略地翻了几张单子，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一年下来，胡永贵能从宋公身上刮走至少一千块。 既然寄钱的人都有猫腻，收钱的人可能也会有问题！ 赵伟看了一下收钱人的名字和地址，竟然是他们刚刚去过的许州！ 看来他之前猜测的没错，宋工的女儿很有可能是在许州。 “宋工，我知道您之前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但是根据我身边的例子，如果一个孩子没有家长在旁边看护，只是每个月寄钱的话，她也未必过得好。甚至可能这些钱都到不了她手里。” 宋远桥大惊失色，“钱到不了孩子手里吗？” 赵伟说：“就比如，五年前，发射场意外牺牲的老丁。组织上不是也每个月给他的女儿急生活费吗？大家都以为孩子过得应该不错，但是去年，组织安排人去老丁的老家看，才发现孩子过得特别苦。钱被孩子的奶奶收走，用来补贴小儿子一家。小儿子一家人也没良心，顿顿吃肉，却没给孩子吃饱。” 宋远桥脸色苍白，“怎么会这样……不是答应好的吗？” 这就是思想纯粹的科学家的思维。他们的世界里总是干干净净，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肮脏事情。 奈何现实的生活不是物理公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人心是善变的，也是可怕的。 赵伟说：“宋工，您别着急，只要调查一下就知道具体情况。” 宋远桥说：“调查……不太好，孩子……当初我答应了，不会给孩子带去困扰。” 赵伟说：“我们只是在旁边调查，不一定是要和孩子见面。也就是说，通过旁人来获取信息。” 宋远桥又犹豫了一下说：“之前胡助理亲自去过，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 第48章 玉吊坠 胡永贵出车祸是因为去许州打听宋工女儿的事情？ 赵伟总觉得事情太巧了。 换做其他人，可能是巧合，但是鉴于赵伟对胡永贵的了解，赵伟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 赵伟说：“宋工，您别担心，其实根本不需要出差，咱们许州那边有合作单位，打个电话就能把事情办好了。” 打电话就能了解全部的情况吗？宋远桥有些茫然。 那一年，宋远桥在工作上有了重大突破，领导问他有什么要求，他说想要一件被收走的物件。 那是一个玉坠，在特殊时期，胡永贵说怕影响不好，劝他主动交给组织保管。 领导很迷茫，什么时候让宋工上交过物件了？ 找胡永贵一问，他看起来很慌张，然后说出了一个曾经的领导的名字。 那位曾经的领导因为犯了原则性的错误，已经被组织上严厉处分。 不过现任的领导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意识到这个物件对于宋工的意义重大，便说他会去找那位曾经的领导问个究竟。 第二天，胡永贵却突然找到宋工，说是那个吊坠的线索找到了。原来当年并不是那位领导要求上交，而是他身边的人糊弄人，用这种借口，收走了不少人家里值钱的家当。 胡永贵说，那个吊坠已经被卖掉，在他的努力下，找到了吊坠被卖的黑市的相关人员。但是对方说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吊坠肯定是找不回来，只同意赔偿一定的金额。 宋远桥拿着那1000块钱，心里很不是滋味。 平时很少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发表意见的宋远桥，史无前例地看着胡永贵问：“真的被卖了吗？能不能把黑市的相关人员名单给我？” 胡永贵心里慌得不行，找了很多似乎很合理的理由搪塞。 转天，胡永贵又对明显心情低落的宋工说：“宋工，你女儿已经有10岁了，在我们老家，整10岁的生日是一个大日子，要不我帮你去一趟许州，看看你女儿。我会尽量想办法给你女儿拍一点照片，带回来给你看。” 和胡永贵预料中的一样，听到这话，宋工整个人都变得很不一样，之前低落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出发之前，胡永贵还花言巧语地让宋工跟领导说，吊坠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不劳烦领导再去调查。 即便宋工按照胡永贵的要求了，但是上火车后，胡永贵心里始终是七上八下。 平时在家里，胡永贵从来都是用“傻子”来替代宋工的称呼。但是胡永贵心里很清楚，宋工绝对不是傻子，他甚至是整个研究所最聪明的人。宋工只是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不一样，他并不关注柴米油盐酱醋茶，他深爱着他的女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胡永贵非常清楚地明白一点——宋工肯定是知道吊坠是被他据为己有，卖掉的人也是他。 不仅如此，宋工肯定也知道以前他干过的那些中饱私囊的事情，只是不追究而已。 否则的话，吊坠的事情发生之后，组织上给宋工送了一台彩电，他如法炮制用以前的说辞想让宋工把彩电送给他，但是却被宋工给拒绝了。 转天，胡永贵就听说宋工把彩电送给手下一个新婚的研究员。 可想而知，宋工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是懒得和他追究。 还有就是，胡永贵还听说，组织上想要给宋工换一个助理。 据说前不久，宋工去野外做实验的时候，突发意外状况，整个实验小组的成员差点回不来。 那天，宋工明明是一个物理动力方面的工程师，竟然还能运用天气和地质方面的知识，让大家转危为安。负责护送他们的官兵，顷刻间成为宋工的崇拜者。 其中一个即将退伍的小兵，转危为安之后，更是时时刻刻守在宋工身边，不仅负责他的安全，生活的方方面面也照顾得非常周到。 中途，领导去探望他们的时候，对小兵十分赞赏，小兵就缠着领导说，他想要给宋工当助理。 领导经过各方面的考察，似乎也有了这种想法。 再加上胡永贵这个现任年龄的原因，他心知肚明，领导最后肯定会同意。 倘若他离开，过去他对宋远桥的所作所为被翻出来怎么办？ 躺在火车上，胡永贵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他听到火车上其他乘客的对话，大致的意思是，这位乘客为了救他的领导，丢了一条胳膊，却也因祸得福，领导这些年对他们全家都特别照顾。 胡永贵灵机一动，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忐忑等待消息的宋远桥，盘算着胡永贵到达许州的时间，一直守在电话跟前。 当天下午，接到电话的宋远桥却听到胡永贵发生车祸的消息。 后来的事情就演变成——胡永贵因为帮宋工处理私人事务，遭遇车祸，健康状况大不如前，不能继续担任宋工生活助理的职务。 之前缠着领导要给宋工当助理的赵伟接替胡永贵的工作。 回到京城，胡永贵还跟宋工说，他虽然车祸住院，但是他也有帮忙去看过宋工的女儿，小姑娘过得很好，现在的父母都是国企双职工，收入和各方面都不错。国企还有子弟学校，上学也很方便。 当年事情发生之后，宋远桥对胡永贵确实感到内疚。 但是现在听到赵伟的说辞，宋远桥隐约感觉不太对，但是他始终不愿意把人想得太过险恶。 最终，宋远桥决定听赵伟的意见，把事情交给他处理。 首先，赵伟去了一趟邮局，他要查询一下许州机械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想要了解那对夫妻的情况，直接问厂长最合适不过了。 刚来到邮局，赵伟就听到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用软糯的声音询问门口看门的大爷说：“爷爷您好，我想问一下，我要寄信的话应该怎么寄呀？” 赵伟下意识地停住脚步，打量女孩说：“你是南方人？” 女孩那双漂亮的有些过分的眼睛忽闪忽闪，似乎也在打量他，应该是在心里衡量——他是不是个坏人？ 第49章 投稿 赵伟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看女孩的第二眼，他竟然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和宋工长得还很像。 没准宋工的女儿就是长成这样，鹅蛋脸，漂亮的大眼睛，雪白的皮肤，还有乌黑浓密的头发。 年龄也特别相符。 眉宇之间，和宋工真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倘若他们俩并排站在一起，应该不仅仅他，其他人也会觉得他们俩像父女。 宋清清往旁边退了一步，她觉得眼前这位大哥有点怪怪的，看她的眼神，过分友善。 宋清清脑海里突然出现之前季大哥的告诫——在外面千万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花言巧语，时刻警惕陌生人的好意，很多时候，所谓的好意都是有利可图。 还没等到门卫大爷的答案，宋清清决定还是先进邮局再说，里面反正还有工作人员。 宋清清没有回答眼前这个奇怪的大哥的问题，加快脚步，跑进邮局。 今天，宋清清不仅仅是给春兰寄第一封信，同时也是投稿。 上初中的时候，宋清清已经靠自己赚过稿费，她给一个少年期刊投稿。 只不过少年期刊的稿费非常有限，一笔稿费也就够她两天的饭钱。 上了高中之后，课业变得紧张，宋清清也没空再琢磨少年期刊的投稿。 最主要的是，宋清清觉得为了迎合少年期刊的主编，她写的稿子都是追求青少年的思想正确，说白了目的就是为了赚取稿费。 因此写出来的东西，并非她真心喜欢。 高考完之后这段时间，宋清清再也不用为温饱问题烦恼，她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宋清清完成了一个两万多字的魔法小说。 小说的主人公是一个中学生，主人公和她这个作者的情况差不多，虽然有一个所谓的家，但是家里的每个人都算计她。无意中，主人公获得了魔法，从此以后，生活变得绚烂多姿。 在工作人员不算耐心的解答下，宋清清终于搞清楚怎么寄信。原来，京城的寄信方式和以前许州的时候一样，也没有简化什么。 拿信封，写上地址，贴上邮票，再投入邮筒里。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8节 投稿的杂志社就在京城，似乎离也不算太远。应该两天后就能收到了。 至于春兰的信，至少得半个月吧。 信寄出去后，宋清清美滋滋地离开，同时心里也在幻想，魔法小说如果能够顺利出版的话，她应该可以拿到一笔比之前多得多的稿费。 就算没有稿费也没关系，她真的很享受创作的过程。写自己喜欢的故事，总比以前为了那不到一块钱的稿费，费尽心思强多了。 赵伟看着女孩一蹦一跳地离开，他才恍惚地回过神来。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地说：“我什么时候又变成一个想象力如此丰富的人了！” 这之后，赵伟的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他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查询到了许州市机械厂厂长办公室的电话。 打过去不出所料，是厂长办公室的主任接的。 赵伟又废了一番口舌，终于和厂长通上电话。 对方一听赵伟提到陈艺芳的名字，顿时有些警觉，“你是什么人？” 赵伟狐假虎威那一套操作得也算熟练，“你别管我是谁，我只想了解一下他们夫妻现在的情况！毕竟当年他们能够进机械厂……厂长同志，有些话我应该不需要说得太明白吧？” 果不其然，模棱两可的话，反而更容易唬人。 厂长的态度明显软下来，他问：“你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 “当然是方方面面！首先，他们这些年生活方面肯定不成问题，毕竟每个月都寄钱给他们。而且全国通用的各种粮票布票电视机票，他们都不差。对吧？” “是，是……陈艺芳他们家的生活水平，比我们这些厂领导差不到哪里去。” 赵伟听出来，厂长对陈艺芳似乎也是有情绪的。 这个陈艺芳难道是宋工的孩子的母亲吗？ 赵伟之前有过这样的怀疑，但是他和宋工交流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宋工对这个名字记忆不太深刻，有一次甚至说成是陈艺芬。 孩子母亲的名字，宋工再怎么也不会记错。 “他们家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赵伟又问。 最新的情况是，他们三个孩子的境遇都特别不一样。 最小的那个孩子今年提前参加高考，考的分数很高，全省第五名。 大儿子高考完之后在溜冰场跟人打架，对方没有和解的打算，他们不仅赔钱，似乎还被关了几天。 另外一个女儿想让小女孩替考，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孩子的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人的事情。 陈艺芳和鲁卫明在机械厂嘚瑟了十几年，看不惯他们夫妻俩的人大有人在，很多人都想看他们俩吃苦头栽跟头。奈何这些年，他们夫妻春风得意，日子过得比谁都好。 真气人。 万万没想到，他们突然栽跟头，居然摔了个大的！ 直接变成重案要案的犯罪嫌疑人。 其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厂里的领导直接接到公安部门的通报，这对夫妻涉及的事国际人口买卖的事情。 不仅是他们夫妻俩，就连陈艺芳的母亲也牵扯其中。 想想都毛骨悚然。 结合已知的信息，厂长觉得应该是鲁卫明太丧心病狂，因为宋清清不是亲生女儿，就怂恿陈艺芳和丈母娘，想把宋清清卖个好价钱。 京城这边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据说那个案子京城里都来人来督办，难道打电话这人就是办案人之一？ 他们觉得作为领导也有责任？ 该不会是陈艺芳夫妻俩这么多年一直收到的钱，其实是犯罪所得？ 如果是这样的话，厂里的领导确实有失查的责任。 厂长顿时变得很紧张，他说：“过去一个月我都在外地学习，刚刚出差回来，他们家孩子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整个厂的职工有两万多人，我怎么可能会留意到一个基层员工家庭的情况？” 赵伟冷声说：“刚才厂长同志不是说，他们家的生活条件比你们这些厂领导都不差什么吗？” 第50章 脱胎换骨 厂长语塞。 过了几秒钟之后才说：“他们一家人的人品都不怎么样，实在是没人想跟他们惹上关系。至于他们家的孩子，也就小的那个还可以，但是我也不太了解，因为那孩子平时没什么存在感，中学也不是在我们厂里的子弟学校上的，在外面上的学。” “小的那个是女儿吗？多大？” 厂长想了想，“是女儿，应该是16岁吧，上高中。” “小女儿在什么学校？” “实验中学。” “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确实有些为难厂长，厂长把办公室主任叫过来，办公室主任又跑出去问了一圈，最终给出了答案——宋清清。 赵伟听到这答案松了一口气，幸亏他们没把宋工给女儿取的名字改掉。 电话那边，办公室主任看到厂长挂断电话，有些疑惑地问：“厂长，您怎么没有告诉那边，宋清清提前参加高考，并且考了全省前五？” 厂长没好气地说：“你难道是想让我昭告天下，我们机械厂都是一群有眼无珠的人？” 当年老厂长退休之前，曾经提醒过这位现任厂长——陈艺芳和鲁卫明的小女儿，你要重点关注一下，千万别让那孩子被这对夫妻俩给怠慢了。 现任厂长忍不住问：“这对夫妻到底是靠什么关系进来的？” 老厂长说：“不该问的就别问，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就好。” 凭什么不让问？ 凭什么作为一个工厂的最高领导，还不能知道所有事情？ 大概就是因为心里堵着一口气，现任厂长上任十年来，对那个孩子的遭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活着就行！ 谁能想到，那个小丫头居然有那么大的造化！ 悄无声息地突然参加高考，而且一鸣惊人。 据说现在，那丫头的户口都从陈艺芳他们的家庭户口里脱离出来。 这也就意味着，即便陈艺芳和鲁卫明违法犯罪，政审也影响不到宋清清。 同时还听说，宋清清报考的是京大，能够上那个学校的人，就算是往后余生按部就班地走下去，日子过得也绝对不会差。 如此一对比，就显得他这个不听前辈劝的厂长是个井底之蛙。 总算现在把那个电话忽悠过去了。 赵伟又找到许州实验中学的校长办公室电话，大概是因为暑假的原因，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听。 赵伟只能暂时放弃，把电话号码记下来，回去再打。 此时，宋清清沿街走回家。 即便那是出租的房子，宋清清也乐意把那叫做家。 有生以来，她最喜欢的家。 虽然这个家的面积都不到机械厂那个所谓的家的一半大，但是这里住的是她尊敬的人，她爱的人。 当然也是爱她的人。 之前还以为和秦叔叔相处会有些不太自然，没想到两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宋清清明显察觉到秦叔叔对她的呵护一点也不亚于秦老师。 甚至秦老师让她有空的时候多背背英语单词时，秦叔叔还觉得她没必要那么辛苦。 宋清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路走回去，她的嘴角始终上扬。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学校门口。 看了一眼校名，宋清清默默地感慨一句——原来这就是全京城最好的高中呀！ 今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和附近的邻居混熟的秦叔叔说，他们对面的邻居是附近一所高中的老师，这个高中还是全京城最好的高中。 虽然已经是暑假时间，门口陆陆续续有学生出入。 宋清清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看着这些同龄人。 全国人都向往的城市里最好的高中的学生果然每一个人都充满自信！宋清清明显察觉到他们和自己的区别，这些人举手投足之间，说不上来的自信和潇洒。 据说他们一个学校就有一百多个人能够上清大和京大。 再靠近一些，宋清清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原来第一批录取通知书已经开始发放，他们是来领取录取通知书的。 除了提前批之外，就是最好的那几个学校。 那么这些自信的少男少女，一个月之后，是不是会成为她的同学呢？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宋清清忍不住站在校园门口，听他们说话。 就在这时，几个女孩从学校里出来，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 “胡小梅，听说你要走特招的路线？都已经联系好了吗？到底是哪个学校呀？” 特招？是什么意思呀？宋清清不是很明白，她看向那个被称之为胡小梅的同学。 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当然联系好了！至于是哪个学校，就不告诉你们。” “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不过，你这种参加完高考再走关系的方式，真的是合理的吗？” 胡小梅有些气急败坏，“怎么不合理！我爸爸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一年到头在戈壁滩一呆就是大半年，我从小见爸爸的次数都有限，你们好意思眼红我这个特招名额吗？” 其中有一个女生似乎不太服气，“据我所知，你爸爸又不是科研人员，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而已。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都可以走特招的名额，那整个研究所，是不是要占据很多名额？本来就是不合理的！” 胡小梅面部有些扭曲，“我爸怎么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啦？他能自由出入的地方，你那个什么远房亲戚都不一定能进去！” 说完，胡小梅把脸扭到一边。 就在这时，胡小梅突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脸生的女孩，对方眼神淡淡地看着她。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29节 胡小梅正憋着一口气，她箭步上前，目光凶狠地盯着眼前的女孩，“你谁啊？” 宋清清往后退一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对方的口气有点臭。 同时心中感慨：哪怕是全国最好的高中，也有混水摸鱼的败类。即便在那么好的环境中熏陶了三年，依然没办法让本身的劣根脱胎换骨。 在这种环境里，身边那么多优秀的人，他们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路人。”宋清清不卑不亢地回应。 第51章 风云人物 世上的人总是恃强凌弱，哪怕是没有走出校门的中学生。 胡小梅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个女孩儿年龄比自己小，以前在学校从来没有见过她。 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胡小梅心里已经给这女孩打上标签——这是我可以欺负的人。 “马上给我道歉！”胡小梅双手环胸，扬起下巴，一副对方不道歉，自己就不会放过她的样子。 宋清清心里半点不慌乱，只是觉得有趣。 原来不管是许州还是京城，都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学生。总觉得自己才是地球或者宇宙的中心，自以为是。 “请问，我错在哪儿了？就因为多看了你一眼？那你每天应该过得很累吧，毕竟动不动就得让人道歉。”以前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宋清清会忍气吞声，绕道一边。毕竟没有人给她撑腰。 现在可不一样了，她不仅仅有人撑腰，还有钱撑腰。 胡小梅身后那几个同学听到宋清清的话，都不由得笑了。 是嘲笑的笑。 胡小梅气得脸铁青，她直接扬手，想要打人。 宋清清伸手挡住对方的攻击，同时为了保护自己，也把脸偏到一边。 “哎哟！” 出乎意料，对方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难道她和她写的故事的主人公一样，也获得了魔法力量？那些欺负她的人不但没有得逞，反而会遭到反噬。 宋清清转过脸来才发现，没有魔法，而是季大哥从天而降。 宋清清惊喜地说：“季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季嘉衍冷冷地瞥了一眼胡小梅，抓住她手腕的手一甩。 胡小梅被吓得连连后退。 恃强凌弱的人往往更加害怕强者。 宋清清完全没有把刚才的插曲放在心上，她满心满眼都是在街上遇到季大哥的欣喜。 “没事吧？”季嘉衍一改刚才冷漠的样子，目光和煦。 “没事，不就是一个小太妹吗？我才不怕她！” “走，回家。” 季嘉衍拉着宋清清往停在旁边的吉普车走去。 他们离开后，中学的门口议论纷纷。 “哇！太帅了！” “我刚才该不会是看了一部港剧吧？” “你们没觉得刚才那个帅哥看起来很眼熟吗？” “确实很眼熟！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季嘉衍季师兄！” 季嘉衍当年上中学的时候也是学校的传奇人物，课桌下面总是能翻出大胆的女生给他写的情书。 奈何他似乎对这些情情爱爱丝毫没有兴趣，甚至连班上班花的名字都记不太清楚。 也有人说，季嘉衍不是对谈恋爱不感兴趣，只是对学校的同龄人不感兴趣。他经常出入一些他们年龄不相符的场合，似乎有社会上的女朋友。 有人曾经见过，季嘉衍和浓妆艳抹的女孩出双入对。 即便是事实那又怎么样？也是好不影响季嘉衍是年级第一的事实。 高二的时候，全国最好的大学已经向他伸出橄榄枝，给他保送上大学。 但是他却婉拒了，理由都特别冠冕堂皇——“我热爱中学生活，不想提早结束。” 除了成绩好之外，季嘉衍体育方面也特别好。每年学校组织篮球比赛，只要有季嘉衍上场，篮球场外面总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从球场上下来，谁给他递擦汗的手帕或者水，他总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即便如此，下一场球赛结束，还是有不死心的女生继续碰运气。 季嘉衍最后也没有保送，他选择自己考。高考分数出来之后，他毫无意外地成为高考状元。 只是让校长颇为头疼的是，往年高中九月份开学，校长都会请上一年的高考状元回校激励学弟学妹，到了季嘉衍，校长实在是不知道请他回来说些什么。 难道要胡编乱造，说他如何刻苦学习？如何挑灯夜读？ “不是说，季师兄喜欢的是社会上那些成熟的女性吗？”刚才那个女孩看起来比他们都小，应该是高一高二的年龄。 立刻有人说：“因为那女孩不是季师兄的对象呗！” “我也觉得不是。” “万一季师兄的口味变了呢？你看他刚才牵那个女孩的手的样子，我觉得很像男女朋友。最主要是，那女孩长得好看，反正比我们学校的校花好看。” 对于这些议论，宋清清自然不得而知，她早就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她有些好奇地问：“季大哥，京城这么大，两个人遇到的概率应该很小吧？” 季嘉衍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确实很小，我们能遇到是因为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今天一早，秦秋白和秦冬青姐弟俩各自有要忙的事情。 秦冬青需要去一趟学校办理工作上的事情，她回到原来工作了不到三年的理工大学教继续数学。 秦秋白则是生意上的事情，南边又过来了一批服装，喇叭裤和t恤，都是现在特别流行的款式，他要卖给经销商。 秦冬青本来以为一两个小时就能把事情办妥，但是到了学校那边之后才发现，原来的老领导老同事对她都很热情，估计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中午回不来，总得把孩子给安排好。 秦冬青索性就给季嘉衍打电话，让他有空的话帮忙照顾一下孩子。 季嘉衍自然不会拒绝，当即表示说自己马上过去。 秦冬青却说：“你还是稍微晚点吧，清清这会儿应该是在邮局，她去寄信了。” 季嘉衍挂断电话之后却直接开车往他们暂住的房子附近的邮局去，没想到竟然在学校门口遇到了清清。 “原来秦老师要在学校吃饭，看来是以前的同事很欢迎她回去，真是太好了。”宋清清之前还有些担忧秦老师，因为前两年，许州实验中学也曾经回来过一个去当了多年知青的老师，似乎大多数的老师对他都不算特别友好。 宋清清不着边际地神游，直到季嘉衍把车停在他家院子门口，她才意识到他刚才说的回家，回的不是她的家。 “季大哥……” 季嘉衍完全没有给她提问的时间，直接说：“进来，先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嗯？ 进门之后，季嘉衍指着旁边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说：“站上去。” 第52章 乖，别添乱 宋清清心里虽然疑惑，也不知道这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什么，但还是乖乖地照做。 上去之后，上面竟然有数字在跳动，最后停留在42.3。 嗯？ 难道是体重？ 宋清清好奇地看向季嘉衍，却看到他蹙眉，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季大哥……” 季嘉衍打量了一下宋清清，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难道饮食方面还是不够营养均衡？” 眼前的女孩儿，除了脸上有点肉，整个人依然是瘦薄的身形。 宋清清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数字，根据季大哥的反应，她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个体重秤。 显示的应该是公斤，也就是说，她还不到90斤。 “下来。”季嘉衍又说。 宋清清从体重秤上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嘉衍拉到他跟前，两人面对面，中间的间隔也就一个拳头的距离。 宋清清没缘由地心跳加快，同时脸颊的温度也明显升高。 接着，感觉头顶被碰了一下，眼睛的余光看到季大哥的手离开她的头顶后，往自己身上比划。 宋清清很快就意识到季大哥的目的，原来是以他自己为参照物，给她估算身高。 “高考体检的时候我是1.65米。”宋清清赶忙说道。 季嘉衍点头说：“嗯，那你这段时间长高了一点，应该有1.68米了。” 现在的季嘉衍身高有1.82米，刚刚比划了一下，估算出了这个身高。 难道这段时间补的营养全都长在骨头上了？长高了没长肉？ 这个身高不到90斤，真的太瘦了！ 季嘉衍正色道：“清清，之前医生的话你要听进去，要注意营养。” 想起之前医生说的话，宋清清又一次觉得脸皮的温度升高。她的初潮依然没有到来…… “我不挑食的……秦叔叔做饭也很好吃。”宋清清赶忙说道。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0节 季嘉衍说：“不挑食的同时还得多吃点，开学之前我再带你去一趟医院。” “啊？”那多不好意思呀！ 但是看到季大哥一脸正人君子的表情，宋清清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和小家子气。 宋清清正准备开口说自己先回家，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季大哥说：“书架上的书你随便看，我去开门。” 书的吸引力一下子打败了宋清清心里那点微妙的羞涩，她立刻转到书架跟前。 粗略地看了一眼，宋清清就意外地发现，之前一个非常有文学情怀的语文老师提到过的世界名著，书架上几乎都有。学校图书馆的书籍非常有限，借阅的人也很多，宋清清基本上轮不上。 太好了！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来借书？ 宋清清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回头一看，季大哥领着给他做饭的孙阿姨走进来。 前两天刚回京城的时候，在季大哥家里吃的第一顿晚饭就是孙阿姨做的。只是当时宋清清沉浸于内心世界，没有好好打招呼。 孙阿姨笑吟吟地看着宋清清说：“清清姑娘看起来比前两天脸色好很多了。” 季嘉衍说：“还是那么瘦！孙阿姨，你多炖一点滋补的汤。” 孙阿姨说：“放心吧，我今天带来一只老母鸡！” 孙阿姨去厨房后，宋清清立刻把书放下，想跟着一起去厨房帮忙。 季嘉衍似乎意识到她的意图，一把拉住她，“别去给孙阿姨添乱。” 添乱？来到京城之后，宋清清几乎每天要听几次这个词。 今天早上在家的时候就听到了两次。 第一次，宋清清起床后想去厨房帮忙做早餐，秦叔叔把她赶出来，“清清，你别来添乱，去听会收音机，一会儿就能吃早餐。” 第二次，吃完早饭，宋清清起身就要收拾碗筷，被秦老师按住，“清清，你别添乱。” 接着又听到季大哥说：“走，楼上有个阳台，我们到那里看书去。” 楼上的阳台，放着两张藤椅，旁边还有一个小的书架，宋清清第一眼的感受就是——比杂志上的图片还要好看。 季嘉衍刚准备坐下，就听到电话铃声，他对宋清清说：“你自己在这儿看书，我去接个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宋清清其实也认识，就是在许州的时候帮了她大忙的江东辉。 江东辉打电话是为了汇报工作，这一年多以来，江东辉都在外地东奔西跑，帮季嘉衍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东辉，这批货出手之后，你就回京城吧。公司后面的运作，以后都由你来出面。” 江东辉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压力山大，“季先生，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当年你的祖父那么能干，你也不会差到哪去。回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你那边的事情尽快收尾。” 江东辉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他说：“季先生，谢谢你的信任。” “对了，许州那边的事情怎么样？” 江东辉立刻心领神会，季先生想要了解的肯定不是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和宋清清同学有关的事情。 他告诉季嘉衍说，鲁卫明夫妻俩正在等待接受法庭的宣判，他们俩坐牢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他们的一对儿女，父母还没有宣判，自己已经开始打起来，好像是为了分家里的钱财。 更有意思的是，鲁卫明的母亲也参与进来，和孙子孙女一起抢东西。 说着说着，江东辉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说：“清清真是太可怜了，在这种家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了季先生，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下个星期，教育报上会刊发一个报道，本来故事的主角是鲁卫明的儿子鲁超，现在已经变成机械厂副厂长的儿子。” 之前，宋清清把相关的举报信交给江东辉，让他帮忙联系报社调查曝光，江东辉看完内容就跟季嘉衍汇报。 当时季嘉衍的回复是——配合她处理就好。 鲁卫明夫妻俩出事之后，鲁超也就不值得一提。 主角转而变成了副厂长的儿子？ 季嘉衍突然有一种感觉——副厂长的儿子肯定欺负过宋清清。 欺负到什么程度呢？ 第53章 第一次 季嘉衍说：“东辉，你回京之前，再去处理一件事，去调查一下，看看当初清清在机械厂的时候，还有些什么特别的事情。” 江东辉郑重地说道：“好的，季先生，我明白了。” 挂断这个电话后，季嘉衍正准备出来，电话又响了。 似乎是预料到打电话的人是谁，季嘉衍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又响了两声之后，他才接起来。 果然，刚刚拿起电话，他大姐的声音就传来，“嘉衍，你回来已经两天了，可以抽空回家一趟了吧？中午回来吃饭！” 季嘉衍说：“中午有事儿，晚上。” 季大姐不依，“中午你能有什么事啊？总归是要吃饭的，你中午回来，晚饭也在家里吃。” “大姐，不要强人所难。” 季大姐有些生气了，“嘉衍，我怎么强人所难了？让你回家吃饭，就这么委屈你了？还是说，你昨天晚上去舞厅玩得太晚，这会儿还起不来？” 季嘉衍说：“晚上我会回去。” 言罢，季嘉衍率先挂断电话。 季大姐又气又急，正准备再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被季姐夫按住了。 “好啦，生气的时候不宜沟通。” 季大姐的火气完全降不下来，她说：“你前两天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嘉衍不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绝对不会找乱七八糟的女孩。结果昨天晚上，他又去舞厅了！” 季姐夫说：“还是那句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又没有亲自见过，怎么知道嘉衍真的在舞厅里左拥右抱。” “丽丽又不会骗人！” 季姐夫无奈地说：“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相信自己的弟弟也不会相信其他人胡说八道。” 季嘉衍挂断电话之后，似乎也有些疲惫，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眯着眼睛。 在阳台上的宋清清看了几页书之后，依然还是不太适应现在这样的状态。 一直以来都是她忙活给别人做饭、干家务，哪怕是大年三十，也是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宋清清终于还是坐不住，她起身，看了一眼刚才电话铃声传出来的房间，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季大哥似乎心情不悦的声音。 宋清清想了想，还是没有去打扰他，转而下楼，来到厨房。 一进来她就卷起袖子，“孙阿姨，我来帮你。” 孙阿姨却像吓着了一样，一边掀起围裙把手上的水滴擦干净，一边把宋清清往厨房外面推，“清清小姐，真的不用你帮忙，你就去看书吧。” 清清小姐？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宋清清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同时，宋清清也明显感觉到孙阿姨对自己的到来感到有些慌恐。 算了，她本意就是来帮忙，总不能帮倒忙吧。 宋清清只好从厨房里退出来，之后她也没有再拿起书，而是被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吸引。 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好好看，这会儿才注意到，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长得都特别好，而且看起来都已经有些年头。 真是没看出来，季大哥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养花养草。 宋清清正想去找水壶，准备给花草浇水，却听到门铃的声音。 没有任何犹豫，宋清清直接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她烫着现在特别流行的波浪卷，白衬衣大红唇，漂亮又张扬。 似乎没想到开门的是一个面生的人，那女孩儿一改刚才轻佻的眼神，饶有兴致地打量宋清清。 “你好，请问你找谁？”宋清清问道。 “你是谁呀？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季嘉衍的侄女？” 宋清清摇头。 “难道季嘉衍最近改口味了？喜欢清纯这一挂？小妹妹，我可得劝你一句……”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冷硬地打断，“你来干嘛？” 宋清清吓了一跳，她挪到旁边，抬眼看到季大哥和以前她印象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季大哥冷漠又冷酷。 门外的女孩似乎也被吓着了，多余的废话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她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昨天在我房间里落下的，是不是你的？我怕你耽误事儿，所以给你送过来。” 季嘉衍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钥匙，冷声说：“不是！” 女孩拿着钥匙的手一哆嗦，赶忙缩回去，“那就是我搞错了。” 季嘉衍那双仿佛能够穿透他人内心的眼睛停留在她脸上一秒钟后，警告意味十足地说：“以后不要再跑到这里来，否则后果自负。” 女孩连忙说：“我知道了，这次真的是……” 还没等她说完，季嘉衍已经把院子的门关上。 宋清清心有余悸：怪不得孙阿姨刚才是那样的反应…… 然而季嘉衍再转过来面对她的时候，之前身上的冷酷和戾气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和煦地笑着说：“怎么不在上面看书了？” 宋清清笑得有些不自然，说：“我想看看花……” 季嘉衍仿佛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他往花园里看了一眼，说：“这些都是我外婆在世的时候种的。” “原来是这样……” 孙阿姨很快就把午餐做好，老母鸡汤香味四溢，里面似乎放了一些中药材，宋清清吃起来感觉和以前偶尔吃过的鸡汤不太一样。 汤又鲜又好喝，鸡肉酥烂，特别入味。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季嘉衍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多吃点。” 宋清清老老实实地照做，她预感到，她要是不多吃一点，季大哥可能会让她打包带回去。 只是吃到最后，她感觉肚子有点疼，估计是吃撑了。 孙阿姨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宋清清下意识站起来想帮忙，却意外的发现她在椅子上留下了一滩痕迹。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1节 她终于来例假了！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 宋清清心里顿时有些慌乱，同时还不忘看向对面的季大哥。希望他不要看到…… 宋清清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慌，先解决好问题，可是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今天穿的是一条浅色的裙子，顿时有些绝望。 第54章 他的体贴 季嘉衍看到宋清清站起来想要帮孙阿姨收拾碗筷，只不过孙阿姨动作更快，似乎是预料到她想帮忙，立刻快速地把她跟前的餐具收走。 可是小丫头站起来后，脸色突然变了。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本白皙的脸颊，突然染上了绯红色。 这是怎么了？ “季大哥，你能不能到楼上去把我之前放在阳台的书拿下来？”宋清清根本就没意识到，她努力堆在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季嘉衍更加认定这孩子肯定有事儿。 到底怎么了？ 季嘉衍把刚才宋清清起身的动作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很快他就抓住关键，似乎刚才她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椅子。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个子最高的季嘉衍坐在最后一排，总是能看到前面的女生下课的时候，偷偷从书包里拿出卫生纸，起身时，还让同伴帮忙挡住身后。 难道…… 季嘉衍点头说：“好的，我去给你拿。” 听到这话，宋清清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不少。 季嘉衍上楼梯时，眼睛的余光把宋清清的动作和反应看得清清楚楚，她先是扭头看裤子，表情沮丧无比。 由此，季嘉衍已经基本认定心中猜测的不会有错。 楼梯上的背影不见之后，宋清清飞快地拿起旁边的抹布，把凳子擦干净，然后跑进厕所。 在厕所里，看到裤子上的痕迹，宋清清有点绝望，面积太大了，就算洗干净，也不能穿。 这可怎么办呀？宋清清坐在马桶上，拿着旁边的厕纸，试图把裤子上的痕迹擦干净。 可是不管她怎么擦，都没用。 就在宋清清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厕所的门，孙阿姨温和地说：“清清小姐，你在里面吗？” “孙阿姨，我在……” “清清小姐，你开一下门，我给你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啊？” “卫生巾。” 卫生巾是什么东西？她只听说过卫生纸。 宋清清硬着头皮把门开了一条缝，孙阿姨就递进来一包包装上写着“卫生巾”的东西。 “清清小姐，还有，你把裤子也换一下。”孙阿姨又递进来裤子。 宋清清惊讶不已。 孙阿姨说：“清清小姐，你可以先洗个澡，干净一点也舒服一点。有热水。” 其实不仅仅宋清清诧异，孙阿姨也特别诧异。她万万没想到，季先生会这么细心。 孙阿姨从十几岁开始就在季嘉衍的外祖家当佣人，解放之后，她所谓的丈夫拿着她的钱，和他的表妹在一起，婆婆跪地求她，别害她的孙子。 孙阿姨就这样被婆家人逼出来，她无处可去的时候，林家人冒着被人说资本家剥削人的危险也收留了她。和很多想要继续用保姆的人一样，对外宣称是家里乡下的亲戚。 林老爷子和老太太相继去世之后，就只剩下季先生，季先生一直以来对她也算照顾有加，但是她可不敢真把自己当成亲戚。 孙阿姨知道，只要按照季先生说的去做，她以后养老也不会有问题。 这些年相处下来，孙阿姨还真没见过季嘉衍竟然这么细心。 刚才季嘉衍突然开车出门，不到10分钟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袋子，他递给孙阿姨说：“你把这些拿给清清，她如果不会用，你就教她。顺便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注意点什么。” 孙阿姨猜测，季嘉衍刚才应该是开车去了友谊商店。开车过去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 按理来说，友谊商店只对外国人和华侨开放，购物只收外汇券，不过季先生总是会有办法的。 现在绝大多数人都是用卫生纸和月经带，孙阿姨也时不时去给季大姐家里干一些家务活，在这个过程中知道国外发达国家都已经开始用一种叫卫生巾的物品。 简单方便，不容易漏，就是价格有点贵。而且整个京城，似乎也只有友谊商店有卖的。 宋清清拿着这个东西确实有点懵，以前备用的那些知识都没有用上。 不过听孙阿姨说把上面贴的纸撕下来贴在裤子上，宋清清基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似乎还挺方便…… 宋清清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后才从厕所里出来，有些羞涩地对孙阿姨说：“谢谢孙阿姨。” 孙阿姨笑吟吟地看着她：“没事儿，别害羞，每个女孩都会经过的过程。你是第一次吗？” 宋清清点头。 孙阿姨有些诧异，“你们这一代孩子，应该比我们那时候早一点呀。怪不得……”季先生说让她炖些滋补身体的汤。 接着孙阿姨又告诉宋清清，来例假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保暖不让自己着凉、尽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也不要做剧烈的运动。 说完，孙阿姨又说：“你们这一代孩子给我们幸福，我们那时候连卫生纸都用不上，你们现在都用上卫生巾了。” 宋清清却觉得是京城里的孩子幸福，她们许州的女生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时，宋清清才注意到季嘉衍自始至终没有出现，难道是在楼上？ 看到宋清清往楼上看，孙阿姨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清清小姐，季先生有事儿出去了，他让我一会送你回家。” 宋清清松了一口气，幸亏…… 孙阿姨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清清小姐如果知道她的裤子和卫生巾都是季先生买的，肯定就没这么淡定了。季先生原来还是一个体贴的人，多半是知道清清小姐脸皮薄，所以才借口出门。 “孙阿姨，谢谢你，我认得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孙阿姨却指着旁边好几袋东西说：“那可不行，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带不走，季先生说，这些都是给你们的。秦老师他们刚从外地回来，家里肯定缺不少东西。” 之后，孙阿姨推着自行车出来，把东西分别放在车后座和车把手上，和宋清清一起回去了。 一路上，孙阿姨也好奇地问起宋清清关于秦老师这些年在外地的情况。 “秦小姐姐真是太可惜了……当年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没准和季先生也是一家人了……” 第55章 坚实后盾 秦老师和季大哥会成为一家人？这是什么意思？ 宋清清刚准备问问清楚，孙阿姨却一副失言的样子，连忙岔开话题。 “清清小姐，那天晚上听你们说话，好像说你考上了京大？” 宋清清点头，“嗯，我运气好。孙阿姨，你以后不要叫我清清小姐了，就叫我清清吧。” 孙阿姨却有些犹豫，“不太好吧，毕竟你是季先生的客人。” “没什么不好的……孙阿姨，就这么决定了。” 把东西送到之后，孙阿姨还帮忙把袋子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分门别类地摆好，这才离开。 宋清清把之前洗过的裤子又过了一遍水，这个过程中，宋清清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一个问题——季大哥会不会是看出了她的窘境，所以借口离开？ 一定是这样…… 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秦老师和秦叔叔回来，宋清清便回房间睡了个午觉。 只是躺下去之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之前来找季大哥的那个年轻女孩是谁？ 她和季大哥是什么关系？ 季大哥怎么会去她的房间？ 她看季大哥的眼神似乎格外不一样…… 想着想着，宋清清突然豁然开朗。在机械厂的时候，她没少听说厂里年轻漂亮的女职工主动追求厂长的儿子。 住在陈艺芳他们家对门就有一个姐姐，还曾经为了厂长的儿子争风吃醋，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打起来。 季大哥比厂长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强多了，有漂亮的女孩主动追求，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来找季大哥那个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实在太浓，她不是很喜欢。 秦秋白和秦冬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姐弟俩几乎是前后脚进门。 回家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看着在厨房里做晚饭的宋清清，有些着急，“清清，谁让你做饭的！快出来。” 宋清清说：“还有一个汤就好了，秦老师、秦叔叔你们先洗手，准备吃饭。” 其实宋清清从小就被奴役，她的厨艺很不错，因为做得不好吃，会挨打。 而且现在食材丰富，宋清清又是心甘情愿，厨艺更是没得说。 吃了一口土豆炖牛腩，姐弟俩都特别意外地看着眼睛亮亮地期待好评的清清。 秦秋白：“清清，你居然还会做饭？” 秦冬青：“清清，你去买菜了？” 宋清清有些小傲娇，“我当然会做饭啦，我还会做很多小吃。”只不过以前是做得多，吃得少，甚至可能吃不上。 “秦老师，不是我买的，是季大哥让孙阿姨给我们送来的。”宋清清又解释了一下，她中午在季大哥家里吃饭的事情。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2节 秦冬青这才注意到摆在厨房和客厅的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家的东西，这些都是季嘉衍让送来的？ “清清，无功不受禄，以后嘉衍再送东西来，咱们也不能都收。好吗？” 宋清清也是这样想的，她点头说：“嗯，秦老师，我知道啦。” 宋清清觉得自己似乎还窥探到秦老师不太想跟季嘉衍他们家有牵扯的心思，看来孙阿姨之前说的话是有根据的。 秦老师和季大哥差点成为一家人，难道是说，季大哥还有哥哥？ 很快宋清清就没有八卦的闲情逸致了，因为秦老师一下子就把她剩下的假期安排得满满当当。 原来今天秦冬青回了原来的单位报到，现在的校长是她当年的研究生导师，校长跟她聊了很长时间，主要还是考察她的专业知识。 半天下来，校长已经可以肯定，即便去了外地十多年，从大学老师变成中学老师，秦冬青的专业知识依然非常过硬，她不仅可以像当年一样，完成大学的教学任务，也可以担任项目的学科带头人。 还有一个月要开学，开学之前，校长希望秦冬青能够尽快投入到工作中，为后续开学做准备。不出意外的话，开学之后其中一个项目就可以批下来，校长会让秦冬青担任负责人。 秦冬青非常感激校长的安排，这些年因为条件限制，不得不埋藏在心里的学术梦想，也终于可以再一次付诸实践，秦冬青当然不愿错过。 “清清，你来给我当助手。” 刚刚结束高考，她就能给大学老师当助手？宋清清有些激动又有些期待。 秦秋白听下来也特别开心，他说：“真是太好啦！姐，你这些年一直坚持没有放弃专业上的事情，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结束了几年的牢狱之灾，在许州重新见到姐姐之后，秦秋白就知道姐姐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找专业最新出版的书籍。 一天劳累的工作后，她至少还要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看书和研究。 当时秦秋白还觉得姐姐是在自欺欺人，或者说是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 这会儿才意识到，姐姐是个聪明人。 秦秋白又说：“以后家里的家务都是我的，你们俩谁也不要跟我抢。我要当你们俩的坚实后盾。” 秦冬青好笑地说：“秦总，据说你们生意人都很忙，走南闯北还要应酬，还有时间跟我们做坚实的后盾？” 秦秋白说：“我现在已经调整了策略，以家人为重，赚钱够花就行。咱又不是要当首富，没必要跟那些人抢得头破血流。” 城市的另外一边，季嘉衍开着吉普车回到父母住的大院。 “同志，请下车，登记一下。” 季嘉衍被拦在门口。 后面突然过来一辆车，车里的人跟哨兵打招呼说：“不用登记了，这是2号楼家的小儿子！” 季嘉衍回头看了一眼车上的人，微微挑眉。 “嘉衍，你回家的次数太少了，连哨兵都不认识你了！”那人又戏谑道。 季嘉衍回到车上，从副驾驶坐上拿出一盒茶叶，精准地扔到对面那辆车打开的车窗里。“给何伯伯的茶叶。” “你就不能亲自送过来吗？一会吃完饭来我们家坐一坐？” “再说吧！”季嘉衍脚踩油门，疾驰而去。 第56章 时势造英雄 季大姐不停地看表，“季嘉衍该不会是又要耍脾气不来吧！” 程丽丽立刻宽慰说：“大姐你放心吧，三哥肯定会来的。” 跑到厨房里来找水果吃的郭婷婷听到这话，疑惑地说：“程丽丽，你不是比我三舅大吗？你怎么管我三舅叫三哥？” 程丽丽低着头，不吭声。 季大姐抬手假装打女儿，“就你话多！” 郭婷婷躲开她妈的手，拿了旁边的苹果，快速闪到厨房门口，“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呀！程丽丽比我三舅大，叫什么三哥呀！而且我三舅也不喜欢她这样叫。” 说完，郭婷婷一溜烟就跑了，根本没给她妈教训的机会。 季大姐有些无奈地跟程丽丽说：“丽丽，你别放在心上，婷婷就这么个性子。” 程丽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大姐，没事，我怎么会跟婷婷计较呢。我也知道她耍脾气的原因，肯定是因为我这段时间对她太严厉，让她做的卷子太多。” 季大姐立刻说：“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放松对她的要求，下学期就初三了。” 程丽丽说：“大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至少这个家庭老师我还是能够当好的。” 季大姐又一次看手表，然后焦虑地往外看了一眼。 “大姐，你真的不用担心，嘉衍一会肯定会回来吃晚饭的。而且还会带着从友谊商场买的礼物。”程丽丽善解人意地宽慰，刚才被郭婷婷毫不客气地点出来，程丽丽也不好继续叫季嘉衍做三哥。 季大姐好奇地看着程丽丽，“你怎么知道？” 程丽丽说：“说来也巧，今天我陪学校的外籍老师去友谊商场买东西，遇到了嘉衍。只是没来得及打招呼，他走得太快。” 这当然并不是全部事实。 事实是，程丽丽看到季嘉衍买了女性的卫生用品，还有内裤、裤子。 程丽丽之所以跟季大姐点出季嘉衍去过友谊商场，就是希望季大姐后续自己去调查。 就像之前季嘉衍去舞厅的事情一样，也是因为她无意中透露给季大姐的。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行驶的声音，季大姐刚准备探头张望，就听到女儿欢快的声音——“三舅舅！你来啦！” 郭婷婷很喜欢三舅舅，可惜平时能够见到三舅舅的时间太少。 季嘉衍给了外甥女一包巧克力。 季大姐出来，“嘉衍，婷婷都多大了，你还老给她吃糖。” 郭婷婷不服气，“妈，三舅舅第一次给我巧克力好吧？” 季大姐打量了一下弟弟，发现他除了那包巧克力之外，两手空空，难道去友谊商店就买了一包巧克力？ “嘉衍，爸妈在书房，你快去看看他们。” 季家的父母都已经退休在家，不过这代人拥有一定的话语权，即便退休在家里，平时也不缺拜访的人。 季嘉衍来书房的时候就基本猜到他们在干嘛，果不其然，敲门进去，他们双方回头看着他。 季母先开口说：“嘉衍，之前妈跟你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不打算听？你真的要一意孤行？” 季嘉衍完全没有被批评的自觉，他径直坐在父母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姿势随意，散漫地说：“妈，你应该非常明白一点，子女是独立的个体，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母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季父握住妻子的手，示意她不要生气。 “嘉衍，我们确实可以充分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也要提前告诉你一声，我们绝对不会给你任何的支持。” 季嘉衍无所谓地说：“如果你们觉得我姓季，也算是无形中占了你们的便宜，我也可以把姓改了，姓林。” 季母被激怒，“季嘉衍！你这是什么态度！” 季嘉衍说：“我说的是事实！妈，您犯不着生气。” 季父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他说：“嘉衍，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也会成家立业，会为人父母。到时候你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子女有有子女的任性，父母也有父母的无奈。” 季嘉衍说：“我没有任性也没有无奈，只有一个目标。外公外婆的东西，我会帮他们要回来。” 季父又说：“说到底，你还是怪我和你妈当初做的决定。但是，你买下了几块地，又怎么样？周家那边对你现在看中的那块地势在必得，如果我们不帮忙，你很难达成目的。” 季嘉衍说：“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你们大可不必操心。” 说完，季嘉衍起身离开书房。 季母垂眸，声音有些哽咽，“老季，我真的错了吗？”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当年的林家如何的辉煌。大江南北都有生意，而季母则是林家的独女。 战争时期，林家利用商业资源，做了不少的贡献。 但是解放后，季母就和自己的父母产生了分歧，大有划清界线的趋势。不仅如此，她还公开向上级反映父母隐藏的资产。 过去情况特殊的那些年，季母那样的出身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很多人都背地里议论说，季母特别有前瞻性，早早地和父母划清界限，夫妻俩都没有受到影响。 季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身为儿女，我们肯定是不合格的。但是，如果不能明哲保身，我们又怎么能给大多数人提供庇佑？嘉衍在岳父岳母跟前长大，他的立场很正常。我们当初不就是因为内疚，才把孩子送到岳父岳母跟前吗？当初就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我们也不能责怪孩子。” 季母说：“可是嘉衍这样单打独斗，也很难达成目的。我怕他受伤……” 季父却说：“岳父岳母除了是非常优秀的生意人之外，也特别善于教育人。看看他们把你教育得这么成功就知道，嘉衍也不会差的。” 季母却很不乐观地说：“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乱世的时候，容易出英雄。现在，嘉衍想要不靠家里闯出一番天地很难。” “此言差矣，现在也一样是时势造英雄的阶段。” “周家三个儿子，他们一起上，就是欺负嘉衍。” 季父微微一笑：“嘉衍一比三，把他们比下去，就是能耐。” 第57章 爱屋及乌 季母有些无语地说：“你倒是对你儿子很有信心。” “那当然！有我们俩的优良基因，还有岳父岳母的教导，咱们的小儿子能差到哪里去？” 季母想了想，又叹了口气说：“或许成家之后，嘉衍会改变一些吧。” 季父提醒说：“你可千万别去插手嘉衍找对象的事情。省得自寻烦恼。” 季母有些无奈地瞪了一眼丈夫，“这还要你提醒！我又不是老糊涂了，但是身为一个母亲，我难道就不能期盼一下。自从我爸妈去世之后，总觉得嘉衍这孩子孤孤单单的，我心里是很想他能早点成家。但这也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季父说：“抽空咱们跟嘉音说一声，别总是撮合嘉衍和丽丽。” 季母说：“嘉音喜欢丽丽，大概是爱屋及乌。嗯，我回头会跟嘉音说的。” 季嘉衍从书房里出来后，就去了旁边的阳台。 郭婷婷来到楼上，看着小舅舅的背影，想靠近又不敢。 虽然说小舅舅和他们年龄差得不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郭婷婷总觉得小舅舅比大舅舅还不好接近。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3节 但是，这也不妨碍小舅舅成为郭婷婷心中的偶像。 比如在学校里，老师提到以前教过的学生，几乎每一个老师都会提到她的小舅舅。 季嘉衍若有所感，突然回头，一眼就看到外甥女期期艾艾的看着他的样子。 “婷婷，过来。”季嘉衍对她招手。 郭婷婷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欢快地跑到小舅舅身边，“小舅舅，听我妈说，你前段时间去了南方？是去玩吗？” 季嘉衍说：“不是，去办事儿。” 郭婷婷好奇地问：“是什么事啊？” 季嘉衍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外甥女，“你想问什么？” 郭婷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舅舅，前段时间我听我妈说你去南方，处理什么事情。但是，你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我同学正好看到你，他说你和好几个人一起，其中有一个女孩子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 说完，郭婷婷偷偷地打量小舅舅，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说：“我同学说的事情，我没跟我妈妈说。” 季嘉衍轻轻地拍了拍外甥女的后脑勺，“那我要谢谢你替我保密了。” 郭婷婷感觉小舅舅没有生气，就壮着胆子问：“小舅舅，那个女孩是谁啊？”听同学说，看起来小叔叔对她特别维护的感觉。 “她……她比你大，开学读大学了，京大的。” 郭婷婷眼神中瞬间流露出羡慕和崇拜之意，“哇，她好厉害！居然成为舅舅的校友！” 季嘉衍笑了笑。 郭婷婷有些吃醋，她明显察觉到舅舅的笑容有些与有荣焉。 如此一来，她更加好奇，更想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 “舅舅，我下个学期就初三了，我妈有点病急乱投医，居然让程丽丽给我当辅导老师。哼，她读书也就一般般好吧！当初考大学，分数也是刚刚达到录取分数线，如果不是我妈帮忙，她还未必能够录取上。就这样也配当我的辅导老师？” 季嘉衍很直接的问：“所以你想干嘛？” 郭婷婷再一次壮起胆子说：“我想，能不能请那个姐姐当我的辅导老师？她肯定比程丽丽强多了！也就我妈妈觉得程丽丽可以。” 季嘉衍说：“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不一定会答应你。” 郭婷婷欣喜不已，“舅舅，你一定要帮我多跟她说好话，实在不行的话，让她先给我面试一下也可以。” 楼下又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季大哥一家也回来了。 除了季嘉衍依然是表情淡淡的样子，季家也算是成功地开启了其乐融融的模式。 季大嫂洗好手就去帮忙端菜，跟公公婆婆道歉说：“爸妈不好意思，工作上的事情耽误了一会儿，所以晚来了。” 季家父母当然不会苛待儿媳妇，让她以工作为重。 季大姐好奇地问：“嫂子，现在不是暑假期间吗，你们教育部门还有那么多事情吗？” 季大嫂说：“你是不是没看今天的报纸啊？” “怎么了？” 季大嫂一边发筷子，一边说：“事情大了！要是放在古代，算是破坏科举制度，是要杀头的。” 季姐夫瞬间领悟，“高考出现了舞弊的情况？” 季大嫂说：“没错！南方一个地方，一个国企副厂长，为了给他儿子上大学，盯上了无权无势的乡下的孩子，买通乡下孩子的老师，还有办理户籍的人，高考录取通知书拿到之后，开始一系列的操作。那个乡下孩子还算是幸运，事情刚刚发生就被曝光。看他们操作得这么熟练的情况，肯定已经不是第一次。不知道之前受害的学生怎么样了。” 大家坐下来之后，围绕着这个话题又不是一番讨论。 郭婷婷同学发表意见说：“那些替代别人上大学的人，不能用自己的名字，多别扭呀！” 季博文同学说：“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比起能上大学，这点小别扭算什么。” 郭婷婷说：“也是！有些人呀，好像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就是能忍气吞声。” 没有人注意到程丽丽听到郭婷婷这番话之后，表情变得有些别扭。 吃饭期间，季嘉衍当然也能感觉得到，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大姐夫都想方设法地和他搭话，但是他的回答从来都是简短利索。 吃完饭之后，季大姐给她一个战线上的人一个眼神，她的丈夫只好勉为其难地跟小舅子说：“嘉衍，你来一趟书房，有些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季嘉衍还是很给姐夫面子的，他跟姐夫去了书房，此时大哥大嫂还有姐姐都已经在里面等着。 季大姐率先开口说：“嘉衍，你前段时间去许州，到底是干嘛去了？是因为冬青的事情吗？” 季大哥有些恍惚，他问：“冬青？哪个冬青？” 季大姐说：“还能是哪个？秦家的秦冬青。” 季大哥的脸色变了变，“她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第58章 自讨苦吃 秦冬青？！ 这个名字让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接着季大哥跟季大姐说：“你抽空的时候去看看，冬青那边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季大姐说：“我都已经打听过了，她会回原来的单位上班，学校那边还会补一定年份的工资，她往后的生活肯定不会差。” 季大哥说：“那秋白呢？现在怎么样？” “应该是在做生意，前段时间，听说他弄到了一批彩电，赚了不少钱。” 季大哥又说：“那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前两天我还路过他们家的老房子，看到里面还住着其他人。” 季姐夫说：“这个事儿我知道，正好是我们单位经手的。房子一个月前已经变更完手续，重新归还给秦家。但是里面住着好像是四户人家，几十口人，一个月的时间不可能马上全部搬走。恐怕还得折腾一阵。” 季大姐说：“能回京城，恢复工作，已经是很好的事情。至于房子的事情后面可以再想办法，再说了，学校那边肯定会有宿舍。大哥，你就别操心了。” 季大哥说：“学校有宿舍，但是秋白呢？” 季大姐说：“我现在还是先操心嘉衍吧！我听说昨天晚上他又去舞厅了！刚从外地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夜夜笙歌。你们说，他到底想干嘛呀？之前他在外面那些拈花惹草的事情，我半点不敢跟爸妈透露，再这样下去，爸妈肯定会知道。” 季大哥反问：“你怎么知道嘉衍去舞厅？” “丽丽说的！还有，今天中午的时候，嘉衍明明去了友谊商店，我还以为他会带点东西回来给爸妈，结果竟然是空手回来的。你们想想，以前嘉衍可不是这样的人。再怎么着也会顾及家人的感受！现在都学坏了！” 季大嫂终于开口说：“嘉音，嘉衍去友谊商店也是丽丽告诉你的？” 季大姐说：“对呀。” 回答完，季大姐发现另外三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瞬间意识到问题，“你们是说，丽丽不好？” 季大哥说：“我们是觉得，嘉衍是个比我们智商都高的人，咱们不用操心太多。” 季姐夫说：“嘉音，咱们听大哥的，不会有错。” 回去的路上，季大姐回头看了一眼后座上已经睡着了儿子，然后对丈夫说：“你说嘉音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对丽丽那么信任？其实以前我对丽丽感觉也还可以，但是这几年吧，总觉得她有点……” 季大哥说：“主要是两件事，第一件，嘉音和丽丽去郊区采草药的时候，遇到恶犬，丽丽为了保护嘉音，被狗咬伤。第二件，婷婷小的时候，有一次发烧，差点得了脑炎的那种高烧，丽丽当时的年龄也不大，那天嘉音和劲松两口子都在外地。下着雪，丽丽背着婷婷一路磕磕绊绊去了医院。” 季大嫂说：“是吗？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季大哥说：“丽丽不让说，她觉得嘉音对她的好已经是一种负担。” 季大嫂想了想，摇摇头说：“不是我喜欢用恶意来揣测一个人，总觉得这事有点怪怪的。” 季大哥说：“咱们就别管了，根据我对嘉衍的了解，要是有人试图在他身上使用阴谋诡计，就是自讨苦吃。” 季大姐好笑地说：“那嘉音呢，好歹也是你妹妹，你就不怕别人对她使用阴谋诡计？” “怎么说呢？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自己觉悟比较好。” 车子拐弯，一个人突然从马路上蹿出来，幸亏季大哥反应很快，连忙急刹车。 “你怎么开车的！开车了不起啊！” 万万没想到，犯错的人反而这么横。 季大哥不顾妻子的劝阻，立刻下车，他倒要看看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为什么这么横。 “开车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行人也要遵守交通规则！” 那人正准备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抬头看到小汽车前面挡风玻璃上放着的单位通行证，顿时怂了。 “不好意思，刚才我是太着急了，我是对面研究所的职工，我们一个工程师身体出了点状况，我从外面买药回来。” 如果赵伟这会儿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揪着胡永贵的衣领痛骂他：“你他妈诅咒谁呢！” 季大哥转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单位，然后对那人挥挥手说：“走吧走吧！” 回到车里，被急刹车弄醒的季博文看着他爸爸问：“爸，旁边这个803是什么研究所？” 他爸爸说：“大概就是……一个专家楼里，住着的几乎都是国宝级的科学家。” 季博文目光炯炯，“哇！” 胡永贵走到马路上之后，还偷偷地回头，小声地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谁知道那出入证是不是假的！” 来到研究所的门口，胡永贵却被拦住。 原来这是赵伟跟门口的安保人员专门提醒过的结果。 胡永贵虽然还吃着公家的饭，但是编制上已经不属于803所，自然不方便再继续像以前那样自由出入。 “是我，胡永贵！” “知道你是胡永贵，但你不是803所的。” 胡永贵之所以选择晚上来找宋工，就是因为知道他的生活习惯，一般到了晚上8:00之后，宋工就会让赵伟离开。 没有赵伟在旁边，胡永贵就有信心当场就让宋工给上级领导打电话，解决他女儿胡小梅上大学的事情。 所以刚才胡永贵才会着急穿过马路，差点还被车撞上，现在又被拦在门口，他心情十分暴躁。 胡永贵稳住心神，掏出道具，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过敏药物。 “我是来给宋工送药的，要是被你耽误了，万一宋工有个好歹，你能负责任吗？” 安保人员看了一眼胡永贵手里的药，依然没有妥协，“我去给宋工打个电话。” 胡永贵急，“宋工8:00以后不喜欢在家里接电话。” 安保人员没搭理他，还是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出来跟他说：“你在这里等一下吧，一会会有人来接你。”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4节 胡永贵心里咯噔一下，他猜测赵伟应该没走。 第59章 似乎在哪里听过 胡永贵有点想直接离开，省得对上赵伟。 赵伟在他眼里就是一条极度护主的狗，这种人其实挺可怕的。 这几年，胡永贵收敛很多，主要还是因为怕被赵伟盯上。 可是大学的招生都已经开始，如果再不抓紧时间，他的女儿可能就没有大学上。 果不其然，他等来的就是赵伟。 “老胡，这么晚了，你还火急火燎跑来，找宋工有什么事儿吗？” 胡永贵悻悻地把手里的药瓶递给赵伟，“宋工不是过敏体质吗？我是来给他送药的。” “劳烦你惦记了，不过宋工现在已经不再吃这种药。” “小赵，我好歹也在宋工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难道现在见宋工都得经过你的批准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为了宋工的安全考虑。前段时间，所里出了一点安保问题。” “那我现在能去见宋工吗？” “当然可以啦！” 赵伟答应得这么干脆，胡永贵心里反而不踏实。 这里边不会有诈吧？ 难道是之前他把傻子的东西据为己有的事情被赵伟知道了？ 不可能吧？傻子应该不是那种会主动说出来的人。 再说了，那些电视机票、粮油票……不都是傻子同意给他的吗？ 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前两天明明是发工资的日子，但是傻子一直没有通知他来取钱去邮局。 胡永贵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来到宋工家里。 进去的时候，宋工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宋工，您还没有休息啊？我突然想起来，你每年秋天，都容易过敏，正好我白天的时候去医院看腿，顺便给您开了过敏的药。” 赵伟心里冷笑，好端端的，提他那条腿，不就是为了给宋工施压吗。 可是这条腿，是意外车祸导致还是他的苦肉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答案。 说完后，胡永贵就小心翼翼地打量宋工的反应。果不其然，宋工的眉宇之间出现了一丝内疚。 “你的腿还好吧？”宋工问道。 “没事儿！也就是季节变化的时候有一点点的酸疼。宋工，您不用放在心上。” 赵伟没有继续在客厅里，他转身去了厨房，而且还把厨房的门关上。 胡永贵立刻抓住机会跟宋工说：“宋工，我是真的很抱歉，还有一件事情真的得麻烦您。” 宋工说：“什么事儿呀？” “就是前两天跟您提起过，小梅上大学的事情，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几年我的身体不好，孩子为了照顾我，学习方面有些耽误。” 宋工说：“哦，是这事啊……但是上大学的事情非同小可。航天航空大学要求也不低，小梅去了之后，跟不上毕不了业，也不太好吧？” 胡永贵立刻说：“不会毕不了业的，可以学一个比较简单的专业。” 宋工说：“可是……” 胡永贵立刻把电话机往宋工跟前挪，“宋工，您只需要给所长打个电话，问题就解决了。” 宋工摇头说：“所长这两天住院了。” 胡永贵睁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偏偏这时候住院了？” 赵伟从厨房里走出来，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煮的汤，“老胡瞧你这话说的，谁还会专门挑时间住院，肯定是身体情况不好才会住院啊。” 胡永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幸好宋工似乎不太计较，他说：“要不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趟医院？” 胡永贵喜出望外，达到目的之后也没有再逗留。 他离开后，宋工叹了一口气。 赵伟知道宋工心里难受，他连忙安慰说：“宋工，您没必要难过，这些年，您对老胡仁至义尽。您只不过是想要知道真相，无可厚非。” 第二天，胡永贵果然如约来到医院，只不过没有看到宋工，而是看到赵伟。 赵伟领着胡永贵进了医院，到达目的地，胡永贵才意识到这是一间检查室。 胡永贵脸色骤变，“这是什么意思？” 赵伟微笑着说：“宋工担心你的腿，专门跟上级领导申请，给老胡你好好检查一下。正好国内顶级的骨科专家也在这里。” 胡永贵想往外躲，赵伟却把门堵得死死的，“老胡，你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竟然还害怕复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有什么难言之隐！”胡永贵发现除了赵伟之外，检查室里还有其他的研究所的领导，他知道今天这是肯定是躲不过了，只好乖乖地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只不过没有胡永贵并没有第一时间知道情况。 赵伟和另外一个所里的领导听着专家的分析说：“根据检查，这条腿之前确实受过伤，但是应该是很轻微的伤。” “能判断出是车祸造成的吗？”赵伟问。 老专家摇头说：“根据我的经验，应该不是车祸造成，多半是摔跤之类的。” 得到结论后，赵伟立刻跟领导说：“请领导为我们宋工主持公道。” 领导面色凝重，“小赵，你放心，我们会进行深入调查，给你和宋工一个交代。” 至于后面跟胡永贵交涉的事情，赵伟也无需再过问，他今天和宋工来医院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宋工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赵伟赶去体检中心时，意外地看到昨天在邮局看到的女孩，她扶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手里拿着单子，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训那位大姐。 “秦老师，你就乖乖地听医生的，不就是还有三项检查吗？全都做了，有病咱们就治病，没有病也就心安了。” 原来，今天早上，秦冬青正准备带清清一起去学校，开始正式的工作。但是下楼梯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 在宋清清的坚持下，秦冬青终于同意来医院做个检查。 一路上，秦冬青还安慰宋清清说：“我就是稍微有点贫血，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宋清清“哼”，“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听医生说你没事！” “宋远桥，到这边来输血！”抽血的护士喊道。 听到这个声音，宋清清下意识地回头。 秦冬青问：“怎么啦？” “没事……就是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第60章 克制欲望 宋清清想要再次回头一探究竟，却看到有人对着她笑。 原来是他！这不就是前两天在邮局遇到的那个过分热情的大哥吗？ 宋清清赶忙把脸转过来。 赵伟看到那张和宋工有几分相似的女孩的脸，正准备去跟宋工说自己的新发现，奈何那女孩好像是把他当成了坏人。 倘若是在许州见到这个女孩，赵伟肯定是要展开丰富的联想，可这是在京城。 做完基础的检查，被告知要等两个小时左右所有的检查结果才能出来。 秦冬青突然有了个主意，她说：“清清，来都来了，你也做一个全身的检查。以前的你营养不良，身体方面难免会有些小问题。” 宋清清连忙摇头说：“不用不用，我挺好的。”她不好意思跟老师说之前季大哥带她去医院体检过了，毕竟查出来是有点尴尬的问题。 秦冬青却非常坚持：“还是检查一下放心一点。” 宋清清灵机一动，“今天实在是不方便。” “嗯？” “我来例假了……” 秦冬青先是诧异，然后是惊喜，“清清，你终于来例假了？前几天我还想这个问题，准备帮你联系一下妇科医生。”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昨天来的。” “昨天？哎呀，家里好像没有准备卫生用品。” “孙阿姨帮我准备好了……昨天在季大哥家里……” 秦冬青心领神会，同时感慨地说：“孙阿姨一直都是这么周到。” 两个小时之后，秦冬青拿到了全部的体检单子，她本人粗略地看了一遍，虽然不算是很专业，她自己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来到医生办公室，里面有人。 秦冬青和宋清清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周医生，我们宋工的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问题不大，但是小问题也不少。” 等待的十几分钟，宋清清通过里面的人说话判断出，那个来体检的人是个科学家，应该是取得了很重要的成就，领导都亲自陪同，医生也特别谨慎地对待。 庆幸的是，科学家身体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后续需要多注意休息，按时吃药，注意基础的锻炼。 接下来医生看过秦老师的体检单，也说了差不多一样的话，“不要太劳累，劳逸结合，还要做一些基础的运动。多注意营养。” 临走的时候，秦冬青突然问医生说：“医生，刚才那位是不是803所的科学家？” 医生有些警惕地说：“病人的隐私，我们不能随便透露。”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5节 从医院里出来之后，宋清清立刻问秦老师说：“秦老师，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位是803所的科学家？803所是什么地方呀？” 秦老师说：“803所是航天航空方面的标杆，里面的科学家可以称得上是国宝级的。” 当年秦冬青还因为数学方面的突出表现，803所向她伸出橄榄枝，奈何她的家庭出身拖了后腿，审查不通过。 当初，她还躲在803所的办公楼后面偷偷哭了很久。 那一刻，秦冬青是发自内心地怨恨过自己的出身。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递给她一块手帕，笨拙地说：“别哭了，你很好，以后还会有机会。” 就她那样的出身，怎么可能还有机会！ 秦冬青抬头看向那个人，只见他的衣服扣子竟然扣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平时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人。 听说有些学术怪才生活自理能力和研究能力形成鲜明对比，秦冬青还是第一次见识。 大概是因为好奇心太重，一下子冲淡了心中的悲伤，秦冬青没有再哭，她指着对方的衣服说：“你的衣服扣错了。” 他茫然地低头，“啊？错啦！” 那个怪人看起来是30岁这样的年纪，通常人这个年龄应该已经结婚，不知道他的爱人平时怎么和他相处？ 本来以为已经模糊的记忆，竟然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秦冬青觉得肯定是因为最近十几年，留给她美好的印象实在太少，所以才会这样。 这之后，宋清清的日子也渐渐地规律起来。 每天，她会跟秦老师一起去学校，帮她处理一些基础的事情，下午一起回家。 大多数时候，她能帮秦老师的事情都特别有限，处理完一些基础的事情，秦老师就让她带着大学图书馆的借阅证去看书。 宋清清在图书馆里不仅仅是看书，更多的时候是写小说。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宋清清又写完了一个三万字左右的短篇小说。 宋清清收拾好东西，离开图书馆。大概是因为完成了一件任务，她心里特别轻松惬意，脚步都欢快了不少。 她来到秦老师的办公室，却发现里边有好几个人，似乎是在讨论工作相关的事情。 秦老师很快就看到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的宋清清，她让说话的人稍等一下，直接来到门口跟宋清清说：“清清，我这有点事儿，你先回家。你直接坐公交车回去，这个时间点公交车应该不挤。” 秦老师预测错误，这个时间点的公交车人也不少，宋清清懂了两辆，都没能挤上去，她最终还是放弃了，索性直接走回家，反正走回去也就半个小时的事情。 走在路上，看到不少同龄人骑自行车，宋清清心里还挺羡慕的。 可惜，她不会骑自行车。 鲁超和鲁娟兄妹俩，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有自行车骑，她当时年纪小，还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因为太渴望太羡慕，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试着学过。 可惜转天就被他们兄妹俩知道她碰过他们的自行车的事实，兄妹俩狠狠地收拾她一通。 许州的冬天，温度也有零度左右。他们兄妹俩把她骗到厂附近的水沟里，把她踹下去。 那一次，宋清清足足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烧得迷迷糊糊。 之后又陆陆续续咳嗽了半年。 病好了之后，才上小学二年级的宋清清就开始学会隐藏内心的欲望。 无论再怎么喜欢再怎么羡慕、羡慕，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第61章 主编来访 宋清清回到家，远远地看到他们楼栋门口的花坛边缘坐着一个陌生人。 那人戴着眼镜，手里抱着一个公文包，看着像个文化人。 住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宋清清虽然不擅长社交，不过已经能把整个单元楼的邻居认清楚，这个人绝对不是这里的住户。 宋清清走过他身边，听到动静，他飞快地抬头，看清楚眼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他眼神里瞬间流露出失望之色。 自从开始写作之后，宋清清觉得观察一些陌生人的反应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短暂的几秒钟，宋清清对这位陌生人有了基本的判断——他在等人，而且已经等了挺长时间。 开门回到家里，宋清清放下东西后立刻去洗手，擦手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咦？这个时候会是谁呀？ 宋清清时刻记得季大哥之前的教诲，一定要警惕陌生人！她只把门开了一条缝，先观察一下外面。 出乎意料，她在门缝里看到的竟然是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陌生人。 “您找谁？” “同学你好，请问西楼雨是不是住在这里？” 宋清清眨眨眼睛，“您是？” 门口的人立刻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举在宋清清跟前说：“我是杂志社的主编，我叫封鸣，我是看到西楼雨的投稿后，按照地址找过来的。” 西楼雨，是宋清清投稿用的笔名。 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只是产生了灵感想要写作的那天，宋清清在实验中学的西楼。那天下着雨，她身为一个没有雨伞的人，特别痛恨雨天。 “这位同学？请问西楼雨是你什么人啊？”门外的封鸣急切地询问。 其实那封投稿信两周前就已经寄到他们杂志社，按照报社的惯例，首先是下面的编辑整理投稿，感觉合适的再提交给主编。 一开始这个投稿并没有被提交给封鸣。 今天早上，例行开会的时候，封鸣看着手头上千篇一律的稿子，忍不住跟编辑发飙——“你们能不能变通一下，哪怕亲自跟作者交涉，让他们多写一些有新意的东西，不要总是来来去去都是这些内容！不要把读者当傻子，读者也会挑剔内容。看来看去都是这些东西，发行量怎么上得来？” 发飙过后，下面的编辑才把这个封投稿信递交给主编。 魔法少年题材！确实很新颖，封鸣看完第一行就停不下来。 年初的时候，封鸣还去邻国学习过一段时间，那时就充分地感受到两国的差距。他们的动漫和书籍出版都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文化产业，国内的出版行业还是非常的单一。 看到这篇稿子，封鸣就预感到只要刊发，就会引起一定的热度。 作者后续的创作能跟上吗？ 他们的杂志是半月刊，根据小说的篇幅，两个月就能全部刊发完毕。 如果作者的创作能够跟得上，他就可以给作者宣传，带动一定的热度。杂志社今后的发行量也就不成问题，广告热度也会跟着上来。到时候完全可以跟国外学习，杂志社也能变成文化公司的类型。 越想，封鸣心里就越激动，他立刻根据投稿信封上的地址找到这里。 可是敲门，没人应答。 对门的邻居说，他们家白天基本上没人在家。 封鸣又跟邻居打听他们家里住着的是什么人。邻居只说住着三个人，具体的邻居没说，大概也担心他目的不纯。 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封鸣丝毫没有焦躁的感觉。等待的这段时间，封鸣也一直在幻想西楼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最终，封鸣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印象——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女性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文笔比较细腻。同时也应该是一个博览群书、知识相对丰富的年轻人。 所以，最开始看到一个女孩从外面回来，封鸣看到对方之后有一些失望。 女孩年纪太小，不符合他对作者的幻想。 难道是女孩的父母？这也不符合封鸣之前的想象。女孩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她的父母应该就是40岁左右。 出乎意料，封鸣竟然看到那个女孩开门进了三楼他等的那个房子。 “同学，请问一下，西楼雨是你什么人呀？你哥哥还是你姐姐？”封鸣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宋清清用几秒钟在心里揣测了一下，最终还是把门打开，说：“封主编，您先进来吧。” 请对方坐下，宋清清又给对方倒了一杯水。 在这个过程中，封鸣也暗暗地打量这个家。客厅面积不大，但是从一些细节上就能看出来，这个家的人是文化人，而且也特别注重生活品质。 餐桌上插着的一束野花，五斗柜上别人家摆的是电视机，这个家里摆的是书。 封鸣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水杯，再一次急切地发问：“同学，现在能告诉我，西楼雨是你的姐姐还是哥哥吗？” 女孩搬了一张椅子，规规矩矩地坐在他面前，模样又乖又可爱。 她甜甜一笑，笑容中还带着一丝羞涩，她说：“我就是西楼雨。” “啊？！”封鸣惊讶得手中的水杯一抖，水洒了出来。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失态，表情变得郑重起来。“同学，你就是西楼雨？” 宋清清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因为她从主编的反应可以猜测得出，他肯定是特别喜欢自己的故事，而且没想到这个故事会出自她这个年龄的作者。 打消对方心里疑虑的办法就是证明自己。 宋清清起身，走到之前放在椅子上的包跟前，从里边拿出一个笔记本。 笔记本还是之前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的奖品，她所有创作的作品都在里边，包括刚刚在图书馆里写完的那个故事。 封鸣接过笔记本，迫不及待地翻开。 越看，封鸣越意外。 看着看着，封鸣就翻到了最后一个故事，沉迷其中。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封鸣才再一次抬头，“西楼同学，你的作品真棒！下面我们来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可以吧？还是等你们家大人回来再谈？” 第62章 令人意外 身为杂志社的主编，封鸣也算是见多识广，接触过很多人。 和眼前的女孩接触了一会儿之后，封鸣就能明显感觉到这孩子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所以才会直接问她，是否直接跟她谈合作，还是等家里的大人回来再说。 对面恬静的女孩点头说：“封主编，您可以直接跟我谈。” 封鸣脸色也变得郑重严肃起来，他首先表示他特别喜欢宋清清的故事，除了她投稿的那一篇之外，她笔记本上写的另外四个故事，他都希望有合作的机会。 至于稿费，杂志社方面可以给她知名作家的稿费水平。 说完这些，封鸣却没能从女孩脸上看到惊喜的表情，她依然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封鸣之前也没少接触过像她这般年纪的小作者，那些孩子得知自己拥有几块钱的稿费，无一不是欢欣雀跃。 “西楼同学，你如果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我们杂志社方面会根据实际情况，综合考量。”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6节 宋清清看着主编，态度诚恳地说：“封主编，我想用另外一种方式跟杂志社合作。” “好，你说说看。” 自从决定投稿之后，宋清清也特别留意了一下关于稿费方面的情况。她知道封主编，刚才说的合作方式，对于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作者来说，确实非常优厚。 不过，她之前和季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打电话和别人讨论一本技术书籍出版的事宜。季大哥说，他不要一次性的稿费，他要发行量的分成。 季大哥挂断电话后，宋清清还跟他讨教了一下，为什么不要一次性的稿费？ 季大哥说，对自己的著作有信心，又不缺钱，没必要一次性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卖掉。他自认为那本技术书以后会成为计算机专业的工具书，发行量不会低。 大概是觉得她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又多说了几句。 他说，发达国家都特别注重版权意识，很多作者的作品是分很多种版权出售。 比如，在杂志社连载的小说，以后还可以卖给动漫公司、电视台、出版商等。 宋清清觉得现在的自己也不缺钱，她也可以幻想一下未来自己的作品可以开发出更多的价值。 所以她跟封主编说，她和杂志社仅限于连载的合作，后续的版权她不打算全部卖出去。 封鸣听完之后，表情变得更加郑重，他也好奇地问了一句说：“西楼同学，你的家人是不是也有从事写作方面的工作？” 宋清清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把自己合作的前提又重复了一遍，最后说：“封主编，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做合同。” 合同？ 这个词从十几岁的女孩口中说出来，封鸣还是有些惊讶的。 封鸣说：“好的，西楼同学，我一会回去就做合同，明天上午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到我们杂志社来，签合同。” 宋清清犹豫了一下，说：“封主编，你们杂志社对面好像有个公园对吧？这样吧，明天上午10:00，我在公园里面等您。到时候您直接把合同带过来，可以吗？” 封鸣明白了，女孩应该是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行，没问题，那我们明天上午10:00见。” 这天晚上，秦冬青和秦秋白回家后都明显感觉到清清心情不错，眉眼带笑，嘴角弯弯。 秦秋白忍不住说：“清清，有什么好事没通知我们呀？” 和杂志社合作的事情，宋清清想要暂时保密，等到杂志出来之后再说。 她说：“没事儿，就是觉得夏天能吃上西瓜的日子，真好。” 对于以前的清清来说，西瓜是稀罕物，那家人可不会给她吃西瓜。而且还指挥她把他们吃剩下的西瓜皮再切一切，用来凉拌。 在那个家里，她只吃过凉拌的西瓜皮。 来京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西瓜和各种水果。 宋清清去洗澡之后，秦秋白才跟她姐姐说：“其实今天的西瓜是杨教授给的。” 秦冬青注意到，弟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便问道：“杨教授还说什么了？” 今天，秦秋白去火车站交接货物，把货送给经销商之后，秦秋白就带着一部彩电去了杨教授家里。 秦秋白在许州得以脱困，多亏杨教授的帮忙，之前了解到，杨教授家里只有一台黑白电视，他就想下一批彩电来的时候，给杨教授送一台过去。 杨教授一家子都特别有原则，彩电留下，秦秋白得把钱拿走。 秦秋白最终只能象征性地收了一千块钱，说是批发价。 接着，杨教授的儿子和儿媳妇就带秦秋白去他们楼下的房子参观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问他说：“你觉得清清会喜欢这个房间吗？” 原来，杨教授之前说，要认清清当孙女，不是说说而已。 而且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似乎也很期待。 秦秋白假装镇定地说：“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准备起来了？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先征询一下清清的意见。” 杨教授的儿媳妇说：“那是当然的！我们只是想先把家里布置起来，如果孩子喜欢当然更好。倘若她不同意，以后可以当成亲戚往来，平时没事的时候到家里来住几天，也挺好。” 回来的时候，他们往秦秋白手里塞了一堆吃的，都是投喂给清清的。 “姐，杨教授的意思是，这个周日让清清去他们家里，然后把事情说开，征询清清的意见。”秦秋白非常沮丧。 秦冬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所以你的想法是？” 秦秋白说：“我的想法是不舍得！清清是咱们家的孩子！” 秦冬青心里也不舍得，家里多了个孩子，热闹很多。而且她也明显察觉到，弟弟因为家里多了个孩子，比以前更加有责任心也更加成熟。 可是，清清跟着他们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谁知道那些混乱的事情会不会再卷土重来？ 秦秋白似乎也想到了自己曾经坐过牢的事实，对比之下，杨教授一家都是知识分子，身家清白。 第63章 有车一族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上灯，宋清清像前些天一样，往秦老师身边靠，她喜欢闻秦老师身上的味道。 她没少看过描述母亲的味道的文字，她以前没办法理解，现在她大概明白了，大约就是那种让人心安的味道。 “秦老师，我明天上午我可能不能跟你去学校啦，我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办。” 秦冬青并没有问她要去干嘛，而是温柔地说：“学校那边前期的事情也基本结束了，后续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要是想去图书馆就跟我去，有其他事情，就去忙吧。哦，对了，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开学。可以趁着开学之前，去转一转博物馆。” “嗯！我有安排。” 黑夜中，宋清清明显感觉秦老师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成长在那样的家庭，宋清清比一般的孩子更善于察言观色，甚至闭上眼睛听对方的呼吸，都能察觉到不一样。 宋清清正犹豫要不要问问秦老师是不是有什么苦恼的事情，就听到秦老师说：“清清，杨教授他们家想周末的时候请你过去吃饭。” “哦……只是请我吗？”宋清清隐约猜测到秦老师的情绪不对劲的原因。 秦冬青伸手，摸了一下宋清清的脑袋，碰到她头发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小女孩的发质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干枯毛躁，而是柔软顺滑。 以前营养不良，现在终于有了好的条件。 可想而知，拥有更好的条件，她还会变得更好。 “清清，之前杨教授在许州的时候，他跟你说的那些话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心实意的。不仅仅是杨教授，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也是这样想的。杨教授的儿子是刑侦方面的画像专家，他的儿媳妇是美术学院的老师，杨教授的爱人是个痕迹专家。” 拥有这样的家人，清清的人生肯定会变得很不一样。 从古到今，从来都讲究门当户对。什么样的家庭出身，就决定了你以后会在什么样的圈子生活，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以后配偶是什么圈子的人。 所谓的人人平等，从来都是麻醉自己的说辞罢了。 秦冬青见过清清最弱小也是最困难的时候，那时候，她心里也特别希望这孩子的未来能有不一样的人生。 考上京大，清清就已经可以脱离过去，跨越阶层。如果能够变成杨家的孩子，她未来的舞台会更加光芒万丈。 黑暗中，宋清清紧紧地抱住秦老师，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秦老师，我喜欢我们现在的家。我喜欢你和秦叔叔。” “清清，你的路还很长，如果……” “秦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我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还是自己争取更好。” 第二天，秦冬青和平时一样出门，秦秋白跟在后面，“姐，等我一下，我带你坐公交车，要不然你挤两趟都上不去。” 说完又回头跟家里那个小的说：“清清，中午我们不回来，你自己下点面条吃，一定要记得打两个鸡蛋。晚饭不用你做，等我回来，记住了啊！” “好，我知道啦！” 看时间差不多，清清就开始往杂志社门口的公园走。 本来想早来一会儿，顺便逛逛公园，没想到封主编竟然比她还早。 看了一遍合同，和她昨天的要求一样。并且搞会给得也很高。 “封主编，合同没问题，可以签了。不过我有个要求，关于我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希望杂志社这边可以帮忙保密。” 提出这样的要求并不是宋清清心里认定自己以后会成为一个知名的作家，而是因为她认定自己今后肯定是走学术的路，她喜欢大学喜欢做研究，写作是她的精神寄托，只会是她生活中的一小部分。 她之前看过这本杂志，杂志社方面时不时会邀请知名的作者参加活动。 她提出这个要求，主要是想杜绝这方面的可能性。 封主编笑着说：“没问题！其实作者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也挺好的。”只不过目前为止，他接触过的绝大多数作者都没有保持神秘的想法。 合同签完，两人也算是达成了共识，以后每个月封主编会亲自前往跟宋清清交接稿子，她每个月至少要完成三万字篇幅的任务。 折合算下来，她的基础稿费可以达到每个月一百二十块钱，相当于现在职工的基本工资水平。 回去的时候，宋清清专门绕道季大哥高中的母校门口。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和即将成为同学校有的人相遇？还是想看看全国最好的高中的学生自信的样子？还是想再一次偶遇季大哥…… 说起来，她和季大哥自从那次尴尬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在家里倒是听秦叔叔提起过季大哥，据说他这段时间好像很忙，学校里也有事儿。秦叔叔还说，疑似季大哥前任对象的女孩因为找不到季大哥，还专门跑来跟他打听季大哥的动向。 一直到回到小区，宋清清都没有等到所谓的偶遇。 她低着头往单元楼里走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铛响。 她下意识地回头，原本有些挫败的脸瞬间满是惊喜，“季大哥！” 季嘉衍推着一辆现在非常火爆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他拍了拍坐垫，“来试试。” 宋清清其实也正打算买一辆自行车，不对，是两辆，她一辆、秦老师一辆。 趁着开学之前，学会骑自行车。 但是这段时间秦叔叔和秦老师都忙，可能没办法陪她练自行车，所以她就把心里的计划暂时搁置。 宋清清摇头，“我还不会骑……” “我教你！” 小区不远处有一条河，河的两边有开阔的空地。在季嘉衍这个名师的指导下，平衡感向来很好的宋清清竟然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学会了骑自行车。 稳稳当当地兜了一圈回来之后，宋清清认真地问季嘉衍说：“季大哥，自行车多少钱？我给您钱。” 季嘉衍说：“自行车是学费，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帮忙。”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7节 第64章 买房子 请她帮忙？ 宋清清顿时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季大哥，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上你？我一定全力以赴。” 一直以来都是季大哥帮她，包括今天也是，她还在琢磨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学自行车，季大哥就推着自行车出现在家门口。 季嘉衍看着她，微笑着说：“想请你帮忙当补习老师。” “啊？” 季嘉衍解释说：“我有个外甥女和侄子，年龄都差不多，九月份开学都是初三，他们想要找个合适的补习老师，我觉得你挺合适。” 补课的地点就选择在季嘉衍家里，距离开学前没有多少天了，宋清清决定从明天开始补课。 晚上，家里两个大人回来之后，宋清清就把自行车的事情和补课的事情告诉他们。 秦秋白有些懊恼地说：“我本来想过两天再给你们买自行车的，结果被季嘉衍抢先。” 秦冬青倒没有懊恼的心思，她脑子里突然浮现郭婷婷和季博文小时候的样子，都是很可爱的孩子。 接下来，他们姐弟俩可能都会很忙，清清去给那两个孩子补课，正好中午饭也有着落了。 秦冬青笑着跟清清说：“挺好的，嘉衍这样的安排很不错。” 第二天，郭婷婷和季博文一起骑车来小叔（小舅舅）家里。 路上，姐弟俩还忍不住讨论—— “你说小舅舅会给我们找个什么样的补习老师？” “我觉得小叔很有可能亲自上阵，给我们当补习老师。” “想得美！小舅舅可没有那样的耐心！” “如果不是的话，谁能够自由出入小叔家里啊？你难道不知道，小叔很讨厌不熟悉的人往他家里跑吗？” 郭婷婷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跟弟弟说同学在火车站的见闻。 郭婷婷觉得，她那天的话肯定说动了小舅舅，所以接下来他们的补习老师很有可能就是同学在火车站见到的那个女孩。 果不其然，刚进小舅舅家的院门口，郭婷婷就看到台阶上站着两个人，除了舅舅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不，应该是小姐姐。 小姐姐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瘦瘦高高，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很好看。 舅舅几乎没有给他们八卦和寒暄的时间，直接让他们进入正题，开始补课。 一楼原本有个闲置的房间，收拾成了补习室。一张长桌，还有一块黑板。 季嘉衍站在门口对侄子和外甥女说：“认真听课，要不然没下次。” 郭婷婷和季博文下意识地站起来，“我们会认真听课的。” 高考完之后，宋清清给春兰补过一段时间的课，这方面她也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补习老师。 而且刚刚高考完，她脑子里掌握的知识还是非常全面的。昨天晚上，看了一下初三的课本，宋清清脑子里瞬间有了一个大概的知识脉络。 首先是要掌握两个学生的水平，然后再实施教学。 一个早上下来，郭婷婷和季博文都接受良好。 中间休息的时候，孙阿姨还给精心准备了水果蛋糕和饮料。 中午，还有可口的午餐。 对于两个学生来说，最惬意的地方是叔叔（舅舅）竟然不在家！ 晚上回家，两位学生的家长都不约而同地问同一个问题——今天补课怎么样？ 季博文：“挺好的！小宋老师根据我们的学习进度来补课，不像老师那样，讲得太笼统。” 郭婷婷：“小宋老师让我知道，人和人的区别怎么这么大。有些人半桶水的水平，晃得叮当响。有些人，博学多才，却谦虚谨慎。” 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的程丽丽听到这话，手抖了一下。 一直到开学之前两天，宋清清都在当补课老师中渡过，充实又有趣。 虽然补课的地点在季大哥家里，但是他们也就每天早上见一面，之后季大哥就出去忙了。 这天补习结束，郭婷婷迫不及待地问：“小宋老师，开学后你还能给我们补课吗？比如周日的时候，可否抽半天时间给我们补课？” 不是郭婷婷热爱学习，而是因为她昨天听到那个讨厌的程丽丽又给她妈妈献言献策，说开学后她周末回来帮忙盯着郭婷婷的学习。 宋清清有些为难，因为她也不知道大学之后，周末是否会有空。 就在这时，一早就出门的季嘉衍突然推门进来，他说：“到时候再说！你们可以走了！” 郭婷婷不舍得，“下午不是还有课吗？” 季嘉衍毫不客气地说：“下午你们的小宋老师有事儿！” 宋清清眨眨眼睛，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下午有事儿？ 把两个孩子打发走之后，季嘉衍就带宋清清出门。 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宋清清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手该放在哪才好。 “手扶稳了。”季嘉衍就像后面长眼睛似的。 宋清清伸手去抓季嘉衍的衣服下摆，为了避免尴尬，她还主动找话说：“季大哥，我们要去办什么事了呀？” 季嘉衍说：“杨教授不是一直让你去他家吗？” 本来杨教授他们订好上周日让宋清清去他们家，但是杨教授的儿子临时有事儿，去外地协助公安画通缉犯的画像。所以一推再推，推到了今天。 居然是去杨教授家……宋清清突然有些紧张，对于她来说，拒绝别人的要求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季嘉衍明显感觉到身后的人有些沉默，他问：“清清，你是怎么想的？” 宋清清如实说：“我想和秦老师一起……” 季嘉衍又说：“要是秦老师找对象了呢？” 宋清清有些诧异：“秦老师找对象了？” 季嘉衍说：“我是说假如。” 假如……那个是好事儿啊！前提是，秦老师找的那个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而且她现在也算是个小大人，可以自己赚钱，不再是任何人的负担。 或者，她可以买一套房子，有自己的家。 宋清清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楼下的邻居带着人上门看房子，他们两口子好像是要出国，想把房子卖了。 她是不是可以把房子买下来，离秦老师近，也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第65章 宝贝孙女 季嘉衍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反问，竟然让宋清清萌生了自己买房的想法。 他感觉到自行车后座上的人特别沉默，他也没有打扰她。 其实此时的宋清清满脑子都是在算钱。 来京城这些天，宋清清大致了解了一下京城的房屋买卖市场。 现如今，除了要出国、或者要调往外地的人卖房子的人之外，几乎都是换房的方式进行买卖交易。 同时也因为大家手里都没有太多的钱，那些要出售房子的房东，也很难快速地把房子卖出去。 比如他们楼下的那个房东，好像已经有10个人来看过房子，因为房子要七千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不菲的巨款，到现在还没有成交。 前几天，秦叔叔给宋清清看账本，他们现在已经赚到了不少钱。秦叔叔说，预留了一大笔钱用来买地，剩下的小部分继续用来做小投资。 或许可以从小投资的部分拿出七千块，她把房子先买下来？ 车停在一个红绿灯跟前，宋清清还在想买房的事，而季嘉衍则是在好奇后座上的小丫头在想什么？ 所以，他们俩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吉普车里，车窗全部打开，伸出几个脑袋，好几双诧异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们。 绿灯亮了，自行车都已经骑到马路的对面，吉普车里的人因为太过震惊，直到被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促，才回过神来。 只是他们的吉普车开到马路对面，那辆自行车上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大概是骑到旁边的小胡同里去了。 接着，车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后座上的程丽丽身上。 “丽丽，那女孩是谁呀？” 程丽丽虽然是保姆的女儿，但是她从小在季家长大。她上初中的时候，她的保姆妈妈就去世了，季家一直把她当成家里的孩子养大，再加上她也确实特别会做人，所以和大院里的同龄人玩得都不错。 当然也有看得透彻的，知道程丽丽是打了一辈子留在季家的主意。觉得这种人上不得台面，跟她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管是心里对程丽丽鄙视还是把她当成玩伴的，这会儿都急切地想知道季嘉衍骑自行车带着的女孩是谁。 根据他们这些人对季嘉衍的了解，他这么一个从小就特别冷淡的人，根本不可能会骑车带女孩。对女孩也绝对不会有怜香惜玉的举动。 就比如之前上高中的时候，放学时突然下起暴雨，季嘉衍倒是事先有准备，撑着伞就往雨里走。 就在这时，他们大院里另外一个暗恋季嘉衍的妹子冲到他的伞下，“季嘉衍，我能和你一起打伞回家吗？” 季嘉衍直接把伞给了那个妹子，自己冲进雨里。他宁愿淋雨，也不肯和女孩一起打伞。 最近半年，季嘉衍确实传出很多和他以前的行事作风不太一样的绯闻，说他喜欢风月场上的女子，而且女伴经常换。 有人暧昧地说：“这你们就不懂了吧，风月场上的女子会伺候人，玩的花样多着呢。季嘉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但也是男人不是吗？你看他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人，能不找地方发泄一下？” 有人附和道：“就是！找那些女人，又不用投入感情，也不用浪费时间来哄，又能玩得开心。” 怎么突然间，季嘉衍换了一种口味？找了个这么嫩的小丫头？ 程丽丽努力地掩饰真实的情绪，不让自己嫉妒得眼睛发红的样子流露出来。 她微微一笑说：“瞧你们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啊！那个女的就是外地来的一个小丫头！你们应该听家里人说过，秦家那对姐弟回来了吧？那个小丫头就是秦冬青从外地带回来的。” “秦冬青？冬青姐？她带回来一个女孩？可是从年龄上看，也不像是冬青姐生的孩子呀？” 程丽丽意有所指地说：“听说秦冬青在外地结过婚，没准这个女孩是她丈夫家的亲戚或者孩子……” “啊？冬青姐在外地结婚了？但是我听说她是一个人回来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8节 程丽丽轻飘飘地说：“可能是离婚了呗。这年头，从外地想回京的人，离婚不是很正常吗？” 不过大家还是更加关注季嘉衍，马上就有人把话题绕回到季嘉衍身上。 “嘉衍对那个女孩倒是挺特别的，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郭婷婷身为正儿八经的外甥女，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吧？” “这有什么难的，赶明儿打听一下这个女孩的情况，咱们在会会她。” 另外一边，季嘉衍已经带着宋清清来到杨教授家里。 杨教授一家人都趴在阳台，往门口看。 “怎么还不来呀？季嘉衍这个臭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说是亲自把人送过来，都这个点了！”杨教授嘟囔了一句。 杨教授的儿子说：“爸，还有十分钟才到时间呢。您别着急，好饭不怕晚。” “我怎么不着急呀！我跟你们讲，成功率那么低的事情，还是得积极一点。” 杨教授的儿媳妇说：“成功率那么低吗？那咱们要不要商量一下折中的方式？共同抚养孩子。比如说，单双周，单周的时候在咱们家，双周的时候让她跟冬青。” 杨教授的爱人说：“这个办法也不错！” 隔壁邻居来阳台收衣服，看到他们一家四口齐齐整整地趴在阳台，疑惑地问道：“老杨，你们这是干嘛呢？等什么贵客？” 杨教授说：“等我孙女！” 家里另外三个人没人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似乎也没想过要是不成功的话，会不会很丢脸？ 因为他们心里，都已经把这孩子当成家里的一分子。 哪怕另外三个人都没有亲眼见过这个孩子，手里只有一张当初他们在省城拍的合照。 据说这张照片还是那孩子出生以来拍的第一张照片。 杨教授的儿子身为资深的画像师，他按照宋清清的照片揣摩她从小到大的样子，画了16幅照片。 邻居又问：“孙女？什么情况呀？” 杨教授说：“情况就是天上掉下一个大孙女，我们全家一起来接！” 话音刚落，他们就看到季嘉衍骑着自行车，带着一个女孩出现。 第66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看到那16幅画像，宋清清惊呆了。 除了来京城之前那张照片之外，宋清清从来没有照过相。 而她的同龄人，几乎每人都有百日照。或者过生日的时候都能去照相馆照相留念。 不说别的，陈艺芳几乎每年都会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去照相馆，家里的五斗柜上摆着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 原本还打算来了之后就直接说清楚，她希望继续现在这样和秦老师一起生活，但是这会儿宋清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还是先缓一缓，一会再找合适的时机吧。 吃完饭之后，宋清清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开口说的时候，杨教授的儿媳妇就率先说：“清清，以后这就是你的另外一个家。你的秦老师难免会有很忙的时候，你秦叔叔现在在做生意，时不时要出差。他们没时间的时候你就回咱们这个家，好不好？” 宋清清没法拒绝，她点点头。 这位美术学院的李老师立刻露出欢天喜地的表情，拉着宋清清就去了楼下，看她的房间。 宋清清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大概就是书里边写的童话故事一样的房子。 到后来十几年，这种适合少女的梦幻的装修风格开始全面流行，宋清清也算是提前享受到了潮流。 李老师搂着宋清清的肩膀，看着她因为过于兴奋，睫毛都扑闪扑闪的样子，特别有成就感。 “清清，喜欢吗？” “喜欢。” “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有空的时候过来住一住。好不好？”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相处，宋清清也觉得和杨教授一家人特别有缘，可是…… “李老师，我们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您是老师，应该见过不少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学生……” 李老师知道小姑娘的意思，她就是不理解除了公公杨教授之外，其他三个家庭成员为什么事先没有见过她，却都喜欢她。 小姑娘艰辛地生活了十几年，突然密集地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心和爱护，心里边肯定会觉得过于突然，也会不踏实。 李老师笑着说：“清清，你知道什么叫做眼缘吗？就是看一眼，就喜欢上。” 还有一些话李老师没有说得特别明白，当初公公把那张合影带回来，就跟丈夫说：“这个孩子命苦，或者说是过去很命苦，从小连张照片都没有。你最近不是在揣摩骨相，那就实验一下，把这孩子一岁的照片放出来看一看。” 当天晚上，丈夫就在书房里开始画，半夜醒来，她发现丈夫始终没有回房间，就去书房看了一眼。 却意外地看到丈夫对着那个画像背影黯然的样子。 凑上前一看，一岁的小女孩的画像跃然眼前。 同时，这张画像又特别熟悉。 又看了两眼，她心里咯噔一下，眼泪流了下来。 其实他们俩十几年前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孩子最终没有活下来，还不到100天，就离开人世。 丈夫曾经画过女儿稍微大一点的样子，就和现在这个小女孩几乎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因为太想念，所以画成这样。还是因为两个孩子本来长得就像。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这对夫妻俩心里已经认定父亲所说的又懂事又聪明又可爱的女孩就是他们生命里的小天使。 “清清，咱们家离京大也挺近的，以后你放学如果没事儿，就回家。好不好？” 宋清清的心软了，她点头：“好。” 也不一定非得改口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她只要经常往来，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就足够了。 楼上，杨教授拍了拍季嘉衍的肩膀，“嘉衍，谢谢你。” “是冬青姐让我送清清来的。”季嘉衍如实说道。 杨教授感慨地说：“我知道……冬青这孩子一直都特别懂事儿。还有，你其实也不用整天往舞厅里跑，你想要打听的事情，我这里好像有点眉目了。” 季嘉衍猛地转头看着杨教授。 杨教授被他的眼神吓一跳，竟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赶紧解释说：“嘉衍，你该不会忘记我是干嘛的了吧？我可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如果连一点逻辑都没有，能走到这一天。” 两人的对话很快就被躲在楼下门口偷听的小杨老师打断，他兴奋地说：“爸！清清特别喜欢我们给她安排的房间。” 803所的专家楼里，赵伟明显感觉到今天晚上的宋工情绪不太对。 平日里，吃过晚饭之后，他机会就直接跑到书房，开始不停地看书或者思考今天白天工作上遇到的问题。 但是这一会儿，宋工却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赵伟想了想，上前说：“宋工，您是不是在想清清的事？您放心，许州那边的梁工已经去帮忙查，我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 前一阵，利用去医院体检的机会，赵伟和所里的领导亲自揭发胡永贵车祸的假象。 领导考虑到影响恶劣的问题，让赵伟不要声张。 毕竟宋工的成就在那里，如果让大家知道胡永贵一个助理，竟然能欺上瞒下欺负宋工这么多年，会引起一连串的问题。 赵伟对于这样的处理结果并不满意，奈何他人微言轻，这件事情容不得他发表过多的意见。 赵伟就提出一个要求——“这些年，胡永贵从宋工身上贪了不少钱，我这里都是有证据的，让他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宋工给他女儿的！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可以不声张。” 本来还希望上司能够帮忙查一下宋工女儿现在的情况，但是想到了对方不久前刚刚用过的“平衡术”，他不由得想到宋工女儿身处国企大院的环境，恐怕也会成为“平衡术”的牺牲品。 索性就不再开这个口，他直接动用自己的关系，拜托别人帮忙。 前不久他们去过许州出差，他和那边的研究所研究员相处下来，也基本感觉到谁比较可靠，所以就拜托对方帮忙查一下。 宋远桥看着小赵说：“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清清好像以后不是我的女儿了……” 第67章 送养的往事 赵伟立刻说：“宋工，清清怎么可能会不是您的女儿呢！她身上流着您的一半血，永远都是您的女儿。” 宋远桥却没有被安慰到，他垂头，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落寞又孤独。 赵伟鼻子又酸又涩，他想，明天带宋工出去逛一逛，散散心，没准心情能好一点。 第二天一早，赵伟送早饭来的时候就提议说：“宋工，有一家商场开业，买东西不用票，里面应该有很多年轻女孩喜欢的东西，要不咱们去给清清买一点，没准不久之后我们就能见到她，她一定会很喜欢你送给她的礼物。” 逛街？逛商场？ 对于宋工来说，这已经是非常陌生的事情。 十几年前，她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融入社会行为。 她，就是他的妻子，乔瑾瑜。 乔家是书香门第，乔瑾瑜的父亲也是他的恩师。他的父母去世之前，把他托付给乔家。 在他的父母眼里，儿子其实是一个有缺陷的人，生活方面不太能自理，也不通人情世故，他们只希望乔家能够给他一口饭吃。 但是恩师却发现学生有一定的数学天赋，而且物理方面的造诣普通人根本赶不上。 因材施教，乔家人还送他出国留学。 乔瑾瑜当时也在国外留学，两人在同一所大学不同的专业，她也时常会去照应他。 回国后，国内已经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他回来就进入了非常核心的科研队伍，但是乔瑾瑜却闲赋在家。 他有些方面特别迟钝，直到几年后才知道，乔瑾瑜之所以闲赋在家，是因为家庭出身不好，她的叔叔伯伯姑姑，还有外祖父那边的亲戚，不少都在海外。 不仅如此，乔瑾瑜之前的婚约对象还想方设法地构陷她，把她的名声搞臭。 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的东西，就知道他在街上遇到她，看到她被很多人欺负，说那些难听的话，她过得不好。 他从人群中把她拉出来，一直跑，跑到河边。 她嗷嗷大哭，说了很多话，只是大多数他都没怎么听懂，他只能猜得到她现在非常难过。 送她回家后，她不希望被父母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先回房间换洗。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39节 他无意间听到恩师夫妻俩在叹气，说女儿这辈子恐怕要孤零零一个人，他用了毕生的勇气，推门进去，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想娶乔瑾瑜。 宋远桥虽然在感情方面特别迟钝，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乔瑾瑜喜欢的人不是他，他之所以能娶到她，也只是因为运气好罢了。 结婚报告打上去，几乎有半年的时间，他身边不停的有人给他做工作，让他放弃这样的想法，理由就是乔家的情况复杂，不够红专。 宋远桥后来还发现，他们不仅仅做他的工作，还去乔家做工作。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和乔瑾瑜结合。 宋远桥再一次鼓起勇气，去找了一个只有在电视新闻里见过的领导，求他成全。 最终，他终于梦寐以求，和乔瑾瑜成为夫妻。 婚后的第三年，他们的女儿出生。 而那一年，乔家又出事了。 还在月子里的乔瑾瑜因为担心父母，她不顾难产还没恢复的身体，从病床上跑出去。 最终乔家父母还是出事了，而乔瑾瑜的身体也越来越糟糕。 宋远桥甚至连乔瑾瑜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因为那时候他正好在西北隐姓埋名处理实验的事情。 等他回来的时候，乔瑾瑜已经下葬，只给他留下一封信。 信里，乔瑾瑜表达了对这段婚姻的后悔，还有就是对女儿未来的担忧，乔瑾瑜直截了当地说，他肯定养不好女儿，女儿跟着他以后也会变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 当时抱着女儿的是乔家的保姆，她表情苦涩地对他说：“宋先生，小姐临终前，把小小姐托付给我……她听说我有个女儿，也是刚当妈妈，她希望我女儿收养这个孩子。让孩子过上普通的生活……” 宋远桥抱着女儿半天都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他确实没有能力照顾好女儿，往后余生，孩子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送给别人吗？ 保姆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把孩子送到普通的家庭去抚养，是乔瑾瑜的心愿。她临终前一再强调，孩子应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最终，他松口了。他思来想去，也觉得孩子应该在普通的家庭里成长会更有利。 但是，他怎么能保证那家人对自己的女儿好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保姆立刻说：“我女儿和女婿都是很好的人，如果你不信可以先去查一下！算了，我觉得我们家还是不要接这个烫手山芋吧……给别人养孩子，养到最后还不是自己的，我也不想委屈我的女儿。” 宋远桥心想，岳父岳母身边的保姆，应该是个好的。 他说：“我相信你们能养好孩子……如果孩子好好的，我不会把孩子认回来。” 保姆又叹气：“养孩子也得花钱呀！而且我的女儿和女婿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倘若他们在国企上班，有固定的收入还有固定的房子，我也就不犹豫了。” 宋远桥又说：“我可以想办法。” 就像当年求着领导批准他的结婚申请一样，他又一次求到那个领导跟前。 最后，保姆的女儿女婿都落实了工作，成为他们家乡最大的国企的正式职工，而且还分到了面积不小的房子。 保姆的女儿和女婿亲自来把孩子接走，他们表示出对孩子的喜爱的同时，也流露出了以后孩子养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会离开他们的担忧。 宋远桥当即表示，他绝对不会和孩子往来，只求他们能够照顾好女儿。他拿出所有的积蓄给他们，还表示他以后每个月还会给他们。 他们还是有些疑虑：“万一孩子看到你寄过来的汇款单，顺着汇款单上的地址来找你，我们也没办法阻止。” 宋远桥就说，汇款单上的地址绝对不会找到他。 陪同他一起来的胡永贵当场表示，这件事情他来处理，绝对不会有纰漏。 收回乱七八糟的记忆，宋远桥看着路边走过的一家三口，忍不住幻想——倘若瑾瑜还在，他们一家三口是不是也能这样幸福？ 不，不会……当初瑾瑜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他。 第68章 机智求援 宋远桥突然萌生退意，他依然不是很适应悠哉悠哉地逛街的日子。 赵伟一眼就看出宋工有些退缩，他立刻说：“宋工，过不了多久，您就会跟女儿见面，小姑娘收到您亲自递上的礼物，肯定会特别开心的。” 踌躇了一下，宋远桥又一次迈开步子。 只是没走多少会，他们俩突然被一个女人拦住去路。 “宋远桥！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家老胡给你当了十几年的助理，你竟然这样对他！你四肢健全，却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德行，我家老胡为了你，几乎一年没有休息的时间。老胡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你，跟当年宫里的太监似的……” 赵伟反应过来，立刻挡在宋工前面，怒目圆瞪，“你胡说八道什么！” 讲理的人突然遇到泼妇，很难势均力敌。 对方继续叉腰炮轰，“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啦！我说他不能生活自理说错啦？穿衣服纽扣经常扣错，穿袜子还能穿成两个不同的颜色，鞋带系得乱七八糟！我家老胡过去将近20年，就跟在这种傻子后面，不是太监是什么！” 赵伟再怎么生气也知道打蛇要打七寸，他没有必要跟这种泼妇胡搅蛮缠，他狠戾地说：“很好，你说的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地反映给最上级的领导！后果自负！” 果然，听到这番话之后，对方的脸色彻底变了，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转而又变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哭丧着脸，想要越过赵伟，跟他身后的宋远桥说：“宋工，老胡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求你给我们全家一条活路吧！” 赵伟一刻也不跟对方纠缠，立刻带着宋工回去。 回去的路上，赵伟看着面无表情的宋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嘴唇一张一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最后反而是宋工认真地跟赵伟说：“小赵，这几年，多谢你了。” 听到这话，赵伟前所未有的难过，他鼻子又酸又涩地说：“宋工，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够在您身边工作。您不知道，当初为了能够在您的身边当助理，我做了多少准备工作。” 宋远桥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确实是个生活不会自理的人，当年让父母操心，后来又让恩师一家操心。 幸亏没有连累女儿……倘若孩子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会成为她的负担吧。 送宋工回家后，赵伟又一次跟门口的保卫叮嘱，一定不能让胡永贵或者他的家人进来。 随后，赵伟就去了距离所里不远处的一个单位门口。 他直接站在单位门口不远处的大树下等着，他要等的是车牌尾号是001的一辆车。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赵伟想了很多。 他特别懊悔刚才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宋工，他嘴巴太笨了。 宋工哪里是生活不会自理！他只是不愿意把精力花费在那些琐碎的事情上。 衣服扣错、袜子穿错，是因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宋工满脑子想的都是实验数据。 鞋带系不好，是因为宋工腰部受过伤，他蹲下来或者弯腰的时间都不能太长，所以他才会胡乱系的。 有的时候吃东西也尝不出咸淡，也是这样，他边吃边想问题。 宋工为国奉献，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工作上，凭什么要受这种羞辱！ 上次在医院，赵伟拉着他的直属领导去拆穿胡永贵，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胡永贵的得寸进尺。 领导表示，会妥善处理。 所谓的妥善处理，在赵伟看来分明就是息事宁人。 胡永贵继续拿着他的病退工资，住着比宋工现在住的房子还宽敞的福利房。唯一受到的所谓惩罚就是，胡永贵必须把之前帮宋工寄钱的时候扣除的“手续费”还回来，因为这些差额的数据，赵伟都详细地列出来。 至于过去十几年里，胡永贵从宋工手里哄骗的各种福利，并没有让他们归还。 可以说，这样的处罚根本算不上处罚。 可是这家人根本贪得无厌！胡永贵躲在后面，让他老婆跳出来，大庭广众之下，那样羞辱宋工！ 简直岂有此理！ 回想到刚才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看宋工的眼神，赵伟心如刀割！ 不久前，赵伟听到年轻的同事解释过一个词——偶像。 当时听完，赵伟还恍然大悟——宋工在我心目中不仅仅是神一样的存在，还是偶像！ 偶像被人这样欺辱，他不能忍！ 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快到中午的时候，那辆车牌号是001的车终于出现。 赵伟一个箭步冲上去，不过门口的保卫人员比他的更快，一下子把他按到地上。 “请您替我家宋工主持公道！”赵伟一连喊了好几声。 车停下，坐在后座上的人探头，看了一眼赵伟，“把他带到我办公室来。” 一进办公室，赵伟瞬间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我家宋工太委屈了！” 秘书递上纸巾的同时，“这位小同志啊，有话慢慢说，光哭解决不了问题，你说的宋工是哪个宋工呀？” 办公桌背后的领导说：“还能是哪个呀！先把话说清楚再哭！谁欺负你们家宋工了？” 赵伟真是一点不客气地说：“您也有份！” 秘书大惊失色，“这个小同志，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赵伟理直气壮：“这些年没有及时跟进和了解具体情况，就是有责任！” 那位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那孩子出什么事情了吗？” 赵伟说：“那孩子现在在哪里，宋工都不知道！这些年，宋工的奖金和工资都不知道养活的都是什么人！哪有这样的道理！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 秘书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位的眉眼间满是寒霜，他说：“你一五一十把情况说清楚！” 赵伟把眼泪擦干，条理清晰地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秘书又一次开口说：“领导很忙，把事情安排下去，怎么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 “你用不着给我找补！错了，就是错了！将功补过，不丢人！” 第69章 狗咬狗 胡永贵在家焦虑地等着，还是有些担心他老婆会把事情给办砸了。 看到他爸焦虑地走来走去的样子，胡小梅忍不住说：“爸，你别走来走去的了！让人心烦气躁的！我妈不是说，她肯定能把事情办成吗？当初我读高中不就是这样，我妈出马，那个傻子就打电话了。” 胡永贵没好气地说：“你还嫌我心烦气躁！还不是因为你没出息，连个大学都没考上！上了全京城甚至是全国最好的高中有什么用，一样是倒数第一。” 胡小梅不服气地说：“还不是你跟我妈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需要跟他们比成绩，我只需要积累人脉就够了。” 胡永贵说：“那你积累到人脉了吗？还不一样够不上别人的圈子！”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0节 胡小梅撇嘴，不敢再说话。 正说着，他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有人开门的声音。 胡永贵等不及，直接上去开门。 外面推门的人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摔跤。 幸亏胡永贵扶了一把。 “妈，你怎么来了？” 胡家是京城郊县人，因为儿子有出息，胡老太太过去十几年的日子过得也很不错。 胡老太太说：“我怎么不能来啦？” 胡小梅嘟囔说：“奶奶，最近家里忙，您别来添乱！” 胡老太太扬手，作势要打人，“你这小妮子！太不孝顺了！” 胡永贵心里有些烦，也没时间哄老娘，他直截了当地说：“妈，您到底啥事儿？” 胡老太太一脸得意地说：“永贵，我前段时间跟村口的老贺聊天儿，他儿子不是在大医院的食堂干活吗？他听他儿子说，医院里有那什么特别高级的病房，那些有本事的人都在里边养老。头疼脑热有最好的医生看，每天还有特别丰盛的营养餐。想要出门溜达也可以！” 胡小梅立刻领悟到她奶奶的意思，她嘲讽地说道：“奶奶，原来你想住高层病房呀！拜托，大白天的你就开始做梦！要不你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 胡老太太怒气冲冲：“你这小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奶奶怎么就不能住那种病房啊！不就是那个傻子打个电话的事情吗？我往那边一住，吃得好喝得好，不也是给你们省心省力吗？” 说完，胡老太太不再管孙女，又跟儿子说：“听说那种床位也挺紧张，你赶紧跟那傻子说一声，让我早点住进去。” 胡老太太之所以有这样的自信，是因为几年前，她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最后也是宋远桥帮忙打电话给上级，上级给安排胡老太太住进了医疗水平最高的医院，主治医生也是行业的顶尖人物。 胡永贵还没有来得及点醒他老母亲的异想天开，就听到门口又一次传来动静。 是他老婆回来了。 “妈，你就别做梦了！那傻子现在身边有个更好的太监，严防死守，咱可占不到他一丁点便宜了！” 胡老太太目瞪口呆：“怎么回事呀？这个月没给钱？” “给个屁的钱！不仅没给钱，过去十几年的钱还要全部拿回去！咱们家现在哪来的钱啊！钱都花了！开口就跟我们说，要还他八千多块钱！” 胡老太太急得不行，“八千块！凭什么啊！再说了，那傻子平时也不花钱，留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他现在身边那个人想霸占我们的钱？” 胡永贵直接把老娘拉开，问：“你刚才过去的情况怎么样？那个傻子有没有被你骂醒？” 胡永贵老婆摇头说：“赵伟在那个傻子旁边，我就只说了几句……” 忽永贵又问：“那个傻子当时是什么反应？” 他老婆还是摇头说：“看不到，被赵伟挡得严严实实。” 胡小梅急了，“妈，你就骂了几句就放弃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赵伟威胁我了！” 胡永贵吓一跳，“他怎么威胁你的？” “他说……他要去找最上面的领导，让我们一家子一无所有。老胡，你说他该不会……” 胡永贵脸色变得苍白，嘴里却振振有词地说：“就凭他赵伟，上哪找最上面的领导？而且前几天过来的那个人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息事宁人！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难堪的就是他们！” 这番话也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家人。 宋清清当然不知道这些和自己密切相关的事情正在发生变化，这会儿的她收到了姚春兰的回信，以及一张汇款单。 汇款单上竟然有三百多块钱。 没有看信的内容，宋清清基本猜出来这笔钱应该是饭店的分成。 姚春兰竟然写了十几张纸，可能因为超重，还贴了两张邮票。 打开看内容，宋清清就知道春兰是从她离开之后就开始写信，把周围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收到她的信之后又写了回复的内容，再一起寄过来。 首先说饭店的生意，得益于江东辉大哥不遗余力地帮忙推销，饭店的知名度越来越大。 姚爸爸一个人已经完全忙不过来，招了一个小工和一个帮厨，生意红红火火。 姚春兰还专门去机械厂看了几场热闹，陈艺芳和鲁超还有陈家老太太锒铛入狱之后，鲁超和鲁娟兄妹相争，抢着把家里的家当卖掉，把钱据为己有。 很快，鲁家老太太也加入抢了钱的队伍里。 鲁老太太振振有词——“你们俩都已经是成年人，可以出去赚钱了。这是儿子给我的养老钱！” 鲁娟兄妹俩都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跟鲁老太太对骂。 这一骂，就变成了相互抖黑料。 鲁超指责鲁老太太不配拿他们的钱，因为钱都是他妈凭自己的聪明才智赚的。 鲁娟补偿，鲁卫明的工作也是靠陈艺芳才进的国企。 鲁老太太“呸”，说陈艺芳和她妈一样，黑心黑肺，要不是鲁家人帮忙善后，她怎么可能拿到这些钱？ 鲁超兄妹齐齐说她血口喷人，说她才是黑心黑肺，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想把宋清清嫁给她弟弟家的那个会打人的傻子。 鲁老太太不甘示弱——你们兄妹俩不也一样打宋清清的主意！一个想让宋清清替你高考，一个想把宋清清送上二流子的床！ 狗咬狗一嘴毛，好不热闹。 第70章 惶恐不安 机械厂里大多数人才恍然发现——宋清清这孩子比他们看到的还要惨。陈艺芳一家人真是恶毒！ 也有少部分人瑟瑟发抖：这件事情怎么样才能够平息下来？万一上面追究，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少部分人就住在机械厂的小白楼里。 所谓的小白楼，顾名思义就是白色的楼，是机械厂那几幢独门独院的小楼，厂长和几个领导住的地方。 看到丈夫这几天心情焦虑的样子，厂长夫人心里也不太舒服，她劝说道：“陈艺芳他们夫妻俩办的恶心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又不是咱们让陈艺芳虐待宋清清！” 厂长有些没好气地说：“还不都是因为你，当初我就跟你说了，盯着点他们，别让他们做得太过份！老厂长退休前，专门到咱们家里，跟咱们俩说的那些话，你但凡能够听进去，多多少少做点事情，我至于像现在惶恐不安吗？” 厂长夫人有些郁闷，她身为母亲，要考虑的可太多了。 当初老厂长退休前，确实专门到他们家里来过，和他们夫妻俩语重心长地说，陈艺芳和鲁卫明之所以能够进机械厂当正式工人，是京城那边特意安排的。 老厂长让他们看着点宋清清，一定得让她平安健康长大。 最开始，厂长夫人也曾经关注过宋清清。 可她家三个儿子，而且比宋清清都大不了几岁，而且接触过几回下来，她明显察觉到宋清清那个小丫头比一般人鬼精。 而且有一次，她不过是多看了几眼那个小丫头，隔壁副厂长的家属就说她：“你这是在考察未来的儿媳妇吗？” 厂长夫人立刻警觉，她的儿子个个聪明优秀，以后都会有很好的前途！ 她绝对不可能会让身世复杂的儿媳妇进门。 就这样，她对宋清清在富足的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的事情也视而不见。 不管怎么说，宋清清也没饿死，而且中学还是在实验中学上的，和乡下的小孩比起来幸运多了。 这会儿，看到丈夫这么焦虑，她也不得不在心里发问：我真的错了吗？ 不，绝对不会错！她的三个儿子多优秀，他们都考上了大学，其中二儿子上的还是京城的理工大学。 再加上丈夫这些年积累的人脉，足够帮助三个孩子有光明的未来。 宋清清何德何能，和她优秀的儿子牵扯在一起！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没提醒过陈艺芳，让她好好待那个孩子。可是陈艺芳他们夫妻俩向来面子功夫做得都很不错，而且宋清清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透露过在家里过得不好。家属院了多少人关心过宋清清，她自己不说，我们外人怎么帮忙？”厂长夫人辩解。 厂长没好气地说：“你要是真心实意想帮忙，还能无从下手？有一件事儿……” 说到这儿，厂长停顿了一下。 厂长夫人顿时有些紧张，“啥事儿啊？” “当年，我之所以能够在众多实力强劲的对手中脱颖而出，成为机械厂的厂长，是老厂长极力推荐。推荐的理由不仅仅是，我是拥有专业技术的大学生，其中还是因为我们的家庭。” 老厂长觉得，他们夫妻俩都是特别爱孩子的家长，而且教育孩子也有一套。 老厂长的话非常明显，就是让他们也多多关照一下宋清清，最好是能够时常把那个小丫头带到家里来。 他自视清高，对自己的才华非常有信心，他下意识地想否认自己能够顺利当上全省最年轻的厂长，是因为一个小女孩。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知道妻子对那个小女孩遭受的不公视而不见，他也没有多提醒的原因。 可以说，他们夫妻俩都是各怀鬼胎。 明明只需要他们站出来多说几句话，宋清清过去十几年就不必要受那么多罪，但是他们都因为自己那点小心思选择袖手旁观。 前不久，厂长这边还有好消息，上面有个更适合他的职位等着他。 倘若这一步走得稳，他以后就能去省里，甚至可能再往上…… 可是这段时间，陈艺芳夫妻俩对宋清清的所作所为闹得沸沸扬扬，厂长突然有一种感觉——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到头了。 当初老厂长退休不到半年就病逝，不然的话有些话可能还能问问清楚。 厂长夫人了解完前因后果，声音也有些发抖，“不会吧……宋清清难道是京城哪个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 厂长说：“我也想像你一样，自欺欺人，但是你看看隔壁现在，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隔壁，指的就是副厂长家。 前一阵，高考舞弊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教育系统都在严查冒名顶替上高考的事情。 副厂长的儿子就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教育部门直属的报刊刊发了他们准备冒名顶替上大学的全过程。 各种证据环环相扣，有名有姓，想要赖都赖不掉。 而副厂长的儿子之前可没少招惹宋清清，据说还曾经对宋清清图谋不轨。 而且之前他们家可没少说宋清清不自爱之类的话。就是想把宋清清的名声搞臭。 机械厂那么多人，除了陈艺芳一家人之外，还有就是副厂长这一家子曾经明显地欺负过宋清清，而他们两家人都倒霉了。 厂长很难说服自己这些是意外。 更何况，他还听说，宋清清高考完之后，好像一直住在第一招待所，身边除了那个姓秦的女老师之外，还有看起来身份就很不一般的年轻人和一个公安那边的座上宾。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1节 高考成绩出来，剧说她是全省第五，很多部门都想上门表达慰问，却突然找不到她在哪里。 现在第一批志愿都已经陆续发放，实验中学那边却一直没有等到宋清清的录取通知书。 有人说，宋清清的录取通知书可能在省招生办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拿走，根本没有打算往许州寄。 像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做得到吗？ 肯定是有人帮她，那些人到底是谁呢？ 第71章 又有钱进账 信里，姚春兰告诉宋清清，在她写回信之前这段时间，机械厂的厂长和他的夫人带着他们三个引以为傲的儿子，天天去他们家饭馆吃饭。 吃饭是假，打听宋清清的消息是真。 大概是因为他们听说，宋清清高考的那段时间是住在姚春兰家里。 而且高考完之后，宋清清还跟几个身份神秘的人经常去姚家饭馆吃饭。 姚春兰说：“这大概就是你之前说的，当年对你爱搭不理，以后你就让他们高攀不起。我和爸爸应付他们的一再追问的时候，觉得特别有意思。心情特别爽地看着他们有火发不出，还一个劲儿赔笑的样子，很痛快！” 身为当事人，宋清清不由得回忆起当初和厂长一家人为数不多的接触。 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厂长的冷漠，厂长夫人的挑剔。他们家那三个孩子似乎还好，曾经帮她喝斥过欺负她的人。 他们为什么会缠着春兰打听她的下落？ 思索了一会儿，宋清清瞬间有了答案。 以前，宋清清在那个家里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过鲁卫明跟陈艺芳抱怨。 大概是因为鲁卫明惦记上了刚刚空出来的一个小领导的职务，求到厂长那里，被拒绝之后回家发牢骚。 陈艺芳听完之后也愤愤不平，她骂骂咧咧的说厂长也是占了他们的便宜才当上的厂长，竟然翻脸不认人。 难道，厂长之所以成为年轻有为的典范，也有她宋清清的关系？ 不对，确切地说来，应该是跟她的身世有关系？ 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自从高考后，宋清清就再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孤苦伶仃看人眼色生活、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虫。 已经独立，还需要缺席了这么多年的父母干什么？ 他们把她丢给别人这么多年，不管不问，以为交代几句给点钱，就能让她平安长大？ 这么多年，他们但凡亲自上门监督一下，她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 秦叔叔卖东西还讲售后，他们把她活生生一个人丢给别人，却连基本的售后都不做。 再对比杨教授一家子和秦老师、秦叔叔、季大哥对她的体贴，宋清清心里翻腾出了各种滋味的情绪，最后都堵在胸口。 或许父母和孩子之间也讲究缘分吧。 或许，当年她的出生，对于父母来说是一种负担。 解决她这样的负担，最好的办法就是花钱。 花了钱，他们就理所当然地问心无愧。 想着想着，宋清清的鼻子又酸又涩。 不过很快宋清清的情绪又恢复过来，她继续看信。 姚春兰说，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姚叔叔又开发出了新的菜品，做出了很好吃的卤味。 一些工厂和机关的食堂都来跟他们谈合作，除了饭店的生意之外还给他们供应卤味。 一个月下来，营收相当可观。 姚春兰信里写：爸爸说，每个月都把分成寄给你，让你帮忙转交给季先生。请你帮忙跟季先生说一声，饭店的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两年后，姚家菜馆一定会开到京城。 宋清清看着汇款单上的金额，突然也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姚叔叔和春兰以后也要来京城，安家落户，是不是也得买房子？而且合适的门面房，也很难找，她也得提前准备一下啊。 所以，她就安心地收下每一笔姚叔叔寄来的分成，帮她们看房子。 哦对，她自己也要买房子。 虽然说杨教授一家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家里也给她准备了房间，但是最踏实的还是得有自己的房子。 就像五月份的时候，她使用了一些手段，让秦叔叔帮她从鲁卫明和陈艺芳那里要回一万块钱之后，她心里就有了特别多的底气。 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应该也会拥有更多的底气。 看完信之后，宋清清就去了楼下敲门。 楼下邻居看到宋清清，还有些惊讶，“小姑娘你有事儿吗？” 宋清清说：“您家的房子定了吗？找到合适的买主了吗？” 房东摇头说：“还没呢，毕竟现在也没有多少家，挺能够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怎么，你有介绍的人？” 宋清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问：“最便宜你们能多少卖？” 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有些心力憔悴，又着急想出国，房东报的价格比之前便宜了六百块。 “行，我知道了，那我明天给您消息。” 走之前，宋清清还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毕竟是楼上楼下，格局和他们现在租的一模一样。可能是因为自己住的房子，收拾得比他们楼上温馨一些。 回家后没多久，秦秋白也从外面回来了。 他提着一块牛肉和一条鱼，此外还有一些蔬菜。 “清清，晚上吃牛腩炖萝卜和清蒸鲈鱼。”秦秋白特别享受投喂家庭成员的感觉。瞧，清清这段时间又长了一点肉。 宋清清开心地说：“孙阿姨说，鲈鱼水开之后再放进去，这样更鲜嫩。” “好嘞！”秦秋白径直去厨房忙活，回头看到清清和自己预料中的一样要跟过来帮忙，又赶忙说：“清清你不要进来，去看书。” 宋清清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说：“我就看看。” “杀鱼有什么好看的，太腥了。不适合你。” 宋清清心里想：陈艺芳他们心里，她可是最适合杀鱼的人选。 她以前甚至杀过大鲢鱼，十几斤重的鲢鱼，他们就扔给才十岁的她打理。 杀好鱼的秦秋白回头才发现，清清竟然还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些惆怅。 “清清，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季嘉衍的外甥女和侄子欺负你了？咱可不受那个气，大不了给他们回掉，不给他们补课。”秦秋白有些急。 宋清清连忙说：“不不，婷婷他们俩其实挺乖的，没有欺负我。我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秦叔叔，这两天你生意上的事情怎么样？” 秦秋白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宋清清，觉得应该确实不是被欺负了，否则的话，季嘉衍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生意很顺利呀！今天刚刚把尾款收回来，晚上咱们俩把帐目整理一下。” 又有钱进账了！ 第72章 自己的孩子自己宠 “清清，你想买房？” 听到宋清清说她想把楼下邻居想要出售的房子买下来，秦秋白非常惊讶。 他很快也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清清是不是觉得现在住的地方太小？她没有独立的房间？ 秦秋白立刻说：“清清，咱们家老宅那边，很快就能腾出来，装修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咱们很快就能住进去，你也有独立的房间，不用买房子。” 宋清清解释说：“秦叔叔，我买房子不是用来自己住的，是用来投资增值保值的。” 在开口说买房子之前，宋清清早就已经想好了说服大人的说辞。 来京之后，特别是前段时间跟着秦老师一起去他们大学，她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机会看到的书和报刊，学到了不少新鲜的词汇。 秦秋白满眼诧异地看着宋清清，“清清，你还知道投资增值保值呢？”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书上写的，我觉得也挺有道理。西方发达国家，应该是走在我们前面，他们经历过的，我们接下来也会经历。所以我觉得，现阶段买房子挺好的。最主要是姚叔叔他们过两年不是会来吗？我想把房子买好，等以后他们来了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秦秋白似乎被说动了，他点头说：“买房买地，确实能够有很大的保障。” 第二天，秦秋白出面跟楼下房东谈，又把价格压了100块钱，并且让楼下房东把家具什么的都留下。 当天下午就把所有的手续办好，房东拿着钱，开始办理出国手续。 宋清清同意让他们住到出国前，房东也感激不尽，两个星期后，他们离开前还帮忙找了特别靠谱的租客。 房租每个月50块钱，租客是附近科研单位的职工，新婚夫妻，会爱惜房子。 据说是女方外地的父母家里经济条件不错，不舍得让女儿住单位没有卫生间的房子，出钱给女儿女婿租的房子。 听完租客的情况，宋清清还有点羡慕——有父母疼爱的女孩，真幸福啊。 秦秋白把收到的50块钱房租交给宋清清的时候，还认真地交代说：“清清，你以后也是有固定零花钱的人，不要不舍得花钱，自己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如果这钱不够的话，也要记得跟我们要，知道吗？” 这段时间，秦秋白可没少学习怎么带孩子。 他平时做生意的时候，对方如果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父母，他特别热衷于跟对方聊上几句。 比如前两天秦秋白就听到一个父亲说，他现在做生意手里有钱，就喜欢给女儿买这买那，什么新潮买什么。做这些就是为了让女儿以后不至于被别人几块糖就骗走了。 秦秋白觉得非常有道理，最近他有空就带着宋清清去逛商场，什么新潮买什么。 可惜，他想要买的时候都被宋清清阻止，理由还特别充分——“秦叔叔，不用买，季大哥那里什么都有。” 秦秋白去了解过后就知道，原来宋清清在季嘉衍家里给他的外甥女和侄子补课，季嘉衍竟然给宋清清一个单独的书房，用来上课。并且这个书房里总是有新鲜的玩意儿，他想给清清买的东西，大多数都在季嘉衍这里出现过了。 不仅如此，连衣服季嘉衍都买好了。 据说清清那两个临时学生的家长买的，不过秦秋白总觉得和季嘉衍有关系。 真是讨厌！他家的孩子他来宠，季嘉衍干嘛老是抢别人的活呀！ 就比如今天，是清清大学开学报到的日子，季嘉衍竟然一大早就来到他们家，说是要送清清。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2节 秦秋白坚决不同意，“嘉衍，你身兼多职，那么忙，就不麻烦你了。” 季嘉衍直接把宋清清的行李放在他的单车后座上，“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会10:00有一个合同要签。” 秦秋白说：“那也来得及，就在京大不远。” 季嘉衍说：“你以为去了人家就跟你直接签吗？贸易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家，你还是抓紧时间做点功课吧。” 宋清清一听，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她赶忙说：“秦叔叔，我和季大哥一起去学校，你忙你的吧。” 接着宋清清和季嘉衍分别骑着自行车离开，季嘉衍骑在宋清清的外侧，护着她一起往学校那边骑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秦秋白有点郁闷。 似乎只要季嘉衍掺和进来的事情，总是会改变方向。 就连清清骑的自行车，也是季嘉衍买的，说是抵补课的学费。既然都已经付了学费，干嘛还要买那么多衣服呀？ 宋清清当然不知道秦叔叔会联想到那么多，她心里有数，她也知道收别人的东西不适合，只是她也不擅长推辞，她只会用自己的方式感谢别人的帮助。 比如，给两个孩子补课，宋清清尽心尽力，她也能明显感觉到两个孩子的功课进步很大。 比如，季大哥这边，她使用的是未来偿还的方式。 她的短篇小说已经开始在杂志上连载，杂志刚出来的第三天，杂志社这边就陆陆续续接到电话，问短篇小说的后续。 封主编来取稿子的时候，还给她送了三本杂志，兴奋地告诉她，效果非常好，杂志几年以来，第一次出现加印的情况。 宋清清非常自信自己的短篇小说以后会有市场，她早就已经想好偿还季大哥的方式就是在她的小说里给季大哥的公司做广告。 季大哥平时早出晚归，很忙。就连他的外甥女和侄子都说不上来他在忙什么，但是宋清清却能猜测得到，他在忙着做生意。 江东辉已经不在许州，他也来京城了。 通过平时和季嘉衍接触的细节，宋清清猜测江大哥在台前，季大哥在幕后，两人一起经营公司。 之前注册的是一个贸易公司，而且贸易公司这几年好像赚了不少钱。季嘉衍说，最后肯定是要回归实业，他们已经在走实业的路线。 前不久，季嘉衍让江大哥注册了一家饮料公司，机械设备都已经采购完毕，应该很快就会量产。 据说，饮料行业特别注重广告。 宋清清打算在她的小说隐晦地帮季大哥的饮料公司打广告。 第73章 老季 宋清清学会自行车之后，其实已经自己骑着自行车把校园逛了一遍，她的大学很大，和之前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开学前，宋清清又被杨教授他们接到家里吃过两次饭，一家人坐在一起讨论过她上大学是否住校的问题。 大家都说尊重宋清清的意见，同时也给出了一定的建议。 住集体宿舍有利有弊，和同龄人在一起，会收获很多不一样的快乐。 但是每个人的作息和习惯不一样，住在一起难免会有矛盾。 而且集体宿舍没有独立的卫生间，生活起来肯定不是那么方便。 宋清清觉得自己初中高中这几年住宿的条件更加恶劣，她都不觉得有问题，甚至还觉得住在学校比住在家里快乐。所以，大学的集体生活肯定也能适应。 最后，宋清清选择住在学校的同时也走读的方式开启大学生活。 想住在宿舍就住在宿舍，如果有充裕的时间就回家。 季嘉衍带着宋清清骑自行车进校园的时候，收获了无数回头率。 新生注册登记的时候，趁季嘉衍被老师叫到一边说事情，还有学长趁机问宋清清说：“小师妹，你和季助教是不是从小就认识了？” 大多数人对季嘉衍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好像是出生于大院，有点神秘。 不管他的书包里被人塞了多少情书，甚至有大胆的人直接表白，他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听说从中学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他的字典里大概也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就是这么一个清清冷冷的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孩，真是让人意外。 宋清清其实也很意外，她没想到学长对季大哥的称呼竟然是助教？ “助教？”宋清清满脸的疑惑。 学长脸上的意外表情更加浓烈，“你不知道他是助教？” 接着学长快速地解释说，季嘉衍大一的时候就被教授带进实验室，和研究生一起做事情。 也就半年的时间，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师姐都对他心服口服。 大一的下半年，季嘉衍就懒得再上学，来学校的次数都变少了。 院长痛心疾首地对他说：“有天赋的学生也不能丢了本分！” 季嘉衍立刻反驳：“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院长说：“你真的觉得你已经掌握完大学的课程？好，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已经掌握，我就不管你的考勤。” 接着，院长就让专业老师给季嘉衍出题，据说还要求难度增加。 季嘉衍被叫到院长办公室考试，很多人听到消息还跑到办公室去看热闹。 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季嘉衍完成了好几门专业课的考试。他考完最后一门前面几门的成绩也出来了。 听到这里，宋清清眼神里满是崇拜地问：“季大哥肯定是不仅考过了，而且分数还不低吧？” “意料之中啊！要不然研究生的师兄师姐，为什么服他。” “从那之后，季大哥就不来上课了？” 学长探究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学妹，思忖：学妹好像对季助教的事情确实不知道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亲密？ “还是要来上课的！”学长回复。 宋清清疑惑地说：“那岂不是院长言之无信？季大哥居然会同意？” 学长说：“院长换了个方式让季助教来学校，让他给大一大二的授课。而且课程安排得还不少。” 宋清清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叫他助教……” “其实应该叫老师……” “清清，过来。”不远处正在和学院老师沟通的季嘉衍似乎一直都在留意这边的情况，他朝宋清清招手，刚才那几个围着宋清清窃窃私语的学长顿时站得笔直，不敢再说什么。 宋清清依言上前，突然认出眼前这个老师是之前去她们省里招生的老师。 “陈老师！原来是您呀，刚才我竟然没认出来。” 陈老师扒拉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有些忧伤地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头发又掉了？更秃了，所以你没认出来？” 宋清清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是季大哥太抢眼，您的光芒被遮住了。” 陈老师：“……你可真会安慰人。” 宋清清笑得灿烂，“我是实话实说。” 季嘉衍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次露出温和的笑容，之前跟宋清清窃窃私语的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大胆推测——这个小师妹肯定和老季的关系非比寻常。 老季，是一个褒义的称呼。现在的高考被称之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们京大的学子更是独木桥中的独木桥，原来轻而易举考第一的他们在季嘉衍面前瞬间变得渺小。 老季，是他们对强者的称呼。 陈老师说：“清清，开学之后你照常上课，至于实验室这边，你听从嘉衍的安排。等课表确定下来之后，你给嘉衍一份。” 宋清清点头，“好的，陈老师，我知道了。” 陈老师又转而跟季嘉衍说：“你给清清安排工作一定要记住一点，不要影响她的正常课程！明白了吧？” 季嘉衍有些无语地说：“陈老师，你这语气好像我是周扒皮一样。” 陈老师说：“本来就是啊！每个人的接受程度不一样，你以为个个人都像你这样！要是都像你这样，院长平时都不用做事了，专门盯着你们这些不按规矩办事的学生就够了。” 来学校才半个小时的时间，宋清清突然感觉到季大哥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原来，他竟然是一个样校领导有些头疼的问题学生哦！ 这个问题和其他的问题还不太一样。 接下来，季嘉衍还史无前例地来到女生宿舍，帮宋清清把蚊帐挂好，席子铺好。 六人间的宿舍，上下铺，宿管科已经贴好名字，宋清清的位置是左边靠近窗户的上铺。 在宋清清之前，已经来了两个女生，她们铺好床之后就坐在自己的床上看书，看到宋清清和一个男生进来，她们和宋清清打过招呼之后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像季嘉衍。 季嘉衍铺好床，直接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对宋清清说：“好了，我先走了，你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一会儿11:30在第一食堂等我，一起吃饭。” 目光送走他，另外两个女生立刻从床上下来，好奇地问道：“他是你对象吗？” 第74章 宿舍现状 对象？ 听到这个新鲜的词汇往她和季大哥身上套，宋清清一时间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大学里谈对象不是很正常吗？还有一些年纪大的同学，甚至已经结婚。”其中一个同学又说道。 宋清清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他不是我对象。” “不是吗？不会吧？他看你的眼神……” 另外一个同学打断她说：“这有什么不会的，年轻的男女之间，不单单仅仅是一种关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洋，来自西北。” 另外一个同学叫陈丽娜，也是外地的。 宋清清介绍自己的时候还动了一下脑筋，她也是外地的，以后住宿舍和走读会的时间会各占一半。所以她说：“我叫宋清清，来自南方，在京城有亲人，所以以后我可能会走读。谢谢关照。” 话说出来，另外两个女生都挺羡慕的。 陈丽娜说：“刚才那个就是你家亲戚吧？看来你家的亲戚家境应该都很不错，四年后毕业，他们应该也能帮你留在京城吧？” 现如今，大学毕业生的分配政策基本是按照原籍分配，如果不能留在京城，基本都是分回老家。 但是京城那么多大学，每年也都有那么多毕业生，想要留在京城，得很优秀才行。 如果家里有亲朋好友，成功率就会高一半。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3节 陈丽娜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宋清清的亲戚是干嘛的，宋清清突然意识到大学和高中的区别。 高中同学讨论得最多的就是考什么大学，而大学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了社会，人也变得功利了。 突然的转变让宋清清有一点不适应，不过应付陈丽娜的热情追问，她还是非常自如，毕竟过去这些年身处那样的环境中，连鲁老太太那样刁钻的人物她都可以应付，一个大学生的好奇心就显得小菜一碟。 很快，另外三个同学也来了，她们有两个是京城本地人，另外一个是京城郊县的。陈丽娜的注意力转移到她们身上，宋清清这才有时间开始收拾东西。 那两个本地的女孩还认识，原来她们是同校不同班，似乎还是季大哥高中的校友。 其中一个女孩是京城第三名考进来的。 另外一个女孩问她说：“小淼，我还以为你会考经济系，没想到你竟然也选择了计算机。” “彭芳，听你这意思是不喜欢我和你一个专业喽？” 彭芳叹气说：“实话实说，我还真不太希望和你一个专业，毕竟有你在的地方，第一名我就不用想了。当然啦，大学和高中也不太一样，我只要保持中游的水平，就已经赢了大多数人。” 宋清清注意到，这段对话出来之后，陈丽娜看赵小淼的眼神更加灼热。 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的权利，只要不伤害别人，拿别人当垫脚石，宋清清觉得都很正常，毕竟人类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但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宋清清明显觉得自己和陈丽娜不是一类人，以后少来往就是了。 来自郊区那位同学叫王胜男，听这个名字基本就猜测得到她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果不其然，她像个大姐一样，张罗着一会中午吃一顿全宿舍的团圆饭。 刚说完，陈丽娜就说：“今天中午肯定算不上团圆了。”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着宋清清笑。 胡洋连忙说：“你们来之前，清清的哥哥送她来的，她哥哥走之前说，让清清一会去食堂等他一起吃饭。” 王胜男立刻心领神会，“很正常！清清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忙你的去吧，反正住一个宿舍，一起吃饭有的是机会。” 宋清清笑着说道：“谢谢。” 陈丽娜又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道：“清清，你那个哥哥是不是咱们学校的师兄？哪个专业的呀？” 王胜男敏锐地感觉到宋清清似乎不太想回答陈丽娜的问题，她说：“一个学校的，总会遇到的，我们慢慢来揭晓答案。” 把话题叉开之后，王胜男就说起来宿舍年龄排序，她大大方方地说：“我应该是宿舍的老大，毕竟我复读了两年，今年20岁。” 宋清清对王胜男的好感又加了好几分，其他人应该也是如此，就连看起来傲气十足的赵小淼也和王胜男多说了几句话。 陈丽娜和王胜男同年，小两个月，她的解释是农村里报户口胡乱填的，她其实才十八。 赵小淼直接打断陈丽娜的解释，她清清冷冷地说：“就算是18，按照你的月份，也是老二的位置。” 彭芳突然看着宋清清说：“让我来猜一猜，清清应该是咱们宿舍最小的，虽然长得高，看着小脸嫩嫩的，像是高一的小师妹。” 宋清清说出自己的年龄后，本来一直态度不冷不热的赵小淼立刻认真地打量宋清清，然后问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外地的，考了全省第五名，高一参加高考的？” 此话一出，宿舍其他人看向宋清清的眼神都多了一丝的仰望。 宋清清倒是风轻云淡，她说：“那应该是我吧。” 赵小淼继续追问：“院里的老师有没有找你谈过话？” 宋清清心想，之前和陈老师那个对话应该不算是专门谈话吧？所以她摇头说：“没有。” 赵小淼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互动中，宋清清察觉赵小淼似乎特别关注她。 挺有意思的，大学依然是一个充满竞争的地方。 中午和季嘉衍在食堂吃饭，他也问她宿舍的同学都见过了吗？感觉是否好相处？ 宋清清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她说：“挺好的，大家都成熟了不少，好像都已经开始为大学毕业之后的事情打算了。” “记住一句话，和别人相处的过程中，不用总是去考虑别人的感受，给予别人足够的尊重，就可以了。倘若有人得寸进尺，你也要懂得不退不让。” 宋清清认真地点头，“好，我明白了。” 宿舍的其他同学去食堂的时候，走在路上，陈丽娜故意走在后面，逮着机会问彭芳说：“小淼没有报考经济系，而是学计算机，是不是因为咱们这个专业有什么特别的存在？” 第75章 第一封情书 彭芳看着陈丽娜，微微挑眉，“你为什么不直接问小淼？” 陈丽娜有些尴尬，彭芳没有理会她，加快脚步走到前面。 第二天，新生大会，领课表，认教室，还有军训前的动员，大家都忙得没有时间考虑其他。 军训维持半个月的时间，新生被直接拉到郊区的军营，半个月后，大家都黑了一圈，除了宋清清之外。 宋清清太阳一晒脸就红通通，并不算太黑，只是比之前白皙的皮肤稍微暗了一个色调。 彭芳看着宋清清，开玩笑地说：“我要是学生物的，一定要把你抓去做研究，然后制作出举世闻名的防晒产品，赚很多很多的钱。” 陈丽娜附和说：“算我一个，我帮你抓人。”说完，作势要拉宋清清。 计算机专业虽然不至于男女比例太悬殊，但是男生还是占绝大多数，整个专业的女生就是两个宿舍。 军训期间，大家也特别讲究团结，所以开学的这段时间还是非常和谐。 军训结束回到学校，宋清清和其他家在本地的学生一样，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宿舍一下子空了一半，陈丽娜有些好奇地问王胜男，“你不回家吗？不是说坐公交车到你们家也就两个小时吗？” 王胜男眼睛没有从书上挪开，“不回了。” “哎！真是羡慕小淼她们，平时周末还能回家。特别是清清，听说她还是去亲戚家，亲戚能这么照顾的，对她应该还不错吧。” 只可惜这话说完，无论是王胜男还是胡洋，都没接陈丽娜的话。 宋清清骑着自行车，心情欢快地回了她和秦老师他们的家。 远远地，她就看到站在阳台对她招手的秦叔叔，靠近后又听到秦叔叔喊：“慢点骑，注意安全。” 季嘉衍站在秦秋白身后，说：“她又不是小孩，你也不用把自己扮成老父亲一样。” 秦秋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季嘉衍，“你懂什么呀！” 宋清清进屋后看到季嘉衍，还有些意外，“季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去参加一个会议了吗？” 季嘉衍笑，“你怎么知道我去参加会议了？” 宋清清说：“我想不知道也难呀，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议论季老师。” 秦秋白凑过来，“清清，你有没有看到有人给季嘉衍送情书？” 宋清清如实地说：“那倒没有，毕竟这段时间我都在郊区军训。” 秦秋白给出忠告说：“在学校里，你最好要隐藏一下，别让大家知道你和季嘉衍还算熟悉，要不然肯定有不少人烦你，让你帮忙转交情书。” 宋清清遗憾地说：“那可能躲不过了！” 秦秋白问：“为什么呀？” 宋清清说：“因为接下来我要进季大哥的项目组呀。” 晚饭是秦秋白和季嘉衍合作完成的，他们俩一边做饭一边讨论生意上的事情，宋清清被赶出厨房，她索性就去把之前不方便在宿舍洗的衣服都洗了。 秦冬青是踩着暮色到家的，她回来就先把宋清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错，看起来好像身体还结实了一点，又没晒黑。” 宋清清说：“天天早晚都要跑5公里，身体确实变得结实了。” 秦冬青问：“和大学同学相处得怎么样？” “还行吧，每个人都挺个性分明的。” “那是！考上大学之前，他们每个人在原来的圈子里，都是佼佼者，个性分明也是情理之中。大学和中学还是不太一样，你的情况和以前也不一样，以后不用总是一味地忍让别人，你也要做一个有个性的人。知道吗？”秦冬青说道。 宋清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大哥，他的观点和秦老师如出一辙。 “嗯，我知道了。” 秦秋白说：“姐，洗手吃饭吧，别回家还是忘不了自己是个老师。” 丰盛的三菜一汤，秦秋白并没有独占功劳，他指着厨房里上发出去的香味能把邻居的孩子馋哭的羊排说：“这是嘉衍送来的。” 季嘉衍说：“西北那边送过来的。” 宋清清注意到秦老师听完这话，手好像顿了一下。 再一看，秦叔叔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季嘉衍像是没有发现他们姐弟俩的反应，他对秦冬青说：“冬青姐，你学校很忙吗？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看你的课表，下午只有第一节 有课。” 秦冬青和宋清清的课程表都贴在门后面，季嘉衍来的时候就对着课程表看了一会儿。 话题转以后，秦冬青恢复如常，她说：“上完课之后，遇到几个学生来访，跟他们聊了一会。” 季嘉衍又问：“许州那边的学生？” 秦冬青点头，“是的。” 秦秋白有点不高兴地说：“姐，你理他们干嘛，一群白眼狼。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秦秋白对自己姐姐的事情心知肚明，这些年，姐姐在许州实验中学带出了不少大学生，其中已经有大学毕业后回到市里工作的。 但是这些仕途一片光明的学生始终和秦冬青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前段时间，秦秋白被人诬陷，差点成了杀人嫌疑犯，秦冬青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找过学生家长也找过当初的学生，所有人都对她避恐不及。 大概是因为现在的状态特别好，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时都可能陷入泥潭，秦冬青对那些所谓的忘恩负义也没有以前的失望。 她平和地说：“以前我就像是一个定时的麻烦，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泥潭。人都是自私的，千方百计地避开麻烦，也是情理之中。” 秦秋白“哼”了一声说：“自私和忘恩负义可不是一回事儿！姐，他们找你想干什么？不会又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吧？你可别傻乎乎地又给别人搭梯子！” 秦冬青有些无奈地说：“在你心里，你姐有这么傻吗？” 晚上，睡觉前，宋清清和平时一样跟老师聊天。 “秦老师，我的观点和秦叔叔一样，别让那些讨厌的人浪费你的时间。” 黑暗中，秦冬青轻轻地笑了，她说：“好，我记住了。清清，军训完了，你的大学也算是正式开始了，有没有收到情书呀？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 宋清清有点慌，“没……没有。” 第76章 高不可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冬青是看着宋清清长大的。她了解这个孩子的苦难，所以希望她以后的日子都是甜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4节 “清清，你现在是大学生啦，和中学生不一样。而且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你也知道应该选择哪条路。你这么优秀，能够引起异性的关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就算收到情书，也是情理之中。你不用担心或者纠结，这是你成长之路的一部分。 都说大学是象牙塔，这四年，算是半只脚踏出社会，思维也逐渐成熟。我觉得你倒是可以把这几年充分利用起来，遇到合适的人就谈恋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尝试各种以前只能想象不敢实践的东西。” 宋清清听完这番话，有些心潮澎湃，也有些神往。 “秦老师……” 秦冬青轻轻地摸了一下宋清清的手，经过几个月的呵护，这孩子不仅仅长了一点肉，长高了，手上的茧也消退了不少。 不知道以后会是哪个有福气的男孩能够牵她的手？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考察一下，把对方的品行都摸清楚，再把对方的父母和亲人也查一查…… 做这些事情虽然耗时耗力，但是没关系啊，他们娘家人有这么多呢！杨教授他们家有刑侦专家，有痕迹专家，秋白现在也有足够的经济基础支撑他们做很多事情。 意识到自己想得有点远，秦冬青不由得笑了。 宋清清有点莫名，她问：“秦老师，你笑什么？” 秦冬青说：“我是因为开心才笑。” 周一一大早，秦秋白亲自送宋清清去学校，因为他给宋清清准备了很多水果零食。一路上，秦秋白一直都在叮嘱宋清清，俨然一个操心的老父亲。 “清清，这些水果零食到学校之后可以给外地的同学分一分。不是巴结她们，就是用一点小东西，换取你在宿舍生活的愉悦感。” “清清，在学校期间，如果被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忍让，现在你可是有强大后盾的人。实在不行，直接骑着自行车去找杨教授，他们家离这近。” “清清，要是有自不量力的男生来缠你，可千万别理他们。大学不好好上，以后一定也是个没出息的。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到宿舍楼下，宋清清正准备上去的时候，秦秋白又拉着她叮嘱一句，“清清，那天我跟你说的话，记住没有？” 宋清清有些迷茫，过去这个周末，秦叔叔说的话可不少，到底是哪一句？ 秦秋白靠近她说：“就是……尽量少让人知道你认识季嘉衍。” 这样就不用替季大哥转交情书？ 秦秋白看着宋清清懵懵懂懂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再一次压低嗓门说：“有人为了季嘉衍自杀过，沾上他，就是给自己惹麻烦，明白吗？” 宋清清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睁大——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秦秋白似乎有些后悔，他拍了拍宋清清的肩膀说：“你注意把握分寸就行。” 回到宿舍，宋清清把各种零食和水果放在自己的专属空间，并没有像秦叔叔交代的那样，拿来就直接分给家在外地的同学。 她没有必要讨好每个人。 陈丽娜眼尖地看到宋清清把东西放好，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清清，你去亲戚家回来，大包小包的，你亲戚对你肯定很好吧？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你们家亲戚？” “我叔叔。” “你叔叔这么年轻？” 宋清清微微一笑，没有继续接她的话，而是开始整理一会上课的书。 胡洋和王胜男对视一眼，说：“我们先去教室占位置吧，清清你早饭吃过了的话，跟我们一起先去教室？” 宋清清点头。 去教室的路上，王胜男跟宋清清说：“陈丽娜虽然特别功利，但是应该没有坏心眼。清清，你别太往心里去。” 宋清清微笑道：“嗯，我一个特别尊重的老师说过，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 早上上完课，中午同宿舍的人一起吃饭，宋清清带上秦叔叔给她准备的零食和水果，一会在食堂跟大家分享。 彭芳看到宋清清拿出这么多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爸妈这周正好不在家……” 宋清清打断她说：“这又不是什么必须带的东西，我叔叔是做生意的，他就喜欢往家里带各种吃的，家里人少，吃不完，所以我才带来的。” 陈丽娜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激发，“你亲戚只有你叔叔一个人？他没结婚没孩子吗？” 赵小淼有些不耐烦地说：“陈丽娜，你以后是打算搞政审工作吗？怎么总是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个底朝天的样子。” 陈丽娜涨红脸，也不敢再说什么。 王胜男立刻叉开话题，她说：“我听师兄师姐们说，想要吃到土豆炖牛肉，一定得在下课后的十分钟跑到窗口。咱们快点吧。” 几个女孩分工明确，有人占座有人去排队。 宋清清和赵小淼占座。 坐下后，宋清清拿出纸巾仔细地擦拭桌子。 赵小淼眼尖，她问：“你这纸巾是在友谊商店买的吧？” 大概是因为友谊商店的名头太大，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不由得看过来。 宋清清的手顿了一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友谊商店买的，反正是季大哥那边的孙阿姨把卫生巾送过来的时候一起带来的。 “可能是吧。”宋清清模棱两可地说。 赵小淼说：“你家亲戚的门路倒是挺广的！” 宋清清笑，没说话。 打饭的同学陆续回来，陈丽娜已经没有刚才被呛的尴尬，她兴致勃勃地对赵小淼说：“小淼，你猜我刚才打饭的时候谁站在我旁边那一列？” 赵小淼没搭腔。 陈丽娜完全没有受影响，继续说：“季老师！季助教！他前面那个师姐是最后一份土豆牛腩，师姐让给他，他竟然面无表情地拒绝了。哇，这就是高原雪山的感觉吧？真的是一看就知道高不可攀。” 宋清清微微有些诧异，抬眸看了一眼眉飞色舞的陈丽娜。 第77章 惊艳课堂 赵小淼立刻转头往后看，试图寻找季嘉衍的身影。 陈丽娜说：“不用看了，季老师打了饭好像就离开食堂了，应该是去办公室吃饭。据说他的办公室和院长的办公室挨着，这待遇真是……” 赵小淼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的宋清清，“你到现在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吗？学院的老师也没有找你谈？” “什么消息啊？”陈丽娜比谁都好奇。 宋清清隐约觉得赵晓淼的意思是宋清清是否进了学院重点的项目组，但是现在确实没有老师找她谈呀。 “没有。”宋清清说。 “真的假的啊？”赵小淼并不相信。 彭芳明显感觉到赵小淼咄咄逼人，她岔开话题说：“对了，跟你们说一件特别气愤的事情，是我父母单位发生的事情。” 王胜男熟络地接过这个话题，好奇地问：“什么事情啊？” 彭芳娓娓道来，说她爸妈单位一个国宝级的科学家被欺负的事情。 被谁欺负？竟然是被科学家身边的生活助理欺负。 科学家是一个专业技能方面特别有天赋的人，大概是人无完人，他的生活方面需要一个可靠的生活助理来协助。 但是那个生活助理在他身边十几年，竟然是个不怀好意的。科学家对物质方面没有太多的追求，生活助理就把他家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搬。 前几年，生活助理意识到科学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还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科学家以为由于自己的原因，造成对方车祸受伤，心怀愧疚。 如此一来，这个生活助理得以全身而退，提前退休。不仅有相应的退休金，还能继续住在和他的职务等级完全不匹配的房子里。 这个坏人退下来之后，新换的生活助理就特别靠谱，完完全全把科学家当成崇拜的对象。新助理明显感觉到老助理对科学家不好，他咽不下这口气，这几年一直都在收集证据。 好不容易有了证据，新助理的直属领导却想息事宁人。 新助理气得不行，不希望自己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人受任何委屈，他直接去拦上级领导的车，要求给科学家一个说法。 听到这，大家都有些气愤。 王胜男问：“科学家难道没有家人吗？家人不知道老助理对他不好？” 彭芳摇头说：“没有，据说科学家以前结过一次婚，但是他爱人的家庭成分不太好。爱人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再婚。” 胡洋问：“既然是国宝级的科学家，上面应该很重视呀？怎么会被人欺负了十几年都不知道？” 彭芳说：“据说那个老助理特别会做表面功夫，再加上大家也确实没有想到，科学家在生活方面的技能真的特别欠缺。” 陈丽娜好奇地问：“彭芳，你父母是在什么单位呀？都是科研人员吗？你平时也经常能看到那些国宝级科学家？” 彭芳摇头说：“不是，我父母只是研究所下属的某个单位的，很基层的职工。只是那件事情影响太恶劣，所以流传得比较广泛。” 王胜男说：“这也太可怕了，万一老助理是敌对势力安排的，科学家岂不是很危险？我觉得新助理的做法很正确，就应该不顾一切，保护科学家的安危。” 彭芳说：“对呀！大家都很后怕，都说如果科学家出什么问题，某个领域可能要倒退十几年。” 赵小淼淡淡地说：“这科学家肯定有什么把柄在老助理手里，要不然怎么可能被拿捏了十几年！什么生活方面技能欠缺，我觉得不过是借口罢了！能够成为国宝级的科学家，说明智商特别高，怎么可能连生活都照顾不好自己。” 宋清清却有不一样的看法，她看过很多书，特别是过去的这个暑假，她看的书特别杂，了解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 “几年前有一个奥地利的精神科医生提出一个名词，阿斯伯格综合症。这应该是属于自闭症的一种，这一类人都会有某些特别突出的地方。有些人是擅长音乐、有些人擅长数学、还有一些人是智商特别高，同时，他们的生活技能可能会稍微欠缺。”宋清清娓娓道来。 其他同学立刻被吸引过去，用眼神催促宋清清继续说。 宋清清说：“根据咱们国家现在的情况，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中，应该有很大的比例没办法展现自己的才华。” 接着宋清清又把自己了解到的全部关于阿斯伯格综合症的相关知识都告诉大家。 胡洋崇拜地看着宋清清说：“清清，你懂得真多。你是不是从小看很多书呀？你父母难道是大学老师？” 宋清清摇摇头，笑了笑，没有回答胡洋的问题。 赵小淼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清清，那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下午的第一节 课是英语。 现如今，英语的教学在各省的基础还不一样。京城和海市的英语基础往往比其他省份的同学强得多。 西部省份的同学又比东部省份的基础差。 大概英语老师也是这样觉得的，所以上第一节 课的时候，她请同学领读之前，先让京城的学生举手。 或许是赵小淼正好坐在讲台正中间的位置，英语老师点她起来领读。 出乎大家的意料，赵小淼站起来之后说：“老师，这段课文有对话，我希望找一个同学跟我一起对话。” 老师非常欣赏地说：“这是个好主意，你想找哪个同学跟你一起领读？”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5节 赵小淼看向宋清清。 宋清清坦然地站起来。 彭芳有点担忧地看着宋清清。 赵小淼开始了前半部分的领读，她一开口，外地的同学都不由得惊叹——发音和收音机上的外国广播一模一样，佩服！ 讲台上的老师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轮到宋清清，她了一眼书，就开始流利地接下面的对话。同样，她的口语发音也特别纯正。 赵小淼微微诧异，捧着书，继续下一句。 宋清清并没有看书，又对上了下一句。 两人的精彩领读结束，英语老师诧异地问：“宋清清同学，你是来自哪个省的？海市吗？” 宋清清摇头，用英语回答说不是。 “难道你的英语老师是大城市去的知青？” 第78章 团宠小师妹 宋清清继续用英文回答不是。 英语老师更惊讶了，问：“你高中的英语老师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宋清清说：“我们当地的师范专科学校。” 英语老师又让宋清清把第二课的文章读一遍。 宋清清还是和刚才一样，看了一眼，然后开始读，整篇课文下来，她也就看了四次，就把课文读顺了。 英语课下课后，宋清清被同学团团围住，问她学英语的经验。 他们专业的都是理科生，哪怕是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也会有弱项，相对来说，英语就是他们的弱项。 开学至今，他们也在老师那里获得一个信息——想要获得更多的知识，学习英语很重要。 崇拜的声音里，赵小淼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刺耳，她说：“宋清清，你该不会是开学前，借了大学英语的课本，把课文全背下来了吧？” 宋清清说：“没有，我暑假挺忙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宋清清说到阿斯伯格综合症，她其实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属于这一类患者，只不过她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她的其他方面并没有受影响。 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阿斯伯格综合症呢？宋清清很小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语言方面很有天赋，而且记忆力方面也比一般人强。高中的英语老师的水平其实很一般，但是她把课本看下来，基本的语法就掌握。 高考前，秦老师让她多背背英语单词，她很轻松就把一本词典背下来。 还有季大哥给的笔记，她看完也能背下来。 军训前，他们就领了课本。拿到英语书的时候，宋清清就像是以前领到崭新的语文课本一样，想通过里面的文章了解自己没接触过的世界。 看了一遍，她也记住了。 显然赵小淼不信，其他同学也有人怀疑。 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目标，也几乎都是成年人，没人再说些什么。毕竟他们学校的牛人很多，惊讶不过来。 彭芳对宋清清倒是特别信服，她说：“清清，你应该就是那种特别有语言天赋的人吧？我听说过，有些人能过目不忘。研究所里有些很厉害的工程师就是这样。” 下午他们只有两节课，下一节课刚结束，大家收拾课本时，一个头发有点凌乱、胡子显然也几天没刮、两眼无神的人出现在教室门口，“请问哪个是宋清清同学？” “宋清清，有人找。” 正琢磨一会去学校图书馆转一圈的宋清清看向站在门口的人，她不认识啊。 宋清清走过去，满脸的疑惑：“你找我？” “嗯，老大让我来带你去实验室。” 宋清清立刻想到季嘉衍。 “是季……” 对方点头，“走吧。”说完，他打了个哈欠。 跟他往对面的实验楼走去的过程中，宋清清听他打了至少五个哈欠，再看他的衣服皱巴巴的，心里有了个推测——这位师兄大概已经几天没洗澡了。 学校给季嘉衍的实验是顶楼的一间，大概相当于两间教室的面积，一进去就看到各种机器设备。 宋清清进去就看到季大哥和往常很不一样的，此时的他一脸严肃地站在一块小黑板前，边写边分配工作。宋清清听了几句，都是非常专业的名词，她听不太懂。 师兄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小声地跟宋清清说：“师妹，告诉你一个在本实验室生存的基本要领。” “嗯？” 看着师妹扑闪扑闪的睫毛，褚丰年有点于心不忍地说：“咱们这位老大，不是人。” “啊？” “是神！而且他还会用神的要求来要求我们普通人，分配的任务要按时完成。你看我，为什么会是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是因为完不成任务，熬夜熬成这个鬼样的。其实我，收拾一下，也是个帅小伙。” 宋清清再次眨眨眼。 这时，季嘉衍突然看过来，“褚丰年，你是想休息吗？” 褚丰年立刻摆手说：“不不，我不需要休息，我还能再奋斗。” 说完，褚丰年邀功似地说：“老大，我把师妹叫来了。你打算让师妹做什么工作啊？” 其他人齐刷刷地回头，打量新来的小师妹。 “靠，这么小。”不知道是谁，秃噜嘴就说了一句。 接着又有人问：“老大，是少年班的吗？” 旁边的人说：“不像吧，少年班的奶娃，老大绝对不会要。” 褚丰年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认真地打量自己带来的小师妹，“你多大啊？” 宋清清：…… 被短暂忽视的季嘉衍敲了敲黑板，“看来你们都很闲。” 实验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季嘉衍看着宋清清说：“宋清清刚来实验室，不熟悉情况，就从整理文件开始。” 整理文件？宋清清觉得应该挺简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实验室的前辈们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褚丰年还小声地说：“小师妹，我估计老大是觉得你是走后门进来的，所以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整理文件，逼着你自己走。别害怕，我们会帮你的。”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绝对不能被老大逼走！ 和褚丰年有同样想法的还不少，季老大安排完工作，还没来得及讲细节，就被人叫走了。 季嘉衍一走，其他人就围着宋清清，你一言我一语。 “小师妹，别害怕哈，季老大看起来很凶，但是只要你完成他安排的任务，他不会说你什么的。” “小师妹，咱们实验室挺好的，经常有糖吃，你喜欢吃大白兔奶糖吗？” “不仅有糖吃，咱们的项目奖金还不少。你坚持下来，你的奖金能养活全家。” “还能出国参加比赛。” “……” 在前辈们的热情中，宋清清才有切身的体会，为什么当初招生老师在省城给她的承诺是进季大哥的实验室。 还有就是赵小淼为什么一直盯着她。 褚丰年打断大家说：“好啦好啦，现在最要紧的是，教师妹怎么整理资料！” 原来，他们的资料都是纯英文的，而且都是专业术语，如果不懂技术，整理起来确实非常有难度。 宋清清也在想一个问题：季大哥是在考验我吗？ 第79章 被送礼物 相对来说，实验室里处理资料的工作是资历老并且技术方面也好的人才能够游刃有余，交给一个刚刚来实验室的大一新生，季嘉衍的组员们自然而然就会觉得他是在故意为难人。 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关心，宋清清也终于从大家的言语中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被季大哥叫到实验室。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院长和另外一个学校领导来实验室，他们进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跟季嘉衍说话，而是左看看右看看。 接着才问季嘉衍说：“你们实验室的新成员怎么还没进来？嘉衍，你要抓紧啊！好好的苗子，咱们要是不珍惜，就要被隔壁学校抢走了。” 于是乎，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都觉得季老大是被迫接收新成员。 之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没有能耐的人，最后都不可能留下来。 一来二去，上面的人好像也知道季嘉衍的性格，没有点真才实干的人也不会跑来这里自取其辱。 但是对于大家来说，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师妹和之前的人都不一样。枯燥的实验室，确实很需要一个调味剂。 小师妹露出明媚的笑容的那一刻，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就是他们需要的调味剂。 同时，大家也在心里达成共识——一定不能让季老大把小师妹给吓跑了。 季嘉衍被院长叫走的这段时间，宋清清被师兄师姐们围在一起，提醒她和季老大相处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立刻给她传授整理资料的技巧。 最大的技巧就是——不懂就问。 宋清清刚刚摸出一丁点头绪，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这时，季嘉衍也从外面回到实验室。 褚丰年看到他，立刻说：“老大，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要不今天先这样，明天你再给小师妹安排工作？我们先带她去吃晚饭？” 季嘉衍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你很习惯把今天的事情留到明天做？” 褚丰年不敢再说什么。 季嘉衍转而看向宋清清说：“先去吃晚饭，一会儿我再跟你说工作上的事情。” 宋清清点头，乖乖地跟着季嘉衍出了实验室。 他们离开好几秒钟，实验室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6节 “我怎么有一种小红帽被狼骗走的感觉？”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这种感觉。” “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去把小红帽救出来？” “那当然！上啊，兄弟们！” 大家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一起追着季嘉衍和宋清清来到食堂。 季嘉衍和宋清清刚刚坐下，就发现周围的位置瞬间被坐满。 再一看，都是熟悉的面孔。 那一张张面孔都对着季嘉衍露出讨好的笑容，真是史无前例，以前他们完不成工作，或者遇到困难想要讨教的时候，都没有对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宋清清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地问季嘉衍，“大家平时也都喜欢聚在一起吃饭吗？” 季嘉衍说：“不，他们今天不正常。” 因为他们俩说话的声音不高，离得最近的褚丰年竖起耳朵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有人问：“褚，老大和小师妹说什么呢？” 褚丰年发挥想象说：“老大在告诉小师妹，她如果不想变得和我们一样邋遢，就尽快离开实验室。” “老大是这样说的？可是老大说话的时间很简短，我觉得不到10个字。” 褚丰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又不是同传翻译，怎么可能每一个字都对上！” 其他人也是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季老大和小师妹的情况，过了一会儿，有人说：“咱们的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余啊？这好像是老大第一次请刚刚来的新组员吃饭。没准他会对小师妹不一样呢？” “你不要这么乐观！刚才老大不是被院长叫出去吗？回来就让小师妹跟他一起来吃饭，多半是院长要求的。” “也是……” 幸好一顿饭吃完，小师妹看起来脸色如常，不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吃完饭后，季老大又带着小师妹返回实验室，众人继续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关注季嘉衍和宋清清的不仅仅是他们实验室的人，还有赵小淼。 刚才在食堂的时候，赵小淼就恨不得直接过去质问宋清清，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这会儿在校园的路上，赵小淼又一次忍不住，想要上前拦住宋清清。 彭芳牢牢地拉住赵小淼说：“小淼，你别冲动，有什么话等清清回宿舍之后再说。” 赵小淼甩开彭芳的手，“不用你好心！” 彭芳看着赵小淼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晚上9:00之前，季嘉衍终于把接下来宋清清要做的工作交代清楚，而且给她指定的位置是在他的右手边。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开始，没有课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过来。”季嘉衍说道。 宋清清点头说：“好的，季老师我会安排好时间的。” 季老师？ 季大哥变成季老师，这样的称呼让季嘉衍心里产生一丝异样。 宋清清眨眨眼，露出调皮的笑容，小声地说：“我知道什么叫公私分明。” 离开前，宋清清还礼貌地和其他前辈打招呼。 其中一个师姐顺势起身，和宋清清一起回宿舍。 路上，这位叫做严敏珍的师姐对她嘘寒问暖，总结地说就是——有困难就找她，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又或者是生活方面。 宋清清表示感谢，同时也问出了一个好奇了几个小时的问题——“平时大家是不是都很怕季老师？” 严敏珍说：“怎么说呢，能力不够，完不成工作的时候是挺怕的。更多的时候是崇拜吧！他真的很强，跟他在一起共事，你会发现自己真正欠缺的部分，成长起来特别快。” 宋清清点点头，郑重地说：“我会加油的，谢谢师姐。” 严敏珍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宋清清的后脑勺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好可爱。” 宋清清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在宿舍楼下，严敏珍停住脚步，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杂志说：“这是最新一期的杂志，上面有个连载故事特别好看，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第80章 宿舍争执 居然被身边的人推荐自己的作品，宋清清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高兴、兴奋、好像还有一丝虚荣…… 感觉很奇妙。 本来宋清清打算这个周末回家的时候跟家里摊牌自己赚了稿费的事情，但是这会儿听到师姐热烈地跟她推销她的作品，宋清清在心里做出一个决定，她打算彻底把自己隐在幕后。 刚刚和师姐分开，宋清清就被拎着两个水壶的室友彭芳挡住，“清清，我帮你把水壶拿下来了，咱们一起去开水房吧？” 宋清清当然很乐意，她说：“谢谢你帮我把水壶拿下来。” “这有什么好谢的，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我也是顺便而已。” 走了几步后，彭芳偷偷地打量了宋清清，发现她嘴角上扬，心情明显很好的样子。 “清清，你是不是进了咱们计算机系最好的实验室？” 宋清清说：“嗯，下午季老师让我过去，帮忙整理一下资料。” 彭芳说：“小淼从入学那一刻，好像就盯上了这个实验室，她的目标应该是能够成为你们当中的一员。” “哦。”宋清清当然能够感受得到赵小淼的决心，她只是不太清楚彭芳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 “我和小淼是高中同学，对她其实也有几分了解。怎么说呢，她一直都比较争强好胜，但是其实人心不坏。看到你比她先进实验室，她心里肯定不会好受。”彭芳一边说一边看宋清清。 “争强好胜？这应该是咱们这个学校大多数人的特点吧？”如果没有一点求胜欲，怎么争第一？ 彭芳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小淼脾气急的时候可能会口无遮拦。这么说吧，当年高一的时候，有一次月考，小淼考了全班第二。得知成绩之后，她……她把第一那个同学的书都给推了一地。” 宋清清终于听明白了，彭芳是担心赵小淼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提前让她心里有数。 考不过别人，就把别人的书扔了？ 赵小淼是曾经这么控制不住情绪，还是现在也这样？ 宋清清对彭芳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心里有数。” 彭芳又一次叹气说：“同学一场，而且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我真的希望大家能够和和睦睦地在一起四年。毕竟大家都说人生最快乐的阶段就是大学时光……” 宋清清说：“同学之间，其实也是看缘分。合得来大家就和和美美，如果实在合不来，就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彭芳，你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彭芳诧异地看着宋清清，因为在她心里，宋清清年龄小，对于人情世故方面懂得可能也不会太多。而且看宋清清天天乐呵呵的样子，她猜测宋清清应该是从小被家长宠大的孩子。 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懂得人和人的际遇要讲究缘分呢？ 宋清清一眼就看出彭芳的疑惑，她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你肯定猜不出来吧，我可是被人欺负长大的。应对这种事情非常有经验。” “啊？”彭芳傻眼了。 宋清清把她手里的水壶拿过来，放在旁边的水龙头下面。 “放心啦，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也尽量会让周围的人讲理。” 她们拿着水壶刚回到宿舍，坐在床边的赵小淼一下子站起来，冷眼看着宋清清说：“宋清清，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宋清清把水壶放好，慢条斯理地把书包放下，才回头看向赵小淼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陈丽娜的眼神充满是八卦，还透着隐隐的兴奋。 胡洋则是有些迷惑。 王胜男单忧地看着彭芳。 赵小淼冷笑说：“好，既然你不怕大家知道，那我就直说了！宋清清，做人为什么不能坦诚一点呢？之前我就问过你，是不是有老师跟你接触过，让你进实验室，你说没有。结果呢？今天不声不响地就直接去实验室报道？你在怕什么？怕其他优秀的人抢了你的名额吗？” 宋清清嘴角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弧度，但是眼神看不到一丁点笑意，而是冷得让人甚至不敢直视。 “赵小淼，你问的是，开学后有没有老师跟我接触过。现在我的答案依然是没有！至于进实验室，这是我高考拿到通知书之前，学校方面就给的承诺。” 拿到通知书之前，学校就给了承诺？ 听到这话，另外五个人都惊呆了。 赵小淼之前怒气冲冲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你什么意思？” 宋清清说：“学校方面给了承诺，但是具体也应该尊重实验室负责人的意见。至于什么时候让我去实验室，我事先也不知道。所以，我为什么要承受你的指责和怒气？” 赵小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丽娜站出来说：“咱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其实有些话很好说呀。小淼之前问你，那你也应该听得出来，小淼特别想进那个实验室，你之前怎么不说，你在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前就得到承诺的事情？” 王胜男没好气地说：“陈丽娜，你不会是职业拱火的吧？清清愿意不愿意说自己的事情都是她的自由，她凭什么要为了满足你们的愿望，把自己的事情往外抖！” 彭芳跟着说：“就是呀！而且那些应该也只是口头承诺吧，在没有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前，谨慎一点也是对的。万一，学校方面没有兑现承诺，会不会又有人站出来说清清往自己脸上贴金。” 宋清清继续看着脸色灰白的赵小淼说：“我承认，这次能够进实验室，运气好的成分占比较大。我也希望你以后能够凭实力来说话，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趾高气昂。说实话，咱们能够拿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谁都不会差！” 赵小淼缓缓地坐回床上，没有再说什么。 宋清清也把这段插曲抛之脑后，她开始往脸盆里装洗漱用品，准备去洗澡。 高考完之后，宋清清已经特别习惯独立的卫浴，住校之后使用公共澡堂，她又变得有些不太习惯了。 第81章 被安排的讲座 宋清清洗衣服的时候，彭芳走过来，“清清，明天晚上七点，你有时间吗？” 宋清清问：“有事吗？” 彭芳说：“是这样的，我之前说过的那个国宝级科学家，明天晚上，他可能会来咱们学校做一个讲座，我想去听听，你要不要一起？” 宋清清的眼睛瞬间亮了，“可以啊！我想去。” 彭芳又补充说：“那个科学家只是可能会来，据说会有三个科学家来，大概是研究所想从咱们学校招一点好的苗子来培养。”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7节 宋清清发现彭芳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满是向往，她问彭芳说：“你打算毕业后去研究所？” 彭芳点头，“是啊……当初我想报天体物理学的，但是听说我们班另外一个成绩比我好的报了这个专业，我怕考不上，所以换了现在的专业。” 刚才，宋清清去洗漱后，赵小淼离开宿舍，陈丽娜随即跟上。 走了一段路后，赵小淼回头，瞪陈丽娜，“你跟着我干什么！？” 陈丽娜说：“小淼，你别生气啦。谁能能看得出来，你比宋清清强多了。” 赵小淼冷笑说：“我再怎么和宋清清不对付，也用不着你在这里挑拨离间。” 陈丽娜脸色有些僵，愣在原地好一会，最后又追上赵小淼说：“小淼，不管你怎么看我，有一件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一声。开学那天，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有人来送宋清清，还给她铺床。那天中午咱们本来不是约了全宿舍一起吃饭吗？宋清清拒绝了，她就是跟那个师兄一起吃饭。那个师兄应该就是你说的实验室的人，没准她就是靠着这层关系进的实验室。当时我问宋清清，是不是她对象，她还否认。现在看来，多半就是那么回事。” 赵伟给宋工热了一杯牛奶，送进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他在信签纸上写字。 没看清楚具体写的内容，看到上面的字，赵伟在心中暗暗感慨：我家宋工的字写得真好看！理工科的人才，又在国外留学多年，能够把字写得这么漂亮的，有几个？ “宋工，喝杯牛奶，有助睡眠。” 宋远桥温声道谢，把牛奶喝掉。 赵伟察觉到宋工好像有心事，便问他说：“宋工，你是不是不太想去京大做讲座？” 宋远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正在写字的手顿了一下。 打心底里，宋远桥确实不想去做讲座，他最不擅长的事情应该就是演讲。 过去这么多年，他能够在很多人面前说话，主要谈的都是技术问题，那是他的专业领域。 去跟学生演讲，就得说点他们能够听得懂的东西，否则就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宋远桥自认为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他觉得自己如果去做这件事情应该是做不好的。 奈何当年那位乔装打扮出国把他带回国的领导要求他一定要去做这个讲座，领导说，还有另外两个人一起，他不要觉得压力大。 其实他没有压力，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领导肯定也知道他不适合做这件事情，为什么非要他去做呢？ 小赵也觉得奇怪，他前一阵去拦了领导的车之后，胡永贵当年对宋工的所作所为都被追究责任。不仅如此，某些想要息事宁人的工作人员也都被处理。 关于宋工女儿的事情，小赵之前拜托去打听的老梁说，宋公的女儿在机械厂过得不太好，但是七月份之后，那孩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小赵跟领导汇报，领导让他等消息。 这段时间，小赵几乎隔两天就打电话给领导询问情况，领导秘书说，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让他做好安抚宋工的工作。 小赵心里特别忐忑，他总觉得领导应该是知道宋工女儿的消息，没准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才没有把实际的情况告诉他。 就像老梁说的，宋工的女儿在养父母家里过得一点都不好，从小被欺负。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小赵气得发抖，他咬牙切齿地说要去许州找那家人算账。 老梁去告知他说，可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已经让这一家子人恶有恶报，那对夫妻俩都进了监狱，而且是涉及一个人口贩卖的大案子。 小赵这些天惶恐不安的同时，也忍不住胡思乱想。那对恶毒的夫妻涉及的是人口贩卖的大案子，宋工的女儿会不会是被他们给卖了？领导之所以一直没有给确切的答复，就是因为这个吧？ 宋工的女儿才16岁，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如果被卖掉……小赵不敢深想。 几次打电话都没有答案，小赵又想去拦车，想要当面问清楚。 今天白天的时候，小赵就把想法变成行动。只不过这次没有之前那么顺利，还没有上前，就被人拦住。 领导的秘书劝他说：“小赵同志，不要这么心急。你要清楚一点，领导和你一样，对宋工的爱戴一点都不少。” 小赵说：“我能不急吗？我叫宋工的女儿之前遭受了那样的虐待，整整16年！这16年，但凡有人重视一下，小姑娘就能过得好一点。我现在都后悔死了，刚成为宋工助理的那一天，我为什么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去了解宋工女儿的情况。倘若我坚持去了解，小姑娘就可以少受几年的罪！” 秘书犹豫了一下，最终说：“小赵，你把心放回肚子里，现在宋工女儿的情况还不错。回去之后，你就按照领导说的去做就行。对于过去的失职，领导也觉得很内疚，即便当年他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好，但是安排的那些人没有落实，领导依然觉得自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领导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失。” 小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小姑娘真的没事吗？她真的没有被那对恶毒的夫妻卖掉？” “我跟你保证，小姑娘真的没事！她很好。” 这段时间，宋工也曾经问过小赵，许州那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小赵找了个借口说老梁最近很忙，只是查到小姑娘现在在实验中学读书，那是当地最好的一所高中。 第82章 极力促成 虽然几次都搪塞过去，小赵心里非常清楚，宋工肯定不信他的说法。 宋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只不过不善于表达，或者是他不认为某些事情很重要，他不想浪费时间。 就像胡永贵那一家人，宋工只是不想跟他们计较而已。 现在，胡永贵已经被单位开除。 开除的当天，上级安排了十几个人帮他们搬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一家子的东西都搬出来，扔在大院门口。 如此一来，大家都能清楚地看到他们家彩电冰箱还有各种电器特别齐全，还有其他的家具，一看就知道是从宋工那里一点一点地骗来的。 明眼人都知道，胡永贵一家子能够有这样的家底，全都是因为宋工。 可是这一家人对宋工压根没有一丁点尊重，东西被搬出来的时候，胡永贵的妻女竟然破口大骂说宋工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简直太过分了！ 两天后，胡永贵也终于知道没有约束好自己的家属需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他被以职务侵占的罪名被“请”到公安局。 胡永贵为了自保，竟然把罪责推给自己的妻子，说自己是受妻子的挑唆，才这样做的。 于是，他们夫妻都被请进来公安局，狗咬狗。 他们的女儿胡小梅，一个月前还幻想着能够保送上大学，现在却成了被人唾弃的对象，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赵却觉得一点也不解恨，同样是女儿，胡小梅靠宋工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拥有最幸福的童年和青少年，生活富足、无忧无虑。 而宋工自己的女儿，却被人当成佣人使唤，吃不饱穿不暖。 小赵觉得老梁跟他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可能怕他受不了，还没有说得特别具体，但是他可以从老梁欲言又止，而且还沉重的语气中推测出真相。 而现在，宋工明明很想知道女儿的消息，但是感觉到他的为难，也没有追问。 那么好的宋工，凭什么要遭受那样不公平的待遇！ 小赵心里越想越气，他索性跟满脸纠结地写稿子的宋工说：“宋工，如果您实在是不想去做这个讲座，咱们就直接跟领导说了吧，咱们不去了！” 宋工笑着说：“这种事情不能孩子气。” 小赵说：“这怎么能是孩子气呢？分明是他们强人所难！领导也是的，难道他不知道，我家宋工最讨厌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吗？” 宋工说：“不对，不能说这是浪费时间的事情。如果做得好，还是非常有意义的。这几年，国家人才流失很严重，很多大学生毕业之后出国留学，都不回来了。” 小赵说：“现在咱们国家和国外发达国家的差距很大，以后一定会好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小赵在心底其实是另外一种想法——当年宋工年轻的时候，我们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差距更大，据说60年代，发达国家很多家庭都已经拥有小轿车，宋工依然选择回国。 宋工说：“嗯，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宋工，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委屈自己比较好。要不咱们跟上面商量一下，让其他人去吧。” 宋工摇头说：“不，我去。” 接着，宋工就继续写稿子。 第二天一早，季嘉衍来到学校后就直接去教室做上课准备。第一节 课他要给大二的上基础课，他的课缺席的学生很少，甚至还有外系的学生跑来听课。为此，这个学期学校给他安排的教室都比之前的大。 503宿舍的女生们和平时一样一起吃早餐，似乎昨天晚上发生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 吃早餐的时候，陈丽娜说：“你们听说了吗？咱们系有一个助教其实是师兄，一会第一节 课，这位助教师兄就给大二的上课，好想去听一听。” 胡洋说：“还是先把我们自己的课程学完再说吧。” 王胜男说：“就是，这种优质的师兄，身边肯定有很多优秀的人，哪里轮得到我们。” 宋清清在心里想：难道是季大哥？哦不，以后在学校都要叫季老师。 季嘉衍上完第一节 课就直接去了实验室，只不过在路上被副校长拦了下来，他盯着季嘉衍说：“嘉衍，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做什么事情了？” 季嘉衍说：“我瞒着您做的事情很多，您说的是哪一件？” 副校长被气笑了，“臭小子！你严肃点，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好吧，您具体说说。” 副校长其实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今天一大早，他刚刚来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报上名字，副校长都吓一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地以为有人恶作剧。 但是对方点出他们学校和某个单位合作的保密项目，副校长立刻坐得笔直，“请问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大一有一个新生的情况。” 宋清清？ 这个名字副校长还是很熟悉的，副校长告知对方，宋清清同学现在在他们计算机系最受重视的实验室做事情，项目组的成员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非常优秀、前途光明的京大学子。 对方又说，今天晚上研究所有三个科学家来学校做讲座，希望副校长能想办法安排宋清清同学去现场听讲座。 副校长下意识地以为，研究所可能是希望能够得到宋清清这样优秀的苗子，从现在开始培养。 挂断电话前，对方还一再叮嘱，务必要促成这件事情。 挂断电话后，副校长又仔细了解了一下宋清清同学的具体情况。 原来，季嘉衍之前就认识宋清清同学。 副校长说：“是这样的，今天晚上有三个科学家来咱们学校做讲座，你带上你们实验室的所有成员，一起去听一听。” 季嘉衍直接问：“哪个学科的科学家？” 副校长没好气地说：“你管哪个学科的干什么，那都是国宝级的科学家，对你们来说是有益的。” 季嘉衍说：“那也得知道是哪个学科的呀？万一是妇产科方面的专家，我去听了也没用。” 第83章 如神般降临 803所的科学家？ 季嘉衍脸上放荡不羁的表情，得知具体情况之后变得严肃起来，他说：“我会跟大家说一声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8节 副校长说：“不是让你说一声，是让你安排下去。哦，对了，你们实验室昨天不是进了一个新成员吗？大一新生，更应该感受一下我们学校的文化。其他人可以看情况，太忙了就不去，你和宋清清同学，一定要去。” 季嘉衍说：“好，我知道了。” 说完，季嘉衍用“您要没事我就走了”的眼神看着副校长。 副校长说：“你心里是不是有疑惑？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带宋清清同学去听讲座？” 季嘉衍摇头说：“没有。” 副校长牢牢地盯着季嘉衍，“真的没有？” 季嘉衍反问：“我应该有疑惑？” 副校长一噎，“行了没事儿了，你走吧。” 看着季嘉衍不疾不徐的背影，副校长很郁闷。这小子怎么会没有疑惑？我心里可是满腹疑惑！ 宋清清同学是要被当成苗子来培养了吧？可是，她是计算机专业的，难道要让她转专业？ 宋清清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彭芳关切地说：“清清，你不会是感冒了吧？昨天洗凉水澡了吧？京城九月份晚上还是挺凉的，和你们老家不能比，以后不要洗冷水澡了。” 其实许州的冬天，温度也在零度左右，她在那个家里可没少洗冷水澡。 九月份算什么？ 宋清清说：“没事儿，没感冒。” 彭芳说：“我还想你要是感冒的话就多休息一下，晚上的讲座要是去不了就算了。” “讲座？什么讲座呀？”前排的陈丽娜回头问道。 彭芳说：“就是之前我在宿舍说的那个讲座。” 陈丽娜毫无兴趣地转过头，几秒钟之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问左右两边的胡洋和赵小淼，“你们要去听那个讲座吗？好像是航天航空方面的科学家来做的讲座？跟咱们专业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吧？” 赵小淼淡淡地说：“计算机应用非常广泛，谁告诉你航天航空方面不会需要计算机？你当初是怎么想的，才报了这个专业？” 陈丽娜有些尴尬，不过却没说什么。 赵小淼回头跟彭芳说：“晚上的讲座我也去！到时候帮我占个位置。” 彭芳说：“占位置可能比较难，我们得早点过去自己占座，我听说物理系和航天系那边都特别期待这个讲座。” 赵小淼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下午，宋清清抽空去了一趟实验室，跟季嘉衍说：“季老师，晚上我和宿舍的同学约好一起去听讲座，可能来不了实验室整理文件，明天早上我一早过来整理可以吗？” 季嘉衍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围的组员就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生怕他会拒绝宋清清。 褚丰年甚至嘴巴比脑子快地说：“老大，你就别为难清清了。咱们学校的讲座基本上都是很牛的人物来做的讲座，清清想去学习一下也情有可原呀。” 季嘉衍微微挑眉，“我拒绝了吗？” 褚丰年摇头，“没有。” 季嘉衍说：“既然听讲座受益非浅，大家就一起去听一听。” 大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褚丰年问：“我们都可以去吗？” 季嘉衍瞥了一眼他说：“我以前有要求你们不去听讲座？” 褚丰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怕老大你对小师妹有额外的要求。” 宋清清眨眨眼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褚丰年已经开始着手去安排晚上听讲座的事情，他对宋清清说：“小师妹，到时候我们先去占座，你吃完饭再过来。” 宋清清摇头说：“不用了，我和室友约好的，到时候一起去。” 褚丰年遗憾地说：“那行，要是没位置了，你就记得来找我们。”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彭芳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宋清清朝食堂跑去，她们要第一时间吃完饭，然后去占座。 王胜男好笑地说：“彭芳你这是要坐在前排的决心。” 胡洋说：“看她床头的书就知道了，她是真的很想女承父业吧。” 陈丽娜说：“你这成语用得不对吧，什么女承父业，彭芳的爸爸根本不是什么工程师，就一个拧螺丝的，很基层的工人。” 本来已经走到前面的宋清清回头，冷冷的看着陈丽娜：“敢问你的父亲从事的是什么高大上的工作？” 陈丽娜脸色一白，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彭芳拉着宋清清说：“我没事，咱们快点吧。” 两个女孩紧赶慢赶来到礼堂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来晚了，前面一半的位置都已经被占满，她们只能坐在后面。 宋清清倒是无所谓，但是看到彭芳郁闷自责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好过。 彭芳苦着脸说：“怎么这么多人？他们都不吃晚饭吗？早知道这样，我也不吃了。” 宋清清安慰她说：“没事儿，中间的位置也挺好的，看得也算清楚。而且应该有话筒，听得也不会有问题。” 彭芳摇头说：“不是这个原因……我听说会有举手提问的环节，从小我就希望有一个机会和那个科学家互动，好不容易到了18岁才有这样的机会……坐在后面，举手的时候肯定不会被点到。” 宋清清这才明白彭芳今天为什么会穿红色的衣服，原来她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眼一点。 宋清清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她说：“彭芳，你在这等着，我到前面看看，没准有人愿意跟我们换位置。” “不用……”彭芳觉得，清清肯定是白跑一趟，没准还会被人说不好听的话。 宋清清安慰她说：“没事儿，你等着就行。” 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季老师就说，他们实验室的人会来听讲座，他们都很厉害、很有办法的样子，一定可以满足彭芳的愿望。 刚跑到前面，宋清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她，“清清。” 宋清清惊喜地看着第二排位置上站起来的季嘉衍说：“季老师！” 他真好，每次都如神般的降临。 第84章 偷看、脸红 季嘉衍看到清清脸上惊喜的表情，立刻猜测出她是在找位置。 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旁边的褚丰年就特别积极地说：“清清，快来，给你留了位置。”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褚师兄，我还有一个同学……” 褚丰年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把你同学叫过来，一起坐！” 宋清清立刻对坐在后面的彭芳招手，两人最终坐在褚丰年和另外一个师兄中间。 季嘉衍则坐在褚丰年的另外一边。 彭芳得偿所愿后，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惊喜又兴奋地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左顾右盼。 本来心情很平静的宋清清，被彭芳带得有点期待接下来的讲座。 彭芳激动的情绪缓和一会儿之后，她小声地问宋清清说：“清清，你们实验室的人这么厉害吗？竟然能占到那么多座？” 宋清清睫毛扑闪，她其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褚丰年的耳光今天格外好使，他听到彭芳的疑惑，便答疑解惑说：“是这样的，学校领导非得让我们实验室的来听，给我们预留了位置。” 彭芳刚刚缓和的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她目光热烈地说：“咱们计算机系的人毕业之后有多少人去了803所呀？” 褚丰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毕业的师兄师姐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出国。 宋清清凑到彭芳的耳边说：“其他人咱们不知道，你肯定会成为咱们计算机系以后在803首最优秀的工程师。” 彭芳再一次心潮澎湃。 宋清清心里挺羡慕彭芳这种从小就有准确的目标，并且为之努力的状态。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还不太清楚自己以后想干什么。 小学的时候，宋清清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吃饱饭，能够穿上漂亮的裙子。 上中学之后，宋清清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考上好的大学，远离那个家庭的所有成员。 几个月前，她的梦想都已经全部实现，现实甚至比小时候梦想中的还要好得多。 所以，现在她的新目标是什么？她以后会从事什么职业？ 宋清清用了十几秒钟沉静下来思考，最终得到答案——她现在的新目标是让这些年帮助过她的人过上幸福的日子，本来已经过着很幸福的生活的人，她会拿出更好的东西报答他们。 比如季老师……就是她要报答的对象之一。 宋清清把身体往后靠，偷偷地转过脸，目光越过碍事的褚师兄，看向挨着过道坐的季大哥。 季嘉衍若有所感，突然转过脸，四目相对。 偷看被抓包，宋清清慌忙避开眼神。 不明所以的彭芳发现宋清清像是身后装了弹簧一样，后背一下子从椅背上弹到前面，白皙的脸庞染上了一层绯红色。 “清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听到彭芳问，周围的人都看向宋清清。 如此一来，宋清清脸更红了，她一边搓脸一边说：“嗯，可能是礼堂里有点闷吧……” 褚丰年看了看自己穿的长衣长袖，疑惑地问旁边的季嘉衍：“老大？今天天气不是挺凉的吗？” 季嘉衍面无表情地说：“你虚。” 褚丰年：！！！！我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还有十几分钟讲座才正式开始，整个礼堂已经座无虚席，中间过道也占满了人。 彭芳又一次伸长脖子东张西望，主要是往礼堂上方看，试图看到自己期望已久的人。 宋清清脸上的温度恢复正常后，她有些好奇地问彭芳说：“你说的那个科学家，他会来吗？” 彭芳说：“我应该会的！” 宋清清又问：“你以前没有见过他吗？” 彭芳说：“小学的时候见过一次，可惜那时候我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偶像。那天，他路过，给了我好几块大白兔奶糖。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大白兔奶糖，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味道，特别特别甜。” 后来，彭芳也吃过大白兔奶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都没有当初被崇拜的偶像送的那几块甜。 得到那几块大白兔奶糖后面其实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彭芳也是通过那件事情才知道给她糖的竟然是偶像。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49节 拿着糖准备回家，彭芳突然被住在楼房的胡小梅拦住。 在他们那个家属院里其实也分成好几个类别，住楼房的孩子明显比他们这些住平房的孩子零食多，新衣服也多。 胡小梅就是典型的住楼房的孩子。 胡小梅拦住彭芳，看着她手里的奶糖，恶狠狠地说：“你手里拿的是我的奶糖！” “才不是！是一个叔叔送给我的。” 胡小梅朝站在不远处的胡小军喊：“哥！这个住平房的，抢了我们家的奶糖！你快过来，我们一起抢回来。” 胡小军靠近，有些疑惑。 胡小梅急，喊道：“那个傻子居然把大白兔奶糖给了她！傻子凭什么拿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分给别人？” 胡小军吓一跳，慌忙捂住胡小梅的嘴巴，左右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大人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压的嗓门教训他妹妹，“爸妈不是警告过我们，不许在外面叫那个人傻子吗？” “他就是傻子！鞋子都不会系，还要咱们爸爸帮他系！”胡小梅嘟囔了句。 彭芳通过这话听出来，原来刚才给她大白兔奶糖的叔叔，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偶像。 803所下属有好几个单位，彭芳的父母都是特别基层的职工，也没有机会看到宋工。 这对兄妹居然把她的偶像叫傻子！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全家人对宋工都不尊重。 凭什么！ 彭芳趁那对兄妹不注意，往旁边抓了一把沙子，对着他们的脸扔过去，飞快地跑回家。 当天晚上，胡永贵的老婆就找上门，恶狠狠地要求彭芳给她的两个孩子道歉，而且是公开道歉，还要去学校跟老师主动坦白“罪行”。 彭芳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他们维护女儿，但是也害怕对方的咄咄逼人。 彭芳妈妈的低声下气压根没能平息对方的怒火，胡永贵的老婆提出让彭芳自扇耳光。 彭芳凑上前，对胡永贵老婆说：“这位阿姨，你要是再不滚蛋，我就让你整个院的人都知道，你的两个孩子根本不尊重宋工，说他是傻子。” 第85章 浓烈的怀疑 赵伟牢牢的跟在宋工身后，同时还在不停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倘若有什么异常，他会第一时间保护好宋工。 宋远桥明显感觉到赵伟的紧张，他转身拍了拍赵伟的肩膀说：“不用紧张，没事的。” 随行的工作人员也说：“小赵，这里可是京大，你别担心。咱们单位保卫部门的人早就已经过来，没有任何问题。” 赵伟之所以紧张主要是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宋工进入校园之后，眼神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 之前逛街的时候，宋工看到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来到大学校园，宋工肯定心里也忍不住幻想自己的女儿上大学会是什么样，所以眼神也变得格外温柔和忧伤。 赵伟看得有些心疼，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才好。 京大的校领导在大礼堂门口等着他们一行人，无需客套，就像平常一样问候几句，就一起进了大礼堂。 礼堂门口传来一阵欢呼声，里面的学生纷纷站起来鼓掌、欢迎。 宋清清也情不自禁地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哪个是彭芳念念不忘的国宝级科学家。 “清清，你看，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就是宋工！” 这年头，白衬衣几乎都是男性的标配，走过来的众人，有一半都是穿着白衬衫。 宋清清觉得彭芳一定是太崇拜那位科学家的原因，所以觉得对方身上有光环，哪怕是穿着白衬衫也是格外的耀眼。 同理，她也觉得季大哥是那种身上有光环的类型。 宋清清没能看出哪位是科学家，因为走过的那群人，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几乎每个人都是儒雅的学者典范。 于是，宋清清收回目光，再一次偷偷地看向季嘉衍。 这一次竟然和刚才一样，季嘉衍若有所感，她转过来的同时，他也跟着转过头来，看着她，再一次对视。 宋清清心虚地赶紧躲开，脸再次红起来。 因为躲得太及时，宋清清没能看出季嘉衍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探究。 刚才，那群人进来的时候，占据身高优势的季嘉衍一眼就注意到一个清瘦挺拔的人。他知道这个肯定不是学校领导，因为学校领导他都认识，从气质上来看对方应该就是来做讲座的科学家。 靠近后，季嘉衍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五官，并且能从这个虽然已经中年却依然英俊的脸看到熟悉的感觉。 几秒后，季嘉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会感觉熟悉。因为对方看起来和清清有几分相似。 刚刚对视一眼，清清就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有些束手无策的转过脸，垂下头。 如此一来，季嘉衍只能看到她稚嫩的侧脸。 台上，那位科学家也正好转过脸，季嘉衍的角度看过去，恰好看到他的侧脸。 鼻梁和额头的弧度，也很像。 季嘉衍不由得有些吃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位科学家不会就是清清的亲生父亲吧？副校长之所以通知他一定要把清清带到现场来，就是因为这层原因？ 讲座正式开始，航天工程学院的院长作为主持人讲话，然后介绍三个科学家。可能是出于保密的原则，关于三位科学家的详细信息，主持人并没有过多的阐述，甚至连他们具体的名字都没有说，只是介绍了姓氏。 季嘉衍清楚地听到他关注的那位科学家姓宋，他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他又转过脸来看清清，只见她被同学拉着窃窃私语，那个女生看起来很激动地说：“清清，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你就特别有好感，原来你和我的偶像长得很像，而且你们都姓宋。” 清清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我和那个姓宋的科学家很像吗？” 彭芳频频点头说：“像，特别像。” 清清笑，“原来世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可能会长得很像。”如果她有一个科学家父亲，而且还是在京城工作的科学家，她的人生应该会很不一样。 当然只是在心里稍微感慨了一下，宋清清并没有任何的可惜和向往，毕竟现在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自然而然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想象着亲生父亲从天而降，拯救她于水火。 讲座开始，科学家身边的随行人员也被安排到了前排的位置。 赵伟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前排的情况，他诧异地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张面孔好几秒钟，直到被身后的同伴提醒，他从继续往前走。 赵伟的反应也被季嘉衍看在眼里，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非常巧的是，赵伟的位置被安排在季嘉衍前面。 他坐下来之前，又看了一眼宋清清。 眼睛的余光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宋清清微微转过脸。 嗯？竟然是他？！ 赵伟也第一时间发现小姑娘应该认出他来了，上次在邮局见到她，因为他表现得太过热情，把小姑娘吓着了，她没怎么搭理他，快速跟他保持距离。 万万没想到竟然又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她，真是让人惊讶，看起来明明是高中生的年龄，竟然是京大的大学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学里的少年班？ 看来小姑娘不仅仅长得和宋工有点像，连智商也很像！他家宋工15岁的时候就出国留学了，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那些老外都比不上。 这时候褚丰年也注意到前面的男性工作人员落座之后一直在看自己家小师妹，目光格外的灼热。他立刻挪动身体，挡住对方。哼，现在的社会风气真是令人发指！ “老大，一会讲座结束之后，副校长应该会来找咱们吧？”褚丰年觉得自己特别机智，他说这话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前面那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我们认识副校长哦！我们是可以告状的哦！ 季嘉衍：…… 赵伟的注意力全都在小姑娘身上，他身长脖子，越过褚丰年，“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是大一吗？” 第86章 偶遇？刻意？ 确切地说来，这是第三次见面，第二次是在医院。 只不过那天，两个人都因为自己关心的人体检的问题，没有分太多心思来关注对方。 宋清清这会儿已经把眼前这位大哥从“疑似坏人”的名单中移除，因为她看得很清楚，他和彭芳的偶像一起进来的，他应该就是彭芳说的科学家的新助理。 “您好！对，我大一。”宋清清笑得很甜。 “你是少年班的吗？”赵伟问。 宋清清摇头，“不是。” 旁边的彭芳好奇得不行，清清怎么会认识宋工身边的工作人员？ 不仅仅是彭芳，刚才以为自己特别机智的褚丰年也有点懵逼——难道我刚才做傻事了？ 褚丰年甚至还下意识地用眼神询问坐在他左边的季老大。 只是他的老大连个眼神的余光都没给他，探究的眼神在那位陌生人和小师妹之间来回游走。 第一个科学家开始讲话，礼堂里的众人瞬间收起窃窃私语以及各种疑惑，开始专心听。 宋工是最后一个讲话，他和前面两位不太一样，他手里拿着稿子，拿到话筒之后，他非常诚挚地说：“各位同学各位老师，非常抱歉，因为我是第一次做讲座，而且我本人也不善言辞，所以事先准备了稿子。倘若不看稿子，我可能做不了一个完整的发言。” 话音刚落，礼堂里瞬间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宋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谢谢大家的宽容，那我就开始了。” 激动的彭芳抓着宋清清的手，眼眶泛着泪光，宋清清一时间搞不清楚她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是因为被宋工的稿子感动的。 宋工虽然是看着稿子读的，但是宋清清也能听得出来，他写的稿子确实是自己的亲身经历。 留学岁月的艰辛，回国后负责的项目从无到有的难度，还有他身边工作人员的无私奉献。 “我从事的学科依然是前路漫漫道阻且长，期待大家的加入，和我一起探索科学的奥秘，璀璨星河，最终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热烈的掌声再次响起。 整个过程，宋清清都特别平静，她敬佩科学家，只是单纯的崇拜，倒是没想过能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宋清清注意到斜前方的那位工作人员的反应竟然和彭芳一样，热烈鼓掌的同时，热泪盈眶。 朝夕相处的人，情绪也会波动得这么大吗？ 接下来就是同学提问的环节，彭芳双手合十，开始期待自己能够被抽中。 宋清清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位工作人员的肩膀。 对方转过脸，看到拍自己的人是她，顿时露出笑容，“有事儿吗？”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0节 宋清清指了指旁边的彭芳说：“这位是我的同学彭芳，她的父母是803所下属的单位职工，她从小就想成为宋工那样的科学家。一会提问的时候，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赵伟看向那个女生，眼珠子一转，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然后惊喜地说：“我之前应该见过你！你和那个胡小梅是一个学校的对不对？” 彭芳点头，“是的！” 赵伟说：“好，一会我帮你争取一下机会。” 礼堂的最后面，赵小淼和其他室友站在那里。到了提问的环节，王胜男说：“希望彭芳能够如愿以偿。” 胡洋说：“虽然现在看不到彭芳的表情，我都能想象得到她心潮澎湃的样子。” 陈丽娜说：“清清也真是的，既然能够弄到那么前排的位置，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还说是要自己占座。” 似乎大家已经习惯了忽略陈丽娜的阴阳怪气和挑拨离间，没人搭理她。 陈丽娜又凑到赵小淼耳边说：“小淼，其实开学第一天，我不仅看到季老师帮清清铺床，咱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也看到季老师打饭……” 还没等陈丽娜说完，前面站的人猛地回头瞪了一眼陈丽娜，“想要高谈阔论请出去！” 陈丽娜闭嘴了。 而前面的彭芳如愿以偿地获得举手提问的机会，出乎意料，她的问题和之前的同学相比，显得格外的清新脱俗。 “宋工您好，我想问您的是好几个问题。第一个就是您最喜欢看的是什么书？第二个是您最喜欢吃的是什么食物？第三个问题是您最喜欢的休闲方式是什么？当然如果您觉得这是隐私问题，可以不回答。” 宋远桥拿起话筒，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依然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说：“我最喜欢的书是《能源与动力》因为这是我出版的书。最喜欢吃的是鲜肉小馄饨，当年我吃不饱的时候，一个特别尊敬的人请我吃的第一顿饭。休闲方式……可能是回忆过往吧。” 讲座结束，副校长快速朝季嘉衍走过来说：“一会儿科学家们会稍微停留一下，你和你们实验室的人一会可以跟科学家们做一个近距离的互动。” 说完，副校长还专门看向宋清清说：“清清，你虽然是刚进的实验室，也要一起。” 宋清清立刻拉着旁边的彭芳，“我同班的同学可以一起吗？” 副校长：“当然可以！” 因为有专门的人负责清理礼堂，无关人员很快就离开，台下只剩下十几个人。 季嘉衍对宋清清招手说：“清清，你过来。” “哦！”宋清清走过去的同时还不忘记牢牢地拉着彭芳。 而此时的赵伟已经回到宋工的身边，给他递上水杯说：“宋工，你辛苦了。” 宋工笑了笑，“小赵，刚才提问的第三个女孩，是不是咱们单位职工的孩子？” 小赵连连点头说：“对，她特别想近距离跟您互动。” “她的父母应该很幸福……” 另外一边，季嘉衍偏过头对宋清清说：“清清，你和宋工的助理之前认识？” 宋清清摇头说：“不算认识吧，就是偶遇过两次。” “偶遇？” 宋清清正准备解释，突然听到不远处正在和研究所领导说话的副校长叫她说：“宋清清同学，你过来一下。” 第87章 格外关照 宋清清有些意外，为什么会点她的名字？不会是要把她往研究所需要的人才培养吧？ 可是她还没有考虑好以后从事什么职业，就这么被定下来，她似乎有点不太甘心。 关键时候，宋清清突然抓着旁边季嘉衍的手臂，她觉得他一定明白她心中所想。 一股异样的热流通过她触碰到他的地方蔓延至全身，季嘉衍极力地按住这种奇怪的感觉，然后对她说：“清清，没事的，他们找你应该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宋清清更惊讶了，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季嘉衍安慰她说：“毕竟你是咱们学校的招生老师从隔壁大学的老师手里抢回来的。”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宋清清终于鼓起勇气朝他们走过去。 站在师长面前，宋清清俨然一个听话的学生，乖巧地说：“副校长好、老师好。” 副校长立刻跟旁边的人介绍说：“这位就是宋清清同学。” 这位研究所的领导看起来和杨教授差不多的年龄，估计过不了几年也退休了，他看她的眼神也和杨教授一样和蔼可亲。 “清清同学，你好，我是803所的所长，我姓缪，你可以叫我缪爷爷。” “……缪所长，您好。”爷爷？宋清清是叫不出口的，又不是自己父母的长辈同事。 缪所长温和地说：“刚才的讲座你都听了吧？” 宋清清点头，“嗯，都听了。” “清清，我们研究所周末的时候会组织一个活动，感觉你的年龄相当，有没有兴趣来参加？”缪所长又说道。 此时此刻，宋清清的感觉就像是当年在机械厂的时候看到厂里领导的孩子被上级领导亲切地夸赞的样子，只不过当年她是观众，而现在她是被夸赞的那个人。 角色调换，宋清清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考上大学，际遇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再说了，她和京大的优秀学生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论排名，她只不过是全省的第五名。 年纪也不是最小的，少年班那些精英，比她还要小几岁。 所以，她何德何能被803所的所长看中呢？ 宋清清又一次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季嘉衍。 站在旁边的副校长看得有点着急，在这个位置的他非常清楚被803所所长关注的学生意味着什么，可是眼前这个孩子显然没有意识到她拥有着什么样的机会，她完全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似乎还想拒绝。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副校长发现她看的竟然是季嘉衍。 副校长在心里恍然大悟——肯定是因为季嘉衍给这孩子周末安排了活！ 简直是误人子弟！ 副校长立刻说：“季嘉衍，你过来！” 季嘉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还没站稳就听到副校长说：“季嘉衍，你是不是周末也给清清安排了活？你怎么能这样呢？清清刚进你们实验室，而且大一的基础课也不少，你怎么能让她周末也跟着你干活。” 宋清清赶忙说：“不不不，副校长您误会了，季老师没有给我安排工作。” 缪所长看向季嘉衍的眼神也是如出一辙的和蔼可亲，他说：“嘉衍，还记得我吗？” 季嘉衍点头，“缪叔叔好。” “一眨眼你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呐！看来你和清清的关系不错，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帮我跟清清好好说说，让她周末到我们研究所来参加一个活动，你能够抽出时间陪她一起来就更好了。” 季嘉衍并没有马上给缪所长回复，而是问宋清清说：“你想去吗？” 宋清清犹豫了一下，当着两位名副其实的大佬级别的人物的面，附在季嘉衍耳边小声地问：“去参加这个活动，以后是不是就要去803所工作？” 季嘉衍已经基本猜测得到缪所长这样安排的目的，他说：“不会，就是很单纯的活动。” 宋清清松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过来对缪所长说：“好的，我会来参加的。” 说完，宋清清又想起要带彭芳一起，回头要找彭芳，结果发现彭芳已经围在宋工身边。 这之后，缪所长被一个教授询问问题，宋清清立刻识趣地退到后面。 过了好一会儿，副校长大约是看到科学家们和学校的教授之间的交流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就让季嘉衍带着其他同学一起离开礼堂。 走下礼堂的台阶，宋清清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季嘉衍说：“季老师，参加活动确定和以后的就业方向没关系吧？” 季嘉衍笃定地说：“没有关系！你不用担心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来约束你。” 宋清清终于放下心，拉着彭芳一起回宿舍。 回宿舍的路上，彭芳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偶像。 宋清清非常清楚彭芳这是得偿所愿后的兴奋和幸福。 不久前，她何尝不是这样呢，只不过她得偿所愿之后身边都是大人，她不能像彭芳这样尽情地和身边的人分享。 季嘉衍其实并没有离开礼堂，他看着众人离开后一直站在礼堂的台阶上，犹豫了一下又返回礼堂。 看到他返回，闲在旁边的赵伟走过来说：“这位同学你还没走啊？” 季嘉衍说：“嗯，有点事儿找领导。” 赵伟说：“听副校长他们说，你是一个实验室的负责人？真是年轻有为！我们宋工年轻的时候也一样，他在国外的时候，年纪轻轻就指挥一群年龄比他大得多的白人干活。那些白人还不服气，最后还不是被我们宋工的专业知识打脸。” 季嘉衍看得很清楚，赵伟说这话的时候眉飞色舞，与有荣焉。 能够在偶像身边工作，他应该感觉很幸福。 “宋工有孩子吗？”季嘉衍直截了当地问道。 赵伟收起脸上的表情，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打量眼前这个容貌俊逸，眼神却非常冷淡的年轻人。 “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刚才在互动的环节，我注意到宋工对大一的女生格外关照，所以推测他应该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儿。” 涉及到宋工的问题，赵伟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说：“本来这个行业女生就比较少，宋工习惯性地关照一下也很正常。” 第88章 父亲的日记 赵伟说完那句话还特别聪明地把话题转移，反过来问季嘉衍说：“刚才那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长得和我们宋工还挺像的。” 季嘉衍微微一笑，“不仅仅长得像，而且还同姓。” 赵伟一脸的惊喜，“哇！是吗？这么巧，她也姓宋呀？” 季嘉衍心里已经给赵伟贴了个标签——很聪明，但是缺乏想象力，有时候还有点脑残。 这里的脑残不是贬义词，季嘉衍能够感觉得到他对宋工的维护和热爱。 回去的路上，宋工和缪所长跟来的时候一样坐一辆车。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1节 上车后，开启闲聊模式，坐在副驾驶坐上的赵伟回头说：“宋工、缪所长，你们有没有发现，京大有个女生长得和宋工还挺像的。” 缪所长故意问道：“哪个呀？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赵伟说：“您怎么还没注意呢？她和那个什么实验室的负责人不是站在您面前说了好一会儿话吗？” 缪所长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那个孩子啊！” “像吧？”赵伟急于找认同。 缪所长摇摇头说：“我好像没看出来呀，我感觉年轻的孩子们长得都差不多。宋工，你看到了吗？觉得那孩子跟你长得像吗？” 宋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迷茫地摇头，“我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缪所长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宋工没有发现领导的变化，小赵却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立刻维护宋工说：“宋工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吗？他本来还不太想参加这个活动，毕竟这不是他擅长的。被那么多人围着，难道还要耳听八方眼观四路？” 缪所长无奈地说：“小赵，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就长篇大论批评我了。” 小赵认真严肃地说：“缪所长，您是什么都没说，但是你叹气了呀。” 缪所长对宋工说：“你看看这个小赵，只要是关他家宋工，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好好盘查盘查。” 宋工似乎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有些迷茫，“啊？什么？” 缪所长说：“没什么，就是跟你说一声，周末咱们所里举行一个活动，你也要来参加。” 小赵正准备替他家宋工拒绝，又听到缪所长说：“这是任务，不能请假。” 小赵撇嘴。 宋工倒是无所谓地说：“周末我应该也没什么事情。” 所里的活动，总比刚才参加的活动要轻松，宋远桥是这样认为的。一下子看到那么多和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的学生，宋远桥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女儿现在的情况。 当年，他没本事，照顾不好孩子。身边的人也让他放弃……当然了，不能把责任推给给他建议的人，毕竟做出选择的是他。 而且，那位保姆说不让他们父女继续联系，他为什么就听进去了呢？ 人心是会变的，哪怕当初他们答应得好好的，也有可能中途出什么意外之后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们可能并没有好好照顾他的女儿。 当年负责把孩子送到南边的后勤领导说，一切都安排妥当。当时是妥当了，几年后，十几年后呢， 再看胡永贵的种种表现，答案显而易见，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会对他的孩子如此轻视，又怎么可能苛求距离那么遥远的一家人对他的女儿好。 到现在为止，许州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多半是因为不是好消息。 而且最近上级以及上级的上级领导都突然变得很关心他，足以说明问题。 回家后，宋远桥又把自己关进书房，打开书房的抽屉，拿出一个铁皮盒子，里面有张存折。 存折有一笔前几天刚存进去的钱，小赵说这笔钱是从胡永贵那里拿回来的，让他存好以后给女儿买东西或者做嫁妆。 多可悲呀，他连女儿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盯着存折看了好一会儿，宋远桥才把东西收回抽屉里，又重抽屉的另一边拿出一个笔记本。 宋远桥也很清楚自己不会表达，活了这么多年，他写的字远远比他说的话要多得多。 笔记本是当初他成为父亲的那天开始的记录，从初为人父的快乐，到不得不选择和女儿分开的痛苦，再到后来孤独的思念…… 写出来，就相当于情感释放，他心里会好受一些。 进门后看到宋工直接去书房，小赵也没有打扰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难过。 他家宋工那么好，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这个时间点，季嘉衍也刚好回到家里，回家后也直奔书房，他翻出了一个电话本，从上面寻找某个人的电话。 翻了一会，终于翻到那个人。 打过去并不是直线，需要有人转接，季嘉衍等了足足有3分钟，才终于等到自己要找的人接电话。 自报家门之后，电话那边的人一阵惊讶，“嘉衍，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黎大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只是有点事情，跟你打听一下。” “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能答复的我都会答复你。” 电话那边的人虽然不是803所的，不过从隶属关系上来说也算是803所的上级单位。他是季嘉衍的外祖父母资助过的穷人家的孩子，两位老人在世的时候，他逢年过节有空的时候都会来探望。 “是这样的，今天803所得三个科学家到我们学校来做演讲，其中一个叫宋远桥的，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你是说宋工？这……”电话那边的人有些为难，如果是10年前有人跟他打听宋工的情况，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要反过来调查对方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居心。 不过现在的环境和以前不太一样，更何况打电话过来的还是季嘉衍。 即便如此，该问的情况还是要问清楚。 “嘉衍，宋工个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他在相关领域是咱们的国宝级专家。有些话我不用说得太明白你也应该懂，首先我还是要明确地知道你打听宋工的目的是什么？” 季嘉衍说：“宋工是不是有个女儿？今年16岁？寄养在许州？” 第89章 多一份牵挂 电话那边的人顿时有些不太淡定，反问说：“你怎么知道？宋工说的吗？不对，宋工肯定不会主动跟人说这些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季嘉衍不答反问道：“当初那个孩子是被主动抛弃的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黎大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难道你有那个孩子的消息？” 季嘉衍平静地说：“黎大哥，这个应该不是涉及到什么安全问题，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吧？”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离大哥叹了一口气说：“哎！有些人的工作失误，给我们的科学家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上级已经从上到下查了一遍，当年失职的人都会有处分。” 非常巧合的是，和季嘉衍正在沟通的这位黎大哥就是调查组的副组长。 据说按照宋工当年的情况，他确实不善于照顾孩子，而且十几年前的宋工比现在还沉默寡言，除了工作方面的事情，平时几乎不会跟人沟通交流。 也有人说，宋工只有在他的妻子面前才会有日常的沟通和交流，后来他的妻子病逝，他又一次把自己封闭起来。 16年前，大环境和现在也不一样，宋工大多数工作的场所也不在京城，而是在西北沙漠。就算是在京城，正常上下班，他也未必能够照顾得好孩子。 据说宋工的爱人去世之前，要求把孩子寄养在信得过的人家里。 寄养的人家是在宋工爱人的家里当了很多年佣人，那个佣人的女儿正好有一对儿女，以后也不会再生育，再多一个小女孩，照顾起来绰绰有余。 综合考虑一下来，当年宋工身边的人都觉得是最好的选择。 宋工本人还是希望孩子能够留在身边，他开始并不愿意，把孩子抱回来养了一个星期。 可是这个星期里，孩子先是拉肚子，然后是发高烧，差点得了脑炎。 宋工最后只能妥协，把孩子抱给那个佣人。 佣人把她的女儿女婿叫来京城把孩子带走，并且提出一系列的要求，其中之一就是希望宋工不要跟孩子联系，至少在成年之前不能见面。 他们的诉求听起来也特别合理——我们辛辛苦苦养个孩子，是真心要当孩子的父母，而不是养父母。付出那么多心血，全心全意地爱孩子，最后得到的却是孩子跟亲生父亲走了，孩子都是心头肉，被生生挖走，我们受不了。 宋工一夜没睡着，最后也只能同意他们的要求。 为了能够让孩子在更好的条件中成长，领导们也是费尽心思。 首先就是给那对夫妻解决工作上的问题，让他们成为国企的双职工，还给他们解决了住房问题。 不仅如此，宋工每个月还会把工资还有奖金，以及各种全国通用的粮票、布票、油票……都寄给他们。 按理说，保姆是在孩子外公家工作多年的老人，而且孩子的母亲临终前也是保姆在照顾，想必回老家之后，她也一定会监督好自己的女儿和女婿照顾好老雇主家的外孙女。 即便如此，当年落实下去之后，上级领导还是专门打电话给许州机械厂的厂长，让厂长关照好那个孩子。不仅要现任关照好，离任前，还要叮嘱好下一任把孩子照顾好。 另外，领导还要当时宋工身边的助理胡永贵要时刻关注那个孩子的事情，倘若知道对方没有照顾好孩子，也要第一时间汇报情况。 谁能想到胡永贵欺上瞒下，只是一个特别擅长于做表面功夫的人。 根本不用领导们主动来关心那个孩子，胡永贵隔三差五就会主动跟领导汇报情况，说那个孩子被照顾得特别周到，不仅有父母疼爱，还有哥哥姐姐关怀，考上了当地最好的中学，都不用上子弟学校。 宋工只是不擅长表达，又不是傻子。几年前，宋工换了一个助理之后，大概是新助理鼓励的原因，宋工也一直努力地学习怎么跟人沟通，为的就是以后有机会和孩子见面时不至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也是因为这个新助理的原因，才把胡永贵的所作所为揭发出来。 经过调查发现，不仅仅是胡永贵的问题，还牵扯到一些人也同样是欺上瞒下。 还有许州机械厂那边的问题。 季嘉衍听完之后，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地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黎大哥。” “嘉衍，你是不是知道宋工女儿的消息？”感觉季嘉衍要挂电话，黎大哥抢先问。 季嘉衍说：“你们不是都已经组成调查组了吗？难道还不知道宋工女儿的消息？” 黎大哥有些抱歉地说：“上级领导应该是知道了，但是没有跟我们说。我们的工作主要是追责。” “嗯，我知道她的消息。” 黎大哥又问：“那孩子现在好吗？” 季嘉衍讽刺地说：“现在都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孩子好不好，不就是为了减轻一点心中的负罪感吗？这些年但凡有一个人稍微有点责任心，多问几句，就不会有悲剧发生。但是没有人问，因为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觉得，那孩子无论在哪里生活，都比在宋工身边生活要强得多。” 被说中心思的黎大哥瞬间无话。 季嘉衍直接挂断电话。 此时此刻，季嘉衍满脑子都是第一次看到清清时的情景。 小姑娘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反抗那个家里的任何人，只能跑来跟秦秋白寻求帮助。 季嘉衍有点不敢想象，倘若没有冬青姐，倘若秦秋白没有去许州，这孩子现在会怎么样？ 是不是先被养父母逼着她替所谓的姐姐高考，然后又被卖给人贩子做皮肉生意…… 季嘉衍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正义感爆棚，而且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件事却让他非常愤怒。 缓和了一下情绪之后，季嘉衍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接到电话的是杨教授。 这么晚接到季嘉衍的电话，杨教授很难不胡思乱想，“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我们家清清在学校里出什么事了？” 多了个孙女，也多了一份牵挂。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2节 第90章 堵嘴 季嘉衍给杨教授打电话的目的是想要询问许州市负责人口贩卖案子的警官的电话。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杨教授可没那么好糊弄。 “我想让警告帮忙再提审那个老太太，清清的亲生母亲的死亡可能涉及到刑事案件。” “啊？到底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推断？是不是清清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她的心理状况不太好吗？” 杨教授一连串的追问，一下子引来了家庭的其他成员，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季嘉衍—— 我们家清清怎么了？ 谁欺负我们家清清了？ 我们家清清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季嘉衍顿时感觉压力很大，原来大晚上要关心一个女孩子，需要承受这么多？ 季嘉衍连忙解释说，清清现在好得很，他只是突然想到之前在许州的时候看到和听到的一些疑惑，所以想要答疑解惑。 最后杨教授还是将信将疑地把许州那边的电话给了季嘉衍。 这么晚了还要打电话吗？季嘉衍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晚上10:30。 经过几秒钟的犹豫，季嘉衍还是打了电话。 果不其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那位警官还在办公室里忙碌，毕竟负责的案子特别重大，牵扯得太广，受害人也众多，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案子。 李警官听完季嘉衍的提审诉求，开始的时候还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出于对杨教授的尊重，他说：“好的，季先生，等我手头上的调查结束之后，我会第一时间帮你提审陈老太太。” 季嘉衍直截了当地说：“我建议你还是能有多快，就尽快提审。据我所知，陈老太太当年从京城抱回来的女孩的亲生父母身份不同寻常，而且她的亲生父亲这边还有很多重量级的人物出面帮忙调查情况。” 李警官扒拉了一下好几天没洗的头，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我明白了！我连夜去提审。” “那我等您的消息！” 宋清清当然不会知道过去的这一个晚上，有多少人在关注她、关心她。 一早起来，宋清清就为昨天晚上一夜无梦得好睡眠开心。一边刷牙还可以一边幻想着一会早餐吃什么，她可以随便选择早餐，再也不用为省钱发愁。 听说第二食堂的豆腐花很好吃，咸口的，上面还会放一些小虾米，一点酱油一点醋，搅拌均匀之后，就着烧饼或者油条吃。 宋清清咽了咽口水，跟旁边的彭芳说：“一会儿我们去第二食堂吃豆腐花吧？” 陈丽娜说：“那豆腐花是咸的，味道奇奇怪怪的，有什么好吃的！” 王胜男说：“你吃你喜欢的不就完了吗？干嘛老是对别人要做的事情发表向左的意见！” 陈丽娜抿着嘴巴，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话的样子。 宋清清才不会让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一大早的好心情，她已经学会自动忽略杂音，她又用眼神询问彭芳。 “好，我们去吃豆花！我喜欢配烧饼吃，你呢？” “那我就买一份油条，咱们俩换着吃。” 早餐吃饱，早上听课也特别有精神，最后一节课之前的课间时间，女孩们又开始商量一会去哪个食堂吃饭。 胡洋的意见就是随大家，她每个月的口粮就是学校补贴的餐费，吃完就没有了。 宋清清其实早就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从家里带来的零食和水果，她总是不经意地多给胡洋一些。 赵小淼平淡地说：“又不是小学生，连吃饭都要扎堆，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呗。” 但是最终，放学后，她们宿舍的人还是凑在一起吃饭。因为刚从教学楼里出来，宋清清就被叫住了。 “清清，爷爷奶奶来看你啦。”杨教授和老伴儿两人手里都领着饭盒。 饭盒几乎把宿舍那张桌子都铺满了，干煎带鱼、虾仁鸡蛋、红烧肉、还有其他的素菜。 看着一桌子的菜，宋清清整个人都被幸福的情绪包裹着。 以前中学住校的时候，她宿舍也有家长把饭菜送到学校来给孩子改善伙食。 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家长把关怀送到宿舍的待遇，没想到上大学之后以前的梦想竟然一件一件地实现了。 而且她的家长还会把食物给同宿舍的人一起分享！ 第一次见这么丰盛的菜肴的胡洋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我们……我们也一起吃？” 杨教授笑盈盈地说：“对，一起吃！谢谢你们这么关照我们家清清。” 李教授跟着说：“我们家清清年纪小，生活经验肯定没有你们丰富，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你们帮忙照应一下。” 陈丽娜刚准备问两位老人是宋清清什么亲戚的时候，非常有预见性的王胜男觉得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立刻挡住她，不让她说扫兴的话，而是非常有大姐风范地问两位老人说：“爷爷奶奶你们吃了吗？” 杨教授说：“吃了，我们吃完才过来的。你们赶紧吃，趁热吃。虽然从家里走过来，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多多少少菜还是冷了。” 李教授说：“炒蛋要趁热吃，凉了会有点腥。” 有一半的女孩心里都在想：就算是腥的鸡蛋也很好吃。 毕竟平时在家的时候能吃鸡蛋的次数都非常有限。 吃完后，杨教授和李教授正准备把饭盒收拾一下带回家洗，王胜男立刻挡住他们说：“爷爷奶奶你们和清清到楼下散会步，我们洗好就给你们把饭盒送下来。” 宋清清被王胜男推了出去。 来到楼下，宋清清左右手分别挽着爷爷奶奶，满脸幸福地说：“爷爷奶奶，谢谢你们的午餐！” 听起来很矫情，但却是她的肺腑之言。 一直到送走爷爷奶奶，转身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宋清清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疑惑——爷爷奶奶怎么突然选择今天中午过来，事先都没有打个招呼？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算了，周末回家的时候再问。 回到宿舍，刚准备推门进去，宋清清就听到陈丽娜侃侃而谈：“清清的爷爷奶奶看起来和咱们学校的老教授一样，应该是知识分子。难道清清的爸妈是以前下乡的知青？没能回来？” 就连好脾气的彭芳也没好气地说：“你吃人家那么多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第91章 少女的烦恼 杨教授夫妻俩刚回到家，家里也有不速之客上门拜访。 这位拜访的客人就是赵伟之前拦车的那位。 工作和生活都完全不相干的领导突然出现在家里，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杨教授夫妻俩都有些意外。 客套了几句之后，对方直奔主题，说是想要看一看小杨教授画的人物肖像，据说他看了一个女孩16岁的照片就能够把小女孩过去每年的样子画出来。 小杨教授出差了，画像就在楼下的房间里。 虽然心里有疑惑，杨教授夫妻俩还是带着对方去看了那些肖像画。 对方提出希望能够拿这些画去复制一份的时候，杨教授有些犹豫地说：“这恐怕不太好吧？首先我们得征询一下我们家孩子的意见，她是个很低调的孩子，绝对不会希望自己的肖像画被不相干的人拿去做其他的用途。” “杨教授，您放心，绝对不会用来做其他的用途。更加不会对画像上的姑娘有任何不利的事情。”说完对方就把这16幅画都给了身边的秘书，意图已经很明显，不容拒绝。 结合对方的身份和地位，杨教授大概猜测这里面应该有点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而且是和清清有关系。 难道是因为清清太优秀了？上面开始选拔人才？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从下午开始，杨教授就不停的看时间，顺便跟自己的老伴儿抱怨一句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实行双休日的休息时间，西方国家都已经实行了。” 李教授说：“别崇洋媚外了，早几年你要是说这话，是要倒大霉的。” 杨教授说：“那也是几年前，现在大家都忙着赚钱忙着搞事业忙着好好过日子，谁会在意我这么一个退休返聘的老头胡说八道。” 李教授说：“行啦，知道你盼着孙女回来，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家孙女有好几个家呢！未必轮得到回咱们这里。” 杨教授蹙眉，“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咱们家清清哪里来的好几个家？不就两个吗？咱们这里还有冬青那里。” 李教授用“你可真是无知”的眼神看着老伴儿说：“嘉衍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杨教授立刻反驳说：“你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季嘉衍那算哪门子的家呀！不就是在他们家吃了几顿饭吗，还不是给他的侄子侄女补课，难道讲得口干舌燥的还不管饭啊？” 李教授懒得再搭理突然变得不太理智的老头子，走到阳台，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头说：“清清回来了！” 其实今天宋清清本来的计划就是回这个家，不仅仅是因为前两天爷爷奶奶给她送饭。 开学后因为要军训，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这个家了。 丰盛的晚餐，三代人围坐在一起，即便第三代没有血缘关系，平时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却已经找到了家人的感觉。 宋清清甚至可以毫无障碍地跟长辈撒娇。 杨教授的老伴儿和儿媳妇都姓李，两代人都是杨先生和李女士。 现在，宋清清称呼杨教授他们爷爷奶奶，还有就是杨爸爸、李妈妈。 吃完晚饭之后，李妈妈让清清吃水果，清清觉得肚子撑得慌，不想吃，立刻躲到奶奶身边，让奶奶当自己的嘴替。 “好啦，孩子不想吃就不要吃了。” “妈，今天的晚饭，蔬菜太少啦，维生素不够，孩子得吃点水果才好。” 杨教授也参与进来说：“明天再吃也一样的呀，咱们家清清以前青菜吃多了，少一顿没关系。” 被人疼爱，能撒娇的感觉真好！ 宋清清又拉着爷爷奶奶去院子里散步，在这个过程中，杨教授还旁敲侧击地问宋清清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宋清清想了想说：“如果说有特别的事情的话可能是有一个讲座吧，请了三个科学家来给我们做讲座。副校长专门跑到我们实验室，要求我们整个实验室的成员都去听一听。哦，对了，明天他们研究院还有一个活动，他们的负责人还有我们的副校长要求我和季大哥一起去参加。” “你不想去吗？”痕迹专家李教授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也不会差，她明显察觉到清清有点抵触的情绪。 宋清清如实说：“我有点担心去了的话以后会不会变成内定的培养对象。说实话，我很佩服他们这些航天科学家，但是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我也没有想好以后要从事什么样的职业，就是不太喜欢早早定下来的感觉。” 换做是以前，能吃饱饭都成问题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她，只要能够成为他们的培养对象，能吃饱穿暖，吃大白兔奶糖，她肯定欢天喜地。 人会变的……欲望也会无限放大。 宋清清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这样的变化到底好不好。 没想到爷爷奶奶都特别支持她的想法，爷爷说：“清清，你说得对，你还年轻，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性。再说了，这几年社会发展变化很大，为国做贡献，不仅仅是某个行业。” 奶奶说：“你就放心去吧，就当作是一种生活的体验感。有爷爷奶奶给你做后盾，肯定不会有人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宋清清心里美滋滋，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行，那明天我就跟季大哥一起去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3节 第二天早上，宋清清穿上了漂亮的裙子，扎着马尾辫，清新明媚又漂亮，看她站在阳台等季嘉衍的样子，杨教授心里突然变得很不是滋味。 没有陪伴过孙女的童年，但也不妨碍他们为孙女的少女时代担忧。 漂亮的小姑娘，最怕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坏男孩惦记上。 季嘉衍来了之后二老还观察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和以前一样清清冷冷的样子，这才放心地把孙女交给他。 季嘉衍骑着自行车带着宋清清往803所的方向骑去。 秋高气爽，路边的银杏树掉落了不少黄色的叶子，其中有一片掉落在季嘉衍后衣领的下方。 一辆吉普车从路中间开过，里面的人正好看到车后座上的漂亮女孩帮季嘉衍拿掉银杏树叶的样子。 画面很美，对于看到的人来说却格外刺眼。 第92章 原形毕露 最近两个月，程丽丽陷入前所未有的挫败感中。 以前，她对自己规划的人生志在必得，但是两个月前开始突然多了很多的不确定性。 首先就是季嘉衍那里，她连进门的机会都没了。 其次就是郭婷婷和季博文那两个小的，连补课的机会都不给她，让她在那个家庭里逐渐地边缘化，哪怕她每个周末都回来，跟季大姐笼络感情，还是回不到过去的感觉。 今天，季大姐带着女儿出去逛商场，而且事先压根没打算带她。最后还是她用了点小计谋，让季大姐突然意识到把她忽略了，才叫她一起。 她得逞了，郭婷婷那个小丫头却一直撇着嘴，不开心。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胎的运气比她强一点吗！ 程丽丽自动忽略掉郭婷婷的不开心，和季大姐聊得火热。 说的都是她学校的事情，以及身边的所见所闻，当然了，这些所谓的见闻几乎都是她编造的。 就在刚刚，程丽丽讲的故事就涉及到补课的。她说，她的同学最近也在给高中的学生补课，在同学之前，那个家庭炒掉了一个补课老师。 为什么要炒掉呢？因为那个补课老师居心不良。 怎么居心不良了？因为补课老师打着给孩子补课的名义，实际上是看上了那个家里另外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希望借这个机会和那个男孩亲近，想通过这样的机会，达成目的。 程丽丽并不知道，听到这话后，郭婷婷直接对着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白眼。 刚说完，没多久就看到季嘉衍骑车，带着那个女孩从街边路过，程丽丽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龟裂。 她精心编造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让季大姐对季嘉衍给郭婷婷堂姐弟俩找的补课老师提高警惕。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听，程丽丽基本搞清楚被季嘉衍地对待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秦冬青从外地带回来的学生！ 这些天，程丽丽没少在心里骂秦冬青——自己没能如愿以偿嫁到季家，就找了一个乡下丫头来帮自己实现愿望！老女人！ “大姐，一会儿要不要给嘉衍也买几件衣服？正好换季了。”程丽丽克制住情绪，继续跟季大姐闲聊。 季大姐说：“丽丽，幸好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程丽丽说：“大姐你平时这么忙，要照顾的事情太多，怎么可能事事都想得很周到。要我说呀，还是像以前一样，婷婷的学习交给我，这样你就可以省心了。” 听到这，郭婷婷再也忍不住，讽刺地说：“请问我为什么要放弃京大的家教，选择你这个连大学都是靠我爸妈才能上的人？人要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 程丽丽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郭婷婷居然会当面给她难堪。 季家的家风向来很好，除了季嘉衍比较异类，毕竟他是在外祖父母家里长大的。 郭婷婷和季博文两个孩子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从来不会跟人当面起争执。再加上之前程丽丽和郭婷婷相处的过程中也很清楚这个女孩的个性，清高、不屑于和你辩驳。 所以突然听到郭婷婷讽刺她说的话，程丽丽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 季大姐对女儿的反应也有些意外，女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尖锐了？ “婷婷！”季大姐刚开口就被程丽丽打断，程丽丽说：“大姐你别生气，婷婷是跟我闹着玩儿的。” 事实上季大姐一点也不生气，她甚至很开心看到女儿有这样的变化。 以前，女儿还小的时候，季大姐确实喜欢乖乖听话的女儿。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社会环境也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物欲横流的社会，女孩子如果还是以前乖乖巧巧的样子，很容易吃亏。 泼辣一点，尖锐一点，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敬而远之。 季大姐之前还想着找机会跟季嘉衍说一声，让他帮忙教育一下婷婷，让她也可以有个性一点。 还没来得及开口，弟弟就主动说给侄子和外甥女找了补课老师的事情。 两个月下来，不单单孩子的成绩好了很多，就连性格和各方面也变了。 是可喜的变化！ 再看程丽丽，季大姐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这姑娘抢话是几个意思？是想让她教训女儿吗？ 因为程丽丽之前的表现，她确实喜欢她，但是并不意味着能够越过自己的女儿。 季大姐说：“婷婷的学习，确实不需要你费心。嘉衍给她找的家教很好！” 看到季大姐满脸严肃的样子，程丽丽顿时心惊胆颤，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被季大姐冷脸对待。 程丽丽非常有眼色地说：“对不起大姐，对不起婷婷，我刚才的话可能有些不太合适……我也是因为看到开学之后婷婷再也没有补过课，以为是那个家教没时间，所以……” 郭婷婷“哼”了一声说：“清清老师确实没时间，但是并不等于她没有管我们的学习。高材生的办法，可不是走偏门的人能够想得到的！” 程丽丽非常尴尬，再也说不出冠冕堂皇的话来。 来到商场，程丽丽已经换上另外一副面具，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尽心尽力地给季大姐当参谋，替她提供买衣服的建议。 只是郭婷婷完全没有打算把芥蒂放下，凡是程丽丽说好看的，郭婷婷都说不好看。 程丽丽自告奋勇说要去给季嘉衍挑选衣服的时候，郭婷婷又说：“我小舅舅的眼光高得很，你就别浪费我们家钱买一些我舅舅根本不会穿的衣服。还是给你自己挑两件，也不枉费你费尽心思加入我和我妈妈逛街的行列。” 程丽丽攥拳，憋着气，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回去后，程丽丽关在房间里，原形毕露，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们走着瞧！秦冬青，你带来的人坏了我的好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93章 父女之间 最近秦秋白又出差了，做贸易的，出差已经变成了常态。 临出差前，秦秋白去了一趟秦家老宅，看看那些人搬走的情况。 现在还剩下一户人没有搬走，他过去跟对方交涉，对方承诺这几天就会搬走。 关于房子装修的事情，秦秋白也已经开始做好安排，那些人搬走之后就可以马上开工，虽然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是肯定能够装修得称心如意。 当然这里边还少不了季嘉衍的帮忙，他之前让人帮忙收集这些人的黑料，有了这样的把柄，让他们搬离就变得容易得多。 如果慢慢磨，恐怕得等好几个月才能搞定。 如此一来，他出差回来就可以开始着手装修的事情。 以后清清和姐姐都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也可以拥有独立的书房。 姐姐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在院子里种满花花草草。 秦秋白去火车站之前，还绕道杨教授家里，送了不少海鲜，东西放下的同时还伸长脖子往里看。 杨教授对他“哼”了一声说：“上周清清去你家里，我都没跑去查岗，怎么轮到我们家，你就迫不及待地送东西上门，怕我们把孩子饿着还是怎么地呀？” 秦秋白尴尬地笑了笑说：“不是查岗，就是别人突然送了很多海鲜，我姐最近也忙，直接在学校食堂吃饭。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李教授拍了一下老伴儿的胳膊说：“你就别拿孩子打趣了。秋白走南闯北的，也够累的。” 说完又跟秦秋白说：“知道你想见清清，但是这会儿清清不在家，她和嘉衍去参加一个活动了。” 秦秋白蹙眉，嘟囔道：“季嘉衍也真是的！咱们家清清不就是他们实验室打杂的嘛，连周末都要使唤清清。” 紧紧跟着季嘉衍的宋清清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季嘉衍刚把关怀的目光投向清清，自己也感觉鼻子痒痒，跟着打了个喷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两人相视一笑。 那位要求宋清清一定要来参加活动的领导远远地就看到他们两个面对面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他跟旁边的秘书说：“你看，季家的小儿子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嘛！之前听说这孩子对谁都冷冷淡淡，看来这个说法很片面。” 秘书说：“也可能是因为清清讨人喜欢。” 领导突然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惆怅，他说：“如果当年……当年我要是把这孩子接过来，养在我们家里，多好呀。” 这话秘书不太敢接，当年领导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奈何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比如孩子的母亲身份比较特殊，孩子的外祖父外祖母都是名副其实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 今天的活动是所里举办的，名义是庆祝以及表彰大会。 上半年已经过去，所里取得了不少成绩，最近有两个项目，甚至还获得了国家级别的奖项，而宋远桥就是这两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他本人也获得了相当的荣誉和奖金。 只不过今天的大会和以前在礼堂里发奖状领导发言的形式不一样，而是像一个游园活动一样，职工还有家属们一起参加。 还设置了各种奖品。 看到居然是这样的活动，宋清清有点不可思议，她还问季嘉衍说：“我们玩项目也能获得奖品？” 季嘉衍说：“试试看，会不会给我们奖品。” 两人来到拼装火箭模具的地方，规定是3分钟拼好一个，10个人一组，第一名可以获得奖品。 宋清清对这个项目还挺感兴趣，她跃跃欲试。 “清清，你也来啦？原来你是我们这里的家属吗？”赵伟惊喜地问道。 原来，宋清清他们来之前，领导进行了简短的说话。 领导说，科研工作人员获得的荣誉除了自身的努力，还有一半的功劳归根于家属的支持。所以今天职工就要服务于全体的家属，平时受人尊重的科研人员，今天也成为了活动项目的负责人。 宋工和另外一个工程师负责火箭拼装的项目，只不过不善言辞的他们都站在旁边，负责张罗的变成了他们的助理。 赵伟刚忙完第一组，抬头就看到第二组来玩的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特别惊喜。 看到赵伟，季嘉衍立刻向四处张望，果然看到宋工和同事站在不远的地方，两人正说着话。季嘉衍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俩好像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 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清清首选的娱乐项目居然是疑似她亲生父亲负责的项目。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4节 宋清清看到赵伟也有些意外，她说：“我不是职工子女，我就是单纯地被邀请过来的。” 赵伟说：“这可好玩啦！只要掌握技巧，你就能拼得很快。” 旁边的人听到有些不服气地说：“小赵哥哥，你这是明晃晃地要放水吗？” 赵伟一本正经地说：“我这哪叫放水呀！我这叫实事求是！你们知道这位小姐姐是谁吗？她可是京大的高材生！玩这种游戏，小菜一碟。” “会读书又不代表会玩游戏！咱们来比试比试！” 凑够一组人，比赛开始。 季嘉衍时不时地看向宋工，非常遗憾的是，整个过程宋工都没有注意到清清的存在，他继续和同事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 不远处，有两双眼睛始终看着这里。 “您看，宋工还是忘不了工作，跟老周肯定是在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可不是嘛……季嘉衍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眼神一直在宋工和清清身上来回游走。” 秘书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嘉衍多半猜出来了？” “大概就是这样！这小子，从小就机灵得很！” 领导的秘书灵机一动说：“看得出来，清清应该是很信任嘉衍，咱们能不能跟嘉衍合作一下，让嘉衍从中帮忙，让宋工和清清尽快熟悉起来。” 领导摇头，神秘地笑了笑说：“不用！我暂时还不打算给那个小子梯子爬！” 3分钟过后，宋清清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奖品。 赵伟立刻对宋工说：“宋工，第二组的第一名产生了，您过来发个奖。” 宋远桥抬眸，往人群中看过来。 第94章 第一张合影 同样，拿着拼装好的火箭的宋清清满脸的兴奋。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参加类似的活动，以前在子弟学校上小学的时候也有六一儿童节游园活动，但是能够参加并且获奖的人，几乎都是家里有点关系的。陈艺芳他们只会关注自己儿女的情况，怎么可能会给她机会。 因此，宋清清特别期待接下来的奖品。 抬头看去，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和她四目相对。 瞬间，宋清清平静许久的内心微微掀起波澜。 那天晚上在学校做讲座的时候，宋清清又一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宋远桥。 之前陪秦老师在医院做体检，听到护士叫这个名字，宋清清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她从来都是一个心里有一疑惑就会去寻找答案的人，那天从医院回家之后，宋清清就给了自己一点时间静心思考，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最后，宋清清终于还是有了答案。 她确定自己是在两个地方听过和见过这个名字，首先就是在那个噩梦一样的家里的时候，有一次鲁老太太想把刚刚退烧的她带到乡下去帮忙夏种。 那天也不知道是陈艺芳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因为怕她被鲁老太太折磨死了，影响以后她的收入，陈艺芳拒绝了鲁老太太的要求。 鲁老太太离开之后应该是找儿子大闹一通，鲁卫明回家之后跟陈艺芳吵了一架。 吵架的理由是——陈艺芳你居然会为了那个臭丫头跟我妈说狠话！ 陈艺芳也直截了当地说：“鲁卫明！你能不能长长脑子，你妈什么人你不知道吗？那丫头要是真的跟她去乡下种地，她比旧社会的地主还要狠毒。那丫头发烧了几天才退烧，身体不知道虚得有多厉害，万一被你妈给弄死了呢？或者是弄得半死不活的，咱们还得花钱给她治病。如果你还想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就别在这里冲我乱叫！” 鲁卫明不服气，“你别咋呼呼地吓唬人，宋远桥要是真的在乎这个女儿，他这些年能不露面？” 就是从这段对话中，宋清清知道自己确实是和亲生父亲一个姓，亲生父亲叫宋远桥。 后来经历了太多不愉快的记忆，期待着亲生父亲能够从天而降来拯救自己的愿望没有实现过，宋清清就下意识地把这个名字埋藏在心底，不愿意想起。 来京城之前，有一次去姚家菜馆吃饭的时候，春兰兴奋地拿出一本书，说是今天来吃饭的客人送的，《能源与动力》作者叫宋远桥。 春兰说，这本书的作者是个工程师，据说这位工程师也有一个女儿和她们年龄相仿。 听完春兰的话，宋清清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打开，她忍不住幻想——这位会不会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当年鲁卫明说出这个名字，宋清清只能确定名字的读音，看到书本上的三个字，她悄悄地在心里说：原来这三个字是这样写的…… 接下来的几天，宋清清其实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着亲生父亲找不到她。 每天睡觉前，宋清清甚至还会忍不住幻想——爸爸之前没有来，肯定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现在来了，知道她过去过得不好，一定会找陈艺芳他们算账。到时候，她就可以跟在爸爸身边，听那些人的道歉，然后再跟着爸爸昂首挺胸地离开机械厂，远离那段不愉快的时光和人。 然而等了几天，却没有任何消息。 失落越来越大，所有的幻想最终只不过是泡影。 虽然离开许州的时候，她也算是大仇得报，也是昂首挺胸带着荣誉离开，但是她心里始终觉得缺少点什么。 离开许州时，坐上去省城的班车的那一刻，宋清清就决定让那个给她带来过幻想的名字再一次尘封起来。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需要幻想，也不需要谁拯救她。 人生跨入新的阶段，她要做的是成长为一个强大的人，一个有出息有能力的人，这样才能够到达这些年对她帮助过的所有人。 那天，讲座开始的时候，主持人介绍三位科学家时，虽然没有介绍他们的具体名字，只是介绍了姓氏，宋清清往台上一看，平静的内心再一次泛起涟漪。 失望的次数太多，宋清清已经害怕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希望的感觉。 宋清清努力的让自己理智起来——不要幻想！不要奢望！不要期待！那就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 内心竖起一道屏障的同时，宋清清下意识地抵触被安排好的未来。 正因为如此，宋清清很担心自己会成为研究所未来工作人员的储备人才培养。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太难受了，她这辈子也不想再体会。 四目相对，两秒钟后，宋清清明显从宋工的眼神里看出不一样的情绪。 越是这样，宋清清越是想掩藏真正的反应，她像其他期盼得到奖品的人一样，笑得灿烂，眼神有期待。 几秒钟后，宋工好像才反应过来，他立刻朝前走，站在宋清清跟前。 赵伟把手中的奖品递过来，“宋工，这位是京大的宋清清同学，她刚刚获得了第一名。” 赵伟明显感觉到，宋工接过奖品的手抖了一下。 紧接着，奖品送到宋清清手里。 “祝贺你。” “谢谢。” 不远处围观的领导突然感觉彼此酸溜溜，他忍不住和旁边的秘书说：“真是作孽呀……当初……哎！算了，不说了，以后咱们尽量补偿吧！” 宋清清拿到奖品，立刻退出，可是正要转身，旁边却来了个摄影师，“来来来，获奖的和颁奖的一起合个影。” 宋远桥和宋清清都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好像一下子就被清空，摄影师的镜头就对准了他们。 “咔嚓！” 宋清清笑不出来，她能感觉到自己为了克制情绪，表情肯定很僵硬。 果然，摄影师说：“小姑娘，得了奖品还不高兴吗？快点笑一笑，我们再来拍一张。” 这一次，宋清清努力地笑了。 第95章 引以为傲 摄影师的镜头里，宋工明显很紧张，表情不够松弛。 摄影师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是拍出一张宋工和这个女孩的最合适的照片，可是…… “宋工，您刚才的表情太严肃了，您也笑一个呗。” 宋远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尝试着微笑。 赵伟赶忙说：“宋工，您就对着镜头说茄子。” 然而两人无论如何也配合不好，摄影师紧张得不行。 宋清清已经有些站不住，正准备走开的时候，季嘉衍突然上前，“我也一起来拍一张。” 大概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信任的人，宋清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耳边听着季嘉衍的话，对着镜头微笑。 宋清清站在中间，宋远桥和季嘉衍分别站在她的左右两边，三个人面对镜头，笑容满面。 摄影师非常满意眼前的镜头，只是不知道领导满不满意，毕竟多了一个人。 合影结束，宋清清立刻抓着季嘉衍的袖子，离开这里。 之后又参加了其他几个活动，赢了好几个奖品，随后满载而归。 今天为什么会被邀请来参加这样的活动？她和那位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宋工到底是不是父女关系？宋清清并没有仔细去探究这些问题，她又一次在心里竖起屏障，坚决不让自己想。 失望的太多，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 回去之后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饭。 李教授做的是韭菜盒子，刚刚出锅，又香又脆。 身为南方人，还是第一次吃到韭菜盒子，宋清清一口气吃了三个。 小杨爸爸抗议说：“妈，您也太偏心了吧，之前我就跟您要求要吃韭菜盒子，您不给做。孙女没提要求，您就主动做了。” 李教授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你没有眼力劲儿！你提要求的时候是什么状况？咱们家四个人的油票炒菜都够呛，上哪里去弄出一锅油来炸韭菜盒子？” 小李妈妈也把丈夫推到一边说：“别说油了，酱油也成问题好吧！之前好不容易弄到五花肉，想要烧红烧肉，没有酱油，烧出来的肉，比你的脸还白。” 李教授不由得感慨说：“这几年的日子确实好过很多！至少咱们现在物资已经不缺了。” 宋清清隐约觉得奶奶他们说这些话是为了告诉她，家里啥也不缺，想吃什么就主动说。 家人之间，应该畅所欲言。 宋清清吃掉最后一口韭菜盒子，就搂着奶奶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奶奶，韭菜盒子很好吃，晚上我想吃卤鸡腿。” 果然说完这话，眼前的三个家长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灿烂起来，小杨爸爸立刻说：“没问题！一会我就去菜市场。” 奶奶说：“瞧你这没生活经验的！这个时间点去菜市场哪里还能买得到鸡腿！你得去城乡结合部那边的菜市场，乡下有人会把自己养的鸡拿来卖。”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5节 另外一边，杨教授和季嘉衍站在阳台，一边看着屋里的一家人互动，一边小声地问季嘉衍说：“清清在803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季嘉衍如实说：“有。” “过去这么多年，清清为什么一个人在外地忍受不公，搞清楚了吗？” 季嘉衍摇头说：“还没有。” “反正不管怎么样，清清也是我这个家的一份子！” 杨教授的态度非常坚决，只是说完之后，他突然又有些沮丧地说：“当然了，清清的态度比较重要。” 季嘉衍看着屋里笑得灿烂的清清，难得安慰杨教授一句说：“清清脸上的笑容已经说明她的态度。” 杨教授瞬间被安慰到了，他扬眉吐气地说：“就是！” 新的一周开始，宋清清的生活恢复如常，就像周末那场小意外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照例从家里带来一些零食，看情况分给宿舍的人。 上课、下课、去实验室干活。 这天下午，刚刚结束最后一节课，宋清清思忖一会儿是去图书馆还是去实验室干活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宋清清，有人找。” 现如今，哪怕宋清清本人很低调，但是已经自然而然地变成他们班的风云人物。 开学没多久，宋清清就收到了几封情书，甚至还有大胆的人是直接当面表白。 宋清清拒绝的理由都非常合情合理——“我还小，未成年，学习为重，暂时没有考虑恋爱的打算。” 最近这一阵，送情书的人也都安静了。 难道又有人不死心？ 宋清清收拾书包，并没有第一时间往外看。倒是班上其他的同学几乎齐刷刷地往外看。 陈丽娜永远都在八卦的第一线，她看清楚门口那个人之后有些疑惑地说：“这人是谁呀？应该不是咱们系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彭芳问宋清清说：“清清，要不要我陪你过去看看？” 前段时间，彭芳因为和宋清清经常在一起，外人看来她已经是宋清清当之无愧的首席闺蜜，甚至有人拜托彭芳帮忙给宋清清递情书。 宋清清这才抬头往教室门口看了一眼，竟然是他！ 熟人，确切地说是宋清清羡慕了很多年的人。 宋清清说：“不用，一个老熟人。” 陈丽娜好奇地问：“熟人？你高中的学长吗？” 算是吧……宋清清没有正面回答，她径直走出教室。 刚走到对方跟前，他就迫不及待地说：“清清，不好意思我……” “到外面去说吧！”宋清清率先走到前面，离开教学楼。 不好意思……这四个字出自他口中，宋清清感觉还挺奇妙的，要知道他在她过去的人生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多看她一眼，都是一种施舍。 站在校园的一个空地上，确保不会被无关的人打扰，宋清清停住脚步，回头，清冷的月光看着对方，“请问你有何贵干？” “清清，恭喜你考上了大学！你是机械厂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考上京大的……” “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儿，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眼前这个人就是厂长的二儿子，杜飞。 如果没有记错，他应该是在两条街之外的理工大学，厂长夫人特别引以为傲的儿子。 第96章 当年真相 其实半个月前杜飞就一直在找宋清清，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帮忙打听宋清清的下落。 杜飞可不是因为对宋清清关怀备至才打听她的下落，而是因为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 半个月前，杜飞突然接到母亲打的长途电话，告诉他，他的父亲出事了，突然被调查，带走已经三天，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 他的母亲说，猜测应该是跟宋清清有关系。 在母亲的哭诉中，杜飞才了解到当年他的父亲竟然是因为沾了宋清清的光，才拥有当时的地位。 可是他的母亲怕宋清清赖上自己优秀的儿子，对宋清清敬而远之。 甚至这些年明明知道宋清清在那个家里过得不好，备受欺负，他们也视而不见。 杜飞心里也知道父母的不对，但是他们毕竟是他的父母，身为儿子总得做点什么。 他开始四处打听宋清清的下落。 杜飞当年高中也是在实验中学上的，因为他父母的地位以及自身成绩还算优秀，校长对他印象也很深刻。上大学之后寒暑假回家，杜飞也会去母校拜访老师和校长。 因此，借助老师和校长的关系，杜飞得知宋清清高考的成绩是全省第五名，同时也是许州的市状元。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找到宋清清，把荣誉送到她手里。 实验中学的老师猜测，很有可能是秦冬青帮助宋清清直接在省招生办把通知书拿到手，然后跟着恢复工作的秦冬青一起回了京城。 按照宋清清的高考成绩，她想要上排名前二的两所大学完全没有问题。 杜飞就拜托同学帮忙打听这两所大学的大一新生有没有叫宋清清的。 两所大学都是综合性的大学，专业很多，想要找一个大一新生并不容易。 直到前几天，京大有一场讲座，顶级科学家来当嘉宾。听到这个消息，杜飞他们学校也有不少同学跑过来，想要蹭一蹭。 宋清清那天坐在第二排，她本人并不清楚，因为这个缘故，她突然被很多人关注。 长得好看，年纪不大，而且还被京大非常传奇的人物呵护着，集合这些要素，想让人不关注她都难。 就连外校的人都忍不住跟本校的人打听，得知她是谁。 杜飞的室友回到宿舍之后，忍不住遗憾地说，当年高中的时候没有再努力努力，如果能够考上京大，就能轻而易举地接触到很多优秀的人。就比如，择偶方面也会有更高的选择。 说着说着，室友就提到一个女孩。 虽然信息模糊有限，杜飞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就是他要找的人。 果不其然，杜飞根据这条线索找过来，真的见到了宋清清。 是宋清清，但又不像宋清清。 在杜飞的记忆中，宋清清永远是面黄肌瘦的样子，明明长了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眼神突然看过来的时候，却明晃晃地写着“我没那么好欺负”！ 以前在机械厂，她的哥哥姐姐都带头欺负她，其他人自然也不会高看她几分，哪怕他的成绩还不错。 杜飞以前也觉得他妈妈说得对，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人，和宋清清这种家庭复杂的人，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也轮不到他们来可怜她。 有几次看到宋清清被人欺负，杜飞也曾经忍不住上前帮忙，但是后来他选择视而不见。毕竟她自己的家人都没有选择站在她这边，他又何必多管闲事。 杜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站在宋清清面前，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杜飞从小就被教导各种人情世故，他当然很清楚不可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他开始寒暄。 “清清，听说你考上了京大，而且还是全省前五的成绩，是咱们实验中学恢复高考以来考得最好的成绩。恭喜你。” 其实从看到杜飞的第一眼，宋清清心里就一直在思忖一个问题——他有何贵干？ 高高在上的厂长的家人，竟然会主动找上门来。没法猜到对方是来干嘛的，但是有一点宋清清非常确定——绝对没好事。 宋清清直截了当地说：“你找来，应该不是为了恭喜我吧，有什么事情请直接说吧！我很忙！” “我很忙”这三个字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几年前有一次大冬天的，宋清清被家属院的熊孩子推到河里，她发烧了好几天。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她不想死，她还没有来得及报答秦老师，也没有为自己报仇，不能死得这么憋屈。 她看到厂长夫人从外面回来，她立刻跑过去，想向她寻求帮助。 厂长夫人手里拿着给儿子买的礼物，嫌弃的看着宋清清，对于宋清清的请求，她冷冷地回了三个字——我很忙。 杜飞的脸色有些僵，但是心里非常清楚，请人办事儿就得看人脸色。 “清清，是这样的，我爸爸出了点事情，想请你帮忙解决一下。” 宋清清露出讥讽的笑容，“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我还能给你爸帮忙？谁不知道你爸是全省、乃至周围临近省份最年轻的厂长，我何德何能，还能帮上你爸。” 杜飞脸色又青又白，他继续硬着头皮说：“清清，我知道这些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但凡当年我的父母能够对你施以援手，你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苦。但是你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对吧？麻烦你帮帮忙，以后我们全家一定任由你差使。” 宋清清嘴角的讽刺意味又深了一些，“我一个全省前五，就能够帮厂长大人的忙？那么全省的状元，是不是可以帮级别更高的人？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你的高看？” 杜飞深吸一口气，终于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宋清清。 说到最后，杜飞连抬头看宋清清的勇气都没有，他把头埋得很低，终结说道：“我妈跟我说当年的事情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恐怕整个机械厂的人都很难相信，我爸爸之所以能够顺利地当上这个厂长，是因为你。” 第97章 保护她 宋清清瞬间有点懵。 这些年来一直觉得高不可攀的厂长，竟然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能当上厂长？ 她是谁？她可是整个机械厂的孩子里，最好欺负的那一个。 所有人都知道，欺负她，不会有任何麻烦，绝对不会被家长揍。 唯一的麻烦只是来自于她的反抗。 过了好一会儿，宋清清才反应过来，以前的记忆随即映入脑海。 看来她还小的时候的直觉也是对的，她以前总觉得厂长和厂长夫人看她的眼神跟其他人不太一样，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遇到生死攸关的问题，或许跟他们求助的时候有用。 非常遗憾的是，过去这么多年，她曾经找那家人求助过几次，每次都很失望。 包括那次掉进河里烧得迷迷糊糊，宋清清跟厂长夫人说，她真的快要死了。可是厂长夫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垃圾，一下子蹦得老远。 她当时是快要死了，现在厂长的情况是职务侵占、财产来源不明。 他们怎么好意思跟她这个受害者求助？ 而且杜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才导致他的父亲被查。 宋清清突然觉得胸口有一口气压得她喘不过来，她冷笑说：“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和你妈都觉得，我可以给你们全家带来荣华富贵，但是如果不能给你们一辈子荣华富贵，就是我的不对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6节 杜飞慌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过去我们家确实对不起你，我可以保证，以后一定举全家之力替你做任何事情。” 宋清清像是听到了前所未有的笑话，她说：“当年你们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帮到我，你们不屑于和我这种底层的人有任何牵扯。现在跟我说，你们会举全家之力替我做任何事情，是觉得我很傻吗？” 杜飞哑口无言。 宋清清语气前所未有的狂妄地说：“就算你爸平安无事，以后我的人生和你们家也不会有交集，因为我一定会比你们家所有人都强得多，我会站在你们全家几辈子都没办法达到的高度，藐视你们！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们所谓的帮助？你们也配！” 这大概是杜飞二十一年的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狂妄的话，而且他心里下意识地觉得狂妄的话会变成真实的存在。 眼前的女孩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懦弱可欺的人，现在的她已经是他无法平等对话的对象，假以时日，她的未来会更加不一样。 宋清清正准备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腿有点不听使唤，软得抬腿都成问题。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让她特别有安全感的声音——“清清，怎么了？” 季嘉衍再一次如神般降临，站在她的身边。 “季大哥……”宋清清的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无需她解释，季嘉衍就冷冷地看向对面的人，“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杜飞被他妈练就的眼色此刻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姓甚名谁，但是从对方的气场可以推测得到绝对不是普通人。 才刚刚开学不到两个月，宋清清就已经找到了这么强大的靠山？ 果不其然，宋清清亲生父母的身份，果然不同寻常。 杜飞心里涌上无穷无尽的懊恼和后悔，以及对父母的埋怨。 莫欺少年穷，这五个字他们之前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季嘉衍才不在乎这个人到底想什么，他拉着宋清清的胳膊离开那人的视线。 来到校园的一个人少的地方，季嘉衍关切地问：“清清，你怎么样？” 最近几个月宋清清自认为已经足够强大到可以坦然地面对曾经的苦难，可是刚才面对杜飞这个对于曾经的她来说遥不可及的人，她忍不住想起过去的经历和屈辱，还是觉得委屈。 书里看到的风轻云淡的情绪，根本不属于她。 “我没事，就是心里难受。”宋清清的声音依然带着哭腔。 其实季嘉衍完全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也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哪怕他有一个侄子一个外甥女，但是他比他们也大不了太多，从来没有哄过小辈。 据说哄小孩最管用的是糖，可他身上没有这玩意儿。 “清清，饿吗？要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季嘉衍笨拙地问道。 宋清清吸了吸鼻子，摇头，“我不饿。” 季嘉衍只好说：“那你想做点什么？去图书馆？还是去逛街？要不我带你去买点东西？” 季嘉衍记得前不久听到大姐和大嫂说，她们发现心情不好的时候去逛商场特别管用。 宋清清说：“我想去实验室。” 季嘉衍：？？！！这孩子怎么跟他一样，懒得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喜欢去实验室。 来到实验室所在的楼层，宋清清突然开口说：“季老师，一会儿我可能没办法集中精力整理资料。” 季嘉衍非常宽容地说：“没事儿，你就是坐在那里发呆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可是在实验室众人的眼里，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副景象——季老大带着垂头上气的小师妹进来，小师妹的情绪明显不对。 两人进来之后各自坐回位置上，没有任何交流。季老大好像是在忙会儿手里的事情，小师妹坐在位置上黯然伤神。 褚丰年看得有点心疼地对严敏珍说：“师姐，你去安慰一下小师妹，她肯定是被老大训了。” 严敏珍说：“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结合咱们跟老大相处的经验，你觉得这个时候去安慰有用吗？没准会让老大采取更多措施，让小师妹知难而退的措施。” 褚丰年只能悄悄地瞪了一眼季老大，小声地嘀咕说：“惨无人道、黑心黑肺！不懂怜香惜玉，以后肯定注定单身没人要！” 再看清清小师妹，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肯定是太难过了。 她才十六岁啊！ 季老大干嘛这么凶？ 太过份了！ 不仅仅是褚丰年和严敏珍这么认为，其他人也都这样想，大家相互交流眼神——一起跟季老大说说！ 第98章 好难哄 大家都觉得清清小师妹和以前那些被人塞进来混资历的人不一样，她是有真才实学干的！最主要是她长得赏心悦目，明媚的笑容让大家的心情都跟着灿烂起来。 不仅仅能成为工作上的帮手，还能拥有吉祥物的功能。 老大怎么就看小师妹不顺眼呢？ 很快就有人壮起胆子上去跟季嘉衍说：“老大，该吃晚饭了，我们几个商量着带小师妹一起去吃晚饭，第二食堂的大厨是我老乡，我让他帮忙留了一份鸡腿，给小师妹吃。” 季嘉衍拒绝说：“她现在不想吃饭。” 那人一听，完全不受控制地用看黄世仁的眼神看着季嘉衍，太过分了吧！ 那人转而走到旁边的宋清清的桌子跟前，语气决然地说：“小师妹，到晚饭时间了，走，带你吃鸡腿去！” 宋清清缓缓地抬头，对师兄说：“谢谢师兄，不用了，我还不饿。” 瞧这小可怜，眼睛红红的，分明是趴着哭了一会儿。 季老大！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 “小师妹，没关系的！我们这么多人陪你一起去吃饭，资料的事情，一会回来大家一起帮你整理。” 宋清清继续摇头，“真的不用，你们去吧。” 师兄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严敏珍上前把他拉走，然后招呼其他的人一起离开实验室。 出门后，褚丰年忍不住说：“师姐，你干嘛让我们全都出来啊！好歹留一个人看着老大，别让他那样欺负小师妹。” 严敏珍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褚丰年说：“你觉得老大会因为你杵在那里，就会对小师妹另眼相看？而且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小师妹明显情绪不对。这个时候你别说给她鸡腿，就算是龙肉，她也没胃口。” “可是……” 严敏珍打断他说：“别可是了！老大就算再怎么样，也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丧心病狂，同样的话，他从来不会说第二遍！就算小师妹是被他骂哭的，他也不会再骂第二遍。” 大家琢磨着严师姐的话非常有道理，就专心一致奔着鸡腿去了。 实验室里安静下来后，季嘉衍把手头上的事情整理了一下，起身走到宋清清跟前，拿起她的水杯，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刚才那个人以前欺负过你吗？”季嘉衍直白地问。 宋清清抬起头，看着季嘉衍，又一次吸了吸鼻子，依然是满脸委屈的样子，但是语气却和外表南辕北辙，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丁点委屈，而是藐视，她说：“有的时候旁观者比加害者还要可恶！” 季嘉衍明白了，刚才那人应该就是可恶的旁观者。 “他找你应该不会是为了道歉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宋清清有些诧异的看着季嘉衍，心里不由得感慨他真的很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他爸爸犯了错误，他竟然觉得我可以让他爸爸的事情悄无声息地解决。我要是这么厉害，当年何至于此！”宋清清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讽刺，不知道是针对刚才那个人还是某个她暂时还不想提起的人。 作为旁观者，并且已经了解过一些基本情况的季嘉衍倒是可以猜测得出前因后果。 季嘉衍觉得应该是有人想要对清清父女俩采取弥补措施，所以开始处理许州那边的人。显然他们不仅仅是旁观者这么简单，当初肯定是被托付了一些事情。 “既然以前他们对你视而不见，其实你以后也可以对他们视而不见。过去这么多年都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以后怎么开心怎么来。突然被影响心情也是很正常的，接下来你就站在第三方的角度，等着看热闹，岂不是很有意思。”季嘉衍不善于安慰人，他会传授经验。 宋清清听到这话，果然那张委屈的小脸舒展开来，她说：“对，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我就喜欢看着欺负我的人倒霉！” 季嘉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小女孩真难哄，还是很费脑子的。 此时此刻，杜飞其实并没有离开京大。宋清清被那个男生带走之后，他站在原地失魂落魄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突然走过来问他说：“你和宋清清是什么关系？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吗？” 杜飞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女孩，她看起来和他年龄相仿，打扮时髦，好像现在流行的所有东西都在她身上有所体现，只不过整体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和谐，缺乏美感。 和刚才素面朝天，穿着普通的宋清清相比，竟然差距甚远。 杜飞意识到自己思绪飘得太远，连忙收回，全神贯注地应对这位不速之客，“你又是谁？刚才你就在这附近盯着我们？” 程丽丽对眼前这个人不答反问的行为非常不满，在她看来，她能够主动站出来搭理他，已经是给他的恩赐。 “真可笑！你这种小地方来的人，居然也这么自以为是！这是京城，不是你的老家！” 杜飞心里本来就不舒服，再听到这番言论，他对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更没有好感。他隐约猜到眼前这个人应该不喜欢宋清清，对方大约觉得他可以成为笼络的对象，想利用他来对付宋清清。 他凭什么要被她利用！ 杜飞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直接从她眼前走开。 只不过刚走了没多少会儿，那个女人又追了上来。 “你这身傲骨或许可以用在其他地方，但是我听你刚才的话的意思，你家里好像是大难临头了，这时候你也要对能帮助你的人拒之门外？”那个女人挡在他的面前。 最终，杜飞选择和这个女人坐下来慢慢谈。 女人自我介绍说她住在某个大院，杜飞在京城读了几年大学自然知道那个大院意味着什么，他心底里确实产生了一丝希望，希望这个女人真的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 但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她凭什么帮自己？ 杜飞直截了当地问：“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我想知道宋清清过去的全部。” 第99章 哄好了 实验室的众人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刚才满脸委屈的小师妹像打了鸡血一样，热情高涨地整理眼前那堆资料。 这大概就是越挫越勇？ 再看季老大，他眉宇之间竟然有一股愉悦。 难道他对小师妹另眼相看了？ 褚丰年正准备上去给小师妹帮忙，却听到季老大冷声说：“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还是严敏珍提醒季老大，如果再不去吃饭，食堂就只剩下残羹冷炙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7节 听到这话，旁边的宋清清立刻起身说：“季老师，我们去吃饭吧。” 季嘉衍点头，“好。” 看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众人欣慰于小师妹的内心强大，被季老大收拾了，擦干眼泪直面障碍，主动邀请老大一起吃饭。 乐呵呵地跟在季嘉衍旁边，边走边问问题的宋清清，一直到走到学校门口，她才意识到季老师的目的地并不是学校食堂。 “季老师，咱们这是去哪里啊？” “下馆子吃饭。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餐馆。” 他们俩到的时候，餐馆里的人不多不少，季嘉衍让宋清清点菜，她却只点了一个，他又补了一菜一汤。 上菜还算快，宋清清夹起第一口红烧青鱼，咽下肚后，心里暗暗窃喜——这个厨师手艺不如姚叔叔，以后姚叔叔来京城开饭店，生意肯定很好。 季嘉衍一眼就看到对面的小丫头刚吃了一口菜就露出狡黠的笑容，他说：“和你同学的爸爸比起来，味道好像逊色一点。” 宋清清那双好看的眼睛瞬间亮了，“季老师，你也这样觉得吧？姚叔叔炒菜确实特别好吃，据说他祖上就是厨子，春兰的爷爷年轻的时候闯荡过十里洋场，也是开过饭店的人。” “嗯，他的厨艺很不错。所以他什么时候来京开饭店？” 宋清清说：“等我同学考上大学，他们就会来了。” 前两天，宋清清刚刚收到姚春兰寄来的第三封信。在信里，姚春兰流露出想要尽快高考，早点离开许州的意愿。 虽然姚春兰没有具体说什么事情，宋清清还是隐约猜测得到她和姚叔叔应该是被人骚扰了。 和春兰关系那么好，对于她的家庭情况宋清清也算是有所了解，同样也是一地鸡毛。 当初，姚叔叔是被后妈赶出门，自立门户。 幸亏姚叔叔会做饭，被机关的领导看上，安排他去食堂炒菜。 春兰的妈妈是乡下的知青，为了摆脱种田的命运，主动追求姚叔叔。 怀孕的时候，她就各种作，让姚叔叔把工作让给她所谓的救命恩人。生下姚春兰之后，她又逼姚叔叔和她离婚。 如愿以偿地离婚后，那个女人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要不是姚叔叔为了女儿以后有个栖身之地，极力要求保住房子，他们父女俩现在可能都没有住的地方。 自从姚家菜馆开业后，父女俩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那些对他们避恐不及的人，又纷纷贴上来。 如果不是上次鲁老太太来找茬，姚叔叔直接拿着菜刀要砍人的样子吓坏了很多人，让那些本来早就想贴上来的人也不得不选择暂时放弃，恐怕早就像蚂蝗一样上来吸血。 春兰没有在信里细说，不过宋清清能够想象得到那些人有多无耻。 宋清清回信的时候，也表明她非常支持春兰，但是希望春兰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同时，宋清清也给春兰搞到了很多不错的辅导书，让她按照辅导书上的学习。 春兰本来的底子就不错，再努力努力，一定能考上京城的大学。 说着说着，宋清清突然想起自己这个挂名的辅导老师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两个学生，她主动提出这个周末给两个学生补课。 其实开学之前，宋清清预料到自己会很忙，给两个学生布置了不少作业，并且把答案也整理出来，让阿姨按照时间把答案给他们。 即便如此，有些解题思路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季嘉衍说：“那就周六晚上吧，放学后你跟我一起回去，直接在我家里吃饭，给他们讲课到9:00，我再送你回家。” 宋清清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安排也不错，便欣然同意了。 晚上回宿舍，在楼下的时候，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突然从她身边蹿过去，幸亏宋清清听到身后的声音有些不太对，连忙躲开，否则很有可能会被撞到。 只见那人歪歪扭扭地骑着自行车朝车棚去。 咦，这自行车怎么这么熟啊？车龙头上的小中国结，是她亲自挂上去的，而且中国结是李妈妈编的，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是骑车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呀！ 宋清清放慢脚步，看着那个人锁好车，又一次从她眼前走过，进入女生宿舍楼。 看到对方的举止，宋清清心里明白她不是小偷，可是自行车怎么会到了她手里？ 宋清清是宿舍里惟一一个有自行车的女生，现如今，拥有自行车的大学生也很少，有些同学有事儿着急要办，也会来跟她借车，宋清清并不吝啬，她会借给他们应急。 最近一次借车是周一的时候，王胜男要去医院照顾半天从郊县来看病的爷爷。之后宋清清就把车钥匙放在宿舍，因为这几天都没用车，她也没想过去查看钥匙。 果不其然，那个女生径直来到503宿舍，宋清清站在距离门口2米远的地方就能听到里面传来陈丽娜说话的声音—— “不用谢！客气什么呀！怎么样，你学会自行车了吗？” 那个女生说：“差不多算是学会了吧，就是胆子还是有点小，人多的地方不太敢骑。刚才在楼下，差点撞到人了。” 陈丽娜说：“没事儿，多练几次就好了。你什么时候还要练？” “我周末可以练车吗？” 陈丽娜有些为难地说：“周末大家都出去，自行车未必空着。” 听到这里，宋清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把自行车钥匙放在宿舍，结果却被陈丽娜拿着她的自行车做人情。 听那意思，那个人居然还是拿着她的自行车去练的。 第100章 女孩的争执 宋清清并没有直接进宿舍跟陈丽娜对峙，而是从宿舍楼上下来，去了车棚。 虽然说季大哥当时把自行车给她的时候说是作为婷婷和博文补课的报酬，但是宋清清心里很清楚，他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送她礼物。 截止目前，这辆自行车是宋清清收到过的最珍贵也是最贵重的礼物。 这辆自行车在她心中的意义不一般，没人知道她学会自行车之后，第一次一个人骑车穿梭在大街小巷的心情。那一刻，宋清清觉得自己脱胎换骨，俨然是一个小大人。 过去那些不愉快都已经结束，现在的她是崭新的她。 可是现在，陈丽娜竟然背着她，把自行车借给别人！ 简直岂有此理！ 宋清清上前查看，果不其然，看到好几个擦痕，甚至车把手还有些歪。 宋清清又心疼又生气。 她平时把车骑回家，还会提一桶水到楼下，擦拭几遍。 可是那些借她自行车的人，凭什么要把她的爱车折腾成这副模样！ 宋清清努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她离开车棚的时候，还是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实验室。 果然，还有三个加班的师兄还没有走，其中也包括季老师。 看到她离开半个小时后又回来，大家都很惊讶。 褚丰年正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季嘉衍已经凭借腿长的优势走到宋清清跟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宋清清说：“季老师，我之前看到你有一个圆形的那种锁，也可以用来锁自行车的，能不能借给我用几天？” 季嘉衍说：“当然可以。” 季嘉衍转身从抽屉里把宋清清要的锁递给她，同时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这个锁了？没出什么事吧？”小姑娘的眉宇间明显有一股怒气。 宋清清接过锁，微微一笑，“没什么事了，就是自行车锁坏了，先借一下应急。”不过是小事一桩，她完全能够应付。 先去车棚把车锁上，宋清清才回宿舍。 宿舍楼下，刚好碰到王胜男、胡洋还有赵小淼提着水壶从楼上下来。 王胜男热络地说：“清清，你的水壶帮你拿下来了。” 原来刚才她们三个一起去了图书馆，彭芳带着对航天物理的热爱，去隔壁系听课去了，没有跟她们在一起，宿舍里只剩下陈丽娜。 宋清清仔细想了想，似乎平时陈丽娜一个人在宿舍的情况确实比较多，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她都干嘛呢？ 而且综合陈丽娜的个人素质以及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来看，宋清清实在是很难相信她的智商可以考上京大。 “清清，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出神？”王胜男拉住差点跟对面走过来的同学撞个满怀的宋清清。 宋清清收回思绪，“没什么，谢谢你们帮我把水壶拿下来。” 赵小淼身上那股对宋清清的别扭劲儿还没有消失，她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 胡洋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像大学的同学都比高中同学有个性，很难上高中的时候那样和谐。 宋清清其实压根没有把之前赵小淼对她的出言不逊放在心上，甚至对于此前陈丽娜总是挑拨离间的言行，她也没有过多理会。 特殊的经历早就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没有必要在未来和自己殊途同归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当然，如果面对有人需要帮助，宋清清也乐意伸出援手。因为她也很明白一个道理——开口向人求助，对于很大一部分人来说，需要莫大的勇气。有些人举手之劳的事情，却很有可能把求助的人拉出泥潭。 至于陈丽娜这种已经偏离贪小便宜的行为，宋清清也绝对不会容忍。 回到宿舍，陈丽娜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室友，发现宋清清也回来之后，立刻看向她的手。 这也是最近养成的习惯，宋清清隔三差五从外面回来手里都会带一点东西，多半都是零食，而且也会大方地跟室友们一起分享。 不过这次陈丽娜要失望了，宋清清手里除了书，什么都没有。 宋清清把水壶放下，立刻打开她的储物柜。 储物柜配有一个小锁，宋清清自认为平时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这里，而且钥匙只有一把，她担心掉了之后耽误事，再加上平时宿舍没人的时候，门都是锁着，她就没有把储物柜锁起来。 打开之后，宋清清果然发现储物柜有些变化，或许以前就有变化，只不过她没有关注过。 叠放整齐的衣服被人动过，还有耐放的零食应该也少了一点。 宋清清心里基本有数之后，回头一看，果然看到陈丽娜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四目相对，陈丽娜有些心虚，率先转过脸，然后跟胡洋搭话。 就在这时，王胜男注意到桌子上放着宋清清的自行车钥匙，她还有些纳闷地说：“清清，你今天出去了啊？” 宋清清说没有，一直都在学校。 王胜男还纳闷说：“那你的自行车钥匙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之前还给你了，你让我帮你放在抽屉里。” 如果这个时候陈丽娜站出来承认她的不当举动，宋清清会选择原谅她。 非常遗憾的是，明明听到王胜男疑惑的话，陈丽娜还假装事不关己，继续没话找话跟胡洋侃侃而谈。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宋清清就把储物柜锁上，至于那把车钥匙，她昨天晚上已经放回抽屉里。 大家准备结伴去食堂的时候，彭芳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陈丽娜又不跟我们一起吃早饭吗？”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8节 王胜男说：“她最近总是这样，反正不是我们孤立她。走吧，今天许教授的课，大家肯定抢着坐在前排，再晚点就没位置了。” 上课铃声响之前的十几秒钟，陈丽娜才来到教室，她坐在室友帮她占的位置上，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下课后，陈丽娜阴阳怪气地说：“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来得晚吗？因为有其他宿舍的人去咱们宿舍晃了一圈，说一进503宿舍就知道咱们宿舍有些人太过于另类，不合群。” 第101章 撒泼的本事 身为宿舍长，王胜男第一个反驳陈丽娜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咱们宿舍怎么有人不合群了？你不会是说你自己吧？觉得我们早餐没有等你一起吃？明明是你自己之前说的，让我们不要等你！” 陈丽娜撩了一下头发说：“亏你还说比我们大两岁，连一点基本的判断都没有！” 胡洋连忙说：“丽娜，咱们都是室友，又是同班同专业的同学，不要总是说那些不利于团结的话。有什么误会的话也可以说出来，摊开说明白就好了。” 陈丽娜瞪着宋清清说：“宋大小姐！我们的储物柜和抽屉都没有上锁，为什么就是你的锁得结结实实！所有人都知道，平时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呆在宿舍，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对我的不信任！你干脆直接在我脸上贴标签得了。” 这个世界果然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 陈丽娜看到宋清清并没有回应她，而是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更加不舒服，继续愤怒地说道：“刚才别的宿舍的同学来咱们宿舍，看到你的柜子上锁，都问我，是不是室友不欢迎她们串门！你真是太过分了！” 彭芳立刻说：“丽娜！过分的是你！自己的柜子，想上锁就上锁，为什么还要顾及你的感受？” 陈丽娜据理力争：“宋清清就是把我们当小偷，所以才这样干的！你们心里能舒服？哦对，彭芳你心里当然舒服了，毕竟平时你拿了不少宋清清给你的好处。不仅带着你在季老师那里抛头露面，带你认识一群很牛的师兄师姐，带你坐在前排还有机会向科学家提问！平时还给你带好吃的！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哪怕面对欺辱性的对待，你也可以忍气吞声。” 彭芳气得脸色涨红，“陈丽娜！你真的太过分了！” 陈丽娜又看向旁边的赵小淼，她心底里觉得赵小淼最讨厌的人应该就是宋清清，毕竟宋清清抢走了她进实验室的名额。 “小淼，你也觉得宋清清把我们当小偷的行为很过分吧？” 赵小淼淡淡地说：“确实应该上锁了，最近我的柜子也被人动过。” 陈丽娜满脸错愕。 胡洋小声地说：“其实自己的东西上锁，很正常呀。丽娜，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陈丽娜的脸色变得有些扭曲，然后直接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身体一抽一抽的。 就连神经大条的理工男都察觉到不对劲儿，问：“陈丽娜同学怎么了？是不是哭了？” 其他女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出乎意料这时候宋清清淡淡地说：“因为我给自己的柜子上了锁，陈丽娜同学觉得很委屈。” 几个男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柜子上锁，她哭什么呀？” 宋清清无语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对话之后，就没人再关注陈丽娜，她趴在那里闹得动静再大，也没人在乎。 陈丽娜的本意是希望用自己的哭来引起男同学的注意，让男同学都觉得她被欺负了，结果好像适得其反。 就这样放弃了，陈丽娜又心有不甘，索性就一直趴着。 课间休息结束，许教授继续上课。几分钟之后他就注意到下面有个女生趴着，他语气严厉地说：“有些同学如果没休息好的话，请回宿舍。不要趴在这里影响其他同学！不要以为考上京大，就万事大吉。我相信你们在原来自己的班级甚至学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在高手云集的京大，稍微放松一下，就会跟不上节奏。到时候如果不能顺利毕业，回去怎么面对江东父老？” 陈丽娜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难堪，不敢再搞小动作，乖乖地坐好。 这之后大家也算是相安无事，陈丽娜没有再搞出让人厌恶的小动作。 周六中午，宋清清直接在宿舍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午放学就直接去车棚取车，早点去给两个学生补课。 只是出乎意料，宋清清所有的计划都在放学的时候被一个七十多岁左右的老太太打乱了。 她刚刚从教学楼里出来，正准备和室友们说周一见，突然被一个陌生的老太太挡住去路。 老太太死死地拉着她的手腕，连哭带嚎，“求求你给我们一家子活路吧！我的小孙子还不到一岁，马上就冬天了。冰天雪地里，我们家要是住大马路上，我的小孙子根本活不下去啊！” 宋清清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老太太虽然年纪大，力气却不小，她竟然没能挣脱对方的手。 “只要你不把我们全家赶出去，给我们一条活路，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求求你了！”老太太突然松开宋清清，扑通跪在地上，给宋清清磕头。 此时正好是下课时间，学生和老师们纷纷从教学楼里走出来，老太太洪亮又有节奏的哭嚎声吸引众人，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围观的包围圈。 宋清清终于回过神来，她猜测眼前这个老太太应该是霸占秦老师家老宅的其中一员。 只是，这个老太太怎么会找到她的？ 看这老太太的模样，宋清清感觉她和鲁老太太应该是一类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撒泼。这样的人，想必培养的后代也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绝对不会有找到京大的智慧。 那么会是谁在背后帮忙呢？果然像秦叔叔和秦老师背着她说的那样，某些人恨不得秦家人都死绝了，更加不想看到他们姐弟俩回来。 本来走在前面的陈丽娜听到声音，立刻返回，看到宋清清竟然被一个老太太控诉，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清清，老太太看起来怪可怜的，而且都给你磕头了，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总该有点悲悯之心。赶紧让老人家起来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的？”陈丽娜展现出自己善良的一面，上前把老太太扶起来。 老太太也没想到那么快就有台阶让她下，顺势拉着陈丽娜站起来。 陈丽娜本来只是虚扶一把，被突如其来的拽了一下，整个人反映不及，和老太太双双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102章 一下子解决两个讨厌的人 刚才死死地抓住宋清清的胳膊的手劲儿，这会儿又被老太太用在陈丽娜身上，似乎是怕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甩开她，自己站起来。 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太太感觉身体好像有些不太舒服，她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个人站起来。 胳膊突然被人掐得一阵剧痛，陈丽娜已经没有刚才博爱的样子，尖叫地喊道：“老太太你抓我干嘛啊？疼死我啦！” 一边说一边推开老太太。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不是陈丽娜的对手，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如此一来，刚才陈丽娜义正言辞指责宋清清不够尊老爱幼的话瞬间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他挡在宋清清面前，指着老太太说：“老太太，你不要胡说八道！谁不给你们全家活路你找谁去，关清清什么事！” 老太太没能站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一边干嚎一边说：“怎么不关她的事！她不是跟秦家姐弟俩住在一起吗？她享受到的好东西都是来自那对姐弟俩，拿了好处，当然得承担责任。他们过的好日子都是踩着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往上爬，她要是肯好好跟那对姐弟俩说说，我们全家的日子也不至于那么难！” 杜飞正义凛然地说：“老太太你这就没道理了！清清刚来京城没多久，她以前的日子可能过得还不如你，你这样太过分了！” 说完，杜飞就转过来对宋清清说：“清清，别搭理她，简直不可理喻！我们走！” 言罢，杜飞伸手想拉宋清清的手离开围观的人群。 但是宋清清并没有给他机会，她把手别在身后，绕过杜飞，直面那个老太太。 在围观人群的好奇下，宋清清冷静地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不就是当年靠着造谣生事，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然后你们又霸占别人的房子。现在房子的主人回来，你还想继续霸占别人的房子不还。你们一家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已经足以把事情说清楚。 围观的都是京大的学生，理解能力不会差，听完这番话，基本就知道了到底什么情况。原来是个撒泼打滚儿的不要脸的老太太！ 而且面由心生，老太太看着就是尖酸刻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大家好奇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对老太太鄙视的目光。 王胜男她们几个人跟着上前，围在宋清清的左右两边，俨然一副谁要是欺负宋清清，她们就会一拥而上。 至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生，她们并没有放在心上。 宋清清也没想继续搭理那个老太太，在室友的护送下离开。 杜飞快步上前，追上宋清清，关切地问：“清清，你没事吧？那个老太太真的太过分了！明摆着是故意堵你，让你难堪！我帮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室友们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又看了看宋清清。 只见宋清清表情格外冷淡地说：“打听？用得着吗？” 杜飞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僵硬，同时心里也惊疑不定——宋清清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用不着他帮忙打听，还是说，她觉得他和老太太是一伙的？ 杜飞愣在原地的时候，宋清清已经继续往前走。 走远后，宋清清对室友们说：“谢谢大家，我先走啦！下周一见。”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丝毫没有影响宋清清，她专注地骑车朝季老师家里去了。 季老师跟学校的领导一起去开会，他开完会就直接回家，她也不能浪费两个中学生的时间，得赶紧去上课。 宋清清到的时候，郭婷婷和季博文也是刚到一会功夫。 时隔一个月再见到小老师，郭婷婷显得特别兴奋，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清清老师，终于可以看到你啦！开学才一个月，我的成绩就比上个学期进步了好多！嘿嘿，班级前十终于有我的一席之地啦！” “特别好玩，我们班有个女生最喜欢跟我较劲！开学后的月考和单元测试，她都不如我，她就逼问我，暑假是不是补课了。” “我坦坦荡荡，回答她说我就是补课啦！” “接着她就问我在哪里找的补课老师，我呢，就用了个小计谋。” 说到这里，郭婷婷小脸一扬，明晃晃地写着“快来问我是什么小计谋”。 宋清清突然觉得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真可爱，她非常配合地问道：“是吗？什么小计谋？” 旁边的季博文再也忍不住，“清清老师，你别听郭婷婷得瑟了，让大姑知道她又在捣乱，指不定还要好好教育她。” 郭婷婷不服气地说：“我这哪里是在捣乱！我这是在纠正我妈妈的错误观点！要不然，我把程丽丽推荐给你当补课老师？” 季博文嫌弃地说：“我才不要呢！就算我同意，我爸爸妈妈也看不上这个所谓的补课老师。” 郭婷婷一副揪住季博文小辫子的样子，说：“哼，你的意思是，你的大姑脑子进水了呗！” 季博文连连求饶。 郭婷婷不再管他，而是继续跟清清老师说自己的小计谋。 原来，郭婷婷并没有告诉那个同学自己的补课老师是谁，而是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她们两家人住的很近，和她预料中的一样，那个同学果然让她妈妈来打听情况，在那个妈妈靠近的时候，故意跟程丽丽讨教问题。 于是乎，那个同学就以为郭婷婷的补习老师是程丽丽。 现在，程丽丽已经成为对方的补习老师，郭婷婷再也不用担心妈妈再把程丽丽塞给她。 一下子解决掉两个讨厌的人，郭婷婷特别开心。 程丽丽？从开始给两个孩子补习功课，宋清清就时不时地听郭婷婷提起过这个名字，似乎在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女孩身上，最大的烦恼就是程丽丽带来的。 宋清清无意打听八卦，学生说她就听，更多的时候，她还得把控节奏，尽量把时间都用在补课上。 宋清清很快就把话题拉回到学习上，开始了解两个孩子开学之后的学习进度。 此时，跟学校领导开完会的季嘉衍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人。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59节 第103章 不为人知的故事 缪所长看到季嘉衍，满脸惊喜，他立刻把季嘉衍拉到一边，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听缪所长寒暄客套了好几句都说不到正题，季嘉衍就直接说：“缪所长，您是想跟我打听清清的情况吗？” 缪所长先是一愣，然后说：“嘉衍，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季嘉衍表情有些无语地说：“你们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缪所长又有些紧张地问：“那清清是不是也知道了？” 季嘉衍说：“有着那样的经历，清清怎么可能不敏感？” 缪所长急忙问：“那清清现在是什么态度？” 季嘉衍奇怪地反问：“缪所长，您觉得我应该了解得很具体吗？” 缪所长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那当然！清清看起来非常信任你，你多问两句，她应该就会告诉你的。” 季嘉衍说：“我觉得清清过去的日子过得这么苦，真正关心她的人，应该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过得随性一点，而不是被那么多人关注，她有没有和亲生父亲和解。” 此话一出，缪所长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嘉衍礼貌地和对方告别，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缪所长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季嘉衍的想法竟然和宋工如此相似。 那天803所周末举行活动的时候，宋远桥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心里就一阵惊涛骇浪。 虽然是个科学工作者，但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宋远桥脑子里还是不由得冒出一个词——冥冥之中。 在别人眼里，宋清清和宋工有几分相似，但是在宋工眼里，这个孩子和她的母亲非常像。 时隔多年，宋远桥始终记得当年他的父亲去世后没多久，母亲也跟着病重。大概是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母亲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牵着她的手，去了乔家。 见到乔家父母的那一刻，母亲就让他跪下，然后跟乔先生说：“乔先生，这孩子五岁的时候，周围所有人都说他是傻子，只有您说他是个天才。而且这些年也一直都是您在教导他，我和他爸爸都不是合格的父母，不能长久的陪伴在孩子身边，以后就拜托您帮忙照顾他。只要给他一口饭吃，让他活下去就行。” 宋远桥记忆力特别好，他能够记住母亲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却不能理解母亲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母亲在和乔先生夫妻俩说话的时候，宋远桥偷偷地打量周围，然后就发现躲在门框后面的一个女孩，她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那双眼睛又圆又大，黑白分明，就像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光芒。 时隔多年，宋远桥再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眼睛，那双眼睛长在一个少女身上。 瞬间，活在记忆中多年的人，又一次鲜活起来。 宋远桥一眼就认定，这孩子就是自己牵挂多年的女儿。 他还听到孩子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管她叫清清。 孩子的名字是他的老师也是他的伯乐同时也是他的岳父取的名字。名字取好的时候，其实他和老师的爱女瑾瑜还没有结婚。只不过那时候大环境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都不太好，有一天老师对瑾瑜说：“今天我兴致很高，要不我们来做一个有意义的事情，我想给外孙女取个名字。” 乔瑾瑜敏锐地察觉到点什么，赶忙问道：“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咱们家要散了吗？” “不是，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就是心血来潮，想给我的外孙女取个名字。” 乔瑾瑜察觉到父亲不愿意跟她多说，就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这个家里以后开心的事情恐怕也不多了。 “爸，我还没结婚呢……再说了，万一是外孙呢？你怎么确定是外孙女？” 乔先生说：“我心底里希望你能够有个女孩，长得像你，一定是个很贴心的孩子。如果是外孙的话，就让孩子的父亲取名字好了。” 乔瑾瑜说：“好啊，那爸爸你想取个什么名字？” 乔先生思索了一会儿，拿出毛笔字，写出了两个字——清清。 “我的外孙女一定会像妈妈一样，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就叫清清吧。不用对孩子赋予太多未来的想象，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行。” 乔家的书房很大，他们父女俩应该不知道此时书架的另外一边宋远桥正在看书，听到他们说要给未来的孩子取名字，宋远桥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专心致志地听他们的对话。 后来，孩子出生，宋远桥不太理解当时乔瑾瑜的各种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家那个老保姆说，乔小姐根本不喜欢他，结婚是被迫无奈，从怀孕的时候开始，乔小姐就特别担心孩子会像他。 孩子出生后，宋远桥非常忐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孩子的母亲。她会不会因为讨厌他，而讨厌他们的孩子？ 但是有一天，他偷偷地站在房间门口，听到她抱着孩子，温柔地哄孩子，她把孩子叫清清，宋清清。 宋远桥还在幻想着，她能够让孩子和他姓，是不是接纳他的意思？ 可是没过多久，正在坐月子的她，身体每况愈下，最后撒手人寰，而且离世前，她让保姆转告了他一些话。 那些话让他在很多年以后，依然痛彻心扉。 他不是不懂感情，他只是反应比一般人稍微迟钝一点，但是他的记忆力很好，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承受的痛苦也比一般人要久远。 当年因为他不会冲奶粉，饿得嗷嗷大哭的孩子，转眼就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小赵并不知道那就是他的女儿，但是却再见到女孩的第一眼，就开始关注她。所以也知道孩子的一些信息。 他和瑾瑜的女儿果然没有辜负她外祖父的期望，拥有一双清澈的眼神。同时也应该是让外祖父很惊喜，这孩子并没有平淡无奇地过一生，她才16岁，就通过提前高考的方式，成为全国最好的大学的大一新生。 可是领导们好像都在刻意瞒着他孩子过去的遭遇，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问题。 第104章 考察女婿 所里的领导把摄影师拍出来的合影给宋工亲自送过来，而且还专门用相框裱好。 父女俩的合影，因为两人的表情都比较僵硬，看着很疏离。反而是那张三个人的合影，父女俩的表情很自然。 宋清清站在中间，宋远桥和季嘉衍分别站在两边，但是也能够明显地看出来，清清身体微微朝季嘉衍的方向倾斜。 缪所长被上级领导委以重任，准备把清清的事情稍微透露一点给宋工。 一开始，缪所长并没有直接说照片上的女孩是宋工的女儿，而是先说宋工的女儿很优秀。 铺垫的话还没说到三分之一，宋工就直接问道：“照片上这个女孩就是我家清清吧？” 缪所长愣了好一会儿，同时也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血缘的神奇。宋工在情感方面确实反应迟钝，但是他把所有的情感都投在了女儿身上。 “宋工非常抱歉了，这些年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没有照顾好您的女儿。”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一个父亲都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凭什么要求别人帮我照顾。” 听到这番话，缪所长无比心酸，自责的情绪也更加强烈，他赶忙说：“宋工不是这样的，毕竟当初我们几个领导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让孩子能够健康快乐成长。” 宋工苦涩地笑了笑，“不，归根结底，父亲的责任才是最大的。”或许，他真的像乔家的保姆说的那样，他根本不适合结婚，更加不适合当父亲。 缪所长又表示说，现在他们在采取补救措施，尽量让孩子能够早点接受父亲。 万万没想到，宋工果断拒绝说：“不用了，听您的意思，之前孩子过得不容易。现在，我也能看得到孩子应该算是苦尽甘来，身边的老师和朋友看起来也非常可靠。我就不去当那个摘桃子的人了，孩子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出现，又有什么权利去享受她作为孩子带来的荣誉？” 缪所长还想继续劝，宋工打断他说：“所长，您的心意我领了，后面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请领导们不用太操心。” 缪所长最后只能把之前领导让他一起拿过来的肖像画都拿出来，同时把清清和杨教授一家的关系交代了一番。 说这些话的同时，缪所长也在小心翼翼地查看宋工的表情。 不过这一次，宋工和以前一样，表情平静，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眼神迷离又忧郁。 听完之后，宋工点头说：“真是感谢他们，这些画，也足以说明他们非常用心。缪所长，我们就不要再给他们带来困扰了，清清和他们在一起，一定会比跟我在一起快乐幸福一百倍。” 缪所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但是心里基本也有数，他们欠宋工的、欠那个孩子的，一定会加倍弥补。 京大校园里，宋清清被一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拦住的事也很快通过一定的渠道传到缪所长的上级领导那里。 宋清清在给郭婷婷和季博文补课的时候，上级领导那边已经查清楚前因后果。 程丽丽的名字出现在领导面前的时候，他还有些疑惑：“从这个女孩子的履历来看，她和清清毫无交集，她为什么要这样坑清清？还是说，她跟秦家姐弟俩有什么过节？所以把情绪转移到清清身上？” 秘书说：“我觉得是因为季家的小儿子的缘故。” “啊？怎么又扯到季家小儿子了？” 秘书露出神秘的笑容说：“您前两天应该也听说了周家的事情吧？周家的三儿子，跟他们家保姆的女儿好上了，弄得鸡飞狗跳。” “你的意思是说，程丽丽是季家保姆的女儿？可是档案里边，看不出来啊？” 秘书说：“主要是季家人比较厚道，我刚才还特意了解过，程丽丽的母亲死得早，并且从小就刻意地把孩子带到季家来。季家小儿子和普通的小孩还有些不太一样，不太喜欢和同龄人一起玩，智商又比较高。季家保姆把女儿带到季家来，说是陪小嘉衍玩，季家人也乐见其成。” 只不过后来，季嘉衍并不喜欢在家里待着，选择了去他外祖父家里，跟着二老一起生活了好几年。 至于程丽丽，她的保姆母亲后来患病去世，季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而且后来程丽丽好像还对季嘉衍的姐姐有过救命之恩，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外人也不得而知。 总而言之，程丽丽在季家也算是站稳了脚跟，成绩一般也没关系，季嘉衍的大姐帮忙给她弄到了一个保送名额。 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看，很容易看出程丽丽的打算，她应该是习惯能够长长久久地留在季家。 怎么留呢？最好的办法就是成为季嘉衍的妻子。 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季嘉衍自始至终对程丽丽都非常冷淡。不仅仅是对她，对很多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女孩们都一样。 要说有例外，可能就是清清。 季嘉衍之前去许州，其实是奔着秦家姐弟俩去的，大概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认识清清。从此以后也和这对姐弟俩一样，给清清提供了很多帮助。 对清清，季嘉衍比对他的亲外甥女还要耐心。 大概是因为有人让季嘉衍破例了，程丽丽急了。 身为一个革命老同志，听到这些话都愣了好一会。 然后有些无语地说：“这姑娘为什么不能把这些弯弯绕的心思用在工作和学习上？但凡这两个方面能够多用点心，应该也不至于以后都要靠季家，也能过得风生水起。” 秘书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就是格局小了！” 接着老领导突然又想起点什么，无语的表情更加深刻了一些，他说：“宋工的女儿不是才16岁，还不到17岁吗？季嘉衍不会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秘书说：“那就不知道了。” 老领导琢磨了一下，然后说：“季家的小儿子各方面条件其实也还不错，据我所知，确实有不家里有姑娘的打他的主意，但是又听说他换女朋友的频率挺高的，平时还特别喜欢去舞厅，你去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 秘书心里基本有数——老领导这是在帮宋工提前考察女婿。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0节 第105章 命运急转直下 提前考察女婿是一回事，但是清清被人欺负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天晚上，程丽丽按照计划回季大姐家里之前，先是跟杜飞见了一面。 按照程丽丽的计划，她负责去找那个老太太去京大闹，然后再让杜飞出面，英雄救美。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京大的学生知道宋清清根本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二代，也不是谁家的大小姐。让杜飞出现，也是让人觉得他们俩是青梅竹马。 如果宋清清不配合走青梅竹马这段剧情，她就会找人制造话题，说宋清清来京城之后，看到了更加繁华的世界，抛弃青梅竹马。 只要杜飞能够配合，这段故事会特别有看点。 万万没想到杜飞会这么没用，一开场就把戏给演砸了。 那个老太太和杜飞出场的时候，程丽丽其实也是围观者之一。 杜飞真是让人失望，刚刚出场说了不到两句话，就被宋清清三言两语把他的出场分量给弱化了。 以至于关注他的人特别少，围观的人更加好奇的是宋清清和那个老太太的纠葛。 整个过程，宋清清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有点懵，之后都是她在把控全局。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程丽丽特别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场，说一些添油加醋的话。 她是真的没想到宋清清看起来跟个高中生一样，心眼儿还挺多！ 在约定的地点和杜飞刚见面，程丽丽就有些怒气冲冲地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啊！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如此一来，根本没人觉得你和宋清清关系好！” 杜飞好歹也是正儿八经地考上理工大学的人，也算是高考这座独木桥的佼佼者，他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女人的目的。 之前，她跟他说，她可以帮助他重新获得宋清清的好感。 他问她，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的回答是：“因为宋清清抢走了我喜欢的人太多的关注。” 可是刚才看到那个老太太撒泼的样子，杜飞还是有点懵，他那会儿已经基本可以肯定她就是故意让宋清清丢脸。 那一刻，杜飞是抵触这样的安排的。 同时，他站出来帮宋清清也是真心实意的。 三言两语后，宋清清立刻把他的出现边缘化，他心里特别替她庆幸。 程丽丽给他的感觉像是大院娇娇女，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厂长的儿子，他隐约觉得宋清清背后的人比程丽丽可以依靠的更加强大。 这个时候再去得罪宋清清，简直是自寻死路。 杜飞冷冷地看着对方说：“你居心不良，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程丽丽顿时被气得面部有些扭曲，“你说什么？就你这种人也配这样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住在万松路大院的人！” 杜飞不为所动，“你就算是住在西北角的独门独院的大院，那又如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还能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 说完这话，杜飞也不再管程丽丽是什么反应，直接离开。 程丽丽恨不得扑上去把杜飞揍一顿，奈何现在不是是空的时候。 之后，程丽丽突然又想起那个被老太太拽得一起跌坐在地上的女孩，她看起来和宋清清是认识的，没准是同班同学，或许可以利用。 于是，程丽丽又在脑子里制定了一个新的计划。 新计划制定好，程丽丽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季大姐家里。 每个周末，程丽丽无论学校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回季大姐家里住。这里有她的房间，而且还是改善伙食的好机会。最主要的是，得经常在季大姐跟前晃，才能被记住。 刚走到大院门口，就看到同龄人成群结队地从大院里出来，其中有一个人象征性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玩。她自然不会客气，多跟他们混一次，就让自己的身价提高一点。 一通折腾完，回到季大姐家里，已经是晚上快10:00。 一进屋，程丽丽发现季大姐一家三口都坐在客厅，气氛看起来有些不太对。特别是郭婷婷那个小妮子，两只眼睛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这个家里，程丽丽最怵的就是这个小丫头，特别是最近两个月，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比如说最近，她给郭婷婷的同学当家教，肯定也是郭婷婷的阴谋诡计，只是郭婷婷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她暂时不得而知。 难道一会就可以知道答案？ 程丽丽假装镇定地换鞋进屋，一如往常，露出温柔的笑容，微微有些诧异地说：“大姐、姐夫，你们还没休息啊？” 两个大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终究还是小孩子崩不住，郭婷婷嘲讽地说：“程丽丽，真没想到原来你在大学里这么风光。是不是在我们大院里憋坏了，平时只有追在别人后面找存在感的份，所以到了大学，你才得以把真面目露出来。” 程丽丽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可能要坏事。 郭婷婷说的其实不算差，她在大学里确实很风光，可以说是众星拱月的存在。 难道是那个小贱人找过来告状了？简直岂有此理！她明天一定要回去好好地收拾她。 “婷婷，你说的我听不懂，我在学校没怎么样呀？一直都有好好学习，我上个学期还拿了奖学金。而且最近老师也跟我透露，保研的名额会有我。” 郭婷婷一副被程丽丽厚颜无耻的样子给气着的模样，她指着程丽丽说：“妈，你看！这就是程丽丽！特别会伪装！明明自己做了恶心的事情，还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天哪，我们这种人竟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 季大姐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甚至还因为太过于生气和失望，手都有些发抖。 季姐夫轻轻地拍了一下妻子的手，示意她没必要为这种人动怒。 程丽丽把他们夫妻俩的动作看在眼里，前所未有的焦躁情绪也随之而来，难道学校里的事情真的被他们知道了？ 可是，他们学校里的圈子和这里的圈子完全是南辕北辙，是谁充当那个纽带来告状的？ 第106章 赶出家门 季大姐声音颇为严厉地对女儿说：“婷婷，你给我上楼回房间去！” 郭婷婷不肯，她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万一程丽丽又甜言蜜语把妈妈给哄骗过去，她在旁边的话还能提醒一下妈妈。 奈何这次她妈妈似乎也是铁了心，不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郭婷婷！什么时候开始你妈的话也可以当成耳边风了？” 郭婷婷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看到爸爸看向她的眼神，眼神里有安慰也有肯定。 好吧，既然爸爸的意思是能够提醒妈妈，她就不再给妈妈添堵了。 郭婷婷还想耍个小心眼，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就蹲下去，试图在这里偷听。 可是刚蹲下来，又听到她妈说：“郭婷婷！我是让你回楼上的房间！不是让你蹲在楼梯那里偷听！” 郭婷婷不敢再造次，乖乖起身上楼。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个大大的疑惑——我妈妈不是挺聪明的吗？为什么面对程丽丽的事情的时候，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几分钟里一直没有被提及的程丽丽脑子里一刻也没有停止思考，她清楚地感觉得到，季大姐肯定是要揭露她的所作所为，把郭婷婷叫走，只是想保护女儿，不想那些事情脏了女儿的耳朵。 程丽丽这会儿腿已经有些发抖，有些站不住。 季姐夫厉声说：“程丽丽，你坐下。” 程丽丽坐在他们夫妻俩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之后，程丽丽突然看到她的对面、季大姐夫妻俩沙发的后面，堆了好几个袋子的东西，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程丽丽就辨认出，那些应该都是她的东西。 什么意思？他们这是要把她赶出门了？ “大姐，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这些年我在这个家里……” 还没等她说完，季姐夫就用严厉的语气打断她说：“程丽丽，这些年，我们全家应该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供你吃穿，给了你优越的物质生活条件，可是你又是怎么回馈我们的？” 程丽丽说：“当初大姐怀孕在乡下，差点被狗咬……” 季姐夫又一次打断她说：“可不是嘛，差点被狗咬的那一次，你不过才五六岁，竟然就已经有这样的心机，配合你妈，达成目的。” 程丽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竟然都知道了？ 季姐夫又说：“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罗列一下，你对这个家庭的贡献，还有所谓的救命之恩？我也可以给你提供更多的证据，证明你当年的自导自演。” 程丽丽还是有些不死心，“今天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 “程丽丽，你这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吧？就你自己绝顶聪明？之前之所以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们不愿意用恶意来揣测一个人。” 之前一直低着头的季大姐这会儿终于抬头，正视程丽丽，她看到了一张集体丑恶的脸，内心也陷入怀疑——过去这么多年，她是瞎了吗？为什么没有看清这个女孩的真面目？ “程丽丽，今天为什么要这样？你是觉得我应该瞎一辈子才合理？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让人怒不可遏地把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送到我们眼前。” 程丽丽张大的嘴巴好像合不拢了，她保持着这个姿势好几秒钟。 最近几天，她唯一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针对宋清清。 可是根据之前她调查的信息得知，宋清清就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外地人，除了稍微会读书，长了一副会骗人的面孔之外，不像是有靠山的人啊？ 哦！对！该不会是季嘉衍吧？ 不对！她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对宋清清做点什么，季嘉衍就算是反击，调查还得花时间。 那会是谁？ 季大姐说：“你们学校那边会给你什么处分，我们也不得而知。在这个家里，我们可是不敢再收留你了！当年，看你母亲可怜，所以才把她带回来当保姆，也是看在她的份上，照顾了你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这些东西，也都是花我们家的钱给你买的，既然给你，我们也不会再收回来。你赶紧走吧！” 程丽丽直接跪下说：“大姐我错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以后会改！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季大姐态度确实非常坚决地说：“给你机会？那你给那些人机会了吗？我之所以没有把你的所作所为一一点出来，是因为我不想那些肮脏的事情又一次脏了我们的耳朵！” 程丽丽继续痛哭流涕，“大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您是让我露宿街头吗？大姐，我不求别的，也不求您能原谅我，您就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好不好？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只要还有时间，程丽丽觉得自己就有机会争取原谅。花点时间就知道他们到底为什么动怒，然后对症下药。 季姐夫冷笑说：“程丽丽，你可真是太客气了，你怎么会没地方去呢？据说，你现在有两套房子，地段还都不错。” 听到这话，程丽丽再也跪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都知道了！ 接下来，季姐夫安排人把程丽丽的东西直接扔到大院门口外面的路边。 看着突然空下来的房子，季大姐自嘲地说：“老郭，你说程丽丽会不会有骨气地不要那些东西？” 季姐夫说：“不可能！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怎么可能舍得！” 季大姐本来又想说几句自己有眼无珠的话，但是想想，也觉得没有必要了。毕竟现在不是寻求安慰的时候。 “程丽丽到底得罪了谁啊？怎么会是钟伯伯的秘书打电话来？要不明天让爸爸问一下钟伯伯？”季大姐问道。 季姐夫想了想，摇摇头说：“我觉得暂时还是没有必要，之前秘书打电话来，咱们不是也问了两次，程丽丽是不是得罪了钟伯伯那边的孩子，但是秘书两次都回避了这个问题，这就说明人家不愿意说。” 季大姐觉得丈夫的话有道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自己弄的烂摊子，还得让别人提醒我。哎！”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1节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第107章 说到重点 说着说着，季大姐突然脑洞大开，“老郭，你说会不会是钟伯伯看上了嘉衍，想让他当女婿？” 季姐夫差点被口水呛着。 “你别胡思乱想了！钟伯伯家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共生了六个孙子，他们家没有一个闺女。之前咱们家婷婷10岁生日的时候，不是在饭店里过的吗？钟伯伯正好也去饭店吃饭，看咱们家婷婷满是羡慕。” 季大姐恍然大悟，“是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再说了，钟伯伯也不像是那种为了自己家的孩子，让秘书亲自打电话的人。” 其实秘书不仅仅给季大姐他们家打了电话，还给杨教授打了电话。 此时此刻，杨教授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召开家庭会议。 小杨教授特别生气，“简直是欺人太甚！咱们家清清招谁惹谁了，竟然受这种无妄之灾！” 小李老师说：“你先别激动，人一旦激动，就不够理智。” 老杨教授说：“你们俩呀都没说到点子上。钟老的秘书亲自打电话说明了什么？还有上次，他亲自上咱们家来，把清清那些肖像画都拿走了。” 老李教授脸色顿时有些不太好看，“啥意思？难道咱们家清清是她们钟家的孩子？哼！把孩子丢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孩子苦尽甘来，而且从头到尾都没有依靠过他们，这会儿想来摘桃子啦？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完，老李教授就要走到电话机旁边打电话。 杨教授赶忙去拉住老伴儿，“你瞧瞧你，怎么跟孩子似的，也那么容易激动。” “那也是你说话只说一半！快点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呀？透过现象看到了什么本质？” 杨教授说：“钟老肯定知道清清的亲生父母的情况，但是综合所有的情况来看，至少到现在为止，清清的亲生父母应该都还暂时没有把孩子让回去的打算。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理所当然的是清清的监护人。他让秘书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平时多注意孩子的周围，照顾好孩子。” 李教授“哼”了一声说：“这还用他们提醒吗？不负责任的父母，想得难道还有我们周到！” 晚上，结束补课之后，季嘉衍让来接季博文的司机一起把外甥女一起送回家。 清清正准备告别的时候，季嘉衍突然把她叫到书房。 清清犹豫着要不要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该回家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不管是爷爷奶奶那边，还是秦老师和秦叔叔这边，都在给她灌输一个思想——女孩子不要在别人家里待太晚。 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季嘉衍一本正经地说：“今天你整理的那份资料错了，我估计你是有一个知识点不太明白，你到书房里来我跟你讲一下。” 原来是正事儿！ 清清立刻打起精神，跟季嘉衍去了书房。 这个晚上，前半段时间清清给两个中学生当家教，后半段时间当学生。 因为家里有客人，孙阿姨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洗完碗就离开。一直到晚上10:00，孙阿姨鼓起勇气敲开书房的门。 “嘉衍，已经10点了，要不要我去收拾出一间客房给清清？” 宋清清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得回家了。” 季嘉衍当然不会让清清骑自行车回家，他不容清清拒绝，直接把自行车放在吉普车的后座。 “走吧，时间不早了。” 开车其实也就10分钟的时间就到家了，回去的路上，清清还在心里打草稿，一会该怎么跟秦老师解释自己晚回家。 然而这些腹稿最后都没有用上，因为她到家的时候，秦老师还没回来。 清清稍微有点担忧，不过很快她就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秦老师给她留下的纸条。 “清清，我晚上有点事情，稍微晚点回家，不用担心。” 清清洗完澡出来，擦头发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一阵动静，秦老师回来了！ 其实此时的秦冬青心情并不是太好，看到清清湿着头发站在她跟前，满脸关切地说：“秦老师，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学校的事情这么忙吗？” 回到家里有人给自己留灯，还有人关切地询问，秦冬青之前的烦闷顿时一扫而光。 “你这孩子！洗完头怎么不用吹风机把头发吹一下！快点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回到京城没多久，秦叔叔就像仓鼠一样，隔三差五往家里搬东西。 家里老早就有吹风机了，清清却总也想不起来主动使用。 湿答答的头发，配合着干毛巾和吹风机一起，用了几分钟就吹得八成干。 秦冬青一边给清清梳头一边说：“清清，以后头发别剪了，留长头发，好看。” 以前，清清为了省肥皂，连头发都不舍得留长，毕竟一块肥皂她要用一个学期。洗澡、洗衣服、洗头都得用肥皂。头发太长的话，就得消耗更多的肥皂。 现在用上了专门的洗发水，秦老师还让她用护发素，甚至还有吹风机。 清清有些期待地说：“我留长发真的好看？” “那当然啦！咱家清清本来就好看。” “秦老师，你这一天也累了吧，快去洗吧。” “行，我先去洗，你早点休息。” 但是秦冬青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发现清清还在客厅里，手里捧着书，是一本专业书。 “你这孩子，怎么还跟高中生一样，争分夺秒学习。上大学了，也该懂得劳逸结合啦。” 清清说：“秦老师，我睡不着。” “嗯？怎么了？这个星期学校里有什么事吗？” 清清走到秦冬青跟前说：“秦老师，您为什么心情不好呀？您刚才也说了，我不再是高中生，长大了，也可以替您忧解难。” 在那种家庭环境里长大，清清最会察言观色，谁是真的开心，谁是心事重重，谁看她的眼神是真的关心她，她都能看得出来。 刚刚，秦老师进门的那一瞬间，明明心情很不好，但是看到她之后，瞬间把所有的心事藏起来。 “秦老师，是不是那个不肯搬走的老太太也去找你胡搅蛮缠了？” 秦冬青蹙眉，“也？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太太去找过你？” 第108章 做局 秦老师一下子急了，她今天晚上之所以晚回家，其实也是处理差不多的事情。 有些人为什么总是喜欢用圣人的标准来要求别人，却用最低的道德标准来衡量自己。 看到秦老师焦虑的样子，宋清清赶忙解释说：“秦老师，你别担心，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够解决的。那个老太太的战斗力和机械厂那些嚼舌根的老太太们比起来差远了。” 秦老师先是被宋清清的话给逗笑了，接着又觉得有些心酸，刚想问细节，又听到清清问她说：“那个老太太还是不肯搬走吗？秦叔叔去外地之前，好像都已经安排好装修的事情了。” “之前确实是已经安排好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出这档子事儿！而且那个老太太居然能够找到你，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 清清顿时斗志昂扬地说：“秦老师，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分子，咱们一起来解决这些专门来找事儿的人！” 秦老师心里暖洋洋，不久前还需要百般呵护才能不受伤的孩子，转眼已经变成她的左膀右臂。 成长是一瞬间的事情。 突然变强大，也只需要一个契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老太太来找过我之后，又去找的你。没事了，都已经解决好。不过还是让我有点诧异，解决起来，事情居然会变得这么容易。” 原来，那个老太太直接跑到秦冬青上课的教室去闹腾，秦冬青正在黑板上板书，突然就闯进来，朝她扑通跪下。 说的那些话也和宋清清听到的差不多。 秦冬青当然也不会理她，而是让其中一个学生去通知保卫部，报警。 一听到秦冬青说报警，那老太太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教室里安静下来之后，她为耽误学生几分钟而道歉，然后继续讲课。 这之后，她也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 下午下班后，秦冬青也照常回家，刚离开校门口，突然被几个人拦住去路。 这几个人对于秦冬青来说也算是熟人，其中有一部分宋清清也认识。 原来他们是秦冬青教过的学生，有些是之前在机械厂的子弟学校的学生，还有一些是实验中学的学生。 他们出现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和秦老师重新搞好关系。 之前，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曾经陆陆续续找过来，只不过都被秦冬青三言两语回绝掉。 客观地说，这些学生之所以能够到京城来上大学，有秦冬青的一份功劳。她虽然是教数学，但是英语方面毫不逊色于当地的英语老师，并且她特别擅长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帮他们树立一个目标，为那个目标而努力。 也正因为如此，十年前恢复高考后，机械厂的子弟学校能够超越市里其他的高中，成为当时的佼佼者。 接下来的两年，也是如此，秦冬青带的班级成为子弟学校升学率的保障，而全市的大学录取人数，有一半都在机械厂。 哪怕秦冬青取得这样的成绩，子弟学校给她的待遇依然没有提高，主要是因为她家庭的原因。甚至有些学校领导和家长还觉得，让秦冬青在这里当老师已经是给她最大的恩赐。 这也让实验中学看到了机会，通过教育部门直接发调令，把秦冬青调到了实验中学。 直到秦冬青从子弟学校调走，机械厂那些所谓的家长才后悔莫及，只能让孩子努力学习，考进实验中学。 不过对于秦冬青来说，换了个学校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家长都是一个样。 有什么样的家长通常就会有什么样的学生，后来学生们纷纷考上大学，能够真正感恩秦冬青的其实并不多。 为什么？因为这些家长都把孩子教育的特别功利，对于他们未来的人生没有帮助的人，甚至可能会影响他们前途的人，一定要敬而远之。 秦冬青教书育人确实有一套，但是她的家庭始终没有一个说法，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翻旧帐？ 其实在当下的环境中，讨论家庭出身的已经很少，为什么秦冬青的事情还是时不时被人提起？其实秦冬青心里很清楚，京城有些人根本就不愿意看到他们回去，也不愿意看她在京城之外的地方过上舒心的日子。 之前秦秋白被人做局，差点当成杀人犯，秦冬青帮助过的学生已经有大学毕业，在相关系统里工作，除了学生还有一些家长其实也能帮上忙，不用他们违反纪律，只需要告知一些基本的情况就可以。 然而事实是，他们躲得远远的。 那时起，秦冬青就已经心如死灰，她在心里做出一个决定——做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或许能够活得更好一点。 就算是帮助别人，也要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再也不能滥用好心。 回京后，角色调换。以前的学生突然又变得热情起来，秦冬青却变得冷淡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2节 让秦冬青有点意外的是，以前都是个别或者两三个结伴一起来找她，这会儿竟然是成群结队，一副她不接受和解，他们就不死心的样子。 他们甚至还凑钱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里，请秦冬青吃饭。 秦冬青想着，索性就一次性把事情解决了，所以跟他们一起去了饭店。 菜还没端上来，学生们就开始挨个跟她道歉，说以前不懂事，以后一定会弥补过失。 秦冬青直接说：“真的吗？正好我这儿有一件特别棘手的事情，需要你们帮忙处理一下。” 学生们开始还纷纷拍胸脯保证说：“秦老师，您直接说吧！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在所不辞。” 秦冬青说：“当年在许州，你们对我敬而远之，我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人时不时去许州，说我的家庭如何可怕，如果和我走得太近，会耽误你们的美好前程。” 学生们纷纷点头说，“是的！当年我们也是被人误导才会这样。” 秦冬青说：“散播这些谣言的人，其实也是在京城，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你们可以帮我处理一下吗？” 名单上有名字和工作单位，以及他们父母的情况。 然而看到名单，几秒钟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学生们，瞬间耷拉着脑袋。 第109章 神秘的支持者 后来事情的进展就跟秦冬青预料中的一模一样，看到名单之后，学生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最开始，没人开口说话，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秦冬青直接说：“看来你们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打算言行一致。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的事实就是，这些人依然没有放弃对我的攻击。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我也不想连累你们。” 说完，秦冬青起身就走，又被反应过来的学生拦住，拉回来坐回到位置上。 听到这儿，宋清清笑得前俯后仰，“他们还真的这样去做啦？” 秦冬青听到这话就觉得不对，便问道：“清清，不会是你给他们出的主意吧？” 宋清清一点也不谦虚地点头说：“对啊！他们也来找过我的，有些人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当时我就想，他们能够来烦我，肯定也会去找秦老师。隔三差五地冒出来给人添堵，不如一次性解决。所以我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说人多力量大，让他们团结一致，一起来找秦老师。” 说着说着，小丫头的眼神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秦冬青也不由得笑了，“还是我们清清聪明！” 宋清清又好奇地说：“他们把您拦下来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想要一次性让他们都死心，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秦冬青说，他们拦下她，没让她离开，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他们现阶段羽翼未满，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跟那些人对抗。 假以时日，等他们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无条件地站在秦老师这边。 秦冬青叹气说，她年纪也不算小了，人生很短暂，她有十几年的时间被浪费掉了，以后可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生活。所以耐心不够，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再说了，就算她愿意等，别人也不会给她等待的机会。 说到这，有人忐忑地劝秦冬青说，都已经忍了这么久，其实可以再忍耐几年，至少等她重新再在京城站稳脚跟，并且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之后再反击。 “清清，你觉得这些人这样说的目的是什么？你猜我是怎么做的？” 宋清清思索了十几秒钟，说：“他们的目的是想利用这几年的时间，从您身上获取足够的好处。按照他们的本性，选择隔岸观火，而不是卸磨杀驴都已经是良心尚存的表现。” 秦冬青摸了一把宋清清的后脑勺说：“还是我们家清清最聪明！既然这些人，清清你都能够看明白，我也不担心你以后会被那些花言巧语的男人哄骗了。” 话题怎么突然转变得这么快？转眼就变成了她以后择偶的问题。 宋清清还是有些羞涩于谈这个，她立刻把话题拉回到正题，“秦老师，你后来该不会是把名单上的人叫过来了吧？” 秦冬青摊手说：“我哪有那样的本事把人叫过来！是其中有一个人，可能闲来无聊，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凑到学校来，看看我什么时候倒霉。大概是看到一群人簇拥着我，也觉得好奇，跟到饭店来。” 那个人不仅一个人过来，好像还打电话通知朋友，一起过来等着看笑话。 按照秦冬青的性格，她并不打算坑这些学生，可是交谈下来，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如果不能再吸她的血，肯定不会甘心。 所以，那个所谓的熟人在他们吃饭看起来最和谐的时候，突然呼朋唤友走过来，明显挑衅。 秦冬青当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忍让，三言两语就把对方激怒，那人的朋友直接抄起凳子要打人。 学生们也只是动口不动手，一下子躲到一边。 秦冬青不甘示弱，端起服务员刚刚上的汤，朝那些人泼过去。 不就是闹到公安局吗？有什么可怕的！ 警察来之后，那些学生立刻撇清关系，争先恐后地表明自己没有参与打架。并且由于知道对方的身份，学生们甚至不敢帮秦冬青作证那些人先挑事儿。 秦冬青冷笑地看着他们说：“从此以后，我和你们两不相欠，所以不要再打着曾经的师生情谊笼络感情，太恶心人。” 本来以为要去公安局呆上一个晚上，万万没想到，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秦冬青记得有两个警察给她做笔录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把其中一个警察叫出去，对方再回来的时候，变得格外的和颜悦色，很快就让她签字回家。 “会不会是爷爷？爷爷也很维护我们的！”宋清清首先想到的就是杨教授。 秦冬青摇头说：“杨教授在这里算是学院派，说话有时候未必管用，我也不太确定是谁。总而言之，我今天晚上没有吃亏，对方可伤得不清，好像都去医院处理了。” “秦老师，能不能把名单给我看看？” 秦冬青却拒绝说：“清清，这种小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秦老师和秦叔叔现在都不是吃素的，解决他们只是迟早的事情。” 宋清清感觉到秦老师态度很坚决，也就没有再继续恳请让自己加入，她只是好奇地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呀？当初秦叔叔出事情，是不是也是他们的手笔？” 秦冬青点头说：“对，是他们的所作所为！” 宋清清说：“那能不能翻案呢？” 回京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宋清清平时和秦秋白没少一起出去，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秦秋白的熟人，她不止一次听到那些人在她耳边说——秦秋白坐过牢，小姑娘你要当心点！ 既然是被冤枉的，就应该澄清！ 秦冬青惨淡地笑了笑：“恐怕不行！毕竟当事人都已经出国了！” 宋清清察觉到秦老师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立刻转移话题，说了一些开心的事情，然后准备睡觉。 困得眼睛睁不开的时候，宋清清在心里告诉自己，或许有些事情可以问一问季老师，关于秦老师和秦叔叔的事情，她绝对做不到袖手旁观。 第二天早上，宋清清是被煎鸡蛋的香味香醒的。 秦老师的鸡蛋煎得特别好，外面一层焦黄，里面还有流心蛋。 不知不觉间，竟然实现了煎蛋自由。 第110章 欲言又止 煎蛋刚吃完，秦冬青又把刚刚温好的牛奶端给宋清清，“清清，要不你平时还是回家里住吧？在家里每天早餐还能喝上一杯牛奶，你这个年纪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正好把过去错过的生长高峰期都补回来。” 现在每家每户牛奶是限量的，原本是凭票去奶站取奶，不过从几个月开始，京城有专门的送奶工，家家户户门口有一个奶箱。 宋清清知道牛奶是好东西，不仅仅长身体的孩子要喝，成年人多喝奶也有好处。 “秦老师，你过去也没少受罪，你和叔叔也都该多喝。学校里每周也会有牛奶，我能喝得上。” 秦冬青又问道：“清清，你们宿舍有六个同学，经常听你提起的，是三个人。小集体就是这样，因为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接人待物不同，难免会有一些小矛盾。相互迁就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如果需要迁就的地方太多，并且拥有更多的选择的时候，你就应该寻找更加舒服的生活方式。” 宋清清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她特别赞同秦老师的话。 之前选择住校，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她特别喜欢自己的大学，而且都说大学生活是人生最快乐的阶段，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大学生活。 另外一方面是她觉得如果走读的话，可能会过多地麻烦秦老师他们。 但是开学一段时间以来，宋清清发现自己如果经常在家的话，给家里人带来的是快乐，而不是负担。 再加上宿舍里的社交确实会消耗掉她一些精力来应付不喜欢的人和事，她或许可以考虑一下走读的事情。 看到宋清清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秦冬青继续说：“清清，远相近臭，用在人际关系方面来说最合适不过了。平时中午你可以在宿舍里休息，刮风下雨天气不好的时候，你也可以选择在学校留宿。从学校骑车回来不过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你要是去杨教授那边，更加近。可以考虑一下这个建议哦。” 宋清清点点头说：“嗯，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那今天我们该做点什么呢？咱们去把那个老太太的事情处理一下吧？省得秦叔叔回来还得操心这件事。” 说完，宋清清注意到秦老师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要拒绝，于是又连忙补充说：“秦老师，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而且我很聪明能干对不对？” 秦冬青有些无奈地说：“好吧，既然你想去，那我们就一起去处理。” 只是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出乎意料，她们俩骑车赶到秦家老宅的时候发现有人进进出出搬东西。 显然老太太的儿子以前见过秦冬青，一看到她，身体哆嗦了一下，手里抱着的东西全都掉下来。 “秦……秦老师，你放心，我们马上就搬完了！10:00之前肯定全部搬走。” 秦冬青和宋清清对视一眼：什么情况？ 接着又听到老太太的儿子说：“昨天是我妈不对，不应该无理取闹，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秦老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一家。” 就连宋清清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秦冬青心里很清楚现在的局面特别有利，她拿出了当年的派头，下巴微微上扬，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男人，又冷冷地扫了一眼他那些家人，然后淡淡地说：“还不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搬走！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是！是！我们马上就走！” 站在这幢30年代的建筑物跟前，宋清清能够想象得到这里没有被外人据为己有之前，应该是非常有腔调的小洋楼。 前后都有花园，风格特征也特别明显。 秦冬青看着原本花园的位置被搭建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木屋，回忆起从前，忍不住伤感地说：“当年我母亲之所以愿意嫁给我父亲，并不是因为从小的婚约，而是因为她特别喜欢我们家这个花园。我小时候，一到春天，院子里就开门了各种姹紫嫣红的花，特别漂亮。” 宋清清想说，以后花园还会回来的。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以前的和现在的，没法比。 “特别是东面的墙角下，那一排月季花，特别好看。其实我知道，现在那些月季花在哪里。” 宋清清睁大眼睛，好奇地问：“月季花还在？” 秦冬青说：“可不是嘛！当年那些人，是知道我们家有什么好东西的！我妈妈有什么东西，她们就喜欢模仿我妈！其实不过是东施效颦！” 她们？ 宋清清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秦冬青拍了拍她的胳膊说：“一会儿带你去看月季花。今年天气暖和，这会儿，应该还在开着。” 在路边站了十几分钟，秦冬青说着以前老宅的样子，宋清清脑海里也精准地接收到了描述出来的各种信息，想像出房子原来的面貌，她觉得以前这里肯定比季大哥家里的房子好看。 脑子里刚冒出季嘉衍的名字，他就突然出现。 还是那辆半新不旧的吉普车，风尘仆仆地停在她们跟前。 车刚停稳，季嘉衍就迫不及待地从驾驶座上跳下来。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3节 “冬青姐、清清，你们没事吧？” 秦冬青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知道了昨天那个老太太分别去找过她和清清的事情。 “我们俩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来得正好，我就不用专程跑去跟你道谢，谢谢你帮我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终于不用看他们磨磨蹭蹭不肯搬走了。不过嘉衍，你好歹是个文化人，以后还是注意一点方式方法。” 季嘉衍看了一眼正在搬家的人，然后如实说：“冬青姐，这次的事情真不是我帮忙的。我是半个小时前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秦冬青也纳闷了，“不是你帮忙的？那是谁呀？难道是杨教授？” 季嘉衍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他说：“不是，杨教授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他去京大跑步，遇到清清宿舍的同学，得知情况后，然后给我打电话。” 秦冬青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欲言又止。 第111章 东施效颦 老太太的儿子果然说到做到，不到十点，就已经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走。 老太太还想返回屋里，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落下的时候，被她儿子一把拽住。 “妈！你行行好吧！别他妈再把我往后坑里推了，行不行？！” 院子里安静下来，宋清清开心地说：“秦老师，他们终于搬走了！我进去看看！” 确定已经走进院子里的清清听不到她说话后，秦冬青对季嘉衍说：“嘉衍，会不会是你们家……” 季嘉衍用笃定的语气说：“不是！冬青姐，你别把我们家想得那么好，他们才不会做这些未雨绸缪的事情。” 秦冬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冬青姐，以前是这样，以后肯定也是这样。季家人都特别会审时度势，对于他们不利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做的。你可千万不要觉得他们会有改变，别靠近他们，你会更幸福。” 秦冬青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眼神复杂地看着季嘉衍说：“嘉衍，你不要这样说。过去那段岁月，很艰难。人首先要学会自保，才能保住更多的人。” 季嘉衍轻扯嘴角，勾起一抹特别明显的讽刺笑容，“那段岁月不过是很多人的遮羞布，以为这样就可以掩饰住自己的道貌岸然和伪君子的面目，这样的手段可不能糊弄得了所有人！” 已经站在房子的台阶上的宋清清回头看到季大哥和秦老师仍然站在院子门口，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秦老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心痛，季大哥目光凉薄又冷淡，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季嘉衍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眼睛的余光看到宋清清朝这边看过来，眼神里的冷淡瞬间烟消云散，他微笑着说：“冬青姐，咱们进去看看吧。十几年了，你终于可以回自己的家了。” 只可惜，这个家已经面目全非。 当年的客厅，被隔成了一户人家的地盘，完全找不到当年的痕迹。 “嘉衍，你还记得吧，当年我们家客厅里挂有两幅画，是我爸爸的朋友送的。” 季嘉衍说：“当然记得，而且不久前，其中有一幅画还出现过。” 宋清清好奇地问：“在哪里啊？能拿回来吗？” 秦冬青说：“除非用钱买回来，并且买家愿意卖的话。三个月前，把这幅画出现在港城艺术品拍卖市场。” 宋清清突然想起来，之前她还住在许州的招待所的时候，有一天，她从姚家菜馆回来，看到秦老师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对着一张报纸发呆。 听到动静，秦老师回头看她的时候，眼神里的悲伤和惆怅都没来得及隐藏好。 后来，宋清清把那份报纸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却没能从中看出端倪。 时隔三个月，宋清清终于有了答案，她问：“是不是那幅月季图？” 眼前的两个人都诧异地看着她，异口同声地问：“你怎么知道？” 宋清清如实说：“之前在许州的招待所的时候，看到秦老师格外关注那张报纸，我也拿起来研究了好一会儿，但是当时没办法搞清楚秦老师关注的是哪个报道。现在知道啦。” 秦冬青有些感慨地说：“清清真是聪明！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杨教授果然是一家人。能够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事情的全貌。” 宋清清露出有些骄傲的表情，不过很快又开始关注下一个疑惑——“那幅画上的月季，是不是就是原来院子里种的月季？” 秦冬青说：“对呀！画家是我父亲的朋友，当年还想收你秦叔叔当徒弟来着，可是你秦叔叔对画画方面不感兴趣，坐在椅子上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就开始各种折腾。” 真是造化弄人，当年名家主动送上门来当家教，现在却连自己家的东西都很难护得住。 秦冬青没有让自己感伤太久，她说：“这里乱七八糟的，还脏兮兮的，没什么可看，我们先走吧。” 刚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有三个人进来。 其中有一个秦冬青是认识的，是秦秋白的中学同学，这两年好像是在秦秋白的帮助下接了一些工程，日子过得不错。 “冬青姐，原来你也在这儿啊！我带了个会设计的人来看看，我这边负责装修，设计的会根据现在的情况以及房子原来的样子出设计稿，到时候先把设计稿给您看一下，觉得合适了我们再动工。” 秦冬青微笑，“麻烦你们了。” “麻烦啥呀，不麻烦的！我还想呢，要是那户人家再不搬走，我就找人来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今天早上竟然乖乖搬走了。” 由此秦冬青推断，老太太他们火速搬走，和弟弟秦秋白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这还真是挺奇怪的！ 设计师本来想让秦冬青作为业主提出自己的想法，秦冬青说：“我们家原来的照片你应该看到过，你就按照原来的设计就好，也不是一定要完美复制，尽量靠拢就行。你们忙，我先走了。” 在早已面目全非的房子里，承受着排山倒海的回忆，秦冬青觉得有些窒息。 再一次走回到马路边，季嘉衍说：“冬青姐，接下来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宋清清脱口而出说：“去看月季。” 季嘉衍不明所以，“看月季？” 秦冬青说：“离这不远，也就两条街之外。嘉衍，你开车我们骑车，不麻烦了。” 最终，季嘉衍轻轻松松就把她们骑来的那辆自行车挂在吉普车后面，打开车后座让她们上车。 发动汽车后，季嘉衍直接打方向盘，调转方向，往后面开。 宋清清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秦老师又没说地址，季大哥怎么好像突然知道目的地一样？ 季嘉衍确实知道目的地了，两条街外，有月季的地方，不就是那家人吗？ 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开到一处房子，房子有2米高的围墙，即便如此，月季还是爬到了墙上面，可能是因为接近花季尾声的原因，开的花并不多。 车停在马路对面，秦冬青往外看了一眼，冷笑说：“果然是东施效颦！也不嫌丢人。” 第112章 监督她贴秋膘 就在这时，那座房子的铁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对看似母女模样的人，母亲看起来年纪比较大，应该是60多岁了，女儿和秦老师年龄相仿。 宋清清的目光越过那对母女，看向院子里，只见院子里的白色看起来也挺雅致的，似乎在哪里见过？ 下一秒，宋清清就想起来了，不是见过，是在脑海里刻画过。秦老师最近这段时间说起她家的老宅，宋清清就会情不自禁地在脑子里想象。 宋清清心里又产生一个疑问——东施效颦的是那个母亲还是女儿？ “这幢房子原来的主人回来了，在南边投资。据说，京城这边也一直都在积极沟通。”季嘉衍突然说道。 “难道还能让他们把房子腾出来，还给人家？据我所知，像他们家这种情况，产权都不再是个人的。” 季嘉衍说：“事在人为嘛！不管怎么说，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就算是道德感低下，也会有惶恐不安的时候。以前他们可以理所当然，现在恐怕更多的时候是患得患失。” 秦冬青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季嘉衍问：“嘉衍，秋白说你在做生意，而且你的生意和他们还有利益方面的冲突，你还是要当心一点，他们可是不择手段的人。” 季嘉衍笑得惬意地说：“就怕他们不用手段！冬青姐，你不用操心这些，我自有分寸。” 马路对面那对母女若有所感，突然往这边看过来。 只不过吉普车已经发动，离开。 看着扬长而去的汽车，那个女儿看清楚车牌之后说：“妈，好像是季嘉衍的车！” “季嘉衍的车？他怎么会来咱们家这儿？” “难道是为了咱们家文静来的？” “不会吧？季嘉衍和秦家那对姐弟俩走得这么近，怎么可能会和咱们家文静有牵扯？”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咱们家文静，在咱们圈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里，也算是特别突出和优秀的。” “哎……秦家姐弟俩竟然回来了！真是没天理！” 离开董家，季嘉衍直接把车开到友谊商场，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外汇券递给秦冬青说：“冬青姐，你带清清进去逛一逛，有什么事要买的就买一点。我正好去附近办点事儿，一个小时后回来接你们。” 秦冬青离开京城之前，其实也去过友谊商场。十几年了规矩依然没变，还是只对外籍人士开放，购买东西需要外汇券。 不过现在比之前好糊弄一点，会说英文，有外汇券，就能进去消费一把。 秦冬青并没有推辞，她爽快地把外汇券拿过来，现在是11月份，正是换季的时候，确实该给清清买几套像样的秋装。 靠近友谊商场的门口的时候，秦冬青对看起来明显有些紧张的宋清清说：“别紧张，淡定从容一点。过不了多久，咱们这里也会和发达国家一样，服务行业就该有服务行业的样子。她们牛不了太久了！” 宋清清调整一下呼吸，人的状态也随之好了起来，“嗯！” 友谊商场里，果然琳琅满目。 很多东西都是外面没有的，而且质量也不错。 秦冬青带着宋清清去女装区，一口气给她买了三套衣服。 除此之外，还买了洗面奶、还有一套护肤品、个人卫生用品。 宋清清看到外汇券还剩下三分之一，也让秦老师给自己买一身衣服。 秦冬青看了看，最后买了一件打底衫和一件大衣。 她说：“对于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有一套衣服撑门面就可以了。” 宋清清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但是她没有当场反驳，毕竟外汇券有限。 没关系，她现在不缺钱，而且听说私营的商场相继营业，以后肯定也可以在那里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离开友谊商场，出去果然看到季嘉衍的车停在路边。 “这附近新开了一家羊肉馆，厨子是以前南大门那边那家羊肉馆的老板，咱们去尝一尝。”季嘉衍提议。 大钱都花了，也没必要再抠小钱，秦冬青欣然同意。 热气腾腾的羊肉锅，不知道放了什么秘制的酱料，搭配着萝卜和大葱、香菜，香气扑鼻。 秦冬青尝了一口，惊讶地说：“嚯，竟然还是当年的味道！”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4节 季嘉衍拿起筷子先给宋清清夹了一块带一点皮的羊肉，“尝尝看。” 其实以前宋清清对羊肉有点恐惧，因为在那个家的时候，她被要求处理过几次羊肉，生的羊肉往往有一股特别浓烈的膻味，她处理的时候往往得屏住呼吸。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宋清清对羊肉从来没有期待。 但是一口羊肉下去，她以前的心理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香呀！ 餐桌上，季嘉衍和秦冬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宋清清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原来以前他们的生活那么讲究，到了什么季节吃什么肉。贴秋膘喝羊汤，炖羊肉。 现在，宋清清成为他们监督贴秋膘的对象。 除了羊肉锅，还有黑鱼汤，宋清清被要求吃掉半碗的鱼汤和鱼肉。 “真的吃不下了……”宋清清觉得黑鱼汤的黑鱼没什么味道，有点寡淡。 季嘉衍转生跟老板说：“老板，来点醋！” 他给宋清清倒了小半碗的醋，哄她说：“你可以用鱼肉蘸醋吃，好吃的。” 宋清清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秦冬青看得有些好笑地说：“季嘉衍，你竟然还教我们家清清吃醋！” 季嘉衍说：“这叫发现美食！” 秦冬青有些无奈地说：“我看你是把自己的习惯变成清清的习惯！” 吃饱喝足回到家里，秦冬青让宋清清把买回来的东西搬到房间里去归置好，她则打开旁边的柜子，拿出一个手袋，从里面拿出一沓钱，递给季嘉衍说：“外汇券凭我现在的能力确实搞不到，只能还你这个钱了。” 季嘉衍没有马上把钱接过来，似乎是在考虑怎么拒绝。 “拿着吧！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也知道我的性格。” 最终季嘉衍还是把钱接了过去，同时也问一个问题，“冬青姐，你觉得解决早上那个老太太的事情，到底是谁的手笔？” 第113章 难言之隐 秦冬青笑了笑，“你觉得呢？” 季嘉衍如实说：“我确实有怀疑的对象，但是又觉得不太科学。” “嗯？” 季嘉衍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确定清清暂时不会出来后，才小声地说：“上次我不是带清清去803所参加他们所里的团建活动嘛，回来后我跟您提到的钟伯伯。” 那次团建回来后，季嘉衍心里已经基本确定那位国宝级科学家就是清清的亲生父亲。考虑到清清和秦老师的关系，季嘉衍还专门抽空跟秦老师提了这件事，目的是想让秦老师有个心理准备，万一科学家父亲突然提出把女儿带走，秦老师也不至于会措手不及。 至于钟伯伯，很明显是科学家的靠山。 季嘉衍跟校长以及其他可能知情的人打听过宋工的情况，大概是因为保密级别太高，能打听出来的非常有限。不过可以确定一点，宋工目前是单身状态，他的妻子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提到宋工的妻子，校长还忍不住叹气。据校长说，宋工的妻子来自一百年前就赫赫有名的乔家，生下孩子后身体就不好，没多久就撒手人寰。校长还说，宋工的妻子也是学物理的，当年和宋工一起出国留学，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 当年，为了让宋工顺利回国，宋工的妻子一家人都出了不少力气。 季嘉衍也把打听来的情况告诉了秦冬青，当时秦冬青听完后也沉思了好一会儿，之后她郑重地说：“嘉衍，如果真的和你推测的那样，宋工是清清的父亲，后续的事情，特别是清清怎么做，我们只要明确一点，就是给清清当坚实的后盾。” 言外之意，无论清清做出什么选择，他们都应该坚定地支持她。 现在，秦冬青也基本明白了季嘉衍的意思，他觉得应该是钟伯伯帮忙的结果。 秦冬青说：“就像你说的那样，怀疑对象如果是钟伯伯的话，确实有点不科学。” 秦冬青和钟伯伯家最小的儿子算是同龄人，以前上学的时候甚至还在一个中学，虽然接触得不多，但是因为对方的家教实在是太严厉，秦冬青都自然而然地关注过对方。 从已知的信息来看，秦冬青和季嘉衍确实很难相信钟伯伯这样的长辈会为了晚辈出头，做到这个份上。 季嘉衍又说：“凡事都会有意外。听说年纪大了之后，人会容易变得心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愧疚也会让人做出一些和以前风格完全不同的事情。” 就在这时，宋清清从房间里出来，看到秦老师和季大哥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她立刻上前问：“出什么事了吗？” 季嘉衍说：“没事，就是跟冬青姐说起她家的月季什么时候搬回去的事情。” 之后季嘉衍也没有过多停留，似乎还有事情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他离开后，宋清清就迫不及待地问秦老师说：“秦老师，那家人是什么情况呀？他们是怎么东施效颦的？” 原本秦冬青是不打算把自己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清清，但是想到那个老太太都能够因为她的原因跑到学校去折腾清清，没准那家人以后也会在清清面前胡说八道。 先让清清了解一下，省得突然被找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通过秦老师的描述，清清基本的知识什么情况。原来东施效颦的是那家的女主人。 好几十年前，秦老师的母亲和她年龄相仿，只不过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一个是出生于重男轻女家庭小门小户的女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女人还算是逆袭的表现，上了几年学，并且还求到秦家，希望能够代替她吃喝嫖赌的哥哥进秦家的药房当学徒。 当了几年学徒，打仗之后，她就去了后方医院当护士。 也是通过当护士的机会照顾伤人的时候，顺便替自己找了一门还不错的婚姻。 大家本来相安无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喜欢模仿秦冬青的母亲。 而且母女俩还一脉相承，生了孩子之后，又让女儿模仿秦冬青。 秦冬青会弹钢琴，她就逼着女儿学钢琴。 秦冬青成绩好，在学校总是第一名，她就找人给女儿补课。只可惜总是追不上！ 又嫉妒又怨恨又向往，当初秦家出事，他们家可没少出力踩上几脚。 可能是怕吃相太难看，秦家出事之后，他们作为第一批冲进去的人，可没少抢走秦家的东西，包括那些现在在拍卖市场上很值钱的画作和古董。 为了掩饰他们的真正目的，她就对外宣称说，秦家这些月季她很喜欢，所以她带人来秦家主要是想把月季都给挖走，省得被人给糟蹋了。 有了他们家起头，另外几家也跟风而来，把秦家的东西全部掠夺走。 经济开放这10年来，那几家人都靠着当初从秦家抢来的东西作为第一桶金，赚得盆满钵满。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千方百计地阻挠秦冬青姐弟俩回京的原因。 回来之后，就意味着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很多，就有可能会有实力对他们当初的所作所为做出报复的行动。 宋清清听完之后特别生气，她说：“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他们不但没有愧疚心理，竟然还要做得这么过分。” 秦冬青却非常平静地说：“人性本来就如此！经过十年的洗白，他们心里边早就已经认定，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大概因为这样的心理，他们更加觉得我们姐弟俩面目狰狞。清清，以后你难免也会变成他们攻击的对象。” 宋清清认真地说：“秦老师，我是咱们家的一份子！你千万不要有连累我的想法，相反，我觉得有这些人虎视眈眈地在旁边盯着，我反而会更加斗志昂扬，努力变得更加强大。” 秦冬青笑了，“我怎么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清清，回京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要去找一下你的亲生父亲？或许他当年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 第114章 卸磨杀驴 宋清清脸上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总觉得人和人之间相处，不管是有没有血缘关系，终究还是看缘分。有的人，哪怕是有血缘关系，也没办法像正常的家人一样相处。有的人，分明没有血缘关系，看起来却像是一家人。” 秦冬青明白宋清清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来日方长，清清还小，以后总有机会搞清楚是什么状况。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此时的秦冬青心里还是有一个比较大的疑惑——清清都已经出现在宋工的视线中，宋工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站出来和女儿相认的意思？反而是钟伯伯的动作很大？ 身为当事人，宋清清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维持现在的状况挺好的，她已经有家人，也特别满意现在的一切。 如果生活中多了一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她可能会忍不住去回忆过去承受的苦难，那种感觉并不好。 所以，清清觉得对方没有出现，没有影响她现在的平静，其实挺好的。 或许，他也不一定想和她相认。没准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美满的家庭，也不希望她破坏。 之前，之所以出现在她面前，或许只是想看看她到底过得好不好。 其实事情并非如此。上次803所举行团建活动之后，宋工就突然接到任务，出差了。 临走之前，宋工还专门一个人去了一趟京大，远远地看了一眼魂牵梦绕多年的孩子。 此时此刻，宋工正在西北某个基地工作。 宋清清很快就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抛之脑后，因为接下来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今天下午三点是她和封鸣主编约好交稿的日子，她正想着要不要跟秦老师坦白自己已经收到两笔稿费的事情，顺便和秦老师一起去见一下封主编。 刚准备说出口，家里突然有人到访，是秦老师学校那边的事情，好像是有一个国外的合作项目出了一点小状况，希望她能够去学校帮忙看看，一起寻求解决办法。 如此一来，宋清清只好单独去见封主编。 还是在之前见面的公园里，宋清清明显感觉到，封主编每次看到她，一次比一次兴奋、激动。 “小雨同学，你来啦！”封主编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西楼雨，是她的笔名，封主编已经习惯了叫她小雨。 “封主编，这是我这个月的稿子。” 封主编迫不及待地把本子拿过去，一口气读完，然后站在读者的角度，急切地问道：“后来呢，女主角都已经拥有魔法，后面故事的发展是不是马上回去报复？” 宋清清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故事就太单薄了。拥有魔法，并不等于拥有绝对的实力，她依然是慢慢成长的角色。” 封主编连连点头，“有道理！如此一来，读者会更加期待后续的发展。对了，上一期杂志又多印了二十万册！本来杂志社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了，但是因为这个故事，又活过来了！” 虽然跟封主编接触不多，但是宋清清能够感觉得到他在杂志社的工作，其实并不算特别顺利。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上级沟通的过程中多多少少会有些冲突。 如果因为她的故事，能够让封主编在单位的日子过得更加顺遂，宋清清心里也很高兴。 封主编又絮絮叨叨了几句之后，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说完，他就把随身带来的包打开，拿出一个信封说：“小雨同学，这是你的稿费。” 宋清清接过来，用手感受了一下，就感觉比之前的多一点，“封主编，稿费是不是涨了？” 封主编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跟领导争取的，都已经都卖了这么多份，总得让作者也拿一点奖金，不能都是他们领导自己分了吧？” 宋清清又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主编您呢？您没有拿到奖金吗？” 封主编笑了笑说：“我们都是固定人员，奖金是按照季度发放的，下个月应该就有了。” 宋清清犹豫了一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说：“封主编，这是我这段时间抽空写的一个故事，是关于国企大院里的孩子成长的故事，我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封主编，你帮我看一下，如果觉得合适出版的话，能不能也请您帮我联系。如果顺利出版成功，我就根据书销售的情况给您发奖金。” 封主编喜出望外地把本子拿过来，“又有新故事啦？小雨同学，你也太能干了吧！平时学习不忙吗？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写故事？”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写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是爱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休息。”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5节 “好！我一会拿回去就看！身为杂志社的主编，跟出版社方面确实有一定的合作，你等我的消息。至于奖金不奖金的不重要。” 宋清清倒是觉得奖金很重要，钱能够让人改善生活，物质条件上来了，才能够追求更多的人生理想。 就比如她，自从手里有钱之后，生活就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回去的路上，宋清清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个月的稿费应该怎么花？ 之前有一次无意间听季大哥跟人打电话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会花钱才会赚钱。 她觉得很有道理。 可是手里这笔钱不多不少，买什么呢？ 沉浸于自己的心事里，宋清清并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人死死地盯着她。 “妈，你看！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不是很面熟？” “还真是有点面熟，她是谁啊？” “我之前就在一中的学校门口见过她，那天还跟她发生了争执！回去之后，咱们家一天比一天倒霉，所以这张脸，我一直记得。” “你怎么还搞起封建迷信了！” 这对母女和宋清清擦肩而过，相距几米远之后，又双双回头。 “妈，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和那个傻子很像？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难道是傻子的女儿回来，所以傻子就卸磨杀驴？” 第115章 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对母女俩不是别人，正是胡永贵的老婆和女儿。 自从被赶出原来的大院宿舍，胡永贵一家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女儿胡小梅甚至在外面充当大尾巴狼欺负人，现在的她连买一瓶一毛钱的汽水都买不起。 一家人只能搬回到郊区的胡家村里。 这些年，胡家村的人都羡慕胡永贵有出息，学历不高却找了一份好工作，成为可以见到大领导的人，吃公家饭还分到了城里的大房子，儿子女儿都沾了光。 前不久还听说胡永贵的女儿还能保送上大学。 以前一家人偶尔回胡家村的时候，看村民的都是用鼻孔，村民们也以为他们一家人至少还能风光几十年的时候，突然听说胡永贵犯事了。 胡永贵被抓进了看守所，法院那边也很快就判了。 胡永贵老婆带着胡小梅回到胡家村的时候，当年他们给了村民多少白眼和盛气凌人，现在就收获多少的冷嘲热讽。 就连婆婆也整天骂她们母女，说是她们克了她的儿子。 某一天，这对母女俩把胡老太太藏起来的钱偷走，离开胡家村。 回到京城，本来想坐火车连夜离开，但是在火车站的时候母女俩竟然发现了新的商机。 那天刚好一趟列车抵达，她们母女俩无意中听到有两个人彷徨不已，说来京城后没有可靠的后盾，生意不好做。 母女俩一合计，就扮演了某个领导的夫人和孩子。 还别说，方法特别奏效，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三个外地人上钩了。 现如今，母女俩租了房子，又像以前一样穿得光鲜亮丽。 但是胡小梅还是觉得以前的生活更好，她经常想起以前的日子。倘若那个傻子还和以前一样好糊弄，她爸爸也就不会出事，她还能和那些对于很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人一起玩，未来就会很不一样。 所以这段时间，胡小梅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以前的事情，她觉得她倒霉的开始就是高考结束后的一天，在学校门口遇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开始。 回忆起来，胡小梅总觉得那个女孩很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刚才擦肩而过的瞬间，胡小梅豁然开朗，这女的长得和傻子很像！ “还真的！不会真的是傻子的女儿吧？” “妈，信我！肯定是！之前咱们还住院里的时候，我爸不是说吗，他去找了傻子几次，问傻子要不要给他女儿送钱，傻子都不表态。现在想来，肯定是因为傻子瞒着我爸把他女儿接来京城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已经达成共识——害了他们全家的，就是宋远桥父女俩！特别是他的女儿！她为什么要回来！ 宋清清一边走一边想怎么花钱，压根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宋清清突然想起她前两天写好的给春兰的回信还没有寄出去，正好可以把封主编给她的样刊一起寄给春兰。 进邮局之后，宋清清排队准备办理邮寄手续的时候，从前面玻璃映射出来的影子看到两个明显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人，虽然还不到用“贼眉鼠眼”来形容，但是也差不多。 宋清清回头，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眼那俩人。 也就一两秒的功夫，宋清清心里基本有了判断，这是一对母女俩。而且那个女儿她曾经见过，在一中门口对她趾高气昂。 可是她们跟着她干嘛？ 这时轮到宋清清办理业务，她暂时把关注从那对母女身上收回，根据自己要寄的东西跟工作人员要相应的信封，再填写地址、购买邮票。 宋清清写地址的时候，胡小梅冲上来，想看她写的地址。结果被旁边排队的人误以为是插队的，大声喝斥：“小姑娘你干嘛呀！排队懂不懂啊！到后面去！” 在好几个人愤怒的目光中，胡小梅没能看太清楚信封上的内容，就只能后退离开。 走出邮局后，胡母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看清楚了吗？她写的是哪里的地址？” 胡小梅说：“只看到了省份，没有看到具体的市。省份就是那个傻子女儿以前在的省份！绝对是她！没有错！” 胡母咬牙切齿地说：“还真是这样啊！这个小贱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爸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胡小梅说：“肯定是那个姓赵的从中作梗！他不就是眼红我们家这么多年拿到的好处吗？” 胡母赶忙捂住胡小梅的嘴巴，“你说话注意点，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咱们全家加上你哥都得倒霉！你爸现在虽然被判刑，不等于咱们都继续相安无事。你可别把证据送到别人面前！” 胡小梅嘟囔道：“连发牢骚都不可以！是不是更加不能出口气？这日子岂不是过得特别憋屈！” 胡母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说：“谁说的，咱们现在不是有虔诚的追随者吗？让他们帮忙处理一些小事情，他们还能推脱吗？” 胡小梅心领神会，她说：“那一会我们继续跟着她，看看她住在哪里。” 从邮局出来的宋清清，眼睛的余光早就注意到躲在树后面的那对母女。 宋清清心里其实很纳闷，她怎么会跟这对母女产生纠葛？按理说，她们根本不认识。难道是秦老师的关系？ 但是直觉告诉宋清清，和秦老师应该没有关系，她们是冲着她来的。 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甩开她们的同时，还要获取她们的具体身份。 思忖过后，宋清清有了个主意，她突然回头朝邮局走去，她要打电话。 电话打到季嘉衍的家里，接电话的是孙阿姨。 孙阿姨说，季嘉衍不在，顺便又问宋清清有什么事情？是否可以转告？ 宋清清说：“那有什么方法能够马上联系到季大哥吗？” “清清，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孙阿姨能够被季嘉衍留在身边工作这么多年，自然是有道理的。 “嗯，确实有事。” 宋清清犹豫了两秒钟，就把自己现在的遭遇三言两语地跟孙阿姨解释清楚。 “我明白了！清清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安排后续的事情。最多15分钟，会有人去接你。” 第116章 我腿长 事实上，来的人要比孙阿姨说的还要快，还不到10分钟的时间，宋清清就看到一个久违的身影，从邮局外面跑进来。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高考结束之后，把她带到许州第一招待所的江东辉江大哥。 江东辉一边跑进来一边东张西望，试图寻找宋清清的身影。 宋清清直接上前站在他跟前，惊喜地说：“江大哥！原来你现在在京城啊！” 江东辉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不见，怎么就有女大十八变的感觉？ 江东辉记忆中那个面黄肌瘦的小可怜，现在已经变成面色红润生机勃勃的大孩子。 “清清？” “江大哥，是我！” 声音是对的，还是那个又软又糯的样子。 江东辉立刻上下打量她说：“清清，你没事吧？” “没事！光天化日之下，她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只是有点好奇，她们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其实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清清也忍不住发挥联想，然后她想到了这样的一种可能性——那对母女没准是她所谓的亲生父亲那边的人。 之前在机械厂的家属院里，清清也没少见识过狗血的事情。 有些人下乡当知青期间，在当地结婚生子，后来政策允许返程之后，又想方设法地回来。这当中也有不少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抛妻弃子。 结合以前目睹过的事情，清清能够这样想象也很正常。 从外表上来看，那个女孩明显比她大。该不会是她的亲生母亲曾经破坏过别人的家庭吧？ 跟着江大哥走出邮局，清清一眼就看到那对母女俩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推着往前走，母女俩想反抗，却听到那些年轻人说：“你们要是心里没鬼，干嘛怕见警察呀！走，去警察局说清楚了！” 事情居然要闹到警察那边吗？万一真的是家庭伦理问题，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清清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最终决定尊重江大哥的处理方式，毕竟他出来帮忙，她应该要相信他才对。 上车后，江东辉问：“清清，送你去季先生家里还是去其他地方？” 清清说：“送我回家吧。” 开车回到家里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不过这段时间也足以让清清稍微了解了一下江东辉现在的情况。 原来，江东辉早就已经从许州来京城，现在是一家公司的负责人，他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清清还是能够猜得到，公司真正的老板是季大哥（老师）。 不仅如此，清清还猜测得到，实验室里不缺钱，想要买什么都能买得到，而且师兄师姐们各方面的待遇都相当不错，明面上季老师说是实验室的奖金和经费补贴给大家，但是清清知道肯定不是这样，绝大部分都是季老师自掏腰包。 清清问了一句：“江大哥，听说你的饮料厂马上就要开始投入销售了？” 江东辉说：“是啊，但是市面上突然冒出好几个饮料厂，我都有点不太自信了。” 清清却笃定地说：“不会的，你们的饮料一定可以卖得很好，一定会脱颖而出！” “好！借你吉言！”江东辉越看越觉得现在的清清看起来像个福娃，面色红润，眼睛圆溜溜，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6节 回到家里，清清就把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把稿费放起来，然后开始准备晚餐。 秦老师出门之前说过，晚上她会回家，清清相信她不会食言。 冰箱里有食材，宋清清先把米饭煮上，然后炖了一个香菇鸡汤，炒青菜，还有莲藕炒肉。 一顿饭有两个荤菜！日子真不错呀。清清心里美滋滋。 饭刚做好，外面就传来一阵动静，没想到是季大哥和秦老师同时进来。 原来他们是在小区门口遇到的，秦老师还打趣说：“嘉衍，你跑到我们家来蹭饭，要是让孙阿姨知道会伤心的。” 季嘉衍说：“冬青姐，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舍得让我来蹭饭啊？一会我洗碗，可以吧？” 秦冬青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啦！” 其实来京之后，宋清清做饭的次数不多，因为无论是在哪个家里，都没有人给她机会。只要家里有人，她就会被毫不留情面的赶出厨房。 只有家里大人不在的时候，她才有机会展示厨艺。 虽然清清的厨艺确实很不错，客观地来说，甚至比家里所有人做的饭都好吃。 可是从来没有人夸过她做饭好吃，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孩子的厨艺是被逼出来的。 秦冬青知道得更加清楚，以前在机械厂的子弟学校的时候，她对清清的成长环境了解得特别透彻。这孩子还没有灶台高的时候，就要踩在椅子上面给一家人做饭。如果做得不好吃，就会挨罚。 吃完饭，季嘉衍立刻起身收拾碗筷，清清也跟着站起来，正准备一起收拾的时候，秦冬青拉住她说：“清清，你就别去添乱了。” 季嘉衍附和道：“清清，你歇着吧。” 秦冬青把清清拉到沙发这边坐下来，然后问她说：“清清，下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清也没有瞒着，把下午遇到一对母女俩试图跟踪她的事情，以及求助季嘉衍后，没有找到人，孙阿姨通知的是江东辉的后续也告诉了秦老师。 说完之后还反问说：“秦老师，你怎么知道我下午遇到事情了？” 秦冬青说：“要是没有遇到事情，季嘉衍还能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清清那双黑又亮的眼睛泛着疑惑的光芒，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洗完碗的季嘉衍走出厨房说：“冬青姐，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秦冬青说：“我哪夸张了？刚才你冲在我前面，我喊了好几声，你才反应过来。” 季嘉衍理直气壮地说：“那是因为我腿长，走得快！” 原来刚才回来的时候，季嘉衍和秦冬青分别从小区门口的两个方向进来，心里有事儿的季嘉衍并没有注意到对面走过来的秦冬青，率先怪进小区。 秦冬青在他身后喊了几声，他才意识到有人在叫自己。 “好了，别嘴贫了。现在饭也吃好了，也不用再担心会被影响胃口。嘉衍，那对母女到底是什么情况？”秦冬青严肃地问道。 第117章 难道是分手了？ 江东辉手下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他们当中也有一部分是季嘉衍亲自挑选的人。 那对母女俩被拦住的时候，双双露出惊恐的表情，稍微长了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心里有鬼。 于是，江东辉的手下就将计就计，诈了她们几句，没想到竟然诈出了点有意思的事情。 原来这对母女还发展了坑蒙拐骗的业务，据说以前曾经住在大院，对某些领导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确实有所了解，然后利用这样的信息差，诈骗从外地来京做生意的生意人。 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屡屡得手，从生意人的手上获得了不少的好处。 听到这儿，宋清清基本已经可以排除之前她推测出来的真相。她们和她的亲生父亲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那她们为什么要跟踪自己？难道是之前在公园里和封主编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被她们盯上了？跟踪的目的是为了那笔稿费？ 宋清清觉得接下来，说到那对母女俩的作案动机的话，应该要同时跟秦老师和季老师坦白她赚稿费的事情了。 说实话，跟秦老师坦白跟杂志社合作赚稿费的事情，她毫无负担。 但要是跟季老师也说的话，她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是后续的发展却有些出乎意料，季老师说那对母女之所以跟踪她，是因为怀疑她长得像一个人，所以才跟踪她了解具体情况。 秦冬青蹙眉，“她们怀疑清清像谁？” 季嘉衍说：“警察那边没有具体说，现在警察那边主要查的情况是她们坑蒙拐骗的行为。她们不仅仅是触犯法律，同时也因为打着一些领导的旗号做坏事，给一些领导造成了特别不良的影响。所以你的事情变成很小的事情。” 宋清清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关于稿费的事情还可以继续保密哦！开心！ 事情已经说清楚，秦冬青一分钟也没有多留季嘉衍，“谢谢你嘉衍，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上班吗？” 季嘉衍离开后，秦冬青才露出后怕的表情，同时也有些焦虑地说：“现在外面的社会治安确实不太好，清清你要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学会保护自己。哦，对了，现在开始你每天早上还是要跑步，打不过别人，至少跑得快也是有好处。” 絮絮叨叨的同时，秦冬青又开始忙着给清清准备明天带去学校的零食、水果。 清清把东西减半说：“秦老师，我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带去也浪费。” 秦冬青说：“可以跟宿舍的同学分享一下。” 清清说：“之前我也确实跟同学分享来着，但是时间长了，有些人就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认为这样非常不好，所以以后我要调整一下策略。” 秦冬青问：“在学校里和宿舍的同学相处得不太愉快吗？” 清清说：“就像您之前说的，每个人的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不一样，难免会有矛盾。我不想惯着那些明显有错误的人。” 听到这话，秦冬青露出欣慰的表情，这孩子真的变了。 变得越来越好了。 以前在许州，特别是还在子弟学校上小学的时候，清清根本不敢得罪人，明明是别人做错，她也不敢反抗。因为她知道把事情搞大了之后，根本没人给她撑腰。 秦冬青曾经一度担心清清哪怕上了大学之后也不够自信，所以平时都特别注意一些细节，总是见缝插针地让她提高自信心。 “对，咱们绝对不惯着那些人！不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大不了咱们就回家住，离那些不喜欢的人远远的。” 清清说：“嗯！” 第二天早上，宋清清和以前一样，来到学校之后，先回宿舍把东西放下。 不同的是，她把东西放到橱柜里之后还锁上了。 陈丽娜又一次阴阳怪气的说：“真没想到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竟然还会被人当成贼一样防。” 王胜楠瞪了她一眼说：“陈丽娜，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说一些破坏团结的话！照你这么说，咱们宿舍也不要锁门了！毕竟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大学！” 陈丽娜说：“我说的不是宿舍门……” 彭芳拉着清清离开宿舍，“走，我们先去占位置。” 走在路上，彭芳关心地问：“清清，那天那个老太太后来没有再找你的麻烦吧？” “没有。放心吧，作恶多端的人，都不会成功。” 美好的周一，终究还是出现了一些不太和谐的插曲。 早上第二节 课下课的时候，又有人想把情书递给宋清清。 彭芳一如既往地充当阻挠的角色，只不过这次还没有开口，就听到陈丽娜说：“这位同学，你就不用做这些白费工夫的事情了，我们的宋清清同学有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前几天还来我们学校找过她，你这么关注她，难道不知道吗？” 那个男生表情有些不好看地把情书收回，转身离开。 周围的同学也看过来，好奇地看着宋清清。 接着又有人对陈丽娜说：“陈丽娜同学，你这是胡说八道吧？清清同学什么时候有男朋友啦？还是青梅竹马？” 陈丽娜说：“周六的时候你们没有看到吗？有一个老太婆要欺负宋清清，然后她的青梅竹马从天而降，帮助解决危机。” 彭芳注意到宋清清沉着脸，并且那天她在场的时候也清楚地看到宋清清对那个男生特别疏离，哪有什么青梅竹马！ “陈丽娜，你不要总是喜欢给别人扣帽子！曲解事实！”彭芳说。 陈丽娜说：“我怎么曲解了？我说的就是事实啊！那个男生他自己说的呀！难道是分手了？” 宋清清看着陈丽娜说：“如果你能把精力都花在学习上，而不是盯着别人的一举一动，过度解读，你的随堂作业也不会做得这么糟糕！” 说完，宋清清就把刚才陈丽娜趁她上厕所的时候，拿走的她的作业本拿回来。 或许，她真的应该搬回家住了，没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社交上。 第118章 大义灭亲 中午，宋清清回到宿舍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躺倒睡午觉，而是收拾东西。 以后如果晚上不经常住在宿舍的话，宿舍里确实没必要留太多东西，特别是有些书，她回家后也要看。 率先发现宋清清不太对劲儿的是赵小淼，她直接问道：“宋清清，你收拾东西干嘛？难道你们实验室的人要去外地比赛吗？你现在都能参加比赛啦？”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过来。 宋清清说：“不是。” 陈丽娜追问：“那你这是在干嘛？” 宋清清直接说：“因为我不想总是听别人对我咄咄逼人地说话，所以以后晚上我会回家里住。” 这番话一出，整个宿舍陷入安静中。 旁观者都知道，宋清清开学到现在确实承受了很多陈丽娜的咄咄逼人。也不知道为什么，陈丽娜就像是刻意针对宋清清一样。 陈丽娜面色涨红，很生气地说：“宋清清你什么意思呀！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从宿舍里逼走了呗？” 宋清清平静地说：“我只是选择最适合自己的舒服的生活方式。我觉得住在家里比住在宿舍里舒服，所以选择回家住，难道还得照顾你的感受？而且我又不是从宿舍里彻底搬走，中午我还是要用到宿舍，如果天气不方便，或者其他的原因，我也会晚上住在宿舍。” 王胜楠立刻说：“这样也挺好的啊！如果我家住在附近的话，我也会这样选择。” 彭芳说：“就是！我家其实也算是挺近的，可是我没有自行车，公交车有时候特别难挤，所以我也是不得已才住在宿舍。” 宋清清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已经决定好，今天晚上就回家。 东西全部收拾好，宋清清回到上铺的床位，转身就看到陈丽娜用一种让人特别不舒服的眼神看着她。 宋清清丝毫没有怯意地回望，然后说：“对了，虽然我平时晚上不怎么住在宿舍，但是这里还是我的领地，我不希望发生以前那种事情。” 陈丽娜下意识地自觉认领，“你什么意思呀？”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7节 宋清清说：“比如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自行车借给别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大白兔奶糖拿走一半；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挨件试穿。诸如此类的事情，还需要我说的太明白吗？” 陈丽娜的脸又红又白，最后变成了恼羞成怒，“宋清清！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其他几个室友都惊呆了。 她们都从来没有想过陈丽娜会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平时只是感觉她的嘴巴有些让人讨厌，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和小偷小摸没什么两样的事儿。 赵小淼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之前我有一条新裙子，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脏兮兮的痕迹，该不会是有人帮我试穿了吧？” 就连老实巴交的彭芳也忍不住说：“我妈寄过来的核桃好像也少了不少……” 陈丽娜大声地喊道：“你们在集体欺负我！你们是想要把我逼死吗？太过分了！” 宋清清直接躺下，没有再搭理陈丽娜。 其他人也一样，没有再说什么，该干嘛干嘛，当然也没有人去安慰陈丽娜。 只不过大家心里都有些奇怪——陈丽娜明显是一个心思不在学习上的人，当初到底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看到宋清清要带走的东西还不少，王胜楠主动提出要不要帮忙。 宋清清刚准备回答突然就看到教学楼前面站着自己熟悉的人，她说：“谢谢胜楠姐，不用啦，我爷爷来了，我让他帮我拿一点就好啦。” 杨教授是骑自行车来的，爷孙女俩车后座上分别放了两个袋子，就这么一路骑回家。 杨教授住的家属院离京大不远，骑车不到10分钟就到了。 虽然说之前杨教授他们几个家长也曾经私底下商量过，希望清清能够走读，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她在学校吃得不够好。 可是突然看到清清收拾行李，选择走读，杨教授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他心里特别清楚，这孩子很善良，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绝对不会这样。 其实今天杨教授来找清清是为了另外一件更加闹心的事情，结果又看到孙女搬东西离开宿舍，心里更是五味杂陈，想要像平时一样乐呵呵地笑，都笑不出来。 宋清清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爷爷的异常，直到回家后把东西收拾好，她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转身就问道：“爷爷，您今天去学校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熟知内情的奶奶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说。清清，去洗手，奶奶今天烧了你最喜欢吃的油焖大虾。” 这年头很多家庭都不舍得用油，油焖大虾可是很稀罕的菜。 还有特别好喝的鲫鱼豆腐汤，宋清清连喝了两碗。 吃饱后把筷子一放，宋清清就迫不及待地看着爷爷奶奶说：“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两个老人看她的慈祥眼神里透着比往日更加浓厚的怜爱。 接着奶奶握着她的手说：“清清，有些事情我和你爷爷商量了一下，感觉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虽然说你的年龄还比较小，但是你已经上大学，也算是一个小大人了。” 宋清清隐隐感觉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她反过来握住奶奶的手说：“奶奶，到底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奶奶看向杨教授，“老杨，你来说吧。” 原来今天下午，杨教授突然接到许州那边的警察打来的电话，了解到了一些令人特别意外的事情。 陈艺芳和鲁卫明还有陈艺芳的母亲涉及拐卖人口的案子，因为案情特别复杂，涉及的涉案人员，还有受害者也特别多，这几个月以来他们一直都在被羁押的状态。 鲁卫明知道自己下场肯定不会好，会被判刑，而且应该不会少于10年，就想方设法争取立功的表现。 想要立功，对于鲁卫明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义灭亲，把过去这些年他的妻子以及丈母娘的所作所为揭露出来。 第119章 宠溺又温柔 不仅仅鲁卫明这样想，陈艺芳和陈老太太也是这样想的，夫妻俩相互检举，长辈和晚辈之间相互检举。 如此一来，这几十年来他们三个人的所作所为全部暴露出来。 真相令人唾弃，也让人触目惊心。 就连办案民警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陈老太太竟然是个黑心肝的人，而且她的手上还有不止一条人命。 陈艺芳揭露她的母亲十几岁离开家乡之前，就杀了人。受害者是她老家村里屠夫的女儿，据说那个屠夫的女儿给老父亲养老送终之后，准备离开家去投奔大户人家。 陈老太太把屠夫的女儿骗到村外面的河边，大冬天的，把人推下河。 之后陈老太太就拿着屠夫女儿身上的信物，偷梁换柱，用对方的身份变成大户人家的丫鬟。 屠夫当年对大户人家有过帮助，而且大户人家是书香门第，知恩图报，给了陈老太太很多的关照。可以说，陈老太太虽然是去那家人当丫鬟，但其实日子过得比他们村里的地主老婆还要滋润。 宋清清就是大户人家的外孙女。 为了继续过有人源源不断地把钱送上来的好日子，陈老太太还想出了很多的妙招。 宋清清的亲生父亲是一个比较异于常人的人，有些人说他特别聪明，好像还是个科学家，但其实他根本不通人情世故，有时候看起来像个傻子，特别好糊弄。 那时候宋清清的外祖父外祖母已经因为一些外在的原因身不由己，后来也双双出意外去世。 陈艺芳和鲁卫明都信誓旦旦地指控陈老太太毒死了宋清清的亲生母亲，用的是比较隐秘的方式，让人觉得宋清清的母亲是生完孩子之后身体状况不好。 宋清清失去母亲之后，陈老太太又在宋清清的父亲面前造谣，说这位年轻的母亲去世之前特别后悔自己结婚的选择，并且不愿意让孩子和父亲继续呆在一起。 陈老太太找了各种各样听起来特别合适的理由，再加上她本人在宋清清的外祖父家里工作这么多年，而且听说她还是主人特别信任的保姆，几乎没有人怀疑她的话。 就这样，宋清清被他们顺利地带走。 不仅如此，陈老太太还借助宋清清亲生父亲那边的关系，给自己的女儿女婿找了国企的工作，还弯道超车，直接跳过排队的环节，分到了单位的大房子。 因为宋清清在他们手里，她的亲生父亲每个月还寄钱过来。 审讯到这里的时候，警察都有些怒不可遏，拍桌子质问这对夫妻——“你们根本就是靠着那个孩子过上了比普通人更好的生活，可是你们又是怎么对待那个孩子的？你们还有没有点良心？” 结果这对公母竟然都理所当然地说：“她又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养了也白养。” 在相关的证据面前，陈老太太竟然也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过往做过的事情全都给交代清楚。 交代的过程中，警察也没从对方的表情和语气中听出任何的后悔和抱歉。 相反，有的是沾沾自喜，以及为自己的“聪明”而自豪。 如此一来，事情就特别明显了，宋清清的亲生母亲确实是被陈老太太给毒死的。也是因为陈老太太从中挑拨离间，造成了宋清清和亲生父亲骨肉分离。 杨教授接完这个长途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饶是活了这么长时间，有着比普通人更加丰富的阅历，接触过很多十恶不赦的刑事犯罪分子，杨教授还是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把听到的消息消化完。 一个人的一生，能够轻而易举地被人摧毁。 幸亏清清足够坚强，也幸亏她能够遇到秦冬青这样的好老师。 在此之前，那位姓钟的老领导出现之后，杨教授他们基本已经猜测得到老领导之所以出现，肯定是跟清清的亲生父亲有关系。 当时，杨教授还和老伴忍不住抱怨过清清的亲生父亲不合格，以前缺位，现在又想来摘桃子。 谁能想到中间居然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思来想去，老两口合计了半天，最终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清清。 听完这些，清清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奶奶抱着她的肩膀说：“清清，你要是难受，可以哭出来。” 清清把头靠在奶奶的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说，他不仅仅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如果他能够和其他的丈夫一样，能够多关注妻子的变化，陈老太太就不会有机会得逞。” 如此冷静的话，让杨教授夫妻俩都心如刀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又过了一会儿，清清继续说：“爷爷奶奶，麻烦你们帮忙打听一下，我妈妈的墓在哪里？周末的时候我去看看她。” 一直到周末前的这几天，宋清清开始了走读的生活，同宿舍的同学也都注意到，她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多了一些心事。 彭芳和王胜楠都是试图了解她有什么心事，是不是还在为陈丽娜的言行不开心？ 宋清清直接说：“怎么会呢？这种小事情怎么不能占用我心情不好的名额？” 季嘉衍当然也注意到了宋清清的情绪不好，她特别喜欢在实验室里呆着，有时候甚至留到最后。 周五的晚上，实验室里就剩下季嘉衍和宋清清了。 季嘉衍起身穿衣服的同时说：“清清，东西收拾一下，我请你吃宵夜。” 宋清清继续整理手头的资料，头也没抬，“季老师，谢谢你，我不用吃宵夜，我想先把资料整理完。” 季嘉衍直接走过来，双手撑在宋清清跟前的那些资料上，“听话。” 宋清清难得很不听话地说：“季老师，我不想思路被打断，做事情只做一半，我得把这些资料全部整理完。” “乖，听话。” 声音格外的宠溺又温柔。 宋清清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就对上了季嘉衍那双深邃的眼眸。 第120章 福气满满 现如今，有点生意头脑的人已经开始在外面摆摊做夜宵生意。 京大校门口出来的大街上就有不少做夜宵生意的。 考虑到现在11月的晚上天气有点凉，季嘉衍选择的是一家有室内餐桌的宵夜店。 热气腾腾的瘦肉粥，还有一些开胃小菜，南方口音的老板热情地张罗，“你们尝尝看好不好吃，如果觉得好吃可以介绍同学过来啊。” 两口粥下肚，似乎之前堵在她胸口好几天的郁气也消散了不少。 看到她专心喝粥的样子，季嘉衍衍松了一口气。 吃完之后，季嘉衍就把宋清清送回家，她今天回秦老师那边。 刚进小区门口，就看到秦秋白等在楼下。 看到季嘉衍把清清送回来，秦秋白还有些意外，“嘉衍，你不是很忙吗？” “再忙，也不耽误这点功夫。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十几秒钟之前，秦秋白还有点怀疑季嘉衍动机不纯，会不会是惦记上他家的小白菜了。 这会儿看到季嘉衍干净利索地离开，秦秋白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小人之心了。 宋清清有些意外地说：“秦叔叔，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趟出门需要挺长时间的吗？” 秦秋白心疼的看着宋清清说：“回来看看我们家清清，许州那边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8节 原来这趟出门，秦秋白有一批货正好要在许州那边出售，他索性就自己过去，顺便把款收回来。 去姚家菜馆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负责陈老太他们的案子的警察，听他们说起那奇葩的一家相互撕咬的事情。 秦秋白简直无法找到语言来形容自己当时听到这些事情的心情，他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想要马上回来，当面安慰这个可怜的孩子。 清清回家之前，秦秋白就恨不得冲去学校，被他姐拦住了。 “你用不着这样，清清需要自己把这些情绪消化掉，没有人能够帮得了她。” 好不容易看到人，秦秋白也明显地察觉到清清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那双漂亮的眼睛确实有心事。 “秦叔叔，那你去许州啦？有没有见到姚叔叔和春兰？他们现在怎么样啦？” “放心好啦，他们父女俩现在日子过得不错！饭馆的生意也很好，许州往来的客商都愿意去那边吃饭。附近有人看到他们生意好，也跟着开了饭馆，味道当然比不上姚家菜馆。” “春兰说要提前参加高考，早知道你去许州，我就让你再帮忙带点书过去。” 秦秋白说：“你上次寄的书，她好像还没看完呢。没事儿，我下个月还要去一趟。” 察觉到清清不愿意说起她自己的事情，秦秋白也就没有再继续提。 回到楼上，秦冬青把一张崭新的设计图稿递给清清说：“这是负责装修的那个设计师送来的图稿，清清，这是你的房间，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再改。” 宋清清有些意外又有些好奇地说：“装修房子还要设计稿？” 秦冬青说：“对啊，在发达国家，装潢设计是已经是一个热门的职业。美院的老师，对色彩方面比较敏锐，让他们帮忙做的设计应该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设计图稿的时候，宋清清自然而然地想起季老师家的房子，她不由得想——如果房子能够装修成季老师家那样的水准，肯定特别漂亮。 秋去冬来，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底，京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许州有时候冬天也下雪，但是宋清清觉得还是京城的雪比较漂亮。学校里，一眼就能够辨认出南方和北方同学的区别。 南方的同学明显比北方的同学更加兴奋，上体育课的时候，体育老师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今天体育课的主题是打雪仗。 玩得酣畅淋漓之后，宋清清和宿舍的同学一起去吃饭。 其间难免不了要聊到接下来的寒假。 彭芳和赵小淼都是本地人，而且宋清清选择走读之后，她们平时住在学校的时间也不算多。寒假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什么特别。 王胜楠是郊县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无外乎就是从市区回到郊县。 胡洋说：“今年寒假我就不回家了，我们不是很方便，坐火车得三十多个小时，到省城之后还得坐班车回县城，班车差不多得十个小时，再到我们村，还得坐牛车。太折腾了，我已经跟家里说好不回家，留在这里当家教，还能赚点钱。清清，你呢？寒假是回家还是在亲戚家？” 宋清清说：“我家就在这儿了。” 陈丽娜已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咄咄逼人，恨不得把别人的底细问个底朝天，哪怕现在她特别好奇宋清清为什么会说家在这里，也不敢好直接问。她说：“我也不回了，看来我们一个宿舍的人寒假的时候都会在京城过年，要不要组织一起聚一聚？” 赵小淼淡淡地说：“没这个必要吧！大过年的，还要走亲戚，没那么闲。” 一顿饭吃下来，陈丽娜终于找到话题跟宋清清说：“清清，你看，前面那桌的那个师兄，是你们省的老乡会的会长。对面宿舍就有你们省的老乡，她来找过你，让你填老乡会的申请表，你申请了吗？” 宋清清说：“我对这种团队活动没什么兴趣。” 陈丽娜讪讪地说：“也是，你们家都搬到京城来了，应该不算那个省的了。对了，好像没有见过你爸妈来学校找过你，他们是不是工作很忙呀？” 王胜楠说：“陈丽娜，你好像对别人家的父母都特别感兴趣，却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自己家的情况。你爸爸妈妈是干嘛的呀？说来我们听听呗！” 陈丽娜闭嘴了。 转眼到了元旦前的那几天，宋清清变得特别忙，她除了要陪爷爷奶奶和杨爸爸李妈妈出席单位的各种活动，还要陪秦老师参加年终尾牙。 他们带上她的目的特别纯粹，因为这些活动都会有抽奖环节，长得福气满满的清清，运气肯定不会差。 这一天，宋清清和秦冬青刚刚来到饭店，突然被人叫住。 “秦冬青？” 第121章 重量级的人物 宋清清率先看向说话的人，竟然是“熟人”。 确切地说，是宋清清单方面远远地看着对方。 此人就是那个东施效颦的母女俩的女儿，和秦老师年龄相仿。 前两天，在爷爷家吃饭的时候还听到李妈妈提起这家人。 李妈妈的同事就住在那家人同一个胡同，听说他们住了快三十年的房子的原房主想要把房子要回来。 奶奶说：“想要回来没那么容易吧，现在产权都是公家的。” 杨爸爸说：“也有特例。据说原房主的后代特别有出息，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板，有关部门还找人牵线搭桥，在港城和他见过几次，希望他能够回来投资建厂。听说，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把家里的祖宅还给他。” 杨教授说：“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他一定可以心想事成。” 如此一来，霸占他家房子的人就成了笑话。 就连杨教授一家和他们的圈子很少有交集的人都听说他们为了房子的事情也在东奔西走，希望产权依然是公家的，他们继续拥有居住区。 宋清清回家后还开心地跟秦老师说：“秦老师，东施效颦的那家人终于恶有恶报啦，原来的房主把房子要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家的月季也能要回来啦。” 听到这话，秦老师还喃喃自语地说了一句——“嘉衍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季大哥说什么啦？” 秦老师却把话题绕开，没回答她。 现在，突然看到当事人趾高气昂地站在跟前，而且点名道姓的做法，一看就挑衅。 宋清清立刻站在秦老师面前，挡住那个女人的视线，表情足够孤傲地说：“秦老师很忙，请让一下。” 那个女人大概是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怼回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刻薄的表情，她冷嘲热讽地说：“秦冬青，这就是你从乡下带回来想当女儿养的小丫头？你也真是的，生不出孩子想养一个，好歹也要好好找个合适的来养啊。别养出个白眼狼来，可就倒大霉了。” 宋清清伸手拦了一下准备要站出来的秦老师，这种小事情她还是可以搞定的。 “这位大婶，您可真有意思！还是说您的家教就是如此，抢别人的东西，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在受害者面前趾高气扬，说一些特别没品的话。” “你！哪来的野丫头，敢这样跟我说话！” 秦冬青上前一步，从清清身后走到清清的身侧，向来平和的表情此刻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今天不是来这里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保住你们一家霸占了别人几十年的房子吗？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盛气凌人，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今天的成果如何。” 说完，秦冬青就拉着清清说：“咱们走！” 这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饭店，年终的饭局，很多单位都会放在这里。据说预定起来还挺麻烦的，毕竟京城的单位太多，级别也都不低。 秦冬青出席的饭局所在的宴会厅还是整个饭店比较偏僻的宴会厅，清清跟着她，也不用应酬卖乖，只需要乖乖地坐在旁边吃吃喝喝。到了抽奖的环节，清清擦擦嘴巴，上去抽奖。 奖品拿到手，宋清清却有些哭笑不得。 “一等奖的奖品是最新出版的漫画！现如今中小学生还有不少大学生都特别喜欢漫画，这是最近上市的国产漫画，特别火爆。这段时间还缺货，恭喜中奖的同学。” 奖品竟然是自己的作品改编的漫画！宋清清回到位置上后，看到对面的女孩羡慕地看着自己，她爽快地转赠给对方。 对方家长盛赞宋清清，同时也说秦老师好福气，身边有这么一个贴心、懂事的小棉袄。 这边的饭才吃到一半，突然有人进来，跟秦冬青说：“秦老师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梁秘书？” “对，是我。是这样的，领导他们也在饭店里吃饭，想请你和清清一起过去坐坐。” 秦冬青心领神会，对方要请的实际上是清清，她只是一个幌子。 秦冬青当然不会拒绝，毕竟出现在那种场合就意味着清清以后就是有人罩着的，那些想要搞小动作的人也得掂量一下。 来到宴会厅，之前一直抱着蹭吃蹭喝心态的宋清清都不由得有些紧张，因为宴会厅里这些人她之前都见过，不过是在电视新闻上。 电视新闻上看起来特别严肃的爷爷伯伯们，这会儿看着却和慈祥的邻居们没什么两样，各个看到她都笑眯眯的。 “这就是清清呀？来，爷爷给你个红包。” “这是伯伯给你的见面礼。” “学习不忙的时候可以到爷爷家里玩。” “……” 直到离开宴会厅，宋清清都有些晕乎乎的，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低头看了看捧着的这堆红包，又不像是做梦。 比较爽的是，从宴会厅里出来看到刚才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眼神里流露出又恨又妒的眼神。 看来她是想进那个宴会厅找外援，只可惜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 想到这儿，宋清清突然有些懊悔地说：“秦老师，我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 “什么事？” “那些爷爷伯伯们能够给我红包，是不是也应该会满足我的要求？我应该跟他们说，要把秦老师家的月季花全部挖回来。” 秦冬青不由得开怀大笑，“你就这点愿望呀？” “这可是大事！咱们家不是装修进程过半了吗？月季花可是重中之重。” 秦冬青说：“不着急！现在天寒地冻，等到春天的时候再挖回来。” 宋清清想了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回家后，宋清清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点红包。 收了几十个红包，全部加起来竟然有500块钱！ 这也算是一笔巨款！ 不明真相的秦秋白好奇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红包？而且出手还这么大方？该不会是糖衣炮弹吧？” 宋清清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秦冬青却能基本猜测得到，这孩子心里肯定很清楚，她能够收到这些红包都是她亲生父亲的关系。 到现在为止，她亲生父亲周围的人轮番登场，而且都是重量级的人物。 可是正儿八经的主角，到现在都没出现。 第122章 有猫腻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69节 之前，了解到亲生母亲的情况之后，宋清清打听到了亲生母亲现在安葬的地方。 据说，因为家庭成分的关系，她的亲生母亲乔瑾瑜去世之后，也和她的外祖父外祖母一样，连像样的墓地都没有。 后来还是组织上面出面，在某个公墓给找了一个位置，乔瑾瑜和亲生父母藏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最近几年，以前致命的出身问题都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乔瑾瑜父亲当年的学生或者至交好友会陆陆续续给他们扫墓，墓碑看起来很干净，甚至还有新鲜的供品在那里。 关于亲生父亲的问题，宋清清从来没有主动跟周围的人谈起过，哪怕是亲近的秦老师，她也没有说过。 周围的人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却很明确一点——不管这孩子怎么选择，他们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这边。 其实对于宋清清来说没有特别复杂的心理历程，她至今为止都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亲生父亲。 不通世务？不通人情世故？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走世俗的人生，要像别人一样结婚生子？结婚，他似乎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有了女儿，他也根本没法胜任父亲的角色。 倘若不是现在走出来，换做是以前，如果还是那种看不到未来的苦日子，宋清清宁愿选择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归根结底，宋清清这辈子截止到现在最感激的人还是秦老师。 如果不是当初在子弟小学的时候，秦老师告诉她，只要好好读书，一直都是第一名，她一定可以脱离现在的生活，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她可能早就坚持不住了。 宋清清心里也非常清楚，今天晚上从那个宴会厅里出来，她收获的不仅仅是500块钱的红包，更加是很多人的仰视。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之路应该会顺利很多，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苍蝇蚊子一堆。 即便如此，清清还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亲生父亲。 或许对方也是同样的想法吧，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这个女儿。据说他们分开的时候，她还不到半岁。 那时候对于他来说，可能不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那么点大的婴儿，现在也不会懂得怎么和将近17岁的女儿相处。 这天晚上的经历并没有让宋清清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唯一觉得快乐的是收到了这么多红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红包，而且可以全部自己收起来，不用上交。 接下来就到了期末考试，宋清清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因为她的目标是拿奖学金。 有一次无意中听到实验室的师姐说，拿到国家级的奖学金是一笔不菲的钱。 她现在就喜欢赚钱存钱，学习就能赚到钱，多划算呀。 元旦刚过，期末考试就正式开始。 早上考了两门功课，宋清清和室友一起去食堂吃饭。 宋清清交卷后走出教室，站在门口等室友。 这时，彭芳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宋清清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 宋清清正想问问她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其他同学也陆续出来，宋清清只能把嘴边的话咽下去。 一直到了食堂，打饭的时候，宋清清和彭芳在排队，她回头问彭芳说：“怎么啦？是不是没考好？” 彭芳有些郁闷地说：“我都会的，就是答题的时候受到其他的影响。” 宋清清很清楚彭芳把这次期末考试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希望能够转去隔壁的航天物理专业，只有成绩不够优秀，才能够有机会实现愿望。 “怎么了？” 彭芳叹了一口气说：“陈丽娜坐在我后面，考试的时候一直在踢我的椅子，想让我给她抄。我觉得这种行为不太好，不想给她抄，她就不停地踢我的椅子。” 和宋清清预料的差不多，果然是跟陈丽娜有关系。 彭芳发现宋清清听完这番话之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连忙说：“清清，你千万别去跟她说，她最近真的是谁也惹不起的样子。可别为了她影响你的期末考试，等考完试再说吧。下午的时候，我努力地忽略掉她的动作。还有好几门功课，我一定可以考好的。” 不得不说，陈丽娜是一个特别会搞舆论的人。自从宋清清不经常在宿舍里住之后，陈丽娜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小可怜，其他不明真相的人眼里，陈丽娜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宋清清就是带头欺负人的那一个。 打好饭，宋清清和彭芳刚刚坐好，陈丽娜就迫不及待地坐在彭芳的旁边。 宋清清直接说：“这个位置是胜楠的！” 陈丽娜满脸委屈地说：“清清，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隔壁桌的同学听到之后，看宋清清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对，其中一个直接说：“宋清清同学，同学之间何必弄成这样？大家都是平等的，难道只有高人一等的才能坐在你们旁边吗？” 陈丽娜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没事儿，没事儿，我坐哪里都无所谓，你们不要吵了。” 彭芳：…… 宋清清：！！！！ 王胜楠走过来把餐盘放下，说：“是我让清清帮我占位的，有什么问题吗？” 此话一出，之前那些对宋清清非常有意见的眼神都收敛了不少。 胡洋坐在王胜楠前面，赵小淼不久前有了男朋友，已经开始成双入对的模式，很少再参加宿舍的集体活动。 如此一来，四个人的桌子就坐满了，没有陈丽娜的位置。 不过学校里总是会有热心肠的人，看到陈丽娜这么可怜，就邀请她一起坐。 王胜楠小声地对宋清清说：“清清，陈丽娜有点魔怔了，最近在宿舍里也很不正常的样子，你别往心里去，好好考试。” 宋清清微微一笑，“现在需要安慰的不是我，是彭芳。” 王胜楠和胡洋这才注意到彭芳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太好看。 “陈丽娜又欺负你啦？是不是让你给她抄试卷？”王胜楠追问。 胡洋说：“她也让我给她抄，幸亏我离得远。我已经把自己的复习资料整理给她，她不会连看都不看吧？” 宋清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上这个大学本来就有猫腻。” 第123章 遗书 宋清清差点就成为冒名顶替上大学的受害者，而且今年夏天报纸上关于冒名顶替上大学的报道也有一定原因是因为她而出的。 所以对于这里边的事情，宋清清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而且之前明显感觉到陈丽娜和她们在学习能力方面的差距，宋清清很难不往某些方面联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受害者又是谁呢？受害者现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可是国内的顶级大学，陈丽娜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背后会不会有一个成熟的利益链？ 受害者很有可能就不止一个！ 这些都是题后话了，现在首先应该要解决的事情就是不能再让陈丽娜影响彭芳的考试。 吃完午饭，因为下午要考试，大家并没有回宿舍休息，而是选择找一间教室复习。 宋清清把自己的书包递给彭芳说：“你帮我带去教室，我有点事，一会就过来。” 十几分钟后，宋清清回到教室，其他几个人都在低头看书，只有陈丽娜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往教室门口看。 宋清清刚坐下，陈丽娜就迫不及待地问：“清清你干嘛去了？” 王胜楠没好气地说：“你可真逗，人家去干嘛都要跟你汇报吗？” 陈丽娜悻悻地说：“下午的两门课不是挺难的吗，大家都在抓紧复习，我就好奇一下，怎么了？” “那你也抓紧复习，管别人干嘛！” 话都已经说得很直白，陈丽娜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打量宋清清，她心里总感觉刚才宋清清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做的事情应该和自己有关系。 下午的考试不会泡汤吧？ 倘若一个学期同时有几门功课不及格，会被劝退的…… 早上考试，陈丽娜抄得特别艰难，因为彭芳不配合。 下午的两门功课难度更大，她平时上课的时候几乎都听不懂，更不要说考试了。 下午考试的座位没变，彭芳依然坐在陈丽娜前面。 陈丽娜看到试卷就开始懵了，她甚至连题目都不太看得懂。她用了几分钟的时间来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报这个专业，当初她还以为计算机就跟打算盘一样，特别简单。毕竟她算盘打得还不错。 谁知道专业课听起来像天书，什么二进制，她压根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回过神来，陈丽娜就开始踢彭芳的椅子。 只不过脚刚动起来，监考老师就走到她旁边。 “大家老老实实考试，不要做那些没必要的小动作。记住你们都是京大的学生，不要做给京大丢脸的事情！对自己负责，也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监考老师严厉地说道。 几天考试下来，陈丽娜已经基本知道自己期末考试的结果，她大概会成为恢复高考以来期末考试成绩最烂的。 怎么办？她的人生就要这样被毁掉吗？她不甘心！ 为了能够走到这一步，她花了很多的心血。 都是宋清清搞的鬼！肯定是她跟监考老师告状，才会导致她走投无路。 那接下来怎么办？ 陈丽娜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串，甚至想过要去跟宋清清道歉，想着或许可以用钱来解决这件事情。给宋清清足够多的钱，她应该会帮忙吧？ 可是宋清清看起来又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就在陈丽娜束手无策的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你不想被学校开除的话，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陈丽娜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警觉地问：“你是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个大学上的本来就来历不正，是让人替考的？还是冒名顶替的？” 陈丽娜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要转身跑开的时候，又听到那女人说：“难道你就想这么狼狈地被退学？要是这样的话，你就跑吧！” 陈丽娜缓缓地转过身，看着眼前那个女人，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跟你合作呀！其实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谁？” “宋清清！” *** 这天下午，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过寒假的同学，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尖叫——“不好啦，出事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0节 接着，503宿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推门那人站在门口，手里扬着一张纸，对站在宿舍最里面的宋清清怒视道：“陈丽娜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503宿舍的人都是罪魁祸首，特别是你宋清清！” 站在门口的王胜楠非常不客气地说：“你发什么神经！” “这是遗书！陈丽娜的遗书！” 王胜楠把那张纸抢过来，一目三行看完之后，怒不可遏地说：“简直是胡说八道！” 所谓的遗书里，陈丽娜控诉503宿舍以宋清清为首对她霸凌，宋清清为了把她从宿舍里赶出去，和其他人商量，不知道给她喝了什么东西，造成她复习期间总是发烧腹泻，没办法投入复习。甚至考试的时候，眼睛都有点睁不开，考不好。 如此一来，陈丽娜觉得自己肯定会因为考试多门成绩不及格，会被学校劝退。 寒窗苦读12年，才终于圆梦京大，她不甘心因为和宿舍的人没有搞好关系，就要被学校退学。 所以，她宁愿死在京大，也绝对不要被退学。 “什么胡说八道？到现在你们还不承认吗？不承认你们欺负陈丽娜？我们可是住在你们隔壁，看得清清楚楚，每次你们讨论什么事情，都喜欢把陈丽娜排除在外！”拿遗书来的那个女孩义愤填膺地说道。 宋清清基本已经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她心里确实有些诧异，陈丽娜竟然会把事情闹成这份上，以死相逼？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陈丽娜！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找到当事人就会大白于天下！”宋清清说道。 王胜楠非常赞同地说：“对，先找到陈丽娜再说。” “你们说得可真是轻巧！万一陈丽娜已经出事了呢？” 宋清清可不认为陈丽娜已经出事，根据她那种人的性格，比谁都更惜命。她的目的不过是想把水搞混，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让她把命交出来，她才不舍得！ 第124章 跳楼闹剧 其实不仅仅对面宿舍那个女生收到陈丽娜的“遗书”，还有另外几个平时和陈丽娜走得比较近，愿意听她说在宿舍里遭受不公正待遇的人也收到了。 等宋清清她们几个找过来的时候，教学楼下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不少人知道大一计算机专业有一个女生要跳楼。 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也得到了消息，纷纷赶来。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声音说：“她就是宋清清吧？她身边那几个就是503宿舍的，看起来长得都挺正常的样子，怎么会集体欺负一个外地女孩。” “就是呀！好像还是宋清清带头欺负人！真的好过分！不就是大一第一个能够进实验室的人吗？能考上京大的，难道比她差很多吗？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 彭芳忍不住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宋清清拉住她说：“没必要！” 宋清清当然不会觉得清者自清没必要解释，清者自清，那是没能力为自己澄清事实的人安慰自己的话。一会真相大白的时候，这些人的嘴脸应该不会太好看，她就是喜欢看到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翻船的样子。 “胡说八道什么呀！你们知不知道语言也是暴力的一种手段！不明真相就不要发表这些自以为是的言论！”褚丰年义正言辞地说道。 看到师兄，宋清清还有些意外，“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实验室那边也都听到了风声。” 宋清清往他身后看去，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褚丰年猜出小师妹应该是在找季老师，他说：“师兄已经去找学校领导了，这会儿应该也在楼上。” 宋清清一听，就走出人群，想往楼上去。 只是学校的保安已经来了，把教学楼的门堵住，“学校领导已经在楼上处理，你们不要再往里边去了，别添乱。” 宋清清说：“我是要跳楼那个学生的同宿舍同学，她留下的所谓的遗书，好像是说选择跳楼跟我有关系，我想上去看看。” 保安队长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刚刚赶到的副校长说：“清清，你跟我上来吧。” 爬楼梯的时候，副校长还安慰她说：“清清，你不用担心，事实就是事实，不是谁三言两语就能够改变的。” 宋清清有些诧异地看着副校长，记忆中，她和学校领导好像也没什么交集，副校长为什么会无条件相信她？ 来到楼上，果然看到陈丽娜站在栏杆那里，一副要往下跳的样子。 已经来到楼上的季嘉衍一眼就看到宋清清，他飞快地来到宋清清跟前，有些心疼地说：“清清，你怎么来了？” “她站在那里不就是等我来吗？”宋清清无所谓地说。 季嘉衍又看向副校长，“您来解决？” 副校长说：“对！你看着清清，别让她靠近。” 季嘉衍说：“我刚才注意到，那个女的站的位置有些不太对，栏杆的外面颜色有些不太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外面可能涂了一层油。” 副校长的脸色都变了，“这是什么情况？” 宋清清说：“我总觉得根据她的智商，可能谋划不出这样的事情。看来对方是不打算给她活路啊！” 就在这时，陈丽娜终于发现宋清清也在楼上了，她一副情绪失控的样子，又哭又喊：“宋清清，我错了，开学的时候我就应该主动搬出503宿舍，这样你就不会看我不顺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处处针对我。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却因为你的处心积虑让我期末考试考不好。” 楼下的人也听到了陈丽娜歇斯底里说的话。 即便有褚丰年义正言辞地说不能听对方的一面之词，还是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宋清清做得有点过分。 “宋清清，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我可以去死的！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开心了？503的其他同学是不是就不用像我一样了？”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副校长往前走，“这位同学，有什么话可以下来说！但在栏杆上太危险了。” 陈丽娜立刻说：“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说完，陈丽娜就骑在栏杆上。 栏杆外面，就是季嘉衍说的可能抹过油的，倘若陈丽娜站到外面去，她就算不是真的想跳楼，肯定也会脚底打滑，摔下去。 副校长也算是见多识广，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谁是真的想死谁是假的，从眼神基本就有了判断。 眼前这个学生，并不是真的想死。 这不，这位女生往楼下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角竟然不由自觉地微微上扬，应该是笑了。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不好，转过来，继续痛不欲生地控诉。 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人从楼梯上跑上来，在副校长耳边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了好几个报社的记者，正在采访。” 副校长听完，脸瞬间黑了下来。 陈丽娜突然把另外一只脚跨过去，准备上演更加激烈的一幕。 就在这时，季嘉衍突然开口说：“提醒你一句，现在你脚下的那个地方，好像有油，你要是站在那个地方，就算你不想死，也会滑下去。” 陈丽娜脸色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眼神里甚至还出现了惊恐之色。她下意识地把身体往里挪，同时又把头探出去，似乎是想看一下季嘉衍说的是不是真的。 副校长立刻给保卫处的几个人一个眼色。 保卫处的人立刻心领神会，他们都是退伍兵，现在也还算身手敏捷，很快就靠近陈丽娜，把她从栏杆上面拉下来。 “啊！你们干什么啊！快点放开我！” 楼下的人，惊出一身冷汗。 “幸亏没事儿……” 被人拽下来之后，陈丽娜惊慌不已，过了几秒钟才想起来目的还没有达到，又继续对宋清清进行控诉。 副校长上前一步，对她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丽娜立刻说：“我不要在503宿舍，也不要继续和宋清清一个班级！我要转专业！我想去中文系！” 二进制学不明白，中文系肯定很简单！ 第125章 吊坠 陈丽娜本以为自己的提议就算是没有马上得到学校领导的同意，对方也会思考一下再回答，可是副校长却果断地拒绝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都要被宋清清欺负死了！学校也不想给我一条活路吗？学校不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吗？为什么要这样不近人情！还是说，宋清清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 副校长冷淡地说：“因为正儿八经考上京大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不会搞不清楚什么叫做二进制！” 听到这番话，陈丽娜整个人都脸色苍白。 这时，楼梯那里又传来一阵动静，突然涌上来不少人。 除了附近的派出所民警之外，还有报社的记者。 这个年代的记者就像是拥有尚方宝剑一样，谁都拦不住，一下子涌到前面，把副校长和陈丽娜围住。 “请问陈丽娜同学，你之所以跳楼是因为被同学孤立的原因吗？” “请问学校领导，京大校园里这种联合同学来欺负和自己关系不好的弱者的行为，很普遍吗？” “……” 陈丽娜正准备开口继续控诉，却被副校长打断，他说：“各位记者，你们来得正好。听说现在的记者的调查能力都比较强，正好拜托你们一件事，帮我们查一下，冒名顶替到京大来的同学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有记者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呀？ 陈丽娜高声地喊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宋清清污蔑我！我没有冒名顶替上大学！京大是我自己考的！” 事实胜于雄辩，副校长把手上的一个档案袋递给一个相熟的记者，“陈记者，这里边是这位同学的档案，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得到，档案里边自我鉴定部分的笔记和这位同学的笔记明显不一样。” 冒名顶替上大学，本来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一个热点。 居然还冒名上京大！ 简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就算是操作成功，人也来了京大，在高手如林的地方，难道不怕露馅儿？ 记者们很快就想到刚刚不久前得到的爆料，说是集体霸凌同学，受害者没办法好好参加期末考试，很有可能会面临被退学的风险。 难道是自导自演的？ 都说面有心生，眼前这个女生看起来确实不太像受害者的样子。 大概是感受到记者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陈丽娜再一次歇斯底里，她指着站在几米远之外的宋清清说：“是她！是宋清清污蔑我！她联合宿舍的同学还有班级上的同学孤立我，让我没办法好好学习！考试之前，为了不让我好好复习，往我喝的水杯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让我发烧拉肚子了好多天，根本没办法考试。” 立刻有一部分记者上前询问宋清清，“这位同学，对于该同学的指控，请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清清说：“我没什么要说的，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某些人的诬蔑而改变。而且这里边还涉及到冒名顶替的事情，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不方便说什么。”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1节 记者们还想继续提问，季嘉衍把手放在宋清清的肩膀上，护着她离开顶楼。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了副校长，他对派出所的同志说：“警察同志，刚才这位女生想要跳楼的地方，栏杆外面，有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可能是被人抹了油，你们好好勘验一下。” 从天台离开后，季嘉衍直接带着宋清清回家。 回去的路上，宋清清嘟囔着说了一句，“宿舍的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不着急，过两天再来收拾。省得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不明是非的话。” 宋清清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 回家之后，宋清清就彻底地把这件事情放下了，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有记者有警察去查，总会找到真相，她没必要浪费自己的精力。 中学生还没有开始放假，宋清清也就不用马上给那两个中学生当家教，她索性跟着秦叔叔去看装修的老宅。 现在大框架的装修已经完成，以前那些乱搭乱建的全部被拆除，按照最原始的样子重新装修。 帮忙干一些不太费力气的活，宋清清干得特别开心，但是秦秋白却觉得会把这孩子给累着。 所以这天下午，秦秋白准备去旧货市场淘一点东西，就把宋清清带上了。 所谓的旧货市场，其实就是最近两年刚刚兴起的古玩市场。 之前在这里逛了一圈儿，秦秋白都觉得很奇怪，前些年破、四、旧，居然没把这些东西都给破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都能摆出来，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当然了，这里边肯定有不少新东西。古玩界里不说真假，只说新旧。 秦秋白想在旧货市场淘几个花瓶，用来摆设。 把清清带过来，一方面是不想让她继续干活，省得晚上回去姐姐要批评他。另外一方面是，秦秋白觉得清清的审美能力特别好，她看上的花瓶肯定不会差。 宋清清第一次来古玩市场，特别好奇，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店想逛，另外一个店也想进去。 秦秋白索性就陪着她，一家一家的逛。 来到其中一个店，店主是个会做生意的，看到宋清清是个年轻的女孩，立刻把一个柜子后面的盒子拿出来。 “小姑娘，来看看这些首饰。这可都是民国时期千金小姐门特别喜欢的首饰，一看您这儿浑然天成的气质，就知道祖上肯定是千金小姐。来看一看，挑一挑，没准这里边就有您的祖母或者外祖母当年戴的首饰。” 女孩们都喜欢闪亮亮的东西，宋清清也不例外。 看到那一盒子的东西，宋清清瞬间被吸引。 “您看，这里边有手镯，有耳环，有吊坠，还有胸针。保证都是民国的货，几十年前，像您这么大的小女孩要是有这些首饰，绝对都是大户人家。”老板继续卖力地推销。 秦秋白看了一眼，他“呵”了一声，“老板，你也不怕把牛吹破天。就这个手镯，拿回家不到两天肯定得生锈。还有这个胸针，红绿配。你找人来做也不知道找个审美好一点的！”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审美这种事情很私人的，没准民国就有小姐喜欢这样的。” “你可拉倒吧！” 他们两个人在打嘴炮的时候，宋清清突然被一个吊坠吸引。 第126章 清清还小 吊坠混在那些首饰里，不是最闪亮的，甚至还有一点破损，但是宋清清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椭圆形的边里镶嵌着墨绿色的玉石吊坠。 只是不知道玉是不是真玉，围着的那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钻石。 宋清清把这个吊坠拿出来，左看右看。 老板抓住机会推销说：“小姑娘你喜欢这个呀？民国的时候，那些千金大小姐就穿着旗袍，戴这个项链儿。” 秦秋白继续拆台说：“老板，你要想做成这生意，我劝你啊抽空好好学习一下知识。如果你这玩意儿是真的，而不是手工作坊里花几毛钱拼凑出来的，你也得知道，这个吊坠可不是配旗袍的。这个设计分明是20年代西洋货！” 老板奉承道：“哥们儿！您可真牛啊，祖上是住四合院或者是小洋房的吧？要不，我跟您学习学习？” 秦秋白指着旁边一个红木花架说：“这玩意儿多少钱？” “哥们儿，您可真识货！这玩意儿是清朝的王爷家里的玩意儿，您要喜欢，我也不多收您的，50块钱！” 秦秋白说：“20块钱，这个花架加那个吊坠！” “这哪成啊！您自己看看，这可是红木的。” 秦秋白抬手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他说：“这么跟您说吧，我家几代人都住在康寿路那一片，打小是看着好东西长大的。老房子最近正在装修，来这里是收罗一些和房子装修风格匹配的小物件。” 老板心领神会，笑盈盈地说：“成！今天我就不图赚钱了，就当是交个朋友。” 回去的路上，秦秋白看着拿着吊坠爱不释手的宋清清问：“清清，你这么喜欢这个吊坠啊？下次我去南边进货的时候，给你买个漂亮的。” 宋清清认真地说：“秦叔叔，你信吗？刚才那个老板打开盒子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被这个吊坠吸引了，总觉得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就好像曾经属于我的一样。” 秦秋白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说：“是吗？那看来这个吊坠跟你是有缘分的。” 回去之后，刚从学校回来的秦冬青看到宋清清给她展示的吊坠，顿时有些惊讶，“这个吊坠哪里来的？” 秦秋白说：“20块钱买红木花架送的。” 秦冬青有些不可思议地说：“秦秋白，你该不会是用恐吓手段让人家卖给你的吧？” 秦秋白委屈地说：“姐，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呀？” 委屈的表情也就两秒钟，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姐，你该不会觉得这个吊坠是真的吧？真的值钱？” 秦冬青说：“吊坠里边这块墨绿的翡翠，是冰种翡翠，品质很高，雕工也很好。钻石这一圈儿，虽然缺了个角，但是其他的钻石都非常完整，特别是上面这一颗，按照市场价，那么大一颗，也得上万块钱。” 秦秋白吓一跳，“不会吧？这玩意儿不是古玩市场那些老板花几毛钱进货的吗？” 宋清清也有点懵，“这吊坠真的这么值钱啊？” 秦秋白又换成了喜出望外的表情，“我就说吧！咱们家清清就是个福娃的长相，比年画上的福娃还好使，有福气。随便去旧货市场就能淘到一个宝贝！” 秦冬青听弟弟说完吊坠购买的全过程，也不由得觉得有些新奇，清清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力，随手一指，就买了个宝贝回来。 宋清清思忖着是不是要回去给古玩店的老板补钱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宋清清动作很快地转身。 秦秋白伸长脖子，看到进来的是季嘉衍，小声地嘟囔一句：“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往我们家里凑。” 秦冬青瞪了弟弟一眼，警告他：别胡说八道。 季嘉衍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应该算得上是各色的年货。 原本今天学校的事情全部结束正式寒假的秦冬青琢磨着接下来的两天开始置办年货，季嘉衍直接帮她把这件大事搞定一半。 而且这里边有一些还未必是她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比如牛排、羊排。 秦冬青也没跟他客气，把东西收下，然后跟弟弟说：“秋白，到时候你看一下东西要多少钱，把钱给嘉衍。” 季嘉衍也没说不要钱之类的话，而是安静地接过宋清清刚给他倒的温水，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说到付钱，秦秋白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再觉得季嘉衍拿来的东西是糖衣炮弹，“好，明天正好去银行取钱，把钱结给装修的工人。” 水喝完之后，季嘉衍就跟宋清清说：“一会有空的话，我陪你去学校，把宿舍的东西拿回来吧？” 关于学校发生的事情，宋清清并没有告诉秦老师和秦叔叔，省得他们担忧。 对于季大哥的提议，宋清清心领神会，她知道大概是关于陈莉丽娜的事情，调查应该已经有了结果。 不明真相的秦秋白又觉得季嘉衍有些不太顺眼了，“不用麻烦你了嘉衍，马上要过年了，你们家的应酬应该也不少。一会儿我跟清清去趟学校就行。” 只可惜，他姐姐没有跟他站在同一个战线上。 秦冬青说：“家里应酬再多，这点时间还是有的。那就麻烦嘉衍啦。” 站在阳台看着他们分别骑自行车离开后，秦秋白有些郁闷地对姐姐说：“姐，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季嘉衍狼子野心，惦记上咱们家小白菜呢？清清还小，你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 秦冬青有些好笑地说：“秦秋白，你自己感情方面的事情处理得一塌糊涂，怎么现在又觉得自己人间清醒？” 秦秋白理直气壮，“这叫做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是你聪明还是清清聪明？” “当然是清清。”秦秋白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你聪明还是嘉衍？” “季嘉衍。”秦秋白回答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那不就结了！人家两个聪明人在一起，难道做出的选择还不如你？” “可是咱们家清清还小呀！” “做事情有分寸，和年龄大小没关系。” 第127章 狼子野心 骑车在路上，季嘉衍主动说：“清清，关于那位女生的事情，已经基本调查清楚。” “这么快？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真的是冒名顶替上大学吗？” “应该说是让人顶替她高考。” 宋清清明白了，应该就像当初陈艺芳夫妻俩策划的那样，让她高考的时候填鲁娟的名字。 可是对方能够考到京大这样的好成绩，如果落榜的话，应该会引起很多人关注。而陈丽娜的成绩应该不好，却考上京大，难道没有人觉得奇怪吗？ 除非他们从几年前就开始策划。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策划，是从初中时就开始了。 陈丽娜的家里是他们镇上混得特别开的一家人，从她的爷爷到她的父辈，几乎都是靠着巴结比他们身份地位高的人，获得各种好处。 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但是又学艺不精。也有可能是她那一套生存法则比较适用于小城镇，并不适合京大这片土壤，所以陈丽娜平时在宿舍里耍的那些心眼儿，基本没什么用。 替陈丽娜高考的那个女生其实已经考了四次，而且四次全部都是替别人考试，陈丽娜需要排队等候，等了四年才轮到帮她考。 陈丽娜实际的年龄已经22岁，和她虚报的年龄相差好几岁。 宋清清更加关心替她们高考的那个女生的状况，如果不是她做了那些预示着未来的梦，她没有觉醒，没有及时寻求帮助的话，她的命运估计和那个女生一样，任人摆布。 季嘉衍了解得不算多，毕竟他没有关心不相关的人的习惯。 他说：“一会到学校之后，我们先去见一下副校长，他应该了解全部的事情。” 宋清清还比较关心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陈丽娜的智商不足以策划整个事件，到底是谁在背后帮她出谋划策？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2节 幕后主使者的目的，应该是希望陈丽娜假戏真做，直接从楼上摔下来，不管是死还是残，最终宋清清和503宿舍其他女生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到那时候，即便所谓的真相调查出来，她们也依然会被人指指点点。 毕竟没有多少人会有耐心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会说她们把人逼死逼残。 所以说，真正作恶的人不仅仅是陈丽娜，背后的那个人更恶心。 季嘉衍已经和警方那边了解过情况，非常遗憾的是，陈丽娜说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两人只是见过一面，并且那个女人和她见面的时候，不仅戴帽子还戴围巾，还戴了一副墨镜，根本没法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 不仅如此，说话的声音好像也是刻意地用假声说话。 警察这边结合陈丽娜的供述，怀疑是对宋清清有仇意的人所为。 可是宋清清一个大一女生怎么会得罪人？查来查去，甚至已经查到胡小梅身上，可是这会儿这对母女已经因为诈骗接受审查，在看守所里等着宣判，肯定不可能出来做这件事情。 难道是冲着宋工来的？ 应该不太可能，毕竟现在知道宋清清是宋工女儿的人很少。 而且知道的人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警方这边的调查进展得并不顺利，甚至已经停滞，只能等到以后有新的线索再继续调查。 来到副校长的办公室，副校长首先关心的是宋清清的心理状况，安慰她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 “陈丽娜是个成年人，她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可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宋清清感谢副校长的安慰，不过她确实不会有心理负担，毕竟这种事情经历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比如陈艺芳夫妻俩的遭遇，虽然宋清清现在不在许州，但是她也能想象得到，应该有不少人得知陈艺芳夫妻俩锒铛入狱之后，也会觉得宋清清太过份。 “再怎么也是叫十几年的爸爸妈妈，既便有错，也不应该受到这么严重的惩罚。” “宋清清都考上大学了，以后日子过得也不会差，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宋清清这样的行为，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她？反正我找儿媳妇绝对不会要这种恨不得对别人赶尽杀绝的人。” 关于这些言论，宋清清本人没有亲耳听到，但是她听到秦叔叔上次从许州回来之后，偷偷地跟秦老师气愤地说起这些话。 有了这些亲身经历，宋清清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甚至可能付出生命的代价，依然会有人站出来挑刺。 人生在世，绝对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所以又何必去在意那些和自己不相关的人的看法？ 宋清清直接问副校长，那个替“陈丽娜们”考试的女孩的情况。 副校长叹了一口气说：“那孩子也是个苦孩子！母亲去世，父亲瘫痪，妹妹身体不好。为了给妹妹和父亲赚医药费，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换钱。最可恶的是，那些人本来说好，考上好大学地方上给的奖金和奖励，也会给她。其实根本没有，只是给了一点替考的费用。”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关于替考的这个女生，方法肯定不可取，可是设身处地换位思考，很多大人也不知道换做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事情真相大白之后，那些替考上大学的肯定会被学校开除，至于那个女孩，当地教育部门还没有给出一个处罚的最终决定。 所有人都知道，她改变命运最好的机会就是高考。她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宋清清问副校长，那个女孩高考的机会会不会因为以前犯的错误被剥夺？ 副校长叹了口气说：“我们也觉得这孩子挺可惜的！都在尽量帮忙争取。而且，根据目前了解的情况，她基本也是被逼的。希望当地能够酌情考虑一下，给她机会。” 宋清清说：“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她如果继续在他们镇上呆着，肯定会受到干扰，如果真的要帮忙，还是一帮到底比较好。” 离开副校长的办公室，季嘉衍看到宋清清依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说：“有一家媒体的主编，我还算熟，到时候让他们对那个女孩的情况进行大篇幅的报道，最后结果肯定会不一样的。” 无论是宋清清还是季嘉衍，从来没有想过今天他们的善意，将来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第128章 一部大戏 宋清清谢绝季大哥帮自己去宿舍取东西，她观察过了，只有男女朋友才会这样做。 比如赵小淼，体力活她男朋友都会来宿舍帮忙。 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误会，宋清清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 来到宿舍，只有胡洋一个人。 一看到宋清清，胡洋顿时喜出望外，“清清，你来啦？学校这边已经基本调查清楚陈丽娜的事情，她竟然是让别人替她高考才考上的！这事情你知道了吧？” 宋清清点头说：“嗯，刚刚听说。” 胡洋说：“今天早上的报纸已经开始报道了，宿管阿姨那里有报纸。这两天隔壁宿舍那个拿了陈丽娜遗书的女生，没少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早上，宿管阿姨直接拿着报纸去她们宿舍，让她们一个字一个字看清楚。笑死我了！” 宋清清说：“真是难为你了，这两天要一个人在宿舍面对这些。” 胡洋说：“哪有呀！其实说实话，我还挺享受的。六人间变成了单人间，想干嘛就干嘛。当然啦，人多的时候也有人多的热闹。” 那天宋清清的东西其实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她只用了不到10分钟就把全部东西重新收拾好。 走之前，宋清清给胡洋留了几本书，还有一些密封性很好的零食。 “你的家教工作怎么样？学生好教吗？”宋清清问了一句。 “还行，现在的家教又给我介绍了另外两个学生，我现在一共有三份家教的工作。一个寒假家教的收入，都赶上我老家爸妈半年的收入了。所以我爸妈也特别支持我。” “那你春节在哪过？宿舍里会不会太孤单了？” “不会啊！我听师兄师姐说，咱们学校待遇还不错，春节不回家的，学校会给大家一起做年夜饭。南北特色的食物都有！” 看到胡洋确实对接下来的寒假很满意，看起来也不像孤单的样子，宋清清就放心地提着东西离开了。 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站在这里等的季老师。 还有一些系没有开始放假，女生宿舍楼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身姿挺拔的季嘉衍往那一站，很容易吸引过往的目光。 甚至宿管阿姨都伸长脖子往外看，这得多少姑娘遭殃呀！ 看到503宿舍那个年纪最小的姑娘走出来，宿管阿姨心里的台词又变成——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回到小区，秦秋白直接在楼下等着，季嘉衍自行车都没有架好，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后座上那个包拿下来，然后直接开口说：“嘉衍，谢谢你帮我们家清清去学校取东西。你赶紧回家吧，你们家人在满世界找你呢。” 宋清清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抱歉地说，“季大哥，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儿了？” 季嘉衍说：“没有，家里没什么事儿。” 秦秋白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没什么事，还能满世界找你啊？你姐都找到我们家来了。” 宋清清说：“季大哥，那你赶紧先回去吧。” 季嘉衍说：“放心，没什么事。” 秦秋白直接挡在季嘉衍跟前，“行了，赶紧走吧，万一你姐再找过来，没准还觉得我们家故意拉着你不放。” 看到秦秋白这样的反应，宋清清不由得再次把之前已经埋在心底里的疑问翻出来——秦老师和季大哥家里到底有什么纠葛呢？ 给郭婷婷和季博文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家教，他们俩平时话也不少，通过他们言行以及孙阿姨的反馈，宋清清基本能够猜得到，郭婷婷他们成长在特别正常、幸福的家庭。 而且从他们的言语中也知道，他们的父母都特别相爱。 在此之前，宋清清曾经通过观察得到的一些蛛丝马迹，脑补出一部大戏——秦老师和季大哥的哥哥曾经是情侣关系，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季家那边可能觉得他们两个人不合适，用了不少手段把他们给拆散了。季大哥特别看不上自己家人用的那些手段，所以这些年来和家里的关系不温不火。 可是，听季博文提起他的父母，宋清清又觉得可能猜错了，毕竟在季博文眼中自己的父母比姑姑和姑父更加相爱。 郭婷婷好像也这样认为，她曾经说过——“大舅和大舅妈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伴侣。我妈智商方面稍微有些欠缺，看人不太准，总是给我爸拖后腿。” 既然秦老师和季家的大哥有那层关系，那秦叔叔提起季家其他人的时候，为什么会意见这么大呢？ “清清，把那个袋子也给我。”秦秋白像变脸一样，季嘉衍离开后，他顿时和颜悦色起来。 宋清清说：“我能行，这个袋子很轻的。” “给我吧！”秦秋白还是很坚持地把袋子拿过来。 走在楼梯上，宋清清索性直接问：“秦叔叔，刚才听你和季大哥说话的时候，我又有以前那种感觉了，你和季大哥的家人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 秦秋白的脚一个踉跄，差点摔跤，幸亏宋清清拉住了他。 站稳之后，秦秋白脸色有些涨红地说：“清清，没有的事儿，你不要瞎猜。” 回到家里，秦秋白首先心虚地看了一眼姐姐，发现姐姐没什么异样，大概确定姐姐没有听到他和清清在楼梯里的对话，微不可察的呼了一口气。 宋清清把秦秋白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她心里更加确定这里边肯定有什么事儿，不过大人们不想说，她自然也就识趣不再提。 秦冬青已经把上午季嘉衍送来的东西整理出一份，她跟清清说：“清清，一会你把这些东西给杨教授他们送过去，咱们家人少，吃不完。” 秦秋白主动请缨说：“还是我来送吧，外面怪冷的。” 秦冬青瞪他，“杨教授可不太喜欢看到你，一边去！” 秦秋白挠挠头，“杨教授应该也不嫌弃我呀。” 宋清清笑，“不嫌弃和孙女比起来，哪个更香呀？” 宋清清接过东西就说：“秦老师，我早去早回。” “别了，你就留在那里住两天吧。帮杨教授他们准备一下年货。” “不用，送完东西我就回来。我估摸着这几天，爷爷那边肯定天天有人来，我不太喜欢和不熟的人没话找话说。” 看着她的背影，秦秋白由衷地感慨说：“姐，咱们家清清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她会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而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顺从。” 第129章 大龄光棍 秦冬青对弟弟的话表示赞同，她说：“所以说，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可能会受到外界因素影响，暂时隐藏身上的气质和气场，但是一旦回归生活的正常轨迹，天生的性格就会流露出来。” 秦秋白觉得姐姐的这番话也同样适用于她自己。 第一次去许州，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姐姐，秦秋白第一感觉就是心痛。 心痛于姐姐的改变。 曾经骄傲的千金小姐、气质强大的大学老师，变成了唯唯诺诺的中学老师，甚至面对被人嚼舌根的局面，她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假装没有听到。 当时秦秋白痛苦地质问姐姐，为什么要活成这样？ 秦冬青强忍着泪水，“你以为我不想像以前那样肆意地生活？可现在是什么情况？连我弟弟被设计陷害进监狱我都没有办法做任何的努力，我不像以前那样，是因为我不想吗？我只能小心翼翼地走每一步路，走错一步就很有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我们姐弟俩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我的意气用事，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相见。” 幸亏老天有眼，乌云过后有蓝天。 回到京城之后，姐姐身上也发生了非常明显的改变，曾经熟悉的模样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姐，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得把对方的底查清楚，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3节 秦冬青好笑地看着秦秋白，“我还没操心你呢，你倒是先操心我来了！” 秦秋白说：“我有什么好操心的！这辈子，我就这么过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谁说人这一辈子必须得经历结婚生子的过程？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多好呀！” 秦冬青说：“缘分这东西，谁能说得清呢。你先别那么着急下定论！哦，对了。以后看到季家其他人，你用不着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的。” 秦秋白“哼”了一声，“那我也做不到跟他们和颜悦色！” “秋白，你应该清楚，这些年咱们姐弟俩也受到了季家的关照。光是嘉衍，很多事情是没办法办到的。包括你提前释放的事情，我们都知道这里边有他们的帮忙。” “哼，那又怎么了？当年如果不是他们那样对你，你也不用去许州吃苦！” 秦冬青说：“如果我不去许州，就不会认识清清。现在的清清，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秦秋白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没有再反驳姐姐的话。 另外一边，季嘉衍刚回到家，大门就被打开，他大姐季嘉音站在门后，满脸的焦虑，“嘉衍，你到底跑哪去？家里那么大的事儿，让你回来商量，你也不肯！妈妈都急得血压飙升，这会儿在医院躺着呢。” “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什么用。”季嘉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季嘉音有些无奈，“嘉衍，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算了，现在跟你扯什么都没用！你快点跟我走！” 说完，季嘉音不由分说地把季嘉衍的自行车拖过来放在门后，拉着他上车。 上车之后，季嘉音继续喋喋不休，“嘉衍，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爸妈当年很多选择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他们要想保护更多的人，就得放弃一些人。” 季嘉衍没吭声。 “算了，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说了，你不理解我也没办法。但是现在的事情，我不得不说。爸妈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能陪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你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他们吗？” 季嘉衍说：“姐，你就不用瞎操心了，爸妈身体好着呢。” 来到医院，季嘉衍并没有跟姐姐直接去病房，而是拐去旁边的医生办公室。 “嘉衍，你干嘛去啊！” “去跟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二十几分钟之后，季嘉衍才来到母亲的病房。 此时，季母斜靠在病床上，季父表情有些焦虑的坐在旁边。 季嘉衍的大哥大嫂、姐姐姐夫都在，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休息两天，观察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只是需要回家正常吃药，这没什么可担心的。”季嘉衍的话打破了病房里压抑的氛围。 只可惜，他说完这话之后，家人们并没有给出合理的反馈。几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所以到底出什么事了？”季嘉衍直接问道。 季嘉音终于忍不住把小弟拉到旁边，然后严肃地问他说：“你二哥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病房里所有的人都看向季嘉衍，只见他微微蹙眉，说：“我怎么知道！” 季大哥也走过来站在弟弟面前，表情严肃地说：“你真的不知道？” “我跟你们不一样，不太喜欢搞相亲相爱一家人那一套，我跟他没有联系！”季嘉衍的话已经有些阴阳怪气。 季大姐有些不赞同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胡说八道什么！” 病床那边的季家父母清楚地听到儿女的对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季大嫂赶忙上去给两位老人分别倒了杯水，“爸、妈，你们别着急，嘉海不是个会乱来的人。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季嘉衍有些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季嘉海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季嘉海在季家排行老三，比季嘉音小两岁。当初和秦冬青青梅竹马，只是后来阴差阳错，两人没有最终走到一起。 秦冬青最后去了许州，在她离开没多久后，季嘉海并没有跟家里人汇报，直接要求外调，去了西北任职，一去就是十年。 过去十年，季嘉海从来没回过京城，至今也是单身一人。 不对，他现在应该已经不是单身一人。季嘉衍记得很清楚，去年春节的时候，有个和季嘉海同龄的女人跟她妈来他们家晃悠，她妈和他妈好像是多年的朋友。 两个老太太一合计，觉得他们的孩子都特别合适。 女的离婚，男的是大龄光棍。 大龄光棍怎么突然就把老太太气得住院了？ 第130章 打脸 恍惚中，季嘉衍突然想起童年时光。 那时候，二哥和冬青姐还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冬青姐很喜欢他，明明是约会，却总是让二哥把他带上。 他从小就不太喜欢和同龄人玩，总觉得太幼稚，他们喜欢的都不是他喜欢的。 只有冬青姐理解他，总是能给他带来他喜欢玩的东西和喜欢看的书，还会跟他一起探讨问题。从来不会把他当成小孩子敷衍了事。 从那时候起，季嘉衍就认定了这个二嫂。 只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冬青姐最终没有嫁进来。 因为这件事情，季嘉衍对自己的家人变得疏离，对自己的二哥更是形同陌路。 他瞧不起懦夫，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甚至还为了独善其身，可能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至于冬青姐和季嘉海之间的真相是什么样？季嘉衍并没有仔细追究，因为他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够了。 所以这么多年来，季嘉衍也从来没有提起过所谓的二哥。 去年春节期间，家里人好像还生怕他反对季嘉海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竟然还背着他偷偷安排。 多可笑呀！他会闲得去干涉他们吗？ 有一次季嘉衍无意中和那个女人在家里碰到，季嘉衍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当初还没少跟冬青姐作对，看来她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喜欢季嘉海，最终没有得到，只能嫁人。 至于为什么又离婚了？季嘉衍并不感兴趣。 他不感兴趣，可耐不住他的外甥女是个爱好八卦的性格。 郭婷婷有一次很郁闷地跟他说：“小舅舅，你说怎么办呢？咱们家里的大人好像智商都不太好的样子！居然让一个这么势利的女人嫁给二舅！我同学是那个女人的邻居，听说她丈夫在单位犯了错误，好像是受贿。而且受贿还是他们娘家人指使的！结果东窗事发之后，把男人踢出来顶罪，自己家里人摘得干干净净。离婚后，又开始惦记起二舅。” 外甥女还想拉着他一起想办法，不想让这门婚事成功。 季嘉衍才懒得管这些破事儿！ 这时候突然在病房里听到季嘉海的音讯，季嘉衍才恍惚地觉得，那两个人都已经谈了一年了，难道要结婚了突然发生什么状况？ 要不然老太太怎么会气成这样？ 季大姐看着若有所思的三弟，突然用质问的语气问道：“嘉衍，你是不是把秦冬青回京的事情跟你二哥说了？” 季姐夫连忙拉住妻子说：“嘉音，你这是瞎说！嘉衍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 只是这番话并没有起到补救的作用，季嘉衍的表情和季姐夫预料中的一样冷淡下来。 “大姐，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和冬青姐的感情很深，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喜欢的姐姐再一次往火坑里跳！我犯得着跟季嘉海说什么吗？” 此话一出，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过了两秒钟，一个搪瓷缸掉下来摔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 “妈！您没事吧？” “妈，您怎么啦？” “快去叫医生！”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诊治结束，走出病房对外面站着的季家人说：“老领导的身体不能受到刺激，接下来大家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尽量平和地跟老人家说话。” 医生走后，季嘉音的声音带着哭腔拉着父亲的手说：“爸，我错了……刚才都是因为我……” 季父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胳膊说：“没有，不是你们的错，你们赶紧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家里还有孩子。我在这里陪你妈。” 说完，季父又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都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呢！” 季父回到妻子的病床跟前，刚坐下没多久，又听到开门的声音。 转过脸看到小儿子进来，微微有些意外，“你怎么还不走？” 季嘉衍直接走进来，自己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然后用欠揍的语气说：“您刚才说的是家里有孩子的回去，我这不是孤身一人吗？” 季父被气笑了，“你这是打算继续留在这里气死我了？” 季嘉衍拿起旁边的一根香蕉，一边剥一边说：“怎么会呢？我家老父亲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给气得倒下。” 季父“哼”了一声，“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你妈？” “我这是实事求是！” 吃完一根香蕉，季嘉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看着小儿子完全不会委屈自己的举动，季父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真是把自己伺候得挺好的。” “那是我外祖父外祖母教得好，从小他们就教育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特别是吃的方面，那些吃不起的人，才会告诫后代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麻痹自己的话罢了！” 季父思索了一下，几秒钟后又缓缓点头说：“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是特别明智的人。” 季嘉衍不想再扯远，直接问道：“您家二儿子到底怎么了？” 季父看了一眼吃过药之后睡着的妻子，犹豫了半响，才终于跟小儿子说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季嘉海原本订了今年春节回来，顺便结婚。 据说那个女人去年春节得到季家人的认可之后，立刻收拾东西直奔西北。 毕竟感情的事情还得看当事双方，不是父母和家人认可就可以了。 这个女人还不是人过去，而是把档案和工作都调过去。 这是要用举动告诉季嘉海——我可以陪你一起吃苦。 似乎是女方的举动感动了季嘉海，最终同意和她交往。 同意的同时，还给对方罗列了一大堆要求。 本来女方过去只是做做样子，却被季嘉海这些要求逼得上山入村，吃尽了苦头。 两个月前，他们大院里还有人在西北见过那个女人，说她过去半年因为太过劳累，看起来整个人老了10岁都不止。 女方的父母有些担心，生怕女儿竹篮打水一场空，就亲自去西北催促他们俩早点结婚。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4节 季嘉海表态说：“行，婚事就交给您二老去办！一定要办的热热闹闹！至于我家那边，两个老人年纪大了，我哥哥姐姐工作也忙，恐怕不能帮忙。而且我家里人都比较传统，觉得二婚不能大操大办，只能麻烦你们了。” 女方父母也确实是按照大操大办的方向来做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离婚的女儿要再嫁，而且嫁得很不错。 临门一脚，却突然听到季嘉海悔婚的消息。 不结了！ 之前女方以及她的父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打脸。 第131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季母这些年也一直觉得亏欠二儿子，如果二儿子一辈子不结婚，她会觉得是当年的事情造成的，她会内疚终身。 突然听到二儿子要结婚的消息，季母也特别高兴地想帮忙张罗。 好不容易打通远在西北的儿子的电话，儿子却跟她说：“不用你忙活，女方家长那边处理就好。” 季母挂断电话之后还特别伤心，跟丈夫哭诉，说二儿子肯定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而记恨她，所以婚姻大事都不愿意让她插手。 即便是这样，季母还是瞒着儿子，跟准亲家母一起，开开心心准备婚礼的事宜。 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一部分，出门总是听到别人恭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传来季嘉海不想结婚的消息。 而且理由也特别让女方及其父母亲人特别难堪——恋爱期间，女方不忠，曾经怀上过别人的孩子。为了避免以后头顶一片青青草原的状况，他这个婚不能结。 女方这边都在指控季嘉海是故意让他们全家难堪，才会这样。 女方说，当初怀孕的事情都是意外，而且那时候季嘉海并没有明确地表示要跟她在一起。 季母之所以晕倒送医，也是因为女方的父母今天跑到家里来闹，女方的母亲说，这是季嘉海精心布置的一个局，从一年前就开始布局，故意让他们全家掉进去。从一开始，季嘉海压根就没想过要跟女方在一起。 先是让女方去西北吃了一年的沙子，受尽苦头，档案也跟了过去，想要再回京，几率很小。 然后又在感情方面愚弄女方，利用婚事，让女方的家庭变成一个笑话。 真的是儿子精心布置的局吗？真的是为了报复当年女方和她的家庭对秦冬青姐弟俩的所作所为？ 倘若不是这次闹出来，几乎没有人知道女方还有她的家庭对秦冬青姐弟俩做过的事情。 就连季家父母也是第一次知道。 想起当年秦冬青家里出事，季母害怕季嘉海意气用事，想方设法瞒着他，然后动用关系把他调去一个需要封闭保密的单位工作小半年的时间。 等季嘉海结束这段工作之后，事情已经成定局。秦冬青也误会季嘉海是故意躲着她，让她孤身一个人面对困境。 从那之后，季家也发生了特别明显的变化。二儿子回来之后，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弟弟，竟然把他按在地上揍。 从此，兄弟俩形同陌路。 随后，季嘉海也没有跟家里任何人商量就写申请调去了西北，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 季嘉衍虽然年龄小，平时也基本都在外祖父外祖母那边，不到迫不得已不愿意回家。 前几年，外祖父外祖母去世之后，季嘉衍也直接住在那边，不愿意回来。 后来的这些年，季母也曾经回忆起关于秦家的事情。倘若那时候她选择帮忙，她家两个儿子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可惜没有如果…… 再说了，很多事情都是板上钉钉的，她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 了解，完全不前因后果的季嘉衍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果”。 很多事情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伤害也是不可逆转的，哪有什么如果！ 而且二哥也不是很无辜！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就算季嘉海做的这件事情是为了报复女方及其家庭当年对秦家的所作所为，也不代表他现在配得上冬青姐。 根据季嘉衍这段时间的了解，回京之后的冬青姐在婚恋市场上是非常受欢迎的。 过去几年，像冬青姐这种遭遇的人也不少，他们陆陆续续回京，在不同的岗位上发光发热，事业有所成。 有些人是人生低谷的时候被离婚，有些人是未婚妻悔婚，还有的人是终身未娶。 现在算是回到了人生辉煌的时刻，也有自信再找一个志趣相投的伴侣。 冬青姐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凭什么要吃回头草。 季嘉衍觉得有必要去提醒一下冬青姐，小心被季嘉海的糖衣炮弹攻击。 至于母亲的身体情况，季嘉衍倒是没什么单忧的，医生都说没事，自然就没事。 有问题也不过是郁结于心，有他父亲在，把母亲哄好是迟早的事情。 季嘉衍在医院蹭了个晚饭，病人没有喝的鸡汤，都被他喝了个干净。 看到小儿子吃得香，季母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忍不住说：“嘉衍，你也到了谈对象的年龄，有些话你不爱听，但是身为父母却不得不说。你还是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往来，会影响你以后的择偶。你想呀，正儿八经人家的女孩谁愿意嫁给感情史复杂的男人。” 在儿子的脸冷下来之前，季父连忙采取补救措施说：“嘉衍，我们都知道你和那些女孩肯定不是真心的，应该是有什么原因让你想要外界误会你，所以才会这样。我和你妈都不希望你采取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毕竟你是季家的孩子。你有很多种办法，不需要走那一步。” 季嘉衍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出现他父母担心的冷淡，他说：“你们操心季嘉海就行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回去的路上，季嘉衍身心愉悦，就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 刚到家，旁边停着一辆车里突然下来一个人，是季家大院的邻居何星阳。 何星阳伸手要勒季嘉衍的脖子，“你小子什么时候把锁给换了！我在这等你半天了，差点没把老子给冻死！” 季嘉衍轻而易举地就把何星阳的手给掰开，身体灵活往后一转，就把何星阳的手反剪。 “哎哟！季嘉衍！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来给你通风报信，你竟然还对我使用暴力。” 季嘉衍松开他，开门。 何星阳这才发现季嘉衍沉着冷静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勾起任何的兴趣。 “你该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也是，你妈都因为韦家人闹腾，晕倒住院了。但是你不知道的事，韦家人当年的所作所为有多恶心。” 第132章 苦肉计 何星阳开始滔滔不绝地跟季嘉衍透露当年的真相。 秦家当年有一部分生意是做药材生意的，战争时期，秦家还想方设法地从国外进口西药，支持同胞。 结果韦家人却私底下让当年秦家药房的伙计举报说秦家当年都是为了赚钱，而且为了钱能够把战争时期特别抢手的阿司匹林卖给敌军，给同胞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目的达到之后，韦家人把当年秦家的中药库里边的东西全都转出来，据为己有。 这些年，韦家靠着这些中药材，没少赚钱。他们通过特有的渠道卖给港城那边的老字号中药铺，从中获取暴利。 秦冬青姐弟俩为什么会不知道秦家中药库的事情？ 因为他们的父母都特别尊重孩子的决定，喜欢什么就学什么，秦冬青喜欢数学。至于秦秋白，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承担家庭责任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意外去世。 其实，中药库的事情，秦冬青的父母应该也不算特别了解。毕竟这只是曾经秦家的一部分生意而已，而且解放之后，秦家已经被公私合营，他们也以为药库也像老伙计说的那样，已经交给公家。 总而言之，秦家就是被人算计了。 秦家家破人亡，算计他们的人却步步高升，盆满钵满。 特别是这几年经济开放之后，韦家人靠着给港商提供中药材而结交的关系，做起了贸易生意，赚了不少钱。 何星阳言之凿凿地说：“冬青姐准备回京之前，秦秋白在许州被人陷害，差点成了杀人犯，后面不是没查下去吗？这背后肯定有韦家人的手笔！当年霸占秦家财产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季嘉衍说：“所以呢？” 何星阳突然流露出有些扭捏的表情，他说：“嘉衍，今天来主要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 “你也知道，我大哥当年其实是很喜欢冬青姐的。但是你二哥抢先了，所以我大哥考虑到兄弟之间的感情，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当年冬青姐家里出事，我大哥也东奔西走，虽然帮不了大忙，也算是帮了一点小忙。因为这事儿，我大嫂没少跟我大哥闹。” 何星阳的大嫂几年前交通意外去世，之后他大哥就一直是孤身一人。 而且这些年，何星阳非常清楚自己的大哥心里还惦记冬青姐。包括冬青姐回京的事情。 季嘉衍直接说：“哦，你是想让冬青姐给你大哥的孩子当后妈呀？” 何星阳的表情有些僵，“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侄子也挺懂事的！绝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孩子，而且都已经上了小学，不怎么让大人操心。” 季嘉衍“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何星阳。 何星阳突然盯着季嘉衍，“你该不会是想让冬青姐吃回头草吧？还想继续撮合你二哥和冬青姐？” 季嘉衍冷笑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季嘉海算个屁！” 何星阳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死皮赖脸地说：“再怎么说，我大哥也不比你二哥差。你明天带我去跟冬青姐重拾感情呗？” “滚！” 第二天一大早，季嘉衍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了冬青姐家。 一进门，季嘉衍就感觉到氛围有些不太对。秦秋白连挑刺的心思都没有，很不正常。 “出什么事了？”季嘉衍问道 秦秋白把季嘉衍拉到阳台，小声地说：“清清的亲生父亲有消息了。” 说完，秦秋白并没有从季嘉衍脸上看到任何惊讶的表情，顿时豁然开朗，对季嘉衍怒目圆瞪地说：“季嘉衍！你该不会是事先也知道消息了吧？刚才我姐也是这样，特别平静，一点也不惊讶。” “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清的亲生父亲让她回去过年？”季嘉衍不答反问。 问这话的同时，季嘉衍隐约听到房间里冬青姐安慰清清的声音。 秦秋白智商见涨，并没有被季嘉衍主导，他坚持刚才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清清亲生父亲的事情？之前怎么没有跟我说？” 季嘉衍毫不犹豫地把锅甩给秦冬青，“冬青姐也没有让我说呀。” 秦秋白耷拉着脸，“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季嘉衍拍了拍秦秋白的肩膀说：“因为你太忙了，而且要经常出差。跟你说太多的话，可能会影响你的心情。你一个人在外面，还要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影响，又经常开车，大家都不放心。所以只好瞒着你咯。” 秦秋白一听，心情好受了不少，才肯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季嘉衍。 原来，是钟伯伯的秘书一大早来了，表情严肃地跟秦冬青说，让她想方设法说服清清，下午过来带清清去一趟西北。清清的亲生父亲生病住院，需要手术。 现在的情况是，清清的亲生父亲不愿意接受手术治疗，所以希望清清能够前往说服父亲。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5节 房间里，清清非常抵触，不愿意去。 秦冬青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刚才你也听到了，你爸爸这些年确实不太清楚你的情况，而且也受到别人的蒙蔽。他一直想做个好父亲，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适合结婚，也不适合当父亲。既然是这样，我和他也没必要强行再有交集。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秦冬青算是看着清清长大的，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倔，也更加清楚，她嘴上说不在乎，心底里还是埋怨的。 有几次周末，清清一个人出门，说是去图书馆，但是秦冬青猜到并非如此，她应该是去公墓看她的妈妈。 或许，清清更心疼的是她妈妈。 “清清，要不这样，你不需要认可他是父亲的角色，就当作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为国家有突出贡献的科学家。如果这个科学家得到你的帮助后，身体能够恢复健康，能够为国家多做贡献。你愿不愿意去帮助他呢？” 清清低着头说：“没准这是个苦肉计！之前我陪老师你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在医院的体检中心也看到他了。体检过去不到半年，身体能有什么事！” 秦冬青只能在心里叹气，她一时半会儿可能劝说不了清清了。 怎么办呢？ 第133章 我陪她一起 就在这时，秦冬青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季嘉衍的声音。 或许只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季嘉衍了。 秦冬青从房间里出来，还没来得及跟季嘉衍交代任务，突然又有人来敲门。 原来是缪所长和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缪所长满脸焦虑地说：“清清呢？我现在要马上带她走了！时间太紧急，需要先坐民航的班机，然后再转。早上只有这一班，我们得抓紧时间。” 话音刚落，清清突然把房间门关上。 秦冬青面露难色，“缪所长，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说服清清。” 缪所长立刻看向旁边的季嘉衍，“你上！” 秦秋白说：“要不我试试？” 秦冬青一把将弟弟拉回来，“你就别添乱了！” 秦秋白郁闷不已，“为什么我是添乱，季嘉衍不是……” “我现在没工夫安抚你，自己消化情绪。” 说完这话，秦冬青转身就去收拾东西，她要给清清收拾去西北的行李。 秦秋白愣了几秒钟之后跟上姐姐，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姐，你着什么急呀，季嘉衍也未必能够劝说成功。清清平时最听你的话，你都不管用，季嘉衍还能管用？” “西北那地儿，比咱们这里更干更冷，除了准备厚衣服之外，护肤品也不能少。清清这半年好不容易才养出细皮嫩肉，可不能被风给吹得回到半年前。秦秋白，把你之前从港城托人带回来的护肤品给我。” “哦！” 这会儿的季嘉衍已经在房间里，他进来之后就看到清清站在窗户面前，背对着房间门口。 季嘉衍上前，站在她旁边，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正事儿。 过了几秒钟后，季嘉衍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清清，跟你说一件，你可能不太理解我的事儿。” 清清转过脸看着季嘉衍，“什么事儿？” 季嘉衍说：“其实我并不喜欢过年，每年春节，总是会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找事。尽量少在家里呆着，那种热闹，总觉得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春节的时候不在家的理由真的很难找。” 其实清清以前也特别怕过年，因为过年就意味着她要做的家务是平时的好几倍。 年夜饭也是她从早忙到晚，但是丰盛的年夜饭和她从来都没有什么关系，那一家人吃肉喝汤，愿意给她几根几乎没有肉的骨头，已经是最大的施舍。 最可怕的是，鲁卫明和陈艺芳不仅仅让她在机械厂的家里当小保姆，春节的时候要回娘家和回乡下鲁家的时候，还会把她带上继续当佣人。 乡下比城里温度还要低几度，她不仅要给上上下下十几口乃至几十口人做饭，鲁老太太像是担心她被利用得不够彻底，衣服和被套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专门等着她来了再洗。 有时候乡下的冬天温度在冰点以下，她拖着一大堆东西去河边洗，洗完之后，手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也正因为如此，过去每年冬天她的手都会生冻疮。今年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 今年对于清清来说，是崭新的一年。她终于不再是别人家的小保姆，摇身一变，变成了家里的小公主。 痛苦的记忆，大概会影响一个人很长时间。宋清清其实也不怎么期盼过年。 这会儿听到季嘉衍说的这些话，她非常感同身受。 只可惜，过去的那些年，她就算是想要逃避，也无处可逃。而季大哥至少有过成功的时候。 “就在刚才，我好像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理由。可以逃避不在家里过春节，只是可能需要你帮忙。” 宋清清下意识想点头答应，不过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他的目的，张开的嘴巴瞬间合上。 季嘉衍继续说：“清清，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现在肯定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甚至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交集。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任性的机会。” 宋清清还是很认可这话的，她低着头，很沮丧的样子。 “更多的时候我们会像大海里的一叶轻舟，浮浮沉沉，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你应该也感受得到，宋工是一个非常受重视的科学家，他的身体健康牵动着领导们的心。说一句我们都有些没办法接受，但是却是血淋淋的事实的话。” 宋清清依然低着头。 季嘉衍继续说：“这种情况下，你的感受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在他们眼里，宋工的身体情况更加重要。毕竟他的学术成就在那里，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很多研究都需要暂时搁置。” “也就是说，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必须得去？”宋清清终于抬头看着季嘉衍。 季嘉衍说：“我陪你一起去。” 宋清清愣了一下。 季嘉衍一本正经地说：“之前我们实验室做过一个项目，其他人不知道真正的用途，我是知道的。项目和803所的某个实验有关系。这次过去，正好把后续的一些细节问题处理掉，你给我当助手，应该可以事半功倍。” 思索了好一会儿之后，宋清清最终点头答应。 季嘉衍从房间里出来，缪所长立刻上前焦虑地问：“怎么样？清清同意了吗？” “缪所长，我和清清一起去西北。” 缪所长愣了一下。 秦秋白直接冲过来说：“哪轮得到麻烦你啊！就算是清清需要人陪同，那也是我们家里人去！我陪着去就好了，不麻烦你。” 季嘉衍说：“我去是因为一个项目，正好让清清给我当助手。” 这次轮到秦秋白愣住了。 缪所长则很快反应过来，“好！太好了！正好把那件事情收尾一下！那赶紧的吧，飞机是12:00的，还有两个多小时。” 秦冬青已经把清清的行李全部收拾好，她拉着清清叮嘱，什么东西放在哪里，甚至连常用的药也都备好了。 至于季嘉衍，他借用了对面邻居家里的电话，给孙阿姨打电话让她帮忙收拾行李，然后就跟缪所长和清清一起赶往机场。 看着他们的背影，秦秋白郁闷地说：“季嘉衍真是……” 秦冬青双手环胸，打趣说：“这就是读书的好处！要不你回炉再造？” 第134章 基地最美 飞机起飞前，季嘉衍的行李被江东辉送了过来，一点没耽误时间。 走之前，季嘉衍还交代江东辉说：“冬青姐这边你也要照看一下，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打扰她。” 说起来这还是宋清清第一次坐飞机，但是她并没有普通人第一次坐飞机的那种新奇感，哪怕缪所长为了照顾她，还专门给她安排了靠窗的位置，她几乎都没有专门往窗外看风景。 几个小时的航程里，她几乎都在跟季嘉衍讨论学习上的事情，应该是在认真地为接下来给季嘉衍做助理做好准备。 缪所长不由得在心里叹气，然后跟旁边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说：“遗传，这种东西还真是很玄妙。你看，宋工的女儿和他一样，一旦认真对待起工作，周围的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顾。” 飞机落地之前，缪所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叮嘱清清，一会要穿厚衣服。 宋清清出门前穿的就是从友谊商场里买的厚实保暖的大衣，这会儿穿上这件衣服从机舱里走出来，还是被外面的冷风给吹得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落地后，马上有人来接他们，先是去某个招待所吃了一顿晚饭。 晚饭是羊肉锅子，热气腾腾的羊汤下肚，驱赶了不少的严寒。 吃完之后，又要继续赶路，一行人直接被吉普车送到火车站的月台。等了不到5分钟，列车进站，他们上了火车。 列车长直接把他们迎上来，带他们去了卧铺车厢。 在火车上晃晃悠悠了一个晚上，清晨蒙蒙亮的时候，宋清清就被叫醒，起来简单地洗漱，又去餐车吃了一顿早餐之后，火车就停靠在他们要下车的站点。 这还不是终点，他们又继续坐上吉普车，在荒芜的戈壁滩上行驶，晃晃悠悠又是几个小时。 长时间坐车总归不是什么好的体验，宋清清窝在后座上，昏昏沉沉，再也没有之前在飞机上跟季嘉衍讨论问题的兴致。 终于在又一个黄昏到来之前，司机告知他们说：“马上就到了，还有六十多公里。” 只不过这60公里却走的极其艰难，宋清清也第一次见识什么叫飞沙走石。大风真的可以把那么大块的石头给吹起来，他们的车走得越来越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司机，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的同时，表情严肃。 此时此刻，基地的领导一边看时间一边看天气，忧虑地问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怎么还没到？” “领导，小邓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司机，应该不会有事的。” “哎！这天气真的是……天气预报都报不出来！” 就在这时，赵伟突然急匆匆地跑过来，满脸焦虑地看着领导说：“领导，今天小邓去接的人是不是宋工的女儿？” “小赵，你跑来这干嘛！宋工那里离不开人！你快回卫生所去！” 赵伟却非常坚持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然后说：“领导，我们家宋工肯定是猜到了你们的安排，这会儿正站在窗户跟前发呆。根本不愿意躺床上，晚饭也没有吃！” 领导顿时吓一跳，“怎么能不吃饭呢？你快点去照顾好宋工，跟他说不会有事儿的。小邓是个经验丰富的司机，哦对，小邓当年和你是一个新兵连的战友，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车技很好。” 赵伟并没有被安慰到，他把棉帽摘下来，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再有经验的司机，遇到这种天气，还能斗得过老天爷！” 领导身边的工作人员严厉地说：“赵伟同志！不要胡说八道！领导自有安排！” 赵伟却非常执拗地说：“怎么安排呀？难道还能跟老天爷商量一下，让他老人家先别着急抽风？” “赵伟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行！”工作人员的声音比之前严厉了许多。 赵伟蹲在地上，抱着头，情绪有些崩溃地说：“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万一宋工的女儿有个好歹，宋工怎么能承受得住？我们都知道，宋工特别宝贝这个女儿，就是因为不会表达，所以被人欺负！但是很多人却以为宋工只需要工作，不需要其他！那是因为你们从来没有好好地走进过宋工的内心！他有多怀念他的妻子，你们知道吗？他有多想自己的女儿，你们知道吗？” 说着说着，赵伟直接坐在地上大哭。 领导蹲在赵伟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笃定的口吻说：“小赵，你说得对。以前确实是我们这些领导工作不到位，忽略了很多事情。但是以后不会了！而且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宋工的女儿绝对不会有事！我们已经派了三批人出去，他们都是非常有经验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6节 赵伟抬头，用手狠狠地擦掉眼泪，“真的吗？不会有事？” “我用我的肩章跟你保证，清清绝对不会有事！我们一定会让她完好无损地来到宋工身边。” 上一秒还泪眼婆娑的赵伟，瞬间大变样，眼睛睁大得像铜铃，“什么？宋工的女儿真的是那个叫清清的女孩？” 领导点头说：“对，是清清。”然后又反问他说：“你见过清清？” 赵伟没回答，他兴奋地说：“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啊？”领导的工作人员都觉得他不太正常了。 赵伟得意地说：“我不告诉你！” 说完，赵伟给领导敬礼，然后说：“领导，我回去看宋工了！您也要记得刚才您的保证！” 看着赵伟消失在风中的身影，工作人员有些无语地说：“领导，您看！赵伟这个真是……” 领导却笑盈盈地说：“赵伟这个小同志也是一颗赤诚的心！之前确实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委屈了宋工。幸亏后来赵伟自己争取到宋工身边来工作，否则我们对不起宋工的地方更多。” 另外一边，赵伟回到卫生所，被小护士一脸嫌弃，拉着他来到旁边，给他打了一盆水，让他洗脸。 赵伟说：“不用，谢谢护士姐姐，我得回去照顾宋工。” “瞧你这一脸灰！别把宋工给弄脏了！洗脸！” 赵伟撇嘴，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护士姐姐很凶。 “赵伟！你居然敢对我们基地的最美女护士撇嘴！”护士长走了进来。 赵伟小声地嘀咕，“我们宋工的女儿来了，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最美。” 第135章 天选之子 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司机，面对大自然的坏脾气，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小邓看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坐在后座中间位置的季嘉衍敏锐地察觉到小邓表情的变化，他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他知道现在可能面临的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 就在这时，车灯晃过外面，季嘉衍看到路边有一块巨石。 季嘉衍立刻说：“把车停一下！” 小邓脚踩油门，缓缓停车的同时，说：“天气突然变得很糟糕，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根据我以前的经验，还是要尽快通过这段天气糟糕的区域比较好。” 季嘉衍说：“把车开到那块石头的后面，咱们先避一下。经验在更多的情况下确实很有用，但是也要结合一下实际情况。咱们这个车一路开过来，最近这几公里的路上，被石头砸了多少次？前挡风玻璃没有遭遇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庆幸。” 缪所长跟着说：“听嘉衍的！小邓把车停在石头后面吧。” 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缪所长一直都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这会儿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很难再理性。在他的感觉中，季嘉衍这个年轻人不仅仅早慧，而且好像一直以来都特别受到命运的眷顾，每一步都走得特别顺当。 简直就是天选之子！ 听天选之子的，应该不会有错吧！ 就这样，吉普车停在了大石头的后面。 车门紧闭，依然能够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 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宋清清，第一次看到这样呼啸的风声，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害怕。 她下意识地把身体缩起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耳边传来一个温和但是却非常有力量的声音——“清清，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副驾驶坐上的缪所长也转过脸来说：“清清，没事儿，西北风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然而在原地等了半个小时，丝毫没有感觉到风有变小的迹象。 小邓看着外面的飞沙走石，有些后怕地说：“幸亏听了季研究员的话，要是继续往前开，风变大又没有石头挡风的话，咱们可能就没有退路了。” 但是继续这样待着也不行，夜里温度越来越低，情况也会越来越危险。 又这样过了半个多小时，宋清清靠在季嘉衍的肩膀上，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小邓惊喜地说：“前面好像有人来了！我看到有车灯晃过。” 车里所有的人都顿时打起精神，缪所长说：“小邓，你也把车发动起来，晃一下车灯。” “好！好！” 果然是救援的人，他们开的是特制的大卡车。 看到他们的车灯，卡车立刻停下来。 前面那辆车的人立刻下来查看，“请问是缪所长的车吗？” 小邓立刻回答说：“对！没错！缪所长就在车上！” “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我们躲在石头后面，很安全。” 其中有一个人立刻回头，喊：“季市长，找到人了！大家都很安全！” 季市长？这么巧，在大西北还能遇到和季大哥同姓的。这个姓氏应该还算比较稀缺吧？ 宋清清欣喜地看着旁边的季大哥。却意外地发现他那双深邃的目光突然暗了下来。 怎么回事？ 接下来宋清清也没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就看到季市长赶过来，和缪所长说：“这会儿风小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赶紧走，前面的路因为有石头已经变得不太好走，不能耽误时间。” “好！那咱就走吧！” 一直到凌晨一点多，他们才到了市里。从市里去基地还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鉴于现在的实际情况，肯定不可能直接去基地，而是在市里的招待所暂住一个晚上。 哪怕是坐在车里，暴露在外面的时间很短，宋清清也能感觉到自己一身的沙子。 刚从车里下来，宋清清就听到那位季市长安排工作——“热水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让大家先去洗漱一下，半个小时之后，把菜热好！” 紧接着，一个女性工作人员就走到宋清清身边说：“小同志，请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房间。” 宋清清下意识地看向季嘉衍。 季嘉衍的目光应该是刚刚从季市长身上收回，他对她说：“先去洗吧。” 出乎意料，在西北的招待所竟然还有独立的卫浴。宋清清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之后，两天舟车劳顿带来的疲劳减少了一大半。被西北飞沙走石的天气带来的恐惧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清清刚刚把头发吹干，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她赶紧把衣服穿好去开门，只见同样洗漱好的季大哥站在门口，“饿了吧？去吃饭。” 说完这话，季嘉衍把一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崭新的军大衣披在宋清清身上。 吃饭的地方就在招待所内部，来到门口就听到缪所长和季市长说话的声音。 “今天晚上还真是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要不然后面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对了，你们地方上的同志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情况？” “基地的领导跟我们要人，前段时间我们下乡的工作组不是也遭遇了这种恶劣的天气，大家都完好无损地回来。基地领导比较认可我们这方面的经验。” 缪所长心有余悸地说：“不怕你笑话，当时我心里真是怕得不得了！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车里其他的人，都是年轻人，家里都有父母。真是不敢想象，要真是有什么意外，该怎么跟他们的家里人交代。” 季市长说：“老天爷还是有眼睛的！不会瞎胡来。” 缪所长表示赞同地说：“对对！车上还有两个高材生，两个孩子都是京大的。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基地宋工的女儿，父女俩还没有正式见面，万一被我给搞砸了，我真是……” “缪所长、季市长，大家都来了。”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清清和季嘉衍。 第136章 温暖的掌心 宋清清再一次敏锐地察觉到季大哥进了饭厅之后，整个人的气息都冷了下来，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不愿意看到的人一样。 该不会是…… 宋清清立刻看向那位姓季的市长。 屋里有暖气，只见他穿着起球的毛衣，挂在后面椅子上的大衣看起来也有些年头。毛衣里边还穿着一件衬衫，衬衫的领子已经有些发黄。从衣着来看，是一个非常朴素的人。 再看他的脸，大概是因为西北的风沙太大，他的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但是五官上依然能够看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一个俊逸的人。甚至现在这个模样也是在中年人中比较出挑的。 再多看两眼，宋清清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接近了真相。 坐下来之后，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季市长的侧脸。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 宋清清又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季大哥，心中顿时了然。 这位季市长该不会和季大哥有血缘关系吧？ 缪所长立刻充当起介绍这个角色，“这两位就是京大的高材生！” 宋清清乖巧地笑了笑，因为还不是很明确季大哥和这位市长的关系，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季大哥明显不是很喜欢他。 无论怎么样，她都是要站在季大哥这边的。 人齐了之后，菜很快就端上来。 主食是馒头，牛肉和羊肉一盘一盘地上。 缪所长看着桌子上的菜，有些感慨地说：“能够感觉得到，咱们这里老百姓最近几年的生活物质条件也提高了不少。这牛羊肉，以前可没这么多。” “对！还是得多谢农业大学的教授，帮我们找到了最适合这片土地的牛羊养殖的办法。” 宋清清埋头吃饭，反正这样的话题也不适合她。 唯一让她有些苦恼的是事先被工作人员放在她碗里的馒头。 从小在江南长大的宋清清，并不习惯吃面食。几个月前来到京城，家里也不知道是为了照顾她还是因为秦老师这些年在南方也习惯了吃米饭，反正家里从来没有吃过馒头主食。 宋清清可以确定自己肯定吃不掉这么大一个馒头，能吃掉四分之一就不错了。 这可怎么办？ 宋清清把馒头掰了一小块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 就在这时，季嘉衍把她另外一只手那块大馒头拿过来，说：“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7节 坐在对面的季市长看了过来，新奇的目光在季嘉衍和宋清清身上来回游走。 季嘉衍抬头看过去，季市长又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和缪所长说话。 宋清清用羊汤泡馒头，总算把那一小块馒头全部吃下去，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 同时宋清清也注意到了西北和江南的区别，整个餐桌上几乎没有绿色的菜，素菜除了萝卜就是土豆。 听说那个人每年都会出差来基地，前些年甚至常年驻扎在这里，他能适应这些环境吗？ 他知道自己现在来西北了吗？接下来见面，他会不会像那些不合格的父母一样，开口就痛哭说，他对不起她？ 宋清清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啃了一块儿羊肋排的功夫，竟然会胡思乱想得这么远，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腿警告自己——清醒点吧！你这次来可不是为了骨肉团聚！ 救援人员和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基地的领导已经通过无线电得知大家安全的消息，并且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赵伟。 赵伟当然也第一时间告诉宋工。 “季市长之前还是副市长的时候咱们和他见过的，有一次也是咱们去野外实验场做实验回来的时候，遇到一些状况。车子抛锚，也是这位副市长帮咱们解决问题。” 宋工回忆了一下，“你是说那位和我一起修车的？” 赵伟连连点头说：“对对！就是他。” 那一次让人意外的不仅仅是副市长会修车，还有宋工对汽车的各种原理了如指掌。 一个理论一个实际，两人相互配合，把几辆“趴窝”的汽车都给修好了。 回到市里之后，对方还邀请宋工一起吃了顿饭。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两个人聊得也全部都是工科的话题，反正赵伟一句也听不懂，但是也不妨碍他觉得他们两人都好厉害。 赵伟当时还问了一个问题说：“副市长您这样的水平，不应该是当大学教授吗？怎么来西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副市长嘴角似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过那笑容转瞬即逝。紧接着就听到他说：“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次来基地，因为时间的关系，到市里的时候也是晚上，而且因为下雨的原因，他们也去了市里的招待所住一个晚上。 在招待所的时候，赵伟也闲不住，到处晃，看看有没有熟人。 在这个过程中赵伟听到大家闲聊，说是季市长年底的时候会结婚，很有可能会在招待所里办婚礼。 非常凑巧的是，那天还在招待所里看到季市长的未婚妻。 只是那位未婚妻给赵伟的感觉非常一般，比如她看到职务高的人会笑容满面，看到普通人，几乎是鼻孔朝上。 宋工从房间里出来，可能是因为在思考问题，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那位女士，差点撞上去。 这位女士还不依不饶，说话特别难听。 赵伟立刻上前说：“你不要这样得理不饶人！我们宋工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就打电话给季市长，他和宋工也算是朋友，让他来评评理。” 此话一出，那个所谓的未婚妻脸色就变了。 赵伟后来还跟宋工说：“我觉得这位女士和季市长一点也不般配！” 宋工听到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笑容有些无奈，还有些苦涩地说：“婚姻的事情，只有当事双方知道合适不合适，外人怎么好判断呢？” 回忆到这儿，赵伟看了一下宋工摘下来放在床头的手表，连忙说：“宋工，时间不早啦。您早点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看起来精气神也会好很多。省得到时候清清看到你满脸憔悴的样子，肯定会很心疼。” 宋工表情有些苦涩，“清清……她未必会来看我。” 第137章 故人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完全没有昨天狂风肆虐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舟车劳顿，宋清清也确实很累，这个晚上她睡得特别踏实，醒来之后已经是早上的9:00。 她洗漱好，裹着昨天季嘉衍给她的军大衣出门。 推开门刚走出来，她就看到季嘉衍的身影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她加快脚步跟上去。 刚到楼下拐角的地方，她突然听到季嘉衍用不耐烦的口吻说：“季市长，一大早的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嘉衍，家里都还好吗？” “季家人最擅长的就是过好日子。” 听到这里，宋清清基本已经猜到他们俩确实是有血缘关系。难道这位就是她之前怀疑和秦老师有过感情纠葛的人？ 说来也奇怪，郭婷婷这么擅长聊天的人，竟然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位远在西北的叔叔。 宋清清觉得这样偷听别人说话不太礼貌，她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季市长问：“冬青回京之后怎么样了？听说她带了一个女孩回来？” 季嘉衍不耐烦地说：“跟你有关系吗？季嘉海，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句话应该是为你量身打造的。还有，不要以为你对那个女人和那家人的所作所为是在替冬青姐出气。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而且他们在京城，气急败坏的情况下，会拿谁来出气？这些你肯定能想得到。” 季嘉海说：“不会的，你放心！他们家的问题都会被摆在台面上。她下海的兄弟都涉及到违法的问题，我已经把相关的证据提交，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季嘉衍说：“呵，你以为这些事情只有你在做？秦秋白不会做？” “嘉衍……” “如果你真的为了冬青姐好，就不要再去打扰她。” 说完这话，季嘉衍转身上楼，却意外地在拐角的地方看到宋清清。 宋清清非常实诚地说：“我开门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季大哥你往这边走，我就跟了过来，然后听到你们说话了。” 季嘉衍说：“走吧，先去吃早餐。” 只是早餐刚吃到一半，就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清清，快点走，出事了。”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抢救室的门口已经有好些人。 看到宋清清，赵伟一个箭步跑上来，“清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宋工。” 哪怕是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宋清清依然感觉身体冰冷，之前她在心底里竖起的各种屏障，好像完全不起作用。 她想要和那个人保持距离，往后余生各不相干。 可是这会儿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冷静，她很清楚这会儿的她特别害怕。 害怕他出事，害怕他再也不会开口说话。 凭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 明明不胜任丈夫的角色，却要结婚！ 明明不适合当父亲，却有了她。 现在，她千里迢迢赶过来，他却直接倒下。 他凭什么这么自私！ 宋清清鼻子又酸又涩，两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身体也像是被人抽掉了精气神一样，软绵绵不受控制。 就带她差点倒下的瞬间，季嘉衍快步上前扶住她，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赵伟吓得有些手足无措，“清清，你别担心！宋工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会没事的！他知道你这么关心他，肯定会挺过来的。” 这时基地的领导也走过来，安慰道：“清清，你先别着急。京城来的医生已经在里边做手术，一定会好起来的。” 原来，领导们也考虑到宋工的身体情况，担心他就算是同意回京治疗，舟车劳顿的话可能会加剧病情。 所以在宋清清来之前的两天，京城的医生已经率先到达，并且跟当地的医生探讨了各种手术方案。 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宋工竟然会晕倒。 宋清清用了几秒钟恢复了些许的理智，她看着赵伟说：“九月份的时候我见过你带他去医院体检，那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赵伟沮丧不已，“对啊！那时候都好好的，突然就……” 领导说：“医生已经进行过各方面的评估，当时体检的时候身体也确实没有问题。可能是最近这几个月，工作上的事情压力太大，宋工晚上熬夜的情况变多，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宋清清突然有些生气地说：“他是人又不是机器，你们难道就不能让他多休息一下，劳逸结合吗？” 领导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拂过一丝笑意，“清清，你批评得对！是我们这些领导工作的不到位，才会导致宋工身体状况不好。今后我们一定会改进，也希望清清你能够多多督促我们的工作。” 赵伟总觉得领导笑得有点奇怪，宋工生病怎么还能笑呢？ “赵伟同志，你身为宋工身边的助理，以后也要多留意一下宋工的情况。有什么问题你也要第一时间跟清清沟通！明白了吗？”领导又对赵伟说道。 赵伟恍然大悟，领导是借这个机会让清清和宋工父女俩的关系融洽起来。 “明白了！以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跟清清汇报！”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 大家纷纷上前，询问情况。 医生说：“领导们放心，宋工的身体情况暂时稳住了。一会还得送到监护室，观察24小时。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这一关算是顺利度过了，后续养病，还是得重视起来。” 病房外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季嘉衍共识，明显感觉到他扶着的清清终于有力气自己站直。 病房里面，宋远桥还在麻醉等效果中，他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那张久违的明艳的脸。 “瑾瑜……” 他意外又惊喜地叫她，她却很生气地说：“宋远桥，你怎么回事啊？当初你明明自己说想要一个孩子，但是你却没能照顾好自己女儿！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结婚、要给你生女儿。” 第138章 父女相认 宋远桥痛苦地说：“是的，我也觉得自己特别不合格。不仅不能胜任丈夫的角色，更加当不好一个父亲。当年是我太贪心了，害了你和孩子。” 乔瑾瑜却说：“不，你害的不是我，是我们的孩子。” 宋远桥说：“如果当年，我想方设法送你出国，你这会儿应该是个家庭幸福的妈妈。” 乔瑾瑜听到这话之后却非常生气，“宋远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没有明白我当时的心意吗？” 说完这话，乔瑾瑜转身就走。 宋远桥慌忙追上去，但是路上雾蒙蒙的，他根本看不到乔瑾瑜往哪里走了。 “瑾瑜！瑾瑜你在哪里？” 不管宋远桥怎么喊、怎么找，都再也看不到乔瑾瑜。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8节 走着走着，宋远桥又看到他的恩师和师母，也是他的岳父和岳母。 恩师兼岳父看到他，欣慰地说：“远桥，你最终还是不负众望，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宋远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师母兼岳母却非常生气地说：“他确实是国之栋梁，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他根本没有像之前承诺的那样，会照顾好我们的瑾瑜！最让人失望的是，他甚至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女儿。偏听偏信，只会听别人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自己亲自前往照顾孩子。” 宋远桥惭愧地低头，一言不发。 岳母更加生气地说：“你瞧瞧，他永远是这副样子！说他点什么，他就低头不说话。从他几岁的时候进我们家门开始，只要他不吭声，你就会站出来替他说话、替他和别人解释。所有人都觉得他头脑聪明只是不会表达，也不擅长做那些俗事。可是这样的人真的合适当女婿吗？” 乔先生赶忙安抚妻子说：“你别急呀，远桥只不过是和普通人稍微有点不一样，他是个好的。” “他确实好得很！让你赔上了最宝贝的女儿！当年他出国留学，你为了他能够在国外学业顺利，甚至还让女儿考同样的专业，去同样的学校。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好他的生活！可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家瑾瑜真的喜欢哪个专业吗？” 宋远桥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说：“喜欢的！瑾瑜喜欢这个专业！她和我探讨问题的时候，眼睛是亮的。” 岳母流露出伤心的表情，“那是因为回国之后，她因为我们家庭成分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从事专业对口的工作。瑾瑜是个多骄傲的孩子，她好歹也是一个博士毕业，跟你一样也是一直拿奖学金的优秀学生。结果回国之后，连个普通的教职岗位都不肯给她。在这种情况下，她和你探讨问题，就变成了唯一能够认可她过去的学识的唯一途径，她的眼睛里能没有光吗？” 宋远桥再一次愣住了。 岳父又说：“话也不能这样说，当初瑾瑜出国留学之前，我们也非常郑重地问过她本人的意愿，她说愿意和远桥一个专业。而且他们所学的专业，如果没有兴趣，其实很难坚持下来。” “瑾瑜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还不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她的陪伴，宋远桥很难一个人独自在国外生活。”岳母还是很生气。 但是接下来岳父的话却让宋远桥和岳母都非常惊讶，他说：“不，瑾瑜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她喜欢远桥。” 宋远桥目瞪口呆，他喜欢的人也喜欢他吗？ “确实如此。当年瑾瑜还是少女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 宋远桥正准备想问一些细节的时候，一阵浓雾袭来，岳父岳母都不见了。 他又一次四处寻找，大声喊叫，却再也找不到他们。 迷迷糊糊中，宋远桥听到有人说话。 “清清，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宋工还没醒，但是你放心，刚才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手术是成功的，目前没有醒过来，主要是因为麻药的效果。” 这是赵伟的声音。 清清？赵伟说的清清，是他的清清吗？ “清清，你先在这里帮我照看一下宋工，我去洗漱。” “好，你去吧。”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宋清清静静地看着那张躺在病床上的脸。他的脸色苍白，嘴唇上也没什么血色。可能是因为太瘦的原因，被子盖在身上，依然显得很单薄。 观察一圈下来，宋清清心里已经非常可以确定，他比上次在803所举办活动的时候，瘦了不少。 他为什么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呢？为什么要让人担忧？ 倘若妈妈还在的话，她肯定会很着急吧？ 就在这时，他的睫毛动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睁开。 四目相对的那一霎那，时空好像静止了一般。 “清清……”宋远桥的嘴巴干涩，说出来的话更加干涩。 在此之前，宋清清心里虽然很抗拒和亲生父亲相认，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设想过两人再一次见面的情景。在她的设想中，绝对不会有温情脉脉的一幕，她一定会让他感受什么叫锥心之痛，什么叫后悔莫及……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他干涩的声音，宋清清心里却特别难受。 宋远桥试图用手撑着病床，坐起来。 他一动，宋清清就看到输液的管子有血液倒流。 “你别动！好好躺着！”宋清清一下子站起来。 宋远桥也被女儿的样子给吓到了，他立刻躺回去，不敢再动。 “你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总是给身边的人找麻烦！你就不能照顾好你自己吗？”宋清清着急起来语气也不怎么好。 宋远桥有些束手无策，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认错，“对不起清清，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有以后？以后谁还管你啊！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以前都不懂照顾好自己，以后难道就行？我可跟你说清楚了，我也很忙，也过够了照顾别人的日子，你最好不要指望我给你养老。”宋清清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第139章 志趣相投 宋远桥听到女儿这番话，也不像其他普通的父亲那样，会流露出难过的表情。 相反，他非常赞同地说：“嗯，我确实不能再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清清，你放心好了，出院之后我一定会努力地改变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你确实很忙，我不能给你找麻烦。” “……哼！”宋清清愣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病房门口这会儿其实站着几个人，缪所长和基地的领导都在，还有赵伟。 听着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大家会心里都觉得好玩，同时又觉得亏欠。 最大的是庆幸——庆幸清清没有吵没有闹。 这大概就是血脉相连的关系吧。 缪所长对众人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都离开病房，以便于给父女俩腾出时间和空间，好好沟通。 赵伟有些不放心，想继续守在门口。 缪所长直接说：“小赵啊！你也别继续留在这里给清清添麻烦了！你最近几天一直守着宋工，胡子也不刮澡也没洗，身上一股味道，别把清清给熏到了。” “可是……” “别可是了！你没听刚才宋工跟他女儿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你要是在身边，什么事都抢着干，宋工怎么改变呀？” 赵伟最终被说服，暂时离开医院。 中午的时候，医生又过来检查了一下，确定宋工已经可以进食，不过也是吃一些流食。 医院这边很快就送来了营养搭配合理的鸡蛋瘦肉粥，同时还有宋清清陪护的午餐。 按照宋工现在的身体情况，只能是让人喂食。护士长叮嘱送餐来的护士，让她把东西放下就可以，尽量让宋工的女儿给他喂。 可是东西放下之后，宋工的女儿却根本没有要给宋工喂食的样子。 小护士的家属也是在基地工作的，所以对宋工特别尊重，她提醒宋清清说：“病人家属，按照病人现在的情况，他暂时不能自己完成进食，你得帮他一下。”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我来吧。” 季嘉衍突然出现在病房。 就这样，给宋工喂食的工作变成了季嘉衍的活。 宋清清坐在旁边吃着另外一份饭。 主食依然是馒头，土豆丝和一份炒羊肉。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丰盛的一顿午餐。 对于过去很少能吃饱的宋清清来说也同样如此，但是有些饮食习惯还是天生养成的，她依然不太习惯吃馒头。 宋远桥看了一眼女儿盯着饭盒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和他当年来基地的时候一模一样。 “清清，你把馒头掰开，掰成一小块，用馒头蘸菜里的汤汁，就好吃了。”宋远桥说道。 宋清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掰了一小块，蘸汤汁，放进嘴里，果然变得更加容易接受。 宋远桥几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儿身上，直到把粥喝完，他才想起来应该关心一下这位男青年。 之前，领导把清清现在的状况告诉他的时候，就提到了这位叫做季嘉衍的青年。 据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青年才俊，不仅家世背景显赫，他本人更是一个特别努力上进的人。 清清能够顺利离开许州，也多亏了季嘉衍帮忙。 而且现在在京大，季嘉衍也很照顾清清。 “你就是嘉衍吧？”宋工问道。 宋清清有些无语，别人都喂他吃完饭了，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对方的名字？ 算了，算了……这大概就是生活常识非常欠缺的人最真实的表现。 幸亏季大哥看起来一点也不计较，他毕恭毕敬地说：“是的，宋工，我叫季嘉衍。之前我们见过几次。” 几次？宋清清好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难道在爸爸来京大举办讲座以及803所举行团建活动之前，他们也曾经见过？ 只见她的爸爸认真地点头说：“嗯，第一次应该是你在上中学的时候，你和你的老师一起参加物理竞赛，和当时出差的我住在同一个酒店。” 宋清清：……！！！ 季嘉衍笑着说：“是的！当时我们俩还讨论了一下近月点的相关问题。” “对！第二次是在你们学校隔壁的大学，我正好去和同学商讨一个参数问题，你也在。” “那次是清大的老师请我去，问问我愿不愿意成为他们学校的学生。” 宋清清再一次惊讶，这种小事情，她爸爸怎么会记住？ 宋远桥又一次扑捉到女儿脸上诧异的表情，他认真地解释说：“清清，主要是因为嘉衍特别优秀，和他的同龄人相比很不一般。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最耀眼的星星往往会被人更加关注。” 季嘉衍谦虚地说：“宋工您过奖了。我听老师说起过您年轻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爱最闪耀的星星。您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把同门师兄师姐都给碾压了，心高气傲的白人，最终都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宋远桥说：“那些人真的很简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觉得那么难。” 宋清清：………拜托你正常点好不好！这句话真的很不谦虚！ 出乎意料，季大哥竟然非常赞同地说：“就是，以前出国参加中学生竞赛的时候，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分明很简单的题目，他们为什么要折腾那么久。而且看到我们轻松解题之后，竟然还觉得我们作弊。” 宋远桥附和说：“嗯，我也曾经被怀疑过。而且被告到了校长那里，让校长主持公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气，但是清清的妈妈当时非常生气，跟他们据理力争，最后争取到了一个竞赛的机会。由学校几个教授联合出题，让我们比赛。” 季嘉衍求知欲非常强地问：“后来他们肯定是被打脸了吧？” 宋远桥真诚发问：“什么叫做打脸？” 宋清清：…… 季嘉衍说：“打脸就是他们最开始有多嚣张，后来就有多丢人。” 宋远桥思索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觉得丢人，反正最后结果就是清清的妈妈当时特别开心。她开心的时候笑容是不一样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79节 第140章 叫不出口 宋清清置身事外，听她爸爸和季大哥你一言我一语，完全看不出他们俩有代沟。 季大哥绝对不会冷场，不管她爸爸说什么话题，他都能够接得住。 两人看起来特别投缘的样子。 宋清清仔细观察过他们俩，他们都没有任何敷衍的感觉，是真的认真地在聊天，而且说的都是他们感兴趣的。 这还真是够意外的！ 宋清清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了解的季大哥和真正的不太一样，原来他也会有这么随和的时候。 面对她爸爸，他特别有耐心，回答问题的时候又像是一个乖巧的中学生。 一直到护士送药过来，提醒他们说：“宋工吃完药之后要继续躺下来休息，家属也要尽量配合一下病人的作息。” 接下来的几天，季嘉衍几乎天天都陪着宋清清来病房，季嘉衍和宋工聊天的时候，宋清清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赵伟当然也每天都来，他突然发现有些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以前他分明可以做很多事情，俨然是宋工生活上的左膀右臂。 可是现在，宋工似乎更加愿意亲力亲为，如果实在是做不到的话，就会寻求季嘉衍的帮助。 赵伟心里还有点小失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 不过失落只是一小会儿的事情，因为他发现宋工脸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了许多，似乎只要清清在身边，他就会很开心。 静静地听了几天爸爸和季大哥的对话，宋清清敏锐地发现，爸爸无论聊什么话题，最后都会提到她的妈妈。 从这些细节宋清清可以推断得出，爸爸应该是特别爱妈妈，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并不适合当一个好丈夫，他最后也没有照顾好妈妈。 想到这里，宋清清心里也有些难受，她离开病房到外面去透口气。 坐在一个靠近暖气片的长椅上，宋清清思绪万千。 几分钟之后，她的旁边多了一个人。 “清清，是不是想妈妈了？”原来是缪所长。 宋清清转过来问：“缪所长，你见过我妈妈吗？” 缪所长点头说：“当然见过！她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女性。” “但是她的命不好，是吗？” 缪所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几秒钟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才说：“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自己怎么选择。” “我妈妈当初和他结婚，是组织上的安排吗？”宋清清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缪所长摇头说：“不是！其实组织上并不同意你妈妈和你爸爸结婚，你回来那么长时间应该也了解过，当时的环境下，你妈妈的家庭成分不太好，你爸爸从事的工作又比较特殊。所以……” 宋清清问：“所以是他坚持要娶我的妈妈？” 虽然父女俩已经相处了几天的时间，宋清清依然叫不出口“爸爸”，无论是和爸爸说话的时候还是跟其他人说话。 缪所长说：“是的，没错！当年你爸爸态度特别坚决，就是要跟你妈结婚。那时候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还在，但是情况也不容乐观，他们每天都……反正在那种情况下，你爸爸站出来要保护你外祖父一家人，特别不容易。” 宋清清非常冷静地说：“在那之前，我外祖父一家不是也保护了他很长时间吗？是我的外祖父收养了他，供他上学，想方设法给他联系国外的学校。” 缪所长赞同，“清清，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但是你还小，你没有经历过。当时不少家庭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离婚，子女和父母划清界线，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在那种情况下，你父亲的决定就显得格外难得。这一点我们也要承认。” 宋清清说：“或许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缪所长表情变得格外严肃，他说：“清清，你应该花多一点时间去了解你的父亲。他绝对不是你现在想象中的那种，他心里比什么都清楚，他只是不擅长表达。包括他对你的爱，这十几年，他特别想你，也竭尽所能地希望能够做好父亲的角色。” 宋清清没说话。 “你应该怪的不是你的父亲，如果说责任是百分之百，他需要承担的只是1%。剩下那99%，都应该由包括我在内的人承担。”缪所长郑重地说道。 宋清清扯了扯嘴角，说：“我的看法和您不太一样，我真正需要为自己家庭负责的只有家庭成员本人。如果照顾家庭的责任都要推给外人，只能代表这个人并不适合拥有家庭。” 这番话让缪所长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也终于感觉到眼前这个相貌甜美，性格却非常鲜明的女孩，和同龄人不太一样。 接着宋清清继续说：“缪所长，您不用想着怎么说服我，我有我自己需要坚守的东西。” 缪所长只好说：“行吧……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清清，以后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学习上遇到问题解决不了，你一定要来找我们这些叔叔伯伯们，我们会竭尽全力。” 宋清清直接问：“我外祖父外祖母还有我母亲的问题解决了吗？他们虽然去世，那他们以前承受的委屈是不是也应该有个说法？” 缪所长说：“是的，这次你们回京后，一些东西就可以正式交给你了。” 至于是什么东西，宋清清没有继续问，因为这时缪所长身边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过来让他回电话。 回病房，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听到护士姐姐们聊天的内容，宋清清恍惚了一下，原来还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清清，来，给你一个苹果！这苹果是陈医生从老家带过来的，特别脆特别甜。”护士长看到宋清清，一把将她拉过来，塞给她一只大苹果。 “谢谢护士长。” “不用谢！你那个哥哥，这几天也没少给我们带好东西。居然还有巧克力，我听说在经常也只有友谊商店才有卖。” 哥哥？ 宋清清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季大哥。 “护士长，我想打电话，长途电话。咱们医院在哪里可以打呀？” 第141章 又买房 来到西北已经有一周多的时间，宋清清只秦老师他们打过一次电话，而且那一次还因为风太大的原因，造成线路方面有问题，信号断断续续，都没太听清楚。 这之后的几天，又总是往医院里跑，招待所的电话好像也总是有人在使用，她找不到机会打电话。 再一次听到秦老师的声音，宋清清鼻子又酸又涩，嘴巴张开，甚至都发不出声音。 电话那边的人却通过呼吸听出来是她，“清清？你怎么样？还好吗？你爸爸怎么样？” 宋清清吸了吸鼻子，“秦老师，我挺好的。他……他也已经做好手术，这几天在恢复中，早上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说，他还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秦冬青松了一口气说：“这两天我看到新闻上说，西北天气变化很大，有些地方还有特大沙尘暴。你们没事儿就好！” “秦老师，不能陪你们过年了……” “傻丫头！过年也就那么回事儿，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好好的。对了，明天之后你不能打邻居电话来找我了。咱们的邻居要去南边孩子的家里过年，过完年之后应该就会把房子卖掉，跟孩子一起出国。” 宋清清有些恍惚，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似乎总是听说有人要出国。 据说在国外洗盘子一个月赚的钱都比国内一个家庭一年的工资都要高，怪不得月亮都是国外的圆。 因为需要用电话的关系，宋清清去过隔壁几次，那对夫妻都特别和善，而且也都很喜欢她。 “周爷爷他们要出国呀……房子已经卖了吗？” 秦冬青说：“还没呢，看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每次来都挑这挑那，为了压价，说的话都不太好听，把你周爷爷给气得不轻。” 宋清清说：“秦老师，要不我们买下来吧？” 秦冬青以为自己听错了，“买下来？” “对啊，买下来。” “可是……清清，楼下那套房子你不是已经买好了，等春兰父女俩来了之后住吗？还要再买是为了什么？” “用来做投资，以后房子会涨价的。” 秦冬青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句话能够从清清这里听到，她有些恍惚。 宋清清继续说：“秦老师，你想呀，有一部分国内的精英都想方设法往国外跑，那么咱们国内其他地方的优秀人才，以后会不会也是想方设法往大城市里跑？按照国外这些年发展的经验，以及历史上历朝历代的经验，人多了之后地价就会上涨。所以我觉得把房子买下来，以后肯定不会亏的。” 秦冬青感慨地说：“清清，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关注这些。不愧是乔家的孩子！” 乔家，宋清清知道秦老师说的是她的外祖父一家。 得知自己的母亲的情况之后，清清也做过相关的了解，她的外祖父一家算是书香门第，同时也家境富裕。 但是现在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清清催促说：“秦老师，一会挂断电话之后你就跟着爷爷说把房子买下来。至于钱的方面，在咱们卧室的书房抽屉里，我的那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带锁的盒子。钥匙放在书架最左边那本书里边，你翻开书就能看到。里面有三千多块，剩下不够的话，能不能让秦叔叔想想办法？” 三千多块！ 秦冬青又一次被震惊了，“清清，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些钱有一小部分是前一段时间收到的红包，还有一些是姚叔叔寄来的关于餐馆的收益，其中大部分都是她的稿费。 “秦老师，你忘记了我之前收了不少红包吗？还有就是姚叔叔寄来的，餐馆的收益。”宋清清还是决定暂时不说稿费的事情。 “居然这么多吗？”秦冬青也不太相信。 “嗯！真的，不信你一会打开那个盒子看看。” 两天后，宋远桥出院之前，宋清清又跑来打了一次电话。 这次通话的是秦叔叔，他笑呵呵地说：“清清，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姚叔叔就算是把所有的饭馆收益都给你，也不可能会凑到这么多钱。不过呢，我在你秦老师那边帮你打了掩护。至于你的钱到底是哪儿来的，我也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肯定都是光明正大赚来的。你现在不想说我也不问，充分尊重你的选择。” 宋清清心里暖洋洋，“谢谢秦叔叔。” “谢啥呀！你可是我的投资人！如果不是上半年你给我的那些钱，我现在可能还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东一榔头西一个榔头，哪能像现在这样稳定收益。” “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啊？” “已经谈好了，等周老师他们过完年从外地回来就办手续。鉴于咱们和他们的关系好，我谈的价格是比之前你买楼下的那一套多300块钱。” “嗯，可以的。” “那时候你也应该回来了吧？到时候你就自己去办手续好啦。” “秦叔叔，这里面不是还有你的钱吗？房子就写你的名字吧。” “那可不行！是你的就是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电话里也不方便扯这些，宋清清决定还是等回京的时候再商量。她还得再给杨教授他们打电话，拜年。 杨教授一家子都等着电话跟前，听到清清的声音之后也都欢天喜地。 “不在一起，过年也很正常！谁说过年的时候必须得凑在一起？心意到了就行！清清，好好陪着你爸，他的身体康复最重要。对了，家里人都给你准备好了新年礼物，等你回来的时候自己拆。” 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宋清清意外地发现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季嘉海。 赵伟诧异地说：“原来季市长你是嘉衍的哥哥呀？我说之前看到嘉衍的时候感觉有点熟悉，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像。” 季嘉衍淡淡地说：“那你的眼神可不太好，我跟他像？”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0节 季嘉海说：“确实不像，嘉衍比我英俊多了，他可是挑了我们家几代人的优点来遗传。” 宋远桥认真地说：“和我家清清一样，她也是挑了外祖父外祖母还有爷爷奶奶以及她妈妈的优点遗传的。” 宋清清：……… 第142章 喜欢讨论孩子的话题 季嘉海深以为然地说：“宋工，之前见到你家清清，我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当时还想呢，哪家的父母这么幸运，能生出这么好的闺女。” 宋远桥腼腆地笑了笑，心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原来作为父亲，听到别人夸自己家孩子的感觉这么好。怪不得以前总是听到身边的同事们讨论孩子，除了工作之外，已经结婚，有孩子的同事，最喜欢的话题就是讨论孩子。 “谢谢。”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 站在一边的季嘉衍轻轻地“哼”了一声，季嘉海说的话他才不会信。季嘉海第一次见清清，不就是在救援的夜里吗。去救援之前，季嘉海早就知道要救援的人是谁。 一如既往地嘴里没一句实话！ 然而，宋工似乎很喜欢和季嘉海聊天，确切地说，是喜欢听季嘉海聊天儿。 季嘉海继续侃侃而谈几句之后，宋工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听得出来，两人好像以前就认识。 察觉到宋清清疑惑的目光，赵伟立刻解释说：“宋工和季市长几年前就认识了，也是有一次在野外实验的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而且因为风沙太大，造成车子的发动机出了问题，几辆车都没办法开。最后还是宋工和季市长一起想办法解决了问题，那时候我就感慨，读书真的很重要，学好物理化真的走遍天下都不怕。” 宋清清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竟然还会修车？ 赵伟说：“宋工会的东西可多了！他还会做玩具呢！”脱口而出之后，赵伟又有些后悔。因为当初宋工之所以会做玩具是为了送给胡永贵的儿子和女儿。 那时候赵伟当然也还没有在宋工身边工作，他还在老家乡下玩泥巴呢。 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他刚到宋工身边的时候，胡永贵那时候正处于车祸后需要疗养身体的阶段，宋公也确实是在为胡永贵受伤的事情感到内疚。 所以，宋工把组织上准备分给他的大房子让给胡永贵，毕竟胡永贵的老婆一直都在暗示，他们家的房子太小，得把老人接过来才能够照顾好胡永贵。 所里给宋工安排的房子是专家楼，胡永贵当然没有资格住。上级领导也特别重视宋工的诉求，给胡永贵安排了一套更大的房子。 搬家的时候，赵伟主动去帮忙。 胡家人大概是没有想到赵伟会去，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 胡永贵的老婆收拾打包东西的时候，看到好多年前她的儿女还小的时候，宋工给他们做的玩具车。她直接把玩具车扔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什么破玩意儿！他搞这东西，还想让我们感恩戴德，给他当牛做马，还不如直接给钱来得实在！” 如果不是胡永贵在他老婆说完之后，马上发现赵伟的到来，后续赵伟应该能够听到更多他们的真心话。 赵伟最后当然没有给他们帮忙搬家，而是把胡永贵老婆扔出来的玩具捡起来，直接走了。 从那之后，赵伟就对这一家人提防起来。 赵伟现在想起来还气得不行，宋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照顾自己的女儿，心底里其实是感谢胡永贵充当纽带帮忙了解女儿的情况，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给对方的孩子做玩具车。 哪怕是现在，赵伟拿着10年前做的玩具车给大院里的孩子们玩，孩子们依然特别喜欢。 幸亏现在宋工和女儿相聚了！虽然清清看起来并不打算对宋工热络，至少已经是好的开始。 赵伟偷偷打量了一下清清，她应该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卡顿，她似乎更加关注的是季嘉衍。 此时的季嘉衍怎么看季嘉海都不顺眼，宋清清第一次觉得季大哥需要自己帮忙照顾一下，才能够缓和情绪。 而且因为推断得出来，这位季市长应该就是当年和秦老师搞对象的人，也是秦叔叔每次说起季大哥的家人时都忍不住冷嘲热讽的罪魁祸首。因此，宋清清也决定坚定地站在季大哥这边。 就在宋清清思忖该怎么帮季大哥的时候，就听到她爸爸真诚对季嘉海提问：“季市长，听说你年底结婚，恭喜你了。” 赵伟跟着说：“是的，我也听说了！季市长，年底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张罗婚礼的事情应该很忙吧，麻烦您还跑来医院一趟。我们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宋工马上就出院，您还是赶紧回去忙您的事情吧。”说这话的时候，赵伟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真相，原来季嘉衍出现在西北是为了参加他哥哥的婚礼。 季嘉海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然后解释说：“没有的事儿。” 季嘉衍故作不解地说：“没有的事儿？不会吧，季家在京城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你要结婚。怎么？你又故伎重演，结婚前把未婚妻给甩了？” 宋工有些不解，似乎没听懂他们的话。 赵伟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宋清清听了却有些生气，因为这个话让她推断得出来，当然肯定也是所有人都知道季嘉海准备要跟秦老师结婚，但是最后黄了。至于为什么黄，答案也显而易见，那会儿是秦家出事的时候。 季嘉海面不改色地说：“那不一样，我和第一个未婚妻当时确实有些误会。这一次是因为不想耽误女方寻找更好的幸福。” 宋清清觉得他真是不要脸！ “既然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宋清清一秒钟也不想跟辜负过秦老师的人多呆。 一直到坐在车上，车开往的方向是基地，不是她之前暂住的招待所，宋清清心里有些慌，她还没做好和那个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准备。 不过很快宋清清又冷静下来，大不了一会把人送到地方，她再跟季大哥回来就是了。他们的行李还在招待所，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然而到了目的地之后，司机打开后备箱，宋清清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竟然也一起被带来了。 不仅仅是她的，季嘉衍的也在后备箱里。 第143章 一人一间 宋清清还没来得及跟季嘉衍寻求帮助，缪所长和其他基地的领导已经开始热情地张罗。 “宋工，考虑到你们家人多，所里给你换了一个宿舍，一共有三个房间。到时候你们家里可以热热闹闹地过一个年，年货也给你们准备好了。” “清清，咱们这里条件可不比京城，今年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这一阵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提。”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哪里还轮得到她拒绝。 庆幸的是，季大哥也被安排和她一起。 三个房间，他们一人一间。 那赵伟哥呢？ 把行李拿到屋里的时候，宋清清发现赵伟完全没有失落感，好像比谁都兴奋，飞快地把她的行李放在一个房间里，然后跟她说：“清清，这个房间不错，正好朝南，从这里还可以看得到不远处的风景。” “谢谢赵伟哥。” “这有啥好谢的。” 然后赵伟继续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忙活这忙活那，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暖气很足，厨房里的器具也都特别齐全，还有面粉、稻米。 此外生活用品也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天一家子住在这里，不会缺什么东西。 “宋工，您赶紧看一下，您的书，他们都原封不动地搬过来了吧？可别丢了。”赵伟突然又想起这个事儿。 宋工看了一眼房间的书桌，说：“不会少的。” 作为旁观者，季嘉衍看得很清楚，这会儿的清清心里依然是抗拒的状态，而宋工这是有些束手无策，他这会儿应该很担心女儿会提出离开的请求。 “小季老师，你的房间在这里，这个房间是朝北的，但是暖气很足，不会冷。就是房间有点小，这几天委屈你一下。”赵伟真是各方面都照顾得很周到。 季嘉衍说：“谢谢！不过你住哪里呀？” 赵伟说：“我就住在对面楼，特别近。” 接下来，赵伟就去厨房张罗着要烧水煮茶。 宋清清不想干站在那里面对一个欲言又止的父亲，她直接进了厨房，“赵伟哥，还是我来吧，你去忙其他的。” 赵伟也没跟她客气，“行，那烧水的事情就拜托清清了。我去帮宋工把房间整理一下。” 季嘉衍跟着进了厨房，看着宋清清熟练地点燃炉子，他就把窗户敞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逢。 “清清，在这里住也挺好的，接下来咱们正好一起把之前项目上遗漏的事情处理掉。比住在招待所方便。” “季大哥，那我们下午就开始吧，早点把事情处理好，早点回去。” “好！” 把水烧上之后，宋清清又开始张罗着做饭的事情。看到有米，她心里还唤醒了一下，准备煮一锅米饭。 除此之外，厨房里还有准备好的菜和肉，甚至连调料都有。 季嘉衍站在她身边说：“一会烧一个土豆炖牛肉吧。” “嗯，在烧一个醋溜白菜。” 只可惜调料里没有找到醋，宋清清最终烧出来的是清炒白菜。 看到清清在厨房里忙活，和季嘉衍配合默契地做饭的样子，宋远桥很想上前帮忙，可是理智告诉他，他进去不可能帮忙只会添乱。 就像当年刚结婚的时候一样，他就是一个添乱的存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不允许出现剥削的雇佣关系，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出国留学的时候带的随行人员里还包括厨子的乔瑾瑜，也不得不开始自己做饭洗衣服。 乔瑾瑜几乎是从头开始学起，她慌乱地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他本来想进去帮忙，却总是帮倒忙。 最后连好脾气的瑾瑜都急得跟他喊：“你不要进来添乱了，行不行？” 想到这儿，一只脚已经跨进厨房的宋远桥就把脚收回。 赵伟站在身后看着宋工，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宋工突然想起些什么，回头对赵伟说：“小赵，你进去帮清清吧，女孩子不应该闻那么多油烟味。” 其实从一开始，赵伟就想进去帮忙，奈何脑子里不得不想起之前领导们的千叮咛万嘱咐。 领导们说，他们精心安排好的这一切是为了让宋工父女俩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以及通过相处的过程能够更多的了解彼此。 做饭这件事情，如果清清主动去做，他就不要去插手。 毕竟清清这也算是在给自己的父亲做饭，能够知道女儿给自己做的饭，宋工肯定很高兴。 赵伟按捺不住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宋工，你看清清和小季老师配合得很好，我进去的话，厨房就太挤了。咱们还是来把桌子布置一下吧！” 因为食材有限，饭菜也特别简单，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宋工吃得特别香。 宋清清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再一次袭来，让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拒绝他憋足的夸赞。 刚吃完饭，领导就来了，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些水果。 “宋工，这是我儿子托人捎来的水果，多得我一个人吃不完，给你带一点。我早就跟他说了，不用这么麻烦，咱们这又不是没有水果吃。可他不听，非得说，这是儿子的一份心意。” 宋工觉得对方好像是在夸自己的儿子懂事，他也很想夸自己的清清，于是他说：“清清也一样，中午吃的是她做的饭，特别好吃。比食堂里的好吃多了！” 宋清清：……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1节 “真的假的啊？该不会是第一次吃，所以你怎么都觉得好吃吧？” 宋工表情严肃地说：“绝对不是你说的原因，清清做饭就是好吃。” 赵伟跟着说：“就是！清清做饭就是好吃啊，比食堂里的大厨强多了！” “我儿子带来的苹果特别甜。” “清清烧的牛肉特别好吃。” 宋清清：…… 季嘉衍抿着嘴，凑到宋清清耳边说：“宋工其实挺可爱的。” 这叫可爱？ 吃过午饭，宋清清正准备提醒季大哥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赵伟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毛笔和红纸，“来，开始写春联。宋工，我已经拒绝掉了好几个人，咱们今年只写十幅春联。” 宋清清有些诧异，说：“春联？”他居然还会写春联？ 赵伟得意，“那当然！送弓的毛笔字，一点也不笔书法家差。” 宋远桥认真地说：“因为清清的外公教得好。” 第144章 她竟然把他当长辈 宋清清原本对看她爸写春联没什么兴趣，但是听说他的毛笔字是外祖父教的，刚才想要马上转身走开的想法又被按住了。 她也想多了解一下外祖父外祖母，截止目前了解到的都是从外人那听说的。 外人说来说去无外乎都是——书香门第、博学多才、品格高尚…… 最后又叹气：可惜境遇不太好。 那么，外祖父外祖母在父亲口中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在那个时代，外祖父已经出国留学，回国的时候已经是工科博士，他的毛笔字也写得很好吗？ 清清从来没有写过毛笔字，她这一代人，如果父母稍微有点见识的，也会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到少年宫学习毛笔字。 每逢学校出黑板报的时候，去少年宫学习的那一批人都有发挥的空间。宋清清心里其实是很羡慕的。 宋清清很快就收回发散的思绪，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爸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动作熟练地拿起毛笔，而这时候赵伟已经把红纸铺开。 春联写什么呢？ 她爸思忖了几秒钟，开始写春联。 上联：春风掩映千门柳 下联：暖雨晴开一径花 横批：春回大地 清清知道这春联不是原创，只是有些奇怪，她爸写完这副春联后，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宋工，您以前也写过一样的春联吧？”一直站在旁边的季嘉衍突然问道。 “嗯，写过。是清清的妈妈让我写的。” 不善言辞的人，在季嘉衍循序渐进的提问下，一下子说了很多。 当年他们出国留学之前的那个春节，乔家变得特别忙碌，乔家父母忙前忙后，甚至把写春联的事情都给忘了。 按照往年的惯例，通常都是乔先生自己写春联，而且还会多写几副，送给家里的管事等人。 然而在年三十的这一天，乔先生依然停不下来，还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于是，乔先生就对宋远桥说：“远桥，今年家里的春联就由你来写了。” 宋远桥还没反应过来，乔先生已经急匆匆出门。 接下来可怎么办才好？他从来没有写过春联。 就这样，宋远桥把自己关在书房好长时间，直到暮色降临，管家代表大家来拿春联的时候，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拿才好。 最后管家只好求助于刚从外面游玩回来的乔瑾瑜，“小姐，先生出门之前，让远桥少爷写春联，可是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远桥少爷。这可怎么办呀？大家都已经拿到了今年先生让发的年礼，就差春联了。” 乔瑾瑜立刻跟管家说：“您别着急，我去找找。” 很快，乔瑾瑜在她的书房里找到宋远桥。 “你怎么躲在这儿啊？大家都等着你的春联呢。” “我不知道写什么。” “别人写什么你就写什么呗，就是要一些大吉大利的话，或者是一些意境高雅的话。” “这么简单吗？” 乔瑾瑜把厚重的外套脱掉，又把火炉往书桌的地方挪了一下，接着就卷起有些碍事的袖子，“就这么简单！来，咱们俩合作一下，我来读你来写。” 时隔这么多年，宋远桥都记得乔瑾瑜想的第一副春联就是他这会儿在女儿面前写的春联。 意境高雅的春联，并不是很受欢迎，乔瑾瑜索性留着自己用，贴在了自己的闺房门口。 贴好之后，她特别满意地说：“宋远桥，谢谢你给我写春联。要不以后我们家的春联都由你来写。” 后来他们结婚，宋远桥还记得乔瑾瑜当初说的这些话，他又把这副对联写了一遍，贴在他们的婚房。 把这段故事描述出来时，宋远桥并没有说太多的细节，有些地方三言两语就带过，但是清清却听出了另外一种感觉——她的妈妈应该还是很维护她的爸爸。 可是她的爸爸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结婚之前，也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或者说，她的妈妈根本就没有机会享受过被爱的感觉。 她的妈妈应该是一个特别聪明又睿智的知识女性，她为什么会选择父亲？ 真的是当时无路可走了吗？ 可是这会儿听起来，清清不由得怀疑她的妈妈是真心喜欢她的丈夫。 只不过结婚之后，陈老太太从中作梗，让他们俩都误会了对方。 这时，季嘉衍把写好的这副春联收起来，说：“这副春联咱们也自己贴，宋工，是不是还要再写给付送给别人？” 宋远桥点头说：“是的，大家好像都比较喜欢我写的春联。” 宋清清：…… 赵伟连忙解释说：“虽然咱们这里都是科学工作者，但是大家也都有一颗传统的心。宋工在大家心中，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都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够像宋工一样聪明睿智，那么宋工写的春联，当然特别受欢迎。” 宋清清撇嘴，她可不觉得那些抢春联的人的举动是聪明之举。这位神一样存在的人物，连自己家的孩子都没照顾好，又怎么能让别人家的孩子聪明睿智？ 季嘉衍把清清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他立刻找事情让清清转移注意力，“咱们把春联贴起来吧？” “好！”对于季大哥的提议，清清向来是有求必应。 两人忙前忙后的同时，宋清清忍不住问季嘉衍说：“季大哥，你二哥他以前是不是欺负过秦老师呀？” 季嘉衍没有回答主要的问题，而是认真地跟清清说：“清清，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关于你对我的称呼问题。” 最近这段时间总是频繁地接触陌生人，季嘉衍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清清对别人的称呼无例外是姓氏加大哥。他还是希望自己在清清心目中能够与众不同。 “啊？季大哥，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 季嘉衍说：“清清，刚才你叫我季大哥，可是我上面还有哥哥，就感觉突然有点分不清。” 宋清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确实有些混乱，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就叫我名字吧。” “……这不太好吧，您可是长辈。要不这样，我就叫嘉衍哥。” 长辈？季嘉衍心情有些复杂。 第145章 他真的瘦了 “嘉衍哥，你往左边来一点，贴歪了。”宋清清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话让季嘉衍心里郁闷了好一会儿，继续尽职尽责的当他贴春联的小助手。 完事之后，宋清清又对赵伟说：“小赵哥哥，你不用给家里打电话吗？” 经过季嘉衍刚才的启发，宋清清觉得确实应该在称呼上面区分开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宋清清觉得赵伟和亲人差不多，称呼上自然也不能太疏离。 小赵哥哥？ 赵伟听得心花怒放，而季嘉衍却心情有些复杂。 “我家是农村的，没有电话，不方便。”小赵解释说。 “那你平时和家里怎么联系？都是写信吗？” “也不怎么写信，我家里没什么人了。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是奶奶把我养大。前几年奶奶也去世了，家里只有三个伯伯和堂兄弟姐妹们。当年因为当兵的事情，和家里闹得不是很愉快，所以当兵之后也很少跟家里联系。”赵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想把家里的事情说出来。 宋清清有些同情地看着赵伟说：“他们不愿意让你当兵吗？是觉得当兵太危险？” 赵伟摇头说：“不是！在我们农村，除了读书之外，最好的出路就是当兵。当年我们村只有一个名额，如果我当兵，大伯家的儿子就不能当了。” 宋清清好奇地问：“最后是你奶奶帮了你吗？” 赵伟又一次摇头，“不是，那时候奶奶已经去世了。是因为我爸妈算是因公牺牲，修水库的时候牺牲的。大伯他们一家子拦着不让我当兵，但是我很清楚，如果不去当兵，我这辈子基本就毁了。因为继续在家里呆着他们又不给我地种，我和奶奶住的房子又被另外一个堂哥要走娶媳妇。” “后来呢？小赵哥哥你是怎么做的？” “后来我就直接去县城，人武部，找征兵办的同志，直接说出我的事情。最后就得偿所愿啦！” 宋清清心里有些感慨，似乎她周围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无奈的故事，真正顺风顺水的很少。 这大概就是这个年代明显的特点吧！ 过去虽然吃了很多苦，但是又能看得到未来的好日子。只要努力向上，几乎都能够有所收获。 这种感觉也很好！ 赵伟似乎也是这种感觉，他说：“过去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太多了，哪里像现在这样，不仅有肉吃，还有水果吃。季老师，你就比我们幸福多了。” 突然被点名的季嘉衍，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是对他稍微有些了解的清清并不认为他是那种从出生就顺风顺水的人。他虽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可是身边的人能够理解他的人却很少。包括他的父母，可能都没办法真正了解他，所以这些年他才会一直住在他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房子里，平时很少回家。 不回家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2节 距离幸福这两个字，应该还是有距离的。 清清倒是觉得，现在房子里，最幸福的人就是她的爸爸。 他不通俗事，想干嘛就干嘛，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的时候有父母疼爱，父母感觉身体不好，又马上把他托付给值得托付的人。 之后的这些年里，他先是有她的外祖父外祖母照料，后来又有她的妈妈在国外陪读，一日三餐都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回国之后，国家又帮忙安排他的方方面面，就连生活上都有人照顾。 宋清清这会儿并不知道胡永贵的事情，但是她从赵伟身上感觉得到，上面的领导安排的应该蛮妥当的。 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宋清清唯独遗漏掉了自己。她并没有想过，她这些年在许州过的那些日子，就是因为有些人失察的原因。 春联贴好，自然就要开始准备年夜饭。 做了午饭的宋清清并不是很想准备年夜饭，因为过往的记忆再一次袭来。 以前在机械厂的家属院，年三十的这一天，她从早忙到晚，杀鸡宰鹅杀鱼，全都是她的活。 倘若是在京城的家里，她肯定不用操心这些。 宋远桥倒是前所未有的操心这个年三十该怎么过？过去只有刚结婚的那年春节，宋远桥操心过一次，那一次他不舍得让自己的妻子劳累，这一次他也不舍得让女儿劳累。 “小赵，你去看看食堂的厨师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厨师，能不能让他过来，帮咱们做年夜饭？”宋远桥这时候其实心里是有些懊恼的，倘若他会做饭也不用麻烦别人。 可是他也不希望女儿在身边吃的第一顿年夜饭不好吃，让厨师来做是最保险的。 至于小赵的厨艺水平，宋远桥觉得这孩子浑身的优点，除了不太会做饭。 小赵立刻说：“放心好了宋工，都已经安排好了。晚上咱们吃羊蝎子火锅！” 第一次不用忙活，就能吃到很多肉的年夜饭，而且还有红包，哪怕心里一直提醒自己不要留恋不要轻易原谅某个人，可是在这个暖洋洋的屋子里，穿着来这之前秦老师专门给她准备好的新衣服，宋清清还是从心底里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不仅仅宋清清有红包，季嘉衍和赵伟也有红包。 宋远桥一本正经地对他们俩说：“小孩子都有红包！拿着吧！” 第二天一早，刚吃过早饭，就有人来拜年。 宋清清就像个吉祥物一样，坐在那里乖乖悄悄地说几句吉祥话，然后收红包。 以前在机械厂的时候，她觉得厂长家的孩子就是这样，啥也不用干，只用坐在那里收红包。 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变成自己羡慕的人那样。 这一天还发生了一个让季嘉衍有些不太爽的小插曲，下午的时候，他的二哥突然来访。 不仅人来了，还拉了不少东西。 几乎是各种吃的。 而且季嘉海开口就说：“我这个弟弟从小就被家里人娇养长大，如果不是自己喜欢吃的，他宁愿饿着。” 季嘉衍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用诋毁我的名誉。” 季嘉海说：“要不你自己去照照镜子，这才几天的时间你就已经瘦了一圈。” 宋清清转过去，打量了一下季嘉衍，确实发现他瘦了。 “要不咱还是把东西留下吧。”宋清清觉得没必要跟吃的过不去，饿过的孩子想法总是比较朴素。 第146章 当年的遗憾 不用宋清清说，季嘉衍也会把东西留下，他讨厌季嘉海，但是不讨厌季嘉海送来的东西。 况且以季嘉衍对季嘉海的了解，他一般拿来送人的东西，都不会差。清清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得好好补补，毕竟半年前清清在医院体检还是营养不良。 至于季嘉海本人，不管是季嘉衍还是宋清清都不想留。 季嘉衍是因为看季嘉海不顺眼，宋清清是因为季嘉衍看季嘉海不顺眼。 可惜某些人根本看不懂他们的心思，宋工听到女儿说要把东西留下之后，就跟季嘉海说：“季市长，我记得你做饭好吃，今晚的晚饭，要不就你来做吧？”连续麻烦食堂的厨师，宋工觉得不太好。 季嘉海立刻卷起袖子，“好啊，那今晚我就露一手。” 说完，季嘉海就进了厨房，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厨房就变成了他的舞台，连小赵进去要帮忙都被拒绝。 看到季嘉海动作熟练的样子，宋清清非常惊讶地问季嘉衍说：“嘉衍哥，你们家的家风是不是要求男人会做饭呀？” 以前在机械厂的时候，宋清清发现周围的家庭里，几乎都是女人包揽了全部的家务活，包括买菜做饭。像姚叔叔这种连补衣服都不在话下的男人少之又少。 后来接触到秦叔叔和嘉衍哥，她才知道原来也有不少男性做饭很好吃。 秦叔叔会做饭宋清清很理解，毕竟他只能靠自己。而嘉衍哥这种家里有保姆还会做饭的，应该很少。 “不是。”季嘉衍回答清清的问题的同时，心里其实也有些诧异季嘉海竟然会做饭。 都说多孩子的家庭，中间的孩子往往不受重视，但是他们家不一样，季嘉海可是被他的父母最宠爱的一个。 季嘉海上面的哥哥姐姐出生的时候，正处于季家父母事业的上升期，而且当年局势不稳定，南征北战，孩子是丢给家里的长辈帮忙照顾。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父母也错过了他们最可爱的年龄。没过多久，季嘉海出生。父母自然就希望曾经错过孩子的成长和关爱，全部落到第三个孩子身上。 至少在季嘉衍的记忆中，他这个二哥是个特别挑剔、特别龟毛的公子哥。当初季嘉海和冬青姐谈恋爱的时候，季嘉衍没少替冬青姐感到委屈，嫁给这么一个不会照顾人的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最后这个不会照顾人的玩意儿，在秦家出事之后还躲得远远的。 不是个东西！ 至于现在季嘉海为什么会做饭？是因为西北艰苦的环境教他做人？ 季嘉衍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季嘉海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改变，完全是因为他从小被娇生惯养得嘴太叼。 可想而知，当年来到这儿的时候，季嘉海确实吃了不少苦头。吃的方面肯定不如意，别人做的东西他不喜欢吃。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做饭咯！ 察觉到清清和嘉衍时不时地往厨房里看，宋远桥遍对他们说：“清清、嘉衍，你们不用担心，季市长做饭很好吃的。” 季嘉衍问：“宋工，您以前吃过他做的饭？” 宋工点头说：“对呀。只不过，司务长看到他，都躲着走。” 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赵伟给出解释，原来之前他们在野外受困的时候，车虽然修好，但是要走出茫茫戈壁还要一天多的时间。 这一天的时间里，还有一日三餐要兼顾。 随行的司务长带着小战士做饭，季嘉海看到他们炒菜小气巴拉的不肯放油的样子，立刻让人把司务长和小战士弄走，他亲自上阵，把现有的食材全部都给消耗掉，做出了一顿美味丰盛的午餐。 司务长肉疼得不行，“都给造完了！晚上怎么办？” 季嘉海淡定地说：“晚上咱们都已经走出沙漠了，当然是回去吃更好的啦！” “可要是万一呢？” “哪有什么万一！大家吃饱吃好，一鼓作气，就能走出戈壁。油都没有几滴，吃了没多少活就饿了，大家哪有力气啊？” 最终，大家确实在当天走出戈壁滩，不过在吃第二顿饭的时候，中间已经隔了五个小时以上。 听到这段有趣的往事，宋清清突然感觉这位市长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变得鲜活起来。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当年秦老师和他搞对象的时候，生活应该挺有趣，这可惜后来…… 季嘉衍察觉到清清的表情发生的细微变化，立刻把她拉到一边，提醒她说：“不要被他的表面迷惑了，当年他但凡做点什么，冬青姐也不至于遭那样的罪。” 宋清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就是觉得反差挺大的。你二哥和秦老师后来嫁的那个人，完全是两类人。” 季嘉衍明白清清的意思，许州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垃圾至极。为什么冬青姐会嫁给他？ 季嘉衍知道秦秋白去调查过，只不过回来后并没有跟任何人说。 可想而知当年冬青姐受了多大的委屈。 越是这样，季嘉衍觉得季嘉海越是不可原谅。 所以哪怕是面对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季嘉衍对他这个二哥依然没有任何改观。 宋清清的立场是——嘉衍哥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就连宋工这个不善于观察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这对兄弟之间有些微妙，所以吃饭的时候，季嘉海想要活跃气氛多说几句话，宋工就对他说：“要不咱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宋清清：…… 季嘉海表情怔了一下，很快就喜笑颜开地说：“宋工说得对！食不言，应该的。” 这顿饭吃得异常沉默，同时也让人更加专注于美食，宋清清心里也不得不由衷地感叹季市长的厨艺确实了得。 季嘉海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吃完刚放下筷子，他就迫不及待地说：“宋工，您在这边的任务应该快结束了吧？没准，到时候我可以跟您一起回京。” 季嘉衍立刻看过来，他心里很清楚，季嘉海回京的话是说给他听的。 第147章 高智商低情商 季嘉衍自始至终表情冷漠，没有搭理季嘉海。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是基地的工作人员，只见对方满脸焦虑地问：“请问哪位是季嘉衍老师？” 季嘉衍站起来，“我是。” “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一台机器的程序出了一点问题，领导说您应该可以帮得上我们。” 季嘉衍立刻去拿衣服外套说：“好的，我这就跟你去。” 宋清清也跟着站起来，“我也一起吧。” 根据天气预报说，今天是最近十年本地最冷的一天，季嘉衍还通过一些细微的细节发现，清清来例假了。而且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发现她来例假的时候经常会肚子疼，这种情况下最不能受凉。 “不用，清清你在家里待着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我想去看看，学习一下。” 工作人员这时候却说：“领导只让我过来叫季老师。” 基地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涉及到保密的原则，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一板一眼。 宋清清能够理解对方的难处，也就没有再坚持。 季嘉衍离开之后，宋远桥立刻安慰女儿说：“清清，下次有机会咱们再申请加入。” 赵伟跟着说：“就是，这种机会多得是。”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3节 季嘉海说：“清清，外面天寒地冻的，让季嘉衍自己去受这个罪就行了。” 洗碗的工作交给了赵伟，季嘉海就像一个永远不会冷场的工具人，总是能够找到不同的话题跟宋工聊天，并且还能兼顾到清清。 几个回合下来，宋清清变得有些不太耐烦季嘉海的旁敲侧击，她直接看着对方说：“季市长，您是想要打听秦老师现在的情况吧？您想知道什么呢？” 季嘉海的表情有些尴尬，宋工先是有些诧异，然后恍然大悟地问：“秦老师？清清，是照顾你的秦老师吗？” “是。” 宋工转而问季嘉海，“季市长，你竟然认识秦老师？这么巧呀。” 季嘉海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复杂，眼神酸涩不已，“是啊……” 宋清清再一次直接问：“季市长，之前不是说您准备要结婚，最后又没结。难道是听说秦老师回京，并且恢复工作，觉得她配得上你了，所以你打算重归于好？” 季嘉海垂眸，没有回答宋清清。 宋工看着女儿，很是心疼。他心里很清楚，女儿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因为和秦老师感情很好。能够和老师感情好，除了因为老师对她好之外，也足以见得当初在许州的时候，秦老师就相当于她的救命稻草。 “清清，过去确实是我对不起你的秦老师。很多解释都没有必要，你批评得对。” “哼！”宋清清懒得再搭理他，转身回了房间，并且把门关上。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宋工前所未有的跟外人提到自己的感情，他表情落寞地说：“季市长，说实话，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爱人。明明心里是关心的，却不会说出来，总觉得她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可能是永远错过。” “如果以前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不要总是想着能够得到对方的原谅，做你认为值得做的事情就可以。” “最主要的是能珍惜当下。” 把这一通话说出来，宋工都觉得自己有点陌生，他竟然会跟别人说这些话。 大概是因为女儿回到身边之后，他的心境也变得不一样了吧。 季嘉海听完之后特别受用，他点头说：“谢谢宋工，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你真的要回京？是工作上面的安排？” “是的，前两年，上级领导就希望我回去。但是我这边的一些扶贫工作不想半途而废，希望能够取得一定的成果再走。” 宋工说：“挺好的。” 别的地方，春节的氛围能够持续到正月十五，但是基地比较特殊，春节后的第三天，每个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争分夺秒开始工作。 宋工本来也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领导没让。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有些工作没办法进展呀。我这是在耽误大家的时间。”宋工有些担忧地说道。 忍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忍住的宋清清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是去给别人添乱吗？到时候如果再生病，是不是还得麻烦医生大老远过来给你看病。” 宋工像个犯错误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 赵伟心疼地说：“清清，你别生气，宋工只是想尽快完成工作。” “他只是在理所当然！没了他，地球照样在转。”脱口而出之后，宋清清心里也难受，她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说话好像也变得刻薄起来。 宋工看到女儿眼眶泛红的样子，更加手足无措，“清清，你别生气……我错了……我听你的……” “谁让你听我的！”宋清清直接跑回房间。 缪所长拉住想要追上去的宋工，待清清把房间门锁上之后，他笑盈盈地说：“宋工，这是好事儿啊！说明清清她特别关心你。” 宋工却摇头，严肃地说：“我不希望为了看到清清关心我而刺激她，我想看到她每天都笑容满面。” 缪所长一愣，然后抱歉地说：“宋工你说得对，是我浅薄了。这样吧，你还是听孩子的，不用跑去工作区，我让你们组的工程师有什么情况就来跟你汇报，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过来跟你请教。” 接下来的几天里，宋清清突然变成了她爸爸的助理，帮忙处理一些细节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来这里是给嘉衍哥当助理，不知不觉，情况全都变了。 和父亲相处的过程中，宋清清发现他投入到工作状态的时候和平时特别不一样，那时候的他是权威的、严谨的、令人信服和敬佩的。 那么当年他和母亲一起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人这种感觉？ 母亲是不是恋上了他的高智商，所以可以忍受他的低情商？ 第148章 心甘情愿 给父亲当编外助理的宋清清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其实和她接触的工作人员也感触颇深。 很多人都觉得清清完全可以继承她父亲的事业，倘若真的走这条路，以后也一定会成为颇有建树的专家。 负责统筹的领导拉着上级领导一起跟宋工聊起这件事情，倘若宋工同意的话，他们就会协助一起做清清的工作。 万万没想到宋工听完之后，却非常坚决地拒绝说：“不用给清清做工作，她已经是个大孩子，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如果真的喜欢，她的状态会变得很不一样，我也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完全是在公事公办，并不敷衍，但却没有多少的兴趣在里边。清清过去这些年已经过得这么苦，我希望她以后的人生能够平安顺遂，做她喜欢的事。” 难得听宋工一口气说完这么一串话，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既然是这样，自然也就没法强求。 领导们只能抱憾而去。 这一天，为了方便宋工的工作，基地把电话通到他的新宿舍。 电话接通的时候，家里只有清清和赵伟。 “清清，可以打长途的，你可以给京城的亲朋好友打电话。” “长途电话不是只能去邮局打吗？”清清好奇地问。 “那是针对普通的情况，咱们宋工不是比较特殊吗。给特别申请的。” 看着电话，不知为什么宋清清脑子里突然想到了彭芳。 倘若彭芳知道她的偶像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和她的好朋友朝夕相处，是好朋友的亲生父亲，她有何感想呢？ 必定是很羡慕吧…… 上个学期，特别是期末考试之前的那段时间，彭芳每天几乎只睡五六个小时，拼命地复习功课，为的就是期末考试考个好成绩，到时候就有筹码跟学校申请换专业。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以后能够和偶像在同一个单位工作。 期末考试完之后，陈丽娜上演的那场闹剧对大家的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影响，但是却让剩下的五个人更加团结。 正式放假的时候，大家都留下了家里的地址，如果打电话能够找得到的，也留下了电话。 彭芳住在厂区的宿舍，厂区办公室有电话，也是能够联系到她的。 犹豫了一会儿，清清给彭芳打了个电话。 因为不是家里的电话，打过去之后，又约定20分钟之后再打。 第二次打过来的时候，宋清清真的听到了彭芳的声音。 彭芳激动地说：“清清，我猜就是你！刚才有人去通知我说有我的电话，我妈还说肯定是搞错了，怎么会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就说是你，不会有错。” “彭芳，你最近过得好吗？” “嗯！挺好的！你呢，清清，本来我还想约你出来玩，但是在你们家附近转悠了一圈，从来没有见过你出门，我还想着你是不是挺忙的。” “不是，我现在不在京城。” “啊？你回老家了吗？之前你不是说你不回去的吗？” “不是，我没回老家。我在其他地方……” 彭芳是那种特别擅长保持社交距离的人，她一下子听出来清清不想说得太清楚，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她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她说，春节之前，她去学校了解过自己期末考试的情况，当时老师们也还没有完全放假，系里的学生处的老师被她磨得没办法，就把期末考试的成绩告诉她了。 知道自己的成绩之后，彭芳又去找航空系这边的老师，希望自己能够转过来。 老师却非常遗憾地告诉她：“我们基层的老师说的也不算呀，你得开学之后，正儿八经地提交转系申请。要么就是那个老师对你慧眼识珠，觉得你有这方面的潜力。” 彭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宋清清说：“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属于名列前茅，老师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学生。但是到了大学，汇聚的都是全国各地的精英，我已经没有那个自信让老师对我慧眼识珠。” “彭芳，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听到宋清清笃定的语气，彭芳备受鼓舞，“是吧，清清你也觉得我虽然过程曲折，最后一定会得偿所愿吧？” “对！” “哎，我就是怕大三之后才给我转专业，到时候我就会比别人落后很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大学毕业之后，就不如其他同学优秀，自然也就不可能毕业就能到宋工的团队工作。” 宋清清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天她心里排斥的，却是彭芳梦寐以求的。 思索了几秒钟后，宋清清再一次笃定地说：“不会的，彭芳，下个学期你就可以转系了！” 彭芳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说：“清清，你该不会是为了我的事情，打算跟你实验室的师兄和老师们求助吧？不用这样的，让你欠人情，不好。” “他们都是计算机系的，求助他们应该是没有用的。总而言之你就不用太担心了，你会如愿的。” 这天傍晚，季嘉衍和宋工同时回来，两人一路聊着，当然大多数都是季嘉衍引导宋工聊天儿。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宋工终于主动问季嘉衍说：“嘉衍，你这边的辅助工作应该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吧？” “是的，昨天就已经结束了，这两天基地的领导希望我能够帮忙做一个建模，今天一整天我都是在忙这个事。” 宋工点点头说：“也就是说，你们过两天也要回京了，学校什么时候开学呀？” “开学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 宋工突然停住脚步，郑重地对季嘉衍说：“嘉衍，谢谢你之前帮忙照顾清清，也谢谢你以后帮我照顾清清。” 季嘉衍连忙说：“不用谢，宋工，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事情。” 宋工说：“我也知道，清清在情感方面很难接受我，我的想法依然是，她过得快乐就行。回去之后，你就帮忙照应一下，让她每天快快乐乐的就好。我尽量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季嘉衍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回到宿舍，季嘉衍又敏锐地发现清清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第149章 他急了 吃过晚饭之后，季嘉衍终于确定了清清确实有些不太一样，她竟然主动把小赵切好的苹果端到宋工的房间。 大概是今天工作上遇到一些问题，下午的时候，宋工亲自去了办公室，跟大家开会一起探讨解决方案。 回来之后，吃晚饭的时候都一副投入想问题的样子，筷子一放，又钻进了房间，坐在书桌前，冥思苦想。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4节 看着那扇被清清从里面关上的门，小赵特别兴奋，刚洗完碗的手都忘了擦，手舞足蹈地说：“小季老师，我没有看错吧？清清给宋工端水果？” 季嘉衍擦了一下被小赵挥到脸上的水滴，说：“没看错！” 今天下午在家里边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所以接下来季嘉衍问小赵说：“下午清清在家里干嘛了？” “没干嘛呀，她就是特别喜欢看书，坐在沙发上看了很久的书，我买菜回来之后，她又跟我一起收拾做饭。哦，对了，下午电话通了，她还给京城的亲朋好友打了电话。” 听到这儿，季嘉衍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造成清清有这个举动的原因，应该是和打电话有关系。 小赵象只兴奋的小狗，不停地绕着季嘉衍转圈圈，倘若有尾巴的话，季嘉衍觉得小赵的尾巴肯定会摇得有幻影。 “小季老师，你不知道，为了清清，宋工这段时间有多努力，他一直都在改变自己，希望能够成为一个好父亲。” “我看得到。” “所以你也会帮宋工对不对？” 季嘉衍点头，“那当然。” 小赵凑上前，小声地说：“小季老师，我有一个计划，长远的计划，如果你能够帮忙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而且最终也会达到目的。” “什么计划？” 小赵说，结合他的人生履历，大多数女性结婚之后，和亲生父母就会保持距离。有些远嫁的更加惨，从此以后和自己的父母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宋工本来就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倘若以后，女儿依然不在身边，多可怜呀！ 小赵的计划就是，希望清清以后的对象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的同时，也是一个孝顺懂事明理的人，能够体谅宋工的难处。 这样就得从现在就考核，有合适的人选，就促成清清和那人的关系。 如此一来，应该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清清远嫁，以及避免她遇人不淑等各种问题。 “小季老师，你是清清的长辈，而且在学校只要想的话，每天还都能见面。这么一看，你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面对小赵目光灼灼的样子，季嘉衍喉咙有些干涩，他说：“这不太好吧，清清还小呢，过了年也才刚17岁。” 小赵说：“太小了，搞对象确实影响学习。可是清清身边不是有你这个长辈帮忙监督吗？” 长辈？监督？原来小赵的意思不是让他当男主角？ 季嘉衍：！！！ 小赵根本没有发现季嘉衍的异样，继续侃侃而谈地说：“而且我发现清清很尊重小季老师你，平时也特别听你的话。如果她身边有那些不符合条件的男孩出现，你提醒她跟他们保持距离的话，她肯定会听的。如果遇到合适的，你也想方设法给他们提供好的条件，促成他们在一起。小季老师，你觉得呢？” 季嘉衍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说：“小赵，我觉得清清还小，考虑这个问题还早。” 小赵说：“所以我刚才说，这是一个长远的计划。早做计划，就不用到时候手忙脚乱。而且清清那么单纯善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坏小子给拐走。” 季嘉衍一副对这个话题已经不感兴趣的样子，“以后再说吧，清清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呢。而且这种，又不是做计划就能够达成的。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小赵有些遗憾地说：“我觉得，多一些外部干预，达成目的的可能性会很高。小季老师，要不这件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吧，你只需要帮我观察一下，清清身边有没有出现那些坏小子。倘若有，你就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来收拾他们！” 季嘉衍已经转过身拿起一本书，自顾自地看起来。 小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蹑手蹑脚地走到宋工的房间门口，想要听听里边的动静，但是却什么也没听到。 随即小赵也没有再尝试，他把地扫了一遍，厨房的垃圾桶收拾好，倒垃圾去了。 倒完垃圾刚进门，小赵就看到小季老师突然合上手中的书，认真地问他说：“小赵，我看起来像长辈吗？” 那天，他让清清改变一下称呼的时候，清清也一板一眼地说他是个长辈。 小赵身为一个资深直男，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亲近的女性就是他的奶奶，他当然看不出小季老师的真实心理。 “那当然！小季老师你可是年少有为的长辈，对清清来说也是格外不一样的长辈。倘若没有你之前在许州帮忙，清清应该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考上大学。就算是考上大学，没准还有人从中作梗，让她没法来京城上大学。我相信，以后清清一定会越来越尊重你。” 房间里的清清打了个喷嚏，宋工立刻关切地说：“清清，怎么了？你感冒了吗？” 进门之后，清清并没有直接说自己的事儿，而宋工竟然也没看出来女儿心里有事儿，他满脑子都是要解决的难题。 看到他在本子上写写着各种复杂的公式，清清也非常懂事地没有打扰他，而是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不知不觉也被这些公式吸引。 她虽然不能完全看懂，却也能看出一部分。 这种过程就像是在解谜底，过程很专注，结果很享受。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宋工豁然开朗，写公式的笔速度变得快了许多。 笔刚刚放下，就听到女儿打喷嚏，顿时有些担心。 “我真的没事儿，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说完之后，清清又情不自禁地为自己生硬的语气感到懊悔。 “哦……” 父女俩相对无言。 第150章 回京 最终还是宋清清打破了沉默，她说：“我有个大学同学，也是同宿舍的同学，她叫彭芳。是803所下属的工厂子弟，她从小就听说你的事情，也立志于做一个航天工程师。” 宋远桥看着女儿，心里已经推算出女儿的意思，但是脸上却没有普通人通常会有的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始终慢条斯理地说：“她想要转专业？” 宋清清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然后点头，“是的！我们这一届航天系的专业分数比较高，她退而求次，选择了计算机系。” 宋远桥说：“我这就去给领导打电话，让他帮忙落实一下。” 说完，宋远桥就站了起来。 “等一下！”宋清清伸手就去拉他的手。 看着女儿拉着自己的手，宋远桥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被拉住的手上。 女儿的时候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软软的，暖暖的。 “你难道不应该核实一下吗？万一彭芳的成绩并没有我说的那么好，或者说，万一彭芳别有目的，到时候出了问题，不就是你的责任吗？”宋清清说道。 宋远桥微微一笑，“清清，据我所知计算机专业的分数不会低的到哪去，更何况还是京大的计算机专业。而且她是你同宿舍的同学，我当然相信你了。” 宋清清轻轻地哼了一声，“就是因为你这些年轻而易举地相信别人，才会连累我！” 最近这些天，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赵伟能看得出来，清清一直在刻意地跟她的亲生父亲保持距离。 为了帮宋工，赵伟也会透露一些以前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清清，宋工也是被人蒙骗的，而且欺骗他的还是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 只不过透露了胡永贵的事情之后，清清并没有赵伟预料中的义愤填膺，以及原谅父亲的行为。她淡淡地说：“有些人脸上几乎写着‘我特别好忽悠’，又不是每个人都是品格高尚的人，都能守得住底线。” 所以这会儿说起彭芳的事情，父亲直接答应她，宋清清心里并没有多少高兴，她反而会想起之前小赵哥说的那些事情。 女儿突然说起以前的事情，宋远桥确实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高兴。 毕竟女儿能够为以前的事情埋怨他，说明还是在乎他的。 宋远桥认真地说：“清清，你批评得对。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谁要批评他了！ 宋清清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转身离开父亲的房间。 紧接着父亲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去客厅里打电话。 在客厅里的季嘉衍和赵伟听到宋工打电话的内容，基本明白刚才清清主动去宋工的房间所为何事。 赵伟恍然大悟地说：“清清，这位叫做彭芳的同学，该不会就是上次宋工你们学校做讲座的时候，提问的环节，你让我给机会的那个女同学吧？” 宋清清点头，心里也不由自主地佩服小赵哥哥的记忆力。 “原来真的是她呀！当时我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得出来，我们俩是同一类人！”小赵乐呵呵地说道。 “同一类人？”宋清清有些不解。 小赵说：“清清，你没发现吗？我和你的这个同学看宋工的眼神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宋工都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偶像！” 好像是怎么回事儿！ 第二天早上，缪所长一早就上门，跟宋工专门说工作上的事情。 正事儿说完之后，缪所长就说昨天宋工打电话拜托的事情，“那位彭芳同学转专业的事情，京大那边已经帮忙落实。清清，是你的同学吧？” “是的，缪伯伯，我替彭芳谢谢你。” “不客气！难得我们清清拜托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帮忙办一件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这也是给我们的航天事业输送人才，利国利民的事情，多好呀！对了清清，回学校之后，你观察一下周围，如果有合适的，并且对方也热爱航天，你就跟我们说一下。” 这样做合适吗？宋清清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旁边的季嘉衍说：“缪所长，您这是明晃晃的挖墙脚呀！” 缪所长说：“是又怎么样！这里又没有外人，除非你回去之后跟你们院长说！哼，我挖不动你，还不许我挖其他人啦！” 接下来，缪所长又开始跟他们说回去的事情。 “根据天气预报说，明后天天气都不错，趁着这个机会送你们去车站。” 很快就到了离开的时候，来时，宋清清的行李并不多，都是换洗的衣服。 走时，她却多了两包的行李，是小赵给她收拾出来的，她都没搞清楚这里边是什么东西，行李就被放到吉普车的后面。 没有太多的离别愁绪，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他们很快会在京城见面。 吉普车离开基地已经有一段距离，之前一直忍着不回头的宋清清最终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已经看不清楚站在那挥手的人的表情，宋清清却能想象得到她的父亲此时此刻应该还是淡定的表情，只有眼神会流露出不舍…… 回时的路和来的时候一样，倒腾了很久，终于到了火车站。 只不过这次回去他们不再有飞机的待遇，先坐汽车到省城，再从省城坐直达京城的火车。 到省城的火车站的时候，宋清清突然想起来，问季嘉衍说：“嘉衍哥，之前季市长不是说要跟我们一起回京吗？是不是被你说得放弃了？” 季嘉衍说：“我跟他接触的时候你都在，你觉得他可能会被说服吗？” 宋清清有些不太确定地摇头说：“好像不太可以吧！” 答案很快就揭晓，他们俩上火车，来到卧铺车厢，就看到季嘉海坐在那里看书。 一看到他们俩，季嘉海把手里的书放下，帮忙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 宋清清还发现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行李架上似乎没有季嘉海的行李，他只是随身携带了一个简单的包，难道他调回京城的事情没戏了？ 第151章 爱搭不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5节 趁着季嘉海去两节车厢连接处抽烟的时候，宋清清把心中的疑问对季嘉衍坦白。 季嘉衍却说：“那倒不是。” 宋清清说：“如果不是的话，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离开的时候连行李都没有多少？” 季嘉衍温和地跟清清解释说：“那是因为他不缺这些东西，而且更加怕麻烦。” 带走自己的东西还怕麻烦？ 宋清清突然想起之前她离开许州时，她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嘉衍哥就站在一边。 她当时恨不得把包括牙刷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但是她想要拿某件东西，嘉衍哥就会跟她说：“京城可以买到，不用带。” 以至于后来，她想要带走的东西，最后只带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东西她都送给了春兰。 现在宋清清终于明白了，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造成人的观念也会变得很不一样。她是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什么东西都不舍得丢。 像嘉衍哥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人，从小什么都不缺，哪怕是物资紧缺的年代，也不会挨饿，所以处理旧物的观点和他们普通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似乎是察觉到清清先是陷入沉思，然后表情有些异样，季嘉衍说：“在物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选择最轻松最自如的生活方式，我觉得应该能够省下不少事情。清清，你觉得呢？” 宋清清想了几秒钟，深以为然，所以，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赚钱。 只要经济条件允许，就可以轻轻松松地处理许多事情。 这年头的火车很慢，摇摇晃晃到京城，也得三天三夜的时间。 这三天三夜里，季嘉海倒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二哥，把两个人照顾得不错，特别是吃的方面。 也不知道季嘉海什么时候修炼出来了自来熟的功力，火车才开出去一个多小时，他就跟列车长、卧铺车厢的负责列车员、乘警、还有餐车的工作人员全混熟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三餐不成问题，甚至吃得还不赖。 即便如此，宋清清也并没有对季嘉海有任何的改观。 她甚至还觉得他季嘉海其实是一个有能力让身边的人都过得很好的人，但是他却没有让秦老师这些年过得好一点。 而且这趟回京的行程，就算是没有他，只要和嘉衍哥在一起，她这一路上，也一定会顺风顺水。 宋清清也能感觉得到，季嘉海这一路上想方设法跟她搭话，多半是想了解秦老师的事情，只是她并不接茬儿。 火车到底是公共交通工具，各种各样的人都有。第一天夜里，乘警还专门提醒他们说：“到站的时候你们要注意，有扒手出没，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好。” 宋清清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不甚在意。 当天夜里，睡在最上面的她，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原来真的有扒手趁着火车停靠的时候摸进来，正准备把她的行李带走的时候，被季嘉海逮个正着。 季嘉衍和季嘉海一起把小偷控制住，才避免宋清清的行李被盗走。 当时的宋清清没什么感觉，直到回京收拾东西，打开行李袋看到里边的东西时，才心有余悸。 这些都是后话了。 经历过抓贼的事情，车厢里议论了好长时间，有人问季嘉海是不是军官，要不然身手怎么这么好？ 季嘉海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 让这些人误会也好，毕竟在陌生的环境下，有人对自己产生敬畏的心理，也是不错的选择，能够省很多麻烦。 比如第二天早上，和他们的卧铺相隔不远的地方，一对中年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是不是精虫上脑，发出一些哼哼唧唧非常不文明的声音。 季嘉衍兄弟俩听到声音，下意识地对视一眼，再看向旁边的清清。 只见单纯的清清微微蹙眉，似乎只是反感这样的声音，应该不懂这里边的含义。 季嘉衍正准备起身去做点什么的时候，季嘉海动作更快地站起来，按住弟弟的肩膀，他去解决。 车厢本来就不大，宋清清自然也能够听到季嘉海的声音。他好像先是用力踹了一下卧铺架子上的脸盆，砰的一声，很多人都吓一跳。 “要是觉得那玩意儿有点多余，我可以送你一把刀，割了扔出去喂狗。还是说，下一站到站后，通知车站派出所的人把你接下去。车里可有不少孩子，别他妈让我再听到这种声音！” 宋清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连忙低下头，假装看书，只不过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经过三天三夜的摇摇晃晃，火车终于在早上9:00多的时候驶入京城。 宋清清事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秦秋白开着吉普车来接她。 秦秋白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火车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清清知道他买车后是什么反应。 现如今，小轿车可不太好买，有钱都不行，得用单位申请购买，然后排队等货。 秦秋白已经有公司，而且也申请买小轿车，只不过暂时还没有批下来。 春节前，一个和秦秋白合作的供应商，因为付不出货款，就把自己的吉普车抵押给秦秋白。 再怎么说也算是拥有了人生的第一辆车，秦秋白非常得意。之前还想着春节期间，开车带着姐姐和清清去京城附近转悠，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车停下来之后，秦秋白又从车里下来，绕着车撞了一圈儿。 来火车站之前，秦秋白刚刚把车洗了一遍，他还想再好好看一看，爱车是否还有遗漏掉没有擦干净的地方。 “秋白？” 听到有人叫自己，秦秋白转过身来看过去，结果看到的竟然是季家人。 是季嘉衍的大哥夫妻俩，认出他的是季大嫂。 如果是季嘉衍的大哥叫他，他绝对不会搭理，但是季大嫂不太一样。 秦秋白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容，但也客客气气说：“您好！” 季大嫂当然能够听出秦秋白语气中的疏离，她也不甚在意，她微笑着说：“秋白，你也来接人啊？” “嗯！” “嘉衍和他二哥今天也从西北回来，好巧。” 什么？季嘉海那个操蛋的玩意儿也一起？ 第152章 家的感觉 季大嫂看到秦秋白的表情，瞬间明白，他恐怕不知道季嘉海的事情。 “秋白，有些事情……”季大嫂突然有些担心秦秋白一会看到季嘉海的时候会有过激的反应。 现如今，京城可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倘若知道秦秋白还是对季家怒目圆瞪的样子，对秦秋白姐弟俩其实也不好。 秦秋白本人可能都不太清楚，最近几个月，他生意上的事情越来越好，甚至能够从银行贷到款，买到被好几家人同时盯上的地皮，里边多多少少有季家的面子在。 倘若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传出去，双方都得承担一些后果。 人性本就如此…… 季大哥看到妻子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的时候，他往前一步说：“秋白，过去的事情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们，但是现在环境不一样，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我们也要学会一些中庸之道。” 秦秋白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季大哥，这些年你还真是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喜欢劝别人理智。” 季大哥噎了一下。 “大嫂，下次有时间带博文来家里玩。”说完，秦秋白回到吉普车上，把车开到了其他地方。 看着秦秋白的背影，季大嫂不由得叹了口气，“哎！当初要是稍微做点什么，没准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季大哥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哪有那么多如果。而且当时的情况我们都很清楚，在那种状态下，咱们家如果做点什么，马上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连自己都不能保全，又怎么能去帮助更多的人？” 季大嫂并没有被安慰到，她说：“可是秋白之前犯的事，明摆着是被冤枉的，那个女孩出国之前，咱们应该阻止的。” 季大哥欲言又止。 火车终于到站，秦秋白出现在站台，站在卧铺车厢的区域，左顾右盼。 因为是终点站，好像乘客们也都不太急，提着行李不紧不慢地下车。 秦秋白来回跑动，几分钟之后终于看到清清。当然也看到清清身边的那对兄弟。 他们从火车上下来，秦秋白一个箭步上前，“清清，那些是你的行李？” 清清惊喜地说：“秦叔叔！你怎么来了！” 秦秋白把清清的三个行李全都挂在自己身上，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拉着清清，“走！咱们回家！” 自始至终，秦秋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对兄弟俩。 从小心思细腻又善于察言观色的清清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秦叔叔这是故意对那俩人视而不见。 涉及到以前的恩怨，而且受委屈的也确实是秦叔叔和秦老师。所以，清清当然是无条件地站在秦叔叔这边。 清清非常配合地跟秦叔叔快步离开站台，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跟她的嘉衍哥说再见，不过她觉得嘉衍哥肯定可以理解。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清清终于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秦叔叔，你怎么可以来站台接站啊？” 秦秋白有些得意地说：“清清，别忘了你秦叔叔是干嘛的！你秦叔叔手底下有个贸易公司，很多货都是通过火车运过来，跟火车站可没少打交道。” 清清恍然大悟地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接着清清又感慨一句说：“大多数都是得靠铁路的话，岂不是有些时候还是得被人拿捏住。要是有一个专门的运输队就好了！” 清清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最近她的故事里的主角，经历了各种挫折，被很多人看不起之后成立了一个运输小分队。如此一来，之前欺负过主角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满仓库的货物烂在仓库里，都不得不来求主角。 而且清清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却给了秦秋白很大的启发。 十年后，全国最大的物流公司周年庆的时候，董事长秦秋白在台上讲话，就会说起在火车站的这段对话。 这时的秦秋白更加期待的是一会儿清清知道他已经拥有一辆吉普车之后的反应。 后来发生的也确实让秦秋白心满意足，清清知道他买车之后果然特别惊喜，坐在副驾驶坐上，左看看右看看，各种好听的词汇不要钱似的，一串一串的丢出来。 秦秋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车还不完全是我的呢，只是抵押物。等他们有钱了，把货款给我们，车子也得还给他们。” 关于这家公司的情况，清清也有所了解，主要是因为秦秋白平时在家里经常会说起生意上的事情，说的过程中，清清和她的秦老师也往往会提一些自己的建议和意见。 只有在说起生意上的事情，秦秋白从来不会把清清当成小孩，他始终记得清清是他的投资人。公司也有清清的股份，说出来让投资人清楚生意上的情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此，清清知道这家公司肯定再也起不来。 公司的老板是一个纨绔子弟，改革开放之后，凭家里的关系，做了些贸易生意。 在物资紧缺的年代，只要弄到货，傻子都能赚钱。 但是能不能守住，还是得看能力。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6节 有些人有钱之后，纨绔子弟就变成了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有不少人在疯狂试探法律的边线。 秦老师最担心的就是秦叔叔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有钱之后就会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但是清清觉得秦叔叔和那些人不一样。 秦叔叔私底下也跟清清吐槽过他姐几乎每天都在对他耳提命面的行为，“你家秦老师是不是想得有点多了！她弟弟又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也不想想，她弟弟可是在小洋楼里出生的，从小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不管如何，新的一年，身边的人的日子越过越好。 真好呀！ 回到家，清清直接躺在沙发上，秦老师笑着说：“怎么，在火车上还没躺够呀？” 宋清清摇头说：“我从来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走路都感觉路在摇，我再摇一会。” 秦秋白突然拿出一个大红包说：“清清，补给你的过年红包。” 清清坐起来，笑得甜美，“谢谢秦老师！” 秦冬青说：“先去洗个澡吧，把头也洗洗。” “好的！”清清觉得这才是家的感觉，哪里像和某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要么就是听他说话感觉很无语，要么就是说句话都得绞尽脑汁想该说什么。 第153章 特殊的行李 连洗澡要换的衣服秦老师也给清清准备好了，她进浴室之前，秦老师还问：“怎么这么多行李，我先给你收拾一下。” 清清说：“好像都是小赵哥哥收拾的，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包里的是什么东西。秦老师，你看到要是有不需要的东西就扔了吧。” 清清进浴室之后，秦秋白有些好笑地说：“咱们家清清还是那个善良的乖宝宝，明明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千里迢迢地带回来再扔。恐怕是不想让她的亲爸爸难过。” 秦冬青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清清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孩子！” 说起这个，秦秋白突然想起来前两天去打听过的事情，他说：“姐，我觉得咱们小时候应该见过清清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你记得咱们表哥上的那个学校吧？小时候你带我去找过表哥，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清清的外祖父外祖母去那个学校挑选资质聪明的学生，准备资助他们去国外读书。” 秦冬青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会吧，这么巧？” “真的！我都查过了！” 秦冬青木有些感慨地说：“我之所以喜欢上数学，跟那位先生还有关系！” 秦秋白说：“对对对！当时姐姐你听到那位先生和一个学生说数学。” “数学是特别奇妙的科学……”时隔多年，秦冬青始终记得那位先生说的这句话。 秦秋白又说：“而且我打听到的情况是，清清的外祖父外祖母特别喜欢她的爸爸，好像是从小在身边养大的，送出国留学的时候，清清的妈妈也跟在身边一起出去，照顾清清的爸爸。” 秦冬青当然也知道这样的情况，而且她读书这么多年，以及在大学工作期间，见识过不少天赋卓越的科学家，他们在学术上的成果确实无可挑剔，但是对于家庭来说，很多时候是缺位的。 “秋白，关于清清和她爸爸的事，咱们不要干预太多。清清会有自己的判断，咱们在她身边，做好她的后盾就好。” “我知道！再说了，咱家清清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以后一定会想明白的。” 了解得越多，秦秋白已经不知不觉地把清清那个科学家父亲当成了偶像。 秦冬青把包打开，准备帮忙整理行李。 然而打开其中一个袋子之后，秦冬青整个人都愣住了。 正在喝水的秦秋白看到姐姐犹如石化一般的样子，立刻走过来，“姐，怎么啦？” 看清楚包里的东西，秦秋白直接两个字——“我艹！” 洗完澡出来的宋清清，一眼就看出来秦老师和秦叔叔有些不太对劲儿，“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秦秋白咽了咽口水，“清清，你看看这是什么？” 宋清清凑近一看，也吓了一跳，“这东西不会是真的吧？” 秦冬青说：“你爸爸不会拿假的给你。” “我去……” 半个小时后，长途电话打到西北某个基地。 小赵接起电话，听出清清的声音，他兴高采烈地说：“清清，我猜就是你！我估摸着这会儿你应该到京城了，缓一会儿肯定会打电话过来报平安。” “那两个行李是你收拾的吗？”宋清清直接问。 小赵听出来清清的语气有些不太对，他连忙说：“清清，是我收拾的，怎么了？” “说实话！” 小赵只好说：“是宋工收拾的，他让我找两个结实的袋子，然后他在房间里收拾的。” 宋清清简直无语至极，“他现在在哪里？” “宋工他……”小赵已经听出来清清这会儿非常生气，如果让她知道宋工昨天晚上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跟项目组的成员们一起开会讨论到下半夜，回来后刚睡下没多久，清清肯定会更加生气。 就在这时，小赵突然感觉拿话筒的手一松，转过来一看，宋工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他应该也没睡踏实，在等女儿的电话。 “清清，你找我吗？” 宋清清满腔怒火，她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往包里装这么多东西！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火车上很多小偷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在真空环境里活到现在的，外面的社会是什么情况你都不懂吗？” 说这些的时候，宋清清回想起在火车上遇到小偷的事情，还不由得心有余悸。 倘若不是季市长警醒，让小偷得逞，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抱歉地说：“清清，对不起，确实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我就是想，嘉衍是一个特别周全的人，他应该不会让东西弄丢的。” “再怎么周全的人，也会有意外的情况！而且你这是道德绑架，倘若东西真的弄丢了，是不是还得责怪别人不够周全？” 清清当然看不到电话那边的人，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 小赵在旁边急得不行，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怎么会让清清这么大的反应？ 跟在宋工身边已经有好几年的小赵，只知道宋工有两包东西放在基地这里，用东西包裹得整整齐齐。他之前还以为是书，但是清清走之前帮忙收拾的时候，把东西放包里时，他通过手感可以排除是书。 而且这些东西一直都放在基地，宋工从来没有带回过京城。 小赵突然想起他刚来宋工身边，和胡永贵工作交接的时候，胡永贵曾经用一种有些挑拨离间的语气说：“你不要以为宋工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们，比如说，他在基地放有一些东西，坚决不允许我们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你要是有机会，最好搞清楚那些是什么东西。宋工这个人吧，真的太拧巴了，很多时候分不清好赖。万一那些东西是不允许带到基地去的，出了问题，你身为生活助理也逃不了干系。” “清清，你别生气，这不是宋工的错。主要是我的原因，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是我跟宋工说，有小季老师在你身边，不会有事儿。”小赵对着话筒说道。 第154章 惊喜的包裹 哪怕是三十年后，宋工给女儿的这两包东西，也绝对能让人成为一夜暴富的典范。 让秦秋白姐弟俩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宋工是怎么留下来的？过去那些年，难道没被收缴和毁掉吗？秦家的东西可是一点都没有剩，就连秦母给秦冬青留的一对金耳环也被人举报而充公了。 两个袋子里分别有金条、首饰、名画、珠宝……都是那个年代家里根本不敢留的东西。 秦冬青终于回过神，上前对宋清清说：“清清，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东西没有丢，就是万幸。以后注意一些就是了。” 因为涉及到的事情比较特殊，秦冬青也不敢让清清跑去邻居家借电话，更不敢让她去邮局打，而是带着她来学校，用没有其他人的办公室打电话。 听到秦老师的话，宋清清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她之所以这么生气，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父亲没有考虑周全的行为，更是因为她心里推断得出来，这两包东西应该是她的母亲或者是外祖母留下来的。 倘若这些东西弄丢了，心疼的不仅仅是她的父亲，她会更加心疼。 宋清清没有再说话，她把头扭到一边，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 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宋清清甚至已经不记得了，应该是上小学低年级之前的事儿，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清清知道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之后就没有再哭过。 现在是怎么回事…… 秦冬青轻轻地拍了拍清清的肩膀，然后把话筒拿过来。 话筒里传来宋工非常不安的声音——“清清，我错了，你批评得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小赵也急得不行，“清清，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要气你就气我吧，都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 秦冬青连忙说：“宋工您好，我是秦冬青。” “您好，秦老师好。”宋工和以前一样，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第一次接触的人打招呼才好。 “宋工，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两包的东西都是清清的妈妈给她留下的吧？”秦冬青问。 “是，是的。” “清清之所以刚才情绪那么激动，是因为很后怕，她没有母亲的记忆，已经很痛苦，倘若母亲给她留的东西也丢了，她比谁都难受。”秦冬青温和地说道。 说这话的同时，秦冬青还用另外一只手搂着清清的肩膀。 清清顺势抱紧秦老师，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心里也忍不住想——妈妈一定是和秦老师一样，温柔又体贴，一眼就能看穿她心中所想。 宋工懊悔地说：“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太想当然了。” “以后不这样就行了，无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多沟通。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跟清清说，父女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如果你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可以先来找我，我替你跟清清说。” “好，好。” “宋工，这些东西是清清的妈妈留下来的吧？” “是，是的。” “可是这些东西当年不是要求上交吗？您是怎么留下来的？” 有些话即便是在电话里也不是很方便讲，这一点送公道是知道的，他说，具体的情况他都写在信里，那封信也放在包里，就在包里的夹层。 挂断电话回到家，宋清清就迫不及待地去翻包，果然找到了那封信。 ——清清，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情绪，并非自愿来看我。我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一方面想看到你，一方面又不愿意你做哪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在信里，宋工说，这些东西都是当年抄家要求上缴的时候，清清的母亲和外祖母收拾出来的东西。 他在门口听到那时候还不是岳母的师母叹息说：“这些东西本应该留给我的外孙女，结果现在……” 乔瑾瑜安慰母亲说：“妈，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会生女儿呢？万一是个外孙呢？所以不要难过啦，这些东西上交之后，没准能够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 “哼！怎么可能！我看能帮助的人是少数，更多的是被某些人中饱私囊。” “那怎么办呀？” “要不我们藏起来吧？万一以后路走窄了，还能应应急。” 乔瑾瑜有些为难地摇头说：“我听说有些人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被发现之后，惩罚的程度……妈，算了，以后总是会有办法的。” 宋远桥主动上前说：“这些东西交给我吧。”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7节 乔瑾瑜顿时有些紧张地说：“你也要藏起来吗？” “不是，让我去上交。如果你们去的话，那些人可能还会说难听的话。让我一个人听就好。” 但其实宋远桥根本没有上交，他把东西带到了自己的宿舍，妥善保管。他跟当时的助理胡永贵说，这两个包里是一个化学家交给他保管的东西，里边除了书之外，就是剧毒物质，千万不要私自乱动，否则可能会造成泄露，靠近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胡永贵那么惜命的人，当然也不敢碰，最主要的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看起来完全不通俗事的宋远桥竟然会对他编造这样的谎言，也没想到宋远桥会有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没拿出来。 毕竟在胡永贵眼里，宋远桥恨不得把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掏给女儿。 至于胡永贵为什么会跟小赵说那些引导他去翻宋工的包的话，一方面是想那里边如果真的是有毒物质，小赵不能善终。如果不是，小赵可能就会惹怒宋工，或许他就有机会再回去，继续吸宋工的血。 信的最后，宋工还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可能就是跟师母提出要娶清清的妈妈，还有就是把他们留给女儿的东西保管好。 东西交给女儿的那一刻，他应该是这些年来最放松的一刻。他相信有外祖父、外祖母以及母亲的庇佑，清清以后的人生之路一定会顺风顺水。 至于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只希望她能开心快乐，如果他的存在会给她造成困扰，也可以跟她保持距离。 看完这些信，清清心情特别复杂。 就在这时旁边的秦秋白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尖叫：“我去！竟然还有这玩意儿！” 第155章 搬家 “姐，你看看这个，是不是我小时候见过的老外的银行存款单？”秦秋白把两张单子递到他姐姐跟前。 秦冬青拿起来一看，眼睛也瞬间睁大，然后有些感慨地说：“清清，你的外祖母和你妈妈给你留下的东西还真不少。” 那两张确实是存款单，而且是欧洲某个信誉特别好的银行，按照约定的利息，现在已经是一笔不菲的金额，而且还是外汇。 这其中的价值可想而知。 宋清清本人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对于她来说，“外祖母和妈妈给我留下了很多东西”远远比“外祖母和妈妈给我留了很多钱”要震撼得多。 转天，秦冬青结束了寒假，准备返回工作岗位，临出门前，看到已经两天没出门的弟弟似乎还是没有出门的打算，她说：“秦秋白你的公司不开啦？这两天天天窝在家里，还是生意做不下去了？” 秦秋白“切”了一声，“姐，你不要那么小看我好不好！我也有自己的左膀右臂，把他们培养出来，我就不用整天去公司盯着了。” 说到这儿，秦秋白又压低的嗓门说：“更何况现在咱们家里放着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我总得留在家里看着吧？万一有什么闪失……” 秦冬青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说：“别胡说八道！乌鸦嘴！这附近谁不知道咱们家的房子是租的，也知道咱们准备搬回家了，都看到咱们陆陆续续往那个家里搬东西，谁会觉得我们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家里。” 秦秋白理直气壮地说：“姐，你也太单纯了！谁跟你说小偷就是住这附近的人？你都不知道最近外面有多乱，很多都是流窜作案，甚至都没有踩过点，就开始偷东西。” “行吧，你要乐意在家里盯着就在家里呆着吧，我去上班了！对了，你要是能够弄得到新鲜的河虾，晚上弄点回来，清清从西北回来之后，好像对牛羊肉都有点不感冒了。” 这两天虽然清清还没有开学，已经开始跟着季嘉衍，以及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忙前忙后。 家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秦秋白又去衣柜里看着那两包东西，突然觉得应该早点搬家才好。 秦家老宅已经算是装修好，还有一些细节的东西调整一下，最主要的还是要散散味儿。 秦秋白早就想搬过去过年，但是他姐不允许，说是装修后必须要把味儿散掉，要不然房子会有毒，得癌症什么的。他们成年人倒是无所谓，但是清清还在长身体的时候，需要格外注意。 于是乎这段时间，秦秋白从各种地方搜罗了很多，据说可以吸走装修毒气的植物，养在屋里。 不仅如此，每天还要想方设法地通风。 这些天下来，秦秋白自己觉得没什么味道了，同时也时不时地带人去，让对方帮自己闻一闻，有人说还有味道，有人说没味道。 为了谨慎起见，秦秋白还是决定过一段时间再说。 可是现在家里有两包烫手山芋，总得想方设法藏起来，才有安全感。 秦秋白决定晚上做一桌丰盛的晚餐，顺便跟姐姐和清清提一下搬家的事情。倘若房子里实在是有味道，可以让清清先去杨教授那里住，况且杨教授家里离学校很近一点。 等他们姐弟俩把毒气吸光，清清再回来住。 晚上，秦秋白按照姐姐的要求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有清清喜欢吃的河虾。 趁着姐姐给清清剥虾时心情很好的样子，秦秋白开始提议搬家的事情。 让秦秋白没想到的是姐姐当场就答应了，她说：“周末就搬吧。” 宋清清顿时来了兴致，“我都不知道装修成什么样子了，回来之后竟然没想起来要去看一看。” 秦秋白说：“就是要给你惊喜！” 周末的时候，秦秋白让公司里的员工一起来帮忙搬家，一早听到有人敲门，秦秋白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嘟囔道：“这帮家伙怎么来得这么早！还有些东西没打包好呢！” 结果开门却看到季嘉衍站在外面。 “你来干什么？”秦秋白现在特别提防季家人，特别是知道季嘉海回来之后。 “来帮忙搬家呀！”季嘉衍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搬家？” 屋里的宋清清立刻接话说：“是我跟嘉衍哥说的！” 宋清清昨天无意中跟季嘉衍透露今天要搬家的事情，她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嘉衍哥来帮忙，毕竟琐事太多，她也不希望秦老师累着。 随后，秦秋白公司的员工也来帮忙了。不仅如此，杨教授一家人也来了。 秦秋白直接开着吉普车带着杨教授夫妻俩和清清还有他姐以及那两包价值连城的东西先去了老宅那边，让他们负责整理收拾东西就行，体力活一点都不让他们沾。 忙活了一整天，老宅就收拾好了。 这期间，秦冬青还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丰盛的食材，做了一顿大餐。 房子再大也坐不了那么多人，秦秋白就带着来帮忙的员工下馆子，剩下的就在家里吃饭。 杨教授有些感慨地说：“冬青啊，秦老先生泉下有知，也会替你们兄妹俩感到开心的。” 秦冬青说：“谢谢杨叔叔帮忙，我知道这房子能够回到我们名下，您帮了不少忙。” 杨教授看向旁边的季嘉衍，说：“主要还是嘉衍，我很多情况下都是有心无力。” 季嘉衍说：“杨教授您就别谦虚了，冬青姐谢您是应该的。” 这之后，季嘉衍又建议说：“现在的治安条件不太好，已经听到好几起入室偷盗案。要不这样吧，家里空间也够了，养两条狗吧？” 宋清清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很喜欢狗，以前在机械厂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附近的一条流浪狗，她会把家里剩下的骨头拿出来喂狗。 有一次，鲁超和他身边那些不学好的人想要欺负他，还是那只流浪狗突然冲出来，让她摆脱那些人渣。 季嘉衍的提议得到了杨教授他们的赞同，秦冬青还是清清的意见。 “秦老师，养吧，我喜欢狗。” 第156章 家庭新成员 没过几天，季嘉衍真的带来了两只小奶狗，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看起来憨态可掬的模样。 秦秋白有些嫌弃地说：“这两个小东西是来用可爱讨饭吃的吧？得养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家护院！” 宋清清倒是很喜欢，她已经把其中一只小奶狗抱起来，说：“秦叔叔，小狗长得很快的，而且从小养，感情好。” 看到清清那么喜欢小狗，秦秋白自然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过去的时候，瞪了季嘉衍一眼。 后来，清清和季嘉衍在院子里逗小狗玩的时候，秦秋白又一次忍不住跟姐姐说：“姐，你说季嘉衍是不是对咱们家清清有什么想法呀？” “有想法你又能怎么样？”秦冬青反问道。 “他凭什么有想法？他哪里配得上清清啦！以前配不上，现在清清有那么一大笔嫁妆，他更加配不上。” 秦冬青笑，“那你觉得你周围或者说清清的周围，有谁配得上清清吗？” 秦秋白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沮丧地摇头。之所以沮丧，是因为他突然发现方圆百里之内，配得上清清的，好像只有季嘉衍条件更接近一点。 秦冬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你瞧你，时不时就操心一下。忘记我上次怎么跟你说啦？清清是个聪明的孩子，比我们俩都聪明，她从小学开始就是一个特别独立会思考的女孩，她会选择好最适合她的路，我们都不用太操心。” 秦秋白又嘟囔了一句，“季嘉衍他到底是姓季的……我这辈子都不想跟姓季的有任何牵扯。” “你这话就显得太不成熟了！秋白，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把责任都推到季家身上。怎么说呢，无论什么时候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行为都不明智，我们自己也一样。” 秦秋白突然想起些什么，他问：“姐，季嘉海这段时间有没有去找过你？” 秦冬青愣了一下，“季嘉海不是在外地吗？” 秦秋白这才意识到姐姐应该没有听说季嘉海回京的事情，恐怕也不知道季嘉海本来说年底结婚，突然又没信儿了的事。 “年前不是听说，他要结婚吗？他那个未婚妻还有他的岳父岳母家的人，一个个嘚瑟得跟什么样，没少在咱们面前高高在上的样子。” 秦冬青面色淡然地说：“秋白，都这么多年了，咱们何必还去在意这些呢！真正的放下，是提起过去的人和事，我们就像是听到很寻常的故事一样。” 秦秋白微微有些触动，思索了几秒钟之后点头说：“姐，你说得有道理。” 转眼到了学生开学的时候，宋清清靠近宿舍的时候就听到宿舍里传来大家欢乐的交流声。 宋清清一走进来，彭芳就上前，兴高采烈地说：“清清，你的嘴巴真的是开过光的！在电话里，你说我一定可以如愿以偿，我就真的梦想成真了！刚才，学生处的人通知我转系了！我真的去了航天系！以后我就有机会和宋工一起工作啦！”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彭芳！” 一边的赵小淼却发现宋清清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一丁点惊讶的样子，就好像是早就知道彭芳会转系的消息。 所以赵小淼更加确定是宋清清帮了彭芳，她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季嘉衍出手帮忙了？ 可是之前宋清清明明说，季嘉衍帮不了这个忙。 一起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赵小淼终于找到机会单独问宋清清说：“彭芳转系的事情是你拜托季嘉衍师兄办成的吗？” 宋清清摇头说：“不是，之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季老师帮不了这个忙。” “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 确实有关系，但是现在宋清清一点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她的父亲是宋工的事。 看到宋清清不想开口的样子，赵小淼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又不是陈丽娜，那么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 王胜楠回头让落在后面的清清和小淼走快一点，毕竟食堂的土豆牛腩实在太难抢，晚一步就没了。 结果却听到她们提到陈丽娜的名字，王胜楠说：“你们怎么突然提起陈丽娜了？是不是有她的最新消息？也不知道像她这种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人，最后怎么处理。” 胡洋说：“我倒是知道一点，刚才还想着一会吃饭的时候跟你们说呢。” 这时大家已经走到食堂门口，彭芳说：“那咱们就吃饭的时候再说呗，赶紧先去打饭，要不然一会儿都抢不到好菜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8节 按照之前的分工，大家每人去排一个队，打了几份菜，坐下来才开始分享寒假的事情。 鉴于大家对刚才的话题保持着特别高的热情，胡洋率先说起自己了解的事儿。 她寒假没有回家，留在京城给人当家教，在学校期间也遇到不少老师，有一次听到学校的老师议论陈丽娜的事情。 陈丽娜被退学之后应该返回原籍，但是她因为这个性质恶劣的事情已经被剥夺高考的权利，以后不可能再考大学。 赵小淼淡淡地说：“就算她没有被剥夺高考的权利，她那个样子也考不上。” 胡洋说：“她自己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并没有回家高考的打算。大年初三的那一天，我当家教的学生的家里去饭店吃饭，非要邀请我一起去，我拒绝不了就只好一起了。你们猜在饭店的时候我看到谁了？” 王胜楠满脸诧异地说：“陈丽娜？她竟然还有钱下馆子？” 胡洋说：“我当时也很惊讶，她家里再怎么有钱，出了高考替考的事情，她的父母不可能全身而退吧？肯定也要受到处分，罚款也好，或者是用于活动，都得花钱。” 赵小淼说：“所以陈丽娜留在京城赚钱了？她干嘛的呀？” “好像是骗人的……”胡洋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复杂。 饭店大堂本来就不大，那一桌和他们隔了一桌人，但是胡洋听得很清楚，那些人把陈丽娜叫做大小姐，听他们的口音好像还是外地人。 第157章 成立新公司 涉世未深的女孩们都想不出来陈丽娜到底是怎么骗别人钱的，又是从哪些方面获得渠道去骗人的。 宋清清现在的家庭环境以及接触到的人和事，让她比室友们多一些渠道了解社会上的那些事情。 清清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陈丽娜应该只是一个小角色，她的背后应该是一个诈骗组织。有人大概是看上了陈丽娜的野心，以及她不甘心灰溜溜地回老家的心态，把她弄过去，再把她包装成家里有门路的大院子弟。专门骗那些外地来投资的商人。” 另外四个女孩听到之后脸色都变了，她们单纯的世界里第一次出现这么震撼的事情。 宋清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陈丽娜是个成年人，而且比我们都大，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没准儿她还特别享受现在的状态。” “对对！陈丽娜真的特别享受那种被人追捧的状态！我看得很清楚！当时我还想呢，她经历过那种事情，被全国的报纸登了大名的丢人的事，这才半个多月，她就像之前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酒桌上跟人推杯换盏。”胡洋又说道。 宋清清说：“报纸上只是有她的名字还有籍贯，也就我们这些本来就认识她的人知道她的真面目。再说了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哪怕是对报道印象深刻的人，也很难会把侃侃而谈的陈丽娜和那个为了制造舆论假装跳楼自杀的陈丽娜联系在一起。” 室友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王胜楠到底是现在宿舍里年纪最大的，她考虑问题也比较周到，她表情严肃地说：“按照陈丽娜那种性格，小人得志之后，肯定会做出不少恶心的事情。所以我们大家也要稍微注意一下，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学校外面遇到她，一定要绕着走。毕竟她现在混得那个圈子，肯定没什么好人。” 赵小淼说：“我觉得她但凡要点脸，应该不会这个时候跑回学校来，多半是在外面碰到的几率比较大。” 彭芳叹了一口气说：“这种事情还真是……我们竟然还得绕着她走！” 宋清清说：“狗咬人，人不能咬狗。更何况，陈丽娜现在做的那些都是亏心事，甚至可能是违反法律的事情。他们把别人当傻子，别人把钱把精力花进来，如果没有收获，肯定也会采取措施。如果真的东窗事发，陈丽娜绝对会被她的团伙率先推出来当替罪羊。” 其他人都觉得有道理，又感慨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转移话题。 新的学期，总是会给人带来更多的期待。 冬去春来，夏至春末，季节在不停地轮换，503宿舍的女孩们也在成长。 王胜楠和胡洋一样，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平时很少在宿舍。 彭芳顺顺利利转到航天系之后依然住在503宿舍，为了能够赶上同班同学的进程，她特别刻苦用功。 赵小淼最开始的时候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季嘉衍的实验室，想要成为实验室的成员之一。但是后来找了一个大三的男朋友之后，心态好像也变了，她更多的时候是看英语，她也透露出想要留学的打算。 至于宋清清，她倒是没有特别长远的规划，可能是因为考大学之前，她做过太多长远的规划，并且后来都已经一一实现，所以现在的她很享受那种按部就班的生活。 大一结束，迎来了暑假。 这个暑假，对于宋清清来说是一个特别值得纪念的一年，她的故事被搬了电视荧幕，变成一个有特异功能的青春题材的励志故事。 几个月前，也就是春节过后的那段时间，杂志社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杂志社明明是靠着封鸣主编带出来的作者销量变得很好，但是杂志社的领导却想让自己的孩子替代封鸣，手里握着一个会下金蛋的作者，镀金变得更容易。 春节回来第一次见封鸣主编要交稿的时候，清清敏锐地察觉到封主编有些不太对劲儿，追问了好一会儿，封主编才告诉她真相。 合作半年来，宋清清已经特别信任封主编的业务能力和人品，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报社领导为了得到作者“西楼雨”的具体信息，对他做了不少打压的行为，他依然没有透露更多作者的信息。 报社领导却以为封鸣这是为了不让报社跟作者直接接触，手段也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来见宋清清之前，报社里已经没有人跟封鸣说话了。 宋清清特别生气，她前一段时间在西北基地的时候，闲来无聊时也想过以后写作的发展，她此前了解过西方和隔壁岛国很多作家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版权在手里，跟出版社、电视台等单位合作。 于是，宋清清跟封鸣说：“封主编，如果你觉得我的作品有前途的话，要不你就辞职吧，我们俩成立一个文化公司？” 封鸣先是愣了一下，几秒钟之后眼睛里放着光，他突然站起来，有些兴奋地说：“我们俩成立文化公司？” “对呀！封主编，通过半年的接触，我能够感觉得到，您是一个特别专业的人！一个真的是从作者的角度以及作品的角度考虑问题的人，我希望能够长长久久地跟您合作，这样一来我也不用考虑太多，才能够，把心思都用在创作上。” 封鸣扒拉了一下脑袋，深深呼了一口气，“小雨，不瞒你说，其实这几天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想干脆辞职算了。” “那不是正好！” 封主编也是一个行动派，他回去之后直接跟单位辞职，单位那边排挤他本来就是逼他辞职，自然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操作，当天下午就让他把个人物品从杂志社搬走。 一个星期之后，封主编租好了房子，又在宋清清介绍的一个秦先生的帮忙下，忙前忙后，房子装修好的同时，各种营业执照也都办了下来。 西楼雨的小说也没有在杂志社连载，而是开始了一种新的合作模式。 第158章 人生新阶段 封鸣是一个特别有想法的文化人，同时也是一个行动派，装修期间，他就已经去找合作的出版社谈好，把西楼雨之前，在杂志社上连载的小说直接出版成册。 连载了这么长时间，故事也只进展到了三分之二，而且最后一次在杂志上发表的那一篇，宋清清还专门设置了一个悬念，读者们挠心挠肺地等着下一期杂志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杂志上市，读者们蜂拥跑到书店和报刊亭，结果打开一看，根本就没有期盼中的连载。 第二天，某报刊还发了这么一个声明——西楼雨和杂志社前期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鉴于种种考虑，之前连载的小说不再继续跟杂志社合作，接下来小说将会以整书出版的形式和读者见面。 鉴于上半年西楼雨的热度，一些记者嗅到了新闻的价值，经过细致的采访，果然捋出了一条详细的时间线和前因后果。 最后，不仅仅封鸣主编变成广大读者同情的对象，他现在的动向也被人熟知，得知他依然是西楼雨的编辑，会继续和西楼雨合作，纷纷表示支持。 文化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封鸣就收到了，很多读者的来信，表示支持的同时也表达了希望能够早点看到整书出版。 至于杂志社那边，半年前岌岌可危的杂志社，因为西楼雨的小说重新活起来，接到了不少广告订单。现如今，唯一的王牌走掉了，读者流失，广告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价值。 广告被撤下，杂志社又回到了半年前半死不活的状态。 杂志社的领导悔不当初，而其他员工也纷纷指责领导之前对封主编的排斥行为。 有一部分心思活络的员工，知道杂志社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又纷纷找到封鸣，希望能够在他的公司获得一份工作。 封鸣在杂志社工作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可用，权衡再三，又结合公司的实际情况，封鸣主动去找两个并没有来找他谋取工作的前同事。 就这样，文化公司的初期班子尘埃落定，几个人各司其职，工作效率以及工作的心情远远超过当初在杂志社的时候。 不仅如此，宋清清这个大股东非常大方，她让封主编给员工们开的薪水是他们之前在杂志社的三倍。 宋清清还跟封主编说，后面效益好的话，还要给大家发奖金。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给马儿吃草，吃最肥的草。 据说之前的杂志社同事得知他们的工资之后，还有些不屑地说：“工资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人打工的，我们杂志社好歹也是吃公家饭的。” 只不过这公家饭能吃多久，没人知道。 在他们酸溜溜的时候，封鸣已经带着自己下面的人东奔西跑，促成了几个版权的销售。 四月份的时候，整书销售，一个月之内就卖出了一百万册，继续加印。 那段时间，宋清清还因为签名的事情，时常要跑文化公司，如此一来，她是西楼雨的事情跟家里人再也不能保密了。 其实文化公司成立之初，秦秋白就有些奇怪，清清怎么会认识一个杂志社的主编？ 清清的解释是——给杂志社投过稿子，无意中认识的主编。 秦秋白想着平时在家的时候，清清确实很喜欢在本子上写的东西，也就没有多想。 这时候，秦秋白突然得知西楼雨就是清清的时候，差点没惊掉下巴。 要知道几天前，那本小说刚刚在书店和报刊亭里销售的时候，秦秋白还专门跑去书店想要给清清买一本，结果抢不过别人，他灵机一动跑去找封主编。 他至今还记得，他请封主编帮忙的时候说，他想要给清清一个惊喜，外面很多人都买不到的书，他可以买得到。 说完这句话之后，封主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便秘一样。 之前没明白，现在秦秋白总算明白了。 原来清清不仅仅是西楼雨，还是文化公司的最大股东。她的股份是60%，封主编是40%。 看到他们俩的合作协议，秦秋白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他心里还是孩子的清清，考虑问题的全面性早就已经超过他。 秦冬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安慰他说：“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普通人和学霸之间的差距更大。你就安心做个普通人吧，以后不要总是替学霸操心了。” 杨教授一家人得知他们家清清竟然是西楼雨之后，也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杨教授：“我的眼光就是好呀！当初第一眼看到清清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孩子是个有大出息的。以后我退休之后有事儿干了，我就专门给我们家清清校对稿子！” 李教授说：“你可拉倒吧！清清才不需要你来校对稿子，前段时间，清清把那本小说拿回来的时候，你不是一边看一边批判吗？说什么哪有什么特异功能，都是胡编乱造的东西。” 杨教授立刻否认说：“我才没有这样说过！再说了，适当的批评，也是为了让作者更加进步。” 杨爸爸说：“嘿嘿！咱们家真的是捡到宝贝了，以后不仅可以看清清写的小说，还能在电视上看到她的作品改编的电视剧。” 李妈妈说：“爸妈，你们肯定还不知道吧，听说电视台那边已经开始接触文化公司，准备要把这个故事拍成电视剧。” 这之后，杨教授自己掏钱买了很多本小说，分别送给自己的学生和邻居。 “听说小说的作者很年轻哦，你们多看看，没准也能从中学习到些什么。” 但是有不少人反驳杨教授说：“才不是呢！听说这个作者就是那个文化公司的老板，他本来就是个主编，从事了很多年的文字工作，你看这个故事构造就知道了，绝对不可能是杨教授你说的十几岁的女孩写的故事。” 出乎意料的是，被反驳的杨教授一点也没有生气，甚至还有些骄傲，怎么回事？ 小赵是一个月后才知道西楼雨就是清清，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第159章 销量倍增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89节 秦秋白发现周围所有的人，得知清清是西楼雨的时候，都特别淡定，只有他看起来特别膨胀，恨不得昭告天下。 但是清清也非常明确地说过，写作只是爱好，她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她不希望业余爱好会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轨迹。 所以，秦秋白的膨胀情绪简直没办法消化。 这一天，小赵同志利用周末的时间来到秦家，给清清带来了好多东西，说是单位发的福利，宋工一个人吃不掉，带过来给女儿。不仅有发的东西，还有刚刚领到的工资。 只不过今天小赵还是没能见到清清，他有些幽怨地说：“小季老师怎么能这样，周末还要让清清去学校干活。” 那两只已经脱离小奶狗的形象的德牧突然对小赵汪汪叫了一声。 秦秋白说：“去去去，你们这两个小东西，季嘉衍给你们什么好处了，听到人说他的坏话，你们还不乐意。” 也因为小赵抱怨了一句季嘉衍，秦秋白看他变得特别顺眼。 “可不是嘛！季嘉衍太可恶了！”秦秋白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接下来不停地跟小赵罗列季嘉衍欺负清清的种种行为。 秦冬青听不下去了，她说：“秦秋白，你不要什么帽子都往嘉衍头上扣。小赵，今天清清不是在学校，她是去文化公司给她的书签名去了。” 自从家里其他人都知道清清畅销书作者之后，秦冬青一直都在关注清清，想看看她什么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的亲生父亲。 可是一直到现在，清清似乎都没打算去803所的专家楼。 春暖花开的时候，宋工和小赵圆满完成西北基地的任务回京，回来后的第二个星期，还是在秦老师的催促下，宋清清才带着秦叔叔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的新鲜采摘的水果过去了一趟。 那之后，父女俩似乎是各忙各的，压根没有再见面。 秦冬青知道清清对父亲的感情复杂，当初宋工生病，她直接被领导送过去，表面上看起来心不甘情不愿，但其实她心里还是很担心父亲的状况。 这是一个别扭的孩子。 至于宋工，他在情感沟通方面确实很欠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方设法地给父女俩当是沟通的桥梁。 所以现在趁着这个机会，秦冬青把清清是那本畅销书的作者的事情告诉了小赵。 小赵听完之后差点蹦起来，然后说：“真的是清清写的吗？我最近也在看！感觉特别有趣，和武侠风格也不一样，但是就是特别好玩。” 所以回去的时候，小赵顺便去了一趟书店。 这会儿书店里的书都比较充足，不再像上一个月那样总是缺货。 小赵一口气买了20本，回去之后，给他能说得上话的领导都发了一本，还专门跑去另外的一个大院，专门等钟老的车经过的时候，冲过去把书给钟老。 钟老闲下来的时候，也大概翻了一下这本小说，看得哈哈笑，跟秘书说：“现在年轻人的思维可真是活跃，这书不错。” 钟老这种级别的领导看的“闲书”，并且给了很高的评价的事情，很快就传入其他人的耳朵里。 有心之人觉得这是一个机会，立刻找到了合作的渠道，想要把这个小说影视化。 传着传着，传到电视台的有关方面，相关制作人听说领导们非常喜欢，于是就联合所有的部门，开始投入电视剧的拍摄。 剧本打磨的同时，剧组已经成立，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把电视剧给拍了出来。 之所以速度这么快，当然也是跟故事有关系。没有涉及到太多的特效，也没有历史人文方面的牵扯，无需太多考究，自然也就不用把演员们召集在一起上课学习，只需要有相关的表演功底就能够故事讲好。 宋清清作为故事的原作者，当然也有机会看到剧本。 看到剧本的时候，宋清清灵机一动，然后跟封主编协调说：“封主编，你能不能找剧组方面沟通一下，我希望这几个地方加入一些元素。男主角和女主角拍摄的时候多加几个道具。” 用几十年后的话来说，就是插入广告。 只不过经过宋清清的加工，广告看起来也特别丝滑，完全没有刻意加入的痕迹。 封主编看完修改过后的剧本，还问宋清清说：“小雨，这几个广告产品所属的公司该不会也是你的吧？” 和宋清清接触下来这么久，封主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眼前这个自信聪明而且特别有远见的女孩还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可怜虫。 在封主编眼里，眼前这个女孩一定是出生于大家庭，至少从祖父母那一代开始，家里的长辈都是特别有见识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女孩子培养得如此优秀。 “当然不是啦！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经营这样的公司！而且公司的老板可不仅仅只有食品厂哦，他还投资了好几个未来会有被大家熟知的公司。” 并且在电视上映之前，宋清清有一次在学校里见到拿着文件来找季嘉衍签字的江东辉，还专门提醒他说：“你们食品厂的那几款饮料和小零食，抓紧时间生产哦，别到时候太畅销造成供不应求。” 江东辉刚开始并没有把清清的话当回事儿，还以为她是因为身边的同学都喜欢，所以才开玩笑。 只是过了两天，江东辉突然接到他的老板的电话，要求他按照清清说的，抓紧时间采购原材料，抓紧时间多生产。 江东辉挂断电话之后还叹气，“宠孩子不是这样宠的吧？” 结果电视剧一播，销售科的科长兴奋地跳起来，直接跑到总经理办公室问：“江总，你是不是跟电视台或者是导演认识呀？这么猝不及防，事先怎么也不跟我们通知一声，也好让我们销售部有个准备呀。” 江东辉假装淡定地说：“采购部和生产部做好准备就行，你们销售部调动起来很快！” 销售科长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家的老总，果然是牛人！ 销售科长走之后，江东辉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给他的幕后老板打电话。 “季先生，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借助电视剧来做广告呢。” “我也没想到。” “啊？” 第160章 特别的生日礼物 有了电视剧的营销成功经验，文化公司一下子变成了很多快销产品厂商关注的对象。 很多人注意到，不仅仅是电视剧里有广告，就连小说里也有广告，怪不得江东辉的公司的产品在学校周围销量那么好！ 截止到目前，京圈很多人都知道江东辉是某个人推到台前来的管理者，但是公司背后的真正大老板是谁？大多数人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有人说是季嘉衍，或者是季家。 但是马上就有人否认说，季嘉衍还在学校读书，哪有这个能耐？ 至于季家，季家另外两个儿子完全是要在仕途上发展的样子，不像是要做生意的。 但是江东辉背后的老板和季家的关系应该不错，要不然有几块竞争很激烈的地最后怎么落到了江东辉手上？ 不管别人怎么猜测，也不妨碍江东辉经营的几家公司全都蒸蒸日上。 江东辉也找到了封主编，请他吃饭的过程中也问他怎么想到在电视剧里插入广告的？ 封主编笑着说：“我这种中规中矩的中年人，怎么可能有那么活络的脑袋，想出这么好的办法。这其实是我的老板想的办法。” 江东辉眼睛睁大，“封主编的意思是，您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老板？” “不瞒您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的老板比较低调，不太喜欢让人知道她的真实情况，省得被人打扰。她特别满意现在的生活状态，公司的业务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兴趣爱好。” 这番话如果是让其他人听到，多数会觉得是封主编的推辞，但是江东辉却能感同身受，他连连点头说：“原来如此！有些老板确实有自己认为的正事要做，别人眼里赚大钱发大财的要紧事，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打发业余时间的爱好。” 一顿饭吃下来，江东辉和封主编成为了年龄相差很大的知己。 “封主编，那些人如果再来烦你，非要你们给他们做广告，你就来跟我说，我来帮你打发掉他们。” 后来也确实因为江东辉的帮忙，那些甚至用了威胁手段的人才罢休。 宋清清当然不知道文化公司火了之后还曾经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放暑假之后，她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新书创作上。 这天，宋清清刚吃过早饭就听到院子里的两条狗对着大门汪汪叫，接着就听到门外传来小赵哥哥的声音——“来财、来福，别叫啦，是我！” 来财、来福，是秦叔叔给两只狗取的名字，一开始因为两只狗是嘉衍哥抱来的，秦叔叔很嫌弃。 但是几个月养下来，小奶狗变成了威武的大狗，秦叔叔还想方设法地弄到国外的狗粮给它们吃，秦叔叔自然而然也就把这只狗纳入家庭成员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至于名字，秦叔叔说，寓意好就行。 刚刚听说两个狗被取了这样的名字的时候，很少吐槽别人的嘉衍哥都忍不住跟清清说：“以后秦秋白当爸爸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提醒他老婆，把取名权收回去，省得孩子以后长大了会怪他们。” 来福和来财似乎和小赵的关系也不错，听到小赵的声音之后，它们的汪汪声不再像刚才那样有攻击性，尾巴也摇得像拨浪鼓。 宋清清把大门打开，“小赵哥哥，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清清，跟我走，有个惊喜要给你。” “什么啊？”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去803所的路上，宋清清基本明白所谓的惊喜应该是她的爸爸给她准备的。 一进门，宋清清就看到她的父亲满头大汗的样子，她顿时有些无语，“这么热，你都不知道开风扇吗？” 小赵连忙替宋工解释说：“风扇在客厅，宋工刚才应该是一直都在另外一个房间里。” “为什么不把风扇移到房间里去呢？”宋清清说话的同时已经跑到卫生间，给她爸爸拿湿毛巾。 小赵凑到宋工耳边说：“宋工，清清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可关心您了。” 宋工憨憨的笑了，“清清很好。” “好什么好！把汗擦擦，一身臭汗，熏人。” 宋工乖乖地按照女儿说的做，甚至还把上衣给换掉了。 一身清爽之后，宋工就对女儿说：“清清，我给你个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她的生日不是上个月吗？ 宋清清暂时把这个疑惑按下去，跟着他的爸爸来到房间。 房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打字机。 “清清，听说你之前写稿子都是用笔，速度不快，而且还累。这台打字机很适合，我花了几天时间重新改造了一下，声音没有以前吵杂，按钮也灵活了很多，你试试。要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提出来，我看看还能不能再改进一下。”宋工温和地说道。 宋清清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个不通俗事的父亲能够想到这方面。 小赵看到清清好，一会儿都没有出声，还以为她心里有其他想法，连忙说：“清清，宋工说，这台打自己以前是你妈妈用过的。半个多月前，宋工从仓库里找出来，更换了好多零件，调整了一次又一次，应该挺好用的，要不你试试？” 说完，小赵把旁边的椅子挪出来。 宋清清在两双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坐了下来，然后试着打字。 劈劈啪啪打了一通之后，宋清清也确实能够感受到这台打字机确实很不错。她之前也使用过打字机，是期末的时候，被老师叫去帮忙打印一些材料。 学校里的打印机体验感远远没有这台好，所以之前封主编曾经给她建议要不要买一台打字机的时候，她拒绝了。 现在，清清很想拥有一台打字机。 “这打自己真的是我妈妈用过的吗？”清清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父亲。 只见她的父亲眼神里多了一丝回忆和悲伤，“是的，是你妈妈用过的。当初，她帮我整理数据，用的都是这台打字机。”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0节 “后来家被抄之后，打印机也没有被搬走吗？”清清又问。 第161章 深层次了解 小赵敏锐地察觉到，现在是父女俩沟通感情的最好机会，他悄悄地退出房间，不过没有走远，他站在门口仔细听里边的动静，如果需要他当润滑剂，他再出现。 房间里，清清听父亲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你妈妈是一个特别有才华的人，她不仅仅理科的成绩好，文学艺术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之前当我听说你写小说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你遗传了你妈妈的优点。” 在宋工看来，他的妻子乔瑾瑜是因为他，才不得不放弃她喜欢的文学艺术，跟着一起学习理工科。 他当时明明可以跟还不是岳父的恩师说清楚，他自己一个人在国外可以照顾好自己，让小师妹去欧洲学习她喜欢的专业。 但是他最终还是当不了一个高尚的人，他心里做了好几次激烈的斗争，都没有去跟恩师说。 最后，他也如愿以偿地跟师妹考上一个大学的同一个专业，一起出国留学。 在国外的那些年，师妹始终把他照顾得很好，那时候的种族歧视可比现在严重得多，每次他在学校里遇到不公正的待遇，师妹都会率先冲锋在前，帮他据理力争。 幸亏大学里最终还是以科研能力来争取话语权，他在第二年就获得了导师的青睐，成为得意门生。 从那之后，他们俩在国外的日子好过了很多。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他觉得很对不起小师妹，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她放弃了自己的爱好。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补偿她，他特别关注附近的城市举办的活动，只要有她感兴趣的活动，他都会抽出时间陪她去看。 这台打字机也是他们结束留学之后，从国外带回来的。 她总是给他当助理，整理论文和手稿，有了这台打字机，她就能轻松许多。 回国之后，她本来是在学校里任教，给学生上课的同时，平时有空闲的时间，也会来给他继续当助理。 研究所虽然给他安排了相关的工作助理，但是和她比起来相差甚远。毕竟两人从小生活在一起，又一起上学读书搞科研，他的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 他其实更加希望她能够到自己的身边工作，但是他跟上级领导汇报之后，领导们都表示很为难，不方便操作。因为他从事的研究，保密级别比较高，她的家庭成分…… 后来，鉴于种种安全考虑，他甚至连基础的文件都不能带回家，她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再给他整理手稿和论文。 她却表现得毫不在意的样子，也没有让打字机闲下来，她用这台机器整理教材。 至今为止，她之前整理的教材依然被使用，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她身为作者却没有署名权。 后来乔家出事，岳父岳母去世之后，他也竭尽所能地保护他们留下来的东西。 这台打字机被他抱来了单位，直接来到领导办公室说：“这台打字机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如果打字机出了问题，会对我的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 天大地大，宋工的工作最大！ 哪怕是知道他有私心，领导们也不得不替他周全。 打字机就这样放在单位的保密仓库里，一直到前段时间，听说女儿在创作写稿子，他终于想起这台打字机。 差不多20年没有用，大体方便没什么大问题，宋远桥又仔细琢磨了一下，采购了现在比较精密的仪器，更换了几个零件，又在机械方面做了一些改动，使用起来比清清妈妈以前用的时候方便快捷很多。 这还是清清第一次听父亲说起他和母亲以前的往事，他始终在强调他对不起他的妻子。但是心思细腻的清清却觉得她的母亲之所以选择和父亲一起出去留学，并不是被家里强迫的，她本身有很大的意愿。 至于文学艺术方面，对于母亲而，更多的是爱好。 母亲出生于那样的家庭，拥有开明的外祖父外祖母的疼爱，母亲怎么可能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就算她会委屈自己，外祖母舍得吗？ 再者说，理工科如果没有兴趣爱好的话，很难坚持下来，可她是名副其实的博士。虽然和她的丈夫这种天才类型有距离，但也是他们那批同学里特别耀眼的人物。 宋清清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她问父亲说：“谁跟你说我妈妈喜欢的是文学艺术方面？她还为了你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爱好？是不是还有人跟你说，我妈妈其实有喜欢的人，嫁给你也是迫不得已？” 父亲听完这些话之后震惊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猜测的是对的。 “清清，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有人这样跟你说？是谁？” “是……就是那个保姆。” “陈老太太？” “嗯……” 宋清清简直要气炸了！真是祸害活千年！ 杨教授之前接到许州公安那边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对方告诉杨教授说，陈艺芳夫妻俩还有陈老太太，为了争取立功表现，相互揭老底。 如此一来，陈老太太十几岁的时候杀人的事情都被暴露出来，她杀掉了自己的闺蜜，一个屠夫的女儿，取而代之，拿着闺蜜的信物，进城后，在大户人家里当佣人。 虽然说是佣人，但是在那时的条件下，比他们县城里的小姐日子过得都滋润。 杨教授当时也如实地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清清。 奶奶和杨爸爸、李妈妈当时都在旁边，他们都有些不寒而栗。 心思细腻的李妈妈发表意见说：“这个老太太太歹毒了！年纪轻轻就杀人，可想而知，她进城之后肯定也没少干坏事。她居然在乔家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揭开真面目，可想而知她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一个人的秉性不会那么容易改变的，作恶习惯的人，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没有接受过监狱的教育，很难会自觉改变。我估摸着，她在乔家的时候，也没少干坏事。” 当时清清处于震惊中，她觉得自己竟然在那个老太太眼皮底下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所以没有深层次地想其他事情。 第162章 打开心结 现在，宋清清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儿，把当初李妈妈说的话琢磨了一下，觉得非常有道理。 “那个老太太到底是怎么说的？”宋清清追问道。 宋工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这些年像石头一样，压在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当年他的父母去世之后，他就被接到乔先生家里住，乔先生不仅仅供他吃喝，还手把手地培养他。因为学校里的同学欺负他，老师也用有色眼镜看他，背地里都说他是傻子。乔先生索性就花钱盖了一所学校，亲自招聘他认为合格的老师，在生源方面也下了一定的功夫。 在乔先生的学校里，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同学捉弄，被老师鄙视。他如鱼得水，有了很多发挥的空间。 乔家的佣人们私底下还偷偷地议论，说乔先生之所以这么看重宋远桥，可不仅仅是外面那些人以为的那样是爱惜有缺点的天才，乔先生应该是打算把宋远桥当成是女婿来培养，而且还是上门女婿。 但是没过几天，宋远桥就听到那个陈保姆跟他说，师母有些话要告诉他，让他心里记住就好，不用说出来。 师母说，不管乔先生是怎么打算的，她身为母亲，更希望女儿能够找一个配得上她才貌，并且懂得体贴她的人。而不是有缺陷的天才。 后来，陈保姆还屡次告诉他，乔小姐不仅被迫放弃了自己的爱好，连她爱慕的男子也不能在一起。 他们最终还是结婚了，在那种情况下结婚，他确实有点趁人之危。而那个保姆总是提醒他，小姐之所以和他结婚就是迫不得已。如果不结这个婚，小姐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跑出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听完这些，宋清清气得不行。 她看着父亲说：“你难道就没有去求证过吗？万一是那个老太太挑拨离间呢？” “我求证过的。”宋工有些着急地说。 “你是怎么求证的？” “我直接问你妈妈呀，她听完之后好像很生气，后来我就不敢问了。”宋工低下头。 打字机最终被搬到了秦家老宅里，那里有清清专属的书房。 书房的书架上本来空荡荡的，半年的时间，多了很多书，几乎已经把架子摆得满满当当。而绝大多数的书都是嘉衍哥送来的。 几乎每次嘉衍哥过来，都会带着一大兜书。秦叔叔没少嘀咕他，说他这是用送书为借口，来这里混吃混喝。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宋清清基本不出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稿子。 有了打字机作为辅助，清清写稿子的速度确实提高了很多，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就已经完成了10万字的手稿。 写到收尾阶段的时候，秦老师终于忍不住来到书房说：“清清，别再把自己关着了，走，出门转转。” 家门口附近有一条河，在河边走了一圈儿，秦老师突然问清清说：“清清，上次你去你爸爸那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太对劲儿，我本来也不想问你，总觉得你经过一段时间会把情绪消化掉，但是都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也没觉得你有好转。清清，有些话说出来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 宋清清突然感觉鼻子又酸又涩，倘若她的母亲还活着，一定也像秦老师这样温柔体贴，而且一眼就能看穿她有心事。 “秦老师……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接下来，清清就跟秦老师说，她觉得他们一家三口的悲剧可能是陈老太太造成的。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一个心思歹毒的小人物，却能造成一个家庭的家破人亡。 她的父亲是一个生活技能极差的人，可能没有注意到陈老太太的阴谋诡计，她的外祖父外祖母怎么也没有发现？她的母亲应该也是一个特别聪明，睿智的独立女性，竟然也被蒙在鼓里。 真的是太可悲了。 秦老师说：“清清，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有一个人及时发现陈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家里人的命运就会变得很不一样？” 清清点头。 秦老师说：“其实我之前和你一样，离开京城在外面吃苦受罪的时候，我脑子里也有无数的如果。可是人生就是一条单行道，不可能回头从来。而且就算是没有陈老太太搅局，也可能会有其他人。在当时的环境下，无论个人怎么努力，很多情况都没办法改变。所以你的如果根本不会成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清清吸了吸鼻子，“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忍不住去想如果。” 秦老师说：“没事儿，想这些都是正常的，过一阵就好了。” 又过了两天，宋清清把新书的稿子全部完成，只是没有校对的时间，她直接拿着稿子去找封主编。 刚出门，就遇到来访的嘉衍哥。 得知她是要去文化公司找封主编，季嘉衍说：“清清，你把自行车退回去吧，我开车送你过去。再怎么说你的包里也是有十几万字的稿子，万一遇到什么意外，稿子丢了怎么办？” 宋清清一下子就被说服了，她麻溜地把自行车推回院子里。 拿到稿子的封主编差点惊掉下巴，“这么快就洗好啦？” 两个星期前，他还含蓄地催稿，希望小雨同学能够利用暑假的时间多写稿子，争取九月份开学之前完成一部作品。 结果寒假刚刚开始，稿子就完成了？ “写是写出来了，但是我没有时间校对，有错别字和逻辑不通的地方，麻烦封主编把关。” 封主编瞬间明白，小雨应该是有其他事情要忙，他乐呵呵地说：“没问题！” 从文化公司离开后，季嘉衍带着清清去了附近一家饭店吃饭，然后跟她说：“清清，实验室的事情不用这么忙，有一组实验可以推到下个月。正好利用这段时间我跟你去一趟许州吧？” 去许州？ 宋清清的眼睛微微睁大，她到现在都记得去年的夏天离开的时候，她心里想，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了。 “清清，我听说那个陈老太太还在监狱，有些话或许可以当面问清楚，了解清楚之后，心结自然就能打开。” 第163章 这是我女儿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1节 最终，宋清清听从了季嘉衍的建议，她要去一趟许州，见一见陈老太太。 季嘉衍立刻表示自己要陪同。 秦冬青听说之后，表示赞成，打开心结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现实。 秦秋白跟着表态说，他陪着清清去，不麻烦季嘉衍。 只不过第二天，秦秋白公司的左膀右臂先后出现，说是公司突然遇到了商机，相当于有人把肉送到嘴边，想要吃下去，还得他这个老板亲自坐镇。 清清便说：“秦叔叔，你就忙公司的事情吧，生意要紧。再说了，我又不是一年前的我，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不过最后还是在秦冬青的干涉下，秦秋白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弃充当护花使者的任务。 放弃之后的秦秋白非常不甘心，他立刻跑去跟小赵说：“快点让宋工采取行动，要不然他家的小白菜就被人拐走了。” 小赵没明白秦秋白被人拐走的意思，他还以为秦秋白的意思是许州那边的坏人还没抓完，清清去那里会有危险。 “简直是王八蛋！什么玩意儿呀！”小赵狠狠地骂道。 秦秋白没想到小赵的反应比自己还要激烈，如此直白的骂人词汇都用上了，似乎有点过了…… “小赵，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秦秋白背后说人家坏话已经够心虚，赶忙修补一下。 没想到小赵依然没有要收回那话的意思，他说：“对我们清清有歪门邪道的想法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落到我手里，我绝对不会跟他们客气！” “小赵……” “好了时间紧迫，我得赶紧回去跟宋工说这事儿。” 大概是太着急的原因，回去的路上，小赵为了躲避一个突然蹿到马路上来的孩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胳膊给摔断了。 于是乎，当天晚上宋工的宿舍就出现了这一幕——小赵用嘴告诉宋工怎么收拾行李，宋工一五一十的按照小赵说的去做。 听说女儿要去许州见陈老太太，宋工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也要去。 小赵摔断了胳膊，自然不能跟着一起去，哪怕他一再表示，自己用一个胳膊也可以把宋工照顾好，但是宋工没同意，勒令他必须留下来在医院休养。 小赵没办法，想跟上级领导申请一个临时助理给宋工。宋工继续拒绝，理由是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离开别人就不能自理的样子。 如此一来，小赵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他打电话给季嘉衍，拜托季嘉衍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宋工父女俩。 电话里，小赵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说的都是平时宋工饮食起居方面需要注意的事情。季嘉衍一再表示自己记住小赵说的话会把宋工照顾好，小赵才肯挂电话。 只不过刚挂断电话之后没多久，小赵突然又想起些什么，又打了过来，“小季老师，我刚才忘了，宋工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忘记喝水，你一定要记得提醒他哦。” 又过了一会儿，又是一个电话，“小季老师，宋工吃豆腐花的时候喜欢吃咸的，你可不要给他要甜的。” 第四个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季嘉衍已经不再接电话，换成了孙阿姨接电话，“小赵，嘉衍在收拾行李，有什么事你跟我，我一会转告他。” “孙阿姨，我说的事情特别重要，你要记在纸上哦。” 到第二天早上为止，孙阿姨一共记了六条补充信息。 本来季嘉衍和清清计划的时候是要坐火车过去，毕竟现在坐飞机还是要介绍信，手续办起来有点麻烦。 但是宋工加入之后，复杂的手续也变得简便起来，一大早就有人把三张机票送到宋工手上。 研究所这边派车接上宋工，然后又去接季嘉衍和清清。 看着吉普车开走的影子，小赵沮丧地说：“这个该死的胳膊，摔得真不是时候！” 领导拍了拍小赵的肩膀说：“小赵啊，你也太小看宋工了！再说了，有清清在，你还怕宋工吃亏不成？” 小赵嘟囔道：“领导就喜欢想当然，当初还不是想当然地认为清清在那个家里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结果事实却是，清清被那些人当成小保姆，还差点被卖掉。” 领导：…… 季嘉衍特别自觉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把后座的空间留给宋工父女俩。 宋工看到女儿，就绞尽脑汁地想找个话题跟女儿聊天，只是还没想到，就听到女儿跟他说：“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吗？干嘛还要大老远去跟我去许州。” 宋工说：“这段时间不忙的，该忙的事情都已经结束。而且我已经十几年没有休过假了，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 听到这番话，清清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十几年没有休假，这是什么概念啊？ “人又不是机器，你怎么能不休息呢？”清清的语气里有些埋怨。 “我就是觉得，休假了也不知道干嘛，所以就……”说到这儿，宋工感觉女儿的表情应该是有些不高兴，他连忙说：“以后我一定会多多休假。” 第二次坐飞机，清清终于有了新奇的感觉，她看着舷窗外面犹如大朵棉花糖的白云，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同时也思绪万千。 去年夏天离开那座城市的时候，她是带着决绝的心情离开的，心里也认定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再也不想记起那些讨厌的人和事，要跟过往的岁月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不过才一年的时间，她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以为某些经历是一段没办法愈合的伤口，现在才发现不过如此。 原来人变得强大之后，以前斤斤计较的东西，都会变得不值一提。 最开始听说父亲也会跟着一起来的时候，清清心底里是抗拒的，但是她也明白一点，父亲如果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她不同意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劝说她，所以索性就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可是在飞机上听到父亲意外地遇到大学同学，并且和大学同学介绍自己说“这是我女儿清清”的时候，她的心里又甜蜜蜜的。 好奇怪哟。 第164章 一位女士 这位第一次见面的伯伯看着清清，有些感慨地说：“这孩子可真是会长，完全继承了爸妈的优点。” 宋工依然是不懂谦虚的样子，他咧嘴笑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不过还是比较像妈妈多一点。” “对对！特别是这双眼睛，长得特别像瑾瑜。今年17岁吧？是不是要高考了？” 清清已经可以预料到她的爸爸会怎么说，可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听她爸爸说：“是的，清清今年17岁，不过已经高考完了，过完暑假，她就大二了。在京大读书。” 那位伯伯非常给面子地说：“哇！真是不得了呀！之前还有人说，父母的智商高，孩子很有可能就会回归到平均线。看来咱们清清是个例外！” 宋工笑着说：“主要是她妈妈的功劳。” 宋清清终于忍不住凑到季嘉衍耳边说：“你听听，他的字典里是不是都没有谦虚这两个字。” 季嘉衍小声地回应说：“因为宋工说的就是事实呀。只不过他叙述的事实，是很多人遥不可及的天花板。” 宋清清明显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升高，“哪有遥不可及……” “本来就是啊，你找找看，像你这么大，并且是高一参加高考的人，有几个？” 完蛋了，嘉衍哥这么光风霁月的人物，也变成这样了…… 这时，坐在附近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都纷纷跟宋工请教说：“这位同志，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能把孩子教育得这么好？” 宋工惭愧地说：“因为工作的关系还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我错过了女儿的成长阶段，女儿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高考结束。” 听到的人更酸了，“原来这孩子是靠自己啊？” 宋工非常肯定地说：“对，我女儿是靠自己，她特别棒。” 宋清清再一次觉得自己心里涌出一种奇怪的情绪，甜滋滋的…… 飞机落地省会，出来就有人举着牌子接机，是研究所那边安排好的。 因为已经是晚上，所以他们打算在省会城市住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去许州。 去招待所办好入住手续之后，司机就开车带他们去了一家特别具有当地特色的餐馆。 这家餐馆也有烤鸭，和京城驰名的烤鸭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是在南方长大的缘故，宋清清觉得这里的烤鸭更加好吃，一口气吃了好几块。 看到女儿喜欢吃鸭子，宋工忍不住感慨地说：“清清，你妈妈当时也喜欢吃烤鸭，也是南边口味的烤鸭，家里的厨师就是这里过去的。你妈妈的祖父考上举人之前，就是在这里生活。家里的厨子一直都是从这里带过去的，所以你妈妈也更适应这里的口味。” 宋工说，当年老厨师请辞之后，为了照顾女儿的口味，清清的外祖父外祖母借清明回家扫墓的机会，顺便找个厨师。 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山匪，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被一个屠夫救了。 为了报答屠夫，他们想把屠夫带去京城，给他一份谋生的工作。 但是屠夫拒绝了，只要了少许的钱。 清清的外祖母却特别坚持地给了屠夫一个信物，告诉他以后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就带着信物去京城找他们。 大概就是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所以对待恩人的女儿，清清的外祖父一家对冒名顶替的陈老太太格外的优待，再加上家大业大，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他们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听完往事，清清突然理解了外祖父外祖母当年的失误。换作是她，也不可能明察秋毫。 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突然有人上前，声音有些尖锐又有些惊讶地说：“宋清清？你怎么在这里！？” 宋清清看过去，她也有一点点诧异，只不过诧异的不是在这里见到了熟人，而是眼前这个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光鲜亮丽的女士，不过才一年不见，却苍老了许多。 这位就是曾经的厂长夫人，也就是之前去学校找过她的杜飞的母亲。 清清通过春兰的信件得知，陈艺芳他们倒霉之后没多久，机械厂也发生了很大的人事变动，厂长好像因为经济问题锒铛入狱。 春兰在信里特别气愤地说，厂长夫人被勒令从厂里搬出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提到宋清清的名字，说得好像是宋清清害了他们全家一样。 其实不用看春兰的信件，看到杜飞去找她的时候，宋清清就已经可以猜测得到这一家人应该已经是走投无路了，要不然从小高傲的杜飞怎么可能会跑到学校来求她。 宋清清还没有做出反应，季嘉衍就已经站起来，挡在那个女人前面，“有何贵干？” 原厂长夫人迫于压力，往后退了一步，这个角度依然可以跟宋清清对视，她眼神带着怨恨说：“还真是你呀！宋清清！” “这位女士！你这种语气大可不必！如果当年你稍微劝一下你的丈夫，或者说，你本人稍微做一点事情，这会儿你也不用在这里发疯！”季嘉衍冷冷地说道。 宋清清诧异地看着嘉衍哥的背影，脑子里产生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嘉衍哥这番话的意思岂不是说明他竟然知道机械厂发生的那些人事变动？ 该不会这里边也有他的参与吧？ 就在这时，餐桌旁边又多了一个人，匆匆赶来的杜飞，一把拉住他的妈妈，同时对季嘉衍赔笑说：“抱歉，抱歉，我妈刚才喝了点酒，说话可能有点冲，请原谅。” “杜飞，我之前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希望你记住我的话！”季嘉衍的声音冰冷又生硬。 宋清清还是第一次听到嘉衍哥用这种语气说话，她感觉有点陌生，但是内心却被欢喜占据。 杜飞连忙说：“是是，我记住了！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杜飞拉着他妈正准备走开的时候，一直若有所思的宋工突然站起来说：“这两个人是谁？是不是以前也欺负过清清？” 第165章 护女狂魔 原厂长夫人似乎是刚注意到旁边竟然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而且从气质方面来看，不像是普通人。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2节 如果说刚才季嘉衍的话给她的感觉是威胁，那么宋工给她带来的却是震慑。 因为担心儿子会受到影响，她反过来拉住儿子的手，想要跑。 杜飞这时候依然比他的母亲清醒不少，他看得出来，眼前的中年男人在相貌上和宋清清有些相似，八成是宋清清的亲生父亲。 能够让他们一家走上巅峰，也能让他们家瞬间进地狱的人，哪里是能随便惹的。 这一次跑掉，下一次呢？ 所以杜飞挣开他母亲的手，对宋工毕恭毕敬地说：“您好，我叫杜飞，我爸爸之前是许州机械厂的厂长。” 宋工瞬间明白。 当年，上级领导也看得出来女儿被保姆带走之后，宋工一段闲下来就会想女儿，领导安慰他的时候，他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乔先生和乔太太那样，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都能视如己出。” 领导说：“是的，没错。哪怕是亲生的孩子，父母也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过咱们清清不一样，她是有多重保障的！现在她的养父母都是国企职工，咱们这边也已经跟厂里的领导再三确认，让他们一定要看着那对夫妻，如果他们对孩子不好的话，别说什么评先进，工作也能丢掉。” 后来胡永贵也是这样安慰他，说是机械厂有着几万人职工，家属院那么多人，那些爱管闲事的老太太人数也不会少，左邻右舍还住着人，领导只要稍微关照一下邻居，就能知道那个孩子过得好不好。 如此一来，那对夫妻又怎么敢对孩子不好呢？ 可是事实却是，几乎每个人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得到了相应的好处，却不愿意承担本应该的责任。 很过分！ 宋工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原来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所以在你眼里，自己的孩子是宝贝，别人的孩子是草？” 杜母缩着脖子，一时间不敢说话。 杜飞赶忙说：“对不起，我们错了，真的很对不起……” 宋工说：“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甚至可能是说一句话的事情，你们都懒得去做。道歉得这么干脆，肯定是因为你们的利益受损了吧？” 宋清清又一次惊讶地看着父亲，原来她的父亲也会生气，也会对人冷嘲热讽，也会因为女儿的事情而像一个普通父亲一样，直接跟人发飙。 只是谁也没有预料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厂长夫人竟然如此豁得出去，她突然跪下，“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一切都是我的错，跟我儿子没关系，求求你放过我儿子。你也是当爸爸的人，都知道孩子是当父母的心头肉。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 说完，这个女人还砰砰地磕头。 周围的人全都看过来。 宋工气得满脸通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宋清清则是瞠目结舌，曾经那个看人是用下巴看的厂长夫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季嘉衍冷冷地看向杜飞，“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杜飞赶忙说：“知道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杜飞飞快地把他的母亲从地上拉起来，“走！” “小飞，万一他们……” “别说了！快走！” 终于安静下来，往这边看的人也收回了目光，有些人小声议论，不过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继续吃饭。 刚才的这段插曲，让清清对父亲有了新认知，她的心情不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变得开心起来。她给父亲盛了一碗汤。 宋工端着女儿递过来的汤，受宠若惊。 季嘉衍把父女俩的互动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 吃完饭，他们步行回招待所。 七月份的南方城市天气其实已经很热了，不过他们似乎比较幸运，前些天当地平均温度每天都超过35度，这两天突然降温，温度很舒适。 晚上走在江边，微风拂面，恰恰好。 走了一会儿，宋工主动问：“清清，刚才那个女人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 宋清清说：“怎么说呢，有的时候旁观者比施暴者更可恶。她虽然没有正面欺负过我，但是对于我曾经向她寻求帮助也视而不见。” 宋工很生气地说：“简直岂有此理！而且又不是让她白帮忙，他们本来就是先得到好处的。” 宋清清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做生意的时候，千万不能付全款，最多付一点预付款。” 想着想着，宋清清就觉得特别有道理，一会回到招待所，她一定要给秦叔叔打电话说一下这个事情。 因为前两天听他跟公司的员工沟通的时候说，供应商那边东西出货得比较慢，而且竞争对手也在采购，所以秦叔叔他们决定付全款。 这样做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与其这样，还不如给供应商培养一个竞争对手。 回到招待所，宋清清就在前台的位置打电话。 听到她打电话的内容，宋工不由得笑了，然后与有荣焉地跟季嘉衍说：“嘉衍，我家清清是不是特别了不起？面对曾经的苦难，她没有陷入其中，甚至还能从自己经历的事情悟出道理，第一时间给身边的人忠告。” 季嘉衍附和说：“那是当然！清清一直都很聪明，别人想学也学不来，因为他们没有清清这样优秀的爸妈。” 这番话让宋工通体舒畅，他谦虚地摆摆手说：“哪里哪里，清清主要还是像她妈妈多一点。就比如说做生意这种事情，清清肯定是遗传了她妈妈，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季嘉衍有些好奇地问：“乔老师还会做生意？” 前段时间季嘉衍才刚刚得知，清清的亲生母亲回国后当过一阵子的大学老师，是隔壁那个大学的。 如果当初清清高考完，隔壁大学抢生源的老师知道清清的亲生母亲就是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乔老师，把这把大旗扛出来，清清没准就去隔壁了。 第166章 半夜敲门 陷入回忆的宋工，脸上的表情是愉悦的，可想而知青春年少的时候，宋工对于曾经的这段感情是非常珍惜和感恩。 “当初我们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条件可不比现在好。清清的外祖父外祖母不舍得让我们吃苦，给我们带出国的钱还不少，甚至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做饭的保姆跟着。可是初来乍到，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 幸亏大多数的问题都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乔瑾瑜觉得能够用钱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同时，乔瑾瑜也不习惯手心朝上跟父母要钱，因为她知道父母把很多的钱都投入到学校的建设、医院的建设、药品的采购中。 父母心怀家国天下，身为女儿，当然也不能拖后腿。 乔瑾瑜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钱生钱。 于是，她除了上学之外，开始兼职做起了生意。 那个年代种族歧视还是比较严重的，她也特别聪明地把自己包装成幕后老板，雇佣几个人品方面信得过的当地人出面做事情。 保持足够的神秘感，又擅长制造一些气氛，生意上的竞争者甚至都以为这个公司肯定是那个国会议员的白手套。 几年下来，他们博士毕业的时候，公司已经初具规模，甚至在欧洲那边都有了业务。 听到这番话，季嘉衍叹为观止，“乔老师可真厉害！” “那当然！” “后来呢？毕业之后公司是怎么处理的？卖了？” 卖了？ 宋工看着季嘉衍，心里暗暗地想：这孩子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也会有犯傻的时候，公司这么赚钱，为什么要卖掉？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当然不能告诉他啦。能够知道真相的人只能是女儿和女婿。 宋工微微一笑，都不用转移话题，女儿就帮了他大忙，她打完电话回来了。 回房间之后，季嘉衍也一直在琢磨刚才和宋工聊天的内容。 他确实非常惊讶乔老师竟然还有这一面，这么看来，清清确实在很大程度上遗传了她的妈妈。 胆子大，有勇有谋。 想起去年的五月，他也是来这个城市参加一场大学生的竞赛活动，活动结束之后，他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许州。 他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看一看冬青姐，再加上听说秦秋白想要做生意，他就想在他们附近晃悠一下，希望能帮到他们。 奈何秦秋白这个人倔犟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要他的钱当作做生意的启动资金。 冬青姐那边也跟他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就在他觉得烦闷无比的时候，一个面黄肌瘦但是眼睛却格外明亮的女孩突然闯进他的视线中。 当初一看到那双眼睛，季嘉衍心里就非常笃定这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后来也果然如此。 听到她和秦秋白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季嘉衍就觉得女孩特别有趣。 她的同龄人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多数人可能会自怜自艾，能够找那对猪狗不如的养父母质问都已经是少数有勇气的。 她却很不一样，她想到的自救办法是把那个对夫妻的钱掏空。 而且她还能把计划列得特别详细，告诉秦秋白去找那对夫妻的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就在季嘉衍陷入回忆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季嘉衍本来还以为是宋工找他继续之前没有聊完的话题，毕竟这一天相处下来，季嘉衍明显感觉得到宋工在某个方面特别有倾诉欲，说起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宋工完全是普通人的样子，有点小骄傲、有点小得瑟。 不过却比普通人可爱很多。 然而开门之后，季嘉衍却意外地看到竟然是清清站在外面。 “清清，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显然清清已经洗好澡，额前的头发还有点湿，贴在额头上，可能头发稍微有点长，戳到她的眼睛，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正好看到她鼓着嘴吹头发。 “嘉衍哥，你还没睡吧？” “还没呢。” “那我能进去坐一会吗？” “可以啊。” 季嘉衍侧身让清清进来。 进来之后，清清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我还以为嘉衍哥你会拒绝我，然后一本正经地教育我：大晚上的不要随便到男性的房间。” 季嘉衍一怔。 清清脸上已经露出狡黠的笑容，她说：“你忘啦？之前在许州的时候，我去酒店找你，要笔记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一本正经地教育我的。” “记得。不过清清……”季嘉衍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嗯？” “我和别人不一样，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3节 清清眼睛眨了眨，她有点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为什么嘉衍的那双深邃的眼眸泛着灼热的光？ 脱口而出之后，季嘉衍心里又有些懊悔，他清了清嗓子，转到一边给清清倒了杯水。 “喝口水吧，晚上吃的菜好像有点咸。” 清清把水杯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她刚喝第一口的时候，季嘉衍才反应过来，他竟然拿自己刚刚喝过水的杯子给清清。 这可真是…… 幸亏小丫头没发现什么，她把水杯放下之后，表情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她问他说：“嘉衍哥，你怎么会知道杜飞和他妈的事情？杜飞后来也没有来找过我，是不是因为你帮忙处理的结果？” 小丫头果然是鬼精鬼精的。 “嗯，确实是因为看到他去学校找你，你看起来也挺不耐烦的样子。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做了一点事情，清清，你没生气吧？” 清清立刻摇头说：“当然没有生气啦！我只是觉得很幸运，真的！仔细想来，我突然从一个倒霉孩子变成一个幸运的人，就是从认识嘉衍哥之后。” 季嘉衍嘴角再一次上扬，“那我还真是太荣幸了！” “封主编一直都说我是一个有福气的人，而且还能够给周围的人带来福气。他那是因为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倒霉，我觉得如果真的有福气这种现象存在的话，我的福气也是嘉衍哥你带给我的。” 季嘉衍顿时感觉通体舒畅，“那以后你就多靠近我一点，我给你传递福气。” 宋清清认真地点头说：“好！以后我一定会孝敬嘉衍哥！” 孝敬！？ 第167章 可能是单恋了 清清走后，季嘉衍总感觉胸口被一团郁气笼罩，无论他怎么调整都没办法恢复。 又一次传来敲门的声音，季嘉衍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一边收拾衣服的同时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两只手插到头发间，把头发也整理了一下，最后才开门。 “清……请进，宋工您请进。” 宋工站在外面说：“嘉衍，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其实宋工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去上卫生间回来后发现季嘉衍房间的灯还亮着。 “很晚了？”季嘉衍有点茫然。 “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季嘉衍赶忙说：“我忘记时间了，宋工您赶紧回去睡吧，我也睡了。” 宋工回到自己的房间，想起刚才季嘉衍开门的瞬间，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样子，不由得感慨——年轻就是好，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想当初，他去国外留学的时候，和季嘉衍现在的年龄差不多，他每天总是有旺盛的精力，每天学习到很晚，每次都是瑾瑜跑到房间里来让他睡觉，他才开始乖乖睡觉。 他没少听到瑾瑜和身边的朋友抱怨他，说他总是很晚睡觉，她每次睡醒，首先要去的不是卫生间，而是去他的卧室。 其实瑾瑜根本不知道，他之所以那么晚才睡觉，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希望看到她。 每天晚上，被她从书桌上拉起来，推到床边勒令睡觉的感觉，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 想到这儿，他也不由得以己度人——嘉衍该不会也是这样吧？那他要等的人是谁？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季嘉衍突然被招待所的工作人员通知有电话。 他去接电话的时候，宋工问女儿说：“清清，你嘉衍哥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清清微微有些诧异，“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昨天晚上发现他很晚才睡。” “很晚才睡，跟有喜欢的人有什么关系？” “根据我的经验就是，如果有喜欢的人，又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时候，睡觉的时间就会变得很晚。之前你和嘉衍在西北基地的时候，咱们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那时候嘉衍应该没有那么晚才睡觉吧？” 清清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把自己身边的人际关系都想了一遍，却没发现蛛丝马迹。 不过倒是记得郭婷婷说过，她小舅舅的崇拜者一个姓程的，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他们家清理出去了。 嘉衍哥都因为自己喜欢的人晚上睡不着了！好可怜啊！ 没过多少会儿，季嘉衍打完电话回来。 清清立刻说：“小馄饨现在的温度刚刚好，嘉衍哥，你吃吧。” 说这话的同时，清清不经意地打量他。果然，他明显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哎，嘉衍哥该不会是因为陪她来许州，所以耽误了他需要处理感情方面的事情吧？ 那可真是太抱歉了！ 吃完早饭之后，之前安排好的司机就开始开车带着他们去许州。 这年头，省际公路也不少泥土路，颠颠波波，尘土飞扬。 不关车窗灰尘大，关车窗又太热。 幸亏他们坐的这辆车是有空调的。 这会儿在车里享受空调，宋清清又一次产生恍如隔世的感觉。 过去一年，宋清清其实已经很少想起之前在许州吃苦受罪的日子。 现在也不知道是距离靠近的原因，过往的记忆又变得清晰起来。 她第一次听说空调这个词，还是通过杜飞。 有一次，她被鲁超兄妹俩捉弄，她不得不躲起来。但是鲁超兄妹俩却跟大院里那些调皮的孩子们说，谁要是能够找到她，就给谁两块大白兔奶糖。 哪怕是现在，大白兔奶糖对于小孩来说都是极具诱惑力的。 她无处可躲的时候，灵机一动，跑到小白楼那边。 这边可是厂领导们的家，哪怕是调皮的孩子，也知道顾虑。 她最后躲在了小白楼前面的花坛里，比起蚊子，她更害怕被那些调皮的孩子抓头发，怕被鲁超兄妹俩打。 也就是在那时候，厂长突然开回来一辆车，厂长夫人带着她的三个孩子从家里出来，厂长侃侃而谈：“让你们见识一下，车子还能带空调。夏天开车，车窗一关，凉快得不得了。” 厂长说，他被评上了先进，同时又是附近几个省里最年轻的厂长，问他有什么要求，他就提出来想要一辆带空调的车，上级部门竟然同意了。 接着厂长还带着一家人去兜风。 躲在花丛里的宋清清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而且蚊子也越来越多，她就从花坛里跑出来。 结果刚出来，厂长一家人就开车回来了。 可能是蹲的时间太长，她腿麻了，走了两步，就摔倒了。 好巧不巧，就摔在那量有空调的新车跟前。 厂长从车里下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有些不满地说：“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大晚上不回家，跑到小白楼这边来干什么？你的家长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往这边跑吗？” 厂长夫人也很不高兴，一家子开开心心坐新车，结果冒出来一个小鬼，差点出事。 “说！你爸妈是谁？在哪个部门的？” 认出她来的竟然是杜飞。 杜飞说：“妈，这个女孩好像就是之前你警告过我们不要靠近她的，叫什么来着了……哦，宋清清！” 小的时候不明白，现在宋清清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厂长一家人都是因为她寄养在这里的原因，过上了好日子，但是却嫌弃她给他们带来的麻烦。 想着想着，宋清清心里又突然有些郁闷，昨天晚上面对厂长夫人的时候，她怎么没站出来讽刺几句？ 他们一家怎么出现在省城了？或许日子不如之前，但是能去饭店吃饭，而且还是省城的饭店，看来他们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呀！ “清清，你在想什么？”副驾驶座上的季嘉衍突然回头问道。 宋清清如实地说：“我在想厂长入狱之后，他们家的其他人日子过得好像也还不错！心里有点不平衡。” 第168章 故地重游 季嘉衍说：“他们当然不会好过啦！不说别的就说那个厂长夫人，昨天吃饭的时候，如果清清你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她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太合身，我猜应该是借来的。还有就是她的儿子杜飞看起来也满脸憔悴的样子，我猜测他们之所以出现在饭店里，是为了杜飞工作的事情。” 关于杜飞的事情，季嘉衍确实了解了一下。 今年杜飞大学毕业，如果他的厂长父亲没有出事，根据他父亲在任期间经营的人脉，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就算是留在京城，杜飞也能分到好的单位。 但是现在，他的厂长父亲已经变成了阶下囚，而且罪名还是贪污。 如此一来，杜飞本来光明的前途，变得一片黯淡。 季嘉衍之前稍微问了一句，据说杜飞被分到了条件艰苦的海岛上。 看来杜飞从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不习惯去海岛过苦日子，所以母子俩竭尽所能地跑关系。昨天晚上应该是请人吃饭，希望能把杜飞从海岛上调回来。 从昨天晚上杜飞他妈突然有些发疯的状况来看，可能请客吃饭也没有达到目的。 宋清清却很不理解地说：“海岛上不是挺好的吗？” 之前，她的高中同学就有从海岛上转学来的，同学的父亲是个军人，转业之后回到内地。听同学说，在海岛上什么都不缺，可以自己种菜，还可以打鱼，海鲜吃都吃不完。 当时天天饿肚子的宋清清别提有多羡慕了。 她甚至曾经幻想过，倘若有一天被逼得在这里过不下去了，她就逃跑，去有海的地方。 季嘉衍说：“对于有些习惯养尊处优的人来说，不能留在大城市，就意味着失败。有这样的心理，他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过得快乐。” 宋清清缓缓地点头，表示认同嘉衍哥的话。 也就是说，即便往后余生，宋清清不再对他们做什么，他们也不见得过得好。 至此，宋清清也算是被安慰好了。 旁边的宋工看在眼里，心里有点佩服季嘉衍。他也忍不住想一个问题——这孩子明明这么会安慰人，怎么就不能安慰好对象呢？ 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开到许州。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4节 宋清清往外看，用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说：“一年过去了，这个地方还真是没什么变化。” 房子还是那些房子，车子也不见得多。 司机说：“宋工，咱们是先去招待所安顿好还是先去吃饭？”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饭的饭点，宋工当然是征求女儿的意见。 宋清清说：“去吃饭！去姚家菜馆吃饭！” 司机说：“好嘞，那麻烦小宋同学帮我指路。” 副驾驶座上的季嘉衍说：“我认识路。” 宋工有些诧异地说：“嘉衍，你怎么会认识路？” 季嘉衍说：“去年上半年的时候，我来过两次这里，呆了一段时间。” 宋清清跟着接话说：“要不是嘉衍哥出现在这里，我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 宋工内疚地说：“清清，对不起。” 宋清清撇嘴，把脸转到窗外，她不说这些话又不是为了让他内疚！是为了感谢嘉衍哥。 季嘉衍看得出来，小丫头心里有点小别扭了，于是就开始找话题跟她聊。 车子往前走了一段路，司机正准备拐弯的时候，宋工突然说：“不是往左拐，是前面一个路口，再拐。” 司机好奇地问：“宋工您也认识路呀？” 宋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但是没说话。 到目前为止，宋工都没敢跟女儿说，他也曾经来过许州。因为他来了之后，并没有见到女儿。 那次，他如果再勇敢一点，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东西，而是纯粹地处于父亲的角度出发，只是想见一见女儿，现在父女俩的关系会不会好很多？ 刚刚女儿说姚家菜馆的时候，宋工脑子里已经浮现那一次来许州的情节。怪不得当时他看那个饭店老板的女儿感觉很亲切，原来那孩子和清清是同学。 聪明的宋清清怎么可能错过父亲尴尬的样子，她立刻问：“你以前来过许州？” “清清，我……” “我想听实话。” 其实让宋工说实话比让他说谎话要容易得多，他纠结了几秒钟之后就把去年和小赵来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宋清清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当年那本物理方面的书是你给春兰的？” “是……你也看到过吗？” “看到过。”而且当时看到作者的名字和自己一个姓，她还感觉在哪里听过，但是却想不起来。 虽然想不起来，也不妨碍命运还是漂浮不定的她胡思乱想，她当时竟然还这样幻想过——如果这个宋远桥的作者是她的父亲的话，并且她从小在父亲身边生活的话，命运肯定会不一样。 结果命运就是特别会捉弄人，他就是她幻想中的父亲。 “清清，对不起，当时如果我不要想那么多，直接去找你，就不会……” 车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宋清清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一会儿和姚叔叔他们的见面。 “有什么对不起的，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而且那时候我正在专心备战高考，如果你出现的话，可能还会扰乱我的计划。” 季嘉衍打圆场说：“宋工，您的记忆力真是好，来这里呆了没几天，而且忙前忙后，竟然还把路给记住了。” 有些话宋工在心里没说，他能记住这里是因为他想记住。去年来的时候，宋工走过每一条路的同时，脑子里一直都在想——清清有没有走过这条路？她从这里走过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不知不觉，车停在了饭馆门口。 宋清清率先下车，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但是饭店看起来还是很热闹的样子。 和信里说的一样，饭馆并没有打算扩张，还是那样的面积，客人变多了，就在外面搭桌子。 宋清清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姚春兰正在给客人结账。 “那不行！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都是小本生意！”姚春兰拒绝一个客户要求打折的建议。 第169章 恶有恶报 客人又说：“春兰，我跟你爸认识很多年了，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变通一下，便宜两毛钱怎么了？” 姚春兰说：“既然你跟我爸爸认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不仅当爹又当妈，还有一群跟土匪一样的亲戚。日子不好过，你忍心吗？” 客人哑口无言。 听到这里，宋清清不由得笑了。 一年不见，光靠书信往来，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好朋友跟以前相比有很大的变化。亲眼看到，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春兰比以前更加自信阳光了。 结完账的春兰注意到有客人来，她赶忙张罗，“你们几位啊？” 司机替代大家回答说：“四位。” “那你们坐靠窗的位置吧？” “行！” 经过一年的经营，小饭馆已经不再是一个老板在支撑，有了一个打杂的服务员和两个厨房帮工。 直到宋清清坐下来，春兰依然没认出她来，主要是因为春兰提了让客人坐窗户这边之后，再也没往这边看过。 为什么春兰没注意他们呢？因为这会儿她在牢牢地盯着靠近门口那桌客人，根据她丰富的经验，这桌客人想逃单。 隔三差五就有想吃白食的人出现，春兰最痛恨的就是这些人。 宋清清看到春兰盯着那桌人的眼神，也瞬间明白是什么状况，她跟司机说：“刘大哥，那桌人想吃白食，您帮帮忙呗？” 刚说完没多久，那桌人果然趁着春兰转头的一瞬间，齐刷刷地站起来。 司机能被上级安排给宋工开车肯定不仅仅是拥有驾驶技能这么简单，他挡在门口，轻而易举地控制那三个人。 春兰跟着冲过来，生气地说：“要不要脸啊！想逃单！” “春兰，我们是你大伯母那边的亲戚，家里人说，咱们都是亲戚关系，吃东西可以不要钱。” “那你们怎么不去那什么大伯母那里吃白食啊！给钱！” 大概是见义勇为的人看起来不太好惹，那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把钱付了。 春兰真诚地道谢说：“谢谢您帮忙！一会送您这桌一道菜。” 说完，春兰发现热心大哥的同行人里，有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她看过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位叔叔特别眼熟。三秒钟后，春兰就想起他是谁。 “您去年是不是来我家饭馆吃过饭？还给我送了一本书？”春兰惊喜地问。 宋工有些诧异，“小姑娘，你还记得呢？” 当然记得！对于姚春兰来说，去年夏天家里开了饭馆之后，见到的几个来自京城的陌生人，都是她这辈子遥不可及的人。 刚收到那本赠书的时候，姚春兰还曾经幻想过要努力学习，以后成为书作者的学生。 后来热情冷切下来，再加上受到清清的影响，姚春兰就理性多了。规划未来，可不是一腔热情就能办到。 “记得！当然记得。” 宋清清终于忍不住说：“看来我是被遗忘的那个咯？” 姚春兰看过来，然后发出一声尖叫。 在后厨刚炒好一个菜的姚爸爸听到女儿的喊声，吓得一个机灵，赶忙跑出来。 结果却看到女儿抱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在兴奋得转圈圈，再靠近一看，姚爸爸也认出了清清。 这之后，姚爸爸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 在宋工的要求下，姚爸爸父女俩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吃饭。 吃饭时，清清除了在吃饭，就是跟春兰说话，压根没注意到嘉衍哥被忽视后表情有些黯然。 两个女孩像是有积攒了一年的话要说一样，吃好饭还在说个不停，宋清清索性就拉着春兰一起走去接下来要住的酒店，她跟司机大哥说：“我们俩走过去就行，这地方，我和春兰都很熟，正好消消食。” 上车后，宋工有些感慨地说：“原来清清和朋友在一起是这样，眼里都看不到其他的了。” “可不是嘛！我和宋工都成了透明人了。”季嘉衍都没有意识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幽怨。 另外一边，马路上手牵手的两个女孩终于可以说一些专属悄悄话。 “清清，那个投资饭店的季先生看起来怎么比去年看到的时候还要可怕啊。” “嘉衍哥？哪里可怕啦？他很好的！” “你没注意到吗？刚才吃饭的时候，他表情特别严肃，全程面无表情。我爸应该也憋着话，想要感谢他投资之类的话，看到他面无表情的，也不敢说了。” 宋清清非常肯定地说：“嘉衍哥真的很好相处，他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才没什么精神。” 姚春兰突然豁然开朗地说：“我知道了！大概是你这个嘉衍哥，只有对你的时候才比较特别。” 嗯？有吗？宋清清刚要思考是不是真的时候，春兰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清清，你跟宋工是什么关系啊？他跟你一个姓，而且你们俩长得还有点像。” 宋清清抿嘴，两秒钟后还是如实跟春兰说：“从血缘上来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哪怕猜到了，春兰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还是有些目瞪口呆，“清清，那他之前为什么没有把你接去京城啊？” “哎！说来话长，所以之前在信里我都没跟你提过。” “那就慢慢说。” 于是，宋清清就把现在知道的情况和推测的情况大致跟姚春兰说了一下。 姚春兰听罢，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机械厂的领导去年突然大换血！那一家人真不是东西！厂里的领导更不是东西！” 作为高中最好的朋友，姚春兰还知道不少清清的事情。 机械厂的副厂长有个儿子，是货真价实的二流子。鲁超之前为了讨好副厂长的儿子，想把还在上高一的清清…… “昨天在省城，还遇到了原来的厂长夫人，和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好像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求爷爷告奶奶。”宋清清觉得自己有点小人得志的意思了，说这话的时候，心情特别愉悦。 “真的？哈哈！活该！这些人，就该恶有恶报！” “春兰，你这边那些所谓的亲戚，是不是没有恶有恶报啊？”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5节 第170章 门当户对 姚春兰听到宋清清这样问，脸上的表情停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说：“你刚回来，咱们就不要说那些扫兴的话了！聊点开心的，我听说，大学里有很多人搞对象，你呢？我们的清清这么优秀，是不是也收到了很多情书呀？” 宋清清没有马上回答，反而是诧异地看着姚春兰。 原来这一年，改变的不仅仅是她，春兰也一样。 在宋清清的印象中，春兰绝对不会大大方方地聊起这样的话题。 似乎是看懂了清清眼神的意思，春兰有些好笑地说：“知道我为什么会改变吗？因为钱呀！你在信里不是说吗？钱就是一个人的底气！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在现如今的环境下，只要有钱，就能解决99%的事情。后来我就是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很有底气的样子，结果发现，真的好爽！” 有底气，也就是自信。不再像以前那样扭扭捏捏，大大方方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就变得很不一样。 至于大学里谈对象的事情，姚春兰解释说，是听到饭店的客人聊天的时候说的。 许州在省内也算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市，市里有全省都知名的国企，还有好几个研究所。每年分配过来的大学生也有不少。 姚家菜馆经过一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当地知名的小饭馆。忙起来的时候甚至需要提前订位置。 而且姚家菜馆经营的范围不仅仅是炒菜的生意，还做了不少卤味和熟食，专门供应给机关企事业单位的食堂。 如此一来，帮父亲打下手的姚春兰自然而然接触的人也是五花八门，听别人聊天的内容也就变得广泛起来。 这大概也就是别人所说的，见识多了之后，人的眼界也就变得开阔起来。 小伙伴的改变，让宋清清感觉特别欢喜，她也终于问出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春兰，你这次高考估分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跟我在同一个城市？” 现如今，京城的大学都不是那么好考的，因为是包分配，大多数人都是会被安排回原籍，但是如果考上京城的大学，就比其他地方有更多的机会留在京城。 春兰眉开眼笑地说：“当然有信心了！也不想想我的辅导老师是谁！还有这一年来我用的是谁的高考笔记，以及各种远超过同学的辅导书。” 过去这一年，宋清清确实没少费工夫，收集了不少京城知名高中的老师的高考知识汇总，自己又整理了一遍，再寄回来给春兰。 靠着这些，提前一年高考的春兰也特别有信心。 春兰继续说：“我填的志愿是财经大学的会计专业。我觉得我爸爸一定能够把饭店的生意越做越大，以后没准也能成为一个食品公司，所以我就提前做好准备，学习一些有用的东西。我听说，一个公司特别关键的地方就是财务。财务部门一定要拿捏在自己手里！” 宋清清乐呵呵地说：“没错！” “你也知道，我爸没什么文化，又是个老实人。万一被财务骗了，把他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当卷走了怎么办？身为女儿，我当然有义务为我爸分忧解难。” 听到这番话，宋清清已经彻底明白，春兰心里头其实放得很开。 很多人考上大学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很多人特别在意的铁饭碗，在春兰这里其实不算什么，以后如果不能分配在京城，她应该就会放弃体制内的工作。 “对于我来说，我爸爸比什么事情都重要！我当然不会离开他！” 虽然话说得很洒脱，但是马上要面临着新的环境，姚春兰还是有些担心。 “京城那种地方肯定是汇聚了全国的能人强人的地方，我有点担心我爸到那儿之后，饭店生意如果经营得不好，他心里也会有落差。” 宋清清特别肯定地说：“不会的！饭店不会经营得不好！这么跟你说吧，在京城，我也去过不少饭店吃饭，我就是觉得没有哪个饭店做的饭有姚叔叔做得好吃。” 姚春兰并没有被完全安慰到，她说：“会不会是你的饮食习惯问题？” “当然不是！不仅仅是我这样觉得，嘉衍哥也是这样认为的。你都不知道，他特别挑剔，稍微有点不合胃口，他真的能直接把筷子丢一边，一口也不吃。” 姚春兰脸上的笑容终于舒展开，“哈哈，我能够想象得到，他看起来就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的样子。” 宋清清表示认同地说：“确实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 姚春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伙伴，然后说：“清清，如果你妈妈还在的话，你就不用来许州吃苦受罪，也是一个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娇娇女。跟季先生门当户对的那种娇娇女。” 门当户对？这个词是这时候用的吗？ 宋清清心里觉得有一丝怪异，不过很快就就其他的事情给打岔了，春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拉着她躲到路边的一颗大树后面。 过了好一会儿，春兰探头，发现那个人走远之后，才拉着清清继续往前走。 宋清清诧异地回头，但是马路上走着不少人，她不太确定春兰要躲的是谁。 接着春兰就如实说：“我亲妈！一个很无耻的女人。” 能够被春兰用“无耻”这个词来形容，宋清清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段时间这个女人有多过分。 之前宋清清了解到的情况是，那个女人是在乡下的知青，为了能够进城，用了一些阴谋诡计，死皮赖脸要嫁给姚叔叔。 顺利结婚之后，又逼着姚叔叔把因为见义勇为获得表彰而获得的工作让给她一起来插队的老乡。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逼着姚叔叔离婚，跟自己的老乡结婚去了。 而且离婚的时候，还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卷走。当时春兰还是喝奶的年龄，那女人不但不给孩子喝母乳，连买奶粉的钱都卷走。 后来，姚叔叔完全是靠这一双手干了很多苦力，才把女儿拉扯大。 第171章 不是正常人 后来，姚春兰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看到别人都有妈妈，她没有。再加上姚家那些不地道的亲戚故意在小孩跟前嚼舌根，串掇她去找妈妈。 姚春兰还真这么干过，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跑去找那个女人。 结果就是被那个女人当着一群人的面，拿棍子抽她。 从小在爸爸身边长大，虽然不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爸爸也是把她捧在手心长大的。 那一天，姚春兰受到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有心理上的伤害。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姚春兰才真正明白，爸爸才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只是姚春兰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之前恨不得跟他们父女俩老死不相往来的女人，得知她爸爸开饭馆赚到钱之后，又腆着脸找上门。 最匪夷所思的操作是，那个女人竟然直接去跟农村种菜的人说，让他们直接把菜送到饭馆，让姚爸爸把菜买下来，然后再让菜农给她回扣。 姚叔叔当然不会吃这样的亏。 当初那个女人当众打他的女儿，而且还是边打边骂出很难听的话，让女儿在学校里都被嘲笑了很久。 不为别的，就为她根本不配当母亲这一点，姚叔叔就不可能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菜农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钱，当然不肯罢休。 而且当地农村都是沾亲带故的，菜农带着半个村子的人直接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后来据说那个女人和她的现任丈夫不得不把菜农采摘的菜全部买下来。 新鲜的蔬菜，哪怕是有冰箱都很难存放，更何况他们还没有。 正常人处理这件事情的办法可能会是把这些菜送给周围的人，奈何这对夫妻就不是正常人，他们的心态可能类似于“占便宜的只能是我，绝对不能是别人”，所以那些菜，他们宁愿烂掉，也不肯给周围的邻居、同事。 据说，那几天，他们家附近的垃圾桶臭不可闻，都是因为那些烂菜。就连负责清扫这一片的清洁工都怨声载道。 就是这种人，还想着占便宜。 那个女人没少去实验中学找姚春兰，想要通过女儿来修复关系。 姚春兰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总是羡慕别人有妈妈的小女孩，她当然没有理会那个女人。 即便是这样，每次被那个女人缠上，她总是要耽误一点时间。 宋清清听得有些匪夷所思，她说：“当初那个女人打你的时候不是说，你是见不得她好，要破坏她现在的幸福家庭。现在她没事儿就跑到前夫和女儿跟前来晃，就不怕她现在的丈夫有意见？” 姚春兰嘲讽地说道：“怎么会有意见呢？当初不是号称他们本来就相爱，都是因为我爸爸横刀夺爱吗！横刀夺爱的人，就应该对他们俩内疚一辈子，养他们一辈子才对。” 宋清清已经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知不觉间，两人终于走到接下来宋清清他们要住的酒店。 隔着十几米远，姚春兰一眼就看到宋工和那位季先生站在酒店的门口，伸长脖子张望。 姚春兰捂着心口说：“突然感觉压力好大呀！幸好我完好无损地把你送回来了，万一你要是磕了碰了，宋工可能还好，那位季先生会不会扒了我的皮呀？” 宋清清无奈地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啦！” “真的有！你是身在其中，完全不懂我们这些旁观者的感受。” 即便姚春兰确实压力很大，不过她还是拒绝不了清清邀请她继续在酒店房间里聊天的请求。 刚才一路走来，想说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呢。 看着两个女孩进了房间，季嘉衍再一次忍不住用幽怨的语气说：“怎么有这么多话说呢！” 宋工乐呵呵地笑着说：“女孩子都这样！当初清清的妈妈也是这样，好朋友好闺蜜来了，就把她住的院子门一关，能够一天都不出门。” 季嘉衍反驳说：“那个年代和现在又不一样，之前通讯方面都不太方便，现在写信和打电话都很方便。” 宋工却认真地反驳他说：“那不是的！乔先生家里的条件非常好，也是想打电话，想写信都很方便。” 听到这话，季嘉衍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露出尾巴了。他赶忙跟宋工说：“宋工，颠簸了一个早上，您应该也累了。先回房间午休吧，下午我跟公安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什么时候方便过去一趟。” 宋工摆手说：“见那个老保姆的事情不用着急，完全可以预料得到，见了她之后，听到的事实会让人心情很糟糕。清清时隔一年再回到这里，她应该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她忙完之后再最后做这件事情吧。” 季嘉衍点点头，“我明白了。” 已经推开房间门的宋工突然又想起些什么，他回头对季嘉衍说：“对了嘉衍，我听小赵说，你平时也挺忙的。除了学校的科研工作之外，等你在外面好像还有其他事情做。你陪我们走这一趟，应该耽误了不少你的时间。这样吧，你有事情的话就忙你的去，先回京也可以，小刘司机安排得都挺妥当的，你不用担心我和清清。” 季嘉衍飞快地摆手说：“不不不！我没什么事儿！该处理的事情来之前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宋工想了想，说：“那行，反正有什么着急的事，你就忙你的去，不用操心我们。” 回到房间后，季嘉衍双手枕在脑后，明明身体有些疲惫，而且他本人也有睡午觉的习惯，可是这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还有些莫名的燥热，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 转头看到被风吹起来的窗帘，季嘉衍心里很清楚，这两天当地一点也不热，甚至可以说是温度刚刚好。 那心里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怎么来的呢？季嘉衍不敢深想。 既然睡不着，季嘉衍索性就起来，他想去酒店外面走走，结果刚走到楼下大堂，就听到服务员说有他的电话。 第172章 图谋不轨 打电话过来的是季大姐。 一听到弟弟的声音，季大姐的情绪就有些激动地说：“嘉衍，你怎么回事呀？大老远跑到外地去，竟然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要不是我过来给你送东西，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甚至不在京城。”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6节 “大姐，有事儿吗？” “怎么？身为你的大姐，能给你送东西都要有理由？” “大姐，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季嘉衍，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你去外地到底是干嘛？陪那个803所的科学家？可是你之前不是不打算往航天航空方面发展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大姐，后面有人等着排队要用电话。” 前台下意识地往接电话的客人身后看去，根本就没人呀…… 季大姐终于直奔主题说：“嘉衍，你跟秦家姐弟俩很熟，你探探口风呗，你二哥到底是不是想跟秦冬青重归于好？” 季嘉衍眉宇间瞬间染上一层愠色，“他也配？！” 电话那边的季大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说：“嘉衍，那你怎么说话的！好歹也是你二哥呀，你就不盼着他点好啊！而且当年的事情，说不上谁对谁错。咱爸妈很多情况下都是身不由己，再说了，这些年，咱们不是也暗里帮助过他们姐弟吗？” 季嘉衍嘲讽地笑着说：“是帮助还是施舍？行了大姐，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没必要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如果季家不想自取其辱的话，就不要去打扰别人。” 说完，季嘉衍也不管大姐是什么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电话那边的季大姐差点跳脚。 她气得绕着电话转了好几圈，然后对站在一边表情尴尬的孙阿姨说：“孙姐，你看看季嘉衍这小子，简直是太过分了！竟然这样挂断我的电话！说什么自取其辱！” “大小姐，你就别生气了，小少爷一直不是都这样吗。他从小到大就不知道要哄人，更何况现在他都这么大了，无论是谁都很难左右他的想法。”孙阿姨劝道。 季大姐依然气呼呼地说：“这个年纪了还不会哄人，以后能找得到女朋友才怪！” 孙阿姨笑了笑。 季大姐突然又想起些什么，她问孙阿姨说：“对了孙姐，秦家姐弟俩回来之后，经常来这吗？” 孙阿姨摇头说：“我就见过一次秦小姐，那还是一年前他们刚刚回京的那一天。那次还是因为他们租的房子还没有收拾好，小少爷留他们在这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走了。” “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季大姐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孙阿姨非常肯定地说：“秦小姐肯定是没有再来过。秦先生倒是来过几次。” 季大姐眼睛睁大，“秦秋白来这的时候都说什么了？” 孙阿姨表情又一次尴尬起来，她说：“也没说什么，秦先生每次来都是还人情。似乎只要是小少爷给他们送什么东西，过不了几天，秦先生就会送一些东西过来。给我的感觉就是，秦先生一点也不想欠小少爷的人情。” 季大姐听完之后，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这一通电话，季嘉衍本来就不佳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去外面走了一圈之后，季嘉衍回到酒店，又打了个电话。 秦家上个月刚刚装好了电话，接电话的是秦秋白，季嘉衍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秋白嘲讽地说：“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在外地多呆一段时间？先是错过陪宋工和清清去许州，然后再错过你们家的阴谋诡计？” “季嘉海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会问你亲爱的二哥！” 说完这话，秦秋白就气呼呼地想挂电话。 结果却听到电话那边的季嘉衍说：“秦秋白，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我就直接去问冬青姐。” 秦秋白气呼呼地说：“你去啊？”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家人可真是烦！” 秦秋白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季嘉衍。 就在昨天，季嘉衍他们离开的下午，秦冬青出门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当初让秦秋白坐牢的那个女人。 当初秦秋白出事之后，她在公安局做了笔录，指证秦秋白对她图谋不轨。秦秋白被关押之后，她就出国了。 所有人都觉得，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回国。 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她竟然又回来了。 据说是在国外缺钱，想回来弄点钱。她父母原来的房子，还值点钱。 她这次偷偷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卖掉这个房子。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被秦冬青撞见。 秦冬青拉住她，恳求她去公安局把当年的事实说出来，她当然不肯。 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一刻秦冬青生出了很大的力气，就这么拽住她，不肯松手。 运气似乎不是那么偏爱秦冬青，没过多久，那个女人的帮凶就出现了。 帮凶就是春节之前差点成为季嘉海准未婚妻的那个女人。 现如今，这个女人家里也算是一团糟，从父母到兄长，全都出事了。不仅经营的生意血本无归，还牵扯到一些案子里。 而她本人的档案也在西北那边，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回来。 她当然不甘心下半辈子就在西北那边度过，之前之所以能够在那边坚持住，还不是因为季嘉海。所有人都认定季嘉海回京是迟早的事情，她只要能够顺利嫁给季嘉海，后半生也自然而然有了保障。 她以为自己能够成功算计所有人，结果自己却掉进了季嘉海挖的坑里。 她当然不甘心！ 西北那边的工作，她彻底丢掉，她回京谋求发展。 只不过半年来，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水花，钱也越来越少，甚至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 就在这时，她竟然看到不该出现在国内的人出现在眼前，而且对方还被秦冬青拉住。 当年秦秋白的事情，也有他们家一份。 第173章 夜里的小树林 最主要的一点是，那个女人觉得她之所以会突然被季嘉海抛弃的原因是因为秦冬青回来了。 所以那个女人就想再一次把秦冬青推入深渊。 当时这条路没什么人，而且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条河。 “快！现在已经到了你死还是秦冬青活的阶段！快点，把秦冬青推到那边的河里。” 那个被秦冬青抓住的女人受到这句话的鼓动，竟然一瞬间浑身都是力气。反过来就抓住秦冬青。 两个女人竭尽全力，一左一右地架着秦冬青往河边走。 出主意的恶毒女人甚至还不忘记捂住秦冬青的嘴巴。 “扑通”一声，秦冬青被推到了汛期的河里。 就在这危急时刻，季嘉海出现了，而且一同出现的还有两个警察。 季嘉海跳进河里，救秦冬青。 两个警察则是分别将那两个女人控制住。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季嘉海把秦冬青从湍急的河流中救起来。 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秦秋白气呼呼地说：“我我十分怀疑季嘉海早就在那里，完全可以避免我姐掉到河里，他却故意上演什么英雄救美！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我姐这些年的身体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他缺德不缺德呀！” 这会儿秦冬青和季嘉海都住在医院。 秦冬青掉进河里之后，旧疾复发，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也要住院观察一下。 季嘉海的情况确实有些严重，当时河里有不少上游发大水冲下来的枯树枝，他的大腿被枯树枝划伤，流了不少血。 秦秋白在外地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把手中的工作全部放下，当天就赶回来。 这会儿在家里也是为了给姐姐拿住院换洗的衣服。 “冬青姐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死不了。”秦秋白没好气地说道。 说完之后，秦秋白又赶紧补充说：“我姐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清清，省得那个小丫头着急。” 季嘉衍调皮了一下，“你求我呀。” “季嘉衍！你不要太过分哦！” “秦秋白，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干嘛？” “季嘉海不是伤到了腿吗？你就去散播一下谣言，就说他掉进河里，伤到了子孙根，以后就是太监了。” 听到这话，秦秋白的瞬间不再觉得季嘉衍是自己的对立面。 “哎呦我去！季嘉衍，可以啊！这主意还不错！” 只不过挂断电话之后，秦秋白又有点犹豫，万一把季嘉海编排得太惨了，他姐姐对季嘉海产生了恻隐之心怎么办？ 秦秋白决定好好观察一下再说。 秦冬青明显察觉到回了一趟家之后的弟弟心情变得很不一样，要知道过去这个晚上，她无论怎么劝怎么说，弟弟都阴沉着脸。 “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秦冬青直接问道。 秦秋白把在家里煮好的瘦肉粥端给姐姐说：“哪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那你干嘛一副看开的样子。” “我不看开能怎么样？不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吗？” 秦冬青把粥喝完之后跟弟弟说：“既然你看开了，那就忙正事儿去。你赶紧去公安那边打听一下，看看那个女人开口了没有？” 秦秋白表情有些僵硬地说：“有什么好问的！” 秦冬青有些急，“这件事情很重要，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本来就是被冤枉的！只是凭口供，就把你关了几年！这是你身上一辈子的污点！好不容易有机会洗刷掉，你怎么能不把握好？” 秦秋白无所谓地说：“就算她现在改口供又怎么样？时间又不能重来，我也不可能回到没有坐过牢的时候。” 秦冬青有些生气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打算一辈子戴着那顶帽子生活下去吗？明明自己是被冤枉的却不为自己争取机会，你该不会是对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幻想吧？”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7节 秦秋白看到姐姐生气也有些着急，他连忙说：“我才不会对那个女人存什么幻想！当初被铐上手铐的时候，我就已经对她没有了任何幻想！” “那你为什么这样！” 秦秋白低着头说：“就是不想为了我的事情再去求人，当年我虽然在里面，但是我能够想象得到姐姐你在外面是怎么求爷爷告奶奶的……反正我不想再跟任何人低头。” 秦冬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秦秋白，这个不是求人的事情！我们要求的是实事求是！” 秦秋白说：“好啦，我知道了。姐，我下午就去打听一下。” 秦冬青总觉得弟弟是在敷衍她，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她去跑动一下才行。 哪怕弟弟现在一点也不在意，可是被冤枉的人始终是被冤枉的，凭什么没有做过的事情要负责任？ 当年犯错的人难道不应该承担后果吗？ 令人意外的事，下午的时候警方的负责人主动找来，见面就直接跟秦秋白说要了解当年的情况。 秦秋白没好气地说：“当年的情况做笔录的时候我说了无数遍，可是你们信吗？” 秦冬青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当年的事情不是情况特殊吗？当时你是一个人，对方却有好几个证人。你给我好好说话，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碍于姐姐，秦秋白也不敢再说气话，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又说了一遍。 那个女人当年是秦秋白的对象，而且是那个女人主动追求秦秋白。 秦秋白那种情况下一点也不想谈恋爱，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姐姐又被下放到外地。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半年之后，秦秋白同意了女方交往的要求。 结果交往了不到一个月，女方邀请秦秋白晚上去约会，当时也不过是才晚上8:00，秦秋白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答应了。 结果走在马路上，女方却非要要求去旁边的小树林。 秦秋白拒绝说有蚊子。 女方说，她白天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大街上兜售的东西看起来很像是以前秦家的东西，她买下来之后偷偷地藏在小树林里。 秦秋白再也没有任何犹豫，跟着那个女人走进小树林。 第174章 姐姐不是小白兔 接下来事情就发展成秦秋白强迫妇女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并且还有目击证人，而且目击证人还不止一个。 就这样，秦秋白被关进去，还判了几年。 最让人恶心的事，秦秋白出事之后，秦冬青想从外地回来替弟弟奔走，连介绍信都开不出，火车票都买不到。 当时秦秋白得知姐姐回不来，其实心里还挺庆幸的。 坑他的人之一，大概是忍不住要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还专门跑到监狱去看他。 确切地说来，应该是来嘲笑他。嘲笑他当初不可一世，现在连夹着尾巴做人都不能顺顺利利地活下去。说他姐姐求爷爷告奶奶，却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秦秋白只问对方一个问题，“我很好奇，既然我像你们说的那么落魄，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地算计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秦家被上缴的物资，有太多值钱的东西了。公私合营，可很多不识趣的老人，还是喜欢听秦家人的话。” 原来如此！ 秦家过去的生意遍布全国，还有好几个老字号。 秦家人向来都是比较厚道的，对手底下的人从来不吝啬奖励。也正因为如此，特别得人心。 产业公私合营之后，某些人削尖脑袋终于混到经营管理的岗位，但是却发现力不从心。 但是这些人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会觉得别人给自己使绊子。 所以他们直接把矛头对准了秦家姐弟。 想方设法把这对姐弟往死里摁。 可是没想到这姐弟的生命力却如此的顽强，就连秦冬青这种分明很清高的女人，哪怕是遭受了命运的打击，去外地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竟然能够从娇花转换成野草，越来越顽强。 秦秋白虽然年龄不大，可是总有长大的一天。 倘若到那时候，公司里的那些老人突然又想起这位曾经的小少爷，哪里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所以，想让秦秋白倒霉的人可不仅仅是一个。 经济开放之后，很多过去错误的问题也得到了纠正。那些人特别害怕朝气蓬勃的秦秋白，他就算是只遗传了他父亲的一半才能，也足够把他们这些人比下去。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个局。 本来还以为事情进展得会很顺利，万万没想到秦秋白竟然还是一个心性坚定的人，安排的那个女孩倒追他，竟然还花了相当长的时间。 秦秋白把所有这些事情告诉姐姐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也轻快了不少。 秦冬青突然抱住弟弟，“你这个傻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搞得我还以为当初你是一个人在京城，特别需要一个伴儿，所以喜欢严丽雯。” 严丽雯？秦秋白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坑他的女人叫严丽雯。 秦秋白撇嘴说：“我如果是主动去追求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找这样的！” “她小的时候不是经常来找你玩吗？那时候我看你也会带她去玩。” “那不是小时候吗？咱爸妈的教育让我从小就是一个小绅士，心里哪怕不情愿，也不会拒绝一个小女孩的要求。而且只是玩而已，小时候的我还是能够做得到。” 秦冬青听到这话之后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秦秋白终于察觉到了些什么，他盯着姐姐问：“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秦冬青倒是也没有瞒着他，直接把自己前段时间做的事情告诉秦秋白。 确切地说，她是一年前就已经开始做这些事情。 所以秦冬青来说，过去这几年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就是弟弟遭受的不白之冤。 想要洗刷弟弟的冤屈，那个女人就是关键。 可奈何那个女人在出事之后，早就躲到国外去。 哪怕是躲在一个城市，有意躲起来的人都很难找，更何况在国外。 秦冬青身为秦家的长女，可不是只会读死书的，她从小在父亲身边耳闻目染，自然也学会了不少手段。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通过一些小手段得到严丽雯在国外的城市。 秦冬青之前也有在海外留学的背景，她那些在国外的同学现在也有不少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就算是没有这些同学，秦家本身也有不少的海外关系，想要查到那个女人的具体情况，不算什么难事。 听到这里，秦秋白非常惊讶地看着姐姐说：“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刚从许州回来，你竟然就敢联系海外？就不怕……” “怕什么呀！我又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在维护自己家人的权益！” 秦秋白心里热烘烘，他非常清楚，姐姐是为了他才会大胆地迈出这一步。 很快国外就传来消息说，那个女人在国外日子过得并不算特别好。 她确实从国内带了不少钱过去，但是她当初在国内也就是个高中学历，相对于国内的同龄人来说，这个学历还稍微说得过去，但是她去的是西方发达国家，那就压根不够看。 她本人又放不下身段去干那些刷盘子的活。哪怕现在在国外刷盘子，一个月赚的钱也远远超过国内一个家庭一年的收入。 手里的积蓄总有花光的时候，秦冬青想方设法帮她多花点钱，看看她把钱花光之后会不会豁得出去刷盘子。 非常遗憾的是，严丽雯还真不是值得秦秋白对她付出一丁点感情的人，没有钱之后，她开始惦记她国内父母的房子。 所以就回国了。 秦冬青得到消息之后，就习惯性地往严家所在的那条路走，果不其然，还真的撞到了严丽雯。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董文静竟然也会出现在那里。 董文静就是那个千里迢迢跑去西北想要嫁给季嘉海的女人。 董家大势已去，董文静也不是那种拥有力挽狂澜本事的女人，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秦秋白却非常不满地说：“季嘉海真是个祸害！他拈花惹草，却差点害了我姐！哼，外面的人都说，他招惹董文静是为了给咱们报仇。姐，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种屁话！远离季嘉海，你才会幸福。” 第175章 真正的投资人 秦秋白还想再说点什么，让姐姐明白季嘉海这样的人并不适合破镜重圆，但是刚张嘴，对上姐姐明亮的眼睛，顿时又说不出话来。 姐姐可远比他聪明得多。而且从小又在父亲身边长大，她其实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女性，她的未来轮不到他来操心。 可是这么能干的姐姐，当初在许州的时候，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窝囊的男人？ 其实这会儿的宋清清对这个问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宋清清和姚春兰整个下午都躺在酒店的床上聊天儿，似乎给她们几天的时间都聊不完。 说着说着，姚春兰就提到了秦老师之前所谓的前夫。 那一家人也实在是奇葩，被收拾了一顿，竟然还没长记性。 听说秦老师调回原来的城市和大学，前婆婆又开始动了心思，串掇儿子和现在的媳妇儿离婚，再去找秦老师。 那个老太婆的现任儿媳妇在一个企业的后勤部门工作，老太婆为了让她离婚，竟然天天去单位里骂她。 那个女人之前能够和婆婆站在一条战线上，找秦老师的麻烦，可想而知这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婆媳俩当面锣对面鼓，打得十分热闹。 至于那个男人，当然也不能独善其身，也被闹腾得不行。他们单位效益不好，已经开始出现第一批停薪留职的人，他首当其冲。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也特别想要离婚，他幻想着秦冬青能够重新接纳他。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很多人都有沾亲带故的联系，各种八卦七拐八拐，就会拐到熟悉的人耳朵里。 姚春兰家里是开饭馆生意的，听到的八卦自然也就比别人多。 宋清清听到这里都气笑了，“就他那个死样，竟然还想跟秦老师破镜重圆？啊呸，破镜重圆如果用在那个男人身上，简直就是对成语的侮辱。” 姚春兰非常赞同地说：“就是！当时咱们上高一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和秦老师离婚，他那个无耻的妈，还总是来找秦老师的麻烦。真是膈应！清清，你说秦老师当年是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想不开，所以才会嫁给那种龌龊的男人？” 宋清清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秦老师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她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或许当时选择嫁给那个人，对于她而言，就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说这话的时候，宋清清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忧伤。 和秦老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特别是回到京城这一年多以来，秦老师已经渐渐恢复她原本的状态。 秦老师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当年却为了不得已的原因选择那样的男人，可想而知，她是被逼到了什么样的绝境。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8节 两个女孩听到有人来敲门的时候，这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宋清清开门就看到嘉衍哥眼神似乎有些幽怨地站在门口。 咦？难道过去这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该不会是她那个有时候会让人语塞的爸爸把嘉衍哥惹不高兴了吧？ “嘉衍哥，你怎么了？”宋清清疑惑地问道。 季嘉衍说：“没事儿。你下午没有休息一下吗？” 宋清清说：“我一直在休息啊。” “我的意思是没午觉？你不是已经养成了午休的习惯吗？” 宋清清说：“今天情况比较特殊嘛。” 原来那个女孩对于清清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以至于他这个站在眼前的人都能够被忽略，季嘉衍眼神更加暗淡了。 就在这时，宋工也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他说：“嘉衍，你刚才不是说去打电话吗？怎么跑到清清这里来了？” 宋清清好奇地看着季嘉衍，他好像没有说打电话的事情。 季嘉衍连忙解释说：“有人在排队打电话，一会吃完晚饭再打也一样。” 姚春兰有些局促地走出来，“那我们去吃晚饭吧，我爸爸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季嘉衍用建议的口吻说：“现在正好是晚饭时间，姚家菜馆的生意应该是最忙的时候，我们去那里会不会太过麻烦了？宋工，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姚春兰连忙把手说：“不忙的不忙的！我爸爸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让小工准备晚上的食材，而且就占用一张桌子，没问题的。” 宋工比较在意的是女儿的意见，他看着女儿。 宋清清当然还是喜欢吃姚叔叔做的菜。 这次去姚家菜馆，他们是开车去的。 坐在车上姚春兰感觉自己喘气都不敢正常用力，总觉得这位季先生好像看她不太顺眼。 真的是太可怕了！ 回到自己熟悉的饭店门口，姚春兰就迫不及待地从车里下来，让宋清清招呼好宋工和季先生，她直接冲到后厨找爸爸。 姚爸爸看到女儿大口喘气的样子，有些奇怪地说：“你这是怎么啦，看起来像是被吓倒的样子？” “可不是嘛！你闺女就是被吓坏了！那个季先生看起来真的好可怕，明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是我就觉得他挺吓人的。” 姚爸爸笑着说：“那是你胆子太小了，以后到了京城，你有的是机会见到他，你要习惯才是。” 姚春兰耷拉着脑袋说：“他为什么偏偏是咱们家饭馆的投资人呢！” 姚爸爸笑眯眯地说：“傻孩子，到现在你都没看出来吗？其实咱们家饭馆的真正投资人是清清。” “啊！”姚春兰一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半年前姚爸爸就已经猜到了。因为他跟清清通过几次电话，希望清清能够帮忙跟他的投资人提一下他后续的计划。 结果清清直接就在电话里给他意见和建议。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知道钱是清清的，他肯定不敢收，就算收了，做起事情来也会放不开。 但是他下意识地以为投资人是京城的贵公子，就显得有底气得多。反正就是亏了钱，对于那个公子哥来说，也不是特别在意的事情。 自从清清去京城上大学之后，姚爸爸也终于意识到哪怕是自己看过清清弱小无助的样子，现在的清清也已经不容小觑。 第176章 细腻的心思 家里饭馆的真正投资人竟然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爸，你不会是搞错了吧？”姚春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姚爸爸非常肯定地说：“不会搞错的！你爸我已经算计过了，清清刚开始给咱们家的那笔钱，应该就是从她养父母那里要回来的。” 姚春兰仔细想了想，也很认同爸爸的话，她有些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当时我跟清清说爸爸的梦想是要开一家自己的饭店的时候，清清非常肯定地说，这个梦想不用一年以后，很快就能实现。” “清清真的很了不起。” 姚春兰也是这样认为的。 突然间发现以前没有了解的真相，姚春兰的心情也变得和刚才很不一样，主要是对待季先生的态度上，她一下子少了很多敬畏之心。 既然不是家里的投资人，那么季先生和她的关系就是他仅仅是好朋友认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了，论起来，她比他还要早认识清清。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晚餐很快就端上来。 这一次，他们在饭店后面的小院里吃饭。一般只有姚老板的熟人来了才有这样的待遇。 姚老板今天晚上也彻底放下掌勺的工作，把客人的事情交给两个徒弟，父女俩跟着一起吃饭。 通常来说，两个孩子是好朋友，两个父亲肯定也有聊不完的话题，奈何宋工就不是普通人。 宋工真诚地跟姚爸爸说：“姚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清清的照顾。” 这还是姚爸爸第一次被人叫姚先生，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宋工，您太客气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相对起来，清清替我们父女俩做的事情更多。” 如此谦虚的话，在宋工听来却是当之无愧的事实。 “不客气。姚先生，我家清清确实很能干，她只要愿意对谁好，就能很好。而且她会的事情可多了，有时候我都很惊讶，她明明还是小小的一个人，怎么能够懂得这么多事情？而且还能够把事情做的妥妥当当。” 宋清清：…… 姚春兰凑到好朋友的耳边说：“清清，你爸爸好可爱啊！” 宋清清说：“一般来说，无法描述一个人的行为的时候，就会用可爱这个词来掩盖一下真实想法。” 姚春兰却非常肯定地说：“不是的！你说的是一般来说，但是我这里不一样哦，我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宋工很可爱。啊，不对，我应该叫宋叔叔！” 说完，姚春兰就给宋工倒了一杯葡萄酒，她说：“宋叔叔，这是我们家自己酿的葡萄酒，我们是严格按照农业大学的教授给的工序来制作的。前几天农业大学的教授有一次出差路过这里，给他尝过，他说很好喝。您也试试？” 宋工看向女儿，“清清，我能喝酒吗？” 春节前因为生病做手术，医生明令禁止不能喝酒。他本来也不是贪杯的人，不过清清离开基地的时候还是叮嘱赵伟，不要让他喝酒。 “你想喝就喝呗，但是不能多喝。”宋清清说。 宋工立刻喜笑颜开，“不多喝，我就喝一小杯。” 喝了一口之后，宋工竟然认真点评起来，“口感还可以，可能是因为储存的地方条件有限，还有一些欠缺的地方。还有就是原材料的选择上，以后还是要选择一定纬度的葡萄来酿造可能会更好一些。” 宋清清有时候诧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转过脸来对季嘉衍说：“嘉衍哥，这位科学家怎么听起来好像对红酒、葡萄酒鉴赏都很在行的样子。” 被忽略了这么久，终于被她想起来，季嘉衍本来以为自己应该爱答不理，但是却特别没出息地跟她解释说：“因为这个科学家的岳父岳母家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而且你之前不是也知道吗，科学家的爱人当初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创业，我想她创业的范围里边应该也包含了红酒或者葡萄酒的生意。” 宋清清恍然大悟，“嘉衍哥，你真的好厉害呀！无论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只要问你，总是有答案。” “所以你只有在有问题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宋清清终于听出来嘉衍哥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幽怨，她这才意识到自从中午和春兰在一起之后，就彻头彻尾地忽略掉嘉衍哥。 确实是她不对。 再怎么说，这个地方对于嘉衍哥来说也是陌生的地方，他千里迢迢陪着他们父女俩过来，她怎么能忽略掉他。 她在这个城市有很多熟人，也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但是他只有她。 晚饭吃完之后，春兰又跟清清提议说：“清清，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拿一套换洗的衣服，一会儿跟你一起去酒店，今天晚上咱们继续聊天儿。” 宋清清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嘉衍哥，只见他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刚刚哄好，又要回到原点。 “春兰，后面还有时间呢，不着急。今天有半天的时间都在坐车，我感觉有点累了，晚上想早点睡觉。”宋清清心里只能对春兰感觉抱歉。 最近好像比较流行一句话——有异性没人性。 说的就是那些有对象之后的人，会把好闺蜜排在第二位。 可是她都还没有对象，就已经把好闺蜜排在第二位，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幸亏这番话得到姚爸爸的强烈支持，他说：“春兰，下午的时候本来我就想拦着你了，你跟着清清去酒店，肯定都没让清清好好睡午觉。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早上给清清他们送早餐。” “好吧……”春兰依依不舍地把清清送出门。 小刘把车开到下一个路口，突然听到季嘉衍说：“小刘，麻烦你把车靠边停一下，我和清清下来走一走。” 小刘刚把车停下来，却听到宋工说：“我和小刘下来走路，我们直接回酒店。嘉衍，我猜你肯定是想带清清到处去逛逛。” 季嘉衍和宋清清两人脸上都出现诧异的表情，他们确实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宋工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第177章 女朋友叫宋清清 宋工当然也不会说太多，他只会催促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刘赶紧下车。 小刘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季先生好像还没有去开车的意思。 宋工也顺着小刘的眼神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小刘，你就不用担心了。” 小刘也觉得有道理，毕竟执行这次任务的时候，上级领导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他接下来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宋工的安全。 看完名单的时候，小刘还忍不住问领导说：“那宋工的女儿呢？” 根据小刘以前的经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往往特别有想法，让她们往东，却偏偏要往西。 领导笑着说：“这不是还有另外一个随行的人吗？他会负责好宋工女儿的安全。” 现在小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是他还是好奇地问宋工说：“宋工，您怎么看出来清清想要去其他地方看一看？怎么知道季先生想带她去看？” 宋工先是微笑，但是很快又收敛笑容，最后认真地说：“或许我是一个情感上比较迟钝的人，很多情况下也不会表达，但是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 说到这儿，宋工表情突然又变得忧伤起来，“但是我这双眼睛能够看清楚事实的时间又太晚了，倘若能够早点看出来，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很不一样。” 后面的车里，宋清清终于打破了诡异的安静，她说：“嘉衍哥，咱们去哪呀？” “等一下。” 季嘉衍说完之后立刻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绕过车头上了驾驶座。他顺便用这点时间调整好脸上的表情，上车之后，他对清清说：“要不你坐到前面来？” “好呀。”宋清清爽快地答应。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99节 清清把门关上之后，季嘉衍就说：“要不要去机械厂看一看？毕竟生活了这么多年。” 之前离开的时候，确实想过一辈子不会再回来。 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和当初离开的时候截然不同，那时候她有虽然憧憬的未来，但是心里很清楚，往前冲的过程中绝对不能走弯路，稍微把握不好方向，她的未来可能会一败涂地。 一年后的今天，她却突然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同龄人，不仅仅是学业方面的，更多的来自于家庭和身边的人。 她已经拥有了能承受失败的条件。 也不是以前那个神经紧绷，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不能输的人。 自身以及外部条件都在发生变化，心情自然也就变得很不一样。 “而且现在是晚上，那些人也未必能够认得出你。”季嘉衍补充说道。 “好，我们去机械厂。” 一路开过去，也就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机械厂的家属院和以前夏天的时候一样热闹，小孩们在打打闹闹，大人们在树下乘凉、聊天。 突然一辆吉普车开过来，一下子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这是谁呀？” “车牌是军牌，该不会是谁的家属吧？” 还没等他们看清楚，车就开了过去。 车上的宋清清把外面的人的反应看得很清楚，甚至能够猜得到他们在聊什么。 后面还追着几个调皮的孩子，他们一点也不嫌弃汽车尾气还有卷起的灰尘。 “嘉衍哥，不怕你笑话，以前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只要看到有车开来家属院，我的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幻想——会不会是来接我走的车？”此时说起当年的心情，宋清清格外轻松。 季嘉衍认真地说：“清清，没有人会笑话你。” 宋清清说：“有！当年家属院里不少人笑话我，我被他们捉弄，躲到小白楼那边。很多人都笑话我异想天开，竟然会觉得厂里的领导能够帮我。” 季嘉衍说：“恃强凌弱，是人类的本性。当初你应该是整个家属院最弱小的人，就连比你小的人都知道，欺负你是最安全的，不会被人找麻烦。” 说出这话的时候，季嘉衍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儿。 宋清清说：“现在我还是能够听到很多家长跟孩子说，多吃苦，以后的生活就会甜。但其实我特别不认同这句话，能不吃苦就不吃苦。太苦了，会让人忘了甜。” 季嘉衍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他问：“这个家属院里还有谁欺负过你？我们去找他们算账。” “不用啦，其实以前能够算账的人我都已经算过了。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学会让自己有仇不过夜，谁要是欺负我，我很快就会找机会还给他们。只不过像那天看到的厂长夫人，那属于我的能力范围内够不着的人，所以才让他们多嚣张了一段时间罢了。” “清清，你真棒！我就喜欢这种有仇当场就报。” 喜欢…… 清清转过脸来看着季嘉衍，难道是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口中说出的喜欢，和平时那种喜欢不太一样？ “其实也有不少好心人啦，有些人看到我被人欺负，就会站出来。”宋清清意识到自己不能胡思乱想，赶忙转移话题。 这一个晚上，季嘉衍开车带着宋清清兜兜转转了好几个地方，最后还去了实验中学。 说起来，实验中学还沾了宋清清的光。 去年，有关部门敲锣打鼓送荣誉，结果到了学校之后才发现学生找不着了。 有关部门就开始反思问题，会不会是学校这边有什么做得不够好的地方？ 于是，实验中学的相关领导被调整。 新的领导上任之后，大刀阔斧改革，那些混日子的教职工都被迫卷起来。 学校也实行了封闭式的管理，以前那些混混想要到学校来找学生，直接从学校门口堂而皇之地进来。 现在门卫这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 因为不好过，所以清清和嘉衍是翻墙进的学校。 结果刚翻墙就被巡逻的门卫发现，嘉衍为了掩护清清，只好让门卫大爷拉住。 “你是干嘛的呀？” “如果我说，我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大爷你会信吗？” “当然不信，你这口音分明是外地人。” “但我看起来是个好人啊。其实是这样的，我女朋友是这个学校毕业的，我陪她回母校看看。” “你女朋友是哪一届的？叫什么名字？” “去年毕业的，全省第五名，叫宋清清。” 第178章 她跳他抱 门卫大爷兴奋地说：“真的？你的对象是宋清清？她现在怎么样呀？” “她现在很好。” 门卫大爷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季嘉衍，然后感慨地说：“还真是男才女貌！我记得宋清清同学，这个女同学长得特别好看。” 季嘉衍说：“是的，在大学里也是最好看的。” “那宋清清同学现在在哪里？” 季嘉衍的眼神往后方瞥了一眼，没有看到清清出来，他就推测清清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于是就笑了笑，没回答大爷的问题。 门卫大爷最终脑补了现在的情况——宋清清对学校有芥蒂，不肯进来，所以让男朋友来帮自己看一看。 “你进去吧，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我给你开门，就不要再翻围墙了。” “谢谢大爷。” 大爷继续去其他地方巡逻之后，季嘉衍走到小树林里，看到宋清清靠在一棵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嘉衍上前说：“清清，怎么啦？” “没事，就是觉得挺奇妙的……” 刚才季嘉衍和门卫大爷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嘉衍哥竟然说他是陪女朋友回母校…… 大概每个学校的小树林都会成为小情侣的秘密基地，实验中学也一样。之前在这里读高一的时候，没钱吃饭时，清清也会躲到小树林。 有意躲起来的宋清清见过不少情侣在这里搂搂抱抱的同时说着那些海誓山盟的情话。 当时宋清清也曾经短暂地幻想过，倘若有一个男生跟她表白，表示一辈子会对她好，让她吃饱饭，她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方吧？ 只不过这种想法是一瞬间的，饥饿缓过来之后，她会非常坚定地告诉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是特别愚蠢的事情，真正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只有自己。 但是刚才听到季嘉衍说的那番话，她明显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甚至有一点怦然心动的感觉。 幸亏这会儿的她已经恢复理智。 别傻了！宋清清，你可不是那种运气很好的人。 站在她正前方的季嘉衍微微弯腰，眼睛和她平视，那双深邃的眸光似乎要把她吞噬。 他问：“怎么奇妙了？” 她分明察觉到他的声音有一种蛊惑，像是要引导她把刚刚隐藏好的真实反应再一次揪出来。 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她说：“以前饿肚子最多的地方，我现在竟然有力气翻墙，不奇妙吗？” 接下来，宋清清没有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彻彻底底地把校园好好逛了一遍。 在这里只是待了一年的时间，算不上特别美好的回忆，但是在这里能够跟秦老师在一起，还能认识春兰这么好的朋友，她非常知足。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们依然没有大大方方地从门口出去，而是翻墙走的。 季嘉衍先辅助宋清清爬上围墙，让她坐在围墙上面，他往后退了几米，一阵助跑轻松跃起，跟她一样坐在围墙上。 然后又跟她说：“我先跳下去，然后再辅助你下来。” “嗯！” 围墙有两米多高，从上面跳下来，要是没有一定的技巧，也很容易受伤。 坐在围墙上看着季嘉衍动作熟练的样子，宋清清都不由得想到一个问题——嘉衍哥以前是不是也经常干这种事情？他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吧。 “好了，清清，你可以跳下来了。不要怕，我会抱住你的。” 看着下面的人两手展开的样子，宋清清有一种极大的安全感。 她没有一丁点犹豫，直接跳下来。 下一秒，她落到了一个温暖又有力的怀抱里。 并且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她还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 时间仿佛定格了一般，整个世界只剩下一个紧紧相拥的身影。 “谢谢嘉衍哥，我可以下来了。”宋清清最终恢复了理智，她担心时间太长的话，她以后可能会贪恋这个怀抱。 “好。”他的声音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回酒店。 路上，宋清清还尝试着找话题，但是好几次想要开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些欲盖弥彰。 一直到回到酒店，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清清，你们回来啦？”一进酒店，大堂里等着的宋工立刻上前。 宋清清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傻孩子，你们没回来，我哪能睡得着？” 宋清清这才注意到竟然已经10点了…… “那我先回房间了。” 看着女儿进房间之后，宋工笑眯眯地跟季嘉衍说：“嘉衍，真是谢谢你。清清还小，想法也比较多，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那个。让你跟在旁边忙前忙后，真是不好意思。” 季嘉衍明显感觉到宋工这是话中有话，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0节 “宋工，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清清太有主意了，而且读大学比较早，会让我们这些身边的人突然把她真实的年龄给忘了。她还没满18岁呢。” 季嘉衍终于明白宋工到底要说什么，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清清没满18岁，你就算有想法，也不能现在实施。年轻男女，不小心就可能发生走火的事件，受伤的往往是女孩儿。 “是啊，清清还不到18岁，现在应该是以学业为重。”季嘉衍说。 听到这番话，宋工很紧绷的表情明显松懈下来，他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嘉衍，你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有人对他说这个词了。 上一次听到，还是外祖父外祖母在世的时候。 除了这两位老人，身边所有亲人都觉得他一身反骨。 回到房间之后，季嘉衍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刚才接触的柔软的女孩。 原来女孩的身体竟然是这般柔软又温暖…… 还有她因为害怕紧紧抱住他，当时他们俩之间应该是严丝合缝吧？ 想着想着，季嘉衍身体变得特别的燥热，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去卫生间洗冷水澡。 整整洗了半个多小时，身体似乎才降温。 他撑着卫生间的墙壁，低头看了一眼那里。 艹！！！ 第179章 挖坑、报仇 这天夜里，季嘉衍做了一个很长也很羞耻的梦。 昨天晚上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也被无限放大，他的身体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醒来的时候，他首先闻到的是一股不太对劲的味道。 下一秒，他是睁开眼睛，然后一下子坐起来，再低头看下面。 画地图了…… 他赶紧冲进卫生间，又洗了很长时间的冷水澡。 宋清清早上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几乎和她爸爸一前一后。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站在季嘉衍的房间门口等了一会。 三分钟过后，宋工跟女儿说：“看来嘉衍还没有睡醒，咱们先去吃早餐吧。” 早饭吃到尾声的时候，终于看到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的季嘉衍来到餐厅。 他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宋工、清清，我起晚了。” 对面的父女俩直直地看着他，让他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他说：“我去拿一份小馄饨。” 宋清清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她更加关注的是他湿哒哒的头发。 之前在宿舍的时候，她听已经交了男朋友的赵小淼给大家上过课。 赵小淼说，男生和女生因为生理构造不一样，有些男生一旦有某种反应，很容易会被看出来。 她当时还很好奇地问：“怎么看呀？” 赵小淼撇嘴，“等你有男朋友了之后就知道了。” 然后赵小淼还说，有些男生特别喜欢早上洗澡，并不是因为他们早上运动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们上梦到了自己勇猛的一幕。 这番话宿舍里的其他女孩儿有人听懂了，有人没听懂。 听懂的女孩儿都羞赧地看着赵小淼，“不愧是有男朋友的人，懂得还不少。” 赵小淼大大方方地说：“我这是怕你们以后被骗了！” 宋清清就是没太听懂的那一类，她连来例假都是高考完之后才来的，以前在小树林里也看到过学校的情侣卿卿我我，也就仅限于亲亲和摸摸。 不过嘛，学霸都是比较善于划重点，宋清清这次划到的重点就是——男生早上如果没有运动却突然洗澡，很有可能是做了某些梦的原因。 季嘉衍很快就端着小馄饨回来，他低头吃了一口。 宋清清好奇地问：“嘉衍哥，你今天早上没去运动吧？” 季嘉衍猛烈地咳嗽起来…… 宋工帮忙拍季嘉衍的后背说：“别着急，慢慢吃。” 宋清清感觉自己又发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嘉衍哥的耳根特别红。 原来嘉衍哥也会不好意思呀…… 季嘉衍正想着怎么把这个话题揭过去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宋清清率先结束这个话题，她有些懊恼地说：“我好像把一件重要的事情忘了。” 宋工赶忙问道：“什么事？” “昨天姚叔叔不是说让我们过去吃早餐吗？” 旁边的刘司机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姚老板来酒店，说他们今天有些事情要处理，饭店可能要暂时关掉两天，所以不能给我们提供早餐。” 宋清清立刻担忧起来，“姚叔叔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刘司机说：“没什么事儿，我昨天晚上也问清楚了，好像就是姚老板的前妻想要折腾他们父女俩，姚老板两天准备挖坑让他们跳进去。” 宋清清顿时兴致盎然地说：“竟然还有这种事儿！我一会儿去看看。” 宋工说：“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也算是很有经验的人，我可以去帮忙。” 宋工顿时没话说。 季嘉衍已经把那一碗馄饨吃完，他对宋工说：“宋工您放心，我跟清清一起，不会有事的。” 宋工定定地看着季嘉衍。 趁着清清去楼上拿帽子的时候，季嘉衍跟宋工说：“您昨天晚上跟我说的，我都已经记住了。” 离开酒店之前，季嘉衍还找到了机会单独问刘司机说：“昨天您和宋工回酒店之后，京城那边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来了？其中是不是有一个姓秦的？” 刘司机点头说：“对对，一共有三个电话来找宋工，有一个是研究所的。另外两个分别是宋工的助理，还有就是那位秦先生。” 季嘉衍预料的没有错，宋工肯定是听了秦秋白的胡说八道之后，才会突然有那样的反应。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秦秋白会说些什么——宋工，清清还小，她还不到18岁，你怎么能让季嘉衍把她拐跑呢？你们父女刚刚相认，你可能暂时不知道怎么当好一个父亲，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和意见呀，你应该这样…… 秦秋白，你给我等着！ 宋清清很快就见到姚春兰，并且也听说了来龙去脉。 自从高考估分后，姚爸爸又去多方求证，觉得自己女儿上第一志愿的大学没有问题之后，就开始做后续的铺垫。 老实人发飙，一般人可招架不住。 当年姚爸爸被所谓的亲人逼走，被爱人利用，他一直都处于忍气吞声的状态，一个人默默地带着女儿，尽量不要让自己被仇恨蒙蔽双眼，省得给女儿带来不可逆转的心理影响。 现在，女儿的身体、心理都很健康，而且也已经成年，他自然就不用再忍气吞声。 那些人还以为他还是以前那样好欺负，就一次性收拾他们，省得以后他们来找女儿的麻烦。 前不久，姚爸爸假装喝醉，酒后吐真言，说他这一年多以来，虽然发家致富，但是心里特别空虚。他特别怀念以前和父母兄弟在一起的日子，如果父母兄弟和前妻能够和和睦睦相处，他才算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有心之人听到之后立刻开始谋划。 两拨本来毫不待见的人，竟然坐在一起开始商量怎么套取他的钱。 前妻和现在丈夫商量好先离婚，然后跟前夫家那些吸血鬼亲戚一起合谋，把姚家菜馆骗到手之后再分钱。 要知道，过去这一年，姚家菜馆真正利润的大头是给好几个国企和机关单位的食堂提供熟食。 有人说，姚老板已经存了十万块！有人在银行看到过他的存款单。 第180章 乔家往事 姚春兰给宋清清端上切好的西瓜，有些得意地说：“没想到吧？其实我也没想到，我爸爸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我喜欢现在的爸爸！” 记忆里，姚春兰总觉得爸爸太过于软弱，所以才会被所有人欺负。 所有人都觉得能占他的便宜。 今天，之所以把饭馆关门，也是为了给那些人挖坑。 姚爸爸让那些人以为，他要把现在这间小饭馆卖掉，以后专心做卤味生意。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那些人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分他的钱。 听说姚爸爸要买附近的一个倒闭的屠宰场，用来做熟食生意。但是现在手里的现金不太够，倘若谁能够帮他，以后就可以拥有一定的股份。 现如今，没有多少人手里有闲钱。 想要有钱投资，就得把家里的房、家里的地都给卖掉。 他们觉得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房子卖掉，以后就能拥有更多的钱。何乐而不为？ 他们压根不知道，卖掉的房子其实是被姚爸爸买下来。 他从季先生这里得到内部消息，许州开始通高速公路，姚家那些亲戚卖掉的房子就在高速公路规划的路线内。 到时候应该能拿到一笔不少的补偿金。 姚爸爸一点也没有心软，因为那一片宅基地当初也是他挣来的。 至于前妻，她压根没想到，现在的丈夫其实早就已经背叛她。哪怕现在的丈夫的工作是靠着她得到的，但是也不妨碍那个男人嫌弃她之前结过婚、生过孩子。 说是假离婚，那个男人可没想过要复婚。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姚爸爸早就已经和女儿离开许州。 而且之前他也无数次暗示过，女儿以后是要去海市读大学，他也准备去那边开餐馆，在这之前都已经去实地考察过。 那些人就算是想找他，也选择去海市。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1节 茫茫人海，他们能去哪里找？ 姚爸爸非常相信，只要给他一年的时间，他就能把事业更上几层楼，那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他们想通过道德绑架就能够达到目的的人。 “清清，你给我寄的那些法律的书籍我都看了。我对所谓的父母确实有抚养的义务，没关系啊，我不是还有兄弟姐妹吗？跟他们一平摊，我每个月付的钱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 看到姚叔叔春风得意的样子，宋清清也非常感慨。 一年前，姚叔叔还是一个到处打零工还不能解决温饱问题的人，现在他已经算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 姚春兰还是有些可惜地说：“许州的卤味生意如果不做的话，少不少钱吧？” 姚爸爸说：“谁说不做啦？我都已经把后续的事情做好铺垫了，找几个信得过的人，让他们来处理后续的业务。” 姚春兰说：“现在信得过，在巨大的利润面前，人应该也会变吧？” 姚爸爸说：“所以说呀，除了用人之外，另外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维护好客户的关系，客户资源一定要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手底下的人再怎么有异心，也很难达成目的。” 季嘉衍听到这话之后，一改刚才漫不经心的表情，深深地看了一眼姚爸爸。 接着姚爸爸又跟宋清清说：“清清，下来我们就开始准备把这边退掉了，后面几天肯定又忙又乱，为了不让那些人以后可能去打扰你，你也尽量不要再往这边跑。反正咱们到京城之后，有的是时间。” 宋清清说：“好，我听姚叔叔的！” 接下来，似乎也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处理了，宋清清回去之后就跟宋工说，尽快去见一次那个老太太，完事之后就回京。 刘司机立刻着手去安排后续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来到看守所。 宋工犹豫了一下，跟清清说：“我估计那个老太太口中肯定不会说出多好听的话，要不我自己去见她吧。回来之后再把一些真相告诉你。” 宋清清却不同意，“这些年，难听的话，我听的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丁半点。” 季嘉衍调和说：“清清，我的意见是这样，那个老太太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她对你的脾气和个性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她要是看到你，可能会故意夸大其词说一些并非事实的话。要不这样，宋工去当面见她，你在会见室的门口。这样既可以听到事实，也不会让那个老太太有可乘之机。” 最终宋清清听进去了，她在会见室的门口听。 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陈老太太，宋远桥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 一年的看守所生活，让陈老太太的头发已经全部白了，她一大早听说有人要来见她，还感觉奇怪，会是谁呢？ 陈老太太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跟女儿女婿之间相互撕咬，她已经注定这世上不会再有亲人。 那些靠钱维系的亲情，早就已经恨不得跟她划清界限。 看到宋远桥的时候，陈老太太非常意外。 她意外的是，宋远桥竟然基本没怎么变，依然还是那如雅又风度翩翩的样子。哪怕年纪大了，风度依然不减当年。 “宋远桥，怎么会是你？” 宋远桥平静地说：“我以为你会想得到，因为你应该很清楚我对瑾瑜的感情。” 陈老太太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瘆人的笑容，“哈哈，是啊，我确实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管是乔家，还是瑾瑜，过去这些年，根本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陈老太太面目狰狞，“还说没有对不起我？如果他们真的对我好的话，为什么我只能当保姆？为什么我不能成为乔家的一份子！乔瑾瑜的妈，那个女人给乔先生生了一个女儿，根本没给乔家传宗接代，她凭什么还要占据女主人的位置？凭什么不给乔先生找人生儿子！” 宋远桥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陈老太太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陈老太太继续说：“当年，如果她让乔先生纳妾，我肯定能给乔先生生儿子！我的儿子肯定比乔瑾瑜那个丫头片子优秀！乔先生也不至于后继无人，选择你这个傻子来当女婿！” 第181章 乔瑾瑜的心结 门外的宋清清听到这番话都惊呆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自己是冒名顶替得到的佣人的工作，竟然还要妄想得到更多。 宋远桥也是这样想的，他说：“你是杀了自己的好朋友，拿着她父亲留下的东西去找的乔先生。你后来能够衣食无忧地在乔家生活，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要感恩吗？而且乔家人对身边的人待遇从来都很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跟你差不多同时来乔家的另一位，师母对你们一视同仁，最后她嫁给了负责外面公司业务的一个经理。” 陈老太太嘲讽道：“让我嫁给一个破经理，就把我打发啦？再怎么说，我的身份也是他们的救命恩人的女儿！为什么不能让我变成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能让我给乔先生儿子？” 宋远桥听到这里已经基本明白，再说下去没什么意义，对面这个女人始终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你这些年一直想方设法地让乔家倒霉。那些几年，乔家总是被举报，是不是你干的？包括瑾瑜在大学里，没待多久就被辞退，也是你的所作所为？” 陈老太太特别满意宋远桥表现出来的愤怒，她得意地说：“对啊！这些都是我干的！乔先生身体不好之后，乔家就不应该存在了。凭什么那个没给乔先生生下儿子的女人能享受他留下来的东西！” 宋远桥低着头，“是我有眼无珠，没能保护好瑾瑜。” “哈哈！你怎么保护啊？你们都被我耍得团团转！你猜，乔瑾瑜为什么不肯让你养女儿？” 关于这一点，确实是宋远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最近这一年，得知是那个老保姆在从中搞鬼之后，宋远桥也终于确定乔瑾瑜喜欢的人是他，但是乔瑾瑜为什么不肯让他养女儿？是真的没有信心认为他能养好女儿吗？ 陈老太太继续说，结婚之后，宋远桥更多的时候是在单位的宿舍里度过，偶尔有空的时候才能够回来。 有的时候是半夜回来，黑灯瞎火，为了不打扰乔瑾瑜休息，他甚至连灯都不开。 有一天，宋远桥又是快凌晨的时候才回家，第二天一早又走了。 陈老太太萌生一个非常恶劣的想法，看到宋远桥走了之后，她慌慌张张跑到小夫妻俩的房间。 进去就看到乔瑾瑜散落在一边的衣服，可想而知昨天晚上这对夫妻俩都干了什么。 “小姐，小姐！刚才是周先生吧？他怎么今天早上才走呀？” 周先生，算起来也是和乔瑾瑜从小就认识的人，他甚至一直都在追乔瑾瑜。后来出国留学，他去欧洲学艺术，乔瑾瑜跟宋远桥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学工科。 陈老太太平时就没少暗示宋远桥说，乔瑾瑜真正喜欢的人是那个姓周的。 现在，乔瑾瑜因为出身不好，连工作都没了。 而那个姓周的留学结束之后并没有回国，而是加入了当地知名的艺术团。 这段时间，他所在的艺术团受邀来访问。回国后，他没少通过中间人牵线搭桥，想要跟乔瑾瑜见面。 乔瑾瑜当然不会见他，大概也是因为能够猜得到他想说什么。 他甚至找到了陈老太太，希望她能帮忙见一面。 陈老太太得知乔瑾瑜的心思，最主要的是她可不想看到乔瑾瑜跟姓周的出国过好日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坚定地站在乔瑾瑜这边。 但是陈老太太同样也不想看到乔瑾瑜和宋远桥恩恩爱爱的样子。 所以，她故意引导乔瑾瑜说，昨天晚上和乔瑾瑜睡在一起的男人其实是姓周的。 听到这里，宋远桥气得身体都在发抖，“无耻！无耻！你怎么可以这样！” 陈老太太肆无忌惮地流露出无耻的笑容，“是啊，我确实无耻。但是老天爷就是喜欢帮无耻的人，那天之后，你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差不多一个月吧，我记得。而那之后，乔瑾瑜怀孕了。” 乔瑾瑜发现自己怀孕之后，第一时间去医院，想要弄掉这个孩子。 可是，她却在医院里遇到了宋远桥单位负责妇女工作的干事，得知她要打掉孩子，那位干事特别生气，严厉批评她，说她这样的行为是不负责任的，她的丈夫有多么渴望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各种阴差阳错之后，乔瑾瑜最终没有对孩子动手，孩子的月份也越来越大，宋远桥也越来越欢喜，是憧憬以后该怎么养孩子。 然而，乔瑾瑜却越来越郁郁寡欢。 陈老太太又跟宋远桥暗示说，结婚本来就不是乔瑾瑜自愿的，她是迫不得已才会嫁给不喜欢的人。现在又要给不喜欢的人生孩子，所以她才会郁郁寡欢。 这番话其实不能让宋远桥相信乔瑾瑜会如此不期待孩子的到来，但是他也确实亲眼看到过乔瑾瑜有一次突然去踩明显结冰的地面。 孩子生下来之后，乔瑾瑜并不像其他母亲一样迫不及待地看孩子，她甚至不希望孩子在身边呆着。 陈老太太又时不时地给乔瑾瑜灌输一个想法——这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爸爸，都是像妈妈。 其实刚生下来的孩子，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有了陈老太太的暗示，再加上产妇会分泌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致郁激素，乔瑾瑜的工科思维也暂时失去了作用。 宋远桥终于明白，当年妻子并非是处于不相信他能照顾好女儿，所以才会态度坚决地让老保姆把孩子送到外地去抚养。 而且怀孕期间还有生完孩子之后，她的身体不好，除了陈老太太下毒的原因，也是因为她觉得愧对他，所以不想活了。 陈老太太欣赏着宋远桥痛苦的表情说：“所以，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人上人吗？还不是被我算计！” 门口的宋清清已经泪流满面，她能想象得到母亲在怀她的那十个月经受的煎熬有多痛苦。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旁边的警察听得都愤怒不已，更不用说当事人。 宋清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冲进去。 第182章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宋远桥顿时恢复理智。他和妻子已经中了老太婆的计，可不能再搭进去一个女儿了！ 宋远桥刚站起来，才发现女儿的动作比他的还要快。 女儿站在老太太的前面，冷笑说：“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自己能够把那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中？” 老太婆认出宋清清，此时的宋清清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面黄肌瘦的样子，她现在的模样几乎和她母亲差不多岁数的时候重合，俨然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走出来的孩子。 显然，这不是老太婆想要看到的。 她磨着后牙槽，狠狠地说：“你！宋清清，你凭什么过成现在这样？你为什么不是阴沟里的老鼠？都怪我当初太仁慈，早知道就让曹家那个老太婆把你弄到村里，嫁给傻子。” 宋远桥气愤不已，“你还是人吗！” 宋清清抱着父亲的胳膊，用手安抚他，“爸，她本来就不是人，用不着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情绪。” 爸……清清叫他爸爸了？宋远桥鼻子又酸又涩。 清清继续看着那个老太婆，面无表情地说：“你那哪里是仁慈呀？你分明是想等我再大一点，估好价格，再卖个好价钱！被关在里面这么久，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倘若当时你怎么做，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就会继续把人玩弄于鼓掌中？” 显然清清说中了老太婆的心思，她眼睛猩红，暴怒道：“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再怎么聪明，过去还不是像个保姆一样，伺候我女儿一家！” 清清却微笑着说：“那又怎么样？我现在还不到18岁，我以后的人生路还长着。周围的人都能够看得到，我的未来有很多种可能性，毫不夸张地说，以后我想在哪个城市生活就能在哪个城市生活，想要买的东西基本不会买不到。甚至可以选择到国外任何一个国家生活。你呢？死刑是必然的。” “死刑又怎么样？我都已经这个岁数了，我够本了！” “你真的够本了吗？你要是真的够本儿，用得着胡思乱想吗？你这一头白头发早就出卖了你。” 老太婆被怼得哑口无言。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2节 清清继续说：“你真以为过去的事情你是赢家？多可笑呀！” “我就是赢了！你妈死了！你爸被我骗了！你在许州当了那么多年的小奴隶！乔家也败了！” 清清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巴，用孤傲的眼神看着老太婆说：“看，这就是蠢人的思维。你赢了？你这一辈子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呀？你以为有吃有喝，就是赢？这么跟你说吧，我外祖父身边的女性就算是只剩下你一个人，也不可能会看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蠢了，我外祖父一辈子最不耐心的就是跟蠢人打交道。” “你……” “你要是个聪明人的话，当初替代你的闺蜜进了乔家，就应该借助乔家的资源，读书认字。比如跟你同时进乔家的那位，她就很聪明，想方设法地抓住一切资源，读书认字。而你呢，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当小妾这事上。” “她算个屁的聪明！最后还不是嫁给一个粗人！” “女人是否成功，难道是看嫁得好不好？看，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你是个蠢人。你以为我外祖母能够嫁给我外祖父，是因为她命好？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外祖母是早期留学的人才吗？她掌握了四门外语，是一个杰出的翻译家。就你这种满心算计的人，你以为我外祖父要求那么低吗？ 还有，你看不上的那位同伴，她现在已经是京城某个国企的退休中层干部。她的儿女们个个成才，也都在京城。 再看看你，算计了一辈子，以为把所有人都给算计进去。可是这会儿却在监狱里。 你觉得我很惨对不对？觉得我爸被你玩弄得特别开心对不对？分开的十六年，让我更加珍惜以后和我爸相处的日子。而过去十六年，我爸爸身边没有我，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科研工作中，为国家取得了重大的技术突破。” 清清特别明白老太婆的心理，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所以刺激她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知道他们父女俩根本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反而还因为她的算计过得更好。 果不其然，听到宋清清说了这么多之后，老太太彻底发狂。 “不可能！你们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好！” 老太太骂骂咧咧中，把当年很多背后的真相全都吐露出来。 宋远桥也终于明白，他的妻子是喜欢他的，她的唯一挚爱是他。 宋清清也终于明白，当年她的爸爸把她送走的幕后真相。 而且过去十几年，爸爸其实有过几次想要亲自来许州，但是老太婆和胡永贵相互勾结，让他的出门总是受到其他的干扰。 从会见室离开，一直到走出看守所，宋清清一直搂着爸爸的胳膊，始终没有松开。 警方的相关人员想上前跟宋工说一点事情，被季嘉衍拦住说：“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你们跟我说也一样。” 这时候，不应该再有人去打扰这对父女。 走下台阶，一抹阳光透过大树的细缝，照在脸上。宋清清抬头看向阳光照下来的地方，跟爸爸说：“爸爸，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让那些见不得我们好的人再也不能得逞。” “清清……” “回京之后，我们一起去看妈妈吧，让妈妈看看我们俩，让她知道我们俩长得有多像。” “好！” 在许州的事情算是彻底结束，当天下午他们就离开了许州去省城坐飞机回京。 候机的时候，看到候机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某国的艺术团再次来华演出。 这时候宋工正好不在，他去给单位打电话，有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需要他远程解决。 宋清清问季嘉衍说：“这个艺术团是不是那个姓周的在的艺术团？” 季嘉衍说：“我会让人查清楚。” “如果不是，我可能要出国一趟。”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第183章 拈花惹草 一直以来，在季嘉衍印象中，又软糯又可爱的清清，第一次露出獠牙。 她的意思他非常明白，她觉得姓周的跟保姆之间肯定有交易。 其实季嘉衍也是这样认为的。 乔老师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人，她绝对不会因为保姆的三言两语就相信那天晚上的误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事后应该跟那个姓周的联络过，而那个姓周的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就故意这样误导乔老师。 打完电话的宋工，回到候机厅，就有些抱歉地跟女儿说：“清清，我工作上面又有新的任务。回京之后，我要马上投入到工作中。应该不能像这几天这样，想见面就见面了。” 清清把剥好的橘子递给爸爸说：“没事儿的爸，你不用感到抱歉。我以你的工作而自豪！” 季嘉衍跟着说：“宋工，您放心，我会帮您照顾好清清。” 接下来宋工的反应有点出乎季嘉衍的意料，他竟然认真地说：“嘉衍，你平时也挺忙的，据我所知，你今年上半年又接了两个新的项目。这几天让你放下手中的工作陪我们过来，已经让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回京以后，你就忙你的吧。清清有她的爷爷奶奶还有秦老师他们照顾呢。” 季嘉衍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儿，他觉得这笔账应该算在秦秋白身上。 可恶！ 飞机落地，宋工刚走下舷梯，就被停机坪旁边的吉普车接走了。 宋清清突然想起些什么，在吉普车开动之后，追着吉普车跑了一小会儿。 坐在车里的宋工很快就注意到女儿追着跑上来，立刻跟司机说：“停一下。” 宋清清追上来，趴在车窗边跟宋工说：“爸爸，接下来你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地工作。要劳逸结合！我可不想半夜突然接到电话，然后有人跟我说你的身体不好。” 宋工感觉眼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他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清清，放心！爸爸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一定不会让你再担心。” 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秦秋白的吉普车等在那里。 秦秋白特别欠地打量了一下季嘉衍，然后很贱地问：“嘉衍，你怎么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嘉衍叹了一口气，“发生的事情多了。” 秦秋白一听，感觉季嘉衍说的是清清，顿时没有刚才欠揍的表情。他马上转过来关切地看着清清，问：“清清，许州那边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秦叔叔，没什么事儿，那些都是我能解决的事情。” 上车之后，宋清清跟季嘉衍说：“我们要不要先去京城饭店？” 季嘉衍说：“我觉得暂时没有这个必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会主动来找你。” 宋清清点头说：“如果事情跟我们推测中的一样，他确实应该会主动来找我。” 正在开车的秦秋白，看着后视镜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急得挠腮抓耳，他们俩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起来却什么也听不懂。 “清清，你要去京城饭店找谁呀？他为什么要主动来找你呀？” 这件事情关乎到母亲的名声，宋清清并不想太多人知道，她说：“没什么，就是一个项目上的负责人，从国外过来。嘉衍哥希望这个项目的外联由我来负责。” 季嘉衍附和说：“就是这样。” 秦秋白不太相信，只能心里郁闷——清清被季嘉衍这个臭小子给带坏了。 秦秋白可是睚眦必报的人，他跟着说：“嘉衍，你刚从外面回来，是不是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要不我先给你送回家？昨天我从你家路过的时候，看到两个年轻的女孩去敲门，好像是打听你的下落。我看到孙姨有点应付不了那两个女孩儿，还不得不停下车来去帮忙。” 说完这话，秦秋白如愿以偿地从后视镜里看到清清侧过脸，疑惑地看着季嘉衍。 是时候要让清清知道一些关于季嘉衍的事情了，认识清清的前两年，他可一直都是舞厅里的常客。 据说，季大姐因为季嘉衍这些风流韵事，急得不行，甚至还想过早点给季嘉衍把终身大事定下来，让他有个固定的伴侣，就不用去拈花惹草。 没想到季嘉衍竟然特别淡定，他微笑着跟清清说：“没什么事儿，工作上的小事情，江东辉就能处理好。” 秦秋白用特别夸张的语气说：“可是那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呀！其中有一个女孩儿都哭了，说要是再见不到你，她就要寻短见了。季嘉衍，该不会是你在外面欠的风流债吧？” 季嘉衍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下一句就说：“你前女友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她承认当年陷害你的事情了吗？” 一击命中。 听到这番话之后，秦秋白哪里还有刚才看戏的样子，眉眼瞬间耷拉下来，有些沮丧地说：“还没有……她并不打算改口供。” 季嘉衍说：“冬青姐为了你的事情，之前可是做了很多的工作。你到现在都没让那个女人说实话，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秦秋白说：“嘴巴长在她身上，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季嘉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在人为！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搞了几天都没搞定？” 秦秋白睁大眼睛，“这些事情哪里简单了？她现在随时可以出国，我拿她根本没办法。” 季嘉衍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秦秋白，“她只不过是获得那个国家的永久居住权，又不是拿到那个国家的国籍。而且她现在已经没钱了，回到那个国家也只能过穷困潦倒的生活。你应该已经掌握了这些情况，却没能把后面的事情做好。你该不会对那个女的还有感情吧？” 秦秋白急，“放屁！我怎么可能对她有感情？她害得我坐了几年牢，让我姐担惊受怕，为了这事，我姐甚至嫁给那个王八蛋。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那个女人！” 季嘉衍耸肩，“既然如此，事情不是很简单吗？” 第184章 宋远桥的女儿 秦秋白一副受到启发的样子，他表示自己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好。 季嘉衍讽刺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是尽快？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年冬青姐最大的心事是什么吗？你应该是立刻、马上去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才能对得起冬青姐！” 说完，季嘉衍就让秦秋白把车停在马路边，他开车带清清回去，让秦秋白立刻马上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直到看着自己的吉普车被季嘉衍开出一段距离，秦秋白才恍大悟——“我他妈又是想给季嘉衍挖坑，结果自己跳进来了。” 最憋屈的是，即便是知道跳进坑里，还得感激季嘉衍。 季嘉衍这个祸害，就是有这样的能耐！ 秦秋白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心态平和一些。 算了，今天的事情就不要跟季嘉衍计较啦！ 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再专心给季嘉衍找茬。 其实这会儿的季嘉衍也有点忐忑不安，他也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悄悄打量坐在后面的清清，他该怎么跟她解释那些所谓的风流韵事？ 就在这时，清清身体凑上前，趴在正副驾驶座中间的空档，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季嘉衍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嘉衍哥，我问你件事儿。” “什么事？” 季嘉衍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直。 宋清清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让季嘉衍更加感觉度秒如年。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3节 过了一会儿，宋清清才说：“当年，秦老师之所以嫁给那个男人，是为了秦叔叔？为什么呀？那个男人不是个窝囊废吗？嫁给他怎么会帮得上秦叔叔？” 季嘉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小丫头想问的是这个…… “当年，不管是冬青姐，还是秦秋白，其实日子都不好过。你应该也知道，秦家当年留下的产业可不少，哪怕这些产业都已经收归国有，依然还是有人能够通过这些渠道为自己谋利。所以这些人最害怕的就是他们姐弟俩东山再起。” 季嘉衍说，为了达到目的，那些人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姐弟俩一辈子翻不了身。 但是这样做的话，又太过于显眼。 毕竟在战争时期，秦家是出过钱出过力，也曾经是名副其实的功勋家族。 所以他们只能用阴招。 秦秋白被判刑进监狱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曾经暗示过秦冬青，监狱里可能会有人“特殊关照”秦秋白一番。 为了让那些人觉得他们姐弟俩都已经不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秦冬青就选择了一个窝囊废结婚。 那时候的秦冬青，只有通过这个办法才能让那些人放松警惕，看她的热闹就够了。 于是，京城里某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了，秦冬青在外地嫁给了一个有家暴倾向的男人，而且婆婆也是个不好相处的。秦冬青每个月的工资都要上交给那家人，给那家人做牛做马。 听完前因后果，宋清清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季嘉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过了一会儿，宋清清抬头，和季嘉衍后视镜里的眼睛对上，说：“我现在终于理解秦叔叔了。他特别不愿意秦老师和你二哥复合的举动，确实情有可原。” 季嘉衍马上说：“我也一样呀！我也特别不赞成冬青姐和季嘉海复合。” 宋清清撇嘴说：“你们俩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光是这一点，你就很容易被迁怒。” 季嘉衍有些委屈地说：“别人迁怒和不理解也就算了，清清，你也这样，我会难过的。” 宋清清想了想，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就少迁怒一点吧。” 因为秦老师还在医院的原因，季嘉衍就把宋清清送到杨教授家里。 早就得到消息的杨教授他们已经把午饭准备好，当然也没有亏待季嘉衍这个客人，留他一起吃了午饭。 在此期间，杨教授他们都能深刻地感受到通过这次出行，清清和亲生父亲的关系已经彻底缓和。 杨教授他们没有任何的吃味儿，相反，他们都特别庆幸清清能够迈出这一步。 “清清，等你爸爸忙完，咱们一家子一起吃个饭。”杨教授建议。 杨爸爸打趣地说：“到时候清清要是叫爸爸，会不会有两个人异口同声答应？” 杨教授说：“你别想的那么美！你别忘了，你这个爸爸前面还有一个姓，人家宋工才是货真价实的爸爸。” 杨爸爸一点也不介意地说：“假冒伪劣的爸爸，我当得也很开心呀！” 宋清清鼻子有些酸涩，她由衷地觉得自己16岁之后的人生特别幸运，以前缺失的，都慢慢地补回来了。 是不是妈妈在上天保佑？ 之前在许州的时候，她跟爸爸说好了，回京之后一起去看妈妈，让妈妈亲眼看看他们父女俩长得有多像。 非常遗憾的是，爸爸突然又有任务。 吃过午饭后，宋清清跟着季嘉衍一起出门，家里大人也没什么意见，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去医院看秦冬青。 季嘉衍却猜到清清应该是要先去看她的妈妈，然后再去医院。 从杨教授家里离开后，他就继续开着秦秋白的吉普车往郊区去了。 夏天的郊区，路边有很多野花。 快要到公墓的时候，季嘉衍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跟宋清清一起采野花。 没过多少会儿，宋清清手里就多了一大束花。有大有小，开得都很热闹。 听爸爸说，妈妈以前特别喜欢花，她之前拥有一个院子的时候，无论春夏秋冬，她的院子里总是有各种各样开的很热闹的花。 出国留学的那几年也是这样，他们住的房子的阳台，总是格外瞩目。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看妈妈，但是今天清清的心情格外不一样。 她认真地跟妈妈说：“妈妈，之前我来过几次，那时候你是不是不太愿意认真看我？那你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看看我，你看一眼就知道，我和我爸爸长得很像。我爸爸就是宋远桥！我和爸爸没有相认之前，但凡认识爸爸的人，见到我的第一反应都是我就是宋远桥的女儿！” 第185章 往后余生的感情 “妈妈，你也不要觉得难过，懊悔自己当初不该听那个老太婆的胡言乱语。那种事情的发生有很多原因，不是一个人就能办到的，还有一些外界的因素。所以你不要觉得自责，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的错！” 宋清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让妈妈明白，受害者不应该受到谴责。 当初离开许州看守所的时候，宋清清就听到旁边有警察叹息说：“真没想到，一个保姆作恶，竟然让那么多人栽跟头。” 宋工听到这话之后，本来就难过的心情更加抑郁。 宋清清直接上前跟警察说：“你看到的只是表象，我始终相信，一个保姆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而且受害者不应该被指责，为什么不聪明一点！换位思考一下，倘若你处在那个环境中，你真的可以比当事人更聪明吗？上帝的视觉，谁都可以指点江山。” 这番话让宋工抑郁的心情好过了不少。 宋清清继续说：“妈妈，我跟爸爸一定会好好相处，把之前错过的时光弥补回来。另外，我也要特别谢谢妈妈给我留下了那么多东西。” 离开公墓，去医院的路上，车停在红绿灯跟前的时候，宋清清往车外面看，看到了一张感兴趣的海报——热烈欢迎国王交响乐团来华演出。 这就是周均安所在的交响乐团。 得知这个人之后，宋清清就让季嘉衍帮忙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得益于周均安本人比较高调，所以查到他的信息并不难。 公开的信息不难看得到，周均安是几十年前就出国留学学艺术，之后就一直留在国外，很少回国。 十八年前他回国演出，中间还有各种的曲折。 他接受采访的时候却暗指他之所以回国演出，是多年的朋友牵线搭桥。 也正是因为这个暗示，让乔瑾瑜的境遇更加难堪。 某些人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小辫子，追着乔瑾瑜穷追猛打。 若不是乔瑾瑜的丈夫是非常关键的科学家，她可能会发生更加不好的事情。 宋工得知女儿想了解周均安的事情，他在飞机上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也告诉了女儿。 周均安和乔瑾瑜年龄差得不大，周、乔两家原来是邻居，不过周家和乔家相比，却没落许多。 周家祖上也曾经辉煌过，到了周均安的祖父和父辈，就没落了。 周祖父抽大烟，把家底几乎败光。 周父好赌。 不过周家的女人倒是特别坚韧，周祖母和周母竭尽所能地保住了周家祖宅，和乔家一直都当邻居。 周家好几次遇到危机，都是周家的女人出面解决问题，这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可是非常难得的。 也正因为如此，乔先生夫妻俩都很佩服这家的女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也会帮助他们。 周均安也就有机会到乔先生出资办学的学校上课。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别人的过分解读，当时学校很多人都以为周均安和乔瑾瑜是青梅竹马的一对。 为此，乔瑾瑜曾经站出来解释过——我和周均安只是邻居的关系，没有青梅，更没有竹马。 宋清清直接问了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周均安出国留学的费用是不是外祖父他们帮忙的？” 宋工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最终摇头说：“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当时的宋工其实心里对周均安也是有些想法的，他分明能够察觉到周均安对乔瑾瑜的用心。 他其实也一样。 所以，当听说乔瑾瑜选择和他一起去同一个国家同一所大学留学的时候，他的心里真的可以用欣喜若狂这个词来形容。 这个消息出来的当天，周均安就找到他说：“我没想到你是这么自私的人！倘若你真的喜欢瑾瑜，难道不是应该支持她追求自己的理想吗？瑾瑜喜欢画画，喜欢艺术，现在却因为你，被乔先生逼得学什么理工！你让我很失望。” 听到这番话之后，宋远桥心里其实也特别不是滋味儿。 第二天，宋远桥就鼓起勇气去找乔瑾瑜，跟她说：“如果你不喜欢学工科，其实可以不用跟我一起去。” 乔瑾瑜当时就特别肯定地说：“我就喜欢理工科！我喜欢走在科学前沿的状态。” 那之后，一直到出国之前，宋远桥还是能够听到身边有人给他暗示——乔小姐是迫不得已才会跟你出国，学自己不喜欢的。这些都是乔先生要求的。 周均安，我们走着瞧吧！ 车开进医院之后，宋清清就暂时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按压住。 到病房门口，刚准备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先是秦老师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再来了。” “我以前就是太听你的话，所以我们才会走到这一步。”这是季嘉海的声音。 宋清清和季嘉衍对视一眼，用眼神达成一致——在门口吃瓜。 秦冬青说：“季处长，别说笑了。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们俩都已经早就没关系。” 季嘉海毫不气馁，“冬青，以前你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是你单方面提分手，我可没同意。” 秦冬青说：“季嘉海，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要分手。” 季嘉海说：“我当然知道，是我的父母给你施加了压力。” 秦冬青说：“现在也一样，我相信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家人都不会接纳你的喜欢。” 季嘉海说：“可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一样了，我不是他们能够左右得了的。冬青，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秦冬青非常冷淡又冷酷地拒绝说：“季嘉海，我的答案是不好！过去我已经浪费了那么多时间，现在我也终于明白，所谓的感情和婚姻，其实根本不是必需品。一个人能活的更好，就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 根据宋清清对秦老师的理解，她非常确定秦老师这番话绝对不是带情绪的话，而是她内心所想。 秦老师的意思是，她往后余生都不会再谈感情？ 第186章 谈恋爱吧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4节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宋清清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秦老师多好的一个人，她为什么不能过得更好呢？ 接着又听到秦老师继续说：“经历过这么多，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感情只是生活的调味品。如果调味品用得不对，就会对整盘菜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耽误了十几年的功夫，真的没时间再琢磨没用的情情爱爱，更加不想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 季嘉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冬青，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勉强你了。但是我们能不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平时有空的时候一起吃个饭，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可以相互倾诉。” 秦冬青非常爽快地说：“当然可以啊！” 感觉里边已经谈得差不多，宋清清才敲门。 看到清清，秦冬青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清清，你回来啦！” 宋清清坐到床边，不停地打量秦老师，“秦老师，你没事儿吧？伤到哪里了？” “没什么事儿！好着呢！” 这时，季嘉衍兄弟俩已经心照不宣地一起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秦冬青和宋清清。 秦冬青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清清这趟去许州的事情，宋清清对秦老师也没什么好保留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秦老师。 听罢，秦冬青也又气又急，她说：“这个姓周的，确实很有问题！他竟然还敢回国。” 宋清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知道我妈妈当年留学的时候，创办的公司很值钱。他是奔着那些公司来的。” 如果不是爸爸义无反顾的把妈妈留下的东西全部保留下来，宋清清也未必会知道答案。 秦冬青无奈地说：“为什么好人总是没好报！” 宋清清安慰秦老师说：“也不一定啊！生物多样性，不过感恩的人更多。” 宋清清和宋工相认的消息，这一年也陆陆续续传到乔先生当年的学生那里，过去这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人找到宋清清，跟她说起她外祖父、外祖母当年的丰功伟绩，还都给她留下了相关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的帮忙，尽管开口。 这些人都很内疚于当年自己人轻言微，不能帮上乔先生一家。 现在，很多人都在各自的领域是佼佼者，也都拥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乔先生一家之所以能够成为第一批恢复名誉的人，也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宋清清在学校的时候，时不时就会有人给她送来一些东西，同学们都以为是她家里人，但是她知道，都是外祖父、外祖母的门生。 想要让周均安吃瘪，把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皮扒掉，恐怕还得借助那些人的力量。 宋清清让秦老师不用操心，剩下的事情她都能处理。 “好吧，我们的清清真的长大了。”秦老师有些感慨地说。 宋清清说：“秦老师，秦叔叔的事情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操心。” 接着宋清清就把先前在车上，季嘉衍怎么刺激秦叔叔的事情都告诉了秦老师。 听罢，秦老师颇为感慨地说：“嘉衍果然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那是，嘉衍哥真的很聪明。” 秦冬青看着清清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崇拜之色，试探性地问：“嘉衍这么优秀的人，在学校里肯定也特别受欢迎吧？是不是有很多女生倒追他？” 宋清清想了一下，摇头说：“学校里好像没有……我听师姐说，之前好像有过，有几个大胆的人来过实验室直接找嘉衍哥，但是……” “但是什么？” 宋清清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地说：“嘉衍哥拒绝别人的话说得特别直白，几乎都是让人哭着跑开的。后来大概大家都听说了，所以学校里就没有大胆跟他表白的人。” “学校外面呢？没有人去找过他？” 宋清清搜索了一下，摇头说：“我反正是没有遇到过。” 秦冬青又笑盈盈地看着宋清清说：“那我们家清清呢？在学校里有没有男生给你写情书？” 宋清清一点也不避讳地说：“有啊！特别是大一上半个学期，还有男生跑到教室来跟我当面表白。” “没有看上的？” 宋清清摇头说：“那时候我觉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点也不想谈恋爱。就直接拒绝他们。” “你是怎么拒绝的？告诉他们，你暂时不想谈恋爱？” 宋清清狡黠地说：“我当然不会这样说！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他们肯定会说，他们会等我。为了不让他们来打扰我，我的说辞是，我的男朋友一定要比我优秀很多。” 她大一就能进嘉衍哥的实验室，虽然有走后门的嫌疑，但是也已经是同龄人当中的佼佼者。所以光是这个条件，已经卡死了很多人。 说来也奇怪，第二个学期之后，她几乎没有收到情书还有被人表白。 秦老师说：“清清，找一个比你优秀的男朋友，不应该只是一个说辞，也应该是你的要求。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宋清清愣了一下。 “清清，我是认真的。” 宋清清心里感觉有些怪异——秦老师觉得情情爱爱会影响她的事业，却鼓励她谈恋爱，为什么？ 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秦老师一下子就明白这孩子刚才肯定在外面听到了她和季嘉海的对话。 “清清，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还有经历不一样，做出的选择自然也就不一样。你现在很好，也值得拥有更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宋清清思索了几秒钟，认真地点头说：“明白！放心吧，秦老师，我一定不会浪费光阴，好好谈一场恋爱。” “恋爱的同时，也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学会判断，千万不要被别人几句话就哄走。” “不会的，我有爷爷奶奶有爸妈，还有秦老师和秦叔叔，谁敢骗我！” 宋清清当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资料就在某个人手里，对方就觉得她应该很好骗。 第187章 来吧，收拾你 京城饭店。 周均安看完资料之后，跟身边的助理说：“事情应该不难！这女孩儿一看就是特别缺爱的类型，对付这样的角色，我们都算是经验丰富了。”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助理明显发现周均安的表情有些不太一样，似乎嫉妒的样子占了绝大多数。 事实也确实如此。 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均安还是想不到一个问题的答案——乔瑾瑜为什么会选择宋远桥？乔瑾瑜的父母为什么会看中宋远桥？ 难道他不够好吗？ 周均安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家族没落，祖母和母亲死也要保住祖宅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继续住在乔家旁边，当乔家的邻居。 祖母和母亲都觉得乔先生夫妻俩是大善人，只要有合理的诉求，他们都能够帮忙。 但其实周均安心里非常清楚，乔先生其实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比如他知道周家的祖父抽大烟，犯烟瘾的时候，周祖母曾经来求过乔先生。 乔先生想也没想就果断的拒绝。 在周均安看来，他家其实根本没占到乔家什么便宜，就连当年他出国留学的费用也不是外界以为的那样，是乔家资助。 其实真相是，祖母和母亲去求乔先生。乔先生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乔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也是好几代人的努力才有的结果。 想要借钱也可以，但是得有抵押。 周家只能把祖宅抵押给乔家。 周均安得知乔先生竟然不肯借钱给自己留学，还得要抵押物，心里也是愤愤不平。 在他懂事的时候开始，就被祖母和母亲灌输一个思想——只要娶了乔瑾瑜，就可以少奋斗几十年，周家也可以瞬间恢复祖上的辉煌。 所以情窦初开的年龄，周均安就一直在乔瑾瑜身边想要充当护花使者的身份。 然而乔瑾瑜对这份好意却视而不见，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傻子。 那个年代的艺术家其实特别受欢迎，周均安读书方面天赋不大，但是艺术方面成绩还不错，他专攻艺术除了这门学科对于他来说比较简单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为了更方便地追求乔瑾瑜。 结果却是，他哪怕拿到了西方特别出名的艺术类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乔瑾瑜也只不过是轻飘飘地跟他说：“恭喜你。” 他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欧洲学画画？ 她却奇怪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去欧洲学画画？” “你不是很喜欢画画吗？” “爱好而已。” “爱好发展成事业，不是很好吗？” 乔瑾瑜淡淡地看着他，然后说出一番让他无地自容的话——“当我有更大的能力学习能够让国家强大的学科，爱好并没有那么重要。爱好只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 周均安还是很不服气，“可是你跟宋远桥那样的人一起出国，你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还得反过来照顾别人。你难道不觉得这不合理吗？” 乔瑾瑜微微抬起下巴，大小姐的孤傲展露无遗，她说：“宋远桥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高智商的聪明人，他会成长为一个国之栋梁的科学家。科学家还是一个国家最宝贵的人才，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那之后，周均安也不想见乔瑾瑜。 一方面是知道她心底里看不起他，另外一方面是自惭形秽。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家子都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他们的目的。 至于他之前上中学的时候乔先生愿意要他去乔家创办的学校，估计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可以被挖掘的天赋。 乔家重点想培养的都是工科类以及翻译类的相关人才，他周均安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艺术类，在乔家看来，是垃圾。 如果宋远桥知道周均安是这样认为的，他肯定会当场驳斥——“简直是一派胡言！乔先生的办学理念是培养各行各业的人才，艺术类也是其中之一。乔先生排斥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乔先生一家会被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保姆蒙蔽，是因为相信能够舍命救人的恩人的女儿秉性不会坏，而且他们对佣人向来都比较宽厚。 但是学生不一样，既然是来学习，就得高标准严要求。他们自然而然就关注的更加多。 不得不说，周均安此人确实善于专营，这类人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混的确实还不错。 比如现在国内外差距很大的情况下，他自然而然就被奉为座上宾。 人的贪念是无限的，哪怕现在拥有的，已经是很多人无法比拟的。 周均安很早以前就听说乔瑾瑜在国外的时候竟然做生意，成为几个公司背后的大老板。 她和宋远桥回国之前，还把这些公司整理了一下，交给专门的人来管理，并且还专门成立了相关的监督机构。 周均安开始的时候不相信，但是有一次他意外撞见乔瑾瑜在欧洲跟当地特别知名的企业家一起共进晚餐。 18年前那次回国，周均安就是想跟乔瑾瑜说，他有办法让她出国。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5节 乔瑾瑜只要相信他，那些公司就会变成他的。 然而，出乎意料，乔瑾瑜明明已经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她却非常坚定自己的选择。 拨云见日，她说这一天很快会到来。 周均安气得不行。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乔家那个保姆又一次找到周均安…… 回忆到这里，周均安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宋清清的资料上。 他嘲讽地自言自语说：“乔瑾瑜，你再怎么清高，还不是生了一个小家子气的女儿！你竟然以为这孩子是我的，据说还曾经想方设法要把这个孩子给弄死。最后生下来，还让人把孩子送到外地去抚养，在外地给你们家保姆的女儿当保姆。太可笑了！” “你女儿这种情况的女孩，我接触得不要太多。这类的女孩，敏感又自卑。只要在恰当的时候给她们几颗糖，她们就会愿意做任何事情。” “据说，你女儿和宋远桥的关系并不好。你瞧瞧，宋远桥不但不适合当丈夫，也不适合当父亲。乔瑾瑜，你的选择可真是太糟糕了！” 在家里的宋清清突然打了个喷嚏，奶奶关切地问：“清清，感冒了？” 宋清清笑着说：“不是，估计是某个人在惦记我呢。” 第188章 喜欢成熟类型的 正如宋清清预料中的一样，周均安很快就找到她。 这一天，宋清清回学校，准备跟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做项目，刚走进校园，突然被一个人拦住，“请问你是宋清清同学吗？” 宋清清镇定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是的。” “还真是呀！宋清清同学，我等你很久了。” “有事儿吗？” 这个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他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中英文的介绍信，他说他是来华演出的交响乐团指挥的助理。 指挥就是周均安。 “周指挥是你母亲的好朋友，而且18年前那次回国演出，你的母亲还委托周指挥帮忙保管一些东西。周指挥觉得现在你已经长大，有些东西应该归还给你。” 宋清清说：“哦？是这样呀。那给我吧。” 看着宋清清直接伸过来的手，那位助理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这么直接。 缓和了几秒钟，他才尴尬地笑着说：“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你今天有空吧？跟我去一趟周先生下榻的饭店。” 宋清清说：“当然没空了！” 只说没空，根本不解释自己为什么没空。 助理瞬间感觉宋清清并不像周均安以为的那样好对付，他连忙陪笑说：“清清同学，周指挥回国之后的行程特别忙，不仅要演出，还要跟艺术学院的学生老师交流。” 宋清清说：“既然这么忙，那你就直接把东西送过来给我就好了。” “……不太好吧？我想不仅仅是交给你东西这么简单，恐怕当年你母亲也有话留给你。” 宋清清说：“当年？那时候我母亲还没怀孕呢，你能有什么话给我？” 助理最终确认宋清清很难搞，他只好说：“清清同学，你应该对你母亲过去的事情非常感兴趣吧？周指挥应该可以告诉你不少事情。” “那再说吧，我现在有事儿。再见！” 说完，宋清清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直接骑车离开。 来到楼上实验室，师兄师姐们看到宋清清，都表现出了很大的热情。 暑假里，其实也有不少学生选择留校，特别是一些边远地区的学生，回家折腾还得花钱买车票，还不如在学校找点事情做。 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不管家是远是近，都特别乐意留下来，因为暑假里在实验室做科研的同时还有工资、奖金，一个暑假下来，他们拿到的报酬可不比家里父母的收入少。 宋清清前段时间因为私人的事情没有来实验室，师兄师姐们都有些担忧她。 褚丰年率先凑上来说：“小师妹，你今天来啦？” “师兄，有什么要紧的活可以先给我。” 褚丰年说：“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现在比较要紧的是季老大，他一大早过来，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你要记住，这个时候一定要远离他。” 宋清清有些诧异，“季老师怎么会心情不好？”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褚丰年神秘地说：“其实你前段时间没来，季老大也没来。根据我这边得到的可靠消息，季老大是去办私事了。” 宋清清：…… 褚丰年有些得意地说：“我的消息来源特别可靠哦。我估摸着，季老大办的私事应该和女人有关。” 宋清清：…… 严敏珍一把将褚丰年挤开，“褚丰年，小师妹还小，你怎么能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宋清清：乱七八糟？ 看到小师妹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严敏珍心里觉得小师妹比校园里那些猫还可爱，她压低声音说：“咱们季老大人格魅力没得说，追求他的人太多，都追到学校来了。” 宋清清好奇不已，“追到学校来啦？” “对呀！”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吗？”她刚跟秦老师说过，季老师在学校也没有很多的追求者。 严敏珍说：“以前是因为季老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宋清清：“现在不是也一样吗？” 严敏珍用“你还是太嫩”的眼神看着小师妹说：“现在哪里一样？你没看出来吗？季老大已经有为情所困的迹象。” 宋清清的眼睛又一次睁大，“不会吧？” 严敏珍说：“那有什么不会的？智商再怎么高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不是吗？” 褚丰年又一次凑过来说：“严敏珍，你不让我跟小师妹说这些，你怎么比我说得还直白？” 严敏珍说：“那不一样！我说的是季老大的真实情况，你说的是那些女孩的事情。有些女孩的手段，实在是不敢恭维，会带坏孩子。清清，咱们是好女孩，可不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 宋清清更加好奇了，“什么情况啊？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女孩？” 严敏珍刚要凑到宋清清耳边说，就听到季老大冰冷的声音——“你们都很闲吗？昨天就要递交的成果，拖到今天，是不是还想要拖到明天？” 严敏珍和褚丰年就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键，瞬间麻溜地动起来。 宋清清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清清，你来我办公室。” 看着小师妹被季老大叫去办公室，其他人忍不住纷纷讨伐褚丰年和严敏珍—— “你们俩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把小师妹坑了。” “哎，小师妹前几天没有来实验室，季老大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边肯定是有意见的。这下好了，连续踩雷。”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软绵绵的小师妹，不会被吓跑了吧？” “十分钟之后，小师妹如果没从季老大办公室里出来，你们俩得进去救人。” 办公室里，宋清清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季嘉衍。 为什么她心里认为的季老师的形象和师兄师姐他们描述中的相差这么大？ 还有，那些来找季老师的都是什么人啊？ 宋清清心底遥远的记忆突然冒出来，刚来京城的时候，有人曾经跟她说过，季老师和社会上的女孩来往颇多。 难道季老师比较喜欢成熟类型的？ 第189章 季老师的桃花 季嘉衍把清清叫进来之后就直接给她安排工作，他觉得她最近这段时间还得处理周均安的事情，所以就没打算给她安排太多的工作。 进实验室已经一年，宋清清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只是处理整理文件的工作。她已经开始给季嘉衍打下手，处理核心的工作。 季嘉衍交代完之后才发现清清竟然在走神。 “清清，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宋清清赶忙收拾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说：“没，没什么事。” “是不是周均安来找过你了？” 本来宋清清没打算把刚才在校门口遇到周均安的助理的事情告诉季嘉衍，但是她这会儿实在是找不到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走神，总不能说，她特别好奇他的桃花运是什么样的结构吧？ 所以，宋清清只好如实地把刚才的遭遇告诉季嘉衍。 季嘉衍蹙眉，“他的动作倒是很快。” 宋清清说：“季老师，你不用操心，这点小事我自己还是能应付的。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外祖父的学生也有人跟我联系了。” 季老师……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清清这样称呼自己，季嘉衍的心情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认真地说：“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我知道了。季老师，你刚才说要我做什么工作来着？” 季嘉衍又把刚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宋清清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处理。” 季嘉衍把已经转身的宋清清叫住，“你把资料搬到我办公室来吧，需要你协助，近一点比较方便。” 本来季嘉衍在外面的开阔区域也有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办公桌和宋清清的挨得很近，他平时在实验室的时候，更喜欢在外面处理工作。 但是最近的项目不太一样，他需要用到机器辅助，而且还涉及到一定的保密性。实验室虽然不至于人来人往，但是时不时也有其他人员进来，为了保险起见，季嘉衍选择在独立的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看到小师妹从季老大的办公室里出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清清，老大没有批评你吧？”褚丰年关切地问道。 宋清清说：“没有啊，季老师哪有那么可怕。”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6节 褚丰年说：“那就好……” 但是看到宋清清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大家再一次担心起来，问：“清清，这是干嘛？” “季老师让我给他当助手，我去他的办公室里一起处理工作。” 众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眼神，却也都无能为力。 大家都很清楚，在季老大身边当助理是成长最快的方式，能够学习到很多东西。可是小师妹真的合适吗？毕竟季老大不是特别有耐心的人，他说话也特别直白，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往往会被说得哭鼻子。 之前那些被领导塞进来混资历的人，不就是哭着离开的吗？ “你们呀，用不着这样。咱们小师妹和那些被领导塞进来的人又不一样，她是真才实干的。咱们季老大虽然严格，也不是不尊重人的人。”严敏珍觉得这些男同志都太夸张了。 褚丰年表示赞同地说：“似乎是这么回事，咱们就别操心了。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好。” 一个小时之后，宋清清从办公室里出来倒水，大家看到她神色如常的样子，都不由得在心里佩服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小师妹好样的！ 接着大家又继续看到了小师妹好样的另一面。 季嘉衍突然接到电话，是学院的领导打来的，让他过去一趟。 他起身离开之前跟宋清清说：“清清，你也休息一下吧。” “哦。”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她得趁这个时间赶紧赶上季老师的进度才行。 刚才在处理工作的过程中，她明显能够感觉得到，为了不让她太吃力，他刻意放缓了自己的节奏。 她不能接受自己成为别人累赘。 就在宋清清一门心思全部用在某个算法上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开，师姐严敏珍表情复杂地看着她说：“清清，要不你来帮忙处理一下？有人来找季老大。” “嗯？”宋清清下意识地以为是季老师的桃花，眼神里闪烁着八卦。 严敏珍说：“季老师昨天下午回实验室的时候，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交代我们，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来。但是门口那个人执意要进来，感觉拦都拦不住。” 宋清清说：“行，我去看看。” 然而，宋清清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 只见那个男人打扮时髦，头发打蜡，苍蝇落在上面都劈腿打滑的那种程度。带着蛤蟆镜，穿着花衬衫、喇叭裤，手里还拿着一个砖头一样大小的大哥大。 什么情况？两男争一女？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宋清清按压住心中的疑惑，上前询问。 对面的男人把蛤蟆镜往鼻梁下压，露出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清清。 然后就对宋清清身后的两个男同学说：“你们还说实验室是闲杂人等不能进来，这个小妹妹不就能进去了吗？” “这是我们的小师妹！不是闲杂人。”其中一个人解释说。 那个人索性把蛤蟆镜摘掉，上下打量宋清清，然后瞪向跟他解释的人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呀？京大的学生，就可以藐视普通人的智商吗？这个女孩是你们的小师妹？难道我脸上写着傻子两个字吗？让你都不动脑子来编故事，你们这又不是搞艺术的，你们这里可是搞计算机的！” 听到这番话，宋清清对眼前这个人的感官更不好了，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京大的女生在你眼里都是灰头土脸的吗？都是面容丑陋的吗？你这种思想也太狭隘了！那么就是你生活的圈子有问题，这样的话，你就有必要好好想想，你的圈子不适合正常人。”宋清清直白地说道。 对面的人怔了一下，但却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现在我相信了！你这小丫头说话气人的程度，跟季嘉衍简直是一模一样。” 第190章 好可爱 几分钟之后，透过窗户看到那个时髦的人类和小师妹并排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聊天的样子，严敏珍有些骄傲地说：“看来我的方法是对的！越是难缠的人，就应该用上小师妹这种乖巧的外表和内心坚毅的人才能处理好。” 走廊上，宋清清侧过脸打量那人，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说：“你真的是季老师的发小？” “当然了！如假包换！我叫何星阳，从小跟季嘉衍一起玩到大。” 宋清清摇头说：“还是不太相信。” 何星阳兴致勃勃，同时还有些自恋地问：“为什么呀？因为我太时髦啦？” 宋清清说：“不是……因为你看起来比季老师老很多。” 何星阳：！！！！ 宋清清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比较喜欢实话实说。” 何星阳有些沮丧，“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起来软糯可爱的小妹妹，跟季嘉衍这种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混的时间久了，说话也带刀。” 宋清清认真地说：“你嘴巴里也吐不出象牙呀。” 何星阳：！！！ “所以何叔叔，你到底有什么事呀？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转告季老师？”宋清清当然能感觉得到，眼前这个人想把她当小孩来逗，她又不是小孩。 叔叔！？ 这个女孩居然叫他叔叔？他真的有那么老吗？ 何星阳深吸一口气，说：“这位同学，我才二十五岁，只比季嘉衍大不到五岁，你怎么能叫我叔叔呢？叫哥哥！” 宋清清说：“可能是你的打扮让你显得有点着急……” 何星阳“哼”了一声说，“长得那么甜，说话怎么也不知道学着甜一点。嘴巴甜的小女孩，过年压岁钱就能多赚点，知道吗？” 宋清清特别实诚地说：“可是我又不需要靠压岁钱致富。” 何星阳捂着心口说：“季嘉衍，你可真是个祸害呀！要么把人祸害成花痴，要么把小甜妹祸害成毒舌。” 宋清清终于听到了感兴趣的话，她好奇地看着何星阳说：“季老师把谁祸害成花痴了？” 何星阳终于有了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他神秘地说：“特别想知道吧？你叫哥哥我就告诉你。” 切！ 宋清清给了他一个白眼。 何星阳丝毫不气馁，他说：“我这里掌握的绝对是第一手的资料，你要是叫我哥哥，我就能把季嘉衍从小到大的烂桃花全都告诉你。然后，你就算是掌握了他的黑历史，从此以后，你在这个实验室里就可以横着走，季嘉衍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一边说这话的同时，何星阳挪动脚步，朝宋清清靠近。 靠近后，他看得很清楚，小姑娘的睫毛又浓又腻，皮肤白里透红。 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何星阳！” 一个冷厉的声音打断了何星阳的浮想联翩。 何星阳下意识地站直，转过来就看到季嘉衍面色不善的脸，“嘉衍……” 宋清清也跟着站直，然后小跑到季嘉衍跟前开启告状模式——“季老师，这个人号称是你的发小，一来咱们实验室就要往里闯，非要去你的办公室里等你。师兄们把他拦在外面，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先稳住他。” 何星阳：！！！ 果然，跟季嘉衍一样，都是个外表特别能骗人的小东西。 季嘉衍和颜悦色地看着小东西说：“干得漂亮，你先进去。” “好的季老师。” 小东西离开后，季嘉衍脸上的和颜悦色也跟着消失，他说：“何星阳，高速公路那个项目你不想要的是吧？” 何星阳有被威胁到，他委屈巴巴地说：“嘉衍，你不要这样嘛。我来也是因为关心你呀。我都听说了，你最近这一年都没有去安抚那些姑娘，然后你家这边还传出消息，说要给你相亲。那些姑娘一个个都感觉很受伤，甚至还有跑到学校来找你的。” 季嘉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何星阳赶紧补充一句：“我来是为了给你帮忙，看看你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何星阳语气有些心虚。 他可不是来帮忙的，是来看热闹的。 季嘉衍说：“看来你是真心实意要帮忙？” 求生欲望非常强的何星阳点头说：“那当然！” “那你就去把那些事情处理一下，别让人再跑到这里来。” 何星阳有点为难，“可是腿长在她们身上，想让她们不过来，其实挺难的。我觉得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你亲自去把事情说清楚。” 季嘉衍说：“有什么可说的！” 何星阳说：“那行吧，我试试。” 试试？ 对于这个答复季嘉衍果然不满意，他的眼神依然冰冷。 何星阳只好说：“那我就竭尽全力。” “以后你没事儿也不要跑到学校来找我。” 何星阳有点委屈，“为什么？咱们俩交情那么好，你又整天忙这忙那，我连见你的机会都没有。” 季嘉衍说：“有必要的话，我会去找你。” 何星阳说：“我才不信呢！咱们俩都半年没见了吧？” 果然，诉苦还是有用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何星阳已经明显感觉到季嘉衍的表情有所松动。 他立刻争取机会说：“刚才那个小姑娘是哪家的孩子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通过小女孩儿刚才的谈吐，还有她举手投足中散发出来的自信，何星阳觉得这孩子应该是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 长得漂亮可爱，又有高智商，女版季嘉衍一样的存在，以前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何星阳已经发挥充分的想象力——肯定是家长觉得这闺女太宝贝，不让别人惦记。 季嘉衍又恢复了面若冰霜的样子，“何星阳，你很闲吗？” “不不不，我马上去处理那些事情。” 把何星阳打发走之后，季嘉衍并没有马上回实验室，他感觉心口闷得慌，索性就站在原地，瞭望校园。 这时，宋清清探头出来，问：“季老师，已经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我们一起去食堂吗？”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7节 季嘉衍说：“去外面吃吧。” 众人欢呼：“哇！季老大请客！” 季嘉衍淡淡地纠正，“我和清清出去有事。” 第191章 她的资产又丰厚了 换做其他男性要单独跟小师妹一起去吃午饭，这群工科思维的人也会多想一步——该不会是看上小师妹了吧？ 但是这个人是他们的季老大，他们压根就没有那种想法。 而是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小师妹。 毕竟季老大以前如果单独跟谁吃饭的话，就是要单独安排任务，而且任务的难度还不小。 褚丰年本来想上前替小师妹解围，但是被严敏珍拉了一下。 眼看着季老大带着小师妹走远，褚丰年有些郁闷地说：“咱们是不是太自私了？都没有勇气站出来，万一小师妹被吓跑了怎么办？” 严敏珍说：“你就别瞎操心了。刚才小师妹应付那个人的状况就能看出来，小师妹心理素质比我们都好。再说了，季老大明显看起来心情不好，咱们这时候就不要上去触霉头。保存实力，才能更好地保护小师妹。” 其他人纷纷认同。 季嘉衍带着宋清清来到学校附近的饭馆，宋清清点了一个菜，剩下就交给季嘉衍。 其实这也不是季嘉衍第一次带她来这家饭店，不过这一次她四处打量了一下。 点完菜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的季嘉衍一眼就看穿宋清清的心思，他说：“是不是想吃姚家菜？” 宋清清坦诚地承认说：“嗯，还是觉得姚叔叔做的菜好吃。” 季嘉衍说：“他们应该快来了吧？” 宋清清兴致勃勃地说：“对呀！春兰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就来了。” 姚爸爸已经跟学校的领导说好，录取通知书来了之后就直接给他们，并且让学校不要在光荣榜上展示姚春兰的录取情况。 过去一年，宋清清靠着稿费还有爸爸给的生活费以及各位长辈给的红包，积攒到了不少钱。 这些钱她也没有存着，都用来买这买那。 其实也没买太多东西，但是钱就花没了。 主要还是因为她买的东西都比较贵，不是房子，就是临街的商铺。 最开始，宋清清想要买房子的时候是考虑到姚叔叔和春兰来京之后的住处。毕竟租房子也会面临一个问题——万一哪天房东不想租了，临时找房子也别麻烦。 买了住房之后，宋清清又想到下一个问题——姚叔叔的饭店开在哪里比较好？万一饭馆挣钱了，房东看着眼红，使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涨房租怎么办？ 于是，宋清清又开始攒钱买临街可以用来做饭馆的商铺。 能够买到合适的商铺也得亏秦叔叔帮忙。 秦叔叔最近几个月好像是琢磨要搞一个运输队，除了承接长途运输之外，也觉得市内的单子不能落下。 他开着吉普车走街串巷，对于市内的小道消息特别灵通。两个月前，他回来跟清清说，距离他们原来租的房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临街的商铺，老板想要把商铺卖掉，用来做生意的本钱。 宋清清顿时很感兴趣，她让秦叔叔帮忙打听一下商铺的产权是否清晰，买下来之后会不会有纠纷？ 在此之前，她也买过另外一套房子，之所以买那处房子也没想过是投资或者其他，只是听她爸爸说过，当初乔家的老宅被充公之后，他和妈妈就租了附近的房子。 妈妈住过的房子，她很感兴趣。 不过办理手续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些麻烦，麻烦主要是因为产权不清晰。 房主不仅仅是跟她接触的人，还有其他拥有产权的人。 他们找不到跟清清交易的人要钱，索性就来闹清清。 那天，幸亏有嘉衍哥在，要不然她可能会被他们缠住。 吃一堑长一智，宋清清想验证一下自己处理相关的事情是否有进步。 恰好第二个月，封主编又把一笔版权费交给她。 手里有钱，能干嘛？当然是要花掉啦。 宋清清索性就自己去打听哪家要卖房子。 有一个周末，她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专门钻到围坐在一起聊天的大爷大妈群里，不动声色地跟他们聊起谁家要卖房子这个话题。 其实这个时期京城空余的房子很少，卖房并不是主要的房产交易形式，更多的是换房。 比如老人留下的小房子和自己住的小房子，跟人换一套大的。交易的人往往又是家里的孩子要结婚，要跟父母分开住，就换成两套小的。 运气好的话才能够捡漏。 这个时期也是经济腾飞的时候，大爷大妈聊天的话题中，基本都会提到某个人当倒爷一夜暴富。 这时候谁要是有钱弄到货源，本就相当于躺着把钱赚了。 可是这个年代大家都差不多，手里基本没有闲钱。 怎么办呢？有些胆子大的人就会把家里的房子卖掉，用作启动资金。 宋清清就的这个捡漏，一共买了三套住的房子，两个临街商铺。 不仅如此，宋清清还让封主编以公司的名义，把他们现在租来办公的两层小楼也给买下来。 如此一来，公司也算是有固定资产的。 据说那两层小楼刚买下来没多久，就出了幺蛾子。 封主编曾经的那些领导，虽然杂志社已经解散，但是他们当中大部分都能够去其他相关的单位。其中有一个人觉得封主编是小人得志，总是想让封主编吃瘪。 那人终于逮着机会认识那两层小楼的归属领导，请对方吃了两顿饭之后，就让对方把封主编他们赶走。 文化公司租的两层小楼原本是一个国企单位的房子，但是最近几年，单位的效益很不好。现在的国企对于固定资产的处置规定还不是特别严格，单位就有权处理。 卖掉那两层楼，能够把单位拖欠小半年的工资发掉，领导何乐而不为？ 封主编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还特别庆幸地跟宋清清说：“得亏听你的，把办公的楼也买下来。要不然这会儿肯定被房东赶走，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而且这周国外的影视公司正好来考察，谈合作的事情。如果我们连像样的办公室都没有，对方肯定也不信任我们。” 买了这些特别贵的东西，宋清清现在手上也没有多少现金，就心安理得地让嘉衍哥请客了。 菜刚端上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192章 心虚的她 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突然站在他们的旁边，目光幽怨地看着季嘉衍。 “季先生，你打算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宋清清的眼睛瞬间亮了，八卦的光芒压根掩饰不住。 她的目光在季嘉衍和那个女孩脸上来回游走，只见一个幽怨又伤心，另外一个满脸漠然，似乎还有一丝愠色。 下一秒，她的目光和季嘉衍的对上后，她立刻心虚地低头，专心啃鸡腿。 季嘉衍冷冷地说：“你值得我躲吗？” 宋清清没有抬头也能猜得到那个女孩听到这话之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多半是伤心欲泪的模样。 “季先生……” 季嘉衍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耐心，他说：“当初帮你们，是何星阳的主意，我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女孩应该是不相信，“季先生，你在骗我吧？” 季嘉衍说：“我有什么立场要帮你们？” 女孩说：“季先生，你是个好人。” 季嘉衍讥讽地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赞美。” 女孩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季嘉衍又说：“或许你还想回到原来那种环境中？” 宋清清的眼睛余光分明看到那个女孩儿的身体抖了一下。 “你可以走了。” 其实宋清清分明能够感觉得到，季嘉衍虽然说出来的是五个字，但是等同于一个字——滚。 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季嘉衍竟然还有这样冷酷的一面，在她心目中还有记忆中，嘉衍哥虽然外表看起来特别冷淡，很不容易接近的样子，但是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好人。 难道他温暖的一面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看得到？ 那个女孩果然走了。 宋清清却不敢抬头看季嘉衍，整个吃饭的过程中一直都在埋头苦吃。 结果就是把自己吃撑了。 离开饭店，路过一个小杂货店的时候，季嘉衍跟宋清清说：“等一下。” 没过多少会儿，他从杂货店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山楂片。 宋清清打了一个饱嗝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季老师。”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清清觉得季老师这会儿心情不是很好，她赶忙说：“季老师，我先回学校了，您应该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嗯，你先回去。” 宋清清回到学校之后并没有回实验室，而是直接去宿舍。 京大的大学宿舍即便是寒暑假期间也会对学生开放，宋清清有些意外的是，宿舍里竟然有两个人。 一个是宿舍长王胜楠，另外一个是彭芳。 寒假没有回老家的胡洋暑假回家了。 王胜楠和彭芳看到宋清清也特别开心，三个人凑在一起没聊几句，外面就传来宿管阿姨的声音——“503的王胜楠，有人找。” 宋清清明显察觉到王胜楠听到这话之后，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她说：“你们先聊着，我下去看看。” 待王胜楠离开宿舍后，宋清清有些担忧地问彭芳说：“胜楠姐怎么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8节 彭芳叹了一口气说：“应该是她家里人来找。” 王胜楠，一听这个名字半就能推测出家庭的原貌，虽然比那些招娣之类的好听一点，但是他们的家庭基本都存在一个问题——重男轻女。 王胜楠上面还有两个姐姐，生到她二姐的时候，她妈妈的身体其实已经不太好，但是为了能够生个儿子，还是选择继续怀孕。 让他们失望的是第三个孩子依然是女孩儿。 王胜楠的爸爸还算是稍微珍惜妻子，所以就取了“王胜男”这个名字，希望她能够超越儿子一般的存在。 但是没过几年，王胜楠的妈妈又怀孕了。 这一次他们终于如愿以偿生了男孩儿。 好不容易有一个宝贝儿子，家里当然是什么都满足他。 后来读初中的时候，王胜楠意识到“男”这个字的意义，她觉得很不好听，就私自改成王胜楠。反正她的爸妈也不会注意，而且当时的学籍还有户口方面管理的也都不严，改起来很方便。 王胜楠之所以比正常入学的大学同学大两岁，其实也是因为高中的时候家里不让上。 后来，她终于抓住机会跟家里说，如果她能够读大学的话，可以帮衬家里，特别是弟弟。 看着调皮捣蛋的儿子，王家的父母也觉得应该给儿子一层保障，这才同意让王胜楠继续读书考大学。 王胜楠特别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努力学习，据说她有两年的时间都没有睡过午觉。 这些宋清清之前并不知道，因为王胜楠几乎很少在宿舍里说起自己的家庭情况，而且她本人看起来也特别乐观。 彭芳跟宋清清说完这些情况之后才说，她也是暑假住在宿舍后才知道的。因为王家父母跑来学校好几次，有一次彭芳甚至还遇到王母打了王胜楠一个耳光。 彭芳当时根本没想到打人的就是王胜楠的妈妈，她冲上去就跟对方理论。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后来王胜楠才会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彭芳。 彭芳有些郁闷地说：“我也知道胜楠应该不太想太多人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可是我的能力有限，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她。清清，你向来主意比较多，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吧，胜楠太可怜了。” 据说，王胜楠上大学之后，她的父母就要求她反哺家庭。 因为现在上大学是免费的，而且每个月还有伙食补贴之类的。 最开始，王胜楠也和胡洋一样，去给人当家教，赚到了钱就给家里。 但是最近半年她的弟弟花销很大，家里明明是普通家庭，他非得把自己包装成四九城的公子哥一样。 最可怕的是，父母竟然还要无条件地满足弟弟。他们是京城郊县的农民，却为了满足弟弟的虚荣心，打算在京城市区租房子。 王胜楠坚决不同意，她的意思是，弟弟如果老老实实在家里读书，她会想方设法给家里赚钱。 但是，如果父母任由弟弟胡作非为，她一分钱也不会再出。 哪怕她跟父母说得很清楚，他们所作所为只会坑儿子，他们却觉得她是翅膀硬了。 因此，最近她的父母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骚扰她。 第193章 机智的清清 王胜楠这会儿非常崩溃地跟她的父母说：“我连家教的兼职都丢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前几天，她的父母跟踪她，得知她兼职的三家人的地址，然后直接去跟雇主说，让雇主把钱给他们。 这个年代能够给孩子请家教的父母，都是有点见识的。 家长都能感觉到这对家长是特别难缠的人，没必要为了一个兼职的学生给自己惹麻烦。 家教费用本来是周结，家长索性就把没结算的钱都给王胜楠的父母，再把王胜楠辞退了。 王父冷冷地说：“看看你的翅膀有多硬！当初供你上学，你可是保证得好好的，以后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父母，提携弟弟。可是你现在，竟然连钱都不肯给我们！” 王母跟着说：“你一个星期就能够赚那么多家教费，上大学一年，你肯定已经存了不少钱，只要你把那些钱拿出来，最近这段时间我们肯定不会再来找你。” 王胜楠非常痛苦地说：“爸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那么多钱，之前因为课时的原因，我也没有接多少家教。之前赚的钱也全都给你们了。” 大学第一个学期，王胜楠确实没有接多少家教，因为她要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 王胜楠非常清楚，她能够上京大，不是因为自己比别人聪明，只是因为自己比别人努力。 所以上大学之后，还不是很清楚大学的运作的情况下，她决定还是按照高中的节奏，比别人多花时间在学习上，这样就不至于在高手如林的环境中被落下太多。 第二个学期之后，王胜楠感觉自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节奏，才开始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赚钱补贴家用上。 当然王胜楠还是有所隐瞒，她并没有把全部的钱都交给家里，有一部分钱她用来补贴两个姐姐。 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而且婆家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 大姐前几个月生病，连看病的钱都没有。 二姐家的孩子，没钱上学，王胜楠给外甥女交学费。 大头还是给了父母和弟弟。 但是总是有人把别人的努力看做是理所当然。 王胜楠被气哭了，她说：“爸妈，你们再这样惯着小弟，他迟早会出事！你们来的时候没看到大街上的宣传吗，现在是严厉打击犯罪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王父就扬起手，给了女儿一个巴掌。 “你什么玩意儿？居然诅咒你弟弟吃牢饭！行，你这个学可以不要上了，开学后就来学校闹，让你退学。” 王胜楠脸色苍白。 这时，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出现，“王胜楠，原来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 王胜楠有些诧异地看着宋清清，她不仅仅声音冷漠，表情也特别冷漠。 而且宋清清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家父母也在不停的打量突然出现的女孩。 从女孩的穿着打扮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再看她孤傲的样子，一定是家里有权有势的类型。 女孩看王胜楠的眼神冷漠又讽刺。 这是什么情况？王胜楠得罪人了？ “王胜楠，你欠我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宋清清上前一步，双手环胸，眼神特别鄙视。 原来是债主啊！ 王家父母吓一跳，两人面面相觑，都很好奇王胜楠怎么会欠别人钱？她拿回家的钱又不是很多。 背对着王家父母的宋清清朝王胜楠眨了眨眼睛，王胜楠瞬间心领神会，她低头，怯生生地说：“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没钱，请你再宽限一段时间……” “我都已经给你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一而再，再而三，就是不还钱！别以为我不知道，暑假之后你再做家教，应该攒到了钱，我也不要你马上还，1/3总归拿的出来吧。” 王胜楠祈求说：“真的没钱……你再给我一个月吧。” 宋清清双手叉腰，“不行！你知道那支钢笔有多值钱吗！那可是名人用过的，博物馆如果来收购的话，完全能够开5000块钱的价格！我只跟你要两千块钱已经便宜你了！” 王家父母震惊得嘴巴已经能够塞进一个鸡蛋。 两千块！ 这是什么天文数字！ 王胜楠竟然欠别人两千块！ 王胜楠再一次接收到宋清清的眼神，她彻底明白宋清清的意思。 今年4月份的时候，有一天宋清清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儿，回学校的时候特别开心，给宿舍的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人一支派克钢笔。 派克钢笔可是非常时髦的文具，据说现在农村的大队书记如果衣服口袋里插着一支派克钢笔，都会显得特别有档次。 城里人也一样，拥有一支派克钢笔几乎是每个会写字的人的梦想。 当时大家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接受这份礼物，毕竟太贵重了。 最后还是赵小淼说：“咱也别推来推去的啦！清清既然能够花得起这笔钱，而且看起来心情还特别好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儿。但是这件好事儿又不太方便跟我们说的太清楚，我们买一份礼物，一起开心。咱们收下来，清清会更开心。” 就这样，大家都欣然接受了宋清清的礼物。 5月假期的时候，王胜楠回家一趟，再回来的时候，特别沮丧。 宋清清平时基本很少住宿舍，所以她也不太清楚王胜楠的情况，只是上课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王胜楠的情绪不佳。 彭芳私底下告诉清清，王胜楠那次回家，清清送的那支派克钢笔被她的弟弟抢走，拿去卖钱。 想必这件事情王胜楠的父母也知道，并且还无条件地站在儿子这一边。 宋清清故意夸大其词，把那支钢笔说得特别值钱，是某个名人用过的。 “当时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忘记带笔，把钢笔借给你用一下。没想到你竟然不还！” 王胜楠演技到位地说：“真的对不起，那天用完之后我没来得及还给你，然后家里有事情又回家一趟……” 宋清清像是突然注意到旁边的那对夫妻，她猛地过来看着他们说：“你们是不是王胜楠的父母？快，还钱！2000块钱，一分钱也不能少！” 第194章 坦白秘密 王胜楠的父母撇清关系说：“我们可不是她的父母，她也欠我们的钱。” “就是，她欠我们也不少钱！” 宋清清说：“那你们知道她家住在哪里吗？听你们的口音应该也是郊县的。看来我是要不到钱了，我让我爸爸找人去他们家要。” 那对父母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说：“不认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说完这话，这对父母还给自己的女儿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把家里的情况告诉她！ 然后就一溜烟地消失在京大的校园里。 一直躲在树后面观察情况的彭芳跑过来，有些兴奋地说：“清清，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宋清清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王胜楠道歉说：“对不起哦，没有经过你同意，就那样对待你的父母。” 王胜楠则感激地说：“清清，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你干嘛要跟我道歉！还别说，你刚才孤傲的样子，才真的跟你的相貌完全匹配。真的是千金大小姐的样子，让人根本不敢小觑。” 宋清清腼腆地笑着说：“哪有啦！我也是在演戏，幸亏你反应快，能够跟得上。要不然我一个人也演不了双簧戏。”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09节 王胜楠有些感慨地说：“这一个星期，我真的是每时每秒都在焦虑中度过，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峰回路转。清清，真的很感谢你。” 宋清清知道王胜楠更需要的是安慰，毕竟那两个人是她的亲生父母。 哪怕是早就已经明白从父母那里得不到关爱，但是身为子女，多少还是有些期待，还是会抱着幻想，总觉得父母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苦心，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然而事实是，像这类的父母，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胜楠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宋清清最终还是没有安慰，而是问了一个特别关键的问题。 彭芳也很向王胜楠，等待她的答案。 王胜楠远比宋清清想象中的要坚强，她说：“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找兼职啊，利用暑假多赚点钱。” 彭芳问：“你还打算补贴家里吗？” 王胜楠摇头说：“我爸妈如果再不调整他们对我弟弟的态度，我那个弟弟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监狱预备队。我何必填这个无底洞！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她们俩都很可怜，而且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她们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现在也算是稍微有点能力的人，尽量多帮帮她们吧。” 宋清清听完之后跟她说：“胜楠姐，我很支持你帮助你的姐姐。但是我还是想说，帮助别人的前提是，让自己也过得好一点。学会爱自己，才会爱别人。” 这是宋清清亲身感受到的真理。 过去这一年多，宋清清就特别舍得爱自己。 对自己越好，自然而然就不会让身边的人有太多的压力，无论是自己还是身边的人都会更加快乐。 王胜楠似懂非懂地点头说：“我明白了，清清，谢谢你。” 这之后，彭芳就带着两个室友去学校的服务社买了三瓶汽水。 “今天我请客！” 说这话的时候，彭芳笑脸对着宋清清，俨然写着“你快问问我有什么好事儿”。 王胜楠索性就帮彭芳说出来，“清清，你知不知道彭芳有个好事儿？” 宋清清非常给面子地说：“真的啊？什么好事啊？” 彭芳说：“下个星期，我有机会去803所实习半个月，据说还是宋工的团队。实习名额特别难抢，大三、大四的师兄师姐都是成绩特别优秀的才被选上。我这个刚转学到航空系半年的人居然被选上，是不是特别意外？” 说完之后，彭芳发现清清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她又问：“清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宋清清说：“对呀，你知道被选上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彭芳和王胜楠异口同声地问。 宋清清说：“因为实习名单出来的时候，宋工专门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 虽然宋工现在又开始封闭式的工作，不过还是可以打电话跟女儿沟通感情，从外地回来之后，父女俩每天都会通电话。 彭芳十分诧异，“宋工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王胜楠眼珠子一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清清姓宋，宋工也姓宋……彭芳，你之前不是还说，宋工跟清清很像吗？” 彭芳满脸的不可思议，上下打量宋清清，“不会吧？不会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吧？我的室友竟然是科学家的女儿？” 宋清清有些腼腆地笑着说：“就是你们想象中的一样，我的爸爸叫宋远桥。” 彭芳激动的差点把手里的汽水给扔掉，“我的天呐！竟然是这样吗？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而且宋工来咱们学校开讲座的时候，你跟我在一起，我感觉你也是第一次看到宋工啊！” 宋清清说：“没错呀，那确实是我第一次看到我爸爸。” 彭芳和王胜楠都有些懵，什么情况呀？ 既然是好朋友，而且也是信得过的朋友，宋清清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自己的情况稍微说了一下。 彭芳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王胜楠说：“现在我不得不佩服陈丽娜的直觉了，她当初没少阴阳怪气说清清为了不让别人占便宜，不肯把的情况告诉室友。” 说完这话，王胜楠生怕有歧义，连忙补充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清清我们都很明白你之前没有跟我们说。” 彭芳也算是803所下属单位职工子弟，她了解的情况更多一些，她突然气呼呼地说：“怪不得那个姓胡的人坐牢了！他干的那些肮脏事应该不仅仅是贪掉宋工的钱，他肯定也是害得清清和宋工分别这么多年都没能见面的罪魁祸首。” 宋清清说：“理解满分。” 彭芳心疼不已，“宋工好可怜哦！他专心科研有什么错？那些领导真是太过分了，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后就不管了吗？宋工这么多年见不到女儿多难熬呀？” 宋清清：……我难道就不可怜吗？ 好吧，看来这又是一个跟赵伟哥一样的宋工迷。 第195章 心动的感觉 ——宋工平时喜欢吃什么？ ——宋工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宋工休息的时候选择什么样的休闲方式？ ——宋工喜欢什么样的学生？ …… 彭芳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问，同时还恨不得拿个小本子把答案都记下来。 宋清清终于明白她收到的读者来信中读者展露出的心情，他们对自己喜欢和崇拜的人真的很好奇。 “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啦。”宋清清说。 彭芳非常不赞成地说：“清清，你对普通人的定义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宋工哪里是普通人，他是超人好吧？” 宋清清想了想说：“他吧，学术方面肯定是没得说。就是生活能力以及人际交流方面可能稍微有点欠缺。” 彭芳更加不赞同地说：“清清，你对宋工的要求是不是太高啦？家长对孩子要求高很正常，但是你身为孩子，怎么能对家长那么挑剔呢？宋工把那么多精力都放在学术研究上，为什么还要在其他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他只是交际的方式和能力一般的人不太一样而已，并不是欠缺。” 宋清清：“……对不起，我错了。” 旁边的王胜楠笑得直不起腰，已经忘记自己身上的那些糟心事。 看到宋清清虽然道歉，却完全不知道自己错了的样子，彭芳继续说：“咱们就举个例子，比如你身边的季老师。他也算是个天才吧，他的科研能力、学习能力没得说。但是普通的人际交往方面，就会被人挑剔。” 宋清清心想：季老师在人际方面才没有爸爸的那些存在的问题，季老师很好的。 但是想到眼前的室友是爸爸的超级崇拜者，宋清清也不敢多说什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彭芳说：“季老师吧，他可能并不擅长处理男女方面的感情问题。” “嗯？” 彭芳说：“听说，季老师的追求者很多，他能够多看几眼的都是舞厅里的常客。” 事情已经发酵到这种地步啦？ 宋清清说：“这里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从我跟季老师的相处来看，他并没有喜欢那类女孩的情况。” 彭芳神秘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有些男人有一些比较特别的癖好，比如喜欢比自己成熟的女性。” 王胜楠跟着说一句，“我之前在图书馆的书里看到过一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上描写过，说是有些男性因为成长的外界因素的影响，会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女性，俗称恋母情结。” 恋母情结？ 宋清清更加觉得季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因为他和他父母的关系好像很一般，甚至跟关心他的大姐也就是正常的往来关系。 “我还是觉得季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宋清清非常肯定地说。 彭芳撇嘴说：“你看，你现在的反应就像刚才的我。你说宋工什么不好的地方，我就不赞同。” 王胜楠说：“反正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在宿舍内部讨论一下就好了，可千万不要在外面说季老师。” 彭芳说：“那是当然！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之所以讨论还不是因为清清是季老师的人！” 季老师的人？ 宋清清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奇怪。 彭芳突然又想起些什么，她说：“对了，前段时间刚放暑假的时候，我去教学楼提交实验申请表格，意外地遇到季老师的家人来学校找他。当时应该是学校的副校长接待的季老师的姐姐，副校长说季老师去了外地，季老师的姐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好像是说，季老师竟然没有跟家里人说一声就出门。” 宋清清眨眨眼，难道季老师陪他们父女俩去许州的事情没有跟家里人说一声？ 季大姐很生气？ 彭芳说：“季老师的姐姐看起来确实很生气，说是家里人忙着给他相亲，他竟然不说一声就跑了。” 宋清清又想：难道季老师跟他们去外地就是为了躲避相亲？ 在宿舍里休息到两点，宋清清才去实验室。 一进来，褚丰年就说：“清清，你回来啦，那边给你留着西瓜。” 西瓜是季嘉衍让褚丰年用实验室的经费买的，褚丰年家里种了很多年的西瓜，他的西瓜总是很甜。 可能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本来很甜的西瓜，宋清清吃起来却觉得没滋没味。 但是看到褚师兄期待的眼神，宋清清还是用最真诚的语言夸赞道：“褚师兄好厉害啊！每次挑的西瓜都特别甜。” 听到这话，褚丰年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去干活。 宋清清来到季嘉衍的办公室的时候，只见他正对着一台仪器进行操作，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打扰他，直接坐回早上的位置，专心处理手头上的工作。 一旦投入地做一件事情，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宋清清缓过来的时候，西落的太阳光已经从北边的窗户照进办公室。 “喝口水，把资料整理一下，然后咱们今天就可以结束了。” 咱们？ 宋清清一边喝水一边用另外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别胡思乱想！” 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到她在外面的位置上，宋清清突然听到门口的师兄说：“清清，你去帮忙叫一下老大，他姐姐来了。” 宋清清往门口看去，果然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里，她目不斜视，同时似乎因为被拦住不让进来还有一些不耐烦。 宋清清立刻去办公室跟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的季嘉衍说：“季老师，您的大姐来了。” 季嘉衍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暗沉，他说：“知道了。” 宋清清正准备退出来，又听到他说：“清清，你一会儿怎么回去？” “我骑自行车回去啊。” “去杨教授那边吗？”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0节 宋清清摇头说：“不去，今天爷爷去外地了，奶奶也有事情。” “好，一会儿路上注意安全。” “嗯。” 宋清清回位置上收拾东西，季嘉衍从办公室里出来，两条大长腿迅速地往前，很快就消失在实验室。 他们姐弟俩刚离开，就有人忍不住说：“老大不会真的是去相亲了吧？” 第196章 无条件支持你 季家的餐厅里摆着丰盛的菜肴，却没人动筷子。 郭婷婷和季博文两个正在长身体的中学生面对面坐着，看着美味佳肴却不能动筷子，肚子饿得咕咕叫。 郭婷婷用眼神询问比自己早回外公家的表弟——什么情况呀？ 季博文耸肩——我也不知道。 最终，还是二舅季嘉海察觉到坐在他旁边的外甥女肚子咕咕叫，他说：“婷婷、博文，你们俩夹菜到外面吃吧。” 注定不太愉快的晚餐，不能影响了孩子。 郭婷婷和季博文夹菜迅速退出餐厅后，季大姐率先说：“嘉衍，你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呀？需要家里帮你解决，你就要开口。再这样下去，你的名声就臭了。” 郭劲松察觉到小舅子的脸色很不好看，连忙说：“嘉衍，你大姐的意思是说，需要家里帮忙的，你就尽管说。不要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 季嘉衍漫不经心地说：“行啊，那你们帮帮忙，别再安排什么相亲了。” 季大哥说：“嘉衍，家里人也是为了你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嘉衍打断说：“家里人当年也是为了我对面这位好，现在又如何？” 季嘉衍对面坐着的是他的二哥，季嘉海。 躺枪的季嘉海竟然站在弟弟的这边，他说：“爸妈，大哥大姐，我也觉得咱们不用过分操心嘉衍的事情，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也没见得闯祸。至少他抢的货还不如我。” 季母沉着脸说：“嘉衍，你再怎么胡闹，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的结婚对象，如果是传言中的那些女孩，家里坚决不同意。” 季父说：“嘉衍，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样胡闹了。给你安排相亲，就是希望你能够接触一些正常一点的女孩，这样你才能看得到以前没有了解到的人。” 季嘉衍说：“谢谢你们的好意。” 餐厅再一次冷场。 季嘉海再次充当活跃气氛的角色，他说：“爸妈，你们就是太操心了。嘉衍在京大，接触的都是特别优秀的女孩儿，哪里用得着家里给安排相亲。” 季大姐说：“嘉衍，你在学校真的有合适的对象吗？如果真的有合适的，也可以带回来，家里一定不会反对。” 对面的季嘉海明显察觉到弟弟脸上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难道真的是有情况？ 该不会是？ 那微妙的表情转瞬即逝，他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说：“我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对面这位更需要你们的关怀。” 季嘉海只好充当靶子说：“爸妈，大哥大姐，那我也把我的情况说一下。我都已经这把年纪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很多事情都看开了。也不觉得人这一辈子非得结婚不可，所以从此以后，我打算好好经营事业，至于个人感情方面，已经不再考虑。” 此话一出，季家人再也顾不上季家老小又被舞女缠上的事情。 院子里的郭婷婷姐弟俩吃完饭之后把空碗放在一边，没有马上回屋里。 郭婷婷说：“季博文，你说外公外婆还有咱们的爸妈是不是都太多管闲事了？” 季博文说：“我觉得是太自私了！他们就是觉得小叔如果找的是舞厅出身的女孩，会让家里丢人现眼，所以才会这样敲打小叔。” 郭婷婷有些意外地说：“季博文，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见识。” 季博文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讽刺我！” 郭婷婷连忙说：“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二舅舅和小舅舅都挺可怜的……” 没过多久，郭婷婷就看到小舅从屋里走出来，她立刻迎上去，“小舅，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 季博文也跟着上前，“小叔，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季嘉衍说：“小孩子好好学习，大人的事情不用操心。” 郭婷婷立刻说：“小舅，那你能不能跟清清姐姐说一声，让她暑假有空的时候继续帮我们补课？” 季嘉衍思索了两秒钟之后说：“她很忙，未必有时间。” 郭婷婷争取说：“一周一次就行。” 说完，郭婷婷就撒娇地说：“小舅舅，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好可怜，爸爸妈妈的眼光都不怎么样，给我们找的家庭老师都特别一般。” 季博文也跟着说：“小叔，上次我的家庭老师还不动声色地打听咱们家里的情况，真的好烦呀！” 季嘉衍终于答应了，“那我试试跟她提一句，她要是没时间，你们也不要勉强她。” 从家里离开，季嘉衍就直接去了秦家。 他来的时候，家里的钟点工刚好准备离开，他就直接进了大门。 进门之后，他就坐在院子里跟两条狗玩。 两条狗已经脱离奶狗的阶段，围着季嘉衍一个劲转着摇尾巴。 过了几分钟，在屋里的秦秋白才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平时这个时候，来福和来财应该会跑到屋里来求关注。 秦秋白往院子里一看，顿时感觉很窒息，本应该看门护院的两只狗，竟然围着外来人员一个劲儿的示好。 “吃里扒外的东西！”秦秋白站在台阶上，严厉批评。 季嘉衍说：“你跟两只狗置什么气啊。” 秦秋白上前，严厉地批评两只狗说：“你们俩记住了，季嘉衍不是咱们家人，他来了之后你们要记得叫。” “汪汪！” 回房间换好运动装，准备出去遛狗的宋清清这时候也来到院子里，看到季嘉衍的时候也很意外。 相亲这么快就结束啦？ 秦秋白生怕季嘉衍抢走自己跟清清一起遛狗的名额，率先把狗绳拿过去。 季嘉衍直接说：“放心好啦，我不会跟你抢，我晚饭都没吃，没力气遛狗。” 于是，宋清清就说：“秦叔叔，那你带来福和来财出去吧，我给嘉衍哥下面条。” 季嘉衍提要求说：“加两个荷包蛋。” “行。” 秦秋白郁闷不已，他为什么总是跟不上节拍呢？ 第197章 辗转难眠 最终，季嘉衍自己煮的面条，让清清在旁边另外一个灶头帮他煎荷包蛋。 宋清清明显察觉到季嘉衍有心事，她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面条煮好，宋清清就坐在对面看着季嘉衍吃。 他吃东西很快，但是却依然很斯文，看着很香的样子。 一个荷包蛋吃完之后，季嘉衍说：“清清，如果你周末有空的话，可以帮婷婷他们补课吗？” 宋清清说：“可以啊。” “如果腾不出时间来也没关系，我帮你拒绝他们。” 现在的清清确实很忙，她要写稿子，还要去实验室。 马上姚家菜馆就要开到京城，饭店也开始装修工作，她虽然委托给秦秋白，偶尔还是要去关注一下进度。 宋清清说：“有时间的，这周六的早上吧。” 季嘉衍说：“那还是跟以前一样，你早上去我那里给他们补课。” 吃完面条，宋清清突然想起白天工作上遇到的问题，就问了季嘉衍。 最后两人就去了客厅旁边的书房，在里面探讨问题。 平时遛狗不会小于一个半小时的秦秋白早早就回来了，两只狗不太配合，它们还没玩够，不肯回家。 秦秋白拽着狗绳，愤怒地说：“你们这两只吃里扒外的狗，咱们家清清是未成年，知不知道？未成年人怎么能跟经历丰富的老男人在一起？咱们得赶紧回家。” 好不容易把两条狗拖拽回来，发现季嘉衍和清清不在院子也不在客厅，顿时急了。 但是很快就听到书房里传来的声音，他们说什么二进制三进制，都是他听不懂的话。 哎，没文化真可怕。 要不，他也去上个大学？ 十几分钟之后，两人探讨的问题终于结束。 看着他们俩从书房里出来，表情都特别淡然的样子，秦秋白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 季嘉衍突然问秦秋白说：“你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啦？那个女人肯改口供了吗？” 秦秋白说：“嗯，她说会考虑一下。” 宋清清说：“那什么时候给答复？” 秦秋白说：“一个星期吧。” 季嘉衍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秦秋白，“你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岂不是给别人时间？” 秦秋白愣了一下，“那怎么办？” “秦叔叔，我觉得如果今天晚上方便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找她，让她明天就给答复。你这样确实是给对手更多时间。” 秦秋白连忙说：“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行，我马上就去。” 之前之所以没有想到，宋清清觉得秦叔叔还是太过善良，低估了某些人的手段。 家里又只剩下清清和季嘉衍。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1节 季嘉衍问清清说：“周均安那边下午有没有什么动静？” 清清说：“嘉衍哥，你不提我都把这茬给忘了，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坐在电话机旁边的季嘉衍听得很清楚，宋清清打电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人，她叫对方顾渊。 她打的还是室内的电话。 季嘉衍思索了一下，清清的人际关系一直都特别简单，能够跟她说得上话来的人，他基本都认识。 顾渊是何方神圣？ 听到宋清清提到“顾伯伯”，季嘉衍恍然大悟。 原来是隔壁那所大学的顾渊，他也是计算机专业的，现在好像是研究生。顾渊也在负责学校的计算机实验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俩还有竞争的关系。 前几天从南边回来的时候，飞机延误了不少时间，宋工打完电话回来，旁边还跟着一位姓顾的教授。 顾教授是隔壁的大学教授，同时也是宋工的老熟人。 顾教授是当年乔先生的门生，也是受到过乔先生很大帮助的人。 几个人就在候机厅里聊了很长时间，顾教授说，他们这些当年乔先生的学生都已经听说乔家当年的罪行，他们都想要做点什么。 宋清清当时就特别不客气地说：“那以后就麻烦顾伯伯了。” 今天早上，顾教授特意让儿子去一趟隔壁京大，看看能不能见到清清。 两个孩子都是同一个专业的，也能相互学习。 再有就是周均安回来的消息顾教授也得知，清清在飞机上的时候也询问过他有关周均安的事情，所以顾教授就让儿子过来一趟，看看清清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非常巧合的是，顾渊在学校门口就遇到了周均安的助理拦住宋清清这一幕。 顾渊都没有机会上前帮忙，清清就已经把事情解决。 之后，顾渊就上前自我介绍。 宋清清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说：“如果顾大哥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去处理这件事。” 宋清清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地交代了一番。 顾渊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当然没有问题了！对了，这是我家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我。” 电话里，顾渊告诉宋清清说，他下午去京城饭店的时候，顺利地吸引到周均安的注意。 应该过不了多久，周均安就会上钩。 挂断电话之后，宋清清眉飞色舞地跟季嘉衍说：“真是人多力量大！顾大哥真的做到了！接下来都不用咱们浪费时间，周均安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只是说完这番话之后，宋清清突然察觉到季嘉衍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嘉衍哥，你怎么啦？” 季嘉衍直接说：“你怎么跟顾教授的儿子这么熟？”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也不算熟吧……其实我们是今天早上才见的面。就是早上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把周均安的助理打发走之后，他走过来跟我说话的。” 季嘉衍语气有些幽怨，“那早上的时候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宋清清有些不解，“这是需要汇报的情况吗？” 季嘉衍说：“也不是……”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季嘉衍连忙转移话题，问她和顾渊都计划了什么。 宋清清眉飞色舞的状态，把自己让顾渊帮忙做的事情都告诉季嘉衍。 季嘉衍听完之后，喃喃道：“其实这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说的。” 宋清清说：“嘉衍哥，你已经够忙的了。再说了，顾教授不是说了吗，他们迫不及待地想为我的外祖父他们做点事情。” 这个晚上，季嘉衍头一次有了辗转难眠的感觉。 第198章 他好乖 第二天，秦秋白一早就起来去买早餐，结果刚出门就看到季嘉衍站在他们家门口。 秦秋白吓一跳，“你一大早的站这干嘛？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秦秋白分明看到季嘉衍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似乎还有一些黑眼圈，感觉像没睡好。 季嘉衍没有回答秦秋白的问题，他说：“给我也带一份早餐。” 说完之后，他径直朝屋里走去。 秦秋白转过来，对着他的背影准备说几句不太好听的话，但是嘴巴张开后，还是没说出口。 秦秋白做生意这么长时间，再加上以前家道中落之后见过的脸色，他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 所以秦秋白明显感觉到此时此刻的季嘉衍心情不佳，他还是不要触霉头了。 季嘉衍确实心情不好，来福来财绕着他转圈圈，尾巴摇得都出幻影了，他也无动于衷。 两只狗最终只能放弃这个玩伴，退回到院子里。 季嘉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靠着沙发背，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宋清清穿着运动装从楼上下来，正准备去跑步，突然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季嘉衍，感觉有些奇怪。 她蹑手蹑脚，没有吵醒季嘉衍。 平时她跑步是半个小时打底，但是今天不到20分钟就结束了。 买早餐回来的秦秋白在宋清清平时跑步的河边拦住她，问：“清清，你怎么一个人出来跑步了？季嘉衍呢？” 宋清清说：“我出来的时候，嘉衍哥正在睡觉呀。” 秦秋白十分疑惑地说：“他可真是太奇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看我出来的时候，他就站在咱们家门口。脸色特别难看，还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宋清清也很惊讶，“不会吧？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秋白立刻拿出他买早餐都要拿在手里的大哥大，“这还不简单，打个电话问问。” 首先，秦秋白打给季嘉衍的邻居。 电话接通后，首先是家里的保姆接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是正主来接电话。 “华子，我是秦秋白，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注意到住在你隔壁的季嘉衍有什么不对劲儿？” 显然，他那边的人是被吵醒的，他有些不爽地说：“秦秋白，你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就是问季嘉衍有什么不对劲儿？这他妈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在搞对象。” 秦秋白说：“华子，老子可没那样的爱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季嘉衍吃错什么药了？” 华子叹了口气说：“老子上哪知道去啊！自从你回来之后，你就是季嘉衍身边的第一红人，你接触他的时间比我还多，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 秦秋白嫌弃地说：“什么第一红人？你会不会形容啊？” 华子理直气壮：“我说的都是实话呀！谁不知道平时找不到季嘉衍，给你打电话准知道他在哪里。” 听到这话，秦秋白转而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有大哥大之后，接到的电话有一部分都是打听季嘉衍在哪里的。 不对呀！他什么时候跟季嘉衍来往这么密切了？他有时候也是一个月也见不到季嘉衍一次。 几秒钟后，秦秋白突然想明白，他知道季嘉衍的动向不是因为他和季嘉衍往来频繁，而是因为季嘉衍和清清经常在一起。 难道季嘉衍今天一大早突然出现，就是奔着清清来的？ 秦秋白本来还有点同情季嘉衍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这会儿他心里不舒服了。 回到家，秦秋白差点把给季嘉衍买的那份早餐扔给来福和来财。 秦秋白一进屋，就刻意制造出很大的声音，宋清清要拦已经来不及，季嘉衍醒了。 季嘉衍睁开眼睛往门口的方向看，但是脑袋并没有离开沙发背，整个人的姿势都没怎么变。 “哟，季少爷醒了？你说你们兄弟俩到底什么毛病呀？季嘉海大晚上不睡觉，跑去我姐姐的病房，坐在那睡觉。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一大早又跑到我们家来补觉。很难不让人怀疑你们兄弟俩心怀叵测！” 季嘉衍继续闭上眼睛，“吵死了。” 秦秋白气急，“喂！季嘉衍，你这什么语气啊？这是我家好吧！” 宋清清总觉得眼前这两位吵架都有点幼稚，她连忙拦住秦秋白，“好啦，秦叔叔，你就别生气啦。听说没睡好的人，脾气都不好。” 说完，宋清清就把秦秋白手里的早餐拿过来，去厨房装盘。 秦秋白坐在季嘉衍对面，死死地盯着他。 盯了一会儿，秦秋白心里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这小子没睡好，脸色有点苍白，但是风姿不减一丝半点。女孩子看到这副样子，很难不心动吧？ 装好盘，宋清清出来，看到秦秋眼神不善地盯着季嘉衍的样子，连忙把他拉开，小声地说：“秦叔叔，你让他再睡一会儿吧。我上楼去洗了，你也去洗吧。” 十分钟后，宋清清从楼上下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 一回头突然看到季嘉衍睁开眼睛看着她，目光温柔。 那一瞬间，宋清清感觉心跳慢了半拍，她很快调整说：“嘉衍哥，你醒啦？” “嗯。” 就嗯一声，没啦？ 宋清清思忖了一下，说：“嘉衍哥，早餐已经买回来了，你要不要洗个脸在吃早餐。” “好。” ……是错觉吗？为什么现在的嘉衍哥给她的感觉这么乖？ 有点像来福和来财平时撒娇的样子…… 一楼有卫生间，宋清清犹豫了一下，指着旁边的毛巾说：“嘉衍哥，你可以用这条毛巾。” “好。” 季嘉衍拧开水龙头，双手捧着水洗脸，洗完之后，他盯着刚才宋清清指着的毛巾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下来擦脸。 本来他还以为是秦秋白的毛巾，但是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季嘉衍最终确定这应该是清清的毛巾，上面有着女孩独特的气息。 季嘉衍心跳快了半拍，笼罩在身上一个晚上的郁闷气息消散了不少。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2节 第199章 挖墙脚 这时，秦秋白从楼上下来，他之所以晚了一会儿，是因为在楼上接了个电话。 他下来之后，看到沙发上没人，就问宋清清：“季嘉衍呢？他不会走了吧？”他还有急事问他呢！ “什么事？”季嘉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向秦秋白。 秦秋白感觉到季嘉衍的脸色比刚才好看了很多，回笼觉的效果这么好吗？ 而且季嘉衍站在那里，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看起来还要像主人。 秦秋白说：“边吃早餐边说。” 夏天，买的早餐不怕凉，放了一会儿刚刚好。 秦秋白说：“刚才我接了个电话，说是东边那块地要盖开发区？你也知道那个地方是我们家原来和你外祖父家联合买下来的地。要不咱们再合作一次？也把那块地拿下来？” 季嘉衍说：“可以。” 秦秋白说：“但是盯着那地方的人不少，我有点担心，胜算不高。毕竟你们家人似乎也不是很支持你。” 季嘉衍说：“可以拼实力。” 秦秋白有点不赞同地说：“你可拉倒吧！实力再强，没有关系，也很难。” 季嘉衍说：“这是人们的普遍感观，所以我们要改变。” 听到季嘉衍笃定的语气，秦秋白又有些摇摆地说：“真的可以吗？” “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公司那边，和几个高管一起商量一下。” 自始至终，宋清清都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她突然觉得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文化公司能赚这么多钱，饭馆也能赚钱。 结果这会儿听到嘉衍哥他们聊的生意，涉及到的金额，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不过她心态也特别平和，她觉得她现在获得的一切都是她能力范围内能做到最好的。 季嘉衍把话题转到宋清清身上，他问她说：“清清，你今天的计划是？” 宋清清说：“我今天去实验室，昨天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 “我大概中午就能回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先放着。” “好。” 这之后，秦秋白和季嘉衍先开着吉普车把宋清清送到学校，季嘉衍跟宋清清去实验室，安排好工作就离开，跟秦秋白两个人忙事情了。 宋清清本来还以为师兄师姐们都有些怕季老师，他不在实验室的话，大家应该会很开心。 就像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听说班主任去学习，班上的同学总是格外开心。 然而，事实却相反。 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听说季老师今天早上不在，都有些遗憾。 宋清清不解地问师姐严敏珍，“季老师不在，大家不是更应该放松吗？” 严敏珍说：“大佬不在，我们就像是行驶在大海中的帆船看不到灯塔，遇到问题都不能马上提问，自然也就没办法马上解决，效率会低很多。” 宋清清恍然大悟说：“原来大家还是希望季老师在的。” 严敏珍拍了拍宋清清的肩膀说：“你可千万不要有那样的心理，季老大把你带在身边，你成长得会很快。” “嗯！” 快到中午的时候，实验室里突然来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人，当然对方也被拦在了实验室门口。 褚丰年一眼就认出被拦在外面的人，他有些好奇地对身边的同门说：“那不是隔壁学校的顾渊吗？他怎么会跑到我们学校来？该不会是想跟咱们老大正式的挑战吧？” 顾渊是隔壁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实验室负责人，地位等同于季嘉衍在京大。 在实验室时间长的人都知道，两个实验室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 前两个月，季嘉衍出马把顾渊以为已经是囊中之物的项目抢过来。 “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那么幼稚呀？”旁边的人说道。 就在这时，拦住顾渊的人重新回到室内，面对一众询问的目光，他也满脸的好奇。 “他来干嘛呀？”有人急不可待地追问。 “他……他说来找小师妹！” 众人：“啊！！！！” 宋清清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这段插曲，她遇到了难题，正绞尽脑汁寻找突破。 直到大家诧异的声音把她拉到现实。 她抬头就看到大家疑惑的目光，她也很不解，“怎么啦？我犯什么错误了吗？” 严敏珍立刻上前，问她说：“你和隔壁大学有什么交集？” 宋清清想了一下，突然想到高考分数出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她说：“如果说是有交集，就是高考分数出来之后，隔壁大学的老师希望我能够报考他们学校。” 有个师兄听完之后说：“看来他们贼心不死，现在还想来挖人。” 褚丰年说：“小师妹，虽然咱们两个学校不相上下，但是我可以肯定，咱们老大更胜一筹，你可千万不要被对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宋清清有些莫名其妙，“你们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隔壁学校实验室的负责人来找你了，顾渊，他之前是不是也找过你？” 宋清清往外面一看，只见顾渊站在走廊，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嗯，顾大哥之前是有来找过我。” 宋清清没有时间解释太多，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快中午饭的时间，她琢磨着顾大哥帮了自己大忙，也该请他吃顿饭。 宋清清离开后没多久，季嘉衍就像他早上说的那样，中午会回来。 他一进实验室就听到大家凑到一起说话，有些人还义愤填膺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吗？ 季嘉衍下意识地往宋清清的位置看去，只见那里空无一人。 小丫头干嘛去了？ “顾渊怎么会跟我们小师妹认识？他明晃晃地挖墙角的行为也太过份了吧。” “就是！他自己不会培养吗？咱们老大可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把小师妹带成现在这样。” “我觉得咱们也不用太激动，小师妹绝对不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人，她不会背叛咱们。” “哎，老大回来之后，咱们得跟他说说，以后不要对小师妹太凶，省得小师妹被人哄走了。” 终于有人注意到季老大回来了，那人看到他之后立刻开启了告状模式。 “老大，顾渊来咱们这挖墙角了！” 第200章 吃醋 季嘉衍瞬间被围住，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伐顾渊的行径。 本来大家还以为向来孤傲的季老大可能不会把这事儿放心上，毕竟想要进实验室的人很多，让大家惊喜的是，季老大和他们一样，脸色看起来很不爽。 “他们去哪里了？”季嘉衍问道。 刚才小师妹和顾渊下去的时候，有个人悄悄地跟在后面，听到顾渊说要请小师妹吃饭。 “应该是学校附近的饭店。” 季嘉衍说：“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大家也该吃午饭了。” 大家心领神会，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学校外面走去。 此时，宋清清确实跟顾渊在吃饭，就是昨天季嘉衍和她来的饭店。 顾渊来这里是跟她说周均安的事情，他说：“我爸他们都已经处理好，今天一大早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周均安之所以会回来，应该是想从你这里得到好处。他觉得乔阿姨给你留下了不少好东西。” 宋清清说：“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 顾渊说：“清清，你要记住，周均安这个人诡计多端，千万不要单独跟他接触。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找我们。” “我会的。” 顾渊能够明显察觉到，宋清清说完正事之后，就没有其他话说了。 所以这顿饭吃得很快，顾渊买单之后提出送宋清清回学校，宋清清拒绝了，“顾大哥，你先忙吧。听说你们实验室的事情也不少，还有为我的事情奔走。” 顾渊也没有再坚持，骑车先行离开。 宋清清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群人正往这边走过来，而且还是熟人。 季嘉衍把钱给褚丰年，“你带大家去吃饭，我还有点事。” 除了季嘉衍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宋清清。 宋清清隔着马路看着季嘉衍，感觉他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她说，便站在那里不动。 果然，他让实验室的人去饭店之后，他穿过马路朝她走过来。 宋清清感觉有些心虚，又有些紧张。 “嘉衍哥……” “吃饭了吗？” “嗯，吃了。” “我还没吃。” 宋清清心想：你为什么不跟师兄他们一起？ 嘴上不敢问，她说：“嘉衍哥你想吃什么？” “想吃面条。”她下的面条。 宋清清觉得嘉衍哥今天有点古怪，饭店里的菜多好吃呀，他为什么会喜欢吃面条？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3节 “胃口有点不佳，天气太热了。”季嘉衍解释道。 最终两人来到距离京大没多远的杨教授家里，家里大人全都出差了，宋清清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她有钥匙。 他想吃面条，要求还挺多的那种，只能在家里做。 杨教授家里不缺食材，她先把水煮开，就去阳台上摘青菜。 阳台的空间挺大，奶奶喜欢种花，爷爷喜欢种菜。 只不过阳台种出来的小青菜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用来煮面正好。 一碗面有蛋有青菜，宋清清还稍微加了一点醋。 看到嘉衍哥吃得很香的样子，宋清清终于不再怀疑他是给她找事干，而是真的喜欢吃她煮的面。 吃完之后，宋清清还以为嘉衍哥会跟她说点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让她去睡午觉。 她在房间睡，他在沙发上躺着。 外面的蝉鸣声，宋清清一开始没什么睡意，双手枕在脑后，想起刚才和顾渊接触的过程。 她何尝不明白那个道理——世人只知道锦上添花，却很少雪中送炭。 对于她而言，嘉衍哥和秦老师他们都是雪中送炭的，现在突然靠过来的那些外祖父的门生，都算是锦上添花。 既然他们乐意帮她处理周均安的事情，她也不会拒绝。 就算最后他们把事情处理得很周到，她也不会觉得欠他们的。 本来就是他们获利在先。 想着想着，宋清清竟然睡着了。 外面沙发上的季嘉衍也睡得很沉，直到杨教授家里的电话响起。 因为杨教授是刑侦方面的专家，各地公安部门遇到难题，有渠道的都会给他打电话。 季嘉衍接了电话，听完对方的来意，抱歉地告诉对方，杨教授出差了。 那边的人并没有马上挂电话，而是套起了近乎，“你是杨教授孙女的朋友吧？能处对象的那种朋友？” 自从有了孙女之后，杨教授在外面没少跟人嘚瑟。 也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想跟杨教授结成亲家，杨教授拒绝他们说：“你歇了这份心吧，我家孙女身边有个很优秀的人。有这么一个标杆在那里，几乎没人能入得了我孙女的眼。” 讨好杨教授孙女的对象，没准也能得获悉杨教授现在的行踪，早点把人请过来，早破案。 对方的话明显让季嘉衍心情愉悦不少，起床气消失得烟消云散。 他不用对方多说什么，就直接把杨教授现在出差的具体单位告诉对方。 同样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宋清清揉着眼睛出来，“找爷爷的电话吗？” 季嘉衍说：“是，地方公安想请他协助破案。” 宋清清叹了一口气说：“爷爷又有得忙了。” 季嘉衍说：“对方是北方城市的，夏天也没那么热，杨教授过去应该也还好。” 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之后，宋清清才终于明白杨爸爸和李妈妈为什么不要孩子，除了李妈妈的姐姐难产去世给李妈妈造成一定的心理影响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家长们真的没有时间带孩子。 事业，占据了大家很多的时间。 两人洗漱一番，又一起回了学校。 杨教授的邻居在阳台看到那对养眼的年轻人离开小区，不由得感慨说：“老杨还真是有福气，骗回来个讨人喜欢的孙女，没多久还会有个优秀的孙女婿。以后的第四代出来，老杨更要显摆个没完了。” 这之后，季嘉衍和秦秋白似乎都很忙，季嘉衍每天把宋清清送来实验室，再跟大家交代一下工作就走了。 期间，顾渊几乎每天都来早宋清清。 褚丰年他们又有了新的推测——顾渊来找小师妹不是挖墙脚，是追求小师妹。 即便如此，他们这些“娘家人”也不干！ 京大的人才不够优秀嘛，凭什么要被隔壁的抢走！ 再说了，联姻也不是小师妹这种嫡系啊！ 第201章 助攻 这天，季嘉衍刚回到实验室就看到一群人围着宋清清。 “小师妹，咱们京大也有很多优秀的同学。” “就是啊，不说别的，就说咱们季老大。无论是学术还是相貌，都比那个顾渊更胜一筹。” “小师妹，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不得不告诉你，越是花言巧语的人，越是靠不住。” 宋清清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听不出这群工科男的直白。 她笑着说：“师兄，你们都误会了。我和顾大哥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最近和顾大哥接触主要是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还有就是，我暂时没有考虑谈恋爱的事情。” 暂时不考虑谈恋爱？ 听到这话，季嘉衍下意识地走到旁边的文件柜一侧，他希望这个话题能继续下去。要是让其他人发现他回来，话题应该就会结束。 严敏珍很好奇地问：“清清，你暂时没考虑谈恋爱是为什么？” 宋清清说：“因为我还小呀！而且以后还有很多种可能性，没必要那么快就把自己框起来。还有就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会更加自由，两个人就相当于给自己戴上了紧箍咒。” 此话一出，其中一个有女朋友的师兄非常赞同地说：“小师妹说得没错！两个人确实在某种程度上是给自己戴上紧箍咒，我现在做什么都得先想想，对象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今天是周五，按照约定，宋清清会跟季嘉衍一起去他家里，给郭婷婷和季博文补课。 季嘉衍带宋清清回到他家的时候，两个积极的学生已经到了，看到他们的小老师，郭婷婷立刻跑上来，拉住小老师的手不松开。 季博文有点羡慕姐姐，谁让他是男孩儿呢，男女有别。 季博文盯着小老师看了一会儿，发现几个月不见，小老师看起来又比之前漂亮了。 之前班上的男同学还私底下对学校的女老师评比一番，说哪个女老师是全校最漂亮的。 季博文觉得同学选出来的那个女老师，和小宋老师比起来差很远。 思绪飘忽的时候，季博文眼睛的余光突然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转过来果然看到小叔双手环胸，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季博文眼神有些慌乱地说：“小叔……” “你小子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季博文当然不会傻到说实话，他挠着头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小宋老师好像比之前变了好多。” “有吗？” 季博文猛点头，“当然有了！小叔你天天和小宋老师在一起，所以没有意识到。” 季博文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小叔刚才危险的眼神这会儿已经大变样，那双深邃的眸光透着一股愉悦。 难道…… 季博文发现小叔突然转过脸去看小宋老师，眼神里又多了一些温柔。 我去！季博文觉得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想到刚才他竟然有些郁闷爸妈为什么不早几年生他，季博文冷汗都差点下来了。 吃过晚饭之后，季博文就跟外甥女和侄子说：“我要出去办点事，你们在家好好听小宋老师的话。” 看到小舅走了之后，郭婷婷立刻神秘地跟小宋老师说：“小宋老师，你知道我小舅去干嘛吗？” 宋清清猜测他应该是跟秦叔叔一起忙工作上的事情，她说：“他一直都这样忙呀。” 郭婷婷说：“他忙是很忙的，平时都没有时间回姥姥家。不过他最近几天忙的事情比较特别。” 宋清清忍不住好奇地问：“是吗？” 郭婷婷说：“小宋老师，平时我小舅在学校里应该是正儿八经的样子吧？” “嗯，是的。” “其实，他身边桃花运很旺盛的！听说，最近有很多女的追着他，他不在学校的时候，应该不是那么正经。” 季博文立刻拉了一下表姐，好歹两人感情这么好，总不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 “姐，你别胡说八道！那些人都是一厢情愿，跟小叔又没有关系。” 郭婷婷拍开季博文的手说：“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在我们家门口附近，还被一个女的给拦住，她就故意讨好我，问我知不知道小舅舅现在的行踪。” 季博文看向宋清清，只见她似乎没有吃醋的样子，而是有些好奇。 “是吗？但是最近几天都没有看到有人去学校找他了。”自从何星阳来过之后，确实没再见过那些女人。 郭婷婷说：“因为那些女人也算是有点分寸，知道我舅舅不愿意让他们去学校。” 宋清清说：“她们竟然还挺听话的。” 郭婷婷说：“敢不听吗？我小舅说不理她们就彻底不理。对了，那个程丽丽，小宋老师你还记得她吧？” 宋清清想了一会儿，只觉得名字有点熟。 “就是原来我们家那个保姆的女儿呀？靠着我们家的关系才上的大学，后来被学校开除了。” 宋清清终于想起来，“哦，就是你之前说，你妈的眼光不太好，挺重用她的那个？” “对！就是她！她现在在南方，据说混得还不错，做生意。” 季博文说：“还不是打着我们家的招牌，我听我爸说，她在南边号称是我们家亲戚。我爸有点不高兴，万一她违法乱纪的事情，岂不是给我们家抹黑。” 宋清清对季家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她连忙打断两个学生，说：“我们开始上课吧！” 9:00结束之后，季嘉衍没回来。 今晚是季博文的父亲来接孩子。 宋清清也是第一次看到季家的大哥，她好奇地打量对方，只见对方身上透着一股身居高位者的威严。她之前偶尔打开电视看新闻的时候见过他，现实生活中的他比电视上稍微和蔼可亲一点。 “小宋老师，一起吧，我先送你回去。” 宋清清也没客气，毕竟坐车确实比较安全。 最近，报纸上的社会新闻没少讨论治安问题。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4节 在车上，季大哥很自然地找话题跟宋清清说：“小宋老师，你平时和嘉衍经常接触，他那个坏脾气，没让你受委屈吧？” 宋清清说：“不会，季老师很好。” 季大哥微微一笑。 季博文脑洞大开：难道爸爸也知道了…… 第202章 谣言的源头 把表姐送回家后，车里只剩下父子俩。 季大哥旁敲侧击地问儿子说：“博文，你觉得小宋老师怎么样？” 季博文觉得大人有时候挺没意思的，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直接说？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拆穿爸爸，而是很配合地说：“还好啊！反正比其他的补课老师好很多。” “你小叔给你找了这么一个补习老师，也算是费心了。” 季博文终归还是青春年少，最后依然忍不住嘲讽地说：“才不是小叔找的！爸，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小叔才不会把你们还有你们孩子的事情放在心上。” 季大哥脸上的表情明显停滞了一下，他说：“博文，你什么时候学会胡说八道了？” 季博文直接说：“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往前推几十年，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都奔着成家立业去了。别老是把我们当小孩儿，有些问题我和婷婷姐看得比谁都通透。我们俩都知道，您和大姑还有爷爷奶奶都一样，很多事情都喜欢选择独善其身。而且还会给自己找恰当的理由。” 季大哥忍不住震惊，他没想到儿子会这样说。 季博文像是刹不住车一样，继续滔滔不绝，“爸，我觉得吧，既然以前你们对二叔和小叔不是那么上心，现在也没必要总是管他们的事情。换做我，我也不乐意。没有人天生就应该是谁的筹码！” 此时此刻，季大哥的心情已经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季博文还说：“爸，虽然你比大姑表现得正常一点，但是其实我知道你还是希望二叔和小叔的结婚对象能够对你们更加有利一点。爸，你们这就有点过分了。你这样对待我，身为儿子，我可能没法拒绝。但是二叔和小叔又不欠你们的。” 季大哥嘴巴张张合合，过了好一会才说：“博文，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只是觉得你二叔和小叔有时候考虑问题不是很周到。” “呵！你们的经验主义不都是利己主义吗？也值得参考？小宋老师在你眼里也需要估价一番，那你有没有想过，有我们这些所谓的亲人的存在，其实是给小叔拖后腿。让小叔配不上小宋老师。” 车停在家门口，父子俩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最后季大哥叹了一口气，“博文，你怎么突然就……” “突然就长大，看到了你们不想让我们看到的一面？爸，成长在这样的家庭，我们很难不成长。身为儿子，我不能说你有什么错，只是觉得你们不该去干涉二叔和小叔。” 季博文当然不是一夜间长大。 前些天，他出去玩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下起了暴雨。 他身上穿的是舅舅从国外带回来的跑鞋，他很喜欢。 当时他就在二叔单位宿舍的附近，他之前没少按妈妈的要求来给二叔送东西，所以他有二叔家的钥匙。 他跑到二叔家避雨，最后还在二叔家的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他听到外面有人喝酒说话。 是二叔和他的朋友。 从他们的对话中，季博文突然听到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真相。 原来，有的孩子从出生就会成为家庭的筹码。 小叔比二叔还要幸运一点，小叔至少有外祖父外祖母的怜爱。 关于长辈的事情，季博文还有批判的权利，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情。 季大哥最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儿子，你确实长大了！” “爸，我会尽量让自己变得强大，以后你要是想利用就利用我吧。” 听到这话，季大哥突然感觉很心酸。 第二天，宋清清和平时一样，一大早起来跑步，顺便遛狗。 只不过今天发生了一些意外，她在平时遛狗的草坪那里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这个人就是季大哥。 宋清清直接问他说：“您找我？有事儿吗？” 季大哥没想到宋清清会这么直接，难道科学家或者未来的科学家都这么直白？ “是，有空的话，我想跟你说一说嘉衍的事情。” “哦，好，您说吧。” 最终，两人坐在一张长椅上。 季大哥说，季嘉衍是一个特别重情重义的人。 大概是四年前，季嘉衍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他就应该开始独立处理很多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外祖父外祖母家多年前被充公的东西慢慢归还，因为有些东西被某些人据为己有，季嘉衍耿耿于怀。 他没有跟自己的父母还有兄长寻求帮助，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处理一些事情。 他在幕后，找了几个特别衷心的人帮忙在台前做事。 到底还是因为太年轻，有些事情想的不够周全，有一次他陷入了麻烦中。 他去处理麻烦的时候，有个舞厅工作的女人帮了他大忙。 也是因为这个忙，他没有暴露自己。 后来他找到那个女人，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可惜的是，他来晚一步，那个女人之前好像惹了不少麻烦，有人要她的命。 那个女人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开始交代遗言。 她说自己这辈子过得很苦，姐妹们也很苦。 她手底下那些姐妹都是她从一些场合中拯救出来，但是她的能力有限，只能让她们从一个深坑跳到一个浅坑。 如果季嘉衍真的要感谢他，就请他帮忙把那些姐妹们安置好。 季嘉衍答应了她，帮她把舞厅的业务梳理了一遍。 他曾经找后来继承舞厅的那个女人，说可以帮她们另外找生计。 对方却拒绝的很干脆——我们干这行已经很熟练，改行做其他的恐怕不太方便。再说了，现在大家都是卖艺不卖身，除非自己是自愿的。 人各有志，季嘉衍也不是什么圣母，他自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期间，舞厅里也有不少女人放弃现在的职业，选择其他。 留下的人，季嘉衍让何星阳帮忙照应着点。 正是因为季嘉衍出入舞厅的次数多了点，所以前几年总是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比如说，季嘉衍喜欢熟女。 第203章 事业心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有些传闻听着听着，除了外面的人当真之外，很多当事人自己也当真。 某些自认为姿色过得去的女孩，对季嘉衍产生了很不一样的感情。 季嘉衍当然不会把她们放在心上，再加上何星阳的某些生意确实也需要那些女孩儿配合，他后续根本没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最近几个月，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传言说，季家准备要给季嘉衍安排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然后那些抱着幻想的女孩开始有了一些不合时宜的行动。 季大哥说到这里，宋清清已经基本明白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 嘉衍哥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解释过，她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却不相信所谓的传闻。 她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不过她现在更好奇的是季大哥为什么一大早跑来跟她说这个？ 季大哥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又转移到新的话题，他说：“这些年家里确实很亏欠嘉衍，他跟家里人的关系不冷不淡。有的时候想要弥补，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宋清清说：“这话您应该跟嘉衍哥说吧？” 季大哥有些尴尬地说：“我说这些，确实有一定的私心，希望你能够从中当说客。不过你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宋清清说：“我应该会坚定地站在嘉衍哥这边，你可能白费功夫了。” 听到如此直白的拒绝，季大哥反而没有刚才的尴尬，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他微笑着说：“你和嘉衍有些方面倒是挺像的。” 宋清清理所当然地说：“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嘉衍哥算是我的人生导师。” 上大学之前相处的那段时间，嘉衍哥几乎每跟她说一句话，或者做一件事情，都是有深意的。 她的处事风格确实是跟他学来的，比如——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往后让自己过得舒心，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季大哥似乎还有很多说不完的话，只不过最后被秦秋白打断了。 已经做好早餐的秦秋白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看到清清回来，他找了过来。 秦秋白和季大哥客客气气地问候一声，然后就牵着两条狗说：“不好意思，清清一会儿要去车站接她的朋友。” 回去的路上，秦秋白对着宋清清欲言又止。 宋清清又一次表现得直接地说：“秦叔叔，你是不是想跟我说，季家人跟人接触总是有目的性？” 秦秋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清清，我也不是喜欢说别人坏话……” “我懂的！秦叔叔，可是你也应该相信我，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秦秋白想了想，也觉得非常有道理。 清清不但不好骗，而且还特别聪明。 比如，他生意上的事情，有的时候拿不准主意，跟她说起来的时候，她也能够给出很好的建议。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5节 有段时间，他思忖着不知道该不该做配送货物的生意，毕竟养一个车队是不少的花销，再有就是现在省际之间的路况不是很好。 清清说，后续国家肯定会大力发展交通运输，他走在前面总能分到一杯羹。 他的运输队刚刚成立没多久，就传来几条高速公路开通的消息。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秦秋白犹豫了一下又说：“清清，我昨天晚上刚刚知道一件事儿，是关于季嘉衍的。” 宋清清停下来，饶有兴致地问：“什么事？” 秦秋白说：“关于季嘉衍的那些传闻，其实都不是真的。” “嘉衍哥和舞女有关系的传闻吗？” 秦秋白虽然很不愿意替季嘉衍洗白，省得他在清清心目中的形象太过于高大上，但是他最终还是说了。 他确实是昨天晚上刚知道。 昨天他和季嘉衍一起处理工作上的事情，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何星阳。 很多生意上的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季嘉衍亲自去送客人时，留在包厢里的秦秋白被喝得有点上头的何星阳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说：“秦秋白，你他妈真是完美阐述了傻人有傻福。” 何星阳舌头打结也不妨碍他滔滔不绝告诉秦秋白一些他不知道的真相。 原来，当初季嘉衍为了帮秦秋白报仇，给那些害过他的人挖坑。 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差点坑了季嘉衍。 关键时刻，一个风尘女子帮了季嘉衍大忙。 其实风尘女子也是有备而来，她身体不太好，时日不多。同时这女人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希望能够帮自己手底下的姐妹们找一个好的靠山。 季嘉衍就成为她的合适人选。 也算是相互帮助吧。 秦秋白知道真相之后，再也没办法给季嘉衍贴“浪荡贵公子”的标签。 他只是提了开头，就听到清清说：“刚才嘉衍哥的大哥就是跟我说这些事情，我一直都知道嘉衍哥不是有些人说的那样。” 秦秋白有些失落地说：“我以前说的，你也不相信吧？是不是觉得我说别人坏话很讨厌？” 宋清清说：“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一样。秦叔叔，我也很理解你呀。” 吃完早饭，秦秋白就跟宋清清一起去火车站接姚春兰父女俩。 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到手，早就已经处理好所有事情的父女俩立刻坐上北上的火车。 一路上，姚春兰都在憧憬未来的生活。 看到他们父女俩从火车站出来，宋清清明显感觉到他们的精神面貌很不一样，全没有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那种长时间坐车的疲劳感。 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之前宋清清买的第一套房子。 进来看到室内带卫生间的房子，姚春兰开心地说：“太好了！我终于住上了这样的房子！” 宋清清说：“我们刚来京的时候就租的楼上的房子，这个社区环境很不错，而且离财经大学不算远，开学之后你也可以选择走读。” 秦秋白说：“对了，我那里有一辆自行车，明天给你们送过来。” 把行李放下之后，姚叔叔又迫不及待地要去看门面，他得尽快自己的事业。 姚叔叔的事业心让人钦佩，而封主编却觉得他的老板最近有些懈怠工作，他准备找宋清清聊聊。 第204章 又发奖金 自从暑假开始之初，宋清清把刚完成的书稿给封主编之后，她就再也没过问公司的事情。 这个夏天，公司陆陆续续有好消息传来。 之前科幻题材的书已经正式在海外上市，获得非常高的评价。 知名的电视制作公司积极地联系想购买版权，还有相关的游戏开发也希望获得授权。 看到对方传过来的美金报价，饶是以知识分子自居的封主编也很难不见钱眼开。 整个公司都处于一片喜气洋洋中，大家每天来上班，心情都特别好。 甚至那几个没有成家的员工，下班都不舍得回家，回家就要面对狭小的空间，在公司有吃有喝有风扇。 封主编觉得，只有他们的老板没有跟他们一起享受这份快乐。 公司这边有好消息，封主编总是迫不及待地给老板打电话。 几乎每次小老板在电话里特别淡然地说同一句话——“是吗？真是太好了。封主编您辛苦了。” 那语气完全是在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吃点什么一样随意。 那可是美金呀！外汇创收呀！ 封主编不得不怀疑他的老板有其他的想法——难道她除了文化公司之外，还有其他的产业？一个人的精力总归是有限的，万一她以后放弃文化公司这边怎么办？ 封主编突然觉得文化公司就像是多孩子家庭中的一个孩子，需要跟好几个人分享父母的爱，稍有不慎就会被兄弟姐妹抢走关注。 于是，封主编变得特别爱找宋清清。 比如今天，封主编一大早来到公司就给宋清清打电话，“小雨啊，有一份授权文件，需要你签字。” 正准备去实验室的宋清清说：“过两天吧，我这两天比较忙。” “这样好啦，你今天应该是要去学校吧？我去学校找你。” “也行。” 封主编终于如愿以偿见到宋清清，宋清清看了一下那份文件，应该不是那么紧急。不过她也没有点破，直接在上面签字，然后递给封主编。 封主编把文件放回包里之后就说：“小雨，现在可是暑假时间，你怎么都不去公司看看？” 其实到现在为止，除了自己家比较亲近的人之外，宋清清是西楼雨的事实很少人知道。 就连文化公司里，也只有封主编知道宋清清的具体情况，其他人只知他们的摇钱树西楼雨是个大学生。至于是哪个大学的，姓甚名谁，无人知晓。 所以就算是宋清清平时有时间，也绝对不会跑去公司。 “封主编，公司不是有您吗？我就不去了。” “可你是大股东呀，大老板呀！你不去指导一下我们的工作吗？” “刚开始的时候，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您负责公司所有一切事务。” “你不去就算了，你们家大人怎么也不管管？就不怕我携款潜逃什么的？要知道现在公司已经开始赚美金了。” 宋清清笑了，“咱们封主编才看不上那点美金，毕竟以后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美金。” 封主编说：“你有空的时候还是来公司看一看吧。” 宋清清说：“最近我真的没空，学校里的事情还不少。公司那边就麻烦封主编多多兼顾啦。” “好吧！对了，那些美金你打算怎么花呀？” 文化公司就已经实现盈利，甚至已经有不菲的固定资产。 宋清清想了想说：“公司现在在的那个地方，周围的环境好像不是特别好，要不您费心看一看，距离员工上班比较近，环境比较好的地方，有没有房子出售，有的话就买下来。” 封主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小老板竟然又要买办公的地方？ “可是现在我们办公室不是很好吗？” 最开始宋清清也觉得很不错，房子正式过户之后，宋清清还让封主编根据公司的情况，做了一些简单的装修，看起来舒心又惬意，每天上班推开门，看到办公环境心情都会好很多。 可是前两天，她和季嘉衍出去购买实验室需要的零件的时候遇到江东辉，似乎江东辉公司里有什么事情需要跟季嘉衍汇报，她就被动地跟着他们俩一起去了公司。 到了那片区域，宋清清才终于明白真正适合办公的环境是什么样。 从季嘉衍和江东辉聊天的内容宋清清不难得到一个信息——他们准备在那片区域打造一个像国外那样的办公楼。 季嘉衍说，真正的商务办公楼，除了有舒适的环境之外，周围的配套设施也要完整。周围如果是一堆的集贸市场、菜市场，就不适合选址。 宋清清立刻想到文化公司的所在地，一百米之外有一个大型的集贸市场，不远处的马路，很多人在摆地摊。周围基本都被大杂院包围。 公司的发展是长远的，不能局限于现在。 既然封主编说话的意思像是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她觉得应该再买一处适合的办公楼比较好。 封主编万万没想到小老板竟然那么快就嫌弃现在的办公地点，他本来还想说现在的地方挺好的，但是转一想，小老板截止目前所做的每个策略都非常正确，他执行下去就对了。 “行，回头我去看看，有合适的到时候找你一起去看一下。” “好！对了，既然款项到位，这个月给大家发点奖金吧。大热天儿的，也给大家发点高温补贴。” 封主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还不到年底，发什么奖金啊？ 宋清清倒是觉得很正常，她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去经管学院蹭了几节课，她印象特别深刻的一个知识点是——员工激励政策。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怎么可能呢？ 听封主编说，今年公司进来一个新员工，是大学生。 现在的大学生都是分配工作，捧的都是铁饭碗。像这个大学生这样，放弃铁饭碗到文化公司这种私人企业来上班的，在父母还有周围的人看来简直是疯掉了。 她觉得，公司的发展离不开人才的储备，想要留住人才，最好的办法就是提高待遇。 那天在江东辉那里，她也看到财务来签字，要给大家发奖金。 跟着季老师的步子走，不会有错的。 第205章 一男一女不方便 封主编当然希望老板大方，毕竟他也是受益者。 可是，真的合理吗？ 封主编说：“要不，先跟家里大人商量一下？” 宋清清说：“家里大人都尊重我的意见。封主编，舍得花钱才会赚钱，不该省的就不要省，该大方的就大方。” “行！我就按你说的做！” 两人正聊着，并不知道有人注意到他们。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6节 这人就是严敏珍。 严敏珍从西楼雨在杂志社表连载的时候就一直追更新，后来听说杂志社的主编被排挤，索性出来单打独斗成立文化公司，跟西楼雨继续合作。严敏珍把当中的恩怨曲折了解得特别到位，因为她是西楼雨的忠实追随者，用十几年后流行的术语来说就是——她是西楼雨的忠实粉丝。 先前，西楼雨的书她都买了，不仅买了，还送给身边的人。 暑假开始的时候，文化公司还和新华书店联合举办了一个新书推荐会，严敏珍也第一时间参加，甚至还获得了提问的机会。 严敏珍提问的对象就是封主编，她问封主编说：“西楼雨为什么没有来参加活动呀？” 封主编说：“西楼雨知道读者们都热切地希望她能够尽快出新的作品，所以她的工作的重心放在创作上，大家如果希望能够多看到她的新作品，就请给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因此，对于严敏珍来说，封主编不算是陌生人。 让她感觉好奇的是，小师妹怎么也像是认识封主编一样。 前一阵，严敏珍买到西楼雨的新作的时候，还多买了几本，分别送给身边的人。小师妹就是其中一个。 她记得当时给小师妹的时候，小师妹的反应很平淡，完全没有任何惊喜。 倒是褚丰年很兴奋，让严敏珍给他一本，据说他妹妹很喜欢，但是他去书店排队两次都没买到。 小师妹当时就把书让给褚丰年。 严敏珍满腹疑惑地凑上前，“小师妹，原来你认识封主编？” 宋清清暂时还没有跟实验室的师兄师姐告知实情的打算，她先是给封主编一个眼色，然后说：“师姐，这么巧呀……这位是主编呀？他跟我问路的。” 严敏珍有点不太相信，她老远就看到他们俩，问路能问那么久？ 封主编心领神会地说：“这位同学，你真的不考虑到我们文化公司来兼职？我看你的外形条件各方面都不错，如果能够利用暑假的时间，到我们公司来做兼职，帮忙做一些推广的活动，其实真的挺不错的。” 严敏珍瞬间明白——原来主编问路之后，发现小师妹长得很招财，也很亮眼，所以想给她提供兼职机会。 “封主编，小师妹可是我们学校计算机学院的高材生，而且还是实验室的重要成员。她肯定没时间跟您做兼职的。” 封主编遗憾地说：“京大真是人才济济，是我异想天开了。” 严敏珍抓住机会说：“封主编，没准以后有机会合作！比如你们做新书推广活动的时候，我们可以去现场帮忙，您只要给我们免排队就能买书的待遇就行。” 封主编当即答应。 回实验室后，严敏珍还把这件事情告诉大家。 实验室的工科生对魔法系列的小说特别感兴趣，大家热烈讨论了一会。 “听说国外的电视制作公司已经开始购买版权，把作品拍成电视剧和电影。刚才你问没问封主编，是不是真的？” “哎呀！刚才看到封主编，有点激动，忘记了。” “肯定是真的，我同学的同学的师姐，就在他们的文化公司上班，说国外已经把部分版权费支付了，美金支付哦。” “对，据说有关部门对于他们赚外汇还进行了奖励。” “真牛啊！也不知道西楼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清清，你刚才没问一下吗？” 宋清清：…… 严敏珍帮忙回答说：“清清都不知道那个是封主编，是我认出来的。哎，也是，我刚才只顾着激动，都忘记问了。” “我好像知道一点！我同学的同学的师姐说，西楼雨也是个大学生。” “哇！不会吧？我还以为是个大叔呢！” “绝对不会是大叔！你们看过作品的人，难道没看出来，作品的想象力特别丰富。大叔忙着赚钱养家，早就把棱棱角角给磨没了，哪里还有什么想象力？” 讨论西楼雨的话题，宋清清是真的不方便参与，她直接去了季老师的办公室。 进去后她才发现，季老师原来已经来了。 经过他大哥专门跑去跟她解释，以及秦叔叔的话，宋清清已经搞清楚来龙去脉，她看季老师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好奇，多了一些同情。。 那些谣言，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季大哥未来的感情生活吧？ 万一以后他心仪的女孩儿不清楚这些事实，可能会对他敬而远之吧。 宋清清恍然大悟——难道季老师的大哥一大早专门跑来跟她说明实情，就是因为她平时和季老师交集比较多，希望她能够利用机会，帮季老师澄清事实。 季嘉衍抬头，一眼就看出清清看他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 这丫头，怎么了？ 就在这时，季嘉衍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是院长打来的。 院长说，有一个计算机方面的学术交流会议在海市举办，他让季嘉衍带一个学生一起去。 “你也别浪费时间琢磨带谁去了，你就带清清一起吧！”院长直接说。 “您可真喜欢替我做决定。” “你稍微照顾着点清清，别让人挖墙脚了！最近隔壁航天系那群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清清，希望她女承父业。” “一男一女不太方便。” 院长说：“不就是多一个房间的费用吗！咱们系又不是历史系，穷得出差都要精打细算。” 季嘉衍说：“要卧铺！” 院长：“行！卧铺！” 挂断电话后，季嘉衍立刻跟宋清清说去海市参加学术交流活动的事情。 宋清清在心里嘀咕——原来季老师刚才说的一男一女不方便，指的是跟她不方便啊？ 第206章 安全知识 鉴于季嘉衍表现出来兴致不太高的样子，院长还想方设法联系上宋工，希望宋工能够出面说服季嘉衍带清清去参加学术交流会议。 正处于封闭期间的宋工接到电话后，也第一时间联系季嘉衍。 “嘉衍，你是不是担心别人说闲话？”宋工直接问道。 季嘉衍接到电话的时候有点意外，他只好用客观的角度来说：“一男一女，有时候确实不太方便。” 宋工非常大方地说：“你和别人可能不太方便，但是和清清肯定特别方便。因为我觉得你肯定不会打清清的主意。” 季嘉衍：……不是这样的！ 宋工继续说：“嘉衍，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这些家里人都知道你把清清当妹妹。” 第二天，小赵提着不少东西来看清清。 伤筋动骨100天，虽然还没到100天，小赵就不把自己当病人了，该干嘛干嘛。 他把东西放下之后说：“这些都是单位最近发的福利，清清，宋工让我拿来给你。另外就是，这个包装里的东西是宋工让你去参加学术交流会议的时候用的。” 宋清清把包装打开，只见里边的东西特别齐全，有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小零食。 宋清清说：“谢谢小赵哥，帮我准备这些东西。” 小赵急吼吼地解释说：“不是的！这些东西真的是宋工给你准备的。不信你看。” 小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纸上确实是宋工的笔记，上面罗列了一些物品名单。 “宋工说，以前他出差或者去外地的时候，乔老师就会给他准备好所有东西。他觉得如果乔老师在的话，也一定会给你收拾得妥妥当当。” 听到这番话，宋清清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不可否认，他过去确实是一个非常不合格的爸爸，如果说满分是100分的话，他个爸爸都拿不到十分。 有性格的原因，有外界的原因，还有环境的原因。 从许州回来之后，宋清清去墓地看妈妈时，她就跟妈妈保证，她以后会跟爸爸和平相处，也尝试着跟妈妈一样体谅爸爸。 看到那张纸，宋清清何尝不明白，爸爸也和她一样，也在尝试着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小赵夸赞宋工完全停不下来，跟宋清清嘚瑟完之后还拉着秦秋白又嘚瑟了一圈。 最后还是秦秋白说：“哥们，我也很想继续听你说你们家宋工的厉害之处，可是我今天要去接我姐出院。” 小赵说：“嘿嘿，关于秦老师出院的事情，宋工也想到了。另外这个包装袋里的东西就是给秦老师煲汤用的料，这可是宋工托人从南方专门带过来的。” 秦冬青今天出院。 上次落水造成的外伤其实并不用住这么久的院，主要是因为她过去这些年不仅精神上受到伤害，身体上也多多少少有些消耗。 所以这次住院后，无论是秦秋白还是宋清清，都要求她彻底在医院做个检查，该治病的治病。 秦冬青没有拒绝，毕竟现在是暑假，她不用那么操心工作上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她觉得过去已经浪费了不少年的时间，她想要达成事业方面的成就，未来要花更多的时间。 只有好的身体，才能够更多的事情。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就连医生和护士都忍不住表扬她，说她是个额度最高的病人。 秦秋白兴高采烈的来接姐姐出院，但是在病房里看到比自己还早的季嘉海，他的脸瞬间垮下来。 “有些人真是，脸皮太厚了。” 对于秦秋白明晃晃的嫌弃，季嘉海也不以为意，他说：“秋白，我听说你的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那个女人坦白了一切，后续就只需要走程序，你过去承受的错误就会被纠正。” 秦秋白哼了一声，“季处长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宋清清听到之后，顿时很开心地说：“秦叔叔，事情居然有这么大的突破，你都没有告诉我？” 秦秋白说：“这不是还没有尘埃落定吗？就怕有什么变故，到时候让你白高兴一场。” 宋清清说：“这还能有变故？事实就是事实，捏造的事实就应该被纠正。” 秦冬青说：“好了，秋白，你就别总是板着脸了。你的事情能够推进得这么快，也少不了季处长帮忙。” 秦秋白面无表情地说：“清清不是说了吗？事实就是事实，捏造的事实就应该被纠正。没有别人帮忙，纠正问题也是迟早的事情。” 宋清清已经能够看得出来秦老师对季嘉海的态度，秦老师分明就是把季嘉海当成是老朋友，再也没有过去的想法。 所以说，秦叔叔生怕秦老师又一次掉坑里去的担忧没有必要。 “秦叔叔，早一天修正错误，咱们就可以找一天庆祝。该谢谢还是要谢谢。” 季嘉海看着宋清清，心里有些感慨——怪不得老三喜欢这姑娘，漂亮聪明又通透。 被念叨的季嘉衍就在这时出现在病房，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7节 秦冬青说：“嘉衍，你怎么来啦？我上次不是跟你说，忙的话就不要来。” 季嘉衍说：“再忙，冬青姐更重要。” 去外地进行学术交流之前，宋清清去看过姚叔叔和春兰。 春兰每天过得乐呵呵，姚叔叔有些无奈地跟清清告状说：“清清，你得批评一下春兰，这孩子越来越不知轻重了。整天骑着个自行车到处乱窜，昨天晚上，一直到晚上8点多才回来，可把我给急的。” “哎呀爸，我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吗？我骑车是要把京城好好逛个遍！我太喜欢这样了。昨天晚上晚回来也是失误，在火车站遇到一个来京城找老公的大婶，她不认识路，我就带她去了。绕了一圈儿，所以回来太晚了。” 宋清清也觉得有必要跟春兰普及一下爷爷平时跟她说的一些案例。 “春兰，姚叔叔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你知道吗？我爷爷前段时间办的一个案子，一个女大学生回校的时候失踪了，查来查去，查到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火车站，帮助一个行动困难的老太太。然后被拐卖到山区里去了。” 第207章 生意兴隆 姚春兰吓一跳，“竟然还有这种事？那后来呢？女大学生被解救出来了吗？” 宋清清有些气愤地说：“没有……穷山僻壤里的村民法制意识特别淡薄，他们全村围攻去解救的人。” 姚爸爸也吓得够呛，“春兰，听到没有，你一个女孩子单独遇到有人求助的时候，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学会保护自己，多长一个心眼，多想一想，除了你亲力亲为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宋清清说：“我爷爷说，有困难找警察。只要有人跟你求助，你提出带他们去派出所寻求警察帮忙，他们如果拒绝的话，那么百分之百是不安好心的骗子。” 姚春兰着实被吓着了，她还沉浸于刚才的故事中，喃喃地说：“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竟然被卖到穷山僻壤里，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其实刚刚听爷爷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宋清清也感觉眼前的色彩都变得很灰暗，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缓过来。 为此，奶奶和杨爸爸、李妈妈都对爷爷进行批评，说爷爷不该跟清清说这些。 杨教授却非常坚定地说：“只有这样才会印象深刻，才不会那么容易上别人的当。” 姚爸爸的观点和杨教授一致，他跟宋清清说：“清清，你爷爷还跟你说了什么案例，你跟春兰继续说说。” 宋清清思忖了一下，说：“前不久，爷爷说了一个事情。某个地方的一个年轻的师范毕业生，年轻漂亮能歌善舞，毕业之后分到小学当老师。结果跟一个离异的四十岁男人好上了，那男人还是学校后勤处的临时工。倒不是说势利眼，看不起临时工。是两个人条件相差的太大，肯定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刚毕业的女孩太单纯，被老男人花言巧语几句，就迷得神魂颠倒。” 姚爸爸继续后怕地问：“最后怎么样了？女孩醒悟过来了吗？” 宋清清有些遗憾地说：“跟那个男人结婚之后醒悟过来了，两个人不仅没有共同语言，老男人还会打她。她想离婚，然后那个老男人把她全家给灭门了。” 姚春兰吓得不行，“这人怎么这样呀？” 宋清清说：“所以我爷爷说，结婚讲究门当户对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特别是女孩子，千万不要去可怜一个男人，也不要想着自己能够改变男人。” 姚春兰突然想到自己的高中同学，那个男生在她爸爸开饭馆之后开始跟她走得很近，高考之后，还跟她表白。 说实话，姚春兰第一次被男生表白，而且男生说了很多夸赞她的话，让她心里特别舒服。 如果不是为了避免那些无良亲戚找到他们父女俩，姚春兰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男生她现在的地址。 最近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姚春兰甚至还想起过好几次那个男生。 她想，未来哪天相遇，他还没有对象的话，她就跟他在一起。 这会儿听到宋清清讲述的故事，姚春兰瞬间没了那些想法。 姚爸爸看到女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关于那个男孩的情况，姚爸爸其实了解得更多。那个男孩儿在姚爸爸看来确实是动机不纯，男孩的家庭情况很一般，平时特别喜欢跟家境好的人在一起玩儿。 明显是那种想方设法抓住周围一切资源往上爬的人。 想要往上爬确实没错，但是没有谁愿意当别人的垫脚石。 身为一个父亲，更加不愿意女儿被这种人利用。 万一以后哪天男人有了更好的选择，女儿就是会被抛弃的那一个。 姚爸爸说：“清清，还有呢？有没有大学生被欺骗的事情？” 宋清清说：“有啊！之前师范大学有个女生给学生补课，然后对方家长对她居心不良。就跟之前说的离异男人一样，特别善于撩动年轻女孩儿。然后这个女大学生就跟中邪一样，和学生的家长好上了。” 姚爸爸说：“那个家长肯定是跟她说，他一定会离婚娶她，还跟她说，毕业之后能够让她留在京城。” 宋清清说：“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的说辞。然后女生怀孕了，男人不承认是自己的。说被她污蔑的！更可悲的是，男人的老婆也站出来支持男人，说他们夫妻俩都被这个学生给坑了。” 姚春兰问：“最后呢？” “最后就是女生因为怀孕违反校规，被学校开除。那个男人屁事没有，工作也不受影响，家庭也不受影响。” 姚春兰说：“社会怎么这么复杂呀……” 宋清清说：“其实也还好吧。” 姚爸爸继续取经问：“清清，你爷爷有没有告诉你，如何避免踩到这些坑里去？” 宋清清说：“我爷爷说，平时一定要跟家长多沟通交流，有些话不方便跟家长说的，可以跟同龄人说。反正一定不要憋在心里。家长们就算是没有多少文化，但是到底生活经验比较丰富，基本上能帮我们筛选掉一部分没必要的麻烦。” 姚爸爸立刻跟姚春兰说：“春兰，听到了吧？以后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跟你爸多说。” 姚春兰点头说：“知道啦……” 姚爸爸说：“过两天餐馆就开张了，到时候我肯定很忙，晚上至少得9点以后才能回家，你要好照顾自己。” 姚春兰说：“开张之后我就跟你一起去饭店呗，反正还没开学。” 饭店的开业典礼宋清清是赶不上了，她那会儿已经跟季嘉衍一起去外地参加学术交流会议。 姚老板非常忐忑地开始京城的事业。 开业第一天，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原来秦秋白早就已经帮忙把广告打出去，还有江东辉也是，两个生意人的人脉经过一年多的发展，在京城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商人。 不仅如此，秦老师也亲自来捧场。 秦老师来了，季嘉海当然也没有落下。 到了海城入住酒店后，宋清清给姚春兰打电话想了解一下饭店的开业情况，负责收银的姚春兰甚至都没时间跟她说太多。 姚春兰说：“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国外的乐团指挥也来了。” “周均安？” “应该是吧，大家都叫他周指挥、周先生。” 第208章 女朋友 姚春兰在旁边强调说：“我感觉那个周均安之所以会来我们饭店，应该是因为秦老师。” 宋清清瞬间明白，周均安这段时间确实没闲着，他应该打听了不少关于她的信息。 至少现在应该知道她和秦老师之间的关系。 听顾渊说，周均安的演出计划其实都已经进行完毕，按理来说，他这会儿差不多该走了。 但是周均安没有，他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和音乐学院的领导接触，还欣然接受音乐学院让他去开讲座的邀请。 这些人都在宋清清的意料之中。 确切地说，是季嘉衍的预料之中。 之前听说周均安回国的消息之后，季嘉衍就跟宋清清说，周均安是带着目的回来的，她只需要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他表演，不需要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也能达成目的。 季嘉衍走过来，问打完电话的宋清清说：“要不要去酒店附近转一转？” 他们是今天早上到的，吃完午饭之后在房间里休息了好一会儿，宋清清又出来打了个电话。 学术交流会在明天举行，就在这个饭店里。 其实宋清清以前也来过这个城市，是秦老师带队来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来的。 同行的小伙伴中，不少是家里条件还说得过去的。 来之前，家长会给他们一些零花钱，让他们在大城市可以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宋清清就没这样的待遇了，她甚至都不敢告诉鲁卫明夫妻俩她获得竞赛的资格。因为他们最讨厌的就是看到她优秀。 为了能够在那个家里稍微过得好一点，宋清清和同龄人反其道而行之，别的同学把不及格的分数改成及格，她则是把全班名列前茅的成绩改成不及格。 虽然很难过，不过幸好身边有秦老师。 秦老师本身日子过得也不宽裕，时不时还要被前夫一家骚扰，但是她只要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都会让宋清清多吃一点，穿得稍微体面一点。 来这个城市竞赛的时候，虽然没钱，但是秦老师也会找时间带她出去逛一逛。 逛街的同时，秦老师还会跟她说很多有趣的事情。 比如这幢建筑几十年前没有解放的时候是什么用途，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比如哪个历史名人曾经住在这里，历史名人的后代现在是什么样。 当时宋清清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带自己喜欢的人来这个城市逛一逛，长长见识。 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梦想那么快就实现。 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她喜欢的人现在日子过得都很不错，只要有时间就能随便逛，压根不用再为经济方面发愁。 宋清清也想体验一下逛街的时候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感觉，于是她点头说：“好啊！” 改革开放已经超过十年，这个城市发展得更快，街头上的外国人也不少，据说已经有不少外国企业在这里发展。 马路两边，小商小贩也比以前宋清清来的时候多很多。 宋清清好奇地四处张望的时候，一个兜售墨镜的小商贩似乎发现了商机，立刻凑到他们跟前说：“小伙子，买副墨镜吧！墨镜一戴，让你更加风流倜傥，你这个漂亮的小女朋友也会更加喜欢你。” 季嘉衍瞥了一眼那些墨镜，没什么兴趣，他本人有品牌的墨镜。 不过他对小商贩后面那句话比较感兴趣，所以没有马上离开。 宋清清倒是对墨镜有点兴趣，现如今大街上的潮流都是牛仔裤喇叭裤大墨镜，她喜欢看大家热火朝天的样子，不过她穿在身上的时候更喜欢素雅的风格。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季嘉衍戴墨镜，所以她特别感兴趣地拿起其中一副墨镜，对季嘉衍说：“嘉衍哥，要不你试试？” 小商贩继续说：“哇！小姑娘真是有眼光！不仅人长得好看，眼光也很不错。这可是我卖得最好的一款墨镜，墨镜是港城那边进的货，明星都喜欢这一款。你对象戴上这款墨镜，肯定像明星。” 宋清清非常认真地跟小商贩说：“他比明星好看！” 小商贩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对季嘉衍说：“哥们儿，好福气啊！漂亮的对象对你的评价很高。” 季嘉衍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波澜，他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8节 宋清清挡住他付钱的动作，她自己拿出钱包，“嘉衍哥，我送你吧。” 也是在刚才，宋清清突然意识到相处这么长时间，她竟然没有正儿八经地送过季嘉衍礼物。 这一年多以来，他给她的帮助可是最多的。不管是生活方面还是学习方面。 小商贩并没有马上接钱，而是跟宋清清说：“小姑娘你不给自己也买一个吗？现在港城那边特别流行情侣款，就是搞对象的人，穿差不多的衣服戴差不多的首饰。” 季嘉衍正准备阻止对方的时候，宋清清却大大方方地说：“好，那我也买一副。” 正值夏天，烈日炎炎。戴上墨镜后，宋清清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而且可以直面太阳光。 世界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 宋清清新奇地感受着周围，而季嘉衍的目光几乎都在她的身上。 就这样一直逛到暮色来临，季嘉衍带着宋清清去了一家本地很有名的餐厅。 是一家私营饭店，据说老板以前也是厨师，公私合营之后，就没有多大的发挥空间。 现在允许个体户之后，他辞掉了在大食堂的工作，开了自己的饭馆。 生意很好，吃饭要排队。 宋清清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姚叔叔的饭店过不了多久，肯定也是这样，生意兴隆。 宋清清本来还以为要等上一会儿，没想到他们俩进来之后，被一个工作人员认出来，“季先生！” 季嘉衍微微一笑，“生意挺好的？” “挺好，挺好！就两个人吗？到楼上的包间怎么样？” 季嘉衍点头。 来到包厢，刚坐下，包厢门口就出现一个60多岁的人，对方嗓门洪亮地说：“季先生！可算等到你了！刚才他们说你带女朋友过来，我还不信呢。” 第209章 我们休息了 宋清清有点不自然地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纠正对方的误会。 她还没有想好之前，季嘉衍就微笑地跟对方说：“严叔，好久不见。菜我就不点了，您看着上。一直以来，您这方面都是行家。” 对方乐呵呵地笑着说：“季先生，谢谢您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相信我。那我就亲自下厨，给您做饭去。” 这位离开后，服务员又端上来一些看着就很爽口的凉菜，还有冰鲜的西瓜汁。 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俩之后，宋清清立刻跟季嘉衍说：“嘉衍哥，刚才那位老先生误会咱们俩的关系了，你怎么不纠正一下？” 季嘉衍靠在椅背上，微微侧身面对宋清清，无论是表情还是姿势都特别慵懒，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清清，我以为你不介意呢。毕竟刚才买墨镜的时候你也没有纠正别人。” 宋清清认真地解释说：“小商小贩对于我们来说是陌生人，买完墨镜之后，以后又不会再有交集，没必要跟别人解释那么多。可是饭店的老板，好歹算是现实生活中的熟人，当然要解释清楚。” 季嘉衍不以为意地说：“那有什么，他们又不会乱说。你不用放心上。” 宋清清心里想：既然你都不要在意，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很快就上来三菜一汤，量不多，但是看着很精致，两个人吃刚刚好。 其中有一道蟹肉做的羹，特别鲜，宋清清特别喜欢吃，连续吃了两碗。 季嘉衍拿出一张纸给宋清清擦嘴角的蟹黄，“好吃吧？” “好吃！我以前从来没有吃过这个。” 过去一年，宋清清的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美味，身边的人隔三差五带她去体验。 一年下来，宋清清甚至以为自己多多少少已经算是个美食家。 原来她还错过了很多东西。 怪不得人家都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去的地方越多见闻越多，吃的东西自然也就越多。 还有一道菜，砂锅里装着肉皮、咸肉、蛋饺、鲜笋等，下面用微火煮着。她以前也没有吃过。 以前来参加竞赛的时候只是觉得海市很繁华，那种繁华离自己很遥远。 这次来，她淡定从容，走街串巷，细细品味。 这会儿还能坐在最受欢迎的餐厅的包厢里品尝老板亲自下厨做的美食。 生活总归变得很不一样了，她心里很清楚，能够带来这样的变化，她要非常感谢的人就是身边坐着的人。 他真的很好。 可她还小。 时间如果能够过得快一点就好了，她突然又回到从前的心态——迫不及待地长大。 老板很忙，他中途又来跟季嘉衍聊了几句，从他们的言谈中，宋清清基本猜测得到，饭店的老板应该是以前在季嘉衍外祖父家里干活的，后来季嘉衍的外祖父还帮助他们一家安家落户，开饭馆。 后来时局变了，他去了国营大食堂工作。 现在又辞掉国营食堂的工作开饭馆。 而且开饭馆也得到了季嘉衍很大的帮助，比如饭馆所在的这个三层小楼，产权归季嘉衍所有。 宋清清暗暗在心里说：看来我和嘉衍哥还是很相似的，我们俩都投资了饭馆。 一个南边一个北边，暂时没有竞争关系。 吃完饭之后，饭店的老板让他们带回去几样放得住的小吃，最后还热情又期盼地说：“季先生，明天还来吧？我继续给你们做饭。” 季嘉衍说：“应该不来了，你忙你的，不用太在意。” 老板一听这话就让季嘉衍把住的酒店名字和房间号告诉他。 季嘉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老板。 看着眼前这一对离开后，老板身边的人凑上来，有些高兴地说：“严老板，季先生好像是第一次肯把酒店的地址告诉我们。” 过去几年，季嘉衍每年都会来几次海城，有私人的事情也有生意上的事情。 每次来，他也会到严老板的饭店吃顿饭，但是却拒绝严老板问地址。 这一次怎么会答应了？ 严老板笑眯眯地说：“瞧你这得意的样子，也不想想，季先生为什么要给地址。” “难道不是因为季先生变得随和啦？” “你想什么呢！林老爷子的外孙，哪里需要随和？他呀，是为了旁边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喜欢吃我做的菜。” “哦！是季先生的对象呀！” “又傻了吧！这都看不出来，他们俩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应该说是季先生处于追求的阶段。” “严老板，这你都能看出来？” “这我都看不出来的话，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季嘉衍和宋清清慢慢走回酒店，消食的同时，正好可以看看这座城市的灯火。 虽然现在这座城市的霓虹远远比不上几十年后，但是在宋清清看来已经非常新鲜。 太阳下山之后，温度降下来，晚风徐徐，一切恰正好。 宋清清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不知道这份心境能够保持多久。 看到酒店就在近在咫尺的时候，宋清清还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季嘉衍说：“已经快九点了，太晚了，我们明天再接着逛吧。” 宋清清点头说：“好。” 不过明天有正儿八经的事情要做，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两人刚走进大堂，突然听到有人叫宋清清的名字。 转过身一看，竟然是顾渊。 他看起来很惊讶，“这么巧，原来你们也住这个酒店？” 学校给的经费有限，按理来说，他们只能住普通的招待所。 但是季嘉衍出门在外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可以不用学校的经费，自掏腰包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毋庸置疑，顾渊来海市的目的也是参加那个计算机方面的学术会议。但是他也住在这个酒店，确实让人有些意外。 宋清清站在季嘉衍身边，并没有往前，只是礼貌地说：“确实挺巧的。” 顾渊说：“我舅舅正好出差来这里，我就跟他住一起了。” 季嘉衍说：“我们是自掏腰包。时间不早了，我们俩先上去休息了。” 第210章 岳父的心思 宋清清对顾渊微微一笑，自始至终都是季嘉衍在跟顾渊交流，她本人似乎也是默认这种方式。 他们俩上楼之后，顾渊有一些失落。 另外一边正在打电话的顾渊舅舅对他招手说：“顾渊，你爸爸想跟你说两句。” 顾渊接电话的时候顺便跟他的父亲提到宋清清。 顾父似乎并不意外，他还有些感慨地说：“到底是宋远桥和瑾瑜的女儿，学术方面有成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清清和季家的小儿子在一起。” “季家的小儿子当初要是来你们学校，恐怕你现在的地位就保不住了，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趁着这几天，你也要多跟他学习、交流。” 顾渊的父亲挂断电话之后，不知道想到些什么，给803所打了电话。 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跟宋工通上电话。 寒暄了几句后，宋工直截了当地问：“老顾，你大晚上的打这个电话到底有什么事儿呀？总不可能是为了跟我讨论今天的天气吧？”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老宋啊，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说话也不知道拐弯抹角。当年，都是瑾瑜旁边给你当翻译一样，你说完话之后，她帮你加入一些语气词。”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19节 宋工说：“既然你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人，我何必戴面具呢？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顾渊去海市参加学术交流会议，正好在酒店里看到清清。除了清清之外，还有季家的小儿子。” “这不是很正常吗？嘉衍是京大计算机实验室的负责人。” “老宋，你不觉得清清和季家小儿子走得太近了吗？” 老宋突然笑了，几秒钟之后，笑声又戛然而止。 接着，他有些严肃又有些嘲讽地说：“当年，应该有不少人用老顾你这种语气跟乔先生和师母告状，说我和瑾瑜走得太近。是吧？”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尴尬，“老宋，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觉得清清还小。而且季家的小儿子和你当年的情况可不一样，人家小伙子长得可比你年轻的时候风流倜傥得多，学术方面的造诣也不见得比你差。这样的男性，吸引异性很正常。可是外面的传闻……” 宋工说：“外面的传闻怎么啦？当年外面的传闻里，我宋远桥还是个傻子呢，一个生活不能自理，说话毫无情商的傻子。” 老顾有些无奈地说：“老宋，我这是为了清清好！再怎么说，清清也是乔先生的外孙女，作为乔先生的门生，总归是希望他的后代越来越好。” 宋工恍然大悟地说：“哦，老顾，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以前就不是一个好恋人、好丈夫，现在也当不了好父亲。所以，你在提醒我，应该怎么当好父亲，怎么提防自己的女儿被狼叼走？” 老顾说：“有点这个意思吧。虽然季嘉衍确实是个青年才俊，但是清清还小啊！吃亏的都是女孩子。” 宋工嗤笑，“老顾，你好歹也是个接受过西方教育的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吃亏的都是女孩子？我来纠正一下你这个话——吃亏的都是那些弱者！我家清清，本身就很强大，是一个非常清楚自己能力所及什么高度的人，她可不是那些被人随随便便就哄走的人。” 老顾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宋工说：“老顾，你这个电话倒是又提醒了我。当年我和瑾瑜还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肯定有不少人给乔先生建议，让乔先生不要收留我，毕竟他家有个女儿。现在我更加明白，岳父岳母过去那些年为了我抗住了多少压力。” 电话就这样结束了。 挂断电话之后，宋工通体舒畅。 清清说的果然没错，他也可以用学术方面的那一套，在生活中觉得别人的观点不对，也可以尽情反驳。 反驳之后，心情会很好。 凡事千万不能憋着，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这不，老顾大晚上打这个电话，让他怼一通，感觉还挺好的。 是，他的清清确实还小。 站在父亲的角度，他确实不应该让季嘉衍太放肆。 之前，在许州的时候，他也试图阻止清清和季嘉衍走得太近。 但是这段时间封闭在单位，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如果女儿身边有一个合格的恋人出现，他为什么不祝福？ 更何况季嘉衍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年轻人。 用世俗的眼光来说，就是打着灯笼都很难找的女婿。 至于那些舞女的传闻，也不是没少人跟他提到过。 宋远桥一概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其实老顾并不是第一个跟宋远桥说差不多话的人，第一次听到差不多的观点，宋远桥下意识地想起自己的岳父岳母。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远桥觉得年轻时候的自己和季嘉衍的差距很大，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作为岳父挑选女婿，他肯定是会放弃他自己这种条件的人，而季嘉衍才是最优的人选。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设置那么多障碍给两个孩子呢？ 有考验的必要吗？ 在这之前，清清还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的时候，季嘉衍就已经施以援手。 这世上多的是人锦上添花，却很少有人雪中送炭。 第二天早上，因为学术会议9点召开，宋清清和季嘉衍起得都很早。 两人刚刚从楼上下来，严老板身边的工作人员就上前，拿着保温饭盒，毕恭毕敬地说：“季先生宋小姐，早上好，这是严老板给两位准备的早餐。” 季嘉衍欣然接受，“回去帮忙谢谢严老板。” “严老板已经知道你要谢谢，他也让我说不客气。严老板还说中午你们肯定没有时间过去那边吃饭，所以，中午我会再过来送饭，到时候再把早上的饭盒带回去。” 本来顾渊是想早上的时候厚着脸皮跟宋清清他们一起吃早饭，好好沟通交流一下，但是看到他们跟前摆着都是外面带来的丰盛早餐，他就不好意思凑上去了。 第211章 现在也可以谈恋爱 看到蟹黄包的那一刻，季嘉衍就知道严老板昨天肯定是发现清清很喜欢那道蟹肉羹。 季嘉衍把醋碟放在清清面前说：“咬一口，把里面的汤汁吸出来，再蘸醋吃。” 这是他喜欢的吃法，也有些人会直接吃，或者先蘸醋。 宋清清按照季嘉衍的说法来吃，一边吃一边惊喜，“好好吃哦！” 季嘉衍说：“孙阿姨其实也会做，回京后，让她包给你吃。” 宋清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很麻烦吧？” 季嘉衍理所当然地说：“没什么麻烦的，孙阿姨最喜欢的就是我们给她提要求。” 我们…… 宋清清心里甜滋滋。 学术会议非常紧凑，来的不仅是国内著名的教授，还有一部分国外的教授。 现如今，不仅仅是经济方面的差距，学术方面和国外发达国家也还存在着一定的距离。 宋清清明显感觉到国外的教授是带着猎奇的心态来的，他们可能很好奇这个国家现在的情况，想亲自来见识一下。 看到宋清清这张年轻的女性面孔，国外的教授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其中一个来自世界知名学府的教授直接走到宋清清跟前，直接用英语说：“请问你是来自哪个学校的？我听说贵国有些大学有少年班，你是少年班的吗？” 宋清清用流利的英语回答：“我不是，开学我才大二。” 大概是宋清清流利的英语让对方有些意外，这位威廉教授微微有些惊讶，然后又说：“刚在大学学习一年的计算机，就能来参加学术会议。听说你们这里比较讲究关系，我很好奇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 宋清清记得刚才主持人介绍嘉宾的时候，威廉教授是她父母的校友，她微笑地说：“威廉教授，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否就是当年从数学系转到计算机系的？” 威廉教授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你怎么知道？” 宋清清说：“我还知道当年你在数学系学得比较艰难，差点不及格的时候，有一位和我的肤色一样女生看到你在校园里对着数学卷子薅头发，她好奇地上前，看了一下你的卷子，然后很轻松的在卷子上作答。” 威廉教授死死地盯着宋清清，“所以，你是谁？” 宋清清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后来还是这位女生劝说你转系，毕竟学数学的转到物理和计算机或者是金融之后，就没有那么多的挫败感。但是你并没有马上采纳对方的建议，可能是觉得这位女生能够解出这道题不过是侥幸。” 威廉教授脸色又变了变。 宋清清说：“又过了一个学期，你的学习越来越费劲，才终于做出转系的决定。只不过你对外面的说法是你更看好计算机行业的未来。” 威廉教授终于问出了一个特别实际性的问题——“你和乔，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女儿。” 威廉教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宋清清，“这怎么可能？乔竟然有女儿？她不是很早就去世了吗？听到她去世的消息，当时我们都非常惋惜。以她的学术水平，如果留在我们国家，她绝对不会香消玉殒。” 宋清清说：“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再有假设。威廉教授，我知道你刚才拷问我的心态。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能力达到了。” 威廉教授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连忙说：“你和你的母亲一样优秀。” 宋清清说：“我的父亲也很优秀。” 威廉盯着宋清清的脸打量了一会，认真地说：“你和你的父母长得都很像。不知道是否有机会见一下你的父亲？” 宋清清说：“抱歉，这并不是什么好时机。” 她的父亲从事的职业比较特殊，现在还不是跟老同学，老朋友们畅所欲言的时候。 威廉教授却记住了宋清清，两天学术会议结束之后，他意外地发现他关注的一个男生和宋清清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这个男生中学的时候就出国参加比赛，那时他就注意到这位同学。 可惜他游说了几次，希望这位男生能够早早出国，到他身边学习，都被拒绝。 所以结束之前，威廉教授上前对他们俩说：“原来你们俩认识？那可真是太好了！所以你们有没有兴趣一起到我们学校来读研究生？根据我了解下来，你们的起点都特别高，我可以给你们提供直博的通道。” 现如今，对于本科生来说，很多人都觉得最好的结果是出国留学。 倘若普通人接受这样的邀请，会欣喜若狂。 但是宋清清和季嘉衍都特别淡定。 季嘉衍说：“谢谢威廉教授，我们手头上还有一些项目要进行，暂时不考虑出国。” 宋清清说：“我也一样。” 威廉教授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说：“你们说的是暂时不考虑，我相信你们应该很清楚，在这个学科上，你们和我们确实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我相信你们都是有自己规划的人，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选择出国学习。我希望到时候你们可以到我们学校来看一看。” 宋清清和季嘉衍都表示感谢。 揣着对方的名片回酒店的时候，季嘉衍好奇地问宋清清她怎么知道威廉教授当年转学的事情。 宋清清有些傲娇地说：“我爸说的！” 原来这两天宋清清一直和自己的父亲保持着早晚通电话的习惯，宋工知道会有国外的教授来交流，听说名单上还有一个和他同一个母校的计算机教授，立刻说：“这家伙不会是当年被你妈妈打脸的家伙吧！” 宋清清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听父亲聊起当年和母亲的事情，一旦聊起这个话题，父亲再也不是那个木讷不懂风情的样子，他的语言会变得生动有趣。 爸爸甚至还在电话里说：“算起来，我和你妈妈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只是没捅开那层窗户纸。所以，清清，你要是有喜欢的人，现在也可以谈恋爱。” 第212章 还是要赚钱 有喜欢的人确实可以恋爱，但是宋清清觉得如果自己喜欢的人很优秀，也应该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至少能够和对方差距不是太大的时候再捅破那层窗户纸。 学术交流会议结束之后，季嘉衍并没有着急离开，又带着宋清清把这个城市值得逛的地方都逛了一个遍。 那天下午，季嘉衍带宋清清来到一处花园洋房。 哪怕现在的花园洋房已经住进好几户人家，洋房的外面还搭着铁皮房，楼上的窗户拉出来好几根晾衣杆，但还是能够想象得到当年这处花园洋房的辉煌。 宋清清本来还以为这是季嘉衍外祖父外祖母曾经拥有过的房子，没想到他却说：“这处房子是乔老师小时候居住的房子，刚开始乔先生是在这里工作，顺便办学。” 宋清清一怔，随即想到自己翻阅过的关于外祖父外祖母和母亲的一些文字记录。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0节 关于外祖父的记录会多一些，他出身于大资产家庭，家族产业传到他手里，他除了将家族事业发展壮大，更多的是把盈利投入在教育当中。 原来外祖父曾经住在这里！ 季嘉衍继续说：“根据我之前的调查，直到宋工和乔老师结婚前，这处房子都还属于乔老师。而且乔老师应该也特别看重这里，毕竟她出生之后一直在这里生活，十岁之后才开始随父母到处搬家。” 宋清清明白了季嘉衍的意思。 但是她还是有疑惑，她问季嘉衍说：“我翻了很多我外祖父他们的资料，都不知道有这处房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嘉衍坦白说：“是宋工告诉我的。” 原来，之前在许州的时候，刚到的那一天，宋清清和姚春兰形影不离，搞得他无所事事。 为了转移注意力，季嘉衍索性就顺便做一点不是太费脑子的事情。 对于季嘉衍来说，不费脑子的事情，就是生意上的事情。 他在饭店的前台打了好几个电话。 宋工来找季嘉衍的时候，恰好听到他给江东辉指示，让他去海市看一下清溪的洋房，买一套下来。 挂断电话之后，宋工就饶有兴致地问季嘉衍，海市现在一套花园洋房要多少钱。 季嘉衍就说，需要看地段，要看产权是否清晰，还有其他一些因素。 说完之后，季嘉衍直接就问宋工，他想要买哪处洋楼？ 按照季嘉衍对宋工的了解，他不会问一些多余的问题。 宋工犹豫了一下，才把前因后果告诉季嘉衍。 宋工说，以前他把所有的工资和福利都寄给女儿，只是这些钱最后也没有到女儿手上。 女儿回到身边之后，他就把工资和福利分一半，一半给清清，一半自己存下来。存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帮妻子把家里的老房子买回来。 宋工也知道那点工资是杯水车薪，但是他也只有这样的办法。 宋清清听完之后有点郁闷，“我爸爸也真是的，怎么不跟我说呢。” 她比爸爸有钱，能更快地达成目标。 就这么一会功夫，宋清清已经有了赚钱的目标。 最近，封主编一直都在委婉地提醒她，有时间一定要多写稿子，趁着这个势头，多写几本。 因为最近国外有不少出版社看中了这个商机，直接找一些不知名的作者，按照西楼雨的套路去写。 如果真的被他们模仿成功了，市场肯定会丢掉一部分。 即便他们的行为被人很不耻，但是封主编专门咨询过相关的法律界人士，并没有触犯法律。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西楼雨能够写快一点，把整个系列的构架都尽快写完，成为当之无愧的no.1，让别人无路可走。 但是那时候的宋清清有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学习方面更重要，赚钱已经不再是她迫切的目标。 这会儿宋清清才清楚地认识到，她还是需要钱。 妈妈也确实留下了不少首饰和金条，但是无论是她和爸爸，都不打算把这些东西变成现金，毕竟那是妈妈最珍贵的东西。 看到宋清清表情变得特别凝重，季嘉衍连忙说：“其实也是有其他办法把房子要回来。” 宋清清立刻看向季嘉衍，眼神里满是急切。 季嘉衍说：“冬青姐家的房子，也没有花一分钱，就要回来了。不过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来扯皮。” 宋清清顿时豁然开朗，但是几秒钟后，她又觉得高兴得有点太早。 她继续问季嘉衍说：“嘉衍哥，根据你所知，像这种房子能够顺利要回来的几率有多大？” 季嘉衍如实告知，“几率不大。” 四个字的回答，让宋清清也很快明白，秦老师家的房子之所以能够顺利拿回来，这当中肯定少不了嘉衍哥家里人帮忙出面。 季家的情况哪怕是宋清清从来没有刻意去了解过，但是通过新闻还有身边的人聊天的时候，她也能了解不少。 如此一对比，她的爸爸就是一个纯粹的学术工作者，想要达成目的，确实很难。 再说了，求人不如求己。 可是一想到明明是母亲的房子，却落入别人手里，最后还得花钱买回来，宋清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太舒服。 更何况除了这幢房子之外，乔家的家业产业和房子，已经几乎全部捐了。 很快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就注意到宋清清和季嘉衍。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俩哪怕是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特别显眼。 这位大妈特别警惕地盯着他们俩说：“你们俩是谁呀？在我们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季嘉衍率先开口说：“我们俩是建筑学院的学生，来调研一下民国时期的建筑特点。你们这幢房子算是这条街上比较有特点的建筑，所以我们想看一看。” 大妈将信将疑，“你们是学建筑的？那你说说，我们这幢建筑是什么风格？” 季嘉衍说：“你们这幢是中西合璧式，当年房子的主人应该和设计师经过很多方面的沟通，又现代又传统。” 大妈这才放松警惕，说：“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抢房子的呢。” 第213章 重要计划 季嘉衍和宋清清都觉得大妈这话有些不同寻常。 宋清清说：“抢房子？这怎么抢呀？” 大妈大概是觉得宋清清看起来特别嫩，就像一张白纸的中学生，正好又有情绪要发泄，所以滔滔不绝地吐槽了不少。 大妈说，前两年开始，陆陆续续有人来对他们的房子干坏事，说是房子原来的屋主想要把房子要回来。 这些来捣蛋的人都是被同一个人指使的，说那个人是华侨。 过去两年，甚至还雇佣了混混在房子附近转悠，他们有孩子的家庭晚上都不敢出门，还有家里有上夜班的女性，上下班也都要人陪着。 大妈越说越激动，“华侨了不起啊！不就是资本家后代吗！当年房子是他们的没错，那也是剥削我们得来的！后来，不过是把他们剥削的所得还给我们而已！” 宋清清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直接说：“如果当年房子被没收，并非正规的途径，那么确实要纠正错误。” 大妈立刻尖叫，“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了嘎？” 季嘉衍在大妈的口水差点喷到宋清清脸上的时候，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跟大妈说：“我们的意思是提醒你，如果当年不是正规的途径，你们后续会有很多麻烦。只不过是说一个事实存在的问题，你不用太激动。” 大妈耷拉着眼皮说：“能不激动吗！房子要是没有了，让我们住哪里啊？” 季嘉衍说：“你们当年是怎么住进来的？是单位给你们分的吗？如果是的话，你们可以找单位出面。” 大妈懒得回答了，她正准备转身回去。 季嘉衍马上继续说：“我们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考察这些小洋楼，这是教授给我们布置的作业，听教授说，不少小洋楼存在产权纠纷的问题，也有不少得到了合理的解决。我们也算是这些产权纠纷见多识广，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存在的是什么问题，我们要是之前没有见识过，可以回去帮你问问我们的教授。” 大妈听到这话，果断的转身，“真的？” 季嘉衍想要让别人信任的时候，其实可以做得很好，他本来就长着一张特别权威的脸。 大妈又一次开启了滔滔不绝的模式。 原来，当年听说乔家出事后，负责在这里帮忙看房子的老人也瞬间病倒。 老人是乔家多年的仆人，很忠心。 后来被街道的人发现后送去医院，在医院里，老人忍不住跟几乎每个他见到的医生护士、病人还有病人家属乔先生一家都是好人。 唠唠叨叨多了，很快就有人知道那幢房子的主人遭殃。 某个病人家属灵机一动，决定先下手围墙。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此贪念的也不仅仅一个人。 就这样，一窝蜂跑进来了很多人，把这幢小洋楼据为己有。 当年这些人跑进来的时候，还相互打了架。 最后，都靠着厚脸皮赖在这里不走。 大妈最后还振振有词地说：“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祖孙三代人，一共二十几口，住在不到40平米的地方，放个屁都能全部闻到。要是不想办法找地方住，儿子连结婚的床都摆不下。” 季嘉衍说：“也就是说，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有产证，也没有正儿八经的居住权。” 大妈急了，“谁说没有居住权？我们都已经住进来快20年啦！我儿子在这里结婚，我孙子在这里出生。这里就是我的家！” 季嘉衍说：“这些话你们想必也跟来赶走你们的人说过，有效果吗？” 大妈郁闷地说：“当然没有效果……但是我们也不怕他们！真要把我们赶出去，我们也不会让他们安生。我们住在这里一共十户人家，六十几口人，以后他们要是把我们赶出去，我们这么多人就轮流来搞他们！搞不到臭鸡蛋，乡下的烂菜叶还是蛮多的。” 季嘉衍说：“对方是华侨，如果寻求上级领导帮助，你们想反抗也没办法吧。” 大妈鄙视地说：“我们都已经查清楚了，我们有人认识原来在房主家里干活的佣人，佣人对房主家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那个华裔根本不是房子的原主，只不过是邻居而已。” 刚才宋清清和季嘉衍已经推测得出所谓的含义应该是周均安，这会儿再听到大妈这样说，两人心中就确定了。 离开这之前，宋清清再一次看向整个屋子。 屋子的建筑临街而建，后面应该有一片草坪，当年她的母亲应该就在后面的草坪奔跑长大。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幢房子弄回来。 回到酒店，宋清清第一时间给父亲打电话，但是接电话的是小赵。 小赵小声地说：“清清，宋工昨天晚上熬了一整夜，今天早上快十一点才回家。这会儿正在睡觉。” 宋清清叹了一口气问小赵说：“这样熬夜的情况经常发生吗？” 小赵赶忙说：“也不是经常发生，主要是昨天晚上有一个实验非常重要。宋工需要等数据出来才能做下一步决策，所以……清清，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照顾好宋工，我弄到了一只母鸡，准备给宋工炖鸡汤。” 宋清清说：“说点其他的事情。小赵哥，你有没有听我爸说起过海城这边的小洋楼的事情。” 小赵说：“嗯，说起过。宋工说，他要存钱准备买下乔老师以前住过的小洋楼。” 宋清清又一次叹气说：“他那点工资，得存到猴年马月。” 小赵诧异，“小洋楼很贵吗？” 宋清清说：“你跟他说，他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注意身体，把小洋楼买回来的事情是我的事情。” 电话挂断了，宋清清刚要转身离开，顾渊就走上来，惊喜地看着宋清清说：“清清，你也还没走呢。”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1节 宋清清点点头，“还没。” 顾渊说：“你是不是知道周均安来海市的事情了？” 宋清清说：“那我不知道。”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周均安刚刚办理好入住手续，就在这个酒店。” 第214章 灵机一动 宋清清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顾渊说：“客气啥啊！我爸和叔叔伯伯他们不是说了嘛，这些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宋清清说：“那你知道他从京城来海城干嘛吗？” 顾渊说：“他们这个艺术团已经回国，就剩下他自己。现在他是以个人的名义在国内旅游，据说他以前也在海市生活过一段时间，想回来看看。但是这种人肯定是有目的的，我已经让我舅舅帮忙，去盯着他，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季嘉衍从楼上下来，他走过来站在宋清清身边说：“谢谢了，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他的目的。顾渊同学，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是为了帮忙，那就不用了。” 顾渊脸色微微有了变化，他看向宋清清。 宋清清和季嘉衍当然是站在同一条战线，她说：“是的，顾渊哥，我们都已经把后续的事情商量好。不用麻烦你们了，另外就是这段时间非常感谢你们替我外祖父他们做的事情。我爸爸刚才也在电话里说，后续的事情就由我们来忙好了。” 世上的人就是这样，热衷于锦上添花。 倘若不给这些人锦上添花的机会，可能会被他们时常围在身边，嘘寒问暖。 这些都不是宋清清需要的。 所以，她索性就给他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当然如果他们能够表现得更好，她也开心。 这样就说明当初外祖父的帮助没有帮出白眼狼。 倘若他们表现不好，还不如她亲自处理，大家都是聪明人，以后自然也就知道差距，就不会再围在身边，做那些没必要的嘘寒问暖。 顾渊最终还是说：“清清，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要不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吧？” 季嘉衍说：“顾渊同学，听说你们项目组在做一个项目，如果一个星期内不能给一个好的方案，对方就考虑找我们。我觉得你或许应该回去一趟。” 宋清清跟着说：“顾大哥，看来你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你回去吧。没事，周均安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小菜一碟。” 这之后，宋清清和季嘉衍回到房间，两个人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季嘉衍说：“按照周均安这种个性，恨不得衣锦还乡后所有人都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那么他在海市会住最好的酒店，吃最好的饭店。” 宋清清说：“严老板的饭店应该是本市最好的私营饭店吧？” 季嘉衍说：“那是当然。” “据说，很多人会把重要的事情留到酒桌上谈，恐怕周均安也不会例外。” 季嘉衍说：“嗯，没错。所以，接下我们只要看看周均安会在饭店里跟谁见面，谈什么事情。” 季嘉衍立刻给严老板打电话，问他这两天饭店的包厢还有没有位置。 严老板还以为是季嘉衍的需求，他说：“季先生，你要来，什么时候都有位置啊。” “不是我要来，是我想知道一些情况。” 严老板连忙说：“最近三天的包厢都已经订满了。” 季嘉衍说：“那就请你帮个忙，最近如果有一个姓周的人打电话来订包厢，你务必要给他留一个。” 接着季嘉衍做了一番具体的交代。 第二天，季嘉衍和宋清清在酒店的餐厅见到了周均安。 不过眼高于顶的周均安目不斜视，并没有发现他们。 宋清清本来还有些担心周均安的助理跟来，她会被认出。 但是却发现跟周均安来海市的是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女的，年龄看起来30岁左右。 两人就坐在距离她和季嘉衍位置不远的地方。 周均安用英语抱怨说：“这是什么垃圾地方！还号称是国内最好的酒店！那席梦思，比欧洲随便一个小酒店的都不如。还有这些早餐，哪里吃的下去！这牛奶，肯定不新鲜。这里的土鳖什么垃圾都吃，就算喝过期牛奶，也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损伤。我们和那些土鳖能一样吗？” 女助理也用英语安慰说：“周先生，你就委屈一下吧。实在不行，我们去外面找早餐？” 周均安冷哼说：“外面那些乡下人开的早餐店，更加难以下咽。” 宋清清听了之后特别没有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我看他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吧。” 季嘉衍笑，拿出一张纸帮她把嘴角的米粒擦掉，“嗯，就是山猪。” 宋清清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当年周均安以华裔指挥家回国的时候，跟她母亲见面时的情景。 她的母亲乔老师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各路大佬都多多少少有所接触，要不然生意不会做得这么大，还能巧妙地隐藏好身份。 不难想象，周均安只需要在乔老师跟前说不到三句话，乔老师就能把他看穿。 拒绝周均安的热情，周均安一定会恼羞成怒。 如果不拒绝，就要恶心自己。 乔老师会怎么做呢？ 宋清清非常确定，她妈妈从小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委屈自己。 想想就觉得很爽。 看到清清嘴角始终上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季嘉衍也觉得特别可爱。 说起来，清清只比他的外甥女郭婷婷大两岁多，但是她却比自己小的人看起来可爱。 特别是她现在的脸蛋，终于养出婴儿肥，手感应该很好。 两人都陷入想象中的时候，周均安那边又在做妖了。 他好像是点了一杯咖啡，这会儿正在训服务员，“谁让你把我要的黄糖直接放进去？你这种服务员上岗之前都没有经过培训吗？” 他叽里呱啦说的英语，服务员当然听不懂。 女助理帮忙翻译，趾高气昂地说：“把你们的经理给我叫来！” 服务员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再去给您泡一杯。” 周均安有些气急败坏，“就你这种水平，岂不是还要给我泡坏一杯！像你这种根本不合格的服务员，也配出现在这个号称是全国最好的酒店里？” 宋清清看到服务员被训得实在太可怜，直接走到距离她不远的一桌客人那里。 第215章 借刀杀人 在这里住了几天，善于观察的宋清清早就已经注意到那桌的客人是个记者。 上中学的时候，宋清清曾经有过一个短暂的时光里想过要当记者。 除恶扬善，曝光一切丑陋的事情。 后来人生轨迹发生了偏移，也不影响她偶尔会想起曾经的梦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清清才会格外地关注那位记者。 宋清清上前小声地跟那位记者说：“记者大哥，给你提供一个线索，那边正在用英语训服务员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华裔音乐家周均安。” 记者果然很感兴趣，他立刻把手里的杯子放下来，快速抽出一张纸，擦了一下嘴，然后往那一桌跟前凑。 有记者参与其中，就不用怕周均安欺人太甚了。 早餐结束之后，宋清清和季嘉衍就离开酒店，直接去了严老板的饭店。 只不过这次他们刚到门口就被送到楼上的办公室。 严老板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季嘉衍说：“季先生，这些就是住在那幢花园洋房的十户人家的资料。” 说完，严老板就笑眯眯地招呼宋清清吃零食，“宋小姐，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一些小食，你尝尝看，给点意见。” 宋清清拿起一块金黄的面包吃了一口，好像是烤过的，有点脆，有点甜。 很好吃。 而且这些小食一看就是特别耐放的，宋清清突然想到江东辉经营的那家食品厂。最近食品厂除了出品饮料之外，也开始做一些小食之类的零食。 宋清清猜测制作方法应该是来自于严老板这里。 “清清，你也看一下，这些人有一大半是有公职的。这就好办了！”季嘉衍说。 宋清清把名单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把每户人家的情况都罗列的特别详细，姓名、年龄、性别还有工作单位和职务。 她有些好奇地说：“这些人既然有公职，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房子？单位不是有房子分吗？” 严老板说：“宋小姐，人的贪念是无限的。特别是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年代，走在路上看到垃圾桶都忍不住去扒一下。单位分房子没错，但是等待也需要一段时间。” 宋清清说：“可是上面的职务写得很清楚，他们当中基本都是小领导，至少都能分到房子。” 严老板说：“谁也不会嫌弃房子多，多占一套是一套。” 宋清清有点生气地说：“那也不能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之后还理直气壮。” 严老板觉得宋小姐有些天真可爱，到底还是年轻，见过的恶毒的人和事情太少。 让严老板有些意外的是，宋小姐说完这句话之后，季先生就开始哄她说：“清清，别生气，这些人迟早要为他们的贪念付出代价。” 宋清清感觉季嘉衍应该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她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嘉衍哥，你觉得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季嘉衍说：“这个事情恐怕得严老板帮忙了。” 严老板先是一愣，然后又想起了些什么，接着恍然大悟，他满脸笑容地说：“季先生，原来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是为这件事做铺垫。” 原来，严老板曾经在国营大食堂工作，在此期间受到不少人的打压。 后来严老板出来开饭馆，那些人仗着自己有些人脉，还给严老师使过绊子。 要不是季嘉衍帮忙，这个饭馆能不能开到现在还是个问题。 几年下来，严老板的社会地位早就已经今非昔比，对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找他的茬，甚至还得巴结他。 前不久，季嘉衍对严老板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他们巴结你，说几句漂亮话，过去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做得到忽略不计吗？”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2节 当然做不到！可是做生意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这个饭店还有一半的股份是季先生的。 季嘉衍当时就直接跟严老板说：“借刀杀人呗。” 季嘉衍继续说：“之前我记得你提到过这些人拿到了单位分的房子之后，都不是用来自己住，他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霸占所谓的资本家的房子。” 严老板连忙说：“是有这么回事儿。”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去找媒体还有他们的上级单位曝光，并且把详细的材料交给媒体，让所有人都知道，有那么一部分人，把单位最好的一批房子攥在手里，给自己的亲戚朋友住，甚至还有给自己的小情人住，而且外面还霸占着房子。这应该是一个特别好的新闻热点。” 前段时间，严老板一直都在收集资料，把当年欺负过他的人的材料都好好的收集了一遍。 季嘉衍的意思是，让严老板把住在乔家小洋楼的人也一并算上。 严老板说：“好的，材料都是现成的，我再加一份。” 领命而去的严老板不到十分钟后就回到了办公室，60岁的人这会儿却格外的不稳重，像个老顽童一样说：“季先生，宋小姐，你们如愿以偿可以看戏了。” 原来，周均安他们真的打电话来订包厢。 周均安的女助理打来的，说是要订包厢。 饭店的工作人员实话实说，最近三天包厢都已经被订满。 女助理有些孤傲地说：“我们可以加钱。” 工作人员拒绝，“我们这又不是在拍卖。” 坐在旁边的周均安提醒女助理说：“你要告诉他我是个名人。” 女助理立刻说：“想要订你们饭店包厢的是著名华裔音乐家周均安先生，他之前还在国家大剧院演出，受到领导们的接见。如果你们能够通融一下，给一个包厢，周先生会跟你们老板合影，请你去请示一下。” 工作人员之前就被老板提醒过，如果有一个姓周的所谓的音乐家打电话来订包厢，就要通知他。 所以这个信息很快就通知到了严老板。 严老板亲自给对方回电话，“欢迎欢迎！周先生能来，我们饭店定会蓬荜生辉，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包厢。” 到了傍晚5点多，周均安和他邀请的人陆陆续续来到饭店。 他们不知道的是，季嘉衍和宋清清就在他们包厢隔壁，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第216章 暴露 世界上总有一些规则让人很无语，比如有些人越无耻过得越好。 周均安的舅舅就是这样的人。 过去这些年岁，哪怕是家里有海外亲戚，周均安的舅舅日子过得很不错，因为他勇于揭发一切。 揭发的人就包括乔家。 虽然只有高小文化，比别人多认识几个字，但是他现在却是某个街道办的二把手。 周均安回国后大受欢迎，身为舅舅身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周均安和他舅舅一合计，想要把乔家在海市的小洋楼据为己有，需要做的事情可不少。 最先来到包厢的就是这对甥舅俩。 “均安，你之前不是说，乔瑾瑜还有一个女儿吗？你见到她人没有？” “还没呢。” “啊？怎么会？你在京城不是待了好多天了吗？” 周均安有些烦躁地说：“只能说，惦记乔家财产的人太多。” 听他们俩的对话，宋清清基本明白周均安的如意算盘是什么。 最完美的结果就是让宋清清相信她的亲生父亲其实是他周均安，然后就理所当然地把她带出国。然后利用宋清清是乔瑾瑜女儿的身份，查出乔瑾瑜在国外到底有多少财产。 宋清清这种小姑娘一旦到了国外，根本不是周均安的对手。 听起来确实很完美，但是周均安的舅舅都觉得有点不太实际，他说：“根据乔瑾瑜死的时间来看，那孩子也十七八岁了吧，怎么可能那么好骗。是不是亲生父亲，看长相就基本看出来，总不能那孩子跟你长得还像吧？” 周均安冷笑说：“小舅，这些年，你每次见到我，或者给国外写信的时候，都会提到一个问题——想通过我的关系让你的孩子出国。这说明什么？” 那老头有些尴尬地说：“你现在发达了，帮一下自己家亲戚，不是挺合情合理的吗？再说了，出去之后，你身边能用的人也变得更多。” 周均安说：“这说明连你都知道，外国的月亮很圆。特别是这种十七八岁的女孩儿，而且之前还是在小地方长大，心里边肯定对好生活有着无限的憧憬。突然有人站出来给她提供出国的机会，她岂不是乐疯了？她愿意放弃这种机会吗？” “也是！我们单位有个人的女儿，为了出国，如花似玉的20岁的女孩，居然嫁给60多岁的白人老头。比起来，认一个非常有成就的音乐家爸爸，那个女孩肯定觉得天上掉馅饼。” 宋清清听到这儿，不由得冷笑。 有些人就是喜欢以己度人。 没错，她确实从小在小地方长大，没什么见识。 去年的五月份之前，她还处于吃不饱穿不暖的状态。即便是那个时候周均安突然从天而降，告诉她，他是她的爸爸，要带她出国，如果看到自己和周均安相貌上毫无相似之处，宋清清也绝对不会答应他。 她又不傻！天上掉馅饼的事，绝对轮不到她。 而且通过阅读报刊，她知道这世上还有国际人口贩卖组织。 很多女孩儿以为国外是天堂，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走，最后沦落到风月场合，一辈子再也看不到光明和自由。 周均安非常遗憾地说：“我之前竟然不知道乔瑾瑜生了个女儿！如果早知道的话，我就可以早点动手，把她从小地方接到身边。” 说起来，周均安其实也是去年的三月份猜测出乔瑾瑜在国外有很多资产。 有一次他关于演出的赞助商是一家大型的企业，演出结束后和赞助商一起吃饭的时候，听赞助商说起过公司的创始人的情况。 听下来，周均安感觉特别熟悉，不会是乔瑾瑜吧？ 这之后，周均安就花了一些钱请私家侦探帮忙调查。 调查的结果表明，乔瑾瑜名下很可能不仅仅有一家公司。她当年回国之后，就设置了信托。 这么多年下来，公司的市值已经翻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周均安看着这些公司对外公布的年度财报，两眼发光。 周均安脑尽脑汁想自己怎么样才能够得到这些钱，成为乔瑾瑜的合理继承人。 最后，周均安想到的办法就是首先要把乔家在海市的老房子据为己有，然后自己包装成乔瑾瑜在国内的财产继承人，再去跟信托公司谈判。 不想花钱就把事情办下来，那就得花点时间。 可是小洋房还没有搞定，突然就听他的小舅从国内传回的消息说，乔瑾瑜有个女儿。 他的小舅也是因为有一次听到许州来海市的人当地一个令人发指的案子，才知道乔瑾瑜女儿的存在。 周均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实还挺开心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定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总比伪造一些有的没的文件强多了。 “均安，既然是这样，那小洋楼的事情也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了吧？不是还有那个小丫头吗？” 周均安鄙视说：“你还真是没脑子呀！什么叫两手准备？再说了，我把别墅拿到手，更能说服那个小丫头，到时候我就可以跟她说，房子就是她妈给我的。” “可是……乔瑾瑜的老公呢，那小丫头的爸爸不会出来说明情况吗？” 周均安哈哈大笑说：“你可真是蠢呀！你之前不是上蹿下跳地咬乔家的时候，把他们家的情况了解得很透彻吗？乔瑾瑜嫁了一个傻子，一个只会数学物理公式，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傻子。” 宋清清听到这句话，气得手都有些发抖。 季嘉衍连忙安慰她，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一会儿咱们给他一点教训。” 怎么教训呢？ 季嘉衍走出包厢，跟严老板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地交代一番。 再此期间，周均安和他舅舅等的那些客人也到齐了。 就在周均安那个贼眉鼠眼的小舅张罗着点菜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个穿着西装，但是有些醉醺醺的人。 这年头，看到穿西装的人，大家下意识地觉得这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反正不太好惹。 所以，周均安的小舅也不敢发脾气，而是上前说：“你是不是走错啦？” “没走错，我找周大壮。” 周大壮，周均安的本名。 第217章 又一年 周大壮这个名字周均安用了十年，一直到他爹抽大烟几乎把家全都败光，某天溺死在家门口不远的河里之后，周均安的母亲拉着他去找隔壁的乔先生，让乔先生帮他改了名字。 本来他的母亲是想让周均安认乔先生做干爹，但是乔先生非常巧妙地拒绝说：“干爹的责任重大，我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周大壮这个名字对于周均安来说，相当于是屈辱的历史。 更屈辱的还在后面。 那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跟前，笑呵呵地说：“咦，周大壮，那天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什么周均安，原来是周大壮呀！哈哈，换了个名字之后，看起来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周均安脸色已经变得特别难看，他瞪他舅舅，“去跟饭店的工作人员说，他的客人已经影响到我了。” 结果醉汉直接抓住他的手，说：“周大壮，你可真是够狠的，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视而不见。当年你做的事情我可都看到啦！” “你还愣着干嘛把他弄出去！”周均安继续对他的舅舅吼道。 醉汉说：“嘿！你居然这样对我！那我可就把你当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你要不请我喝酒，我从这里出去就找记者去。我就把那年冬天早上的时候，我看到的情况说出去。那天早上，我醒得早，本来想早点出门去等第一锅出炉的油条，结果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你把你亲爹……” 听到这儿，周均安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捂住醉汉的嘴巴，“你不要胡说八道！” 最后，醉汉在周均安和他舅舅的拉扯下，被拉出包厢。 出来之后，醉汉突然吐了，污秽物全都落在周均安雪白的西服上。 周均安恶心得不行，他让他舅舅去安抚包厢里的客人，他亲自去找老板算账。 “你们饭店简直是太恶劣了，竟然让喝醉的客人闹事，影响其他客人的正常就餐。你知道我这身西服有多贵吗？这可是我在意大利找知名的服装设计师定制的，你们饭店一个月的营业额也未必能够买得到。” 严老板说：“啊？刚才那个是醉汉？没醉吧？他本来神采奕奕的，都已经结账准备离开，听到你的女助理交代我们饭店的工作人员说你要喝的白开水不能超过40度，才知道你在这里。他说他是你小时候的邻居，要去找你谈一笔大生意，什么国际贸易。你的助理也没拦着呀。” 周均安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特别不安。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3节 难道当年他故意把他父亲推下河里淹死的事情，真的被人看到了？ 当年，他实在忍受不了父亲抽大烟把家底都败光，他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把房子拿出去抵债。 更何况他发现隔壁的乔先生对那些无父无母，或者单亲的孩子都特别和善。 如果那个人把这件事情告诉记者，那他的名誉岂不是毁了？ 不不，不用担心。 那都是快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完全可以告这个人诽谤。 镇定下来，周均安也顾不上找严老板的麻烦，老老实实回到包厢继续扮演温文尔雅的音乐家形象。 至于那些提条件的话，都是由他舅舅说。 今天被请来的这些人都是可以帮忙把小洋房转到周均安名下的人，他们只需要在某份文件上盖章签字，或者打声招呼，周均安的目的就能达到。 那些人当然不会轻而易举的答应，周均安的舅舅立刻每人给他们一个信封。 第二天，一则新闻让人大跌眼镜。 【知名华裔音乐家行贿被检举】 报道里把周均安昨天晚上请客吃饭行贿的过程详细地报道出来，行贿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乔瑾瑜女士的房子据为己有。 报道引发了一系列的反应，随即又有其他的媒体去采访现在住在小洋楼里的人。 这十户人家对着记者义愤填膺地控诉最近一年他们被威胁的种种。 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下去，发现罪魁祸首是周均安的舅舅。 如此一来，周均安的舅舅被刑拘。 那十户人家还以为事情解决了，他们可以继续安然地住在那里。 很快又有一个新闻和他们息息相关。 【他们是怎么拥有两套房子的？】 这个标题取得特别有水平，大家也都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嚯，竟然是单位分房之后，又去霸占别人的房子。 而且单位的房子很多人都不是自己住，而是给自己的亲戚朋友，甚至是情人住。 嘴里一直批判资本家，结果都一窝蜂地去抢资本家的房子，就在他们批判的小资的房子里。 于是，这帮人又成为了被人讨伐的对象。 相关的单位立刻做出整顿措施，单位的房子要回收，并且还要解除相关的职务。 至始至终，新闻的热点都不在乔家的房子，而是以另外一家人为主要采访对象。 沸沸扬扬了一段时间之后，有关部门出来协调，如果产权足够合理清晰，部分房子将会退还给相应的所有人。 乔瑾瑜之前没有放弃的房子，终于回到了女儿手上。 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 这一天，已经结束封闭工作的宋工和女儿一起从京市来了海市，办理相关的手续。 房子已经腾空，却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模样。 宋工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和女儿絮絮叨叨。 “你妈妈最喜欢这后面的草坪，这里本来种着两棵玉兰花，现在却被他们砍掉了。” “这里还有一片竹子，夏天蚊子稍微有点多，你外祖母考虑过要不要把竹子砍掉，你外祖父说如果砍掉的话，房子就没有了灵魂。” 而现在这片竹子早就被砍掉，确实没有了当初的灵魂。 处理完这些，回京后，父女俩又来到郊区的公墓，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家二老和乔瑾瑜。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的轮回。 这个暑假宋清清安排得满满的，无论是学业还是个人事业方面，都取得了突破。 季嘉衍也一样。 第218章 留学准备 宋清清大三那年，季嘉衍通过学校的硕士论文答辩，她本人也提前完成本科阶段的学习。 两人都申请到了宋工和乔老师母校计算机的全奖offer，宋清清是直博，季嘉衍也是读博。 这两年里，威廉教授一直保持着和他们俩的联系，得知他们确定下来要出国留学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他们的到来。 平心而论，威廉教授在这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是一个非常高水平的教授，他的团队获得过非常多的荣誉，并且团队还和很多公司有合作，这就相当于只要进入威廉教授的团队，他们不仅仅是学习，还能拿到高额的工作报酬。 但是最终宋清清和季嘉衍都没有选择威廉教授。 这是宋工的意见。 宋工特别支持女儿跟季嘉衍出国留学，毕竟现阶段在科技方面西方发达国家还是先进许多，取长补短，这是一个学者应该拥有的态度。 不过宋工并不建议他们俩师从威廉教授。 某天，在秦老师家的时候，威廉教授又一次打电话过来，问宋清清申请学校进展到哪一步了？ 宋工直接把电话拿过来说：“我女儿才不要跟你学习！好不容易出国，当然是要找水平最高的老师。” 威廉也一下子听出宋工的声音，他气急败坏，“你一个航天物理的，有什么资格评价我这个计算机专业的？” 宋工“哼”了一声说：“我们国家有一句老话，三岁看老。更何况你那时候都已经23岁了，整天跟数学题过不去，给你好的建议，你还不听。非要撞南墙才回头，自尊又自大，切！我女儿才不要跟你呢！” “据我所知，你们国家还有一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别人乱贴标签的行为是非常可耻的！我承认年轻的时候我确实走了一些弯路，我也承认你和乔确实是把我拉回到正道上。但是我现在就是计算机专业的权威，乔的女儿来我这里，我一定会将我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 “我家乔才不希望女儿跟你学习呢！当初她轻而易举地解出让你掉了半地头发的数学题，你到处宣扬什么来着？你到处暗示我家乔有考试作弊的行为。哼，就凭这一点，我也非常肯定我家乔才不希望女儿跟着你。心思狭隘的家伙！” “宋！你太过分了！居然这么评价我！我看你是消息太封闭，已经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展成什么样。我可以告诉你，乔的女儿如果跟我学习进了我的实验室，她博士毕业之后，还会拥有百万美金的财富。” 宋工冷笑说：“哟！好一个资本家的口气！当年我就看出来，你之所以选择我们学校选择数学专业，不是因为你有多热爱，而是因为你知道这个学校这个专业能够给你带来什么样的荣誉。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功利心在支撑着你向前！百万美金了不起啊！” 威廉教授也笑了，“宋，你好大的口气！据我所知，百万美金远远超过你们国家一个县一年的财政收入。” 宋工说：“我不否认百万美金确实是这么一个水平，那又如何？我家乔的女儿缺钱吗？当年，我们国家比现在还落后，我家乔都没有为钱发愁过，她的女儿更不会。” 站在电话旁边的宋清清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自己的爸爸吗？他该不会是被附身了吧？ 就连向来很少显露情绪的季嘉衍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宋工。 秦秋白最先绷不住，他小声地问旁边的姐姐说：“姐，宋工他这是怎么啦？难道他前段时间不是封闭性工作，而是封闭性地去训练演讲与口才？” 秦冬青拍了一下弟弟的手臂，“别胡说八道！这叫父爱，懂不懂？只有为女儿争取利益的时候，宋工才会这样滔滔不绝。” 宋工和威廉教授的辩论还在继续，而且始终是宋工占上风。 秦冬青无比佩服地说：“看，理工男如果真的辩论起来，思维逻辑一般人可比不上。” 威廉教授最后有些生气地说：“好吧！既然你百般看不上我，那你觉得谁能当乔的女儿的老师？” 宋工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是乔治教授！” 电话那边的威廉教授明显愣了好一会儿，接着有些沮丧地说：“宋，不是说你一直都在封闭的环境中工作，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吗？你怎么知道乔治的？” 宋工说：“还是刚才那句话，三岁看老，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乔治以后肯定会有很大的造诣。我女儿学计算机之后，我一直也在收集这方面的相关信息。果然和我当年预料中的一样，乔治在他的专业领域果然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 威廉教授说：“是！不可否认，在学术方面，我确实和乔治有一些距离。但是，学习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应用，更直白一点说是实现经济转换。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乔的女儿如果是乔治的学生，她毕业之后可拿不到这么多钱。” 宋工继续豪气地说：“我女儿不缺钱。” 威廉教授懒得再跟他说：“哼，那我就找季。让季成为我的学生！据我所知，乔治教授今年打算录取一个博士研究生。” 听到这话，宋清清有些焦急地看向季嘉衍，她可是奔着跟季嘉衍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导师的目的去留学。 季嘉衍微笑地安抚说：“没事，事在人为。” 秦秋白看到这一幕，微微撇嘴，又小声地跟姐姐吐槽说：“季嘉衍真的是……哼，真把自己当成怎么家的女婿啦！哼，回头我要好好地跟宋工上眼药。” 秦冬青说：“秦秋白，看来你最近很闲呀？听说你们公司最近总是接待一些年轻的女孩儿？有人追你都追到公司去了？” 秦秋白憨憨地挠头说：“姐，你别听别人胡说，就是上次那个见义勇为的新闻报道之后，小姑娘们都喜欢幻想……” “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处理好，还想当家长监督别人，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第219章 岳父召见 过去的两年里，不仅仅宋清清，她身边的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转眼来到90年代，经济发展得越来越快，基础建设也在不断的推进中。 结束了跟威廉教授的对线电话，宋工挂断电话后又恢复如常，回到了努力找话题的状态。 “清清，咱们一会干什么呀？” 宋清清搂着爸爸的胳膊，把头靠在爸爸的肩膀上，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她说：“爸爸，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但是呢，咱们要先去吃饭。今天是姚叔叔的第三家分店的开张仪式。” 来京两年的时间，姚叔叔已经开了第三家店，现在这家店主打的是亲民的快餐，也有小炒。 姚叔叔说，随着私营企业的增加，全国各地的人都涌到京城来寻找工作机会，很多背井离乡的人来到这儿，口袋里都没什么钱，哪怕找到工作之后，也不舍得在吃的方面多花钱。索性就开一家比较亲民价格的快餐店，让利给这些和他一样来京讨生活的人。 本来姚叔叔说，他们来了之后，单独给他们做一顿饭。 宋清清拒绝说：“我们就是来吃快餐的！” 快餐饭店有点类似于大学的食堂，菜都是炒好的，比大学食堂更加美味，当然价格也比大学食堂要贵一些。 吃什么菜自己点，最后再结账。 宋工尝了一口酱牛肉之后，悄悄地跟女儿说：“清清，酱牛肉挺好吃的，但是，远远不及你妈妈做的好吃。当年在国外的时候，我们很少有机会吃中餐，后来馋得不行，你妈妈就开始收集调料，自己在家做饭，她做过酱牛肉，可好吃了。” 类似于这样的话，宋清清没少听爸爸提到过。 刚开始宋清清还觉得——妈妈真的好厉害哦！无所不能。 再到后来，宋清清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妈妈从小也是家里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根本没有干过什么家务更没做过饭，她怎么可能突然就变得无所不能？归根结底就是，爸爸对妈妈的滤镜很重，妈妈做的饭，只要是熟了，他就能吃得津津有味。妈妈把厨房搞得一团糟，他觉得妈妈像个超人，厨房里什么东西她都会用。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4节 “妈妈也太厉害了吧！”宋清清虽然心里早有论断，但是还是跟以前一样，跟爸爸一起把妈妈夸一遍。 听到女儿也认可，宋工顿时喜笑颜开，又吃了一口酱牛肉。 开张的第一天有优惠，客人络绎不绝。 这些客人当中绝大多数的人确实是衣着朴素的普通人，姚老板看着满座的饭店，笑得见牙不见眼。 来帮忙收银的姚春兰好不容易腾出时间跑来跟宋清清他们打招呼，顺便把自己的爸爸控诉了一遍——“简直岂有此理，我爸刚才居然说我是学会计的，收银是理所当然。” 宋清清说：“小姚老板，你就忍忍吧，好歹这也是自家的产业。” 姚春兰说：“不能忍，暑假我要去秦总的公司财务部实习。两天我给他找个兼职的。” 两个女孩儿在聊天的时候，宋工跟季嘉衍说：“明天早上你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来我宿舍一趟。不用告诉清清。” 季嘉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回家后，他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宋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肯定的是跟清清有关……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呀？ 过去两年，季嘉衍看着清清从青涩变成亭亭玉立，他得花费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不对她下手只有他心里清楚。 他也到了荷尔蒙最旺盛的年龄，很多时候有些想法总是控制不住出现在脑海里。 他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表白，想要光明正大地牵她的手，想要在有人大胆跟她表白的时候站出来说她已经名花有主。 更想在他自己被人搭讪的时候，她能够像那些恋爱中的女孩一样吃醋。 可是，每次想要表白，气氛刚刚要酝酿好，总是会出现一些小差池。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等等，等她再大一点。 好不容易等到她二十岁，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时机都很合适。 他本来也想表白之后，跟家里人也知会一声，省得他大姐没事儿的时候又抽风。最主要的是，他很想知道这段感情能不能获得宋工的支持。 有的时候，季嘉衍很有自信宋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是每当他产生这种感觉，想要进一步跟宋工拉近关系的时候，宋工又一副“没听懂你说什么的样子”。 看来天底下疼爱女儿的岳父都一样，又想找一个心仪的女婿，但是又怕女儿那么早被人拐跑。 忍啊忍，不知不觉就忍到现在。 最近这几天，季嘉衍一个人的时候也总是在想这个问题——什么时候表白比较合适？表白之后又应该用什么方式来通知家里人才好？ 结果，他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宋工就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晚上，季嘉衍觉得格外漫长。 凌晨的时候依然毫无睡意，他最终还是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院子里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动静。 “华子！一起打球啊。” 刚刚应酬回来的发小，听到季嘉衍这话，还以为他是梦游了。结果抬头，发现季嘉衍坐在围墙上。 “嘉衍，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季嘉衍说：“睡不着，打一场吧。” 华子打量着季嘉衍说：“怎么了？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有什么心事？家里人又给你安排相亲的事情？不对呀，最近你们家不是重点攻略你二哥吗？” 季嘉衍说：“打不打吧？” “那当然得打了！” 两人一起来到附近不远的一处篮球场，开始双人对决。 十分钟的时间里，季嘉衍一点机会都不给华子，自己不停地上篮。 华子气得直接坐在地上，“季嘉衍，大晚上你把我叫过来打球，用的还是这种屠杀的方式，我到底怎么得罪你啦？你这样羞辱我。” 季嘉衍跟着坐在旁边，问华子说：“听说你前两天跟你的准岳父岳母见面了？” 第220章 他们是一对 华子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季嘉衍会问这样的问题。 “是，是见岳父岳母了，有问题吗？” 季嘉衍故作不经意地说：“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见岳父岳母不紧张吗？” 通常情况下一连串问几个问题，别人就不会知道你的重点在哪里。 华子果然没有察觉出季嘉衍的异样，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家跟你家的情况又不一样，你最大的哥哥都已经快到了可以当岳父的年龄，你们季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大概是压在你侄子身上了。我大哥生的是女儿，现在一家只能生一个，我爸妈就把传宗接代的任务压在我身上。” 季嘉衍万万没想到华子家是这样的情况，他忍不住嘲讽道：“那万一你要生的是女儿呢？你爸妈是不是会承受不住，身体出现啥状况，责任岂不变成了你媳妇儿的了？” 华子说：“爸妈又没得选，我能怎么办？我也知道他们这样的观点不对，可我也不能怎么样呀？我只能跟我媳妇说，结婚后，我们俩就跑到外地去，生男生女都一样，不管怎么样，孩子都不能在我爹妈跟前晃。万一是个孙子，我爹妈肯定得宠坏了。万一是个丫头，老人不喜欢，对孩子的成长也不好。” 就冲这句话，季嘉衍决定一会儿给华子让几个球。 接下来打球的过程中，季嘉衍就继续套话，华子终于正面回答那个问题—— “见岳父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从小看着我长大！你该不会不知道我媳妇儿是谁吧？就刘家的闺女！小时候，她爸刚调到过来的时候，她觉得你长得漂亮，张罗着要给你扎辫子。” 季嘉衍再也没有给华子让球，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场激烈的运动过后，季嘉衍回去倒头就睡，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晚了，他火急火燎赶到803所的时候，小赵已经在门口等他好一会儿。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小赵说：“没关系，宋工这会儿应该也在忙。他让我先把你接到生活区那边等一下。” 季嘉衍和小赵往里走的时候，恰好被彭芳看到。 现如今，彭芳已经基本成为803所预备役的科研人员，她寒暑假都会来所里实习，偶尔能够分到宋工的团队实习，她就能欢喜半天。 看到彭芳盯着别人看，同伴忍不住好奇地问：“彭芳，你看什么呢？” “看我好朋友的男朋友。” “什么啊？” “哎呀，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 过去两年，虽然和清清已经不在一个专业，而且平时清清也很少回宿舍，但是也不妨碍彭芳和清清保持着良好的沟通。 特别是知道清清是宋工的女儿之后，她对清清又有了另外一层感觉——我要帮宋工在学校看着清清，绝对不再让人欺负清清。 由此一来，有人给清清写情书，或者直接上来表白，彭芳就会在清清被骚扰到之前主动出击。 “清清有喜欢的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希望你不要给清清带来困扰。” 这些事情处理得多了，彭芳自然而然就能够察觉到清清确实有自己喜欢的人。 是谁呢？彭芳通过暗中观察，还有一些细节终于得到真相，原来这人竟然是季嘉衍！ 最开始得知的时候，彭芳还觉得有点委屈清清。毕竟通过她获取的消息感觉季嘉衍并不是一个体贴的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是那么会照顾人的样子。 清清多可怜，从小就没能在父母身边长大，养父母一家子都是吸她的血过日子。宋工和女儿好不容易在一起，肯定是希望她未来的人生能够平安顺遂的同时，也获得更多的爱。 季嘉衍这种冷冰冰的人真的不太适合谈恋爱，似乎更适合当偶像。 就在彭芳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季嘉衍的冷漠只是对别人，他对清清总是格外不一样。 有一次，彭芳去他们实验室找清清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季嘉衍为了不让风扇直接对着清清的脑袋吹，让人把清清的桌子挪到一边。 下雨的时候，清清忘记带伞，他总是恰如其当地出现在教学楼。 再到后来，彭芳就特别期待看到宋清清和季嘉衍挑明关系在一起，届时，她就不再需要保守秘密了。 整个宿舍也就只有她才知道这个秘密，真是难受。 彭芳猜测今天应该是宋工主动找季嘉衍，估计聊的就是感情的事情。毕竟他们俩马上就要办理出国了。 小赵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已经带入老父亲的角色，现在看季嘉衍有点像是自己家的白菜被猪拱的感觉。 清清一旦和季嘉衍去到国外，清清就只能拜托季嘉衍多多照顾。 竟然宋工暂时没回来，那么有些事情小赵觉得自己应该提前处理好。 “季老师，你会不会用洗衣机啊？平时你在家是不是不用洗衣服啊？那你出国怎么办？” 季嘉衍说：“使用机器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小赵有种学渣被藐视的感觉，立刻换一个问题，“那你会做饭吗？听说国外吃的西餐，咱们国家的人很难吃得惯。” 季嘉衍还不明白小赵突然提问的目的，他的智商就实实在在欠费了。 “小赵同志，你放心吧，在国外，我会照顾好清清。” 没想到被季嘉衍直接打了个直球，小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很快就想起来自己的目的还没有实现。 小赵继续说：“说是一回事儿，但是实际的时候执行起来，还是有些困难。要不这样吧，最近这段时间，你要趁着出国之前好好练习一下做家务，做饭。” 就在这时，宋工回来了。 他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小赵这句话，他颇为不认同地说：“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有什么好学的。” 小赵愣了一下。 季嘉衍同样也有些没想到宋工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不用学做家务？不用学做饭？ 第221章 归属权 小赵试图劝说宋工说：“宋工，这些都挺重要的……” 宋工说：“很重要，衣食住行，人类每天都要面临的问题。但是，谁说什么事情都得亲力亲为呢？当初，我就是没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让清清的妈妈吃了这么多苦。现在，既然明白，为什么要把压力强加给别人？” 季嘉衍再一次对宋工肃然起敬。 宋工说：“现在大家的生活条件好了，咱们家也不缺钱，没必要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当年，我们的经济条件其实也还算可以，学校也有提供奖学金。但是我们国家当时方方面面都需要钱，我和清清的妈妈希望能够多攒点钱，回报祖国。”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其实也有条件过得更好，但是为了能够省钱，所以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 宋工有些内疚地说：“所以吃苦的终归是清清的妈妈，她说，我回报祖国的方式是学习，她回报祖国的方式是赚钱。我当时竟然认同……” 小赵在旁边说：“乔老师这句话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 宋工说：“所以说现在年代不一样了，孩子们不必刻意地去吃苦。嘉衍，出国之前，你确实应该做一些准备，但不是学什么做家务和做饭。你应该物色合适的人，跟你们一起出国，做一些简单的家务和做饭。”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5节 季嘉衍说：“嗯，我明白了。” 宋工说：“人品方面一定要好好考察一下，现在国内外生活水平有很大的差距，人出去之后心里会有一定的落差，也会受到外部条件的影响。倘若有些心理不健康的人，看不惯别人过的日子比自己好，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季嘉衍表情郑重了许多，“谢谢宋工提醒。” 宋工让小赵出去送一份文件，转眼房子里就剩下他们俩。 宋工看着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的季嘉衍，笑着说：“嘉衍，看来你知道我今天找你的真实目的。那你说说，你真的能对清清好吗？” 季嘉衍毫不犹豫地表态说：“会的，我会的！我会照顾好清清一辈子。” 宋工却笑着说：“不用你承诺这个，一辈子太长，难免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就是想告诉你一点，清清是我唯一的宝贝，倘若未来有那么一天，你不能像现在这样对她好，你们也要好聚好散，你要把她完整地还给我，不要做伤害她的事情就行。” 这番话让季嘉衍心里五味杂陈，也最终明白宋工对清清的爱，和其他的父亲一样。 宋工接着说：“对了，乔治教授的事情我得跟你多说说。” 威廉教授那个不愉快的电话之后，就一直在旁边看热闹，毕竟乔治教授只打算录取一个博士研究生，这可是涉及全球的竞争。 宋工其实早就已经有所准备，他写好了推荐信，并且这封推荐信也第一时间到了乔治教授手里。 乔治教授最后的答复是，所有的流程都得按照正规的来，如果他们两个人足够优秀的话就都会录取，并且学生不是录取之后就一劳永逸，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淘汰。 不管是宋清清还是季嘉衍，也都不喜欢走后门，他们也希望光明正大地竞争。 最终的结果是，两人都被录取，而且拿到的都是全奖。 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宋清清也需要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安排一下。当然，就算她不安排，封主编也会主动来找她。 经过差不多三年的经营，文化公司已经成为一个知名度很高的企业。公司走向正轨之后，宋清清就让封主编物色其他有才华的作者，而且也开始涉及编剧和电视剧制作相关的业务。 如此一来，原来的办公室确实不太够用。 不过之前早有准备，买地盖楼，固定资产不停地增加。 步入90年代，地价突然疯涨了一波，封主编每次听到别人讨论这些话题的时候都特别庆幸当初自己虽然不赞同宋清清买房买地的行为，但是考虑到她的出钱的人，也没有站出来说反对的话。 事实证明，后生可畏。 宋清清直接跟封主编说：“我出国学习的这段时间，文化公司就跟以前一样，所有的决策都由您来处理。如果您必要的话也可以询问我。” 封主编说：“好，我明白了。对了，这段时间大家好像对你的真实身份都特别感兴趣。咱们公司现在还是这样，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信息。但是据我所知，外面有人在冒充你。这件事情要不要处理一下？” 宋清清觉得有些新奇地说：“有人冒充我？这是什么情况？” 西楼雨，一直以来都保持神秘感，从来没有接受过采访，不参加任何签售会，也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露面，非常低调。 大多数人知道的信息是——西楼雨是一个大学生，女性，京城某大学。 这就给很多骗子可乘之机。 封主编说，最近听说有人冒出西楼雨，跟一些大老板谈合作。 西楼雨的作品里，时不时地会打一些广告，而且只要在她作品里出现过的商品，最后销售情况都特别火爆，广告效果非常好。 所以，有些老板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跟西楼雨合作。 可惜真正的西楼雨只会给自己的熟人打广告，江东辉和秦秋白这几年可省了不少广告费，公司也越来越大。 最近的广告就是关于秦秋白的运输物流公司，公司刚刚涉及到这块业务没多久，就靠着广告拿到了很多订单。 封主编说：“那些老板也真是可笑，既然想合作，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们？竟然去找骗子！” 公司其实有专门的广告部，其他影视作品或者杂志上会刊发，不是西楼雨这种软广。 宋清清说：“公司还是先发个声明，提醒那些人不要上当，跟法务这边也联系一下，确定后续如果出现麻烦的话，那些公司追究不到我们这边。哦对了，应该注册一下商标，明确归属权。” 第222章 凶巴巴 封主编按照宋清清说的去处理后，考虑再三最终还是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毕竟如果允许这些事情继续发酵下去，会给很多人造成损失。 倘若造成损失的一方突然一败涂地，难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之前就看过有相关的报导，有人被骗钱之后，一切资产归零，受不了刺激，做出杀人的极端事件。 封主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西楼雨确实是个大学生，她学业方面非常优秀，而且她未来也会在学术方面做出一番成就，写作只是她的爱好。所以，为了能够让她有一个良好的学术环境，我们这些关心她的人都觉得应该给她创造一个更加安静的环境，所以才没有把她的真实情况告知大家。” “没想到这样一来却给了很多骗子可乘之机，在此我们深感抱歉。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所有人，西楼雨绝对不会主动联系任何人给任何产品做广告，只要有人这么跟你们提起的时候，毫无疑问对面这个人就是骗子。我能给你们的建议就是，马上把这个人送到公安局。” “在这里，我也跟大家说一下，西楼雨同学接下来要出国留学，更加不可能在国内参加任何活动。” “当然也挺广大的读者放心，西楼雨除了专注学业之外，并不会放弃写作。我和她之间有沟通的渠道，我会帮读者们一起催她的稿子。” 这个采访被报纸刊发之后，一下子就断掉了骗子的发财的路。 同时也有很多人开始按照封主编提供的信息，对号入座。 西楼雨，京城重点大学的学生，今年出国留学。 宋清清身边的人立刻有了反应，特别是已经毕业后留在京城工作的师姐严敏珍，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西楼雨的书迷。 严敏珍不仅仅自己喜欢，而且总会逮着机会给身边的人推销。 推销的过程中，严敏珍明显察觉得到小师妹清清的表情总是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奇怪。 周末有空的时候和褚丰年一起吃饭的时候，严敏珍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西楼雨一定是小师妹！” 褚丰年吓一跳，“不会吧？” 严敏珍回忆了一下说：“肯定是这样，两年前，我记得在学校里遇到封主编和清清，清清说封主编是在问路，但是当时我就觉得两个人好像是认识。” 褚丰年有些不可思议地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小师妹也太厉害了！我有一个高中同学，现在在电视台工作。他说，国外很多电视电影制作公司公司都抢着买西楼雨的版权。” 严敏珍说：“这还用说吗！早就已经开始这样了！文化公司现在比那些贸易公司还赚钱！之前瞧不上文化公司是私人企业的，现在一个个都想钻进来。” 褚丰年说：“天哪！如果真的是小师妹的话，这世上还有男人配得上她吗？” 严敏珍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有啦！” 褚丰年疑惑地问道：“谁呀？” “老大呀！” 褚丰年目瞪口呆，接着又说：“配得上，但好像也不合适吧。咱们老大这么凶，师妹这么可爱……” 严敏珍用“孺子不可教”的眼神看着褚丰年，“你可真是……你难道看不出来，老大对待清清和一般人可不一样！” 褚丰年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是不一样，老大会把清清叫到办公室干活。”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你等着吧，他们俩出国之后肯定会谈恋爱。” 出国前两天，季嘉衍约宋清清来家里，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出乎意料的是，宋清清刚到，他的侄子和外甥女也来了。 郭婷婷和季博文今年都参加了高考，都考出了很不错的成绩，估分下来，季博文应该可以成为叔叔的校友。 至于郭婷婷，她选择了外国语大学，她的梦想是当一名翻译家。 郭婷婷是专门拉着季博文一起来小舅舅家，因为她填志愿受到了阻拦。她的妈妈并不太满意她填的志愿。 一进来看到他们的小宋老师也在，郭婷婷更加觉得委屈，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小舅舅的脸色不太好，进来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 只是说完之后，郭婷婷并没有等来大家一起批判她妈妈的声音，而是听到小舅舅讽刺地说：“你都这么大了，连反抗你妈的能耐都没有？我们给你出一回头，下一次呢？你妈现在可以干涉你的志愿，以后就会干涉你的婚姻，甚至以后你生了孩子之后，应该怎么养大，你妈都会干预。那到时你怎么办呢？也是跑来找我们帮忙？” 郭婷婷目瞪口呆。 季博文倒是看出来自己的小叔很不耐烦，他聪明的脑子很快就得出答案——他和郭婷婷肯定打扰了小叔的二人世界。 在郭婷婷快哭出来的时候，季博文赶忙上去拉她说：“姐，咱们好像有一件事情忘了做了，走吧，咱们先去把那件事情完成再来。” 郭婷婷就这样被季博文从沙发上拉起来，只是还没往外走，就要听到小叔说：“好啦！有什么话就说完。” 宋清清也没想到季嘉衍突然这么凶，她赶忙安抚郭婷婷说：“婷婷，你别难过，你小舅的意思是，希望你凡事都可以立起来。父母的意见固然重要，但是你们也要多沟通一下，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你的父母。并且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你对自己的未来规划是很明确的，并且以后也能够坚定地走下去。” 这个温柔的声音让郭婷婷心里舒服了很多，她甩开表弟的手坐回沙发上，她非常肯定地说：“小宋老师，我对自己的规划非常明确，我就是特别喜欢外语。我妈非得让我去学什么行政管理，可我又不喜欢和她那样……” 宋清清说：“你妈妈肯定是希望你从政，这样一来你的父母能够给你很多的助力，但是如果你只是当翻译，他们就不能帮你。” 郭婷婷特别坚定地说：“翻译本来就不需要他们帮忙！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好！我的未来也不需要他们帮我规划！” 第223章 表白 宋清清微笑着说：“这就对了呀！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想法也足够坚定，你就可以好好地把自己的计划拿出来和你的父母谈一谈。” 郭婷婷有些沮丧地说：“小宋老师，你不了解我妈，她这个人比较强势，而且……” 季嘉衍打断她说：“她强势，你就不会比她更强势？除非你又想得到他们给你的好处，又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肆意生活。” 郭婷婷撇嘴说：“小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她有时候真的很恐怖……她连你都要管，更何况我。” 季嘉衍非常不给面子地说：“你妈管我，结果呢？” 郭婷婷吐吐舌头，“我又不可能像你那样，直接跟我妈闹掰。” 季嘉衍说：“不，你的条件比我更加便利！你妈不仅仅有我一个弟弟，但是她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是发狂，给她一种感觉——你要越走越远，你看看她会不会着急。” 郭婷婷突然恍然大悟，“好像可以哦……” “那你还不赶紧去实践！”季嘉衍毫不掩饰地下逐客令。 两个孩子离开后，宋清清有些担忧地对季嘉衍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你大姐不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吧？” 季嘉衍完全不介意的样子，他说：“这有什么呀！咱们俩马上就出国了，我大姐就算是生气，想拿我出气，那也没办法。难不成还要专门飞到国外去找我？” 宋清清无奈地说：“你跟你大姐的关系真是奇怪……” 季嘉衍说：“所谓的亲人，有时候也是讲究缘分的。虽然是同一个父母生的，但是在不同的环境里长大，想法也会不一样。没必要因为血缘关系就非得捆绑在一起。” 宋清清多多少少听说季嘉衍和他大姐之间的关系一般，要不是因为姐夫是个聪明人，季嘉衍这会儿估计早就不再搭理这个大姐。 其实宋清清还有一些不太知道的地方，比如说最近，听说季嘉衍要出国留学，他大姐就再一次开始张罗他的感情问题。 现如今，他们这种家庭出国的孩子也不少。 季大姐打听了一圈，确实发现有几个和季嘉衍年龄相仿，学习方面也很不错的孩子。 如果能够撮合他们，季大姐觉得季嘉衍出国之后好歹有个伴，想要知道弟弟在国外的情况也很方便。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6节 昨天，季嘉衍被叫回父母家的时候，大姐就直接提出了这个想法。 好在当时大哥出面阻止了大姐，季嘉衍也直接说：“大姐，都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真的很反感你插手我的事情！而且这些年你插手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最后把人的脸都给打肿了？不要以为你年纪大一些，就可以干预所有人的事情。行为处事的能力，不是看你年纪有多大，而是看你脑子好不好。” 季大姐脸都白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脑子不好吗？” 季嘉衍冷笑说：“你的脑子要是好！至于当年把冬青姐坑成那个样子吗？至于你现在亲爱的老二，现在还单身吗？行了，这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扯！我就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一个脑子不太好用的人就不要去指挥智商正常的人应该做什么！你现在取得这样的成就，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和你有多能干，而是取决于你的父母是谁，你的丈夫是谁，还有你的兄弟姐妹是谁！” 季大姐几乎要晕过去。 季嘉衍最后说：“我个人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再干涉！如果还有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可以直接离开这个家。” 如果不是季大哥阻止，季嘉衍可能会说出更伤人的话。 现如今，季嘉衍是真的觉得自己孤苦伶仃，所谓的家人不像是家人。 季嘉衍一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是感觉有些窒息，毕竟关于自己的事情，他已经不止一次跟家里人说让他们不要干涉，但是后续总是这样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又该干嘛干嘛。 在那之前，季嘉衍没有跟清清表白，也还没有打算正式恋爱，所以可以稍微忍受一下。 但是接下来，按照计划，他要开始好好恋爱，而且已经答应过准岳父，他一定不会让清清受委屈。 由此一来，季嘉衍当然不会再放任他的大姐再当糊涂蛋。 刚才之所以跟外甥女说那些话，季嘉衍其实动机也不算太纯良。 季嘉衍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怂恿自己的外甥女去跟大姐闹腾一下，闹腾过后就基本明白，他昨天说的那些话，大姐有没有真正听进去。 如果大姐真的听进去，就不会跟女儿这样硬干。 如果听不进去，大姐就会去闹腾她的女儿。 季嘉衍也就彻底死心，和家里能尽量不联系就不联系。 此时此刻，季嘉衍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太好受，他看着宋清清说：“清清，你知道吗，现在你是我羡慕的对象。你现在的家庭环境都是我喜欢的，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带我一起，我想去你的世界。” 这就是季嘉衍的表白方式。 宋清清愣了一下，好几秒钟都没有反应过来。 季嘉衍直接走到她跟前，站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将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 宋清清抬头看着季嘉衍，只见他的眼神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狂热。 宋清清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她其实能够感觉得到这几天季嘉衍的变化，他好像在准备些什么。 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准备的应该是表白。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样表白的。 16岁之前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家庭会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 而且现在说这句话的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他说，他希望能够走进自己的世界。 他眼底的狂热又多了一丝紧张。 宋清清看着他的眼睛，终于回答说：“正好，我也很欢迎你能够来到我的世界。那么，季先生，以后请多多关照。” 第224章 坠入爱河 季嘉衍似乎也没想到清清会这么爽快地回答，听到这个答案，他明显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 随即，他非常自然地把清清那双柔弱无骨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用大拇指捏了捏她的掌心。 此时此刻，他终于有一种她属于他的安心感。 过去这几年，他也有过机会牵她的手，但是那些都无关情欲，都是正常的关心。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很久了？”季嘉衍眼神里的狂热依然没有减退半分。 “是的，喜欢你很久啦。”宋清清依然是发自内心的回答。 季嘉衍用后悔的语气说：“是吗？早知道我就早点表白了。” 宋清清仰着头，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说：“我才不信你之前没有感觉到。你只不过是在按照计划来进行，虽然我也搞不清楚你之前为什么不打算走出那一步，要等到现在。” 季嘉衍抓着她的手松开，转而放在她的肩膀上，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你想知道原因吗？” 宋清清眼睛亮亮的点头，“当然想啦。” 季嘉衍说：“还不是因为你太小了……就像你某一本小说里写的，那个女主角太小了，很多事情都不能做。如果我们在前两年就确定恋爱关系，对于我也一样，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你肯定没看出来，我其实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如果我们恋爱了，我可不仅仅满足于牵你的手。” 两人此刻挨得很近，他鼻息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她顿时感觉浑身燥热，身体的温度不由自主地升高，心跳也不由得加快。 “清清……”他的声音已经透着一股很明显的悸动，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后，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他在她脖子上蹭了蹭，暧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再次响起，“清清，你是不是想问我，还想做点什么？” 宋清清鬼使神差地回答说：“想……” 其实，她知道他要干嘛。 最近这两年，她平时的娱乐休闲方式就是看录像。秦叔叔特别热衷于往家里带港台那边流行的东西，那边什么电视剧、电影刚出来没多久，秦叔叔就能把录像带回来。 有一次，秦叔叔大概也没有甄别好，把一些不太适合未成年人观看的录像带回来了。 那几部录像都是有情节有动作，而不是简单粗暴的纯粹动作。宋清清本着观察学习的态度，认真地学习了一下。 在这个过程中，宋清清知道了一对情侣相处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特别亲密的动作，那些都是感情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而然的行为。 看过这些之后，宋清清在自己的作品里描写感情的时候都得特别流畅和自然。第一个看到稿子的封主编还惊喜地问宋清清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关于情感方面的描写，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进步。” 宋清清说：“这不是很简单吗？没有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 而此时的季嘉衍又从搂着她的动作变成捧着她的脸，四目相对，他灼热的眼神几乎能把她烧穿…… 他微微低头，碰上她那温润的两瓣…… 因为两人都是第一次，即便宋清清观摩那盘录像很多次，但是理论和实际完全是两回事。 在此期间，两人甚至出现了牙齿打架的情况。 好痛哦…… 就在她想要退缩的时候，他突然开窍了一样，动作变得温柔体贴，再也没有之前磕磕碰碰的情况。 他主导一切，让她也渐入佳境，体会到其中的妙处，就在她几乎要瘫软在他怀里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原来是孙阿姨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宋清清反应很快，她双手推开季嘉衍，转身就跑去了卫生间。 季嘉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头一看，夏天薄薄的裤子，有的时候会让人很尴尬。 孙阿姨和那个人进屋之前，季嘉衍坐回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掩饰某些可疑的地方。 “季先生，你们明天就走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小江培训一下。” 小江是姚家菜馆的员工，中专毕业，原本是分配到老家一个还不错的单位工作，但是在回家报道的时候，突然听说自己的妹妹被某个混蛋欺负。他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前途，直接去把那个混蛋给揍了。 混蛋的爸妈在当地有点社会地位，不仅让小江在拘留所里呆了几天，而且工作也丢了。 小江安慰父母和妹妹，工作丢了就丢了，没准还是件好事儿。他让父母和妹妹安心，立刻卷起铺盖来京城打拼。 无分文的他，来到京城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吃饭问题，他直接去找饭店，跟老板商量，他帮忙干些杂活，希望老板能够给个吃饭和住的地方。住的地方也要求不高，只要能让他躺下就行。 小江的运气不错，他找了第三家饭馆就找到了姚老板这里。 自己淋过雨，就乐意给别人送伞。这就是姚老板。 因为有文化，并且愿意吃苦，小江很快就被姚老板重用，让他做一些管理的工作。 半年之后，姚老板觉得小江的能力在他这个小饭馆实在有些委屈，于是就给江东辉推荐人才。 江东辉这个和自己同姓的人，也认真听了他的遭遇后，直接就问他：“你的未来规划是什么样的？” 小江说：“我希望能够挣到钱，把我妹和我爸妈都接来京城。”虽然父母和妹妹在信里都没说，但是小江能够猜测得到，他们在老家肯定不好过。 其实这时候，江东辉已经开始在帮自己的老板物色出国留学身边的工作兼生活助理的人选。 江东辉经过一番认真的考核，最终觉得小江还不错，为人忠心，知恩图报。哪怕他在江东辉手下工作，平时休息的时间，他还会跑到姚老板那边去帮忙。 确定让小江出国之后，江东辉就把小江的父母和妹妹接来京城。小江的父母其实也才四十出头，在农村都是比较重要的劳动力。江东辉给他们安排在技术含量不算高的工厂里上班，又给小江的妹妹安排了技校，让她去读书。 落实好这些之后，江东辉又给小江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希望你半年之内能够和外国人正常交流。” 第225章 蛊惑 结果不到三个月，小江就掌握了流利的英文，他专门跑到外国语学校的英语角去跟那里的大学生用英语交流，几个月下来很多人都以为他是外国语学校的学生。 不仅如此，小江还专门跑去找外国人交流，确定自己这方面毫无障碍之后，才敢去跟江东辉交差。 江东辉也有些意外小江居然能对自己这么狠。 江东辉如实跟他说：“之所以让你学习，是因为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小江听完，他立刻表态说：“江总，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那之后，江东辉又教小江开车，同时也请了专门的散打教练教他一些招数。 出国之前，季嘉衍和小江正式见面，季嘉衍认真地告诉他说，这只是一份工作，小江如果不喜欢也可以拒绝。就算是拒绝了，他父母和妹妹的待遇也不会有改变，他本人也可以继续在公司上班。 小江立刻表态说他愿意出国，愿意在季先生身边工作。 这些都是真心话。 来京城这么长时间，小江自认为自己的运气还不错，能够遇到姚老板这样的好人。 相处下来，姚老板却说，他也是遇到了好人，如果没有宋小姐，他现在恐怕还在老家吃饱饭都成问题。 如此综合下来，小江就明白，姚老板背后还有更有本事的人。 人这一辈子，如果能够在有本事的人身边工作，就能够学到很多本领，也就能成就更多的事情。 小江觉得如果能够学到更多本领，他不仅能够更好地报答自己的恩人，还能够出人头地，让当年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跪着来求他。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7节 这么一想，小江就迫不及待地希望能够在季先生和宋小姐身边工作。 为了能够更好地工作，小江还跟姚老板学习厨艺，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事情。 孙阿姨得知是小江跟着她家小季先生出国，立刻把小伙子叫过来，到家里亲自培训一下。 一进门就看到季先生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有些可疑的潮红。 孙阿姨说：“今天天气有这么热吗？季先生，你都热成这样了，怎么没开风扇呀？” 季嘉衍脸上的淡定他脸红的颜色特别违和，他说：“也不是很热。” 孙阿姨立刻跟身边的小江说：“小江，你要记住，季先生平时很怕热，如果是夏天，他回家之前你要注意一下降温方面的工作。但是也不要给他吃太凉的东西，还有宋小姐也一样，女孩子更不应该吃太凉的东西。知道吗？” 小江立刻点头：“我知道了，孙阿姨。” 孙阿姨这才听到卫生间里有动静，宋清清躲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可是脸颊越洗越红是怎么回事？ 宋清清也不好继续躲着，她从卫生间里出来跟孙阿姨还有小江打了个招呼。 孙阿姨这才发现宋小姐和季先生脸上都是同款颜色，就在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前，坐在沙发上的季嘉衍突然起身，然后走到宋清清跟前，拉着她的手说：“我们上楼收拾东西。” 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孙阿姨露出开心的笑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俩孩子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小江没听清，他疑惑地问：“孙阿姨，您说什么？” 孙阿姨说：“哦，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一下，宋小姐和季先生是一对恋人。国内外都一样，优秀的人总是有人主动追求，到时候你要有点眼力，如果遇到有人追求宋小姐，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季先生。” 小江满脸的惊讶。 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要服务的两个最优秀的人是一对？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强联合！ 自己能够成为一对强者身边的工作人员，真是赚大了！果然像书上说的那样，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肯定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之前在老家，因为打了那个小混混，他被很多人嘲笑，说他逞一时之快，把一辈子的好前程都搭进去了。 他离开家乡的时候也特别不甘心，就想着能够大有作为，回来打脸。 但是下火车站之后，落魄得像乞丐的他，也突然没了信心。 此时此刻，小江心里却非常肯定，过不了多久，他就能让那些人好看！ 季嘉衍和宋清清当然不知道楼下这位即将和他们俩一起出国的助理会有那么多心理戏，季嘉衍把宋清清带到楼上自己的房间，进门后立刻把门关上。 虽然这几年宋清清没少来季嘉衍家里，也到楼上来过，但是来了也是到隔壁的书房，从来没有进过季嘉衍的房间。 宋清清俨然已经忘记了刚才差点被人撞见的尴尬，她开始好奇季嘉衍的房间。 她放眼一看，发现季嘉衍的房间和秦叔叔这样的单身汉还不太一样，秦叔叔的房间会放着不少他喜欢的东西，整个房间看起来会比较凌乱。 但是季嘉衍的房间却特别简单，似乎没有一件多余的物品，简简单单。 她站在窗户边的时候，季嘉衍突然上前从背后抱住，像刚才那样蹭着她的脸。 “咱们再试一次好不好？”季嘉衍的声音里满是暧昧。 宋清清又一次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她说：“不要了吧……楼下还有人，好尴尬。” 季嘉衍说：“他们忙他们的，我们忙我们的。” 说完，还没等宋清清反应过来，季嘉衍就一把将宋清清身体转过来。 这一次，季嘉衍已经没有刚才的生疏，仿佛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就跟计算机方面的难题一样，只要实践一次，就能轻而易举地上手。 宋清清有些跟不上季嘉衍的节奏，他突然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声音暗哑地说：“清清，这个时候你搂着我的脖子，会让你舒服很多。” 听到这话，宋清清的脸更红了，她说：“不要啦，下次再说吧……” 季嘉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她的两只手臂撩起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蛊惑她说：“试试好不好？” 第226章 双双脸红 在这种事情上，宋清清发现自己根本不像以前那样意志坚定，只要季嘉衍说试试好不好，她最开始总是拒绝，但是接下来他蛊惑她，引导她的时候，她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按照他的节奏，一步接一步。 两人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两个多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他已经从一个青色的生瓜，变成一个熟练工。 最让宋清清面红耳赤的是，他每次变化姿势，都要问她，喜欢这样还是喜欢那样。 谁能想到，平时一本正经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季大佬，竟然也有如此不正经的样子。 他对于这种事情，甚至可以拿出做学术的态度，边研究边学习，还会顾及她的感受。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她不仅仅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也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变化。 就在她以为他会做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他突然松开她，“我去一趟卫生间。” 这一去，就花了将近20分钟的时间。 宋清清不太清楚他在干什么，不过还是充分地发挥了想象力，难道…… 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往日禁欲的模样，脸色特别平静，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清清也利用这段时间平复好心情，她甚至已经想到过这之后她的作品里某些关于两性相处的描写可以更加完善一些。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陷入沉思的模样。 她这副模样他平时也没少见，一看就是她正在思考问题的样子。 他心里突然有一些小郁闷，正常来说，女孩子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不应该是悄悄地消化激动的情绪吗？这小丫头怎么就不能像普通的女孩一样，她竟然敢想其他的事情。 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心让季嘉衍微微有点不爽，难道他刚才的表现还不够好？还不足以让她留恋？ 季嘉衍正准备上前给她一点教训，就听到孙阿姨敲门的声音。 “季先生，宋工打电话来了。” 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电话，孙阿姨也绝对不会上楼打扰两个小年轻，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打电话来的是清清的父亲。 宋清清根本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爸爸的电话，才让她稍微有了一个喘气的时间，否则继续让他胡闹下去，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电话里的宋工说：“清清，你们那边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回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哪怕孙阿姨说已经快做好饭，季嘉衍和宋清清还是决定先回爸爸那边。 来到803所的专家宿舍，进门后，宋清清就看到桌子上有一桌子的菜。 小赵立刻得瑟地说：“清清，你猜这一桌子菜是谁做的。” 宋清清直接说：“茄子切得乱七八糟的，豆角长短不一，丝瓜也不是滚刀块，一看就是爸爸打下手，我们能干的小赵哥哥炒的菜。” 小赵有些不同意地瞪了一眼清清，“清清，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茄子哪里切得乱七八糟啦？这叫艺术懂不懂，还有这豆角，有人喜欢吃长的有人喜欢吃短的，这叫合理性照顾。还有丝瓜，谁规定丝瓜就必须得是滚刀块？” 宋清清笑着说：“好好好，反正只要是我爸爸做的，在我们小赵同志看来，都是世上最好的！” 宋工也笑了，“小赵，你也要学着客观一点，咱们实话实说，我又不怕丢人。在自己女儿跟前，没什么好丢人的。” 其实宋工本来是打算给女儿做一顿饭，但是做准备工作前，宋工最终还是放弃了。 宋工觉得，既然是要给女儿做饭吃，还是得让女儿吃得开开心心。别搞得最后拉肚子，或者整出肠胃炎来就麻烦了。 所以，最终掌勺的变成了803所休息的食堂师傅。 食堂师傅向来很尊重知识分子，小赵跟他一提，他立刻跑过来做饭。 宋清清和季嘉衍一起坐下来，吃得很香。 但是小赵还是能看出季嘉衍脸色好像有些奇奇怪怪，也不是说不高兴，但也不是特别高兴，就是有一点小别扭，就好像是小朋友们在外面玩得正开心，突然被家长叫回来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季老师，宋工打电话去的时候，你和清清刚才在玩什么呢？”小赵好奇地问道。 听到这话，正在喝汤的宋清清突然被呛到，一阵剧烈的咳嗽。 季嘉衍和宋工几乎是同时伸手要帮清清拍后背，不过季嘉衍到底还是年轻一些，动作比较迅速，他的手先碰到清清的后背。 如此一来，宋工自然就只能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这一瞬间，宋工心里有一些失落。 唉，女儿终究要成为别人的了，他得靠边站了。 小赵把宋工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他觉得季老师真是有点过分，马上就要出国了，就不能先让着点宋工吗？ 幸好清清很快就恢复好，除了因为咳嗽被呛得有些脸红之外，似乎没其他毛病。 宋工把女儿叫回来当然不仅仅是吃饭这么简单，吃完饭之后，宋工就把女儿叫到书房，说起一些之前没有来得及提醒女儿的事情。 宋工说：“你妈妈之前交给别人打理的公司，你出国之后，相关的人应该会找到你，到时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跟嘉衍商量着应该怎么做。” “另外就是，这个名单上的人，你都可以信任。”说完，宋工把一张纸递给清清。 原来这也是乔瑾瑜当年留下的，当年处于漩涡中的乔瑾瑜给了宋远桥这份名单，告诉他说，如果以后有机会出国，可以去找这几个人。 当时宋远桥没太明白乔瑾瑜的用意，她现在基本推测出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应该就是那些境外公司的负责人。 无论什么时候，法律和合同的约束都比人更加可靠，二十几年前的乔瑾瑜就明白这个道理，她这份名单上的人，排在前面的都是律师和基金方面的负责人。 两年前，周均安落败而逃后，宋清清其实并没有想过出国把一些东西收回的想法。 毕竟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227章 什么时候可以换男朋友 宋远桥也很赞成女儿的决定，他知道乔瑾瑜的能力，她当初回国之前早就已经把后面的事情安排好，至少30年之内，之前定下来的事情不可能撼动。 所以没必要急于一时。 更何况他们也不缺钱。 一切的行为处事，还是得按照清清的成长轨迹来定。 两年前，清清已经规划好自己的人生，她希望现阶段是以学业为重，不想被人打扰太多，自然而然也就不需要着急出国去处理那些事情。 现在不一样了，清清要出国，她本人也比之前成熟了很多。 是时候该接手妈妈留下的东西。 宋远桥现在提醒女儿做这些，其实是有另外的打算——他就是要告诉季嘉衍这位准女婿，我们家清清的嫁妆可比你的身价高多了！可千万别得瑟！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8节 宋远桥突然有这些世俗的想法，是因为前几天他和单位的领导去某个酒店参加活动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有人讨论季嘉衍。 那些人说，季嘉衍现在是很多京城人家乘龙快婿的人选，不仅仅读书好，人长得还好看。家世显赫，其他各方面也没得挑。 最让人意外的是，季嘉衍名下好像还有不少资产，据说是当年他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老人家去世之前非常明确地留下遗嘱，所有的家产都由最小的外孙继承。 当年林家有多显赫，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 虽然后来家产充公，但是这些年，一些私人物品也陆陆续续地归还。 这些东西如果在季嘉衍手里，确实是一笔不少的钱。 而且有人听说，季嘉衍拿着那些钱投资了不少产业，最近西城那边最高的商业大楼，似乎也有他的影子。 只是季嘉衍到底有多少钱，没人能够说得上来，据说季家人都不太清楚。 那些讨论的人又说：“你们就不要想了，我听说季嘉衍有喜欢的人，他在学校里和一个女孩子来往密切。” 立刻有人反驳说：“不是什么人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有些女孩就是痴心梦想！真以为考上京大，她就无所不能？没准这辈子，她做得最成功的事情就是考上一个好大学。” “可不是！季家这种家庭的人，肯定都是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一个成绩好的女生算什么呀！” 宋远桥听到这些感觉有些生气，比起当年那个老保姆直接跟他说，外面很多人都说他配不上乔小姐要生气得多。 哼！居然敢说我女儿配不上季嘉衍！ 宋远桥叮嘱女儿说：“去国外之后，该花钱的地方你就花，千万不要省钱。也不要花季嘉衍的钱，咱们家可不缺那点钱。” 宋清清明显感觉到爸爸话里有话。因为她的爸爸比一般人都比较纯良，所以宋清清轻而易举地套出爸爸的话。 宋远桥耷拉着脑袋说：“他们说的一点都不对！我女儿怎么就配不上季嘉衍！哼！” 宋清清把头靠在爸爸的肩膀上，“就是！我可是科学家的女儿，我还有一个特别能干的妈妈！怎么就配不上季嘉衍了！哼，没准出国之后，我还能遇到更加优秀的人，到时候让季嘉衍靠边站！” 宋远桥听到这话之后，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给女儿分析说：“我觉得，世上肯定有不少人比季嘉衍优秀。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像当年我出国留学的时候一样，在学校里真的见识到了来自全世界最优秀的人才，那时候深刻地感觉到之前自己的生活圈还是太狭窄。” 宋清清好奇地问：“爸，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也遇到了比妈妈更加优秀的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宋远桥毫不犹豫地说：“不，你妈妈是我认识的女性里，最优秀的人，没有人能够比得上她。” 回答完这个问题，宋远桥立刻意识到话题有些偏了，他马上调整回来，他说：“清清，虽然说外面的世界肯定有不少人比季嘉衍更加优秀。但是两个人在一起，更加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合拍。感情一旦用金钱和其他来量话，会很俗气。你妈妈和我，甚至是你外祖父外祖母当年的努力，除了为了我们的国家建设之外，其实也是为了让你能够站在更高更远的地方，不需要考虑任何世俗的东西，走你喜欢走的路，爱你想爱的人。” 宋清清笑着说，“爸，我明白了。只要季嘉衍老老实实地对我好，我就不嫌弃他。” 宋远桥松了一口气，“爸爸就是这个意思，他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一些毛病，你要是受不了，就直接跟他提。” 宋清清饶有兴致地问：“我提了，他要是不改怎么办？我能换人吗？” 宋远桥非常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要不这样吧，清清，如果你跟季嘉衍提了，他还是没有改的话，你就跟我说，我来找他谈。” “如果爸爸你找他谈了，他还是不肯改怎么办？” 宋远桥又想了一下，“那我就非常严厉地再跟他说一遍。” 宋清清笑眯眯的看着爸爸，她心里基本已经很清楚，爸爸对这个准女婿还是非常满意的。 她也特别喜欢这种跟父亲沟通的方式，爸爸可真是太可爱了！ 可惜，明天就要出国了。 明天早上十点多的飞机，吃完早餐就要去机场。所以姚老板在得知清清出国的日期之前就定下了今天晚上在饭店吃饭。 宋清清希望能够跟家里人一起吃饭，而不需要那些应酬的事情。 宋远桥也是这个想法，应酬可真是太麻烦了，总是要绞尽脑汁地回答别人的问题。 所以研究所的领导和其他领导提出要一起来吃饭送行的时候，宋远桥毫不犹豫地拒绝他们说：“我们不打算邀请外人，真是抱歉了。” 就连钟老这种大佬级别的人物也被拒绝。 一起来吃饭的有杨教授一家，秦老师和秦秋白，宋工和小赵，外加季嘉衍。 大家刚刚落座，包厢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就是季嘉海。 他一出现，秦老师立刻说：“不好意思，刚才我没来得及说。嘉衍，你二哥说，你这边没有人送行有些太孤单，非得要来。我琢磨着好像也有点道理，大家觉得呢？” 第228章 重新开始 杨教授作为最年长的长辈，他笑盈盈地说：“那就得问问今天的主角的意见了，清清、嘉衍，你们俩没意见吧？” 宋清清当然没什么意见，过去两年她虽然和季嘉海碰面的时间很少，但是她从侧面也了解到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过去他和秦老师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至少从现在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非常稳妥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责任心和使命感的人。 据说，他回京工作这么长时间，但是之前在西北那边扶贫的工作，他一直都在做。 为了帮当地的农民把水果卖出去，他甚至带着当地人一起帮忙推销。 至于季嘉衍，他依然是那副很冷淡的样子，“随便。” 季嘉海却一点都不随便，他直接走到秦秋白身边说：“咱俩换一下呗，你去嘉衍旁边的位置。” 他要挨着秦冬青坐。 秦秋白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季嘉海，你再怎么努力也没用，我姐姐这辈子已经不打算嫁人了。” 季嘉海丝毫不见尴尬地说：“我又没说要怎么样，我和你姐当兄弟不行吗？快点让一下，到那边去。” 过去两年，季嘉海也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工作，让秦秋白对他改观了不少，嘴里不情不愿，最终还是得让座了。 这顿饭吃完之后，因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宋清清和季嘉衍两个人身上，并没有人发现季嘉海跟着秦冬青一起去了卫生间，而且出去之后很久都没有回来。 就在包厢旁边不远的阳台上，季嘉海对秦冬青说：“谢谢你同意我来，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们家老三居然还有这样一副面孔。这家伙以后要成老婆奴了！” 秦冬青说：“不是挺好的吗？之前你说，你们季家人冷漠又薄情，总算有一个跟你们不一样了。” 季嘉海说：“其实我也可以变得很不一样，冬青，要不要再试试？” 秦冬青笑着说：“不用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做，事业忙不完，没有心情再分给家庭。” 季嘉海说：“真巧，我也觉得女人不应该把重心放在家庭，可以出去打拼事业。但是我也觉得，女人回到家之后应该得到家庭成员的关爱。你看，秋白这些年一直都在忙事业，特别是今年，他开始在外地设立分公司。马上清清要出国，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也怪无聊的。家里还有两只狗，你有时候忙到很晚，都没有时间遛狗。如果我在的话，就能帮你做很多事情啊。” 秦冬青揉着脑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微醺的原因，脑子有些晕乎乎，看着季嘉海的眼睛也多了一些柔情。 “季嘉海，不要在这里蛊惑我了，我才不上当！” 没过多久，秦秋白就找过来了。 “季嘉海，你别在这里勾引我姐了！姐，咱们赶紧回去照相！” 虽然秦秋白把白眼翻上天，也没能阻止季嘉海跟着大家一起拍合影。 合影结束，晚饭也结束了。 下一次大家伙坐在一起吃饭，可能就是一年以后的事情。 想到这里宋远桥不由得有些伤感，宋清清一眼就看出来父亲的心思，她搂着爸爸的胳膊说：“爸，我妈给我攒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我不用为钱发愁，为了省几张机票钱都不回来看爸爸。你放心，寒暑假我都会回来的。” 宋远桥心里瞬间得到宽慰，他却一本正经地跟女儿说：“乔治教授可能会比较严格，你的寒暑假时间未必有那么长。” 宋清清却无所谓地说：“再怎么也要遵守劳动法呀！总会有时间的。” 后来宋清清才发现时间真的不够用，不仅仅是学习，谈恋爱也很费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不仅仅是家里人，亲朋好友也都来送行。 宋清清宿舍的其他四个女孩都一起来了。 赵小淼终于逮到机会单独跟宋清清说：“又被你跑到我前面去了！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机会追上你了！我这大学还有一年毕业，你就已经出去读博了！正好你在国外，到时候帮我联系一下合适的导师，写推荐信啊。” 彭芳说：“这种事情还是得靠自己。” 胡洋说：“就是，小淼，清清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清清以后肯定会学成归国。你是打算通过留学的渠道留在国外，路子不一样，你就不要麻烦清清了！” 王胜楠也是同样的观点，“小淼，你就不要浪费清清的时间了，她还有很多长辈等着跟她说话呢！” 大学几年下来足以改变一个人，当年刚刚入学的时候，赵小淼应该是509宿舍最傲气的一个人。 京城人，从高中的时候就是万人瞩目的存在，高考成绩也很好，见识也比所有人广。 但是大学几年下来，其他几个女孩都有进步。不仅学业方面一直都保持着很好的成绩，在宋清清的帮助下，她们也获得了很好的兼职机会。 在这个过程中，也算是见多识广，再也不是刚刚上大学时的样子。 自然而然也就有了直接拒绝赵小淼的勇气。 当然啦，大家也觉得应该尊重赵小淼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未来规划的权利，这个年代选择出国过更好的日子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既然是个人的事情，也就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义无反顾地帮助自己。 关于这些小心思，宋清清并没有理会太多，她很快就被她祖父当年的门生围在中间，纷纷交给她一些卡片，上面写着电话和联系人。 据说这些人都是他们在国外的朋友，如果清清在国外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跟他们求助。 季嘉衍那边也没闲着，季家人终究还是来了。 季嘉衍也被他的父母，还有大哥大嫂姐姐姐夫围在中间。 大姐正准备埋怨季嘉衍出国的时间定下来都没有跟家里人说一声，只不过刚开口就被丈夫阻止。 这话最终被季母说了出来，只不过老太太刚说完，她的二儿子就说：“妈，这不是很正常吗！嘉衍从小就不需要家里人操心，小时候咱们家图省事儿，把他交给外祖父外祖母。总不能现在长大了，又把他当小孩子对待吧？” 第229章 恋爱高手 季家人如果这时候还看不出来季嘉衍对宋清清有意思，他们这些年就白活了。 季父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跟小儿子提出要求说：“既然你对那姑娘有意思，是不是应该把她叫过来跟我们正式见个面？” 两边的人送行的人都不少，来到机场后，季嘉衍甚至都没有机会跟宋清清说上一句话。 父亲这话一说出来，季嘉海连忙说：“爸，现在是送行的时候，还没到正式见家长的时候呢。” 季父说：“不是正式见面，难道就不能说几句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从小就很挑剔，出国后，总归没有在家里方便。怎么也得叮嘱一下那姑娘，好好照顾嘉衍吧！” 季嘉衍正准备说话的时候被他的二哥拉了一下。 季嘉海说：“爸，您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需要照顾的是人家姑娘，不是您的宝贝小儿子。这么说吧，在这场关系中，您的宝贝儿子高攀了！” 季父用“你在跟我胡扯”的眼神看着二儿子，这时，季嘉衍的大哥也说话了，他说：“爸，老二说的确实没错，是咱们家高攀了！” 季母把目光从旁边那堆人中收回，有些不太相信地说：“不能吧？我之前好像没有见过那女孩的父亲。”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29节 “宋工可是咱们国家的国宝级专家。人家搞科研的本来跟我们就不是一个路子，以前没有见过也是正常的。但是乔先生你们一定听说过，当年京城最热闹的两条街，都是他们家的。那就是那个姑娘的外祖父。” “而且，那姑娘的母亲以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听说就开始做生意，现在那些公司还在的。你儿子出国能够师从这个领域的权威专家，也是多亏了姑娘的父亲写的推荐信。以后在国外还得依靠人家那边的关系，爸妈，你们说是不是高攀了？” 季老大和老二分别说完之后，季家二老的表情都变得很不一样。 季大姐也有些惊讶地说：“真的假的？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季嘉海说：“人家那是积累了好几代的底蕴，又不是暴发户家庭。” 季父微微蹙眉。 季母说：“林家也是好几代的底蕴……”话说到这儿，季母不知道想起些什么，下意识地去看小儿子，果然看到他满脸不悦的表情，索性就没有再说下去。 季嘉衍似乎也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耐心，他说：“好了，我该走了。” 季嘉衍说完就往宋清清那边走去。 宋清清若有所感，转身过来看着他，然后就跟其他家里人告别，“我走了！我会经常打电话的。” 两人进了候机厅之后，宋清清呼了一口气说：“第一次出门有这么多人送，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季嘉衍肆无忌惮地拉着宋清清的手，说：“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宋清清正想把头靠在季嘉衍的肩膀上，突然想起他们并不是两个人，还有一个小江。 小江的大名叫江武，年龄比宋清清还大一岁。但是大家都叫小江，宋清清也就跟着一起叫了。 小江果然是一个特别清楚自己身份和职责的人，来机场之前，他和自己的父母还有妹妹想来机场送他，他拒绝了。 理由有两个，第一个是，他一去机场就开始投入到正式的助理工作中。第二个就是，他离开后，父母和妹妹还得拜托别人帮忙送回家，他也有些不放心。 大多数的行李都是托运，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放在身上，小江负责拿这些行李。他自觉地坐在远离这对小情侣的地方。 宋清清暂时还是做不到当着熟人的面和季嘉衍亲呢，她想把手从季嘉衍手心拽出来，没想到他抓得更紧了，另外一只手还揽着她的腰。 宋清清有些紧张地说：“你别这样，这么多人……” “这有什么？我适合自己的对象，又没跟其他人。” 这个男人真是…… 这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对于宋清清来说，唯一有点不适应的地方就是季嘉衍突然变得很粘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粘乎乎的…… 飞机落地后，小江忙前忙后，用推车把所有人的行李一起推着。 宋清清犹豫着要不要去帮忙的时候，被季嘉衍拉了一下说：“你不用去掺和，你这样反而会给小江心理压力。” 事实也证明季嘉衍的决定是对的，宋清清没有上前帮忙，而是用语言夸赞小江能干的时候，她分明能够看得到小江眼神里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出了机场之后，有人举着牌子来接机。 这也是宋工之前安排好的。 当年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他是学神一般的存在，多多少少都有些仰慕者。 因为工作的特殊性，他不能跟国外有直接的联系，但是经过审查的信件，还是可以寄到国外来。 来接机的其实是乔老师以前带着一起创业的人，隔着老远就认出宋清清，这位白人中年女性用特别夸张的语气说：“哇哦！小天使，你长得和你的母亲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我说的只是相貌上，气质上你可不如你的母亲，那时候你的母亲可厉害了，我们都不敢惹她。” 白人叫朱丽叶，当年也是靠奖学金生活的人，即便如此，生活上依然还是有些困难。就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乔瑾瑜出面帮了她一下，然后又带着她一起做些生意。 看得出来，朱丽叶现在的生活过得很不错，她开的是一辆最新款的越野车。 车开上路后，她似乎才注意到季嘉衍，她通过后视镜打量了一下季嘉衍，然后说：“你有一点比你母亲强，看男人的眼光比较好。” 宋清清说：“我爸爸现在也很好。” 朱丽叶却一连说了几个“no”，她说：“不可否认，你的父亲在学术方面肯定是毋庸置疑的no.1，但是在恋人这个角色上，他欠缺很多。后面这位，一看就知道是恋爱方面的高手。” 宋清清：……… 季嘉衍：！！！！ 小江：我什么也没听到。 第230章 甜言蜜语 他们住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的街区，走路到学校不到20分钟，而这个年代，条件好的学生都已经开始开车上学。 校内提供一部分住宿名额，当然宋清清和季嘉衍用不上。 房子是一幢独门独院的两层小楼，是这附近街区特别典型的房子。 不仅有车库，还有游泳池。 房子是季嘉衍半年前购入的，买下来之后，就根据他和宋清清的喜好重新装修了一下。这个国家的工人效率远远没有国内的高，为了能够尽快把房子装修好，季嘉衍还多花了不少钱请更多的人。 朱丽叶按照他们说的地址，把车开到这个社区后，又一次表扬后座上的季嘉衍。 “几十年前，乔和宋来留学的时候，买房租房还有生活的琐碎的事情都是乔在处理。当时我们都觉得，乔真是太亏了。” 宋清清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这个国家的人难道也讲究门当户对？” 朱丽叶说：“优秀的人肯定会信更优秀的人，这是放在哪个国家都准的准则。但是，宋的优秀实在是太片面了！比如说到了我这个年龄，我享受爱情的方式就是，图个新鲜，还有体贴。” 宋清清：…… 季嘉衍不想自己家清清被这位老阿姨给带坏，他立刻把话题叉开。他问朱丽叶，如何尽快地买到合适的车。 其实这方面他早就已经做好基本工作，只不过是找个话题而已。 万万没想到，朱丽叶打了个响指，然后说：“那你可是问对人了，这个城市有几个汽车经销商，我就是其中一个。” 宋清清有些好奇地问：“朱丽叶，你不是做电脑生意的吗？” 朱丽叶非常遗憾地说：“你妈妈去世得太早了，她肯定没有来得及教你，也没有跟你说你们国家的谚语——鸡蛋不能放在一个框里。投资也一样，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可以多一点措施。” 停在一幢房子跟前，朱丽叶从车里下来，有些惊叹地说：“这房子可真漂亮！和当年乔的房子一样，园里种了很多的花。只可惜，当年我们希望乔能够邀请我们去家里聚会，开派对，她从来不会满足我们，就因为她的男朋友不喜欢。” 宋清清问道：“我爸妈以前在这个城市的时候住在哪里？那房子还在吗？” 朱丽叶摇头说：“不在了，乔回国的时候就把房子给卖了。” “为什么？”宋清清有些不解。 朱丽叶两手一摊，“因为她和宋都做好了回国奉献的准备，根本没打算回来，房子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意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个人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应该也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没有退路可以走。” 听到这话，宋清清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倘若…… 经历过的事情永远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宋清清及时地打断自己的假设。 她心里也很清楚一点，就算是再给父母另外的选择机会，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地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 显然，朱丽叶也很忙，她刚准备参观宋清清他们的房子，移动电话就响了。 朱丽叶接完电话之后，就把宋清清叫到一边，笑眯眯地说：“宝贝，听我一句，你和你妈妈一样，都很优秀，你的未来有很多的可能性。以后也还会遇到更加优秀的男孩，没必要像你妈妈那样把自己的范围限定在那里。他虽然很优秀，但是尝试过其他不同的类型，你会发现滋味特别美妙。” 宋清清：…… 朱丽叶离开后，季嘉衍上前问宋清清，“这位男朋友众多的女士跟你说什么了？” 宋清清当然不敢说实话，她说：“没说什么……对了，咱们得先打个电话报平安吧？” 季嘉衍说：“这会儿国内是半夜，再等会儿吧。咱们先吃点东西。” 这个街区的生活还是很方便的，购物中心在距离离家不远的地方。小江根本不用提醒，拿着地图很顺利就找到购物中心，买到了不少食材。 小江在楼下做饭的时候，季嘉衍和宋清清在楼上收拾房间。 楼上一共有三个房间，季嘉衍把这里设计成两个卧室一个书房。 书房是他们俩共用的，三面墙上都是书架，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书桌，足够他们俩互不干涉地使用。 房间是两个套间，宋清清参观了一下，一个卫生间是浴缸，另外一个卫生间是淋浴。 其中带浴缸的房间比较大，季嘉衍让她住这里。 季嘉衍三两下就把行李箱的东西收拾进柜子里，他来到清清的房间的时候，发现她正特别细致地摆放她的物品。 他上前，从身后抱住她的细腰。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听到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贝，你的腰真他妈软啊！” 他真是每天都能给她“惊喜”，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私底下竟然也会说糙话。 “别闹，还有东西没收拾好呢。” 他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两只手放肆地四处游走，屡屡触及她的禁区。 “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这两年日子好难熬呀。” 她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思忖道：“一会还要吃饭，你别闹了。” 他却说：“你的意思是吃完饭可以闹？” 虽然没有照镜子，她却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脸红得不像话，她说：“你真坏！专门把我拐到这来，难道是为了这个？” 他呼出的灼热气息扑到她的脖子上，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我们是双向奔赴。清清，难道你不爱我吗？” 宋清清：…… 她终归还是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 这之后，他就腻歪地缠着她说：“清清，你好像还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 她立刻说：“你也没跟我说过呀。” 他把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而这时候，她看得很清楚，他的眼里满是狂热。 “清清，我爱你。” 她的心跳明显加快了许多。 怪不得新闻里总是有女孩被甜言蜜语哄骗的社会新闻，原来甜言蜜语真的会让人昏头。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0节 第231章 暂时放过你 他眼底的狂热几乎能将她融化，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抱住她，把之前练习过的动作又练习了一遍。 他果然是个天赋型的选手，一次比一次熟练。 这一次的进步在于，他竟然能够感受得到她的敏感，知道怎么让她快乐和舒服。 她差点瘫软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暂时放过你，先下去吃饭吧。” 小江已经把饭做好，他有些抱歉地说：“附近的华人开的超市也不能买到全部的调料，做的菜可能稍微差点意思。” 宋清清立刻说：“没事的，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错了。我爸爸说，他们当年留学的时候，想要吃到中餐几乎不可能。而且最开始他们住的是公寓，煎炸炒，都得偷偷摸摸的，一不小心就会触发报警器。” 这也是季嘉衍选择独栋公寓，而不是高楼里的公寓的原因。 谁也不希望在家里做着饭，突然消防队员来敲门吧。 小江立刻放下心来，心里也特别认同江总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宋小姐是一个特别好说话的人，季先生虽然看起来冷漠又疏离，但是只要你把工作做好，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出国之后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宋小姐满意，只要宋小姐满意，季先生就不会有不满意的地方。 果不其然，看到宋小姐吃饭吃得很开心的样子，季先生眼底里满是柔情。 季先生看到他有些拘束地站在一边，就说：“你怎么还站着，坐下来吃饭。” 小江有些犹豫。 宋小姐就跟他说：“坐下来吧，咱们家里没有什么主仆之分。而且我和季老师都特别感谢你能够背井离乡跟我们一起出国。在国内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得到，我们在家里吃饭和孙阿姨都是一起的。” 小江不再扭捏，坐下来跟他们俩一起吃饭。 宋清清不是虚夸小江，而是他的饭做得确实不错，就连挑剔的季嘉衍也是每个菜都吃了。 吃完饭之后，季嘉衍就跟小江说：“你跟我们出来不仅仅是做家务这种小事情，后续你找一个合适的钟点工来干这些杂务就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帮我处理。” 之后，到了国内合适的时间，宋清清立刻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她打完电话之后问坐在旁边看书的季嘉衍，“你不要打电话回家吗？” 季嘉衍说：“冬青姐知道我们平安顺利到达的消息，我家那边也会知道的。” 言罢，季嘉衍就让小江给自己家里打电话。 小江的父母当然没电话，他们住在厂里的宿舍，江东辉让他们可以使用厂里的公共电话。 这对父母在电话里一再叮嘱儿子一定要做好本职工作，他们现在过的日子比之前好得多，人要懂得感恩。 看到他挂断电话后，宋清清忍不住问了一句：“小江，你的父母现在住在厂里？会不会觉得没有踏实感？你们家要不要买房？” 小江说：“怎么会没有踏实感呢？我爸妈现在住得比以前好很多，以前在乡下，我们家就两间茅草房，一下雨就四处漏雨。现在的日子对于我爸妈来说，是一辈子过得最好的生活。” 宋清清说：“以后还会更好的！我听说，现在有商品房上市，要不让季老板给你预支一下，你可以先买个房。至少让你爸妈踏实一点。” 季嘉衍说：“公司的楼盘马上就开始销售了，江东辉会给你们家留一套。” 小江愣了一下，他很清楚，一套房子现在也得10万，这对于他们家来说可是天文数字。 宋清清说：“小江，这是你的老板对你的犒赏，坦然接受就行。以后就用行动来证明你的老板没有看错人。” 如此一来，小江确实工作得更加卖力。宋清清和季嘉衍在倒时差的时候，他已经揣着之前朱丽叶留下来的名片去了汽车销售店。 他按照季先生的要求先买了一辆他自己的代步车，车到手之后，他就按照地图的指示，把这个城市熟悉了一遍。 季嘉衍和宋清清也需要代步车，季嘉衍买的是一辆高性能的越野车，车子买好之后，两人就开车去拜访老师乔治。 说来也巧，他们来的时候，威廉教授也在乔治教授这里。 威廉教授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们俩说：“你们来也不知道跟我知会一声！咱们好歹也算是熟人了吧。不过看在是熟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退路，乔治，如果退货的话，我可以接收你们。” 宋清清微笑着说：“威廉教授，感谢你的认可，但是你未免太看轻自己了吧。乔治教授淘汰的，你却要留着。难道说，威廉教授你还有其他的目的？” 威廉教授哑然。 乔治教授则是欣赏地看着宋清清说：“果然有你母亲当年的风范！” 至于季嘉衍，乔治教授以为他是宋清清恋爱脑带来的人，哪怕履历做得很好看，他也不太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但是季嘉衍在实验室里展现出才能之后，乔治教授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捡到宝贝了。 本来乔治教授是希望他们能够尽快进实验室，季嘉衍却跟他商量说：“乔治教授，因为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希望还是按照原定的时间来报道。” 乔治教授最终也只好答应说：“那就只能两个星期之后再见了。” 这两个星期，季嘉衍要处理的事情确实不少，他公司的有些业务得开始在国外开展。而宋清清也没闲着，她手里拿着爸爸之前给她的名单，开始跟上面的人沟通。 宋清清很快就见到了名单上第一个的律师，对方看到她的第一眼，和其他人的如出一辙——“亲爱的小天使，你看起来和乔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感谢上帝，终于等到你了。” 律师叫史密斯，他还告诉宋清清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周均安目前也在这个城市。 宋清清顿时非常感兴趣地问：“他还在窥视我母亲的财产？” 第232章 新的猎物 两年前，周均安在国内身败名裂，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贪图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伪造所谓的证据，又拉拢了一批公职人员下水，差点让他将乔家的祖宅据为己有。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外籍人员，这会儿肯定因为各种罪名关在牢里。 当年周均安狼狈地逃离之后，事业方面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季嘉衍用了各种手段，给国外有影响力的媒体都提供了线索，揭露所谓的艺术家的行骗行为。 所以灰溜溜地滚回他现在的国籍的国家之后，周均安的日子自然也就没有以前过得那么滋润，他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没有演出的机会，自然也就没有了收入。 周均安在国外的时候和他的母亲住在一起，这些年，周均安的日子能够过得这么滋润，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一直都是他的母亲给他出谋划策。 包括将乔家的祖宅据为己有的事情，也是这位老太太在背后帮他谋划。 可想而知这种家庭的人，如果成功了，皆大欢喜。 如果不成功，那么出谋划策的人就会成为发泄的对象。 过去两年，周均安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落魄，他也开始频繁对自己的老母亲动手。 这位老太太终于受不了，又冥思苦想了一个对策，她让周均安来这个城市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以乔瑾瑜女儿的父亲的身份，得到一些好处。 史密斯律师讽刺地笑着说：“那位姓周的先生，准备的材料足以以假乱真。倘若当年我不是见识过你母亲对你父亲死心塌地的感情，我真的有可能会上当。” 宋清清听完这些事情倒是一点也不生气，眼神里反而闪烁着光芒。 史密斯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再次感慨血缘的奇妙。 当年的乔瑾瑜也是如此，听说别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隐隐的兴奋。 乔瑾瑜当年是这样说的——“对方动手了，那我就有理由反击，如此一来，就不用我费尽心思地去谋划，去挖坑。” 那么现在，她的女儿又会怎么说呢？ 宋清清说：“真是太好了！我妈妈当年发生意外，除了那个老太太之外，也有姓周的原因！可惜两年前因为他是外籍，让他逃脱了。连坐牢都不用！既然现在他送上门来，我当然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周均安之所以这个时候来这个城市，不仅仅是因为弹尽粮绝，穷困潦倒。 更是因为他们母子俩合计了一下，觉得宋清清既然已经得知自己的母亲在国外有那么多的产业，却没有马上出来继承，那就说明她手上应该没有什么证明的材料。 而且他们觉得自己有充分的论证。 首先第一个，宋清清出生之后没多久就被老保姆送到外地。 第二个原因就是，当年那样的环境，乔瑾瑜一家子都是被批的对象。据说当年乔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家里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被人搬走，要么充公，要么被人据为己有。 所谓的法律文书，没准早就在这些轰轰烈烈的事件中消失不见。 要不然正常人怎么会看到这么一大笔财富不着急继承？ 这一次，周均安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各种文件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宋清清饶有兴致地问：“史密斯先生，不知道您对刑法方面是否有研究？这位周先生触犯的法律问题是否可以将她送进监狱关20年以上？” 史密斯说：“目前为止还不行，因为他还没有获得相关的犯罪所得。” 宋清清有些苦恼地说：“史密斯先生，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够进监狱，可否请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宁愿用自己来做诱饵。” 听到这话，之前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季嘉衍立刻反对说：“不行！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做诱饵！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你歇了这份心思！” 季嘉衍的声音突然提高几个分贝，史密斯都吓一跳。接着史密斯要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季嘉衍说：“你说得对，乔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这样冒险，她肯定会不高兴的。当年我见过她发火，真的太可怕了。” 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怕”这个词来形容母亲，宋清清特别感兴趣地问史密斯，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母亲这样。 史密斯两手一摊，有些无奈地说：“和你的父亲有关呗！” 据说当初有一个家世显赫的人，很喜欢乔瑾瑜，这个人为了达成目的，对宋远桥做了一些龌龊的事情。他让人把宋远桥扔到红灯区。 乔瑾瑜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宋远桥，急得不行，她很聪明地根据线索，查到是那个富二代所为，立刻上门兴师问罪。 结果那个富二代根本不吃这一套，他还趁机调戏乔瑾瑜。 奈何，乔瑾瑜根本不是吃素的，她很快就把这个富二代的所有信息整合了一遍，她直接去找了富二代的兄弟。 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兄弟之间也会有竞争，毕竟涉及到继承人的位置。 就这样，乔瑾瑜轻而易举地通过这种挑拨离间的方式打成了自己的目的，最终知道已经失踪了两天的宋远桥的具体位置。 宋清清表情有些复杂，一方面是佩服自己母亲的聪明才智，另外一方面是有些好奇这两天自己的父亲在红灯区到底都干了什么？ 史密斯看穿了宋清清的心思，他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宋清清终究还是好奇地问出心中所想。 史密斯哈哈大笑，反问宋清清说：“你父亲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件事情吗？” 宋清清摇摇头，“我父亲不是很会聊天，你应该知道的。” “你父亲确实不会聊天，所以他做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给红灯区的女士们上数学课！你母亲找过去的时候，看到他不知道上哪弄来了一块板，在板上写着数学公式。你母亲把他带离那里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嘱咐她们说要熟背九九乘法口诀，这样收钱的时候就不会少收钱。” 宋清清：………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1节 第233章 房间里探讨问题 宋清清听完之后目瞪口呆。 史密斯欣赏着她的表情，笑得更加开怀。 好不容易停下来，他还有戏谑地跟宋清清说：“下次你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可以问问你父亲这件事情，我们当时都很疑惑，他怎么会给那些女士们上起了数学课。非常遗憾的是，你母亲根本不让我们靠近你父亲问这件事情。” 旁边的季嘉衍理所当然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的准岳父大人心怀慈悲，看到那些性工作者辛辛苦苦赚钱，结果还被那些穿着光鲜亮丽，其实内心肮脏的人骗钱，不忍心再让她们继续受骗。来都来了，又暂时回不去，索性就给她们上一课，这很符合我的准岳父大人的风格。” 史密斯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宋清清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季嘉衍，她此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两年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传闻。 那时候的宋清清对某些方面其实还特别没有概念，她只是无意中听说季嘉衍和很多舞女之间有纠葛，甚至有舞女直接跑到学校来找他。 在此期间，她听到一种说法，当然后来了解清楚情况后知道这是诬蔑季嘉衍的说法。 有人说，季嘉衍有某种特殊的癖好，所以和那些舞女保持着不可言说的联系。 什么叫特殊的癖好？ 为此，宋清清跑遍了各大图书馆查了不少资料。 看完这些资料，宋清清对两性关系的了解也增加了不少。 他刚才帮父亲的解释，是不是也说明了他之前帮那些舞女，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心思？ 季嘉衍很快就注意到清清看自己的目光，他也意识到了当年的那些传闻，他立刻转移话题，让史密斯说正事。 史密斯拿出了一大堆文件给宋清清看，这些文件都是英文的，他本来还有些担心宋清清看不懂，昨天打电话联系的时候，史密斯还专门请来了一个翻译。 不过聊到现在，发现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俚语都运用自如，自然也就没有再请翻译的必要。 宋清清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件，有些头疼，她突然有点想摆烂。 季嘉衍说：“我帮你一起看。” 史密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说：“lisa，这些文件我建议你还是自己亲自看一下。” 这年头，身为律师，见识过太多离婚夫妻。以前再怎么恩爱，离婚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讲情面。不少人离婚被分走一半的财产。 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确实很让人信任，但是万一以后变心了呢？他知道她那么多财产，万一有什么坏心思，她未必能够防得住。 很多女性觉得爱情是一切，直到背叛的时候，才发现爱情远远没有金钱这么重要。 史密斯觉得，如果这两个年轻人真的结婚的话，他送给老朋友的女儿最好的礼物就是一份严密的婚前协议。 有了这份好东西，所有坏心思的男人最终都捞不着好处。 宋清清一眼就看穿史密斯，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她实话实说：“史密斯叔叔，谢谢你能够站在我的角度上替我考虑。你的建议非常好，但是因人而异。我身边的这位，不缺钱。他在我们国家的事业做得也很大，我相信他。” 史密斯惊喜地看着季嘉衍，然后说：“那你可比你的准岳父强多了。你的准岳父以前就只知道花钱，根本不会赚钱。” 宋清清纠正史密斯说：“谁说我爸爸不会挣钱？他拿到奖学金是你奔波一整年也赚不到的。” 史密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你都知道？” 宋清清有些得意地说：“我爸爸把你的信息给我的时候就说过，你肯定会说他只会花钱不会赚钱。” 史密斯：……… 在季嘉衍的帮忙下，宋清清把所有的文件都看完了。加上史密斯在旁边的解说，宋清清基本明白，她只要签署一系列的文件，后续史密斯和相关的人员接洽好之后，她就是几个公司最大的股东。 以前委托给信托管理的股权股份，都会回到她手里。 宋清清仔细看了一下信托公司管理这些年的营收，她虽然不是财会专业人士，但是这两年姚春兰期末考试前都会跑到她家里，搞点封建迷信——跟学霸在一起，沾沾福气，考试不挂科。 宋清清期末考试都是随便考，反正考的东西她都会。闲来无事，她会翻一翻春兰的专业书。 说来也奇怪，她有时候脑子特别好使，看过的东西想忘记都难。 粗略地翻了一遍财会专业的专业书，她都能辅导春兰期末考试的重点。 一度把春兰打击得不行。但是下一次考试，春兰又重新收拾好一颗坚定的心来找打击，让她帮忙继续辅导考试。 所以宋清清看那些账目完全没有问题，她又在思索一个问题——既然信托公司把这些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真的有必要把这些东西都攥在自己手里吗？培养自己的团队还得需要不少时间和精力。 关于这个问题，宋清清决定回去之后跟季嘉衍单独商量。 史密斯作为热情的东道主，请两个年轻人去了本地最高档的餐厅吃饭。 宋清清算是第一次来到正儿八经的西餐厅，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心。 使用餐具的时候，史密斯却发现她动作很熟练，他好奇地问她平时在家的时候也会经常吃西餐吗？ 宋清清直接说：“当然不会！你们的菜品太单调，整天吃来吃去都是那几样。” 本来还以为自己挺对方吃的是大餐，结果对方吃着感觉就是图个新鲜，史密斯有一点点的挫败感。 而且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史密斯本来想开着他的高级轿车送两个年轻人回去，结果却发现他们有专门的司机接送。 唉！第一代是牛人，第二代果然也不同凡响。 史密斯思忖着要不要趁着现在自己还不算太老，也生个孩子试试看。 在史密斯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季嘉衍和宋清清也在房间里探讨问题，只不过一本正经地提问的宋清清发现季嘉衍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 第234章 熬夜不好 宋清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她满脑子都是当初因为好奇翻的那些书上的专业知识，以及录像里看到的各种画面。 而这时候季嘉衍已经把她刚才问的问题解答完，俨然要开始下一个环节，他感兴趣的环节。 宋清清赶忙镇定下来，换了一个话题，她说：“妈妈的这些公司，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呢？还是继续交给信托公司吗？感觉他们的人也都比较专业，培养自己的人，恐怕得需要不少时间和精力，我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 季嘉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清清，明天再说吧，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什么事情？我……” 她没有说完的话，都被他吞了进去。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交换唾液的活动，宋清清却显得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紧张，难道是换了一个地点的原因吗？ 不，是因为她预感到今天不会仅仅是以前那样点到为止。 “季老师……” 他的手突然从她衣服的下摆探进来，她呢喃地叫他。想躲，又没力气。 他那只强有力的手臂已经彻底环住她的腰。 “真软……”季嘉衍的声音里已经透着浓浓的欲望。 这之后，宋清清完全不受控制跟着他的节奏走，他的嗓音充满了蛊惑，一步一步让她彻底沦陷。 第一次，饶是她理论知识很丰富，并且已经做足心理准备，最后还是疼哭了。 他哄她，忍一忍，马上就好。 事实证明，男人的话不能信，他说的马上，绝对不小于半个小时。 这一次结束之后，她好不容易缓过来，他要用讨论学术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跟她说：“清清，慢慢你会上瘾的。” 她捶他，“别胡说八道。” “真的，试试呗。” 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她沉沉睡去之前决定明天一定不要再理季嘉衍。 第二天，小江煮好早餐迟迟不见楼上的两位下来用餐，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在楼下隐约听到的动静。 昨天晚上，小江休息之后，夜里醒来去卫生间，听到楼上有声音，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季先生他们很晚才睡觉。 小江叹气，自言自语地说：“原来读博士也这么累，还没有正式开学就要熬夜。” 小江没有继续在家里待着，他拿着一份清单，按照昨天季先生安排的任务开始出门办事。 宋清清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已经穿好衣服恢复人模狗样的季嘉衍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眼里带笑地看着她，“醒了？” 宋清清下意识地缩回被子里，她还没穿衣服呢…… 季嘉衍正准备开口，宋清清阻止他说：“你不许说话！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他昨天晚上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现在想起来还面红耳赤，这会儿大白天的，她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他突然像昨天晚上那样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明明穿着衣服是一副温润公子哥的样子，结果昨天晚上……简直是个土匪。 季嘉衍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勉强她，他起身说：“那我先下去做饭，你洗漱好之后就快点下来。” “哦。” 来到卫生间，看到镜子里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宋清清忍不住郁闷地说：“季嘉衍是属狗的吧！” 好讨厌呀！ 宋清清不敢再回忆昨天晚上的细节，赶忙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就下楼了。 季嘉衍这会儿正站在厨房里进行烹饪，他穿着黑西装白衬衫，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的位置，看起来俨然是去谈生意的样子，但是正在烹饪的他却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有魅力。 只是谁能想到他没有穿衣服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宋清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心态，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奈何下楼梯的时候，某个地方还是隐隐作痛。 季嘉衍很快就看到她，转身就朝楼梯的方向看过来。 同时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她下楼梯的动作有些不太自然，他微笑地看着她说：“一会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昨天买套子的时候忘记了。” 本来已经调整好心态的宋清清，听到这句话之后脸瞬间涨红，她瞪他说：“不许说了！” 季嘉衍迁就她说：“好好，我不说了。你站着别动。” 季嘉衍把手上的铲子放在一边，大步流星走到台阶上，一把将宋清清抱起来，轻轻松松地放在餐桌跟前的椅子上。 他俯身看着她说：“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米饭是小江出门之前放在电饭锅里煮好的，季嘉衍简单地炒了两个菜还有一个汤。 宋清清坐在椅子上看着季嘉衍动作熟练地打鸡蛋烧汤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他的体力和精力都太好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2节 她今天不打算干任何事情了，她就想躺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吃过午饭之后，季嘉衍倒是没有折腾她，她直接回卧室睡午觉。 她只记得她躺下之后迷迷糊糊时，季嘉衍跟她说，他下午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她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又已经是傍晚时分，她下楼后发现小江已经到家，季嘉衍却不见踪影。 小江一眼就看出她脸上的迷惑，他赶忙解释说：“宋小姐，季先生刚刚已经回来过但是又出去了，他说是去买药，一会就回来。” 买药？ 宋清清突然想起他中午说的药，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哦，知道了。” 小江似乎也看出来宋清清是刚睡醒，他多嘴说了一句，“宋小姐，以后你们还是少熬夜比较好，我听说熬夜对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情还是尽量白天做完吧。” 出国之前，孙阿姨拉着小江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要提醒这两位一定要注意身体。 提醒完之后，小江突然发现宋小姐的脸好像红了，他连忙说：“宋小姐，我只是提个醒，你不用介意。” 宋清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一口喝光，然后说：“嗯，我知道了，谢谢小江。” 宋清清往小江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正好睡在季嘉衍房间的下面。 昨天晚上第三次的时候，季嘉衍那个讨厌鬼说要换一个地方试试…… 第235章 共处一室 这天晚上，宋清清正想着怎么拒绝季嘉衍索求无度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也没打算再动手。 她洗完之后，他给她上药，然后就淡定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之后，和爸爸通电话，爸爸问她房子怎么样？她和他是不是住在楼上的时候，宋清清莫名感觉有些心虚。 宋清清挂断电话后还跟季嘉衍说：“你说我爸爸是不是猜到你对我做了什么？” 季嘉衍满脸无辜，“我做什么了？” 宋清清撇嘴，“你就装吧。” “刚才看你走楼梯的姿势，好像没什么问题了，今晚上再继续。” 宋清清捶他，“不要。” “那好吧……” 到了晚上，季嘉衍却又一次出现在宋清清的房间里，他的理由还特别充分，“小江住在我下面，我走来走去的也影响他休息。今晚我在你这边看书。” 看书确实是看书，只不过后面发展成了其他的。 一直到正式开学之前，两人就这样腻腻歪歪在一起。 宋清清也不得不承认，次数越多，越来越和谐，她也越来越愉悦。 开学后，宋清清和季嘉衍顺利进入实验室。 虽然已经开放了几年，国内留学生在国外越来越多，但是依然抵挡不住有些人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这个群体。 刚进实验室，就有人挑衅地跟他们俩说话。 “你们就是新来的一对情侣？乔治教授买一送一的？” 话音刚落，本来要去开会的乔治教授突然返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刚才说话的学生，“你知道你刚才测试用的那个软件是谁写的吗？就是你现在鄙视的这两个人！” 此话一出，实验室里其他众人哗然。 要知道这套测试软件所有人努力了很久，甚至放暑假这段时间都放弃了休假的机会，留在学校调试了很久。 一直没能搞定。 乔治教授功成名就，按照计划他今年只招收一个学生，就算是当年自己还算佩服的同校校友给自己写推荐信，乔治教授也不打算破例。 宋远桥在推荐信里还告诉他，如果把两个都同时接收，他很快就会后悔。并且建议他直接给两个人出考题，揪出他们工作中遇到的暂时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宋清清和季嘉衍就是这样通过考核的。 来到这座城市之后，见面的第一天，乔治教授就给季嘉衍他们俩安排了任务，他说：“当时考核是在电话里，说实话，我心里依然有些存疑。或许你们应该再接受一次考验。” 考验就是关于这款测试软件。 这所大学，汇聚了全世界的精英，成为乔治教授学生的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季嘉衍和宋清清就找到了突破的办法，乔治教授心服口服。 其实季嘉衍和宋清清心里都很明白，他们并非比同门师兄们强，只是因为这款软件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也曾经讨论过。 当时也没有确切的好办法，这会儿结合实验室师兄师姐们的经验，两人又经过一番琢磨正好找到了一条合适的路径。 这一次小小的测试，让乔治教授对接收的两个学生都很满意。 乔治教授还不忘记训斥他们说：“二十几年前，我和你们差不多年龄的时候，身边也曾经有一对情侣，和他们一样的肤色，很多人开始都瞧不起他们俩，最后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有些人甚至跟在我身边五年以上的时间，我也不希望你们走你们前辈的老路。” 不和谐的一幕很快被翻篇，实际接触的过程中，师兄师姐们发现，这两个来自大洋彼岸的师弟师妹确实不同寻常。 与此同时，威廉教授还不死心，没事儿就来他们实验室转悠，然后跟宋清清说：“你看，你们实验室太忙了，忙得你连逛街的时间都没有。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宋清清说：“威廉教授，你放心吧，你们实验室现在做的那个项目，qs公司非常感兴趣，会给你们投资的。” qs是一家知名的投资公司，背后的股东经过签署一系列的继承文件之后，目前最大的股东就是宋清清。 威廉教授深知这一点，他来这里也是为了讨好投资人。 宋清清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公司除了专门的团队帮忙评估之外，她和季嘉衍本身就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他们都一致认为10年后，计算机领域应用会非常广泛，谁能够走在前面，谁就能够占有市场份额。 其实对于宋清清来说，乔治教授这边的工作量根本不算什么，毕竟学校有专门的委员会盯着实验室，项目再怎么紧急，也不允许学生工作超过时间。 一个月后，周末休息的时候，季嘉衍一如平常，进了宋清清的卧室就没有再出来。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他说：“有件正事儿，周均安那边可以收尾了。” 周均安压根不知道宋清清已经出国的消息，并且和他在同一个城市。 除了律师史密斯那边之外，季嘉衍还让小江这边做了不少铺垫，这也让周均安越来越大胆，他的母亲也被带到这儿来，母子俩的贪欲越来越旺。 史密斯按照季嘉衍的要求，等周均安犯的事足够他在监狱里呆一辈子的时候再通知他。 季嘉衍还提议，周均安母子俩的国籍是欧洲的，为了不让他们来回横跳，最好给他们灌输一下国籍换到这里来的好处。 一切布置完毕，周均安跳进了季嘉衍为他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宋清清感觉腰有些酸，她缩进被子里，“你看着办吧。” 这之后，律师报警，周均安母子俩被抓。 因为证据确凿，各方面推进都很快，他们被判刑一百年，注定要老死在监狱里。 周均安这样的小身板，应该很受那些暴力犯的喜欢，从此以后捡肥皂都变成一个很危险的动作。 他们进监狱后没多久，史密斯给宋清清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告诉宋清清说，周均安的母亲希望能够见见她，有些话想跟她说。 第236章 打脸有一套 宋清清没兴趣听周老太太胡咧咧，她直接拒绝了。 季嘉衍却把电话拿过来说：“再说吧，等我们有空的时候会联系你。” 挂断电话后，宋清清有些不解地看着季嘉衍说：“为什么呀？” 季嘉衍说：“你应该很想知道你的妈妈还有外祖父外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是一个机会。” 宋清清说：“这种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 季嘉衍却说：“不一定！人一旦发现希望只剩下最后一点的时候，就会拼命地抓住。我会跟史密斯交代一下，让他见到那个老太太的时候跟她暗示一番。” 接下来的一个月，宋清清和季嘉衍都在繁忙的学业中度过。两人在乔治教授的团队中已经展现了实力，很快就成为核心成员，手头上安排到的项目自然就多了。 当然，再怎么优秀的人，依然还是有人不服气。 有一天，宋清清和季嘉衍在实验室里做某个项目的收尾工作的时候，一个明显有种族歧视的人趁乔治教授不在，大放厥词。 “有些人，就是擅长做表面功夫，理论知识很丰富，却根本不懂什么叫实践！科学，最后是应用。我们几个人做的一款技术开发，已经和qs公司的人联系好，很快就能达成合作。” “你们的开发竟然得到qs公司的认可了？”同实验室的人也很诧异。 那人有些得意地说：“是的，没错。根据推算，一旦运用于商业领域，以后我们每年将会得到百万美金的分成。” 只是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那俩人都没反应，这让他非常不爽。 所以他说：“嘿，宋、季，听说你们国家很穷，一个县一年的税收都没有一百万美金。还有很多人吃不饱饭，饿肚子。能来我们国家的人，都是家里有人当官的。哦，对了，听说你们那里的女人会裹小脚。天啊，宋，你也是小脚吗？” 季嘉衍拉了一下准备对那人口吐芬芳的宋清清，往前一步，站在那个人面前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移民二代，而你的祖父那一代，其实是犯人移民。你这么喜欢追根溯源，怎么就不记得自己是罪犯的后代呢。再有就是，给你普及一个知识，让你沾沾自喜的qs公司的创始人，和我们来自一个国家。恰好，我们和这个公司现在最大的股东很熟。” 此话一出，对方的脸顿时变成猪肝色。 宋清清笑眯眯地看着季嘉衍，“季老师，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损人还挺有一套的。” 季嘉衍说：“那你要好好观察，我可能还有很多你没发现的潜能。” 很快，宋清清就发现了一个。 不得不承认，季嘉衍真的很会知人善用。 小江才跟着他们来到异国他乡没多久，已经成为一个干练的助理。他已经开始帮忙负责季嘉衍在国外投资的项目。 家里搞卫生和做饭的人，也是小江精挑细选的人。这位阿姨是国内沿海城市偷渡来的，人品和各方面都还可以。 这边的公司正式开业之后，季嘉衍就让小江从他们家里搬出去了，住的地方离他们不远，还是在一个街区。 小江还挺不情愿的，他觉得自己如果继续住在这里，好歹能提醒一下这俩博士，身体要紧，不要总是熬夜。 说来也奇怪，季先生的身体似乎和平常人不太一样，每次熬夜后的第二天，他看起来精神反而好很多。 小江跟国内的江东辉打电话的时候还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他说：“江总，你说季先生是不是有什么养生的妙招啊，我睡在他房间下面，每次听到他熬夜，第二天却发现他精神反而比之前好。宋小姐就比较可怜，没季先生那样好的精神。” 江东辉已经在谈恋爱，他听到这话之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清了清嗓子说：“小江啊，你老老实实听季先生的安排就行。让你住到其他地方去，也是为了让大家都知道你是那个公司的老板，季先生才能专心搞学术啊。” 宋清清依然保持着每周和国内的家人通话的习惯。 她打电话倒是便宜，但是国内接电话要钱，多说几句，搞不好一个人小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3节 宋工倒是无所谓，他现在能花钱的地方就是跟女儿有关系。 宋清清为了弥补很多话不能说的遗憾，就写信。 为了写作，她有一台专门的打字机。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宋清清写信也会用打字机。 这一天，收到姚春兰寄来的信。 季嘉衍看到清清读完信后陷入沉思的样子，便问：“怎么了？国内有什么事情吗？” 宋清清说：“我觉得春兰很可能是恋爱了！” 季嘉衍挑眉，“信里说的？” 宋清清摇头说：“不是，是我感觉的。” 女生写信的时候总是喜欢分享一些小日常，宋清清从春兰的心中感觉到她现在喜欢打扮喜欢看电影喜欢逛街。以前春兰有空的时候就会跑到饭店去帮忙，根本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宋清清嘟囔道：“我可是春兰最好的朋友，她有男朋友了都不跟我说一声。你说会不会是那个男人不怎么样啊？” 春兰刚来京城读大学的时候，宋清清就有些担心她太单纯会被人骗。毕竟以春兰现在的条件，绝对是那些想不劳而获的男人们最好的目标。 季嘉衍很淡定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男朋友其实是我们认识的人，所以她不好意思说？” 宋清清恍然大悟，这样确实说得过去。 当初她和季嘉衍的时候，她一开始也确实不好意思跟身边的人说。 宋清清顿时来了兴致，她说：“咱们来猜猜，春兰的男朋友是谁。” 说这话的同时，宋清清的脑子已经在开始告诉运转。 想来想去，她都不觉得任何人有可能性。毕竟他们身边的男性，年龄都比较大。 关于这一点，季嘉衍其实早就已经有答案。 在此之前，季嘉衍就觉得某个人有些不对劲，现在听到清清说姚春兰，他就有了答案。 第237章 仪式感 江东辉在季嘉衍还是个初中生的时候，就已经在季嘉衍身边做事。 用季大姐的话来说，江东辉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江东辉这个人完全没有软肋，他的亲人早就已经不在世。当年就是因为一顿饭，一个人跟十几个人打架，差点被打死。 季嘉衍就是在这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救下江东辉。 江东辉当然也没有因为这样的救命之恩就对季嘉衍死心塌地。 真正让江东辉死心塌地的是季嘉衍的才华和能力。 越到后来，江东辉面对季嘉衍的时候，越是服服帖帖。 因为季嘉衍并不打算让太多人知道公司真正背后的老板是他，所以这些年也特别注重培养江东辉。 不仅如此，季嘉衍也真真正正地让江东辉当老板，公司的权利都直接给江东辉，除此之外，也给了江东辉相应的股份。 所以，江东辉也是这个年代当之无愧的钻石王老五。 不少心思活络的家长，都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希望能够让江东辉成为自己家的女婿。 江东辉平时去应酬，也总是有人自己送上门。 对此，江东辉向来处理得很好。 季嘉衍出国之前，有一次和江东辉一起在外面吃饭，顺便商量一下公司的事情。那顿饭，季嘉衍就见识到了江东辉应付这种事情的手段。 季嘉衍善意的提醒江东辉，如果遇到合适的，还是可以考虑一下。 江东辉却说：“一个人也挺好的，冬青姐、秋白哥，现在不也是一个人。” 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季嘉衍跟江东辉通电话的时候明显感觉他的状态很不一样。 据说，谈恋爱的人会分泌多巴胺，而多巴胺会让人的情绪和各方面发生非常明显的变化。 季嘉衍就明显能够感觉得到江东辉情绪高昂，心情非常好。这些都是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 季嘉衍身为一个处于热恋中的人，对这种状态非常熟悉。 所以，季嘉衍猜测江东辉应该是谈恋爱了。 按理来说，江东辉如果谈恋爱的话应该也会知会他一声。 有隐瞒的必要吗？ 这会儿听到清清说起自己的好朋友，季嘉衍恍然大悟。 接着，季嘉衍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清清。 清清听完之后非常诧异，“不会吧？他们俩居然是一对？以前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季嘉衍说：“挺正常的，姚春兰平时不是没事就会到公司去学习账目方面的事情吗？” 姚春兰学的是财会方面的专业，她除了给自己家饭店做账之外，感觉自己学到的东西还是比较少。那天正好大家都在饭店里吃饭，宋清清就问了一下季嘉衍，能否让姚春兰去他们公司的财务部实习。 季嘉衍直接把问题抛给江东辉，公司他说的算。 那之后，宋清清确实没少听姚春兰说起过，在大公司工作，更有经验的老会计们一起学习，确实能学到很多东西。 比在学校里学的东西强得多。 一来二去，接触多了，两人看对眼，也是很正常的。 宋清清突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江东辉年龄挺大的吧？春兰就比我大一岁！” 季嘉衍说：“他们俩相差应该是九岁。” 宋清清说：“三年一代沟，这都三代沟了。以后会不会没什么共同语言啊？” 季嘉衍眯着眼，看着清清，“你这是想侧面提醒我，我比你老，以后会有代沟？” 宋清清连忙摆手说：“我不是，我没有。” 他们之间都没有两个代沟，她觉得正正好。 然而季嘉衍今天特别不好说话，他直接把人扛回房间，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虽然年龄大她几岁，但是体力方面可不会差。 折腾得太厉害，转天的周末，宋清清直接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醒来之后才想起来打电话给姚春兰求证。 电话那边的姚春兰听到宋清清的询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扭捏地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可是你怎么知道我谈恋爱啦？我是哪方面暴露出来的？” “你别扯那些没用的，你的男朋友真的是江东辉？” 姚春兰最终还是承认了。 宋清清说：“我还真是有点不可思议，毕竟以前觉得你们俩是完全不同的人。” 姚春兰说：“别说你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最开始，他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特别成功的人，和我也是两个世界的人。来他们公司实习，每次看到他，我都觉得我们俩天差地别。而且在公司的这段时间，也经常听财务部的员工说起他那些被女孩子倒追的事情。通过这些事情我心里很清楚，他真的很受欢迎，而我又那么普通，怎么可能和他……” 宋清清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问：“所以说，是江东辉主动追求你咯？” 电话那边的姚春兰已经满脸通红，她说：“是的……就是有一次，他请客吃饭，就在我爸爸的饭店。其间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好像是那个人的侄女。当时我正好按照我爸说的，给他们端进来一些醒酒的汤水，他拒绝对方说，他已经有女朋友。然后就拉着我的手……” 听完，宋清清追问说：“那后来呢？江东辉有没有正式跟你说过，让你和他谈朋友？” 姚春兰羞涩地说：“这就不用说了吧？他后来确实天天来给我送东西，邀请我看电影，一起去博物馆、逛街。” 宋清清非常严肃地说：“那是不够的！不管怎么说，想要和你谈对象，就应该正儿八经地表白，然后你答应之后，才算是谈朋友。” 姚春兰有些不解，“为什么呀？” “因为有些男人更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没准以后的某一天要分开，男人还会理直气壮地说——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要跟你谈朋友，我对你一直以来都不错，只是纯粹地把你当成最喜欢的异性朋友，是你自己搞错了。” 姚春兰吓一跳，“不会吧？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江东辉的人品确实信得过，但是该有的仪式感一点也不能少！” 第238章 求婚的仪式感 仪式感？ 宋清清在打电话，季嘉衍坐在旁边看书，其他的话他脑子里都自动忽略掉，唯独这三个字他印象深刻。 所以寒假来临之前，季嘉衍准备了一个求婚仪式。 那天早上，这个城市下起了大雪，宋清清清晨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窗户外面白茫茫一片。 屋里的暖气很足，宋清清光脚从床上下来，站在窗户边往外看。 白茫茫一片，大雪纷飞，美不胜收。 虽然已经在京城生活了几年，每年冬天也都能见到雪，但是她骨子里依然是一个南方人，每次看到下雪都会格外地激动。 “季嘉衍，下雪了！”宋清清下意识地往床上喊。 看过来之后才发现，季嘉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不在卧室。 自从小江搬出去之后，季嘉衍也直接搬进了她的房间，两人白天一起去学校，晚上一起睡觉。 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形影不离。 大概是越来越亲密，她叫他也不再像是以前那样会调侃他做季老师，而是连名带姓地叫。 这会儿突然没有人分享自己看到雪景的激动，宋清清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立刻离开卧室去找季嘉衍。 推开房间的门，宋清清意外地看到走廊里的玫瑰花瓣。 花瓣一直往楼下延伸。 季嘉衍在搞什么呀？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还别说，此情此景，让她有些兴奋。 来到楼下，就看到客厅里玫瑰花瓣铺成了一个心形，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四处看，“季嘉衍，你到底在哪里呀？” 季嘉衍的声音传来，“清清，你站到里面去。”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4节 宋清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季嘉衍说的去做。 她刚刚站在里面，头顶上突然飘落下了很多亮晶晶的东西。 整个画面变得美轮美奂。 这是童话故事里才会有的场景吧。 就在这时，季嘉衍出现了。 他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微笑着朝宋清清走过来。 然后单膝跪地，伸出一个丝绒盒子。 “清清，你愿意嫁给我吗？” 结婚？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宋清清下意识地就想到这个问题。 季嘉衍很有耐心地说：“清清，咱们现在和夫妻没什么区别，但是我还是希望咱们能够成为法定意义上的夫妻。而且家里人应该也会更加放心。” 宋清清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是，事情怎么发展得这么快？转眼就结婚了？她就要有自己的小家庭了吗？ 似乎在不久前，她还是一个饭都吃不饱的小可怜，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很不安，因为不知道今天又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现在，每天醒来都像是以前梦里的美好生活。不用再担心吃不饱穿不暖，身边也有了关心自己的人。 有时，她还会觉得有些恍惚，觉得现在拥有的一切有些不太真实。 “宝贝，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们会幸福的。” 宋清清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那个盒子，她打开之后看到里边是一枚钻戒。 现在西方国家的人求婚都会买戒指。 季嘉衍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之后，她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季嘉衍紧紧地抱住她，“我们会幸福的！” 这场求婚，季嘉衍是一个人布置的，现如今很时髦。几十年后，却变成信手拈来的仪式。 不管如何，已经足以让宋清清铭记一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季嘉衍求婚之后，宋清清就很难会想起以前那些艰辛的过往，也不用再刻意地隐藏那些痛苦的记忆。回到京城后的记忆已经成为她回忆的绝大多数。 他们学校的寒假时间比其他大学长，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开始放，一直到一月底才结束。 正好还能在国内过春节。 求婚成功之后，宋远桥就开始让江东辉帮忙准备结婚宴席的事情。 他们回国的这一天是工作日，为了不让大家请假来接他们，季嘉衍和宋清清本来都没有打算跟任何人提起，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奈何宋工好像有一种血缘的默契，他们坐飞机之前的一天晚上，宋工打电话过来问女儿是不是要回来了。 所以，两人走出机场一眼就看到宋工站在那里。 不过才半年不见，宋清清眼里的父亲竟然比之前精神了很多，说是年轻了三岁都不过分。 宋远桥远远地看着女儿，也在心里感慨女儿的变化。 似乎又长高了，而且变得比以前还要漂亮。最主要是气质方面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越来越像她的母亲。 “爸！”宋清清上前，毫不吝啬地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宋远桥也抱住女儿，满脸欢喜。 接着宋清清突然听到父亲在自己的耳边说：“清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想要征得爸爸的同意，所以这么主动呀？” 宋远桥说完之后就明显感觉到女儿的身体微微一僵。 “爸……” “让我来猜一猜！季嘉衍这个臭小子是不是已经把我的女儿骗到手了？” “爸……” “算了，回家再说吧。” 一路上，宋工和女儿坐在后面，话题不断。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季嘉衍一直没有机会插话。 向来很淡定的季嘉衍，此时此刻心里其实非常紧张。 季嘉衍知道自己有点过分，早早地就把别人家的女儿骗到手。 他换位思考过，倘若自己有女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别的男孩骗走，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到了803所的宿舍，进门后，宋远桥就跟女儿说：“小赵忙了一个早上，就为了给你们做晚饭。清清，你去厨房里帮忙。” 宋清清应声而去。 接着，季嘉衍就被宋工叫到了书房。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一开始谁都没有先开口。 此时，宋远桥心里想的也和刚才季嘉衍想的差不多。 宋远桥想起了当年岳父岳母的用心良苦，他觉得自己肯定不是适合的女婿人选。瑾瑜是岳父岳母的掌上明珠，二老肯定是希望能够找一个可以照顾女儿一辈子的女婿。 而他宋远桥根本不符合条件，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他们的女儿？ 第239章 商量婚礼 宋远桥又在心里比较了一下，年轻时候的他和季嘉衍对比怎么样？ 非常明显，他远远不如季嘉衍。 当初如果不是季嘉衍帮忙，女儿能不能逃离那个魔窟还不一定呢。 还有人情世故方面，也远远超过他。 学业方面，季嘉衍以后应该也不会差。 季嘉衍明显看到自己的准岳父陷入沉思的样子，心里更加忐忑。 就在季嘉衍忍不住决定先表现自己的时候，对面的人也开口了。 “嘉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比清清大五岁，是吧？” 季嘉衍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说：“五岁不算很大吧？而且我和清清有很多共同语言，还有共同爱好。年龄相差大，主要是顾忌没有共同语言。” 宋远桥认真地说：“那也不一定！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清清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加优秀。反正身为她的父亲，我是想象不到我女儿以后的天花板有多高。” 季嘉衍：……啥意思呀？ 宋远桥继续说：“这么说吧，截止到目前为止，清清身边最优秀的人确实是你。可是以后呢？以后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万一到时候，清清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其他的类型，而不是你这样的。你能祝福她吗？” 季嘉衍：！！！！ 宋远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这次回来应该会准备结婚的事情。但是，我见识过很多离婚的夫妻，结婚的时候都很恩爱。以后的事情说不准嘛，我就是希望你们以后如果不再喜欢对方，也要好聚好散。我就这么个女儿，而且还弄丢了十几年，我不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所以，你以后如果觉得不爱了，要记得把清清好好地给我送回来。” 所有认识宋远桥的人都知道，除了学术和工作方面的事情，他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而且每次突破上限，都是和女儿有关系。 季嘉衍终于明白了岳父的意思，他郑重地说：“爸，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清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以她为重。” 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宋远桥顿时变得有些紧张，他一边摸口袋一边翻抽屉。 据说改口的时候要给红包，他之前怎么忘记准备了呢！ 翻了好一会儿，宋远桥都没有如愿以偿地找到红包，只好走出书房去求助小赵。 听说宋工要给季嘉衍红包，小赵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有些懵，“这时候要什么红包呀？” “改口费！” 小赵顿时明白过来，季先生竟然已经把清清从宋工身边骗走了。 好过分啊！清清才刚刚到法定结婚的年龄。 于是，吃完饭之后，趁着大家都不注意，小赵偷偷地往杨教授家里打电话——“杨教授，你们快来！咱们家的小白菜要被人骗走了！” 很快，杨教授一家人就赶到。 季嘉衍顿时非常有压力。 宋远桥却松了一口气。嫁女儿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一个人真的搞不来。也不太清楚风俗习惯还有各方面有什么讲究。 杨教授开口就说：“季嘉衍！你把人骗走之前是不是应该跟长辈们先打个招呼呀？你这明显是欺负你岳父不懂这些事情！双方家长都没有坐下来商量，你就能做主啦？” 季嘉衍认真地说：“我的事情，我确实可以做主。关于婚礼的事情，我已经把酒店定下来。各位长辈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们的宾客名单给我一下，到时候我好安排。” 奶奶说：“嘉衍，结婚可是大事！你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以前可以任性。但是结婚这种事情可不能任性！你爸妈都还健在，家里还有哥哥姐姐，怎么能不告诉家里就决定了呢？” 李妈妈跟着说：“就是呀！嘉衍，结婚不是你们俩的事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这是你还是回家跟家里说好，然后咱们双方家长见面，最后再商议后续的一些细节。” 季嘉衍微微皱眉：结婚这么麻烦？ 宋清清也眨了眨眼睛——季嘉衍的父母该不会不同意吧？ 杨爸爸拍了拍季嘉衍的肩膀说：“嘉衍，结婚的事情确实不能马虎。虽然我们对你也就比及格稍微多几分，但是，如果你们家觉得我们清清连优秀的分数都达不到，我们是不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宋远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还有些庆幸——幸亏清清还有爷爷奶奶和干爸干妈。 这之后，季嘉衍就被杨爸爸送出去，“你现在马上回家跟家里商量一下。” 季嘉衍下楼之后突然反应过来，他们其实并不太在意他家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他们只是想暂时把他打发走，然后对清清进行盘问。 唉！没办法，求娶，本来就是应该低姿态。 季嘉衍非常坦然地接受现状，然后回了季家老宅。 他回来的时候，季大哥和大姐也都回来了，今天是家里平时选定的聚会的日子。 季嘉衍回来之前，餐桌上的话题也和他有关系。 季大姐说：“国外的大学应该放寒假了，也不知道嘉衍什么时候回来。” 季大嫂笑着说：“这个咱们就不用太操心了，我估摸着嘉衍寒假就算是回来，在家里呆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5节 郭婷婷突然说：“小舅舅这次回来，应该会结婚吧？” 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季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嘉衍这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季父却非常开明地说：“其实也正常！嘉衍从小到大都不用我们操心，结婚的事情，我看也是这样。” 季大姐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接收到大哥递过来的制止的眼神，季大哥说：“算起来，嘉衍其实是高攀了！清清是乔先生的外孙女！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乔先生当年的功绩会重新得到认可，博物馆方面还收集当年的资料，准备给乔先生办一个展览。” 夫唱妇随，季大嫂跟着说：“就是呀！听说，清清的母亲，在国外还有公司，都是一些很赚钱的大公司。嘉衍确实是高攀了。” 第240章 婚纱 季母说：“你们现在这都什么想法呀？怎么用钱来衡量一个家庭是否高攀了？” 季大嫂立刻噤声。 季大姐说：“妈，现在时代在变，咱们也不得不承认，有钱现在已经变成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的标准。像嘉衍的同龄人，多少人都跑到南边去做生意了。外祖父外祖母如果还在的话，他们的生意继续做下来，咱们家也会不错的。” 季母没话说了。当初因为父母是资本家，她不得不和父母划清界线。 谁能想到几十年之后，风向突然就变了，大家又开始为钱为名为利。 唉！ 季父拍了拍老妻的手，“时代确实变了，嘉衍的事情确实也不适合我们管。”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保姆惊讶的声音——“小少爷回来啦？” 郭婷婷立刻放下筷子，飞快地跑过去，结果只看到小舅舅一个人，非常遗憾地说：“小舅舅，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啦？没把我的小舅妈带回来？” 小舅舅出国留学之后，郭婷婷是家里和小舅舅联系最频繁的人。不仅如此，和未来的小舅妈也是联系最多的人。 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会通电话，也会写信。 郭婷婷在生活和学习上遇到烦心的事情，首先想到的不是父母和家人，而是未来的小舅妈。 季嘉衍甚至连行李都没带，他摸了一把郭婷婷的脑袋，“这喇叭裤不适合你！” 郭婷婷撇嘴，“现在就流行喇叭裤！你懂不懂呀？” “流行的又不是适合的！” 郭婷婷觉得宋清清一定是瞎了，才会看上自己这个嘴巴那么毒的小舅舅。 不仅如此，她家里的氛围明显没有宋清清家里的好。 郭婷婷那点小心思没有散发的机会，她很快就看到小舅舅直接走到餐厅说：“明天中午，如果你们有空的话邀请你们见一下未来亲家，商量我结婚的事情。明天早上，我会安排人来接你们。” 说完这话，季嘉衍转身就要走。 最后还是被大哥拉了一下，“嘉衍，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总得好好交代一下吧。比如说你岳父他们喜欢什么东西，我们得买礼物去吧。” 季嘉衍说：“不用，这些东西我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你们到时候出席一下就可以。” 季大嫂说：“嘉衍，你都半年没回家了，好不容易回来就在家里吃饭吧。” 季嘉衍说：“我已经吃过了。” 季母表情有些哀伤地说：“嘉衍，咱们家让你这么讨厌吗？” 季嘉衍认真地回答说：“倒不是讨厌，就是觉得不太合拍。人和人之间讲究缘分，血缘关系捆绑在一起，很多事情没办法随性而为，我真的已经尽量了。” 说完这话，季嘉衍又转而和大哥说：“大哥，麻烦你了，希望你能帮忙处理一下。” 看着弟弟远走的背影，季大哥心里五味杂陈。 季大哥其实打心里觉得弟弟很可怜，他的智商超群，从小没什么朋友。因为不是父母期待中降生，生下来之后，父母就把他丢给保姆。 再到后来，他和外祖父外祖母感情很好，和父母的意愿不同。 说起来，弟弟就像是家里的边缘人物。 以前没有对他太好，现在又凭什么要求他。 更何况，他要结婚的对象是那样家庭出生的女孩，根本轮不到他们来挑剔。 这之后，季大哥让两个孩子上楼，他开始和父母讲道理。 只是刚开口，老父亲就摆摆手说：“老大，你不用说了。这些道理我和你妈都懂，只不过是心里还有一丝的期待而已。接下来我们能为嘉衍做的事情，恐怕就剩下体面地参加婚礼。如果这都做不到，我们也太失败了。” 第二天，在姚家菜馆的包厢里，双方家长见面。 宋清清乖乖地陪在父亲身边，剩下社交方面的事情都是爷爷奶奶还有干爸干妈他们来处理。 期间，宋清清听到好几次爸爸深呼吸的声音，她有些好奇地问：“爸，你也会紧张吗？” 宋远桥摇头说：“也不是紧张，就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如果你妈妈在就好了……” “爸，我在国外这半年，见到了很多当年你和妈妈认识的人。了解到了一些，你可能都不知道的事情。” 宋远桥顿时被吸引过去，“是吗？” “嗯！大家都说，妈妈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你，根本不是外祖父外祖母要求的原因。” 宋远桥有些诧异，“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以前想过要挖墙角，结果都被妈妈讽刺回去，妈妈直接跟他们说，让他们学术方面超过你再说。或者跟他们说，她只喜欢聪明人，他们的智商不太够。” 宋远桥似乎又想起了当初相处的一些细节，然后有些遗憾地说：“当初的我们如果像你和嘉衍一样，有话就说，行动永远走在最前面，或许就会变得很不一样。” 宋清清笑着问：“所以爸爸，虽然我这么早结婚，你还是愿意祝福我的对不对？” 宋远桥轻轻地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说：“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 双方家长算是正式见过面之后，季嘉衍就带着宋清清去领结婚证。 中午见家长，下午领证。 至于婚礼，将会在一个星期之后。 地点位于一家新开的大饭店。 饭店有两个股东，其中一个是江东辉，另外一个是姚老板。 宋清清听姚春兰说的时候，她忍不住笑着说：“什么两个股东呀，我看他们俩最后都是给你打工。” 姚春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也不是……我和他说好了，我们俩的财务要分开。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 宋清清说：“但是账目都是你来算呀！恐怕江东辉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只有你最清楚。” 姚春兰有些得意，“谁让我是学财务的呢！” 宋清清没有太多时间和春兰闲聊，她很快又被季嘉衍安排了其他事情。 “婚纱和礼服都已经空运过来，咱们回家试试。” 回家，就是季嘉衍的家。 穿上婚纱的宋清清，让季嘉衍突然又有了更多的想法。 第241章 通风报信 婚纱是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联系了设计师专门来量身定制的，设计师是意大利的一个知名的品牌设计师。 做好的服装空运过来，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对于90年代的人来说是非常奢侈的事情，但是对于这一对身价斐然的年轻人来说，稀疏平常。 季嘉衍知道自己的新娘很美，但是没想到穿上婚纱的新娘居然会这么美。 他瞬间有些情动，他帮她把婚纱脱下来之后，又有了其他的动作。 就在他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不出所料，电话接起来之后，是催清清回家的电话。 打电话来的竟然是秦秋白。 “我就在门口，你让清清出来，到点了，她该回家了。” 宋清清红着脸，看了一眼季嘉衍有反应的地方，却又飞快地收回眼神，安慰他说：“好像说，结婚之前不太适合见面。” 季嘉衍把旁边的一杯冷水灌进肚子里，轻轻地掐了掐她还没褪去婴儿肥的脸颊，“我明白。” 说完，季嘉衍就把被他脱下来的衣服给她穿上，最后还不忘记把围巾给她围好，“等着我。” 宋清清上车后，季嘉衍还不忘记叮嘱秦秋白一句说：“开车慢点。” 秦秋白没好气地说：“这还用你提醒吗？” 车子开出去之后，秦秋白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和宋清清解释说：“清清，我刚才的语气不是对季嘉衍有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吧……心里空荡荡的，自己家的孩子就这么变成别人家里的，总归感觉缺点什么。” 结合自己这些年的阅历，秦秋白深刻地觉得，女孩子结婚其实并非都是幸福，给别人当妻子当妈妈，哪有在家里当女儿幸福呀？ 但是这些话秦秋白自然是不会跟清清说，毕竟她是个准新娘。 或许每个人幸福的路不太一样，季嘉衍也确实从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个比较靠谱的人。秦秋白相信季嘉衍以后肯定不会亏待清清，他不敢，也不会这样做。 可是刚才还是有些忍不住怼他。 宋清清非常理解地说：“秦叔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我觉得季嘉衍也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秦秋白心里又想：现在值得托付，不代表以后不会变。他可见过太多变心的男人了！这几年做生意，见过不少人有钱之后，抛弃糟糠之妻，娶年轻漂亮的二房。 可惜这些话还是不能和准新娘说。 这之后一直到婚礼那一天，宋清清和季嘉衍都没有机会再见面，因为俩人也都很忙。 宋清清出嫁的地方，宋远桥争取杨教授的意见说：“杨叔，您是清清的爷爷，是咱们家的长辈，孩子要出嫁，是不是应该从您这边出门？” 杨教授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这样合适吗？” 宋远桥非常肯定地点头说：“当然合适！清清的爷爷奶奶还有干爸干妈都住这，当然是从这出门比较合适。” 秦冬青说：“杨伯伯，既然宋工都说合适，那就合适！” 接下来一家子开始喜气洋洋地布置房子。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6节 左邻右舍的邻居得到消息，纷纷恭喜的同时，背地里也忍不住议论。 “老杨这福气还真是不浅呀，认了个干孙女，干孙女的亲爸还在世，而且据说是相关领域的顶级科学家。干孙女出嫁，竟然是从他们家出门。”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这孙女以后确确实实就是他们家的人了！” “听说，老杨的孙女在国外读博士，导师还是一个特别出名的教授。而且他们在国外好像还买了房子。” “以前大家都同情老杨家没有后，结果人家弯道超车，以后明显看着比我们好多了。” 这些议论，杨教授他们当然听不到，他们正忙着布置房子。 杨教授说：“咱们娘家的团队这么大，总得让季嘉衍见识一下，想把咱们家孩子娶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秋白特别赞同地说：“就是！让季嘉衍心里清楚一点，要是敢对咱们清清不好，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 秦冬青有些无奈地对弟弟说：“秦秋白，你少胡说八道，嘉衍是个好的。” 至于伴娘，现在这个时候还不流行国外那种伴娘团，基本上都是一个新娘配一个伴娘。宋清清本来是打算让姚春兰当自己的伴娘，但是大学的好友知道她结婚的消息，纷纷说：“我们也可以！” 同宿舍的四个女孩加上姚春兰，伴娘团一下子达到五个人。 宋清清即使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季嘉衍，并且还出卖队友说：“春兰她们的点子很多的，可能会给你设置重重关卡。” 季嘉衍笑着说：“没事，我会一一破解。” “相对应的你那边是不是也得找五个伴郎？你能找到这么多吗？” 在宋清清的印象中，季嘉衍一直以来都是冷冷清清的样子，身边好像没有特别多的朋友，一般都是别人有事儿找他，他会回应一下。平时基本很少看到他主动约朋友出去玩乐。 季嘉衍有些苦恼地说：“很多，我还得筛选一下。” 季嘉衍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他挂断电话之后就看着客厅里的人，说：“我媳妇那边说，她有五个伴娘，所以咱们这边也只能是五个。” 听说季嘉衍要结婚，他的发小们纷纷从外地赶回来，不仅如此，以前实验室里的那些人，只要是在京城的，都纷纷表示自己想当伴郎。 一群男人，你一言我一语，比菜市场还热闹。 孙阿姨把西瓜切好端上来，脸上洋溢着喜庆说：“这有什么难的，明面上出五个伴郎，接亲的时候，当然是全部都去。我估计，杨教授他们家的门应该不是那么好进的。” 大家听到这话之后立刻不再为伴郎的名额争强，纷纷做好接下来的应战准备。 至于季家那边，季大姐和季大嫂来帮忙布置婚房，季嘉衍也没有阻止，毕竟有些风俗习惯上的东西确实得需要她们来把关。 虽然是唯物主义者，但是结婚这件事情上，季嘉衍愿意迷信。 第242章 他会唱歌 结婚的当天，晴空万里。 但是北方的冬天户外依然是抵挡不住的寒冷，不过室内的暖气充足，宋清清穿好婚纱后，还给自己化了一个妆。 伴娘们围着漂亮的新娘子转了一圈，由衷地感慨说：“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姚春兰说：“那是！清清从小就漂亮。” 宋清清甚至没有时间羞涩，身为新娘子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很快，外面就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 迎亲队伍到了。 邻居家的小男孩探头进来通风报信说：“新郎来了，来了好多人，开了好几辆车，我奶奶说，他们是来抢亲的。” 伴娘团立刻打起精神，纷纷去守门。 季嘉衍这边的人也做好准备冲击关卡，结果伴娘们出的题，让他们瞬间倒戈。 伴娘：“我们都知道，今天的新郎娶到我们的新娘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心里面肯定也很开心，那么请唱一首歌来表达一下你现在的心情。” 唱歌？季嘉衍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歌。 于是乎，他的那些兄弟们跟着催促说：“对对对，唱歌！” “嘉衍，这个真简单！你快唱！” 季嘉衍看起来依然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明显能够察觉得到，西装革履的他，其实比平日紧张。 10度以下的温度，他只穿着西装，似乎没有冷的感觉。 在众人的催促下，季嘉衍展开歌喉—— “ifishouldstay iwouldonlybeinyourway soi'llgo,butiknow i'llthinkofyoueverystepoftheway andiwillalwaysloveyou iwillalwaysloveyou you,mydarlingyou,hmmm, bittersweetmemories” 这是一首英文歌，是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的主题曲。 那是一部关于爱情的电影，宋清清和季嘉衍就是在电影院看的。 那天看完电影出来，宋清清下意识地哼了一下这首英文歌。 几天之后，季嘉衍就把磁带买回来，她欢喜得不得了。 这首英文歌，有人能听懂有人听不懂。 季嘉衍的一部分发小就听不懂，他们有些郁闷地串掇里边的伴娘说：“新郎唱的是英文歌，取了咱们这儿的媳妇儿，当然得唱华语歌。伴娘你们说是不是？” 伴娘非常给面子地说：“再加一首华语歌。” 季嘉衍这次唱的是张学友的《每天爱你多一些》。 “也曾追求也曾失落不再有梦 是你为我推开天窗打开心锁 让希望又转动 忙碌奔波偶尔迷惑为了什么 是你给我一份感动一个理由 不疲倦不脆弱 这世界的永恒不多 让我们也成为一种 情深如海不移如山 用一生爱不完” 所有人都意外地发现，季嘉衍的嗓音居然很好，他唱歌，每一句都在调上。 彭芳忍不住问宋清清说：“你们家季老师平时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唱歌呀？你怎么不事先跟我们通一下气，本来还以为会难住他，结果是加分项目。” 宋清清有些得意地说：“他就是全能型的呀。” 大家伙瞬间吃饱了狗粮，也就没有再为难季嘉衍。主要是宋工看到女婿竟然只穿着西装，生怕他在门外冻着。 季嘉衍本人也想得很周到，他带来了一个披肩，特别保暖，他往宋清清身上一披，从出门到上车这一段路，宋清清一点也不觉得冷。 他将她公主抱起，进了车之后，立刻搓她的手，“冷不冷？” 宋清清笑得明媚，“不冷。” 秦秋白看着杨校长一家人和宋工乐呵呵地看着季嘉衍把新娘接走，有些郁闷地和旁边的姐姐小声地说：“姐，之前杨教授明明说要给季嘉衍设置一切障碍，怎么轻而易举地就让他把人给接走了。” 秦冬青用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秦秋白说：“从清清和嘉衍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开始，嘉衍就是家里的孩子，长辈怎么舍得为难自己家里的孩子？再说了，嘉衍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好的女婿人选！算了，说这么多你也不懂。你要是想领悟其中的真谛，看来只好自己当爹。” 秦秋白立刻说：“我又不结婚，当什么爹。” 秦冬青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我不结婚，是因为我已经结过了。在我这里，婚姻的性价比实在太低。但是你不一样，你没必要跟我走同一条路。据我所知，追求你的人可不少。” 这其中就有秦冬青的学生。 秦秋白撇嘴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参加婚礼吧！”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来到酒店。 酒店这边有江东辉和姚老板负责，自然是有条不紊。 来到酒店之后，双方的家长在门口迎接宾客。 不得不说，季家人表面工夫还是做得很不错，他们竭尽所能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也为小儿子的婚姻感到幸福。 季嘉衍和宋清清商量过了，仪式不要搞这么复杂，也不要搞什么双方家长讲话，就是简单地通知一下宾客，他们结婚了。 所以，没有了那些复杂的程序，只剩下大家吃吃喝喝。 宋远桥和季家父母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季父发自肺腑地说：“清清爸爸，让你费心了，孩子们的婚礼，我们这边都没怎么操心。” 宋远桥也认真地说：“我没费心，主要是两个孩子自己操持的。” 季母说：“清清爸爸，既然两个孩子结婚了，以后能不能让他们经常回家看看？” 宋远桥说：“这个得看两个孩子的意愿，而且他们心里应该有数。” 季母：…… 杨教授说：“这个时候的孩子是拼事业拼学业的时候，有空回来看看，咱们就兴高采烈地欢迎。没有时间，咱们身为家长的也没必要给他们施加压力。” 季大哥连忙说：“没错！杨教授您说得很对。” 婚宴结束后，季嘉衍就带着自己的新娘回了家。 至于他那些发小们想好的闹洞房的环节，最后都没有发挥用场，因为季嘉衍明确拒绝他们来闹。 回到属于他们的房子里，季嘉衍首先带着宋清清去书房，他要跟外祖父外祖母通报一声。 书房里有一个隔间，隔间里面是外祖父外祖母的牌位。 八零年代，娇软学霸嫁给最野糙汉 第137节 季嘉衍上了一枝香之后，郑重地说：“二老，这是我给你们取回来的外孙媳妇。” 第243章 大结局 宋清清以前经常和季嘉衍出入这座房子，她却不知道书房之后竟然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她微微诧异的时候，又听到季嘉衍继续说：“当年您二老说，让我以后找一个能够放心地把所有身家都交给她的媳妇儿，现在我找到了。所以接下来我就要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给她，以后林家留下来的那些产业，都给我媳妇来负责。” “啊？不……”宋清清连连摆手。 她虽然不知道季嘉衍现在的身家到底有多少，但是她感觉肯定不会少。 回国这段时间，宋清清已经从侧面听说江东辉买了很多地皮，在国内各大城市都开发了商业区。 不仅如此，海外市场也一直都在拓展中。 她妈妈留下来的产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确实是行业翘楚。 但是季嘉衍的商业版图涉及的范围却很广，两者根本没办法比较。 宋清清觉得自己只适合搞学术，经商方面的事情她的天赋远远不及季嘉衍。 没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 看到宋清清的反应，季嘉衍笑着说：“之前我就和外祖父外祖母说过，你肯定是这样的反应。可是老林家就是女人管钱袋子，外祖母也希望你是这样。” 宋清清非常认真地说：“公司做大了之后，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这关乎到很多员工的收入。如果公司出了状况，这些员工可能就会失去稳定的工资收入，他们的家庭也就会受到影响。” 身为一个企业家，必须要有一定的责任心。 宋清清可不想因为自己不擅长打理这些，让那么多人丢掉饭碗。 季嘉衍搂着宋清清的肩膀，偏过头，满眼宠溺地看着她说：“傻丫头，这些公司也会和妈妈留给你那些公司一样，是你的，但是管理的是别人。你不用操那么多心，该干嘛干嘛。” 宋清清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觉得这样不对，“可是……” “以后我就要专心吃软饭了，你可要答应养我一辈子。” 宋清清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季嘉衍竟然会把全部的身家都交给她，而且很快就付出行动。 第二天，宋清清还没从昨天晚上剧烈的运动中缓过来，他就温柔地在她耳边说：“起床了，有客人。” 宋清清还以为是他的父母和亲人，因为以前听说结婚后的第二天要认亲戚，敬茶什么的。 然而这些传统的规矩都被季嘉衍大手一挥，直接省略。 宋清清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下楼后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律师还有江东辉等几个公司的负责人？ 季嘉衍对她说：“一会律师让你签字，你就签字就可以了。” 律师是他们的校友，算是第一批个体户律师，他当了这么多年律师也算是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像季嘉衍这种结婚之后，直接把自己全部的身家交给老婆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管怎么说，身为对方的律师还是有义务提醒季嘉衍这其中的风险。 然而当时季嘉衍根本就没等他说完，就特别坚定地说：“耿律师，你说的这些风险我都明白，不过这些都不会发生在我们俩身上。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 既然客户都这么有信心，耿律师当然只好照做。 江东辉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他觉得季先生真是太厉害了，这一招看起来像是他损失一样，但其实她整个人都是他的，他又怎么可能会亏呢？ 看到宋小姐签字的时候，江东辉心里就开始琢磨着自己以后和春兰结婚后，他的钱应该怎么交给春兰来保管。 签完字之后，宋清清郑重地跟江东辉他们几个公司负责人说：“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你们该跟季先生汇报还是要跟他汇报。所有公司负责经营相关的事情，都找他。” 她也很忙的好不好？ 又一桩大事完成之后，宋清清和季嘉衍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季嘉衍又开始询问她的意见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计划一下蜜月旅行？” 宋清清眼睛都没有睁开，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要，好累。” 跟季嘉衍在一起，注定是一个体力活。 名正言顺之后，他更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两人又吃了一个早餐和中餐连在一起的午餐，刚刚吃完，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 孙阿姨帮忙接完电话之后，来到餐厅汇报说：“是老宅那边打来的电话，季夫人说你们应该回去吃晚饭。” 宋清清突然想起来结婚之后还没有去过季家老宅，她顿时变得有些紧张。 季嘉衍说：“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可以不去。” 宋清清摇头说：“不行，那是你的父母。” 孙阿姨帮忙准备了一些东西让他们带过去，季嘉衍还专门卡在下午4:30的时候才出发。 到那之后已经是5:00，不用那么多寒暄，直接进餐厅准备吃饭。 宋清清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结果那些都没有用上。 让她比较意外的是，这顿晚饭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大家都保持着非常好的分寸感，没有说什么不愉快的话。 其中最活跃的就是郭婷婷和季博文，显然他们俩都特别喜欢这个小舅妈（小婶婶）。 吃完饭之后，两人生怕小舅舅（小叔叔）会马上离开，他们俩把宋清清带到楼上的房间。 郭婷婷绘声绘色地介绍说：“小舅妈，这里是家里给你和小舅舅准备的房间。其实这里就是小舅舅以前的房间，只是后来他很少回来住，基本还是以前的样子。” 宋清清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很大，除了那张1.8米宽的床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另外一面墙则是书架。 原来以前季嘉衍曾经住在这里呀？ 宋清清还发现床单和被套都是新换的，红色的很喜庆。 反而是他们现在住的婚房没有换成红色，季嘉衍之前也和宋清清商量过，他们都觉得没必要用这种大红色，还不如买一床他们都喜欢的床单被套，以后还能经常用。 郭婷婷说：“这些都是姥姥和姥爷布置的，看起来有点土，但是喜庆。” 宋清清笑着说：“你姥姥姥爷辛苦了。” 季博文说：“他们乐意呀，其实他们都特别想为小叔叔做点事情，就是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原来这两个小家伙是当说客的。 宋清清心领神会地说：“你们放心，我和你们的小舅舅小叔叔会好好说说的。” 大家也都达成的默契，没有人提出让季嘉衍他们夫妻俩留在这里住。 据说他们连岳父家都没有去，就不用挑剔太多了。 对于女儿和女婿结婚之后几天都没有回来，宋远桥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就觉得两个孩子过得腻腻歪歪，就证明他们的感情越好。 小赵却很有意见，“那怎么行！他们的寒假本来就没有多少天，马上就要回学校了，接下来又是半年的时间。” 就在小赵发牢骚的时候，季嘉衍和宋清清回来了。 季嘉衍说：“小赵不好意思啊，又一次惹你不高兴了。” 小赵也就敢在背后吐槽，面对季嘉衍的时候，顿时没了脾气，有些尴尬地摆手说：“不是不是，我也没那个意思。” 很快小赵就见识到了惹了季老师的后果，吃完饭，大家刚放下筷子的时候，季嘉衍就跟岳父说：“爸，小赵好像跟我一般大吧，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小赵立刻说：“不不不，我不着急的。” 季嘉衍说：“怎么能不着急呢，结婚还是要趁早。” 宋工竟然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他表示赞同地说：“是的，小赵你该把这个问题重视起来了。我记得卫生院的梁护士对你好像很不错，她的父母上次来探亲，还拉着你聊了好一会儿。” 小赵赶忙起身把刷碗的大事接过来。 这之后，又是一年春节。 宋清清提议大家一起去饭店吃年夜饭，几家人一起，正好春节的时候解放双手。 姚老板一听，也觉得办法不错。 做自己家人的饭也是做，万一别人家也有这个需求呢？ 谁也没想到，姚老板的饭店竟然成为全京城第一家承接年夜饭的饭店，而且特别火爆。 年三十的这一天，几家人全部在一起，包括季家人。 看着他们喜气洋洋的样子，季家人突然都有些感慨——原来普通家庭的和睦是这个样子的？ 再看他们家的小儿子，身处在这个环境中，远远比以前放松很多。 曾经那个像刺猬一样的少年，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绅士。 季家人心里很清楚，那是因为他改变了自己，而让他改变的人则是那个正在跟干妈撒娇的女孩。 宋清清喝了一杯葡萄酒之后就有些上头，她把头靠在干妈的肩膀上，“妈妈，今晚守夜，我不会睡觉的。” 季嘉衍凑过来，轻轻地说：“清清，别闹干妈了。” 宋清清却嘟囔了一句，“你走开，我现在不要跟你生孩子。” 所有人都笑了。 季嘉衍微微有些尴尬，同时还不忘记提醒众人，“明天清清清醒之后，你们谁也不许提这事儿。” 杨教授“哼”了一声，“我们比你更疼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