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从吃白饭开始》 【克莱恩】逢魔时刻01 被“包养”的体验并不好。 虽然作为一个胸无大志的人类女青年,你也幻想过被包养后骄奢淫逸的生活,但你并没有幻想过现在这种状况。 你穿越了,是身穿。 出生地点是陌生男性的床上,并且你还被他那左轮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种叫醒服务实在过于骇人,你差点儿以为自己在做梦,准备当场再睡回去。 但这并不是梦,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你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 很好,在这种关头,你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不要乱想,是橘子与柠檬的味道。你的大脑说。 很香,你的大脑又评价。 你应当感谢你的大脑,在得出这两条无关紧要的无厘头评论后,还能喊出一句“枪下留人”;你也应当感谢这位莫雷蒂先生的仁慈,这让他没有在听到你说完这句话之后把你脑袋射个对穿,并且还和你盖棉被纯聊天了一整宿,最后选择帮你度过难关。 所以你并没有权利抱怨什么,毕竟你现在能吃饱穿暖、在一居室房屋里啃晦涩难懂的鲁恩语,而不是在街头小巷和野狗争抢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都要感谢“包养”你的这位莫雷蒂先生。 地狱难度的要素齐全,你甚至不会说当地的语言。好在莫雷蒂先生也是个穿越者,他在听到你口中的国文后就是好一番老乡见老乡的感人场景。但是相比于你,魂穿大学生的他更像是个氪金佬,然而莫雷蒂先生仍然对你同病相怜,他给了你一笔钱,并为你租下一间一居室房租,还在每天下班之后来教你鲁恩语。 莫雷蒂先生不仅是位仁慈善良的绅士,还是一位认真细心的好老师,在他的辅导下,你的鲁恩语突飞猛进,远超鲁恩本地叁岁小孩的学习速度,你还想在学会之后报答他,说是以后学成了就去他家做女佣。 但是他只是苦笑着摇头,说着不用,他那便宜妹妹可不会同意他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佣回家。至于你,可以在鲁恩语熟练之后找一些适合女性的活计。 他又开玩笑说,目前的话,你可以暂且当他的蚂蚁花呗,你也拍着胸脯和他打趣,保证到时候你能收到返利的叁倍。 在你的鲁恩语还不够熟练的时间里,莫雷蒂先生替你寻了份轻松的活计,为他公司送饭的年轻人腿脚受了些伤,正好你顶上了空缺,每天为佐特兰街的几家公司送午餐。 这份工作虽给的钱不多,但也无需什么言语交流,面对外人,你只把自己伪装成聋哑人,用自己当初即兴学的叁脚猫手语比比划划和他人交流,有时在黑荆棘安保公司遇到莫雷蒂先生,你还会高兴的把手语比划的像火影忍者结印。 罗珊她很爱和你聊天,或许她爱和所有人聊天,她不知从哪儿也弄来一本砖头厚的《鲁恩手语快速入门》,在苦苦钻研半小时后,她看着你手舞足蹈的和莫雷蒂比比划划,神色变得非常古怪,扭着嘴角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十分困惑不解。 傍晚时分,那本《鲁恩手语快速入门》出现在了莫雷蒂先生手里,他把砖头厚的书递给你,你打开一看,有些鲁恩语上标注着他手写的中文,字迹工整,像他的人那般。 你饶有兴致地明知故问,虽然你早已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 莫雷蒂先生又是苦笑,他长叹一声,解释说罗珊在你走后问过他,为什么你要用手语一遍一遍告诉他“请爱我”。 你却感到哭笑不得,伸出食指在空中绕了一圈点向他,再绕回自己面前,在你学手语的时候,这个词分明是“认识”的意思。 莫雷蒂先生的耳根肉眼可见地变红了,他突然岔开话题,向你问起今天的学习进度,你笑而不语,那笑容看得莫雷蒂先生耳根更红了。 纯情男人真好逗。 你总是会学鲁恩语学到天昏地暗,下午就去市政广场抓人实战,市政广场上的马戏团来了又走,你却还在那里乐此不疲的抓人开启对话,或许曾经让你嗤之以鼻的那些“挑战一个月学会xx语”的虚假广告会在你身上灵验。 只是站在广场中看着路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时,你总是感到焦虑与迷茫。 或许你需要另寻一些出路。 在生存的压力下,你的进步速度格外惊人,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能连蒙带猜混着记忆地看罗塞尔写(chao)的那些十四行诗和一些童话故事,连口语也到了买菜时和菜贩子讨价还价的程度。 你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你便开始绞尽脑汁复原起来自地球的食物,这些统统都会进莫雷蒂先生的肚子,虽然你的厨艺并不出彩,但这足够勾起他内心深处的那些思乡之情。 比如小笼包。 他说他想起出租屋楼下便利店的味道。 比如绿豆糕。 他说他想起孩提时代的味道。 比如腊八粥。 他吃完粥后的许久都不曾言语,神情突的落寞了些许,在出租屋的昏黄光线下要人看起来有几分悲凉。也要你并不多的良心颤了颤。 可转念一想,你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过分之处,看看现在,莫雷蒂先生就差为你的粥感动到落泪了呢。 于是你故作伤心地去推搡莫雷蒂先生,问他自己厨艺是不是下降了,不然他怎会吃的这般一言难尽,他愣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安慰起你:“不,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令人思念的回忆。” 你总觉得这时吟诵几句腊八节的诗句效果会更好,可惜的是脱离义务教育的你早已忘记还有什么相关诗句,你只是抬头看他,顺便用手帕抹去他左手拇指上那道粥留下的痕迹。 莫雷蒂先生的眉已然皱起,他刚准备躲开,却见你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甚至你的眼中还在问他为何有如此反应,他便也不好动作,眉已然舒展开来,神色却有了一些纠结。 你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收拾起餐具,莫雷蒂先生也起身来帮你的忙。夏季的傍晚并不炎热,甚至还有小风从窗外吹过,带起窗帘的轻纱,也带起莫雷蒂先生送你的裙子裙摆。 还带去了一阵橙子与柠檬的清香。 【克莱恩】逢魔时刻02 一切进展顺利。 来到这个世界的一个半月,你过的像高考前夕,你的鲁恩语也终于通过莫雷蒂先生为你出的毕业试卷,成功从幼升小。 莫雷蒂先生万分欣慰,为了庆祝你顺利“毕业”,向来勤俭节约的他也请你去老维尔餐厅一起吃顿好的,你好歹算是这家餐厅的临时工,对里面的一切熟门熟路,招呼来服务员点起这个季节最畅销的菜肴,为他拿来餐具餐巾,最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盏古铜烛台,在他诧异的目光下点燃放置于顶端的蜡烛。 他忍俊不禁,说本是他请客,现在却像是你请他。 但这依然是一次不错的烛光晚餐,你穿着那条莫雷蒂先生送你的那条长裙,兴许是他在值班时看了不少《女士审美》,他送你的这条长裙舒适又素雅,烛光映衬之下,让你看起来像一副萨金特的肖像画。 莫雷蒂先生隔着烛光去瞧,少女静心装扮过的外貌要他先是觉得眼前一亮,又因为同周遭的人截然不同的外貌特征有一阵看不真切,如果你只是坐在那处不言不语,他便会觉得这是大梦一场。 但是你是鲜活存在着的生命,你只是故作没有察觉他短暂的愣神,用还不算熟练的鲁恩语和他闲聊起来,大约是一些家长里短,他可算是回了魂,一边切羊排一边侧头倾听你的话语,嘴角勾勒起恰到好处的微笑。 谈到未来时,你问他如果回去了第一件事会做什么,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拥抱我的父母、亲朋,你呢?” 你把玩着叉子,直勾勾盯着他墨色的双眸:“先去把你找出来。” 莫雷蒂先生一愣,他显然是没想到你会这样回答,在他开口前你连忙玩笑似的解释:“当然要拉你一起把在这里的经历写成小说,拿去大赚一笔。” 他了然,却觉得自己心脏坐了一场云霄飞车。而你又开启了新的话题,问起他曾经的手机号和网路账号,说是以后回去了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在得到他有关他信息的便签纸后,上边的数字在你嘴里滚了好几遍,末了你还要补上一句“那我可要好好记下。” 这一顿晚饭让莫雷蒂先生吃的心情格外复杂。 好在饭后出了餐厅,周遭的环境已然暗了下来,模模糊糊只能看到身旁事物的大概轮廓,正是傍晚与路灯开启的交替时段,在这种环境下,你与他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你提议饭后消消食,四处去走走,莫雷蒂先生欣然答应,同你一起散步到你的住所,沿途倒是有不少散步的行人,一只牧羊犬蹭着你的小腿肚撒欢儿似的跑向远方,主人在后头边喊边追;路过的小孩正甩着手臂无理取闹地大声哭泣,他的母亲又是训斥他小点声,又是手忙脚乱的在那安抚;老人手中的硬币呈抛物线飞出,丁零当啷落在地上,却不知被哪个毛孩子捡走;女人开窗惊吓到了正在窗沿边梳理羽毛的鸽子…… 这是一天的交界处。 似乎没了白天的井然有序,也没有夜晚的万籁俱寂,一切都变得混乱且难以捉摸,令人手忙脚乱。 你爱极了这样的混乱。 在这样的混乱里,迷茫与焦虑被缩小数倍,更不要说此时此刻的你和莫雷蒂先生并肩而行,一同穿过这篇吵闹混乱且无序的天地。 走到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巷,他走在前方,时不时回头去确认你的情况,你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玩密室逃脱,他就像是打头阵的队友,站在他背后,似乎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像是一盏灯。 莫雷蒂先生同你一起行至楼下,他本是想将你送到这里就走的,在互相道别之后,你却突然开口,将他喊住。 “克莱恩。” 往日里,你总是叫他“莫雷蒂先生”或是“莫雷蒂老师”,鲜少会直呼其名,哪怕他的名你在来的第一天就记住了,但总要装作绕口,只肯叫他的姓。 突如其来的改变称呼使他脚步一顿,他回过头,在还不算全黑的环境中找寻你的轮廓,却被你的视线突然咬住。 “周明瑞。” 你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这次却是字正腔圆的国文。 “我很高兴我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是你。” 一盏盏煤气路灯从远处相继点亮,在你话音落下的一瞬,处于你们头顶的煤气路灯亮起,你的眼神光像是被点燃那般,明亮的要他离不开视线。 你伸出食指,在依稀可见尘埃起伏的灯光中绕了一圈,蜻蜓点水般点在他的胸膛,又绕回自己面前,轻点着你的双唇。 “请爱我?”莫雷蒂先生疑惑的脱口而出,但又在下一刻意识到这个动作和他所说的话语代表什么,他低下头蹲着你的视线,双手却紧张的不知要往哪里搁。 “不。”你看着他窘迫的模样咯咯直笑,还未等他松一口气,你突然拉住他的肩膀,再往前凑一点,你就能贴到他的鼻尖。“点向自己是请爱我,点向嘴唇是另一个含义。” 他并没有躲开。 莫雷蒂先生猜的出你点到为止的暗示,他感觉自己的双腿灌了十足的铅,怎么也抬不动,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闻得到女孩头顶清甜的洗发露气味,看得到面前女孩颤动的睫毛,再向下,那便是一双满含秋波的眼,再向下…… 还不等他不由自主的向下遐想,你踮起脚尖,在他唇间留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你望着他红透的脸和呆愣住的神情,感到有些赏心悦目,便揽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请吻我,我亲爱的莫雷蒂先生。” 【克莱恩】逢魔时刻03 “不,你不该……” 克莱恩抬起手将你推远,想把你接下来的举动就此扼杀,但他的手又是那般慌乱无力。 方才在楼下,他只是试探性地回了你一个同样泛泛的吻,你便发了狠地吻了回去。 当先吮上他的唇珠,用舌头咬开他的双唇,顺着唇齿间隙顶进口腔内,追住他的舌一阵缠绵,吻得他低哼出声,这一声又魔力似的撩拨了你,要你抓住他的衣襟越陷越深。 归家的住户却惊扰了你们的卿卿我我,明明这个时间下这一处不会有什么人,但在那人刚发出响动时,克莱恩蓦地惊醒,拉上你的手开门,风一般的跨步上楼,进到你的房间。 房门一关,彻底隔绝外界,屋内没有点灯,依稀有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投在窗台边沿,能见度很低,混沌的黑暗能给你不少勇气,哪怕此时你还在为方才急促地上口喘着沉气,但你的手已然抚上他的胸膛。 黑暗屏蔽了视觉,却放大了其他感知,你在呼吸声与布料摩擦声中,却听到开头的那句话。 克莱恩想推开你,但他又担心这个动作会伤你的心,于是双手很是疲软地搭在你的肩上,他的话语中是细听才能听到的轻微颤抖。 “我们之间的进展不该这么快,我想你我都需要冷静一下……” 克莱恩吞咽起唾沫,喉结蠕动,干燥的声线如同添了把柴火,他也一定是动了情的,却还在这苦口婆心做无谓的劝说。 “你吻了我。”你的手沿着他的大衣游走抚摸,芊芊玉指挑开他大衣上的每一颗扣子,已然显现出情欲的意味。“所以我该回礼。” “但……”他握住你那只不安分的手,手心发了烧般的滚烫,眼睛却不敢与你对视。 你却用那只被攥住的手去点他的喉结,不依不饶地诱惑他就此投降:“你会因为我的主动而看轻我吗?会觉得我是个放荡的婊子吗?” “不会,可是……”他的话像是从唇缝中挤出来的似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那只手已经松了些许。 你不等他说完,又一次打断了他,语速飞快:“那就对了,周明瑞,我们都是现代人,灵与肉的交融比任何契约都要可靠,这只不过是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沟通,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在你的两次打断的反问句之下,克莱恩终是不再开口相劝,只是侧过头,沉默地立于你面前。你并不急着催他,你有十成十胜利的把握,一切进展都如你想的那般顺利。 你只是同他那样一言不发,依然依偎在他身前,在昏暗中盯着他细瞧,太安静了,安静到你们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你连呼吸都轻了,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决定。 莫雷蒂先生可算敢与你对视,他在昏暗中找寻你的双眼,下一刻便被你坚定的眼神死死锁住。他的手总算放开你已经被攥红的手腕,爱抚地摸你乌黑亮丽的秀发,他的动作太轻柔了,像是在呵护一件容易损坏的艺术品。 你依然去看他的眼,看到他被你盯得不自在,于是他用另一只手轻缓地盖住你的眼,他低下头,细细啄在你的头顶上,语气里带了些埋怨:“别看了。” “你害羞了。”你嗤笑出声,却不是在真的嘲笑他。 “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克莱恩小声嘟囔,另一只抚在你头顶的手正在对付你头发里梳不通的小结。 “我也是第一次。” 你语气中故作出的云淡风轻却又似乎刺激到他,克莱恩突然地将你紧抱在怀里,这个拥抱足足长达一分钟之久,他身上好闻干净的气息又一次闯入你的鼻腔。 你任由他拥抱你,等他松开些后就去剥他的大衣,他捧起你的脸,从额头开始,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克莱恩的唇划过你的眉与眼角,点上你的脸颊和鼻梁,最后又回到了唇上,又是试探性的轻吻,他笨拙地模仿你方才的动作,甚至带上了些操作不当的粗鲁,你勾过他的舌和他一起一点点渐入佳境。 克莱恩脱了好几次才将大衣脱下扔在一旁的椅上,他揽着——倒不如说是环着女孩的腰,一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徘徊在他的心中,他一边是初出茅庐的生涩,不敢用力触碰对方,一边又想要剥开女孩身上那件长裙,那是他为女孩买的,他了解过要怎么穿脱。 你却毫不怯场,一只腿向前挤进他腿间,由下而上用膝盖顶他裤中的鼓胀,他的反应自然是像触了电那样浑身一震,发出无法忍耐地喟叹。 “你忍不住了吗?”你勾起唇角,腿坏心眼地又向上顶了顶。 “都是你害的。”克莱恩哑着嗓子。 他的双腿紧紧夹住你的腿,制止住你对他的又一次戏弄。 你抿唇,把克莱恩的衬衫从裤腰带的束缚中解放,不安分的手从下摆一路摸上去,探寻到了他坚硬的乳尖,你的手指远比他的皮肤要凉,他又是一颤。 你又去用另一只手抠他的腋下枪袋,可你又从未碰过这件物什,半天也没有完整的将其卸下,他也同你一起去卸,这也让你得以摸到一次真家伙。 你又觉得好笑:“我想到一个词。” 他低声问,语速却很快:“什么词。”是掩饰不住的迫切与渴求。 擦枪走火。你伏在他耳边软声细语,又顺着刚才已经松了的皮带探进他的裤子,隔着一层内裤,去摸他挺立充血的阴茎。 “去床上,去床上好吗?”他好像在和你商量似的。 还不等你回复,他把你打横抱起,突然的双脚离地让你惊呼出声,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调戏举动太多,每一个都向他发出诱惑的信号,他实在无法忍受。 你被他放在床上,这不过是张单人床,睡你一个人刚好,加上他之后变得有些挤,你被他圈在下方,要你无处可逃。 但还好你又不是要逃的。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明明都这样了,他却还不忘绅士风度,征求你的意见。 “嗯。”这时候不适合再说俏皮话,你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诚恳,你答的也郑重其事。 克莱恩的大脑一片混乱,可又有一处还保持着清明,那一处反复播放着脱下面前女孩这身长裙的几种方法,他可以粗暴一点去扯他……不,他不希望你会因此伤心,他知道你很喜欢这条裙子。 他还是尽量温和地掀起你的裙摆,这种裙子只收一点儿腰,克莱恩很轻松便将其推到了你的胸口位置,你配合他脱掉胸衣与内裤,将这碍事的玩意儿扔到一边。 他又不敢看你了,哪怕他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根本看不清什么,他手足无措,一双手只敢在你身上胡乱地游走。 你拉起他的手腕一起向上探索你的身体,带他去摸你的乳房,倒扣的小碗刚好够他盈盈一握。 你听见他吞咽了一口唾沫。 一般来说,和处男的第一次并不会有多美妙,他们有可能根本把握不住对待伴侣的度,有的太粗鲁,有的又太轻柔。 克莱恩明显是后者,他再欲火焚身,也不会更加粗暴地对待你。 就像现在,他的手在你胸前捏那半边粉团子,乳肉明明已经被他掌控在手下,可他还是一点力都不敢使,温柔揉捻着你的乳首,像是在给你做胸部按摩。 你又抬腿去顶他的胯,这回膝盖不偏不倚抵在他的阴茎上,他嘶了一声,连手下那点力气都停止了。 “我不是易碎品。”你跟他强调。“我喜欢你的温柔,但这个时候可以不用那么温柔地对待我。” “你该不会想让我用腿帮你解决吧?”你嘴上一边这么说,腿上又一边顶了两下,这回力道比刚才轻,他只是低低喘息。 他这次没有回你的话,伏下身啃咬起你的脖颈,力道比刚才几下都重的多,渐渐也勾起你小腹中暗压在深处的欲火。 你又拉起他的手一起在你身体之上漫游,你拖着他的手腕引导他向下摸,摸过肋骨与平坦的小腹,在茂密的丛林中探寻,那处柔软唇瓣已然湿润,液体黏连上他纤长的手指。 克莱恩的手指觅进裂谷深处,软肉一下便包裹住他的指头,他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调整着手指进入的角度,在适应周遭环境之后,他缓缓抽动起手指,你湿的厉害,在他抽送时带出一阵淫靡水声。 甜腻美妙的呻吟从你的唇边流泻而出。 他再忍不了了,吐出一口浊气,另一只手飞快解开裤腰带,将内裤与外裤一起褪到大腿下,人类男性傲然的阳具耸立弹出。 他将手指抽离穴肉,拉扯出好长一段粘丝,你自然而然地跟随他的动作分开双腿,请君入瓮。 阳具贴近你那潮湿之处,兴许克莱恩是想学学av中在穴口蹭蹭的技法,但洪水早已泛滥成灾,还不等他去蹭,他那物什就借洪水滑进穴口,撑开沿途的褶皱。 克莱恩调整出让彼此都舒服的姿势,你紧绞他炙热的阳具,他燃烧着你的内里,二人的呼吸都越来越沉,你感受的到他倾压于你身上身体的重量,他似乎觉得可以了,便一下送到最深处。 这令你舒服的娇哼一声,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腰,下体自然而然地吞吃吮入他的器具,渴望他能送的更深。 克莱恩的手撑在你的脑袋两侧,他先是缓慢的动了动,在你没有异议后一浅一深地抽送律动起来,每一下都会使阴囊拍打到周围敏感的双瓣,水声愈大,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淫靡的气息。 你紧贴他的胸膛,双手攀在他背脊之上,乳尖摩擦到他的衬衫布料,他回抱你,身下的动作不停。 克莱恩一声声唤起你的真名,问你感觉如何。 你蹭了蹭他的脸颊,心满意足地笑着:“好开心。” 他将这当做你说舒服的信号,动作更为大开大合,克莱恩的喘息很好听,每当他在你耳边低喘一声,你的穴肉就会不由自主地夹紧他的性器一次,他似乎意识到这一点,故意贴在你耳边低低呻吟喘息,要你的下面也跟他一起一喘一息。 他也学到你的坏心眼了。 你羞极了,把头鸵鸟似的埋起,报复似的用指甲在他后背划着红印。 他吃痛低呼,便也不让你好受,更狠地顶进你的内里,抽送时带出不少粉红的媚肉,又很快被他碾了进去。 你的呻吟被撞的稀碎,呻吟中还有断断续续的,他的名字。 “周明瑞。” “周明瑞。” “周明瑞。” 每一声都好似助燃剂,要他一次又一次顶的更快更深,顶得你灵魂要出窍,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送你攀上巅峰。 克莱恩也在随后飞快拔出自己的阴茎,尽数射在你的小腹上。 他还在喘着大气,衬衫也早已被汗水打湿,粘哒哒地贴在他身上,或许他回过神来,会心疼自己为数不多的正装。 你一想到他心疼钱的模样就觉得有趣,他又从床头抽来纸巾擦拭在你小腹上的污浊,同样也痒丝丝的,你的笑声便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收不住。 你在笑,克莱恩也跟着你笑,笑得同样的畅快淋漓,你把他从上边拉到身旁,钻进他的怀里,亲昵地用头拱了一下他的胸膛。 克莱恩一边拍你的背一边把你的裙子向下拉,还不是很晚,他跟你耳语,谈起未来的计划,谈起把你介绍给他的家人,新年一起去迪西海湾度假…… 他在那边说,你在这边吻他,啄他,是不带任何情欲的、少女睡前迷迷糊糊撒娇的吻。 你吻着他沉沉睡去。 克莱恩醒了。 他应当早醒了,但怀抱空无一物粘哒哒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在梦里,下意识想着再睡一会儿噩梦就会散去。 直到这种感觉持续的够久,他不得不睁开双眼,面临昨夜一同睡下的伴侣不在床上的现实。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离开。 克莱恩在心底为对方找补,或许她是饿了呢,或许她是去盥洗室清洁自身了呢,或许…… 他下床去,女孩的内衣与他的裤子凌乱的迭在一起,她还没来得及穿走她的鞋。 克莱恩心下有了不妙的预感。 他连忙去椅子上拿自己的大衣,从大衣口袋中翻找出一枚铜色硬币,在空中高高抛起。 “她还在这个世界。” 硬币稳稳当当落于手心,数字面朝上。 吵醒你的是窗外的车水马龙。 已是日上叁竿,路口堵车的司机焦躁不安地按着喇叭,附近商场放着抖音网红歌曲,楼下有两个中年妇女在吵架,用是你久违的、熟悉的语言。 一切都缓缓把你从那个类似欧洲18世纪的世界抽离而出,恍然间,你以为自己只是大梦一场。 但身上那条与这个时代风格完全不符的复古长裙在提醒你过去的真实性,你甚至还记得那个男人耳根红红,将其递给你的模样。 你头有点儿痛,大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爬起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一颗紧急避孕药。 你不太喜欢这个东西,它远比短效避孕药要伤身体,但你不得不吃。 那粒药被你艰难的混着水一起吞下,你坐在床上发愣,感受着药粒进入嗓子滑进胃里,也使你一颗提起来的心放了下去。 回来了。 这一刻,你才松了口气,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回到曾经属于自己的世界。 闹铃突然响起,小黄人欢快的歌声吓你一跳,你口中一阵咒骂,抬起手机关掉闹铃,又看了一眼时间。 正好是你穿越那天的第二天早上。 你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搜索起那个你背了好几遍的账号。 查无此人。 你又反复去试,在搜索框一遍遍搜他的名字,他的一切,搜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却没有一条与他相关。 没有,什么也没有。 或许,你不过是得了癔症,做了一场过于真实的梦。 【阿尔杰】船长、鲁恩小姐、红剧场 太热了。 正值酷暑深夜,天能把人活活热死,碰巧家里空调罢工,蒸了你一身热汗。 你在床上翻来覆去,入睡困难,脑海里回放着上一次如梦般的穿越经历。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你的生活也逐渐回到正轨,但那些记忆就像在你脑海里扎了根,每当深夜来临,你总是会反复想起那些噩梦一般的经历。 你不愿,也害怕回到那里。 于你而言,睡眠已不再是值得单纯享受的事。可你毕竟不是那个男人口中描述过的值夜者,为了明早还能正常起床,你不得不勉强自己入睡。 睡衣黏糊糊地粘在身上,你烦躁极了,干脆叁两下脱掉睡衣扔到一旁。肌肤裸露的感觉似乎让你好受许多,睡眠也变得没那么煎熬,困意随之袭来,在一股股热浪中,你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 你本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天明,但你却被一阵热浪与凉爽触感夹击着唤醒,你紧闭双眼还想回到睡梦中去,却在空气中嗅到一股奇异的香。 花香、草香、果香,还有一些分辨不出的香……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里不是你家。 你这才骤然惊醒,一睁眼便被眼前充满异域复古气息的装潢惊到,房间倒是不大,却在中央摆了张占地极大的水床,而你则苏醒于这张大床之上。 身下水床凉爽的触感清晰可辨,你清楚现在这种状况可不是在做梦,有过一次穿越经历的你立刻明白这是历史重演。你蹙了蹙眉,刚想下床去探查一番,却在挪动双腿时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双腿间粘腻一片,似乎只要你站起身,就会有汁水沿着皮肤往下淌。 敢情那奇异香味是催情药,剂量还不算小。 正在你思考之际,房门被推开了。你下意识扯过床上薄纱遮掩自己裸露的胴体,警惕地望向走进来那位叁十来岁的蓝发男性,他的气质成熟沧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类型,他看你的眼神带了些惊讶,但又不像是惊讶于你的凭空出现。 他似乎认识你,又似乎不认识你。 可无论你怎样在记忆里搜寻,都找不到有关于他的、哪怕一星半点的记忆。看看这房间的布置与该死的香气,你隐约能猜到这里是哪里和他进来的原因。 男人的外貌不够平易近人,是你在路上遇到都会绕开走的类型,更不要说他还在逐步向你靠近,你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猜测中最坏的那部分成为现实。 阿尔杰突然觉得有趣。 他推门而入时,一眼看到坐在水床上茫然无措的女孩,他与对方的目光仅有一瞬相触,那女孩便低下头去不再看他。 他先是惊讶于对方的早到,毕竟红剧场总是僧多肉少,一个妓女一晚上要服侍可不止一位客人。因此,那些可人儿总是会晚到一点,除非你砸给她足够的钱,不然她不会陪伴你一个人一整夜。 随后,阿尔杰又惊讶于对方的故作姿态。女孩为了遮掩赤裸的身子,还扯来床上一块半透明薄纱攥在胸前,那薄纱半遮半掩,只能为她平添几分欲拒还迎的诱人。 这应当是她的小把戏。 阿尔杰对自己下意识的判断坚信不疑,但他并不厌恶她的小把戏,甚至开始觉得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交合行为突然有了点意思。 他并非贪恋美色之人,也没有特定的偏好,每次他来红剧场也只为解决生理需求。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妓女,却鲜少见过你这种类型的漂亮女孩。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他在床前站定,开口说了一串你听不懂的语言。在你迷茫的目光中,他又换了几个短语向你提问,好在其中有你熟悉的、你的噩梦。 鲁恩语。 他在问你的名字。 上次的穿越绝非偶然,你果然又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上次能够回去的契机是什么?足够的时间,还是什么触发的事件? 如果是前者,那你又要在这个世界待一个半月;如果是后者,肯定不会是因为你最后吃的那顿饭,只可能是在昏暗出租屋中的那次性爱。 在想到这些时,你的心下已有主意。你并没有非常保守的贞操观念,如果能真的因此回家,这些不过是必要的牺牲。 于是你开口,带着些许怯懦地告诉面前男人自己的名字,是假名。 你的真名无法用这种圆滑的语言发出,你也不愿告诉他你的真名,你不想为这个世界留下任何有关于你的痕迹,包括你的真名。 那个假名在男人口中滚了一圈,最终他也没有就这常见又普通的名字点评些什么。为了不至于陷入完全的被动,你抻起颈子去问他的名讳,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坐至床边,要你叫他船长就好。 水床软极了,要你坐在那儿整个人都陷进去,现在又加上他,长期在海上历练的躯体远比你重许多,你不受控制地向他那边滑了些,光溜溜的大腿贴上他的棕色阔脚裤。 你下意识往后挪动屁股,却被他一把攥住脚踝,他的手掌宽大有力,抓的你有些疼。你不敢动了,坐在那边抬头望他,你知道你的脖颈在做出抬头的动作时的线条很漂亮,是年轻女性青涩的挑逗。 他深沉的眸光中有一把就差点燃的欲火,手分明死死攥着你的脚踝要你动弹不得,口中却好声好气的同你聊起了天,像是不急着做那事似的。 “你是红剧场少见的那一类美人。”他称赞起你,一边细细打量你的脸,还有你胸前欲盖弥彰一般用来遮掩的纱。 一个由“红”与“剧场”组合而成的拼接词汇。 虽然你的鲁恩语老师不会教你下流词汇,但仅仅凭借这满含情色暗示的组合单词,直接给你心中的猜测盖了章。 船长先生可不会等你胡思乱想,他的话音未落,就已经伸出另一只手,去抽被你攥得皱巴巴的纱。你惊得倒吸口气,他的动作强硬且干脆利落,你甚至没有机会反应和抵抗。 面对他施加于你的合法强奸,你能做的只有顺从,还有祈祷——祈祷对方没有特殊的癖好,对你能温柔点儿。 薄纱被抽走后,你赤裸的玉体全然裸露在他面前,只剩下一条倔强的白色内裤固守阵地。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与陌生男人坦诚相见还是让你无法接受,面红耳赤地低头不敢看他。 他似乎认为你不会再逃跑,那只攥着你脚踝的手可算松开,自下而上地抚摸起你的腿。他的指腹都是厚茧,粗糙的摩挲在你的皮肤上别有一番滋味,摸到腿根的敏感处还会使你小腹猛地一收。 “你的鲁恩语口音很独特。”他的语气低而缓,像是同心爱女孩闲谈。可他手下的动作却不见温柔,灵巧的双手拉动白色内裤上的系带,顺着摊开布料的缝隙强硬地将手指挤入那块被濡湿的宝地。 “我不是鲁恩人。”你小声辩解。同时下意识夹紧双腿,也夹住了他的手指,你又怕这个动作会激怒他,便违背本能地放开自身束缚。 带着厚茧的粗糙指腹摩挲在大腿上就让你起了感觉,更不要说探入深处。那手指翻开肉瓣,夹住已然凸起的果核,一石激起千层浪,下腹剧烈的收缩都被他看在眼里,他似乎很喜欢欣赏这种场面,手上加重了力道又揉又捏,激的你双腿彼此乱蹭,挺直了腰背仿佛在迎合他的动作。 “你的含蓄很像那些鲁恩小姐。”他凑近,在你耳边说道,不知这句是夸赞还是嘲讽。 是呀,他把你当成妓女,你也该扮演妓女的角色,含蓄什么劲呢?这次出生地点是妓院,条件可比上次恶劣,难道又想一个半月回不了家吗?你在内心反复挣扎,试图说服自己本就薄弱的道德底线。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自己倾国倾城,男人见了你都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好好扮演现在的角色,在他还没有发现端倪的时候。 一旦说服自己,所谓贞操廉耻就全然被你抛在脑后,甚至还能用快要被香味熏成浆糊的大脑分出一块来分析对面的意图。 或许他是想让你求他,听你亲口吐出下贱淫荡的词汇。实际上他一直在这么做,嘴上用闲聊一点点卸掉你的警惕,手上动作同时让你无法反抗的强硬进行。 可是你喘的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去说男人都爱听的那些骚话,喘息中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口,他的手只是稍微一揉一捏,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他的嘴角一直维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他分明笑得很和善温柔,但你却在他的笑中品到一丝残忍。他仿佛在问你:叫的那么大声,怎么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瘫软的两只手颤抖地想去扯他的衣衫,好半天才从喉咙中挤出支离破碎的鲁恩语:“求……您……” 你早已无法忍耐,希望他能给你更多,而不是空虚到让人能发疯的玩弄。 “这么期待被男人肏?”你听这句话像是在调侃,又像是在嘲讽,语言的直白还是让你无可避免地感到羞耻。 这一局是他为胜,他终于一点点剥去一个“鲁恩女孩”的羞耻心。可他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你甚至无法从他深邃的蓝眸中读出一丝一毫的喜悦。那双眼倒是被情欲占满,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看着你就像看与他实力相差太多的猎物一样,只有欲望,毫无怜悯。 他从肉唇中抽出手时,那两片花瓣还发出粘腻声响,连带着勾出一丝粘液,似是对他的手指恋恋不舍。 他将指尖粘液抹在你的大腿根部。接着,他从床上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脱着衣物。真该死,你已经看到他裤裆处异常凸起的褶皱了,他怎么这么能忍?难道男人都像小孩一样爱玩? 大脑指使着你的四肢爬到床边,你又想去扯他的衣角求他,男人炽热粗大的性器却在你张嘴的一瞬抵进你口中。 “会口吗?”他问,却没有问的意思,就算你说不会,他也照样不会抽出去。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带着海风气息的性器腥味,他性器太粗,占满了你的小口,温暖的口腔完全将其包裹在内。他的一下捅的又太深,似乎深到喉头,要你想干呕却无法吐出。 你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地向后抽身,想让不适感减少一点。 他却按住你的一头秀发,挺胯,又是猛地向前一送。 你被他这一下撞的差点懵过去,甚至在猜想他是不是捅错了位置。你好半天才恢复神志,猜他是担心你逃。你只能楚楚可怜地呜呜直叫,勉强抬头,用双眼向他求饶。你似乎担心不够,又谄媚地扭动着身躯将自己整个献给他。 你感受到放在你头上的手松了松,同时伴随着一句云淡风轻地提问:“你对每一个男人都用这种小把戏吗?” 你不可避免地想起上一次和某位处男秘而不宣的青涩性爱,又瞬间意识到自己不该乱想,可这位船长大人已通过动作的停顿发现端倪。他又缓缓地、语气和善地问:“你在想谁?” 你被他吓得连连摇头,呜咽哭着向他哀求,怕得到他更为粗暴的对待。但他显然是不买账的,抓着你头发的那只手又紧了几分。他按着你的头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喉管,强迫你为他口交。 一进一出之间带出了不少你的唾液,那些唾液挂在他腹下卷曲的、深蓝色的体毛上,晶莹剔透。性器的腥味并不好闻,可你根本无法屏住呼吸,甚至在这种情况下快要缺氧。他的每一下撞击都太过用力,撞的你连牙齿都麻了。 你必须、也是不得用双手不攀住他的腰,否则他的每一下冲撞都会让你的身体像是没骨头一样滑下去。他的背阔肌练得很结实漂亮,你攀附在其上时感觉自己攀在危险陡峭的岩壁之上,可以依靠的只有他,完全被他所束缚。 突然间他的呼吸加重,连手上的动作都重了些许。在一阵更为剧烈的冲击下,他停滞在喉管最深处,你的脸也埋进他腹前茂密丛林之中。 他发出长长的一声喟叹,一股热流射到口腔根部。 这令你分外难受,闷咳起来,想吐出那些粘稠的精液,可他依然紧紧箍住你的头,要你不得不将其通通吞进腹中。吞咽的过程是极其困难的,但他仿佛很享受这个画面。 快……就快结束了…… 你用仅存的理智安慰自己,却不想他精力旺盛到超乎你的想象。已经射出过一次的性器从你口中离开时依然没有疲软,傲然挺立在那。 这一刻你才看清他的性器,粗且大,颜色远比他的皮肤深,上边盘虬卧龙着狰狞的青筋,看着格外可怖。 刚才就是这骇人巨物在你嘴里为非作歹。 你还来不及反应,下一刻天旋地转,你被他整个翻过去,他俯身,像压枪缴械那样将你的上肢按低,以便你的屁股能翘的更高。 这下你不再用质疑他是不是捅错了位置。他分开你的屁股,摸到肉缝中暗藏的天堂,将仍然高耸的阴茎送进早已湿得发水灾的穴口中。 你喉咙已经嘶哑,失了神志地慌乱喊着不要,下穴却早日忍不住吞吃进他的肉根,还眷恋地向内收缩吸吮。 他先是颇为享受地在里面待了会儿,一声长叹后才发表自己的见解:“上边的嘴说不要,下边的嘴咬的倒是很死。” 他更愿意相信你的身体,而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欢迎他的进入。下身被他的性器胀满,那物炽热的像烧红的烙铁,要你强烈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拖住你的臀部,粗壮的性器开始在脆弱的甬道中抽动,每一下都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你可算明白为什么这儿会放一张水床,每一次他霸道的冲入甬道,水床就会因为惯性将你向他的方向深深一推,每一次都会碾到最深处。 阴核已经被他揉的红肿,现在连穴口都被他的性器蹭到肿起,这样的穴肉更为敏感,你甚至能清楚的察觉到每一次他进入你体内时性器的形状,那里甚至快要变成他性器的形状。 他一次次肏弄像是山呼海啸一般,猛烈地要你连一句话都吐不出,干干张着嘴连呻吟娇喘都没了,并非是因为你没有被他干舒服,而是这样的性爱早已超出你先前能够接受的阈值。 性器一遍又一遍碾过穴肉,顶着深处你都没有探索过的敏感点,每一下都让你脚趾痉挛,连带着穴肉一起痉挛,更加贪婪的吮吸起他的性器。 你张开嘴,伸着舌头低喘,唾液横流。连眼睛都开始舒服的向上翻起,差点昏死过去。 那个含蓄的“鲁恩女孩”全然没了踪影,在场的好像只是一个放荡饥渴的妓女。 他俯下身,双手掂起你胸前两粒樱桃,手法可算不上温柔,那双带茧的手在你乳房上又揉又捏,捏得两边都挺翘坚硬,你在被他圈起的怀抱中颤抖,兴奋至极。 “你让我感觉像是找到了失落的宝藏。”他的头搁在你的颈窝中,胡茬搔痒起你的脖颈,他在嗅你发间的香。 他粗重的喘息就在你耳边响起,热气铺洒在耳后,像是一头满腔欲望的凶兽。 他的行径也与凶兽无异,你甚至觉得他比凶兽还要可怕,好几次你都受不了了想趁他松懈之际爬走,又被他狠狠摁回原处,迎接狂风暴雨一般的又一轮强硬冲撞。 你求饶,你哭喊,你的嗓子都哭得哑的说不出话,这些口音奇怪的鲁恩语在他的顶撞中变得支离破碎,却只让他更加兴奋。你一边哭一边被他干的昏死过去,又在一阵又一阵猛烈抽插之下被高潮唤醒。 你高潮了不止一次,内部甬道已经变成他的形状。床上湿漉漉一片液体,不知是你的多些还是他的多些,反反复复,直到他又一次射在你的体内。 男人可怖骇人的低喘渐渐平息,他终于不再折腾你,抱着你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性器却仍旧插在穴肉之中。他用手指剐蹭你满是汗水的脸,依然是好声好气地问:“想和我走吗?和我一起回船上,天天被我肏。” 你根本没有力气去回答他,你太累了,连眼皮都不肯抬起来去看他,只是瘫在那边一动不动地昏睡过去。 阿尔杰睡醒时,那个令他印象深刻的女孩并没有躺在他的怀里。 他先是不由自主地怅然若失了一阵,随后又为此释然。 她只是一个妓女而已,总不可能会为了那点钱一直待在这里,现在没准又在哪间屋子,在他人胯下承欢。 阿尔杰原本就不打算带她回船,大家都知道这种话不过说说而已,但他确实打算和对方缔结一段长期包养关系,想在下一次船靠岸之后,还能找她一同共度良宵。 她昨晚没给个准话,早上倒跑的也快。 阿尔杰从床上坐起身,他穿好衣物,准备找管事的问问她的情况。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衣着打扮艳丽的妓女,她满脸愧疚,向阿尔杰连连道歉,说自己昨夜害了病,没能来服侍客人您。 阿尔杰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又提起昨夜那个女孩的名字。 在对方古怪的怀疑目光中,他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红剧场从来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鲁恩小姐,客人,您是不是记错了……?” 小黄人不成调的歌声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飘渺渺,最后越来越近,在你耳边炸响。 你在那一瞬被拉回现实,猛然睁眼,从枕下摸出手机摁停闹铃,却连抬手这个动作都做的格外艰难,浑身上下好似虚脱。 身上依然和昨晚一样一丝不挂,你一时间大脑滞涩,想不起来昨晚发生过什么。你的身体却诚实的给予你答案,在你挪动双腿时,有一股粘液顺着阴道流淌而出。腿上青青紫紫,似乎因为夜晚过于大力的弓起腰背,你难得体验到传说中做完爱的腰酸背痛。 嘶。 看来今天早上要请假了。 昨夜的经历那般真实,又怎么可能是梦? 你真的被当做妓女被粗暴对待了整整一晚,但同时也印证了你的猜想,而回来的契机是一次性爱。 如果早知如此,你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也不该和克莱恩整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是一次天时地利人和,虽然过程辛苦曲折,但你仅仅用了一晚就顺利逃离那个世界,下一次可不一定会有这样的好运。 回来的方法已经确定,就差时间了。 你下床走至窗边,窗外车水马龙,阳光明媚,广告叫卖声都听得如此悦耳。 这才是属于你的世界。 【阿兹克】贝克兰德郊外的傍晚01 在第叁次穿越来临之前,你偶然路过理发店,突发奇想地把一头黑发染成金色,金得璀璨耀眼。 兴许并非突发奇想,但倘若别人问起,你会坚决否认自己的早有预谋,只把事由推给近些日子看的时尚杂志上——女模特一头金发美得像丰收女神的金丝,你跟个风又怎么了? 你看着镜中的金发娇娃,璀璨夺目的金迅速侵略进你的视野,美的要你自己都在心底惊叹不已,可当你一想到它的存在并不是为了取悦自己,心底的赞叹便戛然而止。 如果把一次次穿越比做战争,那它则是你的战袍之一。 接连的两次穿越让你明白,这是一场持久且不知何时结束的战役。为了更快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你所做的将自己变美变好的事都变了味道,它们纷纷蒙上一层秘而不宣的性意味。 好在生活忙碌到不允许你整天想东想西,纵使你一开始就对穿越有太多理不清道不明的想法,你也被生活重拳出击到往肚里咽,久而久之干脆躺平摆烂——反正怎样都会到来,怎样都是未知,从那边回来才是第一要事。 如果短时间无法回来,那你需要思考的就是另一件事了。 好在第叁次穿越并没有让你等待太久。 在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中,你可算挨过这一个月,睡梦裹着你急速下坠,你于盛夏与初秋交汇的一晚,落入一个有淡淡尼古丁气息的怀抱。 你先他一步醒来,窗外绯红月光恰好洒在他的身上、脸上,依稀可见他古铜色的皮肤和柔和的五官。不同于克莱恩清瘦书卷气的皮囊,也不同于船长结实的臂膀,面前的男性给人一种人到中年才有的成熟稳重,岁月却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刻痕。 在你打量他之际,他的眼倏然睁开,他望向你的目光却不是见到陌生人该有的森冷警觉,在他看清你的脸后,他那因睡梦紧皱在一起的眉于一瞬舒展,眼中尽是温和的沧桑。 “是你……”这是一句纯正的鲁恩语。 他的声音也同他的眼神那样温温和和的,可这一声叹让他叹穿了千百年岁月,仿佛你们早在千万年前就相互认识。 但这才是你的第叁次穿越,你不该认识他才对。 随后,你立刻想到这毫无头绪的穿越和这个世界暗藏的神秘力量,或许回到过去也不是什么怪事。 你犹豫着是将错就错还是坦白承认,他可能是看出你的纠结,还帮你找了个台阶下:“你活了那么久,失去记忆无可厚非,不用勉强自己想起。” “您还记得?”你尽量顺着他的话不踩雷地问。 “不必对我用敬语,我们以前也不是需要用敬语的关系。”他的眸光像是透过你在看别的什么人。“你每一次都是这样出现在我的房间。” 他话中的“每一次”让你感到深深地不安,先不说穿越这件事的秘密、为了回家就要把自己变成别人床上的性玩具这两件事,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个世界也会让你疯掉。 “那一共有几次?”你面带歉意地笑笑,你觉得自己这个笑一定丑透了。“对不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两次。第一次或许在千百年前,第二次就在叁年前。”他只是耐心回答,同时又关切地补了一句。“每一次你都是突然消失,音信全无,这让我很担心你,也很想念你。” “对不起……”你根本不知道面对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经过时该回什么话,只能干巴巴地道歉。 与此同时,你又迅速意识到两件事。 一是他口中的“千百年前”,他是怎么活这么久的?还有那句“你活了那么久”,自己究竟是穿越到过去,还是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当初克莱恩只是粗浅地为你讲了下这个世界的神秘学体系,到现在你能记起的也只有七七八八,其中根本就没有关于永生者的部分…… 二是他还在自然地把你搂在怀里。如果那些是他的过去,你的未来,那在他眼中你们应当早已有过两次肉体关系,将你抱在怀里也再正常不过——反正你又没有反对。 或许你可以现在就提出…… “先生,我想……” “你最近不能跟我在一起行动,这会很危险……” 他与你同时开口,可还未等你们说完想说的话,一声巨响将你们的话语彻底打断,同时也把你心中的硬币死死拍到反面。好,真好,现在你不用踌躇半天,想着自己在此时此刻提出和对方来一场性爱合不合时宜,因为根本没给你留时间! 还不等你分辨那声巨响来自哪里,他先一步揽住你的腰将你紧紧带入怀中,他抱着你一同翻身下床,快步冲向窗边。 在一阵枪声与许多人急促的脚步声中,他有条不紊地改变着抱你的姿势,他把你完全打横抱住,甚至还有空在你耳边留下一句:“抓稳。” 他的声音平缓磁性,仅仅两字就安抚了你不安的心。而他身上的气息似是有安魂定魄的效果,你干脆一把环住他的脖子缩在在他怀里当鸵鸟,有力的臂弯也给你打下不少安慰剂。 他带你一起从窗口跳出,玻璃破碎的冲击声震耳欲聋。与此同时,你还从他口中听到一听不懂的词汇,来自地狱深处的扭曲言辞与方才的“抓稳”截然不同,像是出自两人之口。 突然,那些枪声喊声脚步声被莫名的力量拉长,你战战兢兢地睁眼探头,想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在他身后是一栋老楼,叁楼的窗户破了个大洞,显然他就是从那里抱着你跳到地面上的,有几个看不清真实容貌的人举枪瞄准你们,却半天不开枪,或者说,开不了枪。 眼前的画面如同开了好几层油画滤镜,时间也油画颜料似的粘稠,层层迭迭的浓郁色彩充斥着诡异的美。 你还想细细打量这荒诞美丽的画面,头却被他一把按回怀里。他的衣服前不久洗过,洗衣液的味道和雪茄味混合在一起,好闻的能沁人心脾。 他却突然低叹一声,手还不忘拍拍你的头以示安抚:“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 你知道这时绝非最佳提问时间,只好把话憋在腹中,乖乖任由他抱着,反正他的怀抱是温暖好闻的,你便趴在他怀里细细地嗅。四周色彩交迭,他没有放你下来,一直抱着你前往色彩深处。 你却不知这个画面充斥着暧昧的色彩,在别人看来应当写进某位言情女作家的小说中去。 实际上,某位“作家”已经开始“造谣”,它兴奋地奋笔疾书,写得到处都是——“真让人意外,阿兹克的‘孩子’以无人知晓的方式突然回来了,但阿兹克对她的感情明显不只是父女情,从这个暧昧的公主抱就能看出,他不会舍得和对方分开,可他不得不……” 那支笔写到一半,便被一只略显苍白的手掌握住,手掌的主人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控之前及时挽救一切,他划掉最后一个逗号之后的字,握笔在随后补充道:“他会将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的,这将减缓他追查因斯·赞格威尔一事的进度,他已经知道自己心爱的孩子被同时盯上,阿兹克又怎么可能会放心她一个人离开?所以这是合理的。” “没有什么比久别重逢更加美妙,他们太久没见,是时候重温一下深埋心底的感情了。” 那只手终于停下,而“造谣”的始作俑者也安安静静躺于他的手心,一动不动。 ——一切都发生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阿兹克】贝克兰德郊外的傍晚02 这种新奇的状态并未维持太久。 他抱着你从虚空荡漾的水波中走出,在他站稳脚跟之后,才将你从怀里放到地上。你在他的搀扶下反复跺了跺脚,确认自己踩到了真实的地面。 方才的状态还让你残存着一种不真实的飘忽感,你透过缝隙用余光看到不少奇妙又抽象的存在。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见识到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克莱恩以往用占卜能力逗你可没这个震撼。 倘若换到过去,你一定会赞叹连连,然后稀奇地问东问西。现在可不同以往,他给你的“失忆”台阶都令你下的诚惶诚恐,你不得不谨言慎行。 你不做声,抿着嘴抬头看他,这时你才发现他的面色不太好,手也在轻微地颤抖。 你连忙抓住他宽厚的手掌反复安抚,并担忧问道:“先生,您怎么了?”你还是没有改掉用敬语的习惯。 他用另一只手掩嘴闷咳两声,嘴上反而安慰起你来了:“我不要紧,只是最近灵界穿梭的次数有些多,缓一缓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原来那叫做灵界。你在心底记下这一陌生的名词。 他并未抽回被你牵住的手,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用另一只手压下你头顶凌乱的金发,似乎想用手打理出自己曾经见过的模样。 “你比上一次我见到你时要好看。”他夸了你一句,这句话却不太像夸赞,接着他话锋一转,问道。“怎么变成金色了?” 他指的是头发。 为了推销自己的小彩蛋可算被别人发现,你却没什么高兴劲儿,他的语气像极了初中时发现你早恋之后兴师问罪的父母,一切都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安抚他那只手的惯性动作有了一瞬的停顿,但你还是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道:“随便染的。” 这个动作你已经在心里排练过成千上万遍,谁问你都是这个答案。 他的眼睛微眯,似乎察觉到某些端倪,但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很有朝气,它很适合你。” 这段似乎暗流涌动的对话到此为止,你为了不让他继续问下去连忙转移了话题,抢先问道:“这里是哪儿?” “大桥南区,奥斯顿墓园的后山。”谢天谢地,他没有将话题再绕回你的头发上。 “墓园……啊。”你又没话讲了,这个词只让你感觉毛骨悚然,尤其是知道这个世界有鬼魂存在的情况下。 你下意识向他身边靠了靠,他又低头看了一眼你的头发,视线微不可查地扫到被你虚握的那只手上,于是你的手被他自然而然的握住,他向你点头致意:“走吧。” 去哪儿? 你没敢问,任由他牵住你的手带你走。 红月下是你们二人赶路的身影,谁都没有说话,静谧的夜里只能听到脚步声和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虫鸣声,好在这个月以来你都穿着常服入睡,在快要入秋的夏夜没有感受到多少凉意。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完全将你的手包裹在内,倒是让你有几分安心,这时你才有空胡思乱想,发觉自己还没问过他的名字。 该问吗? 失忆会把名字忘掉吗? 那是不是太没心没肺了? “先生,您……”你缓慢且犹豫地开口,一面打量他的神色,察言观色需要时间。 “阿兹克。”他料到你的小心思,答得毫不犹豫。“阿兹克·艾格斯,看来你失忆的很严重。” “噢……好的,阿兹克先生。”你局促地回答。 被洞悉想法的你感到一阵无所适从,他究竟有多熟悉你的行为习惯?又用了多久去熟悉你的行为习惯?你不敢细想。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阿兹克又问。 当然记得——但你只敢摇头,谁知道那个“你”到底给自己起了什么假名? “我想我也没有必要问你还记得什么,毕竟你连鲁恩语都记不太清了。”阿兹克叹道,语气里有些惋惜。 说着一嘴速成蹩脚鲁恩语的你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你的名字是阿芙洛,有些印象了吗?” 你又摇了摇头。 当然毫无印象……虽然这个名字在你听来很不妙,根本不像你会取的名字。在第二次穿越时,你就只希望自己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名字最好普通的像“张伟”一样,过目即忘。 那个“你”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取这样的名字呢,或者这是别人强加于“你”的名字?比如阿兹克……可他又为何要给你起这么一个名字呢? 你一时间思绪纷呈,阿兹克见你秀眉紧蹙,便给你留下思考的时间。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带着你走出森林,奥斯顿墓园的入口在不远处,你一转头便看到它铁黑的巨大铭牌折射着绯红月华,再往后看,就是一片整齐划一的、白花花的墓碑。 你们走动的声音似乎惊到附近枯树上的乌鸦,它发出一声嘶哑嘲哳地鸣叫,扑腾着翅膀从你们面前飞过。你本就神经高度紧张,它突如其来地一下把你吓得连连往身边那人的方向缩。 阿兹克安抚地紧了紧牵着你的那只手,在他的搀扶下你们可算走到大路上,你们沿街走了一阵,终于看到一辆还在营业的出租马车。 面对大半夜从墓园方向走出的你们,马车夫脸色那是说不出的难看,他十分警觉地和阿兹克扯了一堆,好在阿兹克足够阔绰,最后用钱堵住了这位多疑车夫的嘴。 阿兹克拉着你上了车后,你那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向肚子里搁了搁,听着单调重复的车轮声和马蹄声,你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的困意。 但你现在还不能睡,你还有一大堆问题没有理顺。 “阿兹克先生,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知晓阿兹克那般了解你后,你便不再精心编辑将要送出口的话,干脆直白地鼓起勇气问道——反正在他眼里你失忆那么严重。 “对外是养父女。”阿兹克并不避讳这个话题。“那时你在我家住了很久,我需要给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至于千百年前的那一次,我只记得我见过你,除开那时你有一头乌黑的发,其他方面和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差别,甚至现在的你比那时还要显得年轻有活力。” “我想这都是失忆导致的,您看起来也很年轻,风华正茂。”遇事不决,推给失忆。面对这位能当你爹实际也当过你爹的中年男性,你嘴甜起来像除夕夜时向大伯大舅讨压岁钱的前奏。 “你还是这么会说,你的心态似乎永远年轻,而我已经老了。”阿兹克呵呵笑道,他的眼底流露出回忆的神色,你却无从知晓他在想什么。 “毕竟我什么都忘了,还好我遇到的是您。”好像这么说阿兹克就会给你包个大的似的。 恭维的话说够了,接着你的语速不可避免地缓了下来,又开始一边说一边观察阿兹克的反应:“阿兹克先生……我想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是谁?” “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兹克抬手揉了揉眉心,他有些疲倦。“前些日子我撞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们正急着把我捉拿归案,那些赶来的都是些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你又学会了一个新奇的名词,还有点rpg游戏感。 “那您说的来不及了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命运和某样神奇物品有一定的牵扯,你本不该在它的影响范围内,但你出现的那么突然,我感受到你的命运也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不协调感。”阿兹克顿了顿,神色凝重。“我必须把你带在身边才能保障你的安全。” 这超出了你的理解范围,除了毛骨悚然和背后一凉外,你只得无助地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或许你想请求阿兹克送你离他远一点,但他都那么说了,不就是因为其他方法都行不通。 “似曾相识?” “是啊,我曾经在我的学生身上也有这样的感觉。”阿兹克的眉宇间流露出回忆的惋惜之色。“可惜他已经去世了,我没能救下他。” 他没有等你开口,又继续回忆着过往唏嘘道:“他是一个很好的学生,认真,聪明好学,和你差不多大,只是命运对他来说过于残忍,他的恋人在他死前不久也走得无影无踪,他在去世之前一直在找她。” “他的恋人太过分了。”你顺着阿兹克的话向下谴责。“我猜她都没有出席他的葬礼。”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所能做的只有防止同样的事发生第二次。”阿兹克的目光投在你身上,竟有一瞬的灼人。 你被他打量的颇为不自在,只能又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景色飞速掠过,在你们谈话之间,马车已从郊外驶进市区,这儿远比你在廷根见到的夜晚热闹,街道两旁还有通宵达旦营业的商铺酒馆。 “贝克兰德永远都这么热闹。”阿兹克顺着你的视线一起看向窗外。“我们曾经一起来过这里。” 突然间,一阵歌声传入你的耳中,阿兹克突然哼起歌来,歌声低沉婉转,他的手指随着歌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窗沿,为自己打着拍子,你细听还觉得有些熟悉。 你一点点在回忆里搜寻着这首歌的影子,一点点勾勒出它该有的雏形,你逐渐跟上他的旋律,哼出一首不该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歌谣。 “这是你教我的,你说它叫《贝克兰德郊外的夜晚》。”他顿了顿。“你还记得它。” 这是那个“你”带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产物,你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你没有再跟着阿兹克哼下去,他低低地哼着,好似被歌声带到过去的回忆,那里有他和他熟悉的“养女”,还有“养女”口中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婉转小调。 他所怀念的,应当是那个“你”。 你实在不该打断他的回忆,但你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有问,于是你在他的歌声中,壮着胆子问出了最关心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阿兹克先生,我接下来的问题可能有些冒昧,我们……做过吗?” 歌声戛然而止。 ———————— 阿兹克篇可能有点长……就你们随便看罢。 【阿兹克】贝克兰德郊外的傍晚03 “阿兹克·艾格斯。” 这是他的名字。 “似乎有拜朗血统,前历史系大学教授,缺失了一段记忆,或许是死神后裔。” 这是他的身世。 “1346年3月-1347年12月,我在和他以养父女的身份生活,那时的我于12月9日的清晨失踪,原因他没有提。”虽然你知道原因。 这是你们之间的交集。 你在灯下唰唰写着,即是复盘,又是熟悉单词,顺带练字。 来来回回写了几次,你实在找不到任何头绪,烦躁地在纸上胡乱画圈,最后圈住阿兹克的名字,还有坠在后面的那个词。 养父。 墙壁那边传来隔壁房间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打断了你即将发散而出的思绪。声音的女主人叫的又媚又酥,似乎刚刚还迎来了高潮,你对这样的尴尬声音不仅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在想刚才女人叫声中使用的错误语法。 没办法,小宾馆的隔音就是这样。毕竟阿兹克正在被通缉,而你就是一黑户,能有这样的条件已经很不错了,就是学习起来吵了点。 至于你为什么学习——那全都归功于阿兹克的职业病。 在和阿兹克相处的日子里,他先是表现出对你一口蹩脚鲁恩语的忍无可忍;接着表现出对你缺乏一些生活基本常识的难以置信。他在第二天就去了一趟书店,为你抱回来好厚一摞语言学习书籍,最上边的《暴风山庄》是顺手买给你的,用他的话讲,就是希望你多读书,读通俗小说都行。 你学着学着就戴上了痛苦面具,睁眼闭眼仿佛能看到阿兹克为你纠正错题集,你的鲁恩语又一次突飞猛进,你甚至苦中作乐地想,没准你再学几个月就能去参加鲁恩语的四六级。 隔壁的女人又喊了一声,哟,还是个倒装句。 阿兹克就睡在你的隔壁房间,不知道这个点他睡了没有,如果没睡的话,他听到这种声音又会怎么想呢?他会想起与你的一夜欢好吗? 你想起在马车上的对话,便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当你提出那个大胆的、不知羞耻的问题时,阿兹克的表情先是错愕,接着转为了然的无奈,他露出那种长辈看待幼童的笑容,笑得像提问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我没有想到你会问这样的问题。”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是一次错误的选择。” 他再没有说多余的话,面上的却是一副有问必答的温和表情,饶是你涉世未深,也懂他这么做的含义,就此打住,再问什么都算你不识趣。 你转移话题问起贝克兰德这座大都市的风土人情,他对此配合至极,乐呵呵地讲起他的大学经历,朦胧之间你意识到他对你是如此熟悉,他甚至能料到你不会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和性毫无关系,你们下了马车后找了一家看管不严的宾馆开了两间房,他可以用假的身份证明。 好在前台没有向你索要身份证明,不然你怎样都掏不出来的。你的金发确实发挥了不少作用,它让你看起来更像这个世界的居民,前台甚至在你们开房前有心调侃阿兹克。 “看来您今夜有福可享啊。”前台店员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阿兹克也未动怒,他的目光平淡地扫过前台店员,再落到你的金发上:“她是我的女儿,开两间房。” 前台店员脸上露出尴尬笑容,他打着哈哈夸赞阿兹克看着没那么老,一面快速为你们办好入住手续。他可不敢再打量你,毕竟人人都怕暴怒的父亲。 你在一旁看着一切,却碍于旁人在场没有问出口,阿兹克现在又不用和街坊邻居隐瞒你的身份,难不成还真假戏真做,当你爹当上了瘾? 上楼时,阿兹克像是看出你心中所想,随口解释道:“这么说方便一些。” 你在那时懵懂地信了阿兹克说的“方便”,后来发现他简直身体力行地斩断你的所有非分之想,你的快速通关计划惨遭滑铁卢,planB有是有,却要走一条漫长的路。 阿兹克确实兑现了诺言,他从那以后走到哪儿都把你带在身边,你和他去过富商的收藏室偷东西;也去过罗塞尔大帝纪念展找他在因蒂斯留学的记忆,除了睡眠,他不会让你离开他的视野太长时间。 除了睡眠。 他在哪个宾馆开的房都是分开的两间。 你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安慰自己:planB需要时间。 你要给他足够的时间,直到他能再一次做出错误的决定为止。 时间如白驹过隙,你眼睁睁看着阿兹克的悬赏令上有关于你的描述从“金发女人”变成了“阿兹克的养女”,你和阿兹克做遍了所有你曾经没有想过的事,唯独你一直想做的那件事被他拒之千里,好像你们就是正儿八经的父女。 正经到他带你去贝克兰德大学找寻过去时,还为你提及未来的道路规划。那些话听着耳熟,你听过不少男人向你承诺未来,真的假的都有,但他们都站在伴侣的角度思考问题,结婚啦度蜜月啦要个可爱的孩子啦,而阿兹克不同。 那是十一月初的一个午后,贝克兰德难得见得着太阳,阳光倦倦的洒在贝克兰德大学每一处。你们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校内行人匆匆,没人在意两位陌生人的突然到访。 你还是第一次见历史悠久的西方名校,在校门口的第一眼就被校园风景惊得合不拢嘴,阿兹克注意到你的表情,他呵呵笑道:“贝克兰德大学风景还是很好的,我大学时最喜欢的事是到处散步。” “阿兹克先生能考到这里,一定也很厉害吧。”你又开始小嘴抹蜜。 “倒也不难。”阿兹克不在意的摆摆手,带着你进了校园。“如果你想读书深造,去读大学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沉默,你想起自己错字满篇的鲁恩语作文,开什么玩笑?就你那初中生水平的鲁恩语还想上大学? 阿兹克再一次看出你的心中所想,他补充道:“不用着急,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只可惜我不在霍伊大学教书了,那里很适合你。” “那还要等那个时候再说吧。”你根本不想思考那么久远的未来,你不想在这个世界有任何未来。 “这都要看你的决定。”阿兹克不置可否,他又为你提起另一条路。“你也可以成为和我一样的人,我虽然老了,但是教导你那些知识还是绰绰有余。” “可是这条路非常危险。”你坚定地摇头。 曾经答应克莱恩有机会和他一起成为非凡者是因为你以为一辈子都回不到自己的世界去,在知晓回去的方法后,无论怎样你都不愿成为非凡者。 阿兹克脚步一顿,他没有停下,只是稍微慢了点儿回你的话:“好,我支持你的所有选择。” 他在说谎。 你在心里默默否定了他的话。 他才不会支持的你的所有选择。 你们的最终目的地是综合楼后,综合楼位于校园西北角,楼后是一片枫树林,只可惜枫树因为冬天到来秃成一片,他一棵棵细细数着,最后在其中一颗粗壮的枫树前停住脚步。 他的手摩挲起枫树上曲折的纹路,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他感叹道:“那时这棵树只有一丁点儿,如果你秋天来,这儿会很漂亮。” “那我们下个秋天一起来这里吧,没准那个时候我就考上贝克兰德大学了呢?”你才不想在这里待到下个秋天到来。 那一瞬你有点怕阿兹克能识破你的瞎话,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过从学工部借的铁锹在树旁挖了起来,很快他想要的东西从土地中露出真面目——一个装有信纸和一枚小小徽章的玻璃瓶。 “这是……?” 阿兹克小心翼翼地拍掉瓶上的泥土,一边回答了你的问题:“年轻时写给未来的一些荒唐话罢了。” 他打开瓶塞,先倒出那枚做工精致的金徽章,他举在阳光下反复观察,最后将它递给你看,他在一旁为你附加说明:“你曾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徽章,那时你说是我送你的,我想应当是很久以前的那个我吧。” 又是你根本没有的记忆…… 那枚徽章精致的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其上刻有羽蛇和剑盾,一眼看去便让人觉得造价不菲,你从阿兹克手里接过徽章查看细节,阿兹克见你这么在意,当即发话:“那这枚也送你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太好吧?”你愣住,下意识就想着推脱。 阿兹克轻轻颔首道:“它在我醒来之后就出现在我身边了,一直以来也没什么用,如果不是因为你,它可能永无出头之日。” 你注意到阿兹克话语中的问题,为了你?来贝克兰德大学不是他提出的吗?可你不是第一天认识阿兹克,你识趣的没去纠正他的错误。 你只是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收下它,在阿兹克的注视下,你将这枚徽章别在衬衣袖口,它像是一枚袖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它很配你的金发。”阿兹克夸赞道,他伸手拨正你被风撩起的头发,这个场景和这句话的语气让你颇为熟悉。 其实过了这么久,你的一头金发已不如他初见你时那般丝滑美丽,除去发尾掉色、发顶长出新的黑发,它们也因为长期得不到保养变得有些毛燥,阿兹克却总是表现出对你那头金发若有似无的在意。 就像是他和你探讨未来的安排、他不会支持你的所有选择一样。 那是一份你无福消受的、来自“父亲”的喜欢。 你早在心中把他从中立善良的阵营剔除,并默默为他重新排序,他的性格绝非“温和、平易近人”能概括得了的,他沧桑温和的眸光下有着你无法理解的暗潮。 阿兹克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你的想法,你却越看越无法了解他,你甚至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能等到他下一次的“错误的决定”。 你望着袖口的金袖钉久久无法回神,袖钉表面折射的阳光刺得你双眼生疼,你在阳光之下有些恍惚,总觉得这一切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阿兹克唤你离开的声音将你惊醒,你胡乱答应着跟上他的脚步,嘴甜地问他最近的安排和今夜的学习计划,那一刻,你似乎抓住了这段时光背后的东西。 你猛然发觉,自己好像越来越适应当阿兹克的“养女”。 ———————— 最近杏玉走失,加上阿兹克篇想搞一些比较扭曲的感情,所以写的有点长,估计写完还要两章。 我囤不住文,虽然没写到doi,但是还是要发出来给大伙尝尝,我挺喜欢阿兹克对女主的扭曲感情的,主要我推也是阿兹克。 下一个写伦,然后是大侦探夏洛克,诡秘的男人都要被我祸害?( ? )??( ? )??( ? )? 【阿兹克】贝克兰德郊外的傍晚04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女孩,当然也没有坏到家,你只是有那么点利己而已,是的,而已。 所以在做阿兹克的“养女”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心态难免产生了极大分歧,一面是为了回家,不惜破坏你们之间脆弱的平衡去引诱他上钩;一面是对阿兹克不该存在的、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早该发觉的,早该在你越来越期待他看完你的练习,只是为了收获他的一个嘉奖时就该发觉的,这个嘉奖甚至不是什么暧昧的话语或者新奇的小礼物,只是他的一句夸赞。 阿兹克明明很好看,他五官端正、明眉善目,如果他还在教书,一定是不少女学生暗许芳心的对象,他的每一节选修课都应当座无虚席,如果这里是日式轻小说世界,那一旦到情人节,他的桌上必定会堆满学生送的巧克力,他很有亲和力与魅力,他怎么看都不该与那个只要沾了性就变得扭曲又罪恶的称呼上去。 父亲。 这种情绪不像是喜欢,却比喜欢更像砒霜。 日历上十一月的日期已经被划掉大半,贝克兰德越来越冷,阿兹克的悬赏金额也越来越高,你们更换住处的频率越来越快,消息似乎传到了东区,你怕转角就能遇到手持枪械对着你的赏金猎人,每一天都要你过得惊心动魄。 连阿兹克都注意到你在鲁恩语练习中越来越多的错题,这个世界容纳不住你焦躁难安的灵魂,你想回家、想手机、WiFi、暖气……还有你真正的爸爸妈妈。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的勾引从隐晦变得更加大胆,几乎是要摆在台面上问阿兹克是否对你感兴趣,当他的手停在你的头顶时,你炽热的眼神能将他烧穿;当他坐在你身旁写示范时,你与他贴近到能听到彼此自然的呼吸;当他从你的房间离开时,你又用着一副有话不直说的犹豫神情唤他的名字,最后弯弯绕绕回道一句晚安。你就不信他做过不止一次错误的选择之后,不会再来一次。 可阿兹克在每晚回到自己房间时,面对你暧昧的语气也只是点头致意,笑呵呵地回上一句;“晚安。” 走廊没有灯,黑灯瞎火下要你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你却在脑海内自动补全环境渲染,他就那样脚步坚定地走回他的房间,他怎么能不回头?他的心怎么一点也不为此颤抖? 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的一切行动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同样的招数用在同龄人身上或许奏效,而阿兹克看你永远都像看自己年轻的、充满活力的女儿,他似乎看得懂你目光中暗藏的炽热情感,但他对此不置可否,好像你的所有行为只是源于年轻的头脑一时不清醒。 他又不碰你,他还要把你带在身边,连带着你也要四处逃亡,你本来没罪,一逃也逃出罪来了,和他并排的悬赏令就是证明。阿兹克要真的把你当女儿,干脆放你离开,放你去远一点的地方谋生好了,去那件封印物影响不到的地方。 阿兹克怎么会这么坚定不移地将你带在身边呢?在他看来,你分明是一个相处了没多久的女儿而已,或许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意愿,他根本没有那么在意你…… “阿兹克先生,您有没有想过第二种选择?”你终于在阿兹克为你讲完题的夜晚问出口。 “你指什么?”阿兹克问道。他弯腰伏在你与座椅的上方,手上的笔刚圈出你漏洞百出的错题。 “您看我也没有非凡能力,跟在你身边也会拖累您,您不是说那件神奇物品有范围限制吗?或许我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我的鲁恩语在您的教导下也有进步了,我可以去做打字员……”你滔滔不绝,干脆一股脑都向他说了,说了一半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于是你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一句话都成了犹犹豫豫的问句。“您有没有想过,您把我留在身边也是那件神奇物品的安排……?” “我知道。”阿兹克的回答出乎你的意料,却又在你的意料之中。 他不再说别的,笔也被他撂在桌面上,他起身准备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叮嘱你几句:“我还没有老到保护不了你的地步,早点睡吧,睡前记得把错题多看几遍。” 你突然感到一阵委屈,盯着圆腹钢笔在桌面上咕噜噜滚动着,在它即将滚下桌面时一把抓住,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摆将他拦下:“您难道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阿兹克转身看你,他的表情在灯光下是那样的温和,温和的不容置疑。“下场是你失踪了整整两年。” “……对不起。”你无法为自己辩解,拦着他的手只能有气无力的滑落。 “我也需要为两年前的我道歉,但好在你还活着。”阿兹克说完这句话便再次转身离去,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他的脚步在这一次似乎比往日要仓促一点。 这场还没开始就被你们强行终止的争吵以谈崩告终,你们的对话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你根本无从知晓那段没有的记忆里“你”对阿兹克做了什么。好在你不是毫无收获,在这次谈话中,你似乎找到他再次犯下错误的契机。 你们谁都没有提那天的谈话,你的种种行为也收敛了回去,阿兹克则还是用对待女儿的方式对待你,如果不是因为那天的谈话,你会以为阿兹克真的更满意现在的相处模式。 直到阿兹克在十一月末的黄昏打开房门,从他的床上捉到一只白净细嫩的手腕。 你被他从被窝里提了出来。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阿兹克蹙眉,他没有料到你会杀他个措手不及。 “太冷了,阿兹克先生,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您的被窝这么冰冷,一定也没有办法睡个好觉。”你也学着他平日里的口气,只不过你活像个无赖。 “你以前也是一个人睡。”他当然不可能相信你这蹩脚的理由。“不需要你操心这些,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可是今天天气太冷了。”你柔声辩解着,面上也是无赖式的委屈,像是在谴责他曲解“女儿”的好意。“阿兹克先生,您该试试的。”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一个正常的鲁恩淑女不该这么躺在男性的床上。”他又下了一遍逐客令。 “啊,刚才忘了跟您说,我不小心把房间钥匙丢了。”你故意丢的。 “那你该去找老板解决问题,而不是躺在我的床上不肯走。”阿兹克说的一字一顿,他闭上眼,好像在平复心中的怒火。 “找过了,老板说恰好缺那一把钥匙。”你当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好,那你睡在这里,我去另开一间房睡。”阿兹克长长吸了口气,他终于放弃和你这个无赖争个对错高低,但在他松开你的手腕时,你眼疾手快地一把反手握住他那只浅棕色的手。 “那我也和您去那间房。”你固执地令人发指。 “我想你该知道,你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可算变了脸色,严肃冷漠地像将手从你掌中抽走,无奈你攥得够紧,他做不到。 “那为什么您还在把我当孩子呢?”你说得一字一顿,笑容明媚,明媚到不容置疑。 阿兹克突然沉默,他不再抽离他的手,只是定定地用那双深邃沧桑的眼上下打量着你,直到看得你再次想打退堂鼓之际,他突然无奈地叹息。 “阿芙洛。”他突然唤起你的假名。“两年前的那次……就是一次错误的选择,这一次同样如此。” “我猜两年前的我并不后悔,否则我不会做那样的选择。”你说得更来劲了,眼里是一片真诚。 “不,你只是没有那时的记忆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我不是你最合适的人选。”阿兹克还在否定你的想法,他低头去看你紧紧攥着他的那只手,语气染上几分萧瑟。“我已经老了,我身上还背着悬赏,我没有办法提供给你你想要的安定生活,你该好好想想。” “难道您忘了我们千百年前就见过吗?我也不怎么年轻,可能实际年龄比您还要大呢?”你又抻起脖颈抬头看他,这个角度甚至会显得你脸小眼大。 “但你的心态永远年轻,不要趁着失忆做出以后会后悔终身的事。”他明明还在劝说你,但身子已经跟着你的视线坐在床沿,写满追悔莫及与忧伤的眸光却一直投在你的手上。“坦白说,我很后悔两年前我对你做的事,那时的我以为你就是因此离开的。” “不……阿兹克先生,不要再提两年前了,难道现在的您还看不到我的真心吗?难道您忍心弃我这颗真心不顾吗?”说到动情处,你毫不吝惜自己的泪,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你脸颊两侧滑落,你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的诘问。“您难道还认为我们能回归单纯的养父女关系吗?我的基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您……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阿兹克又是无奈且沉重地长长叹息,他的目光终于艰难地移在你的脸上,于是他看到你脸上那两行清泪,他一怔,伸手抹去你脸上落下的泪。 “我怕你会后悔。”他见到你的泪连语气都变得又柔又轻,再一次向你申明。“你要明白这并不是一切的终点。” 你干脆直起身将阿兹克抱住,头又一次埋在他的颈窝中嗅他身上的尼古丁气息,一边趴在他耳边轻声向他承诺:“我会陪你走到终点。” 可这就是你在这个世界的一次终点。 ———————— 个人感觉这章有点仓促,不过下一章就是我的破叁轮了姐妹萌 阿兹克篇整体我都没有把控好,写得更像解析不像正文,但是写到这一章我还是爽到了,尤其是后面的对话部分,我写屑人就是会很开心 【阿兹克】贝克兰德郊外的傍晚05 起初是盖棉被纯聊天。 阿兹克脱去高礼帽与燕尾服挂上衣架,接着他一丝不苟地脱去外衣,解开领结,这些动作他做得有些犹豫,犹豫到有些漫长。 最后他才掀开被子半躺半坐在你身侧,依然没有与你挨得太近,显得有些拘谨。 不过此时还是傍晚,远不到做那事的时间,你已经成功大半,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变卦,当他答应你时,你就明白往日他种种克制的行为是因为什么。你不用那么着急的挨近他,你要给他留够缓冲的时间。 阿兹克的心情复杂且沉重,他知道这一次说不定又是错误的选择,可当他听见女孩声泪俱下的真诚告白,他那颗尘封许久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他想趁着对方失忆挽回的感情又一次发生畸变,畸变成他不愿看到的模样,但这才是真正的毒药砒霜,他无法否认他在心底也期待过这段感情能变质成其他模样。 还是你先开的口:“阿兹克先生,你睡前不都要读些书吗?要我帮你拿吗?”书都在你那侧床头柜上。 “这样的情况下,我哪能读的下书。”阿兹克回过神来,苦笑着自嘲道。“我倒是想来一根雪茄,只不过现在是在床上。” “以后这会成为常态,我还会躺在你身边听你念书,我一直很喜欢你的声音。”你侧躺下来,蜷缩在床上眨巴着眼看阿兹克。“如果我能成为你的学生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在上课时听到你的声音了。” “学生可不能和老师发生关系,如果被别人发现了的话,我是要辞职的。”阿兹克含糊不清地低笑着,他同你一样侧躺,伸出手把你揽入他的怀抱,他的怀抱暖烘烘的,连十一月末的贝克兰德都变得如此温暖。 其实你并不喜欢烟味,阿兹克身上的气味却不让你反感,好像这就是阿兹克独有的“阿兹克味”。 “很遗憾我并不是你的学生,所以我可以和你坠入爱河。”你俏皮地回他,抓过他另一只手在他手心里画着痒丝丝的纹路。“我也可以等你睡着,然后静静地数你的睫毛,数一整夜,等你醒来告诉你有多少。” “我开始后悔给你买那些畅销通俗小说了。”他开着玩笑,搂着你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起你快掉完色的金发,他夸赞道。“你的金发很漂亮。” 这一次是纯粹的、不含任何其他情绪的夸赞。 你捧着阿兹克的手向上抬,指挥着他解开他脑后束发的丝带,带着些卷曲痕迹的黑发散开,你又举着他的手要他拨乱他自己的头发。他无可奈何,只能由着你对他胡乱动作,毕竟你的表情是那样的无辜和无赖。 “我以前没看出你有这么顽皮。”阿兹克的眉轻皱着,他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行为,但还是任由你去把他的头发拨的乱七八糟。 “您真的没看出来啊——”你故意拖长尾音,也不补充什么委委屈屈的解释,只是抓着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脸上去,眼中是对他的、闪闪发光的期待之情。 阿兹克按照你的心意抚摸起你的脸颊,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均匀,这不是干重活的手,它只会因为长年累月的书写在指腹覆上一层薄茧,干燥温暖,令人安心。 你把脑海里突然又浮现的想法掐灭碾碎,这时还想别的做什么呢?今晚的你是一个女人,并非谁的女儿。 你又抓着他的手腕要他的手向下游走,点着你的下巴划过脖颈,痒如蜻蜓点水。你在他还未注意时扯开衬衣上端扣子,将他的手抓着向其中探去,你故意没有穿胸衣。 阿兹克的手虚浮在你的胸脯上,他并没有完全握住少女圆润饱满的乳房,他无奈地用眼神告诉你现在还早,远不该是做那事的时候。 你却按下他的手,强行要他向下扣住,指缝间都是逃过按压的软肉。你与他贴的那般近,近到你看不见他的目光,在他耳边软声细语,诱惑他一同坠入地狱。 “你摸摸嘛,阿兹克先生……” 阿兹克还在动摇,他也知道自己的动摇会在不久之后消失殆尽,他认同对方说的话,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与单纯二字无关,是他一厢情愿觉得可以回归单纯的养父女关系。 到头来还是他不肯坦率面对自己的感情,连先前对对方克制的“父爱”都掺杂了其他东西,现在听到对方口中哑哑的软语,感受着对方嫩滑温热的胴体,他的心如何不为此颤抖? 阿兹克最后还是没有抽回手去,他拗不过你,终是主动扣住那团软香,从左到右都细细用手指品尝了一遍,你感受的到他指间的轻微颤抖。 他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却重重的看着你,褐瞳在灯光下深深沉沉,你在他的瞳中起起伏伏。 你送开按住阿兹克手腕的一只手,自己向摸着自己的身子向下身探去,你纤细的手指率先探入裙中,按压起小腹,揉弄着外阴。被他的目光打量着自渎无疑是一种考验,他的目光怎能那般重? 阿兹克表面上依然足够镇定,可他逐渐紊乱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他的心绪远比你要混乱,他还在他为自己设置的道德枷锁中打转。倘若你没有贴他那么近,感受到他变了奏的呼吸和下身不知何时挺立的凸起,你怕是已经心灰意冷,质疑自己的魅力。 他连话说得都不多了也是一个证明。 “阿兹克先生……你帮帮我吧。”你依然贴在他耳边轻语,迷醉酥软地诱他将毒药痛饮。“可不可以用您的手指帮帮我……就像夹住粉笔那样……” 你一边说一边拉着他的手向下摸去,你放在裙中的手抽出,给他的手指让出位置。你的双腿彼此摩擦着,中间的蜜园水声销魂。 阿兹克眉头紧锁,他看着自己古铜色的手迭在你白皙柔软的小腹上,强烈的颜色对比甚至有些晃眼,他终于开口,好似走出为自己设定的枷锁,他低叹:“阿芙洛,我想你大概忘了我活过很久。” “这件事并不需要你这么做……我一直在教导你成为一个淑女。”他在这种关头也不忘说教你一番,兴许是他再看不下去珍视的人像婊子一样扭动腰肢向他乞求。 阿兹克接下来的动作让你明白他所言何意,他不再靠你牵引着去动作,他灵巧地用食指与中指分开两瓣阴唇,顶到其中娴熟地揉捏起阴蒂,动作并不像船长那样粗糙蛮横,反倒张弛有度,舒服的要你小腿绷直,不由自主就喘出细碎的哼声。 你怎么会忘记呢,他曾有过那么多次婚姻,有过那么多个喜爱的孩子,你在他面前甚至都算是个孩子,哪用得着你班门弄斧呢? 两只手指探入濡湿温暖的甬道内,便立刻被欲求不满的甬道向更深处吮吸。他的手指是颀长的,按压起内壁找寻你的敏感点。会是这儿吗?阿兹克一边按一边微不可察观察着你的反应。 你蜷缩进阿兹克的怀里,全身心地迎合他的动作,他手指在你体内的每一次按压都要你浑身一颤,你夹紧双腿,也是夹住他那只给你带来欢愉的手。 “放松一点,我这样可不好动……”阿兹克柔声安抚,分明是如此普通的一句话,听在你耳中却让你又一次收紧下腹,你确实喜欢他的声音,长期的吸烟习惯使他的嗓音带了些沙哑,又因为职业原因带着几分低沉醇厚,他才是蛊惑你下地狱的死神。 你听话地松了松紧紧夹着的腿,他的手指也得以在你反应最大时找到敏感点,阿兹克抽动起手指,扣弄着内壁里凸起的那处,灵活的手指每一次抽送都带出粘腻晶莹的体液,在他的手指上藕断丝连。 他在你体内抽送的手指似乎都有了不一样的含义表达,那是怎样有力的两根手指啊,每一次抽送都要你发出难以克制的喟叹。 在阿兹克曲折的目光中,你向前伏去,一口咬住他的下唇,他早已口干舌燥,那就由你去浸润他的双唇吧。你伸出小舌在他唇上揉出一朵朵湿润的水花,他咬住你乱舔的舌,回以你一个绵长的吻。 阿兹克口腔内并没有寻常抽烟的人该有的一股烟味,相反他很乐意在抽过烟后清洁口腔,此时此刻弥漫在你嘴里的是绝顶好闻的清香,阿兹克的舌扫过你的牙齿,吮住你的舌,他轻咬着你的唇,呻吟声也变得低沉暗哑。 你在这个温暖的吻中只感受到一部分情欲,更多的是阿兹克对你的、温厚的珍重,舌与舌交融,心与灵交融,他的呻吟与你的呻吟交迭在一起,他的手指还在你体内快速地上下抽动,迎合着你即将到来的高潮,把你送上前所未有的欢愉中去。 你在阿兹克的吻中被他推上高潮,随着下腹一阵痉挛,一股暖流顺着股间留下,滴滴答答湿了他的手,穴肉紧紧缴着他的手指,贪恋着不肯他收走。 阿兹克将你完全圈在怀中,他垂落的发上也浮着一层水汽,迷蒙之间,你的视线投向他那属于成熟男性的、宽厚的肩,躲在其中便是一隅偏安。 他的手从你的下腹抽离,拉出一段暧昧的粘丝,两指皆挂上粘腻晶莹的爱液,在灯光下反射着淫靡下流的水光。 “舒服了吗?”阿兹克问道。他长舒一口气,似乎想平复自己的心情。 “阿兹克先生,你的手指干的我好舒服……”你故意说的粗俗下流,一边抓过他的手掌,不等他抽回手,你飞快伸出舌头含住他的手指,将上边属于你的体液舔舐干净,阿兹克的手指挣扎般动了动,便被你的舌头卷的酥酥麻麻。 “你还要继续?”阿兹克问,他低头看着你的头顶,感受到你的头发划过他手背时的瘙痒。 你一寸寸吐出他的手指,按下阿兹克的肩让他完全平躺,他了然地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其中拜朗血脉才有的古铜肌肤,嘴上却解释着:“我不要紧,如果你不想就不要勉强。” “你帮了我,我不帮你解决问题怎么说得过去呢。”你俯下身去拉他的裤子,一边按压着裆中挺立的物什。“阿兹克先生,都到这一步了,何必如此……” 是啊,何必,他无法改变用手指奸淫过你的事实,就算这再是错误的选择,他也只能一路向下走去。 阿兹克发出克制的闷哼,他终于再一次放弃制止你无赖式的下流举动,要你完完全全地碾过他的心理防线,他看着你的目光是宠爱与放纵的,班门弄斧就班门弄斧吧,他都由你去了。 你拉下阿兹克的裤子握住那滚烫之物,说握住还是差点,那物什也快要你无法完全握住,古铜色的阴茎满是侵略感,青筋盘踞其上,和他本人的气质相差太多。 你咕噜咽着口水,想象出它胀满小穴的模样,下腹便感受到一种只有女人才有的甜蜜酸楚,被他填满,被他顶到最深处…… 你掀开裙子,跨坐上阿兹克的胯部,握住他的阴茎在你的大腿间蹭着,方才高潮时股间残留的粘液滴在龟头之上,为后续的事做足了润滑效果。你渐渐向下沉着屁股,阴唇蹭上龟头,再一路向下蹭到根部,要他的整根阴茎都涂满你的爱液。 阿兹克在你准备用穴肉讲它整个吞没之前制止了你的行动,他从床头旅馆准备的方盒中拆出一枚避孕套,说教带上了责备之意:“这样不安全,虽然我的特殊能力能让我决定你是否能成功受孕,但是你不能这么粗心大意。” “如果我想怀上阿兹克先生的孩子呢?”你的避孕药在这个世界可从来没停。 “等这些事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要一个孩子,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他听着你天真的言论失笑出声,却不是在嘲笑你,他的承诺认真且珍重,他真的想与你有那样的未来。 何必呢。 你只能在心底深处嘀咕,一边看他为自己的阴茎套上安全套,安全套的胶味盖过阿兹克的气息。在他动作妥当后,你掰开两瓣阴唇,找准位置缓缓跪坐下去。 要你完全纳入它的存在还是有些吃力,在吞下他的阴茎时,你的眼角都溢出生理泪水,阿兹克直起上身,安抚地轻拍起你的背:“慢慢来,夜还长。” 它终是被你容纳在体内,也如你所愿顶到了最深处,再向内一点就是宫颈口,下腹传来鼓胀的满足感,你发出不成样的娇哼声,有点想干脆一直就保持这个姿势,温暖又舒适。 你的双手搭上阿兹克的肩膀做借力点,你上下摆动着屁股让他的阴茎在你体内进进出出,阿兹克贴近你的脸去吻你的发梢,在你的每一次律动下,你们的头发都会划过彼此的脸庞。 阿兹克一路吻了下去,轻吻着你的睫毛与鼻尖,再啃咬上你的锁骨与肩头,他喘的还是很低,但不再克制,你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口中流泻出带着欲火的呻吟。 你的手埋到阿兹克的黑发间,一边上下扭动着腰肢一边去描摹他耳后的那颗痣,下身在那物进出间一次次收缩,每一次顶进来都像带有炽热的烧灼。 还是你先他一步迎来高潮,阿兹克紧随其后,他的手也插进你凌乱的金发中,令你抬头看他。太近了,近得你能分辨出他眼角细微的皱纹,又一会儿看他觉得不像是他,你辨不清是高潮带来的神志不清还是别的什么,但有那一瞬间他在透过你看向过去,而你也在透过他看向别人。 “父亲……”一个不该在此时出现的、错误的称呼,它是那样自然的没有通过脑子,从你口中吐出。 阿兹克还在享受高潮之后的余波,可当他听到这个称呼时,还是微不可见的愣了一下,他迅速反应过来,只是摇头:“那你是我所有孩子中最坏的那一个。” “是啊,她们哪敢勾引您呢……父亲……”大脑分明一遍遍敲着警钟要你不要再说下去,但嘴巴却不受控制,不该说的话又脱口而出。 阿兹克却再没有就此事表态,他将你从他身上抱起,放在身侧的床上,穴肉离开他的阴茎时粘腻一片,濡湿了大腿内侧皮肤,他扯下装满精液的避孕套扔到一旁垃圾桶中。 他为你掖好被角,像哄孩子那样哄道:“要不要去洗澡?” 你不置可否地痴痴笑着,一面贴着他的手说起毫不着边的话:“我想听你唱歌。” “好,你想听什么?”阿兹克柔声哄你,他好像又变回以前的阿兹克,但是无所谓了。 “贝克兰德郊外的晚上。”你看着他笑,笑得不容许他换成别的什么。 阿兹克好似知道你会选它,他喉结滚动,低低哼出那首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曲子,它很合适用来为你送行。 明明两次高潮只是让你感到疲惫,还没有那么快的产生困意,但当你听到阿兹克沉哑的嗓音哼出那首奇妙的小调时,困意便像山呼海啸一般袭来。 你在第四句之前坠入睡眠,就像在一开始坠入他的怀抱那样。 阿兹克在哼唱完整整一首才停下。 他知道她早已进入梦乡,她的呼吸带着她的身体一起一伏,乖得不像是方才那个引诱人的魔女。阿兹克甚至在一瞬间想起“不老魔女”这个序列名称,但下一刻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她是个普通人,更何况她远没有魔女那样坏,她的表情总是犹豫的,像是在黑白两界徘徊。 但阿兹克这次没有睡,他还很清醒,记忆恢复的越多,他所需的睡眠就越少。他还记得两年前她是如何失踪的,分明只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睡了一觉,醒来时对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兹克的书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上,他不忍惊扰她,便唤出白骨信使驱使它为自己拿那侧的书,阿兹克接过书,翻到自己先前阅读的那页,连翻书的动作都极轻极缓。 他心不在焉的看着书中的因蒂斯语,实际全部精力都在身侧女孩身上了,对方突然翻身都能惊得他放下书查看事由。 女孩突然咂了两下嘴,迷迷糊糊说着梦呓。阿兹克探头去听,朦胧间听见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阿兹克先生……父亲……” 那可不是什么美妙的称呼。 阿兹克无奈地笑了笑,他想自己也不能怪对方什么,是他先一步把她当成女儿来看待的。他又把视线投到书上,读起根本没有入脑的文字。 已经很晚了。 阿兹克捧着书,手还维持着准备翻页的动作,他的头低低垂下,不知在何时那么自然而然地进入了睡眠。 睡梦里是一段不知何时的记忆碎片,黑发黑眼的少女充满情欲的眼中倒映着他冷漠淡然的神情,少女嘴一张一合,似乎叫出了他的名字,那是他年少时以为的梦中情人,他名义上的养女。 阿兹克突然意识到每一次她离去的契机。 待太阳日上叁竿,阿兹克才从梦里惊醒,他连忙望向身边,就像是意料之中那般,她又一次消失在他的床畔。 阿兹克一阵失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而她是何时消失的。昨天的他还在为她辩解,说她远没有魔女那样坏,今天看来并非如此,她又一次引诱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如果还能有下一次,他一定不会任由她乱来,可他在冥冥之中的失落感好似告诉他,不会再有下次了。 “阿芙洛,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还是小黄人的歌声。 这不成调的搞怪歌声与阿兹克的歌声接轨,一步步把你从梦境中抽离到现实,你闭着眼睛驾轻就熟地按掉闹铃,在清晨阳光中缓缓睁开双眼。 你摸过手机确认时间,很好,还是八月末,天气只是八月流火,和那边冰冷阴湿的冬天差的远了。 就算同样的冷,这边也有暖气、空调、电热毯、暖宝宝……再冷的冬天也可以在家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穿吊带裙,这才是你喜欢的世界。 昨天操劳一夜还未洗澡,你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的难闻,正好今天是休息日,你可以美美的泡个热水澡。 脱去身上从那边带来的衣物时,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面滚了一圈,你弯腰去捡,那枚迷你的袖钉落在阳光下,折射着这个世界的八月骄阳。 “如果不是因为你,它可能永无出头之日。” 阿兹克的话突兀地出现在你脑海里,你摇了摇头将其挥去,何必呢?你都已经回来了,哪用纠结什么父亲还是男人呢? 当你将整个身子泡在浴缸里时,突发奇想地喊出语音助手,要它为你放上一曲《莫斯科郊外的傍晚》,在舒缓的俄语男声中,你心不在焉地跟着哼着。 “晨光越来越亮……” “祝你一切都好……” 你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它来源于记忆错误扭曲的交融,连耳边的慢节奏歌曲都听得刺耳,你喊着语音助手切了下一首,在一首欢快的歌中将自己沉入浴缸底。 他不该是你的父亲。 ———————— 解放了……。 阿兹克篇我写的那是相当的放飞自我,以至于这一章我也没有为了爽而爽,写了很多很自我的东西进去,下一篇梅迪奇就是一发完结了(我上次把他给忘了 查完大纲才想起来 顺带一提邓恩我大概不会写 除了他有官配外,我对他的感情和对阿兹克的感情有点相似,写了也没啥意思 【梅迪奇】解药01 九月末的时候,你去隔壁市参加了一场初中同学的葬礼。 入秋转冷的天气难得放晴,无形的阴霾却悬在每个人头顶,所有初中同学都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躺在棺材里的年轻女性尸体,提起很多你不曾记得的话题。 你只记得自己初中时和她关系还可以,初中一毕业就再没联系,你和身边的同学叁叁两两聊了几句,大概想起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乐观开朗的孩子王,最重要的是有义气重感情,连班主任都因为她的离去唉声叹气。 真好啊,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真可惜。 你对她没什么感情,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毕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算不上好人,做不到重情重义,至多也只能算个中立,更不要说经历几次穿越之后,你的立场越来越往恶那边偏去——不,也不能这么说,你只是为了回家而已。 即便如此,你在她下葬那天又来了一次,在亲眼见证她的棺柩被泥土掩埋之后,你久久没有离开。 你以为自己在经历过这么多次穿越之后想通了,以为自己可以活得豁达潇洒了,却在见证她的葬礼后陷入迷茫,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点,而你每个月都有可能会死在危机四伏的异世界。 墓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你缓缓蹲在她的墓碑前,你望着遗照上笑得灿烂的女孩开始自言自语:“我会死在那边吗……?” 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呢?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一定不会利用性稳固双方关系吧,他们或许会相恋,或许不会,在相恋的情况下他们又会在什么时候做第一次爱呢?那应该要很久之后她才能意识到自己卷入怎样无助的漩涡了吧,那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痛,她能用一个月时间走出来吗?能接受一次又一次和陌生男人做爱吗? 她会疯掉吧。 或许你的想法也没有错处,你只是加速了感情发展的进程,这对双方的打击都不会太大。 长痛不如短痛嘛,就像克莱恩只和你相处了一个多月,他性格那么好,又有个高薪的工作,等他从这段感情走出来以后一定还能再找到真心实意爱他的女孩子,阿兹克亦是如此。 “我还是想死在这边一点。” 你开玩笑似的感叹完毕,站起身,再次上下打量着面前刚刻好的墓碑,厚厚的泥土下葬着一个前些日子还鲜活的生命。你大抵是不想那么快的去死了,活着还能拥有未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你向她的遗像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再见,趁着天色还没黑下了山。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会儿很难约回家的车,你干脆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 酒店的装修是近年来流行的西方复古风,还是复得比较成功的那种古。这儿的一切都让你感到有几分熟悉,甚至在进入房间开灯的那一霎,你看到阿兹克坐在书桌边翻看你今天写的鲁恩语作业,他因为开门声微微侧头后看,在确认来者是谁。 你在对视上那双深邃沧桑的褐瞳时心跳停了一拍,到嘴边的鲁恩语差点脱口而出,却在灯全然大亮时意识到这不过是幻觉。 你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接着摇头无声失笑,自己怎么这么多想? 先前你就算过时间,穿越大约会在近两日的夜晚到来,于是你在洗漱完毕之后穿着一身去墓园的黑衣躺上了床,酒店楼层很高,你从窗户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还有更远处沉寂在黑暗中的南山。 生与死的距离在你眼中如此接近。 酒店的床是极度柔软的,软得要你整个人都能陷进去,你睡得并不踏实,当身下的席梦思变成硬石板时,你几乎在瞬间就被惊醒。 阴湿腐败的血腥气味替代了酒店若有似无的香薰气味,无光的房间一片漆黑,还不等你的眼睛适应黑暗,你的脖颈就被裹挟着寒意与死亡的手掐起,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钻入鼻腔,直达大脑内部,血液开始向四肢每个角落涌去,血管胀痛到凸起,似乎马上就会爆开。 你那脆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你毫不怀疑面前这个与你同“床”共枕的家伙能在一瞬间把你吸干。 “想不到啊,你回来了。”生命流逝感戛然而止,面前的“东西”诧异地开口,声音也带着一股铁锈摩擦过的冰冷寒意。 这怪物哪怕口吐人言也令你胆寒,更不要说在你记得的神秘学知识里,这个世界存在恶灵与魔鬼。 你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瘫软,好在你是幸运的,面前的怪物也在曾经见过你,你才得以在他手下捡一条命。 可是自己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东西? “小东西,你命真大,怎么活到现在的?”它在你面前笑得恣意妄为,它口吐的一股邪异阴风搔弄着你的脖颈。 它的手松了松,你立刻从它掌中滑跪到地上,脖间终于没了压力,却留着怪异的灼烧感,你忙确认脖间的状态,却触到皮肤上卷曲凸起的肉芽和血管。 巨大的恐惧令你在瞬间失声,傍晚在小吃摊随便解决的油腻晚饭在胃里疯狂翻涌,几次都要涌上喉头,却因为喉咙处阻隔一切的灼烧感被卡回胃里,好在面前的怪物不再对你下手,脖颈上的可怕痕迹在一点点消退。 “恢复能力不错啊。”另一个同样阴恻恻的男声从你身旁响起,它似乎在绕着你上下打量。“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位熟人?” “和我睡过的女人那么多,我难道还要记得每一个?”最先开口的那个声音嗤笑一声。 “这么多年里,我们确实听你说遍了你睡过的女人。”又是一个沙哑阴沉的男声,嘈杂的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它不留情面地用冷漠口吻拆着台。 “她不会就是你那唯一的败绩吧?” “我以为那个故事是谁编出来抹黑伟大的‘红天使’的呢。” 它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你又根本没有的记忆,黑暗之中你什么都看不清,但能清楚的感知到死亡的晦暗气息围着你打转,越来越近得要你寒毛直竖连连后退,你怎么又扯到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过去里了?红天使?难道这里的怪物曾经是天使? “哟,梅迪奇,看这小可怜的表情,她可能先不记得你了。”它们却能看到你的表情,其中一位还有心调侃,伴随着这句调侃而来的是一只钳住你下巴的、冰凉的手。 “死神途径的?”冷漠一点的声音问。 “她不是非凡者,她只是有些特殊。”又换成最开始说话的声音,钳住你下巴的那只手力道也大了点,它又一次把你往上提起,出口的话让你不寒而栗。“小不点,你真敢把我忘了?” “没没没,记得记得……”你的话语从嗓子眼中挤出,却在它质疑的哼声后慌乱的改了口。“不不不……不记得……” “看你把她吓得,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懂女人。”其中一个声音简直在时时刻刻挑衅叫做“梅迪奇”的怪物的神经。 “那我倒是没你们女人懂女人。”梅迪奇嘲讽回去,但也多亏了那句话,它没有再把瘫软的你再向上提。“怎么这么胆小?你以前可比现在勇敢多了。” “大蛇说过我以后会遇到你,没想到是这个境地。”那只手放开你的下巴,向上爱抚着你的脸颊,它的话尽显与你的亲昵。“你是不是把乌洛琉斯也忘了,祂可一直在等你,你心真狠啊,小无赖。” “对……对不起……我记不得……”你只觉得不寒而栗。什么“祂”,什么乌洛琉斯,你根本不敢思考背后的含义,你只想逃离这片暗无天日的天地。 “说吧,这一次又是哪个男人要遭你的殃?”梅迪奇这句话说的轻浮至极,那只抚在你脸上的手也扯了扯你的脸蛋。 “没有……我不知道……”你的脸被他扯的就差流下口水,说话都含糊不清起来。 “你这次该不会是来睡我的吧?”它故作大惊小怪,像是突然起了兴趣,它的手搭在你的腰间,不安分地在其上游走,它似乎贴在你耳边低语。“我当然很欢迎,但不知道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睡得下去呢?” 房间内像是投入了一把火把,你在刺目火光中先是看到一头沾染着污泥与血渍的暗淡红发,接着它抬起头,火光倒映出一半像缝合在一起的俊美脸庞,它缓缓侧头去亲吻你的眉心,同时露出另一侧藏在阴影里的面容,那是半张高度腐烂的脸,脸皮向上翻起,露出其下暗红的血肉,眼珠全白,在你的注视下缓缓翻回正面,蔚蓝的眼中翻涌着一股杀戮的疯狂。 那股被你逐渐忽视的腐败气味瞬间涌上鼻端,同时涌上来的恐惧感令你大脑一片空白,裙下瞬时间一片湿润,你浑身颤抖地紧闭双眼,口中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求饶语句。 “求求您放了我……求您……” “梅迪奇,你把人家都吓失禁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最想睡她的是你。”火光转瞬熄灭,一切又回归黑暗,最开始拆梅迪奇台的声音响起,它依然乐此不疲地拆梅迪奇的台。 “是又怎样?你们不也很乐意?”梅迪奇扬起声音,他说的趾高气扬又理所当然,一边不忘拉扯开你黑色连衣裙的系带。“猎人途径不看好自己的猎物,扮演法都学给猪去了?” “我看你更想摧毁自己的猎物。”另一个声音插言,但没有人阻止梅迪奇施加在你身上的举动,似乎大家对此都乐见其成。 你回想到方才看到的缝合在一起的男子脸庞,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出现在你脑海里——它们叁个怪物此时此刻是一体的,且它们叁个都很乐意看你被上。 “小荡妇,我还记得你当年许下的诺言,你不是说最希望被我操吗?我给你这个机会。”梅迪奇已经扒下你湿漉漉的底裤,将其扔到很远,它的手指在你腹上轻而缓地游走,鹅毛一般又凉又痒,激得你连连颤抖着挺胸。 你甚至不敢挣扎,所做的只剩下无用的哭喊:“我不记得……您放我走吧……我求您了……” “晚了。”梅迪奇笑得满是恶趣味。 它把你又一次从地上拖起来,但这次要命的优雅,腰被他钳住,手臂被它向上抻开,它将头埋入你的颈窝,陶醉地嗅你身上的气息,似是想与你共舞一场。 你们有十足的身高差,它却要你配合它,它把你的手臂扯得生疼,这哪是跳舞,分明是它放它的破碎纸风筝,阴风一吹,纸风筝就会被它扯个稀碎。 没有金碧辉煌的大厅,没有音乐伴奏,它东拉西扯着你在阴湿的地板上跳探戈,地板上却只有你一人交错杂乱的脚步声,这本就是情绪激烈的舞蹈,它也跳得兴致高昂,似乎每一步都在拍子上,而你却跳出一个兵荒马乱,双腿打架,两股战战。 “你连这都忘了。”它像是在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想死……”你哪能听得下梅迪奇说的话,在生拉硬拽中只感受到关节处火烧的痛。 “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他钳住你细腰的手尽情地揩你的油,在你腰间捏出一片青青紫紫,话却说的要命的暧昧亲昵。“我现在中了巨毒,你可是上好的解药。” ———————————— 写多少放多少,还没想好梅迪奇整啥活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我腰椎膨突没法久坐,好消息是我躺着写文的时间变多了,对读者来说应该是好消息,我还能顺便修修旧文(指隔壁八百年没更新的流落兽人都市) 梅迪奇我不太熟,我个人感觉写的也挺ooc的,搞他单纯是因为直接衔接伦纳德又是纯爱长章,(真的纯爱吗?)不说别人能不能看下去,我自己第一个写不下去,整点阴暗的可以直接睡的男的,还有为了后面的红银叁批做铺垫 有人跟我说阿饼啊你什么时候整鲁恩以外的版图啊,这不是要学语言嘛,我一直纠结语言的问题,想过走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用符咒,也想过让造哥加buff,现在倒是有了思路,等到我的好大儿博诺瓦出场时偷他点东西走就行,然后女主就开始在时间里畅通无阻了 今天话有点多,最后塞个硬广,我和我的两个朋友一起拉扯了一个诡秘乙女12h,五月一发在微博,感兴趣的姐姐妹妹们可以来蹲蹲,亲亲 【梅迪奇】解药02 它开始觉得无趣。 毕竟与你共舞并没有办法收获令人愉悦的体验,更何况在跳舞时它能揩的油有限,至多是寻着股间裂缝寻到其中,用手指挑弄抚慰你尚未湿润的下身。 那手指凉到骨子里,对脆弱的温香软玉毫不留情,它不留余地地揉来弄去,刺骨寒风自下而上冻着那处宝地,冻的你牙齿颤抖,浑身发青。 梅迪奇是故意的,它还一边观察你的表情一边轻浮地讲起过往:“怎么这么怕?你当初不就穿了一条那样的裙子吗?从繁复的裙摆中可以摸到里面,你不就是想让我去摸吗?可惜那时你没得逞,现在我帮你完成心愿,开不开心?” “你笑得挺开心的嘛。”它得出结论,哪怕它知道你脸上的表情是冻出来的呲牙咧嘴。 你的嘴唇已然发青,下体传来的阵阵寒意要你的小腹不停痉挛,好在它的目的不是把你玩成一次性产品,它终于放过了你,把你放回石板上去,石板也是冰冷刺骨,凉的你在接触到的一霎就想从上面弹起。 梅迪奇却限制住你的行动,它的手格外强硬地摁住你的双肩,把你不容分说地钉在冰冷石板上。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你的“笑容”也越来越大,生命本能使你挣扎,踢打,可你什么都碰不到,好像你们之间只是单向触碰的关系。 “冷吗?”梅迪奇明知故问,它不等你回答,石板四周又骤然亮起几缕火焰,你又一次看到那张扭曲的非人面庞,火光摇曳,它的脸明灭可见。 你不忍直视地紧闭双眼,就像是躺在祭台上的待宰羔羊,也多亏了它点起的火,方才要把内脏冻住的感觉才缓了些许。 麻木中,你已适应了石板寒凉的温度,反倒因为走向极端开始感应到身下的阵阵暖意,你依然不敢睁眼,依然浑身颤抖,等着悬在头上的刀斩下来。 可你没有等到悬在头顶的刀,反而等来一阵阴冷邪异的柔软濡湿,像是有一条滑腻的毒蛇在你身上游走,它滑过你引以为傲的天鹅颈,在锁骨处流连忘返,它还是向下滑去,滑到胸前,在乳尖轻而缓地画圆。 被冻的有些迟缓的脑子在此刻才意识到它在舔弄你的胸膛,它呼出的阴寒之气挠着你的肌肤,乳首也因冰凉的触碰挺立起来,在稀薄的空气中颤抖。 又有冰冷硬物夹住你的乳首,那是它的牙。梅迪奇咬住你的酥胸又吸又吮,它的舌尖刺激着凸起的乳首,激得你浑身过电似的一颤,连脚背都因此向前绷紧。 等它玩够一边之后,它又换到了另一侧的浑圆肆意舔弄,它吮吸的十分大声,似是要让你听听这暧昧下流的声音。 它似乎觉得不够,吸吮终于升级为啃咬,被麻木的皮肤表层又一次体会到钻心的疼,它一定是把哪里咬破了皮,在你的胸上一定留了不少红痕与牙印。 疼痛混合着可耻的快感一起刺激着你脆弱的神经,化为一句句短而急促的呻吟,这似乎成了它情绪上的催化剂,他啃咬地更加卖力,卖力到你怀疑自己会被他吞吃入腹。 “小心肝,你该睁眼看看你自己这副诱人样子。”梅迪奇可算从你胸前抬起头,它饶过少女绵软的酥胸,狭昵地蹭上你的下巴,你敏感地感受得到它脸上的凹凸不平,不知是哪一块烂肉在蹭你。 你被它蹭就吓得浑身发麻,只敢紧闭双眼连连摇头,你怕看到那张骇人的脸,还有它写满阴狠恨意的双眸。 “我不吓你了,小家伙,别老皱眉,你皱眉不好看。”它的舌舔上你的眉心,舔起因紧闭双眼出现的皱纹,你听到上方发出骨骼与血肉快速融合生长的声音,似乎一切错位都在复原。 “睁眼看看我,小家伙。”它诱哄着你,高挺的鼻蹭起你的脸颊。“别害怕,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只是慌乱无措地连连摇头,连眼皮都不肯抬起来一丁点,可它的模样却清晰出现在你的脑海里,不,此时此刻应当称呼它为“他”了,那是怎样年轻俊美的男人啊,宛若雕塑大师耗费一生的心血之作,眉眼间写满盛气凌人,那头长发不再满是血渍污泥,变得明亮入火,刺目耀眼。 幻象中的他望着你笑,那笑从里到外都坏透了,像是笑你轻贱,又像是笑你可怜。 你却依然不敢睁眼看他一眼,梅迪奇便不对你笑了,他按住你双臂的手滑上你的肩头,又齐头并进向下滑去。 你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哪怕他移走双手,那股凛冽刺骨的凉意还钉在你左右的手腕处,与其费力挣扎一个根本挣扎不出的结果,不如任由他强暴你。 只要今夜过去……只要你不睁眼…… 他的头深埋下来,寒凉的唾液又一次濡湿你的肌肤,这次他从胸间一路舔舐向下,在你微微起伏的腹上留下湿漉漉的水痕。 他并不急躁,好似想用舌为你做皮肤按摩,留有水痕的肌肤暴露在寒冷空气中,要你不由自主地剧烈收腹,一呼一吸也变得急不可耐。 梅迪奇点燃的火救了你也害了你,同时它们在缓缓的剥夺去这密闭空间里本就稀薄的空气,连你的意识都因此处于清醒与模糊的交界。倘若他没有这般蛮不讲理的吮舐你腰腹间的软肉,你怕是要在不久之后陷入缺氧的昏迷。 腰间软肉捏上去就是极为舒适的,温润柔软,形态美丽,像一把优雅的大提琴,梅迪奇就是这把提琴的演奏者,他的口齿与舌在你的窈窕细腰上奏出最完美的韵律,舔、咬、捏、揉,一片咬痕与青紫。 梅迪奇的嘴要你连指尖都酥了,支离破碎的呻吟是最好的伴唱,是他情绪上的催化剂,为他烧的正旺的欲火添柴加火。 幻象中,你看到他凑近你白皙的大腿,在内侧留下一个个细碎的吻,在得到你感到快乐与舒适的嘤咛声的反馈后,梅迪奇加大了力度,亲吻变为星罗棋布地啮噬与舔咀。 疼痛中更多的是令人能发了疯的快感,他的啃噬要你自然而然地在他面前分开双腿,差一点就是向上收出一个m字来。他的每一下动作都抓挠着你的心,体温烫的像发高烧,滚烫鲜活,而他是截然相反的冰冷死亡。 哪还用他托起你的屁股,你在快感之中早已愚蠢地向上挺起胯部,湿漉漉的小穴早就在他眼下一览无余,那里因快感一张一合,等着有什么硬且粗的巨物贯穿其中。 理智上你还是很难接受被非人生物强暴,哪怕类人生物也不行,但情感早就乱成一团浆糊,尤其是当他埋下头,舌尖轻点早已凸起的阴蒂时,你带着颤音的媚叫像是给他的浴火泼了一瓶烈酒。 灵巧的舌在阴蒂上打转,他时不时用牙尖去蹭去咬,每一下都刺激的你淫水止不住的流,他冰冷的气息打在你的双腿间,刺激的你又把腿向上高抬。 缺氧使你无法集中情绪,满脑子只想着“爽”与“舒服”,甚至连口中的话都变成了另一种方式的求饶:“求求您……痒……” 没有男人能抗拒你这样软绵绵的求爱,他的红发搔弄着你大腿根部敏感的肌肤,梅迪奇的舌终是挤进你的穴肉之内,搅得里面一片泥醉。 他轻而易举的找到最敏感之处,只是随意的几下舔弄就让你浑身发软,大口呼吸,他的舌灵巧得就像是这是他的非凡能力一样,为你代去无穷无尽的欢愉。 你仍然紧闭双眼,反正幻象中的他英俊无比,正伏在你胯间吃甜食一般吮舐你的下体。梅迪奇还抬起眼与你对视,一双眼摄人心魄,看得你那些反抗逃跑的心思都消失了,谁不愿意看红发天使帅哥伏在自己双腿间为自己口交?就算这个帅哥只存在在幻象中也好。 在他的舌下,你难逃高潮的命运,缺氧与高潮双双冲击着你的脑海,一股热流自体内喷射而出,你被他舔到了潮吹,春水射了他满嘴。 在最后理智的弦彻底被击垮,你白眼上翻,终是在翻回来时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吓得你所有美好幻象尽数被消灭,哪有什么英俊的红天使,那分明是恐怖到你此生无法消除心理阴影的红恶灵。 火光怎么摇曳,也无法把你脑海内那张已经没了人样的脸摇出去。一切都是它的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这一刻做准备,它就是要看你在恐惧中高潮,看你满脸惊恐和欢愉的扭曲表情,它还要将舌留在你的穴中,就是为了感受最后穴肉加剧收缩的快感。 在你马上晕过去之际,它的脸贴了过来,掰过你的头开始吻你的唇,这并不是单纯的吻,同时流入你口腔的还有方才你流下来的一汪春水,它低低喘着骇人的阴气,把你的春水细数还给了你,呛得你恢复了片刻的清醒。 罢了罢了,等它睡完你就可以回家了,它长成什么样、是恶灵还是魔鬼又与你何干呢? 但预想之中下体被贯穿的疼痛快感没有到来,它将你从硬石板上拉起抱在怀里,力道大的似是想把你融入骨血里,如果它还有骨血的话。 它的头再一次埋入你的颈窝,它嗅地如痴如醉,好在它不再与你共舞一场,坏在它接下来狂热自私的话语。 它说:“小女孩,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不……不要……”你的声音比它的还要哑。“我会饿死在这里的……!”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总有大批大批的蠢货赶着送上门来,那可是大补。”梅迪奇似乎发动了非凡能力,它的话在你耳边有种异样的能把你说服的魔力。“你想成为什么样的非凡者我都可以教导你,只要你留在这里。” 你慌了神,在它怀里不要命地挣扎:“可是你还没有……” “你以为我猜不出来你是靠什么脱身的?”它的话强硬又阴狠。“你把祂们都睡了一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妓女,你可真会演戏。” “我听不明白……我不明白……求您放我离开……”反抗、撕咬、踢打,没有一个有用的招式,你哭的惨绝人寰涕泗横流。 “晚了。”它几乎是从嗓子深处挤出的这两个字,带着计划得逞的嘲讽与轻蔑。“我们来日方长。” 它亲手把你拉入它所在的万丈深渊。 —————————— 梅,你写得我好爽好爽。 【伦纳德】秘密共犯01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 糟糕透顶,你回来了。 倘若要你给这几次穿越体验打分,与梅迪奇共度的一夜毫无疑问垫底,别人尚且能算普通模式,梅迪奇就是噩梦关卡的boss。 好在这位boss没有成功卡住BUG,它明明知道你回去的秘密,但它没有预判到这个标准对你而言是那么宽松。你“又一次”从它手中逃跑,于酒店的席梦思上挣扎醒来,兴许他醒来时发现你不见的怒火蔓延到了这个世界,你发了整整一周高烧。 酒店的保洁阿姨率先发现你的异常,她为你打了120,又小心翼翼地帮你扣好被梅迪奇撕扯成破布的黑色连衣裙,这破布怎能遮住梅迪奇留在你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咬痕,那些痕迹弥漫出不详的诅咒气息,你哪是梅迪奇口中的解药,而它分明是要把毒一并传染给你。 被担架抬走的时候,你又望向窗外,生与死的距离在你眼中,在你身上都是这般接近,你差点死在梅迪奇手上,你才不想和他死在同一个地方——难道死后还要变成它的性玩具? 你如何不去恨梅迪奇?它传染的太成功了,除了留给你一周高烧之外,它还留给你难以磨灭的恐怖回忆,连你的梦里都是它那张扭曲可怖的脸庞,它那张拼接起来的脸笑得阴狠,类人的鬼手扼住你的脖颈。 窒息,无边无际的窒息。 你大抵是烧糊涂了,甚至开始病急乱投医,种种睡眠疗法都试了一遍,名贵的香薰药草也买了一堆。唯一有用的却是阿兹克送你的那枚徽章,你将它攥在手心,有棱有角的边缘咯得你手心生疼,但你难得做了一个没有梅迪奇的梦。 天地苍茫,一片雪白。 阿兹克与你并肩而行,熙熙攘攘的雪挤满你们的肩头,雪越下越大,你们行至一处岔路口,阿兹克却率先停下脚步,你回头望向他,他是一副对你贯有的温厚笑容。 “该走了,阿芙洛。” “我不想走,我好怕……”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您不一起吗?我需要您。” “接下来的路属于你自己,我们会再见的。” 阿兹克的话语穿透暴风雪,穿过梦境与现实的阻隔,被你牢牢印在心底,你选择了你的世界,代价你早就清楚。 梦中的你向阿兹克点头,迈开步子在风雪交加的天地中奋力向前奔跑,阿兹克伫立在原地,他只是望着你离去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影被大雪掩埋。 你似乎听到那声悠远恒长的一叹。 这谈不上美梦,但比有关梅迪奇的噩梦好千千万万倍,它把你从浑浑噩噩中解救出,你开始尝试新一轮自救。 你决定在下一次穿越来临的那夜通宵。 为此,你叫来叁两好友来自己家聚会,他们都由着你来,他们知道前不久你“撞了邪”,也看得出你神情憔悴状态不对,可你不会告诉他们发生在你身上的遭遇,他们无法理解,也没有人能与你共情,这是属于你自己的一条路。 桌上堆满了垃圾食品,电视上放着没人在意的动画电影,玩什么都好,真心话大冒险、狼人杀、斗地主,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你笑得尤为开心放肆,差点忘记穿越这回事,只想当这是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 但穿越这件事不这么想,当午夜十二点来临时,没有由来的困意袭来,朦胧间你还感受到有朋友在用力的摇晃你,可你怎样都改变不了入睡的进程,这一次入睡比往日无数次都要来的容易。 你跌落云端。 一夜无梦,你睡得格外安稳。 因此,当有人攥着你的手腕准备拉你起来时,你下意识将那人的手拍开,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 真是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那家伙才不善罢甘休,又来抓你手腕把你往上拖,带着疑惑的清朗男声传入你耳中:“看看这是什么?” 那人掀开被子的一瞬可算松开了手,不仅如此,你还听到皮靴急促的脚步声,兴许是他在后退,有几分慵懒的男声也加快了语速:“是你!?” 好嘛,这又是个认识你的主。 托他的福,你完全被他折腾醒了。你睡眼朦胧地去打量面前的人,先是看到一双醒目的红手套,再向上是不够整洁的衬衫,接着是一张英俊的脸庞,最后你的视线定格在他绿玛瑙一般的双眼上,愣住的人变成了你——你也认识他! 你那倒霉前男友的同事——伦纳德·米切尔! 他正站在床前,一脸错愕地望着你,碧绿的眸中倒映出你同样错愕的神情,紧接着,他的视线立刻闪转腾挪,就是不肯和你对上。他认出的究竟是前同事的暧昧女友,还是阿兹克的养女呢?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里?”还是在我床上。伦纳德脸一红,他在心里问了后一句话。 “我不知道。”你回答的直截了当。 既然他不想对视,那你便低下头去看柔软的床铺。与此同时,你开始盘算伦纳德的攻略难度——他那副漂亮的皮囊和诗人浪子的性格让你对他有极深的印象,勾人的绿眸光是看人一眼就会让人沦陷,横竖看去他都像情场高手。 或许这一次可以来直接点的?反正你已经厌倦了拿借口铺垫那么多。 “可我知道该怎么离开,米切尔先生,这需要你来帮我一个小忙。” 伦纳德显然不满足你含糊其辞的答案,但他向你颔首致意,很乐意听你继续说下去。 “和我做爱吧,米切尔先生。” “我的女神……”伦纳德喃喃自语,他双目圆睁,语气满是难以置信。“你都在说什么啊?” “和我做爱,我就能从这里离开,米切尔先生。”你还没有意识到此事的端倪,依然真诚无比地对他侃侃而谈。“请相信我,这对你我都好,只需要一晚,从此我就能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如果下一次穿越遇到伦纳德就另当别论。 伦纳德的表情实在精彩,像极了正在咀嚼什么难以吞咽的食物,你默认这是他尚未反应过来的表情,你仍旧说服着他:“如果您担心我有什么性病我也能理解,我可以用嘴帮你解决,手也可以。” “停停停!克莱恩怎么办?”伦纳德的脸快煮熟了,他的言语急促得有点语无伦次了。“他去世还不到叁个月!女士……您现在的行为很过分。” “去世……?” 这下轮到你反应不过来了。 大脑瞬间炸成一片空白,换成你难以置信,克莱恩死了?怎么会?他分明还在不久前和你一起吃烛光晚餐,在出租屋共度一夜春宵……不,那对你而言也是四个月之前了,可一个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亡呢? 在很久以前你就清楚这个世界存在着种种神秘与危险,却在今天才得知获得这种神秘力量要以生命为代价。 伦纳德的话语还在加重你的苦痛。 “女神啊,你不会连他的死讯都没有收到吧?他在死前一直在找你,那时他的状态很差,他很想你。” 他的语气带有明显的嘲讽,丝毫没有注意到你一瞬间的失魂落魄。 你分明只和克莱恩相处了一个半月,你该是他人生中的过客才对,他值得遇到更爱他的人,找你做甚呢? “可是你呢,你突然出现在我的床上,还说要和我……和我……” 伦纳德的表情分外复杂,他两颊绯红,身为保守含蓄的鲁恩人,他无法说出那个直白露骨的词汇。 你的声音是那般沙哑哽咽,仿佛溺了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1349年9月9日。”他说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故意嘲讽你的一无所知。“你甚至没有出席他的葬礼,恕我直言,你非常的忘恩负义。” “可我……”停顿,长久持续的停顿,你想辩解什么呢?可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我也想回家?伦纳德说的没有问题,你确实忘恩负义,哪怕一切并非出自你自愿,你也无法辩解。 “他葬在哪里?” 你吸了吸鼻子,那儿被泪水堵住了。 伦纳德仍旧侧着头,他听见女孩哽咽和忍住抽泣的呼吸声,时候太早了,屋子太静了,不然他怎能听得这样清楚?他不由得生出恻隐之心,她快哭了吧?自己的话会不会说得太重了一点?再怎么说克莱恩的死于她而言也不好受吧……逝者已逝,何必如此呢? “廷根的拉斐尔墓园。”伦纳德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他打定主意。“这样吧,我今天休假,我送你回廷根,回你家,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我在这个世界没有家。” “那你以前住哪儿?” “不……我哪儿也不住。” 伦纳德尚且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见女孩抬起头来,枯黄的金发下是一副憔悴凄美的面容,任泪珠往床单上砸。伦纳德的心脏仿佛在一瞬漏了一拍,他暗叫糟糕,他不该看的,他的恻隐之心已经够多了。 “克莱恩死了,我怎么配有家?” 伦纳德沉痛地闭上双眼。 【伦纳德】秘密共犯02 你一直哭,泪水成串珠似的下落,连床单都哭湿了。 这泪为克莱恩而流,但同时能让伦纳德短暂的收声,也能让你在哭泣背后思考对策。 哭是有学问的,你熟知怎样哭会惹得他人心疼,尤其是对男人,哭得越耐人,越能博得他们的怜爱,哪怕是铁石心肠,看到你哭成这副模样也会心软下来。 伦纳德显然没有铁石心肠,该说在很多时候,感情是这种人的软肋。在你富有感染性的泪水下,他手足无措,在口袋里一阵翻找,找出一片崭新的手帕,第一个拉长的“你”出现了。 “你——”伦纳德犹犹豫豫地开口。 这个“你”算得上低回婉转,一开始是蓄势待发,中间又泄了气,到结尾又成了一声叹息。伦纳德又接上了第二个“你”,但这个“你”不仅没了力气,还掺满委婉与歉意。 你还在哭,不出声的默默流泪,哭得双眼通红,看他就像在雾里看花,这种模样对男人来 说是楚楚可怜的,你深知这一点。你哭得像是要把自己的泪流干,只要想不到具体对策,你就会继续哭下去,哭到他不提这事儿为止。 别哭了? 伦纳德可说不出这句话,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中了,他有什么权利叫人家别哭了?祸端是他自己挑起的,把她搞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一半都是他自己。 可是伦纳德真的没有安慰女孩子的经历,他绞尽脑汁来回搜寻过往的记忆,追过他的女孩很多,但深入交流的一个都没有。戴莉?罗珊?洛洛塔?西迦?洛耀?不不不,都和面前这个女孩不是一个类型的。 “你……”又一个“你”出现了,伦纳德实在没有想法,他干脆把手帕强行塞进你的手心,紧接跟上了一句话:“你先睡会儿吧……我去买些早饭。” 他面对着你向房门倒退去,一边倒退还一边稳止住你下床的动作:“你不用下床了,我马上就回来。”好像你下一刻就能跳窗跑路似的。 房门被伦纳德犹犹豫豫地关闭,在关门声响起的一瞬,你止住眼泪,眨了眨火辣辣的双眼,他可算走了。 方才的眼泪没有白白浪费,你在哭泣中暗自平复了思绪。与恶灵那夜的恐怖经历依然在你脑海内循环播放,或许在伦纳德身边休养生息一阵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反正在这里又不会浪费什么时间。 就算你着急回去也没用,他表现得像个情窦尚未初开的男高中生,你正好可以全心全意投入驯服他的过程中,他也可以取代克莱恩的死亡留在你心中的苦痛。 你一点也没听他的劝告,赤脚下床走至窗边,冰冷的地板冻的你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戳在地上。你拉开积灰的窗帘,映入眼帘是一片灰白雾气,依稀可见不远处圣赛缪尔教堂的尖顶,北区,这儿是贝克兰德。 你又一次回到了贝克兰德,但你在向伦纳德哭惨时就打定主意不去联系阿兹克,哪怕他确实是你目前为止最稳固的靠山,可你干嘛回去和他过东躲西藏还要伺机复仇的生活呢?伦纳德一个公职人员都没有认出你是阿兹克的“养女”,说明你只是阿兹克悬赏令上的附加产物,你又干嘛着急回去给自己添罪受呢? 你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在熹微的晨光中,你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宁静,这宁静感太反常了,反常到你猛然间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已经晚了。 你的意识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入沉眠,无论你怎样抵抗,那股力量都像鬼压床似的使你脱不开身,你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倒去,意识尚且存在的最后一刻,你还能听见后脑勺着地的闷响。 你根本没有功夫喊疼,便被超自然的力量往梦境中推去,梦中提取出的场景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卧室,窗明几净的小小天地维持着你穿越前一天的模样。 你坐在床边动弹不得,一种微妙的割裂感出现在你的意识中,你能感受到一切,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仿佛身体是心灵的囚笼。 一阵敲门声从门口响起,那人不等你应声便自行走入房内,你看到他的一瞬就在这里暗叫不妙,你怎么能忘记大部分值夜者属于不眠者途径,而这条途径的序列7叫做梦魇呢? 伦纳德的身影出现在你的梦里。 伦纳德绿眸微缩,满脸震惊,现代化的装修唬得伦纳德一时没回过神,窗外是清晰可闻的车水马龙声与商场广告声,用的是他从未听过的、字正腔圆的中文。他试探地坐到书桌前的人体工学椅上,奇特舒适的椅子构造让他啧啧称奇,他又抬头去打量书架中的书,不同的罗塞尔文塞了他满眼,他更加错愕。 好在他没有忘掉此行的目的,他收回视线望向木然坐在床上的你,借着推力使椅子滑到你面前,他笑容和煦:“今天早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我不知道原因……我也想知道原因,每个月的月末我都会来到这个该死的世界,来到陌生人的床上……”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无论怎样挣扎也只能浑浑噩噩地如实回答。 伦纳德的脸色稍变,他前倾身子,立刻追问:“这个世界?你来自哪里?那是怎样的地方?” 你又一次被迫开了口,语气呆滞又飘忽:“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很难形容的世界,我的家人朋友都在那边,我的梦想也在那边,那里没有非凡能力,我也不需要用身体费力讨好别人……” “你为什么用……身体讨好别人?” “回家。”这个词是多么坚定。 你在自己的壳子中奋力挣扎,期盼自己的嘴能停下来,至少少说两句。 但一切事与愿违,你的嘴还挺贴心,给他补充说明:“回家的方法很简单,让那个人和我做爱就可以了。” “包括克莱恩吗?还有谁?”他的绿眸死死盯着你开合的嘴唇,渴望能问到更多秘密,那张有些模糊却难掩英俊的脸让你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你没法冲破梦境的束缚给他两拳。 “包括克莱恩,还有船长’先生……阿兹克先生……梅迪奇……”你回答的足够殷勤诚恳,在说到每一位和你发生过性关系的人时,还帮他具现出那些人的画像。 完了,全完了。 伦纳德在看到阿兹克的画像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下一刻显然意识到更重要的问题,脸红到了脖子根,他问问题的语气都古怪起来:“所以这一次是我?” 你倦倦地坦白道:“当然,其实我已经很累了,但见到你我又觉得我活过来了,我预料到和你在一起会很有趣。” “罗塞尔属于你那个世界吗?” “不知道,或许是吧,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过他,如果遇到了可以问问。” “那克莱恩呢?” “他……” 梦境戛然而止。 你挣扎出梦境,大汗淋漓地从地上猛然坐起,头部传来阵阵钝痛,痛的你大口喘成风机。等待喘息逐渐平息,一股怒火攻心,你风风火火地粗暴摔开卧室的门,绿眸诗人就站在门边,一脸的茫然与惊讶。 “伦纳德!你入我梦!?”你质问的尖锐刺耳。 反正什么他都知道了,你哪还用得着形象,好——不就是从他家滚蛋嘛,不就是一直待在这个世界嘛,你可以去找阿兹克嘛,用得着和这个处男较劲? “你是怎么脱离——”伦纳德倒是没多少怒火,你只从他脸上读出惊讶的情绪,还有一些秘密被发现的难堪。 他难堪个什么劲?被看个精光的人可是你。你想。 你满含恶意地用视线咬死他不肯直视你的绿眸,他的视线如你所料地到处乱窜就是不肯和你对视,你的怒火在折磨他中渐渐平息,是呵,怎能在现在放弃?难道你不回家了吗? 你终于放弃折磨他那双绿玛瑙,叹气说道:“你不该用这种方式窃取我的隐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然后我听你说‘我不知道’?”伦纳德笑得讥讽,他找回了思绪,责备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真相。” “我问过你了,你很抗拒。”你只是一脸无辜相地摊手,又一脸无辜相地在他的面前将裙上系带向下拉,露出圆润光洁的肩膀和上半白嫩的乳房。“那现在呢,你知道真相了,你会和我做吗?” “不不不……你先把衣服穿上。”伦纳德猛地转过脸去,他的脸飞快地红成一片, 绿眸更加飘忽不定。 你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缓缓拉上系带。光线不够明亮,你依稀可见他裤间多出来的一抹阴影,他要么是阈值不高,要么是脑补能力太强,无论是哪一种都要你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些希望。 伦纳德仍然侧着头跟你说话,瓮声瓮气:“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还聊什么呢,他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必要聊呢?你只觉得讽刺。 可你还是被他请到客厅沙发上,他弄了些茶来,给你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这茶苦得他一口下去面容扭曲,他放下茶杯不再喝它。 “克莱恩是你那个世界的人吗?”他的问题一出口你就知道原因,果然他带着希翼接了下一句。“他有没有可能……” “不是。”你回答的斩钉截铁。“他的事……我很抱歉,我也很难过。” “那你和他的感情呢?”伦纳德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端起茶杯呷了口苦茶。“我很难接受对曾经朋友的伴侣下手。”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只是我的受害者,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做的。”你小口抿着茶水,苦味在你口中缓缓散开、淡去,你辨不清现在的情绪是被茶苦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些事只有你知道,只有你——来入我的梦。” “……对不起,是我太草率了。”伦纳德对上你的视线,你透过那双眼看得出他内心的挣扎,挣扎是好的,只要他有挣扎,就说明这件事还有余地。 你试探地问:“那我们试一试吗?” 茶太苦了,苦得你声音干涩沙哑。 伦纳德打了个触了电的激灵,苦茶被他大口灌入喉中,他后仰身子,又开始语无伦次:“现在!?我想还是算了,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太快了……” 意料之中,你被他拒绝了。 但你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点头称是:“是有点早啦。” 你该反驳的,持续的、长久的相处对他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可现在的你更不着急回去了,你比早上更加期待驯服他的过程,这种包含些许恶意的冲动凌驾于一切想法之上。 你打了个小幅度的哈欠,要自己的目光朦胧地看他,他似乎吃这一套,当你的目光落入那双绿玛瑙中时,他的身体会为之一振。 “那你还会入我的梦吗?”你问。 “你很特殊,你能把我从你的梦境里驱逐出境,你真的只是普通人吗?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好吧,我不会再入你的梦了,我发誓。”伦纳德侃侃而谈,似乎这会儿才想起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在你迷蒙的目光中,他想起你方才问的问题,这才颇为别扭地做起保证。 特殊,每个人都谈论你的特殊,阿兹克是,梅迪奇是,伦纳德也是,但特殊又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呢,穿越这件事本就是特殊的。 “谢谢你,米切尔先生。”你朝伦纳德微笑,笑得甜腻挑逗,在这一趟注定无疾而终的旅程中,你迫不及待地拉他下水。 谁让他来入你的梦呢?谁让他窥探你的秘密呢?——他罪有应得。 只有你呀,伦纳德,你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是你自己主动把我们捆在一起的。你想。 【伦纳德】秘密共犯03 你们终于喝完杯中的茶,似乎就着这杯茶什么都能说得出,只是这茶太苦了,苦得人心里发慌,苦得要你想起自己不幸的遭遇。 口齿都说到干涩了,声音也变得疲惫沙哑,待报童送来今日晨报时,你们才意识到清晨的时光已经过去一半,你和他光喝茶玩坦白游戏了,到现在还没吃上早饭。 伦纳德太久没在家中吃饭,橱柜中仅剩两颗发芽的土豆,他说他工作太忙,鲜少有呆在家里的空当。你当机立断一拍脑门,决定拉着他一起去买菜,你熟悉北区的很多个集市,你也曾给阿兹克做过饭。 出门时,你穿了他的衬衫长裤,他身材太好了,这一身穿在你身上还要卷一卷,否则就像男友衬衫。这下他看你的目光才不带躲闪。你一思付便觉得有趣,若是放到你的世界,你身上就是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一字领连衣裙,而在这个世界,它的裙摆太短,领口太低,伦纳德的不可避免地看到你那大片裸露的肌肤。 你暗自低笑,这让你从逗他中找到了一些成就感。 他似乎听到了你的低笑,绿眸不太有底气地与你对视,与你解释了一通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无非就是天气太冷穿厚一点之类不着边际的废话。你才不回他,只是看着他笑,看得他那点底气也没了,话也说得结巴起来。 “其实……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出去吃。” “那太可惜了,我这几个月苦练厨艺,做些饭绰绰有余。”你要自己垂眸看着脚尖,睫毛轻颤,连语调也低沉下来。“毕竟我是不速之客,总要为你做点什么才好。” 伦纳德收声了,在你愧疚的自白下他几乎是跟着你出了门,还成了你带路。他在你与商贩砍价的间隙同你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想和你找些轻松愉快的话题。 “你的病好了?” “我没有病,那时我不会说鲁恩语。” “其实我觉得你开口说话挺好的……就是,那你可以看懂罗塞尔大帝的笔记吗?” “听说过,但是没有看过。” “你——” 又出现了,你已经不知道这是他说的第几个这么长的“你”了,但当你抬头去看他的脸时,你立刻懂了他难以启齿的话语是什么,他看你的神情太像看知道患者得了绝症,却犹豫要不要告诉对方的患者亲属。 他怎么能在知道一切后心还这么软? “我挺好的呀,而且这一次我遇到的是熟人。” 你故作漫不经心,话语也轻飘飘的。说罢,你转头去看路边的小摊,挑挑拣拣里边比较好的松花鱼,同时口齿伶俐地和摊贩砍价,熟练地把原本要八便士的鱼砍到四便士,你的这一技能把伦纳德看得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四个铜便士进了老板的口袋,在老板送瘟神的表情中你乐呵呵地拎走了一条鱼,付钱的还是伦纳德,不过他的模样像极了陪着你逛街的男友。 “你真的很像克莱恩,嗯——在金钱方面。”伦纳德忍俊不禁。 “只是经历使然,而且我也是为了给你省钱。” “我并不缺钱,但还是谢谢你。”伦纳德又失笑摇头,他又有些担忧小心地问。“你过去很……穷困吗?” “我在我的世界并不算穷,可谁让我来这儿了呢?”你无奈地摊了摊手。“我都习惯了。” “对不起……但我得做好准备。”他的话语有些艰难,解释也听起来苍白无力。“毕竟你和克莱恩……” “没有关系,我每天都可以等你。”你掂过几颗西红柿,又掂去称里,手是轻巧的,就像你的话语一样轻巧。 在你暗示挑逗的话语中,伦纳德又变得手足无措,他又一次收声了,改成不紧不慢地在你身后跟着,一边左瞧右看,时不时掂掂街边商贩的苹果梨子,满脸写着心不在焉。 你没再逗他,而是把注意力投向路边流动商贩的摊位上,兴高采烈地招呼伦纳德看小摊上新鲜的小玩意儿。 这一天你们去了很多地方,从集市走后还顺道去了书店和服装店,在书店你和他聊罗塞尔,聊他的成就、他的诗集,聊得伦纳德冲动消费好几本诗集与传记;在服装店他和你一起挑你近日所需的衣物,他似乎也爱看《女士审美》,对着各类裙装也能说个一二,挑给你的都是鲁恩当下流行的款。 唯一不变的是伦纳德一直心神不定。 伦纳德怎能做到心安神定?每当他瞧见女孩眼下晕开的红时,她笑得再明媚再事不关己都只会让他更加心神不定。早上看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面容憔悴,眼眶发红,衣着单薄,一双白玉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话语就像她的人那样轻飘飘的,又在故意作践自己。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伦纳德记得几个月前还在廷根的她,那时他在下楼时偶尔会遇到她,她对谁都微笑,明亮的眸好像承载着所有乐观与善意,他听克莱恩说她近期得了病说不出话来,伦纳德那时还在心底惋惜,想着她要是会说话那该是个多么明媚友好的可人儿,可是现在呢?她作践自己的言论越漫不经心,伦纳德内心越不是滋味。 “老头,我觉得她变了好多。” 伦纳德在心中低语,一股强烈的违和感涌上他的心头,却要他找寻不到根源。 “人各有志,小子,你动摇的真快。”脑海内苍老的声音调侃他。 “可她为什么要刻意作践自己呢?你有没有觉得她的很多行为都有些……刻意?”伦纳德左思右想,终是从脑海里抓住这个恰当的形容词,一切的违和感都串起来了,对方点到即止的话语和恰到好处的笑容都串起来了。 “你该早点享受恋爱的。”苍老的声音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她们的行为是捉摸不定的,谎言会掺着真话,真话有时候又说得像假话,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对她的态度变太多了吗?并且你转变的心甘情愿。” 伦纳德似是想反驳什么,但面前的女孩已经回过头唤他快些跟上,伦纳德抽回思绪,大声应着。女孩拿起一本罗塞尔诗集选,她的手抚摸过书页上流传百年的诗句,晨光铺在她笑着的脸上,她的笑自然又有感染力。 又是那般真实。 随她去吧,都随她去吧。 反正她只是一个回不到家的普通人,又能做些什么呢?反正她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那就随她去吧。 伦纳德思绪纷纷扰扰。 伦纳德带你去了圣塞缪尔教堂,你并非女神的信徒,只站在门外等他,抱着乱糟糟一大堆东西,看着广场上的鸽子此起彼落。 他在之前问过你宗教信仰的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你没说什么黑夜女神的好话,这个世界的神灵真实存在,你不想为了男人把自己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搭进去。 你只告诉他自己没有信仰,这对你来说是不置褒贬的一件事,但在伦纳德眼里似乎又有了其他的含义,他沉默地点头,满脸的欲言又止。 圣塞缪尔教堂外的广场人来人往,白鸽起起落落,没有人在乎站在教堂门外你的存在,你偏了偏头,想起几个月前在廷根市政广场抓人练习鲁恩语的日子,那时你的心态焦虑而迷茫,现在却不同以往。 这一切可都得感谢伦纳德。 好在你等了没多久,伦纳德出门时,看到你在用脚驱赶飞过来等你投食的鸽子,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谷粒洒在地上,把你从鸽子群中救出。 不等你开口提问,他先一步说道:“我们下午去廷根,我刚请好假了,走吧,我们先回家。” 他自然而然地接过你拎着的东西,一面朝家的方向走,他的腿很长,在早上刚出门时你甚至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现在他的步频却和你同步,但好像对他来说还有些别扭。 “你不是值夜者吗?请假这么容易?” “我加入了红手套。” 伦纳德没有具体解释红手套是什么职位,那你便不往下问,转而跟他聊起市政广场的鸽子。倘若你知道红手套是怎样高危的职业,你一定会收了慢条斯理折磨他的心思,早日把他办了早日回家。 苦练厨艺并非假话,相比之前给克莱恩做饭的水准,现在你的厨艺能让伦纳德眼前一亮,他风卷残云的吃完不早不午的饭,连连夸赞你的手艺不错。他方才在集市还跟你说感觉买的菜有点多,现在完全不说这样的话了。 反正他的职业也不允许他长期雇一个女佣,一个会做饭的佣人也不便宜,而你就住几天,会做饭又会做家务,等他准备好了再送你离开,多简单的事啊,是吗,伦纳德? 看帅哥吃饭是一种赏心悦目,虽然这位帅哥根本不知道自己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赊了你的账,进了你为他布下的网,他兴许还在想关于你的事以及。 你就慢慢准备吧。你心情愉悦地想。 饭后,伦纳德和一起去蒸汽列车站买了两张驶向廷根的车票。 二等座,艾德蒙森式车票被你翻来覆去地看,车上座无虚席,伦纳德坐在你对面,正被旁边桌的老大爷拉着唠嗑,他脱不开身。 你撑着下巴,坐在窗口的位置,心不在焉地打量窗外的景色,站台上也是人头攒动,不愧是万都之都,无论在什么时候,这儿的人都是那么多。 蒸汽列车嗡嗡作响,这是快要出发的前兆,也是特殊的号角,站台上有个女士哭得双眼通红,她是在为离去的情人哭泣吗?有个老人眺望列车上某个窗口,他是在找寻自己孩子所在的车厢吗?还有个突然冲入站台的绅士,他在…… 你睁大双眼。 列车在他冲入站台的一刻缓缓驶出,你在看清对方之后又恢复平静,怎么连这都能看错?这错觉有够可笑,你不由得自嘲地低笑出声。 终于从老大爷手下逃脱出的伦纳德看你对着窗户笑得莫名其妙,他问:“你看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你眨了眨眼,回答的有些迟钝:“我看到克莱恩了。” “啊……啊?”他一时消化不来。 “骗你的,我看错了。”你又将视线投向窗外,此时列车行驶有一段距离,已经看不到站台了。“我们这才是去看克莱恩。” 去看永远长眠的那个克莱恩。 你在廷根的花店拉着伦纳德兜兜转转,为克莱恩买了一束红色叁色堇,这个季节的花贵的离谱,伦纳德没说什么,并为克莱恩买了一束雏菊。 兴许他该问问为什么是叁色堇的,这样你能顺理成章讲讲叁色堇的花语,可伦纳德像是默认这是你们之间的小秘密,他无权过问。 毕竟他要问也能去你的梦里问。 在前往拉斐尔墓园的出租马车上,你再说不出挑逗的俏皮话,分明只是几个月没有回来,你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伦纳德看着窗外一条条熟悉的街道,似乎也回想到过往。 当伦纳德带着你找到克莱恩的墓时,你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深了脚下泥土的颜色,这一次是不含任何感情技巧的泪水,伦纳德什么都没说,他只能安抚的拍一拍你的背。 倘若在之前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此时你多恨拉斐尔墓园的宁静,宁静到要你也觉得自己跟着他一起死了。 “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弟弟,最好的同事……”你蹲下身,声音苦涩地念墓碑上的墓志铭。“他应当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是怎么死的?”你头也不回地闷声问道,放下鲜艳的叁色堇,红的刺目,小雏菊摆在一旁,遮住那叁行墓志铭。 “他为了拯救廷根,死在了一位凶恶的罪犯手上。” “干你们这行的都活不长。” “是,我在哪一天说不定也会死去。” “你得爱惜自己,伦纳德,我想看到你好好活着。” 那你呢?伦纳德心想,但他没有问出口,这句话不合时宜,也不会得到答案。 你站起身,对着克莱恩的墓深深鞠了一躬,克莱恩在书卷气的照片里看着你,笑吟吟的,好像下一秒他就该皱眉,说你用错了语法。 “我没有想过复仇的事……啊,也不能说没有想过,但我害怕你们的力量,我也不想有那样的力量。”你像是说给伦纳德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是我可以活着,连带着克莱恩那一份努力活下去。” 你在伦纳德看不到的角度伸出食指,又在空中绕了一圈,蜻蜓点水般点在他的照片上,又绕回自己面前,轻点着自己的双唇。 石碑冰冷且没有温度,远没有活人那么温暖。 “我们走吧。”你声音轻轻。“该走了。” 【伦纳德】秘密共犯04 你们在廷根住了一夜才回到贝克兰德,宾馆离黑荆棘安保公司仅有两条街的距离,但你们谁都没有提议去那里看看,所有话题都绕开那里来讲。在出租马车路过那里时,你还是不可避免地朝那边望了一眼,外墙正在重建,依稀可见窗内有女孩坐在叁楼朝阳的窗口低头看报。 伦纳德也微不可查地望向那边,但他很快收回视线。他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又觉得不合时宜地放了回去,他无意义地重复着这个无意义的动作好几次,目光无意义地聚焦在马车椅背上。他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在想的样子,你看到的事实却恰好相反,他一定有所思考,比如无法挽回的过去,比如突如其来的你。 你安静地把手搭在椅背上,让自己的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静止的画面有了变化,变化使他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你把他从一团乱麻的思绪中拖了出来。 你明知故问:“你抽烟?” 他如释重负地卸了气,又摸出烟盒,要它在指尖反复旋转:“不常抽,干我们这行的压力都很大,其实我更喜欢雪茄。” 你冷不丁地问:“其实有更好的舒缓压力的方式,今晚要不要试试?” 伦纳德又绷紧身子,接着他试图放松、再放松,意料之中的、你迎来了第二次拒绝:“不、对不起,这还是太快了……” 这正是你想要的。 倘若伦纳德满口答应,你还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他是否值得你一起度过接下来愉快的几周或者几个月。 你眉笑眼舒,转开话题:“想哪儿去了,我是想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表演,来的时候我注意市政广场那边有马戏团。” 伦纳德“你、我”了几句,夹着一些对你无可奈何的咬牙切齿,他的手指谴责地在窗框上点了几下,那几下似乎能组成一句“你又戏弄我。” 你只管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像暧昧不明的话语出自别人口中而不是你。敲窗框的手停了,他实在不会解你热情直白的“无辜”。 可惜你们没能去成马戏团,伦纳德只请了一上午假,他准备买最早的那趟列车票,他无需睡眠,但你需要,他怕在马戏团待到太晚,你明早会醒不来。 好吧,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说服了你,你没再挣扎就同意了他的提议,毕竟你的目的也不是去马戏团。你只是想逗伦纳德而已,观察他的反应会使你心情愉悦。 他开了两间房,你也没有任何异议。但在分别的时候,你站在放门口,突然朝他张开双臂。 “可不可以抱抱我?”用的是问句,但你的姿势摆的不容否定。 伦纳德踌躇地向你走来,往日大步流星的长腿此时快要迈不开步子,但他死也要死个明白:“怎么了?” “我有一些并不有趣的穿越经历,它们让我害怕入眠。”说真话通常会使人难为情,但此刻你好像没有装载这种插件。“我做了太多噩梦……” 伦纳德终是在你未说完之前抱住了你,双手穿过你的腋下,下巴抵上你的头顶,你感受得到他那双手紧紧贴在你的背脊上。你也认真地、不带一丝玩弄情感地深深回抱他。他似乎讶异你的拥抱怎能这样纯,纯得没有任何欲念,但他没有松手,他的手一下一下笨拙地哄起你的背。 安静弥漫在你们之中,这安静成了一种入侵,吞噬包裹住你与他的灵魂,强行要他的五脏六腑和你的贴在一起。他渐渐放开戒备,任你随便抱了,抱吧、抱吧,反正你还能抱几时呢? 你很快放开了他,一定比他预料中的快很多,你将自己全然抽离回去了。 “那么,晚安?”先开口的是伦纳德。 你只朝他迷人的像微醺那般的微笑,一只手还在向他道别,一只手已经开始拧房门把手:“明早再见。” 那之后你们回了贝克兰德,你顺理成章地在伦纳德家住下了,毕竟这位好心的绅士是不会允许你流落街头的,反正你也住不了几天,何苦要把你赶走呢? 伦纳德的房子大的很,二楼的卧室就有叁间,还有一间书房和一间日晒屋,他分明是一个人住,却不在乎这儿多余的空屋,自然也不在乎你花的那叁瓜俩枣,他有的是用命换来的钱。 更不要说你主动承担起杂活女仆的工作,为他做早餐晚餐啦、为他打扫房间啦。除了书房桌上放着的重要资料,你可以动房内任何一样东西,包括他那一书柜的诗集。 书柜蒙了尘,有些书崭新到翻开还有新出厂的油墨香气,先前你和他去书店买的那本罗塞尔诗集选他也只是翻了几页就戳进书柜角落,他大抵是不需要扮演诗人了,因此也对诗集少了些兴致。 在这个没有手机和过多娱乐设施的世界,你要做的就是给自己没事找事。伦纳德不在家的时间里,书柜里的书为你打发了不少时间,当伦纳德下班回家的时候,他走上二楼,在阳台上看到了一副特别的景象。 天完全黑了,女孩头顶凉着昏黄的灯,她穿着伦纳德宽大的衬衫(那件已沦为她的睡衣了),一手捏着卷烟,一手又专心致志地翻阅搁在腿上的书籍,她倚在阳台窗旁,一点也不显颓废邋遢。伦纳德见她熟练地将烟灰弹进垃圾桶里,半点都未落在其他地方,她又熟练地掂到唇边轻嗅,整间屋像是一场烟雾缭绕的梦。 伦纳德觉得有点儿冷,才发觉她给背后的窗户开了条缝,烟气向外抽、冷气往内涌,他想说你穿得太薄了或者是你为什么要开窗户,或者还有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但他先走过去准备关窗,关了再同她讨论这些问题。 伦纳德的手想从你面前穿过,却被你会错意,你仅是一偏头,便轻而易举地咬住他指尖的那层手套,你抬眸望他,烟雾中依稀可见他的难为情的脸,伦纳德向后缩手,这只手套滑溜溜地从他手上溜走,剩下你松松垮垮地叼在牙间。 又来了,那种明知故犯的无辜眼神。 他又伸手去抽那只手套,他抽走的一刻你捺灭烟蒂,朝伦纳德靠近的脸吹气,分不清是烟还是哈气的云烟绕着伦纳德的脸,他没想躲地躲了躲。 “我以为你要让我帮你脱手套,但是我刚才空不出手。”你放下诗集站起身朝他耸了耸肩——一个看不出你根本意图的动作。你转手把烟蒂扔进垃圾桶的烟屁股群里。 伦纳德在烟雾缭绕里一时没有说话,或许他的大脑也被这烟朦胧的迷住了。他又摸来两支烟,递给你一支,你没有拒绝。伦纳德先摸出火柴点燃叼在自己口中的烟,正想转头为你也点个烟,就见你叼着烟贴近了他的脸。 他或许这会儿头脑才清醒过来,火柴稀稀拉拉散落一地,他想侧头躲开,但他还是没想躲地侧了侧头,你满脸是得逞地笑意,借着他的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绿眸,慢慢看着唇齿间的烟露出一丝点燃的火星。 伦纳德明知故问:“你也抽烟?” 你没有挥手散去烟雾要你们能看清彼此,朦胧是美的,借着朦胧,大家的话都会很多,你们在寒冷中吞云吐雾,活像两个逃学的不良少年。 于是你一边同他打趣一边嘬着烟:“不常抽,干我这行的压力也很大,穿越不会常有美妙的经历,以前我更爱抽电子烟。” 这段对话没有“重蹈覆辙”,他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从你抛给他的话题中选了最无害的那个:“电子烟?” “一种替代品,我喜欢西瓜味的。”你倚在墙上抬头看他,仍旧夸张的轻描淡写。“本来我快有一个世纪不抽烟了,可谁叫我是两个世界的旅行家呢?” 你呵呵低笑,不给他留思考的机会:“我注意到你也常在这儿抽烟。” “只是有时。思考问题时累了会抽一会儿,无聊时也会,用脑过度可不舒服。”伦纳德的嘴一张一合,每一下都会吐出袅袅云烟,他隔着雾望你,雾给他壮了胆,他在找寻你的眼睛。 你也隔着雾望他,不着调地说起另一件事:“要我帮你脱掉那只手套吗?我这次不用嘴。” 他这次没有再为你的话语感到脸红羞耻,或许是雾遮住了他的表情,他低笑出声,声音含混但纯净:“我猜你这句不是实话,如果我伸手过去,你一定会重复刚才的动作,是吗?” 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把玩手里的香烟一边跳脱地问:“这东西是谁发明的?” 伦纳德还是先一步回答了你的问题:“据说是从极光会那边先一步传出来的,其实我不在贝克兰德的时候抽的不多,我最近刚来这里,你好像比我熟悉。” 借着烟和夜晚你可以随心所欲地说胡话,你又跳跃开了:“我怎么就不会说实话了?要不要来我梦里听听?” 伦纳德又低笑,他也能借着烟与你开玩笑:“或许你这一句也是假话呢?” “我猜最近租这房不便宜,女神教会内部员工有折扣?”你继续跳得更远。 伦纳德终于习惯你的节奏了,他也和你一样各说各的胡话:“我以前在凛冬郡,进行一些入职培训,我刚晋升的时候经常去同事的梦里。” “其实我不擅长说谎,在廷根时不擅长,在贝克兰德时也不擅长,诶,你伸一下手。”你继续在话题中不顾他的跳来跳去,在云烟中说着废话。伦纳德一定是被这些废话感染了,竟真的伸手过来,是那只带着红手套的手。 你确实没再用嘴再为他剥下那只红色手套,你的嘴正忙着吞云吐雾,你的手指先一步攀上他的手腕,冰凉的指尖触感使他从和你的胡言乱语中恢复些许清明,他又想抽回手去,但你不允许,你率先一步攥住他的手腕,顺着手套的缝隙往下撸,途中摸过他每一个骨节和修长温暖的手指,最后一点点攥离他的指尖。帅哥不愧是帅哥,连手都这般好看,倘若这手能进入你的身体,应当也是一番不错的滋味。 那只手套最后被你套在自己手上,你左看右看,远没有戴在伦纳德手上好看,你又脱掉它扔回给了伦纳德:“我也想去凛冬郡看看,可惜我不是公务员。” “但你可以在贝克兰德看看,贝克兰德有很多值得去的地方,比如贝克兰德大学,噢,倘若早点来贝克兰德,还能看到罗塞尔纪念展,我都没去过。”他不自言自语地胡乱跳脱了,而是陪你说起废话。 “是嘛。”你也不跳了,点掉烧了一截的烟灰,语气不好不坏。“其实我都去过。” “和历史教员一起?”伦纳德冷不丁地问。 这话语穿透烟雾,本应吓得你一个激灵,你也本应指责他为什么要偷偷调查你,可你转念一想,这些本就是不好瞒的过往,那就随他查吧,他又查不到更深的那些东西。 你释然地长叹:“是,和他一起的日子可不好过,提心吊胆的,每天都要背鲁恩语。” 伦纳德的语气听不出好坏:“我看到他的通缉画像才想起他,他曾是克莱恩的大学老师,你的通缉令还没撤掉,最近你最好不要出门。” “噢——”你拉长音调,烟雾从你口中一圈圈吐出,你其实想跟他说他有的是办法送你离开,大可不必苦口婆心地叮嘱你,但你只是拉着他一起跳脱。“你试过这样接吻吗?” “或许有点难为情,我没有试过任何一种接吻。”他直白地笑了笑,在烟雾缭绕的梦里,他似乎也不觉得难为情。 “那你想不想试试?” 他的嘴角动了动,你大致推算出那是个“好”字的头阵,于是他连那个字也没说出来,你踮起脚贴过去,坏心眼地含着一口烟朝他嘴里灌去,却不曾想他也是一口烟雾未散,你不肯离开他干涩的唇,又是轻啄又是慢咬,含蓄又急促地很,他的眼垂下,一双绿眸透着故意的漫不经心。你们都被呛得咳嗽,眼角挤出几滴泪来。 你们很快放开彼此,双双边笑边咳,不停抹起眼泪,异口同声地说:“你暗算我。” 手中的烟燃尽了,你扔掉烟蒂,摇摇晃晃地跑到窗边,洞开窗户为室内透气,十二月夜晚的冷风呼呼向屋内倒灌,兴许是冷到极致了,你感到皮肤热了起来。 伦纳德把你从窗户边架走,再反手把窗关了,他终于有空责备你的“粗心”:“现在不着急,明早再通也可以。” 你回过头去,在冷风里对他嬉皮笑脸,却落入一双关心紧张的绿眸,他漂亮的眉蹙着,嘴紧紧抿成了一条横线。 伦纳德不该同意的,不然他就不会有一个充斥着尼古丁气息的、呛人的初吻,一个独特的、他很难再忘掉的吻。 —————— 这次没有废话,我燃尽了 【伦纳德】秘密共犯05 你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出门,有太多事推着你出门,这儿不比你的世界,有个手机上个搜索软件就能在家能查到一切。凭借你浅薄的神秘学知识储备量,你一个人闷头钻研无法想开那么多事,你得弄明白你同阿兹克、梅迪奇的那些不存在的过往,哪怕只有一点线索也好。 所以你成了图书馆与书店的常客,几大教会的圣典被你翻了个遍,你从其中的记载向拜朗历史摸索,把当地的民风民俗都了解一二,却没有找到半点和阿兹克、和你有关的线索。更别说梅迪奇了,你在哪都查不到有关他的名讳。 每次去你都戴着时下流行的宽沿帽,正好能藏住你那褪色的金发,脸也裹在围巾内要别人看不见长相,好在当下正是残冬腊月,街上的女士都这样穿,没人看得到你不同于他们人种的柔和五官。 这期间你也不忘扮演伦纳德的田螺姑娘,冷冷清清的平斯特街7号因你的到来有了生气。伦纳德下班回家时能望见玄关处的女士皮鞋,它颜色明快,与自己的黑色皮鞋摆在一起,瞬间跳脱入他的视线;伦纳德再向内走去,便能闻到厨房传出的饭菜香气;书架上再也不会落满灰尘,倘若他随手抽出某本书,上面可能会带有你的余温,书签停留在某一页,他会看到一句描述隐晦爱情的诗句。 反正你在这边有的是时间供你挥霍,有的是时间让伦纳德债台高筑。你在与他的谈话里也会故意扭曲日期与时间,明明来了两天,你能形容成一周,等你在他身边真过了一周,这又成了你口中的好几个月。 你将其扭曲地小心隐晦,你享受他思维跟着你的步调走的快乐。你才不主动催他回家的事,那种事迟早会来,当伦纳德自然而然地在你来的第七天时说出“你来了好久了啊”时,你感受到莫大的快感。 “是吗?”你却一脸大惊小怪,转口又开始没由来的夸他。“那你也很厉害。” 伦纳德停止口中的咀嚼,他停下刀叉抬头看你,等你继续说下去,他的这个动作已经形成习惯,他习惯等待你自己公布谜底,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一丝端倪。 你补充:“我很久没有在这边这么开心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过得都很快。” 伦纳德飞速咽下口中食物,似乎又被呛到地掩嘴闷咳,他连忙抓过水杯朝自己大口灌着,有水珠顺着嘴角滚出,顺着他脖颈的线条滚落进衬衫深处。你静静看着他做以上一系列动作,只在他抬头时朝他了然一笑。 他又急匆匆地抹掉嘴边的水,双腿在桌下不安分地打架,或许他想起身离开这片要他坐立难安、心猿意马的地方,但饭还没吃完呢、倘若他现在起身,或许对面的人会失落呢?他给自己找遍了继续坐在这儿的借口。 “那你可以多在这边玩几天。”伦纳德的一切动作平息下去,餐桌上那场他一人营造的、无形的激烈氛围也渐渐消弭,他继续低头吃起盘中的食物,吃相并不优雅。“今天这个很好吃。” “这是我那个世界的美食,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你目光宁静祥和地望着他,足以让他在眼底的爱意中不知不觉地溺毙。 快了,他已经站在池边,水没过他的脚踝,他马上就要淌进来了。 最让你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每个伦纳德上班的下午你都会悄悄跑去北区随便哪家公立图书馆一头扎进去,在浩瀚的书海里追寻那抹可能和阿兹克有关系的存在。你常在书架间流连忘返犹豫不决,兴许是书架与书架之间的距离太近,和一位绅士擦肩而过时,他碰掉了你的帽子。 那位绅士帮你拾起帽子,并连连与你说着抱歉,可你什么也听不清,语无伦次地应完那位绅士,戴好帽子魂不守舍地离开一排排书架。那一刻你感受到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这是在阿兹克身边日日夜夜练出的近乎条件反射的能力——有人在观察你。 那股若有似无的视线早就存在了,只是方才那一瞬格外强烈,因此才能被你发现。那视线如芒在背,他没有打算动手,这儿人太多了,他或许还在观望。 你努力镇定,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在碰掉你帽子的那位绅士背后离开图书馆,你似乎听到身后也传来同你步调一致的脚步声。 你一直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没有人惦记你这道配菜的,毕竟你在悬赏令上的占比还不到百分之一。 好在街上车水马龙、处处是人,而公共马车恰好停在不远处,你不安地坐上马车,那道视线依然没有消失,它在你背后如影随形。你哪敢抬头四望,大脑高速运转成宕机状态,手心满是泌出的冷汗。 这儿离圣赛缪尔教堂只有叁条街的距离,你在一瞬打定主意,你要去找伦纳德。 马车上所有声音在你脑海内放大数倍,旁人每一句话都在你耳边炸响,你若无其事地摊开方才借的书开始装装样子,但上面的字飞快地扭曲起来,在你眼中又变成晦涩难懂的爬虫。 马车终于行驶到靠近圣赛缪尔教堂的路口,你头脑发昏地下车向教堂的方向快步走去,站点距离圣赛缪尔教堂已经很近了,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时间接近傍晚,街上多得是来教堂祷告的信众,教堂门口的广场也聚满肥胖的鸽子,你路过那些鸽子时,脚步带起的风使它们惊得呼啦啦飞向别处,身后那人似乎察觉到端倪,你听得见众多行人脚步声中那一丝急促的不协调。 你先他一步闪入圣赛缪尔教堂的祈祷大厅内,大门在你身后发出沉闷声响,那股粘在你背后的视线自此消失,寒冷与嘈杂也一同被隔绝在门外。 你抬头四望,在人群中找寻到穿着一身黑色牧师长袍的神职人员,也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尽量不那么急切地对她说道:“您好牧师,我有急事找伦纳德·米切尔。” 她目光慈爱地看着拦在她面前的人,疑惑地侧头问道:“你是……?” “他的朋友,对,朋友。”你慌乱的吞咽口水,又怕她不信,你连忙报上自己的假名,告诉她伦纳德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一定知道是谁。 在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后,你才稍微松了口气,大祈祷厅安静的氛围也使你跌宕起伏的心稍稍平稳,你小口地吐出浊气,找了个靠近过道的位置坐下。这儿太神圣了,你把自己缩在椅上,一动不动。 伦纳德满是疑惑地走至地面之上,有的是供他忙一整天的事,但他在听到那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名字时还是来了,来得急切。他朝大祈祷厅一眼望去,便看到那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她看上去过于弱小,肩膀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那抹高挑的身影朝你走近,颜色鲜艳的红手套出现在你的视野里,男性关切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此时你听来甚至觉得这是天籁之音,他能将你从泥沼中救出:“你……怎么了?” 你抬头去找寻他那双关切的绿眸,伦纳德又一次不可避免地闯入你那深不见底的黑瞳之中,他怔住了。 在他绿眸中倒映着那样一副景象,女孩眼眶发红,黑色的眼满是泪光,唇也苍白的毫无血色,她这一次没再无声哀怨地哭,反而破涕为笑。 你的心热了起来,那里有一部分感情被伦纳德所触动,那里已经干涸许久,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填补,现在却在其上绽放出一朵荒唐的玫瑰。 你哽咽地朝他笑着:“不,没什么,我只是看见你太高兴了而已。” 有热泪顺着你的眼角流淌而出,滴在他抚在你脸上的红色手套上。 伦纳德陪你在大祈祷厅坐了很久,你把你所遭遇的一切都讲给他听,他没有责怪你到处乱跑,反而听得十分认真。伦纳德告诉你一切他都会解决,你只要等他一会儿,等他和你一起下班。 你没再把自己缩回一团,圣赛缪尔教堂宁静祥和的氛围使你逐渐平静,这还是你头一回进教堂,它过于庄严肃穆,在女神圣辉的注视下,连你的心灵都逐渐被洗涤地纯粹。 你差一点对伦纳德心动了。 这与你的目的背道而驰,当苗头出现时,你毫不犹豫地掐灭了去。没准他下去是招呼同伴呢?告诉队友这儿有个军情九处的嫌疑犯,可以用她钓出她背后的阿兹克·艾格斯,让女神教会做了顺水人情不是更好?反正你又没有那么重要。 你向来都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他人,做好面对最坏结果的打算,尤其是在这种不该动情的时刻。 可是伦纳德没有那么做,你也知道他必然不会那么做,他仍然是形单影只地走进大祈祷厅,停在你面前贴心地伸出手来,给你借力。 “走吧,我向队长请假了,我送你回平斯特街。”他说,声音轻轻的,脚步也轻轻的,他顿了顿。“不会有事的。” 你将手递交到他的手心,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将你从椅上拉起。红手套的面料亲肤柔软,它紧紧和你的手贴在一起,他的手心是温暖的。 伦纳德拉着你离开了圣赛缪尔教堂,他握紧你的手,在推开大门时又低声向你重复了一遍:“不会有事的。” 今天天气不错,晚霞在一瞬映入你的眼帘,那股视线也紧随其后粘了过来,你猜他已经知道你找到帮手了,那视线比先前来的阴狠猛烈得多。 伦纳德却不急,他没事人一般牵着你的手往平斯特街的方向走,口中还哼起他常哼的民俗小调,他这副轻松的模样让你一颗揪起的心放下些许。 你们绕过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专挑人烟稀少的阴沟小巷走,突然间伦纳德的哼唱转为放声高歌,歌词里全是低俗的语句。 伦纳德唱了没几句便停了,他回头朝你眨了眨眼,露出计划得逞的笑:“解决了,他一时半会不会醒来。” 你难以置信:“这么……简单?” “因为他不是非凡者。”伦纳德耐心地向你解释,他将你带出小巷,他的语气很是自信得意。“我就说不会有事的吧?我现在把你送回去,你可别再乱跑了。” 你垂下头去,没有讲话,没听他的话乱跑是不争的事实。伦纳德也不再哼歌,他只是扯着你穿过人群,朝他家的方向奔去,他走的有点儿快了,快得你要小跑才能跟上。 他是不是生气了……? 你微微张口,低哼起他方才哼过的民俗小调,因为还要跟着他小跑,你哼得断断续续不成调。在你急促的喘息和低低的小曲中,伦纳德终于不再报复式地快步前进,他渐渐放慢了步伐。 “我喜欢你唱这首歌。”第一个小节结束时,你仰起头看向他一头散乱的黑发,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 伦纳德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握着你的那只手又紧了紧,紧得有点疼了,但你没有痛呼出声。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说着说着,你的声音又哽咽起来,你才要委屈呢,凭什么要你承受穿越这些无妄之灾? “这也不全怪你……”伦纳德艰难地开口,他还是不肯回头,怕一回头又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哭脸,他可遭不住这些。他的话语也带了几分愧疚。“对不起,这和我也有一部分关系。” “我还是喜欢你唱这首歌。”泪水被你憋了回去,你没继续当怨妇,又一次试着哼出第二小节,但你哼到一半就忘了调子,尴尬地改了好几种唱法都找不到音准。 伦纳德接着你哼不出的地方哼了下去,他的声音很低也很好听,哼这样低俗的小调也能哼出精灵咏叹调的感觉,上苍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也给了他一个好嗓子。 在伦纳德的悠扬婉转的歌声里,你们走回平斯特街7号,他一会还有事要回教会,但现在他要亲眼看着你进门,确保你彻底安全了才行。 你被他赶着推着撵进屋内,在关门的前一刻,你突然扳住房门,狡黠地隔着缝隙望他:“我记住歌词了,什么时候我们有空实践一下?” 伦纳德的耳根又红了,他还是那样不经逗,他的表情却已经可以做到没有变化。他绕过你的问题,嘴角微微动了动,稀疏平常地向你挥手道别:“那我先回去了,教会还有工作没做完。” 手挥得倒是挺酷,匆忙离去的步伐就没那么酷了,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已经没法把你当成陌生人啦,当他答应你的第一个请求时、当他来你的梦里窥见你的过去时,他就已经走错了路,你乐意见他越淌越深。 伦纳德走远了,平斯特街7号的门在他身后合拢,锅碗瓢盆撞击出美好旋律,过不了多久伦纳德再回家就能闻到饭菜飘香,一切都一如既往。 ———————— 我是馕·写纯爱写得好爽好喜欢看屑女人骗纯情男·饼,天猫的,我寻思大家费大劲打开po18也不是来看纯爱的,但是对不起我写的真的好爽,爽到我爱上伦纳德了(警惕同人文PUA),斯密马赛,给大家磕头了,还有两章伦纳德篇就结束了,然后夏洛克篇我至今还没有头绪,哈哈,我紫砂 【伦纳德】秘密共犯06 这次被跟踪的经历把你吓得再也不敢独自一人出门,当然伦纳德也不允许你独自出门,和他一起出门倒是被他允许的选项。隔几天清晨你就会把自己裹成一个好踢的球,同伦纳德一起去集市买些水果蔬菜,你可不敢让他一个人去买,毕竟他能分得清那些难以记忆的非凡能力特点,却分不清简单的五谷杂粮。 这项单调乏味的活动对他而言充满新鲜感,所以他在不忙的时候也格外喜欢观赏你做饭,对一些他不熟悉的蔬菜问东问西,偶尔还在厨房帮你打打下手。这傻小孩儿现在还觉得自己赚了,他根本没有细想一切端倪,他也早就错过冷静细想的时间,恋爱使人盲目,除去之前发生的“小意外”,伦纳德一直都在按你规划好的步调一步步下潜,一点点发展成你期待的模样。 但这两天的伦纳德忙了许多,他暂时没空陪你玩恋情步步为营,当你从客卧醒来的那一刻,整个屋子就空荡荡的,清晨静得像午夜。你下行至玄关处,还能看到鞋柜上有一张伦纳德给你留的字条。 字条上的文字被涂黑了好几句,依稀能见其下是一些礼节性的开场白,最后总会变成一行飘逸的:我去上班了,你不要乱跑。 好吧好吧,那你就听他的话,哪儿也不去好了。你没有动那张字条,因为你想象到写它的人咬着笔杆冥思苦想、涂来改去,最后时间不够在纸上龙飞凤舞留下一句,他写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件小事上浪费了太多时间,飞奔一般地跨出家门,朝圣赛缪尔教堂奔去。 伦纳德在晚上回来时向你解释最近忙碌的原因,他说冬礼日将至,教会上下都忙作一团,他还贴心向你解释了什么是冬礼日。 那一天所有黑夜的信徒都会前往附近的教堂,一同见证太阳落山,等待夜晚来临参加弥撒,享用圣餐,听唱诗班演唱,做各种各样的活动。「注1」 你当然知道夜最长的这天是黑夜女神的诞辰——“冬礼日”,这些日子你在图书馆把《夜之启示录》翻出包浆,就是为了从其中有关死神的描述找些线索,可你没有告诉伦纳德,认真听他讲完。毕竟对他而言,这不该是你会了解的知识。 “我明天一整天都不会在家……你不要乱跑,也不用等我回来。” 在冬礼日到来的前一天夜里,伦纳德反复对你叮嘱着明天的注意事项,你却没留心听他的话,盯着他日渐变长的刘海直看,突然间,你抬手用两指衔住那片刘海。 伦纳德的话语戛然而止,垂着看你的眼帘渐渐上抬,他看向你的两只手指,并抬手去握你的手腕。 他只是握着,并未拉开你的手腕,语气颇为不满:“喂,你好歹好好听我说完……” “你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我都能背下来了。”你打断他的话并迅速转移话题。“你的头发长了不少,要我帮你修修吗?” “你还会这个?”伦纳德的手又收了回去,他这是默认让你上手捯饬他那一头不羁的乱发,他看你摸来前不久买的长剪,突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你买它是做这个的。” “每一个有刘海的女孩子应该都会这项技能。”你自信地回他,并自然的略过他的感叹。 你把伦纳德按到书桌椅上,贴到他身侧,小心翼翼地掂起他凌乱的发尾,修剪起他头上不太好看的枝桠。 “那我先谢谢你。”伦纳德又被你逗笑,但他坐在椅上可不敢乱动,只能绷着身子听剪刀咔嚓咔嚓,他还有空和你调笑。“不过你可不要剪坏了,明天可是冬礼日。” “我觉得你在廷根时的造型就很好看。” “说来惭愧,我没有刻意想过造型。” “那说明你本来就很帅气。” 伦纳德又明知故问:“我在廷根时你也关注过我?” “帅哥谁不喜欢呢?”你弯腰垂下头去,吹掉挂在他耳侧的碎发,顺便在他耳边轻巧地留下一句话。“我的话,特,别,喜,欢。” 你没有就此与他拉远距离,反而璇着身子转到他面前,半跪下身为他打理修剪过的刘海,还行,你的手艺还没退步,虽然不是什么天才剪刀手,但总比之前多了几分清爽。 伦纳德坐在椅上与你平视,绿眸倒映出你专心致志的黑瞳,他突然向前探身,一时间你们之间距离拉得太近,你不可避免地向后倒去。 “哎呀——剪刀剪刀——” 你惊呼出声,好在你被伦纳德一把拉住,他那双绿眸定定地盯着你的双眸,在他强烈的视线里里反而是你想要躲闪。等伦纳德帮你控制好平衡后你慢慢坐在书桌上,碰乱了他放在书桌上本来就不怎么整洁的卷宗。 伦纳德也不坐回椅上,似是有什么重大发现非要站着给你讲清楚,你们的距离太近,近到你还能看见他粘住鼻尖的发碴,只要你抬眼就会对上那双漂亮的绿眸。他的手一直攥着你的手腕,似是怕你又一次倒下去。 “我刚才想——”伦纳德等你气喘匀才开口,他顿了顿。“我想起阿兹克·艾格斯的悬赏令上已经没有和你有关的描述了,他上次出现的时候形单影只。” “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没有过多责怪他,你知道他接下来一定还有话没说完,这么冗长的铺垫你在他口中见过几次。 “其实你现在出门的话,如果是和我一起危险应该不大,他们只为赏金行动。”伦纳德继续着他的铺垫。“明天我也只有早上比较忙,留你一个人在家的话你也会很孤独吧?” 你在他的期待的视线中怯怯地点了点头,他的眸子立刻亮了几分,好,这是他期待的回答。 “不如你明天陪我一起来教堂过冬礼日吧?”伦纳德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他语速急促,终于抖出他的最终目的,你抬眼望去,这下怔住的是你。 你对上一双炽热的绿眸,那眸光明亮,满满承载着你的身影。 你怎能忍心拒绝他? 冬礼日这天你没再把自己裹成一个球,那么多人都在圣赛缪尔教堂,人气能让整个教堂都温暖翻倍。 你是傍晚到的圣赛缪尔教堂,教堂门口已聚集了不少人,伦纳德正坐在门前广场的长椅上逗鸽子,他分明是在教堂门口等你,却要漫不经心地喂大肥鸽子,鸽子围着他蹦蹦跳跳,你也悄悄围着他蹦蹦跳跳。 “你今天很漂亮。”伦纳德转身,他用眼神捉住你的身影,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没有吝啬他的赞美。 “怎么样?有人说你的头发剪毁了吗?” “还不错,我有同事说看起来比以前好看。” 说这句话时,伦纳德似乎有些神气。他撒掉最后一把鸟食,从长椅上站起身向你递过他的手,你再一次将自己的手交给他,他紧了紧手心,同你一起在牧师的指引下走入大祈祷厅,找了个靠后排的位置坐下。 教堂的大门洞开着,所有人都能看到门外的落日余晖,女神的信徒纷纷入内,有序地找到空余的座位。 伦纳德一直拉着你的手,他小声地与你交谈着过一会儿的注意事项,偶尔有人路过与他打招呼,他也没有松开握着你的手。 过了没多久,台前走来一位主教,他环顾四周,在胸口顺时针点了四下,伦纳德瞬时收回他的手,他埋低头颅,在胸口做起同样的动作,一片“赞美女神”的祷词在你耳边响起。 整齐空灵的念诵声里,你也低下头不让自己显得特殊,这并不是一段漫长的诵词,唱诗班紧随其后诵念出诗篇,所有人都受到这空灵圣洁的声音洗礼,你跟着感到心灵深处的一抹安宁,仿佛和身边的人起了共鸣,你回想到很多过往,它们不由自主地使你热泪盈眶。 “交叉起你的双手, “放在你的胸口, “做那无言的祈祷, “并用你的内心呼喊: “唯一的归宿是安宁!” 唱诗班孩童圣洁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连你也闭上眼眸,下意识跟着唱诗班的内容交握双手,在最后一句诗句达到高潮时,你同身周的人一起诵念出声。 “唯一的归宿是安宁!” 你听见在你身旁,伦纳德也低低诵念出同样的话,他在最后一遍结束时睁开双眸望向你,满脸泪痕,他也同样看到你潸然泪下。 伦纳德重新又握紧你的手。 太阳落山了。 在等待圣餐发放的时刻,你和伦纳德都没有说话。 你好像听到他在方才看你时,嘴唇翕动,说出了一句最不该在那时说的话。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伦纳德说。 你的计谋终于得逞,你如愿以偿地让他为你心动。但伦纳德最不该在这时提出,他不知道你在刚刚回忆到什么,他也不知道伴随着那些回忆听他这句话的你会想什么,你沉浸在回忆里,将他从心底拒绝的彻彻底底。 你在回忆中看到了你的过往、你的亲朋好友,看到真正能够把握在你手中的一切,那些是这个世界都给不了的东西。 你怎能不忍心拒绝他? 圣餐发了一圈,台前已经开始有模范信徒分享他被女神拯救的过往——有一个信仰黑夜女神的女孩进入他的心房将他救赎,并带他一起信仰黑夜女神,如今他们是一对人人艳羡的夫妻…… 伦纳德没有得到你的回答,他哪儿也没去。他狼吞虎咽着刚发放到手上的面包,努力地给自己找点事做,你却一口没动。 “其实你不该说出口的。”其实你更想为这段如此容易得逞的关系笑出声,但你仍然没那么做,你总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我知道。”伦纳德终于吃完了面包,他喝干杯中的水。“如果你下次再来,可以来找我。” 你闷闷地答:“好。” 伦纳德突然追问:“那么你呢?” “我可以爱你,也可以不爱你,你明白原因的,伦纳德。”你开始用套话回他,其实你也可以说谎说爱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坠的更深一点,但你不想让他在你走之前还守着一个甜美的童话,做戏就要做全套。 伦纳德压低了声音,里面似乎藏着一层克制的怒火,他的语速又一次急促起来:“你是不是对他们都这样说?比如克莱恩?比如历史教员先生?” “我和克莱恩只是普通朋友,我和阿兹克先生甚至只能算养父女关系。”你揪起面包边缘,把碎屑一点点喂入自己口中,你没再看他,也不在意他暗藏的愠怒。“你知道我不擅长说谎,我向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要还想听可以来我梦里。” 你说得确实都是实话。 “可我只想亲口听你说你的真实心意。”伦纳德不依不饶,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儿大了,惹得旁人纷纷侧目。 你没说话,你起身拉住他的手将他从座位上拽起,绕过人群绕出教堂大门,红月之下,你拉着伦纳德朝平斯特街的方向走。 “难道你自己判断不出吗?”你在前面依然闷闷地反问他。“难道你从那个吻里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吗?” 伦纳德不再说话,你开始不依不饶地向他抛出模棱两可的话:“如果你连这都判断不出,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把判断权交给了伦纳德,他的判断又一次正中你的下怀——伦纳德突然停下脚步,你怎么拽也拽不动,在你回身看他时,他突然上前一把抱住你,不同于在廷根时你对他的那个拥抱,这个拥抱太深,深得仿佛要将你完全埋没进他的腹腔之中。 红月之下,伦纳德抱你抱了很久,久到你觉得这个拥抱不像是他该做出来的事,它太复杂深沉,满含你可能此生都不会有的感情。 到此时此刻,伦纳德依然觉得你在说你喜欢他。 ————————— 「注1」:乌贼原文,我照搬的,因为担心有宝贝忘掉这是个啥了,后面的冬礼日部分也抄了原文,没去过教堂真的不会写TUT 写完就发了,没咋修,明早再说,眼睛有点疼,写嗨了,下一章开叁轮车,车门焊死都别跑 总觉得在这解释不太好但还是叭叭一哈,妹最想回家时伦提告白的事,怎么想都是寄(虽然本来也是寄,只不过寄得更惨烈了) 关于妹为什么这么想回家其实我多少有点代自己的想法,这个世界有值得我卷到死并且热爱的事,这在那个世界是没有的,妹的想法也差不多。不过你们可以随便代,单纯理解妹就是玩玩而已没有别的想法也行,用了第二人称“你”就可以是任何人 【伦纳德】秘密共犯07 开篇预警:这章很长 月光。 伦纳德试探性地、细碎地吻在月光投在你脸上的明暗交界线处,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颌线,你与他的脸部阴影融合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彼此。 这个场景让你一时恍惚,想起和克莱恩在路灯点亮时的深情告白,只不过现在路灯早已亮起,街上也不如那时寂静。 有路人走过,他们带着难以理解或是了然的复杂眼神去看你们,有孩子定定地站在不远处,他或许在疑惑你们过近的距离与大胆的动作。 伦纳德紧闭双眸,脸上是一副豁出去的、深情的坦然,他的唇湿润柔软,吻你吻得小心翼翼。你感到来自伦纳德心底的爱意,以及一股源于计划得逞的快意。 他并非旁若无人地吻你,他只是用情至深地爱你。 伦纳德终是吻够了,他依依不舍的将头缓缓抬起,双手捧起你的脸,你被迫与他对视,绿眸璀璨明亮,他的嘴张了几番:“你的眼睛好美,美得想让我为它们做一首诗。” “好啊,我洗耳恭听。”你当然知道他哪会作诗,你只是喜欢看他努力爱一个人的样子。 伦纳德涨红脸,他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冥思苦想有那么一会儿,最后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语气有点儿沮丧:“我不会作诗,我该多学学怎么作诗的。” “唔……其实我们可以回教堂,最后不是有诗歌创作与朗诵的节目吗?”你含混不清地提些建议,你的脸被伦纳德向中间挤着,挤出无法正常说话的嘟嘟嘴来。“或者我们回家,我可以在梦里教教你怎么写诗。” 带有挑逗暗示的言语因说得含含糊糊,听起来反倒有几分可爱,伦纳德被你这副模样逗笑了,他的手满心欢喜地在你的脸颊两侧胡乱蹂躏。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是吗?你可以在余下的人生慢慢教我。” 云雾。 伦纳德和你轻快地漫步于云与月下,他是铁了心要翘班,要与你在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中散步,只是为了和你聊那些聊不尽的天。 伦纳德故意绕了远路,你故意装没发现他绕远路,他在此时此刻有说不尽的话要与你说,你和他并不能算合拍,但恋爱不就是两人一起说一大堆你来我往的废话吗? 你在无数年前就自行开悟,伦纳德却没有,他混乱盲目的爱着你,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爱掺杂了多少对弱者的怜悯,他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就万事大吉。 “你有没有想过信仰哪一位神灵?这在这个世界正常不过。”伦纳德真的在与你讲信仰的问题,或许信教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这样的毛病。“不然你以后被人问起该有多尴尬。” 好像每一个爱上你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和你谈及将来,这让你在得意的同时感到烦躁,因为你清楚你们不会有什么“将来”。 “一些信徒会把一切都说成神的指引,你会这样说吗?”你用问题回答了他。 “很多时候女神确实在为我们指引方向,但我想我喜欢你发自我的真心。”伦纳德叼着烟,低声说得含混,在人烟稀少的巷子中,他为自己点了烟,又侧头看你。“要不要来一根?” 你回绝了伦纳德,哪怕这儿无人出没,但在公共场合抽烟多少会让你感到不自在。伦纳德并不在乎,他缺乏良好的教养,因此这让他看起来散漫多情。 真正的多情人却在把话说得立场明确又暧昧不清:“我的一切决定都源于我本身,其中也包括你。” “如果脱离必要条件,你也会这么做吗?”伦纳德点燃了烟,烟雾渺渺,在一瞬雾了他的视线,他似乎借着烟才能说这些话。 你知道他指的必要条件是通过做爱回家。 伦纳德在往日里是那般自信,甚至能算做骄傲,但此刻你从他的话语里察觉到了不安,这再好不过,他爱上你就该患得患失。 “其实我很遗憾在廷根时没有和你搭话。”你牵过他的手,熟练地在嘴上说出讨人喜欢的谎话,眼睛却在看下一个路口——拐个弯就是平斯特街了。 “真的啊?”伦纳德似是被欣喜冲昏了头,以至于他忽略了你的小小走神,他又深吸一口烟,看着那烟在空中飘散消失,他感叹。“那时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还很可惜你不会说话,其实我一直觉得克莱恩想推荐你做文职人员。” “倒也不错。”你答得不置可否,又朝他撇了撇嘴。“可那时我第一次来这边,我到现在鲁恩语说得都不太好。” “我也那么想过,但是你不信仰黑夜女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你是文职人员就可以申请看那些罗塞尔笔记了。”伦纳德学着你的样子撇嘴,说着说着他便开始突发奇想。“我有点儿好奇,用你的语言怎么说‘我爱你’?” “这个啊……”你拉长语调,不可避免地走起神,平斯特街7号就在不远处。 你又转头去看伦纳德,他在此时已然掐灭了烟,绿眸中有一种你开始觉得无趣的期待,好比玩乙女游戏玩出结局,最多回味一下故事就该把游戏卸载。 “我厌倦你了。” 游戏该通关了。 平斯特街7号。 你已经说不出自己与伦纳德是怎样在平斯特街7号的门口一路激情热吻,吻到天昏地暗,两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闯入属于伦纳德的家。 或许是从你那句假的“我爱你”时开始的,或许是从云层盖过红月时开始的,或许是靠近平斯特街7号,你们都忍不住开始的。 门一关,所有光源都被隔绝在外,屋里黑成一片,你们做贼似的拥吻在门板后面。伦纳德想掌握主动权,但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样探舌,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却成了你疯了般回报他,一心一意地亲他、吻他,在不知不觉间与他调换位置。伦纳德浑身完全松弛下来,绿眸雾得似放弃了原有的功能,只全身心享受你带动他的这个吻。 伦纳德斜斜靠在门上,双手已不由自主揽在你的腰侧,他的唇还有一抹未燃尽的烟味,要你贪恋地啃食起那处柔软存在,初尝人事的舌是笨拙呆滞的,需要你带着一同描鸾秀凤,你的舌在他的口腔中挑逗的描来摹去,带有几许渴求。 他的学习能力比克莱恩快,只稍一会便让你吻上了瘾,就算他是装出来的放荡形骸,在经历过你后也有可能成为真的。 可他却在这般关键时刻喊停,把你从欲仙欲死中抽离,他不舍又清醒地将你推开,低低喘着问你:“这么做下去你是不是会离开。” “总是这样停下对身体不好。”你秀眉微蹙,伦纳德这么做倒是挺败兴。 “你知道罗塞尔提出的那个理念吗……”伦纳德又开始铺垫了,他猛地紧闭双眸,在脑海中搜刮起记忆不深的概念和词汇。 哦,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正相爱的人不一定要有……那样的肢体接触,我喜欢你也并非喜欢你的身体。” 伦纳德突然紧紧地抱住你,不带任何欲念地抱你,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也带有几许渴求。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伦纳德将头搁在你的肩头,你无法看到此时他的表情如何,你也懒得再揣摩他的心情如何,这下换你一拍一拍哄他的背:“下一次我还会来找你。” “那又该是什么时候?”伦纳德闷声闷气地问,他当然不傻,这么明显的画饼他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吃下。 你怎么可能回答连你也不知道的问题,你只是发了狠地掰着他的肩头要他与你分离开来,继续贴上他颤抖的唇去吻他,可这个动作在一开始就被他制止了,他按着你的肩膀硬要与你对视。 伦纳德的手和唇轻颤着,他开口,连声音也是颤抖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太想笑了。 这道题无论哪个解答都是死局,哪怕用花言巧语骗他继续咬钩又怎样呢?只要你想离开这里、而他想要你留下,你就不可避免地会刺破他最后的那些美好念想。 伦纳德,你怎么总是自讨苦吃? 你没有回答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抬头望着他起雾的双眸,扯动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情感的难看笑容。 你踮起脚,想继续用吻堵住他不停提问的唇,伦纳德又扳住你的肩制止了你,源于非凡者和雄性的力量让你无法抗拒,但你并不怕他转头走人、将你弃之不顾,你清楚他们这种好心绅士那些要命的弱点。 下一刻,你突地感到一阵困顿,在绿眸的注视下迅速入眠、陷入沉睡,你还是高估了伦纳德,他为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能再次拖你一起在梦中沉沦。 梦魇。 这一次不再是你的温馨小屋,反而变成方才你们逃离的圣赛缪尔教堂,兴许是这里给你的感触过于强烈,你的梦境也完全复刻了教堂里的一砖一瓦。 大门敞开着,一轮皎洁的白玉盘缀在星星点点的幕布上,这轮月亮来自你的故乡,它足够的干净明亮,你坐在大弥撒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整个身子正好沐浴到了月光。 伦纳德从门外走入,他径直走向你所在的方向,你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呆滞地坐着,在他靠近也只是缓慢侧头向他望去。 当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你便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这不是伦纳德自找的么?不听现实中润色过的好话,非要来梦境里找真话听。 那就让他听吧,听完了也不会再说什么留下你的鬼话,快些送你回家好了。 这一次他不再东张西望,他挨着你坐下,望着你木然呆滞的眸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梦中的你克制不住地笑得嘲讽:“哈,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有时我怕你,有时我需要你,但我绝不可能喜欢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伦纳德应当已经预料到答案,却还是被你直接的回答所伤,他目光冷了,如坠冰窟。 “因为我想回家,因为我需要新鲜事物来治愈自身,因为我想拉你下水。”你只是呆滞地盯着他,用飘渺含糊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 “那我呢?”伦纳德突然问道。 但显然这不是梦境的心智体所能理解的问题,你歪头望他,一言不发。 伦纳德一直盯着你无光的双眸,他眸中流转的情绪到最后都变成一句咬牙切齿地叹息:“我不该爱你。” 梦中的你把这也当成一个问题:“可是你还是爱我了,不过你确实不该爱我,你甚至意识不到你的爱恋从何而起,我们这种关系越早结束越无伤害,不过这跟我可没关系。” “你也不只是克莱恩的普通朋友,对吗?” “在我这里他是,在他那里他不是。” “‘普通的养父女关系’,呵,我居然会信你的胡话。” “在我这里他确实更像我的父亲。” “那其他的呢?” “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一夜情。” 你全盘托出,对答如流。当你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之后,反而觉得灵魂轻松起来,至于伦纳德的灵魂是否变得更加沉重,已经不是你现在考虑的问题了。 “好,既然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伦纳德的眼神冷极,他竭力将话也讲得冰冷,却透着遮不住的沙哑,哪怕这样他还要向你放狠话。“但我可不像你那样经验丰富,如果弄疼了你还请多多担待。” 伦纳德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熟稔地解起风衣扣子,另一只手去捏你的肩,他的手劲太大了,倘若这真的是一场由你做的梦境,那这样的疼痛已经足以让你从梦中瞬间清醒。 他知道你在听,他知道你记得住,在你将他的心伤到千疮百孔之后,他也想如法炮制。只是你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梦里将你就地正法,还是在圣赛缪尔教堂。 你的身体没有做出一丝一毫抵抗的举动,只是自顾自地回答:“其实我并不能算经验丰富,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骗我也是迫不得已?” 伦纳德对你的话嗤之以鼻,他站起身,把你从长椅上整个拉起来,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因此你也依照惯性趴进他的怀里,胳膊被他扯的生疼,你也无法对他呲牙咧嘴。 “我从来没有骗你,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你自愿落网的,伦纳德。”你木讷地回答着能将他进一步激怒的话。“所以我赢了。” 哪怕在梦境里,伦纳德的怀抱也是温暖的,你遵从本性想揽住他的腰,却被他灵巧的闪到一边,他厌恶地看向你缓缓抬起的双手,他不再想被你拥抱。 伦纳德只是想带你离开教堂办完这档子龌龊事,却在踏出大门时想起这是你的梦境,踏出门什么都没有,门外只有虚无,那一切都是装饰物。 于是伦纳德停下了脚步,回身将你按至教堂的墙上,这墙在梦境里还冰凉的骇人,凸起的浮雕更是咯得你浑身难受,但伦纳德就是想把你钉在墙上,哪怕你无法从他的手下挣脱离开。 你身上的长裙是初次见到伦纳德时穿的那一件,它本质上是两片靠绳子系在一起的布料,延伸向上便是系着蝴蝶结的肩带。伦纳德见过你拉开肩带的模样,因此他解得十分顺畅,他一路抽下去,那条白裙便自动从你的身躯剥离。 洁白的月光尽数洒在你的胴体之上,为你仿若透明的雪白皮肤镀上一层神圣的光。 伦纳德的视线不再闪转腾挪,他冷冽的目光带有侵略性地打量着眼前的丰肌弱骨,他应是想通过视线羞辱你,可在梦境中的你就像由他操纵的提线木偶,除了那张说出一切的嘴,剩余的器官和四肢只会迎合他的动作缓慢地作出反应。 两片长裙布料掉在地上,伦纳德的手覆上你的玉体,红手套软绒的面料蹭过的地方会留有特殊的感觉,你任凭他的手在你身上游移。 从圆润的肩头到窈窕的窄腰,伦纳德的双手胡乱摸索着,不显任何情欲,他的摸索带有处男那股没有情调的野蛮劲儿,只有红手套的触感擦过皮肤,才能让你的身体下意识地抽紧。 伦纳德在闲暇之余看过不少叁流杂志,童年时期更是把名着中有关性爱的那几页翻到发黄发旧,可他毕竟没有实操过,一切行为都透露出一股纯天然的粗野。 他的一只手游走到你的胸膛,并不熟练地摩挲起胸前敏感的软肉,他隔着手套慢慢揉搓你的一侧乳头,手指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轻浮作践。 那可怜的乳首被伦纳德不讲道理地胡乱揉搓至坚挺红肿,你的身体自然而然地开始在他手下轻颤,他似是得到某种激他前进的信号,手下的力道重了几分。 你低低地、吃痛地闷哼一声,如同一只被他捕获的小兽。 “你喜欢这样?”伦纳德故意问道,他看你的绿眸不再有温柔的爱意。 梦中的心智体只是眉头微蹙,你觉得他简直是在自取其辱:“不,你是糟糕透顶的性爱对象。” 这里是梦境,你不需要任何表演更不需要假装高潮,诚实的嘴会告诉对方一切,显然你的诚实不会得到伦纳德任何嘉奖,只会更进一步的激怒对方。 伦纳德原本就很差的脸色变得更黑,他不再言语,那抹红色继续向下流连,他越向下摸就越靠你靠得近,到最后他干脆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你身上,压迫感随之袭来,背上的浮雕硌久了也要你的肉体麻木了,上边还染上你的体温。 太近了,伦纳德的一呼一吸尽数落下,温热的气体让你在恍惚间感到一阵特殊怪异的温情,下一刻你便明白这皆为错觉,伦纳德埋低脑袋,贴上你的脖颈顺着一切可供他下嘴的地方啃噬吸吮下去,带着初尝人事的不可理喻,你只是配合地、呆滞迟缓地将头抬起,随他在你脖颈间留下青青紫紫的印记。 在你的视线中,你看得到最前方的黑夜女神圣徽,它安宁寂静地注视着大祈祷厅中发生的一切,包括位于最远处那场近乎强暴的性爱,哪怕那是假的,哪怕这是你的梦,你也不可避免地感到荒谬可笑。 如果你能操控你的身体,你一定会在此刻不顾啃咬之痛地大笑出声,嘲讽伦纳德作为女神信徒的亵渎。 伦纳德应是有一瞬与你心意相通,他抬手捂住你的双眼,贴着你的耳低语:“你该对着黑夜女神忏悔,你怎样无情地伤透一个信徒的心。” 伦纳德说罢继续撕咬起白皙的肌肤,那一层脆弱柔软的肌肤几次都让伦纳德不忍继续下去,他又开始产生最初那些纵容的念头——不如随她去吧,可当他想到这之下藏着怎样一颗肮脏绝情的心,他就无法抑制地想要将视线所及之处弄得不堪。 他何必那么爱惜呢?这样圆润光滑的肩头一定被不止一个人握过,克莱恩握过,阿兹克握过,还有她数不清的一夜情对象也握过,他们中没准也有人把她弄到不堪,没准也在这片洁白画布上咬出青紫交纵的吻痕,她怎么没有被前一个人肏死在床上? 愤怒冲昏了伦纳德的头脑,那就让他来给这位没良心的小姐上一课吧,让她永远铭记这一刻的苦痛,他想。 “我不信教,伦纳德,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束缚。” “我知道这也包括我。” “不包括你,你还不够格,虽然我差点爱上你过。” 伦纳德按着你的双手又是一紧,他无力地松开,面带嘲讽地笑:“你还真是清醒。” “不在这样的经历中保持清醒可活不长。” 伦纳德的对你的侵犯不会让你口吐任何低喘,没良心的小姐只会说没良心的话,哪怕他已经把你咬得很痛,似乎有些地方被他咬破了,鲜血顺着锁骨淌下,混合进红手套的布料之中,鲜艳的红融在一起,勾起你快要忘记的痛苦回忆。 “不,别这样,求你了……”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在梦境中开口,这是烙印在心智体深处的疤痕,你哪里还用伦纳德给你上课,梅迪奇给你上的课足以让你铭记,好在你的心智体没有在这样的关头叫出梅迪奇的名字。 “这不是你期待的事吗?怎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 伦纳德嗤笑一声,他的手顺势去抬白嫩光洁的大腿,你的内裤也是系带式的,他用一只手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它解开,伦纳德拉开裤链,包含雄性气息的勃起性器从中弹出,他彻底覆上身来,毫不留情地向你体内侵入。 没有润滑的甬道只保有最基础的湿润,他强硬的动作只让你感到一阵贯穿全身的钝痛,这样的撕裂感放在现实能将你彻底击晕,可在梦境这个梦魇的主场中,你只能被迫承受。 你感到有一股并非爱液的温热液体从穴中淌出,一点一滴交织在他努力挺到最深处的性器之中,伦纳德的眉也蹙着,他也能感到自己进入的迟缓艰难,兴许已经弄伤了你的心智体。 “进到最深处了……”伦纳德附在你耳边通知你,他还不怀好意地向上顶了顶,看你在呼吸之间,小腹被顶起一块特别的形状,他的手摸上那块凸起,带来一种异样的酥麻瘙痒。 你的下体只剩下麻木的疼痛,伦纳德抱着你的姿态有多亲昵,他下身的动作就有多残忍,他甚至不等你适应他的形状,已然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顶胯抽插,动作极其原始简单,不带任何温情。 暗红的血液顺着大腿滴落在教堂瓷砖上,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花,脆弱的穴口也被肏得红肿外翻,伦纳德又怎会就此收手,他的每一下撞击都是在报复,恨不得将你完全揉碎毁在他的体内。 你只是仰着头,呆滞的眼望着前方的黑夜女神圣徽,它永远都在那里像是母亲一样注视着一切,你的思维已在强烈的疼痛冲击下乱作一团,倘若神灵真的能听到你的祷告,那能否让这一切快些结束? “女神啊……” 心智体在他的动作越来越粗暴时颤声低叹,这样一个短句被他顶得支离破碎,伦纳德在听到你的感叹时稍作停顿,紧接着他闷哼一声,迎接你的是更为痛苦的狂风骤雨。 “你有什么资格诵念女神的名?” 如果你在此刻颤抖着求饶,他或许会因为你的软言软语又一次头脑不清醒地放你一马,可你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没有能让他温柔待你的喘息,他肏你就像肏一具没有感情的人偶。 你只能说服自己习惯疼痛,时间久了,疼痛便混合快感融成一种新鲜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你混乱,让你的心智体本能地迎合他的抽送收缩起被他折磨到不堪的穴肉,爱液混合着血黏糊糊地滑落,伦纳德感受到你的变化,他又贴在你耳边带着羞辱问你:“那这样呢?你喜欢吗?” “喜欢……” 两个轻飘飘的字被伦纳德又一轮的抽送中碾过,他也在这样的感觉中找到男欢女爱的快乐,女孩脆弱的穴肉却温暖地包裹着他的污秽,哪怕她的心肮脏不堪,她的穴也是纯洁柔腻的,如果她真的爱上自己,那伦纳德此生都无法品尝到这般能令人发疯的滋味。 伦纳德难以按捺地喘着,偌大的教堂只回荡着他一人的粗重呼吸,在身下之人的战栗中,他将所有精华尽数灌入你的体内,鲜血与白浊交织出淫靡的画面,哪怕在射完之后,他也不肯将性器抽离,反正这是梦境,他可以为所欲为。 你只觉得自己快要昏死过去。 伦纳德终于将你从梦境中放逐出去,回归现实,你们仍然倚在门板之后,门的另一侧还写有7号的字样。在回来的一瞬你便瘫倒在地上,兴许是心智体真的受了损害,你只是抬头迷茫地望着站在你面前的伦纳德。 伦纳德点了灯,绿眸在灯下闪着晦涩难懂的光,他克制又悲伤地看你,目光混乱盲目,脱离梦境的他也不好受,他同样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实的你。 好在你只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累得四肢都无法抬动,伦纳德最终还是上前将你打横抱起,在你耳边留下一句叹息:“我欠你一声‘抱歉’,你也欠我一声‘对不起’。” 呆滞的脸庞突然鲜活过来,你的嘴角向两边扯动,硬是扯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正如我从来没有爱过你那样。” 伦纳德不再言语,他的唇紧紧抿着,他彻底认清了你的本性。他的脚步沉重,抱着你一步一步走向卧室,你被他轻柔宽缓地放到床上。 他为你掖好被角,转身离开这间让他感到窒息的卧室,红月把他一片孤寂的影子拖得很长,他的轮廓在你的视线中变得渐渐模糊。 这一晚,你再也没有看见他。 光影。 伦纳德在圣赛缪尔教堂地底待了一夜。 鉴于序列途径的特殊性,他一夜不睡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同样呆在地底的非凡者还有很多,不乏有白天在教堂见到他和陌生女孩手牵手参加弥撒的同事。 没眼力见的同事靠过来找伦纳德打趣:“哟?吵架啦?” 伦纳德冷着的脸在看见同事的一瞬变了脸色,他笑着把对方往一边推:“去去去,别在这里捣乱。” 吵架?他干了可不止吵架那么轻松简单可以概括的事情,如果只是普通情侣的吵架就好了——这样等他回家哄一哄对方,明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一切又会恢复原状,可一切的美好念想都被他亲手打破,让他直面背后残酷的现实。 伦纳德转念又安慰起自己,总比被她蒙在鼓里要好。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么忙,哪有空处理男欢女爱那些破事,再说了,她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这样刚刚好。 桌上的卷宗堆成了山,他开始从中翻找有关恶魔崇拜的几个重点文件,人一旦忙碌就会忘记一切,伦纳德甚至低低哼起歌来,哼来哼去就没有他最常哼的那首,他避免哼到那首歌。 在他听不见的脑海角落,传出一声老者无可奈何的叹息。 晨光熹微时,伦纳德才回到平斯特街7号,他回来的不情不愿,可教会那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他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 以前伦纳德也经常这个点回家,两周前的今天他也是这样推开家门,从被窝中捉出一只柔弱易碎的可怜姑娘,他被她的悲惨遭遇完全打动了,甚至忽略了她刻意伪装的讨好。 伦纳德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钥匙拧开平斯特街7号的房门,昨夜的种种事迹还在他脑海中徘徊,此刻他的心底升腾起一种怪诞的期望,他竟然期待自己上楼之后,还能看到有人安安稳稳地睡在被窝之中。 在矛盾纠结的心情中,他迟而缓地一步步走到楼上,马丁靴踏在地上的步伐格外沉闷,卧室的门关着,一如他昨晚走掉那样。他拧动把手,卧室的景象渐渐出现在他眼中,床上空无一物,也正在他的一种意料之中。 她走了,像她的人那样走得绝情,毫不拖泥带水。 伦纳德关上房门,诺大的房间让他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窒息与憋闷,他逃一般地快步下楼,准备去门口透一透气。 开门的一瞬,晨光争先恐后地洒入屋内,有什么东西在玄关角落里反了一瞬的光,伦纳德愣了一瞬,他弯下腰,捡起那枚金属质地的徽章。 阳光下,那枚徽章熠熠生辉。 ———————— 感天动地我写完了!已经ooc到没法看了(泣 因为上一章末尾说要写车,但是我写着写着发现剩下的内容还能再更叁章,但说都说了就一起放在这章了 我其实越写越动摇,我想象的伦纳德草拟的画面是很 呃 美的,那种荒诞美感(开始手舞足蹈的描述)但是笔力不足没写出来,给我写得那叫一个崩溃,几度都想弃车跑路 还有一些写不下去的地方是设定上的矛盾之处,然后我又复盘了一遍大纲,觉得女主这么矛盾其实刚刚好,扭成了我很喜欢的形状 伦在后续应该是不会作为攻略角色出场了,如果他出场了就当我没说这话(我也会回来把这句话删掉) 下一个写夏洛克 估计也会写得很长,感谢读者不杀之恩^^ 看我写了这么多的份上来点评论宝贝儿……没有评论我会养胃的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1 你找了整整八天,逐渐确定了一个事实——你确实把阿兹克送你的那枚徽章弄丢了。 哪里都没有,从伦纳德那里拿的几十金镑工钱里也没有,那枚可以哄你入睡、对你有特殊含义的徽章就这么不翼而飞,越想你就越气,越气你就越想骂伦纳德。 没准它就掉在伦纳德家里,如果月末的穿越还在贝克兰德或者附近地区,你一定要偷偷趁着他不在家去找找看。 在经历过和伦纳德的共度的时光之后,你已经不想在穿越这件事上再做挣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并且努力活下去。 这一次回来之前,你甚至为下次穿越做足了准备。当你穿着里叁层外叁层欧洲十八世纪衣裙从医院病房醒来时,围在你身边的亲友纷纷表示昨夜你直接栽饭里、怎么叫都叫不醒、还以为你死了,在你感激涕零热泪盈眶之余,你发现没有一个人在意你那身与这个时代风格不符的衣裙,包括你鼓囊囊的、装满金镑的腰包。 你决定还是不问为妙,可能这也是穿越给你的、为数不多的福利,它让你避免两手空空地走个来回,可惜在之前你都没空使用这项非常好用的金手指,好在这次你抓住了时机。 伦纳德离开平斯特街7号之后,你在床上张着四肢,双目迷茫失神地盯着窗外红月,兴许是伦纳德真的伤到你的心智体,兴许是在梦境的做爱根本不作数,过了足足半小时你还没有感到丝毫困意。 你一想和伦纳德的关系估计到此为止,心里对他的最后一点怜悯也消失殆尽,如果夜里不能顺利回家,那明天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流落街头。于是你立刻活了过来,迅速从床上鲤鱼打挺,把伦纳德为你买的衣物尽数套在身上,并从他的书柜中翻出他的小金库,尽数塞入自己的腰包。 伦纳德的腰包就此被你征用,反正他买了也不用。 挺多金镑呢,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存进银行的钱,不拿白不拿,你在他家cos两周杂活女仆,收点钱也不过分吧?怜悯伦纳德?开什么玩笑,红手套可不缺钱。 那条你第一次见伦纳德时穿的系带长裙也被你带回来了,它被你穿在最里面,你可不愿让它进伦纳德家的垃圾桶。 在全副武装完自己之后,你美美地躺回床上,怀里还揣了一本鲁恩语词典,撩汉需要文凭,你不能当个话都说不利索的丈育。 好在一觉之后你顺利回来了,并成功扛回那本能砸人的砖头书。(当然也没人在意这本书。)出院之后的你吃着这个世界才有的提拉米苏,你直接迎风落泪……真好啊,这才是属于你的世界。 在那边的世界里可没有叫“提拉米苏”的蛋糕存在,虽然有可能它们都被罗塞尔换了个名字和包装,但那毕竟不是原装货。 你对伦纳德的感情就像对那个世界的感情一样淡薄。你感谢他陪你玩了两周爱情游戏,你也感谢他在最后用强暴的手段送你回去,当然后者需要咬牙切齿地说出。如果知道是这样的下场,那句“我厌倦你了”可能会变得更加恶毒。 平时分不错,期末考试血崩,最终成绩的话,勉强及格吧。 与此同时,你在另一件事上心生犹豫,那就是你是否选择成为非凡者,但你转念一想又觉得现在没思考这件事的必要,还指不定下一次会出现在哪里,现在想这么多无异于小学生做梦,幻想以后考清华还是北大。 回来都回来了,好好享受这一个月真正属于你的生活才好。这么一想你觉得自己真是太励志了,在这边世界的每一天都要你过出励志电视剧女主感——太阳冉冉升起,女主满脸希翼地从地平线那头渐渐跑出,每一天都是200%的干劲,励志BGM起,这样的。 你比以往更热爱、更珍惜自己当下的生活。 你又一次路过理发店,又一次“心血来潮”地把掉差不多的金发染回黑色,顺便剪短了些,做了新造型。 无论是出于对阿兹克的心虚,还是出于对伦纳德的有所防备,这一次你不否认自己的早有预谋。 在理发师近乎夸张的溢美之词中,镜中不再有金发少女,一刀切的干练黑发让你想起八月末时,染了一头金发的微妙心情,还有阿兹克对那头金色绸缎表现出的、若有似无的在意。 那时也是十一月呢。 走出理发店的时候,有什么冰凉之物在你脸上化开,你抬头望去,雪花哆嗦着飘落,飘的又静又快,不一会就把整条街裹成臃肿的模样,也把你装点成一棵移动的白树。 这还是你过冬以来见到的第一场雪,哪怕你早已体验了贝克兰德的冬天,但是贝克兰德的冬天没有下雪,那里只有无边无际的冷。 你并不喜欢那样的冬天。 无缝衔接的冬天并不会把你打个措手不及,这边世界的十一月可比贝克兰德要舒服得多。每天你都可以坐在小毛毯上一边喝热奶茶一边看剧,身下的地暖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你甚至对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季节没什么念想。 倒不如说你也根本不愿去想,那人的存在就像一个被雪掩埋的胡萝卜坑,只要积雪尚未化开,你就可以假装一切都未发生,窗外的雪厮磨着落下,它们会将这个坑越埋越深。 最近总是下雪,就叫穿越那天雪下得也不曾停下,雪纷纷扰扰地落在窗沿,造出一个与世隔绝的冬日美梦。 你换好一身那边世界的衣装,兜里揣满金镑,你不敢揣手机和充电宝,怕过去之后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意外情况。 你依然坐在地毯上,守着一杯奶茶和一部注定不会看完的爱情电影,角色一张一合的嘴逐渐模糊,在男女主热泪盈眶拥吻在一起时,困意将你拉入来自冬夜的一场梦乡。 不熟悉的房间布局,熟悉的左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熟练地指在你的头上,枪口铁管带有一丝冬天的凉意,要刚醒来的你冷得一哆嗦。 还未等你睁眼去瞧这次的攻略对象,那枪便猛然收回,在接着,你落入了一个长久的、无声的拥抱。这人抱得太沉太让人窒息了,恨不得把双臂间的一切揉进自己的骨血——什么人能抱你抱成这样呢? “我好想你。” 入耳的是字正腔圆的国文,致使你瞬间热泪盈眶。 这次的泪没有任何感情技巧,它来势汹汹、不可理喻,这是一个怎样让你不敢回想的声音,在异世界的土地上说着你最熟悉的语言。 “我回来了。” 怀中的女孩轻轻地在他耳畔说着,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哽咽,克莱恩有一瞬竟以为眼前皆为幻象,她的洗发水早已换了味道,好在她的身躯抱起来还和那一次感觉一样。 克莱恩原本以为,他只有唯一一次能拥抱你的机会,仿佛如梦似幻的一期一会。 他抱你抱了很久都不肯松手,哪怕松手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你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哪怕是松手也要继续用那双褐眸继续抱你。他看着你,他透过你的目光看着他自己。 你差点没认出他来——他留了一圈胡须,茂密的延伸至下颌线,少了几分青涩的书生气,多出几分成熟男性的韵味。 克莱恩的被窝也温暖极了,你努力向他的怀里缩,又在贴近时贴着他冰凉的唇碰了碰,好冰,这儿一定还是冬天吧? “一见我就要这么打招呼?”克莱恩被你碰得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脸上是故作吃不消的笑意。 “因为我每天想你叁千遍。”你又开始把话说得无辜,并凑过脸去在他下颌线的胡须上碰了碰,他的胡须有点儿扎,扎在嘴唇的软肉上有种奇妙的触感。 “不许篡改名台词。”克莱恩被你碰痒了,一边吐槽一边低声笑了笑,却不去躲你的唇,他学着你的语调对你说道。“我想你不止叁千遍。” 积雪融化了。 ———————— 这个标题应该有人知道我要抄什么了(并不是) 关于克莱恩的部分不太想给大伙做太多的阅读理解,我的想法不影响别人的想法,比如“你”对克莱恩的情感是怎样的,这个问题是开放的。 克莱恩是很重要的主线角色,他的马甲都会有戏,在最初设定上他是官配,至于现在的设定,我只能说大家都是你的翅膀。 想不到吧,我还有主线的.jpg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2 倘若克莱恩今天没别的事做,你们一定会在床上温存许久,顺带通过你乘热打铁推波助澜一把,达成几次穿越以来最快的通关记录。可惜非常不凑巧的是,这位目前身份是大侦探的夏洛克·莫里亚蒂先生早上正好约人谈判,到他下床、做完早餐、出门,你和他的进展最多也只到碰碰嘴唇。 临走前,你还为克莱恩妥帖的打好领带,他目光无奈地随你去了,久别重逢的人做什么都没有错,更不要说这种暧昧之举。 “你在家等我一会,我去不了多久的。”克莱恩一面对你说着,一面从衣帽架上取下了那顶半高丝绸礼帽,并用刷子和手帕抚平着褶皱,去除着灰尘。 你站在玄关处看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些微妙,便朝他开玩笑:“总有一种等待丈夫回家的寂寞人妻感。” “那这个身份也太危险了点……”克莱恩熟练地用国文吐槽,他穿戴整齐,提起手杖正欲离开,突然又回头接道。“那你可别给乱七八糟的陌生人开门。” “可不是嘛,我心房的大门只为你一人开。”你朝他挑眉,说得驾轻就熟。 “噫,拒绝土味情话。”克莱恩故作嫌弃地说着。房门推开一半,冬日的冷风呼呼往里倒灌,他已经走出两步,却突然回头随意地问道。“这一次你不会突然离开,对吧?” “如果你再开着门的话我可能会先一步去世。”你被冻得呲牙咧嘴、直打哆嗦,回他的话也不太正经,你听得出也感受得到克莱恩暗藏于心底的担忧,却问出格外不协调的随意感,他怕什么呢?怕话语太珍重太像立flag吗?那你又怎能同样珍重地回他呢? 克莱恩被你的俏皮话逗得没了下文,互道再见后,房门可算于你眼前关上,你维持在脸上的笑容也随着那门渐渐落下,维持过久的紧绷精神使你身心俱疲。 倒不如说这也是你动摇的原因,你已经见识过非凡能力的奇妙之处,更是明白他们中有人能轻而易举地获取你的秘密。好在克莱恩与你科普过灵视一类较为基础的非凡能力,你才能在骗他之前先一步骗过自己。 “我这段时间都在那边的世界里。” 这是实话。 “我第二次来到这里见到你。” 这也是实话。 “我在那边搜到了你的账号,可是我不敢找下去,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话半真半假,所以你也当实话去说了。 “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家。” 这……并非实话,但谎话说服自己之后也是实话,回家又没有明确指向,你回你的他回他的不就好了?到此为止,再用力就显得假了。 趁着克莱恩与你还沉浸在许久未见以及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你把一切都轻而易举地一笔带过,搂着他的脖子与他耳鬓厮磨。 他习惯性地瞳色转深,观察着你是否言不由衷,你不留破绽地骗他也骗自己,场面像极了两人各怀鬼胎、心照不宣地说着漂亮话。只要他不表现出任何异样,你就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和他相处下去。 在伦纳德那里寻欢作乐寻到翻车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 你缓缓吐了口气,穿上克莱恩的另一件双排扣呢制大衣,在阴冷灰蒙的冬日里离开了明斯克街15号,你还有事要做——你在方才就从克莱恩的话语里了解到,你又双叒叕回到贝克兰德啦!而且这几次穿越好像都是无缝衔接,离开阿兹克的时间你记不太清了,大约是十一月末;和红恶灵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足以刻骨铭心;那之后的十二月初你见到了伦纳德,1349年12月14日你又亲手葬送了伦纳德对你那短暂的爱恋;1349年12月15日早上你就出现在克莱恩的床上。 他不愧是氪金玩家,甚至点了重生这种高端技能,你有一瞬觉得自己先前哭他真是浪费眼泪,他好好的活着呢,不仅升级如同坐火箭,还赚了不少钱,他玩的是模拟经营,你玩的是roguelike。 好在克莱恩为你保存了你在廷根时的一些物品,其中包括那本砖头厚的《鲁恩手语快速入门》,你把当初兼职赚来的零钱和从克莱恩那里借来的钱都夹在其中,克莱恩一分没动。不然你还真想不到自己回来之后,该怎么向克莱恩解释自己为何出门。 为了长久考虑——买点衣服和日用品什么的总没错吧?你决定这样告诉他,并为他留下一张字条。 你思绪发散地想着,身体却已经坐上前往北区的公共马车。很好,你还记得12月15日伦纳德要值一整天班,这个时候你去他家刚好能闯个空门,你得趁早把那枚徽章找回来。 平斯特街7号。 你穿梭过冷冽的雾,驾轻就熟地找到这栋联排房屋,它与你上次离开时别无二致——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区别,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上看,你只离开了一晚上而已。 对你来说却是一个月。 你收回发散的思维,在地毯下摸索出备用钥匙,钥匙转动时在锁眼中发出咬合的咔哒声,你却越转越觉得哪里不对,太轻松了,好像门后有什么人在跟着你转动的速度一起拧动门把手。 一声“不妙”浮现于心头,你正准备丢车保帅、转头跑路,平斯特街7号的门在你面前“咻”地被拉开,一张你再熟悉不过、甚至开始讨厌的脸庞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他的脸色很差,浑身由内而外散发着“他人勿近”的低气压。 伦纳德·米切尔。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你绷着脸,就差爆出一句经典国粹。 他在看到你的一瞬先是陷入迷茫,继而是短暂的惊讶和欣喜,但那些情绪立刻被他改换为毫不在意的冷漠神情,他刻意在这样的神情下嘲讽道:“哦,我以为是哪位小贼呢,还想他怎么这么不聪明,在光天化日之下行窃。” “我只是找一些我的东西。”你克制住转头就走的欲望,来都来了,这个时候灰头土脸地回去会让你觉得更加不爽。 “你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这儿有你的东西?包括你那条裙子也是我出的钱吧?你倒是拿走了我的不少东西,你不打算物归原主吗?”伦纳德语速颇快。“还是说你觉得我这颗心真的属于你了?你也想一并带走?” 接连不断的决绝话语配着嘲讽的笑容如炮弹一般,一股脑地朝你压来,你却不见丝毫动怒,面带微笑听他讲完。伦纳德的语速越快、你就越能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与动摇,一个晚上而已,他不可能那么快地从那滩感情中走出。 当你意识到这点后,伦纳德的一切话语皆为游戏胜利的战利品,唯一让你头疼的是那枚徽章的下落,他实在不是一个想和你好好说话的状态。 “不,我只是来找我的东西。”你向他摆着一张“你继续说吧我在听”的微笑脸庞,毋庸置疑地重复着自己的需求。 伦纳德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根本得不到丝毫反馈,他早该料到的,面前这人对待感情就像儿戏,丝毫不拖泥带水,根本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揣度对方。 伦纳德用力地舒了口气,他在深呼吸中压下怒火,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就像是用眼神纵容他的胡闹,伦纳德有一瞬竟觉得错的不是你,而是他自己。 对于这个问题,你心里倒是门儿清,你俩半斤八两,说不上谁对谁错,他回击的也挺漂亮。 伦纳德从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来讨要什么的,这让他埋在心底最后挣扎的那些想法也消失殆尽了。她把那玩意留在这里不是为了锁住他,让他永远地记住有那么个人伤过他的心,她无所谓伦纳德的未来,只是单纯的丢在这里了而已。 那是来自死神后裔艾格斯家族的徽章图案,伦纳德更是进一步了解到羽蛇和剑盾的组合代表着什么,好一个父女情深,好一个历史教员,他真该早点了解阿兹克·艾格斯的。 伦纳德从马甲口袋中摸出那枚金色袖钉,一面又向你伸出另一只手,依然是刻意的冷漠:“还我。” 你当然也知道他在向你讨要什么,这不算突然,对话早就在你们彼此的脑海里演练了数次。你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没带。”好像你拿不拿那枚徽章都无所谓。 “怎么?还要我陪你去取吗?”伦纳德还是无法不对你放狠话,他太难沉得住气。“那也可以,我去告诉那位先生他遭遇了怎样的不幸。” “那倒不是因为这个,我全都带回我家了,在我的世界那也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而且我很快会回家的,那位先生很好说话。”和他拌嘴没有必要,你把话说得格外平静。“其实我认为那是我应得的工钱,你不是在调查召唤恶魔的案子吗?你应该去贝克兰德的红灯区走走看看,我的要求很合理。” 伦纳德听明白了你话语中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式的类比,他也明白再伤人的话对你而言都毫无意义,在他留下一句“你真该去大街上抢劫”之后,他把手中的袖钉高高抛起,并精准地抛入你的手心。他的底线太高,他甚至不会随便把徽章扔在地下,看你匍匐在地上寻找,你就是喜欢他们这种好人的这一点。 “您的事从此与我无关,麻烦您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你带着公式化的微笑,看着平斯特街7号的房门在你面前“砰”地关闭,门板带起的风乱了你的头发,你毫不在意地理了理乱发,在转身的一刹那,满脸的笑容瞬间垮塌。 连肌肉都笑得有些僵硬了。 在离开平斯特街之后,你掂了掂装满大额金镑的口袋,那枚徽章被你妥帖地收在衣物内侧,上面还带有伦纳德掌心的余温。虽然过程很出乎意料,但结局总是好的。 接下来,你打算去真的做一些准备告诉克莱恩的事了,至于他的前同事,你当然是把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践行到底,无论那是否是他在气头上放的狠话,就算是的话,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 我的脸上洋溢着缺德的笑容。 其实在我的大纲里有一句伦对你说的话:“昨天没有成功?所以你打算和我再来一次?” 可以再骗一炮^^ 但是想了想伦没必要再自取其辱了,而且和他做也不是很开心,这句就没了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3 乔伍德区,嘉德列百货公司。 这是你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体验到有钱的快乐,感谢伦纳德,让你实现短暂的财富自由。 当你在嘉德列百货公司买买买时,克莱恩在和他人谈判关于自行车股权转让的事。 当你在嘉德列百货公司大杀特杀时,克莱恩在和他的线人交流你的某位熟人被悬赏的事。 当你在日落西沉,兴高采烈地提着战利品从百货公司走出,买了一个附近很有名的迪西馅饼垫肚子时,克莱恩因涉嫌杀害大侦探艾辛格·斯坦顿,正在很不体面的蹲局子。 你全然无知,并因为馅饼好吃给克莱恩顺手带了一个,还为他带了杯甜冰茶,你记得他在廷根时就喜欢喝这个。 当你从明斯克街的公交站点下车,和一位带着猎鹿帽的中年绅士一前一后走向明斯克街15号时,你的心里先是浮现出一阵疑惑,并刻意落后他一步,等他先去拉响门铃。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友好和蔼地朝你点头微笑,可惜他的脸色白的有点吓人,左肩也不自然地垫起一块,你勉强扯动嘴角,回他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叮当,叮当。 当那位中年绅士拉响门铃,克莱恩闻声打开房门之后,你看到了坐在客厅中满满一屋子的、神色紧张的人。 你记得早上这里连女仆都没一个的。 好多人啊.jpg 克莱恩先一步看见面前的中年绅士,随后他目光掠过对方,放在处于后方的你身上,你看到他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神有点责备地看着你:“你没事就好。” 中年绅士侧头望向你,又看了看克莱恩,他了然地笑了一声,调侃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这样严肃的氛围里,你忍住了自己玩烂梗的冲动。 克莱恩神色慎重,他堵在门前,并未让开道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中年绅士又侧头看了你一眼,他忽然压低嗓音:“等下说,难道你希望当着斯图亚特他们的面讨论非凡者相关的话题?”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非凡者……你在心里嘀咕,非凡者和你真是有缘,短短几次穿越你遇到的净是些非凡者。你不做声,在克莱恩让开道路后跟着前面的中年绅士一同进屋。 你本打算跟在中年绅士后偷偷溜进屋,却被克莱恩逮个正着,他一边推着你进屋一边跟你咬耳朵:“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快担心死你了。” “只是买点日用品。”你朝着两手的手提袋努嘴示意。“你放心,我不会再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反正现在这么多人——planA已经泡汤了。 克莱恩没再与你耳语,他暗中捏了捏你的手,接着自然地接过你手中的战利品,他把这些都安置到客厅角落的空地。那位中年绅士一进屋就被别人围在一起,你依稀能听到“斯坦顿先生”、“连环杀人案”、“嫌疑者寄恐吓信”等词汇,有些还让你觉得有点耳熟。 根本不用你仔细回想,你在几个小时前还用这件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一下,他们话语里的信息和伦纳德调查的召唤恶魔案相似度高达99%,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你也能推测出一二:这些夏洛克大侦探的同行们因为不同程度地涉及到这件事,被嫌疑人挨个寄了恐吓信。 怪不得克莱恩那么紧张你。 你趁着别人都围着那位叫做艾辛格·斯坦顿的中年绅士问东问西之际,浑水摸鱼地抢先一步坐到没人的沙发椅上,你默默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里的人数远超克莱恩家客厅可以坐的地方,趁早抢上吃瓜席位才是正确之举。你并不打算过多掺和这件事,你在克莱恩这里的人设是来这个世界第二次的小白花,召唤恶魔案和你不该有半点关系。 艾辛格在安抚完众人情绪之后,同夏洛克以及另外一位侦探女士去起居室商谈对策,众人虽然面带焦虑恐惧等等负面情绪,但还是纷纷坐回椅上。 因为你的出现,有叁位侦探痛失座位,他们瞧你是生面孔,也没人去坐你的沙发椅扶手,你的身边空了好大一圈,和沙发另一端的拥挤成反比。 起居室的木门在你们眼前合上,大家各怀心事,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和尴尬。 “冒昧问一下,您是?”身材超好的红发女孩先一步打破沉闷的氛围,她正是没有座位的侦探之一。 “我嘛……”你没想到话题要从你开始,只好睁着眼睛编瞎话。“如你们所见,我是莫里亚蒂先生的助手。”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呢。”有人对你说了句没什么意义的话,兴许是精神太紧绷了,大家都需要调节一下情绪。 你继续胡诌,话语带着苦中作乐:“我这两天刚上任,没想到一上任就遇到这么严重的事,这年头赚钱真不容易。”能缓解紧张的情绪也是好的,不然这间屋子的氛围也太压抑了点。 一位私家侦探呵呵笑道:“小姑娘,可别把你吓走了,我以前当侦探助手时都是干些跑腿活。” 另一位站着的私家侦探一脸愁容:“唉,听说斯坦顿先生的助手被残忍的杀害了……我好担心我的妻子……” “是啊……我的孩子还在学校……” “哦不,我的宝贝也是……” 在他的带动下,稍微有些活跃的氛围又变得紧张起来,人们窃窃私语,讨论起自己的亲朋好友。 “先生,您这样想,斯坦顿先生现在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事情没有那么糟糕,这样大规模的恐吓事件警方也不会想不到这些,您夫人现在应当也处于警方的保护之下。”你瞎掰的,你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现在焦虑是无用的情绪,没有人能一下飞到亲属身边,不如我们聊聊天?” 你的话语当然不如艾辛格的有威信,但也让人群的讨论声渐渐平息,那位满面愁容的侦探第一个点头认同你的说法:“也是,总不能让你刚入行就产生退出的想法,很多时候侦探这一行是很有趣的,比如……”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起侦探行业的种种,你全把这些话题当故事会听,时不时给予微笑和回应,直到克莱恩他们从起居室出来,他们之中还有人未讲完故事。 叁位侦探中只有克莱恩看起来状态正常,另外两位强撑着从起居室走出,人群又一次骚动起来,你连忙给最虚弱的侦探女士让座。趁着他们再次包围艾辛格之际,你蹭到克莱恩面前担忧问道:“你还好吗?” 一股暖意涌上克莱恩的心头,他的神色缓和下来,低头小声与你交谈:“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在和他们说什么?” “讨论夏洛克大侦探的丰功伟绩。” 克莱恩忽略了你的俏皮话,他低声问道:“过一会儿官方非凡者要来,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对外解释你的身份?廷根那个肯定不能用了。” 还未等你开口,那位最先与你说话的红发女孩靠近了过来,她向你点头示好:“我忘了询问您的名字,这未免太失礼了,我是莉迪亚,卡斯兰娜女士的助手。” 这是什么助手友好交流的意思……?侦探助手也要抱团吗?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您拥有莫里亚蒂侦探一样的冷静和理智,在这方面上我想我们可以交流一下。”莉迪亚看出你眼神中的疑惑,她友善的解释道,一面向你伸出右手。 哎呀,莫里亚蒂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你暧昧地看了克莱恩一眼,收获到他复杂的苦笑。 克莱恩试图用眼神示意你什么,你当然是选择忽略,并向莉迪亚友好地递出自己的右手。 “艾琳·福尔摩斯。” 官方非凡者来了又走,克莱恩也跟着他们忙前忙后。万幸他们不是你和克莱恩都怕的值夜者,有克莱恩为你背书,他们问了你几个问题就把你归为无害的人民群众,你在客厅快乐地摸着鱼,时不时同刚认识的莉迪亚叭叭两句。再过一会,官方非凡者过来通知你们搬到一起居住,方便他们保护。 啊,集中隔离,这个你熟。 来自疫情时代的你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一边乐一边收拾起必要的生活物品。 这一次你没有再自称无信仰之人,非常顺从地和克莱恩一起“改信”了蒸汽与机械之神,你恶趣味地一边往自己胸口画叁角形,一边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可惜克莱恩不跟你一起隔离,不然你能在隔离期间快乐地完成planB。他趁着没人之际,在你临走之前凑到你身边耳语:“你真的想好就叫这个名字?” “难道我不是你欣赏的女士?”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你扮出哭脸:“真难过啊,原来只有我的心被夏洛克锁住了。”「注1」 “你还越说越离谱了。” “哦对,我给你带了晚餐,是嘉德列百货公司那边有名的迪西馅饼,还有甜冰茶。”你蹲下在收拾好的生活物品中扒拉,翻出带给他的那份食物,得亏你没忘,不然这玩意肯定会臭在这里。 “这么久都凉到不能吃啦,你该早点拿出来的。”克莱恩的表情苦哈哈的,他对你的名字颇有微词,却没有机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提出。“不过还是谢谢你。” “嗯嗯,那我放心去隔离了。”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的话,但你也没有捕捉到他一瞬的愣神。你趁着没人在意,揽过他的脖子在他脸侧飞快地留下一个吻:“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注2」 克莱恩被你的吻惊得正准备左顾右盼,随后他又意识到你们不是他需要左顾右盼在乎别人的关系。他伸出双臂虚虚环住你,留下一句无奈的:“不要说这么立flag的话。” 你踮起脚尖,把一肚子想说的话语咽下喉头,与克莱恩的额头轻轻碰了碰,没有人比你更希望克莱恩成功,你还不想过早的在这个世界当“寡妇”。 “我觉得说什么都像立flag……那我预祝你一切顺利。” 坐上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安排来的马车时,你蹭到车窗边向克莱恩挥手,还是忍不住朝他的方向无声地祝贺着。 克莱恩一瞬辨认出那些口型组成的是怎样的一句话,他也向你挥手,继而摇头失笑。 “祝你成功,祝你快乐。” —————————— 「注1」神夏S02E01 I'm SHERlocked.艾琳的手机锁屏密码。 「注2」依然是神夏S02E01 Let's have dinner.此dinner有双重含义。 克莱恩其实没有get到「注2」的含义。 他对名字颇有微词只是因为在《波西米亚丑闻》中,福尔摩斯只是欣赏艾琳,而艾琳和别人结婚了,不过你指的不是原作艾琳(乐)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4 “那么你呢?你是因为什么选择做莫里亚蒂先生的助手的?” 莉迪亚轻抿一口杯中红茶,结束了她冗长的故事。她也忒能讲了,恨不得把她做卡斯兰娜侦探助手的故事从出生讲起,好在那些故事不算无趣,你听得也算津津有味。 毕竟你们现在正处于圣希尔兰教堂的监狱里,除了聊天没别的事做。二人间,环境还算可以,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财大气粗,好吃好喝的都给着呢,你们才得以在监狱里开茶话会。 当莉迪亚问起你时,你还在回味她讲的那些探案故事,毕竟这样的生活在你的世界大部分都存在于影视作品与书本上,你很难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 “艾琳?”莉迪亚偏头喊起正在愣神的你,女孩子只要一聊起来就会飞快熟络,她同你说了一堆话后,对你的称呼也更加亲昵。 “不好意思,你的故事太有趣了。”你连忙回神道歉,继而在脑海里飞速编起故事。“我啊……我和他、莫里亚蒂先生是间海的同乡,在间海时我卷入了一件案子中,在我即将进入监狱度过我的下半生时,是莫里亚蒂先生为我破除了最后的危难。我从学校出来之后,找了一些工作都不合心意,莫里亚蒂先生就写信告诉我可以来贝克兰德做他的助手,所以我就来了。” “真看不出你是间海人,你听起来没有一点间海口音。”莉迪亚瞪大了眼睛。 ……那当然不像。 或者说,它可能不像鲁恩各地乃至其他国家说鲁恩语时的任何口音。 你感觉自己被莉迪亚狠狠地创到了。 “哦,那是因为我在小时候头部被门夹了一下,从那之后我的口音就有点奇特。”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脑子有病,别跟我计较这些小破事。 “我不单指这个,你的长相也并不像鲁恩人,我从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长得更像神话传说里的精灵。” “说不定我就是精灵转世呢?”你随口胡诌。 “我感觉莫里亚蒂先生也不太像间海人,他有很多时候也没有间海口音。” “噢那他小时候倒是没有被门夹过。”你继续随口胡诌。 “看来你们从小到大的关系很好,不过你们看起来也不像普通的侦探和助手。”莉迪亚目光暧昧地看了你一眼,话说得倒挺隐晦。“侦探助手要扮演的身份可多着呢,堪比侦探的贴身仆从,一般来说侦探都更倾向找同性当助手。” “那莫里亚蒂先生就是不一般来说的情况吧。”你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同样暧昧地否定了她的话。“我们也只是稍微不普通的侦探和助手而已。” “其实也不必那么在意这些,前不久我还参加了一场侦探和侦探助手的婚礼,他们现在度蜜月去了。”莉迪亚像是认定了你和克莱恩关系匪浅似的,自然而然地为你解释下去。“同行一般来说也会更聊得来一些。” “是吗……”你再一次走神了,双眼盯着杯中红茶,水面反射出监狱铁窗的倒影。你把话说得并不绝对。“爱情有时并不是永恒情感的最优选。” 爱情永远都不是永恒情感的最优选。 你们并没有被保护太长时间,待到你从铁窗里瞧见外面日落西山,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神职人员也就把你们放了出来。从对方口中,你只了解到嫌疑人已被击杀,再多的他也不与你说了。 莉迪亚与你聊得很开心,还和你交换了住址,说是以后有空可以一起出来喝茶聊天。在你那样说过之后,她好像更加认定你和莫里亚蒂先生关系匪浅,她对你所说的永恒情感好像有另一层认知。 对此,你的评价是六个点。 …… 你从圣希尔兰教堂出来时,克莱恩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你出狱,他手里攥着一把谷粒,正在喂圣希尔兰广场上吃得膘肥体壮毛发油亮的胖鸽子,那些鸽子从他背后的巨大杠杆上飞下来,衔一颗谷粒又飞了回去,充满金属机械美感的巨大杠杆也因此轻微地晃来晃去,发出迟而缓的吱呀声。 怎么好心男人都喜欢喂鸽子?你在心底吐槽,一面朝克莱恩迎了过去,他抬起头一面喂鸽子一面看你,你的到来吓得他身周的鸽子四散飞开,给你们俩留出足够的空地。 克莱恩向你递出手,任由你把他从长椅上拉起,他也顺手将手上的谷粒尽数洒在地上,那些被驯服的胖鸽子又呼啦啦地飞到你们身边争食,巨大的杠杆发着吱呀声,向突然变轻的那一端倒去。 “我刑满释放啦。”你笑嘻嘻。“看来我的flag立得还不错嘛。”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克莱恩弹了你一脑瓜崩,他同你一起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马车,他又回头问你。“怎么样?吃晚饭了没有?” “这不等你一起吃晚饭呢?不知道大侦探夏洛克·莫里亚蒂先生可否赏光?”上马车之前,你朝克莱恩浮夸地弯腰鞠躬,摆出邀约之势。 “赏,重重有赏。”克莱恩被你逗得忍俊不禁,他把你拉入马车车厢中,却向车夫报了明斯克街的地址。“不过今晚我们的邻居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他的奶奶以前是厨师,很会做饭的,老人家特地跟我说带上我那新助手。”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克莱恩开始与你讲起案件的种种你不知道的细节,还有来自机械之心的那面神奇的银镜,虽然你感觉他并未告诉你全部的事。 “你想不想成为非凡者?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也能有自保能力。”克莱恩终于讲完一切,图穷匕见。 你靠着车窗坐没坐相,脚伸得老长:“周老师有何新手推荐?” 克莱恩用双脚把你乱伸的脚钳了回去:“看你是想玩T还是DPS还是奶。” 你又把脚伸到克莱恩的双脚中去:“有没有那种躺着就能赚钱的序列途径?” 克莱恩一面回答一面用脚跟你较劲:“没有那种东西,有的话我也想要那种序列途径。” “那——不那么危险的途径呢?” “DPS就选观众和占卜家,奶的话我这里有药师的魔药配方。” 克莱恩终于在座椅下治住你的双腿,你半是真实半是赌气道:“我选择困难了。” 没想到克莱恩并不把这当成你的小脾气,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没事,你该多考虑考虑的。” 窗帘被风微微吹起,露出窗外暗淡的红月,马车一路飞驰,煤气路灯赶着马车在你们身后渐渐亮起,像是为你们铺了条敞亮的路。 一瞬间,你好像又回到了廷根。 你不再乱动了,看着亮起的灯朝克莱恩喃喃自语:“我喜欢现在。” “嗯?”克莱恩顺着你的视线向外面望去。 你提醒他:“你还记得吗?在灯下。” “不要小瞧非凡者的记忆力。”克莱恩的声音软了,带有些许酸楚。“我一直都记得。” “我也是。”这一句也是实话,甚至说得你鼻子酸溜溜的。 可你干嘛要提呢?不是前不久还说了句特别装逼的名言吗?就差打个破折号接个“艾琳·福尔摩斯”啦。 “周明瑞,我……” 你再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是极其认真的字正腔圆,生物的本性促使你太想莽撞地吐出后面的话,那一句你最不屑的、不成熟的话,马车却突然颠簸一下,颠走了你那叁分莽撞,你的本性就只剩七分理智了。 少了叁分莽撞,那话就怎样都说不出口了,你揉了揉被颠痛的胳膊,哑然失笑道:“我们都会回家的。” 这一句是谎话。 马车于明斯克街58号停下,你和克莱恩下了车,拉响这栋色调灰暗的房屋门铃,克莱恩在拉响门铃后,主动地向后退了两步。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一位神采奕奕的老太太张开双臂,似是要给克莱恩一个热情的拥抱——但她的动作停在半空,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你。 “哎呀,小艾琳?你回来了?”老太太更喜悦了,她越过克莱恩一把将你抱在怀里,话中全是惊讶和欣喜。“于尔根非常想你,这么久你都去哪儿了?” 怎么认识你的人跨度这么大,上到千岁历史教员,下到八十旬老太,好像这个世界随便拽个人都能跟你说个一二。 可你真的不认识她啊…… 你拧着脖子朝克莱恩发射求助的目光,克莱恩也被现状弄懵了,半天才把你从老太太的怀里救出来,他挡在你身前:“多丽丝太太,你是不是认错了?” 这话克莱恩说出口自己都不信,倘若多丽丝老太太说的是别的名字还好,但她张口喊出的是昨天你才敲定的名字——根据“夏洛克·莫里亚蒂”得出的名字。 “怎么可能?小艾琳去年时在我家住了好久呢,我是老了,可我还没糊涂呀!”多丽丝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她拍了一把大腿,把你们引进屋。“来来来,快进来,于尔根在里面呢,他要是看到你肯定很高兴。” 你们跟在多丽丝老太太身后,克莱恩连忙和你咬耳朵说悄悄话:“这是什么情况?”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你也低声回他,现在的你比他还一脸懵。“我你是知道的,我在上次见到你时连鲁恩语都不会说,可能我的脑子真的被门夹了吧。” 就算真的知道自己在别人那有比较奇妙的过往,你也不能当着克莱恩的面说呀! 多丽丝老太太已经开始边走边朝里屋大声喊道:“于尔根,你绝对想不到谁来了——” 你听到一阵有条不紊的脚步声,那位名叫于尔根的先生从餐厅探出身子,他二十出头,神情严肃,有一双十分有神的蓝眸,他的视线先是扫过克莱恩,继而短暂的落在你身上,他把探出的身子在一瞬收了回去。 你感觉去餐厅的这段路就像是上刑场。 等你们来到餐桌前,那位叫做于尔根的先生已经坐回了餐桌前,他正好坐在你对面,依然是一脸严肃,对着夏洛克和你做出“请”的手势,可他没有看你一眼。 多丽丝老太太比她孙子要高兴得多,她一面给你们盛饭菜,一面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要是知道小艾琳今天也来我就做大餐咯,小艾琳,这么长时间你去哪了?布罗迪都想你啦。” 老太太话音未落,一只黑猫就猛地窜到你脚边,吓得你差点从座椅上倒下去,好在那只黑猫只是绕着你的腿蹭来蹭去,好像希望你能把它抱在怀里。 怎么连猫都认识你…… “你没有必要回来的。”于尔根冷不丁地开口,他说这话也毫无表情,不知是刻意装的还是一直这样。 “她其实是我的新助……” “对不起!”克莱恩话音未落,你滑跪的速度一流,就差给于尔根磕仨响头。“我脑袋被门夹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克莱恩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你的脚,你明白他是想说:不记得就不记得,干什么道歉? 你又踢了回去:他那脸色看着能生吃了我。 滑跪也是战术的一环,总比找于尔根问清自己到底来过没有要好得多,克莱恩还看着呢。 这一顿饭吃得你格外煎熬,于尔根除了那句话外就一直板着张脸,再也没与你说话;多丽丝老太太饶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她的话语也渐渐带上了和事佬的尴尬;至于你和克莱恩就更是搁那如坐针毡,双脚在桌下都快踢出联赛,又尴又尬地吃完了这顿饭。 饭是好吃的,人是痛苦的。你和克莱恩吃得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巴不得立马从明斯克街58号瞬移回明斯克街15号。在你们两同时起身准备告辞时,于尔根又叫你不好受起来。 “等一下。”于尔根也从座椅上站起,他抽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继而看向克莱恩:“我能和这位女士单独聊一下吗?” 他甚至不愿意问你这个问题。 你的心脏停了一瞬,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克莱恩。 克莱恩收到了你的电波,他不负你期望的答道:“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是问她。但我想她应该不愿意,恕我直言,于尔根律师,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好吧,在这里说也无妨。”那双明亮的蓝眸终于从克莱恩身上挪到你眼中,他咬死了你的视线。“女士,你为什么要再一次来伤我的心?” ———————— 莉迪亚投稿:我和姐姐从出生开始就blablabla(并没有) 想不到吧还有于律师,我好喜欢律师先生的?( ? )?但是律师先生的篇章应该会在比较后面,主要是我没脑洞,我只是想嫖他?( ? )? 首-发:po18.space「po1⒏space」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5 莫名其妙? 不,你根本没有勇气指责于尔根的莫名其妙,太多人讨论你不记得的过去,你怕往下深挖会挖出一摊难以收场的烂泥。 尤其是克莱恩还在看着的情况下。 你嘴唇嗫嚅着,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转身夺门而出,逃似地跑出明斯克街58号,甩门时反震到虎口,疼痛感一路攀升往上,震得你大脑一阵嗡鸣。 待你跑到街道边时,冬日的冷风从你的领口往内呼呼倒灌,把你吹得清醒了一半,你开始深呼吸来平复心情,一边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算得上匪夷所思。 你干嘛要逃呢?克莱恩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要是知道通过做爱能送你回家,一定不会把你留在这里的——可是你先前骗了他呀!你告诉他自己才来这个世界第二次,还告诉他你们来自一个世界,谎话都被你说尽了,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反悔了吧?一开始跟他说开不就好了吗?用得着落入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境地? 矛盾的心思让你在冷风中忘了走动,愁肠百结,好在克莱恩后你一步追了出来,他的手上还为你抱着你昨天才从嘉德列百货公司买的毛呢大衣。 克莱恩走到你身后忙为你披上大衣,他的眉头紧锁,神情有些责怪之意,但最后吐出口的只有一句话:“我们先一起回家吧。” 这话他说得极轻,语气也像是在哄哭闹的孩子,你陷在自己的矛盾思想中拔不出脚,站在原地依然一动不动,克莱恩叹了口气,他拉过你的手领着你向明斯克街15号的方向走去。 你顺从地跟着他走,脑海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回家?在你听到这两个字时,你差一点脱口而出,告诉克莱恩你们根本无法一起回家,但理智阻止你说出这些事——你干嘛去破坏克莱恩的美好愿想呢? 一路无话,你用微不可查的余光观察着克莱恩拉住你的那只手,看那只手分明的指节与细微的皮肤纹路,你越看越觉得其上纹路组成了一片迷宫,要你怎么走都会迷路在其中。 克莱恩也无言语,他用单手打开信报箱取走里面的信,又用那只手灵巧地打开15号的大门,进屋之后,他才放开与你牵在一起的手。屋内没有点燃壁炉,与外边的温度差不了多少,但门板一关,就好似隔绝了一切,也终于把你从混沌迷茫中唤醒。 你应该扑上去吻他,朝他哭诉,然后顺水推舟,为你们的晚饭加个餐,明早一醒,谁也不用爱谁,多好。 可你却看着克莱恩的背影,用小到几乎听不清的中文不那么坚定地喊道:“周明瑞……” “先进屋吧,门口凉。”克莱恩也用中文回你,他噔噔噔地去点亮煤油灯,又折回门口对仍然杵在那里的你柔声说道。“你要是想聊聊的话我们就聊一聊,你要是不想聊的话,次卧我叫女仆收拾好了,先去睡一觉吧。” “我们可不可以一起睡?”你拉住他的衣袖,话一出口把你自己吓了一跳,因为话中净是些哀求。 但你不想和他正襟危坐的聊些什么,在那样的环境下你很难瞒过他堪比读心的灵视。 “会睡不好的……你现在需要休息。” 克莱恩给了你一份纵容式的拒绝,他真是个好脾气的人,这种情况下还能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换成他人早就开始质问那些过往。你们站得很近,近到你观察到克莱恩的瞳色转深,他在习惯性地用灵视观察你的情绪颜色,你全当没有察觉,央求地晃了晃他的手。 “那我们一起看夜光手表。” “嘶……”克莱恩倒吸口气,这个不合时宜的老梗还是触动了他。“好吧,你等我一会儿。” 等你们洗漱完上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整间卧室因为壁炉的作用已经开始升温,你先一步钻进被窝等他,把自己在被中捂得严严实实,被中的“克莱恩味”让你怀恋,就是那种很好闻的、混杂了一点点沐浴露和洗发水香的干净气息。 克莱恩还是有点拘束,他在盥洗室换完睡衣才进屋,你看着他稳妥地将金边眼镜摘下放入书桌上的眼镜盒中,一边向你汇报着好消息,他成功消化了“魔术师”魔药,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晋升了,接着,他又和你讲他在俱乐部认识的朋友的妻子怀孕一个多月,只是这件事有些蹊跷…… 你其实挺喜欢听克莱恩讲这些生活中的杂七杂八,鸡零狗碎的日常才能组成相对安全完美的生活,如果没有今天在于尔根家里突发的事件,这将是多么普通乃至老夫老妻感的对话,可是有了这件事,一切就变得微妙的刻意起来。 被窝被你的体温暖热,克莱恩顺着空缺出的位置挤在你身边,他刚洗过头,一股好闻的水汽弥漫开来,蹭过你的鼻尖钻了进去。 你在一瞬贴紧了克莱恩,强行钻进他的怀抱,他被你冷不丁的突袭吓得肌肉紧绷,但又因为是你缓缓放松下来,他感觉自己抱住了一只颤抖的小兽。 你贴在他胸前闷声闷气地说:“我对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克莱恩好似突然松了口气:“我相信你。” “我刚才是不太理智,可我真的很怕那段不存在的记忆。”你能听见他的心跳有节奏的起伏着,却仍然把假话真话混着说。“我觉得那不是我。” 太近了呀,克莱恩,你知道他的心脏在哪儿,知道再往上顺着摸能摸到他的胸锁乳突肌和静脉,你怎么会这么信任我呢?你想。 “我曾经有个老师,他也有过和你一样的问题,这不该是你的错。” 你说的这个老师是不是阿兹克·艾格斯…… 他的话语把你从一层浮想联翩勾去另一层浮想联翩中,但你飞快地把自己勾了回神,你赌气似的说道:“我才没有伤过他的心,我认识他嘛我就伤他的心来了?非要伤的话,我伤你的心不好吗?” 带着玩笑性质的话语活跃了氛围,克莱恩把这当成你心情好转的信号,他的手搭在你的腰上轻轻拧了一把,吐槽道:“……你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伤我的心也是不被允许的,谁的心都不行。” 你也顺着台阶随意地发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做那些事的是其他的我呢?”你从他的怀中滚到一边平躺,这能让你不再听他的心跳声,这床比当初你和克莱恩发生一夜情的床大多了,本就没必要凑得那么近。 你不等克莱恩回话,接着往下说:“你看我的穿越那么蹊跷,说不定现在的我是本体的复制体,只要死了就会原地刷新一个。” 用的是玩笑的语气,说的却是你最希望的事情,一个谎言总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在那之前更是需要无数铺垫。 克莱恩也认定了你在开玩笑,他和你一样平躺下来,伸出手在空中指指点点:“上一次我听到这种设定是在魔法少女小○里,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可惜现在没有办法求证。” “或者其实我进循环了?眼睛一闭一睁,下一次我就躺在那什么于尔根律师的床上,需要找到拿电饭锅的,噢,抄瓦斯计费器的大婶才能解除循环,然后咱俩HappyEnd,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你也抬起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玩笑地说着一个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可能。 “这是什么奇怪的发展……” “这个剧今年还蛮火的诶,你不会没……”你划来划去的手指缓缓缩了回去,你突然意识到一个你们都忽视了许久的问题。“你来自哪一年?” “2018。” “……哦,我在2022年。” 克莱恩的手伸着一动不动,他应当是愣住了,但随即他强颜为笑,自我安慰道:“没事,过得还不算久。” “没事,柯南和全职猎人都还没完结。”你想要安慰他,却只能说出干巴巴的话。 气氛又变得沉闷下来,克莱恩好一会儿没有回你的话,他似乎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你又侧翻过身强行压在他的身上,迫使他从那种凄凄惨惨戚戚的状态中走出。 这招确实好用,他被你压得强行回神,故意露出有点吃不消的苦笑,双眼正在问你干嘛这么攻其不备。你低下头贴近他的耳朵,求证般问道:“如果那真的是我经历过的事呢?只是我忘了的话。” 你的头发现在有点短了,无法形成一个天然的屏障,但发梢也扫得克莱恩春心荡漾,一股勾人的火向下游走去,要他体会到一种难以自持的苦。 克莱恩用冥想向下压着,他回答的有点吃力,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醋意:“我当然会介意,应该没有人不会介意这种事吧……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过去,而且我还拥有参与你未来的权利。” 占有欲是人类的天性,克莱恩能如此“大度”实属不易,他的回答已经很完美了。 你却不知足地继续问:“如果我又一次突然离开了呢?” 克莱恩叹了一口气,像是明白了你那些不安的源头,他的手从你的发间伸来,轻而缓地捧起你的脸庞:“那是好事,说明你回家了,你只要在那边等我回去就好。” “如果……” 克莱恩却突然打断你的第叁个如果,他拍了拍你的脸颊:“好了好了,哪有那么多如果,走一步看一步就好啦,还有我在呢,不用想那么多。” “可是……”你还想为自己的辩护。 “艾琳小姐,不如我们来考虑一下别的问题吧?”克莱恩的声音突然变低,他在你身下轻微扭动了几下,你看到他的脸在一瞬红了,让你隐约意识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事。 “我好像硬了。”克莱恩哑着嗓子,试探地问你。“要……继续吗?” —————————— 就是……灯下黑。 其实还想捏他一下Sherlock里那句华生的名台词“The problems of your past are your business. The problems of your future are my privilege. ”但是感觉不太合适,克不可能不介意哈 夏洛克篇还是蛮长的,好歹他是重要角色,而且下次再见这位哥应该在光辉纪元之后了,如果我真的能日更的话,四月应该能再次看到他(如果没有我会继续把这句话删掉) 目前把大纲盘完了,阿蒙喜得重要角色2号的身份,就是光辉纪元才出场(揣手手) 其实我不是很会写阿蒙……算了,我不会写诡秘所有人,给大伙磕几个响头了,如果觉得ooc不要捶我。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6 但是这一夜你们什么都没做。 你按回克莱恩在你脸上摩挲的手,那手的动作已不再是普通的爱抚,更多带上了情欲的色彩。还不等他说话,你就从他身上滚了下去,又一次和他正儿八经地平躺在床上,你还不忘快速地为他掖上被角。 “还是算了……” 你在说什么啊? “你还记得上一次我是怎么离开的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我又要离开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克莱恩侧头看你,他想从你的眸光中找些什么出来,但是你没有看他,于是克莱恩又是叹气,克莱恩说,好。 他翻身下床,去了盥洗室。 你躺在床上突然发疯似的抓乱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真是疯球了。 能早些回家的机会你不珍惜,他都说了不会把你留下,还要你在那边等他,你却对克莱恩产生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 毕竟他的故乡和你的故乡根本不是一个故乡。 盥洗室半天没有动静,你也半天没有动静,甚至在脑海内挣扎,要不要现在冲进去,和克莱恩来一场盥洗室play。 算了,谁上厕所不锁门啊。 算了,就当是来休假了,每个月你比别人多好几天免费假期呢,反正迟早要走的,吃吃白饭没什么问题吧? 你终于把自己哄好了,安详的平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十几分钟,克莱恩从盥洗室出来了,他一声不吭地躺回床上,不知道是真没发现你在装睡还是装没发现你在装睡,他躺的也很直,也像死了一样。 你们的姿势标准到可以立马合葬。 …… 那一夜还没过完,你就自觉滚去了客卧,克莱恩一动不动,你猜他多半是在装睡。他很默契地没再与你提这件事,你们飞速发展的关系又回到了最纯情的原点。 反正夏洛克大侦探每一天都很忙,有事时他一整天都不在家,但他还是贴心地为你做了早饭,顺便为你拨了一镑纸币的款,机械之心的人早上来过,为他的邮箱塞了1000金镑的巨款——这一次你终于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吃白饭。 十二月的贝克兰德冷得你不想再出门,便差使克莱恩用那一镑为你买些书回来看。克莱恩为你带回来的除了些通俗小说,还有一本神秘学知识入门书籍,他说这是你成为非凡者必须要打下的基础。 你靠在桌边伸出手,自然而然地略过那本《暴风山庄》,随意地翻动起那本神秘学入门书,心灵体……心智体……全是些阿兹克与你讲过的知识,你什么也没说,像之前一样搂过克莱恩的脖子,在他下颌的胡茬上蜻蜓点水的吻了吻。 “除了你说的那些途径,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你抵着克莱恩的额头,突然问他。 克莱恩还不习惯这样近的肢体接触,他的眼闭了闭,缓声向你娓娓道来,他告诉了你一切他了解的序列9名称,并为你附上每一条途径的说明。 “我可以选刺客吗?”你冷不丁问他。 “不可以,你本来就很有魅力了。” “那罪犯呢?” “你故意跟我抬杠是吧?” “我开玩笑的,我没想好。”你猛然向后仰去,勾着他的脖子和你一起在书桌上倒下,克莱恩却用小丑能力巧妙地控制住你与他的平衡,他的双手撑在桌缘上,将你圈在其中。 “没想好也不要紧,我有参加一个秘密的非凡者聚会,如果你想参加的话,也可以去那里求购魔药配方。”克莱恩低头绕开你的双手,一面拉起你的胳膊,他重点重申道。“但是刺客不行,罪犯也不行。” 你坐在桌边晃起脚:“可是我不是非凡者……” “这个聚会不需要你是非凡者,时间也不会太长,进入方式也很隐秘。”他安抚道,顺带堵死了你所有退缩的想法。 “好吧……聚会是什么时候?” “每周一下午叁点。” 周一啊……距离下周一也没几天了。 接着,克莱恩一字一句地教你用赫密斯语读那个你压根听不懂的尊名,他教了你很多遍,确定你完全记住才停下,他说这是这场聚会主持人的尊名,大意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念了未知存在尊名的你一开始还有点不知所措,但看着克莱恩如此操心的模样,你便什么都说不出了。算了,就像克莱恩说的那样,走一步看一步吧。 …… 但还没等到周一你和克莱恩一起参加那场隐秘的“塔罗会”,克莱恩身边又双叒叕发生大事了。 他在俱乐部的朋友清清楚楚地死在他面前,死之前还为他讲了一个爱情故事。克莱恩说他的死绝非偶然,他说他从占卜中看到他死得诡异,应当涉及诅咒,涉及非凡者。但到了第二天,这件案子便移交给王室处理,死因也被掩盖为突发心脏病。 窗外阴雨嘀嗒下落,沉闷地敲打着玻璃,克莱恩与你在壁炉前守着那一抹暖意,你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克莱恩紧紧抱着你,将头深深埋入你的颈窝间,他打出响指点燃手中的信,一言不发。 你便任由他抱了,哪怕这个抱让你感到一些窒息。你一动不动,视线在窗外的阴雨上逐渐模糊,克莱恩的拥抱升级为落在颈间错落的吻,他吓了你一跳,胡须蹭在皮肤上,带来一丝痒意。 克莱恩克制地吻你,克制地没有进行下一步,吻始终止在脖颈之上,你也就任由他吻了,他需要女人安抚他的内心,那就让你来暂时扮演这样的存在吧。 你在他的吻中尝到了一种克制的乞求,那一种你说不清的依恋与通透的乞求,为什么要乞求呢?他分明可以放你离开的。 这让你更加确认了一个事实,克莱恩远比你想象的更需要你。 …… 祂给你了一张“恋人”牌。 那天夜里,你就被拉入一片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之中,置身于一座神秘雄伟的巨人宫殿里,正坐在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旁。 青铜长桌最上首的存在自称“愚者”,祂向你介绍了存在于这儿的隐秘聚会,并要你在二十二张塔罗牌中选出一张作为你的代号。 你慎重地选出一张,等待“愚者”先生将那张牌翻开,于是你看到了一对在天使祝福下的情侣,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愉悦的笑容。 你的视线快速扫过那张“恋人”牌,又用微不可查的余光快速扫过最上首的“愚者”先生,揣测起这张牌是否别有用意,祂是否看到了你身上的某些特质? 这使你诚惶诚恐,可最后你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这位隐秘存在看起来懂得很多。 “‘愚者’先生,您是否能看清我的前路?” “没有人能决定你的未来,我也不行。”‘愚者’先生悠然笑道,空旷悠远。“这一件事你该问自己,遵从你的心。” 你不再言语。 因为在你的角度,那张牌被翻开时,正处于逆位。 …… 翌日,下午叁点。 深红而虚幻的光芒在你眼前腾起,你又一次被拉入那片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而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旁坐了一道道身影。 奥黛丽第一眼便发现聚会上多出一位新成员,她先是站了起来,虚提裙摆,轻快地向“愚者”先生问好,继而看向新成员的方向问道:“这位是?” 黑发,女性,身高中等,穿衣风格和鲁恩中产阶级女性相似,她还很年轻,也有初次参加塔罗会的拘束…… 所有人都在默默观察新成员,而你也在默默观察他们。 “这位是‘恋人’小姐,我们的新成员。” “愚者”先生向奥黛丽介绍道,继而转头向你一一介绍老成员,从“正义”小姐介绍到“世界”先生,你不做声,只是顺着介绍同他们点头回应。 不爱说话,不一定,可能是太拘束了,是性格内向?亦或是有什么心事?奥黛丽持续分析着,她太期望对方能开口说上一句话,好为她的分析提供更多的细节。 面对新成员,阿尔杰却感到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无奈在灰雾的层层阻隔下,他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更不要说对方甚至不肯开口说话。 你坐在那儿听他们为“愚者”先生找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又听着他们交易稀奇古怪的非凡材料,金额大得吓人,一根头发就需要你再在伦纳德家打两周工;你隐约猜出“世界”先生可能是克莱恩,他在塔罗会的人设与现实相差太多,要你觉得很是有趣。 你听完了他们自由交流时那些高端隐秘的事件;了解了非凡者可以通过生子排出体内多余的非凡特性;还听那位“太阳”少年讲述你压根听不明白的探索任务,直到塔罗会结束他家起身告辞,你都像个固定的摄像机机位旁观一切,一言不发。 你感觉他们讨论的事都与你太遥远了,什么欲望使徒、黄昏隐士会,什么一根一百磅的发丝、狼人的非凡特性。你如听天书,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坐在这里。 待你从灰雾中醒来,克莱恩正蹲在你面前,他担忧地望着你:“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你迟缓地动了动发麻的手指,话语都缓不过劲,透着一股迟钝:“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克莱恩又问:“你不是想成为非凡者吗?” “我还没想好要选什么途径,你们的世界太危险了。”你闷声答道,并在无意识间画了一条难以跨越的线。 你们的。 克莱恩的心似乎被刺痛了一下。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我最近也挺缺钱的。”克莱恩哑然失笑,他伸手刮了一下你的鼻梁,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那些话都泯灭在他的笑里了。 你看着他的笑,突然从心底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或许在这一刻,你的心底就有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一个你在很久之前就一直坚定着的答案。 —————————— 没做!所以不是卡肉。 “你”在各种角度来说都是一个很自私的存在。 对于克的话,就是「这是一个想好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啦,“你”看克就仿佛看纯种冤大头 其实“你”真的很想走刺客或者罪犯,但是克不让 一开始没打算让“你”加入塔罗会的,但为了未来某一日众人的面目扭曲,我快乐地塞进来。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7 直到克莱恩成功晋升无面人,你也没有想好要选什么序列途径。 克莱恩每天都很忙,他从朋友的葬礼回来之后,就每天都忙着浑水摸鱼糊弄埃德萨克王子,装出一点也不松懈的样子,你觉得克莱恩这样很是可爱,每天等他回来都赏他你亲手做的小蛋糕吃。 这期间你除了叁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学神秘学知识,就是买来一堆食材研究怎么做甜品,花的钱还没一根头发的零头多,并且纯属玩票性质,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吃,不能吃的就给克莱恩,也勉强能吃。 选择非凡途径的事就被你暂时搁置了,克莱恩也不催你,他让你好好想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魔药材料他来想办法,刺客和罪犯不行。 克莱恩调无面人魔药的时候,你强烈要求旁观,反正你也是要做非凡者的,更不要说他还征用了你刚买来的新锅,顺便也可以为你做个教学。 非凡材料一件件下锅,在锅里变成一摊黑绿的神必液体,明明没有加火,却时不时鼓胀出泡泡,卖相实在太差,你看着克莱恩将这五千金镑尽数灌入口中,你都替他面目扭曲。 下一刻,克莱恩真正的面目扭曲了,他的脸像蜡一般融化模糊,整个人也软趴趴的似是要溶解,他跌坐在床上,尽全力控制皮肤溶解的过程倒流。 你不忍再看下去,这一切都使你头皮发麻,你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闭上双眼坐在椅上,可肌肉的收缩也是有声的,克莱恩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你也不敢再听。现在的克莱恩让你联想不到半点平日里温柔到有些好欺负的大侦探,你只感觉他像一个正在收回人形的怪物。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便要你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周遭环境静得能要人命,心脏跳动声在寂静中逐渐清晰,越来越大,大到在你耳旁炸开,对着你的灵魂就是一记猛击。一种全新的感官好似在你体内觉醒,它在帮你“看”,看面前跌坐在床上的似怪物一样的男人,灵性如永不枯竭的水一般喷涌而出,到处都是,地板上、书桌上、窗户上,沾满了他的灵性,包括你的身上,所有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开始融化、扩散,此时此刻,房间没有了,书桌和床也没有了,你也没有了,一切都融在一起,又向上胡乱的堆砌,所有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排列组合的堆砌,堆出谁也不愿多看一眼的四不像来。 你的思绪也在堆砌中变得混乱,太多的想法涌现在你的脑海,如果他失败了呢?如果他成了你不认识的怪物呢?你就那样死死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直到克莱恩的手轻轻碰了碰你的肩膀,终止了这场无意义的混乱。 “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从他人口中吐出的感觉无比怪异。“已经没事了,我成功了。” 你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就像是一面镜子,那是一张和你别无二致的精致脸庞,只到锁骨的黑发,东亚人才有的独特长相,黑瞳中倒映着同样的身影。混乱顿时消弭了一半,你抬手摸上他变幻出的脸,痴痴感叹道:“真好看啊……” “你还挺会自夸。”那声音说到一半变了调,那张脸也在你手下飞快变幻起来,五官颇为惊悚地移位,生长,变回了夏洛克·莫里亚蒂的脸,你摸着的地方也成了他的胡茬,很淡一层,有序地长着。 “或许你现在可以说‘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了。”你双手齐上,在他有胡茬的脸颊上揉来搓去,这种感觉让你觉得新奇。 克莱恩拉住你持续蹂躏他的手,他的眼神带着希翼:“那你喜欢哪一种?” “只要是你就都可以的那一种。” 情话是土的,思维也是不同步的,你顺势扑进克莱恩的怀里,你怕他那充满希望的眼神,这样的能力也让你感到浮萍一般的不踏实,存在即被感知,你搂住他的腰,尽可能从他的衣物与气味中寻找他的影子。 但这句情话对克莱恩似乎很受用,新晋的“无面人”先生突然把你打横抱起,在你小声的惊呼中,他把你放在他的床上,轻缓地动作害怕把你伤到。 绯红月华之下,你静得像是一副肖像画,任由克莱恩随意摆布,如果他要继续下去,这一次你不会再阻止他了。 可是克莱恩只是上了床,他紧紧地抱住你,全身都盘在你身上了,他将头搁在你胸前,动作像是在聆听你的心跳。他的姿势是孤独之人常有的,要你的心又一次乱起来,此时此刻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自己找到值得共度一生的女性呢? “晚安,‘无面人’。” 你吻着他的发顶,在心底低声对他说道。 …… 在第二次塔罗会结束之后,你告诉了克莱恩你的答案。 在聚会里你好像铁了心把“哑巴”人设贯彻到底,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好在你不发言也没什么问题,这个聚会本身就不太需要你。 克莱恩从二楼下至起居室,他步履急促,想找你问个明白,起居室里暖烘烘的,你霸占了壁炉前唯一一把安乐椅,瞧见克莱恩来,还抬手和他打招呼。 “我可以不再参加塔罗聚会吗?”你在安乐椅上静静摇晃,身上迭着那本克莱恩为你买来的神秘学知识入门书籍。 “为什么?”克莱恩的心突然一紧,哪怕是站在温暖的壁炉旁,他似乎也感到一阵冰冷,其实不用他问为什么的,他猜得到为什么。 “我不想做非凡者了。”你耐心地向克莱恩说明原因。“我有回家的方法,没有必要再做这些,其实我很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不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惹那位存在不悦。” 你的解释多通情达理啊,全篇没有提是他的原因,好像你本就这么善解人意,好像是为了克莱恩你才这么迟地说出口的。可是原因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打从心底就不想拥有那样的力量,在见识到克莱恩晋升之后你更加怕它,你不想担负任何力量带来的责任。 “……好。” 这个“好”要克莱恩说得格外艰难,可他看着安乐椅上的少女,她躺得安静又标准,脸上的神色也是理所当然的安宁,克莱恩一时也无法说出劝阻的话来,只能落出个干巴巴的“好”。 “我会替你向那位存在说明情况的。” “其实你也没必要多想,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一起生活也挺不合适的。”你从摇椅上费力地站起,讨好地用嘴唇碰了碰克莱恩的脸颊。 克莱恩苦笑一声,他半玩笑半真实道:“我只是怕等我回去之后,你早就跟别人跑了。” “你怎么这样想我?我会永远等你的,如果你一直不回来,我就一直等你,直到我七老八十,成为单身的小老太太。” “那你有没有想好什么时候走?”克莱恩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口,他想或许对方说得没错,他们的现状确实不适合发展长久的恋情,他要努力晋升,寻找回家的方法,而她并不想要这样危险又累人的生活。 克莱恩也并不希望她过得像自己那样危险又累人。他甚至想过干脆让对方选占卜家好了,踩着他的脚印一步步安全的晋升,既然她不想选任何途径,那就遵从她的意愿好了。 了解的越少,活得越长。 “我想……再多待一阵子,总要陪你过完新年。”你又开始胡言乱语。“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结个婚,只有我们两个人那种,随便抓个路人帮我们见证,这样你就能放心了。” 这一次,你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犹豫不决,接受了自己心底对克莱恩那些拧巴的情感,将一切说出的感觉是如此畅快,毕竟也没有几天了。 克莱恩还想说些什么,门铃却在此时叮叮当当地响起,大侦探夏洛克又有了新的生意,你从起居室悄然离开,临走时朝来者看了一眼。 来者头发后梳,双目血红,俊美得有些阴柔。 你和那英俊男子对视有一瞬,彼此便移开视线,你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 “那位女士是……?”埃姆林的视线被那人吸引去了,他的视线绕过眼前的夏洛克大侦探,朝楼梯拐角消失的那抹淡影望去。 夏洛克大侦探却一个侧身,把他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他故作语气平常地回道:“显而易见,那是我的妻子。” ———————————————— 精神状态有点问题,想了想正好能写,就写了,准备一路莽到底了,快开课了可能就忙了,24h我还一篇都没写完呢,朋友的G也是,更完夏洛克篇可能要歇一歇 文中最长的那一段有参考《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中最有名的那一段儿,后面女主说的要结婚也并非真的要结婚,只是在捏他《波西米亚丑闻》 前期该表达的都表达差不多了,大概快写完了,有点痛苦,来点评论治愈我一下宝贝们PLZ……亲一口…… 【夏洛克】艾琳·福尔摩斯08 克莱恩失踪叁天了。 第一天你当他忙,回来的晚了些,第二天早上你醒来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你开始起疑,待到第叁天中午他还是没有回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你套上厚外套就准备出门去找他,但在门口又停了下来。克莱恩很少把他的行踪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你也懒得去问,以至于你现在根本无从下手。 于是你折返回来,开始在克莱恩没穿出门的那件大衣里翻来找去,试图寻到与他行踪有关的事物,一片灰雾却突然迷了你的眼,你的眼前出现了虚幻而无垠的灰雾,看见一道模糊的人影正低声祈祷,他的话语传入你的耳中:“尊敬的‘愚者’先生,请帮我转告‘恋人’小姐,我暂时没事,不用来寻找我,我会回来的。” 灰雾在你眼前散去,翻找的动作就此停下,你的心也跟着放下了,你刚准备将大衣挂回原位,却有什么东西从口袋中抖落,你弯腰从地上拾起那张硬片,那是一团揉皱的纸巾,纸巾中混着一张揉皱的车票,车票上的日期已经过了挺久,却没有检票过的孔。 因为天气寒冷潮湿,车票上的字已经逐渐模糊,边角折损,破破烂烂的塞在兜里,你仔细去瞧模糊的字迹,发觉这是一张前往廷根的车票,时间是十二月一日,克莱恩因为机缘巧合没有登上那趟列车,于是这票也成了他忘了扔掉的废品。 他去廷根做甚呢? 大侦探也有赶不上列车的时候,看来他那天出门一定没有占卜。 你恶趣味地想着,又混着那团纸巾把车票原封不动地塞回大衣兜里。你拍拍双手准备出门,夏洛克给你的钱还有不少剩余,反正你现在穿戴整齐,不如去外边整点朗齐。 打开房门,十二月末的寒风争先恐后地往你脖颈里钻,街上行人稀少,听克莱恩说,住在这一块的居民多半会在这会儿选择去南方度过一个美好的新年,因此你也不用担心出门会碰见于尔根律师。 百货商店摆出琳琅满目的新年商品,你在每一个橱窗前流连忘返,很快你的手上拎满了大包小包,往明斯克街走的时候,突地有一丝凉意落在你的脸上化开,你诧异地抬头望去,雪花哆嗦着飘落,颤颤巍巍。 1349年的最后一个夜晚,贝克兰德下雪了。 …… 距离零点还有些时间。 你错把朗齐买成烈朗齐,喝了一小杯便醉的不像样子,在厨房用泡发的奶油胡乱搅拌,搅得到处都是,妄图凭借浆糊一样的记忆做出个五星级大餐。 有人敲门时,你也是捧着那一大盆奶油跌跌撞撞地开的门,来人正是负责附近街区的警长,他被你这般混乱姿态吓得不轻,但还是极具专业素养地掏出警察执照,颇为严肃地询问道:“我有一些关于夏洛克·莫里亚蒂的事需要询问你。” 倘若平时你一定会瞬间警戒,可现在你的大脑堪比怀中泡发的奶油,笑得更是痴痴傻傻:“什么事情?” “他涉及了一起案件,需要你交代清楚他的具体行踪,站在门外不方便细说。”警长的目光望向客厅。 你对他的到来大欢迎,连声说着“请请请”,待到房门一关,这位有些发福的警长摘下帽子,他抖落肩上熙熙攘攘的雪,手抹过自己中年发福的脸庞,在你眼前表演起大变活人,很快那张脸长出络腮胡,身形也渐渐变化,站于你面前的人成了夏洛克·莫里亚蒂。 “都说了不要给乱七八糟的陌生人开门。” 你那轴着的大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还在呆愣地望着他,嘴微微半张,一副没缓过劲的惊讶,说得话也带上结巴:“克……克莱恩?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没看见你从门里进来啊?” 克莱恩望向还准备开门四顾的你,一把将你拉入怀里,奶油盆砸在地上,稀里糊涂地溅了你们一身,发顶传来温热的鼻息,他认真的细嗅着,似是要把你的气味刻入肺里。 香甜的、温热的、可口的。 “我的奶油!”醉酒的你哪里管现在说这话合不合时宜,你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挣扎,骂出口的话确软绵绵的没有攻击力。“混蛋,脑子有病,小兔崽子,我的奶油……” 克莱恩突然感到一阵安心,自己心爱之人好端端的在他怀里呢,还那么有活力。他收紧了怀抱,要你在他的怀里无处可逃,渐渐的,骂声平息了。 他突然说道:“我回来了。” “我的奶油……”你小声嘟囔,你在此时此刻就是跟那盆奶油过意不去。“我等你回来、来吃我做的晚饭呢。” 克莱恩绕过洒落一地的奶油,他将盆捡起来放到一旁柜上,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这么想请我吃晚饭?” “谁都想请夏洛克大侦探吃晚饭。” 对方大着舌头的胡话落入克莱恩耳中,他心疼地责备道:“你怎么喝得这么醉?”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你的肢体每个部位都像是散装的,嘴上却死不承认,还要烂泥一样指向克莱恩。“大侦探,我看你才醉了,你的心醉了对不对?” 克莱恩被你逗乐,想伸手把你抱在怀里:“好,你说得都对。” “敷衍!”你却一个闪身躲过他的怀抱。 “好好好,醉的就是我。” “那你上哪鬼混了?鬼混完还回家干嘛?” 这会儿的你倒是盛气凌人起来,也因为盛气凌人变得大脑充血,光是好好站在原地都变得格外吃力,克莱恩可算抓住空档,他将你打横抱起,趁着你未反应过来亲昵地蹭了蹭你的额头。 “我来……送你回家。” 看来他此行一定想开了一些东西,饶是醉酒的你也能用所剩不多的理智分析出,他是何等的决绝与不舍才下了这样的决定。 你又一次贴上那处让他感到痛苦寂寞的心,意识的混乱使你失去好好表达的能力,醉酒的状态更是让你蛮不讲理,你在他的怀里嗫嚅着:“你摔砸了我的奶油……” “我会赔给你的。”克莱恩哑然失笑,他用这句话堵住了你的所有无理取闹。 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 …… 克莱恩抱着你上了二楼,二楼的每一盏灯都大亮着,偌大的明斯克街5号因他的不在变得冷清可怖,寂静从你惧怕的每一个阴影黑暗中长出,爬满你的全身。好在克莱恩回来了,遏制住寂静拉你共赴死亡的进程。他没有责备你这一费钱举动,他大概是明白的。 二楼主卧大抵维持着他走之前的模样,他将你轻轻置于床上时才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床铺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冬天里是暖和的,女孩在用自己的温香暖玉暖这张属于他的床。 她是抱着何种心态在这几天夜里睡在这张床上的呢?她是否会在这张床上梦到自己呢?克莱恩心想,她的毛呢长裙也如她那样温温软软,克莱恩褪去它的动作也更加轻柔。 肌肤触到床的一刻,困意便一股脑的袭来,头顶的光线太亮,阻止你进一步进入睡眠,你抬手遮住眼,朝克莱恩闹起觉:“我想睡觉……” 克莱恩的心软了一瞬,那一瞬他真想停下手中的动作,就这样躺在你身边搂着你一起睡过1349年的最后一夜,可他知道那是你醉酒时的胡话,如果你现在神志清醒,断然是不会阻止他的。 把你留在这边这么久已经很过分了。 毛呢裙终是被他脱下,两只冰凉的手在你的腰间游走,激得你胡乱扭起身体,在他手下呜呜地低鸣,克莱恩像是在和你玩挠痒游戏:“你不想回家了?” “想……可是我更想你。”你的双目是困了的迷蒙,一点也没有情欲的自觉性,反而贴近他的耳朵软软地同他撒娇。“我好困啊,明瑞……我们睡觉嘛……” 明亮的灯光下,克莱恩的目光晦暗了几分,他用动作向你表了态,他将你的上半身捧起,一手插入你脑后的黑发,迫使你抬头望他,继而他压了下来,经历过“小丑”阶段的舌是灵巧的,他的舌舔过你唇边的奶油,很顺利地滑入你的口腔,纠缠住你呆傻住的舌。 一股裂朗齐的蒸馏酒味顺着舌钻入他的口腔,现在是你同他一起回味那烈酒的芳香了。你不由自主发出娇媚的低哼,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还要动用大脑最后一点算力,琢磨他怎么变得这么主动。 思考越多,你就越困,克莱恩主动的吻也没能让你回神,你倦倦地闷哼,双手使不出力地抓挠起他的警察制服,你还在心底纳闷,怎么他就穿得好好的呢? 困了的醉酒之人是没法思考太多事物的,这样的念头一旦在你心里扎根,就使你停不住去想这件事,你的手软趴趴地扯起他黑白格的制服,要把他也扯成衣衫不整。 克莱恩怜惜地望着你,他的手覆上你的手,指挥你如何为他脱掉那身制服,你为他褪下外套、接着是内里的衬衫,他的好耐心允许你动作迟缓,他对你像是对孩童一般宠爱。 待你摸到他那层薄薄的腹肌时,你露出孩童游戏胜利时的痴痴笑容,你在他面前摇头晃脑,双掌捏住他胸前的两点凸起,他又一次纵容了你的举动,这很好,起码你不再想睡觉。 你玩心很重地揉搓起两处乳尖,听克莱恩在你手下发出克制的闷哼,你又抬头看他的脸,想从中找寻迷蒙的情欲,情欲是有的,可他眼中的哀伤淹没了你,为什么要哀伤呢?做这样的事不该很快乐吗? 你的手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游走,你按在他藏着心脏的皮肤,大着舌头问出了口。 “快乐,和你的每一次都很快乐。”克莱恩在你鼻尖留下一个淡淡的吻,他低笑出声,这样的你在他眼里好像更可爱了些。 “可是我们只做过一次呀。” 你听不出他话语中的弦外之音,无情拆穿了他,双手缓缓向下滑去,顺着浅浅的人鱼线滑去,滑开他的裤子,滑入他双腿间那物之上。 克莱恩的阳具已经硬了,它被你握在手中,这双女性柔软的手轻佻地玩弄起这一处炽热,你掂了掂阴囊,没有用嘴去含,一根食指顺着纹路轻轻搔养着表皮,带着浓郁的作贱意味。 你突然问他:“你会不会用能力把这儿也变大啊?” 克莱恩的抽气声在你手下更重了,他没好气的回:“没有这种功能,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我就要。” 你握住那处,要他按照你的动作一起躺下,醉酒的人就是有这样摆布他的特权。克莱恩顺从的与你躺成个圈儿,你缩在他的双腿间,伸出舌尖,勾人地舔了舔最上端的马眼。 克莱恩被你这下动作激得小腹一收。 他找到了不让自己完全陷入被动的方法——你的双腿被他全然掰开,露出柔软的穴肉,他托着你的臀部,绵软的舌先一步舔上大腿内侧,润湿了那一处细腻的皮肤。 他吻着你的那处,你也吻上了他的那处,双股间一片湿腻,克莱恩很快将你吻得欲仙欲死,他的络腮胡蹭过最敏感的肌肤,他用舌充当起性器探入你的穴肉,光是每一次摩擦就要你忍不住的呜咽,女孩的蜜园一收一合,极尽的销魂。 他在你身上点燃一把好胜的欲火,既然他去吻你的,那你也要报复回去——你全然用温暖的小口包裹住他的性器,舌齿划过表层皮肤,极尽耐心地舔弄,为他带来一丝丝颤栗的快意。 你们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彼此呼吸都变得愈来愈粗重,心跳加速,克莱恩带有薄茧的手摩挲过你的背部,如猫抓痒,带来一股电流般的刺激。 失控般的高潮也在同一刻来临。 等你们再次从彼此的双腿间拔出头时,你看到他的胡须挂上了你的爱液,你看到克莱恩满是欲望的眼,可那眼里还是留存着一抹你暂时看不懂的感情。 股间滑腻如潮,你把他射出的精华净数吞吃入腹,他是想阻止你的,但是没有料到你会吃的那样有滋有味,末了还要舔舔嘴角,告诉他一声“多谢款待”。 高潮之后的疲倦感随之袭来,同时为你带来延后了许久的困倦,你用最后的力气爬到克莱恩的身旁,拉起他的胳膊,贴着他一同躺下。 “还做吗?” 你的大脑是彻彻底底的混沌了,唔姆唔姆回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会儿是“做”,一会儿又成了“不做”。 克莱恩又伸手去刮你的鼻梁,他看你仰面倒在他的怀里,乌发凌乱,鼻翼发出的声音好似一只幼猫,她的脸是美的,胸膛是美的,腰部流畅的曲线也是美的,这么美的人物却躺在他的怀里,美得好似下一刻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他决定继续下去。 他掰开你的腿,从满是爱液的粘腻入口顶了进去,他柔情似水的动作没有让你感到丝毫不适,反而因为他的进入感到一种缺失被补足的完满。 你又缩回了他的怀里,呻吟着喊他的原名:“周明瑞……” 克莱恩动得很慢,不是为了快感,而是为了与你的温存,你又一次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听心脏跳动的声音。 “我会舍不得你……” 或许这一句是困顿的胡话。 “你还记得那个第四纪阿蒙家族的陵墓吗?”克莱恩没有回答你那惹人爱怜的哀求,他在你耳边低语。我在那里看到了很像你的遗像。 他在看到的一刹那就想告诉她了,可他转念一想,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罢了,她是爱自己的,她甚至会因为爱愿意留在这边陪他,哪怕最后他决定送她离开——他本该满足的。 可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她呢?克莱恩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听着漂亮的“大度”,是因为不甘吗?亦或是不安?没有人会不在意那些过往,哪怕是他也做不到忽略那些。 “我只记得你,我也只会记得你……”你迷迷糊糊的话打断了他继续发散的念想。 那这一句就是完完全全的胡话了。 “好好好,记得我。”克莱恩干脆不动了,他放弃在此时此刻与你交流些什么,只是无奈地答着你的胡话。“记得等我,记得爱我……记得我。” “我在那边一直等你……等你回来和我一起吃晚餐。” 谎话,彻头彻尾的谎话。 窗外的雪下得纷纷扰扰,克莱恩的心也变得纷纷扰扰,他在内心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去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东区的礼花炸的又亮又响,远在乔伍德区的克莱恩也能透过窗子看到一二,克莱恩不用看钟,心跳便是他的钟,他数着心跳,数着1349年最后的时光,也是你在他的怀里最后的时光。 听着怀中女孩微小的鼾声,克莱恩也困了,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却要在对方耳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回去之后的打算,希望她能把你自己看一看父母;又希望她不要去看自己的父母;希望她等不到他就不要再等了,又希望她能一直等下去…… 在他陷入沉眠之前,他绝望而留恋地在心底对你说着再见,下次再见。 “希望下次再见,是在那边的世界。” 1350年1月1日,雪下得很大,你又一次离开了他。 —————————— 我写完了呃呜 总感觉不是很色,不过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了,如果你有被我创到,那说明我的目的达成了 是69(。) 其实还有几个梗没写的,比如一开始想的提拉米苏老梗、一些艾琳的捏他,最开始的设想是你和他做完之后还不困,一起去街上溜达溜达,然后当着他的面,在雪与礼花的背景下消失了,这个时候跨年钟声恰好响起,他又一次失去了你,不过后来发现有点冲突就删掉惹 疯狂冷酷的冒险家格尔曼要带着一颗孤独的心上路啦?( ? )? 其实这个季节!贝克兰德是不会下雪的,雪其实只是一种意象,我很喜欢冬日雪夜所以写啦! 接下来是我的好大儿博诺瓦,我真的很爱他,爱得有点扭曲了,所以我得调整调整心情去写…… 【博诺瓦】人形差分机天使心01 1328年2月1日,迷雾海。 刚从拉夏驶离的“黎明号”在海上起起伏伏,博诺瓦正跪在属于他的客房中祷告。 偌大的客房许久无人踏入,当然也无人踏出,船员水手们都遗忘了这儿似的,外头的篝火晚宴和海盗昂扬顿挫的脏话和这屋子好似两个世界,这是“神秘女王”下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这儿,他们是什么态度,“神秘女王”便是什么态度。 好在这位地上天使无所谓这位生理上的长姐趋近于冷暴力的态度,他去拉夏本就吃了一嘴闭门羹,长姐领养的那些幼童每一个都能随意进出,而他呢,别说是进翡翠城,他连入口都找不到。 博诺瓦是他的主派来同“神秘女王”和解的议和对象,可惜主最喜爱的那位信徒死了,不然一定能看到那位信徒在日记里骂蒸汽与机械之神一百遍——一百多年前祂妄图用血缘绊住他罗塞尔,一百多年后又想用血缘绊住他的大女儿贝尔纳黛,做梦吧你! 很显然,“神秘女王”贝尔纳黛、罗塞尔大帝最宠爱的长女并不吃这一套。 所以博诺瓦的计划也以失败告终。 贝尔纳黛对这位幼弟尚且有些仁义在,她没有在下完逐客令后弃他不顾,正好“黎明号”近日有计划出海前往罗思德群岛,让幼弟搭个“便船”的气量她还是有的。 一段祷告终了,博诺瓦从交叉相握的双手中拔起头,他在此时才察觉到屋里多了他人的气息,对于他这个序列来讲,这很反常。于是他抬头寻着感觉望去,发现那张他自上船以来就未曾睡过的床上躺了个女孩,博诺瓦的一瞥就把她的全貌记下了,而那个女孩也在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瞧他。 …… 你的双目有些迷茫。 十二月末的最后一夜,你的几个狐朋狗友攒了个姐妹局,把你拉去一起跨年,几轮小游戏下来,你就被灌得不省人事。失去意识前一刻,你望着窗外灿烂的礼花点亮夜空,屋里屋外都亮的没了界限,你在朦胧间似乎察觉到自己忘了什么。 待你从冗长的睡眠中再次睁眼,周遭的环境截然不同昨夜,宽大的床上仅有你一人,细嗅一下,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海风咸腥,至于你身上的酒气——那是你自身闻不到的东西。 再顺着床铺向更远处望去,你看到了一位留着栗色长发的高大男性,他的五官精致如陶瓷人偶,可惜宿醉把你的思维都蒸迟缓了,否则你绝对会在看到他的一霎联想到那位穿越者“老乡。” 他也在看你,一双蔚蓝的眼眸不着痕迹的扫过你身上每一寸肌肤,并非下流的打量,那目光什么也没有,他把你看成了块肉。 俊美男子的思考也是转瞬即逝的,用不着片刻功夫,你感到一股源于他的失重感,你不受控制地从床上飘起,飘往他眼前,他面无表情地看你,吐出一个你听不懂的词汇。 你动用了全部的脑算力,才记起这似乎是因蒂斯语,很遗憾,你一句也没学,光是鲁恩语一门语言就够你在无数个夜晚抓耳挠腮了。 男子的目光直逼你的眼睛最深处,他把你放在他的对面坐下,四肢都受到他无形的力摆布出一个优雅的坐姿,他没再开口,陷入自我猜测的沉思,没过一会,你从他口中听得你熟悉的鲁恩语:“你来取那样物品?” 这下你陷入更深的迷茫之中了,但在“你认识我”和“什么物品”中,你选择了询问后者——至于前者,你感觉这个世界随便抓十个人,九个人都知道你自己不知道的过往,无论那些经历是否存在,反正你现在都不记得,所以你把它们归类为“以后再说”。 男子低下头,他从衣物内侧口袋中摸出一枚黄铜戒指,你又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在托着你的手递给他,他将那枚戒指戴在你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宽一分窄一毫都不会这样合适。 那枚戒指与小巧秀气毫无干系,它极具蒸汽朋克那种粗犷与精细并存的美感,有无数细小齿轮在其中不分昼夜地运转,似是有若隐若现的光芒在其中交织。 男子满意的微微点头,他松开你的手:“现在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博诺瓦·古斯塔夫。” 你顿感震惊地抬起头望他,又低头望了望手上的戒指,因为方才他说出的是因蒂斯语,而你居然一字不差地听得明明白白! 博诺瓦·古斯塔夫……这个人名带来的诧异随后才来,几次穿越时间都是正常递进的,这也让你默认这次时间也在1350年左右,距离罗塞尔时代已经过去了二百多年,而他的幼子活到了现在。 这说明他也是一位不弱于或者等同阿兹克先生的高阶非凡者。 你没有借着这个问题问些什么,而是盯着手上能够翻译语言的戒指问:“这是……?” “你果然如祂所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记得,这枚戒指可以将所有语言翻译为你能理解的话语,与之相对的,别人也能听懂你说的话,这只能算半个神奇物品,因此没有负面效果,你可以放心使用。”博诺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的父亲,罗塞尔·古斯塔夫曾嘱托我在未来将这枚戒指给你,祂说你会有朝一日会回来的。” 行吧,这位穿越者“老乡”也认识你,还给你做了个有道翻译。 “那……还有呢?” “我对你并没有太多了解,我父亲遇见你时我们都还没有出生,他是后来告诉我们的,你是一位时间旅客。”博诺瓦摇了摇头,继而他又用那种看实验品的目光又开始打量你。“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能力,因为你并非非凡者,你的能力也不具备稳定性,我想……” 可惜他的想和那实验品的眼神被你强行终止了,兴许是隔夜的酒,兴许是你意识到这儿是船上,胃里热闹的开小会,一股脑地向喉头挤去,你不顾一起地起身赶往卫生间,终于在胃里的稀烂倒出来时净数吐在马桶里。 当你抱着马桶将头抬起时,博诺瓦整一言不发地站在你身旁,他看着你表演了全程,在事后为你按下抽水马桶的旋钮,他将一杯水抵到你的唇边,你用着虚妄的眼神瞅他,脸色差得像隔夜黄花。 “喝吧,对胃会好一些。” 这是一句有几分拘谨的鲁恩语。 …… 因为你的缘故,博诺瓦终于踏出那间客房了。他提溜着你去找他的长姐贝尔纳黛女士,对于你的到来,贝尔纳黛要比博诺瓦惊讶得多,她一直将你的故事视作父亲讲给她的众多童话之一,现在看到你站在她面前,她不可避免地有了其他心思。 进船长室的只有你,贝尔纳黛只想和你谈,博诺瓦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他没有异议地看你进去。贝尔纳黛先是叹息,又是感叹,最后跟你说起那枚出自她父亲之手的精巧戒指,再后她就图穷匕见了。 她想请你帮她翻译罗塞尔大帝的日记,报酬很丰富,只要你开价,无论是金镑还是费尔金,她都能给。 而你婉拒了她,并且用上了一种微妙的口吻告诉她你也看不懂那些奇特的方块字,贝尔纳黛盯着你,你又补上一句那是罗塞尔自创的文字,于是贝尔纳黛换了话题,你的眼神和口吻成功骗过了她。 其实答应她反而对你有利,只是翻译罗塞尔笔记无疑需要巨大的工作量,你可不想在这边世界再呆上一个半月。 “那这一次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贝尔纳黛问。面前的女性穿着与这个时代截然不符的“夸张”服饰,反倒让她感到一股没由来的亲切感。 “那要看您的弟弟什么时候放我走。”你把话说得含糊,毕竟面前这位是罗塞尔的长女,饶是罗塞尔再风流成性,也不会把那样的条件讲给自家女儿听——年轻的时候我遇到一个朋友,然后我们打了一炮把她送走? 稍微有点超出童话故事的范围了。 你准备私下找博诺瓦谈这件事,不过近期肯定是没多少戏的,你现在正处于晕船与醉酒之后的缓和期,脸色差到能好几盘炒菜,别说做爱了,做个正常人都有点困难。 贝尔纳黛看着你,你对她露出苦笑,那是种不想多说的苦笑,她似乎读懂了你的言外之意,于是这个话题也被她带过了。她点了点头,告诉你可以搭乘“黎明号”前往罗思德群岛,她不收船资,一个父亲的旧友而已,她不缺这点宽宏大量。 在你离开船长室时,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像是旋风小陀螺一样撞来,与你撞了个满怀。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被小女孩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这小陀螺把自己撞倒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蹲。 可能是摔得太狠了,小肉团子一时没爬起来,你赶忙上前将她抱起,上上下下打量有没有磕着哪里,万幸,她没有受伤。 小女孩缓过劲来,紫眸先是盯着你的脸瞧,继而转头望了等在门口的博诺瓦一眼,她挣脱你的怀抱,一溜烟地跑到贝尔纳黛身后,躲在神秘女王背后盯着你们。 你向贝尔纳黛不在意的笑笑,继而缓缓关上船长室的房门,关门的前一刹,你听到贝尔纳黛在唤那个女孩的名字,是带了些责备的爱。 “嘉德丽雅,怎么这么不小心?” 博诺瓦看着你,他在你出来时就停住了没有尽头的祷告,他依然面无表情,好像他跟谁都没什么话可讲。 ———————— 数位屏寄了所以来写文了,博诺瓦我最开始准备拆我家乖囡梅兰妮的设定到他这里,最后放弃了,梅兰妮是美丽强大的神秘女性,女主主打纯欲娇弱绿茶妹妹流,8太合适 我对博诺瓦的感情很扭,我觉得他最好磕的就是根本不存在爱的爱和完全无法达成的共识,但是在这一篇里,女主和博诺瓦相处的还不错,因为他们在某种角度来讲性格很相似(指一个没人性一个不做人) 梅兰妮的故事可能12h我会放吧,之前lofter销号了所以关于她的一些片段也看不到了,如果写完《从吃白饭开始》,我可能会把梅兰妮那个故事写成纯爱塞晋江一份,嗯……会是比较轻松有趣整活的那种。 【博诺瓦】人形差分机天使心02 瞎子都能看出他们兄妹关系不和睦。 你被女水手长带领着住进博诺瓦隔壁的客房,趁着博诺瓦不在,你拉着水手长打听起情报来——主要是关于博诺瓦的。 “他啊……他是一位天使,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眷者。”水手长也摇头,她也只知道这么丁点。“船长叫我们少靠近他。” 天使…… “那他有妻子吗?”你这个问题实在不够礼貌,于是你摆出少女羞羞答答的表情补充。“他实在太英俊了……” “没有,但是你最好不要对他心动,比起女人,他更喜欢祷告。”水手长撇了撇嘴,看你的目光是有点没救的怜悯,但她转而露出女人都懂的表情。“不过你要想和他上床的话,可以去问问,因蒂斯男人嘛——你懂得。” 打扰了……不愧是海盗,她比你想得还要豪放。 老实说,你并不觉得自己能让一位虔诚的地上天使心动,那些花招对付一下伦纳德和克莱恩那样的同龄人还可以,对付一位天使就实在不够看了。 细水长流的planB肯定没法用,这个时候或许照着水手长说的做法来一次快速通关的planA会更好一些。 但这都不是你现在要思考的事,酒劲还在,晕船的飘忽也在,你在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觉睡到下船那一天。 你在谢过水手长之后,就扑到床上进行一个大觉的睡。至于那些计划,你毫不犹豫地也归类为“以后再说”。 …… 你是被海盗高昂的歌声吵醒的,他们扯着嗓子引吭高歌,唱得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就要把浑身的热情燃尽。你仔细分辨,听到了好几门语言。 头还是疼。 你分辨了一会儿就不再进行这项需要耗费脑力的活动,宿醉的后遗症是过了,现在的头疼多半源于晕船,但已经比早晨刚醒来那时要好得多。 简单活动了一下散装的四肢,你往地上戳去,天旋地转的虚浮感让你从你的门口晃悠到博诺瓦的门口,先敲响门的都是你没站稳撞上去的身体。 博诺瓦并不意外你的到来,他神色如常地把你请进屋坐下,这时你才发现,他的房间内一点“生气”都没有,好像他从入住以来就没有动过任何东西,包括床上的褶皱——那还是你早些时候躺出来的。 “黎明号”在海上起起伏伏,你的脑浆也晃晃悠悠,你试图从毛线团一般的思维中抓住开启话题的线头。你的视线游移,从他的栗发再到他英俊深邃的脸庞上,不愧是天使,他的皮肤真好啊,没有任何闭口痤疮,毛孔也细到几乎看不见——停,不是来谈planA的吗?怎么研究起他的皮肤来了? 准备好的说辞在舌尖过了几遍,好在你的脸皮在一次次穿越中已经成了铜墙铁壁,你向博诺瓦友善地表达了对他的爱慕,以及渴望和他进一步“交流”的事,却不想他在听完后一语道破你的目的:“你要通过这种方式回去?” 明明是问句,博诺瓦说得波澜不惊,说出一种肯定句的味道,你噎住,但你转念一想,他能猜到你的目的和想法再正常不过,人家是天使诶。 “姑且算是吧。” 你叹了口气,放弃弯弯绕绕的暧昧话了,于是你告诉他要如何糟践自己达成目的,这样的坦率直白果然更适合他。 博诺瓦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他听完之后没有什么惊讶神色,只是不可置否地微微朝你点头:“所以你和我的父亲做了?” 语气是平常的,问题是尖锐的,但你已经能厚着脸皮回答这个问题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是吗,失忆。”他的目光又来了,玻璃制品一样的蔚蓝眼眸静极了,嘴上却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现在是1328年。” 1328年。 而上一次穿越,你记得是1350年,穿越开始呈现时间上的随机性,你来到了过去。 你只是愣了一下就明白博诺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隐晦地点出另一种可能,那些不存在的记忆可能都来源于你的未来,是未来的你嘱托罗塞尔为现在的你做那枚神奇物品,也是未来的你见的过去的阿兹克和于尔根。 你陷入短暂的绝望中,因为这穿越根本看不到头,而你也无法将它结束。但这种无用的绝望被你转瞬压了下去,你觉得你的脸皮厚到无面人魔药入口即化,只是朝面前的天使笑笑,意思是,是吗?我也不知道。 反正你真的不知道。 博诺瓦突然开始跟你玩心跳游戏:“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怎样做?” “我会等到你答应为止。”你差点被他吓得心脏骤停。 “我其实更希望你能留下来,你的存在可以证实历史上的很多猜想,这对于科学来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那对于我呢?我只是一个异乡人。” “你在这边也会生活得很好,只要你肯配合我的研究,我可以为你提供等同于特里尔贵族小姐的生活。”博诺瓦不解,他试图说服你。“坦白来说,我并不认为那样充满未知因素的在不同时间点跳跃是什么好事,你无法保证下一次再来到这个世界等待你的不是死亡。” “可是如果留在这里,我将一辈子都无法见到我的亲朋好友……还有我的神明。”后面这句是根据情况加的,你记得他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眷者,将心比心,总能做得到吧? 其实他的神你也浅浅信过一下的…… “你的信仰是?”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信两周也是信。 这回你终于从这位天使脸上看到除了公式化微笑之外的表情,他眉头紧锁,在他浩如烟海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位神明的名字。 博诺瓦的目光又扫过你的脸,他的眼就是他的分析器,他是不懂感情,但他懂得心理学上微表情和动作的含义,他看得出你没有撒谎,这是你的四肢与五官向他传达的讯息。 “我可以为你提供通识者序列的封印物,为你加强曾经的记忆,你随时可以回顾过去的记忆。”博诺瓦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说得倒是慷慨,好像为你做出了多么大让步似的。 “可这不一样呀?”你实在忍不住了,你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兄妹二人关系不够和睦了,他像极了模拟人类但又不完全是人类的仿生人。 博诺瓦很礼貌地听你说完,他平淡的否认了你的看法:“这没有什么不同。” 仿生人的回答也非常的教科书式仿生人。 …… 谈崩了。 话题是以博诺瓦说出“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结束的,他似乎不想再进行没有意义的争论,说罢他闭上眼,交握双手继续祷告,摆出一副送客的态度——让你感觉自己受到了客气的侮辱。 你和他就着故乡这个概念争论了许久,准确的说是你在单方面的争论,他的理念从头到尾都那般不近人情,让你第一次在穿越这件事上碰到这么厚的壁。 你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与他谈条件的资格,你当然也不想成为实验品一辈子无法回家。其实博诺瓦现在这样已经很礼貌了,作为一个天使,他完全可以把你敲晕带走进行秘密实验,你不信他这样的“人”在本质上还存在什么人道精神。 只是你没有想到,这件事传播速度那么快,到了第二天一早,似乎全船的海盗都知道你妄图睡船长弟弟惨遭失败,贝尔纳黛见你也是一副微妙的表情:“你在他那儿失败了,这很正常。” 望向面前穿着混搭风格的“神秘女王”,你猜“黎明号”的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一定听到了你和博诺瓦那些“无用的争论”,可能也听到你疑似她爹的旧情人,她没有把你丢下船喂鱼,已经很人道了。 或许因蒂斯民风开放,罗塞尔的情人多到她也不在意了呢。你朝她惨淡地笑了笑,笑完之后又是长久的、尴尬的沉默。 “他从小都是那样,缺乏人性。”贝尔纳黛遗憾地摇头。“如果你没有其他方法离开,可以考虑他的提议。” “那我也不会作为一个‘人’活下去了,对吧?” 你是什么呢,是附庸、是妓女、是实验品,只要你想过回自己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你就永远不会是你自己。 贝尔纳黛当然听得出你的意思,但她和你非亲非故,也当然不会管你的事,她说:“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你开始后悔没有答应她,帮她翻译罗塞尔日记了,不然这个时候还能试图让她去左右一下她弟弟的决定,但你转念一想,这样想留下你的肯定就不止博诺瓦一个。 你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一个旋风小陀螺又砸进贝尔纳黛怀里,贝尔纳黛亲昵的将那团小家伙抱起,她的眼转瞬闪过慈爱,她逗小孩时,用的是孩童一样的童言稚语,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睡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贝尔纳黛抬头对你说话时,还留有一丝童言稚语后遗症,整个人说话都柔软起来:“今天是嘉德丽雅的生日,他们准备为她举办生日宴会,所有人都会参加,你也一起来吧。” “他们”是指海盗们,这颗小奶团子在整条船上都是宠儿一样的存在,这两天你观察了一下,只要有嘉德丽雅在的地方,船员就会停下手中的工作去和她打招呼,脏话声也渐渐停息了,所有人见到她都会说一口童言稚语。 除了博诺瓦。 他对所有人说话都是一个模式、一个腔调。 你猜,这个“所有人都会来”之中,也不包括博诺瓦。 你逗弄了一会儿长相精致可爱的嘉德丽雅,就告别了“神秘女王”,准备去甲板上透一透气,好缓解自己这两天一直以来的晕船。当你回过头去,发现博诺瓦就站在不远处,他沉默地注视着贝尔纳黛与嘉德丽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咋感觉越写越长了,之前准备把博子哥写成短篇的(警觉) 其实写着写着有被自己绕进去然后强行说服自己…… 每次提到的planA:快速通关计划,planB:细水长流感情线 【博诺瓦】人形差分机天使心03 嘉德丽雅的生日宴会是从下午一点开始的。 她的生日宴会算得上奢华,餐厅的食物种类多样到让你觉得自己不是在海上,各方送来的礼物堆成了山,嘉德丽雅穿梭在人海中,银铃般的笑声若隐若现。 你坐在海盗餐厅角落吃着半自助形式的午餐,厨师为嘉德丽雅端上精美得像艺术品一样的蛋糕,高得像是座七宝琉璃塔。嘉德丽雅发出小孩有些尖锐的兴奋呼叫,围着贝尔纳黛与蛋糕跳来蹦去。 没有一个海盗嚷嚷无聊,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嘉德丽雅身上,尽情向她释放心底的柔软,这是一个被所有人宠爱的幸福女孩。只有你在东张西望——在神秘女王致辞时,博诺瓦还是没来。 “……从今天起,我们的嘉德丽雅五岁了,我希望她拥有一生的聪明和智慧,拥有一生的幸福和快乐……”神秘女王的话自带混响,回荡在整艘船上,在她身边的嘉德丽雅脸上写满了期待。 你只听了一半儿,早在宴会一开始你就到处东张西望了,哪怕你知道博诺瓦不可能来,但总是抱有一种微妙的、和自己赌博的心理,一面押他来,一面又押他不会来。现在,押他不来的那一面赢了,另一面难免会有小小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也是没有由头的,你觉得实在不该,他自己都没什么反应,你倒是先一步共起情来了,或许那也不是共情,解释成幸灾乐祸同样合理——你可尽管的不通人性吧,连你亲姐姐都不愿意靠近你。 但是你得靠近他,你得可劲在他面前下作,要他那和心一样冰冷的阳具对你的身体产生兴趣。博诺瓦彻底把冰冷的现实剥开给你看,现实狠狠地抽了你俩大嘴巴,你以为你玩弄了几个男人的心就有多厉害了吗?不过是他们赋予你的权利罢了,阿兹克的“再一次的错误”、伦纳德的善罢甘休、克莱恩的舍己成人,别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自由,没有他们的应允,你连这个世界都没法离开,梅迪奇不就是例子?博诺瓦不也是例子?好在梅迪奇没卡住bug。 餐盘里的食物见了底,神秘女王的“黎明号”拥有很强的稳定性,可你望着面前的餐盘,似乎一切都在晃悠,你感觉胃里有点恶心。 海盗们开始用各种语言为嘉德丽雅唱生日快乐歌,因为那枚神奇的戒指,这些声音穿过鼓膜传导入大脑,译成你能听明白的样子。不够整齐划一的歌声通通都在你脑海中改换为中文,这一定又是某位老乡的杰作,他把《生日快乐》原原本本地搬了过来。还是只有你没唱,你只是跟着他们一起心不在焉地瞎哼哼,或许已经跑了调。 你哼哼唧唧的歌声唱到一半就偃旗息鼓了,可四周的海盗还在唱,这首歌怎么这么长?你在内心犯嘀咕。 嘀咕着嘀咕着你就默默退出了海盗餐厅,太吵了,吵得你脑瓜嗡嗡响,反正你就是一个过客,有你没你都无所谓。朦胧的嗡嗡声就没停下,嗡嗡声替你做了决定,操纵你的双脚走向甲板,走向那一抹难得从客房出来的身影。 他看起来形单影只,有点孤独,他站在甲板边上,扶着护栏看天上自由飞翔的鸟。他的位置离海盗餐厅极远,似乎这样能远离一切喧嚣。 只用一瞬你就开始痛恨自己的移情能力,孤独是你臆想的,看鸟也是你臆想的,包括自由飞翔更是你臆想的,你从哪儿假定鸟飞得自由呢?或许他看到的根本不是鸟,而是脊椎动物亚门鸟纲动物呢? 今天天气不错,夹板上空荡荡的,大部分海盗都在餐厅内为嘉德丽雅庆生,你的到来显眼又突出,博诺瓦礼貌的回头侧目,朝你点了点头。 他这种该死的、被教化的“礼貌”让你的共情情绪消失了大半,你那和他搭话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你默默地改变了前进路线,靠在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栏杆边,闭上双眼嗅空气中海风的咸腥。像是在告诉他,我来这儿只是为了吹吹海风。 博诺瓦收回视线,他继续眺望远方,好像你和他不在一个图层。没有人说话,这让你感到一丝微妙的尴尬,闭眼吹海风也该是个头,要不回餐厅吧……? 博诺瓦在你睁开眼转身准备离开的一瞬也跟着转了身,他的声音放大了一些,恰到好处地让你听个清楚明白:“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同时转身并没有让你觉得你们有什么默契可言,反而是他在朝你发送一个让人恼火的信号:吹够海风了?那我就开始讲正事了。 好在他讲的这件正事让你欣喜,脑海中的嗡嗡嗡也因为这件事而停止,你面上倒是没太大反应,只是转身面朝他,同样礼貌地大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瞧瞧,你多体贴,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问,他答应就可以了,管的着他为什么答应?知道原因还能改变你们做爱的性质不成? “下船之后,去拜亚姆的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我只需要一份你的记忆。”博诺瓦与天空同色的蔚蓝眼眸扫过你的脸,他知道你好奇什么,自然而然地为你补充原因。“我研究过你,你没有什么特殊,甚至不是非凡者,或者说,最特殊的是你反着佩戴的那枚耳饰,那是属于艾格斯家族亲信的徽章。” 你的手不由自主摸上反向佩戴耳钉的耳垂,这玩意儿在你手里从徽章沦落至袖钉,再到这次穿越之前被你改成了耳钉,每一次穿越你都很执着地带着它,心里也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万一下次又遇到阿兹克呢?它同耳朵一起藏在黑发之下,一般人在意不到它。 博诺瓦当然不是一般人,他甚至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你研究了一遍,你没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做的研究,但他又一次看出你想知道什么:“就是这几天,我只是用了一些无害的非凡能力,没有做别的事。”他这种程度的非凡者还不需要废那个力气。 “……好,那什么时候能到拜亚姆?” “二月九号。”他说得斩钉截铁,好像船是他开的。 还挺快,掐指一算,也就剩六天了。 你对博诺瓦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异议,准备告辞离开时,他突然向你走近,结束了互相隔空喊话的对话模式,高大的男性身躯立在你面前,遮天蔽日。他突发地说:“你不用认为我很孤独。” “我没有。”好吧,你有。 说完之后你就觉得欺瞒他实在太愚蠢了,你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是有点,但我知道没必要,我会努力克服。” “共情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 那他讲这件事是想表达什么?你有点莫名其妙。 博诺瓦点了点头,波澜不惊地补充道:“你也不用因为需要通过性行为达成目的感到悲伤或是耻辱,你可以试图将自我从整体思想中剥离。” 你刚想说他说起来倒是容易,但隐约之间,你似乎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或许,你可以把这当做一个“博诺瓦式”的安慰。 “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什么不同。”博诺瓦又一次说出与先前相近的话,这次你却听出别的意味来,他是多好的一个示范,身体力行地教你如何摈弃人性。一个人性稀缺的天使有什么孤独可言呢?是常人的自大让他显得孤独,人总喜欢把自己的自作多情展现到极致。 包括生日快乐歌、包括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包括沦落为耳钉的徽章、包括那些一点儿用都没有的感情。人们给这事那事赋予各种各样的感情,这边谈拟人,那边讲意象,却忽略了事物本身。 包括你点在他唇前的两根手指。 不是“吻我”,也不是“嘘”,这个动作出于本能,浑然天成,要博诺瓦的言语在此处停顿,他的眼神流露出赞赏的情绪,应当是对你上手之快的赞扬。 博诺瓦垂眸,双唇将你的那两根玉指含入口腔,湿热的舌扫过指缝,酥酥痒痒地舔舐着每一个指节,你的手指也跟着他的舌头在他口腔中胡乱地搅动,碰到他的牙齿时会有更特别的触感。肉与肉交迭缠绵在一起,此刻,你是块肉,他也是一块肉。 没有任何情欲,没有任何含义。 博诺瓦懂人类吗?他太他妈懂了,不过这个懂与人性无关,他不懂的只是人性而已。 罗塞尔啊,你“发明”生日快乐歌的时候、生你这个好大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祝他生日快乐呢。 ———————————— 想解释一下感觉又没啥解释的必要……只能说妹当然没法做到博诺瓦这样,她要真的摈弃自我就直接躺平摆烂了,但她只要想回家就脱离不了自己的身份…… 这一篇也是一边看《海蒂性学报告:女人篇》和《社会心理学》一边写的,微信读书会员卡到期了,没看完,本来觉得利他那一章很有意思可以讲讲的,会让我疯狂地代到博诺瓦。 我对博诺瓦的个人理解有点《空洞骑士》的纯粹容器那个意思,所以这一篇不会给予他人性,而是去理解他的没有人性(抱头) 最近更新慢了点除了在搞12h的另外几篇文图和开课了以外,我还忙着恶补苏联历史…… ^^毕竟下一个写白造,我上大学以后就迅速退化成类人猿了,什么都不记得。 【博诺瓦】人形差分机天使心04 嘉德丽雅的生日宴会持续到了午夜。 哪怕这小家伙早已困得回屋睡去,海盗们还是有无穷的精力折腾,每一天都能摆出彻夜狂欢的架势,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人用着不同的由头举办篝火晚会。 今夜篝火晚会的由头是嘉德丽雅的生日。闹腾到后半夜,他们已经遗忘掉主角是谁了。黄段子和脏话又在人海中响起,口水同啤酒一起四溅,密集地下着沸腾的雨。 你和博诺瓦一直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聊天,一切嬉笑怒骂的声音都在你耳边变得模糊不清,好像这样就能离人群远一点。 其实你并不是很想和博诺瓦聊天,那种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方式让你很难消受。但只要博诺瓦那双计算丈量一切的眼扫过你,这甲板就把你的脚给吞进肚里。你只会暧昧且讪讪地一笑,告辞的话也给你自己吞进肚里。 这位地上天使的想法让你微妙地抓到一丝可取之处。既然已经“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你就尽管抓着他问东问西,而他也纵容你的稍稍逾矩。 “什么促使你改变了决定?” “这是我主的安排,剩下的与你无关。” “好吧,与我有关的事与我无关。”你装着不在意地耸肩,反正话语权全在他那儿。“那你本身呢,你怎么想?” “对于这件事,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你这样其实让我挺怀疑自己的魅力,毕竟在别人那里还挺奏效的。那不多余的想法呢?” “你确实符合世俗常理的漂亮,和你发生性关系并不会让我反感。”博诺瓦低头看你,眼睛好像在问你:这还不够吗? 这哪够呢?你当然期望他能对你产生一些有关“人性”的爱,但你明白这不过是在满足基本条件之后的痴心妄想,你只是下意识地从男人那里想要索取更多东西,你不喜欢他们,但你喜欢被他们爱。 “那我就当你在夸我了。”你当然不会提那些妄想,生怕他改了主意。“坦白来说我知道你没有结婚时有点吃惊,但是现在我倒是理解为什么了。” “你是指我缺少人性?”博诺瓦并没有感觉自己被骂到,他点了点头,坦诚地接受了你的评价。“我并不认为我的状态有什么问题,但我没有结婚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为了全心全意地侍奉主。” “那你从来没有想过恋爱吗?” “年轻时尝试过。” “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 “我猜那些女士一定会说你无趣、不像一个因蒂斯人。” “她们其实夸我是很称职的恋人,非常称职。” “真的吗?我不信。” “爱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扮演她心目中最完美的恋人。于我而言,我只是无法对这么做的理由产生共情。” “那我还挺好奇你那些恋爱经历的。” “她们只是我的实验对象,你很在意这一点?” “只是好奇,我可不想和你有性以外的关系。”被帅哥们爱着固然是好事,但如果只是虚假的爱,那于你而言也没什么获得的必要。“虽然我很想像你一样能随意调节自己的状态。” “我也并非一出生就是这样,这其中经历了很多。你可以慢慢尝试。” “那些都是什么样的女性?” “符合世俗常理的漂亮和善良。” “没了?” “没了。” “好吧,你也是这么说我的,她还比我多个善良。” “拥有善良的品质对你而言不能算好事。” 你点头称是。你很羡慕他宛若AI的思维方式,你多想把自我像他一样剥离,以看实验对象的方法看克莱恩和伦纳德他们。用一套编写好的语言成为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 编写好的语言…… 神志猛然清醒,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深沉的夜色是最好的遮掩,但也让你那些该死的共情心随着夜色加重而加重。迷雾海名副其实,淡薄的迷雾已然弥漫在你们之间,更进一步地隔绝了你们之间的距离。他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也被雾吞成模糊的,不够清晰,像只定了基础框架的油画。 你的眼眯了眯,试图在雾中看出博诺瓦的真面貌。可能善良那种品质早已离你远去,可能你已经第一步掌握到如何把自己从一件事中抽离。 一个醉醺醺的海盗打断了你的思维发散,他醉得能在黎明号桅杆上高歌。他没有在意博诺瓦,而是向你发送共度良宵的邀请,措辞在海盗中算得上礼貌。诚然,你在男女比例失衡的海盗船上就是块掉进狼窝的肉,更不要说你对博诺瓦的“大胆告白”早就传遍了全船。嘉德丽雅的生日宴会开始之前就有海盗找到你,目光热烈到能剥去你的衣物,定定地朝你明送秋波。 好在你还有“客人”这层身份,否则早就被性欲旺盛的海盗半推半就地押进屋里去了。在他们问你时你是犹豫的,你也还没有试过和除了“攻略角色”之外的人做爱能否回家。虽然这个答案似乎不用测试就呼之欲出,而你也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性爱。 现在有了博诺瓦的同意,你自然是推脱了面前这位海盗的邀请,并且一边拒绝一边朝博诺瓦的方向靠了靠。好在醉醺醺的海盗没有为难你,他被拒绝了只觉得败兴。海盗骂骂咧咧地离去,博诺瓦没有任何反应,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目睹全程。你知道自己向他靠近的动作纯属本能,就算刚才的海盗想要趁着酒劲对你做些什么,博诺瓦肯定也不会出手制止。 “如果我答应他了呢?”但是你忍不住问。忍不住的心情就像是调戏手机语音助手,哪怕知道了既定答案也想问。 “我确实不会介意。”博诺瓦向后侧了侧身,拉开你与他的距离。“但是你会希望我介意。” 你撇了撇嘴:“我想否定的。” “不过我也不会让你离开,保证实验对象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博诺瓦向你摊手,他把话说得很没人情味。 你的眼又眯了眯,博诺瓦这句话本应当对你十分受用。但,好一个实验对象,你猜他现在正在做的实验绝非他之前所说的那一种实验。另一项实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你到船上的一开始?还是从那个没有任何含义的手指吻开始?他又重启这项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他也想把你变成“她们”? 博诺瓦给你个钩让你咬,那你就从容地把饵吞了,并顺着鱼线往上爬去。夜色够晚了,你该睡了——你又朝他迷人地一笑,向他说起告别的话。这次你知道不会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但是这个媚眼通过空气传播给他,让他解读出更多冰冷的数据来。 “还有,晚安。”博诺瓦又向你点了点头,他的礼貌无可挑剔。 但是提前说这句话的是他,这让你更加坚定了他在做另一项实验的想法。怪不得他在这里浪费时间与你讲话,好在你足够清醒,没有成为实验中的牺牲品——毕竟智者不入爱河,你不奢望他会真的爱你。 气氛再一次沉默下来。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够长了,该聊的天也聊差不多了,你们却还是站在这里。你没有离开是因为博诺瓦没有离开,而他没有离开的原因总不会是又在同时进行另一个目的不明的实验吧? “我在等今年的第一场流星雨。”博诺瓦像是知道你心中所想,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一切都在自我掌控之中的笑,朝天上一个方向指了指。“就在那里,马上就来了。” 你顺着博诺瓦指尖的方向向天空中望去,他的话音刚落,一片璀璨夺目的流星雨如雪一般划破墨色的夜空,仿若无数珍珠滚落在黑丝绒绸布之上。美得你瞪大了眼、连嘴也在飞速掠过的流星中合不拢了。你又听到博诺瓦笑了,他的笑很低很缓,有点了然一切的意思,他似乎很喜欢你有这样的反应。 那你不妨演得更讨他喜欢一点,既然他想研究恋爱中的女人,那你就让他可劲研究去吧。 你跑到甲板旁边,伸手对着天空比比划划,似乎想从天幕中抓出一颗星星。博诺瓦站在你身边,他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天幕,最后又看向你:“不许个愿吗?” 你快速地双手合十,又拧头朝他绽放出一个完美女友的笑颜,故作调皮道:“我早就许完了,你要不要猜猜看是什么?” 他问:“从这里平安地回到你的世界?” “不对哦。” 他极耐心地继续猜道:“……成为所有人的完美情人?” “我看起来是会那么想的人吗?真是的。”你故意娇嗔。 “我总结出可能的答案一共三万多种,你想听我一一猜下去吗?”他问。“如果你在这里的时间够久,可以听我慢慢讲述给你,直到我猜到正确的那一个答案。” 夜色渐渐深了,海色也深了,博诺瓦那如同玻璃赝品的蔚蓝眼眸一直是亮的。 如果他不是博诺瓦,如果他尚存人性,他这样的话该是多么令人心动,多么令你那见一个爱一个的恋爱脑沉醉其中。 如果他是克莱恩,你早就嗷嗷叫着扑进他的怀里,拉着他说好啊好啊,我要听你说那剩下的29998种可能性。 可惜他是宛若AI的博诺瓦,你不该相信他在你面前树立的任何一种人设。 “嗯……等我离开的时候告诉你怎么样?” 你盯着他玻璃赝品一样的眼,又露出你招牌式的迷人笑容。 ———— 俩演员斗法.jpg 我来滑轨了大人们!哄多尼斯密马赛这么久没有更新!未来大概会恢复更新的,晋江给我ban了所以清水向我也不写了,郁郁寡欢了很久(/抹泪/抹泪/抹泪) 谢谢你po18,我开他吗的大卡车! 把另一本诡乙女也一并写了,在全文存稿,现在写了大概40万,一半是车,本来打算把那本写完再把这本填了的,但是那本我大概……要写70万左右,不知道诡2完结前我能不能写完……所以就一起写了…… 大概写完这俩……其他的坑我也会填(/呕血/呕血/呕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