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面暗含凶器》 小贼 熬过炎热的八月进入秋高气爽的九月。 秋天是李秋果出生的季节也是迎来丰收的季节。 村子里迎来了第一波丰收,每家每户都很忙,但忙的高兴忙的值得。 李秋果站在高阶上望着自家的玉米地,别提有多高兴。 成熟的玉米像一个巨大的棒槌,绿色的外衣包裹着里面金黄的玉米粒,头顶棕红色的穗子迎风飘扬。 目光扫到靠路边那一块时,她表情突变。那里有个人,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干什么。 李秋果悄悄走过去,抬起头就见那个人正准备摘自家的玉米。她猛地抓住那人的手反手一扭。 “你干什么的?” 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那个人。 他背对着她,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定睛一看,竟然是画笔和本子。 李秋果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他,慢慢松开他的手。 他转过来是副少年模样,白衣黑发,眉清目秀。肤色极白,不是病态的苍白,是如温润的美玉一般。 李秋果看一眼就知道他是城里的孩子。 见李秋果面色不善,他慌张地举起手,“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那你为什么要掰我家玉米?” “我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飞快地指着不远处的玉米秆说:“我留了钱在那儿。” 李秋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高的玉米秆上确实绑着一个小袋子。她的表情微微缓和,但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带着警惕。 “这是你家的玉米,那我买两根行不行?” 少年面露期待,眼神晶亮。 可真像一只大狗啊!李秋果心想。 转过身利索地掰下两根玉米递给他。 “谢谢。” 少年伸手接过,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一股微小的电流传过来,李秋果一惊,玉米掉在地上。 “你手没事吧?” 少年的担心就写在脸上。李秋果摇摇头,快速将手背到背后。 “那就好。”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弯下腰去捡掉落的东西。 李秋果也跟着蹲下身去捡,两个人的手又碰在了一起。他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很短。 而她的手黄黑又粗糙,手指还带着泥。对比太过明显,李秋果默默将手缩回去。 后缩过程中不小心将泥蹭到了画纸上。伸手去擦,结果越擦越脏。李秋果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对不起,纸我会赔给你。” 少年毫不在意,“没事,就脏了一点点。” 李秋果盯着纸上那一角的污泥,移不开目光。 “谢谢你的玉米。” 少年扬起手中的玉米笑着和她道别。李秋果将挂在玉米秆上的袋子扯下,追上去还给他。 “这是我买玉米的钱。”少年摇头坚决不肯收。 李秋果固执地往前递,“我弄脏了你的画纸。” 少年叹了口气,将手上的东西放下。他拿出画笔在印有泥点的纸上匆匆描了几下,一朵花跃然纸上。 “现在没有脏了。” 少年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抿唇一笑,颊边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李秋果被他看的不自在,垂下头瞄到袋子里的金额,她不由睁大了眼睛。 她将袋子里的钱掏出来数一数,竟然有两张毛爷爷。 “这太多了,我不能收。” “这很多吗?”少年疑惑。 李秋果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知道这里多少吗?” “两百。” 还好,不是个傻子,李秋果松了一口气。 “你给我的这些钱,都可以买十几根玉米了。” “可以买这么多吗?可我昨天买了块糕吃,就花了一百多。” 少年先是讶异然后不解。李秋果望着他那双干净的眼睛,叹口气说道:“你被骗了。” “啊?” 少年惊讶地张大嘴巴。 “可是,那是个老人家。” 李秋果听到他的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骗子和坏蛋是不分年龄的。” 少年似懂非懂。 太阳西下,李秋果该回去了。她将钱塞到少年的手里,叮嘱他要把钱收好不要给别人看到。 手里的钱微微发烫,少年紧紧握着手也跟着热了。 他抬起头望着李秋果远去的背影,大声朝她喊:“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李秋果听到他的话脚步一顿,不禁在心里反问,我是个好人吗? 我是! 她嘴角上扬,哼着歌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家走去。 投投珠吧 秋天的果实 等吃完饭出来散步时,李秋果又看到了少年。 他在画画,画的很专注。 李秋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边的晚霞绚丽多彩,落日的余晖映照着湖面波光粼粼。 这样的景色对于李秋果来说很是平常,但对于少年来说太难得了。 李秋果不知他画了多久。看看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又瞧瞧少年清瘦的身躯,她拔腿就往家跑去。 等她捧着玉米走过来,少年刚好收笔画完。 他转头刚好对上李秋果的视线,下意识展颜一笑。 李秋果将玉米递给他,少年楞楞地接过,好久才问:“这是给我的?” 他呆愣的样子实在可爱,李秋果忍不住笑了。 “熟玉米,可以直接吃的。” 他捧着玉米刚想咬又扭头问:“你吃了吗?” 李秋果一愣,然后又点点头。 其实她还没吃,原本是打算散完步回家吃的。 少年将玉米掰成两半,将多的那一份递给她。 李秋果不接,“我吃了饭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李秋果不懂什么意思,她茫然地看着他。 他狡黠地冲她眨眨眼,“吃独食会拉肚子。” 李秋果才不信,可到底还是接过了。 金黄软糯的玉米,咬一口香甜爆汁,回味无穷。少年吃了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李秋果边吃边偷偷观察他。 少年的吃相很优雅,细细咀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自己手里似狗啃的玉米棒子,李秋果默默将它藏在了背后。 “你的玉米真好吃。” 少年冲她竖起大拇指,李秋果忍不住得意地笑,“我家的玉米确实比别家的香甜。” 突然少年伸出手,想要碰触她的脸,李秋果下意识往后一仰躲开了。 “你脸上有玉米。” 少年有些尴尬地放下手。李秋果脸微微泛红,为自己的大惊小怪感到不好意思。 气氛有些微妙,李秋果轻咳两声,随便找了个话题,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他们一起走到了村口。少年突然兴奋地对她说:“我请你吃糕吧。” 然后不等她回答,他就快速往前冲。李秋果想到他之前说的,忍不住上前将他扯到一边。 “你不是说他家糕贵吗?为什么还买。” “他年纪那么大了,还大热天出来卖糕,多不容易。” 少年眉眼温柔,额间的碎发随风轻荡,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 李秋果抿着唇,紧抓着他的手慢慢松开。 见他上前,她也跟着走上去。她愿意让他买,可不代表她会看着他上当受骗。 老人家拿出铲子正要切,李秋果突然出声制止。 “我们只要一点点,不要很多。” 老人家一愣,接着笑起来,“放心,放心,我不会坑你们的。” 李秋果紧盯着他的动作,见他真的只切了面上这一层,她松了一口气。 少年接过付钱,李秋果又竖起耳朵仔细听。 “七块六,算你七块好了。” 老人家十分爽快。 少年付完钱有些犹豫地看着李秋果说:“我还想买一点。” 李秋果看着他,缓缓露出微笑,“好。” 少年兴奋地转过身朝老人家说:“爷爷,我还要买一点,比那块多一些。” “好好好!” 老人家高兴地胡子都翘起来,动作麻利地又切好一块递给他。 少年将那块多的递给李秋果,自己拿那份少的。 “快吃,不然等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糕是黄米红豆枣泥糕,一打开塑料袋,红枣的香味扑面而来。 李秋果咬了一小口,和她往常吃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少年吃的却很开心,他的眉眼俱是笑意。 李秋果看着,也跟着露出微笑。 少年的双眼弯成了月牙,“这世上好人还是比坏人多。” 少年的双眼弯成了月牙,上扬的唇角勾起了两个小酒窝。 李秋果看的入了神,反应过来,她有些慌张地扭头。 “恩,你说的对。” 她的认同让他很雀跃,大口吃糕鼓着腮帮子咀嚼,像小青蛙一样,李秋果忍不住想去戳他的两腮。 等到分别时,杨亦初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李秋果。” “秋果,秋天的果实?” 确实是这个意思,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别样的味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 “杨亦初。” “杨亦初,我记住了。” “李秋果,我也记住了。” 两个年轻人,彼此相视一笑。 谁最可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李秋果就已经收拾完毕要准备去砍柴了。 虽然夏天不像冬天那么废柴,但也是要用的。 李秋果拿了个饼叼在嘴里,沿着弯曲的小路进入山里。刚挑了个地方准备砍时,有人在背后轻拍她的肩。李秋果吓的一激灵,手中的斧子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劈下。 “秋果,是我。” 杨亦初惊叫,李秋果的斧子在他头顶上方停下。 她后怕地拍拍了自己胸脯,“你为什么在我后面?” “我从那边下来,看到好像是你但又不确定。” “你下次千万别这样,直接叫我。” 杨亦初讪讪地摸自己的鼻子,“下次不会了。” 见她手里的斧子他觉得很稀奇,“你这是要干什么?” “砍柴。” 李秋果头也不抬。 杨亦初惊异地看着她,“你父母呢?这么重的活为什么要你来?” 李秋果动作没停,十分平静地说:“我阿妈阿婆身体都不太好,我阿爸去世了。” 杨亦初一怔,不好意思地冲李秋果低下头,“对不起,我……” 李秋果用力砍下一段枯枝,将它捡起放到另一边。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杨亦初小心翼翼地偷瞄她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抿紧的嘴唇慢慢松开。 他一直为刚刚戳到了她的伤心事而内疚,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补救。 “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 李秋果蹭到额前的汗,随意地指着那堆枯枝说:“你帮我把他们用绳子捆起来吧。” “好。” 杨亦初望着地上的干树枝跃跃欲试。 李秋果说完就后悔了。枯枝上有硬刺,稍不注意就扎到了手。 她今天又没带手套,望着杨亦初的动作,李秋果实在是怕。 “你要不别弄了吧,等会儿我再来……” “不用,这个事情很简单的,我可以。” 少年加快手上的动作,将枯枝拿远了些,好像深怕李秋果会来抢。 山间虽然不似外面那般热,但也不凉快。少年将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臂。 李秋果随意一瞟,目光定在他的手上移不开。 “你的手……” 杨亦初慌张地将袖子放下,将手背在身后。 李秋果抿着嘴,见他不愿意说的样子,她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砍柴时,脑子里那一幕始终挥之不去。洁白的手臂上,交错遍布青紫的伤痕。更触目惊心的是腕间的伤口,像是割腕留下的。 杨亦初战战兢兢,生怕李秋果会问原因。他将袖口拽得紧紧的,确保不露出一点肌肤。 等了一会儿,见李秋果什么也没问,他长舒一口气。 见那边李秋果大汗淋漓,从背包里拿出果子递给她。 李秋果瞪着他手里的青色果子,问:“你这是哪里来的?” 杨亦初被她看的紧张,说话有些吞吐,“我前面……碰到一个小孩……” “他给你的?” 杨亦初摇头,“他卖给我的。” 李秋果冷笑,她望着少年紧张的神色,忍不住叹气,“这种果子漫山遍野都是。” 言下之意他又被骗了。 “这果子很甜的。”急于向李秋果证明,杨亦初拿起果子咬了一大口。下一秒,他的五官皱在一起变了形。 李秋果双手环胸,冷哼道:“是不是很苦?又苦又涩?” 杨亦初垂着头不说话。 “你买了多少?” 杨亦初沉默,李秋果跑去翻包,翻出一大袋子,少说也有三四斤。 见李秋果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杨亦初小声解释:“我见他还是个小孩子,穿的衣服鞋子都很旧,一看就营养不良……”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在李秋果的瞪视下彻底没了声音。 李秋果都不知道如何说。明明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还是觉得很气愤。 她转过身拿起斧子继续砍柴。力道之大,让杨亦初觉得她其实想砍的是自己。 杨亦初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尾。李秋果扭头看过来,他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两颗糖。 “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就会开心的。”他说的声音很低,几乎悄然。 “谁不开心了。” 李秋果撅起嘴不承认。 杨亦初抿嘴笑,“很甜的。” 李秋果伸出手接过,拿了一颗放到嘴里。甜蜜的滋味一下子平缓了情绪上的燥火,她不自觉缠住嘴里的糖果。 杨亦初见她眉毛舒展,如释重负。见李秋果把剩下一颗糖果递给他,诧异地挑眉:“恩?” 李秋果没好气地说,“嘴里不苦吗?” 见他迟迟不接,有些暴躁地剥掉糖纸塞到他嘴巴里。 手指意外碰到他干燥柔软的嘴唇,心一颤,立马收回手,装作无事发生。 “喝水。” “啊?” “你嘴巴都干起皮了,还不喝水?” “哦!” 杨亦初翻出水壶,拧开盖子先拿给李秋果。 见她盯着他,杨亦初眉眼一弯,“你嘴巴也很干。” 见她接过,杨亦初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 她被他瞧的脸红,仓促喝完水立马还给他,杨亦初接过也没擦直接对嘴喝了。李秋果瞳孔一缩,转过身,脸一点点红了。 等柴砍的差不多,两人一起下山。行至半路,李秋果突然顿住脚步不动。 “秋果怎么了?” 杨亦初走在后面,看不到前面的情况。 “没事。” 她的话里还带着颤音。 杨亦初听出不对,从身后走出来,低头往地上一看,一条拇指粗的花蛇盘踞在路中间。 李秋果脸色发白,紧咬嘴唇。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鼠之类的动物。 杨亦初从她的背后悄悄拿出斧子,挡在李秋果前面。 花蛇抬起头似有警觉,吐出红信子丝丝地吐着。 杨亦初说时迟那时快对准那条花蛇的七寸砍过去。花蛇被斧子钉住,拼命扭动身体,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杨亦初确认它已经死了后,用树枝挑起它的身体扔到一边。 “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李秋果毛茸茸的脑袋,他强忍住将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没事了,别怕。” “死了吗?” 李秋果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闭着眼睛不敢看。 “死了。” 确认过后,她将眼睛掀开一条缝。杨亦初看的好笑,等她完全将眼睛睁开,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李秋果瞪了他一眼,眼含嗔怪。杨亦初捂着嘴,但眉眼俱是笑意,看的李秋果更恼了。 “蛇那么可怕,我怕也是理所应当。” 她为自己的胆小找借口,“如果是别的我不怕的,蛇是我觉得最可怕的东西。” 杨亦初静静听着,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李秋果注意到了,她抿着嘴问:“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杨亦初摇头,轻声道:“有时候人比蛇更可怕。” 他说这句话时,整个人身上笼罩着极大的悲伤。 李秋果不懂他这种情绪从何而来,默默跟在他身后。 换物 他们两还没完全走下去时,李秋果就远远看到了几个孩子手里抱着竹篮在那里等待。 他们翘首期盼,像是在等待谁的到来。 等的不就是杨亦初这个傻子吗?李秋果看着他们眼底划过一抹凉意。她将杨亦初扯到身后,自己拿着斧子走在前面。 孩子们见到李秋果,纷纷往后缩。等看到杨亦初,眼睛一亮。 “哥哥。” “哥哥。” 清亮的童音听的人精神一震,杨亦初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就只看到哥哥吗?” 李秋果面露微笑,在几个孩子眼里却像巫婆。 “秋果姐姐……” 最大的招娣怯生生地喊道。 其他几个小的也跟着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李秋果瞟了一眼他们用布盖着的竹篮,明知故问。 “没什么。” 招娣将竹篮背到身后不敢给她看,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直接越过她,蹦到杨亦初面前。 “哥哥,我这里还有好吃的果子,你要买吗?” 小孩将布掀开,露出里面红色的小果子。 李秋果凑过去一看,半眯的眸子划过一丝讥诮。 这回倒是比刚刚有点良心,但也不多。 杨亦初刚想应下,偏头见李秋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后面躲着的小孩争先恐后将自己的篮子给杨亦初看,就连很听话的招娣也参与了。 杨亦初被他们挤的差点摔倒,李秋果适时扶了他一把。 她一一望过去,篮子里装的什么都有,野果子、野菜、还有辣椒,有个更搞笑,拿过来的土豆都是发了芽的。 “发了芽的土豆吃了会死人,我不信你们不知道。” 李秋果黑眸往众人身上一扫,孩子们低下头不敢看她。 “这些漫山遍野都是,拿过来是欺负他不懂吗?” 李秋果拿起一颗红果,黑着脸就像他们的老师一样。 一个在家里受宠的孩子狗蛋忍不住和她呛,“我们又不是给你的,你在这指摘什么?” 李秋果眼神一厉,狗蛋一点不怕。将篮子递给杨亦初,“哥哥,这果子比之前的好吃。不信,你尝尝。” 他伸出乌黑的爪子将果子硬要塞到杨亦初的嘴里,李秋果伸手抢过一把丢进嘴巴。 “你……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我阿婆!” 狗蛋气坏了,指着李秋果叫嚷着要告状。 “告!叫你阿婆来和我说,拿了发芽的土豆给人家,也不怕把人毒死。” “不会毒死的。” 有个瘦弱的小孩小声道:“我们家就经常吃这个,奶奶他们都还活着。” 他的话让他们沉默,见李秋果直直地看着他,小孩嘴一瘪就要哭。 “不准哭!” 李秋果最烦小孩哭了,杨亦初见状将他拉出来。 “哥哥买了你这些土豆,但你答应哥哥以后都不能再吃发芽的土豆了。” 小孩兴奋地点点头,“恩。” 其他小孩羡慕极了,他们捧着篮子眼巴巴地望着杨亦初。 杨亦初不忍地别过头,他祈求地看向李秋果。 可怜巴巴的样子和孩子无异。李秋果抿着唇将他们拉到一边。 “你能帮他们一次,能帮一辈子吗?他们这次尝到了甜头,以后还会继续。你这不是帮他们,而是害了他们。” 杨亦初忍不住望向那群孩子,他们大多家境不富裕。穿的最好的那一个,衣服领口已经起了球。 他无法说服自己装作看不到。可李秋果说的没错,钱货交易,他们连最基本的真诚也没有。 狗蛋见杨亦初不理他们,他用力往李秋果撞去。李秋果反应快,用手撑着他的头,不让他靠近。 “李秋果,你毒死了。我阿婆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因为你毒你阿爸才死的。” 狗蛋疯狂地大喊,他的姐姐招娣吓坏了立马冲上来将他抱在怀里。 “秋果姐姐,对不起,狗蛋他乱说的。” 李秋果盯着还在不停扑腾地狗蛋,垂在两侧的双手慢慢缩紧。杨亦初怔怔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他走到其余小孩面前,蹲下身温柔地说:“去你们家拿些菜过来和我换,要拿最好的,坏的我不收。” 其他小孩点点头,迈着小脚丫飞快地跑下山。 “哥哥我呢?我呢?” 狗蛋期盼地看着他,杨亦初勾唇一笑,“你的我不收。” 狗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挣脱招娣,冲到杨亦初面前大吼大叫:“你为什么不要我的?我阿婆说拿青果子给你,我还给你换了红的。” 说完伸出手不停地拍打杨亦初的肚子。 “可你第一次给我的不是青果子吗?” 狗蛋停下动作呆呆地看着他,脸上还有未干的鼻涕。 杨亦初将李秋果落在地上的柴一把背起,可他低估了重量,枯柴压的他一屁股摔坐地上。 李秋果被他逗笑出声,“我来吧。” 杨亦初咬牙站起来,径直往前走去。李秋果淡淡地瞟了一眼还在发脾气的狗蛋,将他的手抓住轻轻一弯。 狗蛋疼的大喊:“啊!痛!好痛!” 李秋果被他吵的烦,又用力一扭,狗蛋叫的更大声了。 “李秋果你个贱种,克死你爸,还来打我……” 招娣想上来捂住狗蛋的嘴巴,被李秋果拦住。 “你痛?你刚刚打那个哥哥的时候打你姐姐的时候怎么没问他们痛不痛?” 狗蛋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还是不服软,“赶紧放开,不然我叫我阿婆过来打死你。” 李秋果松开手将他一推,狗蛋摔了个结实的屁股墩子。 吵架 “真的没关系吗?”杨亦初担忧地看她,李秋果气定神闲地摇摇头。两人刚回到李秋果的家中,柴火还来不及卸下。 就有孩子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自家大人。 “哥哥。” 最先来的就是那个拿了发芽土豆的孩子毛毛。 他将篮子里的土豆倒出来拿给他看,“哥哥,土豆都是好的,没有发芽的。” 杨亦初看的心酸,摸摸他的头将土豆一一捡起来。 “毛毛拿那些发芽的土豆来换吧。” 毛毛怯怯地往李秋果那边看,迟疑地说:“可是秋果姐姐说发芽的土豆会吃死人。” 这是还不认为发芽的土豆有毒。 李秋果的阿婆在旁边看的叹气,拉过毛毛的奶奶说:“我知道你家日子难过,可不能这么大意,孩子吃发芽的土豆,日子久了肯定会出事情。” 奶奶点点头,“我知道,毛毛都没让他吃,都是大人……” 杨亦初将土豆还给毛毛,温柔地说:“毛毛,你去拿发芽的土豆给我换,把你家发芽的土豆都给我。” 毛毛张大嘴巴,“哥哥你全要买?” 杨亦初含笑点点头。 毛毛尖叫着跑了,他奶奶在一旁急道:“年轻人,毛毛小不懂事,他见我们吃发芽的土豆,便以为可以吃拿来给你换……” “奶奶,我知道的。我不拿来吃,我拿来做种。” 听他这么说,奶奶松了口气,又连声道谢,“谢谢谢谢!” 后面又有孩子陆续过来,但他们见到李秋果都不敢过来。杨亦初笑着朝他们招招手,他们先和旁边的长辈打了招呼。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走到李秋果旁边问好,等问完好又立马跑开。 毛奶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笑,“他们都很怕秋果啊!” 阿婆点点头,“这孩子自她阿爸走了以后,就不怎么笑了。”说到这,眼里泪光闪烁。 杨亦初将他们的袋子一一打开,果然都是按他说的那样带。 “哥哥,我选的都是家里最好的。” “哥哥我也是!” 孩子们将杨亦初团团围住,李秋果看不过眼就他拉出来。 排队换完领到钱后,孩子们个个眉开眼笑。杨亦初将人叫到旁边,又每人给了一颗糖果。 趁此机会,杨亦初告诫他们:“以后不要这样投机取巧了。拿东西和别人换,就要拿最好的。如果别人不愿意,也不要缠着人家。” “知道了,哥哥!” “我们知道了!” 李秋果在旁边冷眼瞧着,嘴角一弯,满意地点点头。 “李秋果!李秋果!” 嘈杂的叫嚷声将众人的目光一下吸引过去。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太牵着狗蛋,后面跟着的招娣一脸焦急。 老太太的目光紧锁在李秋果身上,面露凶光,一看就是来找茬的。阿婆从椅子上站起来,挡在小辈们面前。 “王春华,你叫什么?” “李慧荷,你自己问问你孙女做了什么好事?” 阿婆头也没回,“我孙女每天都在做好事,你说的是哪一件。” “她凭什么教唆别人不收我狗蛋的果子。” 李秋果刚想上前,被杨亦初拉住,他看着王春华笑道:“秋果,没有教唆我,是我自己不愿意收你孙子的东西。” 王春华不满地嚷嚷:“你凭什么?” 杨亦初正准备回,李秋果扯了下他的袖子,上前吸引火力。 “又没有规定他一定要收你孙子的东西,他收不收是他的自由。” “凭啥收了其他人的,就不收我家的?” 王春华就是典型的无理也要变理。 “你家狗蛋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第一次拿青果子骗人家……” “可我第二次换了红果子!” 狗蛋一脸不服气。 “人家都是拿家里好的东西来换,你拿山上的红果子你好意思吗?” 毛毛在旁边点点头,“我都是拿的没有发芽的土豆。” “我也是选的好青菜给哥哥!” 狗蛋被怼的说不出话来,他张嘴开始嚎:“阿婆!” “不哭不哭!” 王春华哄好狗蛋,又指着李秋果骂:“这件事不说,你打我家狗蛋你得给我家赔医药费赔精神损失费还有营养费……” “呸!臭不要脸的东西!” 阿婆气极,四处找东西就要打。王春华吓的后退,嘴里还在嚎:“有没有天理啊!打人了!打人了!” 李秋果被吵的头疼,拿起地上的斧子用力往旁边一敲,安静了。 王春华脸色一变,又要开口,杨亦初站出来看向狗蛋,“你打我的事情你没有和你阿婆说吗?” 狗蛋怎么可能说这个,听他提起这个事,不停地往姐姐后面躲。 杨亦初瞧着她们的眼神冰冷,脸上浮出威胁的笑容,“打了小的来老的。他也打了我,是不是我也要打电话给我父母,叫他们过来找你赔钱呢?” 王春华脸色一变,她瞪向狗蛋,狗蛋根本不敢与她对视,躲在招娣后面不说话。 “他打了我肚子,我也很疼。”杨亦初指着肚子,一脸痛苦。李秋果顺势扶住他,手附上他的肚子。“肚子里可有不少器官,狗蛋下手没个轻重,万一伤到了哪里,那可要不少钱。” 杨亦初感受到她手里的热意,脸微微一红。 王春华紧咬着牙,面露慌张,“她也打了我家狗蛋,扯平了,扯平了!”说完她拽着狗蛋落荒而逃。 李秋果转过头,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亦初摇摇头,冲她狡黠地眨眼,“我骗她的。” 李秋果松了口气。 “你在担心我?” 杨亦初凑近她,轻身问。 “没有,你想多了。” 她不自然地转过身,脸快速涨红。 捉贼 “秋果姐姐,秋果姐姐!” 毛毛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指着外面接不上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秋果擦干净手,递给他一杯水。毛毛接过后一饮而尽,“那个哥哥被在前面被抓起来了。” “收你土豆的那个哥哥?” 毛毛点点头,还来不及说话,李秋果人已经不见了。 李秋果拿着斧子过来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她挤进去,杨亦初站在正中央,前面站着几个老人正在说什么。 见到李秋果来,众人脸色都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李秋果将杨亦初上下扫了一遍,见他没什么明显的外伤,悬着的心放下了。 杨亦初见李秋果过来,有些吃惊。很快就将她往外推,“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走什么?李秋果。” 王春华那个大嗓门一喊,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们的身上。 各色各样的目光看的两人十分不自在。 李秋果扬声问:“阿婶,怎么回事?” 阿婶三言两语就讲事情来龙去脉讲了。 她家在坪上晒谷子,但今天莫名其妙少了一半。大家都是有排外心理,于是这个星期频繁出入村里的杨亦初就成了大家怀疑的对象。 “肯定是这个外乡人,想来偷我们的粮食。” “对,肯定就是!” 王春华叫的最大声,“看着人模狗样,谁知道做这种事!” 杨亦初神情坦然,“我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谁信呐。” 李秋果找到村干部,诚恳地说:“阿叔,我朋友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我们村里风景好,过来画画的。” “呸!可拉倒吧!李秋果你和他好,你当然帮着他。” 这个好可不是什么好词,杨亦初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瞪着那个说话的妇人,一脸严肃,“嘴巴放干净点。” 妇人被他吓到,不敢再说,不过神情还是不以为然。 “我可以证明他不是偷粮食的贼。”李秋果捡起地上的谷子问他,“这是什么?” 这可真问倒了杨亦初,他犹豫了好久才说:“麦穗?”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这是哪里来的小少爷,谷子都不认识。” “他都不认识粮食,更加不可能去偷。” 可这个理由并不能服众,他们还是坚持认定杨亦初就是偷粮食的贼。 “打一顿送派出所!” “打一顿太轻了,敢偷我们的粮食,不给他打死,都算轻的。” 听着对他处置的讨论,李秋果心急如焚。 无意中瞟过他手中拿着的iPad ,李秋果心生一计。 “我知道偷粮食的是谁了。” “谁?” “你瞎说的吧!” 李秋果示意杨亦初将iPad 打开给众人看。 “这个是高科技,它可以探索,放一晚上就可以找到偷粮食的贼,明天它就会告诉我们那个人是谁。” 有人半信半疑,杨亦初拿iPads叫了Siri出来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两人的对话把村民们唬住了,最后由村支书拍板决定同意用这个来抓贼的办法。 但杨亦初作为人质,不可以离开众人的视线范围,由一位德高望重的阿叔暂时看守。 李秋果安慰杨亦初,“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你忍忍。” 杨亦初他看着她,眸中似有细碎的光,“谢谢。” 人群中似有道灼热的视线,等他抬起头,那人已经走了。 晚上,几个人守在大坪后面。 “秋果姐姐,那人真的会来吗?”毛毛好奇地问她。 “会来的。” 李秋果笃定。 半个小时后,几个孩子昏昏欲睡。而他们的蹲守终于快到了要收网的时候。 一个黑影从外墙爬进来,跳下来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很轻地动静。他蛰伏了一会儿,见没有惊动任何人。飞快地跑过来,仔细地在大坪上搜寻。 李秋果嘴角上扬,将几个孩子推醒,自己打开手电筒照在那人身上,毛毛拿着锣鼓放肆地敲。 “抓贼了!抓贼了!”剩下几个孩子大喊。 那个贼显然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一手,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村民将人团团围住,在村支书的质问下,他顶不住压力全招了。 听到杨亦初可以走了,几个孩子蜂拥而上,纷纷去邀功。 “哥哥,我刚刚敲鼓帮你抓贼了!” “我喊人了!” “我听秋果姐姐话了!” 杨亦初隔着人群和李秋果遥遥相望,嘴角含笑,一双眸子灿若星河,勾得她的心砰砰直跳。 她看到他和自己说谢谢。李秋果忙别开眼,又忍不住转回去偷瞄他。 他始终望着她的方向,眼神专注而执着。 设计 李秋果没想到帮阿婶捉到偷谷子的贼没多久,自家玉米地又遭贼了。 她连续蹲守了好几天,都不见有人过来。杨亦初过来给她送东西,见她愁眉苦脸,忍不住问她原因。 “我抓不到偷我家玉米的那个贼。”李秋果捧着脸看着自家玉米地深深叹了口气。 杨亦初抿着唇思考了好一会儿,附耳过去和她说悄悄话。 李秋果越听眼睛越亮,“这个办法好!你的脑袋可真有用!” 杨亦初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听罢迅速起身回家做准备,连招呼都来不及和杨亦初打,人就跑没了影儿。 李秋果按照杨亦初说的,在和村里人聊天时不经意地透露出自家要收玉米的事。 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广为人知。 有人心痒难耐,坐不住了。 在消息放出去的第二天晚上,李秋果和杨亦初蹲在玉米里守株待兔。 李秋果小声问:“他真的会来吗?” 杨亦初沉吟道:“你们家明天就要收玉米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肯定会来。” 杨亦初的话像给李秋果吃了定心丸,她专注地盯着马路边,一动也不动。 秋日的晚上少了知了的鸣叫,青蛙的喧嚣,玉米地里安静极了。 杨亦初和李秋果离的很近,近到她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强健有力。 他的视线不自觉偏向李秋果,周围没有路灯,全靠月光照亮。 李秋果长的和他见过的女生都不大一样。 他见过的女生大多数都是美的,美的各有千秋,但真正让杨亦初印象深刻的没几个。 和她们相比,李秋果长得只能算一般。 她不太符合现代人的审美,但在杨亦初看来她的长相大气又高级。 她的性格也很不一样。 她活泼开朗,甚至有些泼辣,是个比较厉害的女孩子。 而杨亦初和她的性格恰恰相反,但这并不妨碍他深深被李秋果的性格所吸引。 蹲守多时,玉米地里终于有了响动。 李秋果紧盯着前方,后背躬起像一只准备猎食的豹子,迷人而又危险。 那个贼非常的谨慎,他站在外围刻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李秋果按兵不动,等待鱼儿上钩。 等了一会儿,那个贼终于行动了。他快速窜到一根玉米杆前,几下就把杆上的玉米全薅了。 李秋果听到声响,心痛的不行,按捺不住就想要冲出去,杨亦初抓住她的脚腕,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小贼薅光了那块的玉米后,往深处走去。 来了!他离他们布置的陷阱越来越近了! 可就在他要踩下去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小贼蹲下身仔细查看后,发现了放在地里的老鼠夹等一系列陷阱。 他扔下玉米火速往外跑,李秋果大呵一声,紧追不放。 玉米地外就是大马路,小贼只要跑出去,李秋果就很难追上了。 杨亦初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中间也布置了陷阱,可都被那个贼避过了。 眼瞅马上就要出去了,李秋果把手上的棍子用力一丢。 “砰!” 她砸中了,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贼快速爬起来继续往外跑。 等他跑到外面还来不及沾沾自喜,就看到杨亦初提着锄头守在那儿。 昨天情景模拟的时候,杨亦初并没有告诉李秋果这一环节。 一是李秋果对自己实力很自信,二是太危险了。如果李秋果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 小贼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杨亦初不是毫无准备。 他拉动绳索,小贼就被绊倒在地。他这次没有爬起来,因为李秋果追上来了。 对于偷自家玉米的贼,李秋果是恨之入骨。抓着他就狂揍了一顿,小贼连连告饶,李秋果不为所动,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绳子就要把他捆起来送去派出所。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跪着的小贼突然起身撞翻李秋果,抓着她落下的棒子往杨亦初砸去。 来不及做抵抗,杨亦初挨了一下狠的。 小贼并未恋战,打完后拔腿就跑。李秋果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裤腿,一口咬住他的肉。 “啊!” 痛苦的尖叫声吵醒了住附近的几家人,大火拿着手电筒锄头等工具赶来。在众人合力之下,小贼被抓住了。 处置 手电筒一照,小贼竟是熟人,和李秋果家还有些渊源。 对于他的处置,大伙儿众说纷纭。 有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打一顿就算了。还有的让他赔钱。 谁也说服不了谁,他们这才想起这件事真正的受害者。 “秋果,你说怎么办吧?” 李秋果盯着小贼看了许久,沉声道:“送派出所。” 小贼神色惊慌,“不不不,秋果,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和你阿爸是好朋友,我以前还抱过你呢!” 李秋果听到这话,气的嘴唇发抖,愤怒地说道:“你还敢提我阿爸?” “我……” 小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当年我阿爸生病,我阿婆阿妈跪着求你借钱,可你呢?” 小贼不服气地大声嚷嚷:“我最后不是借了吗?” 李秋果目眦欲裂:“那时我阿爸都死了!” 他扭头躲避李秋果的目光,小声为自己辩解:“可我家也很难啊。” “我家不难吗?我阿爸去世我家欠了多少债?我阿妈和奶奶身体不好,我书也没念了……” 说到这,李秋果忍不住鼻酸。 天知道,被迫放弃念书的时候她有多难过。 杨亦初站在人群外默默看着,很是同情她。 “你家难个屁!你奶奶你妈和你三个女人家,有房 有地的,又没有小孩要供养,日子不知道多好过!” 小贼说地声泪俱下,旁边有人忍不住帮腔:“是哩!他家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娃娃还要读书。” 李秋果冷笑,“没钱还要生那么多,活该穷死。” 有老人家不赞同她的观点,指责道:“怎么说话的?多子多福,哪像你家,你爸都绝户了。” 李秋果从来都不是好捏的软柿子,自阿爸过世后,她肩负养家的责任,早就把自己练的刀枪不入了。 “叔公,你这么同情他,把自家地里的粮食分给他一半呀!” 叔公装做没听到,默默退到后面不说话了。 有人还要说话,杨亦初突然站出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来。” 众人看向他,神色各异。 李秋果走到他旁边,不客气地回望过去。 小贼很不甘心,怒道:“你一个外地人凭什么管我们村的事!” “我让他报的!” 李秋果以更大的声音呛回去。 杨亦初站在李秋果身后,怔怔地望着她瘦弱的肩膀,这种被人护着的感觉好像很久都没有过了。 李秋果扫了一圈周围站着的人,扬声道:“做错了事就要自己承担责任。如果哪位长辈觉得我过分的话,那就不如敞开自己的粮仓,放这只黄鼠狼进去拿吧。如果人人都能做到这样,那我李秋果也随波逐流。” 周围人都像哑了般,之前帮忙说话的四处看,就是不看小贼。 李秋果见他们都不吭声了,又道:“今天多亏各位帮我抓住了这个贼,为了感谢大家,明天中午我请大家上我家吃饭。” 这感情好,大伙原本是来看热闹,帮忙只是顺手,白得一顿饭简直是意外之喜。 小贼见大势已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突然站起来吓了众人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朝李秋果的方向撞去。 杨亦初猛地出现挡在她前面,被小贼撞翻在地上。 李秋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喊道:“杨亦初!” 旁边的乡亲们纷纷回过神来,把小贼制服在地。 刚好派出所的民警来了,简单询问情况记好笔录后,人就被带走了。 大家也就散了。 李秋果想掀开杨亦初的衣服查看受伤情况,可他紧捂着就是不让。 李秋果瞪着他说:“给我看看!” 杨亦初拼命摇头,“不用了,没受伤。” 他越不肯,李秋果就偏要勉强。 杨亦初躲避李秋果的手,脸都羞红了。 “秋果,真的没事。” 李秋果不信,狐疑地问他:“真的?” 杨亦初疯狂点头,“真的。” 李秋果放下手装作往前走,杨亦初刚松口气,李秋果就搞突然袭击,把他的衣摆掀了起来。 可刚掀开一点点就被他按住了。 李秋果认真地评价道:“你挺白的。” 杨亦初愣在那儿,然后脸爆红。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低头抓着自己的衣角,谨防她再次偷袭。 李秋果被他的反应也弄的不好意思,尴尬地挠挠头想要解释,目光突然停在他露出一截的手臂上。 “你这里怎么回事?” 杨亦初的手臂上除了刚刚被误伤的淤青,还有一道道伤疤,有些甚至是刚添不久的。 李秋果震惊地抬眼,实在太触目惊心了。 杨亦初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口,李秋果也没逼他。 站起身嘱咐他一定要在原地等着。 很快,她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油。 “这个药是我太爷爷那辈就传下来了,很管用的。” 杨亦初耐心的听她絮絮叨叨,不错眼盯着她的动作。 夜凉如水,可他的心很暖。 上完药后,李秋果告诫他:“下次有危险你不要冲在前面,我可以的。” 杨亦初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是男生。” 保护你理所应当。 这句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男生怎么了?”李秋果不以为然,“我就比很多男生厉害!你瞧不起我?” “我没有!” 杨亦初委屈极了,他向她认真解释:“男生在力气上有先天优势,遇到危险就应该挡在女生前面。” “可我不一样。” “恩?” 李秋果望着夜空,淡淡地说:“我阿爸死了。我必须强大,才能照顾我阿婆和阿妈!” 看着李秋果的侧脸,杨亦初有些心疼。 “你自己也还小,如果下次再碰到危险不要先急于出手。有些人他就是社会的败类,这类人往往都穷途末路,无所顾忌。你首先应该确认你自己是否有自保的能力,再决定要不要出手。” 看着李秋果呆呆的样子,杨亦初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 “保护自己全身而退,你就很棒了。” 李秋果望着他,“你是把我当狗了吗?” 杨亦初:“?” “隔壁花婶家养了条狗,我经常看她摸着大黄的头说你要乖,我感觉你摸我和她摸大黄是一样的。” “不一样。”杨亦初摇头否认,看着李秋果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是人它是狗!” 李秋果瞪着他,想揍他一拳又顾忌到他身上的伤,只能愤愤作罢。 杨亦初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笑出了声,见她挥起拳头,又连忙捂住嘴巴。 待和她分开后,才放肆笑出声来。 李秋果走在前面听到杨亦初的笑声,也跟着弯起唇角。 她扭头双手做出喇叭状,冲杨亦初喊道:“明天来我家吃饭。” 杨亦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 听到他的回复,李秋果蹦蹦跳跳地跑回家。 请客 李秋果家今天热闹极了。 昨晚帮忙的人都来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见李秋果家人少,闲不住的大娘阿婶纷纷撸起袖子去帮忙。 有些厚道的人家,见她们家困难,不好意思白吃,就带了东西过来。 杨亦初也是一样的。 他一大早就去逛超市,选了一堆东西。到李秋果家的时候,手上就提了一点水果。 有八卦的人家不屑道:“还以为李秋果找了个少爷当朋友,现在看来不过是普通老百姓。” 那人只知道看东西,不知道东西具体价格,要是清楚,怕是要惊掉下巴。 见杨亦初来,李秋果十分高兴。但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李秋果脸色立马变了。 “吃饭就吃饭,干嘛还要拿东西?”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杨亦初见李秋果不喜,着急想要去换,被阿妈拦住。 “年轻人不用麻烦了,谢谢你的礼物。去前面坐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又瞪了李秋果一眼,就去后面忙活了。 杨亦初尴尬的站在那儿,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去换。” 反正下面那么多东西,不信没有你喜欢的。 “换什么?”李秋果凶他,“我不是不喜欢。我们是朋友,不用那么见外。” 杨亦初心里一暖,眼里流露出喜意,“你说的对。” 他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好似冬日的暖阳,明媚又温暖。 李秋果看傻了眼,连阿婆叫她都没反应。 “李秋果!” 阿婆双手叉腰,站在门前不悦地看着她。 “来了!来了!” 李秋果双手合十朝阿婆讨饶,还是被揪着耳朵往前面去了。 杨亦初在后面看的有趣,憋不住笑出声。 临近饭点,他随意找了一桌坐下,很快他的周围都坐满了人。 大家对他很好奇,有很多问题问他。那些平常的、不带目的性的问题,杨亦初都一一答了。 有些人对他和李秋果的关系很好奇,问的问题也很刁钻,听出他们话里的不怀好意,杨亦初把嘴闭得紧紧的,装作没听见。 菜很快被端了上来,杨亦初礼让别人,等他拿起筷子,盘子里的菜已经空了。 众人的碗里都是满的,唯独他。 接下来上菜也是一样,大伙儿速度之快令他咂舌。 有大叔问他:“年轻人怎么不吃饭啊?” 杨亦初朝大叔看过去,他抓着猪蹄啃的满齿留油。对面坐着的小孩鼻涕都快流到碗里了还不擦拭,忙着吃鸡腿。他旁边坐着的大人抓着排骨咬的津津有味,一只手夹着筷子在盘子里不停地翻搅。 杨亦初摇头冲大叔礼貌笑笑,起身离席。 他知道城里和乡下人吃饭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也有每个人吃饭的方式。 可刚刚看到的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李秋果在席上找不到他,转了一圈发现他站在树下盯着上面的鸟窝看。 “你在这儿干什么?” 杨亦初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不愿意说实话,随意编了个借口,“我吃太撑了出来散散步。” 李秋果什么话也没说,把手里的碗递给他。 杨亦初一愣,反应过来又马上拒绝,“我吃过了,吃的特别撑。” “啧,不拆穿你还装上瘾了是吧?” 李秋果把碗强硬的塞给他,低吼:“别废话,赶紧的。” 又悄悄和他说:“我给你夹了一个大鸡腿,趁热吃!” 看着碗里快要堆成山的菜,杨亦初不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李秋果昂起头,朝他狡黠地眨眨眼:“我是小神仙,会算命。这点小事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是李母提醒她的。 见他还不动筷子,李秋果忍不住催促,“快吃,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试探性地咬了一口菜,味道竟惊人的好。 “好吃。” 杨亦初眼前一亮,冲她竖起大拇,捧着碗大快朵颐。 李秋果见他吃的高兴,自己也开心。 “这是我阿妈做的,她的手艺是村里最好的……” 杨亦初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听李秋果说她阿妈的厨艺,不时附和几句。 招赘 “哎呦,主人家不去前面宴客,跑这来和男人谈情说爱。” 人未到声先来。 李秋果盯着来人,脸上的笑渐渐隐去。 “你来干什么?” 杨亦初好奇地看过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叉着腰站在那儿,出口就是脏话。 “你个杀千刀的把我孙子孙女带走,还问我来干什么?” “我让他们过来吃饭。” “吃什么饭,吃他爸的断头饭吗?” 李秋果翻了个白眼,闻言道:“你儿子只是偷窃,不会判死刑的。” 这话戳到了老太太的痛处,她捂着心口手指着李秋果,颤声说道:“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歹毒。不过拿了你家几根玉米,就报警抓他,你真是好狠的心。怪不得你阿爸早死,你家绝户了,不知道你爷爷会不会想从墓里跳起来打死你这个不孝孙女!” 杨亦初眉头紧皱,看着这老太太,他这才明白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值得尊敬的。 两人的争执声引来吃饭的众人围观,老太太看到自家孙子孙女,没好气道:“招娣过来!” 招娣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弟弟,又看看奶奶,不想过去。 “你还不过来?你这小妮子皮痒了是不是?” 老太太说着就要打,被李秋果拦住。 “干什么?她是我孙女,不能因为吃了你家几口饭,就变成你家的了吧?” “你只叫招娣做什么,你大孙子为什么不叫。” 李秋果说完,把两个人一起推到她面前。 老太太狠狠瞪了李秋果一眼,如意算盘落空,她说话愈发难听。 “把我儿子弄进局子吃牢饭,孙子孙女又笼络到你家来,乌春梅你想干什么?自己没孙子,就想抢我家的?” 乌春梅是阿婆的名字,李秋果最忍不了的就是别人伤害她的家人。刚要呛声,就被阿婆拉住背后挡住。 “什么狗屁孙子,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只有你把他当个宝,白送给我都不要。” 阿婆年轻时候也是个泼辣的。现在年纪大了很少会和别人动气,可不代表她脾气就真的变好了。 “哼。”老太太冷笑,“是,你孙女样样都好,我孙子比不上。可我孙子再不行,那也是个带把儿的!我们家有人传宗接代,你们家有吗?啊?” 老太太眯着眼睛得意地看向阿婆,骄傲地像凯旋而归的将军。 李秋果气坏了! 她自认为不比男孩差。可在老一辈封建传统思想观念里,她再好也不如一无是处的带把儿。 看着母亲死死按住她的手,李秋果长叹了一口气。 每次说到这个,她阿妈就会很自责,自责没有给李家生一个男孩,断了李家的香火。 李秋果简直烦透了。 阿婆冷哼道:“没有带把儿的又怎样?你孙子能不能生还不一定。” 阿婆轻蔑一笑,“何况,就算这代不灭,谁又说的准以后的事?” 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高声咒骂:“个老巫婆,好毒的嘴。毒婆生毒孙子,以后谁敢娶你孙女?等着被毒死吧!” 杨亦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站出来问老太太:“你孙子不也是要和别人结婚才能生育下一代吗?” 众人听到杨亦初的话,仿佛像在看一个傻子。 这不废话吗? 面对周围的嘲笑质疑,杨亦初不紧不慢地说:“不管男孩女孩,都是要和别人结合才能生孩子。孩子不是男方一个人的血脉,女方也占了一半。” 杨亦初的话给了李秋果启发,她看着奶奶和母亲,笑道:“对啊!我生下孩子让他姓李不就完了!” 村里也有连生几个女儿生不出儿子的家庭,他们会选一个女儿留在家里招赘。 可这样的人家一般都是村里的富户,以李秋果家的条件,根本不行。 老太太没想到还能这样,见不得对方高兴,忍不住讥讽:“也不看看自己家里什么条件?还想学人家招赘,别笑掉大牙了。先把欠的债还清了再说。” 刚刚还欢喜的三人,又沉寂下来。李秋果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们家欠的钱我肯定会还完的。有空操心别人家的事,不如多想想自己在蹲大牢的儿子吧!” 放狠话容易,但实际做到却很难。 之前李秋果家境不算好但也不坏。 随着李父突生重病,把家里的积蓄全掏空还不止,为了给他续命阿婆又四处借钱。 他走后,阿婆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常年吃药,阿母也有顽疾在身。家庭的重担都落在了李秋果身上。 农忙的时候她就在家种地,闲暇时就去外面打零工贴补家用。 她已经很努力了,可生活还是很艰难。 杨亦初在一旁看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在他读的那所学校如果有家境困难的学生,学校就会组织捐款。 可这样的方法放到李秋果身上根本行不通。 果然他只是提了提,李秋果就拒绝了。 “我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去挣?” “可是这样更快一些。” 李秋果摇头,“我们家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剩下的我可以。” 她望着身后破旧的老屋,一脸坚毅,“我会凭着我自己的双手把我债还清,让我阿婆阿妈过上好日子。”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轻声说:“我相信你。” 她唇角上扬,浅浅一笑,“我也相信我自己。” 登po登的好不容易 卖玉米 李秋果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卖玉米。 以前她家的玉米除了留做种的,其他都是卖给批发商了。 价格低根本挣不到什么钱,今年她想自己试试去卖。 对于她这个决定,家里人是支持的。李秋果和杨亦初说的时候,十分期待他的反应。 听到他也赞成时,李秋果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 这是一个大胆冒险的决定,她心里很没底。可有那么多人支持她,她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你的玉米价格是多少?” 杨亦初一下就把她问住了,这个她还没有想好。 “你应该去外面看看,了解行情。” 李秋果点点头,借来三轮车载着杨亦初往城里去。 第二次坐三轮车,杨亦初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 这次李秋果为了赶时间,走了小路。 小路坑坑洼洼,杨亦初感觉像在坐过山车。好几次他都感觉自己要被甩出去了。 李秋果见杨亦初脸色不好,提议:“你抓着我的手,或者其他地方。你摔的时候我也会一起,这样你就不害怕了。” 杨亦初哭笑不得,没有采纳她的提议。 扭头看见前方那个大陡坡时,他默默拽住了她的衣角。 这段路比之前的路都要难开。尽管李秋果已经很小心了,杨亦初还是被晃地东倒西歪。 他靠在李秋果的肩上,嘴巴离她的脸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杨亦初吓得赶紧坐好,可没过一分钟,他又被迫往李秋果的方向倒去。 这次比刚刚更近,两头相撞,他的唇贴在了她的耳朵上。 李秋果瞪大了眼睛,手指抓紧方向盘,踩了急刹车。 “你……” 她转头看向杨亦初满脸不敢置信。 杨亦初面色惨白,他立马跳下车和李秋果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秋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没事,上来吧。” 杨亦初摇摇头,“我还是……” “上来!别耽误我时间!” 她一发火,杨亦初就怂了。 接下来的路都特别好走。 杨亦初挨着最边上坐,眼睛望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秋果忍不住偷瞄他,见他耳根子到现在都还是红的,忍不住啧啧称奇。 其实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感觉有点痒,很快就没了。 这个小插曲在他们下了车后,很快被抛之脑后。 李秋果和杨亦初走了很多地方,她细细记录了每种玉米的价格,和杨亦初讨论过后定下了自家玉米的卖价。 同时也看好了明天要摆的摊位,卖玉米要借三轮车,她不好意思白借,付了租金给人家。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明天的来临。 第二天一大早,李秋果就出发了。她想着早上买菜的人多,她去早点准没错的。 她的想法是没错,可她的玉米却无人问津。 她学着旁人的吆喝,试图吸引众人的目光。 但吸引过来的人,都是看看就走了。 站了一个上午,她的玉米只卖出去十来根。 杨亦初上午有课,等中午过来的时候,李秋果已经在收拾准备回家了。见到他过来,李秋果也只是懒懒地打了一个招呼。 这个上午太难了。 杨亦初看着满满一车的玉米,就知道她销售情况不好,有心帮助她。 “你给我称点玉米吧。” “啊?”李秋果一愣,随即摆了摆手,“你直接拿吧,我送你。” 杨亦初按捺住想要上扬的嘴角,说:“我是要买给我同学和老师的。” 李秋果狐疑地盯着他,一点不相信。 杨亦初干脆自己动手,他拿了两根玉米问李秋果:“哪个好些?我不会挑。” “我来。” 李秋果细细给他挑选了十根,杨亦初嫌少,李秋果又给他加了六根。 他还是嫌少,李秋果把玉米放下,严肃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我希望是你需要,而不是为了帮我而去勉强。” 杨亦初刚想答不勉强,李秋果已经把玉米塞他怀里了。 回去之后,李秋果一直在想怎么打开销路。想到废寝忘食,还是阿母进来叫她才知道出来吃饭。 哪怕是简单的素菜没有荤腥,阿母也做的很可口。 李秋果吃着吃着,突然灵光一现。 她让别人知道自家的玉米好吃不就行了。 第二天,她更早地来到了集市上。今天她多带了两样工具,煤球炉和高压锅。 把玉米洗净放在高压锅里蒸上,时间一长,玉米的香气慢慢溢出来,吸引了很多人看过来。 有人闻着味走过来,问她:“你这玉米怎么卖?” “三块钱一根,十块钱四根。” “我不要生的,我要熟的。” 李秋果顿了一刹,马上反应过来,扯开嘴角笑道:“熟的四块钱一根。” “来一根。” 一手交钱一交货。 那人拿到玉米咬了一口,惊道:“你这玉米怎么这么甜?你放了糖煮吗?” 李秋果笑着解释:“没有,我们家的玉米本来就这么甜。” 那人将信将疑:“真的吗?” 李秋果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绝对真!要是您买回去不甜,来找我退钱。” 最后一句话让顾客心动了。他大手一挥,“来四根。” “好勒。” 成功卖出第一单,李秋果别提有多兴奋。 她又加了几根生玉米进去煮,也不是只能做一门生意。 随着早高峰来临,李秋果迎来了一波顾客。 她的熟玉米味道很诱人,尤其带孩子的母亲都愿意买上一根。 周边的摊子见她生意这么红火,有些眼红。李秋果给他们每人送了几根玉米,生的熟的都有。众人收了她的礼,也不好再说什么。 因为熟玉米扩宽了销路,今天的收益情况还算理想。 可地里还有很多玉米。如果再不抓紧,可能都会烂在地里。 这次她抓耳挠腮,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签合同 杨亦初来看她的时候,见她愁眉不展,不由疑惑。 “玉米卖的不好吗?” “玉米卖的还可以,可是我家玉米太多了。” 杨亦初沉吟道:“你这样卖确实很慢,要找大的合作方。” 李秋果哀叹:“哪里有大的合作方呢?” 下一秒,她就想到了。 “超市!” 超市每日要进菜,他们是大的合作方。 说干就干,李秋果在卖完玉米后,忐忑不安的进了一家超市。对方一听她的来意后,就拒绝了。原因是他们有稳定的合作供货商。 第二家,她刚进去就被人赶出来了。 第三家,她坐了许久的冷板凳,最后对方也是拒绝。 她不死心又跑了第五家,第六家,第七家…… 终于在第十家的时候,事情迎来转机。 对方老板祁卓然看过她的玉米后,很满意。两人就价格问题上谈了许久。 刚开始超市经理看她是个小姑娘,给的价很低,甚至不如批发商收购的价格。 杨亦初不了解行情,还想继续谈谈,李秋果扯着他的袖子就往外走。 祁卓然打完电话出来碰上他们,一问,又开口把人留了下来。 祁卓然给的价格比刚刚好了些,但也仅仅只是好了些。 他以她供不了那么多货为由,想压她的价。 李秋果则拿超市的玉米和她家的玉米做对比,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这也是祁卓然同意收她们家玉米最主要的原因。 不过他是个商人,没有足够的诱惑他是不会放弃争取最大的利润。 杨亦初在旁边提出饥饿营销策略。利用量少限购把价格炒高。 见他还是不点头,李秋果最后加了一把火。 放弃自己摆摊玉米,给他引流。 祁卓然一听,满意地点点头,找来秘书拟好合同。 李秋果是上到高一辍学的,合同上的字都能认全,可意思却理解的不那么到位。 杨亦初对于那些专业术语也是一知半解。 李秋果虚心请教,他大为震惊。 祁卓然故意问:“你不怕我坑你吗?” 李秋果歪着头想了想,坦诚地说:“怕,可我也没办法。” 她是真没办法。她自己才疏学浅,杨亦初虽然比她好一点,可他对生意上的事也一窍不通。其他认识的人里也没有会这个的。 “哦?”祁卓然来了兴趣,下巴微挑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几乎把城里超市都走遍了,你是为数不多愿意给我机会并且有意向和我签约的人,我愿意相信你。” 祁卓然摸着手里珠串幽幽道:“可我也是个生意人。” “就因为你是个生意人,所以诚信二字最为重要。” 李秋果目光直直地看着他,她在赌,赌这个老板的人品和良心。 祁卓然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不可测。 李秋果很年轻胆子也很大,有种天真的愚蠢。她不知道讲诚信,也要看对方的实力如何。 像她这种毫无根基,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蚂蚁,他不讲诚信又如何? 这样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的傻子,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祁卓然嘴角噙笑,有些恶劣地说:“生意人最重要的是钱。” 李秋果坐在那儿脊背僵直,手指不自觉去抠手心。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杨亦初注意到,低头把她的手指一点点掰开,然后用力握住她的手。 祁卓然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面带嘲弄。 黏黏糊糊可真够讨人厌的。 李秋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合同还签吗?” 祁卓然讶异地挑眉,他坐直身体认真打量起这个年轻的女孩。 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和旁人也没什么不同。 可她眉宇之间的坚毅像极了他记忆深处的人。 “签。” 祁卓然大手一挥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看着这里,甲方乙方……” 他认真教她怎么看合同,李秋果听的很认真,把他说的重点都记录下来。 杨亦初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心里莫名有些不快。 他抿着嘴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刚一动就被李秋果紧紧抓住。 心里的那点不快渐渐隐去,生起丝丝甜蜜。 讲完后,祁卓然朝李秋果投去赞赏的目光,“你很不错。” 出了超市门,李秋果脚步都是虚浮的,需要杨亦初搀着她才能好好走路。 等走出了老远,她还没回过神。 “我真的卖出去了?” 她不敢置信地问他,杨亦初不厌其烦地答:“是,秋果,你做到了!” “啊!” 李秋果一蹦三尺高,她激动地抱住他,“我成功了,杨亦初!” 杨亦初被她突然抱住,脸“蹭”的一下就红了,白净的脸上泛出阵阵红晕。 祁卓然突然出现在门口,“要我送你们吗?” 还不等李秋果回答,杨亦初抢先说道:“不用。” 他警惕地盯着祁卓然,像条护食的黄狗,只是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祁卓然也没勉强,经过李秋果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声说:“你鞋带掉了。” “啊?” 李秋果呆呆地低头,正准备弯下腰,杨亦初已经先她一步蹲下了。 李秋果惊地连连往后退:“不,这样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杨亦初的语气攸然冷下来。 李秋果忙撇过头去,不看他,小声说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杨亦初不听李秋果的,执意帮她把鞋带系好。 祁卓然捂着眼不想看他们那个蠢样,转过身走了。 李秋果回到家和阿婆阿妈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阿婆握着合同,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阿妈望着自己的女儿满脸欣慰,她的腰板终于能够直起来些。 第二天全家一起出动,把玉米地里的玉米都掰了,整整齐齐码在车上给超市送过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超市工作人员验过货点过数量确认无误后,让祁卓然和李秋果双方签字按指纹。 李秋果盯着上面的红手印,面色怪异。 “怎么了?” “感觉像卖身契。” 她的回答逗笑了祁卓然,“卖身契可不是这样的。” 他的目光扫过李秋果,试探地开口:“或许你愿意……”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秋果打断,“你个老男人,我不卖身。” 她双手环抱住自己,警惕地看着他。 祁卓然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想太多,我是问你愿不愿意来超市上班?” “啊?” 李秋果呆呆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回去好好想想,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李秋果钱拿到手,很快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这本真的凉透了 但我写的还挺开心的 所以姐妹如果你在看的话 给我投个珠 评论下 好吧 我要求的有点多了 我想睡你 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还钱。 刚开始李秋果是打算留一部分钱放在家里。天气转凉,阿婆和阿妈的身体不好,买药看病都需要钱。 如果都还了,要用钱时她们家根本拿不出来。 可阿婆和阿妈坚持,她也只好照做。 还完钱后,阿婆从柜子里掏出本子,一笔笔划去那些借款人的名字。 李秋果和阿妈站在旁边看着,语言无法表达她们内心的狂喜,阿妈抱着她激动地哭出声。 阿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颤抖地手却昭示了她的兴奋。 “今天也是咱们家的大日子了。晚上咱们吃顿好的。秋果你去买点排骨和五花肉回来,再去河里捉条鱼。” 李秋果点点头,刚转过身又被阿妈叫住,“去请你那个朋友来吃饭,人家帮了你这么多次,你该好好谢谢人家。” “我这劳碌命。” 李秋果忍不住感慨。 阿妈听到笑骂:“说什么胡话。” 她朝阿妈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地跑了出去。 阿妈说的朋友就是杨亦初。 可尴尬的是李秋果只知道他住酒店,别的一概不清楚。 她到了酒店,让前台帮她叫杨亦初下来。 可不凑巧,杨亦初出去了。 前台怕她难等,就说等杨亦初回来帮她转达。她留了话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买阿婆说的东西。 东西买完送回家,又跑到后山去捉鱼。 后山的河是无主的,这里的鱼是野生的,谁家都可以来捞。但村里有个不成名的规定,每家每户一个月只能能来捞一次,一次最多只能捞两条。 李秋果刚到就看见河中央站着一个人。 那人赤裸着上半身,不停捞水往身上拍打。 这般怪异的行为,让李秋果怀疑他有病。 可待他转过来时,她惊讶的张大嘴巴。 “杨亦初!” “你怎么在这?” 她看到了他裸着的上半身,肤色和他的脸一样白皙。瘦而不柴,水珠沿着线条滑落到腰腹,让人浮想联翩。 李秋果脸有些微红,想伸出手捂住眼睛。可转念一想,看都看了,她再装也没什么意思。 杨亦初直直地看着李秋果,眼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怎么了?” “我没事。” 他一开口,声音就哑的不像话。 “你生病了吗?为什么声音那么难听?” 杨亦初面露苦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腹那团火始终无法熄灭,甚至在看到李秋果后越烧越猛。 “你站在下面干什么?上来啊!” 杨亦初没答话,猛的把头扎进河里。 李秋果瞪圆了眼睛,大喊道:“杨亦初你疯了?” 他是疯了,他竟然想要把李秋果摁在身下狠狠弄她。 他怎么会有那么无耻卑劣的想法? 杨亦初不能原谅自己。 李秋果见他不动,怕他真的淹死,匆匆下了水,一把将他拽起来。 飞起的水珠溅了李秋果一身,杨亦初看到她露出的白色内衣肩带,眼皮一跳忙闭上眼,下身的欲望也渐渐开始抬头。 李秋果伸出手搭在他的额头上,细细感受他的温度。 “有点烫……” 她离他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甚至他一抬手,就可以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杨亦初紧抿着嘴唇,呼吸越来越重,脑子里的邪念越来越深。 “不,不可以。” 杨亦初慌张地推开李秋果,拔腿就跑。李秋果追上去,拉住他的袖子高声质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跑?”她既愤怒也委屈,“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杨亦初想都没想,转过身立刻否认:“不。” 不讨厌,相反还有点喜欢。 “那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杨亦初沉默了。 冰冷的河水并没有浇灭他体内的无名火。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陌生的情绪在见到李秋果那一刻都化为实质的欲望。 他想亲她,抱她,想抚摸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她的嘴巴……甚至更多过分的事情,他都想要做。 杨亦初痛苦地闭上眼,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畜生! 他唾弃自己。 “你到底怎么了?”李秋果吓坏了,她惴惴不安地上前,可刚摸到他的手臂,就立刻被甩开。 “走,别碰我。” 他的声音颤抖又嘶哑,听的人莫名心慌。 “不碰就不碰!” 李秋果撅着嘴气呼呼地走了,走到半路实在放心不下又折回来。 杨亦初跪趴在地上,肩膀不停地耸动好像在哭。 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新旧伤疤错落交迭像极了茅山道士画的符。 “杨亦初……” 李秋果轻声唤他。 杨亦初不敢置信地回头,双眼沉沉地望着她。 “你这个样子很讨厌你知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啊!” 看似责怪的话里充斥着满满的关心,杨亦初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一把抱住她。 李秋果一时瞪大了眼睛,人吓傻了。 杨亦初修长有力的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闻着独属于她的味道,满足地闭上眼。 李秋果察觉出他的异常,伸出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像小时候她妈妈哄她那样,“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样亲密的接触,并没有安抚到他。血液快速地流淌,心里的欲望蠢蠢欲动,底下的大物硬的发涨。 可这一切李秋果都不知道。 对上她担忧的眼眸,杨亦初猛地将李秋果推开,装作一脸冷漠:“你走吧,今天晚上我不去你家吃饭了。” 李秋果黑着脸,狠狠踹了他一脚。她最讨厌这样不清不楚了。 “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吗?” 杨亦初被她逼的爆粗口,“我他妈想睡你,这事能说吗?” “什么睡?” 李秋果没听清楚,杨亦初用行动告诉了她。 这是很短的一章 主要我卡肉 每次写肉都会很卡 菊花 杨亦初像只豹子一样扑上来,他快速揽住李秋果的腰,嘴唇急切的贴上来,毫无章法地啃咬。 李秋果呆在原地,彻底忘了反抗。少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烫的她情不自禁往后缩。 杨亦初扣住她的头不让她躲,唇舌更加急切地探索。 李秋果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他一口,又用力将他推开。 两人气喘吁吁,他紧盯着她,眼神深不可测。 “你为什么亲我?” 李秋果略带羞涩地问。 杨亦初没回答她,他看她的眼神直白又赤裸,想要她的心事写在了脸上。 李秋果开始害怕,她不住地往后退,拔起腿就开始跑。 可跑两步就被杨亦初追上了。 他拽住她,她不停挣扎,两人摔倒在地,他顺势压在她的身上。 他低下头在她颈间乱亲,微凉的薄唇落在她的皮肤上,像点了火烧的她不舒服。 “杨亦初你清醒点。” 她推开少年的脑袋,试图唤醒他。可少年被剧烈的欲望腐蚀,满心满脑都是想把她按在地上用力贯穿。 看着单薄的少年重量一点不轻,李秋果根本推不动。杨亦初被她的手再次推偏,不满地啧了一声。 他强势地抓住捣乱的两只手举过头顶固定住,嘴唇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来到她的胸前。 少女对于自己的身体免不了羞涩,关于胸前的尺码她也是大概估计,从不去试。 不合适的胸衣根本包裹不住,白皙的乳肉露在外面,方便了杨亦初这个偷香贼。 他低头埋首在她的胸间,深深一嗅,少女的体香充斥鼻尖,使得大脑更加兴奋。 杨亦初毫不犹豫地含住一小块乳肉,在上面留下亲吻的痕迹。 自己平常都羞涩碰触的地方被人含在嘴巴里。李秋果挣开他的钳制,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杨亦初没什么反应,他再度将脸凑上去。 “扇吧!” 李秋果一愣,杨亦初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狠甩了几个耳光。 甩的李秋果都懵了。 她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看着杨亦初红肿的脸,喃喃地问:“为什么?” 杨亦初低下头,像小猪一样用头去拱她的脖子。 “因为我无能。” 他无能控制不了自己对她做禽兽的事情。 他扇她理所应当。 他将手伸进女孩的衣服里,大手握住其中一只雪梅,轻轻一捏。 “呀!” 李秋果惊呼,他在摸自己那里。杨亦初大手把玩着那只雪梅,隔着胸衣将梅蕊捏起又放下。 “啊!杨亦初你混蛋!别碰那里!” 李秋果大喊,不停扭动身体想把杨亦初甩下去。 “别碰哪里?” 杨亦初含着她小巧的耳垂,暧昧地冲她耳朵呵气。 李秋果怕痒,不停地闪躲。可无论她怎么躲都无济于事。 杨亦初不再满足在外围,他将手探进胸衣里,抓握住她的雪梅,揉捏搓转,勾的李秋果尖叫声连连。 “杨亦初你停手……” 李秋果双脸绯红,望向他的眼神带着哀求。 杨亦初避开她的视线,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李秋果气愤地屈起腿往男人的腿间蹬去。 杨亦初察觉到她的动作,伸出手去拦,虽然拦下了攻击,但不可避免还是触碰到了。 孽根本就灼热发硬,李秋果这一撞,使得它更加兴奋,叫嚣着要将身下的女孩吃拆入腹。 “秋果,你别逼我……” 杨亦初看着她,面露痛苦。李秋果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刚想再来一下,她就被人翻了个边。 “杨亦初你要干什么?” 李秋果像只四脚朝天的王八,整个人被杨亦初压着更加无还手之地。 看不到他的脸,李秋果更加害怕。 投个珠子吧 看看孩子吧 爆菊 她无力地挣扎,杨亦初闭上眼睛,快速拉下她的裤子。 屁股一凉,李秋果惊恐地回头,“杨亦初你想做什么?” 他想干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看着白色蕾丝内裤包裹着的浑圆翘臀,杨亦初的眸色渐深。 他颤抖着拉下最后一层遮挡,褪到腿弯处。 “杨亦初,你要是敢动我,我放狗咬死你,我揍死你!把你揍成猪头。” 女孩的狠话在此刻毫无意义,他根本不惧她的威胁。 杨亦初看着股沟处那一条细小的缝隙,体内的血液快速上涌,难以抑制的亢奋。 他视线往下滑,是神秘的花园。两片花瓣紧闭,遮挡住里面的风景。杨亦初看的口干舌燥,下半身鼓胀硬挺。 他强迫自己快速地别开头,为了转移注意力,杨亦初将她的臀用力掰开,露出可爱的菊花。 李秋果刚一动,就感觉到了一个炙热的东西抵在后面。她脸一白,想回过头确认是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东西。 可杨亦初按着她,根本看不到。 那个东西太烫了,她使劲地往前缩想避开,可每往前缩一分一,下一秒杨亦初又追了上来。 这样你追我赶的游戏很快耗光了他的耐心,他用力夹住李秋果的身体固定在自己身下。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秋果我轻轻地,你别乱动,我怕伤到你。” 话音刚落,他用手指分开缝隙,用力往前一刺。 “啊!” 李秋果仰着头痛哭地大喊。 痛! 菊花像被灌了十几斤辣椒水,火辣辣地疼。 这种疼痛比她以往受过的伤都还要疼。 她疼杨亦初也不好受。菊花窄小干涩,他事先没做润滑,能挤进一个头已经是勉强。 望着还有大半露在外面的孽根,他忍不住苦笑。 如果强行捅进去,李秋果肯定会疼死。 “你他妈是不是捅错地方了?” 李秋果虽然对这方面知识匮乏,但也清楚男女做爱该捅的地方是哪里! “没捅错……” 杨亦初弱弱地说,他本来就是要入她的菊花。 “这是我拉……” 李秋果说不出口,她忍不住骂道:“你变态啊?” 杨亦初本意是不想伤害她,可现在…… 哦,他已经伤到她了。 瞧着两人结合处流出来的血迹,杨亦初隐约有些兴奋。 见她痛苦,杨亦初咬牙将自己的大物撤出来。 撤出来的过程也不是那么顺利,菊花咬的紧,杨亦初不敢太快。怕她难受,杨亦初抚上她的脊背,温柔地安抚她。 李秋果被他摸的微微发抖,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见她倔强,他非要使坏。掀开她的衣服,火热的唇舌顺着一路往下。大手握住腰肢,将她贴紧自己。 李秋果被他吻的心颤,双手无力地拍打。杨亦初顺利撤出来,李秋果还来不及松口气。 紧接着,她又被调转了个边,和杨亦初面对面。 看着那张脸,李秋果恨的牙痒痒。 男主为什么爆菊后面有解释 羞耻 “死变态。” 李秋果刚骂出声,就被杨亦初堵住了嘴巴。他好像对待一个珍宝,温柔地含住她的嘴唇,轻轻舔舐。 这份小心对待慢慢浇灭了李秋果心头的火。她抓着杨亦初的袖子,情不自禁回吻。主动让杨亦初欣喜不已,他的动作愈发轻柔。 大手又忍不住附上她胸前的绵软,抓着其中一只,爱不释手。不知怎么她背后的胸衣扣子突然开了,杨亦初推开碍事的胸衣。大手将两只绵软一起拢在掌中,哪边也不冷落。 他的揉弄让李秋果感到十分舒服,她情不自禁挺起胸膛,将自己的绵软送到他手中。 杨亦初松开她的唇,慢慢顺着曲线一路吻下去。最后埋首在她的胸前,含住其中一只乳首逗弄。另一边的乳首用两根指尖夹住,轻轻往上一提,又放下。如此他玩的不亦乐乎。 李秋果的花穴开始分泌花液,黏腻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抬起腿想要分开却不想撞到杨亦初的背。 他误以为她在催促自己,“还不行……”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什么还不行?” 杨亦初没有回答她,手一路往下来到她的双腿间。 手摸到了花园的大门,微微分开花瓣还很干涩。杨亦初虽然理论知识不多,但还是有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找到花穴入口微微刺了进去。 “啊!” 陌生物的插入让李秋果蹙眉,她抓着杨亦初的手臂,想要把他的手指挤出去。 可无论她怎么动,都是把他的手指往里送的更深。 一根手指的速度还是慢了些,他又加入了一根手指。 “呀!” 李秋果抓紧他的手,扬起头轻声说:“杨亦初,好痒。” 杨亦初一怔,在花穴外扣弄了一会儿,看到那颗花蒂,他伸出手轻轻一捏。 李秋果闷哼,脸颊更红。杨亦初用力一捏,李秋果大声地叫了一声。“别碰那里。” 杨亦初听话的没有碰了,两根手指在她花穴里抽插。李秋果想将腿合上,杨亦初却不许。 他将她的大腿用力地掰开,加快了手指进出的速度。 体内陌生的快感让李秋果忍不住想叫,她拽着杨亦初两只手想把它们拉开,他打掉她的手,又加入了一只手指。 “啊!杨亦初!” 似有似无的酥麻将她磨的没了脾气,她掐住杨亦初的脖子,凶狠地说:“要做就做,你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 杨亦初垂着眼,盯着她软嫩的花穴处,“不行,会伤到你。” “你已经伤到我了!” 她无力地大喊。 杨亦初俯下身将她的嘴巴堵住,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以示惩罚。她攀着他的脖子,咬的更加凶狠。 他用力地将手指往最深处插,每每退出来还有挖一下花穴内壁。 “哈……混蛋!” 李秋果如缺水的鱼大口喘息,她觉得有什么要来了。 “停下,杨亦初!停下!” 她用力地拍打他的后背,可杨亦初非但不停,还加快了抽插速度。 “不!不!” 李秋果睁大眼睛,紧紧抠住杨亦初手臂上的肉,放声尖叫,身下滑出温热液体,将杨亦初的手指都打湿了。 李秋果全身绵软,她呆呆地望着天空。她尿了,她竟然尿了! 奇怪的反应 抬起腿想踹他,被他抓住脚踝用力一扯,他们的下身紧密贴合。 杨亦初的汗一滴滴滑落在李秋果的心上,烫的她微微发颤。 杨亦初看着,眼神欲色弥漫。低下头舔去那些汗液,听着她紧锣密鼓地心跳,种下一个个草莓。 李秋果用手捂住脸,她不想面对这一切。她竟然尿了! 这是多么屈辱地事情! 然而更屈辱的还在后面。杨亦初将她的腿屈起,低下头含住两片花瓣。 她瞳孔用力一缩,手紧紧拽着杨亦初的头发不放。 “狗东西!” 她高声骂他,用脚踹在他的肩膀上。杨亦初握住,从她的脚踝一路吻至小腿。 李秋果自己都没眼看!好像有一条蛇缠在自己的腿上,她放肆的挣扎,可徒劳无功。 “你有种给我个痛快的!” 杨亦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含住花穴,用力一吸。些许的花液流进他的嘴里。 他细细品尝,对上李秋果震惊的眼神,笑道:“甜的。” 李秋果想一巴掌抽死他!她又羞又气,疯狂地扭动身体。杨亦初见她这么不老实,压下身,将硬的发涨的孽根往她花穴口一顶。 李秋果被烫的往后一缩,然后又被他拉到身下固定住。 “你要进就进!磨磨蹭蹭干什么?你是不是不行?” 你可以说他丑说他穷说他矮,但你不能说他不行。 杨亦初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她。李秋果被他看的口干舌燥,仍不怕死地挑衅。 “你行的话为什么捅我……那里?” 她是真的再受不了刺激了,她宁愿他将她睡了。 也好过他去喝自己的尿,还和自己说好甜。 杨亦初烦死了她这张嘴,用力捏住她的脸,使她的嘴撅起,狠狠咬住她的下嘴唇。 李秋果双腿用力地蹬,她想踹死这混蛋。 他竟然用喝过尿的嘴来亲她。 李秋果用力咬住他的嘴唇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杨亦初松开她,见她眼眶通红,忍不住心中一刺。 “别哭。” 他温柔地抚去她的眼泪,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李秋果哭的更大声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为什么要喝我的……尿!” 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尿?” 杨亦初不解,“我没有啊!” 李秋果瞪他,“就刚刚你亲我下面,然后还来亲我,你不讲卫生!” 见她一脸控诉,杨亦初盯着她紧闭的花穴,手指往里一探,带出白色的花液。 “秋果,这不是你的尿,这是你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支吾了半天,“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李秋果盯着他指尖的淫亮看了许久,红着脸偏过头。 不是尿就好。 杨亦初含住她的耳垂,轻笑,“傻秋果,那不是,放心。” 杨亦初口腔紧紧包裹住她的绵软,舌头缠住娇嫩的乳首用力吮吸。李秋果浑身软绵绵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腿心又开始湿了。 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她明明很愤怒杨亦初对她做这种事情。她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前戏 下身的孽根会不时碰到大腿根,嗅到肉味的它,充血肿胀,杨亦初憋的很难受。 他伸出手盖住李秋果的眼睛,手扶着孽根往她的腿心处撞。因为急切他没有控制好力道,李秋果胸前的娇乳跟着晃动。 他握住孽根,小心地往她腿心撞去,一下又一下,磨人又舒服。杨亦初微微轻喘,动作开始小幅度加快。 陌生的快感让她情不自禁想要抓点东西。双手无意识抚过上身,碰到挺立的乳首。她敏感得直颤,摇摆腰肢,乳波荡漾。 杨亦初看的眼睛都直了。他一口咬住乳首,用力一吸,什么也没吸出来。他不死心地继续。 上下夹击让李秋果浑身发软,就连杨亦初将她的大腿分的更开,她也没有注意。 隔靴搔痒终究是满足不了贪吃的欲望。杨亦初用手指分开花瓣,将孽根塞进一个头,开始小幅度的抽插。 孽根又硬又涨,炙热的温度烫的花穴忍不住猛缩,接连吐出花液投降。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官刺激,比起之前的手指奸淫,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明明应该制止的,可李秋果就是忍不住想要更多。她紧咬牙关,坚决不让自己的呻吟泄出口。 “秋果,你好湿……” 看着拔出来的孽根头,上面晶莹一片,杨亦初兴奋地在她耳边说。 “不准说!” 李秋果涨红了一张脸,声音里都透着情欲,她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没有一点威慑力。 杨亦初听话的闭上嘴。 不说他做! 他拔出孽根,对准她的花心用力撞上去,撞在花瓣上,将两边微微顶开,露出娇嫩的花穴。他伸出手指摸了一把,湿热黏腻。 望着指尖的花液,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李秋果瞄到他的动作,又羞怯又愤怒。 “那里不能……不能吃!” 杨亦初盯着她红艳的嘴唇,吻了上去,将口里花液的味道分享给她。 “唔唔!” 李秋果说不出完整的话,她拼命摇头想要躲避,可杨亦初坏心眼就是不放过她。 传到她嘴里其实没了什么味道,但李秋果就是心里膈应的很。她等杨亦初放开她时,想吐出来。被他发现,又吻了一遍,还伸出舌头在她口腔里四处游荡。 她被吻的晕头转向,身下的孽根还在持续顶弄的动作,李秋果怎么也逃不开,被杨亦初死死按着,被迫承受他孽根的放肆。 体内的无名火愈发猛烈,杨亦初将她的腿合拢,用力夹住自己的孽根使劲摩擦加重快感。下身的顶弄越来越快,花穴被操的水光淋漓,看的人心神澎湃。 李秋果紧紧抓住杨亦初的手臂,那陌生的快感似乎将要她逼疯,心里的底线一退再退。她难以抑制地发出一声尖叫:“杨亦初……不要!求你……啊!” 话音刚落,她就高潮了。 杨亦初目光紧锁,他也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第一次 做这种事情他实在心虚,他不敢让李秋果直视自己丑陋的欲望,将丢在一旁的衣服遮住她的眼睛。 视线受阻,李秋果有些不安的扭动身体。杨亦初俯下身,将她紧紧压住,确保她没有逃离的可能。 花穴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花瓣微翻,花穴口泛着水光像在勾引孽根进去。 杨亦初看着不安扭动脑袋的少女,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秋果。” 探进一根手指,确保她里面足够湿润后,扶着孽根对准花穴,沉下腰破开阻碍一举冲了进去。 “啊!” 下身被撕裂的痛让李秋果十分难受,她用力地在他背上挠下一道血痕。 两个人都不好受。李秋果是痛的,杨亦初是忍的。 花穴里湿热紧窒,柔软的内壁包裹住他蠢蠢欲动地孽根,似要逼着这外来入侵者缴械投降。 等疼痛褪去,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渴求又卷土重来。李秋果一直等不到杨亦初的动作,花穴深处的痒意欲将她逼疯。 她皱着眉轻叱:“你倒是动啊!” 杨亦初得到信号,缓缓挺动身体在她体内抽送。 这般动作着实磨人。说舒服确实也舒服,但彼此都想要更多。 李秋果怕羞再说不出催促的话,她无意地在他背上游走。杨亦初被她摸的浑身一激灵,用力往上一顶。 “啊!” 李秋果仰起头尖叫,刚刚那一下好像有人给她抓了一下痒,可很快又恢复平静。 杨亦初憋的实在辛苦,他试探性地加重力度,见李秋果没有不适,他开始放开手脚放肆抽插。 他箍住她的腰,卖力地耸动腰肢,在她花穴里横冲直撞。他没什么这方面经验,一切全凭本能。年轻人哪懂得什么九浅一深这些花招,但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啊……杨亦初……不……别!” 李秋果紧紧抓着杨亦初的手臂,手指都快陷进了他的肉里。杨亦初吃痛,下身地动作也愈发猛撞。 快感已经麻痹他的神经,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干她,狠狠地操,将她弄的双腿都合不拢。 想到这幅画面,杨亦初更兴奋了。 他好似不知疲倦,一下比一下用力,每一次都使劲地往深处捅。 随着他越来越猛烈的撞击,李秋果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 “哈!太快……不要!” 杨亦初对她的呻吟充耳不闻,依旧要的急切霸道。 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耻骨用力相撞的啪啪声,以及花液被捣进捣出的噗叽,组成了一曲淫荡的乐章。 李秋果怕别人经过听到,死死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发声。杨亦初见状不悦地抿起嘴,他偏要使坏。将孽根快速地抽出,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用力送进去,一挺到底,尽根没入她温暖的花穴里。 李秋果抓着他的肩膀,发出压抑许久的呻吟,“不行!杨亦初……不要!” 她的哀求没有换来他的怜惜,甚至为了逼她,他的动作愈发勇猛。 “别怕!” 他抓住她的一边娇乳,用力将它搓摩成各种形状。另一边的乳房也不冷落,张嘴含住逗弄可爱的乳首。 他激烈的顶弄逼出了李秋果的眼泪,杨亦初看的心生怜惜可又无端生出一股自豪。 杨亦初耸动地更加用力,柔嫩的花穴不停地收缩,紧紧咬着他的孽根舍不得松开。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李秋果已经放弃抵抗,抛掉羞耻,在他身下婉转低吟。 身下的花穴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挺动,一股花液当头浇下。李秋果睁大眼睛,双腿绷直,灭顶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 杨亦初强忍住要射的冲动,将她的臀捧起来,用力贴紧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发了疯似的挺动,李秋果还没有从刚刚的高潮中缓过神来,又被迫开始,咬着嘴唇痛苦呻吟。 他用力操干了十来下,在快要射时将孽根拔出来,快速撸动几下,浊白的精液喷洒的到处都是。 李秋果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她心想,终于结束了。 第一次 做这种事情他实在心虚,他不敢让李秋果直视自己丑陋的欲望,将丢在一旁的衣服遮住她的眼睛。 视线受阻,李秋果有些不安的扭动身体。杨亦初俯下身,将她紧紧压住,确保她没有逃离的可能。 花穴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花瓣微翻,花穴口泛着水光像在勾引孽根进去。 杨亦初看着不安扭动脑袋的少女,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秋果。” 探进一根手指,确保她里面足够湿润后,扶着孽根对准花穴,沉下腰破开阻碍一举冲了进去。 “啊!” 下身被撕裂的痛让李秋果十分难受,她用力地在他背上挠下一道血痕。 两个人都不好受。李秋果是痛的,杨亦初是忍的。 花穴里湿热紧窒,柔软的内壁包裹住他蠢蠢欲动地孽根,似要逼着这外来入侵者缴械投降。 等疼痛褪去,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渴求又卷土重来。李秋果一直等不到杨亦初的动作,花穴深处的痒意欲将她逼疯。 她皱着眉轻叱:“你倒是动啊!” 杨亦初得到信号,缓缓挺动身体在她体内抽送。 这般动作着实磨人。说舒服确实也舒服,但彼此都想要更多。 李秋果怕羞再说不出催促的话,她无意地在他背上游走。杨亦初被她摸的浑身一激灵,用力往上一顶。 “啊!” 李秋果仰起头尖叫,刚刚那一下好像有人给她抓了一下痒,可很快又恢复平静。 杨亦初憋的实在辛苦,他试探性地加重力度,见李秋果没有不适,他开始放开手脚放肆抽插。 他箍住她的腰,卖力地耸动腰肢,在她花穴里横冲直撞。他没什么这方面经验,一切全凭本能。年轻人哪懂得什么九浅一深这些花招,但他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啊……杨亦初……不……别!” 李秋果紧紧抓着杨亦初的手臂,手指都快陷进了他的肉里。杨亦初吃痛,下身地动作也愈发猛撞。 快感已经麻痹他的神经,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干她,狠狠地操,将她弄的双腿都合不拢。 想到这幅画面,杨亦初更兴奋了。 他好似不知疲倦,一下比一下用力,每一次都使劲地往深处捅。 随着他越来越猛烈的撞击,李秋果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 “哈!太快……不要!” 杨亦初对她的呻吟充耳不闻,依旧要的急切霸道。 女人的呻吟,男人的喘息,耻骨用力相撞的啪啪声,以及花液被捣进捣出的噗叽,组成了一曲淫荡的乐章。 李秋果怕别人经过听到,死死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发声。杨亦初见状不悦地抿起嘴,他偏要使坏。将孽根快速地抽出,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用力送进去,一挺到底,尽根没入她温暖的花穴里。 李秋果抓着他的肩膀,发出压抑许久的呻吟,“不行!杨亦初……不要!” 她的哀求没有换来他的怜惜,甚至为了逼她,他的动作愈发勇猛。 “别怕!” 他抓住她的一边娇乳,用力将它搓摩成各种形状。另一边的乳房也不冷落,张嘴含住逗弄可爱的乳首。 他激烈的顶弄逼出了李秋果的眼泪,杨亦初看的心生怜惜可又无端生出一股自豪。 杨亦初耸动地更加用力,柔嫩的花穴不停地收缩,紧紧咬着他的孽根舍不得松开。快感一波接着一波,李秋果已经放弃抵抗,抛掉羞耻,在他身下婉转低吟。 身下的花穴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挺动,一股花液当头浇下。李秋果睁大眼睛,双腿绷直,灭顶的快感几乎将她淹没。 杨亦初强忍住要射的冲动,将她的臀捧起来,用力贴紧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发了疯似的挺动,李秋果还没有从刚刚的高潮中缓过神来,又被迫开始,咬着嘴唇痛苦呻吟。 他用力操干了十来下,在快要射时将孽根拔出来,快速撸动几下,浊白的精液喷洒的到处都是。 李秋果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她心想,终于结束了。 看他自慰 李秋果躺在杨亦初的下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刚刚经历两场高潮的她现在敏感的很,根本不经撩拨。 杨亦初看着自己又抬起头的欲望忍不住苦笑,他余光扫到李秋果身的印记,下腹又是一紧。 不能再看不能再看,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下身孽根胀的发疼,它仿佛在传递一个信息,自己还没有吃饱。 杨亦初盯着李秋果随着喘气高高挺起的胸膛,忍不住眼热。他伸出手握住孽根,上下快速撸动。 李秋果刚刚缓过神,就听到杨亦初沉重的喘息。这声音她熟,刚刚在她小穴里横冲直撞时他也发出过这种声音。 想到刚刚发生的,李秋果羞的面红耳赤。她闭上眼,捂住耳朵,不想听不想看。 “秋果……” 杨亦初在唤她,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听着好色情。 李秋果不用睁开眼都知道他肯定在做坏事。可好奇心驱使,她想看看他具体是在干什么。 她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到他的手包裹着一个东西。正想看清楚,杨亦初突然看过来。她吓得立马闭上眼。 杨亦初看着李秋果轻笑,也不戳穿她。他调整姿势,方便她看。可李秋果不上当,始终把眼睛紧紧闭着。孽根在他手中又变得粗长了几分,他不得不加快速度。可无论他怎么伺候它,孽根都不满意,丝毫没有要泄的念头。 他闭上眼,专注地沉浸在自慰里。闭上眼,发生低吟地吼叫,似痛苦又似愉快。 李秋果被他似野兽般的声音吓地一激灵。她睁开双眼,盯着杨亦初的动作。 粗长的欲望在她的注视下,昂首挺立更加兴奋了。杨亦初有些愤怒地拍它,狗东西!伺候了这么久,还射不出来。 对上李秋果震惊的双眸,他浅浅一笑,握住手中的孽根用力上下撸动。有她看着,他一点没觉得尴尬。羞涩是有的,但更多是兴奋。 他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自慰,杨亦初有这个认知,手上的动作越快越快,甚至加重了力气。这般粗鲁对待,孽根超级兴奋。 李秋果呆呆地望着他手中紫红色的粗壮孽根,听着他粗重的喘息,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他的兴奋也带动了她,小穴深处开始瘙痒,好想伸手指进去抠。或许手指不够,用杨亦初手上那个东西刚刚好,可以给她止痒。 李秋果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闭上眼疯狂地摇头,想把那个可怕的想法甩出去。 杨亦初快到了关键时候,他低声喊李秋果,“秋果,睁开眼睛!” 李秋果没理他,更加用力堵住自己的耳朵,可他的声音还是飘了进来。“秋果,求你……睁开眼睛……” 他好像很难过,喊她时声音破碎都不成调。心像被什么狠狠攥住,李秋果慢慢睁开眼睛。 杨亦初欣喜若狂,他往前挺动身体,将欲望送到离李秋果更加近的地方。 接着疯狂撸动孽根,最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大股的精液喷涌而出。将她身上弄的到处都是,尤其是她的娇乳。白皙的乳肉上散落着浑浊的精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牛奶洒到了身上。 杨亦初看到这淫靡的一幕,他又硬了。 第二次 “秋果,对不起,我忍不住……”杨亦初垂着头走,一脸歉意。李秋果还在疑惑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下一秒那个火热的孽根就抵在了她的花穴外。 这下她懂了!李秋果有些烦躁地别开头,“要做就做,别磨磨唧唧的。真是烦人!” 如果杨亦初抬起头看就会发现,她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其实李秋果自己心里也有种说不清楚的期待。 期待他进来,用那根炙热的孽根来满足她。 花穴还是很湿,不用再做润滑。他沉下腰,将着急吃的孽根送进去。一进到温暖的小穴里,孽根就感觉像回到了自己的家。 快乐自在又舒适。李秋果不是那么舒服,它太大了,一下进去她有些涨。 杨亦初看到她皱眉,一下子就有些紧张,“很难受吗?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男人在这种时候的鬼话一般都不要信,李秋果还小没经历过不懂。 她天真的以为杨亦初真的能很快结束,可过了好久,杨亦初越战越勇,丝毫没有要射的意思。 “你不是……很快就要好了……吗?”李秋果尖声问他。 “我也不知道……再等等!”杨亦初实在太爽了。小穴不住地收缩,褶皱内壁将孽根吸的很紧,这和他自己撸完全不一样。 动情地吻着李秋果,大手也没闲着,抓着她的娇乳使劲地揉。这个他真是怎么都不嫌腻。 微风吹过,李秋果被吹的有些冷,忍不住颤抖,小穴也跟着自动收缩。猛的这么一夹,杨亦初差点被夹射了。 他停下动作,掐住李秋果的腰,开始不要命地冲撞。他不懂花样也没有技巧,就是玩命地干,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撞的深。 李秋果被他抱住,冷意已经褪去,又开始热的不行。上面汗涔涔,下面湿答答,哪里都难受。 突然听到声音,李秋果以为有人来了。她慌张地拍杨亦初的肩膀,“有人!有人!” 她不敢说的太大声,生怕被别人听见走过来看。 杨亦初将她抱起来往旁边走,还没走两步,她又喊他,“衣服,杨亦初地上的衣服。” 杨亦初单手抱着她,走回去捡地上的衣服。这种姿势让李秋果一点安全感也无,她紧紧搂着杨亦初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感受到她的紧张,杨亦初伸手轻拍她的后背。两人的下身还紧密相连,行走带来的刺激,让两人都有些欲罢不能。 杨亦初将衣服丢到树背后,将她用力往上一耸,待她掉下来时,用狠狠往上一顶。 “啊!” 李秋果尖叫,手指嵌进他的肉里。杨亦初好像感觉不到痛,他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干她这件事上。 他捧着她饱满的双臀,偷偷掐了一下,觉得手感不错,又用力掐了一下。李秋果忍不住打他,“不准掐。” “好!”杨亦初应得爽快。 不掐,他干。 他将李秋果压在树上,死命地往上耸动,搅紧的穴肉被孽根无数次顶开,褶皱被碾平,花心被冲撞,李秋果在他猛烈地撞击中,放声淫叫。 “恩……杨亦初!”她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感觉,小穴又酸又麻,无尽的快感好像大浪将她狠狠拍下。她主动抱住杨亦初,咬着他的脖子,眼泪缓缓落下。 滚烫的眼泪好像流进了杨亦初的心,他的心脏像被人用手抓住捏成一团。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身下的性器紧密相连,这一刻,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清理 李秋果和杨亦初做完已经到傍晚了。她累的手都抬不起,任由杨亦初将她抱起去河边清理身体。 她的身上遍布他留下的痕迹,尤其是大腿根,惨不忍睹。李秋果都没眼看。她的娇乳也好不到哪里去。乳房上全是指印,乳头微微有些破皮,一碰就肿。 杨亦初,这个杀千刀的!李秋果忍不住瞪向他,他毫无所觉。专注地帮她清理下身。 虽然他都没有射进去,但还是怕。他刚伸进一根手指,李秋果就忍不住发出轻吟,“恩。” 两个人现在脑子都是清醒的。听到呻吟,李秋果有些羞耻,而杨亦初脸红的不像话。 花瓣外翻,里面花穴红艳淫靡,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看着,杨亦初有些眼热。 他闭上眼睛,伸出在她花穴里抠弄,花液流不尽,一直清理迟迟没有个干净的时候。 李秋果身体还敏感的很,他的手指在里面搅,她又忍不住想要了。赶紧抓住杨亦初的手,有气无力地说:“不要再弄了。” “可是……” 李秋果恼羞成怒,“说了不要再弄了!”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捡起裤子就要穿上。可手偏偏使不上力,杨亦初蹲下身,帮她一起穿。 “我不看。” 见他闭上眼,李秋果冷笑嘲讽:“那些事都做了,现在装什么?” 她是怨的气的,怨他强迫她,气自己最后迎合他! 他们两真贱! 发生这种事,李秋果的心远没有身体痛苦。她现下有些事情想不清楚,心里乱的很。可身体是实打实地受了摧残,虽然很爽,但后遗症也很明显。 她走路腿酸的要命,站在那儿双腿也有些并不拢。可她不能停,阿妈和阿婆还在家里等着她。再不回去,阿妈就该来找她了。 杨亦初见她走路颤颤巍巍的样子,弯下腰蹲在她身前。 “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上来,我背你。” “我不要。” 她现在还生气,一点不想理他。 杨亦初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李秋果像条离水的鱼扑腾个不停。杨亦初抱不住,两人都摔了。 “艹!”李秋果忍不住飙了句脏话,见杨亦初皱着眉头,她冲他叫:“艹艹艹!” “你艹谁?” “我艹你!” 大声吼完,李秋果才发现不对劲。她用力将他推倒,爬起来往前走,然后又忍不住回头踹他。 人倒霉喝水都是会塞牙缝的。 “李秋果!” 熟悉的声音吓得李秋果一激灵,她不敢置信地扭过头,阿妈叉着腰瞪她。 李秋果一下就慌了! “阿……阿妈!” “阿什么妈!”将地上的杨亦初扶起,她质问李秋果:“为什么踢人家?” “我没……”李秋果狡辩,可没有用。 “我都看到了!” 李秋果很忐忑,故意问她:“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踹人家小杨!” 杨亦初想开口解释,阿妈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平常脾气坏也就算了,怎么对你的朋友也这样?” “他骂我,欺负我!” 李母才不信她,问站在旁边的杨亦初,“小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杨亦初摇摇头,“阿姨,我没事。秋果她踢我是应该的,我做了错事。” 阿妈一听更不得了,暗暗伸手在李秋果腰上拧了一圈。 “啊!” 李秋果惨叫。 杨亦初焦急地看过去,“秋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秋果不敢说阿妈,只能瞪杨亦初。 阿妈叹口气,挡在李秋果面前,堆起满脸笑,“小杨,不嫌弃就和伯母一起回家吃个便饭吧。” 杨亦初不敢答应,想也没想地拒绝。 可最后实在盛情难却,他还是去了李家做客。 过敏 一路上李秋果的怪异走路姿势引起了阿母的怀疑。 “秋果,你脚怎么了?” 李秋果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杨亦初在旁边帮着回答,“阿姨,秋果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 “怎么那么不小心?摔的严不严重,要不要擦药?” 李母的关切问候,让李秋果忍不住鼻酸,她急忙撇过脸去不让母亲发现她的异常。 杨亦初默默走到李母的身旁,和她说话转移她对李秋果的注意力。 这顿饭,他和李秋果都吃的食不知味。 饭后,奶奶泡了红枣枸杞茶,杨亦初端在手里始终未喝。 李秋果注意到,冷哼一声。虽然没说话,不满却写在脸上。 杨亦初看着里面红通通的枸杞,迟疑了一会儿,然后一饮而尽。 阿婆见他喝完又给他续上,到最后杨亦初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枸杞茶。 阿妈擦干手出来相送时,见到他忍不住惊呼:“小杨,你的脸!” 杨亦初自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低下头,小声说:“蚊子太多了,我回去擦点药就好。” 李母纳闷,“这都秋天了,哪来的蚊子?” 李秋果盯着他脸上的红疹没有说话。 杨亦初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失态,急匆匆和李家人道别。 奶奶扶着门若有所思,“那不像蚊子咬的,倒像是过敏。” “过敏?”阿母惊讶,“” 阿婆摇头,她也不知道。 “秋果你快跟上去看看!”阿母担心杨亦初会出事,撵李秋果去找他。 李秋果堵嘴不愿去,被阿婆和阿母一起推了出去。 李秋果嘴上说着不担心,但实际行动却很快。 没用几分钟她就追上了杨亦初。 他坐在马路边上像只小猫一样不停抓挠。 “杨亦初!” 杨亦初被她的声音吓了一激灵,见她过来下意识捂住脸。 “你躲什么?” 李秋果觉得奇怪,去拽他的袖子想看清楚他的脸,可杨亦初捂地很紧,根本看不到。 “你脸怎么了?”她还在扒拉。 杨亦初摇头,语带哭腔,“别看,丑。” 他这么一说,她更想看了。 “会吓到你。” 杨亦初将手放下来,抬起头正对着她。 杨亦初整个人就像放进开水里烫过一般,脸上还布满各种红疹。 李秋果吓了一跳,“你这怎么回事?” 杨亦初飞快地背过身,“过敏。” 阿婆说对了,还真是过敏。 李秋果仔细回想刚刚的事情,突然灵光一现,“你是因为枸杞?” 杨亦初使劲摇头,“不是,我是因为天气。” 李秋果才不信,她更加肯定他是因为枸杞过敏。 “在这等着!” 她说等他就真的乖乖在等。 李秋果开着三轮车过来惊呆了他。 “上车。” “去哪儿?” “医院。” 杨亦初连连往后退,他不去医院。李秋果见他这么磨叽,直接将人抓上车。 两人都坐在前面。位置小,他们贴的很近。 杨亦初身上痒的不行,但又不敢去抓。 就想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这时他听到了他们彼此的心跳声。 他开始数他们的心跳,刚好数到下车时。 李秋果是2548下,而他是2976下。 为什么会多这么多下呢? 因为李秋果在他身边。 “我自己进去,你先回去吧!”杨亦初说完也不等李秋果回他,一溜烟儿跑了。 李秋果半眯着眼睛看他远去的背影,等消失看不到,她转身去发动车。 坐在车上摸着旁边位置的余温,李秋果叹了口气。 她来到医院,问了护士后很快找到了杨亦初。 晚上医院并没有多少人,走廊也静悄悄的。杨亦初蜷缩在椅子上, 手边挂着盐水。 李秋果站在后面,静静靠着墙。杨亦初没发现她,她也没出现在他面前。 他很快就打完了。见他输完液,李秋果松了口气。 她可以放心回家了。 她不知道她走时,杨亦初一直注视着她所站拐角处。 站在楼上见她发动车离开,他又坐回椅子上继续输液。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她在问护士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他欣喜她的到来,又未她抱不平。 她不该对他这么好的。 他这个人渣不值得她这样。 赎罪 还没脱下衣服,李秋果就闻到了身上的味道。 那种事后淫靡的味道,仿佛在直白地告诉别人,她干坏事了。 李秋果用热水冲了好几遍还嫌不够,又用毛巾狠狠地搓自己的身体。 她忘不掉自己紧紧搂着杨亦初,在他身下娇吟的画面。 她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要对杨亦初有反应! 更气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心软! 这个晚上,因为累极,李秋果很快就睡去。 昨天发生的事情被她封存在脑海, 可在早上看到杨亦初后,又被翻出来赤裸裸摊在她面前。 她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杨亦初脸上的红疹还没有消,脖子那一块全都是,不难想象他身上是何种模样。 李秋果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扛着锄头去菜地。 杨亦初默默跟在她身后,她翻土他就给她提水。 他笨手笨脚,她嫌弃的不行。 突然杨亦初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 李秋果眯起眼睛瞪他,“你什么意思?” “补偿。” 杨亦初鼓起勇气正面直视她的目光,“秋果,我知道我犯下的错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 “你知道你还拿过来?” “钱也是很用的,你不要和钱过不去。” 李秋果气笑了,刚准备怼,杨亦初跪下了。 他跪在她的面前,一脸诚恳地和她道歉,“我知道我一万句对不起也无济于事,可我还是要说,秋果对不起。” 李秋果咬着嘴唇,盯着他的头顶,心里五味杂陈。 “钱只是我弥补你的一部份……” “你什么意思?”李秋果很警觉,她不错眼地盯着杨亦初的动作。 就在杨亦初说完下一秒,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美术刀。 李秋果吓坏了,用脚踢到他的刀,不敢相信地质问,“你疯了?” 杨亦初没说话,想要将刀捡回来,李秋果拦着不让。 “或者你杀了我也可以。” “杀个屁!”李秋果气坏了,想打他,可看到他眼底的泪又下不去手。 杨亦初神情痛苦,眼底一片茫然:“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 “给我滚,好好活着,我要让你记一辈子。” 杨亦初喃喃道:“这惩罚太轻了。” 李秋果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对他冷言冷语,“这个收了,你走吧!” 杨亦初还是跪在地上,他低声说:“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为我的行为找任何理由借口。秋果,做了错事的人是我,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拿我的错来惩罚你自己。” 李秋果没说话,心像针扎般难受。 杨亦初很了解她,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肯定会更要好。 但已经回不去了。 李秋果没办法当作无事发生。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对她的强迫,以及那般淫贱的自己。 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杨亦初走时,又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秋果,你放心,我做的事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秋果没回头,装作听不到。 他走后,她挖了个坑把银行卡埋了,写有他联系方式的那张纸也被她撕了个粉碎。 自首 为了不让自己有空想那件事情,李秋果尽量让自己忙起来。 阿婆见李秋果像陀螺一样,忙个不停也不歇息。 怕她累坏了,故意找借口去她去城里买菜种子,实则让她去找杨亦初玩。 李秋果假装听不懂奶奶话里的意思,到了城里买完菜种子就往汽车站走,绝不多待一秒。 路上意外碰到一群人,他们也背着画板拿着画具。 李秋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昨天小姐都给他找好了,结果人跑了。你们说逗不逗?” 其他人点头附和,“也不知道杨亦初跑哪儿去了,一个晚上不见人。是死是活也不清楚。” 听到杨亦初三个字,李秋果不敢置信地望过去。 “那药这么猛?” “那当然,我还给他下了两倍剂量,就是阳痿都能站起来。” “阳痿怕都不是,天阉吧!” 一人猥琐接腔,众人哄堂大笑。 李秋果瞪着前面那群人,垂在两边的手紧握成拳。 那群人一无所觉,肆无忌惮地继续聊着敏感的话题。 “你说杨亦初跑哪儿去了?这里就这么点大!” “这附近不是有村子吗?说不定跑到乡下找村姑解决了。他长的好看,村姑没见识,自然以为碰到了好货。” “什么村姑,说不定跑去偷母猪。” 嘲笑声此起彼伏。 李秋果一直在后面偷偷观察。 她注意到其中一个高个子,嘴边有一颗黑痣。 老人家常说长在嘴边的不是好吃痣就是八婆痣。 李秋果盯着他,确实有够八婆的。 绿灯还没亮,那群人大摇大摆地穿过人行横道。过往的车辆不停地鸣笛,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李秋果低头沉思不语,他们话里的信息太多,她一下子消化不完。 李秋果浑浑噩噩的走到汽车站,迎面碰上毛毛和她打招呼都没反应。 “秋果姐姐,我看到小杨哥哥了。” “恩?” 李秋果抬起头,看向毛毛。 毛毛指着前面的方向,奶声奶气地说:“就在前面,我叫小杨哥哥,他都不理我。” 李秋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睛一下子就停在派出所的大门上。 毛毛阿婆在旁边补充,“小杨他看着好像丢了魂一样,自己进了派出所。你说,他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派出所?” “对啊!你不知道?” “我做的事情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李秋果脑子里不由的闪过杨亦初那句话。 她怔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立马往派出所跑。 她一进到派出所,就四处看。 有民警问她,“干嘛呢?小姑娘。” “警察同志你好,我找人。” “找人?不见有24小时吗?” “没有,但他来派出所了。” “来派出所?今天我们派出所除了你没人来报案啊!” “不是,他是来……” “秋果。” 李秋果听到杨亦初的声音,回头望过去,见他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她。 李秋果走过去,没忍住锤了他一下。 “你去哪儿了?” “我老师刚找我有点事情……” 见她表情,他有些不安,“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民警指着杨亦初问:“你要找的就是他吧?人不就在这吗?” 李秋果点头谢过民警后,就要拉杨亦初走,可他死活不走。 “秋果,我过来是要……” “要什么?” 见民警望过来,李秋果担心死了。 捂住杨亦初的嘴巴,将他强行拖出来。 等走好远了,她才松开。 “你来这干嘛?” “我来自首。” 他一脸坦荡,她咬着嘴唇,心里一点不好受。 那群人说的她还记得。如果真是那样,他也是间接受害者。 但她还需要确认一下。 “你是不是还有同学在这里?” 杨亦初讶异,“你怎么知道?” 她松了口气,又问:“你有个同学个子很高,国字脸,嘴边有颗黑痣。” 杨亦初想了会儿,拿出手机给她看照片,“是不是这个?” 李秋果放大看了好久,刚刚在那里见到的人都在上面。 她长舒一口气,看着杨亦初不知道该说什么。 杨亦初见她这样,更紧张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李秋果摇头,问他:“为什么要来自首?”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你说的,秋果。” 在不知道事情真相前,她可以怪他可以告诉自己狠心一点。 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她没办法狠心去责怪他。 他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 “不用了,你已经给了我银行卡。” “那根本不够秋果!” 杨亦初十分固执,“错了就是错了,任何弥补都没用。” 李秋果有些头疼的抚额,“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家人。如果你进去了,他们怎么办?” 听她提到家人,杨亦初首先想到就是家中年迈的父母,然后一闪而过姐姐的面容。 可他还是坚持,“如果他们知道也会要我们这么做的。” 李秋果瞪着他,像要吃人,“可我不想。我不想你死的那么痛快,我要你好好活着遭受良心的谴责。” 杨亦初咳嗽了两声,他哑声道:“好!” 投投珠子支持支持我吧 固本培元 药店门口,李秋果纳闷地问杨亦初“为什么带我来这?” 杨亦初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你说不说?” 李秋果半眯起眸子,冲他举起拳头。 “来买避孕药……” 杨亦初扭扭捏捏,好像他才是那个怕怀孕的人。 李秋果仔细回想了一下,歪着头说:“不是没射进去吗?” “没射进去也会有隐患。” 李秋果听后脸白如纸,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 杨亦初忙出声安慰她,“你放心,不会有那么快的,我没那么厉害。” 李秋果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她推开门准备进去,被杨亦初拉住。 “我去。”他一脸的羞涩。 李秋果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一个老药师走出来朝她招手。 药师指着瘫坐在椅子上的杨亦初问她:“小姑娘,你认识这人吗?” 李秋果吓了一跳,急忙去看杨亦初的情况。 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怎么了?” 老药师一脸淡定,“哦,低血糖,吃点甜的就好了。” 李秋果转身去商店给他买糖,怕不够甜特意花高价买了白巧克力。 她将巧克力掰碎强塞进他的嘴里。过了几分钟,他幽幽转醒。 见到李秋果,下意识咧开嘴角笑。 药师看到这一幕,他凑到李秋果的身边八卦地问:“你是他女朋友吧?” 杨亦初怕李秋果被误会不高兴,连忙否认:“不!不!不!” “不是?那你避孕药给谁买的?”药师一点都不信。 两人皆沉默。 药师真准备调侃,杨亦初吼道:“给我自己买的。” “验孕棒也给你自己买?” 药师上下扫了杨亦初一眼,好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不是。” “还有治……” “好了,您别说了。” 大庭广众之下,杨亦初丢不起那个人。 “刺激啊!你带着她来给其他女人买避孕药!”药师情不自禁鼓掌。 看着这个为老不尊的药师,杨亦初有些心累,“麻烦您给我算钱吧。” 药师边结算边叮嘱李秋果:“小妹子,以后找男朋友擦亮眼睛,记住千万别找这样的!”又唾弃地看向杨亦初,“渣还渣的不坦荡。” 两人均是沉默。 药师结算完,又开始教育杨亦初,“你年纪轻,不要意气用事。做爱的时候要带套,女孩子吃多了药不好。” 杨亦初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药师满意地点点头,又将他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精力旺盛但也要适当克制,别玩那么花!切记固本培元补肾固精!不然,人到中年你后悔莫及!” 药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杨亦初涨红了脸,期期艾艾不知如何解释。 等结完账出去,李秋果接过杨亦初递过来的袋子,顺手掂了掂还挺重。 “里面是什么?” “避孕药还有验孕棒……” “验孕棒?” “我怕药不保险,就买了验孕棒。” “你对你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李秋果气不顺,就想刺人。 “不是。” 杨亦初焦急摆手,“是以防万一。要是真有了,我肯定会负责的。” “不会有。” “恩?” “因为它一旦被发现,我就会把它打掉。” 李秋果一脸冷漠,仿佛与她无关。 杨亦初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如果有的话,不管你是想打掉还是想生下来我都会负责到底。” 在李秋果听来这就不是好话,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翻到袋子里另一盒药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治肛门的。”他说的含糊,李秋果虽然听清了,但没懂意思。 杨亦初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脑子里突然想到之前同学们开的色情玩笑。 他把手握成空拳,一根手指在中间来回抽插。 这般隐晦的暗示她竟然看懂了。 憋气不好,李秋果选择发出来。 她拎起一袋子药毫不犹豫砸向杨亦初,觉得不解气又补了一脚。 杨亦初本来头还晕着,被这么一砸,幸亏旁边人扶住他才站稳。 “谢谢。” 杨亦初低头道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出来抽烟的药师。 药师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年轻人固本培元,肾是根本呐!” 杨亦初欲哭无泪,点头老实应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等不到回去,李秋果在路上就赶紧服了避孕药。 李秋果做贼心虚,回到家就谎称自己不舒服,一直待在房间里。 等阿婆和阿妈睡下,她才敢出来去洗澡。 下半身的痕迹还没有消退,她强忍着羞涩,低头去查看情况。 两片花瓣不像之前那样闭合,微微有些外翻。 她的手指一碰到就刺痛。 想到昨天她那么小的地方竟然容纳了一根大物,简直不可思议。 她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 自发育后,李秋果就不太敢直视自己的身体了。 连洗澡都避免长时间在性器官上长时间停留。 母亲和奶奶也没有告诉过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但现在,她强烈的渴求想要清楚这方面的知识。 为什么明明是强迫,她会感到愉悦? 甚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本性淫荡? 她不懂也不能原谅自己,更不能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和杨亦初做朋友。 没办法回复评论 只能写在这了 昨天偶然发现有个读者的id很眼熟 我的每本书她都看了 说谢谢那些感觉又太虚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 曾经因为数据不好想鸽掉这本文 但改了书名以后 点击率高了很多 谢谢这位朋友 也谢谢所有在看我书 评论投珠珠的宝子们 因为我不是一个机器人 单机码字 还是想要一点反馈和鼓励 好的坏的评价我都可以接受 所以尽管留言吧 心乱 天还没亮,李秋果一家就起床了。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拜菩萨的日子, 阿婆和阿妈都很重视。 李秋果自阿爸去世后,就不再信这些。 如果拜菩萨真的有用,为什么她阿爸会离世? 对于菩萨她是有怨怼的,只不过一直隐藏的很好。 阿妈和阿婆如果知道她对菩萨不敬,会骂她的。 李秋果提着黄纸、香烛、贡品走在前面开路,阿妈搀扶着阿婆走在后面。 这条路李秋果走了很多遍,一开始是有四个人,现在就只有他们三个了。 阿婆也有些伤感,不过她很快就笑了。 “以后秋果结婚了,带着小娃娃一起,我们人就多了。” 李秋果被阿婆看的浑身不自在,她鬼使神差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一个小娃娃?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没由来的惊慌。 “没有小娃娃。” 她慌忙丢下这句话,拉开了和阿婆她们之间的距离,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结婚生子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李秋果下意识皱眉,转身问阿婆:“一个人不可以生孩子吗?” 奶奶被她逗笑了,“傻果子,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李秋果知道阿婆没懂自己的意思,但她也不想去解释。 她其实已经差不多忘了那天的事情,也许是做贼心虚,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浮想联翩。 关于孩子的事情,她很在意。 她很怕自己会怀孕,但是对于成为一个母亲又有些许期待。 这些胡思乱想在走到庙殿前戛然而止,在这她的心是真的能够得到安宁。 在见到杨亦初后,李秋果的坏情绪又跑了出来。 她觉得不公平。 自己整日提心吊胆,而杨亦初却像没事人一样。 可走近一看,她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几天不见,杨亦初整个人憔悴了许多。 眼窝深深凹陷,脸上有几道细小的伤口,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茬,这和她之前见过的杨亦初对比感觉像是两个人。 他没有看到她,她也不会去主动叫他。 李秋果说不清楚,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但总归是有怨恨的,不止对他也因为自己。 拜菩萨是一个神圣而繁琐的环节,你要先在殿外点香敬神明,然后把香插到香坛里。 之后进到大堂,跪在蒲团上把香包、贡品、经书一一摆放好。 再然后,说大一串掏心肺腑之言,接着开始求卦。 卦有三种,阴卦、阳卦、保卦。它们各自有各自的意思,李秋果根本分不清。 只听阿婆说了很多后,开始打卦。卦象合她心意就不用再打,不合就要继续,重复到合为止。 求完卦后,阿妈扶着阿婆去外面烧经书,香包。李秋果把摆着的贡品收好,便可以四处逛逛。 这是她难得的悠闲时光。 庙宇旁有颗老树,上面挂满了红丝带。 这并不是姻缘树,而是祈愿树。 人们会把所求所想所愿写在红丝带上,再把它系在树上,系的越高,你的愿望实现的越快。 这个是后来兴起的,它并不被村里的老人家所接受。 他们认为求菩萨是最有用最圣明的方式,这种是旁门左道。 但年轻人喜欢并且热衷于挂丝带。有些人一次可以挂五六条,多的十几条都有。 坐在旁边歇息的老人家笑,“你一次挂这么多个愿望,菩萨该先实现你哪一个呢?” 众人哄堂大笑,那个年轻人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随便先实现哪一个,实现一个我都很开心。” 年轻人铆足了劲想要系到树上面, 可奈何身高不够,只能系在下面。 年轻人长叹一口气,“唉,我系这么低。菩萨什么时候能够看到我的愿望?” 突然他指着一条红丝带激动地叫道:“那条红丝带怎么那么高?” 李秋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条红丝带系在树顶上的小枝随风飘扬。 她认可地点点头:“好厉害。” 系红丝带也是有要求的,不可以爬树利用外来工具或者其他人帮忙,只能自己去系。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满脸羡慕,他盯着那条红丝带看了许久。 “唯愿家人和秋果平安顺……”年轻人念到一半卡壳了,“那什么字啊?” “遂。”李秋果轻轻告诉他。 “唯愿家人和秋果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年轻人念完后忍不住感慨,“看来这是个文化人啊!秋果,应该是他的老婆吧。” “才不是。”李秋果大声否认。 年轻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笃定道:“就算不是老婆那肯定也是喜欢的人。” 李秋果喃喃自语,“喜欢的人?” 她是杨亦初喜欢的人? 一想到这个,她就脸红心跳的厉害。 急匆匆跑回内殿,对上菩萨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神,她才慢慢镇定下来。 其实不用问菩萨她也知道那肯定是杨亦初挂的,可她不知道原因。 “他为什么要挂那个?” 李秋果悄悄问菩萨。 菩萨嘴角含笑,像告诉了她答案,又像什么都没说。 最近收藏一点点涨起来了 感谢看文投珠的姐妹 无以为报 就表演个哭吧 哇哇哇! 一起过中秋 李秋果回去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 连阿妈叫她去摘桂花也不愿意动弹。 径直拿了斧子去山上砍柴。 原本李秋果也不会砍柴的。但阿爸去世后,阿妈和阿婆身体不好。所以,砍柴挑水这些重活都落到了她的肩上。 砍柴是个可以发泄情绪的好方法, 可李秋果都快砍了三担柴,心情还是很糟糕。 杨亦初挂的不是红条,挂的是她的心。在上面随风舞动,没个着落。 天黑李秋果背起木柴回家去。 还没踏入家门口,就听到笑声。其中还夹杂着男声。 那声音她耳熟的很,可不正是杨亦初吗? 阿妈见她回来,笑着招呼她快过来吃东西。 李秋果视线停在后面出来的杨亦初身上,他腰间系着大红围裙,手和脸上全是面粉,滑稽的像个小丑。 “谁让你穿我的围裙?” 李秋果从背后抽出斧子,一脸怒意。 “我不知道是你的,我现在就脱。” 杨亦初像只被吓坏的小白兔,他手忙脚乱想要解开系在背后的结,可越解越死。 直接硬脱,又因为头的原因卡住。 他望着李秋果,眼睛里含着委屈语调发颤,“秋果,我脱不下来。” 李秋果提着斧子,把他推到墙上摁住,一砍,绳松了。 阿婆抱着南瓜从外面回来,见到这幕差点没吓晕过去,“秋果,谁让你这样的?” 李秋果还没说话,杨亦初就着急忙慌的解释:“奶奶,秋果只是帮我解绳结。” “解绳结可以用剪子,斧子那是大材小用。”阿婆说着又瞪了李秋果一眼。 等阿婆走后,李秋果瞪着杨亦初,咬牙切齿问:“你为什么在我家?” “你阿婆去摘桂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幸亏亦初扶住了她。” 阿妈不知何时出现,帮她卸下身上的柴火,替杨亦初解释原因。 李秋果听到阿婆差点摔了,斧子一扔,什么也顾不得了。 “阿婆,阿婆。” 李秋果在厨房拉着阿婆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定她没伤着后,心才落回肚子里。 “您等我回来再去摘桂花也是一样的,急什么?” “不成的,摘完桂花还有那么多工序要做,晚了,你今天就吃不到桂花饼了。” 李秋果心一颤,抱着阿婆不松手。 她口味怪,不爱吃传统的芝麻五仁月饼,买的那些月饼也不爱吃。最爱的就是阿婆做的桂花饼。 每年中秋,阿婆都会给她做。 李秋果到现在还是一阵后怕,她抱着阿婆轻声说:“我不吃也可以的。” 阿婆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那怎么行?阿婆没本事,没办法让我们家果子像别的小姑娘那样享福,小小年纪就要养这个家……” 阿婆越说越自责,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李秋果坚毅的脸庞,眼眶含泪, “阿婆不能给你金山银山,能给你的,阿婆全都给你。” 李秋果趴在阿婆背上,悄悄拭去泪水,故意奶声奶气地说:“阿婆,我要吃桂花饼,要吃好多好多。” 阿婆笑的合不拢嘴,握着李秋果的手,高声道:“好!阿婆给你做!全给你吃,他们都没有。” 从厨房出来,李秋果眼睛还是红的。杨亦初站在旁边想要靠近却又不敢,沉默地递上手帕。 李秋果望着他递过来的手帕,上面绣着一只黑白相间的肥猫崽,十分可爱。 “这布在哪里买的?” “恩?” 杨亦初见她指着手里的帕子,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布是什么东西。 “在网上买的。” “那还有这种式样吗?” 李秋果指着帕子上的小猫咪问他。 他面露难色,“这个……” “这是我自己绣的。” 微博名就是作者名,姐妹都不仔细看文案吗? 微博id:我整天桑桑的! 评论私信我都看! 他的过去 “你自己绣的?” 李秋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会绣这个?” 杨亦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会一点点。” 说完又去偷看她的反应,见她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喃喃道:“真厉害。” 杨亦初摆摆手,谦虚地说:“没有。” 见她盯着帕子上的小猫咪不放,杨亦初把帕子递到她眼前。 李秋果用手指不停地抠自己手心,强迫自己不去看。 见她不收,杨亦初有些失望地把帕子收回口袋。 “你为什么会这个?现在没几个人会这个,何况……” 杨亦初看起来就是个衣食无忧的小少爷,根本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杨亦初垂着头,挣扎了许久,才向李秋果娓娓道来。 杨亦初他从小姐姐就对他要求很高,一定要他完成作业才可以出去玩。 但他从小学习不好,所以出去玩的机会很少。大多时候都是被关在家里写作业看书。 在家里姐姐不让他看电视,怕把眼睛看坏。他放松的时候除了看书就只能玩娃娃。 但姐姐后来觉得男孩子玩娃娃不合适,想把他的娃娃全丢了,他苦苦哀求才留下一个。 某天,杨亦初唯一的娃娃破了。 他很着急,就学着医生做手术那样用针线给它缝起来。 他缝的并不好,没多久就又破了。 那时候照顾他的保姆,她会缝纫。 她教给杨亦初方法。 渐渐地他会缝娃娃了,甚至缝衣服和裤子也学会了。 有一次,他兴高采烈地给姐姐展示他缝的衣服。 可姐姐并没有他想的那样高兴,她大发雷霆,骂他脑子有病,为什么要学这个? 衣服破了为什么要补?又不是没钱买新的。 她把他衣柜里那些补过的衣服裤子袜子全都扔了,最后发现所剩无几。 姐姐质问他,为什么这么不爱惜?怀疑他是因为喜欢缝补,所以才故意弄坏衣服的。 杨亦初着急解释不是他不爱惜,是小朋友老是欺负他。 他不想被欺负所以和他们打架,然后衣服和裤子就坏了。 姐姐更生气了! 她骂他,讥讽他性格怪异,喜欢玩女孩子的东西,所以男生才不喜欢跟他玩。 杨亦初委屈,他也玩男生喜欢玩的玩具,可他们还是不喜欢他,他们还是排挤他,带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孤立他。 “别人那样做一定是你的问题,你应该去反思!” 姐姐怒不可遏,辞退保姆,把他赶出家门。 姐姐让杨亦初去靠他的缝补技术去讨生活,看他会有什么出息。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被赶出去的那天。 天好黑,还刮着大风。 明亮的路灯下,他穿着单薄的衣服攥着手里的针线去问路人,需不需要帮他们补衣服。 他们都觉得他是个傻子,没有人理他。最后他实在太冷了,缩在天桥底下避寒。 晚上的桥洞实在太冷了! 阴风无孔不入,地上冰凉刺骨。 他只能缩在角落,不停地搓手。 可无论他怎么搓,在里面不停地跑跳,他的体温还是没有上升。 一个流浪汉见他实在可怜,想要把自己的被子给他。 杨亦初拒绝了。 流浪汉都是没有家人的,他们只有自己。 如果他们病了没有人会管他们。 但他,杨亦初相信姐姐一定会来找他。 姐姐确实来找他了。 她找过来的时候,杨亦初蜷缩流浪汉的身边,用他的衣服当作被子。 姐姐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她疯狂地辱骂他,表情狰狞像吃人的怪兽。 等姐姐发泄完,他被带回家中。 当着他的面,姐姐一把火烧了针线盒和娃娃。 他呆呆地看着,没有哭没有闹。 大火烧掉的不止是他的东西,也烧掉了他的快乐。 自那以后,杨亦初就只碰过一次针线。 李秋果默默地听他讲述这一切,看着他平静麻木的脸,心猛地一抽搐。 她跑到屋子里将自家的针线都翻了出来给他。 杨亦初看着那些针线,迟迟不敢接。 童年的阴影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怕接过的下一秒姐姐就会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吼他。 李秋果等的不耐烦,直接塞到他的怀里。 做完这一切,她暗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气冲冲跑进屋子里,没过多久又倒退回来。 反正已经做了。多做一点和少做一点有什么区别? “这里没有人会说你。掌握一项技能是应该享受夸赞的。” 杨亦初捧着盒子楞楞地看着,许久,他才哑声道:“真的吗?” “真的。” 李秋果说的掷地有声。 杨亦初眼睛刹那间就亮了,灿若星辰。 李秋果一时看呆了。 回过神后,她装作咳嗽,“你要弄就坐到外面去,这里光线暗对眼睛不好。” 他的眼睛那么好看,瞎了多可惜。 杨亦初抱着针线盒,心底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他冲李秋果莞尔一笑,“谢谢!” 李秋果的脸烧的通红,呐呐说不出话来。 中秋 李家今年的中秋多了一个人。 阿婆抿了一口酒,笑望着大家,“人多好,人多才热闹。” 阿妈也很高兴,她看着李秋果打趣,“等秋果结婚了,有了小娃娃,那更热闹。说不定吵的您整晚都睡不好觉。” 阿婆一点不在意,“睡不好就睡不好!能抱上秋果的小娃娃,我一个月不睡觉都行。” 阿妈阿婆聊的愉快,李秋果和杨亦初心虚的不敢抬头。 尤其是李秋果又忍不住去看自己的肚子。 杨亦初望着她的肚子,也是一脸担忧。 李秋果察觉到他的视线,用手刻意挡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本来还想踹他一脚,瞧见他惨不忍睹的脸,又心软了。 之前他脸上有面粉,看不到。洗干净脸出来,李秋果目瞪口呆。 原来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青紫瘀伤纵横交措。 问他原因,也是含糊其辞。 李秋果听的窝火,干脆不理人。 阿妈突然看向杨亦初,“小杨,听秋果说你还会缝补衣服?” 杨亦初一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之后就一直垂着头,手不自觉去抠手心。 “你可真厉害!” “啊?” 突然其来的夸奖把他都夸懵了! “现在年轻人会这个可不多,我们家秋果以前也学过,可总没耐心。” 说到这又瞪了一眼在吃饼的李秋果。 “我会的他也不会!” 李秋果一点不服气,又列举了好多他不会的。 杨亦初附和地点点头,“秋果比我厉害多了!” 李秋果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又羞又恼,往嘴里塞了个大饼,差点没噎死自己。 杨亦初拍着她的后背,又贴心地递上茶水。 “慢点,没人和你抢!” 李秋果自觉丢了脸,喝完水冷着张脸干脆不讲话了。 杨亦初忐忑不安地偷瞄她,看的李秋果又好气又好笑。 “别看我!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杨亦初一点不在意她的威胁,担忧地问她,“还难受吗?” 李秋果一愣,脸一点一点地红了。她扭过头猛灌水。 “小心些,别又呛着了。” 话音刚落,李秋果就呛到了。 “你别说话!” 她不高兴地指着杨亦初,面露警告。 杨亦初听话地闭上嘴,眼睛时不时瞟过来。 阿婆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她举起酒杯冲他们喊道:“来,今天中秋,我们一起喝一杯!” 李家阿爷阿婆都是好酒之人,李秋果还小的时候就被阿爷抱在膝盖上,用筷子沾酒给她喝。 等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用小碗和阿爸碰杯了。 就连一向柔柔弱弱的阿妈也是能喝一些的。 在场好像不能喝的只有杨亦初。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杨亦初捧着杯子一饮而尽。 “好!” 阿婆竖起大拇指,又给他满上。 今晚的酒是杨梅酒,喝起来酸酸甜甜,一点苦味没有。 可它毕竟是高度白酒泡的,喝起来好喝,不代表它不醉人。 杨亦初喝了几杯,就开始上头。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眼睛也开始迷蒙。 李秋果提醒他不要再喝了,可他难得没有听她的。 陪着阿婆,一杯接着一杯,最后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阿婆指着他放声大笑,“姜还是老的辣。” 李秋果和阿妈搀扶她起来,连连点头附和,“对对对!阿婆宝刀未老。” 等伺候阿婆睡下,李秋果就催促阿妈去休息。 “亦初呢?怎么办?” “给他放到桌上睡就是。” “这可不行,等会儿感冒了。” “我给他多盖两床被子,阿妈你去睡。” 又守着阿妈睡着,李秋果才起身去看还坐在院子里的醉鬼。 杨亦初见李秋果过来,打了一个酒嗝,又趴下了。 “起来,回酒店睡觉去。” 李秋果伸手去推他,她才不想让杨亦初睡在自己家,哪怕是桌子上也不行。 杨亦初拍开她的手,抱着碗不乐意起身。 “你起不起?” 没人回答她。 李秋果拽着他,想要把他拖出去。 可刚一动,手就被反抓住。 “你干什么?松开。” 盯着杨亦初炯炯有神的眼睛,她无端感到害怕。 杨亦初松开她的手,苦笑:“秋果,今天是中秋节,你别赶我。” 李秋果才不管这个,“中秋怎么了?就是过年你也别想赖在这儿?” 杨亦初大概真是醉了,他都敢抱住李秋果的腿耍无赖。 李秋果挣脱不开,气得想打他,可看到脸上那些伤口,高举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松开!” “你别赶我走!” 为了能自由活动,李秋果只能暂时妥协,“好!” 杨亦初不相信,抬头看了一眼,见李秋果一脸凶狠,指着她大喊:“秋果,你肯定是骗我的!” 李秋果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心地回头看。 等了一会儿,见阿妈和阿婆没有被吵醒,松了口气。 扭过头凶杨亦初,“鬼叫什么?把阿婆她们吵醒怎么办?” “对不起。” 杨亦初垂着脑袋,一副知错的样子。 李秋果见他这样,又于心不忍。 刚要开口,杨亦初松开了手,自己挪到旁边放肆地拿头撞椅子。 “你疯了是不是?”李秋果看的心惊,从他手里抢过椅子丢在一旁。 杨亦初抬起头,额上肿起好大一个包。他不觉得痛,咧嘴冲李秋果笑,“这样我就能清醒一点,不会做错事。” 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像天空闪烁的星星。 李秋果看着他,手指微微攥紧,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眼睛太具有欺骗性,李秋果闭上眼睛选择不看。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对他心软。一番自我催眠后,再睁开眼看到他,情绪又被调动起来。 这两天登不上po 加上姨妈痛经 不想码字 周末尽量多更~ 开锁 扪心自问,她怨怪杨亦初吗?是怨的。 哪怕知道他也是这件事情的受害者,可李秋果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儿。 这几天,交欢的片段不断闪现在脑海。 她气杨亦初强迫她,更厌恶那样淫荡像个婊子的自己。 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每天李秋果都在担心会不会东窗事发。 她提心吊胆,怕家人知道后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没有人去评判,她自己给自己定了罪。 画地为牢,上锁紧闭。 看到蜷缩在地上的杨亦初,李秋果把他拉起来后,立马转身。 突然身后传来响亮的巴掌声,李秋果急的回头去看,杨亦初正用力地朝自己脸上扇巴掌。 “你这是做什么?”李秋果去拦,根本没拦住。 杨亦初手上动作没停,一直在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 他以为他们还是朋友,他怎么能在做了那种事后还有脸和她提条件? 杨亦初唾弃自己的无耻,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那一声声巴掌听的李秋果心躁。 她本该乐见其成,可看到杨亦初红肿的半边脸,她又觉得不好受。 她生气自己的心软,将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都撒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踹一脚,不疼。又踹一脚,感觉还好。 踹了第三脚第四脚……疼死了! 她捂着脚尖,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 “秋果,你有气冲我撒,别伤害你自己!”他快速地爬到她的身边。 李秋果扭头看到他那张猪头脸,下意识想揍他,可刚举起手就被杨亦初握住。 “手哪里疼?”他捧着她的手,一脸紧张地到处看。 李秋果抿着嘴,心里的气慢慢消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杨亦初,我真的好讨厌你!” 李秋果瞪着他,说出的话似抱怨又似撒娇。 杨亦初呆住,眼底水光闪过,他将头撇到一边,小声和她道歉,“对不起。” 他说完,李秋果更恼了! 她用力捶打他的胸膛,奔溃大叫,“你要坏就坏彻底,你这样我怎么能恨的起来?” “李秋果,不要对我心软!” 杨亦初说地斩钉截铁。 迎上李秋果震愣的目光,杨亦初苦笑,“我对你的好远抵消不了我犯下的罪,更加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 杨亦初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秋果,你该恨我的!” 李秋果心理防线彻底崩了,她急忙站起来离杨亦初好远。 “你这样品德高尚,愈发衬的我淫荡下贱!”李秋果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紧咬着牙始终没让它们掉下来。 “明明开始是你强迫我,可最后我却恬不知耻迎合你。我想恨你,都名不正言不顺。” 她终于说了出来,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 “不是!” 杨亦初快速否认,“不是你的错!” “我们生物老师之前说过,性交过程中,身体和心理的情绪反应是不一样的。身体的反应不是我们可以人为控制的,并不是你下贱,是我禽兽。” 李秋果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接话。 怕她不信,杨亦初干脆把手机递给她,“你去网上搜索就能知道,明天我可以打电话和我生物老师确认一下,如果你急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打。或者,我们去医院问医生。” “不。” 李秋果摇头拒绝,“我想自己看。” 颤抖接过杨亦初的手机,点开搜索页面。 她点开一个,看完后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接着点开第二个,第三个…… 她把页面上的答案都看了个遍。 “咔嗒。” 她听到锁开了。 求珠珠~ 阿婆生病 李秋果坐在院子里吹冷风,杨亦初躺在她脚下睡着了。 和杨亦初做那种事时,刚开始她既痛苦又煎熬。 可后来她尝到了快感,甚至沉溺其中。 她一直以为是她淫荡下贱,苦苦折磨,自我囚禁。 原来,痛苦的根源是因为她无知。 身体愉悦是一方面,她对杨亦初有好感也是原因。 这个隐藏在心底,一直没有去正视的秘密。 她望向脚边的杨亦初,他轻轻拽着自己的裤脚,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李秋果叹口气,明明是男孩子,怎么就那么爱哭呢? 杨亦初脸上的红肿实在吓人,李秋果想要去拿毛巾给他冰敷。 刚走到堂屋,就看到阿妈焦急地跑出来。 原来是阿婆发烧了! 大晚上的没有车,家里的退烧药又刚好过期。 阿妈守在床边,用湿毛巾给阿婆降温。 一遍又一遍,水都洗热了,阿婆的体温还是没降下去。 李秋果望着阿婆因为高烧涨红的脸,心如刀绞。 “这样不行,阿妈,我去借车。” 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 她先是跑到隔壁花婶家,花婶儿子有一辆摩托车,但不巧今天她儿子没有回来。 村里有车的人家本就不多,问完最后一家,李秋果还是没借到车。 她站在路边遥遥望着自家的方向,心急如焚。 下一秒她又重新振作快步往前跑去。 村里是有诊所的,平常大家有个小病小痛都会往那儿去。但医生家在镇上,每晚他都会回家去睡。 今天她想碰碰运气。 她的运气并不好。 李秋果呆呆地望着诊所紧闭的大门,大口喘着粗气。 她不死心地疯狂拍打诊所的大门,“许医生,许医生你在吗?” 喊了许久,里面无人应答。隔壁住户家的狗被吵醒了,冲着她狂吠。 李秋果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懊恼自责羞愧一股恼儿全涌上心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转角处驶过来一辆车,李秋果咻地站起来伸出手拦在路中间。 司机紧急刹车,摇下窗户破口大骂:“有病啊?嫌命太长了是不是?” 李秋果弓着腰不停道歉,不等她说明缘由,司机一脚踩住油门走了。 天再度暗下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空中飘下,落在李秋果的身上,她没有停下脚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气喘吁吁回到家,就见阿妈撑着伞,杨亦初背着阿婆出来。 阿妈见到她,眼睛一亮。 “秋果,你回来的正好,亦初叫了车送我们去医院。” 李秋果望着杨亦初想开口谢谢他,可张开嘴巴怎么也说不出话。 杨亦初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但还是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别担心,阿婆一定会没事的。” 李秋果呆呆地跟在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在杨亦初的帮助下,奶奶很快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过说是肺炎,要住院治疗。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李母让李秋果回去收拾,明天早上再 过来换她。 李秋果说什么也不肯,两个人争执不下时,阿婆醒了。 两个人守在床边,连讲话声音都很轻。 “秋果,听你妈妈的,回去。” 李秋果握住奶奶的手,默默摇头, “我陪着您。” “听话,你妈妈做事马虎。比不得你细心,你回去,我放心。”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李秋果才不信。 阿妈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是,果子你比我更清楚奶奶的情况,还是你回去更好。” 一张嘴说不过两张,阿婆又很坚持,李秋果只好依依不舍离开病房。 转过身,就看到杨亦初一脸关切。 “你怎么还没走?” “阿婆情况怎么样?” 两个人同时出声,一时不知谁先回答好。 李秋果怕吵到阿婆休息,拽着杨亦初出了住院部。 等到了外面,只有她和他,李秋果 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婆情况怎么样?” “肺炎。” “那就是要住院观察?” 李秋果点点头,说到这个,心里不免烦躁郁闷。 杨亦初察言观色,略过这个话题, 问道:“你现在去哪儿?” “回去。” “我也回去。” 李秋果瞪了他一眼,“我回家,你回酒店。” 杨亦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 “这么巧?” “是很巧。” 李秋果狐疑地看着他,“你掉了什么东西?” 杨亦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李秋果理都不理,扭头就走。 杨亦初急忙跟上去,焦急地和她解释,“秋果,我真的有东西掉你家了!是很重要的东西!” 李秋果停下脚步,将他上下扫了个遍。 “重要的东西?” 杨亦初猛点头,“很重要!” 李秋果垂着头,像是在思考。 杨亦初举起手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违反,天打雷……” 劈字没说出口就被李秋果用手挡住,她瞪他,“下雨天发毒誓,小心被劈死。” “你相信我就好!” 他的眼神太过直白,一下就能看懂。 李秋果不自然地扭过头,突然说:“走吧。” “啊?” 李秋果冷不丁来一句,惊呆了杨亦初,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李秋果笑,“假的。” 杨亦初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不管,我听到你就不许反悔。” 又叮嘱李秋果一定要站在原地等他,不要乱跑。 李秋果故意和他抬杠,“我偏要乱跑。” 杨亦初急了,话都说不清楚,“不可以……很……危险的!” 李秋果见他一步三回头,捂嘴偷笑! 开车 李秋果坐上副驾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 “你开车?” “恩!” 见她坐立不安,杨亦初温声安慰她:“我学会开车很久了,你别担心。”在很久这两个字上他加重音, 可李秋果还是很担心。 她问:“你成年了吗?” 杨亦初支支吾吾:“我当然……没有!” 李秋果黑着脸有些头疼的看着他, “那你多大?” “十七。” “我马上就十八了。” 李秋果不敢冒这个险,她拉动把手就要下车,但杨亦初早就锁了。 他发动引擎,缓缓驶出停车场。 等上了路,李秋果的心稍稍平定了些。突然,车座后面响起奇怪的声音。 李秋果诧异地回头,不知道触碰到哪里引发了响动。她手足无措的看向杨亦初:“我没有……” “没事,别担心。” 杨亦初把车停在路边,侧身要去拉李秋果后面的安全带。 他刚一靠近,就发现李秋果脊背僵直,十分紧张的样子。 他又把手缩回来。 “你没有系安全带,要系上。” 李秋果伸手去拉,可在最后一步卡住。安全带扣不上去,她有些尴尬 地抬起头。 “我来帮你。” 杨亦初凑过来,在快碰到她时停下问:“我可能会碰到你,你介意吗?” 李秋果摇摇头,在他过来时。她怕他不方便,尽量往前给他腾出空间。 杨亦初注意到她的动作,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 安全带系好,他们又重新上路了。 李秋果突然想到,他们两个都是喝了酒的。她抓着安全带,紧盯着前方,一动也不敢动。 “杨亦初。” “恩?” “小心点开,我怕死。” 她的话逗的杨亦初轻笑出声。 李秋果有些羞赧地锤了他一下,“不要笑,我们是酒驾,更加要注意。” 杨亦初正色道:“放心,我会把你平安送到的。” 李秋果不满,“什么把我平安送到?你自己也要平安。” “好。” 在李秋果没注意的时候,杨亦初的嘴角疯狂上扬。 快到村子口时,李秋果松了口气。 杨亦初看的好笑,“你就这么不信我?” “你还没成年……” “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要成年才能做的。” 杨亦初盯着前方,说的意味深长。 李秋果却联想到了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瞪了杨亦初一眼,快步往前将他远远甩在后面。 杨亦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追上李秋果后,小心翼翼地问她,“秋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能和我说吗?” 回应他的是重重地关门声。 李秋果回到屋里灌了一大杯凉水,气还是不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声响,仔细一听还有猫叫。 怕不是来贼了吧? 李秋果拿上斧子,站在门边等了许久没等来有人来撬门。 倒是听到了一段很无语的对话。 门外,杨亦初抱着刚刚用小鱼干引诱过来的小猫咪,对它说:“你怎么去抓老鼠呢?老鼠那么脏。” 门内李秋果听的翻白眼,猫不抓老鼠抓什么?抓你吗? 门外,猫咪一直喵喵喵的叫个不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把小鱼干拿出来,没了耐心直接一爪子过去。 杨亦初的脸上多了三道血痕。 就这样,他还舍不得放开它。 “小猫咪,你有没有主人?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说完又立马改口,“算了,你还是自由自在的好。我带你回去,也保护不好你。” 回应他的又是一爪子。 李秋果听到这,把门打开,一人一猫一齐看过来。 人满脸呆愣,猫一脸不耐烦。 “秋果,有没有小鱼干?它饿了。” 杨亦初举起手上那只橘猫,橘猫歪着头刻意卖萌,“喵。” 李秋果突然有些后悔开门了。 最近状态不是很好 经常会被数据左右 我想写剧情 但是不是我这种扑街应该先迎合网站受众写本肉文 然后有了固定看书读者后 再去写自己长这么 蚂蚱 橘猫成功靠它的可爱换来了李秋果的另眼相待。 它吃着碗里的肉,尾巴一甩一甩的。 李秋果冷眼看着,手十分痒,想摸想抓。 “它很可爱是不是?” 对上杨亦初的笑脸,李秋果假装不在意地别过头,“还可以吧。” 杨亦初没戳穿她,盯着橘猫的背影 看的出神。 “它应该是只野猫,村里人都不养的。” “为什么?” “因为一些不好的传言……”李秋果说的含糊。 每个村子总会有些流传下来的故事,虽然没见过,但李秋果从小就被长辈告诫要避讳这些。 “你要是想养可以抱回去养。” 她在门内都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杨亦初摇摇头,语气幽幽,“我带它回去会害死它。” 李秋果不解。 杨亦初看着她,欲言又止。 “不想说算了!”她站起身俯视垂着头的杨亦初,“你刚刚说找东西找到了吗?” “找到了。” 提到这个杨亦初就很开心。 “是什么东西?” 李秋果实在很好奇。 杨亦初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是一只草编的蚂蚱。 李秋果望着那只蚂蚱,心一跳。 “这是……” “这是你送给我的!”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那的确是李秋果送给杨亦初的。 那天他们一起下地,李秋果在干活,杨亦初在画画。 李秋果干的腰酸背痛,见一旁悠闲自得的杨亦初起了坏心眼,骗他来帮自己干活。 “你帮我锄地,我送你个东西。” 李秋果笑的一脸狡诈,杨亦初放下笔老老实实过来了。 “其实你不送我东西,我也愿意帮你干活。”少年说的一脸诚恳,李秋果难得心虚。 他虽然干不好,但也十分卖力。 李秋果随手扯路边的狗尾巴草,编了个小蚂蚱给他。 杨亦初收到后十分开心,爱不释手。 李秋果觉得好笑,村里的孩子都会编这个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他竟然那样高兴! 蚂蚱活灵活现,显然杨亦初将它保护的极好。 “不过是个小东西,你想要我再编就是。” 李秋果不理解,但心里却如吃糖般,泛起丝丝甜意。 杨亦初摇头,“这是你送我的!” 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很珍惜。 四目相对,李秋果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像要蹦出来。 她紧紧捂住心口,转过身不去看杨亦初。 等稍稍平复一点,扭过头就见橘猫已经登堂入室了。 “你给我出来!” 李秋果愤怒地指着它,橘猫不屑地瞟她,踱着猫步故意在桌子踩。 就在李秋果忍无可忍时,杨亦初一把将作死的橘猫抱在怀里。 “秋果,它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就原谅它吧!” 李秋果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她指着狡黠的橘猫问:“它哪里小了?长那么胖!” 橘猫炸毛,冲李秋果挥起爪子。 杨亦初摁住它,对李秋果解释,“猫咪的年龄不能看体积来算的……” 他说起猫就很多话。 李秋果看他一脸慈爱,脱口而出,“你把它带走吧!” 杨亦初呆住,和怀里的橘猫大眼瞪小眼,“我带它走?” 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 望着怀里橘猫圆滚滚的眼睛,他的眼前快速闪过一幕画面。 杨亦初将橘猫松开放到地上,冷淡地说:“不!我不带它走!” 猫是通灵性的!这只猫更加!简直成精了! 听到杨亦初说不带它走,一甩尾巴跑了! 李秋果眼疾手快,拽着它的尾巴硬是将橘猫又强行拖了回来。 “它不可爱?你不喜欢?” 杨亦初望着橘猫气鼓鼓的脸蛋摇头,手指微微拢起,“它很可爱,我……” 他说不出不喜欢它的话。 “又是因为你姐姐?” 杨亦初讶异地看着她,然后又点点头。 橘猫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杨亦初爸妈生他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有一个姐姐,大他二十几岁。 在父母身边读完小学后,他就被姐姐接到了身边。 姐姐工作很忙,对他要求近乎严苛。 他很听话,按照她所期望的样子长大。 可学习上他一塌糊涂。 不是因为蠢,就是没兴趣学。课本上枯燥的知识,他是觉得真没意思。 以前他也会因为姐姐的期待去努力学习,可后来他做不到了。 刚开始姐姐的要求是班上的第一名,后来她要求他成为年级第一,市里第一…… 如果做不到,打骂是常有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他整天被关在家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任何娱乐活动也没有。 日子简直糟糕透了! 他开始厌恶,成绩一落千丈。 为了逼迫他学习,姐姐用了很多手段。 可都见效甚微。 十四岁的时候,爸妈从老家来看他。给他带了一只狸花猫,他很喜欢,可姐姐不喜欢。 后来,他生地会考成绩没有达到姐姐的预期。 她当着他的面,把那只狸花猫摔死了。 他已经记不清那只狸花猫冲他撒娇是什么样子了。 可它死的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 摔第一下,并没有摔死。 摔第二下,也没有。 狸花猫在姐姐手中不停地挣扎嚎叫,可它太弱小了,他也太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 摔到第三下,第四下,狸花猫身上已经渗出血,可它还有余力叫唤。 姐姐搬了把梯子,站在最上一格,将它狠狠地摔落。 它倒在血泊里,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望着他的方向,嘴巴张开,再也发不出声音。 那是继娃娃被烧后,第二次绝望。 也是那一年,杨亦初学会了开车。 他十分平静的讲述完,李秋果看着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阿妈和阿爸很相爱,阿奶也对她很好。哪怕家里生活条件不好,但作为家里人的掌上明珠,李秋果小时候活的很开心。 相比杨亦初在地狱里活着,她生活的家简直是天堂。 橘猫从李秋果的怀里跳到杨亦初身上。 躺在他的怀里,摊开自己的肚皮。 杨亦初看着它,手抬起又放下。见他迟迟不行动,橘猫低声催促他。 李秋果抓着他的手放到橘猫的身上,“摸吧,这里只有我和你。” 说完,她也撸了撸橘猫的尾巴。 真是心痒好久了,手感真不错。 杨亦初刚开始揉肚子的手法还有点生疏,慢慢开始熟练。 橘猫躺在他怀里,舒服的打起小酣。 “它是自由的,不应该被我束缚。” 李秋果望着橘猫摊开的肚皮,问他:“如果它想和你走呢?” 杨亦初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李秋果将橘猫抱到怀里。 橘猫一到李秋果怀里就醒了,它快速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警惕地看着她。 李秋果冲杨亦初挥挥手,“你走吧。” 杨亦初刚站起身,橘猫就抓住他的裤脚,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 “喵。” 你不要我了吗? 杨亦初将它抱起放到李秋果的脚边,无情地转过身。 李秋果故意做鬼脸吓它,橘猫害怕。 “喵!喵!喵!”叫个不停。 李秋果捂着耳朵不堪其扰。 杨亦初站在原地,默默闭上眼。 她抓着橘猫的尾巴,笑的一脸狰狞,“再叫,我就把你红烧!” 橘猫凄厉地叫唤,使劲扑腾也没有从李秋果的手里挣脱。 杨亦初听着它的惨叫,眼前又闪过狸花猫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他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杨亦初把橘猫从李秋果手里救了出来,细心地安抚它。 李秋果站起身,橘猫又开始嚎,用肉垫拍杨亦初示意他走。 杨亦初并没有挪动步子,只是用大手将橘猫的头护住。 “吵死了!等会儿我就把你咔……” 她故意吓唬橘猫,它吓的瑟瑟发抖。 杨亦初将它的耳朵拦住,不赞同地看着李秋果,“秋果,猫咪不能听这些……” 李秋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赶紧走……” 杨亦初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抿着唇道:“我要把橘猫带走。” “哈?” 李秋果不敢相信,“你真要带它走?它那么臭又那么脏……” “喵!” 橘猫愤怒地探出头,冲李秋果竖起爪子。 李秋果冷笑,橘猫立马将头埋进杨亦初怀里。 “你要带他走就趁早,别让我看到它,看到它我就……” 她做了个抹脖子地动作,打着哈欠回去睡。 “秋果……” 杨亦初叫住她,在她扭头看过来时,他莞尔一笑,低声道:“谢谢!” 李秋果脸一红,骂他:“自作多情。” 然后快速将门关上,捂着自己的脸,烫的厉害。 他都知道! 知道她是故意那样对橘猫的! 杨亦初抱着橘猫坐在门外,望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这次我不会了……” 不会让你重蹈它的覆辙。 橘猫趴在他怀里,依恋地勾住他的衣服,呼呼大睡。 感谢 杨亦初坐在门口想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李秋果打开门,就见到杨亦初含笑看着橘猫在玩。 走近一看,橘猫爪子里抓着的正是一只大老鼠。 “你不是说老鼠脏吗?” “它喜欢就让它去吧,我不能打着爱它的名义去束缚它的自由。” 李秋果点点头,“确实不能和你姐姐一样……” 说完意识到说错话了,有些尴尬地看着杨亦初想要解释。 “没事的。”杨亦初和善地朝她笑笑。 “我姐姐她只是希望我好……” 李秋果不敢苟同,这份爱太沉重太压抑。换做是她,分分钟离家出走。 见杨亦初温柔地看着橘猫,李秋果忍不住担忧,“你要把它带回去?” 杨亦初点点头,“我想带它走。” “你姐姐会同意吗?” 虽然没见过她,但在李秋果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 刻板严厉的教导主任。 杨亦初摇头,“她不会同意的。” “那你还带?” “我……” 杨亦初犹豫,经过一晚上的相处他已经舍不得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了。 李秋果见他为难,有些别扭的开口,“我来养它吧。” 杨亦初又惊又喜,“真的吗?秋果!” 她不好意思的点头。 杨亦初激动地抱住她,兴奋地转圈圈。 “哈哈……秋果真好!” 李秋果见他这样快活,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阿婆和阿妈还在医院等着,李秋果不敢耽误。 两个人打算吃完早餐就准备去医院。 可如今家里只有她和杨亦初,后者不用提。 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别说做早餐。 就是连烧火也不会。 于是李秋果只能硬着头皮上。 她准备做个最简单的,下面条。 面条煮好了,李秋果看着有些寡淡又煎了鸡蛋。 可是火太大,鸡蛋煎糊了。 她不死心又煎了一个。 这个没糊,但粘锅。夹起来后全碎了。 她将煎糊的鸡蛋分成两半,把好的那一半放到杨亦初碗里。 端出去给他后,又因为心虚不敢看他。借口打扫厨房,悄悄躲到后面偷看。 面煮的很烂,一夹都成了糊糊。杨亦初丝毫没有嫌弃,全吃光了。 只是吃完后不停地猛灌水。 原来是李秋果放盐的时候不小心撒多了。 “很难吃是不是?” 李秋果有些忐忑地问,她都不敢看杨亦初的脸。 “没有,很好吃。” 杨亦初舔嘴巴,装作一脸回味。 “真的?” 李秋果不相信。 杨亦初猛点头,“真的,比真金还真。” 李秋果被他的比喻逗笑了。 端起她那碗大口吃,刚入口就全吐了。 这哪是面?这是面糊还差不多! 她看着碗里的面糊,又看向外面在逗猫玩的杨亦初,暗骂:“呆子。” 可不是呆子吗? 面不好吃还要装,是怕自己打他? 有了这层猜疑,李秋果对杨亦初没什么好脸色。 收拾好东西上车的时候也不坐副驾驶,自己跑到后排坐。 杨亦初问她为什么,李秋果有些阴阳怪气地说:“我不会寄安全带。” 他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 “我坐前面影响你开车。出了事故可不好,车要赔。” 杨亦初从后视镜里见她脸色难看,也不再劝说了。 等开到了市里,他突然将车停在路边。 李秋果眯着眼睛,看他跑向早餐店。 没一会儿,他就提了一大袋早餐递给她。 里面的早餐各式各样,什么都有。 李秋果看到更气了。 她将早餐还给他,“我吃了饭,不需要。” 话音刚落,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李秋果脸一红,用手按住肚子。 可肠鸣还在继续。 杨亦初从袋子里掏出几样,好声劝她,“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李秋果瞪他,她都这么大了,还长什么身体? 哪怕他给她找了借口,李秋果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故意说:“这些我都不喜欢,你自己吃吧!” 杨亦初摇头,浅浅一笑,“我吃了你做的面,肚子饱的很。” 见他还在装,李秋果有些恼怒地揪着底下的座椅。 “我不要!” 她不高兴,杨亦初也没有生气,仍好脾气地问:“那你想吃什么?” 丝毫没有不耐烦。 刚想说我不吃,可肚子实在饿的厉害。 李秋果指着外面排长队的汤粉店说:“我要吃那个!” “好。” 杨亦初欣然应允。 虽然已经九月中旬,但天气依旧十分炎热。 粉店排队的人又多,等杨亦初买了回来已经是大汗淋漓。 他将粉递给她,“小心烫。” 李秋果注意到他又买了一堆早餐,忍不住好奇问:“你要去卖早餐?” 杨亦初笑道:“卖什么早餐?是给阿婆她们带的。” “这里不是有吗?” 她指着自己座位旁边的一堆。 “那里都冷了。吃冷的对胃不好。” 李秋果嘴里香辣的米粉突然没了味道,她快速吃了几口,就闷闷不乐地说:“我们走吧。” “不合胃口吗?怎么吃那么少?” 对上杨亦初关切的眼神,李秋果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垂着头,低声道:“我想我阿婆了……” 杨亦初点点头,急忙发动引擎,“我很快……你再吃两口!” 李秋果望着杨亦初鬓角的汗,忍不住从口袋掏出纸巾给他擦拭。 杨亦初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猛地踩刹车。 李秋果人往前倾,被杨亦初用手挡住,才没有撞到座椅上。 他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用力擦拭。自己的皮肤都擦红了,他也没发现。 “秋果,谢谢你。” 他小声道谢,李秋果羞愧地不敢看他。 “有什么好谢的?” 杨亦初盯着她,眼神清澈而真挚, “谢谢你帮我擦汗。” 他笑的时候,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平静而又真诚的笑容让这个容貌本就出众的少年更加熠熠生辉。 他不是这样的人 李秋果兴高采烈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迫不及待的想和家人分享阿婆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的好消息。 前方一群人正在等电梯,李秋果随意瞟了一眼,猛地顿住脚步。 那一群人她见过的,在那天等红绿灯的时候。 他们就是杨亦初的同学,也是他们给他下的药。 看到他们,李秋果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可她太弱了,就这么跑过去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她仔细打量那群人,有几个手上拎着水果篮、鲜花等物品。 应该是去看望某个生病的人。 想到几天没见的杨亦初,她心一颤,不会是杨亦初住院了吧? 李秋果越想越心慌,她悄悄跟在那群人身后,竖起耳朵默默听他们讲话。 中间的女生欧书艺迟疑地说:“我们不叫他真的好吗?” “哎呀,谁说我们没叫!”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不满地撇嘴,“他自己没接电话,怪谁?” “就是!” 尽管没有提到名字,但李秋果很肯定他们说的就是杨亦初。 只见他们左拐进了其中一间病房,李秋果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天气热,病房门并没有关。 他们聊天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李秋果站在外面也能听到。 病房里,一群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送给老师余文。 没看到杨亦初,老师觉得奇怪。 先前发言的男生郝林大声嚷嚷:“老师,杨亦初我们联系不上他。” 欧书艺在一旁忍不住帮腔:“可能他有重要的事情吧!” “有什么大事比老师住院更重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老师是因为我们才住院的,真是没良心。” 一群人一唱一和,不知说了多少杨亦初的坏话。 护士朝这边走来,李秋果怕被发现,低头往另一边走去。 等离开了那层楼,她才敢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杨亦初为什么没来,但她相信他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掏出手机,犹豫了好久还是拨通了杨亦初的电话。 上次写着他联系方式的纸她虽然撕了,但她记忆力过人,只看一眼就记住了。 听着那边的嘟嘟声,她紧张的不得了。 脑子里拼命组织语言,可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这件事她一直记在心底。 某次偶然经过余文那间病房时,她挣扎许久还是敲响了房门。 “请进。” 余文看到她,下意识诧异,随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请问您找谁?” 李秋果从小就有些怕老师,见余文温柔,松了口气。 “老师,您好。我来是想找您说一件事。” “哦?请问是什么事情?和我的学生有关系是吗?” 余文说到这个就很严肃了。 李秋果忍不住吞咽口水,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瞄到房间的果篮,她又鼓起勇气说道:“是关于杨亦初的。” 余文疑惑,“亦初?” “我想和您说杨亦初那天不是故意不来看您,他是有事情耽搁了。” 余文摘下眼镜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他是有什么事情?” 李秋果答不上来,在他的注视下显得很局促。 “他……” 找不到理由,李秋果还是决定照实说:“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但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不懂得尊师重道的人。” 余文有些意外地挑眉,“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帮他说话,可你清不清楚你这番话或许让我更怀疑他。” 李秋果瞪大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慌张地想要解释,可组织了半天也没想好一句话。 无措的看向余文,对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神,李秋果慢慢镇定下来。 “我相信清者自清,而且您是他的老师,也一定知道他的人品。” 余文点点头,他从来都没怀疑过杨亦初是故意不来看他的。 他知道那个孩子,肯定是不知道或者有事情耽搁。 见李秋果抠手指,余文露出一个善意地微笑,“你别紧张! 我不是怪兽,不会吃人的。” “那您相信他吗?” “我相信。” 见余文点头,李秋果松了口气。 余文觉得奇怪,有些怀疑他们两的关系,冒昧地问道:“请问你和亦初是什么关系?” 李秋果一怔,绞尽脑汁想了许 久,“认识的关系。” “仅是认识的关系?”余文不太相信。 李秋果挺直了脊背,手指不自觉地抠手心,刻意提高了音量:“对。” 余文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李秋果走出病房,长舒一口气。 触目惊心 自觉还了杨亦初人情的李秋果十分快乐,每日在医院照顾奶奶之余,还做起了手工小物件来卖。 李母手工针织技法一绝,身为女儿的李秋果也毫不逊色。 可是她的审美不太符合城里人的要求,所以手工物件并未卖出多少。 为此她有些灰心,奶奶鼓励她多出去走走看看。 了解当下的流行趋势,客人们的喜好再来动手织。 李秋果把奶奶的话记在心里,她准备找光顾过她生意几次的护士姐姐问问了解情况。 那个护士姐姐是放射科的,放射科在外面的单独一栋楼里。 那边没什么人,路也不太好走。 还没走到,她突然听到一些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 好奇心驱使她往前,可什么也没发现。 眼前突然飞过一个东西,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外星人来袭。 可定睛一看,是个无人机。 那个东西她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一时间看的入迷。 等无人机飞走,她眼睛无意扫过下方时,整个人呆住。 下面有很多人,站在最角落的是杨亦初。 他的脸上挂了彩,衣服也沾了星星点点的淤泥。 他的对面站着郝林那一帮人。 “杨亦初你早干嘛去了?老师住院那么久,你现在才来。” 有人大声地指责他。 “你过来也就罢了,还拿画过来。怎么,想炫耀你这段时间勤奋刻苦努力,时刻没忘记老师的教导?” 又是一人上前推搡,杨亦初已经在角落退无可退,后脑勺直接撞在墙壁上。 听那声音都知道很痛。 “这么大人了怎么那么不懂事?老师生病了就带补品营养品过来,带画过来老师能吃吗?身体能好吗?” 一声声谴责和质问落在他的身上, 杨亦初低垂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装死解决不了问题。” 郝林想要去夺他手上的画,可扑了个空。 自己还因为趔趄差点摔跤。 “把画给我!” 郝林伸出手,“一!二!三!” 数到三,杨亦初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把画还藏到了身后,这无疑惹恼了郝林。 他抓住杨亦初的衣领将他猛地拉出来,旁边一个人趁机去抢画。 可杨亦初抓的很紧,一下没有抽出来。 郝林狞笑一声,将他的右手扭成麻烦,杨亦初紧咬着牙没吭一声。 “真是倔的跟头驴一样!” 李秋果站在上面看的心惊,她环顾四周想要看有没有东西能够帮助杨亦初的。 还没找到,就听到下面众人的欢呼。 郝林抢到了画,他得意洋洋地展开。 “我还以为多好看,老师把你的画夸上天。原来是个村姑和只肥猫啊!” 嘲笑声一阵接着一阵。 “原来你喜欢这种?看着长的也不怎么样嘛!” 郝林仔细端详画上面的人,随手将它丢在地上。 抬起脚就要踩,杨亦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护住那副画。 郝林的脚重重落在了杨亦初的背上。 他双手攥紧草皮,抑住要出口的呻吟。 “呦?这么宝贝?” 郝林啧啧称奇,坏心眼地要去抢。可杨亦初压在上面,他愣是画的一角边都没看到。 郝林一挥手,几个人蜂拥而上准备将他抬起来。 可刚一靠近,杨亦初突然飞起一脚将旁边的人踹了个着。 “艹!” 那人低骂一声,举起拳头喊道:“揍他!” 几个人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杨亦初再没还手,紧紧压着那副画。 李秋果在上面看着,脸涨的的通红,眼睛像要喷火,胸脯剧烈地起伏。 她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什么石头块。 冲着下面大喊一声,“警察来了。” 几人吓得如鸟散。 郝林回头望,杨亦初趴在地上如一条死鱼,又返回去补了一脚,浓痰吐在他手边,然后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杨亦初蹲在地上,过了好久才起身。 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 看着下面狼狈的杨亦初,李秋果强迫自己别开眼,默默走掉。 杨亦初蹲在地上,过了好久才起身。 他刚刚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李秋果的声音,用力抬头往上望,可什么也没看到。 他将画拿出来,细细展平。 瞧着画上的人,缓缓露出一个笑容,“还好你没在……” 求珠珠珠珠 郝林被打 走出病房,外面有小孩在放风筝。 风筝放的老高,飘在天上,俯瞰大地。 李秋果灵光一现,昨天天上不正好有个无人机吗? 她还没高兴两秒,就立马泄气。 医院这么大,她怎么知道无人机是谁的? 况且万一那人出院或者根本不住在医院呢? 这找起来宛若大海捞针。 可李秋果大概真有几分运气在身上。 在医院的大门口她见到了拿着无人机的人。 那个人她也认识,刚好是收她玉米的祁卓然。 李秋果腆着脸像他说明了来意,祁卓然听后略微思索一番就很快点头。 李秋果诧异他这么好说话。 下一秒祁卓然就提出要求让李秋果帮他一个忙。 具体什么忙他并没有说,李秋果刚开始还有些担心。 毕竟大老板包养年轻小姑娘的新闻屡见不鲜。 可想到祁卓然眼高于顶,李秋果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就算她愿意,祁卓然还不乐意呢! 李秋果在祁卓然的帮助下,拿到了杨亦初被欺负的影像。 她把证据拿给余文看后,他十分震惊。 李秋果站在旁边,看了一眼后就闭上了眼睛。 可看不到,不代表听不到。 郝林那群人兴奋的叫声在她耳边响起。 她梗着脖子,手上的青筋爆起,沉声问:“你现在能相信了吗?” 余文颤抖着拿出手机立马叫来郝林几个人。 他对着那几个人劈头盖脸一顿骂,有人不服气地嚷嚷,“老师,我们是冤枉的!” 余文将视频点开,那人霎时褪去血色。 郝林也是一脸惊慌,他反过头去看杨亦初,“是不是你?” 杨亦初自己也很纳闷。 欧书艺站在后面,小脸惨白。 有视频为证,再多的解释也是空白。 见余文暴怒,郝林立马见风使舵。 装作很诚挚地和杨亦初道歉:“对不起,是我昨天太冲动了!和你开了个小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还弯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可杨亦初光是站着就很费力。 他一咳,整个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 余文刚刚缓和的脸色又严肃起来。 郝林低骂一声,“狗崽子。” 其他众人围上来道歉,杨亦初咳的更厉害了。 欧书艺想要扶他过去,可被他躲开,脸上写满抗拒。 欧书艺咬着嘴唇,一脸不甘心。 余文气没消,郝林只能接着赔罪。 可没人看到他私下冲杨亦初悄悄竖起的中指,以及抬头看向他时满脸的阴险。 这种场面杨亦初已经很熟悉了,他见怪不怪。 大家都以为余文又会像以前老师的处理手段一样,道个歉走个形式就完了。 可没想到余文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余老师,你说什么?” 郝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余文一脸淡定,“郝林,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以牙还牙!” “这不可能,想都别想!” 郝林满脸戾气,恶狠狠地盯着杨亦初:“就算我肯,他敢吗?” 郝林望向他的眼神里充满警告,他笃定杨亦初不敢动手。 可就在下一秒,杨亦初猛地出拳,郝林被打翻在地上。 他的突然袭击让众人都惊讶不已,躲在外面的李秋果默默冲他竖起大拇指。 余文看到这一幕,既欣慰又担忧。 郝林站起来,瞪着他眼神可怖像要吃人,“你怎么敢?”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下勾拳。 杨亦初知道事后他肯定会受到他们的打击报复,可这次他是真的不想忍了。 那副画原本他是想送给李秋果的,他们不该打它的主意! 更不该随意侮辱她! 郝林以为自己不还手,余文肯定会叫杨亦初停手,可他没有。 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被杨亦初压制。 杨亦初看着他轻蔑一笑,就像在看一个垃圾。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就算你毁了我的画又怎么样?你还是比不过我,垃圾!” 这是郝林心底最隐秘的痛,他家境没杨亦初好,长的不如他,学习成绩两人半斤八两。 可在画画上的天赋他就是不如杨亦初! 有他在,他的光芒全被掩盖。没有人会欣赏他的画,一个都没有! 郝林被激怒,他将杨亦初掀翻在地,一拳下去将杨亦初打出了鼻血。 “郝林!” 余文震怒,他让人将杨亦初扶起来,看向郝林时一脸痛心疾首。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郝林垂着头,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就是这样,每次碰到杨亦初的事情,余文就会偏袒他! 可他再不服,现在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杨亦初倚靠着墙,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觉得厌烦。 欧书艺呆呆地望向杨亦初,原来他也是会反抗的! 躲在外面的李秋果见郝林被骂,她满意地走了。 处理完这件事后,杨亦初和欧书艺还留在病房里没走。 杨亦初心里十分疑惑,原本他是打算私下找郝林解决,可没想到余文会先知道这件事情。 还有那段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他问余文是谁告诉他的,可余文答应了李秋果不能告诉他。 他装累要休息,将他们赶出病房。 丑 当杨亦初过来找她时,李秋果还觉得奇怪。 “你怎么来了?” 杨亦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她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秋果误以为他又被郝林那群人欺负了,撸起袖子就要带他去干架。 杨亦初拉住她,满眼感动,“秋果!” 李秋果转过头,就被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杨亦初抱的十分用力,李秋果根本挣脱不开,或许她压根没想过挣脱。 李秋果愣愣地望着前面,脸一点点红了。 他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头发刺的她下巴有些痒,李秋果下意识去蹭。 杨亦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她放开。 “你出……什么事?” 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事。” 他挤出一个笑容,鼻子一酸,眼泪就悄悄冒了出来。 “你哭了?” 李秋果震惊,她凑近他想看的更清楚些。 杨亦初低着头,使劲儿揉眼睛,“风太大,沙子迷了眼。” “你骗鬼呢?” 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杨亦初抿着唇不说话,他知道自己再解释她也不会相信的。 “对不起……” 他突然道歉,让李秋果更感莫名其妙。 “为什么道歉?” “我……我刚刚没经过你允许抱了你……” 杨亦初说着,将脸凑过去,“你打我吧!” 李秋果瞪大眼睛,看到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果断推开。 “难看死了。” 她小声抱怨,杨亦初听过后,头垂的更低。 “我去戴口罩……” “戴什么口罩?上药。” 她拽住杨亦初的衣角,将他拉去护士站。 “秋果……不用的……” 杨亦初死死捂住自己的脸,不露出一点。 眼见快到护士站,李秋果见杨亦初这样,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捂着干什么?” “你不是说丑吗?” 瞟到温柔似水的护士小姐姐,李秋果更火大了。 她将杨亦初用力扯到护士面前,丢下一句麻烦给他上下药,人就走了。 她跑出住院部的大楼,深吸一口气,心里的无名火依旧旺的很。 余光瞄到某个角落鬼鬼祟祟的人影时,她的火气到达了顶峰。 “不上药跑出来干什么?” 杨亦初一点一点靠近她,待走到她旁边了,他才小声道:“你不在……” 李秋果气笑了,嘲讽他,“我不在?你是小朋友吗?上药还需要人陪同?” 杨亦初摇头又点头。 “说话。” 李秋果那个暴脾气,一点就炸。 杨亦初抬头瞅她的脸色,张口想说话,可酝酿了好久,最后只有一句,“秋果,你别生气……” 他的声音并不软糯,甚至有些沙哑,可就奇迹般将她心里的燥火浇灭了大半。 她盯着杨亦初脸上的伤也舍不得和他发脾气了。 语气开始变软,“走,我带你去上药。” 杨亦初踌躇不想动,但在李秋果看过来时,他还是迈开步子跟着她走了。 “你是不是不想去?” 李秋果敏锐地感觉到杨亦初的不愿,低声询问他的意见。 杨亦初摇摇头,扯开嘴角笑,“没有……” 李秋果顿住脚步,狐疑地盯着他看好久,“真的?” 杨亦初猛点头,“真的。” 李秋果掉头往外走,杨亦初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心慌的很。 他拉住她,焦急地说:“我愿意去的,秋果。” 李秋果抬眸看他,犀利的目光看得杨亦初心里发毛。 “秋果,我愿意去的……” 他还是坚持这句话。 可在李秋果听来,就觉得他很可怜。甚至开始谴责自己,太过于霸道。 “杨亦初。” “恩?” 她突然的严肃,让他开始不安。 想去拉李秋果的手,可又怕她生气。 他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露出一点异常。 “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以说的!” 杨亦初下意识想否认,可对上李秋果严厉的眼眸,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你是个人,不是个娃娃。你有你自己的喜怒哀乐,你可以表达出来让我知道。” 李秋果继续给他洗脑,想要扭转他那种被驯化的思维。 杨亦初怔愣在原地,陷入了迷茫。 可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从小到大,姐姐要求他听话,哪怕是错的,他也必须顺从照做。 久而久之,他也养成习惯。 但他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百依百顺,李秋果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他在乎她,所以他愿意迁就她。 可李秋果并不喜欢他这样。 杨亦初垂下眼帘,眼睛里一片水雾,湿漉漉的,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 李秋果叹口气,轻声问他,“你是不是不想去擦药?” 杨亦初摇头。 李秋果又问:“那你不想去护士站?” 杨亦初抬眼偷瞄她的脸色,被李秋果发现,她轻瞪他,“说实话!” “我不想去……” 见他说出来,李秋果长舒一口气。 “你这个伤上药才好的快,不上药会很疼……” 她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婆一样。 杨亦初听的心里一暖,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想你给我上药。” 李秋果呆住,指着自己惊讶地问:“我?” 杨亦初点点头,又急忙摆手,“我自己上也可以的。” “我来!” 杨亦初睁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李秋果看着他面露担忧,她上药力道可不轻啊! 我是真不懂po的流量密码 一直觉得没人看是因为写的差 加上也没曝光 但看上榜的书都是珠子很多的 麻烦喜欢的书宝贝给我投投珠珠 谢谢各位 或者帮我宣传宣传也行 蟹蟹大家 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 余文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意味着他们即将要回学校。 大家知道这个消息是又兴奋又紧张。 只有杨亦初神色淡淡望着窗外不说话。 他舍不得离开这座小城,舍不得自由的天空,最舍不得的是李秋果。 哪怕他再不舍,可终究也是要分别的。 长痛不如短痛。 余文想劝他更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毕竟高考是人生大事! 任凭他如何明里暗里说,杨亦初就是闭着嘴不吭声。 气的余文想拿脚踹他。 可瞅着着他那张还未好的脸又下不去手了。 他是真的在乎自己这个学生的。 不忍他耽于情爱荒废学业,找了个时间打算和他促膝长谈。 可刚一开口就被杨亦初气着了。 “老师!我姐姐并不打算让我参加艺考!” “什么?你不参加艺考?你这文化课成绩……” 老师忧思,杨亦初却十分平静,“您都知道光凭我的文化课成绩不能考上大学,那我以后自然也没什么出息……” “那不一样!”余文很激动,他指着杨亦初沉声道:“你以为就算你高考落榜,你就和李秋果一样吗?不是的!” 杨亦初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家庭条件拉开的不止是物质条件的不同,更是眼界和试错的次数。你的见识和思维远比她要开阔的多,你有家庭条件兜底,你干什么都无所谓。可她呢?小心翼翼,不敢踏错一步!甚至迈出一步的勇气也没有,她怕万劫不复!” “说得好像老师就是她似的。”杨亦初轻笑。 “我……” 余文语塞,“我虽不是她,但我看到过类似的……下场很不好!” 他刻意加重这最后一句话,可杨亦初眉头都没皱一下。 余文忍不住叹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是这么个胜法! “老师,我家也不是几代都富贵。没有那么多钱给我败,我脑子不行,日后估计就是挣死工资解决温饱……” “谁允许你自己这么说自己?”余文气急,“你画画极有天赋,你的想象力和创造力那是我见过的学生里最好的!你的画假以时日,那肯定是众人争相哄抢!” 杨亦初懒洋洋地点点头,“大白菜嘛,五毛钱一斤!” “放屁!你以为你画的是什么儿童漫画?那是艺术!艺术是无价的!” “无价那意思就是给不出价钱,那我还是没钱,死穷光蛋一个!” 余文顾不得许多,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打完还不尽兴,举起手还想打,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就这么贬低你自己的能力?” 杨亦初抬眼,质问他:“那您为什么就能肯定李秋果日后不能展翅高飞?” 余文哑然,看着杨亦初稚嫩又固执的脸,竟奇迹般和记忆中某个人的脸重合了。 他回过神来后陡然一惊。 像!还真是像! “老师不用再劝我,我也没想做些什么,只是心里不舍!” 余文好像又回到十几年前,又重复说了一遍和那人说过的话,“你们就好像两条平行线,机缘巧合短暂相交,最终还是趋于平行。” 杨亦初站起身,把他杯子里的凉水换上热水,温声说:“没关系,我本来也不奢望有结局。” 余文捧着杯子,默默观察,杨亦初的侧脸像极了他。 可脸再像,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像。 那时那人一脸张狂,“那我非要弯曲纠缠!” 不像才好。 像了英年早逝,独留活着的人饱受折磨。 杨亦初并没有将余文的话放在心底,他原本对于李秋果就没有多大的执着。 不一定非要在一起,远远看着也好。 不一定非要喜欢他,讨厌也可以。 只要她快乐,他就心满满足。 可能还是放错平台了 这本主要走剧情 放po18不太合适 放其他平台 估计受众也不多 麻烦多投点珠子 谢谢各位 帮忙 李秋果答应了祁卓然要帮忙,自然要做到。 只是她没想到要帮的忙竟然是选礼物。 “你确定要我选?”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地问。 “快点!”祁卓然一脸不耐烦。 她指着身后的精品店,委婉地提醒,“可我已经十八了!” “我二十五!”祁卓然翻白眼。 “那你还带我来这合适吗?” “假装你现在是十二岁,假装!” 祁卓然说完将她推了进去。 李秋果穿梭在各个货架上,对于那些娃娃饰品小女孩喜欢的东西看都不看。径直走向最后面的模型建构区。 她看着摆在货架上的飞机大炮玩具两眼放光。 李秋果从小就是个男孩子性格。 小时候迷恋武侠。整天想着学成绝世武功,当武林盟主统一江湖。 可刚披上床单就被阿婆打了,自创的霹雳腿还不如阿妈的一扫把! 大一点她开始迷恋打仗,飞机大炮火箭哪一个她都爱。 天天晚上和阿婆抢电视要看军事台新闻。 后来当兵的计划因为阿爸去世而泡汤。 她因为肩负起养家的重担,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关注这些。 更不知道原来小孩子的玩具可以这么丰富多彩,每一个她都爱不释手。 等祁卓然挑好两个礼物过来找她时,震惊地喊道:“你喜欢的不是这个吧?” 李秋果无视他眼底的威胁点头,“我就喜欢这个!” 祁卓然深吸一口气,捧着手里的两个娃娃问她:“谁好看?” 李秋果仔细打量,也没看出两个娃娃的不同,她弱弱地说:“不都一样吗?” “你眼睛要去看医生了!” 祁卓然抱着娃娃扭头就走,李秋果快步跟上。 “我是真没发现,你告诉我啊!” “事事都要我告诉你,那我要你有什么用?” 李秋果哑然。 祁卓然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类似的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在他烦躁绝情的说完那句话扬长而去,全然不管身后柔弱无措的女孩。 他竟忘了,那天也是她的生日。 祁卓然看向怀里的娃娃将它们丢进篮子里,又将货架上的一排玩偶一扫而空。 李秋果跟在后面看的瞠目结舌,“你干脆直接买下这家店得了!” 祁卓然扭头,犀利地盯着她,后又勾唇一笑,“你说得对。” “你真要买?” “不,我自己开一个。” 李秋果竖起大拇指,“豪哥!” 祁卓然又带着她来到一家鞋店。 李秋果看着架上各色各样的鞋,问旁边认真看鞋的祁卓然,“我这次多少岁?” “十八。” 导购热情地上来介绍,李秋果望看那些细跟细望而却步,她笑着摆手,“我就不了,谢谢!” “试。” 祁卓然发话,李秋果也只好照做。 她穿了双五厘米的高跟,站起来都需要别人扶着。 刚走一步,就开始崴脚,活像个跳舞的鸭子。 祁卓然看着她笨拙地走路,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 周围的员工像看戏一样,祁卓然冰冷地眼神扫过去,各个装作看别处。 李秋果停下来,一脸苦笑,“行了吗?” “恩。” 他施恩般点头,李秋果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将鞋脱下。 旁边导购员堆起满脸笑,“先生,你看要不要包起来?” 祁卓然一个眼神也未给她,“不用。” 导购自觉白忙活一场,便想把气撒在李秋果身上。 “哎呀,顾客你是不是有脚臭啊?这个鞋被你穿过之后都有味道了!” 一般人被这么说肯定心里不舒服,有些脸皮薄的肯定会咬牙买下来。 可李秋果哪是一般人? 祁卓然听到导购的话下意识皱眉,刚要开口,就见李秋果将鞋子拿在手上。 她夸张地闻了闻,狂给鼻子扇风,“你们这鞋一股什么味儿啊?我的脚也跟着臭了!” “你胡说。”导购气急败坏。 “你鼻子要去医院看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大家都有从众心理,还真有人附和李秋果的话。 场面一度很难看,客人走了好几个,最后留下来成交的寥寥无几。 祁卓然从李秋果的脸上回过神来。 她不是她,李秋果又怎么会需要帮助呢? 杨亦初站在外面将这一幕净收眼底,旁边站着的欧书艺抿唇笑,“你的朋友还真是交友广泛。” 他凉凉地看了一眼,讽道:“杨亦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带嘲讽,“是,她不似你。只固定和某些垃圾做朋友。” 欧书艺眼睛迅速蓄满泪水,“你还在怪我……” “停!”杨亦初不耐烦听这些,“道不同,各走一边。” 说完拔腿往另一边走去。 欧书艺瞪着他远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 苦涩 杨亦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带嘲讽,“是,她不似你。只固定和某些垃圾做朋友。” 李秋果和祁卓然刚出来,她就迎了上去。 “好巧,你也在这儿。” 名字都不知道还巧?李秋果没忍住翻白眼。 祁卓然就加不想搭理,只扫了一眼就知道欧书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给了李秋果一个眼神,自己转身进了另一家店。 欧书艺又不是个瞎子,他们如此嫌弃自己,她打定主意要恶心死他们。 “我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没有别的意思。祝你们玩的愉快,我也要去找亦初了。” 李秋果还是那个表情,就差没把快走写到了脸上。 欧书艺走时也没看到她想看的,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转念一想,她不在乎杨亦初才是最更加好。 她一走,祁卓然又上线了。 他们两又因为审美问题吵了起来。 “是你自己要问我喜欢哪个的,我说了你又不高兴。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你确定你是个女的?” “我不是难道你是?” 祁卓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李秋果也很无语。 “喜欢的东西无关性别年龄,你为什么这么肤浅?” 被她鄙视,祁卓然自然不爽。 “这都是大部份人会喜欢的,你不喜欢只能说明你没眼光!” 李秋果无奈地点头,“对,我没眼光!” 她的妥协并没有祁卓然感到舒服,他攥紧手中的东西,眉目冰冷。 李秋果真是受够了祁卓然,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已经做出选择,却还要征求别人的意见,但又根本不听。这样多此一举,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李秋果最后那句真诚地发问让祁卓然答不上来话。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霸道专横,所以才会令她厌恶吗? 祁卓然垂着头,望向他们争论的东西。 好像两个她都不喜欢。 就算他全买回去,她也是装作开心骗他。 他将东西放回去,沉默地往外走去。 李秋果以为话说重了,惹他不高兴。 跟在祁卓然后面小心瞅他的脸色。 为了赔罪,李秋果买了冰淇淋。 商场的冰淇淋贼贵,李秋果肉痛不已。 她拿着单子找祁卓然报销,他吃着冰淇淋装耳聋。 甜食总是有神奇的魔法,能让人心愉悦。 可有两个人不是。 杨亦初站在楼上,望着楼下的李秋果和祁卓然。 他机械地咬着手中的冰淇淋,明明甜蜜的味道可他一点没尝出来。 杨亦初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尤其是祁卓然那样出色的人,他更不会忘。 他嘴上说着不在意,可却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跟在他们身后。 不敢离太近,只敢远远地瞧着。 他们好像吵架了。 李秋果还给他买了冰淇淋。 杨亦初望着自己手里的冰淇淋,兴趣全失,丢进了垃圾桶。 欧书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她柔声道:“他们很相配对吧?” “嘴巴放干净一点。” 杨亦初对于她,现在是一点好感也无。 欧书艺什么冷嘲热讽没听过,杨亦初这些伤不着她。 “我又没说哪种相配,是你反应太激烈了。” 杨亦初不答腔,任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她和你不一样,他们才是一样的。” 她说起话来软绵绵的,本该是棉花糖,可说出的话却像砒霜。 “他们在阳光之下,而你我见不得人的老鼠。” 杨亦初看着站在灯光下的两人,光芒万丈。 自己明明也站在光线明亮处,可却黯然无光。 欧书艺见他垂头,志得意满地眯起双眼。 杨亦初猛地抬起头,他睨视她,淡漠嘲讽地说道:“我虽黑暗,但不与垃圾老鼠共存。” “呵,你与我们又有何区别?” “人和畜生的区别。” 他们这里机锋相对,下面也是暗潮汹涌。 祁卓然突发神经说要去重新买礼物。 “你有钱没地方花是不是?买这么多说不要就不要!” 李秋果无语,瞪着祁卓然一副败家子的模样。 “我的钱你心疼什么?” “我不心疼你的钱,我心疼我的腿!” 祁卓然将她上下扫了一眼,“真废。” “你也挺废的,买了这么多没一个合适的。” 祁卓然哪能让她那么说,当下就表示不服,“那是因为我想给她最好的!” “最好的?她喜欢吗?” 祁卓然答不上来。 李说果嗤笑,“她如果不喜欢,你买再贵有什么用?” “我喜欢的她都会喜欢。” 祁卓然十分自信地扬起下巴。 李秋果强忍住想打他一拳的冲动,抚额道:“她肯定会想和你分手。” “你说什么?” 祁卓然面色不善地盯着她,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随时发起攻击。 李秋果有些怵这样的他,撇撇嘴硬着头皮说:“你太霸道了!你给的是你想给她的。明明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她虽然不像个女孩,但在她的心思也足够细腻。 站在女孩的角度去看,祁卓然的举动只是自我感动。 实际还不如一支冰淇淋带来的快乐大。 祁卓然愣在那儿,他看着脚边的这些袋子,里面包装精美的礼物突然好像变成了一堆石头。 她喜欢什么他不知道吗? 祁卓然知道的,可他不想送。 他每次都想给她最好的,并且强迫她接受,感动于自己的付出。 可就像李秋果说的这是自我感动,她没有被感动,丝毫没有。 相反她不喜欢,不舒服,甚至讨厌,讨厌到远离他。 祁卓然没有再逛下去,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已经明白要送她什么。 李秋果圆满完成任务后,松了口气。 坐电梯下去时,她突然看到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画架。 李秋果盯着它挪不开视线,她想买下来送给杨亦初。 可不用看价格标签,她也知道那个很贵。 祁卓然挑眉问她,“想要?” 李秋果点头,“我自己攒钱买,不用你送。” “少自作多情。” 他祁卓然这辈子就只会给一个女人送礼物。 “我可以借你。” 李秋果有些心动,可还是摇头拒绝了。 以她现在的能力,就算分期她也很难偿还。 提前消费就是个陷井,她才不会傻的往里跳。 恋恋不舍又看了几眼,转身出了商场。 杨亦初刚好也下来,怕李秋果看到他。 急忙往后退,将自己隐到暗处。 见两人并肩离开,他犹如吃了一整包黄连。 回到医院,阿婆说有个小女孩把她的娃娃都买了。 她刚开始还以为阿婆撒谎骗她。 可第二天,那个小女孩又来了。 李秋果觉得奇怪,问了几句也没有问出什么。 看着女孩天真无邪的眼睛,她怀疑自己想多了。 第叁天小女孩没有来,第四天也没有。 等到第五天阿婆出院时,李秋果主动去找到那个女孩。 将织的娃娃送给她。 小女孩熟练地从衣兜里掏出钱给秋果,李秋果没有收。 她抱着女孩轻哄,“茵茵,告诉姐姐,你哪来的钱买娃娃?” 茵茵抿着嘴不说话,李秋果从口袋掏出棒棒糖诱惑也没有用。 “那姐姐以后不卖娃娃给茵茵了。” 她使出杀手锏,可女孩还是不为所动。 她看着手中的娃娃,小声说:“反正哥哥走了,就没有钱买娃娃。” 李秋果耳尖,反问:“什么哥哥?” 茵茵捂着嘴不肯在开口,李秋果废了很大劲儿才哄的她将事情经过告诉自己。 有人给她钱让她来买自己的娃娃,却不能告诉她是谁要买娃娃。 那个人是谁,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必是杨亦初。 李秋果去余文病房找他,可扑了个空。 跑去护士站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昨天就走了。 护士递给她一包东西,说是余文给她的。 李秋果打开来看。 里面有一张画,画的是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她熟的不能再熟,就是她自己。 旁边还有一句话。 愿秋果平安幸福。 李秋果心里五味杂陈,又去翻看那个包装严实的东西。 那是一盆草,它的根茎像大蒜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走了呢?” 李秋果低声问那盆草,它说不了话也不通人类情感,不懂她内心的痛苦。 虽然不懂他为什么送盆草给自己,但李秋果打定主意要好好养它。 等哪一日再见到杨亦初,再问他原因。 杨亦初坐在飞机上,看着漂浮变换的云朵,喃喃自语:“你没办法原谅我,所以不想见我,猫也不愿意养了……” 云朵不能回答他,他的问题也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他闭上眼头倚着舱窗,蜷缩在座位上。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惩罚,我接受。 两行清泪从少年眼角滑落,无人知晓他的悲伤。 因为生病休息了几天 再开始写的时候 用了很久才进入状态 感觉到了倦怠期 总觉得写的很烦躁 倔驴 进入十二月,小城的天气异常寒冷。 风像刀子无情刮过行人的脸,玻璃被吹的震震响。 在外行走的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袄,瑟缩着脑袋。街上也听不到孩子们的喧闹,都窝在家里猫冬。 饭馆的生意也不如以前,大家都缩在家里不愿意出来。 李秋果看着墙上的时钟,默默在心里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叁二一……” 数完最后一下,一个裹的严严实实年轻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她笑着迎上去,问道:“今天还和以前一样吗?” 他迅速找了个位置背对李秋果坐下,递给她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你有什么推荐吗? 李秋果早已经见怪不怪,热情地开始推销自家店里的新菜式。 “最近新上的有新鲜的河鱼火锅,还有荷塘小炒……” 她也并不是随便乱说,而是根据仔细观察推测出这人的口味进行推荐。 他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都要一份。 李秋果接过纸条,点头笑道:“那您稍等,先喝点水暖暖胃。” 她进到后厨报菜,宁穗岁接过单子啧啧道:“那个蒙面侠又来了?” 李秋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什么叫蒙面侠?你能不能别老给别人起外号?” 宁穗岁举起手投降,“好好好!那个奇怪的客人。” 见李秋果瞪她,宁穗岁不满地撇嘴,“本来就是。从头包到脚,坐位置还总爱背对着人。每次点一堆又吃不完。” “那人家也没浪费,不是每次都打包带走了吗?” 李秋果忍不住帮腔。 宁穗岁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李秋果从头看到脚。 “干嘛?” 李秋果被她看得毛毛的,扭头想出去,被宁穗岁用力一把拽住。 “啊!” 叫声传到了前面,坐着等菜上来的客人立马站起身撩开帘子冲进来。 宁穗岁冲李秋果挤眉弄眼。 他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不好意思地点下头然后跑走了。 李秋果拍开宁穗岁的手追出去,见客人还坐在椅子上,顿时松了口气。 她朝他走过去,在离他位置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停下。 “您刚刚有什么事吗?” 李秋果小心翼翼地问他,不断偷瞄他的反应。 客人摇摇头。 “您的菜马上就好了,有什么事您可以叫我。但后厨是闲杂人等不能入内的。” 客人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后又点点头。 厨师小六将炒好的菜端出来递给李秋果,宁穗岁站在一旁不断地朝她使眼色。 后厨,李秋果看宁穗岁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脸无奈。 “叫我过来干嘛?前面没人招呼,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有没有生意那不重要!”宁穗岁无所谓地摆摆手。 李秋果无奈叹道:“那请问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 “我?” 李秋果觉得她在讲笑话,一直望着外面,心不在焉。 “李秋果,你可能被盯上了。” “什么?” “那个蒙面侠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蒙面侠?” 宁穗岁朝门外坐着的人努努嘴,李秋果已经懒得纠正了。 她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宁穗岁将自己的发现和李秋果都说了后,眼含期待地看着她。 可李秋果反应很平静。 宁穗岁大为不解,“你为什么是这个反应?你被一个奇怪的男人盯上了你不害怕?不兴奋?不紧张吗?你……” 李秋果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因为你瞎说的。” “你才瞎说!” 宁穗岁受不了被质疑,她跳起脚想要和李秋果辩证,可门被“啪”地关上了。 宁穗岁碰了一鼻子灰。 李秋果并不如她表现的那般冷静,相反她有点慌。 宁穗岁说的,她自己也有察觉。 那个奇怪的客人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大概在一周前他来到店里用餐。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 然后在李秋果下班的时候,他也刚好吃完走人。 仅凭这些,当然不足以证明他对李秋果的在意。 可就在前天发生了一件事。 前天李秋果出去送外卖,小六去买东西,只有宁穗岁一个人在店里。 见到他来,宁穗岁主动上前招待。 可任凭宁穗岁怎么说,他都不搭理人,坐在那儿当石菩萨。 她那个爆脾气,哪里受得这个气。 刚准备轰他走时,他开口说话了。 她们之前一直以为他不会说话。当听到他的声音后,宁穗岁别提有多震惊了。 哪怕他的声音和被诅咒的巫婆一样,嘶哑又难听。 她还是想让他多讲几句。 但他就说了一句:“她去哪儿了?” 店里有叁人,她在这儿,秋果和小六都不在。 她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再问他又死活不开口。 他不开口她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他就坐在那里等,一直等到李秋果回来。 这头倔驴成功吸引了宁穗岁的注意力。 这篇文越写越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写完~ 嫌疑人 宁穗岁和李秋果转述这件事的时候,她是不信的。 宁晴为了证明她没说谎,第二天在他快来的时候让李秋果躲在柜台后面。 这次他进来没见到李秋果先是一愣,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宁穗岁本来是不想理他的,可做戏做全套,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你今天吃什么?” 他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宁穗岁一眼。 宁穗岁气坏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回柜台后面坐着。 李秋果原本是打算过会儿就出去的,可宁穗岁偏不让。 半个小时过去了,李秋果还是没有出现。 他有点急了,开始敲打桌面。 宁穗岁注意到这个细节,她摇着手里的扇子,播放起轻快的音乐。 宁穗岁饶有兴趣地欣赏手中的石头,装作没看到客人投过来的视线。 “她去哪儿了?” 他沉不住气,终于开口了。 宁穗岁得意地冲李秋果挑眉,扭过头对着他一脸不耐烦。 “不知道,可能谈恋爱去了吧。” 话音刚落,李秋果伸出手在她大腿上狠狠狞了一圈。 “卧槽!” 宁穗岁憋不住,叫骂出声。 客人转过身朝柜台走来。 宁穗岁见他过来很是慌张,她指着他大喊:“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男人可是军人,你敢弄我,小心他弄死你!” 说实话宁穗岁是有些怕他的,总觉得他不好像好人。 他走到中途停下,盯着柜台后面露出的衣角,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走后,宁穗岁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脯。 “你看吧,我都说了他不对劲,你还不信我。” 李秋果望着客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她又想不起,具体是谁。 饭馆里,客人安静地在用餐。他吃饭很规矩,坐姿端正,举止优雅,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宁穗岁曾评价他像是一个机器,没有一点活人气息。 “正常人谁吃饭这么老实规矩?” “还真有。” 李秋果想起一个人。 “谁?” 宁穗岁十分八卦地问。 李秋果含糊道:“一个朋友。” 宁穗岁肯定道,“你那个朋友肯定吃饭不香。” 李秋果今天看他吃饭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朋友,杨亦初。 刚开始她以为杨亦初是刻意为之, 可到后来才发现他是习惯,从小养成的习惯。 她望向窗外,寒风呼啸,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算起来,她和杨亦初已经很久没见面了。 宁穗岁喜闹不喜静,哪怕是午睡她也要将电视打开。 遥控器按个不停,频道换了好几个,她也没找到想看的。 宁穗岁把遥控器往李秋果手里一丢,“你来选吧。” 李秋果直接调到了新闻栏目。 宁穗岁不满地撅起嘴,“怎么看新闻呐?” 李秋果忙着手里的活,没理她。 “根据本台消息报道,近日我市发生多起年轻少女失踪案件。根据目击证人称,嫌疑人常穿一身黑,全身包裹严实,看不到具体面部特征……” 宁穗岁和李秋果的目光不约而同停在了那个奇怪的客人身上。 “常穿一身黑,全身包裹严实,看不到具体面部特征,那不就是他吗?” 宁穗岁激动地指着他的后背,掏出手机想要报警。 李秋果急忙拦住她,“别冲动,万一不是,那不就冤枉人家了。” 宁穗岁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什么冤枉?他明明就是!哪有正常人穿成这样出门的?” “说不定人家毁容了呢?” 两个人争执不下,等李秋果再看过去时,人已经走了。 宁穗岁指着空位置嚷道:“肯定就是他,做贼心虚。” 自觉作为热心市民的宁穗岁立马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很快到了店里来询问情况,由宁穗岁出面接待。 李秋果到时间下班回家了。 宁穗岁原本是想让她别回去,干脆留下来住一晚得了。可李秋果坚持,她也不好勉强。 “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宁晴拉着李秋果细细叮嘱,最后还是不放心,拿了把水果刀放到她的口袋里。 李秋果哭笑不得,“太夸张了吧?” “哪里夸张?”宁晴拍掉她想拿出来的手,摸着李秋果的脸,一脸严肃,“如果碰到危险,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李秋果被她的严肃吓到,只得点头,“好好好!” “别不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宁穗岁叉腰瞪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你算哪门子老人?” “反正我比你大!” “你就比我大两岁!” “两岁也是大!” 宁穗岁一脸嫌弃地推她:“赶紧走,天都黑了。” 穗岁我原本是打算给她写个番外的 可是后来灵感突发 想给她写个小短篇 祁卓然的你们想不想看 也可以构思构思 遇险 李秋果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她刚好可以坐最后一趟班车回家。 今天因为交通事故,她平常走的那条路走不了,为了能赶上车,她换了一条道走。 首先她要穿过一片废旧的老小区。路是好走的,只是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 冬天天黑的早,小区周围没有路灯,黑漆漆一片。 西北风呼啸而过,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听着有些渗人。 李秋果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亮脚下的路,突然她猛地顿住脚步。 她发现了一道不属于的她的影子。 李秋果屏住呼吸,握紧口袋里的水果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快步往前走去。 后面的人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怎么也甩不掉。路还很长,李秋果烦躁地抓了抓头,想转过身把那尾随的人暴打一顿。 可脑子里突然闪过杨亦初那时对她说的话。 “好好保护自己。” 她沸腾的血液一点点凉了下来。她还有阿婆阿妈在等她回家,她不能冲动。 她想放过那个败类,可那个败类却并不想放过她。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他现身了。 和新闻上说的一样,他一身黑打扮,从头包到脚。 只一眼,李秋果就知道他不是店里那个奇怪的客人。 因为身形差距实在太大了。 那个败类狞笑着慢慢逼近李秋果,唰地把衣服打开,露出一具肥腻臃肿的身材。 “呕。” 李秋果被恶心吐了。 变态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呆愣一秒后立马开始愤怒。 “丑人多做怪。” 李秋果评价道。 “你说谁丑?” “谁应我就说谁。” 变态露出的那双眼睛很恨地瞪着她,衣袖下双拳紧握,手指咯硌作响。 李秋果伸出手,弄出的响声比他的还大。 她下巴微抬,斜睨他,好似在说谁不会啊? 变态不怒反笑,“骨头这么硬的我还真没试过,等会儿老子让你叫天天不硬,叫地地不灵。” 李秋果掏了掏耳朵,面露讥讽:“是凭你的肥肘子还是你的大猪蹄?” 变态彻底被激怒了,他大叱一身,如山的身体扑过来,李秋果轻盈一闪躲过去了。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变态死死盯着她,目光好似要吃人。 李秋果一点不惧,正准备拿口袋的水果刀,突然一阵白灰撒过来。 哪怕她及时捂住了口鼻,但还是中招了。 她靠着墙,只觉得浑身无力,双腿发软,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 “哈哈哈!” 变态仰天长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他淫笑着伸出爪子,一点点逼近她,“放心,等会儿你就会舒服了。这么倔的妞,操起来一定很带感。” 李秋果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瞪着他嘴巴还是很硬。 “就凭你那根又短又粗的丑东西?别逗了!” 变态停住脚步,面上闪过一丝不甘,“妈的,看着年纪不大竟然是破过处的。” “你这渣滓!” 李秋果心中像是一团火在烧,恨不得把面前这变态千刀万剐。 “没事,破过处的玩起来更带劲。” 李秋果的头越来越重了,她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用疼痛逼自己清醒。 “就你那软啪啪的短小玩意儿根本满足不了我。” 她故意激怒他,拖延时间。 如果集美们在现实生活中碰到变态 千万不要想李秋果这个傻子一样去激怒变态 她是觉得自己厉害 又有水果刀在手 可低估了变态的手段 遇到危险 保命要紧 什么都不如你的命重要 得救 变态被她气的双目喷火,牙齿哆嗦,他撩开衣服,露出丑恶的下半身。 “妈的,还是个荡妇,老子等会儿让你给老子吸,让你跪下来求老子上你。” 李秋果别过脸不忍直视,她莫名想到杨亦初的那根东西。 虽然上次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绝不是像这样,丑的她想吐,尺寸也比这大还长。 变态见她不吭声,以为她吓怕了,得意地笑道:“你最好一直这么嘴硬,不然等会求我的时候,我可是会笑掉大牙。” “呸。” 李秋果朝他吐了口唾沫,不屑道:“老子用过不知道比你这好多少倍的,还会稀罕你这根?可笑。” “好好好!嘴巴硬,我喜欢!” 突然响起一段细小的音乐,变态狰狞地笑道:“该是惩罚你的时候了。” 就是现在,变态朝她压过来,李秋果侧身躲避,被变态抓住袖子,她反身用力一刺。 “啊!” 水果刀刺中了他的肩膀,可她已经没力气拔出来了。 李秋果脱掉衣服,奋力往前跑去, 可没跑几步就因为药效摔倒在地上。 “跑?我看你往哪跑?死婊子。” 变态举起手眼看巴掌就要扇下来,一个黑影从后面狠狠踹了他一脚。 “啊!” 变态惨叫一声,那人一拳一拳地用力砸在变态地身上。 李秋果挣扎着坐起来,定睛一看,两个黑衣人? 不远处突然响起警车的鸣笛声,变态害怕了,他抓起李秋果那把水果刀用力刺过去。 “小心!” 李秋果的提醒已经晚了。 她看着那个过来救她的黑衣人倒了下去。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 李秋果的心猛地停跳一拍,接着开始剧烈的抖动。 变态踉踉跄跄爬起来,扭头就往另一边跑去。 李秋果用力爬到那个黑衣人的身边,手捂住一直他在流血的伤口,焦急地喊道:“喂,你醒醒!醒醒!” 那人的眸子始终闭着,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醒。 李秋果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怕他就此一睡不醒,李秋果朝着他的耳边不停地喊:“你醒醒,你不能睡!不要睡!” 也许是她真的很吵,那个人竟然真的醒了。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李秋果的脸颊, 可还没碰到就无力地垂下。 他低声唤道:“秋果……” 李秋果怔在原地,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秋果,你别怕……” 说完他彻底昏了过去。 李秋果抱着他,绝望地大喊:“有没有人呐?” “救救他!求你们来人救救他!” 望着昏迷不醒的人,李秋果泪如雨下,她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每天来餐馆吃饭的那个奇怪客人就是杨亦初。 她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刚迈出一条腿,周身开始发软,身不由自主地颓然坐下。 李秋果望着躺在地上的杨亦初,心生绝望。 这时,咚咚咚的脚步声出现在巷口,李秋果趴在地上用力地喊道:“救命!求你救救他!” 最后变态被警察成功抓获,杨亦初和李秋果也被送到了医院治疗。 在救护车上,杨亦初短暂醒来过一会儿。 他握着李秋果的手,无力的笑道:“秋果,再可怜我这一次吧……” 她还来不及回答,他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万幸杨亦初只是伤到胸口不是心脏,不然华佗在世也救不回来。 李秋果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病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人。 她不敢相信,这是杨亦初。 和几个月相比,他变了太多。 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深深凹陷的脸颊,身上遍体凌伤,最触目惊心的是他手腕上的那道疤。 李秋果敢断定他一定试图自杀过。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你是生病了吗?” 李秋果悄悄握住杨亦初的手,他闭着眼睛睡的很熟,没办法回答她。 因为药力还没散去,李秋果也跟着趴在了杨亦初的旁边。 傻儿子救了蠢闺女 妙哉 照例感谢各位投珠的小宝贝 麻烦各位帮我投珠 或者帮我宣传宣传这本书吧 我写的真的挺不容易的 腐烂 杨亦初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家后,姐姐宋清和就立刻把他送到了学校。 郝林一直记着上次的事情,他时不时地就会过来逗弄一下杨亦初,把他当猴耍。 杨亦初刚开始想反抗还手,可他在动手的前一刻想到了最近宋清和疲惫不堪的脸。 他默默地放下了手。 郝林见状,笑地十分猖狂,“你还以为这是有余老师在的时候?你们看,他还想和我动手。” 他转手就给了杨亦初一个耳光,周围同学刺耳的笑声,他都置若罔闻。 可他越是这样,他们就越要找他麻烦。 杨亦初一直都忍的很好,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他们说,那次给他喝的那杯果汁里加的是春药。 那天,杨亦初写生回来,听到前台转告给他的留言,十分兴奋地跑上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准备出发时,被郝林他们拦住非要他喝下一杯果汁才准走。 他为了摆脱他们的纠缠,想也没想就喝了。 原本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里面加的是泻药或者他们的口水之类的。 没想到! 他在半路上才觉得不对劲。 热,燥热无比。 他让司机停下车,自己跑到河边冲凉,后来李秋果来了。 他无能,没有控制住自己,侵犯了李秋果,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原来是他们搞的鬼! 是他们在他的酒里下了很大剂量的春药! 见杨亦初呆愣在原地,其中一人还笑,“我们原本给你把小姐都找好了,结果你跑了,白白浪费我们一番苦心。” 众人的哄笑声刺激着他的神经,杨亦初彻底爆发了! 他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李秋果痛哭流涕的画面。 他忘不掉。 因为他们,他毁了一个女孩,也失去了和她做朋友的机会。 杨亦初其实不弱,只是他一直习惯了压抑自己。 那群人也习惯了高高在上,猛然被倒在地的时候,嘴巴惊讶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杨亦初下手极狠,每一个参与过的人他都打了。 那群胆小怕事的见他这么厉害,一下就怂了。 跪在地上求他:“亦初,我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 杨亦初冷漠地俯视他,“可你们没有给我机会。” 然后又是一记重拳挥下,打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他们闹出的动静很大,惊动了校方。 以郝林为首的人告他殴打同学。 老师不相信,想让他辩解,可他站在那儿无话可说。 他不能把一个女孩的伤痛毫无顾忌地宣之于众。 他更不能为了最后所谓的和平处理而像这群渣滓低头! 老师对他很失望,骂了他很久,杨亦初一直默默的听着。 最后,他笑着问老师:“如果我说了 原因,是郝林他们的错。那他们会得到什么惩罚?” 老师一愣,“当然是按校规处理。” 杨亦初点点头,“他们道歉给予警告处分,让家长来学校。家长在您面前哭一场,您心软就叫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们……” 老师呆住,“你这说的什么话?” 杨亦初还没有停下,继续接着说:“您想息事宁人,不让这桩丑事传出去,影响您评优提干,也不能毁坏校方的声誉,影响到明年的招生。” 老师嗔目结舌,他指着杨亦初,怒道:“叫你家长来。” “我父母在老家。” “你姐在,打电话给你姐,反了天你!” 杨亦初本想阻止,可而后想到叫她也好。 趁早让她看清自己这副腐烂的样子。 走一波傻儿子的个人虐线 我这是定时发送的 所以应该没有上来看 但还是感谢各位投珠人和看文收藏的姐妹 看文愉快 要骂他们 别骂作者 滋事 宋清和来到学校后,先是狠狠扇了杨亦初几个耳光。接着又去找校长和老师了解情况。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找到了郝林他们胡作非为的证据。 就像杨亦初说的那样,校方为了息事宁人,象征性地给予郝林他们几个记大过处分。 班主任带着郝林那几个来和他道歉,杨亦初看着他们,满脸讽刺。 班主任被他看的心虚,但还是抬出老师的威严,指着郝林那几个说道:“我已经严厉批评这几个人了,他们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杨亦初嗤笑一声,直直地望着班主任,他的眼睛像一台明镜,能望到他心底去。 “狗改不了吃屎,您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老师刚起了个头,杨亦初就打断了他的话。 “叁十次!” “什么?” “这两年,他们找了我不下叁十次……” 老师震惊,他望向郝林他们,一脸不可置信。 “老师,我们没有,他撒谎!” “就是老师,杨亦初污蔑我们!” “有没有污蔑,查监控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郝林几个不敢说话了。 “我敢查监控,你们敢吗?” 他们敢个屁!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监控的死角找他麻烦,但难免也有一时兴起就没顾虑那么多。 老师虽然震惊,但现在特殊时候,况且也过去了那么久,他并不想翻旧帐。 “好了,都过去的事情,再提也没有意思。郝林,道歉。” 杨亦初并不接受,也不肯原谅他们。 “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师有些头疼的看着他,这个学生变了好多。 杨亦初将几人上下扫了一眼,淡淡地说:“要我原谅也可以,留下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郝林几个大惊失色,夹着腿可怜巴巴地望向班主任,“老师!” 老师也误会了,指着杨亦初的手微微颤抖:“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明明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杨亦初粲然一笑,“过去的我不是您和他们联手杀死的吗?” 他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徒留几个人在原地,神色各异。 他走到校长室,姐姐正在和校长商谈。 见他进来,宋清和眉头一皱,还来不及说话,杨亦初就抢先开口:“我要退学。” 宋清和反手甩了他一耳光,“杨亦初,你嫌你闹的还不够是吗?” “我要退学。” 他始终重复这么一句话。 家里,杨亦初木然地看着把橘子抓在手里的姐姐。 “您扔吧,扔死了晚上不做噩梦就行。” 宋清和举起的手又放下,她瞪着他,“我允许你休息几天再去上学。” 杨亦初把头偏向窗外,淡淡地说:“这学您要上就自己去上吧。” “杨亦初!” 他没有理她。 宋清和高声喊道:“杨亦初。” 他还是没有理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打也打了,他们也受到应有的处分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杨亦初平静地和她对视,“我想问您,您过去受到的伤害到现在真的就全忘了吗?” 宋清和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不愿意上这所学校那我给你换一所。” “我不去。” “啪!” 宋清和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杨亦初的半边脸很快肿了起来,他依旧还是那句:“我不去。” “由不得,就算你死你也得死在学校。” 宋清和说完,气冲冲地甩门而去。 等她走后,躲着的橘子才敢走出来。 它低着头狂蹭他的裤腿,杨亦初一把将它抱在怀里,迷茫地问它:“橘子,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橘子听不懂他说的话,伸出舌头舔他刚刚被打的半边脸。 杨亦初抱着他,微微一笑。 “没白养你。” 杨亦初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后,被姐姐五花大绑的送到了学校。 经过上次的事情,郝林那些人已经不敢来惹他了。 但狗改不了吃屎,风平浪静一阵子后,他们又开始作妖了。 不虐的 个人成长线罢了 至少在感情上真不虐 喜欢麻烦投两颗猪猪 谢谢 寻仇 他们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李秋果的事情,私下里一直在传他和一个村姑有一腿。 流言刚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因为那些人的目的是要激怒他,他们做到了。 这天下课,郝林坐在教室后面画画,不时和旁边的人说些什么,发出阵阵猥琐的笑声。 杨亦初抽过他手里的纸,扫了一眼撕了个粉碎。 “干嘛急着撕?你心虚啊?”郝林一脸坏笑,“我说你为什么那天吃了那么多药还好好的回来,原来是已经泄了火呀。不过你的眼光真差,你姐姐那么漂亮你不去搞,竟然看的上一个村姑?” 杨亦初双手紧握成拳,冷冷地看着笑的一脸得意地郝林。 “知道我为什么要撕画吗?因为你画的太垃圾了!” 他微微一笑,说不出的讽刺与讥诮,“你爸妈辛苦供你学画画,你学了十几年,还比不上我一个才学了叁年不到的人。果然勤奋在天赋面前不堪一击。” 郝林气炸了,把面前的桌子踢倒,拿起椅子就往杨亦初身上砸。 他用手挡下,手臂很快渗出血液,旁边的人开始尖叫。 杨亦初一脚将郝林踹倒在地,手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 郝林吐出一口血沫,他笑的十分猖狂,“我画的不好是因为我没亲眼见过你和那个村姑的动作片,所以只能靠想象。我相信身为当事人又那么有天赋的你一定能画的更好吧?” 杨亦初回应他的是重重一拳,围观的人瞧见他那个狠样都不敢上来拉架。 郝林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还在不断挑衅杨亦初,“被我说中了心思,怕你姐姐知道后不要你吗?也对,你姐姐那么漂亮又有钱,怎么可能对你真的动感情,只是看你听话当个玩具而已,你的技术应该满足不了她吧?哈哈哈!” 杨亦初打红了眼,他恨不得将他剁碎。 “做人垃圾,成绩垃圾,连画画也是个垃圾,有我在你就是永远的第二名!” 他又不是个莽夫,一下就猜到了郝林要做什么。 可他虽然想借此机会退学,但并不打算让郝林愉快。 郝林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和杨亦初比较画画。 说来讽刺,他一个美术生还比不过杨亦初一个中途学画画的半调子。 他恨,他嫉妒的发狂,那些本该属于他的荣耀和赞美在杨亦初开始画画后,全落在他的身上。 郝林瞪着杨亦初,双目睁圆,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该死!” 杨亦初望着郝林,他艰难地扯动嘴角,冲他竖起一根中指。 这在郝林看来无异于挑衅,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掐死他,掐死杨亦初,你就是永远的第一名。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会变得很可怕。 郝林的手迅速收紧,杨亦初气多进少,呼吸困难。 欧书艺吓坏了,她拼命去掰郝林的手,冲他大喊:“你疯了吗?他会死的!” 她望着杨亦初,第一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慌张。 她玩脱了! 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欧书艺被推开,她冲着旁边看傻了眼的人大喊:“帮忙啊!傻站着干什么?” 周围的人如梦初醒,一起帮忙把郝林拉开了。 欧书艺望着地上的他,大滴眼泪往下掉,“对不起,我没想让你死的……” 杨亦初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感受到重新进入鼻腔的空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旁边声泪俱下的欧书艺,笑道:“装什么小白羊?你又何曾无辜?” 她呆住,想要辩解,可最后只有一句,“我一直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 “我和你不一样……” 杨亦初从地上翻身站起来,走的踉踉跄跄。 欧书艺望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为什么你当初宁愿挨打也不愿意顺从他们?” 少年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不想回答,独留她一个人坐在地上。 “如果你和我做一样的选择,我们就一样了的……” 她的话飘散在风里,无人回应。 欧书艺的线后期能讲清楚会说明的 没合适的出场机会就放番外里 总觉得文笔有些幼稚 还是得多练练 没人爱 杨亦初和郝林两个人被叫了家长。 先来的是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她是郝林的妈妈。 她一来先是看郝林,见到他脸上的伤心痛的直掉眼泪。 转过身看到杨亦初脖子上的掐痕吓了一跳,惊讶地扭头去看郝林,到底说不出责备的话。 她什么话也没说,冲杨亦初鞠了叁次躬。每次他都想避开,可她跟着他的方向转。 他干脆也不躲了。 郝妈本就佝偻的身躯更加直不起腰,郝林看的眼热。 他瞪着杨亦初,双手紧握成拳。 杨亦初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望着窗外不说话。 姐姐也到了。 她打扮的光鲜亮丽,可眼下的黑眼圈透出她的疲惫。 来的路上她已经听老师说了。听到杨亦初被人差点掐死时,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假都来不及请,急急忙忙跑到学校来。 推开门看到杨亦初站在那儿,她不敢走进来,怕是座雕塑。 慢慢朝他走过去,握住他温热的大手,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时,她腿一软,被杨亦初及时扶住。 等缓过来后,姐姐扬手就给了杨亦初一巴掌。 “你怎么干脆不死了?” 姐姐目光如冰,将他好不容易热起来的心又冻住了。 同是做父母的,郝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情。看着自己倔驴似的儿子,她咬咬牙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郝林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打了一巴掌。 郝妈走到姐姐面前。 对上她,郝妈显得唯唯诺诺。双手紧紧扣在一起,讲话也吞吞吐吐的。 “对不起……是我儿子……我管教无方……” 她不会说什么话,只能一遍又一遍笨拙地道歉。 自己母亲低声下气,对方高高在上,这样鲜明的反差让他接受不了。 哪怕不是他自己这样,他母亲他也接受不了。 他将母亲扯回来,不许她这样。 杨亦初嘴角带笑,眼里却是化不开的冰,“你自己不道歉还拦着你母亲,你是真想玉石俱焚?” 他刚说完就被姐姐甩了一耳光,“闭嘴。” 电话随之响起,姐姐接通电话出去了。 郝母将郝林的手拍开,她听不懂杨亦初话里的意思。但她知道如果今天没有让对方出气,自己儿子的前程会全毁了。 她不敢去打扰在打电话的姐姐,扑通跪在杨亦初的面前,头几乎要伏到地上。 “对不起,我儿子他脾气坏做错了事情。我不奢求你原谅他,但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我愿意……愿意……” 郝妈抬起头看了杨亦初一眼,瞅见他脖子上的伤痕,大声喊道:“你掐我吧!掐死我也行!” “你在说什么?” 郝林奔溃大叫。 “对不起,我儿子他蠢犯下错事,是我这个当妈没教好……” 她絮絮叨叨,一个劲儿的给他磕头,杨亦初躲到哪儿,她就跟着跪到哪儿。 这还不算,怕他不解气。她又伸出手打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丝毫没有留力气。 一个巴掌下去,脸就肿了。 十几个巴掌下来,她的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额前的头发散落下来,已经全白了。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那双勤劳的双手比风干的橘子皮还要皱。 她和姐姐一点都不像。 可就是一个女人,她心底有她的儿子。 哪怕郝林做了坏事,她也竭尽所能的去庇护包容他。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可他杨亦初没有。 “不准求他!不准!” 郝林不知是气还是急,鼻涕眼泪一起流,恶心的很。 他闭上眼,不去看她充满希冀的眼神。 他怕他会心软。 郝林该死。 他千不该万不该出言侮辱他最在乎的人。 姐姐这时走进来,她扶起郝妈,瞪着杨亦初一脸痛心疾首,“你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杨亦初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为自己开脱。 老师将两位家长带到办公室,杨亦初和郝林在外面站着。 “废物!自己做错了事让你母亲来祈求原谅……” 郝林瞪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嘴巴抿地紧紧的。 杨亦初瞧见他的动作,嗤笑,“你再打我,你母亲要跪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 办公室里坐着的有七八位老师,如果郝林再动手,他妈怕是跪死也保不住他。 “你呢?杨亦初你凭什么嚣张,就凭你的家里条件好?就凭你画画厉害吗?” “嚣张的人是谁你心里没点数吗?” “嚣张的人就是你!” 郝林梗着脖子大喊。 他的青筋都露了出来,可见有多用力。 杨亦初上下扫了他一眼,表情淡淡,“你讨人厌真的有很多原因。” “是!你他妈招人喜欢!你长的好,家里有钱。哪怕你成绩不好,可你听话,老师也喜欢你……” 郝林一股脑儿将心里话全说了出来,“我和你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就连我最在乎的画画,你也可以轻松超越……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花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讨厌!” 杨亦初看到郝林眼里迸发出的恨意,放声大笑。 “有病!” 他笑够后,满脸鄙夷地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块垃圾。 “长相家境是父母给的,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没投好胎!听话是做学生最基本的原则,你也可以听话,可你偏偏不!你明知道老师喜欢什么样的学生,你非要随心所欲破罐子破摔!你不愿意勉强自己,却又嫉恨那些招老师喜欢的人,带领众人去攻击霸凌,满足你内心扭曲的快感!” 郝林低着头,浑身气的发抖,他想反驳可对上杨亦初那双清明的眸子,他又讲不出一个字。 “从没有人与你比,是你自怨自艾,整日比这比那,以为谁都瞧不起你!最看不起你的人其实就是你自己!” 郝林大声狡辩道:“我没有!” 杨亦初都懒得看他,冷哼一声,“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画画从来都不是为了出名,我画画只是因为我喜欢!” “是!你杨亦初永远那么高风亮节,而我郝林阴暗卑鄙……” “没错!下水道里的老鼠见了你都自叹不如!” 杨亦初之前都是很安静的,郝林从来不知道他的嘴会这么能说会道。 熊熊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地方,他猛地将杨亦初撞倒在地。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办公室老师们的注意力。 他们冲出来一看,杨亦初被郝林压在地上狂揍。 郝妈差点没晕过去,姐姐瞪着杨亦初脸上的青紫,手高高举起来到底是没落下去。 “滚回去!” 她将脸撇过去,手指着楼梯口的方向。 竟是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 杨亦初余光扫过扑到郝林身上又打又骂的郝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算了,他还在期待什么呢? 本来就不该有期待的。 宋清和盯着他的背影,捂着心口冷汗直流。 男主好可怜 可怜没人爱~ 感谢各位的猪猪 心如死灰 校方顾虑到他们高叁,并没有开除他们。 勒令两人都在家反省一个月再来返校。 期间,郝妈一直在跪求宋清和。 自己家儿子一而再再二叁的动手,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无脸。 但真的不管吗? 那毕竟是她的儿子,气归气还是要替他擦屁股。 宋清和见郝妈的可怜样,也于心不忍,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等回到家,一室黑暗。 她刚开始以为杨亦初没回来,等把灯打开时,他就站在客厅。 宋清和吓了一跳,她捂着胸口骂道:“你在家干什么不开灯?” 杨亦初没说话,转过身幽幽地看着她。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杨亦初往前走了一大步,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你原谅了对不对?” 宋清和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明明郝林把杨亦初掐成这样,她本来应该弄回来的。 但郝妈太可怜了! 单身母亲起早贪黑,每天打叁份工就为了支持儿子学画画的梦想。 她也曾……她能体会到她的不易。 加上她知道杨亦初绝对没有那么无辜,他肯定做了什么事情,所以人家才会下那么重的手! “为什么?” 杨亦初问她。 “什么为什么?” 宋清和哪忍得了他这样态度和自己说话,火气蹭蹭往上冒。 “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替我原谅?” 杨亦初面无表情,眼底的不满快要溢出来。 宋清和那是那般好惹的,嗓音提高了八度,“我是你姐姐,我是你的照管人,我是你的家长!” “那你也不是我!” 杨亦初指着自己脖子上的掐痕,十分平静地说:“这些伤也不是你在疼!” 宋清和不敢看,她转过身背对他,说出的话依旧刺耳,“你受这伤也不无辜!” 她自认为找到了理由,说的越发起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男生一看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如果你没说或者做点什么?他会对你动手?他吃饱了撑的专找你一人的麻烦?我压根不信。” 又是这样。 每次只要他和别人发生矛盾,她偏袒的永远不是他。 杨亦初看着她,面露悲伤,“从小到大,你信过我吗?” 宋清和哑然。 “他母亲一个人供养他,怪可怜的……” “他可怜?” 杨亦初痴笑,“我难道就不可能吗?” “你可怜什么?” 宋清和像被人踩到了尾巴,尖叫出声,“你从小条件优渥,家里叁个大人都是围着你转。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想办法摘给你,可你呢?你做的这是些什么事?” 宋清和越说越难过,“杨亦初,我扪心自问我对你算可以了。我要求也不高,只是让你好好学习!为什么你连这个简单的要求你都做不到?” 杨亦初默默听着,没有再出言刺激她。 “这几天你给我待在家里好好反省,等你反省好了我再带你去校长家走一趟。” 说完,就把他关进了房间。 杨亦初呆呆地望着窗外,夜色如墨,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他叹了口气,找出美术刀,用力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头越来越重。 杨亦初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很多 张人像。 最后定格在李秋果。 她依旧如记忆里那般鲜活,而他要和她说再见了。 秋果,对不起…… 杨亦初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最终还是没死成。 宋清和发现及时,将他送到了医院。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姐姐站在旁边一脸怒色。 “杨亦初,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自杀,亏你想的出来!你想过爸妈没有?你想过我没有?我在你身上耗费了那么大的心血,还什么都没看到你就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干脆死了!” 她越说越激动,护士将她拉到一边。 宋清和扭过头,瞅着病床上的人,眼泪似珍珠大滴大滴滑落。 门被关上,门外响起她压抑的哭声。 杨亦初望着自己被包扎过的手,心如死灰。 家教 等他出院后,姐姐没有立刻逼他去上学,反而是重金聘请一位家教老师。 家教很温和,对他的学习也很上心,可他就是学不进去。 为了惩罚他,宋清和故意不给他饭吃,像小时候那样让他整晚整晚跪着反思。 上完课,她也不让他出去,就整天把他关在房子里看书做题。 他越来越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说,他静静地听着。 家教曾一度认为他是个哑巴。 上了一段时间,家教察觉他的不对劲,怀疑他精神方面有问题。 家教隐晦地和宋清和提起这件事,建议带他去医院看看。她听罢,只是冷笑。 晚上吃饭时,宋清和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你有病,我也有病。被你逼出来的疯病。老师只看到你的不正常,又有谁体谅过我的不容易?” 杨亦初机械地咀嚼嘴里的食物,未发一言。 宋清和见他这样,不免来气,她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摔。杨亦初眉头都没皱一下。 等她走了,他吐掉嘴里的食物,起身去洗碗。 这个饭可真难咽。 上了一段时间后,姐姐看他的成绩还是毫无起色,她把家教辞退了。 换了一个新老师过来。 新老师是个很精明的人。他刚来第一天就一直在夸。 夸他脑子聪明,只要用心学加上他的辅导,重本肯定没有问题。 杨亦初听着他的夸夸其谈,脑子里浮现出鬣狗的样子,和新老师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恶心又猥琐,这是他对新老师的印象。 鬣狗的夸奖哄的姐姐很开心,她许诺只要帮他把成绩提上来,就给鬣狗丰厚的奖金。 在奖金的诱惑下,鬣狗上课很卖力。不得不承认他上课确实比上一个老师出彩,可他的教学手段却枉为人师。 见他不说话,鬣狗以为他性子软好摆弄。他做不出题目,鬣狗就罚他不准吃饭,看着他大吃特吃。 本来他也没胃口,鬣狗把他那份吃完,还省的姐姐老是因为他吃饭来唠叨。 鬣狗很喜欢骂人,在他回答不出问题的时候,他抬高下巴,用鼻孔对着他:“你是猪脑子吗?这都不会?” 杨亦初不理他,拿出酒精将桌子擦拭了好几遍。 刚刚鬣狗喷溅的唾沫沾到了他的桌子,他嫌脏。 见他不说话,他会骂的更起劲,“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脑子里都是稻草,草包废人一个。” 鬣狗骂完他,心情一般都很舒畅。丢下一张试卷让他写,自己跑到客厅去开冰箱拿吃的,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哈哈大笑。 宋清和隐约知道一些鬣狗做的事情,可他成绩在填鸡似的教育下确实有提高。 只要鬣狗的行为不太过分,她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杨亦初曾经挣扎过要不要把鬣狗做的事情告诉姐姐。可看着宋清和见到他做的卷子后,脸上露出的欣慰笑容时,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她开心就好,他怎样都无所谓。这是他欠她的,他该还。 鬣狗尝到甜头后,开始变本加厉。上课进度开始加快,他每天的作业任务加多。做不出来,他就没有饭吃。 杨亦初开始迅速地消瘦下去,原本穿着正好的衣服现在可以装下两个他。 宋清和以为是他学习太辛苦,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回来补身体。可最后都进了鬣狗的肚子。 他吃补品吃的满嘴流油,肥腻的手指点着他的脑袋,说:“这种小儿科的题都不会,你活着有什么用啊?” 饱暖思淫欲。 日子太好过,鬣狗开始得意忘形,他把主意打在了宋清和身上。 宋清和工作很忙,一般家里除了阿姨每天来做饭,基本只有鬣狗和他。 这天午后,鬣狗偷摸溜进了宋清和的房间。他满脸享受地躺在她的床上,枕着她睡过的枕头把头埋进去闻味道。 “卧槽!真香!” 然后又打开衣柜,拿出宋清和的胸罩,双手托住,猥琐地笑出声。 “还挺大。” 又找出一条内裤,跑到厕所急不可耐地褪下裤子,做恶心下流的事情。 鬣狗沉浸在自我意淫中,没有注意到厕所门开了。 “爽不爽?老子的鸡巴大不大?看着端庄优雅,没想到背地里还穿蕾丝,骚货!” 他到了紧要关头,余光扫到来人时,吓的浑身一颤,直接泄了。 “你干什么?” 鬣狗短暂的惊慌后,又恢复镇定。他自以为拿捏住了杨亦初,可被迎面来的拳头揍傻了。 “你敢打我?” 鬣狗满脸不可置信,回复他的又是一记下勾拳。 鬣狗和他扭打在一起,可他哪里是杨亦初的对手。怕被打死,鬣狗举白旗投降。 他大言不惭,“我以后就是你姐夫,你打死了我,你姐姐以后就要守寡!” 杨亦初微微一笑,抓着他去照镜子。 “看清楚了吗?” 鬣狗一头雾水:“什么?” “鬣狗呀!” “鬣狗是什么?” “蠢货!” “你讽刺我?” 杨亦初摇摇头,温声道:“不是讽刺,是事实!” 鬣狗睁大眼,一脸可怖:“你姐姐一看就是个丧门命硬像,老子愿意收她是她的福气。你知道我什么学历?我都怕她拉低我下一代的智商。” 说完鬣狗用力一挣,逃到厨房去。 见杨亦初过来,他从架上抽出一把刀恶狠狠朝他砍去,杨亦初闪身躲过。反抓住他的手,夺过刀用力刺下去。 准头偏了,刺在他的肩膀上。 “血?” 鬣狗瞪大眼睛,晕了过去。 事后鬣狗咽不下这口气,找到宋清和威胁说要报警。 宋清和看了家里的监控已经了解全部事情的经过,她恨自己识人不清。 为了杨亦初的前程,她只能忍着恶心给了鬣狗一笔钱。 听到姐姐妥协后,杨亦初自己主动报了警。姐姐急得焦头烂额,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亦初淡淡一笑,“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 何况,他本来早就应该进监狱的。 他被带走后,宋清和彻底崩溃了。四处找关系帮他疏通,又把家里的监控录像作为证据交给警方。 最后杨亦初被教育了一番,就被保释了。 鬣狗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我本来想取老鼠这个外号的,但又觉得不够猥琐 噩梦 见他出来,宋清和松了口气。 还没来的及高兴,就看到他摇摇欲坠,她尖叫着冲过来扶他。 没有扶住,两个人都倒了。 宋清和抱着他,疯狂地呼喊他的名字。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根本睁不开。 他好累好想睡。 醒来他就在医院里,手上插了针,不知道在输什么东西。 见他醒来,宋清和喜极而泣。 她高兴他活了。可他难过,自己没死。 他是饿晕的。 长时间不规律饮食已经让他的胃出现了问题。 宋清和让阿姨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可他根本吃不进东西,哪怕是粥这些流食他也只能喝一点点。 宋清和哭着求他,他前一秒勉强吃了,后一秒又会忍不住吐出来。 他越来越瘦,脸色苍白的像纸。 为了他能好好活下去,宋清和开始频繁地带他出入医院打营养液。 他第一次梦到李秋果是在深夜。 他还没来的及高兴李秋果终于进入了他的梦。 下一秒,李秋果就泪流满脸。 她控诉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她过的很不好。 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她问他为什么还不去死? 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可望着李秋果的泪眼,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有愧他有悔,他像一个胆小鬼,每天不敢入睡。 他的反常引起了宋清和的重视,她带他去看精神科。 医生给他开了安眠药。 刚开始确实有效果,可后来一点用没有。 他又开始做梦。 梦里李秋果跪在地上,周围的乡亲都在谴责辱骂她。 他冲上去想要叫他们住嘴。 一下子,他们又全都消失了。 只剩李秋果很恨地看着他,她质问他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去死啊!去死! 如果这是你的心愿,那我来替你完成。 杨亦初吞了大瓶安眠药,静静地躺在床上。 再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心想 他终于不欠谁了,他解脱了。 阿姨叫他来吃饭,怎么叫也叫不醒,她赶忙叫了120。 他被送到医院去洗胃,医生又把他从死门关拉了回来。 宋清和一反常态,待他像小时候那般温柔。 她带他去了心理医生,医生诊断他有重度抑郁症,随时都有轻生的可能。 宋清和开始在家里办公,每天都守着他。 甚至她开始试着接受橘子,给橘子买了很多东西。 他以前喜欢的娃娃,她给他买了一堆。 她故意把衣服剪破,让他来缝。 他一一照做,就像没有灵魂的木偶。 一次治疗结束后,医生和宋清和建议把他送走,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休养。 刚开始宋清和坚决反对,可看他随时都要西去的样子,最终还是妥协了。 宋清和不敢把他送回老家怕爸妈担心。 问他想去哪里。 杨亦初想了想,拿出之前画的画给她看。 “我要去这里。” 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宋清和考虑很久还是同意了。 他又踏上了远行的旅途,来到了那个小城。 小城已经进入了冬天,非常寒冷。 他每天都会在小城逛一逛,把看到的用画笔记录下来。 某一天,他突然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女孩。 她长高了,好像变胖了一点。 在她快消失不见时,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看到她进了一家饭店,他不敢进去。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 等到天黑,她出来了。 杨亦初跟在她后面,静静地陪她走到搭车点,看着她上车。 他太想见她了。于是,第二天他全副武装进了那个餐馆。 她笑着上来招呼他,他看着她,激动地说不出话。 她以为他不会讲话,递给他纸笔让他把想吃的菜写下来。 杨亦初吃不下饭,可他还是把她推荐的都点了一遍。 菜的味道并不是很好,可他也愿意尝试。 因为这样就能离她更近些。 他每天四点去饭馆吃饭,然后她下班的时候,他也起身拎着打包好的菜和她一起走出去。 他跟在她后面,看着她上车然后转身回酒店。 最近小城里有变态。 他很担心,在某天去餐馆吃饭,他听到了她和另一个人的对话。 他知道他怪异的装扮引起了她们的怀疑。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第一次提前走了。 他在上车站点等她,一直没有看到她的人。 他莫名地心慌,他跑回去,穿过一条条街道去找她。 终于,他找到了她。 她遇到了危险,幸好他来的不晚。 他救了她,见她脱离了危险。 他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不觉得男主可怜 我觉得还可以再惨一点 哈哈哈哈哈 躲避 杨亦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睁开眼,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扭过头看到李秋果趴在床边时,他愣了一秒。 手心处的温暖让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 他的手和李秋果的手握在一起。 他下意识收拢手指,想确认这是不是真的。 李秋果醒过来,见自己还握着杨亦初的手,脸一红,就要撤出来。 杨亦初见状紧紧抓住。 他看着李秋果面露乞求,“秋果,再可怜我一次吧!” 李秋果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杨亦初一点点松开她的手,苦笑:“我怎么还敢奢求你可怜我呢?” 李秋果不知如何应付这个场面,她找了个借口躲出去。 杨亦初望着她的背影,眼睛里盛满化不开的悲伤。 他是因为救她受伤的,李秋果有义务照顾他。 她和宁穗岁请了假,又回家和家里人说了这个事情。 阿婆没有什么异议,阿妈看着她犹豫道:“要不我去吧,你毕竟还小……” “阿妈,我已经十八了。” 李秋果自觉被小看了,满脸不高兴。 阿妈看着她,有些惆怅,又不好意思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让秋果去,人家是救她受的伤。” 阿婆发了话,阿妈也不再多言。 等李秋果去到医院时,结果被护士告知杨亦初出院了! “他出院了!他怎么能出院呢?” 李秋果在饭馆里转来转去,嘴巴一直碎碎念。 宁穗岁被她吵的不行,不耐烦地说:“他又不是小孩,难道出院还需要你同意吗?” 她看着宁穗岁一脸郁闷,“那也需要医生同意啊!他伤那么重医生怎么可能同意?” 宁穗岁没好气地瞪她,“你看我像医生吗?” 饭点都到了,杨亦初还未来。 李秋果郁闷的不行,她直觉杨亦初在躲她。 宁穗岁被她晃的心烦,将她赶出去买东西。 李秋果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杨亦初。 他站在路边,像是在等车,右手捂着腹部像是有不舒服。 怕打草惊蛇,李秋果特意从后面绕到前面去找他。 “杨亦初!” 话音刚落,她的手也抓住了他的手。 杨亦初显得十分慌乱,他想挣脱李秋果的手,可她的力气很大,他一时挣脱不开。 “你还想跑!” 李秋果见他挣扎,更加气闷。 拖着他就往饭馆走,一路上收获不少异样的眼光。 有多管闲事的人以为李秋果是人贩子,被杨亦初怼了回去。 “老了,这种小情侣的情趣游戏我竟然看不出来……” 李秋果听到大哥的话羞红了脸,杨亦初低着头一言不发。 将人拖到饭店里面后怕他跑,李秋果干脆找了根绳,绑在彼此的手臂上。 宁穗岁吐掉瓜子皮,冲两人鼓掌,“会玩!绳子都用上了。” 李秋果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别说话。” 宁穗岁坐回位置上继续嗑瓜子看戏。 “你去哪儿了?你伤还没好就乱跑,你知不知道……” 李秋果瞪着杨亦初,担心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口。 杨亦初垂着头,嘴巴开开合合一句话也没说。 宁穗岁喝了口热茶,叹道:“有人知道某人跑了,都急了一个上午了……” 李秋果羞恼,“你别说话。” 杨亦初抬头看了李秋果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伤的不是身上,是嘴巴吧?” 宁穗岁看戏看的一点不痛快,杨亦初就跟钜嘴葫芦似的,半天没说一个字。 “你再说!” 李秋果冲宁穗岁举起拳头,后者白眼快翻上天。 “扣你的工资!” 李秋果扭过头去不理她,她才不信宁穗岁会这样做。 但杨亦初信啊! 他朝宁穗岁哑声道:“不要扣!” “恩?” 宁穗岁睁大眼睛,兴奋地摆摆手,“不扣不扣,你多说点。” 李秋果瞪着两人,到底舍不得骂他。 爱情最怕两个人都不长嘴 食物中毒 “你去哪儿了?你伤还没好就乱跑,你知不知道……” 李秋果瞪着杨亦初,担心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口。 杨亦初垂着头,嘴巴开开合合一句话也没说。 宁穗岁喝了口热茶,叹道:“有人知道某人跑了,都急了一个上午了……” 李秋果羞恼,“你别说话。” 杨亦初抬头看了李秋果一眼,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伤的不是身上,是嘴巴吧?” 宁穗岁看戏看的一点不痛快,杨亦初就跟钜嘴葫芦似的,半天没说一个字。 “你再说!” 李秋果冲宁穗岁举起拳头,后者白眼快翻上天。 “扣你的工资!” 李秋果扭过头去不理她,她才不信宁穗岁会这样做。 但杨亦初信啊! 他朝宁穗岁哑声道:“不要扣!” “恩?” 宁穗岁睁大眼睛,兴奋地摆摆手,“不扣不扣,你多说点。” 李秋果瞪着两人,到底舍不得骂他。 “你去哪儿了?” “回酒店了。” “你回什么酒店?你伤都还没好,你乱跑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她看似责怪,实则满满的担心。 杨亦初心下一喜,可很快无边的苦涩又盖过。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 他说的很慢又极小声,只有李秋果听到了。 “我什么时候不想看到你了?” 她气愤地质问他。 杨亦初盯着旁边的桌子,哑声道:“一直……” 李秋果气极,她想将他提起来问,到底还是忍住了。 怕自己失控会动手,她往后退了好几步,这落在杨亦初眼里又是觉得她对他的不喜。 “我从来没有不想见你,不管你信不信……” 李秋果说完,大步往后厨走去。 可忘了手上还有根绳子,一下将杨亦初扯到了地上拖着走。 将人扶起来后,李秋果铁着脸把绳子剪了,留杨亦初一个在前面坐着。 “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她很在乎你是真的……” 杨亦初对宁穗岁说的话无动于衷,坐在那儿像个木头人。 “死木头!” 宁穗岁拍掉手中的瓜子壳,清清嗓子,朝杨亦初说:“看好了。” 他没任何反应。 “李秋果,杨亦初要死了,你快……” 话还没说完,人就跑出来了。 手里还拿着未削完皮的土豆。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焦急地上下打量杨亦初,他看着李秋果一声不吭, “他胃不舒服。” 宁穗岁替他答了。 “我已经在做饭了,你等等。” “你做饭?” 宁穗岁吃惊。 “难不成你做?” “又不是我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做?” “讲什么呢?” 李秋果红脸瞪她,侧过头去看杨亦初,还是老样子。 气冲冲地走进厨房,将菜剁的乒乓响。 “好好珍惜,人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宁穗岁告诫杨亦初。 后者一震,望着厨房的方向,眼里闪过一丝苦笑。 他愿意她乐意吗? 李秋果很快端了碗菜上来。 宁穗岁看着盘子里的菜,问:“这是什么?” 李秋果一脸纳闷,“韭菜你都不认识?” “我认识韭菜但不认识这个东西!” 宁穗岁十分嫌弃地盯着那盘韭菜,“这玩意儿谁吃啊?” 杨亦初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李秋果得意扬扬。 宁穗岁笑而不语。 “你慢点儿吃没人和你抢,还有其他几个菜马上出锅,你等我。” 李秋果一溜烟就不见了。 杨亦初倒了一大杯水。 宁穗岁看的好笑,调侃道:“很咸吧?” 杨亦初摇摇头,“我口重。” 宁穗岁了然地点点头,“天生一对。” 杨亦初将筷子搁下,严肃地看着她,“麻烦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会给秋果造成很大的困扰,我不希望她因此不开心。” “傻子!” 宁穗岁摇头叹道,“我也希望他也如你这般,是个爱我的小傻瓜。” 两个爱情皆不如意的人各自心里苦。 半小时内,李秋果相继端出茄子豆角,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肉三个菜。 在李秋果期待的眼神中,杨亦初先是夹了一块辣椒炒肉。 刚嚼第一口,他就呛到了。 不是因为辣椒太辣,是因为辣椒没熟。肉也是梆硬,根本咬不动。 “好吃。” 他违心地冲李秋果竖起大拇指。 李秋果乐开了花,指着另外两盘菜让他品尝。 西红柿炒蛋炒的太软了,西红柿也很酸,酸的他差点没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让她看出破绽。 “很下饭。” 他冲李秋果温和地说道。 又夹了一块茄子豆角,刚吃第一口差点没把他送走。 咸!太咸了! “好吃吗?” 李秋果忐忑地问他。 杨亦初点点头,快速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 好在李秋果饭还是煮的很不错的,那些菜就着饭他也勉强吃完了。 一下子吃这么多,他的肚子像怀胎三月一样。 李秋果洋洋得意,很有成就感。 正跟宁穗岁炫耀自己的厨艺,那边杨亦初扶着桌子面露难色。 “他怎么了?” 宁穗岁指着杨亦初问李秋果。 “可能吃撑了,你都不知道他今天吃了多少……” 李秋果以为是他吃多了,刚想去拿山楂给他解腻,就听到宁穗岁的尖叫,“李秋果他好像不舒服!” 李秋果吓了一跳,东西也没拿急忙往回跑。 杨亦初捂着嘴巴,到处找垃圾桶。 胃里一片翻江倒海,食物反上喉咙。 “呕!” “啊!” 伴随着宁穗岁的尖叫声,杨亦初吐了。 吐的还不止一星半点,中午吃的几乎全吐了出来。 见李秋果过来,他下意识想背过身去,被她眼疾手快按住。 “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按按。” 杨亦初捂着腹部蜷缩成一团躺在李秋果的腿上,额头上冷汗直冒。 宁穗岁望着自己被毁了的鞋子,有些抓狂地跺脚,“李秋果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 李秋果嗫喏道:“我就给他做了菜,都是些平常的……” “平常的?平常的他怎么会又吐又肚子疼?” 宁穗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肯定道,“他肯定食物中毒了。” “啊?” 李秋果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穗岁拿起钥匙冲她喊,“赶紧走,送医院!” 照顾 杨亦初上午才出了医院,下午又进去了。 医生给他检查过后,说是因为豆角没熟引起的食物中毒。 他本身胃比较虚弱,一下子进食太多东西,胃接受不了。所以杨亦初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听完医生的话,李秋果自责不已。 宁穗岁站在病房外,忍不住啧啧称道:“那些猪都不吃的东西他全咽下去了,是个狠角色!” 李秋果自责的很,压根没心情和她斗嘴。 她现在懊悔的要死,根本不敢进去,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杨亦初。 宁穗岁在旁边冷眼看着,故意激她,“你不进去,没人管他,一个星期后通知他家里人来收尸就行。” “他还没死呢!” 李秋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满地怼她。 宁穗岁抱着胳膊,一脸嘲讽:“没人管他,你看他一个星期后死不死。” “谁说没人管他?我管!” 李秋果说的掷地有声。 宁穗岁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笑意,她点点头说道:“哦!好好好!为你们伟大的爱情鼓掌!” “不是爱情!” 李秋果羞红了脸,想要去打宁穗岁。 她飞快地躲开,嘴巴一点不饶人。 “你做的那些猪食他全吃了,不是爱情是什么?” 两个人的打闹声吵醒了杨亦初,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因为全身无力,刚起身就又重重地躺回去。 李秋果听到声响,停止打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往里一瞧,正对上杨亦初看过来的目光。 “秋果……” 杨亦初低声唤她。 李秋果心虚不敢进去,宁穗岁在背后用力一推,直接把她推到了床边。 冲劲太大,杨亦初没拦住,李秋果横扑在他的身上,刚好压着他的肚子和腿中间。 “恩。” 杨亦初扬起头闷哼一声。 李秋果吓坏了,她紧张地在他身上到处摸,生怕压到了他哪个部位。 手不知道滑过哪里,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触感不太对。 李秋果低头一看,她的手就在他小兄弟旁边。 李秋果僵硬地不敢抬头,她快速把手缩回去,背过身丢下一句对不起跑了。 杨亦初看着两腿之间起来的小兄弟,无力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李秋果又回来了。 她的脸还是红的,也不敢看杨亦初。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就这么干坐到了晚上。 李秋果清清嗓子,“我去给你买饭,你想吃什么?” 杨亦初瞄李秋果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给我做了吗?” 李秋果蹭的抬起头,“你是真不怕死啊!” “恩?” “因为我做的豆角没熟害你食物中毒。” 李秋果越说越心虚,头埋的更低。 杨亦初摇摇头,脸上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胃太好。” 要不是亲耳听医生讲了,她差点就信了。 李秋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站起身望着他说:“你病还没好,我去给你买点粥。” 也不等杨亦初说话,她快速跑了出去。 李秋果只买了一份粥,她把粥给了杨亦初,自己喝白水。 杨亦初奇怪地问:“为什么你没有?” 李秋果一口水差点没被呛死,“我有,刚刚在路上吃完了。” 她舔舔嘴巴,装作一脸回味地说:“我吃的烧饼,你不能吃。我怕你缠,所以就在路上吃了。” 见杨亦初一直盯着自己,她故意问道:“你不会小肚鸡肠介意这个事情吧?” “不会。”杨亦初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我会介意另一个事情。” “什么?” “你不吃饭。” “谁说我没吃?” 李秋果像炸毛的猫,大声说:“我吃了!” “你没有。” 杨亦初的眼睛极会洞察人心,李秋果根本瞒不住他。 “秋果,如果你没吃,这一份我又怎么吃的下去?” 杨亦初把粥推远,执着地望着李秋果。 “我……” 李秋果在他的注视下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也想买两份的,可是一份鸡丝粥太贵了。 “一起吃。” “一起吃怎么吃?” 李秋果把粥推过去,“勺子只有一份,你吃吧,我不饿。”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 李秋果瞪了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一眼,张开口刚想说话,杨亦初一口粥就喂到了她嘴里。 她呆愣在那儿,傻了眼。 “你要自己吃还是我喂?” “我自己有手。” 李秋果瞪了他一眼,抢过勺子把粥送进嘴里。 “你怎么吃?” “我等会儿捧着碗喝,你先吃。” 东西贵还是有贵的道理。 粥咸香浓稠,蘑菇胡萝卜软烂入味,鸡丝细嫩可口。 李秋果不自觉就喝了一大半。 等她反应过来时,粥只剩一小碗了。 李秋果涨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我再去给你买一份。” “不用,我够了。” 杨亦初拉住她,端着碗把剩下的粥一饮而尽。 李秋果不信,“怎么会不够了呢?” “真的,你不是听医生说了吗?我的胃装不了太多东西。” 她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坐下了。 “你的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他们认识的时候还挺好的。 杨亦初没正面回答这个话题,旁敲侧击询问李秋果最近的生活。 误会解开 李秋果毫无察觉就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她一说就停不下来。 今天他们好像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无话不说无话不谈。 杨亦初望着侃侃而谈的李秋果,框微微有些湿润,可真好呀。 “我纠结了很久,还是选择在宁穗岁那儿上班。” “为什么?” “因为祁老板那里下班时间太晚了,我回家不方便。在宁穗岁这儿,我可以每天都回家。” 听她提到祁卓然,杨亦初脸上的笑淡了些。 他轻声劝慰她,“宁穗岁这也挺好的,自由还方便照应家里两不耽误。” 虽然他也不喜欢宁穗岁,但比起祁卓然他还是更愿意秋果在餐馆上班。 两个人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有李秋果的陪伴,杨亦初很放心地入眠。 但噩梦依旧没有放过他,还是找上门来。 “秋果,秋果……” 李秋果被杨亦初地梦话吵醒,她坐起身来到杨亦初的旁边。 只见他的神情痛苦,额头上溢出细细麻麻地冷汗。 嘴里还焦急地念着她名字。 “我在这,我在这。” 李秋果拍着他的肩膀,手用力握住他的。 “不要!秋果对不起,秋果!” 杨亦初从梦中惊醒,他直直地坐起来,吓了李秋果一跳。 “杨亦初,你怎么了?” 听到李秋果的声音,杨亦初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她又多叫了他几声,他才转头看向她。 “秋果。” 刚喊一声,眼泪也随之落下。 “我在。” 李秋果疑惑地望着他,“你做噩梦了对吗?” 杨亦初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眼泪越流越多。 “对不起,秋果,对不起。” 他突然下了床跪在地上向她忏悔。 “你疯了吗?地上多凉?” 李秋果急着去拉他,没拉动。 “是我!是我着急,喝了他们给的果汁,犯下了错误。秋果,你骂我打我都行……” 他抓着李秋果的手,哭的像个孩子。 “我知道。” 杨亦初怔怔地抬起头。 “你去警察局自首的那个下午,我碰到了他们,听到了一些话。” 杨亦初不用问都知道是什么话。 “所以你才会来警察局找我” “是。” 李秋果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非常平静。 “事情是你做的,可你也是间接受害者。我不能把所有的怨恨都堆在你身上。冤有头债有主,这个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李秋果的话让杨亦初眼前一亮,他不自觉屏住呼吸认真听她接下来的话。 “我想他们一定不觉得自己有错吧?” 杨亦初呆呆地点头,“他们确实是这样。” “既然他们都当做无事发生,你为什么还要懊悔自责难过?” 她早就不怪他了。 “我和他们不同……” 不同什么呢?不同于他还有良心吗? 也不是,是因为他在意她。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一个微表情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你有时候真该和他们学学!” 杨亦初愣住,“学?学什么?” 李秋果见他的呆愣样,忍不住叹气,“杨亦初!” “在!” “杨亦初,你听着!我早就不怪你了!” 杨亦初瞳孔微缩,一脸不可置信。 李秋果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怪你了……” 杨亦初看着她,眼睛里氤起雾气,“可你最后一面都不肯来见我,橘子也不想养……” “什么跟什么?我哪有不肯见你?还有什么橘子?” 李秋果一头雾水。 见她迷茫,杨亦初心里酸楚更甚。 “前几个月我要离开的时候,你都没有来送我……”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走!” 李秋果提高了嗓门,话说出来她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托谁告诉我的?” 杨亦初小声道:“我让别人代我递了纸条给你……” 李秋果嗔他,“递什么纸条?我又不是人不在!” 杨亦初抿嘴,将目光看向别处。 他原本是不想告诉她的,可后来还是想和她道个别。 可又在意她和祁卓然的关系,折中想了个办法。 没想到这竟然直接导致他们错过。 李秋果仔细回想了下,她确实有收到纸条,不过那会在忙别的事,就没有仔细看。 后来衣服落水,纸条上的字也模糊不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橘子呢?橘子是怎么回事?” “橘子是那只小橘猫……” “小?” 杨亦初撇嘴,“它只是看着大,年龄很小的。” 李秋果敷衍地点头,心里却一点不认同。 “那是它自己趁我不注意跑了,我找了它两天都没找到!” 说起这个李秋果就来气,因为阿婆准备出院,她们都忙的很。 原本带橘猫过来是为了给杨亦初解闷的,可它倒好,自己溜出去跑了。 见李秋果气鼓鼓的模样,杨亦初忍不住笑出声。 “好了,秋果不气不气!” 他眉眼温柔,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李秋果脸一红,打开他的手,小声嘀咕,“你哄猫呢?” 杨亦初抿唇一笑,手上的动作愈发温柔。 “你还生气难过吗?” 李秋果小心瞅杨亦初脸色,他一愣然后快速摇摇头。 “不。”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他一笑,嘴角边的梨涡露出来,甜蜜的让人深陷其中。 李秋果最喜欢看他笑了,他一笑,她就忍不住。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梨涡,杨亦初僵在那儿不敢动。 “软的!” 李秋果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东西,眼睛里都是亮光。 杨亦初宠溺地看着她,跟着附和,“软的。” 两人聊到半夜,才意犹未尽的睡去。 李秋果上了一天班,实在累极,倒头睡了过去。 杨亦初听着她平静的呼吸声,偏头看了她许久。 杨亦初轻声说,“秋果,有你真好……” 女孩裹着被子睡的香甜,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可他本也不在乎她的回应。 这一晚,杨亦初终于可以安眠了。 勃起 有李秋果陪着,杨亦初每天都很开心。 心情一好,胃口就好。 他肉眼可见的胖了。 宁穗岁见杨亦初大口吃饭,啧啧称奇:“李秋果,你养猪技术可以的。” 李秋果自己也很骄傲,“那都是因为我做饭香啊!” 她对于自己的厨艺总是有种蜜汁自信。 宁穗岁无奈点头附和,“对对对,你做饭香!” 只是除了杨亦初没人敢吃。 李秋果见状不服,她鼓着脸问杨亦初:“我做的东西很难吃吗?” 杨亦初摇摇头,双唇扬起微笑的弧度,“怎么会?秋果做的东西最好吃。” 他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烧焦的茄子,吃的津津有味。 李秋果得意地冲宁穗岁望去,后者的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宁穗岁别过脸,不去看让她牙疼的一幕,叹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其余两人均未理她,相视一笑好不快活。 宁穗岁托腮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喃喃道:“今天天气这么冷,我还是早点回去打麻将。” 李秋果已经习以为常。 她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有钱任性。 她经常会找各种理由把店关了,去干自己喜欢的事。 不过老板休息,身为员工的李秋果自然也可以放假。 她兴冲冲地拉着杨亦初,说要带他去山上摘柿子。 两个人和阿婆打了声招呼,背上背篓迫不及待地往山里走去。 “进山的路我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 李秋果大言不惭地吹牛皮。 杨亦初跟在她后面,看着这样鲜活的她,眉眼也染上笑意。 天气冷进山的人少,但也不是没有。 见到李秋果后面给跟着个人,纷纷打趣,“秋果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小老公回来?” 李秋果面皮薄,经不得打趣。她在意的重点不是老公,而是小。 她沉着脸转头看向杨亦初,“我很老吗?” 杨亦初仔细地打量她,少女青春洋溢的脸,如一朵盛开的向日葵,生机勃勃。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再往下,嘴唇因为天气寒冷冻的有些发白,又因为干燥微微起皮。 杨亦初别开眼,强行克制自己想帮她把死皮撕了的冲动。 “喝点水吧,嘴巴太干了。” 李秋果接过杯子猛灌一大口,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这是杨亦初的杯子。 她楞楞的看着杯沿湿润的那一块,脸微红,心猛跳。 快速用袖子擦拭干净,还给他时,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见他拧开盖子喝水,她急的大喊:“这是我……” 杨亦初迷茫的看着她,“这是你什么?” 见他的嘴已经碰到了杯沿,李秋果摇摇头没继续说。 又小心偷瞄,他仰头饮的畅快,突起的喉结滑动。 让她看的莫名口干舌燥。 奇怪,明明刚刚才喝过水。 不敢再看他,李秋果大步往前走去,杨亦初埋头跟在后面。 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李秋果兴奋地指着前面。 “看,柿子。” 杨亦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零星几棵柿子树上挂满了橘灿灿的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 他们站在柿子树下,抬头往上看,离够着柿子还差的很远。 “怎么摘呢?” 杨亦初犯了难。 李秋果将背篓递给他,兴奋地挑眉道:“看我的!” 只见她像个猴一样,叁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树。 杨亦初在下面看的心惊,怕她掉下来一直张开手臂围着大树转。 李秋果被他的傻样逗笑,“你干什么呢?赶紧接柿子啊!” “啊?哦!” 杨亦初取下背篓,一一接住李秋果摘下来的柿子。 不一会儿就接了半蒌,可李秋果犹嫌不够,还要摘更多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踩在主干上,伸长手去够那些远的柿子。 杨亦初在下面看的胆战心惊,“秋果,别摘了那儿的了。” “那儿的柿子又大又橙,肯定好吃。” 李秋果满心满眼只有柿子。成功摘到几个后兴奋地不行,已然忘记了自己在树上。 她的脚一滑,整个人往下掉。杨亦初惊大了双眼,他把背篓一扔,张开手跑上去。 好在他来的及时,李秋果被他接住了。 他抱着李秋果忍不住腿软,瘫坐在地上。 李秋果坐在他身上惊魂未定,她哇地一下哭出声来。 杨亦初手足无措,抱着她像哄小孩那样。 “不哭不哭,我等会请你吃糖。” 李秋果听到他这句,扑哧又笑了。 “我才不要你的糖。” 她别扭地移开眼。 见她笑了,杨亦初松了口气。 “下次不要爬那么高,很危险的。” 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李秋果地脸一下就红了,低下头应道:“我知道了。” 她感觉有个东西抵着她的屁股,不舒服地挪动,突然发现不对劲。 她怎么坐在杨亦初的身上? 李秋果手忙脚乱地想要坐起来,可越急越没能成功。 她刚站起来又跌坐回去,和那个戳她的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 李秋果不舒服,伸手去抓,可刚一握住,就听到杨亦初急促地喘息。 “秋果……” 杨亦初表情复杂,像愉悦又似难受。 李秋果低下头,望着手里抓着的东西傻了眼。 那个东西就是杨亦初的小兄弟!她触电般的缩回手,快速从他身上起来。 “你那个东西怎么还会戳人?” 她实在奇怪,强忍着害羞问出来。 杨亦初看着李秋果欲言又止,脸憋的胀成猪肝色,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秋果等不到他的回答,又偷偷去瞟他腿间的那个东西。 一瞟不得了,她指着他那里,高声喊道:“它……它起来了!” 杨亦初垂头见自己的裤子被顶成一个小帐篷,双手捂住快速背过身。 他想找个地缝将自己埋起来。 “你还好吗?” 李秋果忍不住戳了戳杨亦初的背。 说实话,他并不太好。 准备上肉前 先来个开胃小菜 各位看的开心 记得投珠啊 反应 这次和那次下了药不同。 这次的欲望更加真实,他能真切感受到自家小兄弟想要出来撒野的渴望。 它想要征战的对象还一无所觉。 杨亦初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说:“我没事。” 如果他的声音不那么沙哑,就更有可信度了。 “你能不能走?我们下山吧!” 李秋果试探地问他,杨亦初看着自己依旧坚挺的小兄弟,苦笑地摇摇头,“你先走吧。” “你很难受吗?” 他始终背对着她,李秋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猜测他现在的状态。 要命! 下身的欲望并没有他念佛经而消退一点,反而愈来愈烈。 怕吓到李秋果,杨亦初耐着急躁哑声劝慰:“秋果,你先下山,我马上下来。” 他的嗓音低哑温柔,透着莫名的情意。 李秋果听的浑身一怔,挣扎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你要不要……我帮忙?”她说地磕磕盼盼,脸一点一点慢慢红透了。 杨亦初后背一僵,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秋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李秋果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撇撇嘴说:“我知道,你要不要我帮忙?” 杨亦初摇摇头,小声道:“我可以自己解决。” 见他坚持,李秋果只好背着柿子先下山去。 走到半路,她又不放心稍稍跑回去。 杨亦初还是要脸的,他躲在一丛半米高的灌木后。 对于这种事他也并非一知半解。 青春期勃起时,他也曾自我纾解过。 望着挺立的小兄弟,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轻轻环住它,上下撸动。 李秋果站在原地找不到人,正奇怪杨亦初去了哪里。 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微小的动静。 走近仔细一听,是杨亦初的声音。 他很克制,咬着自己的嘴唇,但还是有些细碎的声音从嘴边露出来。 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和低哑地呻吟,李秋果害羞地捂住耳朵,却又耐不住好奇心往前。 “咔。” 她踩到了断裂的树枝弄出了些声响,杨亦初听到后立马提上裤子,警惕地回头望。 李秋果躲不掉,尴尬地举起手。 杨亦初见是她,松了口气,快速垂下头脸红的像扒了皮的柿子。 李秋果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吞吞吐吐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就是想……想看你好了没。” 她低着头,耳根子都红透了。 杨亦初垂头看向自己半软的小兄弟,苦笑道:“好了,马上。” 两人回到屋子脸都是红的。 阿妈以为他们是因为天太冷了,招呼两人赶快过来烤火。 火盆并不大,李秋果刻意选了张最远的椅子坐下。 “先喝点甜酒暖暖胃。” 阿婆端来两碗甜酒,杨亦初接过喝了一口,下腹很快就热了起来。 他捧着碗将甜酒喝了个干净。 火盆旁只有他和李秋果,他实在害羞面对,借口尿遁躲了出去。 温热的甜酒引得刚刚未抒发出的欲望又再度点燃。 杨亦初盯着的下半身,怒其不争。 他在厕所待了许久。 阿婆过来不见他,喃喃道:“这时间也太久了……” 阿妈给李秋果又添了一碗甜酒,忧心地问:“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李秋果摇摇头,示意阿婆阿妈别担心。 她望着门外,对于杨亦初为什么在厕所待这么久大概知道原因。 想到这儿,她的脸又悄悄红了。 晚上暴雨,杨亦初回不去。 李秋果家因为都是女人不好留他,就把他安置在以前的老房子里。 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被子也是换的新的。 可杨亦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秋果。 肉准备要来了 朋友们 春梦 李秋果烦躁地往上蹬腿,又下床绕着椅子跑了十来圈。 等到筋疲力尽再上床,终于慢慢合上了眼。 李秋果做了一个梦,一个不能与外人说的梦。 她又站到了柿子树上,往下看杨亦初正担忧地望着自己。 “秋果,快下来!” 他急的大喊。 李秋果抿着唇,故意去摘最外面的柿子。 然后她又掉了下去,被杨亦初接住。 他的眼里全是后怕和担心,李秋果看的心一颤。 杨亦初跌坐在地上,她也坐到了他身上。 他的小兄弟起了反应,戳着她的屁股。 李秋果伸手将它一把抓住,隔着裤子捏在手中把玩。 杨亦初双手撑地,仰着头表情似痛苦又愉悦。 嘴里不断地发出呻吟,听的她脸红心跳。 原来男人叫起来也很性感。 她玩着玩着,手里的小兄弟变大变硬了。 “秋果,别玩我了。” 杨亦初红着脸,双眼迷蒙,祈求地看着她。 李秋果坏笑,“偏不。” 她拉下他的拉链,把小兄弟释放出来。 两根手指捏着前端,剩下的手指刻意去抚摸小兄弟的身躯。 “恩。” 杨亦初发出兴奋的叫声,他抓着李秋果的手,企图制止她。 李秋果很喜欢看他沉迷于欲望的表情,更享受听他的呻吟声。 她觉得这是世上最美妙的音乐。 她越玩越上瘾,另一只手也加入其中。从他的蛋蛋到小兄弟的每一寸她都没有放过。 杨亦初的喘息声越来越粗,抓着她的手无力地滑落。 他闭着眼,随着她的动作尖叫。 最后,他射了出来。 滚烫的精液喷的李秋果满手都是。身上也弄脏了。 杨亦初红着脸想要给她擦拭,被她拦住,抓着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脱掉了长裤,然后是内裤。 她扶着他的肩,对准他的小兄弟缓缓坐下。 她刚吃了个头,就受到了阻碍。 杨亦初冲她微微摇头,“秋果,不要……” 她没有理他,用力坐下去。 “噗呲。” 她全吃下了。 她抱着杨亦初,他们的下身紧密相连。 他们两的呼吸交迭在一起,她的唇和他的也缠到了一块。 他们交换彼此口中的唾液,吃的啧啧作响。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微微起身又缓缓坐下去。 随着他们的亲密,她的花穴越来越润,它入的更加畅通无阻。 李秋果捧起自己的香乳递到杨亦初的嘴边,他含住一个大力地往嘴里带。 剩下那个也没有冷落,大手包裹住那团浑圆,任它在手中变换出各种形状。 李秋果体内升起的瘙痒渐渐得到满足,可很快随着欲望的加深,杨亦初开始不满足了。 他用力抱着她,舌头裹住她的往嘴里吸。 他把她提起来,然后又重重地按下。 她受不了一下子这么猛,手指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痕迹。 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快,她像海中漂浮的木板,随着他的动作跌宕起伏。 她怕极了,死死抱住他,下身缠的越发紧。 它被咬的难受,刺的越来越深,发了狠,想要把花穴刺穿。 他抱着她,将她压在身下。 传统的男上女下姿势让他更加便利。 他们两忘情地做着羞耻的事情,再无顾忌。 肉马上要来了 太久没写 手有点生 投个猪猪鼓励一下我呗 扑倒 李秋果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伸出手去摸下面。 粘糊的触感让她飞快地将手缩回去。 外面暴雨下个没停,她的心也狂跳不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披上衣服下了床,口干舌燥的很。 灌了一大杯凉水后,还是不解渴。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停,李秋果想起老屋的屋顶有处破了个大洞还没修补。 担心杨亦初晚上睡不好,她鞋也没换撑着伞就去了。 其实这只是个借口,她就是莫名有种冲动想去见杨亦初。 很想很想。 她撑着伞来到老屋,却意外看到杨亦初站在屋檐下看雨。 两个人四目相对,李秋果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她丢了伞,扑向他。 在他震惊的眼神中,将他一把拉到了屋里。 他的身体好似冰棍,李秋果抱着他冷的直打颤。 杨亦初察觉到她的瑟缩,刚想要松开她,却被她一把拽住衣领。 “躲什么?” 她瞪他,这个傻子。不知道两个人抱在一起才暖和。 “我身上凉……” 杨亦初还是想将她推开,可李秋果紧紧用力抱住,他也没辙。 房间里面黑漆漆的,极适合做坏事。 李秋果脑子里冒出这种想法,自己都吓了一跳。 行动一向比脑子快。 在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时,她踮起脚亲在了杨亦初的嘴唇上。 他的嘴巴很凉,嘴唇很软,咬一口,像在吃棉花糖。 “秋果,你怎么了?” 趁分开的间隙,杨亦初喘着粗气问她。 李秋果不说话,继续堵住他的嘴。 手在他身上开始游移,滑过他不算结实的胸膛,顺着劲瘦的腰肢来到下面,握住他那滚烫的小兄弟。 “不行,秋果。” 杨亦初按住李秋果的手,制止她的动作。 他果然如梦中那样,就会拒绝她。 李秋果不高兴,含住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用力捏了小兄弟一下。 杨亦初痛的龇牙咧嘴,李秋果咯吱笑了。 要你拒绝我。 李秋果在心里暗道。 心里的欲望升腾,李秋果的动作也愈发急躁。 她想拉下杨亦初的拉链,可这条裤子并不是那么听话,她没有拉下来。 “李秋果!” 杨亦初加重了语气喊她,可听着却没有多少威慑力。 李秋果也是好面子的人,这般主动被拒绝,她也就罢手了。 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刚好被落下的雨淋了个正着。 杨亦初拉着她去到自己睡的房间里,拿衣服给她擦头发。 他的动作十分生疏,甚至还拔下她好几根头发。 静谧的空间里,一点声音也会无限放大。 李秋果听到的都是自己的紧锣密鼓的心跳。 她的欲望还没有消退,她仰头看杨亦初。 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瞧着并不真切。 她探出手去抚摸,他的动作一顿,眼珠子慢慢转向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隐形的丝线将他们拉在一起,只能看着彼此。 杨亦初脸发烫,偏开头继续给她擦拭头发。 因为心里慌张,手上的动作也加重了。 “疼。” 李秋果抓着他的手轻声叫唤。 杨亦初将衣服丢在一旁,去揉刚刚弄痛她的地方。 大手紧贴着头皮,引人无端发麻。 如果贴在别处呢? 她的脸、她的嘴、她的身体…… 这么一想,李秋果更热了。 她余光扫到柜子上放着的酒坛,嘴角勾起,轻声说:“我要喝那个。” 杨亦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不知道是什么。 但他还是将它拿了下来。 李秋果将盖子揭开,酒香味扑鼻而来。 杨亦初被呛的咳嗽,李秋果看的好笑。 左右没瞧见杯子,她就轻撞杨亦初,示意他去拿。 这般亲昵的动作,让杨亦初忍不住窃喜。 李秋果见他老实去拿了,喜不自胜。 她阿爸在时,阿妈也是这样使唤他的。 杨亦初过了好久才回来,回来时碰了一脸的灰。 “你去偷油吃了吗?” 李秋果打趣他,眼睛弯成月牙,看着就心情极好。 杨亦初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可惜没找到。” “等会儿就让你吃……” 她拍拍他的肩膀,说的隐晦。 杨亦初没在意,给她倒了半杯酒。 李秋果喝了一口又递给他。 杨亦初看着酒杯迟疑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酒壮怂人胆。 杨亦初这胆子必须得多喝一些,李秋果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接过但没喝。 李秋果以为他担心,解释道:“这酒是我阿婆酿的。” “喝酒不好。” 他皱着一张脸,劝说李秋果,“不要喝那么多。” 李秋果才不理他,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你不是冷吗?喝酒就不冷了。” 杨亦初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后再不肯喝了。 灌不醉他,那就自己喝。 叁杯冷酒下肚,李秋果心里那股无名火好似要烧起来。 不好意思卡肉 甜 她醉眼朦胧地看着杨亦初,大胆地抚上他的唇。 杨亦初偏头想躲,被李秋果捧住脸。 她不悦地嘟囔,“躲什么?” 李秋果手擦过他的下嘴唇,摸到两唇之间的缝隙,猛地将手伸进去。 杨亦初呆住,因为惊讶双唇轻启,她的手指进到他的口腔肆意搅动。 “甜不甜?” 李秋果坏心眼地故意问他,手指在他舌头旁蠢蠢欲动。 杨亦初含住她的手指动也不敢动,脑子里一片混沌,下意识点头。 “骗子!” 她控诉他,“你都没有尝!” 杨亦初看着她,鬼迷心窍地伸出舌头舔了下她的指尖。 明明什么味道也没有,但他竟真的尝出了甜味。 “甜!” 李秋果心满意足,“那你再多尝尝。” 杨亦初盯着她移不开眼,他不想尝这个,他想尝别的。 自慰并不能完全纾解那些欲望,只是短暂将它们压制。 明明李秋果没做什么,可他光是看到她,下身就硬的发疼。 李秋果也是一样。 从白天的时候她就有想法。 晚上那个春梦,她的下面到现在都是湿的。 几杯酒下肚,更增长了那些欲望的气焰。 她看着杨亦初,想到西游记里的唐僧。 如果她是妖精,她绝对不要唐僧。杨亦初远比唐僧诱人。 他长的很好看。 眉毛黑浓,眼睛似弯月,眼珠似星辰,一笑起来,恨不得将天下的好东西捧在他面前。 鼻梁高挺,唇不点而红,微微一笑,两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生的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就像画上的神仙。 目光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来到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是她已经觊觎很久的东西。 再往下什么都看不到了。 李秋果瞪着他的高领毛衣,觉得碍眼极了。 酒劲上来,她是有点神智不清甚至有点疯的。 李秋果岔开腿坐在他身上,拽着他的衣领用力往外拉。 她的手劲不算小,可这毛衣质量也不赖,硬是没被她扯烂。 杨亦初怔在那儿,抓住她的手腕,哑声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秋果仍忙着和毛衣较劲,随口说:“脱你衣服!” “你脱我衣服干什么?” “它挡着我看风景了!” 看什么风景? 那自然是他的身体! 杨亦初瞪大双眼,盯着李秋果不知所措。 李秋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如愿,她坐在杨亦初身上使劲儿地扭,大喊:“我要看,你给我看!” 杨亦初怕她掉下去,单手搂住她,用用另一手去捂住她的嘴。 乡下安静,老屋子又不隔音。万一被人听到,他们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 可就他们现在这样,又哪里讲的清楚。 杨亦初迟迟没有动作,引得李秋果不满。 她贴紧他的脖子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暧昧的齿痕。 “给我看!” 杨亦初无法,只能将毛衣脱掉。 可他里面还穿了一件衬衫。 李秋果心急,直接动手解。 杨亦初被她动作弄的脸红,偏过头不看她。 她喝了酒,眼睛有些花,解扣子解的一点都不顺利。 瞧见他白玉般的皮肤,手上的动作愈发急躁,到最后干脆往外一拉,扣子全崩了。 李秋果如愿看到了她想要看到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身体。 杨亦初抓着衣角,想要将衣服合拢,瞧见她赤裸的眼神,耳朵根子都红了。 有时候有些不敢做的事情,是需要外力的刺激和帮助。 李秋果将视线从他的身体转移到他的脸上,猛地捧住杨亦初的脸咬住他的嘴唇。 杨亦初一脸不敢置信,手抓着椅子拼命忍耐住想要回吻的冲动。 李秋果的屁股有意无意地往他那处碾磨,血气方刚的年纪哪经得住这般挑拨? 杨亦初将李秋果推开,站起来用力咬住手,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将体内的燥火给压下。 可李秋果是个彪的。 她站在杨亦初面前,手从他的裤腰处溜进去,隔着内裤握住他的小兄弟。 炙热又兴奋。 那种熟悉的折磨又回来了。 小兄弟已经苏醒,它在李秋果的手中愈发壮大。 李秋果仰起头,含住杨亦初的喉结,伸出舌头细细地去舔。 杨亦初被撩的身上身下全是火。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哑声说:“李秋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李秋果愣住,抬头看着他,语气轻快,“我知道。” 她踮起脚尖,攀住杨亦初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想要。” 这一句话摧毁了杨亦初的心理防线,他把李秋果举了起来。 双脚离地,李秋果以为他要丢自己,吓的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手揽住他的脖子。 杨亦初将她抵在墙上,他的吻像狂风暴雨般落下来。 他的吻还很青涩,可动作却大胆的狠。 他含住她的唇,趁她不不注意,舌头偷溜进去缠住她的邀请一起共舞。 李秋果抱着他的头,被动的承受这个热烈的吻。 她抱住他头的手不自觉的往下,停留在背后那根突出的骨头处,用力按了下。 杨亦初被她按的脊椎一酥,手上的动作越发放肆。 他扯开她的衣服,大手抚上她的雪梅,抓住其中一只放在手里把玩。 李秋果不甘示弱,手指在他腰上不断抓挠,就像小猫磨爪子。 没有灯,杨亦初看不清她雪梅的样子,不过可以想象。 他低下头,鼻尖碰到顶端的梅蕊下意识顶了一下。 张开嘴巴含住那一块雪白的嫩肉,一只手抚上她的另一边,掐住顶端的梅蕊。 李秋果没忍住,呻吟脱口而出。 杨亦初对她的雪梅爱不释手,细细麻麻地啃咬着上面的每一处软肉。 勾的她下身不断分泌出液体,抱着杨亦初忍不住细细磨蹭。 感受到她的着急,杨亦初抱着她放到床上。 还来不及喘息,他又重重地压下来。 埋首在她胸间,叼住顶端的梅蕊卖力地吸吮。 李秋果闭着眼,任由他胡作非为。 她能察觉到他的动作,脸一红忍不住啐他:“我没有奶。” 她说的小声极了,但他还是听到了。 他终于吐出口中艳丽的红梅,大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往下。 滑过山谷之处,李秋果浑身都僵硬了。心里的渴望更加难忍。 杨亦初脱下她的裤子,微微分开她的双腿,伸出一根手指进去探路。 李秋果害怕的并拢双腿,却将手指夹的更紧。 吃肉 杨亦初虽然进去了,但是不敢大动,他在等李秋果适应。 他缓慢地小幅度抽插,李秋果只觉得磨人。 她咬着嘴唇,抬起腿轻撞了杨亦初一下。 可杨亦初并没有体会到她的意思,他以为她不舒服,立马停下来不动。 李秋果暗暗瞪了杨亦初一眼,伸直腿用力夹了他一下。 杨亦初被夹的难受,下身用力地撞了一下,报复回去。 李秋果抑制不住的娇喘。 杨亦初也忍耐到了极限,他按着李秋果的腰用力地向上顶,刚开始还顾及她的感受,越到后面,他越发没了顾忌,速度快的出奇。 “啊……杨亦初……好快。”李秋果拦住杨亦初的肩膀,忍不住咬他的耳朵。 杨亦初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了,满脑子都被欲望所占据。 他将她的双腿分的很开,下身一下一下跟打桩似的用力往上撞。 李秋果被他顶的不断往上缩,在她的头快要撞到床柱时,杨亦初一把将她拉回来,狠狠往上顶。 “哎呀!” 李秋果仰起头,用力抓着他的头发,小穴用力地收缩,将小兄弟缴地死死的。 杨亦初爽的尾椎发麻,他低下头去李秋果,喃喃道:“秋果,你好棒……” 李秋果不知道自己哪里棒,脑袋发昏,根本不能思考。 杨亦初身下的动作还在继续,她的腿忍不住缠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搂住。 她的动作让杨亦初心里一喜,低下头温柔吻住她,李秋果刚伸出舌头,就被他捉住往嘴里带。 他们上面吻的缠绵,下面也吃的兴奋。 小兄弟慢慢又涨大了几分,花穴饱胀感撑的李秋果有些不舒服。 她扭动腰肢,想退出去些,被杨亦初按住不让她动。 “胀!” 李秋果小声呢喃。 “不胀的……” 杨亦初安抚的吻在她眉心,手握住她的雪梅轻轻揉搓,下身凶狠地顶弄。 她的腿开始发软,情不自禁地抱住杨亦初,和他撒娇,“轻一点……慢一点……” 说完又舔了舔他红的滴血的耳垂。 耳垂是杨亦初的敏感点。 他将手中雪梅用力一捏,轻轻咬住梅蕊,留下点点齿痕。 他俯下身,更加用力地挺动腰腹,往花穴深处开始撞击,每次都一入到底。 “啊!杨亦初……不要!” 李秋果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叫,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垫。陌生汹涌的快乐逼出她的眼泪。 杨亦初将她眼角的泪一滴滴吻去,身下的动作开始放缓。 他极尽温柔,可渐渐她开始不满足。 花穴深处像有千只蚂蚁在啃咬她,痒的像抓住什么东西。 “杨亦初,快点儿!难受……好难受……” 李秋果无力地拍打杨亦初的肩背,声音染上哭腔。 “好,如你所愿。” 杨亦初轻柔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 双手按住她的腰,将她的腿都折了起来。 这个动作使得她的下面全部被暴露了出来。 “不要……” 这样实在太羞耻了。 她的抗议没有用。 杨亦初耸动腰肢,强势地闯入她的花穴深处,接着又是重重一下。 “啊!好深……” 耻骨相撞的声音,还有床发出的吱呀声,交合带出的缠缠水声,谱写出了一曲交欢淫邪曲。 李秋果捂住耳朵不想听到这个声音,杨亦初偏不让。 他将她的手扯下来,更加用力地顶弄。 像是报复她,他使了力气,撞进她花穴最深处,戳到了她一处不知名的软肉,引的她尖叫连连。 “啊……杨亦初!” 李秋果放声大哭,陌生的情潮快将她逼疯。 她扭动身体想要把他逼出来,可双腿把按的死死地,再动也是徒劳。 杨亦初对她的哭叫置若罔闻,抱着她的娇臀,用力地抽送。 李秋果抓住杨亦初的手臂,无力地哭喊:“杨亦初……不要……不……” 在一次次激烈的撞击中,李秋果颤抖着高潮了。 她死死抱住杨亦初的脖子,咬在他的肩膀上。花穴缠着小兄弟不放,淫液喷涌而出。 杨亦初浑身一震,把她抱起来,大力往上一顶,在花穴深处泄了出来。 灼热的精液烫的她浑身一颤,抱着他的手无力的垂下,杨亦初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大手抚摸着她瘦弱的脊背。 “不要……不要了……” 李秋果抓着杨亦初的手,眼泪掉在他的身上。 “好,不来了,对不起。” 杨亦初吻去她的眼泪,抱着她躺下。 这场性事李秋果筋疲力尽,眼皮没一会儿就合上了。 杨亦初等她睡了,缓缓抽出自己的小兄弟。 没了东西堵着,精液一下子流了出来,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杨亦初伸出手将她花穴里的东西都抠了出来,又简单将她和自己擦拭一番。 将衣服垫在身下,抱着她沉沉睡过去。 不容易 终于上了次肉 捉奸在床 两个人这场性事酣畅淋漓,睡的极好,第二天两个人都没能起得来。 等阿妈做好早饭,找不到人来到老屋时。 她先看到了一地的衣服,心一沉。 进到房间后,隐约瞧见两个人抱在一起。 心脏突突地跳,腿发软站不住摔在地上不小心推翻了椅子。 李秋果听到动静迷迷糊糊醒来,瞧见坐在地上的阿妈吓了一大跳。 想要去扶她,可被子滑落身上凉飕飕的。 她低头一看,立马又缩回被子里。杨亦初被她吵醒,刚睁开眼睛就被李秋果捂住。 “不准说话!” 李秋果小声威胁他。 阿妈站起来,凉凉地瞥了他们一眼,将门带上大步出了房间。 李秋果理智回笼,昨晚那些疯狂一一在她脑海里闪过。 她瞪向旁边被自己捂住眼睛的杨亦初,想骂他可又骂不出口。 “秋果,怎么了?” 杨亦初直觉李秋果不太开心。 她不是不开心,是非常不开心。 想到阿妈临走时的眼神,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杨亦初以为她冷,将她揽在怀里。 她刚依偎一会儿,就感觉到不对劲。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东西作怪。 “赶紧起,然后你快点跑。” 没时间计较这么多,她催促他赶紧跑。 杨亦初不明所以,穿好衣服后还想再问被李秋果推着出了门。 可阿妈就站在大门处等他们,谁也跑不了。 李秋果和杨亦初两个人跪在地上,阿妈站在两人跟前将人来回打量。 瞧见李秋果脖子上的痕迹时,她脸色一变。 李秋果怕她骂杨亦初,将他的毛衣一把拽下露出自己昨天的杰作。 阿妈瞧见那些暧昧的印记,脸上可谓是精彩纷呈。 杨亦初低垂着头,认错态度良好,将责任全部包揽。 李秋果不愿意让他人背黑锅,主动承认,“阿妈,是我强迫他的。” 阿妈狐疑地看着两人,猜不准到底谁才是说谎的那个。 “阿妈,昨天真是我。我喝了点酒,然后就一冲动把他睡了。” 李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打定主意不想把杨亦初牵连其中。 杨亦初想说话,被李秋果一瞪不敢说了。 阿妈伸吸一口气,“小杨,你出去!” 杨亦初不动,他握住李秋果的手和阿妈解释,“阿姨,并非全是秋果的错。我也……” “闭嘴!” 李秋果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说话,“你有什么有?” 杨亦初将她的手扯开,大声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呵?” 李秋果冷笑,“怎么不行?昨天晚上不是把你睡了吗?” 杨亦初没她那般无赖,根本争不过她。 阿妈听到后直接甩了李秋果一耳光,她气的发抖,“你要不要脸?” 李秋果抿着唇不说话。 杨亦初心疼的不行,但又不敢做什么。 “阿姨,昨天晚上是我喝多了将李秋果骗到这里来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您要打要骂全冲我来……” 李秋果暗暗在他腰上扭了一圈,大声反驳,“酒是我喝的,人也是我睡的!” 阿妈眼一黑,及时扶住门才没让自己摔倒。 她将杨亦初请出去,扭头看向李秋果一脸痛心疾首。 “你是个女孩,你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 她是真的生气了。 女孩子怕她遇到坏人出事,可没想到自己女儿就是那个坏人。 阿妈越说越气,抄起旁边的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 李秋果咬着牙一声不吭。 阿妈没留力气,一棍下来可疼了。 杨亦初透过门缝看到急的不行,想破门而入可门被锁了。 他从另一边窗户爬进去。 看着跪在地上脊背挺直的李秋果,杨亦初心一痛,冲上去抱着她咬牙受下阿妈的一棍子。 “你走啊!” 李秋果推他,可杨亦初抱的死死地,她怎么也挣脱不开。 阿妈见他们两人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到早上看到的,心里更气。 那是下了死手打。 李秋果眼睛被捂住什么也看不到,光听声音就觉得疼。 偏杨亦初什么声音也不泄出来,她更加担心他的情况。 一个两个都是倔骨头。 见阿妈还没有停手的意思,她哪里还敢倔。 哭着向阿妈认错,“阿妈,我错了。你别打了,再打他就要废了。” 阿妈叹口气,将棍子扔到一边。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逃跑 “你怎么回事?” 李秋果推他,忍不住骂,“你知不知道我妈打人是很疼的?” 杨亦初摇头,扯开嘴角笑,“还好不是很疼……” 李秋果见他说话都有气无力,心疼的要命。 用力将他扶起来,想掀开他的衣服看看,可刚一动手就被杨亦初握住。 “别看……等会儿,阿姨又要生气了!” “生气就生气,怕她不成?” 杨亦初苦笑,“可我不想你再被打了……” 李秋果抱着他,语带哭腔,“明明挨打的就是你……” 杨亦初摇头,“我挨打本就是应该的。” “什么应该?” 李秋果不高兴,“明明睡你的人是我,挨打的却是你……” “可占好处的人是我!” “说的好像我没爽似的!” 李秋果语不惊人死不休。 杨亦初被她闹了个大红脸。 挨打是小事,可问题要解决。 阿妈问李秋果今后打算怎么办,李秋果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办?” “你和他以后决定在一起吗?” 这可把李秋果问懵了。 阿妈一见她这傻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两都那样了,还没想过以后?” “以后?” 这可把李秋果问懵了,他们都还没开始哪来的以后? 阿妈气的跺脚,叹口气道:“他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那你呢?也跟着他走吗?” 李秋果摇头,“我走了你们怎么办?我不走!” 阿妈心里稍稍舒坦一些,可很快又愁起来,“你不走,那他怎么办?” 他怎么办? 李秋果开始为难。 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可想到以后两人分隔两地,不能常常见面,李秋果的心隐隐抽痛。 “阿妈本来不愿意你们两个人谈恋爱,你和他实在差距太大了。” “可我们还没在一起……” 李秋果说的很小声,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 阿妈震惊,“你们两没有在谈恋爱?” “没有。” “没有?” 阿妈声音提高了八度,瞪着李秋果像要吃人。 “没有你们睡在一张床上?李秋果你嫌我活太长了,想我死是不是?” 李秋果默默往后退,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住。 “你和他怎么……睡在一处的?” 李秋果答不上来。 起因就是她一时冲动想要他。 至于为什么想要他,大概就是见色起意。 可这些不可能和阿妈说。 她默不作声,阿妈也愁的很。 她赞同女儿交朋友,但她不愿意看到女儿和杨亦初除朋友之外有别的感情。 凭心而论,她很满意杨亦初这个孩子。 秋果脾气暴躁,遇事容易冲动。可杨亦初性格温顺,更难得的是他愿意听秋果的话。 这是再好不过的性格互补。 可…… 自己的女儿她自然是哪看哪好的。 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 她又不是瞎子,杨亦初的家庭出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康人家。 他的父母能够接受秋果吗?他的妈妈会满意秋果吗? 越想越头疼,阿妈重重地叹口气,朝李秋果挥手,“走,赶紧走,别让我看到你。” “阿妈……” 李秋果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阿妈直接赶了出去。 “你好好想想你对他的感情。” “为什么光我想?” 李秋果不服。 阿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因为他的感情很明显,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可她看不出来! 李秋果也曾怀疑猜测过杨亦初对自己的感情,可每次只是想个开头就不继续了。 杨亦初待人真诚,他对每个人都很好。 哪怕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他也愿意释放善意。 加上他自觉对她感到愧疚,所以他对她更好。 但那些都不是因为他喜欢她。 李秋果不想去猜测,她想听杨亦初自己告诉她。 见她回来,杨亦初着急的迎上来,“你没事吧?阿姨有没有打你?” 他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还是一脸担忧。 李秋果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外冲。 等跑出二里地,杨亦初气喘吁吁地问李秋果,“我们为什么要逃?” “我妈会打人。” 杨亦初不解,“不是已经教训过了吗?” 李秋果摇摇头,“我阿妈还没消气,等她脾气上来,我们都会死!” 等歇息一会儿,她又牵起杨亦初的手继续往前跑去。 跑的过程中,两个人的手紧紧拉着始终没有松开。 李秋果忍不住偏头看杨亦初,心里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她问的小声,话飘散在风里,他没有给她回答。 她也不失落,将他的手握的更紧,用力往前奔去。 吃坏肚子 李秋果带着杨亦初来到饭馆,宁穗岁却不在。 不止她不在,小六也不在。 “奇怪,人哪儿去了?” “天气冷,她在睡懒觉也说不定。” 李秋果点点头,“有道理。” 他们两个人跑的时候还没吃饭,李秋果准备大显身手。 可巧妇无难米之炊。 冰箱什么东西也没有,后厨也没找到菜。 “没菜了,你换地方去吃吧。” 杨亦初摇摇头,“我不饿。” 李秋果瞪他,“怎么会不饿呢?早饭没吃,又消耗了这么多体力。” 听着她的埋怨,杨亦初不由自主的想歪了。 “你也辛苦了,我们一起出去吃?” 他满眼期待地看着她,耳朵根子都是红的。 “你去,等会儿穗岁过来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杨亦初是自由身,李秋果还是店里的员工呢。 听到她不去,杨亦初垂下脑袋,坐在位置上也不肯走。 李秋果想到杨亦初的胃病,开始翻箱倒柜找吃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 她找到了。 虽然只是两包泡面,但聊胜于无。 杨亦初也不挑,捧着碗大口吃起来。 李秋果不是很饿,捧着脸看他吃。 目光扫过他的脖子上,看到一个痕迹。 “这是什么?” 杨亦初手抚上那里,脸突然就红了。 “蚊子……蚊子咬的。” 李秋果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你骗我,这时候哪来的蚊子?” “有的,我睡的房间就有。” “那我怎么没有被咬?” 杨亦初的脸更红了,他低下头猛嗦面。 李秋果撇嘴,但最终还是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人都是有秘密的,她也不例外。 李秋果的秘密是年少情窦初开时,骗了一个人。 她骗他说,自己一点都不喜欢他。 少年带着遗憾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确实放下对他的感情。 只是李秋果不知道,她秘密里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他正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江岁怀站在火车站出口,瞪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人。 “你为什么在这里?” 宁穗岁脸都要笑僵了,见他这样说话,没好气地打了他一拳,“为了接你,我都快冻死了!你个没良心的!” “我又没有求你来接我。” 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宁穗岁也不恼,她主动挽住他的手,“可我愿意来接你。” 江岁怀将手抽出来,质问她:“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宁穗岁盯着他的胳膊,微微扬起下巴,“除非你让我碰你,不然你别想知道。” 江岁怀眉毛紧拧,下意识拒绝,“不可能。” “恩,不可能就是有可能。” 宁穗岁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身体往旁边栽去。 江岁怀哪里不知道她的小把戏,可地上的路实在不好。 她身娇肉贵,这么摔下去肯定会讹上他。 他伸出手扶住她,宁穗岁反攀住他的脖子不放。 从后面看是她被他抱住了,但实际是她扒着他不放手。 “放开!” “我不!” 车站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两实在打眼。 江岁怀想将她扯开,可谁知还没碰到她,宁穗岁就开始喊疼。 他无奈,咬牙问她:“你究竟想干什么?” “脚酸,你抱我走。” 她生的娇艳,故意装样,确实惹人怜爱。 但江岁怀可知道她的真实面目,才不会被外表所迷惑。 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办,还有很多人迫不及待想去见。 不能被宁穗岁绊住脚,他得想个法子。 视线越过人群,停在外面的公厕。 他有了主意。 “我要上厕所。” “我陪你。” 宁穗岁就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他去厕所她也要跟着。 厕所的墙砌的并不高,他一翻就可以出去。 刚准备行动时,他听到了一声尖叫。 是宁穗岁的声音。 江岁怀迟疑片刻,还是跑了出去。 他没有马上出现在外面,而是躲在旁边悄悄偷看。 他怕有诈。 宁穗岁模样好,这里离火车站不远,鱼龙混杂。 见她一人落单,有些人自然是蠢蠢欲动。 宁穗岁是故意叫的,目的就是为了引江岁怀出来。 至于对开口调戏他的男人,说话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也不买面镜子照照自己看看是个什么德行!你要是买不起镜子,我这里有钱……” 说完做势要从包里掏钱出来。 那人也是混的不行,竟准备真的去接。 江岁怀看的眉头一紧,再也忍不住走出来。 他将宁穗岁挡在身后,冷冷看向男人。 他畏惧江岁怀的气势,灰溜溜地逃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跑了。” 宁穗岁笑的像只狐狸,江岁怀别开脸。 “你要逼我出来也不应该让你自己陷入危险当中。” “好。” 见她应的这么痛快,江岁怀有些意外地看她。 躲不掉,那就只能直说。 “我要回家。” “你回。” 江岁怀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见宁穗岁真的没有跟着。 他反倒不自在了。 “你回,我不跟着你。” 宁穗岁看的好笑,见江岁怀仍是不敢走,直接招手拦了辆的士走了。 江岁怀等她走了,吊着的那颗心还是放不下去。 他总觉得宁穗岁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他回乡里并没有惊动什么人,江岁怀带上给阿婆阿妈买的礼物来到李家。 见到他回来,两位长辈都很高兴。 一阵寒暄后,江言踌躇地问:“秋果呢?她不在家吗?” 阿妈欲言又止。 阿婆笑道,“秋果在城里上班,要晚上才能回来。” “她在哪上班?做什么工作?” 问的很细致,听的也很认真。 坐了一会儿,江岁怀就按捺不住内里的小心思。 他拐弯抹角地提出想要去找李秋果,阿婆笑着点头。 阿妈看着江岁怀的背影,目含隐忧。 李秋果焦急地守在厕所外面。 杨亦初刚刚突然说肚子疼,然后就上吐下泻,一直跑厕所。 李秋果直觉应该是方便面的原因。翻看包装袋才发现已经过期好久了。 她自责懊恼的不行,想让杨亦初去医院看看。 可他坚持说吐过之后就没事了。 狗咬狗 望着厕所的大门,李秋果自言自语道:“这都第叁趟了。” “干什么呢?” 宁穗岁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把事情经过和她讲了一遍,宁穗岁看着李秋果的眼神怪异极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宁穗岁摇摇头,“只是很羡慕杨亦初对你的感情,就连你煮的过期的泡面也肯吃。” 李秋果脸一红,小声地辩驳,“我那不是没看嘛。” 宁穗岁冷哼一声,“就算是毒药,只要是你给的,他闭着眼睛都会吃下去。” “他又不是傻子。” 李秋果瞪她,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甜蜜。 “赶紧带他去医院,等会儿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可左等右等,杨亦初就是没出来。 李秋果不敢破门而入,怕有意外就先跑出去买药。 宁穗岁拽住她,叮嘱道:“去城西那个老中医那里,他的药灵。” 李秋果点点头,飞快地跑出去。 “救他也救我……” 望着她的背影,宁穗岁幽幽叹了口气。 江岁怀出现在饭馆门口的时候,宁穗岁一点也不意外。 他站在饭店门口迟疑地望了一眼名字。 “岁岁小馆?” 宁穗岁点点头,笑道:“以你的名和我的名取的,是不是很好听?” 江岁怀难得回答了她这个无聊的问题,“好听。” “哈?我没听错吧?” 宁晴惊讶地看着他。 江岁怀避开她的目光,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李秋果是不是在这上班?” 宁穗岁的笑容僵在脸上,很快又恢复正常。 “是啊?她是我的员工!” “那她人在哪儿?”江岁怀显得有些急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宁穗岁双手抱着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江岁怀掏出钱包,“我是来吃饭的。” “不行,不能进。” “理由。” “我们每天只接待一位客人,你来晚了。” 宁晴一本正经地瞎扯。 江岁怀压根不信,可宁穗岁挡在前面他根本过不去。 “你让李秋果出来见我一面。” “我不。” 宁穗岁不松口,江岁怀只能先过她这一关。 “你要怎样?” 宁穗岁只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江岁怀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他又问了一遍,“你要如何?” “不如何。” 宁穗岁十分沉得住气,站在门口就是不让他进。 江岁怀往里看,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油盐不进的宁穗岁,他叹道,“怎样才能让我进?” “我刚刚说的你没听到吗?”宁穗岁微微一笑,“每天只招待一个客人,你没机会了。” “那我找李秋果。” “她不在。” “她去哪儿了?” “给她的情郎买药。” “情郎?” 江岁怀震惊。 就在这时,李秋果回来了。 见李秋果回来,宁穗岁站直身体,高声道:“你怎么就回来了?你要去买城西那家老中医的药,不然没有用的……” “我买了。” 李秋果拿出手里的药包给她看。 “你怎么会这么快?” 宁穗岁不解,城西离这搭公交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小时。 “我碰到老乡了,他载我去的。”李秋果说的眉飞色舞。 旁边江岁怀看着,眼框渐渐红了。 “李秋果。” 他低低唤了她一声。 李秋果扭头看过去,眼睛都瞪大了。 “啊!江岁怀!” 她兴奋地尖叫,忍不住跳起来扑过去。 江岁怀将她一把抱起来,用力地转圈圈。 宁穗岁冷眼看着,牙都咬碎了。 余光瞟到门边那双缩回去的脚,她扬声道:“李秋果,你再不去煎药,你的情郎可就要死了。” 李秋果听到这句话,连忙示意江岁怀把自己放下来。 她急急忙忙冲进店里,大声喊道:“宁穗岁,借用一下的罐子。” 宁穗岁紧盯着江岁怀,红唇扬起,“你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什么情郎?” 江岁怀问宁穗岁。 她头发一甩,小腰一扭,“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江岁怀拉住她,“告诉我。” 宁穗岁盯着他拉住她的手,冷哼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想我怎么求?” “我想?” 宁穗岁笑出声,很快变了脸。 “我不想。” 江岁怀拽住她的手,无奈道:“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愿意。” 宁穗岁将他的手甩开,打开门进去正要关上,一只脚卡在那儿。 她故意用高跟鞋碾,没用什么力道,更像是耍小孩脾气。 江岁怀眉头都没皱一下,看着她轻声问:“舒服了?” “舒服。” 江岁怀将脚撤回来,以为她会将门打开,谁知她将门重重关上了。 “你骗我!” 宁穗岁冷哼一声,她才不吃这一套,心里还憋着火呢。 江岁怀大力拍门,低唤她的名字,“宁穗岁!” 她知道他是生气了,可她也不高兴。 “将门打开!” “免谈。” “你要是敢拆我的门,我就打电话报警,我看你要不要脸!” 江岁怀放下手,故意哄她:“你不是要见我吗?关着门怎么见?” 宁穗岁听闻睁大眼睛往门外看,“姓江的,士别叁日当刮目相待。” 这男人怎么连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 他以前可不这样! 或许只是不对她这样。 宁穗岁越想越气。 “开门,我们见一面。” “好啊。” 宁穗岁将门打开一条缝,江岁怀硬是挤进来一条腿,她不客气地坐在上面。 “宁穗岁!” 他压低声音,不悦地警告她。 “怎么不装了?” 宁穗岁冷笑,她就知道这狗男人是骗她的。 江岁怀不想和她扯这个,只关心李秋果的去处。 “果子呢?” “果子?” 宁穗岁牙酸,“叫的可真亲热……” “宁穗岁!” “江岁怀!” 两人剑弩拔张,那边李秋果焦头烂额。 火锅局 她急冲冲跑出来,问:“穗岁,杨亦初他还是不舒服怎么办?” 宁穗岁没好气地说:“去医院看医生,我又治不了他。” “哦,对!” 李秋果点点头,背过身又转回来。 “你……你们……” 江岁怀听到她的声音,用力将门扯开,宁穗岁猛地栽进他怀里。 “要死!” 宁穗岁捂着鼻子,看着江岁怀一脸控诉。 江岁怀无心顾及她,看着李秋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听到杨亦初的声音又跑进去了。 宁穗岁嗤笑,“人比人气死人。” 江岁怀将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大步往里面走去。 宁穗岁也不拦,有些人就是要吃些苦头才知道花朵的甜蜜。 李秋果在煎药,杨亦初坐在她旁边耷拉着脑袋。 “还不舒服吗?我给你揉揉?” 杨亦初摇摇头,李秋果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江岁怀一进来,目光就停在坐着的两人身上。 见李秋果温言和那个男生说着什么,一脸担忧。 她的手还…… 江岁怀大喊:“李秋果!” “干什么?” 李秋果因为杨亦初肚子痛的事情正烦着,被他这么一叫唤,有些不耐烦。 “你在干什么?你的手……” 江岁怀抿着唇,一脸不悦。 “他肚子痛,我给他揉揉肚子。” 她一脸理所当然,气得江岁怀说不出话来。 “他是男的。”江岁怀指出来。 跟着进来的宁穗岁嘲讽,“老古板,大清已经亡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江岁怀吼她,“你闭嘴!” “江岁怀你怎么和女孩子说话呢?” 李秋果看不下去了。 江岁怀气的心绞痛,别过脸不想说话。 宁穗岁看他吃瘪,开心的很。 “今天天气这么好,最适合聚餐了。” 江岁怀指着灰蒙蒙的天,反问她:“天气好?” 宁穗岁皮笑肉不笑,“我心情好就代表天气好。” 又拍拍李秋果的肩膀,兴奋地喊:“走,晚上我请客。” 李秋果下意识看向杨亦初,“你们去吧,他不舒服我留下陪他。” 杨亦初摇摇头,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去吧,我没事的。” “那怎么行?” 李秋果还是很坚持。 江岁怀抿着唇看着他们不说话。 宁穗岁揽过两人的肩膀,“都去都去。” “那去吃什么好呢?” “去吃火锅。” 江岁怀看着李秋果,他还记得她的喜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 宁穗岁呛他。 “不是你请客吗?” “我没说请你。” “那我请你们,去吃火锅。” 李秋果担心杨亦初肠胃受不了,提议吃别的。 可江岁怀很坚持。 “肠胃这么娇弱吗?这吃不得那吃不得!” 他在一旁阴阳怪气。 李秋果瞪了他一眼刚要说话,被杨亦初拉住。 “你以为个个都像你铜墙铁胃?” 宁穗岁在一旁讽刺。 见她都帮杨亦初讲话,江岁怀对杨亦初的印象更不好。 “就吃火锅吧。” 杨亦初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江岁怀看着只觉碍眼极了。 等到了火锅店,几人又因为点什么锅底吵了起来。 江岁怀坚持点辣锅,可李秋果要点鸳鸯锅,两人谁也不让谁。 “你以为是我自己想点吗?你不是无辣不欢?” 江岁怀一脸委屈。 李秋果看向其他两人,不满地说道:“这里不只有我一个人,也要问过他们的喜好。” “不用问了,她吃辣的。” 江岁怀瞟了一眼宁穗岁,立马转过头。 宁穗岁听到后呆住,不敢置信地扭头看他。 李秋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官司,她现在就想反驳江岁怀,“你问都没问怎么知道的?” “我……” 江岁怀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宁穗岁见状,直接叫来服务员上了鸳鸯锅。 李秋果满意了,可江岁怀始终冷着张脸。 他看着坐在那儿喝茶的宁穗岁,忍不住开口,“你不是无辣不欢吗?” 宁穗岁握杯的手一紧,看都不看他,“你记错了。” 江岁怀瞪她,之前吃饭时她吃辣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现在突然改口,他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看向和李秋果相谈甚欢的杨亦初,将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每个地方都可以挑出毛病。 只是他不能开口。 如果他敢说,那两人不会放过他。 杨亦初没那么难受后,李秋果的注意力终于舍得分给别人。 她对宁穗岁和江岁怀的事情很好奇。 宁穗岁选择地方开店是因为她说这里是她男人的故乡。 她男人是当兵的,长得很帅。 这三点都和江岁怀对上了。 所以他是宁穗岁的男人? 李秋果悄悄和杨亦初分享这个发现好。 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后,痒的他心里发颤。 江岁怀见两人这么亲密,伸长手往中间盘子上一敲。 “叮!”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李秋果瞪他,“干什么?” “坐的歪七扭八像什么样子?” 江岁怀比李秋果年长,从小管她已经管习惯了。 可他忘了李秋果已经不是小孩,她也好面子。 李秋果指着宁穗岁不服气地嚷嚷:“穗岁也没坐相,你为什么不说她?” 江岁怀瞄到像只猫窝在那儿的宁穗岁,嘴巴紧闭一句话也没说她。 李秋果见状,低声吐槽,“果然男孩子大了就只向着老婆。” 江岁怀耳尖,全听到了。 “什么老婆?” “穗岁呐,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江岁怀睁大眼睛,目光盯在宁穗岁脸上,“我们什么时候在交往了?我怎么不知道?” 宁穗岁扬起下巴,一脸无辜,“梦里。” 江岁怀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她,“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你眼睛还没闭,少做梦。” 李秋果傻了。 改变 搞半天,原来是她误会了。 杨亦初握住她的手,小声安慰她,“没关系,你可以把这个误会变为真的。” “对啊!” 李秋果坏笑,“我可以这样那样撮合他们。” 杨亦初也跟着笑了,用力点头,“对,我会帮你的。” “好。” 李秋果更加用力握住他的手。 江岁怀搞不清他们的眉眼官司,用手轻敲桌面,和李秋果认真解释,“我和她只是认识,没有其他关系。你别多想。” 李秋果正要接话,宁穗岁突然开口。 “对,只是抱过亲过摸过的关系。” 桌上寂静无声,李秋果张大嘴巴,在两人脸上来回看。 “我什么时候……” 江岁怀刚想否认,对上宁穗岁那双多情的桃花眼,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 “那都是……” “都是什么?” 宁穗岁不客气的抢白,“难道我抱的亲的摸的不是你?” 江岁怀脸色差到了极点,顾虑到还有其他人,他努力克制火气。 可宁穗岁偏偏要火上加油,“认识的关系会做这些?也不是没有,炮友就这样!” “宁穗岁!” 江岁怀暴怒。 她一点没在怕的。 “还有嫖客之间也这样,不过我给你的不少,得到的却少的可怜。江岁怀,我吃亏了!” 宁穗岁每一句话都精准踩在江岁怀的雷点上,他再也忍不了将人扯离座位,带到外面去解决。 楼梯间阴冷无比,宁穗岁靠着墙用力抱住自己。 “你给了我什么?” 江岁怀努力回想,她给自己的他都没有收,欠她的也都已经还清了。 他实在想不起自己还拿了她什么东西。 宁穗岁直起腰慢慢走进他,江岁怀步步后退,退到再无可退,他伸出手挡在前面。 宁穗岁嗤笑一声,挺起胸膛靠近。 火锅店里热,她就把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 被江岁怀拽出来的时候,她身上就穿了件薄薄的针织衫。 针织衫的剪裁很好,勾勒出她漂亮的身材曲线。 胸前的那对也是不容忽视,江岁怀见她靠过来立马将手放下。 宁穗岁得意一笑,故意贴紧他。 “我的心。” 她吐气如兰,江岁怀绷紧的身体更加僵硬。 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香味,反正阻碍了他的思考。 “江岁怀,我给了你我的心,你拿什么还?” 宁穗岁的声音很轻,可每一个字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刚开口就发现喉间发痒,说出的话也是低沉沙哑,“宁穗岁,你知道的,我有喜欢的人了……” 宁穗岁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不准他开口讲话。 “你这张嘴真讨厌!” 抱怨完,宁穗岁用力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江岁怀愣在原地,宁穗岁走了他都没反应过来。 她咬的很重,但并不疼,更多的是润。 他的嘴实在太干了。 因为这个小插曲,四个人吃饭时没有一个人讲话,安静的诡异。 其他人都开始动筷了,杨亦初坐在位置上看着。 火辣辣的锅底一看就很诱人,可杨亦初光闻到味道,胃就隐隐作痛。 另外一边的高汤锅,奶白色的汤看起来十分营养健康,可他没有动筷的欲望。 宁穗岁嘴巴挑没吃几口东西。 江岁怀忙着给李秋果剥虾。 李秋果饿坏了,头就没抬起来过。 “吃慢点。” 杨亦初拿起纸巾将她嘴边的油渍擦掉,又贴心地帮她挽起袖子。 江岁怀看的直皱眉,“她没有手吗?要你帮忙。” “你不是也在帮她剥虾。” 宁穗岁怼他。 江言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我给自己剥的。但我最近过敏,吃不了。” 宁晴把碗推到他面前,“我喜欢吃,你给我吃吧。” “好。” 宁穗岁面上一喜,眼巴巴地等着。 可他剥完,竟绕过她把虾放进了李秋果碗里。 见众人望着他,江穗岁淡淡地说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宁穗岁笑容洋溢,只是眼里的落寞谁都看的清楚。 杨亦初低着头不说话,李秋果尴尬的坐在那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有江岁怀面色如常,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李秋果碗里。 “你爱吃的。” 李秋果望着碗里的羊肉,紧皱眉头。 “我吃,给我吃吧。” 杨亦初从她碗里夹出来,刚要放到嘴里,就听到江岁怀说:“想吃不会自己夹吗?” 杨亦初的动作一顿,不紧不慢地吃完后才回复他。 “她不爱吃,我替她吃了有什么问题吗?” 江岁怀眼神一利,“她怎么可能不爱吃?那是她之前最喜欢的……” “人的喜好是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杨亦初很平静地说道。 “放屁。” 李秋果将碗里的羊肉全部夹给杨亦初,“我现在不喜欢吃羊肉。” 江岁怀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什么时候的事?” “也没多久,就前年……” 那是李秋果的伤心事,她不想提。 江岁怀点点头,不再夹菜给她。 只是默默地观察她喜欢吃什么,将她的喜好记在心中。 宁晴看戏看的开心,招来服务员上了瓶酒。 当江岁怀看到杨亦初夹香菇给她时,他忍不住出声制止,“她不吃香菇。” 可下一秒就打脸了。 李秋果夹起香菇就往嘴里送。 “你不是不吃香菇吗?” 江岁怀问李秋果。 “我以前是不吃,可有一天尝到之后觉得味道还不错。” 江岁怀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混乱 见宁穗岁喝酒,他也将杯子递过去,“给我倒一杯。” 宁穗岁将酒藏到身后,“想喝自己去买。” 开玩笑,他要是喝醉了谁送她回去。 “有些事情确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改变,但我对你的感情不会。” 江言回过头,看着她认真地说:“我对秋果的感情也不会。” 宁晴没有丝毫不快,笑容更甚之前。 “话说这么满,小心打脸。” 她将自己的脸拍的啪啪作响,下一秒就往地上栽去。 杨亦初眼疾手快扶住她,不想胃更痛了。 李秋果上完厕所回来,见他手捂着肚子,抓着他的手焦急地说:“你胃又痛是不是?我们去医院。” 杨亦初伸出手苦笑,“不好走。” 宁穗岁喝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把杨亦初当成了江岁怀,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李秋果又不敢用力掰,只能耐心地去叫醒宁穗岁。 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宁穗岁靠在杨亦初的肩上,手用力抓着他的胳膊。 “怎么办?一起去医院?” 扯不开那就只有一起打包带走了。 “我送你们。” “你又没车送什么送?” 宁穗岁突然睁开眼接话。 李秋果还来不及高兴,她又倒下了。 杨亦初双手举起来,动都不敢动。 “晚上不安全。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李秋果摇头拒绝,“你帮我把穗岁送回去吧,她才是一个人。” “我不要!” 宁穗岁听到又闹了起来。 她靠着杨亦初,死活不让江岁怀碰。 就连李秋果靠近,她也伸出爪子攻击。 只有杨亦初能让她悄悄安静一些。 李秋果看着他们,面露不悦。 “让他们去医院,我送你回去。” 江岁怀不想耗在这,别开脸干脆不看那两个人。 “不行!他一个病人,穗岁又喝醉了酒……” 像是为了附和她的话,宁穗岁揽着他的脖子疯狂摇晃。 这还不够,伸出腿又要架在杨亦初的腿上。 三人都去拦,宁穗岁被搞得十分不开心,挠了江岁怀一爪子。 江岁怀脸黑如墨,直接将闹脾气的宁穗岁抱起来。 “走,我和你们一起。” 话音刚落,怀里的宁穗岁开始如脱水的鱼般翻腾。 江岁怀按不住她,两个人都差点摔了。 未免夜长梦多,李秋果拉着他直接走了。 江岁怀想追上去,可宁穗岁撒泼耍赖,他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拐角处。 出了大门,杨亦初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江岁怀和他们一起。 李秋果在想刚刚的事。 虽然知道宁穗岁刚刚是喝醉了,可她扒着杨亦初就是让她不舒服。 杨亦初也在想江岁怀到底是什么人。 两个人各怀心事,安静地走在小路上。 等看到前面的红绿灯,李秋果才发现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我们走错了!” 李秋果想拉着他往回走,可杨亦初不让。 “不去医院,我送你回家。” “那怎么行,你的胃……” “已经好了!” “好了?” “恩!” “明明刚刚还不舒服……” “ 它比较懂事,看到你担心它就好了。” 李秋果别开脸,臊的不行。 “油嘴滑舌。” 杨亦初也不辩解,就这么看着她。 李秋果抬起头对上杨亦初那双温柔的眼睛,心跳起伏得厉害。 “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她微恼。 “因为忍不住。” 忍不住总是把目光投向你。 李秋果呆住,心跳如擂鼓,脸颊又红又热。 杨亦初见她没有反感,嘴角微微勾起。 天空中飘下一片片雪花,像漫天飞舞的羽毛,落在他们的肩上。 “雪!” 李秋果惊喜地大叫。 “下雪了!” 她站在路灯下,兴奋地转圈圈。 杨亦初默默地注视着她,脸上漾起温柔的笑容。 两人一路走下去,头发上身上都白了。 “你好像一个小老头。” 李秋果指着他笑个不停。 杨亦初将落在她眼睫毛上的雪花拿下来,“那你就是小老太。” 李秋果撅起嘴反驳,“我才不是。” 又瞄向含笑看着自己的杨亦初,李秋果鼓起勇气问:“我和穗岁谁更好看?” “你好看。” 杨亦初答的毫不犹豫。 李秋果没绷住,还是笑出了声。 “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你是最好看的小老太。” 听到他说最好看,李秋果美的直冒泡,自动忽略了小老太三个字。 路边烤红薯的香气实在诱人,李秋果没忍住跑去买了两个。 卖红薯的是一对老夫妻,摊主爷爷卖红薯,奶奶就负责收钱。 共白头 卖红薯的是一对老夫妻,摊主爷爷卖红薯,奶奶就负责收钱。 李秋果给的面额太大,奶奶一时找不到凑给的数,便着急忙慌地喊:“老头子,找找你口袋有没有二十的?” “钱都不是我收的,我口袋里哪有?” 老奶奶不死心,非要去翻,还真让她找到一张。 “你这死老头,还藏私房钱。” 老爷爷下意识捂住耳朵,小声嚷道:“我哪知道这钱哪来的?肯定是你这个老婆子记性不好,自己放我这儿的!” 老爷爷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可奶奶一个眼神看过来,他立马如泄了气的皮球。 李秋果和杨亦初走后,两人又吵了起来。 走远了,李秋果还能听到奶奶在骂老爷爷。 “老头子,老婆子……” 李秋果反复念了几遍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老头子老婆子还有小老头小老太,都是一对呀。 四舍五入,她和杨亦初就是一对。 李秋果越想越开心,连手里的红薯没剥皮都没发现,一口咬下去,吃了满嘴。 “呸呸呸!” 她吐了好久才将嘴里的皮吐干净。 瞪着手里这个奇丑无比的红薯,她一点吃的欲望都没了。 “诺,吃吧。” 杨亦初把自己那个剥了皮的红薯递给她。 “我如果吃了,你吃什么?” “你吃了就等同于我也吃了。” 今晚他的嘴如同抹了蜜般,每句话都说的李秋果很高兴。 一高兴,胡话就出来了。 她大手一挥,脱口而出,“赏!” “赏什么呢?” 杨亦初笑了,像石子扔进湖里,脸上晕染出层层涟漪。 李秋果看的呆住,不自然地撇过脸去。 环顾四周,周围空荡荡的,也没见着个小摊小贩。 手上除了他给的红薯便没有别的。 李秋果厚着脸皮将红薯递给他,“赏你吃一口红薯。” 杨亦初弯下腰握住她的手,他呼出来的气喷洒在她冰凉的指背上,将那里都吹热了。 李秋果屏住呼吸望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他张开嘴咬了一小口,满意地点点头,“很甜。” 李秋果呆呆地收回手,机械地咬了一口。 甜蜜糯软的口感在口中散开,让人回味无穷。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咬过的地方正是杨亦初刚刚吃过的。 轰! 脸一下就被烧的通红。 明明再过份的事情也做了,可她还是抑制不住地害羞。 “可以再给我吃一点吗?” 杨亦初小心翼翼地问她,手心里的汗都出了好几轮。 李秋果没吭声,将红薯直接递给他。 杨亦初喜上眉梢,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 看着他咬的地方,李秋果犹豫要不要将它丢了。 可转念一想,他们都已经开始过了,还在意这个干嘛? 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提及此事。 雪越下越大,两人越走越近,远远看着好像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 江岁怀没有车,下雪了又不好打车,只能认命将宁穗岁背回去。 宁穗岁爱美,大衣根本抵御不了严寒。 她趴在江岁怀背上,喷嚏打了一个又一个。 江岁怀怕她冻坏了,脱下衣服将她裹住。 宁穗岁喝了酒站不住,走起路来脚步虚浮的很。 江岁怀拉着她,有心无力。 只觉得她比小时候他放过的牛都要难。 无奈,将人打横抱起来。 宁穗岁将头埋在他的脖颈中,手圈的很紧,像是怕他把她丢下。 江岁怀瞅着怀里她尖得有些吓人的下巴,忍不住叹口气。 “白骨精。” 他就没见过这么瘦的。 路人行色匆匆,江岁怀抱着宁穗岁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化成水将她冻醒。 宁穗岁睁开眼一看,江岁怀的眉毛上都沾了雪花。 她扑哧笑出声,江岁怀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做势要把她放下来。 宁穗岁急忙揽住他的脖子尖叫,“江岁怀你敢!” 他还真敢! 只是瞄到她脚上的高跟鞋,又艳若绯霞的小脸,最终还是没有放。 宁穗岁被他抱着,一点也不觉得冷。 伸出手想将他身上的雪抚去,想到什么作罢。 “雪再下大些,再多下一些……” 江岁怀听到,淡淡地说:“雪下再大我也是要回去的。” 宁穗岁未理他,期盼地望着天空。 后来真如她所愿,雪越下越大,他们两个人的头发都花白。 宁穗岁很高兴,她兴奋地冲江岁怀喊:“江老头!” “你以为你好到哪儿去?” 江岁怀不甘示弱,“宁老太!” 可出乎意料的宁穗岁没有生气,她笑容灿烂,眉眼弯弯。 “江岁怀!” 她大声唤他! 江岁怀皱起眉头看她,“什么事?” 宁穗岁不说话只是笑,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 江岁怀,今朝同临雪,此生共白头。 你与我白头偕老。 女孩的心思江岁怀不知道,可就一眼,他再也移不开目光。 情敌 因为怕阿妈看见,李秋果坚持没有让杨亦初送上去。 可阿妈没看见,江岁怀却看见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依依惜别的两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朝她大喊:“李秋果。” 李秋果被他吓了一跳,“叫那么大声干嘛?” 又心虚地往后看,没见到阿妈的身影,松了口气。 “你心虚什么?” 江岁怀审视她。 “我哪有心虚?” 李秋果否认,眼睛滴溜转不敢看他。 “谢谢你把秋果送回来,可以走了。” 江岁怀开始赶杨亦初走。 杨亦初也不看他只冲李秋果挥手告别,“我走了。” 李秋果望着他冻得通红的脸,不放心地叮嘱道:“记得吃药。” 杨亦初点点头,刚转过身就捂着嘴像在压抑什么。 “你怎么了?” 李秋果眼尖都看到了,她焦急地去翻看杨亦初的手见什么都没有还是放心不下。 “没关系,只是咳嗽。” 话音刚落,他又捂着嘴朝旁边咳。 “肯定是刚刚冻着了,我让把衣服拉链拉上你就是不听,你看现在好了吧?” 李秋果像骂鸡仔似的训杨亦初,他没有半点不耐,笑眯眯地望着李秋果好像还十分享受的样子。 等李秋果说够了,拉着就往屋子里走,全然忘了旁边还有个江岁怀。 江岁怀沉着脸,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屋子。 几个人坐在桌边,气氛诡异。 李秋果在煮陈皮水,杨亦初和江岁怀大眼瞪小眼。 “奇怪,这水怎么还没开?” 李秋果想直接上手扒拉,被杨亦初拽住。 “很危险。” 李秋果不解,“哪里危险?” 江岁怀冷哼一声,“我们不像你,这些活儿都是做惯的。” “做惯了的难道不危险吗?”杨亦初回望他,“那壶是热的,她的手伸过去会被烫伤的。” 李秋果低头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丑的要死。 反观杨亦初的手,白皙细嫩,看着就好摸。 她默默将自己的手藏起来不让人看到。 江岁怀和杨亦初还在吵。 “事情有个轻重缓急……” “轻重缓急也要注意安全!何况她还是个女生!” “在乡下就没有男女的分别,每个人都要干活。” “干活她更应该保护自己。” 两人之间硝烟弥漫,而李秋果已经找了帕子过来将盖子掀开。 里面的水还是温的没有滚。 “是不是没火了?” 江岁怀将水壶挪开,换下不能用的煤球,将炉子的盖子打开,让它烧的更旺。 他们两配合默契,而杨亦初根本插不进去。 他能做的只能去不断提醒李秋果注意安全。 就像江岁怀说的那样,那些活已经是他们做惯的,期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江岁怀非要嘴贱地多问一句,“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秋果隐晦地看了一眼杨亦初,摇了摇头。 江岁怀刻意坐直了身板,哪怕他什么都没说,但两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杨亦初抿着嘴一言不发,李秋果有心想要和他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聊些什么为好。 屋顶破了还没修补,冷风从上面灌进来,吹的几人瑟瑟发抖。 “家里还有瓦片吗?明天我来补。” 江岁怀瞅着头上的大洞,往旁边挪了位置。 李秋果仔细回想了下点点头,“有。也可以不补,这屋子没住人也没什么用。” 江岁怀挑眉,“现在不是有用?” 李秋果有些尴尬地笑笑,刚好水开了。 她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给杨亦初那杯特意多放些了冰糖。 “谢谢。” 杨亦初伸手接过,李秋果一看到他的手又快速将手塞进袖子里。 杨亦初假装没看到。 “我也要糖。” “啊?”李秋果歪头,疑惑地看向江岁怀,“你不是不喝甜的吗?” “现在又想喝了。” 江岁怀貌似无意地瞟了杨亦初一眼,问:“冰糖你还是在田家买的吗?” “对啊。只有他家做这个,商店的糖都不甜。” 两人叙家常,杨亦初坐在旁边一句也插不上嘴。 等水喝完,江岁怀就催他走。 杨亦初握着杯子,低垂眉眼,说:“我口渴,还想再喝一杯陈皮水。” 李秋果又给他续上,等他再喝完还想继续添时,江岁怀抬起眼皮淡淡地说:“时间不早了,你还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杨亦初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我家里人不在这。” “等会儿下雪,路不好走。” 这个理由也说服了李秋果,她不等杨亦初喝完那杯水,就将他拉起来。 江岁怀嘴脸上扬,还没高兴一分钟,就见李秋果也跟着他走了。 他蹭地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果子!” “我送他下去,马上回来!” 李秋果快速将门掩上,握住杨亦初递过来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李秋果将他送到马路边便停住脚步,她怕再送下去江岁怀就追过来了。 “你等会儿回去以后先洗个热水澡,要是胃不舒服再吃一次药……” 她絮絮叨叨像个老妈子,杨亦初听的很认真。 有些烦躁的心在这一刻奇迹般被安抚了。 “秋果……” “恩?” “我其实也可以帮你修屋顶。” 李秋果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修屋顶其实也不是什么技术活,但杨亦初和江岁怀不一样。 杨亦初从未接触过这些,而且上下屋顶其实很危险,她不想让杨亦初冒这个险。 见李秋果沉默,杨亦初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 怕李秋果有心理负担,杨亦初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江岁怀半天等不到李秋果回来,出来一看,见两人还在大马路上聊天,气的脸色铁青。 “李秋果!” 这一喊很有威慑力了。 “马上回来!” 李秋果朝江岁怀喊了一嗓子,又拉着杨亦初的手说:“明天我阿婆肯定会做好吃的,你也一起来啊!” 杨亦初眼睛一亮,“我可以来吗?” “来,放心大胆的来!” 李秋果见他高兴,自己也笑了。 他们都很开心,只有江岁怀一人不高兴。 不过谁在乎他呀! 哥哥 李秋果送走杨亦初,就见江岁怀黑着脸站在她身后。 “你干嘛不出声?吓我一跳!” 面对他,李秋果还是有些心虚的。 “你和他说什么说那么久?” “没说什么。” 江岁怀双手抱胸,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李秋果有些无奈的摊手,“真没说什么,就是让他好好注意身体。” 说完她就要走,被江岁怀扯住后衣领又拉了回来。 “你在躲我?” “我没有。”李秋果矢口否认。 她盯着自己的脚,不敢看江岁怀的眼睛。 “那你抬起头看我。” 李秋果磨蹭了好久,抬起头和江岁怀对视一眼就移开目光。 “秋果,我们只是三年不见,你和我就已经无话可说了吗?” 他的声音里盖不住的难过,李秋果垂下头,心里也不好过。 江岁怀和她家是世交。 他们两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有祸一起闯,有揍都是江言挨。 两家父母也曾开玩笑说要结儿女亲家,还没来的及确定这件事,江岁怀的父母就出了意外。 江岁怀一夜长大。 没多久,李秋果的爸爸就生病了。 她也被迫成长为一个大人。 他们彼此互相陪伴对方熬过了生命里最难过的时光。 后来江爷爷去世后,江成了孤家寡人。 他选择替李秋果完成她的梦想,入伍当兵。 送他离开的那天,江岁怀红着脸问她:“李秋果,你愿不愿意等我?” 李秋果笑着点头:“我找个对象一起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来接你。” 江岁怀的眼睛都红了,他放肆地揉乱李秋果的头发,轻声说:“好。” 送他上车后,李秋果一直目送列车的远去。 等载着江岁怀的那辆列车走远后,李秋果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 回去的路走了多久,她的眼泪就流了多久。 为什么要拒绝呢? 因为江岁怀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阿爸生病欠下了很多钱,阿婆的身体也不好,阿妈也是经常要吃药。 如果他们在一起,江言要养三个人。 他太苦了,她不想他好不容易要开始新的生活,后面还吊着三个拖油瓶,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她舍不得。 舍不得这个从小一颗糖都要掰一半给她吃的伙伴,之后过的那么辛苦。 江岁怀走的那天,李秋果就做了决定。 照顾阿婆阿妈,挑起家里的重担,为生计奔波。 李秋果每天都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他。 等收到他从部队寄过来的信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淡化了对江岁怀的喜欢。 剩下的只有对这个竹马的感激和对这份友情的重视。 李秋果不是不知道江岁怀对她的感情,可现在她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想到杨亦初,李秋果只能逼自己更加硬起心肠。 长痛不如短痛。 她并不希望江岁怀过于执着而错过真正对他好的人。 “就真的不和我再聊聊?” 李秋果指着天,无奈道:“你看看都多晚了?” “那你和他不是也那么晚回来?” “我和他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情况不一样?我也是送人,为什么我比你早回来?” “我们去约会了!” 一不做二不休,李秋果直接放了个炸弹。 江岁怀怔在原地,好久才出声,“哦,这样啊!” 他松开拉住李秋果的手,有些落寞地转身。 “岁怀哥!” 李秋果于心不忍,叫住他。 江岁怀以为事情有转机,可扭过头却见李秋果递过来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草编的老鹰,鲜嫩的绿色都已经变得枯黄。 可老鹰的形状还大致看的出来,可见保管它的人有多用心。 这是当初江岁怀送个给她的,他说他愿意放弃广阔的蓝天,当被她圈养的雄鹰。 李秋果那时很高兴,可现在她不愿意。 “雄鹰就应该展翅翱翔,它不应该被束缚在我的手里。” 江岁怀迟迟不肯接,李秋果就这么一直举着。 两个人无声对抗,最终江岁怀败下阵来。 他接过老鹰,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叔不在了,我以后就是你亲哥哥。” 大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李秋果低垂着脑袋用力点头。 “岁怀哥,我们像阿爸阿妈和阿叔阿婶那样,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谁是你的好朋友!” “恩?” 李秋果诧异地抬头,有些不知所措。 江岁怀故意摆起脸,“我是你哥哥,是你的长辈,你可要乖乖听我话。” “略!才不要!” 李秋果冲他做鬼脸,笑着跑开了。 江岁怀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隐去。 秋果,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我愿意照做。 吻 江岁怀见到杨亦初时,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可看到他后面跟着的宁穗岁时,脸色就变了。 “你为什么会来?” “我为什么不能来?” 两个人面对面,谁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李秋果忙出来打圆场,“是我!我叫穗岁来的。” 江岁怀闻言将她拉到一边,“你叫她做什么?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万一嗑着碰着……” 宁穗岁全都听到了,她双手环胸冷笑,“放心,我有事情我自己负责。” 李秋果有些尴尬,她抱住宁穗岁,温声说道:“穗岁,岁怀哥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嘴硬心软……” 宁穗岁没接她的话,扭头去了旁边。 李秋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愁的不行。 她朝杨亦初抱怨,“你怎么也不管管?” 杨亦初忙着手上的事,头也没抬,“我不管他们的。” 李秋果撅起嘴一脸不高兴,“那你管谁?” 杨亦初停下动作,直直地看着她,“我管你。” 李秋果心跳不由加快,她转过身轻叱,“不正经。” 杨亦初只是听着,也没有反驳。 他果然如他说的那样,只管她。 宁穗岁摔在他面前,他也面不改色地继续手里的活儿,一点要扶的意思也没有。 “你都不扶我一下!”宁穗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瞪着杨亦初像要吃人。 “我手是脏的,你可以自己站起来。” “那你也可以拉我一把!” 杨亦初摇头,“我不想当你的工具。” 宁穗岁一怔,将掉落的头发弄上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杨亦初抬眸看她,严肃地说:“刺激江岁怀有很多办法。” 宁穗岁没想到他如此聪慧,“我也是在帮你。” “不需要!” 杨亦初斩钉截铁的拒绝。 “生活太平淡,你们需要点调味料来刺激一下。” 宁穗岁试图劝说他,“李秋果一直不开窍,痛苦的可是你!” “我宁愿痛苦!” 也不愿意让她难过。 昨天李秋果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杨亦初知道她不高兴。 她在意自己和宁穗岁的差距。 宁穗岁气急,“痛苦有什么好?大家都开开心心才是大团圆结局。”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杨亦初望向那边在说话的李秋果和江岁怀,平和地说:“强扭的瓜不甜。” 宁穗岁也跟着看过去,瞧见江岁怀去摸李秋果的头,她狰狞地冷笑,“甜不甜不重要,但那个瓜必须是我的!” 杨亦初默不作声,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误会的不止宁穗岁,李秋果也误会了。 她见两人站一起讲话,又想到昨天宁穗岁拉着杨亦初不放的场景。 她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江岁怀恨铁不成钢,“你再不努力穗岁就不喜欢你了。” 江岁怀瞟了一眼前面在说话的两人,又看看旁边气成一只河豚的李秋果,提醒道:“她喜欢谁与我无关,小心你自己吧!” 李秋果闻言更气,江岁怀不在乎宁穗岁,可她在乎杨亦初啊! 江岁怀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将宁穗岁上下打量一番,又低头瞅自己,似乎哪哪都比不过。 她气冲冲跑到家里换了身衣衫出来,可走到路上又觉得不满意,回去继续换。 可换来换去,她总觉得不是那个味。 最后李秋果又穿回了最开始那套。 她闷闷不乐地走出来,就见杨亦初在四处找什么人。 李秋果瞄了一眼,见宁穗岁不在。以为他是在找宁穗岁,刚泄了的气又再度充满。 杨亦初见到她,眼睛一亮,“秋果。” 李秋果没理他,走的飞快。 杨亦初跟在后面追,结果因为心急没看路栽了个大跟头。 李秋果听到声音回头看,杨亦初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抿着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但步子慢了下来。 杨亦初很快就追了上来,他献宝似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是一块麦芽糖。 李秋果心下一喜刚要接过,想到什么又嘟着嘴巴问他,“是只有我有?还是其他人都有?” “只有你有。” 杨亦初怕她误会,急忙解释,“这块糖是毛毛给我的,没有多的。我等会儿去买,给大家都分一点。” 李秋果垂下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翘。 接过糖塞进嘴里,才想起这个傻子肯定也没有吃。 可糖已经进了嘴里。 李秋果盯着杨亦初,目光落在他的嘴上,心里有了主意。 她故意问他,“想吃糖吗?” 杨亦初笑着摇摇头,“你吃吧,我不用。” 见李秋果瞪他,杨亦初歪头想了想,试探地说:“那我想吃?” 李秋果喜笑颜开,她抓住杨亦初的衣服往前拉。 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李秋果亲了他。 她的嘴唇很干,贴上来的时候还微微有些刺。 很快就没有这种感觉。 李秋果含住他的嘴唇,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杨亦初轻启牙关接纳。 那块麦芽糖被送了过来,甜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 可甜的不是那块糖,而是她。 李秋果将糖送到就想撤出来,不料杨亦初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走。 他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唇齿交缠,麦芽糖融化在两人口腔。 分开时,李秋果两颊绯红,呼吸急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躁动。 “甜吗?” 杨亦初点点头,望着她笑的十分好看,“甜。” 李秋果靠近他,悄声道:“那你想不想再尝尝?” 杨亦初惊喜地看着她,“可以……可以吗?” “可以!” 话音刚落,分开的两人再度贴紧,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他们吻的难舍难分。 生气 “瓦片。” 江岁怀站在梯子上头也不回,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一片瓦放到他的手中,那人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掌心,泛起丝丝痒意。 江岁怀猛地回头,宁穗岁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怎么是你?杨亦初呢?” “和秋果去玩儿了。” 江岁怀见她还要去拿瓦片,连忙叫住她。 “别弄。” “为什么?” 江岁怀淡淡地瞟过她那双白皙纤细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宁穗岁以为他嫌弃自己力气小,将袖子撸起,扛过另一架梯子,下巴微抬,“瞧不起谁?” 江岁怀盯着她那截细细的胳膊,皮肤白皙滑嫩,和那双手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这么好看的手如果刮了碰了,未免可惜。 他将真实的想法隐藏心底,拽住她的手就是不让她动。 宁穗岁犯起倔来,那是十匹马都拉不回的。 见他不松手,宁穗岁张口就咬。 瞧见他手上的牙印,宁穗岁满意地眯起眸子。 江岁怀见她如此不识好歹,索性不管了。 宁穗岁今天穿的鞋子不太不方便,刚上梯子就走的颤颤巍巍。 江岁怀余光瞟到,扔了手套将她一把抱了下来。 宁穗岁双手叉腰,气的不行,“江岁怀少瞧不起人!你会的我也能做!” 他好像聋了听不到宁穗岁讲话,自顾自地上到屋顶。 李秋果见到此情此景,和宁穗岁换了鞋子。 换了鞋子的宁穗岁犹如开挂,拎着水泥桶在屋顶上健步如飞。 她贴的瓦片很整齐没有空鼓也没有掉落,引得江岁怀刮目相看。 “你做过?” 宁穗岁手一抖,“做过什么?” 江岁怀指着她手里的瓦片。 “没有,我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这一听就不是实话,只不过江岁怀也没继续问下去。 见他没再问,宁穗岁长舒一口气。 她看着手边的水泥,心里实在堵的慌。 “秋果,还有没有草莓?” “没了。” 回答她的是杨亦初。 草莓是他买的,总共买了一小筐。除去给阿婆和阿妈的,剩下的他全洗了装碗里。 只是他们都不曾吃上一口,碗里已经空空如也。 “穗岁,你想吃草莓吗?” “恩,想吃。”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买。” 李秋果刚走两步,又倒回来问:“今天有集市,要不要去?” 她不看他也不喊他的名字,抿着嘴还是不太高兴。 “我想和你一起去。” 杨亦初站起身,走到李秋果的旁边。 他说的不是我要去,也不是我想去,而是我想和你一起去。 中国语言文化博大精深,就这么短短一句话,李秋果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那走吧!” 江岁怀在上面看着,叮嘱道:“多穿件衣服,外面冷。” 杨亦初听到他的话,脚步一顿。待李秋果看过来,他才跟上。 李秋果将脸撇过去,尽量克制自己想要勾起的嘴角。 宁穗岁将水泥抚平,讥讽道:“还真是体贴人。” 江岁怀蹙眉,“你阴阳怪气什么?我是她哥哥!” “对对对!当爸的都没你这么操心。” 江岁怀将瓦片放在一边,想要和她好好理论,宁穗岁直接转过身,不想说话的意思很明显。 江岁怀气闷,但又无计可施。 因为江岁怀那句话,哪怕集市上多的是杨亦初没见过的东西,他也兴趣缺缺。 相反李秋果就十分快活了。 见杨亦初闷闷不乐,李秋果在心里暗暗鼓掌。 两人来到一家卖爆米花的摊子上,李秋果让杨亦初挑些他喜欢吃的。 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尝,摊主看一眼就知晓他的脾性。 趁李秋果去看其他东西,他递给杨亦初一个袋子。 “年轻人,买点儿吧?” 看着摊主热情的笑容,杨亦初没有拒绝。 可看着各式各样的爆米花,他犯难不知道该选哪种。 “我家的东西样样都好吃,你放心,买回去你老婆肯定喜欢。” 摊主误以为他们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杨亦初张口解释,摊主一副我懂的表情,他也懒得再开口。 说是说不清的,只会越描越黑。 见他每样只选了一点,摊主又开始卖力地推销自家产品。最后在他的三寸不赖之舌下,杨亦初买了一大袋。 李秋果回来时都惊呆了。 “你怎么买这么多?” 她以为杨亦初被坑了,又问他买的单价。 可听到报价也没错,平常也差不多是这个价格。 摊主在一旁乐呵呵地帮腔,“他这是想着你喜欢吃,才多买的。可真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 李秋果脸上彻底没了笑,她压根不爱吃甜的。 喜欢吃甜的人是宁穗岁。 杨亦初见李秋果脸色不对,轻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点爆米花?” “你自己吃吧!” 李秋果强忍着怒火,推开他往前走。 杨亦初跟在李秋果后面,默默当工具人。 和好 那些老板眼光多毒辣啊,一下就看出杨亦初是个面皮薄的人。 杨亦初在他们眼里就好像大肥羊,一个个上赶子给他推销自家的产品,他抹不开面不好意思拒绝,只能全买了。 李秋果在一旁冷眼看着,气到爆炸。 不是气他乱花钱,而是气他不懂拒绝。 也因为深知他的个性,有老板再上来热情推销时,她凉凉地往后一看,杨亦初立马拒绝。 “不买,谢谢。” 他的拒绝并没有什么用,老板更热情了。 杨亦初提那些袋子提的手酸,更不敢触李秋果的眉头。 被烦的不行,他只好指着李秋果说:“你问她,她说买就买。” 老板朝李秋果看过去,后者面无表情地望过来,老板只能讪讪地放下手中的东西。 杨亦初发现这招特别好使,再有老板和他推销,他往李秋果后面一站,老板就没什么声音了。 也有那种脸皮厚的,被拒绝了还继续契而不舍地推销。 杨亦初摆摆手,想拿李秋果当挡箭牌。 可这回她有心要锻炼他,在旁边看着愣是没吭声。 杨亦初瞅她的脸色,她干脆直接转过身去。 老板见状笑道:“你老婆这是让你自己做决定呢。” 李秋果听到那声老婆,悄悄红了脸。杨亦初已经听麻木了,没什么反应。 这家摊主卖的是围巾手套之类的东西。 花样都是乡村审美,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 杨亦初瞧不上正要拒绝,瞟见最外边的耳罩,他眼睛一亮。 那个耳罩做工很粗糙,但胜在外型很可爱,摸起来毛绒绒的也很舒服。 杨亦初爽快的付了钱,将耳罩戴在李秋果的耳朵上。 耳罩保护了她的耳朵,但也隔绝了一定外音。 当她问杨亦初为什么给她买这个时,他说的她一个字也没听见。 只看到杨亦初嘴巴张张合合,但声音就是听的不真切。 老板看不下去了,帮着传话,“你老公说他觉得这个适合你就买了!” 老板那大嗓门极具穿透力,不止李秋果听清楚了,其他人也听到了。 众人若有若无的暧昧目光,烧红了李秋果的脸,尴尬的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杨亦初还在买东西,她只好在旁边耐心的等待。 杨亦初极其认真的在挑选东西,李秋果凑过去一看,原来他在买手套。 瞧见他在红色手套和黑色手套之间犹豫不决,李秋果扁嘴说道:“买黑色。” 杨亦初点点头,正准备付钱,李秋果瞧见他手上的其他东西,突然问他:“你给谁买的?” “给阿婆她们买的,怎么了?” “换个颜色吧,我阿婆喜欢红的。” “哦,好。” 付完钱,杨亦初又把耳罩给她戴上,不料又被她扯下来。 李秋果试探地问:“爆米花也是给阿婆她们买的?” “恩。” 杨亦初点点头,“这个不黏牙,阿婆刚好可以吃。” 李秋果怔怔地望着他,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她刚刚误会他了。 人开始多起来,杨亦初牢牢抓着李秋果的手,生怕被人流给冲散。 李秋果悄悄将手张开,与他十指相扣。 杨亦初感受到,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要抓紧我。” 李秋果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我不会松开的。” 杨亦初回眸一笑,更加用力地抓紧她的手。 李秋果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徐徐绽放。 “给。” 李秋果接过杨亦初递过来的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甜酒冲蛋。 “你怎么买这个?我家就有……” 她小声地抱怨,但还是捧着碗喝了两口。 杨亦初不敢看她,轻声说:“你肚子痛喝这个好。” “肚子痛?” 李秋果疑惑地皱眉,“我肚子不痛啊……” “可你不是前面发脾气吗?” “发脾气和肚子痛有什么关系?” 李秋果没有懂他话里的意思,杨亦初又不好直接讲。 她是个有疑惑一定要弄懂的人。 “你认为我发脾气会肚子痛吗?” 杨亦初羞涩地摇头,小声说:“书上说的,女孩子那几天会肚子痛,脾气也会不好……” 李秋果恍然大悟,他误以为自己是来月经了。 闹了个大乌龙,李秋果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她将杨亦初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认真地说:“我是以为你要买爆米花给穗岁所以才生气的。” “我为什么要给她买爆米花?”杨亦初不解,“她想吃不会自己去买吗?” 听到他的话,李秋果扑哧笑出声,她点点头,“你说的对,她想吃可以自己去买。” 看着他手里那一袋的爆米花,她眨巴眼睛,问:“那我想吃呢?” “我给你买,管够!” 杨亦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李秋果忙别开脸,脸上开始发烫,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她有些慌张地捧起碗喝了一大口甜酒,可忘记了那是热的,差点没将她的嘴唇烫出一个大水泡。 “好烫,水!水!” 她指着自己的嘴唇,上窜下跳。 杨亦初刚好喝完最后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左顾右盼没看到卖水的摊子,他扣住她的脑袋用力亲在她的嘴唇上。 他将自己口里的水全部渡给李秋果,分开时担忧地问她:“还烫吗?” 李秋果呆滞地摇头,脸颊涨的通红,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杨亦初一眼。 该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两人手拉手回了村子。 接吻的味道 集市上没有卖草莓的,但有卖橘子的。 小小的砂糖桔,玲珑可爱,滋味也是极好。 不一会儿,几人就吃掉了半袋子。 宁穗岁双手托腮,全程没动过一口。 “穗岁,桔子也很甜的。” 李秋果给她剥了一个递到嘴边,宁穗岁吃了一瓣就摇头。 “我还是想吃草莓。” 这是她的一个怪癖。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草莓,吃别的都不行。 李秋果是知道她这个习惯的,可其他两人不知情。 江岁怀以为是她嘴叼,将砂糖桔全部收拢在一边。 这臭毛病,他可不惯着。 “岁怀哥!” 李秋果不满地冲他摇头,可江岁怀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手上的牙印还未消,刚刚又添了一个。 要不是看着像个人,他都怀疑宁穗岁是条狗。 对于江岁怀的举动,宁穗岁什么反应也没有。 趴在椅子上蔫头搭脑,完全没了平时的活力。 几人辛苦了一上午,阿婆和阿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作为主人家,李秋果也要去帮忙。 杨亦初也跟着走了。 江岁怀也想去,可被李秋果拦下。 “岁怀哥,你是客人,你去坐着吃东西。” 江岁怀指着她身后的杨亦初说:“他也是客人。” “是阿婆准许我去的。” 杨亦初掏出口袋的粉色围裙亮给江岁怀看。 “对对对,我阿婆让他去帮忙。” 李秋果尴尬陪笑,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个事。 他们两人走了,只剩下宁穗岁和江岁怀。 哪怕宁穗岁不吭声,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江岁怀做不到完全将她无视。 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宁穗岁蜷缩在椅子上,小小一团像只小猫崽。 她好像从上屋顶没多久就开始这样了。 不就是李秋果没买到草莓,至于这么伤心吗? 江岁怀理解不了,但见宁穗岁郁郁寡欢的样子,他故意清嗓子。 “我家后面有一片草莓地,等吃完饭……” 话还没说完,宁穗岁就蹭的坐起来。 “你带我去摘?” 她双眼亮晶晶的,头发毛绒绒,更像小猫崽了。 江岁怀移开目光,高声道:“你自己去。” “我不。” “那你就别吃。” 江岁怀迈开步子想上去,经过宁穗岁旁边时被拽住袖子不让走。 “带我去。” 他垂下头,宁穗岁瘪着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江岁怀将袖子扯出来,十分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 不过最后宁穗岁还是如愿了。 听到她要去摘草莓,李秋果当即表示要和她一起去。 杨亦初肯定也是要跟着李秋果走的。 他们三个人都去了,江岁怀岂有不去的道理。 那片草莓地在江岁怀家的后山,路并不是特别好走。 尤其是宁穗岁这样穿着高跟鞋的人。 李秋果和杨亦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刻意和他们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宁穗岁走路不稳,垫背的就是江岁怀,所以他再不情愿也只能扶她。 “下次不要再穿高跟鞋来山里了。” 江岁怀黑着脸,握住她的手腕。 宁穗岁刻意假装走不稳,反握住他的手掌,手指还不老实地在他掌心抠。 江岁怀不怕痒,但宁穗岁这样放肆,他可忍不了。 走到一块平地时,他将宁穗岁甩开,可没一会儿就被宁穗岁拽住裤子。 他怕干活弄脏裤子,所以特意找了一条以前的裤子。 腰围本就大了一圈,现在被宁穗岁拽着更是摇摇欲坠。 “松开!” 江岁怀瞪她,宁穗岁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我偏不。” 宁穗岁用力一扯,也没能把江岁怀绊倒。 干脆换了个主意,将他裤子往下一拉,她看见了他的腰窝。 果然如她所想,性感又迷人。 “宁穗岁!” 这个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想而知江岁怀有多生气。 “我没聋,别叫。” 宁穗岁冲他做了个鬼脸,脱下高跟鞋手脚并用爬上了土坡。 李秋果瞧见宁穗岁打赤脚,谴责地望向江岁怀。 后者瞪着在一旁笑的愉快的宁穗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块草莓地。 这块草莓地是以前江岁怀的阿妈种下的。 刚开始头几年精心照顾也结了不少果,后来他们家里人一个接一个都去世了。 江岁怀自己也是在部队,没有回来过。 原以为那些草莓肯定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活的好好的。 只是结的果个头并不大。 不过宁穗岁并不在乎,只要有草莓,管它大小,她都欢喜。 杨亦初对那些小草莓也是爱的不行,下意识去口袋摸纸和笔,可一个也没有。 他忘了他今天是过来帮忙干活的,所以并没有带画笔和纸出门。 “你想要什么?” 李秋果对草莓无感,注意力就放在了杨亦初身上。 “我想画画,可是没有带工具……” 杨亦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望着那些草莓心里的意动更加强烈。 “我家里有铅笔和本子,那些行吗?” “可以的。”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为了满足杨亦初想要画画的心愿,他们两人折返回去拿笔。 江岁怀触景伤情,站在最边上眺望远方。 宁穗岁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 “傻子。” 她宁穗岁喜欢的人,怎么是这么一个大傻子。 “诺,我忍痛割爱,把这个给你。” 江岁怀垂头,望着她手里的东西。 猜都不用猜,这肯定是那片草莓地里最好看的草莓。 “不用。” 他喜欢吃草莓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宁穗岁将手缩回来,摆弄着那颗最好看的草莓,“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过来?” 江岁怀没吭声,宁穗岁大概也猜得到。 “你是傻子吗?自己不舒服为什么要勉强?” “我愿意。” 这三个字深深扎痛了宁穗岁的心,她还是不放弃说服他。 “爱不是这样!你要爱你自己胜过别人。这样愚蠢的牺牲感动的人只有你自己!” 她说的话很扎心,一针见血。 可江岁怀并不认同。 见他不吭声,宁穗岁也大概猜到他在想什么。 将手中的草莓丢进嘴里,努力平复暴怒的情绪。 身后传来李秋果和杨亦初的谈话声,宁穗岁有些烦躁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又再度睁开。 这委屈她不受! 凭什么就她一个人不好过! 她转过身,趁江岁怀不注意时,拽着他的衣领,用力撞上他的嘴唇。 还未咬烂的草莓在两人齿间破碎,酸甜的草莓汁在口里爆浆。 宁穗岁尝到了接吻的味道。 是酸甜的! 她揽着他的脖子,用力含住他的嘴唇吸吮。 江岁怀瞪大眼睛,身体僵硬的不像话,甚至都忘了推开她。 李秋果惊讶地张大嘴巴,身后的杨亦初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子后面,弄的她也心痒难耐。 李秋果转过身用力亲上他的嘴唇,待杨亦初反应过来后加深了这个吻。 四个人,都尝到了接吻的味道。 废物 宁穗岁是个恋爱脑,江岁怀回来之后她的小饭馆也不准备开了。 整天除了睡觉就是琢磨怎么往江岁怀跟前凑。 李秋果处于半失业状态。 眼瞅着马上要过年,家里还有债务没有还清。 她实在愁的很。 也许是有几分运气在身上,往城里跑的第一天她就找到了工作。 工作的地方她之前来面试过,只是她最终选择了去宁穗岁的小饭馆。 那时祁卓然就和她说以后她肯定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再次见到他,李秋果不是不心虚的。 祁卓然扫了她一眼,她原以为的嘲讽并没有听到。 他甚至一句话也没和她说。 李秋果松了口气,她开始努力适应自己这份新工作。 刚开始祁卓然是想让她去收银,但李秋果毛遂自荐去做销售。 销售可不是份好活计。 要站一整天不说,有时候嘴皮子磨破了,也不见得能吸引顾客买上一些。 苦累是有,但销售的提成高。 祁卓然规定,每个月销售的第一名还有额外的奖金。 有钱不赚王八蛋。 李秋果想着自己以前有销售的经验,应该额外完成业绩不难。 可现实给她狠狠上了一课。 临近年末,家家户户都要采购年货。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选择在超市购买。 比起超市包装精美价格虚高的物品,大部份家庭都选择去批发市场购买。 加上网上购物的兴起,更加打击了实体超市货品的销量。 她接的是糖果销售,而且还是定价不便宜的糖果。 虽然超市人来人往,但鲜少有人往她这边来。 李秋果艳羡地盯着水果区的顾客,恨不得伸出八只手将它们抓过来。 江岁怀知道她在这上班,每天都要过来看她。 他一来身后必定跟着宁穗岁。 有宁穗岁在,李秋果不至于惨淡到一点业绩也无。 可除了她,买糖果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 买了几次后,李秋果坚持不让宁穗岁和江岁怀再花钱。 就连他们过来看她,李秋果也不允许。 杨亦初吸取他们的教训,故技重施。 将自己从头包到脚过来买糖果。 可被李秋果一眼识破,将他赶了出去。 “你花的也是你父母的血汗钱,我不要你用这个钱来帮我。” “那不用这个钱就可以了吗?” 刚好来了客人,李秋果急着去招呼,也没仔细听敷衍地点头。 于是杨亦初摇身一变成了她的同事。 他嘴笨不会说话,祁卓然让他试了两天收银。 手脚慢不说还老是给错钱。 试用期都没过,杨亦初就被炒鱿鱼了。 李秋果本想安慰他,可下午就发现他又到了超市。 杨亦初别的不会,只有一身力气,那就干脆做搬运。 上货搬货下货是他每天要做的。 货物轻的动辄几十斤,重的几百斤也不是没有。 杨亦初的力气不算大也不算小,搬这些货勉勉强强。 可他身娇肉贵,只干半天,肩膀就开始淤青。 他的手哪怕戴着手套,也被粗糙的麻袋刮蹭留下了印子。 两人凑一块吃饭时,李秋果瞧见他那双手,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你不用这样!” “这是我愿意的,与你无关。” 杨亦初态度难得强硬。 两个人不欢而散,李秋果本想下班后继续去劝说杨亦初。 可下午她就听到杨亦初被开的消息。 祁卓然是个商人他不是个慈善家。 杨亦初不适合这份工作,他很清楚。 给了机会他没有把握住,祁卓然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和金钱。 杨亦初攥着上午的工资去李秋果那儿买了一斤糖果。 可结算时,他的钱根本不够。 他掏出手机想用自己的钱支付时,李秋果把他的钱收了,自己付账买下那一斤糖果。 因为刚刚的事,杨亦初没脸和李秋果一起吃饭。 她就陪着他,坐在外面吹冷风。 今天对杨亦初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他从来不知道赚钱原来这么不容易。 他从小衣食无忧,宋清和给他的零花钱很多。 画画的费用是额外给,他平常的花销不多,零花钱可以攒下很多。 今天一旦要凭自己的本事去挣钱,他发现他什么也不会。 葱蒜分不清闹了大笑话。 收银时手跟不上脑子,给错了钱被顾客骂。 卸货时他差点被货物压垮,同龄的一个男生却轻而易举。 种种对比,他好像是个废物。 杨亦初耷拉着脑袋问她,“我是不是很没用?” 李秋果摇头,“不是。” “可我什么也不会!” 杨亦初情绪很激动,他看着李秋果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会吃饭吗?你会睡觉吗?你会走路吗?你会喝水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杨亦初问懵了,他呆呆地点头,“这些我当然会,大家也会!” “小孩子不会!” “他们可以学!” 李秋果认同地点点头,“你也可以!” 杨亦初愣住。 李秋果她不会什么大道理,她只能用自身的经历来告诉他。 “我刚开始也不会砍柴也不会插秧更不会种地,都是我阿婆阿妈手把手教的。” 她扭头看向杨亦初,轻声道:“所以,你不会也可以去学习!” 杨亦初看着自己的双手,想到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他好像有了感悟。 每个人都不是天赋异禀,生来什么都会,但我们可以通过学习模仿锻炼,来改变现状。 见杨亦初不吭声,李秋果举起手要和他玩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名称是你会我不会。 每个人说出自己会对方不会的事情或者技能,输了的人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李秋果先来,“我会种地。” 这个杨亦初不会,他记一分。 轮到杨亦初时,他有些迷茫。 李秋果不得不提醒他,杨亦初看着她的动作,眼前一亮。 “我会画画!” “我不会!” 赢了一小局,杨亦初十分高兴。 李秋果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撅嘴道:“别得意。” “我会砍柴!” “我会做蛋糕!” “我会做饭!” “我会缝补!” 玩到后面杨亦初越来越活泼,连说了好几个他会李秋果不会的。 通过这个游戏,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原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而李秋果也不是无所不能,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她的欣赏。 最后是李秋果赢了。 这个游戏的输赢在李秋果看来也并不是很重要。 她临时想出这个游戏也只是为了让杨亦初不要自暴自弃。 可他坚持要兑现输了的惩罚。 李秋果想不到要他做什么,正苦苦思考时,肚子响了。 她莞尔一笑,“就用你今天赚的钱请我吃晚饭吧。” “好。” 杨亦初笑着应下。 因为他挣的实在有些少,最后两人只能去吃沙县小吃。 虽然吃着简单,但两个人却觉得十分满足。 口舌之争 杨亦初一直惦记着要帮李秋果冲销量。 可李秋果坚决不许他用自己的钱。 为此他只能想办法去挣钱。 那晚和李秋果聊过之后,他决定不再死磕他不会的领域。 时间很宝贵,他要用自己的一技之长来挣钱。 可由于他年龄小,那些美术培训机构非但不愿意收他,反而想从他身上挣钱。 杨亦初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这点他很清楚,那些有阅历的人也知道。 所以他在面试后就被前台老师以聊聊的理由拦下。 到时间杨亦初没有如约过来。 李秋果觉得奇怪,躲到一边偷偷给他打电话。 一被接通,她就听出杨亦初声音不对。 “你在哪儿?” 她心里有不好的猜测。 “我在美术室。” 她知道他是去面试的,以为他面试没通过,正想安慰他。 听到了那位老师像他推荐课程的话。 杨亦初不想李秋果担心,匆匆挂断了电话。 李秋果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挂断电话后也没有立刻回拨过去。 她始终想着这件事,也无心上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亦初还是没有出现。 她终于等不及要过去看看,可刚脱下工服,她就想起了宁穗岁之前和她说的话。 他是十八岁不是八岁,有什么事情应该他自己学着去解决,而不是你像个老母鸡一样事事都护着他。 李秋果迟疑片刻,还是又把工服穿上了。 掏出手机给杨亦初发了条短信,然后她又重新回到她的工作岗位,认真热情地向每一位过往的客人推销糖果。 她的真诚吸引了一位老人家。 见她不像其他销售一样什么糖果都乱推,而是有针对性为她考虑推荐那些低糖的糖果时,老人家终于被打动了。 送走那位老人家后,李秋果也到了下班时间。 她按照杨亦初之前发给她的地址找了过去。 美术室的前台老师是一个非常能聊的人。 在杨亦初拒绝后,她并没有一味地推荐自己学校的课程,而是从别的地方入手,让杨亦初放下戒心,把她当朋友。 两人聊的还算愉快。 杨亦初望着墙上的钟表,默默计算时间。 “抱歉,我已经在其他地方报了课。” 说完他就要起身,谁知那前台老师不管不顾地拉住他乞求道:“同学,我们也是有业绩指标的。马上就到月底了,我还一单都没有开……” 杨亦初面露迟疑,又被她给拉着坐下了。 门外,李秋果也找到了地方,她并没有马上进去。 杨亦初他们正好就坐在离门口不远处,她站在门口也能听得到他们的谈话。 “同学,不瞒你说,我压力真的很大。上有父母要养,下面还有两个孩子。我老公也不是特别能挣钱,我们学校又有业绩考核,如果完不成我只能自动离职了……” 前台老师说的声泪俱下,杨亦初盯着桌上的宣传单犹豫不决。 李秋果听到后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不容易,大家都很难。 这种靠眼泪卖惨来博取同情推课的手段实在让她所不耻。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挣到钱,谁还管那么多。 杨亦初的心其实很软。 他最见不得人间疾苦。 哪怕自己没有多少钱,也要去帮助别人。 李秋果一直很喜欢他的善良,可她不希望有人利用他的善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但杨亦初还没出声,她也就没有贸然进去。 两个人都在等杨亦初的反应。 瞟向旁边放着的手机,杨亦初十分纠结。 他有钱。 来之前宋清和给了他足够的生活费。加上他自己之前攒的,哪怕是报一个一对一的课程,也绰绰有余。 杨亦初最终还是决定报一个团购课程。 前台的笑容僵在脸上。 团购课程是学校用来推广引流的,她压根拿不到多少提成。 “团购只有三节课,您可以再看看这个课程……” “不用了,我不需要。” 杨亦初拒绝的很干脆。 他以前习惯顺从听话,害怕拒绝别人。 可真的说出口以后他发现好像并没有那么难。 “我们现在在搞活动,年终特惠,课程价格还是很划算的……” 前台不死心地继续推,杨亦初耐心已经被耗光,他直接打断她的话。 “我的老师是于文。” 前台并不懂他的意思,她放下宣传单打算和杨亦初促膝长谈。 可杨亦初不愿意。 身为美术机构的工作人员她竟然不知道于文是谁。 他对这个美术机构的专业性已经有了定义。 “你可以问问你们机构的老师于文是谁。” 前台忐忑地拿出手机一搜,惊讶地张大嘴巴。 她看着杨亦初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里教不了我,我报这个团购课程是因为想帮你。” “我非常感谢您愿意帮我,于文老师是很厉害。但我们机构的老师也不差,你可以试听一节课再做决定。” 杨亦初看着她,一脸严肃,“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还痛着的肩膀在提醒他挣钱有多不容易。 杨亦初忘不了昨天辛苦挣的钱最后连一斤糖果都买不起。 以前,他会在自己有条件的情况下去帮助别人。 现在他也愿意这么做,但凡事都要有个底线。 前台微笑着给他泡茶,“钱不容易挣我当然知道。” “之前我们不清楚你的实力,现在知道了,我们也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去向我们展示你的能力。” 听到这,杨亦初的面色缓和了许多。 前台察言观色,话锋一转,“但由于你之前从来没上过课,还需要学习如何上课。去试听其他老师的课,我相信对你以后上课大有帮助。” 她这话说的极其巧妙,不仔细听就会掉到坑里。 杨亦初虽然不太懂得如何拒绝别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前台老师是什么意思,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通过此番面试,他已经清楚他不可能在机构当老师。 有了这个认知,他拒绝也十分斩钉截铁,“不用,我才疏学浅,还没有当老师的资格。” 前台十分满意他的识相,“你是个好苗子。只要再学习学习,假以时日肯定能够当上老师。” 一番鼓励之后,她又把话题绕回了报课上。 “我们学校就有专门针对你这种情况教学的老师,你可以先试听一节课,要是觉得不错再报名。” 杨亦初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们这里的老师是很好,但教不了我。” 说完转身就走,前台急急忙忙追出来。 见到她,李秋果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 刚刚在外面她都听到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过她不打算吭声,看杨亦初怎么解决。 我们 李秋果来,杨亦初很高兴。 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和李秋果抓紧时间相处,其他人都不重要。 前台还在喋喋不休,电梯又一直没来。 杨亦初烦不胜烦,扭头问李秋果:“我们走电梯行吗?” 李秋果瞟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前台,笑着点点头。 “你上有老下有小,刚巧我们也是。你手上还有钻戒,我手上光溜溜。” 李秋果伸出手给她看,“这么一对比,你日子还比我们好过!我也是做销售的,不如你也帮帮我?” 前台被她说的脸红,仔细一打量他们,想要劝说的那些心思也淡了。听到李秋果后面那句话,连敷衍都懒的敷衍,调头走了。 杨亦初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等出了门他还没反应过来。 “回神!” 李秋果剥了颗糖递给他,见他没反应直接掰开他的嘴巴丢进去。 清凉的口感在嘴里散发,杨亦初彻底回过神。 “秋果,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望着李秋果,小脸涨的通红。 “我说的什么话?” 李秋果故意装不知道,期待地看他的反应。 “你刚刚说……上有老下有小……” 杨亦初的耳根子都红透了,眼睛盯着地上不敢抬头。 “哦,这个!” 李秋果拖长音调,杨亦初眼巴巴地看着她,一颗心都悬在半空中。 她笑嘻嘻地说:“我骗她的。” 杨亦初低下头,心是落了下去,可落在谷底还有块石头压着,怪堵的慌。 李秋果瞄到他的反应,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家里有阿婆还有阿妈,我说错了吗?” 杨亦初摇头,闷闷不乐的答道:“没错。” “橘子还那么小,那我说我们下有小有错吗?” “没有。” 杨亦初并没有仔细听她的话,依旧高兴不起来。 “呆子。” 李秋果忍不住骂他,杨亦初也不吭声任她骂。 “她有钻戒,我没有钻戒难道说错了?” “没说错。” 杨亦初答完,猛地抬起头望向她。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 他傻呆呆地模样逗得李秋果合不拢嘴,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忍不住掐他。 杨亦初的脸像面团一样被她用力拉开,又各种揉搓。 见他脸上通红一片,又有她的手印。 李秋果有些心虚,小声嘀咕:“脸上皮怎么这么薄!” 杨亦初突然顿住脚步,大声说道:“我脸皮不薄的!” 说完又将脸凑到她面前,“你继续捏,没事的,我脸皮厚着呢!” 李秋果被他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地嗔道:“谁要捏你的,我才不捏。” 杨亦初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这般主动送上门,李秋果岂有放过的道理。 杨亦初盯着她的手看了好久,突然说:“我以后会给你买钻戒的,不会让你的手光溜溜。” 李秋果愣在原地,良久才抬起头看他。 “真的,我会努力的!用我自己的钱!” 他的眼眸明亮如星河,璀璨耀眼,一下就击中了李秋果的心。 她后知后觉地松开手,一个劲地往前冲。 杨亦初驻足在原地好一会儿,小跑跟上来与她并肩同行。 李秋果的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刚碰过他脸的指尖微微发麻。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怕一开口就是错的,干脆选择不答。 路上车水马龙,李秋果又不看路。 杨亦初只能拽住她的胳膊。 见她没反应,他的手又悄悄往下牵住她的手。 牵手的一瞬间,一股细小的电流在两人手上传递,但彼此都没有松开对方的手。 他们就这样紧紧握着,等待绿灯亮起,一起奔赴下一个路口。 生病 眼看马上就要到月底,李秋果瞅着自己和别人的业绩差距,着急上火,嘴里长了好几个泡,吃饭都不香。 李秋果想了很多办法,但都见效甚微。 她也知道价格是让生意惨淡的主要原因,于是狗胆包天的去找祁卓然商量能不能把价格降低。 他听到她的来意后,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淡地说:“价格已经是最低,为什么你不能想办法把它卖出去?” 李秋果有些郁闷地撇嘴,“我要是能想到办法也不会来和你谈降价。” 因为工作时间不长,她对于职场上下级的尊卑并不是很懂。 和祁卓然讲话也比较随意,祁卓然自己也没有刻意去要求她什么。 秘书在一旁看着,在心里默默猜测两人的关系。 “我招你是来解决问题不是让你把问题抛给我。” 李秋果闻言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不用祁卓然赶,自己就跑出了办公室。 怎么把糖果销量提上去这可真是个难题。 祁卓然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要是后半个月,销量还提不上去她也可以滚蛋了。 江岁怀和宁穗岁还是会每天过来看她,顺便买一些糖果。 可李秋果实在没脸,坚决制止他们这种行为。 少了他们的帮助,本就惨淡的糖果的销量更加雪上加霜。 不过李秋果没有自暴自弃,她找到超市的金牌销售向她取经。 又跑到其他超市去看人家销售是如何介绍推销的,把他们的话都记录下来。 下班之后,在家里反复模拟介绍。这个方法确实让她把那些有意向的顾客全都说动。 但有意向的顾客还是太少了。 她得想个办法引流。 杨亦初知道后,提出给那些买了糖果的人免费画一张画。 李秋果心动了,但她最后还是没有答应。 有免费的便宜不占那就是傻子。 这样会吸引客流,但会累死杨亦初,而且出来逛超市的大多是中年或者老年人。 免费画画对他们的吸引力终究不大。 喜欢画画喜欢吃糖果的人是小孩子。 她主要目的是吸引小孩。 确定好目标后,她就开始制定计划,挨个实验。 周末她趁着人多,把提前购买的人偶服穿上。 小朋友见到可爱会动地玩偶,爱的不行。 纷纷上手去摸,李秋果就站在糖果柜旁边,那群小孩玩了一会儿,注意力就被旁边的糖果吸引。 在他们的恳求下,家长或多或少都会买上一些糖果。 运气好碰上家里条件不错的家长,大手一挥,直接买十几斤。 一天下来,她的业绩销量较之前翻倍增长。 销量有多好,她的身体就有难。 人偶服不轻,超市又整天开着空调。 她穿上又是和小朋友做游戏又是推销产品,背后的衣服湿了又干,当晚李秋果就发了高烧。 她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是杨亦初发现的。 李秋果换工作以后,有时候晚上下班时间比较晚,又没有班车,只好住在城里。 工资还没发,马上就要用自己的私房,她是说什么也不愿意的。 杨亦初又怕她走夜路回家不安全,干脆提出让她和他住一起。 他一直住在酒店,虽然开的是单人房,但房间里有个大沙发。 李秋果睡床,他睡沙发正正好。 晚上他突发灵感,画到很晚才收笔。 扭过头想和李秋果分享,可她已经睡了。 被子滑落在腰间,李秋果的手还露在外面。 杨亦初无奈一笑,蹑手蹑脚地靠近把被子拉上去,刚碰到她的手就发现不对劲。 她的体温太高了。 杨亦初有些手足无措。 他极少发烧,每次发烧宋清和都在旁边守着他。 他不需要做什么,宋清和把一切都端到了面前。 李秋果突然发烧,酒店没有体温计也没有退烧药,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打开手机搜索一番,他冲到厕所拿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跑了一趟又一趟,她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 还不等他喘口气,李秋果又再度烧了起来。 杨亦初想把她薅起来送到医院去,可透过窗户看到被吹弯的树枝后,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杨亦初披上外套,连鞋子都来不及换,跑出去买药。 刚出门他又折回来,叫了酒店工作人员帮忙上去守着李秋果。 冬天的晚上十分难熬,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 守店的老板大多数也是早早关了门回家睡觉。 酒店周边的药店都关了门,他好不容易看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结果只是兜售成人用品的。 房间里李秋果幽幽转醒,见到一个陌生的背影时,她用力坐起来没两秒又滑下去。 “你是谁?” 酒店工作人员急忙和她解释来龙去脉。 说完还一脸羡慕地看着李秋果,“你男朋友可真疼你。” 李秋果没有纠正她的话,盯着门口望眼欲穿。 杨亦初跑了好远,才买到药。等他回到酒店时,却没在床上看到李秋果,酒店工作人也不在。 顿时慌了。 “秋果,李秋果!” 他满屋子乱窜大声喊她,李秋果刚开口喉咙就疼的不行,声音也哑的不像话。 杨亦初也就没有听见她的声音,直接推门而入。 两人四目相对,李秋果本就烧红的脸更加滚烫。 “秋果……” 杨亦初瘪着嘴像要哭,李秋果坐在马桶上不能起身,只好哄他先出去。 听到里面的抽水声,蹲在外面的杨亦初后知后觉他刚刚做的好事。 李秋果一把门打开,就见他像只大狗一样蹲坐在地上。 “怎么了?” 她想摸他的头,被他躲开。 “我身上太冰了,你别碰我。” 李秋果扶着门,虚弱地摇头,“我好热,你给我抱抱。” 杨亦初迟疑没动,“会着凉的。” 李秋果生病了,脾气耐心都不是很好。 也懒得和他废话,整个人往前栽去。 帮他 杨亦初吓坏了,接住她后仍心有余悸,抱着不撒手。 李秋果浑身上下似火烧,贴着杨亦初她才觉得好过一点。 两个人就这么别扭地坐在地上,谁都没有想要起身的打算。 直到李秋果感觉到有个地方的变化。 她怪异地往下看去,可因为衣物的遮挡她什么也看不到。 杨亦初自己也感觉到了,他猛地将李秋果放开,扭过头不看她。 刚刚只是怀疑,现在是肯定。李秋果瞧见他红透的耳根子,情不自禁笑出声。 杨亦初听到她的笑,更加不好意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上床去。” 杨亦初清清嗓子,故意板着脸但依旧不敢看她。 李秋果依言上了床,见杨亦初仍坐在那儿,逗弄的心思又起来。 “为什么要上床?” 她故意问的暧昧,杨亦初撕包装袋的手都有些不稳。 下身的欲望并没有因为李秋果的离开而偃旗息鼓,昂起头颇有几分想要挣脱束缚的趋势。 “吃药,吃完药就睡觉。” 杨亦初将杯子递给她,见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低头一望,下身的欲望将裤子顶出一个包。 他咻地转过身,想跑到厕所去,可李秋果突然就开始咳嗽。 他顿住脚步将衣服拉链拉到底才敢转过身面对她。 不过头一直垂着,眼睛也望着地下。 李秋果看的好笑,“我是魔鬼吗?” 杨亦初沉默地摇头,她不是魔鬼,他才是。 只要靠近她,它就很兴奋。 杨亦初都有些控制不住。 “快点喝药。” 他的催促带着一丝恳求,等李秋果把药喝完他如释重负。 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李秋果躲进被子里捂嘴偷笑。 杨亦初隐约听到她的笑声,指着自己的欲望骂道:“你个不争气的狗东西。” 狗东西隐隐又胀大了几分。 杨亦初气的说不出话来。 李秋果喝了药,精神反而好了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杨亦初不知道在忙什么,迟迟未出现。 李秋果故意将手边的书推翻在地上,响动吸引了在厕所的杨亦初。 他甚至来不及把裤子扣上扣眼,急冲冲跑出去。 见到李秋果没事,他松了一口气。 “好好睡一觉。” 他问过药师了,吃了药之后要好好休息。 李秋果任他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茧。 等弄完,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小声问他:“你不过来吗?” 杨亦初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一个人睡不着。” 听到这句话,杨亦初终于动了。 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拍拍李秋果的肩膀,温声道:“睡吧。” 李秋果转过身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满足地叹道:“好凉。” 温暖的被窝,身旁还有她,杨亦初止不住的想入非非。 身下的欲望还没有解决,甚至还有更涨大的趋势。 杨亦初用力将自己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出去,一动也不敢动。 他怕他一动,就彻底压不住了。 终于等李秋果闭上眼后,他试图将手抽出来。 可刚一动,李秋果就醒了。 “对不起,我……” 杨亦初着急忙慌和她道歉,小心翼翼地样子看的李秋果心都软了。 她刻意板着脸,严肃道:“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 杨亦初也不知道。 “我不在床上,等会儿又把你吵醒了。” 李秋果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连忙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别走。” 她一向都是坚强的,何曾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候。 “不走,我不走。” 杨亦初最后非但没下床,还半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们离的更近了。 下身的欲望实在硬的发疼,可杨亦初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 他轻拍李秋果的肩膀,有些笨拙地哄她。 “睡吧,我亲爱的小宝贝……” 等说出口才发现为时已晚,不敢看她就直接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轻轻睡吧,小……朋友……” 他又想说小宝贝,好在最后改了词。 李秋果努力憋住笑闭上眼装睡。 杨亦初唱着唱着,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宋清和的模样。 他刚被宋清和接过去的时候,十分不习惯。 一到晚上他就开始哭,他怕黑怕鬼想妈妈。 宋清和工作忙的要死,但还是陪在他身边。 他不睡,她就唱摇篮曲哄他。 那个时候,杨亦初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她的宝贝。 身旁人的呼吸渐渐平缓,杨亦初的手慢慢伸进被子里。 下身的欲望已经到了非要发泄不可的地步。 他轻轻拉下拉链,手伸进内裤里握住那根要爆炸的欲望。 因为顾及李秋果还在旁边,他不敢大幅度撸动。 这点力道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需求,欲望发了脾气,越撸反倒越精神。 他把内裤扯下来,将欲望释放出来。 大手裹住它用力地揉搓,这般自虐的动作反倒让他得到了快感。 杨亦初仰着头沉浸其中,殊不知旁边睡着的人已经悄悄睁开了双眼。 李秋果没有出声打扰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悄然红了脸。 杨亦初余光一扫,瞧见她在看自己,吓得浑身一激灵,手里高涨的欲望竟然泄了。 他竟然泄了! 李秋果坐起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很难受是不是?” 杨亦初低垂着头,闭上眼不敢看她。 裤子里的湿液在提醒他,再度勃起的欲望在催促他。 他不敢出声。 李秋果手一点点摸过去,握住那根灼热的欲望。 她惊讶地挑眉,竟然这么烫。 杨亦初从她握住就不敢动了,他怕她看到他裤子里的污秽,但更怕她什么都不做。 精液将裤子打湿了,李秋果不知道那是什么。 以为是他憋的狠了,双手抓住那根东西开始上下撸动。 她的手握不住,只能一上一下圈住,不停转动。 她把那当玩具,只有杨亦初知道它发起狠来会有多危险。 一样都是手,但李秋果上手比他自己更容易满足。 少年血气方刚,下身欲望也是坚硬持久。 没有进到它想要去的地方,哪怕她的手再温暖,撸动的技巧多么花样百出,也着实弄了好久,他才泄出来。 李秋果避闪不及,滚烫的精液撒了她满手。 杨亦初将她的手拉出来,急忙抽纸巾给她擦拭。 他射得太多,纸巾抽完了她的手也没擦干净。 他下床去给她找东西擦拭。 李秋果盯着自己的手,在暖黄灯光的照耀下,白色的精液也成了黄色。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有些腥。 杨亦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又羞又慌又害怕,但更多是兴奋。 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兴奋,但胸腔里被喜悦填满,嘴角也抑制不住想要上扬。 解决完他的欲望后,两人终于睡下。 杨亦初看着李秋果的睡颜,情不自禁地抬起身,慢慢靠近。 在离她的脸还有小段距离时,他停住了。 这是不是趁人之危? 想想他就要作罢,李秋果突然翻过身,嘴唇和他擦肩而过。 他的唇最终还是印到了她的脸上。 会议 李秋果身体还没好,玩偶服是没办法穿了。 她又另辟蹊径,找来仓库不要的泡沫盒子将各种糖果插在上面,拼成各种各样的图案。 她做的有大有小,摆在柜台上,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有顾客拍照发朋友圈,没想到一下子火了,给她带来不少流量。 超市的其他人纷纷效仿,大家别出心裁。 有拿空的奶粉罐拼奥特曼的,也有拿纸巾搭城堡的。 各式各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 因为这个,超市小小的出圈一把。许多顾客纷纷慕名而来合影拍照,也带动了超市的收益。 但热度过去,生意又回归沉寂。 李秋果因为某个顾客在挑选糖果时的一句抱怨,想出一个点子。 超市其实有各种过年大礼包和礼盒,但都是进的,为什么他们不可以组合呢? 李秋果拿自己的糖果为例,向祁卓然建议超市自己组装礼包或者礼盒来出售。 她的建议得到认可,并且祁卓然还规定允许顾客用规定的产品自己包装一个过年礼包。 这样价格会比直接购买品牌过年大礼包会更低,再有也避免顾客买到不喜欢的产品。 这个方案开始实行后,吸引了不少年轻顾客。 李秋果根据顾客的需求也推出一些相应的糖果礼盒。 这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糖果的销量,也带动了部份别的产品销出。 因为这个点子试水成功,祁卓然破格让李秋果参加了腊八促销会议。 俗话说的好,过了腊八就是年。 虽然现在年味不重,但他们也因此有个由头可以进行大促。 这次大促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吸引新顾客。 所以怎么引流成了这个会议的重点。 发传单,发朋友圈集赞,投放广告。 这老三样必不可少。 但祁卓然这次想玩些新花样。 坐在这里开会的都是超市的骨干,李秋果和他们格格不入。 都是混迹职场的老油条,对于李秋果的出现他们各有各的看法。 李秋果装作没看到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认真思考该如何引流。 “要不请个舞龙舞狮队过来表演!” 有人提出一个建议立马被否。 “可拉倒吧!除了小孩子谁还喜欢看那些!” “也可以请那些手艺人过来。” “我们是开超市不是做马戏团!” “把促销力度增大!” “还增大老板不破产去。” 众人争执不休,祁卓然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李秋果眼前一亮,她举手示意。 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不知道发言之前要说什么。 就举起手希望有人能注意到她。 但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大家聊的热火朝天。 祁卓然让大家轮流发言。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要轮到李秋果时,旁边的抢先站起来说话。 他比她资历老,又是当官的,李秋果只好忍耐。 后面一个人快速开口,见李秋果没和他争,还有些诧异。 不过仅仅只是诧异,有谁去管一个毫无职权的促销员。 众人口水都讲干了,也没听到祁卓然开口,他们都有些忐忑不安。 李秋果又举起了手,见没人理她,就自己站了起来。 “各位,麻烦静一静。” 没有人安静,甚至声音更大了。 李秋果忍无可忍,将手中的本子用力一摔。 众人停下来,纷纷看过去。 不等他们发难,李秋果自己弯腰鞠躬道了歉。 见他们目光不善,李秋果将背挺的笔直。 她抠住自己的手心,轻声道:“刚刚你们在说话时,我也没插嘴。” 旁边有人冷笑,有人不以为意,有人默不作声。 李秋果垂着眼睛看桌子,“我就讲几句话,请各位耐心听一听。” 李秋果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她的建议是反驳声最多的。 她提议在腊八当天,来超市的顾客都送一碗免费的腊八粥。 “开什么玩笑?人力物力都是钱。” “可豆子熬粥要不了多少。” 李秋果不服气地争辩,在超市这么久她也清楚超市的物价。 “要不了多少?人都是爱贪小便宜,有免费粥那还不是拖家带口的来。”那人越说越起劲,“他们喝完拍拍屁股走人,多潇洒,累死我们这些人。” “就是年级轻,想的一点也不周到。” 李秋果默默听着,放在下面的手慢慢握紧。 她在心里默念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可还是好气! 但也不是没有人支持李秋果的想法,“这个可以。他们知道以后呼朋引伴,知名度就打开了。” “是知名度打开了,超市也破产了。” “哪有那么夸张?” 李秋果看向祁卓然,他面无表情,又将目光投去站在旁边的秘书。 他立马低头装鸵鸟。 “可以少放一点豆子!” “不行!” 李秋果站起来反对,“少放一点豆子,大家会说的,这样反而影响超市口碑。” “我们开超市,又不是做慈善!放那么多豆子,超市效益没提上去,损失你来担吗?” 李秋果涨红了脸,她说不出答应,因为她穷。 祁卓然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李秋果那个点子他觉得非常好。 腊八节送免费的腊八粥,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暖和。 至于他们讨论的成本问题,在祁卓然根本不是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要做那就干脆大方一点。 这点钱,他祁卓然还是出的起。 手敲桌面示意众人安静后,他扫视一圈。 见李秋果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扬唇轻笑。 年轻人就是要多经历点事才会成长。 底下的人搞不懂祁卓然是什么意思,自以为自己的意见会被采纳的人忍不住开始得意。 李秋果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会议。 然而祁卓然的话让许多人都震惊。 李秋果也是不敢置信地抬起头,他竟然同意自己的方案。 “材料备足,别偷工减料。花的是我的钱,你们不用替我心疼。” 老板都开了口,其他人有不满也只能压着。 李秋果等众人起身她才反应过来,她蹦蹦跳跳地跑出会议室,想立刻和别人分享这个好消息。 刚出门又转回来和祁卓然道谢。 祁卓然冷声解释,“我不是因为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李秋果不在意地摆摆手,“我知道,但我还是想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秘书在一旁看着,心里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了定义。 冲突 祁卓然提前就做了宣传,所以腊八那天,超市人流量很大。 凡是入超市的顾客都可以领一碗免费的腊八粥。 祁卓然放话要大方一点,所以每个人碗里都是满满的料。 好多老人家捧着碗对这项活动止不住的夸赞。 有些省吃检用的家长带着小孩子来蹭粥当作午饭,工作人员看到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有了他们的这波宣传,下午的超市人山人海。 俗话说的好,过了腊八就是年。 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趁此机会多多少少都会买上一些。 她负责的糖果区域,人流量也比往常多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锻炼,李秋果那张嘴可越来越会说。 过往的客人在她的推销下,基本都没有空着手离开。 她虽然忙的脚不沾地,但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瞧着他们手上拎着的袋子,在她眼里都化成了钱向她飞来。 江岁怀和宁穗岁站在一旁远远看着,没有上前打扰。 “看到她这么能干,是不是很欣慰很骄傲很自豪?” 江岁怀瞥了一眼,点点头,“嗯。” 见他真应了,宁穗岁又开始不痛快。 她转过身想走,又转回来看着站在那儿当木头的人,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要买年货吗?还不走?” 江岁怀再看了一眼李秋果,这才跟着宁穗岁往另一边走。 超市人流量大,连带着杨亦初的画画生意也很火爆。 今天过节,很多大人都带着小孩出来了。 只要三十块钱,就有一张惟妙惟肖的人像画。 大多数父母或者长辈都乐意出这个钱。 但不妨有些大人喜欢白嫖。 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拗不过孙子非要画的要求,问了价钱后心疼的不行。 她带着孙子又往里走了几圈,等到围着杨亦初的人不是那么多后,她悄摸摸来到他的身边。 “小伙子,我今天出门实在是没带够钱,你看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李秋果正好过来寻杨亦初,听到老太太的话默默退到后面看他怎么解决。 杨亦初手上的动作没停,对老太太温和地说:“我明天也在,您可以明天过来。” 老太太脸色一变,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我家住的远,过来不太方便。” 杨亦初没吭声,专注手上未完成的画。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直接上手推了他一下,“你倒是说话啊!” 杨亦初的手一抖,刚画的线条就乱了。 旁边等画的人看到立马就不乐意了。 “你等他画完你再说啊。我这画都不好看了!” 老太太心虚理亏,但嗓门还是很大,“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他不回我呢!” 杨亦初把刚刚出错的地方擦掉重新修,“不好意思,我会画好的。” 等的人凑过去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又看向老太太,故意往旁边站拦住她。 老太太气坏了,旁边的小孙子等的不耐烦,开始发脾气。 “奶奶,怎么还没到我们啊?” “着什么急,没看见正排队吗?” 李秋果听的好笑,老太太还知道排队。 老太太等那人画完,堆起满脸笑上前,“小伙子,你人长的帅,心也好。就给我打折画一幅吧!” 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杨亦初脸色未变,“打折画就只能画半张纸。” 老太太抿着嘴不说话,小孙子可不乐意。 画画的纸是A3大小,只画半张纸那就太小。 “奶奶,我不要半张,我要完整的!我要完整的!” 倒霉孩子边说还边打滚,躺在地上拧麻花。 李秋果看到后,就想上前去,被人拽住手。 抬头一看正是祁卓然。 李秋果吓了一跳,摸鱼被老板抓个正着。 她笑着打哈哈,“我那里丽姐在帮我看着,我待着有点闷,出来透透风。” 杨亦初待的地方接近于出口,这里可比里面凉快些。 祁卓然瞟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李秋果心里没底,举起手保证,“我马上回去,马上!” 祁卓然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杨亦初身上。 熊孩子胡闹,被这么多人看着,老太太丝毫不觉得丢人。 该她表演了。 “你一点都不听话!老子身上就剩十几块了,还要坐车回去。哪有钱给你画这个?” 一边说还一边揍,眼睛不断往杨亦初那边瞟。 可他专心画画,一个眼神也没落到他们身上。 老太太没想到他这么狠心,将熊孩子提溜起来,“走!回家!饭都吃不饱了,哪有钱给你画这东西!” 熊孩子死不肯,哭声震天响。 李秋果眉头紧皱,盯着杨亦初。 他最心软,又不懂拒绝别人,加上还有这么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围观群众。 她实在担心他会妥协答应。 有人按捺不住帮着一起劝,“人家也不容易,年轻人你心不要那么狠。” 老太太放慢步子,拖着不成器的孙子往外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爸妈辛苦挣钱不是给你这么花的!要节约,要是家里富一点别说一张画,把老师请到家里给你画都成!” 熊孩子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得到。 “我不!别的小孩都有就我没有!我不要走!” 小孩子的哭的可怜,老太太说的也可怜。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可怜坐在那儿手就没停过的杨亦初。 李秋果看的揪心,她刚想开口就被祁卓然用眼神制止。 “你敢说一句,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这句威胁很有用,但李秋果压根不打算听。 旁边站着的秘书看不下去,手动捂嘴将人带到一边。 “我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蠢成这样。” “我哪里蠢?” “哪里都蠢!”秘书指着祁卓然,压低声音告诫她,“老板不知道多看重你,想想你自己的前程,为了个男人值得吗?” 李秋果微微一笑,“值得。” 秘书倒吸一口气,指着她骂,“愚不可及。” “我这是见义勇为。” 李秋果不服气地狡辩,“发生在我们超市的事情本就应该我们去处理,要是让他们越闹越大,对我们超市名声不好。” 秘书冷笑还想再说,祁卓然冷冷地往后一瞥,他瞬间没声。 解围 杨亦初终于画完了画,他停下笔看着还没有走的祖孙两,高声道:“我给你们画。” 李秋果听到后心凉了半截。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画画不容易,又对自己有要求,每张画挣的就是一个辛苦钱。 她紧盯着人群中的杨亦初,心里实在郁闷。 想上前去帮他拒绝,又想骂他,可更多的还是心疼。 祁卓然默默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眼神愈发冰冷。 秘书站在一旁,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才忍住想要尖叫的欲望。 他看到了什么? 果然什么都不能逃过他的火眼精金。 他这边暗自窃喜,那边老太太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你说什么?” 即便她的口水喷溅在他的脸上,杨亦初也十分淡定。 “以物换物。” “我哪来的……” 老太太下意识否认,立马又将手上的东西往背后藏。 “那都是小孩子要吃的,你这么大还要和小孩子抢吃的不成?” “是交换。” “交换什么交换?不愿意诚心画直说就是,还惦记我孙子这点吃的!” 老太太脸黑如墨,故意说的很大声,想引起周边人的认同。 “他又不是做慈善,凭什么白给你画?” 人群中这道声音格外引人瞩目,众人回头,宁穗岁拿着一个冰淇淋吃的正香。 大冬天的吃冰淇淋真是看着都牙疼。 她旁边站着的江岁怀也是不容忽视。 虽然穿的普通,但站姿挺拔,眼神如炬,一看就不是个平常的男人。 李秋果见宁穗岁替杨亦初出头,先是高兴然后又忍不住心里泛酸。 她知道宁穗岁喜欢江岁怀,可看着背影都如此出挑的她,难免会自卑。 宁穗岁长的好看,穿着打扮更是时尚。 给人的感觉一看就很贵,老太太面对她下意识发怵。 “人家是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没钱还想白嫖,怎么态度比我这个花钱的还强硬?” 宁穗岁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毛爷爷递给杨亦初。 “我要两张单人画,还有一张双人画。” 说完将站在后面的江岁怀一把拽上来,“画我和他。” 他的手上提满了东西,无法自己动手,只能用眼神示意宁穗岁将放在自己臂弯处的手放下来。 但显然宁穗岁不是什么会看眼色的人。 杨亦初看着他们,抿唇一笑,“双人画要加钱。” 宁穗岁点点头,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她故意冲着老太太的方向说:“双人画才50,真便宜。” 扭头望向杨亦初笑道:“人长的这么好看,画画也好,这钱花的值!” 听到她的话,杨亦初剧烈地咳嗽,江岁怀奇怪地看着她。 老太太气坏了,但又不敢和宁穗岁呛声,拉起孙子就走。 熊孩子不愿意,张开嘴巴又要嚎。 宁穗岁眼疾手快掏出一个饼干塞进他嘴巴里,后又拉着江岁怀往旁边挪。 “吵死了,烦人的很。” 她又没点名道姓,老太太也不好说什么。 孙子吃完了饼干又开始叫,老太太这回强硬的很。 拽着人经过宁穗岁旁边时,翘起嘴巴哼道:“小小年纪嘴巴这么毒,也不怕将来生的孩子没屁眼。” 这是惯说的诅咒话语,宁穗岁压根不当一回事。 江岁怀冷冷地看过去,面无表情地样子看着实在吓人。 老太太不甘心就这么走,又啐了一口,“不走正途,当二奶,迟早被人打死。” 宁穗岁听道后,捂住嘴巴夸张地说:“江岁怀你听到了吗?她说我是你小三!” 见她还很高兴,江岁怀十分无语。 李秋果见老太太走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还舍不得走?” 祁卓然满脸阴沉。 李秋果最后再看了一眼,一溜烟跑回了自己岗位。 秘书在后面摇头,果然爱情使人嫉妒。 庆祝 腊八整个超市的业绩十分喜人,祁卓然决定晚上请大家出去吃饭。 李秋果原本约定和杨亦初一起走,为此还特意去申请能不能带他一起去。 秘书想着自家老板,当然是冷酷无情地拒绝了她。 “杨亦初今天也在咱们超市门口画画不是吗?那也可以勉强算是超市的一员。” “算个屁!” 见秘书不同意,李秋果两手一摊,“那我也不去了。” “你怎么能不去?”秘书瞪大眼睛,“这是集体聚餐,你刚来就敢不去,这样不合群。” 见李秋果还要说话,他拉着她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在集体里不合群,你以后办事可就难。而且大家都去,就你不去。就算老板护着你,大家也会在背后说你。” 在秘书的再三劝说下,李秋果还是点头答应了。 下班后,她望着等在门口的杨亦初欲言又止。 杨亦初已经听其他人说了,他体贴地说道:“你今天辛苦了,记得多吃一点。” “那你呢?” “我……” 他话还没说完,后面就传来声音。 “他和我们一起。” 宁穗岁和江岁怀一起走过来。 “啊?他和你们一起?” 李秋果惊讶地张大嘴巴。 杨亦初点点头,“恩,我和他们一起去吃饭。你不用担心我,记得玩开心一点。” 李秋果看着宁穗岁,又看看杨亦初,突然笑不出来了。 江岁怀走过来叮嘱她,宁穗岁干脆眼不见为净。 杨亦初看着被江岁怀挡住的李秋果,也扭过头去。 李秋果看着两人默契地转身,心里颇不是滋味。 “李秋果,上车!” 她转过头去,秘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冲她招手。 李秋果去看杨亦初想和他道别,可他低垂着头和旁边的宁穗岁在低声说什么。 她连再见也没和江岁怀说,就走了。 秘书见她过来,就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到了后面。 李秋果不明所以,刚想问原因,身后就有车辆鸣笛催促。 无奈她只能坐到副驾驶上。 杨亦初看着祁卓然载着她离去,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压抑的喘不过气。 宁穗岁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 李秋果看到这一幕,扭过头靠在椅背上气鼓鼓地望着前方。 祁卓然嘴角快速勾起,很快又落下。 秘书在后面捕捉到,洋洋得意自己真称职。 祁卓然不是那种爱说废话的人,席上端着酒杯只说了一句大家辛苦了,然后就落座。 秘书带头鼓掌,其他众人照做,李秋果坐在椅子上像被吃掉了灵魂。 在超市上班的大多都是中年,也有部份老年人。 李秋果混在他们中间格格不入,但并不影响她和他们也能聊的来。 大家一高兴就容易想找点东西来助兴,比如说酒。 超市的员工大多是女性,但也不乏有好酒的。 大家举杯畅饮,好不开怀。 可只有李秋果自己知道她一点也不开心。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祁卓然。 每逢佳节倍思亲。 他的亲人为了躲他,在山窝窝里待着不肯出来。 想到这他又猛灌了一杯酒。 李秋果也是借酒消愁。 她知道自己吃醋没有道理,她也清楚宁穗岁不喜欢杨亦初。 可看到他们互动,她就忍不住冒酸水。 谁又说得准杨亦初不会喜欢上宁穗岁呢! 想到宁穗岁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李秋果又倒了一杯酒。 她这辈子是没法超过她了,甚至可比性也没有。 人都是视觉动物,不止男的喜欢宁穗岁那张脸,她也喜欢。 要是她是杨亦初,肯定去追求宁穗岁。 越想心里越难受,她捂着胸口跑出包间透气。 却意外发现祁卓然也站在外面。 李秋果一时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转念一想这外面地盘又不是祁卓然的,她干嘛不能来。 站在外面吹吹冷风确实好受很多。 许是酒壮怂人胆,李秋果问祁卓然:“老板,你也难过是吗?” “什么?”祁卓然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她提高了嗓音,引得走过的人频频回头。 祁卓然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难过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对不对?” 随口一说没成想真的说中了祁卓然的心事。 他望着天上的月亮摇头,“是也不是。” “啊?” “她是我喜欢的,但也是我的家人。” “原来你结婚了。” 祁卓然没有解释,在外人看来喜欢的家人除了父母手足就是伴侣。 虽然他们不是,但祁卓然认定了她。 他因为李秋果的话心情一点点好起来。 可李秋果还是难受的要命。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李秋果戳着自己的心口问他。 不等他开口她自问自答。 “我因为杨亦初难过。” 她像个没有得到糖果的小孩,嘟嘟囔囔,“我知道他和穗岁没有什么关系,可每次他们一讲话我都嫉妒的要命。” 祁卓然静静地听着她发牢骚,未发一言。 “穗岁像个仙女一样,只要眼睛不瞎的都喜欢她,我怕……” 怕杨亦初也会喜欢她。 祁卓然听到这蹙起眉头,“我不喜欢她。” “那是你眼睛瞎了。” 我喜欢你 祁卓然瞪她,“不喜欢她就是眼睛瞎?” “因为她好看。” 李秋果说的理直气壮。 祁卓然嗤笑一声,“肤浅。” “那你为什么喜欢你妻子?” 祁卓然怔住,过了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 “因为她好。” 李秋果不满地撇嘴,“你也肤浅。” 接连被怼的祁卓然脸色又沉了下来。 “那你喜欢他什么?” 在祁卓然看来杨亦初除了皮相,会画画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你不懂!” 李秋果故作高深地冲他摇手指。 “我喜欢……” “别说!” “啊?” “把你的话留着对他去说,不然我敢肯定你会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这次没说我下次说,下次没说我下下次,总会找到机会告诉杨亦初我喜欢他。” 李秋果的喜欢坦率而热烈,她不需要鼓起勇气就能把爱意宣发出口。 可祁卓然不行。 他多骄傲一个人呐! 说过一次被拒绝以后他再也不说第二遍。 也不想听李秋果甜得腻人的情话,抓起她的衣领就将她拖走了。 “说地址。” 李秋果下意识脱口而出杨亦初住的酒店名字。 等祁卓然看过来时,她才反应过来。 但也没想着要改口。 他说的对,她的喜欢要对杨亦初说才行。 车开到酒店楼下,刚巧就碰到杨亦初回来。 他见到祁卓然和李秋果两个人,脚步一顿就要转身。 李秋果眼尖看到了他,“杨亦初!” 杨亦初不得不转过来面向她。 “你跑什么?” 李秋果喝醉了酒,那是有点疯的。 她跳到杨亦初的身上,用力地拉扯他的脸颊,嘴里还在不停地问为什么。 杨亦初抱着她,脸被揪成红苹果,也不舍得对李秋果说一句重话。 祁卓然在边上看的实在碍眼,他沉声道:“她有话对你说!” 杨亦初纳闷地看着李秋果,后者已经彻底傻掉了。 刚刚他不在,她随便怎么说都行。 可真的面对他,她有点说不出口。 两个人都在等她,可她拽着杨亦初脸上的肉像个雕塑一动不动。 祁卓然实在等的烦躁,“你要不要我替你说。” “我不要!” 不要就是要! 祁卓然打开手机将刚刚她说的那段话播放出来。 音量开到最大,放到两人的中间。 “我总会找到机会告诉杨亦初我喜欢他!” 两人听到这句话都石化了。 杨亦初抱着李秋果的手松开,她因此摔到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机,想要拿过来。 李秋果摔的屁股疼,见杨亦初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干脆做到杨亦初的脚上,把他的腿当柱子。 手机里的那句话还在循环播放,杨亦初想碰不敢碰。 李秋果红着脸嘀咕:“我就在这儿听什么录音。” 杨亦初如梦初醒,将她拉起来。 拉起来后兴奋地看着李秋果,嘴唇轻启想说话,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祁卓然手举累了,见两人都傻站着什么也不做,干脆好人做到底。 他从后面推了杨亦初一把,也许是劲儿用太大,杨亦初直接倒在李秋果身上,而她也没接住,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祁卓然嫌弃地看了一眼杨亦初,“这么虚!” 李秋果护犊子,冲他喊道:“他才不虚,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 在场的都是经历过事的人,祁卓然见两人这么赤裸裸秀恩爱,脸一下就黑了。 李秋果丝毫没察觉出不对,被她护在后面的杨亦初脸红的滴血。 男人是最经不得激的,哪怕他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 杨亦初捧着李秋果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等一吻完毕,他略带挑衅地看了一眼祁卓然,后者跟看傻子一样。 李秋果也是惊呆了,她拽着杨亦初的袖子问:“你为什么亲我?” 自觉挑衅了情敌还没高兴几秒的杨亦初被问住了。 他看着李秋果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傻子和呆子,真是绝配。” 祁卓然在一旁看的烦躁,转身开车走了。 少了他这个电灯泡,杨亦初显然放开许多。 “摔疼了吧?” 杨亦初说完双手放到她的胳肢窝像抱小孩那样将她抱起来。 李秋果十分不适应,她坐在他的臂弯处使劲儿地扭动。 “你现在才来问,早干嘛去了!” 杨亦初十分老实地回答,“听手机。” 李秋果翻了个大白眼,“我人就在这!你听什么手机?” 杨亦初不吭声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她,“那是真的吗?” 李秋果见他怀疑自己,重重给他胸口来了一拳。 “假的。” 杨亦初低垂着头将她放在门口的石墩子上,扭头就往另一边走。 “你去哪儿?” “买醒酒药!” “买什么醒酒药我又没醉!” 杨亦初转头极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的更快了。 李秋果琢磨出他话里的意思,用力追上他。 她一脸不敢置信,“你怀疑我醉酒说胡话?” “难道不是吗?” 杨亦初有点气郁,他不想对李秋果发火,把头偏到一边。 “当然不是!” 李秋果气坏了!她想骂他想打他,但到底还是忍下了。 将他的头转过来对准自己,严肃地说:“杨亦初你听好了!” 杨亦初看着她的脸,眼珠子转到一边。 他也有自己的小情绪,但不多。 李秋果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喜欢你!” “什么?” 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老子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李秋果大声说完,脸爆红,心跳也加快了。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按住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我今天很难过,你和穗岁一起去吃饭,穗岁今天还替你出头,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多管闲事!” 听到她控诉的话,杨亦初下意识想偏。 “你到底嫉妒穗岁还是嫉妒我?” 李秋果很无语,她捧着杨亦初的脸,狠狠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要我说几遍你才能听见?我喜欢你!我李秋果喜欢杨亦初!” 怕他听不清楚,李秋果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说完她就被杨亦初拉到了怀里。 告白 他抱的很紧,超级用力,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惊喜来的太突然,杨亦初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他想要尖叫想要抱着她旋转想要亲吻她。 李秋果看着他越贴越近的脸,及时伸出手拦住。 “你今天和宁穗岁吃饭开心吗?” 杨亦初哭笑不得,他郑重地说道:“江岁怀不愿意和宁穗岁单独吃饭,所以她才找我凑人头。” 今天吃饭不提也罢,他纯纯就是个工具人。 “真的?” “真的。” 见李秋果还是不信,杨亦初发誓保证,“我和她不可能。” “可穗岁那么好看,她身材又好,还有钱……” 李秋果细数宁穗岁的优点,说到最后她又酸了。 杨亦初一脸茫然,“她这些好关我什么事?” 李秋果被他噎的说不出话,好半晌才喃喃道:“她那么好,你不心动吗?” 杨亦初快速地摇头,“我为什么要心动?该心动的不应该是江岁怀吗?” 李秋果看着他,确认他没有一点说谎的迹象,嘴角慢慢扯开一抹笑。 她笑着点头,“你说的对!” 她笑的实在有些奇怪,杨亦初伸出手搭在她的额头上,细细感受她的温度。 “也没发烧啊!” 李秋果直接给了他一肘子,沉着脸问他:“你不应该和我说点什么吗?” 杨亦初疑惑,“我该说点什么?” “祁卓然讲的没错,你就是个呆子!” 李秋果用力踹了他一跤,愤愤离去。 杨亦初捂着被踹疼的膝盖,如梦初醒。 他拽住李秋果的胳膊将她用力一拉,两人猛然贴紧,双方都有些不自在。 “砰砰砰!” 她听到了强有力的心跳声,但不知道是谁的。 杨亦初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在地上。 李秋果吓了一跳,这是电视剧里男主角像女主角求婚的经典姿势。 难不成杨亦初…… 她脑子里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一个说:“你才那么小,怎么结婚?” 一个说:“你们互相喜欢就应该在一起。” 等李秋果自己想好反应过来时,杨亦初还没有说话。 他低头在找什么东西。 李秋果猜想,不会是戒指吧?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呼吸也开始变的急促。 杨亦初掏遍了口袋,最后在暗袋里掏出一颗糖果。 “你等一下。” 他站起身跑到旁边的花丛里拔了几根草。 李秋果已经猜不到他要做什么了,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 杨亦初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之前也有练习过。 但这次不知是因为太紧张,编了好久才弄好。 最后是一朵小花的形状。 他转头直直地看向李秋果,刚想跪下被李秋果喊住。 “不准跪!站起来说!” 李秋果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担忧什么,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怕的不是杨亦初真向她求婚。 杨亦初一手举着花一手拿着糖,小声地说:“今天实在太仓促了,要不我再……” 再去买点东西。 “不仓促,有什么话就今天说。” 李秋果被他的话吓个半死,她是真怕。 “秋果……” 杨亦初喊了她一声,又没后续了。 李秋果备受煎熬,但她面上装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阵都无话。 轻风吹来,冻的李秋果直打哆嗦。 她看着嘴巴好似被粘住的杨亦初,心想要不还是算了。 刚一开口就被杨亦初捂住嘴巴。 “我有话对你说,你听我讲……” 李秋果眨巴眨巴眼睛示意她知道。 “我喜欢你!” 他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不再退缩,“我真的很喜欢你,就像……” 杨亦初一时找不到话来比喻,又开始结巴。 李秋果说不了话,只能用力握住他不停颤抖地手。 杨亦初得到鼓励,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就像对我的画一样喜欢。” 见李秋果变脸,他立马改口,“不,你比我的画更重要!” 李秋果呆住,她握着杨亦初的手慢慢松开,可马上又被杨亦初反握住。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李秋果,焦急地想要开口补救,可绞尽脑汁他也想不出来。 画已经是他最在乎的东西了。 这点李秋果也知道,他的画对于他来说有多宝贵。 他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真的是很中意她。 李秋果脸颊发热,耳朵也烫的通红,被握住的掌心也开始出汗。 她费了很大力气,才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可对上他那双真诚的眸子时,她再也压抑不住。 李秋果扑到杨亦初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她也曾怀疑过她是自作多情,于是她一直不曾戳破这层窗户纸。 可真的捅破以后,他的话给了她巨大的惊喜。 李秋果好像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了。 她害怕自己无论杨亦初说什么,她会义无反顾的答应。 这样容易上当受骗。 可她和杨亦初,容易被骗的显然不是她。 看着还没回过神的杨亦初,李秋果捧着他的脸猛亲一口。 在他看过来时,她笑嘻嘻地说:“我给你盖个章。” 杨亦初口干舌燥,他红着脸小声道:“那我也要。” “也要什么?” “盖章。” 话音刚落,他就低下头动作轻柔地含住她的唇瓣。 李秋果慢慢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杨亦初搂着她的腰逐渐加深这个吻。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迭成一个人。 第三次 两人互通情意后,好像做些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杨亦初好像是根木头,李秋果各种暗示他也无动于衷。直接脱光去找他,会显得自己很不矜持。 李秋果思来想去,想了一个办法。她进到浴室后,将水打开,等身上热了之后,她高声唤道:“你进来帮我搓下背!” 杨亦初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进来,李秋果有些烦躁地催促;“你快点进来。” 中国话博大精深,李秋果没有那种意思,但杨亦初自己想歪了。 他红着脸小声道:“你等我,我去买个东西。” “买什么?”李秋果怕他真的跑了,连忙打开门拽住他的手。 杨亦初撇过头不敢看她,支支吾吾不说话。 李秋果将人直接拉进来,按在墙上开始亲。她不懂亲的技巧,只会乱啃。 杨亦初勾着她的唇轻轻往嘴里带,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下面也各自有了反应。 欲望炙热,花穴粘腻,李秋果揽住杨亦初的脖子,更加贴紧他的身体。 她什么都没穿,哪怕隔着两层布料,她也感受到了他那处的变化。李秋果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硬了!” 杨亦初脸涨得通红,看着李秋果,又再度吻了上去。他的主动愉悦了李秋果,她将拉链拉下,释放出已经苏醒的欲望。 一只手握住前端,一只手握住后身,轻轻地上下撸动。杨亦初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吻得更加用力,大手也忍不住抚上她的胸乳。 哪怕杨亦初不说,他的身体是骗不了人的。李秋果的下面开始分泌花液,花穴里的渴望也开始加深。 她有种冲动,就想这么让它进来。可杨亦初将她推开,“不行,秋果!” 李秋果比较叛逆,听他说不行,就非要办成这件事。她微微踮起脚,握住欲望往自己里面送。 因为没有低头看,欲望撞在花穴外,始终找不到入口。情欲来势汹汹,这般挑逗的行为让李秋果有些暴躁。 杨亦初还在说:“不行,真的不行,秋果!” “哪里不行?”李秋果抓住他臀上的软肉,咬牙切齿:“它明明很行!” 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欲望又胀大了几分。杨亦初闭着眼,想将她推远,被李秋果一口咬住手。 她咬的并不重,不疼反而有些痒,不止心里痒,下面更痒。 李秋果懒得与他废话,她低下头,打开双腿,含住欲望的半个头。接着抓住杨亦初的肩膀用力往前,欲望破开层层褶皱进了大半。 两人同时恩了一声,很快都开始不好受起来。李秋果吃不进去剩下的,里面没有被填满,杨亦初还有半截漏在外面,不上不下真的好难受。 “进去,杨亦初!”李秋果揽着他的脖子,咬住他的肩膀,小声说道。 杨亦初摇摇头,一脸隐忍:“不行,秋果,没有套!” 李秋果也知道没有套的重要性,可性欲被勾起,现在这样她根本不想让杨亦初出去。 “外面有。” “我去拿。” 说完就要将东西拔出来,可花穴咬的紧,他一动,李秋果就忍不住哼唧。 杨亦初揽住她,让她双腿环住自己的腰,抱着她出去拿套。 他们两连接的还不是很紧密,欲望好像随时都会出来,李秋果害怕自己会掉下来,抱得极紧。 哪怕没有整根吃下,这一点点也让两人感受到了快乐。杨亦初拿上套后,又抱着李秋果回到了浴室。 这一次他们两人位置调换,李秋果被压在墙上。杨亦初将外包装咬开,取出套子。 李秋果看的目不转睛,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杨亦初快速将套子带上,压抑的欲望也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他不敢看李秋果,将她转过头,用力掰开她的臀瓣。李秋果以为他又要爆自己菊花,立马开始尖叫:“不可以,那里不可以!” 说完她想转身,被杨亦初按住动弹不得,李秋果发现他的力气好大,自己竟然挣脱不了。 杨亦初看着她的花穴,伸出手一摸,就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他弯下腰,将自己的欲望一举送了进去。 他一下子进入,李秋果毫无准备,仰头尖叫:“啊!” 杨亦初听到她的叫声,含住她的耳朵哄她:“很快就会舒服的。” 他今晚被宁穗岁灌了酒,动作也带了几分狠劲。掐住她的腰死命地往里撞,肉体的啪啪声甚至比花洒流水的声音还要大。 李秋果听的面红耳赤,她早已经不是什么不知人事的小姑娘,自从开始决定正视自己的欲望后,她就变了。 在杨亦初挺腰撞臀的同时,她甚至主动抬高方便他进入,杨亦初的动作更加用力。 白皙的胸乳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晃动,像一朵被打蔫了的花。杨亦初看得眼热,抓住白皙的乳房爱不释手。 顶端的红梅微微挺立,杨亦初掐住它,用力一扯,将半边乳都拉长了。 “疼啊!你个呆子!”李秋果忍不住回头骂他,杨亦初见她脸红娇俏的样子,凑上前去含住她的嘴唇。 两人唇齿交缠间,身下的性器也连接的很紧密。杨亦初只觉得还不够,他大力地耸动腰肢,将自己灼热硬挺的欲望往花穴深处送去。 “唔……恩……”李秋果感觉到那根粗长的欲望在自己体内兴风作浪,她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任凭自己沉浸在这灭顶的快感中。 他好似不知疲倦,一下又一下和打桩似的,破开的褶皱还来不及恢复,下一波的进攻已经到来。李秋果被撞的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冒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两人连接的地方水淋淋,花穴不断分泌花液,随着欲望的进入被导成白沫。 杨亦初很喜欢看这个,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猛烈,全根没入的同时恨不得将两颗囊袋也一起塞进去。 他不是喜欢说骚话的人,只会闷头干,听到李秋果泣音,杨亦初情不自禁地俯低身体,咬住她的耳垂轻声问:“舒服吗?秋果!” 李秋果没有回答他,扭过头含住他的嘴唇,将舌头主动送过去。杨亦初一怔,反应过来后用力含住她的,压着她更加卖力地干。 李秋果再也受不住,膝盖一弯慢慢滑下来,杨亦初跪在她的身后,操红了眼。 温热的水流喷洒在两人身上,最后李秋果身体一抖,迎来了高潮。杨亦初又用力抽送十几下后,也将储存的精液喷洒而出。 第四次 杨亦初抱着李秋果站在花洒下,他的手上沾满泡泡,认真地在帮李秋果洗澡。 李秋果的情欲刚刚平息,可马上又被他挑逗起来。李秋果看着半软的欲望,一把握住。 “秋果……” 杨亦初的声音沙哑,李秋果听的脸发烫。她握住那根粗长的欲望,蹲下身慢慢含住它。 杨亦初根本受不了这个刺激,他把李秋果拽起来,选择正面进入。 这次他没有那么猛烈,抱着李秋果攻势稍缓。软嫩的乳肉在灯光的照耀下,看着实在诱人。 杨亦初情不自禁弯下腰含住顶端的红梅,牙齿咬住细细研磨,不一会儿,上面全是他的牙印。 “啊!杨亦初,别咬!”李秋果也说不清是疼还是痒,反正受不住。 杨亦初的手攀上另一只,五指用力抓住,轻轻扯拉,引得李秋果不住地呻吟。 下面的动作实在温柔,李秋果满足不了,在杨亦初撞过来时主动挺起腰肢。 杨亦初一直在注意她的反应,见她到的动作,轻笑出声。李秋果恼羞成怒,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下,杨亦初的动作开始变得激烈。 他将李秋果的腿用力掰开,昂扬的欲望用力将她贯穿。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耸动腰肢狠狠的抽插。 李秋果仰起脖颈,闭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呻吟, 像小猫一样,弄得他心里实在痒痒。 他吐出口中的乳头,抓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倾身吻上去。狡猾的舌头趁她齿关轻启溜进去,在她的口腔里攻城掠地。 李秋果故意将舌头绑起来,很快就被杨亦初找到缠住,渐渐失了力气任他为所欲为。 杨亦初将她的一条腿掰起来放在手上,下身灼热的欲望大力挺进去。 盯着身前的人,杨亦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用力将她贯穿。他将自己肿胀的欲望一次次送入她温暖的花穴,看着她因为自己的动作全身泛着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他好一口吃掉。 插穴的快感无法用言语描述,杨亦初只知道每一次插入,她体内的花穴就像长了无数张小嘴,紧紧咬住他的欲望,快感从尾椎传送到大脑,欲望渐渐主宰了他的意识。 李秋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快感一重接着一重,有时还不待她消化上一波的欲望,下一波的浪潮又快速将她吞灭。 她无助地用手在杨亦初的背上抓挠,嘴里情不自禁地开始求饶:“杨亦初……慢点……” 杨亦初哪里慢的下来,他一慢,花穴像要把他的欲望绞杀,让他溃不成军。 他们都还没有爽够,他怎么舍得就这么缴械投降?按住李秋果纤细的腰肢,欲望用力地往深处顶。 李秋果的无助地哭喊:“杨亦初,不要!” 杨亦初置若罔闻,他将李秋果的两条腿都抬起来,使中间的花穴彻底露出来,更加格外用力地顶弄。 胸前的乳肉荡出波浪,杨亦初看的眼睛都红了。他含住其中一只乳首,细细品尝其中滋味。待吐出来,乳首红艳淫靡,又攻向另一只。 李秋果被撞的舒服极了,每一次粗长欲望进来,破开穴内的褶皱,安抚深处的嫩肉,欲望前端进退时的摩擦,都会让她感到快乐,花穴不断分泌出的花液,滴在地上,也沾湿了他的腰腹,在两人相连的地方起到一个很好的润滑。 李秋果睁开眼,想看又不敢看。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被动地承受他一次比一次更用力地撞击。 听着耻骨不停相撞地声音,李秋果脸红的滴血,杨亦初很少见她这样,实在爱极。 吻落在她绯红的脸上,接着又是她柔软的嘴唇,沿着脖子来到胸乳处停住,种下一个又一个鲜艳的草莓。 他们两都不是会在做爱的过程中说骚话的人,杨亦初把满腔的情感化为行动,平常如小兽般的李秋果埋首在他的肩上。 她的依恋让杨亦初喜不自胜,抱着她的臀,入的更加狠。年轻人不会玩花样,只会死命地操弄,但这也足够,让两人共攀上极乐的巅峰。 做完之后,李秋果彻底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杨亦初服侍她。第二次做他没有带套,最后他虽然是没有射在里面,但杨亦初还是怕。 他让李秋果躺在自己的身上,两根手指挑开她的花瓣,将手送进去抠里面的东西。 花穴依旧很敏感,手指一进来立马被咬住,李秋果咬住嘴唇不敢看他。 随着杨亦初的动作,花液从身下缓缓流出,里面还混着白色的精液。杨亦初不敢大意,他抠的仔细,李秋果还未平复的身体,再度有了反应。 “不要弄了。”李秋果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是不是想要?”杨亦初含住她的耳垂,带着诱哄:“秋果,要不要我?” 李秋果看向他腿间的欲望,果然还很精神,她没说话只是握住那根不老实的欲望。 杨亦初抱着她坐到腿上,轻轻将欲望送入她的体内。李秋果已经经历了两场性爱,早已经疲倦的不行,趴在杨亦初的身上懒得动弹。 他搂着她的腰,缓慢地抽动,这般竟也得了些乐趣。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杨亦初把两人的身体都擦干后,再度将欲望深埋于她的花穴。 就这么抱着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小幅度地抽送。李秋果不知不觉竟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杨亦初将她放在床上,拔出依旧还硬着的欲望,抵着她的后腰,用力地撸动。 自己撸和做爱的感觉始终不一样,杨亦初自慰根本得不到什么快感,看着熟睡的李秋果,他叹了口气。 最后是洗了个冷水澡,勉强将欲望压下去。怕自己碰到李秋果又会控制不住,杨亦初用被子将她裹住,自己抱着她入眠。 这本该是个美好的夜晚,但后来的一通电话搅的杨亦初彻夜难眠。 我们一起 杨亦初看到屏幕上的联系人,手机摔在了地上。电话铃声还在继续,他直接挂断,回头帮李秋果掖好被角,握着手机走了出去。 还没等他回拨过去,手机又响了,他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喂。”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姐姐,你又喝酒了吗?”杨亦初无奈,“已经凌晨了。” “抱歉,我没看时间。”宋清和有些尴尬,接着说:“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他无意识将手机拿远,低声说:“好一些了,但进食还是很困难。” “没用的话就回来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马上要过年了……” “不要,姐姐,我不想回去。”杨亦初飞快打断她的话。 听到电话那头没声又立马补救:“我在这里挺好的,没有我气你,过年会更开心些。”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毕竟是我……” 宋清和突然停顿,杨亦初也没在意:“你是我的姐姐,我希望你好。” “你希望我好你就该好好听我的话,认真学习。” 说到这个,宋清和就开始变得暴躁,杨亦初垂下头没有吭声。 在她提出要过来陪他过年时,他还是拒绝。 “杨亦初你有没有良心?过年都不愿意回来看我吗?” 杨亦初没有解释,只是不停地道歉:“对不起。” “我要你这几句对不起有什么用?” 宋清和开始吼他,哪怕隔着屏幕,只是听声音杨亦初都能感受到她的愤怒。 “姐姐注意身体。” “呵!”宋清和冷笑:“反正你又不在乎我,我死了刚好如你所愿。” 杨亦初几次开口都没有蹦出一个字,类似的指责他已经听过很多遍,实在腻烦但又怕她真的难过。 “我希望姐姐长命百岁,不要因为我动怒,不值得。” “这都是债,我上辈子欠你的,你要真在乎我,就快点回来过年或者我去陪你。” “不行!” 他拒绝的太快太斩钉截铁,让两个人都愣了。 良久,才听到宋清和疲倦的声音:“算了,你自己留在那儿过年,我在公司加班替你多挣些钱。” 说完直接挂断,杨亦初握着手机站在街上手足无措。他长这么大,拒绝姐姐的次数屈指可数。 除了读书,他几乎很少有叛逆,一直都是努力做到最好。 刚刚的拒绝杨亦初并不后悔,再重来一次他还是做同样的选择,但不代表他不会内疚。 冷风起,身体冰凉,心更寒,杨亦初看着对面的灯红酒绿,回想起宋清和为他做的点点滴滴,强烈的愧疚和心理压力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想是不是自己死了就可以不用做选择,迈开步子走向车流,千钧一发之际,被用力拽回来。 李秋果吓得脸色惨白,好久都没回过神,杨亦初抱着她,安抚她颤抖的身躯,亦在抚慰自己。 “你疯了吗?”她大声质问他:“你知不知道刚刚差一点你就死了?” 杨亦初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眼泪情不自禁滑落,他用力地抱紧她,像要嵌进自己的骨头里。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好了?”李秋果闷声问他:“没关系,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死缠着你不放……” 话还没说完,李秋果就感觉自己差点喘不上气,他像一条藤蔓,死死将自己束缚住。 “我不后悔,永远不会。” 杨亦初的眼泪烫到了她的皮肤,李秋果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默默地回抱住他。 “刚刚我姐姐说让我回去过年。” “这是应该的……” 李秋果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想,对不对?” 杨亦初苦笑:“秋果,我是一个懦夫,我困于牢笼里,想出去,但又害怕会伤害到每天喂养我的人。” “你不开心对吗?” 李秋果拉着他的手天真地问。 “对,虽然说这话没有良心,但我确实很不开心。” 甚至想要去死来解脱。 “那就做让你开心的事。”李秋果直直地看着他:“你是独立自由的,哪怕她喂养你对你千般万般好,可也限制束缚住了你,爱不应该是这样。” 杨亦初当然知道爱不应该是这样,可如果宋清和会懂,他也不会出现在这,甚至以往种种都会是另一个结局。 “我接受了她的好……” “你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还给她!” 李秋果现在就像人生导师,她严肃地说:“她可以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她,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 这话有些自私,但杨亦初很心动,他好像看到了出口。 李秋果说完见杨亦初没什么反应,又接着说:“只要你不是做违法犯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都希望是你想你愿意你高兴。” 这种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父母亲戚都是对他说要体谅姐姐的不容易,要好好读书将来报答她。 他愿意帮忙做家务给她捏肩捶背为她画画做蛋糕,可她都不需要,宋清和只会让他不要浪费时间,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学习。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忘记他究竟是个人还是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遇见李秋果以后,他才感觉到轻松,觉得自己是个情绪生动的人。 杨亦初不想回去继续之前的日子,哪怕他依旧会愧疚会在内心谴责自己,可他真的舍不得自由的天空,更加舍不得李秋果。 “如果你不想回去过年的话,可以去我家过年。”李秋果眼睛看向别处,耳朵微微有些红。 杨亦初没说话,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李秋果不满:“这是什么意思?” “耳朵会冻伤。”杨亦初抿唇说道,接着又将她搂进怀里。 “一个人冷,两个人在一起就不冷了。” 李秋果的脸颊一烫,幸好他没看见,她又问杨亦初:“你如果不愿意就要拒绝我,不要想我会不会生气,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的感受。” “我愿意,求之不得。” 他低头吻在她的头发上,“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干什么我都愿意欢喜。” “看我和别人谈恋爱,你也欢喜?”李秋果故意逗他。 杨亦初沉默半晌,说:“只要你开心,我也会高兴。” “傻子。” 李秋果骂他。 杨亦初也不反驳,揽着她往回走。 他们两刚到房间,宋清和又打来电话。 “你今年是真不打算回来?” 杨亦初看了一眼李秋果,轻声道:“恩,不回来。” “不回来你干脆死外面得了!”说完,宋清和开始剧烈地咳嗽。 杨亦初攥紧了手机:“医药箱有药,快去吃。” “吃什么?你都不愿意回来陪我过个年,我活着还是死了有什么干系?” 李秋果听到后强忍住想要抢过手机的冲动,用力握紧杨亦初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 “你不要说这种话。”杨亦初实在厌烦:“身体比什么都重要,难道你不愿意看我以后的人生吗?” 这句话掐住了宋清和的命脉,她语气微软:“回来吧,你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今年我们回爸妈家。” 杨亦初还是不为所动:“你每年都这么说。” 宋清和哑然,狡辩道:“我这不都是为了养你……” “我知道,今年没有我,你可以放心工作多挣点钱。” 说完立马挂断将手机关机,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对宋清和说话,既害怕又有些兴奋,好像拒绝并不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旁边的李秋果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见他扭过头,她鼓励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杨亦初微笑接受,兴奋地亲了她一口。李秋果疑惑自己是不是将他带坏了,可这个念头很快被抛之脑后。 “一个人面对会很困难,两个人一起就会轻松些。” 李秋果甩了甩两人交握的手,杨亦初看着她低声道谢。 “谢谢你,秋果。”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愿意陪我,谢谢你不嫌弃我。 两人躺在床上,李秋果枕在杨亦初的臂弯里,他突然想到明天会下大雪,提议道:“秋果,我们明天堆雪人好不好?” “不好,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 “你真好,秋果。” 不过他们第二天还是没能堆成雪人,李秋果临时接到了一个任务。 大雪 天气预报终于准了一回,大雪如约而至,12月末的小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祁卓然要李秋果将他捐赠给云村小学的物资送过去,顺便帮他带个东西给一个人。 李秋果看着絮絮叨叨和个老头子似的杨亦初,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说那么多。” 虽然是抱怨,但话里的甜蜜却藏不住。 被她打趣,杨亦初的脸一红:“你要听我说的,不要不当回事。” 李秋果点点头:“好好好,我肯定会听的。” 杨亦初说了那么多注意事项,还是很担心,但他又不能跟着去,实在难受。 李秋果见杨亦初愁眉不展,飞快地亲了杨亦初一口,她现在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杨亦初捂着被亲的地方,脸更红了。 “早点出发吧。”祁卓然见到两人亲密,难得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老板,你要不要我带什么话给你那位朋友?” 祁卓然歪头想了想:“你看她过得好不好……” “好不好?”李秋果疑惑:“什么才叫好?” 祁卓然也被问住了,他呆愣一会儿摇头说:“算了,什么都不用说。” 他像十分难过的样子,李秋果直觉里面有事,但什么也没问。 她快速地抱了抱杨亦初:“你好好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脸皮还是有些薄,当着别人再大胆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路顺风。” 杨亦初冲她挥手,目送她远去。 要去的云村离小城不远,李秋果原本预计下午就可以回来,可人算不如天算,她不但没能回去,还被迫滞留在了村里。 地上的雪刚开始还是薄薄的一层,可后来雪越下越大,车根本没法上路,村子里因为暴雪,好几户人家的房子塌了,李秋果和村民一起去救被雪掩埋的人。 很快有记者报道了这件事,杨亦初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就是给李秋果打电话,可始终无人接听。 他跑出去借车,可听到他是要去云村,租车行的老板都不愿意将车借给他。 雪依旧在下,只是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冷的不行,街上的出租车也很少,杨亦初打不到车,就决定自己走过去。 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很快化成水,没几分钟他的肩头已经湿了,杨亦初还在和李秋果打电话,始终没有通。 刚刚的新闻犹在耳边,他紧咬牙关安慰自己,李秋果一定会没事,一定会! 和他一样着急的还有祁卓然,他接到消息的时间比杨亦初晚一些,开车很快追上他。 大雪,车开得慢,他们堵在路上,听着广播里的讯息,两个人都面色凝重。 而他们牵挂的人,此时正聊的热火朝天。 “喝点姜茶驱驱寒。” 李秋果抿了一口,辣的直吐舌头:“又烫又辣!” 祁予恩被她逗笑:“要不我再给你加点糖?” “那倒不用。” 李秋果有些好奇地看着祁予恩,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她和祁卓然长得有些像,两个人又都姓祁,她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们是亲戚。 她在好奇的同时,祁予恩也很在猜疑她和祁卓然的关系。 这时李秋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接却将它摔在地上,直接摔烂了。 李秋果欲哭无泪,她试图修好它,可无论她怎么弄,手机依旧没有亮起来。 “予恩姐,你可以借我手机打下电话吗?” “哦,好的。” 李秋果接过电话,快速拨通了杨亦初的号码。 “喂?” 听到杨亦初的声音,李秋果不知怎么竟有些鼻酸。 “秋果是你对不对?”杨亦初的声音很着急,他握紧电话神经紧绷,祁卓然瞟到打过来的电话号码,猛地坐直身体,紧盯着杨亦初的手机。 屋里信号不好,李秋果不得不跑出去打电话,她刚换了衣服穿的十分单薄,刚走出来就冻的直打哆嗦。 “杨亦初,是我。” 因为冷,她讲话都带着颤音。 “你还好吗?秋果,我现在过来找你,你别害怕。” 杨亦初十分激动,他无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死命揪着大腿上的肉强迫自己冷静。 “我不怕,你不要来,雪太大了,路不好走……” 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信号差自动挂断了,李秋果继续回拨过去没讲一分钟又不行了。 祁予恩将她拽进来,拿被子紧紧裹住:“你不要出去,等会儿感冒了。” 手机铃声响起,联系人显示阿然,祁予恩忙着给她捂热身体,李秋果手快接了电话。 “祁予恩!” 听到这个声音,祁予恩手上的被子掉在地上,她呆住不敢回头看。 “老板,是我。” 李秋果不得不出声,可还没等祁卓然说话,手机就被祁予恩抢过去挂断。 “手机没电了……我去充电。” 望着祁予恩慌张地背影,李秋果心里地疑团越来越大。 祁予恩出来后,她装作若无其事,李秋果也不好意思去打探别人隐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李秋果望着门外,心不在焉,她知道杨亦初不会说谎话,他会来找她,那就一定会来找她。 可雪还在下,进村的路根本不好走,一不小心就会打滑出车祸,她坐立难安,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你在烦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 李秋果将杨亦初要过来找她的事情说了,讲完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害怕。” 祁予恩也是过来人,她温声安慰道:“也许他只是随口说说……” “不,他从不会骗我。” 李秋果说得很笃定,祁予恩望着她,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也是这样,宁愿不说也不会骗她。 两个人没有继续聊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很快黑了。 雪夜是最危险的,杨亦初还没有来,李秋果坚持要去村口等他。 “回去吧!他不一定会来!” 祁予恩不停劝说:“也许他来了,但路不好走,有可能他又回去了……” 李秋果摇摇头,将伞递给她:“予恩姐,我相信他,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祁予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跑回去又拿了一件衣裳给李秋果披上。 “晚上冷,多穿点。” 李秋果看着这个温柔的姐姐,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予恩姐,老板说不定也不会过来。” 祁予恩步伐一顿,她不敢置信地回过头,下一秒又摇头,喃喃自语:“不,他不会来。” “万一会呢?我刚和我男朋友挂断电话,老板就给你打电话,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李秋果越说越觉得有理,而祁予恩似乎好像也相信了,或许也是出于别的原因,最后她陪着李秋果一起站在村门口在等。 雪夜寂静寒冷,杨亦初和祁卓然好不容易快走到村口,全身上下已经冻得没有知觉。 杨亦初停住脚步,想要呼口热气暖和一下,前方亮起了一束光,照亮了前行的路。 他微愣,很快迈开腿往前冲去,有一个人同样向他跑过来,两人一照面,彼此都笑了,随后紧紧拥抱在一起。 落在他后面的祁卓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祁予恩,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张开双手,不顾祁予恩的反对将她强行抱住。 怀里的人在不停挣扎,祁卓然在她耳边小声说:“姐姐,我好冷。” 话音刚落,他感受到久违的拥抱,祁卓然眼眶微微湿润,他说:“真他妈值!” “不准说脏话。” 还是一样的说教,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祁卓然心头一热,低下头含住祁予恩的嘴唇,用力地吻她。 旁边的两个吃瓜群众看得目瞪口呆。 “我是不是也要亲亲你?” 李秋果说完掰过杨亦初的脸就要亲,被他拒绝。 “我身上太冰了,你别靠近我。” 听到他的话,祁卓然恋恋不舍地放开祁予恩,有些烦躁地看了杨亦初一眼。 “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进去烤火!” 祁予恩的宿舍可以让四个人围坐在火炉旁烤火,但却不能安排四个人都睡在这。 于是晚上睡觉成了个大难题。 错了 祁予恩的宿舍只有一间房,李秋果和她挤一起,杨亦初和祁卓然可以睡到老乡家里去。 杨亦初没什么意见,但祁卓然意见可大了,他盯着祁予恩沉声说:“我不愿意。” “你别这么挑剔,这里条件不好你忍一下。” “不是条件的问题,是我要和你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他睡哪儿都无所谓。 祁予恩羞红了脸,将他直接赶出去,可祁卓然耍赖皮就是不肯走。 “你不要闹了好不好?”祁予恩抿着唇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祁卓然哑声道:“好。” 接着他看向李秋果,冲她招招手,两人走出宿舍。 “老板,你别挣扎了。” 李秋果缩着脖子劝说祁卓然:“予恩姐不喜欢你这样,你要做点她喜欢的事情。” “她喜欢的我不喜欢。” 祁卓然说的霸道,眼里的悲伤一闪而过。 “爱不应该是这样的……” “别对我说教,你又不是我,怎么会知道我的难过?” 祁卓然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杨亦初侧身挡在李秋果的身前。 “她不是故意的。” “都别和我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蠢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那么幸运。” 杨亦初和李秋果双双沉默,三观受到冲击的李秋果,在和杨亦初分别时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祁予恩以为她被祁卓然骂了,小声地安慰她:“秋果,阿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我替他和你道歉。” 李秋果抬起头看她,祁予恩的嘴唇还有些微肿,可见祁卓然亲的有多用力。 之前她听到祁卓然叫她姐姐,他们的关系好像并不是普通的姐弟,而像是情侣。 “我明天帮你骂他好不好?别生气了。” 祁予恩摸摸李秋果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 “予恩姐……” 李秋果欲言又止。 祁予恩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笑容僵在脸上:“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祁予恩站起身踢翻了地上的水杯,温水打湿了她的裤子,她也没有发现。 李秋果坐在椅子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个时候她特别想要去找杨亦初。 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太适合,可这个念头始终没有压下,李秋果决定去看看。 她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就回来,可真的见到杨亦初时,她就舍不得离开了。 祁卓然看着黏黏糊糊的两人,选择眼不见为净,李秋果怕他去找祁予恩,连忙叫住他。 “干什么?叫我留下来看你们互相吃对方的口水?” 他讲话一直都很毒,李秋果已经习惯了。 “我们可以聊天或者玩点别的。”她企图拖住祁卓然,对方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李秋果,你能拖住我一时拖不住我一世,何况你根本拖不住我!” 他说的很嚣张,眉眼俱是冷意。 李秋果呐呐地说:“可这是错的呀……” “什么是错?”祁卓然反问他们:“我们相爱是错,那你和他呢?” 祁卓然指着杨亦初:“他应该还在读书吧?这样和你在一起,不是错吗?” 李秋果脸上血色尽失,她垂下头不敢去看任何人,祁卓然说的没错,她又有什么理由指责他。 杨亦初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又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他望着祁卓然,轻声说:“对与错不是别人说就是,我们只是站在不同的立场阐述观点,只是……” 他话锋一转:“你坚持你自己的观点没错,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祁卓然颓然地靠在墙上:“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考虑?如果我真想,你们根本看不到她!” 他像是憋太狠了,神情都有些癫狂: “我应该装作无事发生,看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笑着祝福他们吗?” 李秋果和杨亦初怔怔地看着祁卓然,这样炙热浓烈的爱让他们两个外人也跟着滚烫。 “老板,如果你们彼此喜欢我祝福你们,但如果予恩姐不愿意,请你不要勉强,强扭的瓜不甜。” 祁卓然挑眉冷笑:“瓜甜不甜不重要,它只要是我的瓜就行。” 说完他扬长而去,李秋果望着他的背影,长嘘一口气。 杨亦初抱着她,安慰道:“他不会伤害她的。” 男人看男人是很准的,他觉得哪怕祁卓然暴怒,他也不会对祁予恩怎么样。 “我不应该那么说的……” 李秋果自责地说:“乱伦不好,但爱一个人没有错。” 她挣脱杨亦初的怀抱,开始正视之前自己一直回避的问题:“你是不是该回去读书?” 杨亦初肉眼可见地慌张,他抬起手想要摸她的脸,可又停在半空中:“我不读书不是因为你,没有你我也一样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结局更坏。” 他厌学并不是因李秋果而起,相反有她在,他的病反而好很多。 “可你留下是因为我……”李秋果咬着嘴唇,说话声音很小:“我知道,你喜欢我所以不想离开……” “李秋果!” 杨亦初难得对她大声说话:“是你说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束缚我,我不要你自以为是,让我离开或者和我分手,都不是为我好,而是你自以为的蠢事!” 他的胸口犹如刀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我是成年人,我可以为我的行为负责!” 李秋果看了好久,问他:“杨亦初,你会不会后悔?” “我不会!”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的极重:“我学习不好,但我脑子不蠢,条条道路通罗马,我读书不好,但我从没放弃走别的路。” 李秋果知道他说的是画画,她也相信有朝一日他的画会被更多人看见,在李秋果眼里他就是个绘画天才。 可天才也需要养分,李秋果不觉得自己能成为他的养分,她更怕自私将他留在这个小城,会耗光他的灵气。 杨亦初哑着嗓子缓缓说道:“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你从来都不是错误,你是我想要活下去的希望。” 李秋果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用力揽住杨亦初的脖子,激烈地吻他。 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唇上,被他很快勾进嘴里,咸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他们吻得更加用力,想要将这苦涩冲淡。 夜还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来慢慢消融心中的痛苦。 祁卓然走到祁予恩的宿舍外,抬起手又放下,动作重复了好几遍。 李秋果的话犹在耳旁,他回想起之前相处的点点滴滴,好像他们之间确实都是他在强迫她。 从一开始的亲密行为,是他耍赖故意想欺负她,后来他半哄半强迫她做那种事。 祁卓然刚开始不知道,原来不爱一个人,身体也会动情,后来知道以后,他愈加想要证明自己在她心里不一样,可结果他比谁都清楚。 自欺欺人的滋味不好受,比起看她嫁给别人,还是要好一些,但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祁卓然站在门外思考了很久,在天微微亮时,他转身离去。 因为长时间没活动,腿早已经酸麻地失去知觉,刚迈开步子,就忍不住跪了下去,地上有两个深深的坑,他也没有想着给它填平,就当是他对祁予恩的道歉吧。 祁卓然最后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她住的地方,然后大步向前走,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化成水流落,接着又是一道,也分不清是泪还是雪。 李秋果和杨亦初起床后就发现祁卓然走了,祁予恩看着门前的坑,双手捂着脸蹲下去,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泪水顺着指缝隙无声地流下。 李秋果和杨亦初又多待了半天才走,等回到城里,她突然接到一个令人咂舌的消息。 让你更快乐 如果天上掉馅饼,你要不要接呢? 李秋果突然被告知自己三个月后要升为店长,第一反应就是祁卓然开玩笑的。 李秋果迟疑地看着祁卓然:“老板,你是钱太多了吗?” “什么?” “我什么都不懂,你让我当店长,不就是想让超市破产。” “我会教你,三个月如果你能胜任那你就上,如果不行就滚。” 李秋果反复确认祁卓然没有开玩笑后,陷入了沉思。 她半天没说话,祁卓然等得不耐烦,敲了敲桌面:“我只给你最后三个数的时间,三……” 他还没有数到一,李秋果马上答应:“好。” 说完她虽然谈不上后悔,但还是觉得自己太过莽撞,可祁卓然已经拿出合同让她签字了。 签完字后李秋果还没反应过来,祁卓然就拿了几本书给她。 他的动作很迅速,说要教李秋果,当天就把她带在身边。 祁卓然尽心尽力,但他的脾气实在很差,讲话也毒,李秋果如果跟不上或者不会举一反三,祁卓然就会骂她是个猪脑子。 李秋果虽然恼想反驳但每次都忍下了,她想着等她学到了本事,成功当上了店长,再好好反击回去。 店长一点也不好当,每天处理的事情多而杂,人情世故也是必修课,学了不到一个星期,李秋果就肉眼可见的消瘦。 杨亦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抱着只穿一件秋衣的李秋果,只觉得硌手。 刚开始他以为李秋果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可后来他去探班才发现李秋果是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吃饭。 祁卓然把很多事情丢给她,每天还布置作业,如果没有完成也会有惩罚,时间太短,她要学的东西太多,所以只能抓紧每一分每一秒。 杨亦初想劝她算了,可看到她每天斗志昂扬的样子,他的话又止住,而听到一次祁卓然骂李秋果以后,他开始无条件支持李秋果努力。 不争馒头争口气,他并不觉得李秋果比谁差,杨亦初相信她一定会做到最好令人刮目相看。 他每天早上在李秋果出门上班时都会鼓励她,于是李秋果每天的加油口号变成了:“加油努力,打脸万恶的资本主义!” 这个加油口号不知道怎么传到了祁卓然的耳朵里,他开始更加变着法儿的磨炼她。 短短半个月,李秋果就像缩了水的海绵,杨亦初愁的不行。 为了李秋果的健康,他开始自学做菜,但成果不太理想,他每次都把废掉的菜偷偷处理,可还是被李秋果发现了。 她夸他做的好吃,要求他每天都要做饭给她吃,杨亦初干脆每天中午提着饭盒去找李秋果,盯着她把饭吃完。 杨亦初很乖,每次来只是盯着她吃饭,吃完饭绝对不多待,李秋果对祁卓然的怨气更重了。 睚眦必报的祁卓然在他们两吃饭的时候突然冒出来,指着杨亦初做的菜讽刺道:“李秋果,你还真不挑,烧焦的茄子都吃的下去。” 李秋果护犊子立马反驳:“茄子放了酱油炒就是这个颜色!” “我眼睛还没瞎到这个程度。”祁卓然冷笑:“你味觉不好使,眼睛还瞎,啧!” 这一声啧实在很嫌弃,李秋果听不得这个,站起来辩驳:“你这是嫉妒!嫉妒我有人给我做爱心午餐!” “嫉妒?”祁卓然嗤笑:“吃一堆毒药,我嫉妒什么?” 嘲讽完杨亦初的厨艺后,他就走了,李秋果冲着他的背影挥拳头,刚想安慰杨亦初,却见桌上的饭盒已经被收了起来。 “你收了干嘛?我还没吃完!” “别吃了!” 杨亦初自己厨艺什么样他还是很清楚,刚刚是他考虑不周。 李秋果从他手上抢过来,端起饭盒走远,大口往嘴里送菜,眼睛还紧盯着杨亦初,生怕他过来抢。 “秋果,不要吃了,烧焦的食物不能吃。” “这有什么不能吃的?”李秋果不以为然:“我之前做的那些,你不也都吃完了,还食物中毒进医院挂点滴!” “那不一样!”杨亦初见她还在吃,有些心急想要上去抢,被李秋果快速闪身避开。 “当然不一样,你做的更美味!杨亦初,你真是个平平无奇做饭小天才!” 她的夸奖让杨亦初十分羞愧,拿过她手里光了的饭盒,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烧焦的菜吃了容易致癌……” “我下次想吃也吃不到了啊,你这么厉害,下次做菜肯定不会烧焦了。” 她短短几句话就宽慰了他自责的心,但还是故意摆着脸:“我还是生气,你这样不爱惜你身体,我不送饭给你了。” 其实他是想回去继续练练厨艺,等练好了再来,可李秋果不肯。 她哪里会不知道杨亦初的想法,她不满地嚷嚷:“你不给我送饭也不来盯着我吃饭,我以后每天中午又不会好好吃饭……” 她话还没说完,杨亦初的脸已经黑了,他唬着脸说不行,可李秋果一副你拿我怎样的表情,他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其实……”李秋果见没人偷偷凑近他,悄声在他耳边说:“我觉得你做的饭比我们食堂的大厨做的好吃多了。” 杨亦初被她逗笑了,温柔地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后面。 “他做的饭可难吃了,我一点也不喜欢!” 李秋果为博美人一笑,什么鬼话都能说出来。 “咳咳咳!” 背后突然响起的咳嗽声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大厨正站在身后不悦地看着她。 杨亦初急忙上前解释:“对不起大厨,我女朋友只是想哄我开心,所以才口不择言。” 大厨瞪了李秋果一眼:“年轻人还是要诚实些,尤其是谈恋爱的时候。” 接着语重心长地与杨亦初说:“甜言蜜语只是听着开心,千万别被骗了。” 李秋果气得嘴巴都歪了,她拉着杨亦初的手愤愤不平:“你如果明天不给我送饭,我真的要饿肚子了。” 杨亦初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饿肚子。” 有大姐在后面笑:“这小年轻谈恋爱可真有味!” 李秋果已经和她们混熟了,没觉得有什么,杨亦初脸一下子就红了,他不敢往回看,紧紧握住李秋果的手不放。 李秋果最喜欢看杨亦初这副害羞的样子了,她故意逗他:“我觉得大姐说的不对。” “恩?” 哪里不对,她觉得他太沉闷无趣了吗?杨亦初又忍不住开始乱想。 李秋果贴尽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他的耳朵上:“我们谈恋爱不止有趣还很快乐!” “哪里快乐?” “哪里都快乐!” 她说得坦荡,杨亦初呆呆地望着她,耳根子悄悄红了。 “我以后会让你更快乐的。” 说完杨亦初就跑了,独留下李秋果在原地笑歪了腰。 可她没想到杨亦初说的快乐竟然是那种快乐! 下下章要开始收费了 玩花样 “不要……” 李秋果没想到杨亦初玩这么花,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体位恩爱。 杨亦初含住她的耳垂,轻声哄她:“你不想试试在上面吗?” 李秋果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立马摇头,杨亦初也不勉强她。 他慢慢脱掉李秋果的衣服,接着又褪去她的长裤,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内裤。 屋里开了空调并不会觉得冷,李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环住自己的胸,洁白的乳肉调皮地从臂弯处跑出来。 杨亦初眼睛盯着一眨不眨,吻落在她的锁骨处,接着往下,他的唇舌太过火热,让她无力招架。 手臂松开,两团雪白被他抓在手上把玩,李秋果不甘心,将他的衣服也跟着剥光,抽出他的皮带想褪下他的裤子,可他不配合,她根本脱不下来。 “脱裤子!” 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臀上,又顺势摸了一把。 “你帮我脱!” 李秋果老脸一红,将他的裤头扯下,放出当初那团憋了许久的欲望。 李秋果见到它,内裤更湿了,杨亦初忙着品尝她的胸乳,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前戏已经够久,该吃点肉了,杨亦初悄悄从她内裤的边缘伸进去,还没进入花穴,花瓣周围已经湿润,他知道她的情动,将手指送进去。 他一下子进入三根手指,李秋果有些吃不消,她仰起头微微往后退,杨亦初跟着前进,手指一下入到底,他也抽插,只是用指尖去抠内壁,痒意阵阵实在难受。 “进来!” 李秋果瞪他,说出来的话一点威慑力也没有,杨亦初坏心眼地缓慢进出,这样非但止不了痒反而更勾起她的欲望。 欲求不满地李秋果握住他欲望的顶端,狠狠一掐,引来杨亦初的闷哼。 “进来,快点!” 她抬高屁股跪坐在沙发上,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乖,自己来。” 杨亦初将自己的裤子往下拉,将自己的欲望完全展露在她的眼前,看到他的尺寸,李秋果有些害怕地往后缩。 “嗯……” 她突然伏倒在他的身上,只是因为他突然猛地将手指抽出来又进去,花穴吃得紧,但手指长度和宽度毕竟有限,和欲望如何能比? 见杨亦初打定主意不帮自己,李秋果只好随他的愿,她扶住他的肩,对准那根欲望缓缓坐下去,刚吃进一个头她就觉得很吃力,又不敢一屁股完全坐下去,只能慢慢来。 她吃到一半就不肯继续往下,只就着那一半浅幅度地抽插,杨亦初握住她的腰,冲她耳边呼气:“乖,秋果,把我全部吃下去。” 李秋果看着剩下的半截摇摇头:“我会被撑烂的。” “不会的,之前都可以,现在也一样。” 李秋果快哭了,她不动杨亦初就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随着欲望深入她的心里地不安和恐惧也越来越大,当然快感也加重了。 欲望被温暖的花穴包裹着,爽得不行,杨亦初有些忍不住,用力往上一顶,整根欲望贯穿了她的花穴。 “啊!” 两个人同时出声,杨亦初是爽的,李秋果是被吓到,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相连的地方,她将它完全吃了进去,一点缝隙也没有留。 “秋果,动一动。” 李秋果有心想要整他,可自己也渴望的紧,只好开始女上男下的套弄。 她用力抬高自己的臀部,积极地吞咽他的欲望,这样动作得到的快感让李秋果很舒服,可杨亦初却觉得犹如毛毛雨。 不过他还是任李秋果继续,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开发泄,李秋果那两团雪白就成了他最爱的东西。 扯住已经挺立的茱萸,用力往外拉,再松手弹回去乳波都在荡漾,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别玩。” “好,不玩。” 杨亦初含住那惹人怜爱的顶端,吸进嘴里绕着它舔弄,大手抚上另一边轻轻抓揉。 李秋果低头看见他在吃自己的奶子,情动的更厉害,下身的花液汩汩流出,沾湿两人的性器。 她急忙抬起头不敢看这让人脸红的一幕,屁股抬起又落下,卖力地含弄它的欲望,细碎的快感让李秋果浑身颤栗,她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杨亦初坐在沙发上痴迷地看她的动作,心里的满足无法言说,他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抚摸,嘴上还在给她加油:“真棒,秋果我好快乐!” 李秋果知道他在讲假话,自己的速度和他的速度完全没法比,不过她也不想管,自己先舒服舒服。 没一会儿,李秋果就累了,她趴在杨亦初的怀里,说什么也不肯在动,杨亦初扣着她圆润的臀瓣磨蹭自己的欲望。 歇了会儿的李秋果又开始小声哼哼,杨亦初低头爱怜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刚刚舒服吗?” 李秋果点点头。 “你舒服就好,既然你没力气了那就我来。” 话音刚落,杨亦初掐住她的腰肢将她猛地往上一提,接着挺动臀部用力往前一刺,两人亲密无间。 李秋果攀着杨亦初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脑袋昏昏沉沉,想不到任何事情,只剩下被爱,她正被他爱着。 杨亦初今晚原就是打算让李秋果快乐的,所以他卯足了劲用力往上顶,李秋果纤细的腰肢被他都弄出了印子,看着好像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 女上位的姿势能够让李秋果更加感受到性爱的快感,但也很会很累,虽然她没动基本都是杨亦初在出力,但她全身还是软的不像话。 李秋果抱住杨亦初的脖子,嘴唇贴在颈边,带给他极大的刺激,他用力回抱住李秋果将她提起来又按下,下身飞速冲撞,快的只看见残影。 出租屋里的沙发是一个布沙发,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他们折腾的这么凶悍,沙发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发出吱呀的抗议声响。 “别那么用力,会坏的……” 李秋果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她没有说到底是什么东西,杨亦初自动理解为她的小穴。 “不会……很结实。” 杨亦初轻轻舔弄她的耳垂,下身的动作一点没有轻,耻骨相撞的啪啪声,性器插入的噗叽声,竟奇异的和沙发的抗议声混合成一首曲子。 “你听,它们也在为我们鼓掌。” 李秋果侧耳仔细听,只觉得淫靡不堪,她捂住杨亦初的嘴巴,不让他再继续说话。 可她哪还有什么力气,杨亦初伸出舌头一舔,她就松开了。 “秋果,堵我的嘴要用另外的东西!” “什么?” 她懵懂的样子让杨亦初忍不住亲了又亲,最后含住她的嘴唇舔弄。 他下身的动作缓缓慢了下来,已经习惯激烈动作的李秋果受不了了,她开始自给自足,抓着他的手臂抬高臀部又用力坐下。 可哪怕她用最快的速度还是比不上杨亦初动时带给他的一半快感,欲求不满地李秋果恼怒地拍打他的胸膛:“动啊!” “让我怎么动?” 杨亦初故意逗她。 “快点!” “要多快?” “要很快!”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杨亦初将李秋果抱起来,她惊呼一声抱紧他的脖子。 他耸动腰肢将自己的欲望深埋于她的体内,她因为害怕始终紧紧抱着他,花穴也开始跟着她的情绪而变化。 紧窒的花穴不断收缩,将他的欲望缴的死死的,想要逼他射但又激起他的征服欲。 他微微退出去一点,对准花穴入口用力闯进去,欲望在里面横冲直撞,前端抚平每一寸褶皱,棒身给予寂寞的花穴温暖,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是无比的契合。 “快乐吗?” 杨亦初哑声问她。 “不……不快乐!” 李秋果双眼迷蒙,眼角渗出颗颗泪珠,晶莹剔透,杨亦初一一吻去,这种不同于下身激烈的情事,它更触动人心。 身体永远比嘴诚实,李秋果的花穴持续咬紧欲望,身下的花液更是没断过,随着杨亦初的动作,有些花液被捣成白沫,有些滴在地上形成水渍。 李秋果看的脸通红:“走,别在这儿……” “好。” 杨亦初听话地抱着她往别处去,来到窗前时停下。 “干什么?” 李秋果害怕极了,她和杨亦初两人都没穿衣服,这么光裸着如果被人看见…… “走……走!”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杨亦初用力往上一顶,破开层层阻碍去到最里面。 “别怕。” 杨亦初抱着她又回到沙发上,这次换成了最经典的男上女下,李秋果害怕杨亦初又使出什么花招,双腿自动缠住他的腰,将他搂得紧紧的。 杨亦初哪受得了这个,将她的双腿用力打开,奋力地冲撞,欲望在花穴里进进出出,他在努力寻找她的g点,于是左右各戳戳,引得她尖叫连连,然后颤抖着达到了高潮。 杨亦初经受花液洗礼,咬牙撑住又最后冲刺了十来下,在快要释放时及时抽出来。 精液射到了她的肚子上,腿上到处都是,李秋果心想如果射进花穴该是什么样子? 桌上play 李秋果原以为做完那一次就结束了,当杨亦初抱着她来到餐桌时,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要……”她余下的话被杨亦初用嘴堵住,他将她放到餐桌上面,搂着她用力地吻。 李秋果根本推不开也躲不掉,唾液的混合,唇舌的交缠,让她本就不清醒的大脑更加被欲望所麻痹,整个人被他揽在怀里为所欲为。 杨亦初将她放倒在餐桌上,拿起旁边刚刚没有喝完的红酒倒在她的身上。红酒的红衬着她乳房的白,给了杨亦初极大的刺激。 后背是凉的,前面也是凉的,李秋果忍不住轻轻捶打他:“冷。” 杨亦初的吻落在她的胸前,他伸出舌头去舔那些滑落的红酒,又像小猪拱着鼻子去嗅她的味道。 “好甜!” 他说完将嘴里的红酒渡给她,李秋果紧咬牙关不松口,杨亦初在她胸上抓了一下,李秋果吃痛,他趁机将红酒送入她的口中。 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是不是很甜?” “不甜,一点都不甜!” 李秋果羞极,违心的说反话,杨亦初点点头:“对,有个地方更甜!” 然后李秋果就看到他埋首在自己胸前,捧着那两团雪白吃的津津有味。 前端的红梅被他含弄舔舐,已经硬了,另一边的微微颤立,好似在催促他快来品尝自己。 下身的花穴持续在分泌液体,随着杨亦初的动作,已经将桌子打湿,李秋果羞燥地扭动屁股,想要将痕迹掩盖。 杨亦初察觉她的动作,伸出手一摸,他笑道:“想吃了是不是?” 想吃什么不言而喻,李秋果嗔了他一眼,抬起腿故意去踢他,杨亦初抓住她的脚,从下面一路吻上去,最后停在她的花穴处不动了。 花穴淫靡娇艳,看得人就很渴,杨亦初将舌头伸进小洞里,用力一刺。 “啊!” 舌头没有欲望的勇猛,也没有手指的纤长,它又软又短,哪怕用力往前伸,也不能进入花心,可这样进出带来微小快感的同时,也成功激起李秋果想要杨亦初进入的渴望。 瞟了眼他腹下已经肿胀的欲望,李秋果伸长手用力抓了一把,接着抬眼看他。 一句话没说,但杨亦初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他故意装不懂,歪头问她:“怎么了?想要吗?” 李秋果懒得与他多废话,她坐起身,握住那根粗长的欲望就要下面塞,可总是没找到地方。 “这里!” 杨亦初帮着她含住自己,她搂着他的脖子,原以为会疾风暴雨,可没想到却是毛毛雨。 他浅浅地小幅度抽插,比起舌头和手指还是要爽一些,但真怎么能满足。 深深地渴望还有空虚快逼疯了李秋果,她哭喊着求杨亦初:“快点……动一动!” 话音刚落,杨亦初将她放倒在桌子上,用力地耸动腰肢在她体内抽插,一下又一下,一点也不温柔,可这样的速度却能让李秋果快乐。 她浑身酥软的不像话,下身也湿的很,杨亦初一进一出,将花液捣成白沫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他极爱这种声音,他掐住她的腰肢,将她的双腿架在胳膊上,他疯狂地抽插,不给李秋果一点喘息时间,每次进入都十分用力,像要把两颗蛋蛋也一起塞进她的花心深处才好。 陌生的快感要将她淹没,李秋果犹如漂浮的木头,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也没能让杨亦初动作慢下来。 “太快了……不行!”她无助地哭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这副脆弱的样子非但没能引起杨亦初的同情,反而使得他更加兴奋。 他没有什么征服欲,但看到李秋果这样却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他在和她做爱,他们两紧紧相连。 这还不够,他还要更多,杨亦初将她的双掰得更开,死命地耸动,每一下都像要钉在她的花心里。 李秋果被他撞得不住的往上缩,杨亦初拽住他的腿往下一拉,狠狠撞上自己的欲望。 “啊!”李秋果仰着头睁大眼睛,她只觉自己好像要被贯穿,花穴酸麻胀满,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流。 “不要,会坏的!” 李秋果抱住他,摇头哭喊:“放过我……杨亦初……” 她哭的梨花带雨,杨亦初看的热血沸腾,他俯下身吻在她的眼睛上,身下的动作一点没停。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花穴却咬得十分紧,杨亦初被夹的头皮发麻,浑身舒服的很,他加快速度用力往前一顶,精液就不受控制射向花心深处。 欲望被花穴死死绞着,直到射完最后一滴精液,花穴开始痉挛收缩,已经软掉的欲望再度硬了。 花液喷洒而下,李秋果紧紧抱住杨亦初:“不要来了。” 他爱怜地吻着她,将她抱起来摸着她的脊背慢慢安抚。 今天这场情事远比往常的每一次都要激烈,李秋果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杨亦初抱着她来到浴室冲洗,将手指探入她的花穴将浑浊的液体抠出来。 李秋果在睡梦中有些不适地蹬腿,小声嘟囔:“不要了……” 杨亦初失笑,轻轻抚摸她的脑袋:“别怕,不会来了。” 李秋果放心地沉沉睡去,杨亦初抱着她起身擦干,两人像连体婴儿一样互拥着进入甜蜜的梦乡。 他们的生活不过平静几日,很快又开始鸡飞狗跳。 吃醋 不知道祁卓然是如何打算的,江岁怀竟然接手了超市,成为李秋果新的老板之一。 和李秋果一样,他也是个门外汉,最近也跟着祁卓然一起学习。 宁穗岁知道以后,加入了送饭的队伍,每天和杨亦初一起,中午的时候准时过来报道。 和杨亦初自己做饭不同,宁穗岁都是买外面现成的,每天都是不重样的菜。 李秋果看着羡慕极了:“可惜我不是个男人,不然做穗岁姐的男朋友该有多幸福。” 这话引来宁穗岁的白眼:“你长相不符合我的审美。” 江岁怀听到后默默将饭盒往李秋果那边推:“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宁穗岁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李秋果哪敢吃,但瞟到有糖醋鱼,她悄摸摸夹了一筷子鱼送到杨亦初的嘴边。 “你吃,我不饿。” 杨亦初宠溺地看着她笑,江岁怀眼神一黯,宁穗岁在旁边阴阳怪气:“哎呀,某个人的心脏又不好了。” “你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嘴长在我身上,你随我怎么说?” 两人之间火药味渐浓,李秋果怕他们打起来,连忙出来拉偏架,可两人都没有停下的意思,甚至愈吵愈烈。 然后就听到宁穗岁说:“看你又不会少块肉,我还赞美你了!” “那里是随便看的吗?”江岁怀像黑脸张飞,声音沉的可怕。 “大不了让你看回来!” 此话一出,江岁怀没声了。 好奇宝宝李秋果上线:“那里是哪里?” 江岁怀投来杀人的目光,宁穗岁勾唇一笑:“那里,就是能让我快乐的地方。” 她的大胆直接让李秋果和杨亦初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目瞪口呆,江岁怀似乎到了忍耐的极限,他想将宁穗岁拽出去,可被一只手截住。 李秋果顺着那只手往上看,好嘛,是她的老板祁卓然。 “对女生动手可不太绅士。” 宁穗岁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你看看人家!” 江岁怀脸更黑了,他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沉默地坐下。 宁穗岁用力蹬了下脚,然后跟着祁卓然走了。 这个事迹的奇怪走向,众人也是没有想到,尤其是李秋果差点惊掉了下巴。 “他不是……喜欢予恩姐吗?” 她奇怪地问杨亦初,后者也一头雾水,江岁怀听到她的话,下意识皱眉。 “他有喜欢的人?” “没有……只是我的猜测。” 祁卓然和祁予恩的事情不好为外人道也,哪怕这个人是江岁怀。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饭也没吃几口就离开了。 到底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李秋果一眼就看出江岁怀的心不在焉,于是她出了个馊主意,就是他们三人一起逛街。 杨亦初刚听到李秋果说时,他愣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点头答应。 马上要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喜气洋洋,两男一女的组合看着十分怪异。 李秋果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江岁怀性子比较沉闷,常常需要自己找话题与他聊,但他们两人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杨亦初都是插不上嘴,只能在旁边默默地听着。 自觉对不起杨亦初的李秋果心虚地握住他的手,小声问:“你想不想吃炒板栗呀?” 杨亦初不太爱吃这些小食,但见李秋果满眼期待,他点点头:“想吃!” “那我去买!”李秋果兴致冲冲地撒开他的手,结果被江岁怀拦住。 “我去,你们两留在这。” 江岁怀回来的很快,炒板栗热气腾腾,又香又糯,可杨亦初吃在嘴里却微微发酸。 他吃了一个就不太想吃了,李秋果也不勉强,和江岁怀两人将板栗分着吃掉了。 之后李秋果再问他想不想吃什么时,杨亦初都是摇头,但江岁怀却买了很多小吃给李秋果。 杨亦初看着吃得两颊鼓起的她,心里的郁闷稍稍消散了些,但很快又再度增加。 江岁怀比李秋果大,从小照顾她习惯了,见她吃完一样东西,立马递上纸巾给她擦手,又给她扭开瓶盖给她递水。 杨亦初在旁边看着,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外人,始终融不进去。 又恨自己的无能,没有像他那样周到,提前将东西准备好。 李秋果拒绝江岁怀递过来的纸巾:“不用那么麻烦!” 她环住杨亦初的腰,手伸向他的口袋,待摸出一条手帕后,她将手帕递给杨亦初,然后等他给自己擦嘴。 这是之前他们在一起时李秋果养成的习惯,她刚开始也很不适应,可后来越来越觉得快乐,有人伺候多舒服啊,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杨亦初笑着将她嘴边的食品残渣抹去,抬眼望向江岁怀,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有些挫败。 李秋果不知道他心里所想,看到前面的奶茶店嚷嚷着要买奶茶,这次她非要自己去。 临走时她问江岁怀:“你想喝啥?” “随意。” “那我就随便点了!” 李秋果说完就要跑,江岁怀连忙叫住她:“还有另一个人你没问!” “不用,我知道他喝什么。” 一句简单的话奇异地安抚了杨亦初有些躁动的心,他望着李秋果的背影,嘴角慢慢往上扬。 “很开心对吗?” 江岁怀突然出声问他。 杨亦初诚实地点点头:“感觉是还不错。” “既然得了她的喜欢那就要好好对她。” 杨亦初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 “在你出现之前,她就已经要决定放弃我了。” 江岁怀一脸平静,语气也没什么波澜起伏,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要她过的开心就够了。” “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 两人说开了,气氛也没有之前那么尴尬和紧张,李秋果买完奶茶回来,兴奋地冲杨亦初展示:“我买到了你最喜欢喝的,刚好是最后一杯!” 她得瑟的样子看着实在可爱,杨亦初忍不住上手掐她,李秋果打掉他的手,故意板着脸:“干什么?想造反?我告诉你,岁怀哥可在这,他等会打死你!” 江岁怀配合地亮出拳头,杨亦初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握住李秋果的手小声和她赔罪:“对不起,你实在太可爱了,我忍不住,下次不掐脸。” 李秋果回复他的是拧住腰上的软肉用力旋转一圈,再然后将他的那杯饮料一口气喝了大半。 “快喝,里面的小料好好吃。” 杨亦初也没擦她碰过的吸管,就着直接喝了一大口,他肯定地说道:“比平常好喝。” “我感觉一样诶!” “不,今天是你买的,味道格外好!” 李秋果垂着头,拉着他的手,耳朵慢慢红了。 江岁怀在旁边看两人的互动,他用力嘬了口珍珠,结果被呛到了。 不是因为李秋果和杨亦初旁若无人的甜蜜,而是他看到了前方的人。 目前是肉章收费,因为盗文的实在太猖獗了! 修罗场 这怎么不算是修罗场呢? 刚刚江岁怀看到祁卓然和宁穗岁竟然在接吻!结果两人分开,她看到了站在后面的祁予恩! 李秋果和杨亦初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宁穗岁璨然一笑:“既然遇到了,大家不如一起坐下来吃个饭……” “不用!” 江岁怀第一个拒绝,接着就是祁予恩,她小声说:“我还有事,你们吃吧。” 祁卓然立马出声呛她:“你有什么事?现在连吃一顿饭也不愿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予恩垂着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秋果,你也要拒绝我吗?” 宁穗岁眨巴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李秋果不忍心拒绝,她要去杨亦初自然要陪着。 现在只剩江岁怀和祁予恩,两个人都还是坚持刚刚的回答,不过宁穗岁一点不在意,她不知在江岁怀耳边说了什么,他竟然同意一起聚餐,而祁予恩最后也因为祁卓然加入了他们。 几人围坐一起,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李秋果每个人都认识,但此刻又好想和谁都不熟。 服务员递来菜单,见没人伸手,杨亦初只好双手接过,李秋果凑过来看到他勾选的菜都是自己爱吃的,笑眯眯地拍拍他的手。 杨亦初顺势回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挠抓,惹得李秋果抬眼瞪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让其他四人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尤其是宁穗岁,李秋果和杨亦初都已经在一起了,另外两个人也早就已经尝过爱情的苦了,可她什么都没有! 她端起酒杯豪饮,没一会儿脸就艳若桃李,双眼迷离,表情看着十分勾人! 李秋果一个女生都忍不住对着宁穗岁的脸次啦流口水,可周围的男生不为所动。 她看向忙着给她洗碗筷的杨亦初,悄悄问他:“你不觉得穗岁很好看吗?” 杨亦初头也没抬,专注地干手上的事情,在她的催促下才回答:“挺好看的,适合当模特。” 听到他的回答后,李秋果又有些不舒服,幽幽地问:“你也觉得她很好看吧?请她给你当模特好不好?” 杨亦初停住动作,摇摇头:“不用,我的模特只会是你。” 李秋果被他一句话哄开心了,觉得他这么上道应该给他一些奖励,于是她悄悄附在他耳边说:“我回去给你当模特,你想画多久画多久!” 杨亦初眼睛一亮,他舔舔嘴唇,小声说:“说话算话!”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此时的李秋果还不知道之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知道以后也跑不掉。 他们来吃的是湘菜,对于能吃辣的人来说这菜很下饭,但对于不能来吃辣的人来说,这菜非常受折磨。 祁卓然就是那个饱受折磨的人,他每吃一口就要喝水,宁穗岁嘲笑他脸红的像猴子屁股,祁卓然没吭声舀了一勺白辣椒炒肉放到她的碗里。 两人你来我往,在外人看来是极其恩爱的证据,江岁怀一直埋头吃菜,祁予恩心不在焉地扒饭,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有猫腻,但本该吃瓜的两个人都不在线。 李秋果嗜辣,杨亦初因为肠胃原因不能多吃辣,于是李秋果特意倒了杯清水帮他涮辣椒,而杨亦初忙着给她夹喜欢吃的菜。 “要不要这么甜蜜呀?” 宁穗岁实在受不了,她捂着眼不想看他们,李秋果脸皮如今已经锻炼出来了,她淡定地回道:“你们也可以的。” 她说的你们没有指名道姓,宁穗岁看着好像是祁卓然的女朋友,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江岁怀,可无奈他的目光一直在菜上,并未分给宁穗岁分毫。 祁卓然夹了筷子牛肉放到她的碗里,出声提醒:“先吃饭,不然等会胃痛。” 他的声音很轻柔,是他们几个人从未听到过的轻柔,李秋果下意识看向祁予恩,她正望着自己的筷子发呆,对面的祁卓然注意到后,嘴角微微上扬。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江岁怀,终于开口:“你不是牛肉过敏?” 宁穗岁一怔后又点点头笑道:“那你帮我吃掉!” “你旁边有人!” “我就想让你帮我吃!” 她任性的话终于促使祁予恩抬头,她望向祁卓然,见他眉头紧皱,对着宁穗岁轻声说:“我帮你吃吧!” 祁予恩开口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宁穗岁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向祁卓然,他直接夹走她碗里的牛肉一口塞进嘴巴里,结果呛的脸都红了。 宁穗岁在旁边抚掌大笑,祁予恩连忙给他倒水拍肩,可祁卓然很快避开了。 “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刻意强调了小孩子三个字,祁予恩脸色苍白,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呐呐道:“对不起,我有事先走……” 可还没走两步就被宁穗岁拉住。 “我们难得见一次面,你就急着回去,是有多讨厌你这个弟弟?” “我没有……” “没有?”宁穗岁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那就是喜欢喽?” “不是!” 祁予恩立马解释,她的话又让祁卓然开始不爽,望向旁边的始作俑者,端了杯酒给她:“越说越渴,多补充水分干瘪的慢!” 宁穗岁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江岁怀看着默默别过脸去。 这四人各怀心事,一顿饭也没有好好吃,唯独不受影响的就是李秋果和杨亦初。 李秋果照顾人照顾惯了,虽然已经慢慢习惯杨亦初的照顾,可在大庭广众下还是第一次。 她微微有些羞涩,拉了拉正在给她剥虾的杨亦初:“别剥了,碗里还有很多。” 她指着碗里堆得像小山似的菜,示意杨亦初看。 “没事,多吃虾对身体好!” 说完将虾喂给她后,到底没有再继续了。 “这个好吃!” 杨亦初忙着照顾她,自己都没怎么吃饭,于是李秋果就开始反照顾他起来,两人你来我往,在最后成为在场人中唯二吃饱的。 吃过饭后,大家都没什么想要继续活动的意思,因为各自住的地方不同,所以没有同路的可能。 祁予恩想打车走,但祁卓然不让,宁穗岁喝醉了,站都站不稳,她不让祁卓然碰,拼命想往江岁怀身上扑,被祁卓然拽住。 他咬牙切齿:“宁穗岁,我送你回家!” “我不要你!”宁穗岁冲江岁怀招手:“江岁怀,我们回去睡觉!” 此言一出,除了江岁怀大家皆愣住,祁予恩扭头望向祁卓然,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放开!别碰我!”宁穗岁一脸厌恶,喝醉酒的女人力气可不小,她甩开祁卓然的胳膊,跳到江岁怀的身上,捧着他的脸就开始啃。 被戴绿帽的祁卓然很生气,不过不是气这个,而是气她提前暴露不配合演戏。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他将祁予恩塞进车里,一声招呼也不打扬长而去。 宁穗岁挂在江岁怀身上不肯下来,李秋果无视他求救的眼神,拉着杨亦初火速逃离现场。 今天晚上大家关系扑朔迷离,但到底最后还是拨开云雾见青天。 而庆幸她和杨亦初没有偏离轨道的李秋果,在回到出租屋后,开始后悔了。 下章炖肉,目前是肉章收费,等完结后就剧情也开始收费了 模特 “你说什么?” 李秋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就在刚刚杨亦初提出让她将衣服都脱掉的时候,她怀疑自己耳朵坏了,又重复问了两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呆呆地看向外面。 “秋果,我想邀请你当我的人体模特,可以吗?” 人体模特也是艺术的一种,杨亦初以前从未试过,但今天李秋果提出来后他突发想要挑战画人体。 李秋果没说同意但也没拒绝,她指着窗帘说:“把帘子关了。” 然后她又让杨亦初将画具准备好,接着在他的面前将衣服一件件脱下来。 这对两人来说都是个很折磨的过程,李秋果羞涩,杨亦初意动,没有人在心上人在你面前脱衣服你还忍得住的。 但他做到了,哪怕下身的欲望已经抬头,杨亦初依旧坐在那儿无动于衷。 李秋果心里的算盘落空,她咬着嘴唇解开内衣扣,放出那对被束缚着的雪白。 乳波荡漾,杨亦初的眼睛一下就直了,不过他还是老实坐在椅子上。 接着李秋果弯腰脱掉自己的长裤,此时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小内裤,杨亦初眼尖看到那里已经湿了。 难受的不止有杨亦初,还有李秋果,她紧张羞怯又有些难以言喻的小兴奋,下面不断分泌花液将内裤打湿。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李秋果脱掉内裤,露出全身上下最神秘的地方。 杨亦初的呼吸开始加重,他强迫自己偏过头,默念了几句清心咒后,又扭过头看向她。 李秋果的肤色并不是很白皙,但她的身体却有种健康的美感,她的手臂很有力量,她的胸乳不大但很翘,这里也是她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 顶端的红梅在杨亦初的注视下微微发硬,杨亦初知道那里的可口,他开始用笔在纸上勾勒线条。 李秋果刚开始还有些羞涩,但后来她已经克服,他们两什么没有做过?但大方展示自己她还是做不到,见杨亦初盯着自己的胸,她忍不住含胸驼背,想将自己的那里藏起来。 “秋果,别藏,很好看……” 杨亦初哑声说道,李秋果听到他的声音,猜测他应该不好受,眼睛往下,果然那里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帐篷。 知道他也不好受后,李秋果渐渐放开放开,但仍是不敢对上杨亦初的眼神,她盯着地板不敢抬眼看他。 这也方便杨亦初画画,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秋果开始犯困,打个哈欠的功夫她换了个坐着的姿势,这样无形中将自己的花穴暴露在杨亦初的视线范围内。 杨亦初没有见过其他人的花穴,也不知道她们的花穴是什么样,他觉得李秋果的花穴就是最好看的,不止她的花穴,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比其他人要好。 花穴娇嫩,哪怕他们已经亲密接触过很多次,但还是如第一次进入时那样紧窒。 想到这杨亦初呼吸微滞,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画画的过程对于他来说实在煎熬,他一度想要停笔去和李秋果去做别的事情,但最后他还是坚持画完了。 李秋果已经困得睁不开眼,连杨亦初停笔都不知道,突然感觉下身像是被触电,她立马睁开眼。 杨亦初蹲在地上,在舔弄她的花穴,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李秋果每次都很抗拒。 实在是太色情了! 她的瞌睡虫一下就被赶跑了,抓着杨亦初的头发想把他推离,可他狡猾地搂住她,将她更加推向自己。 温热的唇舌围着花穴打转,他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流下的花液更是他的心头爱,吸吮进肚还不够,坏心地去挑逗那颗弱小的阴蒂。 “呀!”李秋果忍不住夹紧双腿想要抵御他的攻击,可无济于事,杨亦初手指掐完过后,又一口吃进嘴里,舌头裹着它像是在吃糖果。 下身的酸麻让她情不自禁仰起头,一句句脸红心跳的呻吟从嘴边冒出来,她死死抓住他的头发,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板。 可这块浮板更想让她颠覆,他找到小洞伸出舌头往里一探,花穴内壁开始收缩,但却夹不住它。 舌头自由地在花穴里进出,李秋果无力地喊着:“不要,不行……” 这次杨亦初很听话的抽出舌头,他换上自己的欲望,没给李秋果反应的时间,直接挺了进去。 “杨亦初!”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李秋果忍不住暴躁,可很快她余下的咒骂已经说不出口,陷入在杨亦初带给她的情潮里无法自拔。 这种事做多了,也会懂得一点技巧,杨亦初在快速顶弄了十几下后,忽然放慢了速度。 李秋果刚刚适应,她睁开眼奇怪地看向他,花穴不满他的动作,开始不断收缩,巨大的空虚让李秋果忍不住摆臀向他乞求。 “进来,杨亦初,进来,求你……” 他是无法抵挡住她的撒娇的,于是在李秋果说完后,他掐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欲望上送,自己则挺胯将欲望用力往里撞,整根插进的满足感让两人都忍不住轻哼。 杨亦初不知疲倦地重复抽出再深入这个动作,下身性器交连的地方液体泛滥,随着杨亦初的动作,被捣成沫儿掉在地板上,咕叽咕叽的声音证实两人的性事有多激烈。 杨亦初憋狠了,一下比一下用力,他奋力地耸动腰肢,将自己的欲望往花穴最深处送去,每次还没等花穴适应,欲望就已经开始作乱,顶弄得李秋果尖叫连连,下身的花穴也是淫水四溅,打湿了两人的下体,也让他的腹部沾染。 花穴里的褶皱被欲望一一顶开,整个花径都是它的主场,而身下这个闭眼呻吟的人也是他的女朋友。 这种满足让杨亦初更加兴奋,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李秋果的呻吟不断,在强烈的快感刺激下,她的生理盐水也跟着流出。 “来了……” 李秋果颤抖着身体流出一大股花液,杨亦初快速将欲望拔出来,抓起李秋果的手粗鲁地在上面套弄。 最后在她的尖叫声中,杨亦初也达到了高潮,抱着李秋果,两人静静等待这灭顶的快感过去。 最后李秋果强撑着看了一眼他画的自己,杨亦初画的很细致,让人看一眼都觉得脸红。 她将他赶下床,生着闷气独自睡去。 游乐场 李秋果生杨亦初的气,原因是那张画,平心而论画的很好,但李秋果就是气画的太好了。 杨亦初还要将它裱起来,李秋果每次看到都会觉得脸红,于是她单方面宣布和杨亦初冷战。 为了哄好她,杨亦初决定带李秋果去她游乐园玩。 每个农村孩子对于梦幻般的游乐园都非常向往,李秋果的阿爸在生前承诺在李秋果十五岁生日时带她来游乐园,但最后并没有兑现这个承诺。 站在游乐园的门口,见到周围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或者年纪不大的学生,她有些犹豫。 “要不换个地方玩?” “没事的。”杨亦初牵起她的手朝里面走去:“游乐园不是只属于小孩。” 李秋果刚进去就被一个打枪赢奖品的摊位吸引,杨亦初见状付了钱将枪递给她。 “我瞄不准……”杨亦初看着手里的枪一脸为难。 “没关系,不一定要赢奖品,你快乐就好。” 李秋果用了几发子弹后一个都没有瞄中,旁边有小孩嘲笑她垃圾。 李秋果不服气,拿起枪准备再战,杨亦初在一旁指导她:“眼睛盯好一个气球不动,调整枪的方位瞄准……” 在杨亦初的指导下,李秋果成功命中。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杨亦初,一脸激动。 “真棒!” 杨亦初冲她竖起大拇指,在他的鼓励下,李秋果又接连命中,成功赢得了一个娃娃。 刚刚嘲笑她的小孩因为子弹用完,家长见他没有赢到玩具,便不让他再继续。 李秋果见他垂着脑袋沮丧的样子,想了想后把手中的娃娃送给他,在小孩看过时,她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很厉害,不要不开心。” 小孩哼了一声,别扭地说:“你也不错!” 李秋果莞尔一笑,和杨亦初手牵着手往前面走去。 游乐场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不仅对李秋果来说很新奇,对于杨亦初来说也是。 宋清和很少会带他出来玩,更多时候愿意将他送进培训班学习,所以对于游乐场的很多娱乐设施他都是只听过。 不怕死的两个人决定去挑战魔鬼过山车,站在入口处等候时,杨亦初听到上面人的惨叫声,下意识抓紧了李秋果的手。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李秋果拍着胸脯保证,可到了上面,她叫的比谁都大声,眼睛紧闭死死抓住杨亦初的手不放。 等玩完一轮,她面如菜色,刚迈开一只脚就开始腿软,杨亦初蹲下示意她上来。 李秋果不好意思,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杨亦初将人打横抱起。 李秋果还没缓过来,根本没力气挣扎,见到众人投来的视线,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手忍不住在他腰上拧了一圈。 因为刚刚的事件,李秋果说什么都不玩危险刺激的游戏,她指着大蹦床兴奋地说:“去玩那个!” 杨亦初顺着她手指地方向看过去,一个大大的蹦床立在在那儿,几个小孩子兴奋地在中间跳。 李秋果故意跳的老高,想把杨亦初震倒。可这点重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站在那儿岿然不动。 于是她想了个损招,假装摔倒引来杨亦初过来扶她,然后趁机拽住他的手用力一扯,杨亦初摔了,不过摔在她的身上。 两人像迭在一起的汉堡包,旁边有小孩觉得好玩,十分自来熟地扑过来。 这让杨亦初和李秋果贴得更加紧密,但也让最下面的李秋果差点去见阎王。 上面的小孩说什么也不肯下来,杨亦初无奈用手撑起,小孩趴在他的背上兴奋地大叫:“再高点!” 他们两起身,李秋果得以解脱,见和小孩玩得开心的杨亦初,她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他以后肯定也是个好父亲。 杨亦初扭过头就见李秋果坐在原地一直不动,急忙跑过来问她的情况:“是不是压着了?哪儿不舒服?” 他的五官因为担忧而都皱起,李秋果慢慢捧起他的脸,将皮肤一寸寸舒展。 “不要这样,像个小老头。” 说完她自己哈哈大笑,旁边的小孩忍不住反驳:“哥哥帅!你才是老太婆!” “那我也是美丽的老太婆!” 老头和老太刚好是一对,李秋果满意地点点头,吧唧亲了杨亦初一口。 小孩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他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你好了吗?” 李秋果不懂他的意思,纳闷地答:“我一直都是好的呀!” “这个姐姐没事,那哥哥我们继续去玩吧!”小孩拉拉杨亦初的衣袖,向他发出邀请。 杨亦初没有理他,而是直接上手确认李秋果有没有事。 光天化日之下,被这么摸身体,李秋果还是有些小羞涩的,她抓住杨亦初的手,小声说:“我真的没事,你别摸了。” 再摸自己就要不对劲了,李秋果红着脸催促他和小孩去玩,不过杨亦初还是坚持要等一会儿,看看李秋果的情况再说。 小孩虽然失望,但也什么话也没说也蹲在旁边一起等。 李秋果见小孩还没有走,忍不住问:“你这么喜欢他?” 小孩点点头:“恩!我喜欢他!” 小孩坦率而又真诚,李秋果戳戳他的小脸,附和道:“我也喜欢他!” 杨亦初的侧脸浮现一抹嫣红,耳朵也慢慢红透了。 李秋果觉得好玩,继续道:“我觉得这个哥哥以后肯定会是一个好爸爸!” 小孩肯定道:“我也觉得,他会陪我们玩,但我爸爸就不会。” 一大一小坐在垫子上聊的很开心,李秋果脸上满是甜蜜的微笑,杨亦初默默注视着她,心想其实李秋果以后肯定也是位好母亲。 他的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家三口出游的画面,心里好像灌了一瓶蜜,嘴角含笑,温柔地揽过李秋果。 两人玩到筋疲力尽才离开游乐场,回去的路上李秋果腿酸,杨亦初背着她慢慢走在路上。 “你今天开心吗?” 李秋果趴在他的背上,轻声问他。 “还好。” “只是还好?”李秋果不满。 “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所以今天对于我来说只是平常。” 李秋果听到他的话,心花怒放,她环住李秋果的脖子,突然亲了他的耳朵一口。 “我也是。” 杨亦初听到后,一双明亮的眼眸里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直到现在他都觉得这些日子都好似一场梦境,等他醒来就全都化为泡影。 可即便这样他也愿意沉浸其中,暴风雨一定会来,但他有了更多勇气去面对。 投珠珠啊!家人们! 误会 李秋果最近很忙,除了每日听祁卓然和上班,她还忙着学做蛋糕。 江岁怀马上就要过生日,她左思右想决定亲手为他做一个蛋糕送给他。 李秋果学东西很快,但在厨艺上屡屡碰壁,就连学蛋糕也是。同样的老师上课,宁穗岁能做的很好,但李秋果做出来的东西总是不尽人意。 在做蛋糕胚又一次失败后,她苦恼地感叹:“我现在知道蛋糕为什么这么贵了。” 在旁边准备馅料的宁穗岁觉得好笑:“实在不行,你就买一个骗他说是你做的不就行了。” “不行!”李秋果不赞同地说:“难道你愿意这样骗他?” “我当然不。”宁穗岁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会直接告诉他。” “你没有这种烦恼。” 她羡慕地望着宁穗岁做的已经成型的蛋糕胚:“我要是有你这双手就好了。” “砍下来给你。” 宁穗岁说完真的将手递与她,李秋果作势拿刀去砍,两人笑闹声不断。 李秋果整日早出晚归,杨亦初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他每次问起时,李秋果都拿各种理由搪塞他。 直到有一次他在她换下来的衣服上看到了意外沾上的奶油,之后几天他抱她时,都会刻意去闻她身上有没有奶油的香味。 江岁怀快生日了,他也是知道,李秋果如果决定要亲手做一个生日蛋糕给她,他不会太在意最多只是会有些吃醋。 但李秋果刻意隐瞒,却让他很不爽,他希望她坦白,也给过她很多机会,她都没有说。 他知道她与江岁怀没有什么,但李秋果这反常的样子,就是让他忍不住多想和去猜忌。 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好,所以李秋果才会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疑心太重,所以她才不愿意说? 杨亦初决定做些什么来挽回李秋果的心,他加倍的对李秋果好,操心她的点点滴滴,也强迫自己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甚至主动鼓励李秋果与江岁怀单独聚会。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李秋果也发现杨亦初的不对劲,她以为是杨亦初发现了自己偷偷给他准备的惊喜。 于是她不再每天下班后跑去学做蛋糕,而是老老实实回到和杨亦初一起租的小屋,和他腻歪在一起。 杨亦初知道自己做的事起了作用,可又觉得很悲哀,李秋果是因为愧疚和同情。 网上流行这么一句话,竹马抵不过天降,但那是电视剧和小说,在现实生活中里不太可能。 从小相知相伴,这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能被替代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 两个人各怀心思,同床异梦,杨亦初开始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他开始逃避对李秋果的亲热,每次会在睡后盯着她的脸一个人独自发泄。 在某一次看到她和江岁怀两个人说说笑笑那种默契时,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个选择。 李秋果是个感情不算迟钝但也不算机灵的姑娘,但杨亦初最近实在太反常了! 刚开始她以为是因为家里的事情烦心,但最近她发现杨亦初经常和宁穗岁同进同出! 原本往常送饭他们两也会差不多一起到,但最近他们两不但一起过来还一起离开。 李秋果刚开始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直到有一次听到宁穗岁说等会要去爬山,而杨亦初前一天晚上也做了爬山的攻略。 她并不想往坏的方面想,去猜忌杨亦初和宁穗岁的关系,可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就很难拔出来。 李秋果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上心工作而忽略了杨亦初的感受,这么一想,发现自己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 她仗着自己每天上班很辛苦,回到小房子里都是让杨亦初伺候她,虽然这也是两人的一种小情趣,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杨亦初付出的更多,她心安理得的在接受杨亦初的付出。 有了这个认知后,她更加努力上班,争取能尽快出师,而祁卓然见她这么用功,使唤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两人的想法对方都不知道,而宁穗岁这个局外人被杨亦初突然找上以后,她立马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你有毛病?你得偿所愿就来搅和我的感情?” “江岁怀不喜欢你!”杨亦初淡定说出事实。 “他现在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 宁穗岁说的肯定。 “你打算做什么?” “男人嘛!”宁穗岁勾唇一笑:“不听话那就睡服他!” 杨亦初被她的话惊到,良久之后他提出建议:“如果你还是第一次,我建议你想清楚!” 李秋果第一次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但宁穗岁勇的很,她不在意地摆摆手:“我很能忍疼的,毛毛雨啦!” 在不久后的将来她为她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宁穗岁气归气但也没有拒绝杨亦初的行为,因为她知道李秋果是在隐瞒他什么,但她并不打算告诉他。 杨亦初心思重,谈不上是个闷葫芦,但有什么事也是喜欢深埋心底让人去猜。 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先自怨自艾,爱情的苦也不能光让她一个尝不是? 先苦后面等着他的是糖分超标的甜,至于之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宁穗岁不去想。 比起没结果她更怕自己没努力过,所以对于杨亦初这个送上门的工具人,不要白不要! 对于几人之间关系的转变,江岁怀也是看在眼里。他原本以为是杨亦初自己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宁穗岁。 虽然对李秋果已经淡了那种男女心思,但作为她的邻家哥哥,她伤心他还是很在意。 他试图找宁穗岁谈谈,可对方在他一开口就立马走人,根本不给他说出口的机会。 某次他无意撞见宁穗岁在给杨亦初谈笑,邪火突生,他找到祁卓然想让他管管自己的女朋友,但对方却意味深长地说:“杨亦初不过是个玩具,你才是她的挚爱。” 江岁怀下意识反驳:“她根本就是一时新鲜感罢了。” 宁家的三小姐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怎么会看上他? 真是笑话。 “比干,你可要千万保护好你的心脏,别被狐狸精给挖了。” 祁卓然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 类似的话宁穗岁也正在对李秋果说:“这些妖艳贱货骚气的很,动心可以别动情。” 李秋果望着台上握着话筒唱歌撩起衣服大秀腹肌的猛男,扭头吐了。 投珠留言!宝贝们! 酒吧齐遇 李秋果最近郁郁寡欢,宁穗岁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也觉得到了她该收手的地步。 于是她找了个借口骗她,把李秋果带到了酒吧。 这个酒吧和其他的酒吧不一样,更类似于鸭店,小城的娱乐设施并不多,这家鸭店还是宁穗岁挖了好久才找到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决定带李秋果见见世面,但显然她不太能欣赏。 滴酒未沾的李秋果第一次见到猛男脱衣秀,实在是被吓唬住了,不知怎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吐了。 宁穗岁也是没想到,她慌忙拿纸巾给她擦拭干净嘴巴,又带着她换到另一边。 这边的表演就正常许多,台上的年轻人大多数是青少年,他们或许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来到这里。 但底下坐着的人可都是来消遣寂寞找乐子的人,没有谁会有时间听对方的悲惨故事,李秋果除外。 李秋果自己就是苦命人出身,所以她特别感同身受,对方口水都讲干也不见她有什么表示,决定换点更直白地举动。 但当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胳膊时,就被李秋果大力甩开,她瞪着那个人:“你想干什么?” 那个人估计也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宁穗岁在旁边看的都要笑死了,她甩甩手让他离开,又招来经理换了几个更干净的鸭过来。 李秋果看着面前站着的男生,喃喃道:“这好像皇帝选妃……” “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宁穗岁让她随便选,不过李秋果一个都不喜欢,她摇摇头说:“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宁穗岁随手拉出一个人过来,说:“这身高这长相哪里不比杨亦初好?” 说完她又有意无意地往他身下瞟去:“说不定本钱也更足。” “不会的!”李秋果猛摇头。 “你试过?” 宁穗岁不怀好意地笑。 “我没有!”李秋果站起来大声反驳她,后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的够了。” 杨亦初的那根家伙已经很大了,再大就会把她撑烈的。 李秋果的耳朵不自觉红了,宁穗岁摸着下巴笑道:“没想到他看着瘦弱,东西还不小!” 和别的女人讨论自己男朋友欲望的尺寸大小,实在是很尴尬的一件事,尤其是对方还是宁穗岁。 “你不准惦记他!”李秋果霸气宣示主权:“他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切,谁稀罕!” 宁穗岁扭过头指着那几个鸭说:“一人给我表演个节目,就唱最炫民族风好了!” 也亏宁穗岁说的出来,这一群俊男齐唱最炫民族风,被别人听到会笑掉大牙,不过有钱才是大爷。 宁穗岁说什么他们只能照做,有两个特别机灵边唱歌还边朝两人抛媚眼,宁穗岁没说话,鼓励地朝他们看了一眼。 对方觉得有戏,逐渐开始猥琐油腻起来,扭腰挺胯吐舌头,怎么油腻怎么来。 李秋果实在没眼看,忙着吃桌上的果盘,宁穗岁也没怎么关注,手指敲在桌上盘算杨亦初怎么还不来。 她提前和门口的迎宾打了招呼,如果人过来先提前通知她,等看到人到了的信息,宁穗岁拉着李秋果就往人堆里扎。 周围都是各种男人,不穿衣服的有好多,李秋果小心地缩着肩膀,避免碰到他们。 她这样反常的举动越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力,有一个肌肉硬汉故意在她面前表演脱衣舞。 给李秋果吓得当场一拳打出去,人倒是没事,有事的是李秋果。 她不知道是蹭到对方脸上的粉还是汗,黏糊糊的极不舒服,而这时宁穗岁开始带着她一起跳舞。 劲爆的音乐,热辣的舞蹈,慢慢让李秋果开始放开自己,不过她还是很注意躲避旁边的裸模。 宁穗岁眼尖瞟到杨亦初和江岁怀,她去拉李秋果的手,却意外牵住了另一个人的手。 那个人正是她刚刚点的几个鸭中最特别的一个,不笑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 她仰起头去看他,意外发现他的侧脸有点像江岁怀,手也不自觉用力。 李秋果刚转过身,就看到站在人群外的杨亦初,她整个人怔在原地,慌张无措害怕各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甚至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但杨亦初却表现的很淡定。 李秋果咬着嘴唇,心里空落落的,这和她设想的不一样,她想做点更刺激的事来测试杨亦初的反应。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她自己否决,她快速朝杨亦初有走过去,牵起他的手,却被他掌心的温度给吓到。 实在太凉了,就像冬天快要结冰的湖水,她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我们去跳舞吧,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 她拉着他走进舞池,他们两都是第一次来这里,都很拘谨放不开,不过这不重要。 “好多人想楷我油,你要保护我。” 李秋果紧紧地环抱住他,杨亦初的手依旧垂着没有动。 站在两人身后的江岁怀紧盯着宁穗岁拉着的那个人,他心里莫名不快。 他视力很好,能够看清对方和自己长得有些相像,他不知道自己不快是不是因为宁穗岁找了个自己的替代品。 对方也是对她没有好脸色,难道宁穗岁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 江岁怀正想着,那边的宁穗岁已经发现了他,她立马甩开那个鸭的手扑进江岁怀的怀里。 “我好怕怕……” 江岁怀看着对面那个和自己相似的年轻男子,第一次没有选择推开她。 他淡淡地嘲讽:“你怕什么?这不是你的快乐老家吗?” “胡说。” 宁穗岁的手突然握住江岁怀的下面,她莞尔一笑:“这才是我的家。” 江岁怀的那根欲望在她的手里快速苏醒,宁穗岁惊讶于他的反应,立马贴紧他的身体故意磨蹭。 “宁穗岁!” 这下不拉开都不行了,江岁怀咬牙切齿,可她紧紧抓着他的那里,甚至还动手去揉。 这对还是个白斩鸡的江岁怀来说实在是太过新奇和刺激,欲望的膨胀让他拿宁穗岁不知道怎么办。 这一边血脉膨胀,而另一边就是默默无言。 李秋果赌气不想和杨亦初说话,而杨亦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虽然抱在一起,但气氛一点都不对。 直到李秋果站的脚麻了,杨亦初也没有开口,她生气地剁了下脚,却因为酸麻而摔倒。 杨亦初一把将她抱起来,躺在他的怀里她觉得很踏实,抬起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他的嘴唇破了,血液在不断渗出。 “你这里怎么回事?” 李秋果惊慌地问他,杨亦初偏过头没有回答,问她:“还要跳吗?” “跳什么跳?你都这样了,我还跳什么?” 李秋果没好气地怼他,试图从他身上下来,可他力气很大将她锁住。 杨亦初突破没头没脑地问:“你在可怜我吗?” “什么可怜?” 他又不说话了,李秋果将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用力朝他吼:“说清楚,我不喜欢你这样!” 舞台吵吵闹闹,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李秋果让杨亦初抱着自己出去,顺带解救了江岁怀。 四人站在酒吧门口,说不出的怪异。 “今天晚上是穗岁心情不好,让我陪她来解闷的。” 她到底没有说是宁穗岁将她骗过来的。 哪怕要吵架,她也不希望杨亦初误会。 “没错,是我!” 宁穗岁站出来承认:“还有你们两的问题我都知道,今天叫她过来是我故意的,故意气你!” 杨亦初扭头看向她:“我说过我们之间不要牵扯她。” “可你故意接近我不就是想成全她和江岁怀?” 宁穗岁看着江岁怀已经熄下去的欲望,忍不住懊恼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自作孽不可活。” 接着又踹了杨亦初一脚:“不要总自以为是,嘴巴长了干什么?有事情不会问啊?” 接着又看向李秋果,教育她:“女人事业要拼,男人也要管,何况是这种心如海底针的男人!” 使劲瞪了杨亦初好几眼后吼道:“她在酒吧都不肯多看别的男人一眼,看脱衣表演还看吐了,坚定认为你的老二是最大最棒的……” “喂!” “你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两人同时开口,宁穗岁实在头大。 “有什么事情自己又不是没长嘴,你们的事以后别扯上我!” 想要刚刚快要到手的鸭子飞了,她真的心痛! 说完拉着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江岁怀走了,留下李秋果和杨亦初两人面对面。 惩罚 李秋果深吸一口气,本来这次不想那么快说出口的,但实在是憋不住。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连合格都谈不上,但我会改正的。” “你很好,你不需要改。” 李秋果哽住:“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没有骗你。” “是,你是不骗我,你只是有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 李秋果说完就绷不住了,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 “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有什么事情我都是最晚知道的,你说你不喜欢穗岁,可每次有事情你都是找她不找我!” 她从不怀疑杨亦初移情别恋,她就是嫉妒,嫉妒他们有那么多的话聊。 杨亦初看到她哭,心里也不好受,他张开嘴想告诉她不是那样的,可想到她的隐瞒,他又将话咽了回去。 “你说话,杨亦初!” 李秋果简直气死了,她拽着他的衣领,愤怒地咆哮:“说,你在隐瞒我什么事?为什么最近和穗岁走那么近?你知不知道我会难过?”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李秋果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开朗大方的人,可是谈恋爱以后,她发现她很多时候情绪都会被杨亦初影响。 或许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代价,不过她不后悔就是了。 “我也会难过,李秋果!”杨亦初挫败地哑声说:“理智告诉我你和江岁怀没什么,可你为了他的生日精心准备蛋糕,还一次次选择隐瞒,我每次都骗我自己,你们是好朋友,是青梅竹马,你对他好是应该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也越来越红:“我和他相比,不仅仅是出现的早晚,更重要的是他是伴你成长,哪怕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他在你记忆长河中也是有不可磨灭的过去!” 他呆呆地望着她,蓄满的泪水终于滑落,一颗接着一颗。 “你吃醋对不对?” “何止是吃醋那么简单?我嫉妒到要发疯,我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可我做不到!我只能强迫我自己转移视线,故意冷淡你,免得将来抽身的时候不会太痛苦!” “所以你找穗岁是为了撮合我和江岁怀?” 李秋果马上就从他的话中猜到了他之前行为的古怪。 杨亦初别过脸没吭声,算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 “如果我喜欢江岁怀你就要拱手相让是不是?” 李秋果脸上略带薄怒,垂在两边的手紧紧握成拳。 “对。” 他说的艰涩无比。 “你可真是个好男朋友!” 李秋果咬着嘴唇讽刺他,杨亦初凄楚一笑:“我争取过,如果还留不住你的心,那我勉强你又有什么意义?” 她知道他一向都是大公无私的人,也正是因为他善良美好,所以她才会喜欢他。 但现在这种情况着实恼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问我?” 三个为什么让杨亦初招架不住,他又成了缩头乌龟。 “杨亦初,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而且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自己的女朋友给别的男人做蛋糕,还移情别恋,而他竟然帮女朋友清除情敌。 这般好的男朋友谁听了谁不夸一句,都对不起他这样的付出! “杨亦初!我告诉你,蛋糕是为你做的!我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岁怀哥的生日礼物我打算休息的时候,叫你陪我一起去挑的,可现在……算了!” 李秋果有心要治治这个闷葫芦,说完就跑,可跑太快杨亦初没跟上来。 甚至有可能他还留在原地没有过来,一想到这个可能,李秋果鼻子都气歪了。 她哼哼唧唧在原地跺脚,突然后面传来他的声音:“别跺了,等会脚疼。” “我偏要!” 李秋果十分的叛逆,她根本不听他的,又放肆跺脚,不过不知何时,他把脚伸了过来。 中间他一声都没吭,待她发现后又气又担心,瞪着杨亦初说:“你是个哑巴吗?不会喊疼的吗?” “不疼。” 他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疼?” 李秋果狰狞地笑了,一脚踢在他的小腿肚上,见他没反应又踹了好几脚。 他越是不吭声她就越是烦躁! “说话!” “脚疼吗?” 杨亦初担忧地看着她的腿,蹲下身替她按摩。 李秋果被气笑了,顶着他的头顶恼怒的地说:“不是让你说这个!” “我们回去吧!” 杨亦初仰起头,浅浅地冲她微笑,路灯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像天上的神明。 被美色诱惑的李秋果牵住他递来的手,等快走到屋里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生气的。 于是她甩开杨亦初的手:“你不要碰我!” “还生气吗?” “明知故问!” 李秋果将他关在门外,趴在门上听动静,可什么声音也没有。 寒风嗖嗖地吹打着玻璃,哪怕在室内也能感觉到它的刺骨和猛烈。 怕杨亦初冻死在外面的李秋果,将门打开,她故意没有等在门口,可五分钟过去还是没人进来。 她跑过去一看,门口一个人也没有,心没由来的一慌。 脑子里过了千百种想法,最后都汇聚成一条恐惧的绳,紧紧缠绕在她的颈间。 如果杨亦初不要她了,怎么办? 李秋果疯狂地在小区内找他,可每一个犄角旮旯里都没有。 最后在她心灰意冷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的很单薄,双手紧紧护着一个东西在怀里,一直低头走路。 李秋果看到他的那一刻,长舒一口气,原本她是想等他自己走过来,可他走的实在太慢了。 急性子的她大声喊道:“杨亦初!” 然后她大叫着朝他跑过去,他单手抱起她。 这时李秋果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 李秋果曾经和他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点辣的东西,吃了心思就会变得很好。 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她没想到他还记得,其实杨亦初很爱她,只是不善于用言辞来表达。 可她毕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如果没有提前告诉他,恐怕还没等将蛋糕送给他,他们已经分手了。 李秋果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她冷着脸不肯吃那份麻辣烫。 “吃吧,吃了也可以不原谅我。” 杨亦初夹了颗丸子递到她嘴巴,李秋果没忍住诱惑,低头咬住,满口爆汁。 鲜香麻辣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激起她的食欲,从他手里抢过筷子,大快朵颐。 杨亦初坐在旁边,将她散落的头发抓住,笨拙地用发圈束好。 吃完麻辣烫的李秋果心情好多了,但她并不打算原谅杨亦初,所以晚上也是分床睡! 不过敌人太狡猾,她招架不住! 投珠投珠! 和好 李秋果看着已经给她铺好床还没有走的杨亦初,冷声道:“你可以离开了,我要睡觉了。” 杨亦初点点头,但等她都上床了,他还不走! “你走!快点!” 她气急败坏地赶他! “我看着你睡!” 杨亦初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不要!” 李秋果将他推出房间,用力将门关上! 晚上电闪雷鸣,屋外狂风大作,李秋果一直有些害怕这样的天气,杨亦初也是知道的。 以往这种时候都是他搂着她睡觉,但今天情况不一样,李秋果拿被子裹住自己,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妖魔鬼怪快走开!” 念了一百多遍,还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李秋果拿头蒙住被子,差点没把自己捂死。 她披上衣服准备在客厅待一个晚上,可刚打开门就看到在门口打地铺的杨亦初。 他还没睡,见到她顺势将她搂住,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别怕,我在这。” 明明他也不壮,可说出这句话就是让她很安心。 李秋果半推半就的由他抱上床,他坐在床边,轻轻地给她哼唱一首英文歌。 那首英文歌的名字李秋果听过又忘了,她觉得杨亦初唱的很好听,于是这首歌就成了她的摇篮曲。 听着熟悉的腔调,李秋果枕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旁边没有人,床上也没有睡过的痕迹,他昨晚确实不是睡在这。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高兴,等她走出房间,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的心里又被甜蜜取代。 她敏锐地观察到杨亦初的左胳膊抬不起来,想到昨晚是如何入睡时,李秋果大概心里有数。 她找出医药箱,拿出药油给他擦在手臂上又按摩许久,最后才凶巴巴地说:“没长嘴不会说吗?难过不舒服要告诉我!” 她像教小孩一样,杨亦初微笑着点点头:“我不难过。” 李秋果被他气得翻白眼,连早饭都不想吃就出门上班。 杨亦初急忙追出来,拽着她的胳膊说:“我疼。” “你哪疼?” 李秋果急坏了,拉着他上上下下的看。 “我心疼。” 他捂着心口,好像真的很难过的样子。 “心为什么会疼?” “因为你不吃早餐,我心疼。” 李秋果因为他的话,心猛地剧烈跳动,她扭过头别扭地说:“我不吃早餐你心疼什么?被我压了一晚手臂都不疼!” “那样真的不疼!”杨亦初认真地说:“你不吃早餐会胃疼,你疼我也会疼。” 李秋果一怔,心跳都停滞了,她从来不知道杨亦初这么会说话。 “早餐我给你装好了,拿在路上吃。” 他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只做了你的份。” 这话的意思是不要分给江岁怀,以前知道李秋果会和江岁怀分享早餐,他都会特意多做一点,但今天他不想了。 他说的话意思不是很明显,但李秋果还是听懂了,她高兴他的进步,也不装生气了,奖励地摸摸他的脸。 杨亦初的改变李秋果很惊喜,但她听到杨亦初更多的真实想法,于是江岁怀成了可怜的工具人。 今天中午杨亦初特意做了李秋果喜欢吃的鱼,刚好江岁怀也很喜欢吃。 于是,李秋果夹起一块鱼肉放到江岁怀的碗里,冲他甜甜地笑:“岁怀哥,吃鱼!” 宁穗岁叼着筷子看好戏,杨亦初专心给李秋果挑鱼刺没有别的反应。 李秋果不死心,又将他刚刚挑好的鱼肉夹到江岁怀的碗里。 江岁怀又不是个傻子,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戳穿,尽力配合。 不过宁穗岁不允许,他接受可以,但如果江岁怀敢回应,她就随时准备闹。 杨亦初始终神色淡淡,在李秋果快将碗里的鱼都夹光时,他变戏法的又掏出一盒。 对着目瞪口呆的李秋果说:“我知道你爱分享,所以特意多做了些。” 宁穗岁对比了两种鱼的样子,好奇地问他:“这是鲈鱼?” “没错,鲈鱼。” 这盒子里的是鲈鱼,刚刚的却是草鱼,那条草鱼基本全进了江岁怀的肚子,已经根本吃不下了。 杨亦初慢条斯理地给她弄鱼刺,拍拍她的脑袋,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鲈鱼的肉质自然没话说,李秋果抱歉地冲江岁怀笑笑,接着努力干饭。 谁也没想到一向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杨亦初竟然会使这一招,对他刮目相看的同时,李秋果心里美滋滋。 宁穗岁气李秋果拿江岁怀当工具人,想报复杨亦初,可他不让。 非但不让还嘲讽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 脾气暴躁的宁穗岁,为了报复他两,在李秋果下班后直接将人带去了一个KTV包厢。 这次她特意挑了几个长相谈吐各方面都不错的鸭,李秋果一时没发现,对宁穗岁的鬼话信以为真。 这次李秋果玩的很开心,也确实和其中一个聊的还不错,因为那人是美术生,她在和他打听美术生高考的情况以及就业方向。 而和形成对比的是宁穗岁,抱着酒瓶不撒手,唱的歌不是什么伤感情歌,就是乡村广场舞神曲。 李秋果听的很认真,一边还找来本子记,为此忽略了时间的流逝,杨亦初打电话她也没接到。 等她把想问的都问完以后,拿起手机一看,数十个未接来电,大多都是杨亦初的。 她惴惴不安地拨通电话,对方的口气听不出有什么问题,等人到了现场,她才难得看到他冷脸。 “岁怀哥呢?” 她见只有他一个人过来,急忙问,杨亦初抿着唇不悦地盯着她。 李秋果原本还想故意逗逗他,可见他连大度也不装了,立马解释:“是穗岁醉了,不是我找他!” 杨亦初听罢,这才打电话给江岁怀让他进来。 他扫视了一圈里面的男性,发现不像上次那些人那样油腻后,深吸一口气,将李秋果拽到身边。 “李秋果,我虽然脾气好但也不是没脾气!” 他虽然生气,但还是压着怒火,李秋果点点头:“你有什么脾气?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昨天不在意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看上那些歪瓜裂枣。”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这些一看就质量高很多,这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危机感。 “你生气了?” 李秋果笑着问他。 “没有!” 他还是否认! 李秋果听完立马不高兴,将人推开:“别来找我,我要继续玩!” “我自卑……” “什么?” 音乐声太大,她听不清楚,凑到他耳朵边上又问了一遍。 “我自卑,我害怕你会喜欢上他们……” 这是第一次杨亦初对她袒露内心的真实想法,这让李秋果又喜又心疼。 童年的创口是他一直抚平不了的伤痛,在爱情里他忍耐退让,努力对她好,就是希望她不要不喜欢他。 可他不知道他自己有多优秀,他始终自卑自己不如别人,但并不是这样的。 李秋果拿起沙发上的麦克风,对着杨亦初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你声音好听,做饭好吃,脾气好还会做家务,你画的画也超级好看,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优秀,我只喜欢你,杨亦初!” 她的告白让现场的人都懵了,杨亦初怔怔地看着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心跳停滞,大脑一片空白。 好像无意中打翻了一桶蜂蜜,甜腻的气息将他包裹的密不透风,之前那些不确定,那些自我怀疑,那些害怕担忧,在这一刻被粉碎成泡沫。 他用力地将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耳朵上,反复呢喃一句话。 “我爱你……” 宁穗岁歪坐在一旁,替他们欢呼鼓掌,眼泪却不受控住地夺眶而出。 旁边站着的人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要把她的眼泪擦拭掉,江岁怀看到这一幕,直接将人抱起来。 宁穗岁泪眼朦胧见到是他,又哭又笑,双手不停地拍打他的脸颊。 “你为什么不爱我?我有哪里不好?” 她的声音一向甜腻做作,这次却沙哑的不像话。 江岁怀任她动作,没有任何言语,眼睛也没往别处看。 局中人不知,旁边的人却看得清楚,他自嘲一笑,退到角落。 这个晚上有人欢喜有人悲,世事终不可能皆如你所愿。 天意是如此,可宁穗岁偏偏不信又该如何呢? 小年 江岁怀生日那天正好是小年。 按照村里的习俗,要打糍粑。阿婆和阿妈老早就备好了东西。打糍粑是个力气活,自然是年轻人来。 李秋果是做惯了的,她和江岁怀两人你一锤我一下,配合的十分默契。宁穗岁看的眼热,嚷着也要来试试。 李秋果把锤子递给她,自己坐到一旁休息,杨亦初适时地递上水给她。 “累不累?” “不累。” “手疼不疼?” 杨亦初将她的手掌翻开,见整个掌心都是红的,小心翼翼地吹气。 李秋果看着觉得好笑,但也没阻止他的动作。 另一边江岁怀正在赶宁穗岁:“你去休息,你拿不动锤子……” 话还没说完,就见宁穗岁拿起那个木锤用力砸在面上。 “你小看谁呢?” 江岁怀见她游刃有余,慢慢的也就放下心来。 同样惊讶的还有李秋果:“想不到穗岁看着瘦瘦小小力气这么大!” 杨亦初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好像会干很多活儿……” “恩?” 李秋果疑惑:“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吗?” “不知道,但我看她好像很多活都很熟悉。” 李秋果没想杨亦初那么多,她反而更加羡慕江岁怀了。 “穗岁姐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又不娇气还会干活!他到底在不满意什么?” 同为男人的杨亦初自然知道他在不满意什么,宁穗岁千好万好但也不是他喜欢的那个。 他喜欢的那个人是他的珍宝,也庆幸这个珍宝也喜欢自己。 杨亦初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她,在她脸颊边落下一吻。 李秋果羞红了脸,用力地捶他:“这是在我家,有人会看到的。” 她害羞的样子格外可爱,杨亦初眉眼含笑,轻声哄她:“不会的,我刚刚看了没有人。” 李秋果还是臊的不行,想把杨亦初推开,但手刚附上他的胸口就被他抓住,放在嘴边轻轻一吻。 她整张小脸爆红,埋在杨亦初的胸前不敢抬头见人。 宁穗岁看着娇娇弱弱,没想到也是有点力气。江岁怀见她的动作,有些诧异地挑眉。 “我也是能干活的。” 她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话音刚落,木锤就砸到了脚。 “啊!好痛!” 宁穗岁抱着脚哀嚎,江岁怀丢下锤子朝她跑过去,褪下袜子一看,都红肿了。 “你别干了,进去休息。” “我不!” 宁穗岁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继续拿木锤,江岁怀拦住她,冷着脸:“脚都伤了,就不能安分一点?” 李秋果出来打圆场:“我来,你们去休息。” 说完杨亦初就自动站起身,接过他们手里的木锤。 “我们慢慢来……” 因为杨亦初没做过这个,所以李秋果刻意放慢了速度,待他能跟上后,又开始加快,两人是第一次一起做这个事情,但显然默契还是很足的。 一旁看着的江岁怀也松了口气,小年夜糍粑是很重要的食物,他还真怕两人不能按时弄好。 宁穗岁不满他一直盯着两人,于是拽着他的裤子,撅起嘴一脸不高兴:“杨亦初有什么好看的?” “比你好看。” 他头也不回。 这话气坏了宁穗岁,吓到了杨亦初,把李秋果逗得乐不可支。 “岁怀哥,你眼光真不错!” 对于别人夸奖自己对象好看这件事,李秋果十分喜欢。 杨亦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刚刚被他突然的话吓到扭了手,已经不能继续了,于是木锤又交还到了江岁怀的手里。 宁穗岁瞪着他:“你可真没用!” 杨亦初瞟了一眼她伤的腿,淡淡地说:“你也一样。” 两人坐在台阶上,各自盯着心悦之人,只不过待遇差别很大。 李秋果一有空就过来看杨亦初的手,就是打糍粑的时候嘴巴也不闲着,要和他说这说那。 而江岁怀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过宁穗岁一眼,哪怕她不停地喊痛,江岁怀也只是让李秋果过来。 杨亦初实在很好奇,他们两的关系为何又如此疏远。 “没什么,男人太有脾气而已。” 她说的轻描淡写,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杨亦初大概能猜到她估计是做了什么事,这才惹毛了江岁怀。 她或许会觉得这样有用,但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来说,杨亦初觉得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不是普通男人,你那些招数有可能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他好心劝告,但宁穗岁却不认同:“老话说女人的阴道通往她的心,但其实并不是这样。而男人的阴茎一旦被套牢,就很难抽身。” 宁穗岁很有自信,她觉得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杨亦初看着胜券在握的她,又看向冲自己笑的灿烂的李秋果,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 这一纠结就到了晚上,打完糍粑,祭完神,最后再放完鞭炮,就到了热热闹闹的生日饭。 只不过除了两位长辈一脸喜气,其他四个小辈都各有心事。 “岁怀多吃点菜,在部队都瘦了。”阿婆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待他碗里的菜堆的像小山时,她才停止。 接着阿婆又把目光看向杨亦初,他十分机灵。也不用阿婆动手,自己就夹了一堆的菜放碗里。 阿婆看的很满意,阿妈在一旁冷眼瞧着,见他夹的大多数是秋果喜欢吃的菜,心里便有数了。 杨亦初夹的菜一大半都给了李秋果,江岁怀注意到也没说什么。 宁穗岁坐在那里一直不吭声,突然站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今天江岁怀生日怎么能没有酒呢?我去拿酒。” 她单着脚跳出去,看背影就很像一只瘸了腿的鸭子,江岁怀将筷子放下,无奈地起身。 李秋果推了推杨亦初的胳膊冲他挤眉弄眼。 “他或许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帮助。” “怎么可能?”李秋果不信:“岁怀哥肯定是在乎穗岁的。” 两人话还没说完,江岁怀搬了一大箱酒进来。 阿婆瞅了一眼,撇嘴道:“这有什么好喝的?” 宁穗岁不服气,“那您倒是拿好喝的酒出来啊!” 阿婆冲李秋果使了个颜色,“小丫头,你等着。” 为了展示自己的酒更好,阿婆让李秋果将珍藏的酒拿出来。 那是蛇酒,已经泡了很多年,阿妈看到后,下意识瞪着李秋果:“胡闹,怎么能拿这个酒出来?” “是我拿的。” 杨亦初挺身而出,挡在李秋果面前:“是我不懂事,您骂我好了。” 李秋果虽然低着头,却躲在杨亦初后面悄悄做鬼脸。 阿婆挥挥手:“这有什么?有客人来当然要拿最好的酒招待。” 说完给几人都满上,阿妈不动声色的将杨亦初的酒换了,李秋果看到后,将自己的酒分了他一半。 “我阿妈小气,没事,我大方。” 杨亦初被她的话逗笑,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应该是这酒太烈了,阿姨不让我喝肯定有她的道理。” “这酒不烈,就是喝完以后会很热。”李秋果仔细回忆了一下蛇酒的味道,最后干脆捧着酒杯喂给他喝。 杨亦初听到李秋果的描述,大概猜到了这蛇酒的作用,但见她喂自己,就着李秋果的手浅浅抿了一口。 她知道他不是嗜酒之人所以也没勉强,自己捧着酒杯兴致勃勃参与进阿婆和宁穗岁的斗酒环节中去。 虽然老姜辛辣,但也抵不过两个年轻人一起上,阿婆甘拜下风由阿妈扶着进去睡了。 桌上只剩下他们四个年轻人,杨亦初因为胃不好,没几个人给他灌酒。 宁穗岁和李秋果两个人喝的开心,才不搭理江岁怀,杨亦初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止。 只是每次她喝酒前,他都会劝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李秋果十分听话。 宁穗岁在一旁酸的要死,看着始终默不作声的江岁怀,嘴角微微上扬,过了今晚…… 她的目光被杨亦初捕捉到,他犹豫地看向李秋果,还在迟疑要不要说。 “别多管闲事!” 宁穗岁警告杨亦初,搂着李秋果,一杯一杯地灌她酒。 酒过三巡之后,杨亦初成了在场最清醒的人。 李秋果是醉的最厉害的。她小脸绯红,双眼迷离,抱着酒瓶子不撒手。 江岁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坐在椅子上不吭声。 宁穗岁带过来的酒入口还好,之后就容易上头。但她本人却和没事人一样。手拿着酒杯,一脸兴奋地看向众人。 “来来来!喝!今晚不醉不归!” 李秋果站都站不稳了,还要举起杯子。 杨亦初拉住她,“别喝了,晚点儿不舒服。” 李秋果甩开他的手,“才不要。” 江岁怀瞪着杨亦初,“你就让她这样喝?” 杨亦初的眼神一直在李秋果身上,闻言道:“她喜欢就让她去吧,我会看着的。” 江岁怀听罢,也不去管她们,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李秋果喝不过宁穗岁,拉着杨亦初的手就要逃跑,被她眼疾手快逮住。 “跑什么?不是说好要喝尽兴吗?” 李秋果靠在杨亦初怀里直摇头:“不行,你找别人去喝,我实在撑不住……” “那让他来。” 宁穗岁不怀好意地指着杨亦初。 “不行!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李秋果护小鸡仔似的,瞪着宁穗岁:“岁怀哥很能喝的,你怎么不叫他啊?” 江岁怀闻言睁开眼,挑眉问看过来的宁穗岁:“你确定要和我喝?” 他那一眼实在是勾的她心痒痒,宁穗岁大声应道:“我确定!” 可能实在是开心,江岁怀甚至给宁穗岁亲自斟酒,两人开始对饮。 李秋果歪坐在杨亦初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痴痴地笑。 “难受吗?” “不难受,我其实还能喝,是骗穗岁的。” 她捂着嘴偷笑的样子实在像极了一只小老鼠,杨亦初掐住她一边的脸蛋,情不自禁地啃了一口。 “你敢咬我?” 宁穗岁捂着被咬的地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杨亦初小声和她赔罪:“对不起,我看你实在太可爱了。” 李秋果才不接受这个道歉,她拽住他的衣领,用力回咬了一口。 年轻人血热,又喝了不少酒,这一尝到肉味,手也开始不老实。 杨亦初低头看向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无奈地笑了。 夜还长,可能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说不定。 醉酒 李秋果只觉得下腹燥热无比,她不停地在杨亦初身上作乱,搂着他的脖子嘟囔道:“你真好看。” 杨亦初被她逗笑了,问:“哪里好看?” “你眼睛会发亮!” “我是奥特曼吗?眼睛会发光?” 李秋果不悦地瞪着这个拆她台的男人:“再说把你吃了!” “你想怎么吃?蒸着吃还是煮着吃?” 杨亦初爱怜地揽住她的腰固定在自己怀中。 “我想……”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爆笑声打断,宁穗岁指着倒下的江岁怀,洋洋得意:“不是说很厉害?还不是不如我!” 李秋果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她兴奋地为宁穗岁鼓掌:“太厉害了!” 杨亦初看着倒地不起的江岁怀,过去将他扶起来。 “我送他回去睡!” 宁穗岁立马告状:“秋果,你看他都不管你!” “没事,让他去送,我送你……” 李秋果喝大了,压根忘记自己还要助攻小姐妹的事情,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路摇摇晃晃。 杨亦初看到后,眼睛都瞪直了:“你坐下,等会我们一起去。” “我不!”李秋果板着脸一脸不服气:“瞧不起谁呢!” 放心不下的杨亦初只能一手拽着李秋果,一手拖着江岁怀,活像个生活不易的单亲男人。 宁穗岁决定见义勇为,可杨亦初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李秋果挂在他身上乱动个不停,他吃力地抱着她,还要苦口婆心地劝说。 宁穗岁快被他感动哭了,她一把拽过江岁怀,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没你那么伟大,也没你那么贪心,我得到这个人就够了。” 趴着的李秋果突然大叫一声:“我要得到你的人还要你的心!” 说完紧紧勒住杨亦初的脖子,在他的颈边狠狠咬了一口,接着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没有味道,为什么会没有味道呢?” 觉得奇怪的李秋果又去啃咬杨亦初的其他地方,宁穗岁趁机将江岁怀拉走。 杨亦初见他们远去,揽着还在奇怪味道为什么不对的李秋果叹道:“不知道你明天清醒过来会不会自责……” 李秋果此时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满脑子都是想得到杨亦初这个人,于是在他的脸上身体各处都留下属于自己的标签。 见他净白脸上凭空出现的牙印,她咧嘴一笑,捧着他的脸,问他:“喜欢吗?” “喜欢!” 杨亦初揽着她,笑着点点头,又将另外一边脸伸过去:“这里还没有!” 李秋果见他这么主动,惊喜的不行,急忙在他脑门上印下一个亲亲,一个不够又亲一个,直到在他额头上糊满口水。 玩够了的李秋果开始困倦了,她趴在杨亦初的背上,小声嘀咕:“我下次再也不喝了……” “好。” 杨亦初浅浅地应了。 听到回答后,李秋果满意地睡去。阿妈担心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李秋果睡得像头小猪一样,而杨亦初坐在床边守着她,见她的睡颜就很开心,根本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李秋果这一觉睡得极沉,待她醒来后见杨亦初面色凝重。 “出什么事了吗?”李秋果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懒懒地问他:“为什么要皱眉呢?” “起床吧!” 杨亦初将她从被子里挖出去,给她穿好衣服牵着她的手走出去,径直走向江岁怀的房间。 “怎么了?” 李秋果见杨亦初的脸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敲了敲门没有人应,又喊了几声,终于有了回应。 不过那个声音有点奇怪,李秋果猛地将门打开,江岁怀坐在床上一脸懵。 宁穗岁见到他们也有些慌张,被子滑落她光溜的肩膀就露了出来,被底下的风光可想而知。 李秋果反射性地捂住杨亦初的眼睛,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背过身去。 接着自己的眼前一黑,竟是杨亦初也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们两先出去,你们继续……” 李秋果尬笑,拽着杨亦初离开了房间,还贴心地替他们掩上门。坐在外面吹了好久的冷风,她也没消化这个事情。 杨亦初坐在她对面,将她被风吹起的头发拢到后面,李秋果抓着她的手贴在脸旁。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的?” 杨亦初不想骗她,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 李秋果听完,瞪大眼睛:“你好聪明!” 竟然只凭几句话就能猜出来宁穗岁想干什么! 杨亦初有这样的智商,任他在这浪费光阴不回去读书,真的是对的吗? 李秋果又忍不住思索起这个问题,而杨亦初也被她的话惊住! “你不怪我?” 他试探地问她,双手不自觉交握在一起,指甲用力地去按掌心让自己保持平静。 “不怪啊。”李秋果摇摇头:“为什么要怪?这件事情吃亏的人又不是岁怀哥!” 她越说越起劲:“穗岁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能睡……能和她睡一觉,明明是岁怀哥赚了!” 杨亦初哭笑不得,余光瞟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人,严肃道:“童言无忌。” “什么?”李秋果不懂,扭过头就发现江岁怀黑着一张脸,十分恐怖的样子。 她心虚地挠挠头,很快又正色道:“我没说错,不管情况如何,本来就是穗岁姐更吃亏……” “是。”杨亦初摸着她的脑袋,点点头。 他们两如何认为都不算,关键是当事双方怎么想。 宁穗岁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她表示不需要让江岁怀负责。 江岁怀还没说话,李秋果立马表态:“这怎么行?你吃了多大亏呀!” 宁穗岁在心里乐开了花,不过面上一点都不显:“你放心,我不会敲诈你的。” 她故意说的无所谓,可眼睛却红红的。 可把李秋果心疼坏了,急忙想上去安慰她,被杨亦初拉住圈在怀里不让她动。 “让他们自己解决。” 她还是动个不停,杨亦初不得不使出一个绝招。 李秋果有一个很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后面,杨亦初冲着那里轻轻哈出一口气,她就软了身体。 江岁怀看到这一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宁穗岁将他压在身下,暧昧地亲他的耳垂。 有些事情哪怕他刻意回避,但发生了就不可能装作若无其事,他盯着地上的灰尘,终于下定决心:“我对你负责。” 他重诺,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李秋果还没来得及欣喜这大团圆结局,就被宁穗岁的话搞懵了。 在乎 “你说什么?” 江岁怀半眯起眼睛,宁穗岁梗着脖子又说了一遍:“我说我不要你负责。” 两人僵持不下,李秋果再一次出来充当和事佬。 “那个……饭熟了,咱们先去吃饭!” 在饭桌上,江岁怀破天荒地给宁穗岁夹菜,可她说什么也不要,两个人眼看又要吵起来。 李秋果刚要说话就被杨亦初制止:“你最喜欢吃的,多吃一点。” 他夹起一块糍粑将李秋果的嘴巴堵住,还没等她吃完,又夹了一块放到她的碗里。 这是不想让自己说话了,李秋果心想,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听了。 早饭吃完后,杨亦初就拉着她上山。李秋果嫌冷不想出去,他将她裹的严严实实,硬是拽着她出了门。 一路上杨亦初都没有说话,李秋果猜测他应该是又有小情绪,也不哄他,只等他自己憋不住说出来。 虽然不打算哄他,但看到了什么东西,她还是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结冰的河水,高耸入云的雪松,冒出头的冬笋,还有别扭生气的男人。 “你还记得那儿吗?” 杨亦初突然指着不远处的河问她,李秋果看到那条河,脸一下就红了。 她没说话,用力地锤他一下作为回答。 怎么会不记得呢? 在那里发生了他们的第一次,也成为他们羁绊的开始。 “后悔吗?” 他又问她。 “不后悔。”李秋果猛地摇头:“你如果后悔了,那就走吧。” 说完松开他的手,将头扭过去,不在意地甩甩手。 杨亦初故意往前走几步弄出声响,然后又倒退回来看她的反应。 李秋果听到声音以为他真的走了,等转过身,见他还站在那才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她嗷地一声扑到他身上,一口咬住他的左脸:“骗我!” 杨亦初搂着她,眼睛俱是笑意:“不是骗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看到了,感觉还不错吧?” 李秋果见他点头更加生气,又在他右脸上留下一个牙印。 两人又回到了之前,杨亦初也不在变扭,搂着她慢慢地在河边散步。 “他们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解决问题,你的注意力应该在我身上。” 杨亦初顿住脚步,严肃地和李秋果说。 李秋果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努力控制自己想笑的冲动,点点头道:“把我的眼珠子挖给你最好了。” 说完就要去抠,被杨亦初急忙抓住,他抿着唇不悦地看着她。 这是又生气了,李秋果以前还从未发现他这么爱生气。 “我是想他们两赶紧在一起,我与你就再不会有人打扰。” 李秋果说的振振有词,杨亦初听后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但仍是不满地说:“那你也应该多看看我。” 他吃醋的样子实在像个小孩,把李秋果的一颗心都占的满满的,不过他自己不知道。 “我的眼睛一直在你身上,哪怕我在关心别人,心里想的都是你。” 杨亦初怔住,他感觉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好似要跳出来,飞到眼前这个身上去。 他情不自禁拉住她的手,将他的心口紧紧贴住她的,两颗心跳动的频率渐渐地保持一致,心心相印大概就是如此了。 “不论你在哪儿,你在做什么,我的心都在你身上。” 这是杨亦初给她的承诺,李秋果再之后的很多年,就凭这个承诺在坚持。 不过两人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即将要迎来新的挑战,沉浸在难得的假日氛围。 来到了山上怎么好意思空手而归呢?李秋果带着杨亦初,在结冰的湖面上凿开一个大洞,将刚刚编的树网放下去,没一会儿就有鱼游了进来。 只是这树网编织的不够牢固,鱼没一会就溜走了。杨亦初在旁边看的新奇,跃跃欲试。 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比较新奇,他还从来没有这样钓过鱼。 李秋果也不出声打扰他,任他在那里瞎搞,他钓上来就用力地鼓掌夸赞他,没钓上来就暖心地安慰他。 反正无论如何,杨亦初在她这里都是最棒的。 杨亦初渐渐迷失在她的一声声夸奖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弄条鱼上来。可那些鱼也不是傻的,竟再也不往树网里钻。 杨亦初不服气,想要将冰砸的更开,他要下去抓鱼。 李秋果怕他真的跳下去,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哄他:“今日就放过这些鱼吧,你已经抓了一条了。” “哪里?” “我啊!” 李秋果躬着身体,像条小鱼一样在他旁边四处游。 见杨亦初不动,李秋果忍不住回头瞪他:“快点过来抓我呀!” “你先游,我怕一下就抓到你没有成就感。” 这句话激起李秋果的胜负欲,她拔腿就往前跑,根本不等杨亦初。 等她跑远了,在原地等杨亦初什么也没等到,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心里突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用力地往前跑去:“杨亦初,杨亦初!” 不论她怎么喊,周围都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杨亦初!” 李秋果焦急地大喊,目光突然定在河边的那双鞋上,她飞快地跑过去,湖面很平静看不出什么。 “杨亦初!” 李秋果害怕地大喊,可没有声音,连水声都没有。 就在她绝望时,一个人从水里探出头。 见到她,他兴奋地挥舞手臂,随着他动作一起摇晃的还有手里的那尾鱼。 “今天中午做想喝的鱼汤。” 杨亦初不知道她的焦急,仰起脸冲她笑的灿烂。 想喝鱼汤是李秋果昨日兴起的念头,她没想到杨亦初竟然当了真。 失而复得,李秋果无法用言语诉说此刻的心情,她慢慢蹲下身想要抱他。 杨亦初往旁边侧身一躲:“别,我身上太冷了。” “傻子!” 李秋果用力地打他:“你这个傻子,现在还在说这个,赶紧回去。” 她快速地别过脸,怕他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 等回到家换好衣服,李秋果的情绪还是没有平复,她抓着杨亦初又踢又咬。 杨亦初任她发泄自己的情绪,待她停止击打后,一点一点将她搂紧,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一遍一遍地说:“我没事,对不起,李秋果,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李秋果抓着他的衣服,泪水夺眶而出:“我不要鱼,我要你,我只要你好好的……” “好。” 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应好,杨亦初顺着她的脊背不停地抚摸,在他的安抚下,李秋果终于平静下来。 他们两都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感情升温的这么快,到现在仅仅是一时的惊吓,都承受不住。 杨亦初有种难以言喻的开心,但更多的是自责,他让她难过了。 “我以后只让你笑……我发誓。” 他小声地呢喃,以为李秋果没有听清楚,可她不但听清了,还一直记着。 在以后他们七老八十,她都还记得这个冬日的白天。 那次的惊心动魄,那次的担惊受怕,以及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喜悦开怀。 甜甜蜜蜜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下了许久的雨终于停了。 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照在人身上谈不上很暖和,但总归是舒服的。 今年李家的人很多,除了李秋果和杨亦初,江岁怀和宁穗岁也来了,大家在一起过年。 阿婆看着这些年轻的后辈笑的合不拢嘴,给每人都发了一个红包,杨亦初主动将红包上交。 这一幕刚好给阿妈看到,立刻沉下脸:“你做什么抢他的?” 李秋果百口莫辩,委屈的不行:“他自己给我的。” 阿妈从她手里将红包拿出来还给杨亦初,语重心长地说:“压岁钱,压岁钱,是长辈对你们的祝愿。” 杨亦初听后将红包妥善地收好,他乖巧地说:“我绝不给她。” 李秋果听的直翻白眼,等阿妈一走,杨亦初又将红包掏出来给她。 “压岁钱,希望你永远做个小姑娘。” 李秋果笑眯了眼,将自己的红包也递给他,杨亦初没要,全塞到了李秋果的衣服口袋里。 “女孩子管钱比较好。” 他说的很委婉,但李秋果还是听懂了,也不是一句多动听的话,但她像捡到了一百万。 旁边的江岁怀将红包递给宁穗岁,清咳一声:“你拿去买糖吃。” “我不要。” 宁穗岁还在生他的气,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江岁怀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是以前宁穗岁梦寐以求的,可想到他是因为要对自己负责所以才这样,她就不太得劲。 江岁怀哪里不知道宁穗岁是怎么想的,他就是故意如此,故意让她厌烦自己。 可宁穗岁虽然厌烦江岁怀,但却没有离开,反而是留在李家过年。 阿婆年纪大了,大家都不让她做活儿,他们当中厨艺最好的阿妈,饭菜皆由她掌勺,杨亦初跟在旁边打下手,江岁怀就在帮着烧火。 李秋果和宁穗岁两个人无所事事,就在院中烤火打牌。李秋果想去看杨亦初,故意输掉了牌,溜到厨房。 她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灶台前和阿妈虚心请教,他听的认真手上还拿本子记录。 李秋果不用问都知道他记的肯定是自己喜欢吃的菜,不想他就这么单方面付出,决心也要做点什么来回报他。 可她的厨艺实在拿不出手,就将屋里的瓜果挑出来最好看的,又翻出之前阿婆摘了舍不得吃的山楂,打算给他做个冰糖葫芦。 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熬糖浆。李秋果一开始不敢将火开太大,小心翼翼地放糖。 待糖融化后不停搅拌,觉得差不多将串好的水果淋上糖浆裹住,放在一旁等它凝固。 中间过程都挺完美的,就是她手抖,糖浆裹多了,看着就很腻人。 第一串的成功让她很有信心,接着继续,可后面几串品相都不太好,于是她又只能把最开始做的第一串给杨亦初。 “好吃吗?” 她忐忑地看着他。 杨亦初咬了一口,甜的发腻的糖味在口中蔓延,他用力吞下去,面不改色道:“好吃,很甜。” “我做的时候,放多了糖。” 李秋果有些心虚地不敢看他:“要实在很甜,那就别吃了。” 说完她就要抢,被杨亦初避开,他快速将剩下的都吃完。 李秋果虽然抱怨,但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她得瑟的朝宁穗岁看去。 那欠揍的表情好像在说:看吧,我都说了他会吃。 宁穗岁最讨厌他们这样无形的秀恩爱,她将竹签用力插起一颗草莓:“小心得糖尿病!” “不会,更甜的我都吃过了。” 杨亦初淡淡地回答,李秋果一脸懵逼,什么更甜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直到晚上也没有想出来。 吃过年夜饭后,大家来到坪里放烟花,这是新年的必备节目。 几个人岁数加起来都不小了,但对于放烟花这个事情都很热衷。 引线这个事情自然是交由女生来做,江岁怀怕她们伤着手说什么也不肯,宁穗岁直接怼他:“老娘玩火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 他们两争吵不休,而另一边就和谐很多,杨亦初不想让李秋果去点,但他又不忍扫她的兴,于是两人一起手拉手去点燃引线。 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后,接着砰的一声,绚丽的焰火绽放在空中,别提有多好看。 李秋果兴奋地大叫,杨亦初站在她旁边,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她笑他也跟着笑,她激动他还是笑,等李秋果发现后,害羞地锤了他胸口一下。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她想起某种牛奶的广告词,故意对杨亦初耍流氓。 原以为杨亦初会不好意思,可谁知他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贴,微微挑眉,用不大不小地声音对她说:“好。” 好什么好?李秋果红着脸瞪他,就他笑的愉快,忍不住心痒痒咬了他一口。 咬了一口还不够再继续,到后面两人已经难舍难分。 多彩绚丽的焰火下,两个有情人紧紧抱在一起,拥吻着彼此。 待分开口,杨亦初抵着她的额头喘粗气:“秋果,你知道我吃过的最甜的东西是什么吗?” “是什么?” 李秋果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听到这个问题才想起自己不知道答案,急忙拽着他的衣领问:“是什么,快告诉我。” “是你。” 他直直地望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浓爱意。 李秋果怔在原地,大脑一下子短路,思考不了任何问题。 他好像给她打了麻醉剂,浑身酥酥麻麻,心里的喜悦被无限放大,此刻她只想做一件事。 “杨亦初!” 在那个少年看过来时,李秋果郑重地拉住他的手,承诺道:“杨亦初,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一定会永远让你像今天这么快乐甜蜜。” 她不会说情话,但她说的每句话对他来说都是催情药,勾动他掩埋在心底的真实情绪。 “好,把我当成糖熬化,然后将我吃进肚子里,你我一起甜甜蜜蜜。” 杨亦初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轻声说:“我把我的甜蜜分享给你。” 李秋果比他更快一步,她含住他的嘴唇,像他亲自己那样,把自己的快乐借由这唇舌渡给他。 感谢各位的喜爱呀~ 初一 大年初一,按村子里的习俗,家里的后辈,要去每家每户拜年,小孩大人会给你装糖果,大人就会请你喝杯热茶装根烟。 碰上相熟的人家,坐下来一起聊聊过去这一年的辛酸苦辣。李秋果和江岁怀是村里长大的,各家各户都有谁,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杨亦初和宁穗岁不知道,不仅他们,村里的人对两人也是好奇的很。 有长辈问起两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好奇他们是谁。宁穗岁只是笑不说话,眼睛瞅着江岁怀。 江岁怀的计谋被识破,宁穗岁现在对他更加上心,他不知道怎么介绍,旁边的李秋果可乐意帮忙。 “这是我嫂子,岁怀哥的女朋友。” 那位老人家诧异地看着他们几人,村里的老一辈对于江岁怀和李秋果的事情都是知道一点的。 听李秋果这么说,都认为是江岁怀出去心野了,看不上李秋果,对着两人也就没个好脸色。 拉着李秋果的手给她装了一大把糖,到了宁穗岁就只是意思意思一下。 李秋果扭头就把糖给了杨亦初,见他双手接过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她满意地点点头。 老人家这才发现后面还站着一个人,还是个年轻的英俊后生。 “这是……” 老人家诧异地抬起手指着他,杨亦初抿嘴一笑,刚要答话,就听到李秋果说:“这是我对象。” 村里人不常用男女朋友来形容自己的另一半,一般都是说对象或者家里那位。 杨亦初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惊讶地看过去,对上她那双笑意盈盈地眼睛,莞尔一笑。 “好好好!” 老人家很满意,看宁穗岁也顺眼多了,又给她补抓了一把糖果。村里的老人固然思想封建,但他们的心却如棉花糖般柔软。 往后走过的许多家,李秋果都是像刚刚那样介绍杨亦初,他也不似刚开始那么腼腆,大大方方的叫人,老人家们都很满意。 宁穗岁比他更受欢迎,虽然她的美貌十分具有攻击性,但实际上她嘴甜又会哄人开心,还没有一点小姐架子。 刚开始还担心江岁怀搞不定她的老人们,现在纷纷倒戈,叮嘱江岁怀要好好待她。 江岁怀无奈地应了。 杨亦初就没有这种烦恼,长辈们对于他和李秋果都是夸赞,赞美他们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甚至还有人问他们两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李秋果听到这个问题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老一辈结婚结的早,很多年轻人不读书外出打工,也很早就先办婚礼生孩子,到法定年龄在领证。 但杨亦初不想那样,他不愿意让李秋果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也不愿意在两人什么都还没有的时候用爱去束缚住她。 李秋果注意到他的神色,以为他不愿意,笑着打马虎眼,心情低到了谷底。 回去的路上他们两并排走在一起,李秋果想着刚刚那件事,就没有注意脚下。 被一个石头绊倒,摔在地上没多疼,在杨亦初看过来时却委屈地哭了。 杨亦初被她吓了一跳,急忙关切地问:“摔哪儿了?哪里难受?” 李秋果不说话,只是用力哭,越哭越大声。 女生问男生你想不想娶我,在她看来是很大胆的事情,她虽然胆子不小,但这个事还是很羞于启齿。 最主要的,她希望杨亦初自己能够提出来愿意娶她,想他们的以后,而不是谁的逼迫和询问。 哭过之后,杨亦初将李秋果背在背上,她不重但也不轻,路也不好走,他走的很慢,渐渐和宁穗岁他们拉开距离,但杨亦初的每一步路都很稳。 李秋果趴在他的背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以后这个脊背就不会再属于自己,而她也会牵起另一个人的手去村里拜年。 她感到迷茫,她不想这样,但又不知该怎么办。她死死抓着杨亦初的衣服,好像是抓住了他们的未来。 李秋果的情绪变化杨亦初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等晚上吃过晚饭,他独自一人开车出去。 他没有告诉李秋果他要去哪里,李秋果也没有问,她无聊地乱按遥控器,每个频道都看一会儿,每个频道的内容都没有看进去。 阿婆阿妈已经去睡了,她不能去睡, 按规矩,她今晚要守夜。 相传,在这一天死去的亲人会回来,但怕他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回来后太孤单寂寞,所以要留人陪他们。 李秋果坐在火炉旁,呆呆地看着前方摆着的遗像,阿爸眯着眼睛,笑开了花。 她其实已经很少会想起他,只是在做很多事情时,会习惯性地喊阿爸,可再也没有一个爽朗的声音会回应她。 她遇到事情也不能和阿婆她们说,因为她们不够坚强,听到后会替她流泪。 她们两这一辈子流的眼泪已经很多,李秋果在她阿爸死的那天就暗暗发誓,竭尽所能让她们少流泪,多开心。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做到,但我已经尽力去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李秋果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今年家里的债基本都还完了,所以你看给你准备的吃的是不是比以前丰盛?” 李秋果指着桌子上摆着的鸡鸭鱼肉,继续说道:“这些菜是我自己弄的,阿妈没有帮我,生前你没有吃到,现在你多吃点……” 心里酸楚,但她始终强忍着眼泪没有哭,她的阿爸不喜欢她掉眼泪,所以她要坚强。 大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风雪的杨亦初手上提着两个大大的袋子,他沉默着将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李秋果看到他买的东西时,瞪大了眼睛:“你买这些做什么?我阿婆她都买了。” “阿婆的是阿婆的,我的是我的,叔叔还没有见过我……” 杨亦初说完,郑重地点燃三只香,又倒了一杯酒朝天敬上,他说:“我认识秋果太晚了,没缘见您一面,知道您今日会回来,我买了些东西,不知道您喜不喜欢,您要是不喜欢,我明日再去重新买。” 手里刚刚被风吹灭的香又再度重燃,就好像是他的暗示,他喜欢。 “我就厚脸皮当您喜欢了……”杨亦初抿了口酒:“还这么小就与秋果谈恋爱是我的不对,但她真的很好,我喜欢与她在一起,我会努力地让她开心,像您在时那样,去呵护珍惜她……” 身后的李秋果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她看到好不容易燃起来的香断了。 杨亦初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他跪在莆垫上,言辞恳切:“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对不起,我做不到放开秋果的手,我这一生认定她,要与她携手共渡,待我去了地府,您想怎么折腾我都行……” 两个人看着插在那里的三根香,等了一会儿它没有任何反应,李秋果安慰他:“没事,别封建迷信。” 话音刚落,香又再度重燃,直至烧尽它都没有断过。 杨亦初激动地看向她:“秋果,叔叔相信,你相信吗?”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紧紧抱住杨亦初,始终重复一句话:“我相信,相信你会对我好,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得到父母的祝福是幸福的,但得不到就一定不幸福吗? 答案是未知的,极少数人的爱情是一帆风顺,很多人为了孝顺,而放弃自己的爱情。 很多父母会用各种理由逼迫自己的子女与另一半分手,因为他们觉得不合适。 杨亦初看到宋清和的那一刻,明明是在阳春三月,他依旧觉得彻骨寒冷。 三月三 三月三,女儿节,要吃芥菜煮鸡蛋。超市里的芥菜不新鲜,杨亦初特意跑到山上自己去摘。 他要亲自给李秋果做,在村民的帮助下他还采了许多的野菜,长了很多见识,之前他都不知道这些杂草竟然都能吃。 等摘的差不多他提着篮子满载而归,若不是他那白皙的肤色,好像真的就是村里长大的孩子。 李秋果忙着上班,家里的活儿又落在了阿妈和阿婆的身上,杨亦初有空就会偷偷回来帮忙做一点。 一般的农活他已经很娴熟了,宋清和看到他都不敢认。见他放下篮子,就去挑水浇菜,然后又松土。 这些活她都很熟悉,但宋清和年幼时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父母没有让她干过一点活。 看到杨亦初歇都没歇,又去干其他的,她再也忍不住压抑心中的痛苦,大声叫住他:“杨亦初。” 杨亦初听到熟悉的声音,僵在原地不敢回头看,待宋清和走到自己面前时,他的浑身血液好似凝固住。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谁都没有开口。 危险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去逃避,也不是他闭上眼,宋清和就能消失不见。 “姐姐……” 他声音沙哑,低的几乎听不见。 “这就是你说的养伤吗?在这里做一个农夫?啊?杨亦初?我辛辛苦苦培养你就是要你来这里当农民?” 宋清和的愤怒根本压不住,重逢的喜悦也化不开这浓浓的怨气。 杨亦初垂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见宋清和瘦削的脸庞,他想要抱抱她,可刚一靠近就被她呵斥住。 “别碰我!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她厌恶地看着他,好像他是一坨恶心的牛屎。 杨亦初失落地放下自己的手,他自我安慰,没关系,你不是早已经习惯了吗? 没事的,别怕。 “和我回去,立刻马上!” 宋清和说完就转身走,高跟鞋却卡在泥土里拔不出来,她已经许久没来过乡下,早就忘了乡下并不是如城市那样,到处都是平坦的马路。 用力地挣扎几下没能把鞋带出来,反而让它越陷越深,就在宋清和打算不要了时,杨亦初突然蹲下身给她处理。 这不知又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竟一脚踢在杨亦初的胸口,将他踢倒在地。 这一幕被刚好来给他送水的阿婆瞧见,她急冲冲地跑下来对着宋清和吼:“穿的人模狗样怎么还做畜生的事呢?” 说完把杨亦初扶起来,心疼地看着他胸前的脚印:“疼不疼?要不要去看医生?” 杨亦初摇摇头:“阿婆,不疼。” 宋清和看着这个小老太,邪火突生,来之前她已经调查过杨亦初在这里干的事情,自然清楚她是谁。 对于她护犊子的行为更是看不惯:“我打我自己弟弟关你什么事?” “弟弟?”阿婆疑惑:“就是打儿子都没你这样的。” 儿子这两个字让她脸色一僵,她不客气地说:“你别管太宽,我才是他的亲人。” 她刻意强调了亲人两个字,但阿婆可不管这个,她决心要替杨亦初讨回一个公道。 宋清和不想与她争辩,盯着杨亦初命令道:“和我回家。” “我们晚点儿再说这个事情。” 杨亦初不想与她吵架,今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他想把它做完。 可宋清和说一不二,拿到侦探给她的结果,她的手都在抖,跟了几天看到杨亦初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难过失望又急躁,更多的是不安,她好像要失去他了。 “杨亦初,我不会和你多说第二遍。” 宋清和压抑着怒火,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和他说话,脸上满是山雨欲来。 “姐姐,我求你,等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快速打断:“等什么等?等你把鸡蛋煮好吗?” 三月三女儿节,她又怎么不会知道?被说中心事的杨亦初脸上血色尽失,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阿婆远远瞧着不对劲,和李秋果打了电话让她赶紧回来,她直觉如果孙女赶不回来,她恐怕会再也见不到杨亦初。 “我养你这么大,别说吃你煮的鸡蛋了,就是连粒米也没吃过。” 宋清和见他的表情,心里又痛快又可悲:“我养你快十八年,可真是养了个好弟弟……” “我做过,不止一次。” “什么?” 杨亦初抬起头,平静地叙述:“我八岁的时候,煮了饭你骂我浪费时间,十岁,我做了蛋糕烫伤了手,你怪我没用,十二岁……”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很清楚,可宋清和忘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打骂过他。 “我每一次想对你好,你每一次都是拒绝。” 他已经麻木了,可说出来心还是会隐隐做痛。 年幼离开父母身边,宋清和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哪怕她很忙哪怕她对他要求严格,他除了敬畏,更深深地看着这个姐姐。 但宋清和不是,她除了工作,在乎的只有杨亦初的学习成绩,能不能给她争光。 “你还小应该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 宋清和苍白地为自己辩解,到最后她越来越说不下去,她默默地转移话题。 “和我回去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我知道我以前的方法不对,我会改。” 她努力地想和他拉近关系,可是裂痕已经产生,根本无法修补。 硬的不行来软的,软的不行来硬的,软硬都不吃那就来狠的。 “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子吧?” 杨亦初没说话,警惕地看着她。 宋清和透过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她一时呆住。 “不想我毁了她,你就尽管和我犟。” 她早已经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姑娘,商场如战场,她早就已经改变学会适应。 威胁一个小孩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这小孩浑身竖起的尖刺扎的她生疼。 她疼那他也别想好过,她为他不敢停歇,她为他有委屈打碎牙往肚里咽,她更为他失去自我。 凭什么,他就能如此好过?杨亦初从一出生就背负着她的希望,她不允许这个希望被毁灭。 谁都不可以。 分离 李秋果还是晚了一步,她回来的时候杨亦初已经走了,只留下他为她摘的芥菜,还有没来的及做的鸡蛋。 她之前也不敢奢想杨亦初会一直留在这里,只是她没想到分别来的如此之快,快到她都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那堆芥菜发呆,阿妈站在院子里望着她叹气,阿婆想要宽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坐到下午,她突然站起身说要煮鸡蛋,家里人也没拦着她。 突然门外有人喊,她跑出去一看,眼里的光一点点黯然。 几个师傅抗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来,说是替杨亦初感谢李家人的照顾。 东西很多,吃的用的喝的,还有大件的电器,最后师傅掏出一个礼盒递给李秋果。 她看着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甚至不敢用手去接,怕玷污那份昂贵。 阿婆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接过打开来看是一个很漂亮的包包。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包包的走线很工整,皮面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上手一摸,不小心就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李秋果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着那个包,忽然就明白了宋清和的想法。 杨亦初就好像天上的月,而她就仿佛是地里的泥,泥土被月光照耀,但永远不可能让它为自己停留。 李秋果的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怕阿婆担心,快速背过身躲进厨房,眼泪滴在锅里,很快和水溶在一起。 即便知道杨亦初可能已经走了,但她还是不放弃希望,给江岁怀和祁卓然打电话,拜托他们帮自己留意他的消息。 不能光找他,自己也要准备东西给他,他肠胃娇弱又挑食,回去肯定不会好好吃饭,于是她将家里做的腊肉还有萝卜干,都清出来用报纸打包。 哪怕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她也想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万一呢,万一她还是有希望再见他一面,这些东西就能交到他的手上。 阿婆瞧见她快把家里搬空也没有阻止,而是让阿妈把自己酿的酒拿出来装了两瓶。 又拿上菜刀去地里割新鲜的蔬菜,这些菜能长大也少不了杨亦初辛勤的劳动,她如今也不过是将果实还给他。 几个人忙到天黑,李秋果还是没接到他们的电话,没有电话就意味着没有消息。 她晚饭也没有吃,就草草对付几口,之后又默默拿面粉出来准备做面条。 她刚开始并不会做面条,是后来因为杨亦初生日,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像阿妈学习。 她现在已经可以出师了,但那个人又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如她思念他这般,想着她呢? 宋清和的速度很快,她说要带杨亦初走,就绝不多留。杨亦初不想回去收拾行李,是因为那个房子里有他和李秋果的回忆,他不想让宋清和看到,所以干脆说无行李可收拾。 这样更好,宋清和也不想杨亦初带一堆破烂回去。她勉强给他搭配了一身衣服后,拉着他上了高铁。 小城没有飞机场,他们要去另一个城市搭飞机。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宋清和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像两个哑巴。 本来按照宋清和的计划,他们应该今晚上就做飞机回去,但因为意外原因航班意外取消,所以他们只能多留一晚。 晚上十一点多,李秋果将擀面条擀了出来,她也接到了祁卓然的电话,他有了杨亦初的消息。 说不清楚那是种什么心情,她来不及多想,将白天打包好的东西放到车上,又把刚刚做好的面条拿袋子装着,等祁卓然来接她。 祁卓然见到她什么话没说,他踩油门踩的很猛,李秋果劝他不要。 “我和他已经不圆满了,我希望你和予恩姐能够圆满。” 祁卓然冷哼一声:“到现在还替别人想,男人都要跑了。” “他不是跑了,他是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什么叫该去的地方,人生靠自己主宰,不是被别人安排。” 祁卓然不理解杨亦初,而李秋果懂,她知道杨亦初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也痛恨自己的无力。 这世间的事情不是你一往无前就可以了,有时候真的逆不过那只操控你的手。 或许是老天特别眷顾他们,一路上畅通无堵,在杨亦初登机前一个小时他们到了。 李秋果像旁边的饭店借了厨房,而祁卓然负责把杨亦初引出来。 杨亦初没有睡,他根本睡不着,宋清和应该是很累了,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 她一直很强势,就连睡着都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但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是因为要照顾他,所以她变了,变得刀枪不入,冷血无情。 祁卓然不想去评判宋清和的行为到底是对还是错,他现在只想和李秋果好好道个别。 祁卓然出现的时候,杨亦初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站起身,宋清和就睁开了眼睛。 “我去上厕所。” 他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异常。 “十分钟没回来,我会去找那个女孩。” 宋清和说完又闭眼假寐。 杨亦初以正常的速度走开,待离开宋清和的视线后他开始狂奔。 他按照祁卓然的提示去找李秋果,看到那个在忙碌的背影时,眼眶一下红了。 他冲上去紧紧从后面抱住她,贪婪地吸她的味道,手臂越发缩紧。 李秋果没有挣扎,她很安静,直到一滴眼泪掉在她的手臂上,她才示意杨亦初松开她。 “面好了,吃面。” 这是一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但杨亦初吃的很香。 “吃快点,要赶飞机。” 杨亦初听到这句话,心像被什么东西抓破,鲜血淋漓。 他们都知道不能任性,所以他们都没有说挽留的话。 “一口吃完,不要咬断不吉利。” 这是长寿面,今天是杨亦初的生日,也是他们分别的日子。 他沉默地吃完后,随李秋果走出去,她将东西交到他手上,又细细叮嘱他应该怎么做。 说完又开始担心他的肠胃:“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读书……” 她用力按压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真的做到了。 “好。” 杨亦初点点头,哑声说:“我会听你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也要听我的。” “你说。” 他极少会对她提要求。 “如果碰到比我好的人,就忘了吧,如果没有,能不能请你……” 他几度哽咽快要说不下去,李秋果也没有催促他,耐心地等他说完。 “能不能请你等等我……” 他说的声音很轻很轻,但李秋果还是听到了,她用力拉扯他的嘴角,笑道:“要笑,不要哭,我们都不要哭,我会等你,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 时间已经到了,杨亦初还有一万句话想和她说,可是说再多只会让彼此更痛苦,那就干脆一点。 李秋果望着少年瘦弱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想到之后长久的分别,心如针扎,密密麻麻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 她用尽全力大声喊了一句:“杨亦初,生日快乐。” 少年的脚步一怔,而后快速地往里跑去。 李秋果慢慢蹲下身,眼泪再也止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随后她嚎啕大哭,好像在宣泄无尽的痛苦。 杨亦初拖着一大堆东西出现在宋清和面前时,她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说:“丢了。” “那把我也丢了吧。” 杨亦初放声大笑,任由眼泪肆意滑落,宋清和皱着眉头默默注视着他。 他跪倒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前方,好似被抽了灵魂的木偶,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