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放,恋爱脑她靠空间洗白了》 第四十四章 那就疼着吧 白清舟尴尬地收回手,让秦逐秦觉两人把秦锦墨送上马车。 他则去看陆安宁。 白清浅心里不舒坦,干脆爬上马车,当着秦锦墨的面,几口把油饼吃掉。 他们一路上都没吃东西,恐怕早就饿了。 她不高兴,大家都别高兴! 一群没良心的,就算不相信她,也不至于这么物尽其用吧。 她是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明明就是在试探她,她还乐颠颠地帮人想办法。 “白清浅。” 一直沉默不语的秦锦墨见她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开口了。 白清浅没搭理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见两个娃还在睡觉,就准备下马车了。 然而,不等她下马车,秦锦墨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京城传来消息,太子有意拉拢你,想利用你,要我的命。” 白清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呵呵一笑,道:“陈川第一次找我,我就跟你说过这件事吧?世子爷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如咱们一拍两散,井水不犯河水,我凭本事活下去,世子爷也自求多福吧。” 话落,她一巴掌拍开秦锦墨的手,跳下马车,一个人在树荫下躲清静。 陈川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得意地笑了。 太子殿下送来消息,威武侯花重金请了一位神医,很可能停留在附近,要给秦锦墨重新检查双腿,让他尽管给秦锦墨机会去看大夫,但前提是要把白清浅送去。 他们会想办法,让白清浅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看来,白清浅已经知道秦锦墨等人的打算了,还气得不轻。 这样一来,白清浅应该知道怎么选了吧? 白家不会再接受她这个背叛者了,还不如选择太子殿下,将来,或许能有个好结局。 另一边,白清砚一脸幽怨地看向自家大哥,道:“你们在烟花镇做什么了?她给所有人都买了油饼,除了你们一起去烟花镇的人,还有我。” 本来以为能换换口味,现在好了,白日梦碎。 白清舟眸色晦暗不明,道:“世子的腿有希望痊愈。” 白清砚微微颔首,“那是好事情。” “但那个神医没办法,还说,大概只有白清浅的治疗方式有用。” 白清砚挑眉,道:“你们不会还让她看到了吧?” “不止,那个神医遇袭,被白清浅救了。” 白清砚:“……”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白清砚才幽幽道:“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白清舟苦笑,谁说不是呢! 恰好那个神医的行踪被他的老仇家发现了,恰好受伤,遇到白清浅? 他和秦锦墨都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人推波助澜。 而那个人,定是太子。 “现在怎么打算?她生气了。” 白清砚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蹲在大树底下的白清浅,“油饼都不给吃了,治腿更别说了。” 白清舟长叹了口气,眼神幽幽,“世子还说,她为世子治疗双腿的条件之一,是保白家所有人平安。” 白清砚愣住了。 “大公子,二公子,世子腿疾发作了。”秦觉神色慌张地走来,道:“能不能请……” “我看是不能了。”白清砚知道他想说什么,看了眼冷着脸的白清浅,很遗憾地打断了他的话,“她还在气头上。” 秦觉作为目睹白清浅带着苏远上门的人之一,自然知道白清浅生气了。 可越想越觉得白清浅没资格生气。 要不是她,世子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就她做的那些事情,大家信她才有鬼吧。 可事已至此,白清浅不松口帮忙,秦锦墨就只能疼着。 他咬咬牙,快步来到白清浅跟前。 白清浅正躺在树根地下准备睡一觉,就感觉头顶阴影更重了,掀开眼,见来人是秦觉,她又冷着脸闭上眼睛,道:“有事?” 秦觉飞快把秦锦墨旧伤复发,此刻疼痛难忍的事情告诉她。 可说完之后,白清浅没有丝毫反应。 秦觉见她一动不动,甚至怀疑她都睡着了。 “世子妃的?” 他试探性地蹲下身子,小声喊道。 白清浅闻言,猛地睁开眼,眼神幽冷:“还没死呢,就让他疼着吧。” “可!” “信不信你现在让我救他,我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秦觉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还看着我干什么?回去守着你家主子啊。” 白清浅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闭上眼睛假寐了。 陈川等人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崔廷更是呵呵一笑,道:“看样子,白清浅跟秦锦墨闹翻了,都不管秦锦墨的死活了。” 其他人也深以为然。 可陈川却觉得,白清浅或许只是一时之气,要想她彻底对白家和秦锦墨死心,还需要一记重锤。 不过眼下太子殿下还没有交代,他只能等待消息。 另一边,秦锦墨双腿剧痛无比,就好像钝刀子割肉,故意一块一块地割裂他的皮肉,痛得他大汗淋漓,面白如纸。 得知白清浅撂挑子不管了,秦逐只好打眼色,让混在难民堆里的苏远上来给秦锦墨看看。 “崔廷,带人把那个难民带过来。” 陈川抬起下巴,锐利目光落在刻意装扮后的苏远身上。 正蹑手蹑脚向马车走去的苏远顿时如芒在背,一抬头,就看见有人气势汹汹地向他走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就走。 可崔廷速度更快,三步并两步来到苏远跟前,用力抓住他的肩膀,“跟我们走一趟。” 苏远欲哭无泪,转过身来,还要笑呵呵地对上崔廷,道:“大爷,我就是想偷点粮食填饱肚子,这还没动手呢,您不用这么大题小做吧?” “谁说是为了粮食找你的。” 话落,崔廷不等他反抗,拽着他的肩膀就向陈川走去。 眼看着苏远被陈川带走,秦逐秦觉顿时面沉如水。 陈川肯定了解情况,只是没有明说,现在让人把苏远带走,是笃定他们没有理由把苏远带过去,不敢公开抢人,故意这么做的。 秦逐看着汗如雨下的世子,小声道:“白大公子,不然再去劝劝世子妃?” 白清舟扫了他一眼,道:“不然你去试试?” 秦逐心知自己在白清浅心里的印象还不如秦觉呢,他去找白清浅完全就是找骂。 “不娶。” 马车上传来秦锦墨咬牙切齿的声音。 “可世子您的腿——” “忍忍就过去了。”秦锦墨说着,双手紧紧揪着裤腿,双眼通红。 众人的心都快揪起来了。 /111/111056/28941794.html 第四十三章 她真的生气了 白清浅站在院门口,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跟秦锦墨对视,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苏远被这种气氛搞得有点头皮发麻,他就算脑子再迟钝也看出来了,本来该被瞒着的人,知道真相了。 还是他搅和的。 苏远揉了揉之前被人打伤的胸口,悄悄退了一步,免得一会打起来被殃及池鱼。 然而,白清浅退了一步,道:“大哥能得世子爷如此信任,看来也不必我为白家担心了,世子爷还找到了神医,更不需要我帮忙,那我就不打扰诸位了,记得准时到镇子口汇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她当真转身就走,只剩下一个瘦弱身影。 白清舟目送亲妹子离开,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她好歹,也是白家曾经捧在手心的白家三小姐,他的亲妹妹。 “她生气了。” 秦锦墨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眼神冷冷清清,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秦觉眼底带着几分担忧,道:“世子妃不会说出去吧?” 闻言,白清舟眸底带着几分嘲弄,“你以为她跟着来了,太子的人就不会盯着我们了?” 白清浅是陈川安排在明面上的人,说白了,只是个幌子。 秦觉了然。 太子何等小心,就算想要拉拢白清浅,心里也会有所防备的。 几人不做多想,均看向缩在角落里的苏远。 “你就是我父亲所说的苏神医?” 苏远这才站出来,道:“正是在下,世子现在可方便让我给你检查双腿?” “嗯。” 秦锦墨颔首,掀起裤腿。 苏远见状,便从身上的包袱里掏出不少东西,仔仔细细地为他检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苏远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世子的腿的确有所好转,您腿上的伤每天都在换药,被处理得很好,旧伤也有所好转,由此看来,世子的确还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众人均是一喜。 秦锦墨不动声色地捏紧了轮椅扶手,强忍住心底激动,道:“那,苏神医有什么办法?” 苏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我没办法。” 这话一出,秦逐秦觉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秦逐黑着脸上前,用力揪住苏远的衣领,沉声道:“什么叫有希望重新站起来,你又没办法?” 苏远什么场面没见过啊,就在一个时辰前差点死了,这会对上秦逐凶巴巴的眼神,他随手挥出银针,逼退了秦逐,道:“我说了没办法就是没办法,世子身边应该有人为你治疗双腿吧,对方的治疗办法我看不出来,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痊愈是有希望的。” 秦锦墨和白清舟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意外之色。 白清浅从未在他腿上动过手脚。 见两人不说话,苏远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其实世子身边有这么厉害的大夫,就不用找我来了,不过世子能不能让我见见你身边那位神医?” “刚才走了。” 苏远顿时瞪大了眼睛,“就是世子妃啊?” 那她还说给他吃的解药是别人给她的,明明就是她自己的。 等等,他又被骗了?! 苏远心里不是滋味,脑子一转,抬头笑呵呵地看向秦锦墨,“世子,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你说。” “……” 另一边,白清浅拿着苏远给的三十两金子去了钱庄,兑换成了银票和碎银子。 本想在空间里拿点吃的,但她想到秦锦墨的事情就生气,饿着就饿着吧,反正饿不着她自个儿。 想罢,她就揣着银子在烟花镇逛了一圈。 烟花镇不枉此名,还真有不少秦楼楚馆,听闻镇子上有许多外乡人,都是奔着这边的美人来的。 她咬了一大口刚买的鲜肉油饼,揣着银子大步往镇子口走去。 一个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她在镇子口遇到了小九几人。 在将军府时,小九一直在白清舟身边伺候,了解自家主子的小九对她也热络不起来。 白清浅巴不得大家都别说话,她怕一会控制不住,把秦锦墨揍一顿。 几人在镇子口等了没多久,秦锦墨和白清舟几人就来了。 “走吧。” 白清舟发了话,众人这才往回走。 小九高高兴兴地把卖了皮子和镯子的钱交给白清舟,仔仔细细地汇报。 白清浅听得心烦,大步走在前面,跟发泄情绪似的,大口吃着油饼。 小九闻着油饼的香味,狠狠咽了口唾沫,还不忘问一句:“三小姐是不是舍不得那个镯子啊?” 白清舟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多嘴。” “是。” 小九立刻低头认错,想不明白大公子和三小姐怎么了。 一行人各有心思地往回走,眼看太阳高升,烈日炎炎,热得大家伙头昏眼花,还要强撑着回去。 另一边,崔廷再三去了烟花镇的方向打探,迟迟没见到一行人的身影,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老大,他们会不会跑了?” 陈川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毛毛躁躁,秦锦墨要是想跑,当初为何还要自请流放?动动你的猪脑子!” 崔廷心中不服气,谁知道是不是以为秦锦墨觉得流放日子太苦了,受不了才跑的。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被陈川冷飕飕的目光看了回去。 “老大,人回来了。” 另一个人站在陈川身后,小声提醒。 “浅浅,你终于回来了!” 翘首以盼的云烟看到女儿回来了,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总算消失。 “娘!” 白清浅甜甜喊了一声。 她这人一直分得清好坏,她娘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她也想真心实意地对她娘好。 还有大嫂陆安宁,嘴硬心软的二嫂阮思思,甚至是张婆子他们。 谁不比秦锦墨和白清舟两个有良心啊。 她越想越生气,取下背上的包袱,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云烟。 云烟正想问她买了什么,就闻到了油饼的香味。 “娘,我在镇子上救了个人,拿了点诊金,买了油饼,每人一个。” 说罢,她就去分油饼了。 见她笑吟吟地跟众人分发油饼,脸上没有丝毫不对劲,身为大哥的白清舟心底的愧疚就越发浓烈。 直到白清浅拿着最后一个油饼笑吟吟地向他们走来。 白清舟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听到白清浅淡淡道:“不好意思啊,买少了,这个饼子是留给我自己的。” /111/111056/28941793.html 第四十二章 我就是你说的坏女人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十两银子就被他随便扔在地上,简直要闪瞎她的眼睛。 “成交!” 她嘿嘿一笑,反正时间还早,这人身上的毒也不算棘手。 不动声色地从空间里取出一颗药丸,准备塞进男人嘴里。 却被男人拦住。 “解药。”白清浅嘴角抽了抽,“不吃我扔了,金子还给你。” 说罢,她作势要走。 谁知男人动作快她一步,拿过她手里的药丸仔细闻了闻,就吃了。 白清浅见状,就蹲在旁边看着,见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她拿起金子就要走。 谁知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睛里已然多了几分生气,“你也是大夫?” “很厉害的大夫!”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我救了你,你给我金子,咱们两清了。” “你再帮我个忙,把我送到一个地方去。” “不帮。” 谁知道有没有危险,再说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呢。 “你送我去,我再给你十两黄金。” 白清浅挑眉,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道:“我看起来很穷吗?” “嗯。” “好吧,二十两黄金。”她微微一笑,“谁知道跟着你有没有危险。” “有危险我就提前告诉你,你就跑。” “好嘞!” 富贵险中求,听说流放那旮瘩又穷又苦,多凑点钱傍身,指不定后面就有用。 加上刚才那十两,她就有了三十两黄金,还不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想罢,她扶着男人就走。 “先说好,有危险我就跑,你也别怪我心狠。” “放心,我就那么几个仇人,已经被我灭了。” 男人有气无力地说着,平平无奇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屑。 白清浅瞥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听你的意思,你很厉害啊,那怎么成了这个熊样?” “那是因为对方使阴招!”男人愤愤不平,无奈没什么力气,走路都靠白清浅扶着才能不摔倒。 白清浅看在眼里,忍不住笑,“那你怎么不找个地方躲着?” 男人白了她一眼,“知道我给你的金子哪来的吗?爷赚来的,收了别人的钱,自然要帮人做好事情,更何况想要小爷性命的人已经一命呜呼了,走快点,别让贵人等急了。” 说罢,男人就不停催促她快点。 “性命攸关的事情,咱们能不能快点?” 白清浅忍不住翻白眼,“要不然你来试试?” 男人不说话了。 可两人没走多远,男人又开口了。 白清浅感觉他就是个话痨,三分钟不说话就憋得难受,索性跟他唠起来了。 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也是个大夫,名苏远,受人之托给别人看病。 “你是不知道,那家人特别惨,就那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娶个媳妇,生了孩子,结果那个媳妇水性杨花,一心只喜欢别的男人,根本不把他儿子放在心上,还为了外面的男人算计自家人,听说他那儿媳妇啊,把她自己家都害得特别惨。” 白清浅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故事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 就像她的翻版。 不会还有女子跟原身一样,恋爱脑做到这种地步吧? 白清浅皱起眉头,身边的苏远还在滔滔不绝。 每一句说女子傻的话都像一个巴掌打在白清浅脸上,她甚至觉得,这人说的人就是她。 “我那主顾的儿子也惨,本来挺好的,就算把那个女子休了也能过上好日子,结果发生意外,双腿残废了,我这次就是去看看,他的腿还有没有的救。” 白清浅脸上笑容彻底消失,挑眉看向苏远,“你说,你素未谋面的病人,是个双腿残废的人?” 苏远点了点头,“对啊。” 白清浅呵呵一笑。 果真是她。 “你说,那个女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不喜欢当初就别嫁啊,真是脑子不灵光,下次我看到那个女子了,一定给她扎两针,治治脑袋。” 白清浅:“……” 一路上就只剩下苏远喋喋不休,直到他们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 “你可以走了。” 苏远说着,肉疼地掏出二十两金子,摸了又摸,这才不舍地塞在她手里,“真是晦气,要不是为了口好吃的,也不会被人发现,还损失了这么多。” 白清浅见他一脸心疼,毫不客气地把金子揣进怀里,道:“我帮你敲门。” “诶!” “不收你钱。” 说着,白清浅二话不说,哐哐砸门。 心里已经有了各种念头。 秦锦墨不信她,才会让威武侯安排新的大夫给他检查,看他的腿到底如何了。 她知道他们来烟花镇的目的绝对不是卖皮子这么简单,但想到她大哥也帮着秦锦墨一起试探她,她心里就不得劲儿。 不信她就直说,大家一拍两散,一路互不打扰不就好了。 他们这么厉害,她也懒得费这个劲儿! 白清浅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正好院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正是秦逐。 一向是张木头脸的秦逐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秦逐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白清浅微微一笑,“我帮这位神医一个忙啊。” 说着,她笑眯眯地扶着身后的苏远,把他扶进院子,道:“你们的人,来了。” 话音落地,秦锦墨就被白清舟推了出来。 两人万万没想到白清浅会来,蓦地一怔。 旋即,秦锦墨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白清浅,你还是找过来了。” “长嘴不是给你胡说八道的,我只是见义勇为,救了这位神医,神医你说对吧?” 她拍了拍苏远的肩膀,后知后觉的苏远茫然地点了点头,看看白清浅又看看秦锦墨,道:“你们认识啊?” 白清浅微微一笑,“是啊,我就是你口中那个蠢到脑子需要扎几针,水性杨花,坏得黑心肝的女人。” 苏远:“……” “你竟然骗我!” 苏远先发制人,佯装一脸失望地看向她,道:“我都把你当成救命恩人,当成朋友了,还给你三十两金子,你竟然骗我!” “别倒打一耙,是你自己突然撞出来,求我救你的。” 白清浅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道:“就是没想到,我费尽心思,就是给大家想办法,让你们试探我啊!” “什么意思?”苏远看了看白清浅,又看向秦锦墨和白清舟,试图在他们脸上找到一丝丝线索。 然而,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111/111056/28935174.html 第四十一章 你能给多少钱 白清砚明白地点了点头,“太子还不敢正面跟威武侯府作对。” 否则他的太子之位会有所动摇。 太子是先皇后所生,现在的皇后也是威武侯的亲妹妹,跟皇上育有一子一女——三皇子和大公主,太子不敢惹恼了威武侯府,怕威武侯府动手,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届时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想罢,兄弟二人小声商议后,白清舟便跟秦锦墨商议了此事。 得知陈川就这么答应他们去烟花镇后,秦锦墨越发怀疑白清浅的心还在太子身上,且被太子利用了。 否则太子就没有一点怀疑,就让陈川答应她? 还是说,在太子心中,白清浅就是一个他勾勾手指头就会毫无底线凑上去的傻子? 他瞥了眼笑呵呵的白清浅,感觉第二种可能好像比较真实。 毕竟在全京城人眼里,白清浅就是这样的傻子。 白清浅走在一旁,隐约感觉有道不善的目光看向自己,回头一看,就对上秦锦墨复杂的目光。 怎么感觉他在看傻子? 算了,怎么看她都无所谓,靠山嘛,总有点骄傲在骨子里的。 “原地停下。” 陈川站在最前头,举手示意,白家众人这才停下。 白清浅擦了擦鼻尖上的汗,太阳才刚出来,就热得受不了。 这鬼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 陈川擦去脸上的汗,半眯着眼睛看向下马车的秦锦墨,语气不善道:“世子双腿不便,就不用掺和这些小事了吧?” “一路荒郊野外,日子难熬,我就跟着去烟花镇看看,也不行?” 陈川很想说不行,可看到秦锦墨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威武侯府的令牌,一咬牙,妥协了。 白清舟和白清砚在后面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甚至高看了陈川,还以为陈川会争两句,结果一句都没有。 “那请世子路上注意安全,不要耽误时间,否则误了时辰,白将军在另一条路上怕是要丢了性命。” 云烟一听这话,下意识掐紧了手心。 白清浅察觉到母亲的担忧,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没事。 见秦锦墨和她大哥白清舟带着秦逐秦觉还有两个小厮准备去烟花镇了,白清浅也收拾收拾,准备在秦锦墨的马车上,陪着两个小崽崽睡一会。 谁知秦锦墨他们东西还没收拾好,陈川就来了。 “三小姐就不想去烟花镇看看?听闻烟花镇的男子女子都极为美貌,三小姐不是最喜欢看了吗?” 白清浅嘴角抽了抽,无语地看着他,“我脸上写着色狼两个字吗?” 陈川神色如常,淡淡道:“三小姐想去,因为,秦锦墨去了,三小姐应该去看看,他想做什么。” 她顿时明白了陈川的意思。 让她去当奸细,监视秦锦墨和她大哥去烟花镇做了什么,见了谁。 呵呵!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川,道:“对,我想去。” 说完她就去找白清舟了。 得知她也要去,白清舟不禁皱起眉头,“你去做什么?我们把还卖的东西都卖了,去去就回,你不会还想着去闲逛吧?” 对上白清舟质疑的眼神,她扶额:“要不是陈川让我去,我才不去呢。” 白清舟愣了一瞬。 他猜到白清浅是被陈川安排跟着他们的,但白清浅老实交代,着实有点意外让他意外。 “我不去,陈川也会安排别人去的,我去了你们还能自由点。”白清浅说得坦然。 白清舟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点头说好。 收拾好可以卖掉的东西后,一行人就出发了。 由于秦锦墨双腿不便,他们特意腾出一辆板车让秦锦墨坐在上面,旁边还放着他的轮椅。 陈川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离开。 而白清浅从他身旁路过时,他还幽幽提醒道:“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我尽力。”白清浅笑脸吟吟,抛下这句话就跟着几人走了。 烟花镇距离他们停下歇脚的地方不远,走上半个时辰就到了。 一进烟花镇,街上风姿绰约的女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好家伙! 她以为陈川在诓她,没想到烟花镇的女子真是这么美。 小家碧玉、妖娆妩媚、清纯动人…… 啧啧! 简直是爱美人士的天堂。 她摸着下巴咂咂嘴。 动静引起了秦锦墨的注意,见她眼神一直停留在那些女子身上,他不禁皱眉。 “烟花镇顾名思义,这里有许多秦楼楚馆,美人无数,跑白清浅你这么感兴趣,不如去看看?” “好啊。”白清浅笑眯眯地答应了。 反而让只是随便说说的秦锦墨愣住了。 白清浅见他不说话,笑着问道:“到时候你就回去说我多看了几眼好看的男子,你就把我赶走了,一个时辰后,咱们镇子口汇合。” 话落,她不等几人答应,就先走一步了。 几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秦锦墨看向白清舟,眼底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白清舟无奈地耸了耸肩,“实际情况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还是先办正事吧。” 说罢,白清舟就掏出一个玉镯,交给他身边的一个小厮,道:“小九,把这个镯子也当了,记住,死当。” 这话一出,小九“诶”了一声,就把镯子揣怀里,带着皮子走了。 “我们也去吧。”白清舟说罢,几人循着威武侯府送来的消息前往约定好的院子。 另一边,白清浅一个人在烟花镇里瞎溜达。 本想好好在马车上休息,可惜没机会,她就在镇子上溜达一圈,看能不能把空间的粮食拿出来点,带回去。 先找个没人的地方! “哎哟喂!” 她刚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就被一个莽撞的身影撞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 “谁啊,走路——”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脸色发白的男人躺在地上,嘴唇发青。 “救我!”男人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眼底满是求生欲。 白清浅被他吓了一跳,推开他的手,道:“看你这样子,是被寻仇了吧,我救了你我小命也不保。” 这人表面看只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可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药味,应该还有其他伤。 男人气若游丝,趴在地上小声道:“伤我的人已经死了,只要你……你救我,我就给你钱。” 白清浅挑眉,“那你能给多少钱?” 哐当一声。 /111/111056/28935173.html 第四十章 她要不要脸了 陈嘴角抽了抽。 一旁的崔廷等人更是不敢相信,白清浅脸皮怎么这么厚,上一刻还在哭诉,下一刻就开始提要求了。 白清浅丝毫没把几人怪异的眼神放在心上,本着脸皮够厚才能办成事的心态,幽幽叹了口气,道:“看样子,我让陈首领为难,也让太子殿下为难了,也罢,我——” “可以!” 陈川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眼底带着几分无奈。 “多谢陈首领!” 她一展欢颜,笑吟吟地把草药塞到陈川怀里,“小小心意,陈首领莫嫌弃,前面快到烟花镇时,还请陈首领记得提醒我们。” “好” 陈川握着草药,咬牙切齿道。 白清浅假装没看出他的不悦,笑呵呵地走了。 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二人在不远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关注白清浅这边的动静。 见她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欢欢喜喜地走了,兄弟二人不由得地交换了眼神。 “成了,哥。” “我看出来了。” 白清舟放下手上的东西,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他不明白,白清浅到底是为了他们,还是为了太子。 “大哥你看不出来吗?她是真的高兴。”白清砚拍拍自家大哥肩膀,道:“说不定,她真的改了。” “哎呀!” 白清砚痛呼,揉了揉被白清舟打疼的脑袋,一脸幽怨,“我难道说错了?” 白清舟面不改色,道:“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 话落,白清舟淡淡地从他身边走过,向白清浅走去。 白清浅笑眯眯地把陈川答应在烟花镇停留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也提醒他一句:“陈川不会轻易让你们去的,做好被刁难的准备。” 说罢,她就去照顾两个孩子了。 马车上,两个娃正趴在秦锦墨身前,小手手不安分地抓着秦锦墨的头发。 一向矜贵不可言的世子爷,也栽到两个孩子手上了。 她没忍住,噗嗤一笑,道:“真是为难世子爷了,我来!” 说着,她把儿子抱起来,闺女还在秦锦墨怀里。 “你先忍忍。” 她一边给儿子换尿布一边说道。 不用抬头也知道,小姑娘现在正抓着秦锦墨的头发呢。 一向温吞的小姑娘见哥哥在娘亲怀里笑,不高兴了,小手忽然一挥。 可抓在手里的头发还没松开,只听秦锦墨“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小姑娘手里多一小撮头发。 “我看着都疼啊。”白清浅正好给儿子换完尿布,准备跟秦锦墨换换,就看到小姑娘茫然地看着手里的头发。 硬生生拔下一撮头发,要了命了。 见秦锦墨脸色不大好看,她连忙把儿子放在摇篮里,道:“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必了。” 秦锦墨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把小姑娘递给她。 也就刚才那一下挺疼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白清浅见他心情不佳,立马接过小闺女,给她换上尿布,随即把小闺女放在摇篮里,带着尿布下了马车。 秦锦墨见她就这么走了,心情越渐烦躁了。 心真狠! 然而没一会,白清浅又回来了,还带着一块干净的湿帕子。 她掀开马车帘子,笑眯眯地看向秦锦墨,“世子爷,介意我给你处理一下你的头吗?” 秦锦墨没说话。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说着,她跳上马车,把沾有灵泉水的帕子敷在秦锦墨被拔掉头发的地方。 小姑娘是真狠啊,动动手,把她爹脑门都弄秃了。 这要是多抓几次,秦锦墨头上焉能有头发? 啧啧! 她瞥了眼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玩得正高兴呢,刚才那撮头发早就不知道被小姑娘扔到哪儿去了。 本以为伤口碰了湿帕子会疼,可片刻的疼痛后,伤口就不疼了,隐约间还有一点痒。 “好了,我给你上了点药,过两天头发就长出来了。” 她说完,看向两个孩子,还是把他们抱下去了。 不然秦锦墨要被两个小家伙气死了。 谁知两个小家伙还没下马车呢,小手就伸向了秦锦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可怜。 白清浅看了,哭笑不得,道:“你们好像把爹爹怎么样啊?” 头发都被拔掉了,估计秦锦墨一时半会不会管两个小家伙了。 然而,她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秦锦墨就淡淡道:“孩子给我吧。” “嗯?” 成千上万的问号从她心底呼啸而过,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把的孩子交给了秦锦墨。 “孩子饿了,不喂饭吗?” 秦锦墨见她愣在原地,淡淡提醒。 “哦,马上!” 白清浅回过神来,把婆子们专门给两个小家伙煮的米粥端过来。 两个小家伙难得同时享受爹爹娘亲的照顾,高兴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爹爹,娘亲!” 儿子欢天喜地地咂咂嘴,笑眯眯地看着白清浅,还仰头看了秦锦墨一眼道:“饭饭,吃。” 白清浅忍不住笑,喂了小闺女一口饭,道:“嗯,吃饭饭。” 小闺女小嘴吧嗒吧嗒,咕嘟一口咽下去,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弯弯,“娘亲,吃。” “娘亲吃饱了,你们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儿子喂了一口饭。 秦锦墨一手抱着一个娃,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满脸温柔的白清浅。 她这阵子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真就是因为楚玉的到来? 正思考之际,白清浅把最后一口粥喂进小姑娘的嘴巴里,就对他说道:“今天辛苦世子爷了。” “嗯。” 他冷着脸把两个孩子放进摇篮里,正好秦逐送来早饭,她便带着两个孩子下马车转悠一圈,出发时再上马车。 白家众人在崔廷等人的催促下,草草吃了早饭,便收拾好行装出发了。 白清浅一路上算着路程,心知快抵达烟花镇附近时,就笑呵呵地跟上了的陈川的脚步。 她也不说话,只让陈川看见她就行。 见她笑吟吟的样子,陈川面色微冷,道:“三小姐还是去通知你两个兄长,准备一下,一会就去烟花镇。” “好!” 白清浅笑意盈盈,立刻去通知白清舟等人了。 没想到陈川就这样答应了,白清舟还暗中提醒白清砚多留个心眼,“你留下守着大家,我跟世子他们一起去。” 白清砚不禁皱眉,“让世子去,陈川会怀疑吧?” “但他不敢拦着。” 陈川上次伤了秦锦墨,还没机会让秦锦墨把这口恶气出了,要是添油加醋争论几句,陈川就会妥协。 /111/111056/28928222.html 第三十九章 你们在算计我吗 阮思思见状,又回头看向白清浅。 白清浅对上她质疑的眼神,咧嘴一笑,“早点休息,我要睡觉了。” 话落,她便跳下马车,不跟阮思思闹了。 阮思思那人就是吃硬不吃软,你跟她说好听的,她反而觉得你怕了。 这不,硬气两句,她反而听进去了。 白清浅笑着拍拍手,见张婆子等人已经用干草铺好了睡的地方。 男子睡一边,女子睡一边。 她没忸怩,倒头就睡。 今天可把她累坏了。 然而,她睡得正香,秦锦墨和陈川却都盯着她,眼神凛冽,恨不得看穿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次日一早,白清浅被白清舟叫起来的。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光线还很暗,仔细一看,除了守夜的人,旁人都在睡觉。 她起床气都快犯了,一脸幽怨地看着白清舟,道:“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白清舟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开门见山到:“那些皮子要想办法卖出去,留在咱们手上也没用,不如换点银子傍身。” “好啊。”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还有别的事情?” 白清舟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个脑瓜崩弹在她脑门上。 “嘶!” 白清浅吃痛,搓了搓额头,反手就把脑瓜崩还回去了,见白清舟眼底带着几分意外,她哼唧一声,“别以为你偷袭就能赢了我。” 白清舟:“……” 他只是想让她清醒一点。 “有事说事,你这么盯着我看我害怕。” 白清浅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白清舟呵呵一笑,“你还知道怕啊。” “不说我继续睡觉了。” “这条路上很少能有城镇,因为皇上不希望将军府的人被更多百姓官员遇到,所以我们很难把皮子卖出去,这附近有一个烟花镇,再走十里就到了,你有办法让陈川同意我们去一趟吗?” “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吗?” “嗯。”白清舟点了点头。 “那行。”白清浅想都没想,又一头栽了回去。 白清舟眼疾手快,搂住她的后脑勺又把她拉了起来,道:“你有把握吗?” 白清浅无奈地看着他,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见白清舟愣了一瞬,她没好气地说道:“下次这种事情能不能晚上提前商议?还是说临时通知是因为你们昨晚商量了什么计划,要算计我?” 白清舟:“……” 虽然但是,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心虚归心虚,白清舟表面依然若无其事,甚至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多大的脸啊,我们要费尽心思算计你。” 白清浅呵呵一笑,“那可不一定。” 白清舟:“……” “事情我记住了,你歇着吧,我会去找陈川的,但他答不答应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嗯。” 白清舟颔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看向她,眸色凝重道:“多谢。” 这下,白清浅愣住了。 她还以为在她大哥心里,她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废材,白家的弃女呢。 原来,她也能从大哥嘴里听到谢字。 看来她这段时间的洗白还是有成效的。 白清浅咧嘴一笑,“不用,等事情办成了再谢我也不迟。” 话音落下,白清舟就走了,只剩下一个背影给她。 如此干脆利落,白清浅脸上笑容还在呢。 她揉了揉脸颊,顺着昨晚小厮指的方向,找到一条小河沟,水流潺潺,还算清澈,附近的难民都靠着这条小河沟过活。 她鞠了一捧清水洗洗脸,脑子顿时清醒,在周围溜达了一圈,采了一些草药,再把空间里的草药混入其中,带回去。 天已经亮了,众人陆续醒来,开始准备早上的吃食了。 云烟和张婆子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准备了一锅二合面馒头,一人两个。 白清浅则把草药交给另一个李婆子,让他们把草药熬成水,出发前每人喝一碗,免得路上中暑。 李婆子一听可以解暑,喜不自胜地捧着草药去熬了。 眼看崔廷的向李婆子走去,她快人一步,拦在崔廷面前,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草药,“这是你们的。” “三小姐不会以为我们几个大老粗还会熬药吧?” “那就嚼着吃,你不会以为被你们欺负了一路,我们还会毫无底线地给你们熬药吧?” 崔廷:“……” 要不是陈川吩咐,不能对白清浅动粗,且看在她救了他一次的份上,他早就动手了。 这个白清浅,肯定知道太子殿下有心拉拢她,她才会如此嚣张。 眼看着崔廷气得直磨后槽牙,她积郁许久的起床气终于散了。 舒服! 见崔廷不接药,她错开崔廷直接走向陈川,脸上带着一抹浅笑,道:“陈首领,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药,不管你们是熬水喝还是嚼着吃,效果都很好。” “嚼着吃?” 陈川皱眉,拿起其中一根喂进嘴里,细细咀嚼。 一股子臭味直充脑门。 “呸!” 陈川立马吐了药材,还喝了几口水漱口,见白清浅依旧笑吟吟,脸色不大好看,“三小姐不能仗着太子殿下的心意就这样对我们吧?”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白清浅一脸无辜,道:“其实草药嚼着吃效果最好,你们又不方便熬药,我专门给你们找来这种草药,几位竟然说我心思不纯?” 崔廷在旁边幽幽道:“老大可没这么说。” “你们就是这个意思。” 白清浅梗着脖子,“也罢,看样子太子殿下也不是真的心疼我,是啊,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我只是被流放的罪臣之女,凭什么奢求太子殿下的惦记呢。” 说罢,她双眼黯淡地看向陈川,道:“以后陈首领还是把我当成罪臣之女吧。” 陈川见状,狠狠瞪了崔廷一眼,“多嘴。” 崔廷:“……” “三小姐言重了。” 陈川压下心中不耐,道:“太子殿下对三小姐的心,日月可鉴。” “真的呀?” 白清浅眼睛一亮,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实际上:呵呵! 太子对她的心意日月可鉴,要不然发个誓?怕是要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陈川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眼底露出几分不屑。 真是好骗。 可还不等陈川腹诽完,白清浅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心情复杂起来。 她问:“那我们路过前面烟花真时,陈首领能不能让我们把皮子卖了?” wap. /111/111056/28928183.html 第一章 对对对,我们都不配 疼! 白清浅背上火辣辣的疼,耳边还传来恶毒刺耳的咒骂。 她紧拧秀眉睁眼。 一个手持长鞭的女子正甩着鞭子,朝她面门而来。 她陡然一惊,使出吃奶的劲儿,翻身一滚,堪堪避开。 好险,差点就毁容了! “谁让你躲开了!你个不要脸的贱胚子,还敢躲!” 汗! 我疯了吗?不躲开,你谁啊,凶神恶煞,不得了了! 白清浅暗暗腹诽,那女子却甩着长鞭,朝她而来。 刹那间,一股陌生记忆铺天盖地用来。 她闷哼一声,顺势往后面一倒,再次避开了凌厉带风的鞭子。 那女子气得跺脚,眼神歹毒地看着她,“白清浅,还没打到你,你鬼叫什么!” 白清浅没搭理她,好不容易接受了突然灌输进脑袋的痛意,踉跄站起,半眯着眼睛,盯着那女子。 “楚玉,我已经被流放了,你还要穷追不舍,非要杀了我?” 被成为楚玉的女子冷哼一声,“你爹通敌叛国,皇上没杀了你们一家已经是仁慈,你还妄想当太子妃,你个残花败柳之身,凭什么!” “对,我跟你一样,不配当太子妃。” “你!” 楚玉气得发抖,“来都来了,你还想活着离开?” 听她这话,白清浅眼神陡然一冷,“楚玉你带着两个丫鬟来,是不是也不想活着离开了?” 楚玉被她冰冷彻骨的眼神看得心中一震。 这还是那蠢笨不堪的废物白清浅吗? 下一刻,不等她有动作,白清浅已经拼着所有力气冲了上去,啪啪给了楚玉两个大耳刮子。 楚玉痛得尖叫,可白清浅动作更快,一脚踹上去,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意外发生得太快,楚玉带来的两个丫鬟甚至没反应过来。 “小姐!“丫鬟惊呼,快步跑向楚玉。 而白清浅趁此机会,飞快离开,循着记忆原路返回。 一路上飞快整理脑子里的陌生记忆。 她不再是学校最年轻的中医学教授,而是历史上没有的大齐国护国将军府幺女,她还有两个哥哥——大哥白清舟二哥白清砚,上有爹娘,下有一对龙凤胎宝宝。 汗! 她的丈夫是当今皇后的侄子,威武侯世子。 而她现在,正在流放的路上。 她爹被判通敌叛国,皇上雷霆震怒,要诛杀将军府上下所有人,是她丈夫求情,自请流放,带着她,跟将军府上下一同流放西北荒地。 京城上下谁不说世子爷重情重义。 然而,西北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从京城到西北荒地,以乾都为分界线,乾都往京城方向走,灾情不严重,但有许多难民,乾都灾情不算严重,但再往西北走,灾情就严重了,饿殍遍野。 他们还没走到乾都,一路缺吃少穿,又要日以继夜地赶路,原身受不了了,发疯似的要回去找太子做主,就在半道上遇到了楚玉,楚玉是未来太子妃,定远侯之女,一条鞭子耍得那叫一个无敌。 原身见了她就扑上去,咒骂楚玉抢了太子。 殊不知楚玉带着丫鬟偷跑出来,就是为了教训她,原身本就体弱,被楚玉两鞭子抽断气儿,她就来了这个鬼地方。 白清浅无语至极。 原身真是蠢到家了。 太子根本无意于她,只是一番花言巧语,就哄得她心神荡漾,死心塌地,还为了太子嫁给威武侯世子,打探将军府的一些消息,还把她爹的书信交给太子。 不知道太子动了什么手脚,她爹在边境战败,就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为了个男人,爹娘兄长都不要了。 “蠢货!” 她轻轻吐出两字,发现前头站着两个人。 准确的说,一个站着,一个坐在轮椅上。 坐着那位,正是她这具身体的丈夫,威武侯世子秦锦墨。 “太子答应接你回去了?”秦锦墨眸色深深,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从始至终都只是太子的一颗棋子,她却不自知,把自己的亲人都推上了万劫不复的路。 白清浅喉头一梗,她看得出秦锦墨的嘲弄,也很想反驳,但她没脸。 原身太蠢,蠢得无药可救。 她深吸一口气,道:“太子不会来了,我把楚玉打了。” “哦?”秦锦墨挑眉,眸底带着探究,“你敢打她?” “有何不敢!”白清浅神色凛然,“没打死她算我手下留情。” 话落,她死咬着唇,从秦锦墨身边走过。 背上的鞭伤太疼,她只想快点处理伤口。 沾了秦锦墨的光,将军府流放不用跟着每年流放大部队,而是单独走,在四个月内抵达西北,他们的命就算保住了。 威武侯心疼儿子,还给秦锦墨准备了两辆马车,两辆板车,都是最简陋的那种。 但是,都被流放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浅浅,你怎么了?”一个美妇人见她脸色惨白,吓得花容失色。 这位,就是她娘亲云烟。 也是她家唯一还心疼她的人。 她的两个哥哥都觉得她脑子坏掉了,死在路上最好。 白清浅也觉得原身脑子坏掉了。 “娘,你别管她,你腿都肿了,下午坐马车吧。”她大哥白清舟来到云烟身边,直接把人带走了。 临了还冷冷看她一眼,道:“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眼睛。” 啧! 能从团宠到众叛亲离,原身是个蠢中人才。 也罢!小命要紧。 秦锦墨双腿有疾,侯府准备了很多药,都放在最后面的马车上。 她没客气,直接爬上马车,脱下衣裳处理伤口。 一盏茶功夫不到,她就处理好伤口,重新换了件衣裳,下了马车。 迎面看见秦锦墨和她二哥白清砚,两人眼底诧异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有问题?” “你怎么不哭?” 白清砚以为她被楚玉打了,肯定会又哭又闹,怪他们拖累了她。 白清浅笑,“哭有用吗?” 众人微愣。 “吃饭了。”云烟怕两个儿子责怪女儿,打断他们的话。 白清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走的飞快,饭也没让她失望。 一碗清澈见底的粥,飘着几粒米,还有一小块又干又硬的饼子。 她咬了一口,牙都能崩掉。 “你还以为自己是世子妃,将军府的小姐?托你的福,咱们已经是阶下囚了。” 她大哥白清舟冷眼看着她,“不吃就放下,别浪费粮食。” “谁说我不吃了!”白清浅说完,一口咬下去,狠狠用力,才把饼子咬烂。 别看饼子小,吃这么一块,她腮帮子都嚼酸了。 好想吃肉,吃火锅,吃草莓蛋糕! 她蹲在旁边,看一大家子人嚼干饼子,莫名愧疚。 要是她的空间也在就好了。 她闭上眼,一个熟悉的画面突然从脑海中闪过。 等等,那是—— wap. /111/111056/28844303.html 第二章 她的大空间啊 她的空间?! 她在大学医学院任教时,无意间买了一个玉镯。 最开始就觉得玉镯挺好看,一次偶然戴上,它竟然断了,然后她就莫名有了一个空间。 空间大概是有五亩地,在正中央有一口泉水,经她研究,泉水可以促进再生,有很神奇的功效。 泉眼周围是一大片水塘,她尝试把各种东西放进来,除了活人,差不多都能带进来。 她就在水塘周围圈了一片地,还单独挖了一块小池塘,养了一群鸡鸭鱼,还养了十几头羊。 她本来就喜欢到处旅游,有了这个空间,她陆续囤积了很多东西,方便取用。 食物,药品,生活用品,数量之大,足够她一个人吃吃喝喝两三年。 白清浅再次闭上眼,果然看到了她的空间。 她专门购买的架子上整齐码放着各种食物和生活用品。 那群小鸡都长大很多,正在草地上找吃的,鸭子在她挖的小池塘里游泳,各个品种的鱼成群结队在水里玩耍,就连她养的羊也在悠闲吃草,瓜果蔬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清浅激动地发抖,这些东西就是他们一家活着抵达西北的本钱啊! “小妹,你在哭吗?” 温柔的声音响起,她立马抽回思绪,转身一看,是她大嫂陆安宁。 原身她爹是个痴情种子,只娶了她娘亲一个,生下兄妹三人,如今都成亲了。 眼前这位是她大嫂陆安宁,温和善良,是白家除了她娘,唯一一个给她好脸色的人。 在她们身后,坐在板车上歇息的女子是她二嫂阮思思,怀孕五个月了,她二哥在旁边陪着。 她娘云烟已经回到马车上歇息了,她的龙凤胎孩子也在马车上,估计在睡觉。 想到两个孩子,白清浅咬了咬嘴唇。 本来原身跟秦锦墨算不上恩爱,但好歹日子过得去,可原身听了太子挑拨,以为有了孩子就能拿捏秦家人,就给秦锦墨下了药,两人一夜欢好,才有了两个孩子。 原身还仗着自己怀孕,在府中作威作福,导致她跟秦锦墨关系日益恶化,最终到了相看两生厌的地步。 她瞥了眼秦锦墨,他正在跟她大哥白清舟说着什么。 还别说,她这个便宜相公长得真好看,肤色雪白,皮肤细腻,眉眼深邃,鼻梁挺拔,比起她以前的爱豆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好看的男人摆在家里,原身竟然喜欢太子! 她记忆中,太子长得也还行,可绝对没有秦锦墨好看。 原身真是瞎了狗眼了! 白清浅越想越气,啪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小妹?”陆安宁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哦,没事。”白清浅回过神来,“就突然觉得自己太蠢,被太子骗得团团转。” “啊?”陆安宁诧异地看着她,“小妹你真的发现了?” 白清浅:…… 看来所有人都觉得原身蠢。 陆安宁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问题,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 白清浅微微一笑,“我之前的确错的离谱,今天我想明白了,从此以后,我跟太子势不两立!”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白清舟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听到她这话,眉头都拧成一团了。 白清浅心中无奈,亲哥都不信她,原身做的事情真是天怒人怨了。 “我知道随口一说,大哥你们不会信,你们就看我怎么做吧。” “但愿如此。” 白清舟冷冷答道,显然不信她。 她深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哥哥们重新接受自己,只能让他们看到她的实际行动。 想罢,她微微一笑,一个人缩在板车旁边,不再说话。 白清舟见状,感觉她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可能是楚玉的出现让她受刺激了吧,她也该受点刺激长点教训了。 想罢,他就去清点剩下的食物了。 将军府被抄,太子的人将他们的东西搜得一干二净,只给了他们一些苞米面和生了虫的陈米。 他们这些主子和二十几个家生子,加上威武侯安排保护秦锦墨的两个贴身侍卫,一共三十七人,这点东西支撑了一个多月,已经见底了。 即便威武侯那边放心不下自家儿子,也要等他们走了一半路程才敢送东西来,否则被太子的人盯上,恐怕侯府也会被连累。 接下来的一段路,他们不仅要勒紧裤腰带,还要想方设法找吃的了。 白清舟心里正想着,就有人来催促他们赶路了。 他们一路也不是完全自由,上面安排了两个人一路看守,万一他们有异动,这两个人就会报上去,到时候,他们的父亲白豪就会被斩杀。 “快点,还真以为太子看上你了!” 白清浅悄悄用灵泉水清洗了伤口,正靠在板车休息,就被这破锣似的声音吵醒。 她一手扶着板车站起来,稍微动弹一下,很好,伤口已经好了大半。 在看守之人的催促下,众人继续前行。 “浅浅,你来坐马车,娘走路吧。” 云烟掀开马车帘子,叫住了她。 她回头清浅一笑,“娘,我没事,你坐吧,你腿都浮肿了,需要休息。” 话音刚落,“哇”的一声,两个孩子哭了。 坐在板车上的秦锦墨立刻就要去看两个孩子。 白清浅先他一步,道:“你不方便,我去看看。” 秦锦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神冰冷彻骨,“白清浅,你最好别伤害两个孩子,他们不仅是我的骨肉,也是你的!” 对上他厌恶冰冷的目光,白清浅打了个寒颤,说:“知道了。” 话音落下,她已经爬上马车,看她娘正在哄两个娃,她心里一酸。 两个孩子还没满岁,就因为他们没脑子的娘,跟着流放西北,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模样。 她幽幽叹了口气,看向她娘,道:“娘,我来。” “浅浅,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不要怪他们了。” 见云烟语重心长地教育自己,白清浅飞快点头,“我知道了,孩子估计拉臭臭了,娘你能不能帮我找几块干净的尿片?” “好,娘这就去。” 云烟嘴上说着马上去,人还坐在马车上,不放心地盯着她看。 白清浅被她看得别扭,还不方便从空间里拿东西,只好催促一声。 云烟叹了口气,这才下了马车,去另一辆马车找尿布。 见状,她飞快从空间里取了一些羊奶,用勺子给两个孩子喂奶。 小家伙喝到羊奶,立马止住哭声,小嘴吧嗒吧嗒,心满意足地喝奶。 她动作麻利地喂饱两个孩子,自己也喝了一大碗羊奶,填饱肚子。 而云烟也送来了尿布,帮着她一起给孩子换了尿布。 看着脏兮兮的尿布,白清浅无比想要一大包尿不湿。 早知道会喜当妈,她应该提前准备百八十包。 “娘,亲!” 奶乎乎的声音响起,她心尖猛地一颤。 wap. /111/111056/28844304.html 第三章 也是你的孩子 低头一看,填饱肚子的小宝正挥舞着小手,明亮的眼睛正看着她呢。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涩。 “宝宝,你在叫娘亲吗?” “娘亲。” 这次她亲眼看到小宝叫自己,心里更酸了。 她下意识红了眼,摸了摸小宝的脑袋,又亲了亲大宝,“以前是娘不对,以后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 “唉!” 云烟看着这一幕,也红了眼眶。 “白清浅,你打算在马车上坐多久?” 白清舟在外面冷声催促她赶紧下去。 心知白清舟担心她又像以前那样,耍小姐脾气,把亲娘都赶下马车,她没忍住,在心里大骂原身一万遍,趁着云烟不注意,从两个孩子的襁褓中摸出两个东西藏在怀里,这才下车走路。 白清舟还以为她又要把云烟赶下来,训斥的话都要说出口了,却看到她乖乖下了马车,还愣了一下。 “大哥,我们在路上找找,看有没有吃的吧!” 她这话一出,白清舟更是意外。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太子不会接你回去,你要是跑回去,他也会把你送回来。” 对上大哥嫌弃的目光,白清浅心里幽幽叹气,她在众人心里,已经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了。 “大哥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从此我跟太子势不两立!” 白清舟扫了她一眼,道:“最好是。” “大哥。”她飞快把怀里的东西塞进白清舟怀里,道:“这是我藏的一点东西,找机会卖了,买点粮食吧。” 白清舟看清怀里的东西,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你舍得?” 这可是太子当时送给她的玉镯子,她看得眼珠子还重要,竟然愿意给他卖钱换粮食?! 白清舟神色晦暗不明,隐隐期待她有所改变,可想到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他又压下了期待。 她根本无药可救! “有什么不舍得的,太子我都看不上了,他给的东西不会便宜,正好派上用场。” 白清浅说这话时,明艳动人,跟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耍脾气的白清浅大不相同。 白清舟半眯着眼睛,好似要看穿她所有心思,道:“东西我收下了,你别后悔。” “好嘞!”白清浅灿烂一笑,“绝不后悔!” 原身是白家幺女,受尽宠爱,却为了太子闹得将军府和威武侯府人仰马翻,众叛亲离,白清舟不相信她也正常。 众人走了整整一下午,白清浅除了给孩子喂了两次奶,上了马车外,一直都跟大家一起走路,不哭不闹,安静得让人害怕。 秦锦墨坐在马车上,冷眼看着正在擦汗的白清浅。 正值夏末,天气炎热,太阳高悬于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白清浅热得浑身是汗,肚子空空如也。 终于,临近天黑之际,他们得以休息。 看守他们的人擦了擦汗,语气不善道:“抓紧时间休息,明一早天不亮就赶路,下午找个阴凉的地方多休息会。” 他娘的,这天儿也太热了。 众人原地坐下,休息片刻后,家中几个嬷嬷跟云烟一起准备晚上吃的东西。 前几天做的干饼子已经没了,今晚还要做点。 看着快要见底的苞米面,云烟愁得不行。 可不管怎样,还是要吃东西啊。 她只好把饼子做的小一点,勉强多撑几天。 白清舟则带着几个小厮,沿着不远处的小溪一路往上,看能不能找到吃的。 如今还没到乾都,没有什么灾情,只是能随处见到逃难的灾民,路上也还能找到水。 白清浅休息够了,就紧随其后,趁其不备,放几条鱼在小溪里。 “大哥,有鱼!” 她故作惊喜地喊了一声,白清舟闻声立马把鱼抓起来。 几条鲜活肥美的鱼很快就被带了回去。 白清舟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将鱼交给做饭的嬷嬷,道:“今天大家有口福了。” 众人脸上都有了笑意。 流放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不分主仆,同吃同睡,吃了这么久的干饼子,总算能见点荤腥了。 云烟更是高兴,帮忙把几条鱼处理了,剁成块,加一点荤油,稍微煎一煎,再加一大锅开水,锅里立马沸腾起来。 很快,汤就变得雪白。 饼子也烙好了,一个嬷嬷给两个看守送了两碗鱼汤。 其余人就着鱼汤,泡着饼子,吃得心满意足。 二哥白清砚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阮思思,把自己的鱼汤都给了她。 阮思思心疼得直掉眼泪,心里更怨白清浅这个小姑子了。 白清浅喝了一点鱼汤,至于干得硌掉牙的饼子,她实在无福消受,假装吃了两口,就悄悄把饼子放回去了。 趁着大家不注意,她悄悄绕到拉粮食的板车边上,打开袋子,不动声色地往袋子里装了苞米面。 她本来想多装一点白米,可他们的米都是生了虫的陈米,她存的米都是白生生的新米,容易被发现。 “你干什么?” “唉呀妈呀,你吓死我了!”她拍着胸脯,心有余悸地看向秦锦墨,“你的轮椅都没声音吗?” 秦锦墨眼神锐利如刀,恨不能把她看穿,道:“是你做贼心虚。” “我……” 白清浅白了他一眼,拍拍身上可以藏粮食的地方,“有东西吗?没有吧!” 说罢,她快步上了马车,才发现两个孩子已经醒了,在摇篮里咿咿呀呀地聊天呢。 “说什么呢!” 她暗暗好笑,心神一动,就从空间里取了一大碗羊奶,一勺一勺地喂饱了两个娃。 “娘亲!” 大宝咧嘴一笑,白嫩软呼的脸蛋上全是肉肉,看得她心都快化了,连忙答应一声。 小宝也不甘示弱,奶呼呼地喊了一声“娘亲”,努力地爬起来,软乎乎的小脸跟她的手贴贴。 她连忙抱起小家伙,笑容清浅,“来,娘亲抱抱!” 两个小家伙能听懂她的话一样,一起伸出小手。 与此同时,马车帘子也掀开了。 她的便宜相公坐在轮椅上,眼神冰冷地盯着她,“白清浅,他们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做人别太狠心。” 白清浅心中无奈,一边感叹原身当初做了多少没脑子的坏事才会让别人怀疑她会对两个孩子下手,一边对上秦锦墨冰冷的目光,道:“放心,我儿子闺女可喜欢我了!” 说着,她就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吧唧亲了一口。 秦锦墨眼底划过一抹诧异,瞬间又被掩饰下去。 “听说你把太子送给你的定情信物交给你大哥了。” 她抱着两个孩子,心都快化成水了,漫不经心地问他“有什么问题”。 秦锦墨无语,问题大了! “我——”他话还没说完,突然闷哼一声。 wap. /111/111056/28844305.html 第四章 白家好男人 “世子!”秦锦墨的贴身侍卫脸色大变,立刻推着他上了另一辆马车。 其余人见此情形,也紧张起来。 白清浅这才想起来,秦锦墨年少成名,意气风发,却因为一场战争废了双腿,还落下旧疾,每每旧伤复发,疼痛难忍。 看着怀里两个孩子,她幽幽叹气:“好歹是孩子亲爹,不管也不好。” 想罢,她唤了一声“娘”。 云烟快步走过来,她就把两个孩子交给云烟,上了秦锦墨所在的马车。 两个侍卫见到她,脸色陡然一沉,其中一挡在她前面,冷眼看着她,“世子妃,世子爷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难不成还要趁人之危?” “当着你们俩的面趁人之危,我傻吗?” 她话音刚落,对上侍卫的眼神,忽然意识到这两个侍卫恐怕真这么想的。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我之前翻看过医书,知道他这种情况怎么缓解。” “世子妃你还是先下去吧。” “你们再拦着我,他的腿就彻底治不好了。” 她一开口,疼得面白如纸的秦锦墨悄然抓紧轮椅扶手,牙关紧咬。 片刻后,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侍卫,道:“让她试试。” “世子!” 侍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是随时要他命的世子妃啊! 世子怎么敢! 然,秦锦墨只是挥手,让他们都下去。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不能接受自己双腿残疾,一辈子只能靠轮椅度日。 他双腿残废是拜太子所赐,说不定她也知道,万一,她真的有办法呢?! 秦锦墨不想放弃任何一个机会,即使他讨厌白清浅。 两个侍卫急红了眼,硬着头皮守在马车上。 白清浅面色不改,从其中一个侍卫手中接过银针,掀起秦锦墨的裤腿,飞快下针,待银针运转三息再取下。 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秦锦墨就感觉自己的腿真的不疼了。 他心底一震,怀疑地看向她,“你会医术?” “我可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想学什么不成,更何况我只是眼睛瞎,不是脑子蠢。“ 她一边说,一边取出他常用的药液,悄无声息地加了几滴灵泉水,再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原身刚嫁给秦锦墨时,他双腿健全,她还能勉强接受,可后来她生下孩子,得知秦锦墨双腿残疾,再也站不起来了,心里就更厌恶他了。 秦锦墨也习惯了她的恶毒冷漠,没想到今日她会出手,更没想到她还有如此高超的医术。 两个侍卫死死盯着白清浅,她竟然,有如此医术,若是世子刚被带回府中,她就愿意出手医治,说不定世子的腿会没事。 “你们先下去。”秦锦墨已经缓过来了,待两个侍卫退下马车,他这才盯着白清浅,好似要看穿她的心。 白清浅索性挺直脊背,让他看个够。 “为什么?” 她淡淡道:“不想让我孩子没了爹。” “那你以前怎么不怕?”秦锦墨眉头紧皱。 她挑眉,“你心里不清楚?” 秦锦墨语滞。 因为她喜欢太子,太子为了从她口中得到将军府的消息,不惜承诺愿意接受她两个孩子。 他冷笑,“白日梦碎,又想讨好我了?” “白清浅,你别痴心妄想了,这次帮忙,只是不想让爱国臣民都寒心,我想保住的是白家,而不是你。” “我知道。”白清浅笑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和离,但不是现在。” 她现在可不能没了这个靠山,指不定今天和离,白家明天就被灭口了。 秦锦墨微眯着眼,冷冷道:“和离可以,你要负责治好我的腿。” “好。” 她如此爽快,让秦锦墨更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白清浅也不在意,见他没事,就下了马车,去陪两个孩子了。 白清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担心他那不争气的妹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立马上了马车,询问刚才的事情。 得知一切后,白清舟看向她的眼神都变了。 白清浅还不知道,大哥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此刻正躺在地上,想办法给大家改善伙食呢。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 那么多吃的,她不信拿不出来了。 深夜,趁着众人都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穿过草丛,来到小溪边。 水边凉快多了! 舒坦! 洗了把冷水脸,她心神一动,就进了空间,大米、白面、猪肉,蔬菜,以及各种调料,每样来点,通通包进她带来的大包袱里。 多亏了她喜欢自己做饭吃,屯了各种肉和调料,还种了这么多瓜果蔬菜。 这包袱少说也有一百来斤了,她刚从空间里出来,就被包袱压得坐在地上。 命苦啊! 她干脆放下包袱,跑回去找她二哥,几巴掌把人拍醒。 白清砚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醒来,才发现是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你有事?” “二哥,有人给咱们送吃的来了。” “吃的?” “对!”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着白清砚往她放包袱的地方去。 “你知道谁送的吗?”白清砚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偌大的包袱,里面装着大米白面,肉和蔬菜,甚至还有调料。 送吃的人未免太贴心了点 白清浅沉吟片刻,道:“有点眼熟。” “谁?” 她佯装冥思苦想,在白清砚期待的眼神中开口道:“二皇子身边的小厮。” “二皇子?!” 白清砚拧紧眉头,“你确定没看错?” “二哥,你可以怀疑我人品有问题,但不能怀疑我的眼睛不好。” 白清砚:“……” 兄妹二人把东西搬了回去,毫无疑问地吵醒了其他人。 白清砚马上那把此事告诉白清舟,兄弟二人去找秦锦墨商议了。 白清浅也被带去问话,但她一口咬定是二皇子身边的小厮,他们也就不问了。 确认送来的吃的没毒之后,白家人很是高兴。 次日一早,云烟激动地看着那一堆粮食,不算多,可好歹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早上难得熬了一锅粥,里面加了一点点瘦肉和青菜,一人一碗,还有一个二合面饼子。 做好了早饭,嬷嬷按照云烟的意思,给两个看守送去了粥和饼子。 两人一路上偶尔可以买点肉干打牙祭,但更多时候还是吃干粮,接到这样热腾腾的早饭,脸上笑开了花,就连态度都好了很多。 稠稠的青菜瘦肉粥加上稍软的饼子,比起之前清澈见底的粥和硬得咬不动的饼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二嫂阮思思一路上孕吐反应明显,今天早上却是难得胃口大开,喝了一碗半的青菜瘦肉粥,吃了一个饼子。 白清浅喝了点粥,见两个哥哥都把自己的早饭分了一点给嫂嫂们,幽幽叹了口气。 都是好男人,别饿着了。 想罢,她把没动的饼子掰成两半,递给两人。 两人看到她递来的饼子时,眼神里好像在问:你是不是下毒了? wap. /111/111056/28844306.html 第五章 主动找事的难民 她嘴角抽了抽,一边咬了一口,道:“没毒!” 被亲哥怀疑成这样也没谁了。 白清舟想到昨晚的事情,还是没有卸下防备。 他这个妹妹以前还挺好,可自从认识了太子,脑子就坏掉了,跟中了毒一样,非要往太子面前扑。 简直无药可救! 白清舟心中默默想着,接过她的饼子,三两口就吃了。 二哥白清砚见状,也把饼子吃了。 她一转身,白清砚就凑到白清舟耳边小声说道:“大哥,你觉不觉得,小妹自从见过楚玉之后,就变了。” 白清舟咽下最后一口饼子,沉声道:“要是还没变化,她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咳咳!”白清浅听到两人的对话,差点没被粥呛死。 云烟见状,连忙过来给她拍背,“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 “咳咳!我没事,没……咳咳!” 她咳得脸都红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一抬头就对上秦锦墨审视的目光。 她立马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来到他跟前,然后把碗里的粥倒给他。 “世子不吃别人的东西。” 侍卫阻拦不及,看着秦锦墨碗里的粥,愤愤地磨了磨后槽牙。 世子妃肯定是故意的,她明知道世子不吃别人的东西,还要…… “没事。”秦锦墨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粥。 侍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子,您不用为难自己,锅里还有。” “饭都吃不饱还穷讲究,很难活着到西北。” “你!” “她说的没错。”秦锦墨面色平静,眼下不是讲究的时候。 更何况她极有可能又是为了太子才来讨好他,想要得到什么,肯定不会让他出事,给他吃,他就吃,何苦浪费呢! 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多久! 白清浅微微一笑,听见两个孩子在哼唧,立马去马车上照顾孩子。 此时天还没亮,众人吃了早饭,就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她二哥白清砚熟练地铺了一床棉被在板车上,又铺上凉席,方便阮思思躺在上面,缓解颠簸。 而他们的锅碗瓢盆,就放在另一辆板车上,还有他们的粮食,也都堆放在一起。 在威武侯的帮助下,他们还有两头驴,不用人拉板车。 云烟则带着龙凤胎坐马车,马车上还堆放着一些衣物,秦锦墨则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还装着药材等东西。 两个看守走在前头,昨天收了他们的好处,眼下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夫人公子们也别怪我们,现在天热,等会太阳出来了,大家走着也难受,还不如眼下走快一点,最热的时候再找地方歇息。” 白清舟笑着说了是,“天气热,兄弟你们也是为我们考虑。” “白大公子理解就好,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大家互相理解,日子也好过点。” 其中一个看守笑吟吟地说道。 另一个看守也笑呵呵地凑上来,道:“白大公子,你们昨晚捡到的粮食真的是那位送来的?” 白清舟挑眉,“哪位?” 两个看守见状,心知这件事不能摆在明面上说,呵呵一笑,就不再说了。 只是这个消息嘛,肯定要上报,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调查。 “走了!” 看守吆喝一声,队伍缓缓启程。 路上,其中一个看守走了另一条路,进了最近的城镇,直到下午才回来。 秦锦墨等人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知他是去给太子汇报消息了,并未多说,只是吩咐秦逐二人更小心一点。 可能,太子很快就会派人过来了。 他们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路上已经能看到稀稀拉拉的难民,朝着京都方向而去。 他们都饿急了眼,看着他们的马和驴,眼睛都在放光。 白清浅看着这一幕,不忍地低下头。 从西北边境到这里,一路不知道多少人被饿死。 听闻许多难民没有吃的,最后只能易子而食,吃树皮、黄泥。 而他们的方向正好相反,只怕是越往西北方向走,能找到的吃的越少。 “爷,给点吃的吧!” 突然一个瘦弱身影扑到白清舟跟前,用力抓住他的大腿。 看守见状,一脚就把人踢开了,骂骂咧咧道:“没看见官府办事吗?罪臣流放,哪有吃的给你,滚开!” 见他凶神恶煞,胆小的难民下意识避开他们。 胆大的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板车、驴还有马,恨不得当场杀驴吃肉。 “罪臣流放,还能坐马车?” 难民群中,不知道是谁阴恻恻地说了一句。 白清浅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快步走到她娘和孩子乘坐的马车旁边,防备地看着周围难民。 只见越来越多的难民围上来,贪婪地看着他们的东西。 “官爷,罪臣流放,肯定用不着驴,不如给我们打打牙祭吧?” 这群难民也是饿疯了,明知道官府不能惹,可看到他们就这么些人,还是忍不住开口。 白清舟立刻抬手示意,家中小厮就将板车和马车护好,不让人靠近半步。 看守的人狠狠啐了一口,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贵人的交代,你们要是冲上来,祖宗十八代的坟都给你们刨了!” 话虽如此,看着几十个难民围上来,他们还是紧张了。 白清浅心头一紧,立刻让小厮转告白清砚,让二嫂阮思思先上马车。 万一乱起来,板车容易翻。 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难民越来越多,但主动找事,今天还是头一遭。 不会要出事吧?! wap. /111/111056/28844307.html 第六章 怎么都喜欢掐她脖子 白清浅咽下口水,心里怪紧张的。 马车上,她二嫂阮思思被她娘云烟护着,两个孩子也很是乖巧,睡在小摇篮里不哭不闹。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看守显然没料到会有越来越多的难民围上来,两人低咒一声,脸色难看不已。 其中一人转身来到秦锦墨所坐的马车旁边,压低了声音道:“世子爷,眼下情况不一般,劳烦你下来看看?” “大胆!” 秦锦墨的侍卫之一秦逐冷声呵斥,“世子爷本无过错,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看守知道秦逐和他身边的秦觉不好惹,悻悻一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情况特殊更应该保护好他。”白清浅听到两人对话,对看守说道。 一听她这话,看守嘲弄地看向她,好像在说:“你有啥资格说这种话?” 白清浅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好吧,作为罪魁祸首,她确实没资格。 此时,数十个难民都围了上来,双眼紧盯着他们,为首的几人甚至相视一眼,在心里暗自瓜分了他们的东西。 看得白清浅心头紧。 动手吧,都是无辜难民,为了口吃的才这么做。 不动手吧,他们说不定会被抢得一粒米都不剩。 嘶!她纠结得牙疼。 然而,双方对峙,不知道难民堆里的谁突然高呼一声,“抢啊!” 数十个难民一拥而上。 即便白家兄弟带着小厮婆子守着板车和马车,看守也很努力地帮忙,板车还是很快被掀翻了。 生了虫的大米,磨得精细的苞米面都撒了一地,饿疯了的难民不管不顾地趴在地上,捧起那些东西就往嘴里塞。 “别抢!” “走开啊!” “啊——” “……” 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俩只能尽力护着马车,大嫂陆安宁吓得花容失色,被丈夫白清舟送到马车上,而小厮婆子还试图跟这些人抢东西,秦锦墨的两个侍卫只会保护他的安全。 唯独落下了白清浅。 她此刻已经被难民围住了。 不知道谁突然拽了她一把,把她拽进了难民群中心。 混乱之中,一个难民突然扑上来。 她猝不及防,整个人摔在地上,本就单薄的衣裳被粗粝的地面划破,甚至划破了衣物,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意。 痛得她倒抽冷气。 那个难民也立刻扑了过来,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眼神阴鸷:“去死!” 霎时,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 白清浅憋着一口气,一脚踹在对方胸口,骂道:“去你大爷的!” 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也没想到白清浅一个弱女子力气这么大。 白清浅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暗自吐槽脖子肯定有了一个五指印。 见那人翻身而起,她就像盯上了猎物的狼,抄起身边的石头就扑了上去。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就被砸了。 只听他闷哼一声,倒下了。 白清浅却不敢放松,因为她发现想杀她的不止一个,而且这些人眼里没有其他难民对食物的渴望,而是混入人群,直勾勾地盯着她。 呵! 太子派来的人吧! 想一了百了,把她弄死了,以免夜长梦多。 她眼神倏然一冷,主动冲向其中一人。 对方也没想到她会主动出手,眼底尽是不屑。 毕竟在他们眼里,白清浅就是个无敌的蠢货,刚才打倒其中一人,都是运气好。 可当她打倒一个、两个甚至是第三个时,剩下的人慌了。 谁也没说白清浅这么厉害啊! 白清浅利索地放倒第四个时,发现剩下的人眼底多了几分慌乱。 她朝着其中一人无声说道:不怕死就来! 然而,剩下的人自知情况不对,抢粮食的难民因为没吃的了,也逐渐散去,他们失去人群掩护,只能退了。 白清浅冷笑,还想走! 她扭头朝着马车大喊:“有人要杀世子爷!” 话音刚落,秦逐立刻飞身落到其中一人身边,一招放倒,剩下的两人亦是如此。 如愿抢了粮食的难民见他们的不好惹,立马后退,那些没抢到虽然不甘心,但白家的下人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打不过了,只好后退。 很快,场面恢复平静。 白清浅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却见秦锦墨被秦逐秦觉抬下马车,坐在轮椅上,骄矜地来到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刺客?”秦锦墨眼底尽是怀疑。 白清浅见过楚玉后,变化天翻地覆,会医术不说,还能分辨出混在难民堆里的杀手。 她那蠢脑子,可看不出问题。 白清浅“嘿”的一声,双腿盘坐在地上,道:“因为他们是来杀我的。” “你?”秦锦墨深邃无边的眸子里尽是怀疑和审视,好似要看穿她的心思,把她所有想法都挖出来。 白清浅轻笑,很可惜,她已经不是恋爱脑的原身了,她清楚地认识到,于太子而言,她现在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世子爷,我说过,我跟太子势不两立。” 见她眼神坚定,秦锦墨眸色冰冷,忽然俯身,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突然袭来。 白清浅心中暗骂:就这么喜掐脖子是吧! “你说,我就信?”秦锦墨话里带着几分嘲讽。 刚才的事情,他更怀疑是太子和她商量好的一出戏,只为了赢得他的信任。 倘若他信了白清浅的鬼话,下一次,白清浅手上的石头就会砸在他的脑袋上。 白清浅定定地对上他的目光,清澈坦诚,“信不信由你,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世子爷,你的腿,只有我能治!” 被抓住命脉的秦锦墨脸顿时黑得能滴出水来,厌恶地甩开她。 “浅浅!” 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云烟就看到女儿被女婿推开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上前把她扶起来。 “娘,我没事,麻烦你看着孩子,我跟世子有话要说。” “可——” “我真的没事。” 白清浅态度坚决。 云烟愣了一瞬,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去照看孩子了。 白清浅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双手扶住秦锦墨轮椅的扶手。 “世子爷,你怕死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不然这么谨慎干什么!” 秦锦墨微眯着眼,声音低沉冷漠:“难道你不怕?” 她笑:“怕啊,不然我为什么说要跟太子势不两立呢?因为太子容不下我了。” 太子诓骗原身,打听了多少将军府的消息,她和太子都清楚。 wap. /111/111056/28844308.html 第七章 你下毒了? 一旦她想明白了,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太子名声就会受损。 太子不会允许自己好不容易树立的好形象,被她毁于一旦。 秦锦墨也想到了这一点。 但他不信白清浅。 这个女人从前太蠢,现在又让人捉摸不透。 他甚至怀疑,白清浅图的不仅仅是留在太子身边,而是太子身边那个独一无二的位置——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 白清浅见他不说话,微微俯身,四目相对,她忽而一笑,“因为怕死,所以想跟世子爷合作。” 她顿了顿,见秦锦墨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就知道秦锦墨不喜她靠这么近,可她偏偏要让他难受,就凑到他面前。 “我昨天说的不变,我愿意帮你治好双腿,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帮你扳倒太子,但希望世子爷高抬贵手,等到合适的时机就跟我和离,此外,要保我一家老小安全。” 她声音清澈好听,秦锦墨却皱起了眉。 他淡淡道:“我不信你。” 白清浅:“嗯?!” 秦锦墨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一寸一寸,好似要看透她内心。 她索性凑得更近一点,光线照过来,她甚至都能看到秦锦墨脸上细碎的绒毛。 这样一来,反而是秦锦墨不适应了。 他不悦地推开她,一个眼神,秦逐就推着他走了。 看着秦锦墨的背影,白清浅笑得肆无忌惮,大声说道:“世子爷,好好考虑我的话,你上次不是答应了吗?” 秦锦墨心中冷笑。 他上次只是答应和离,可没答应护她周全。 “啧,善变的男人啊!” 她幽幽叹气,一转身,就对上满眼审视的白清舟,吓得她小心脏砰砰直跳。 “大哥,人吓人吓死人的!”她故作被吓到了。 白清舟却冷哼一声,“白清浅,你不要耍花招,白家已经落到如此境地了,你非要害死我们所有人才甘心?” 她眉心跳了跳,“我做什么了?” 白清舟冷眼看着她,好似在说:你还装傻! 她索性两手一摊,直接摆烂:“爱信不信!” “白清浅,你什么态度!”白清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真恨不得打醒她。 白清浅心里苦啊。 洗白之路长漫漫,她还需努力。 想罢,她笑呵呵地跟大嫂陆安宁打了声招呼,要跟二嫂阮思思打招呼时,只得了一个白眼。 她摸了摸鼻子,好吧,原身确实不讨人喜欢。 众人心情沉重地收拾好东西,衣物、碗筷散落一地,粮食一点没剩。 就连混了石头泥土的苞米面,都被那群难民捧起来干咽下去了。 好不容易有点吃的,全被抢了。 一个受伤的婆子没忍住,坐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云烟作为当家主母,看得心疼,宽慰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要不是她还要担起这个家,她也想哭。 一朝从养尊处优,跌落到流放西北,她快要熬不下去了。 白清浅见娘亲红了眼眶,大步上前,把人扶住,道:“娘别哭,有我呢。” “浅浅啊!” 云烟声音更咽,可最终还是在女儿面前控制好情绪,声音发颤地说道:‘咱们接下来可能要饿肚子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白清浅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开玩笑,她存了那么多吃的,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众人收拾好东西,还没来得及好好悼念失去的粮食,就被看守催促着上路了。 一辆板车在难民争抢时被砸烂了,车轱辘都成两半了,他们只好舍弃,那些摔破的,不能要的东西,也都通通扔掉。 这让本就两袖清风的他们雪上加霜。 云烟带着孩子,和阮思思、陆安宁坐在前面的马车上,后面装了药材和衣物的马车坐着秦锦墨,外面跟着秦逐和秦觉。 板车上堆放着他们最后一点破烂。 白清浅看着那点东西,都忍不住叹气。 连一些难民都比不过。 这下谁还来抢他们,真就丧尽天良了。 众人走了一路,当真一点粮食都没了,坚持到中午,烈日当空,众人又渴又饿。 看守寻了一处阴凉地,暂时休息。 在他们周围,还有很多难民虎视眈眈。 但确认他们也没吃的之后,大多难民都收回了目光,只有几个饿得眼冒绿光的人还居心不良地盯着两个小家伙。 白清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侧耳一听,不远处传来细细的水流声。 她眼睛一亮,拿上大家的水袋说了声“去打水”,就飞快跑了过去。 不出她所料,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溪。 溪水潺潺,水流清澈,应该能喝。 但她还是灌了空间里的泉水,又往每个水袋里加了一点葡萄糖。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拧上水袋塞子,一声怒喝吓得她手一哆嗦。 “你在干什么!” 秦逐向她怒目而视,秦锦墨在他旁边,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她。 真是,不巧。 白清浅脑门上飘过几条黑线,她以为秦锦墨不屑跟上来监视她,还特意扫了周围一圈。 没想到主仆二人走路没声儿! 她暗骂一声,又扬起笑脸,“我在打水啊!” “世子妃难道没往水里加东西吗?”秦逐冷眼看着他。 秦锦墨眼神更是冰冷,“你往水里加了什么?” 她咧嘴一笑,“糖。” “糖是白色粉末?”秦锦墨眼神冰冷骇人,“白清浅,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清浅却拿着水袋大步上前,道:“不信你喝一口,甜的。” “世子妃!”秦逐额头青筋暴露,愤怒已经达到了爆发临界值。 白清浅“啧”了一声,“不信是吧?我喝给你看。” “你——” 秦逐话没说出口,就被秦锦墨抬手打断了。 白清浅仰头,咕嘟几口,喝了几大口水。 还得是她的灵泉水啊! 她喝完擦了擦嘴角,这才得意地看向秦锦墨,“世子爷现在相信了?” 他的目光却停留在其他水袋上。 她会意,每个水袋都喝了几大口。 这下好了,肚子也不饿了,甚至撑得她打了个饱嗝儿。 “你要不要尝一口?”说着,她把水袋递给秦锦墨。 “世子!” 秦逐出声制止。 可秦锦墨眼睛都不眨一下,接过水袋喝了几大口。 还真是甜的。 他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白清浅,声音微冷:“你哪来的糖,还跟普通白糖不同。” “这个嘛!”白清浅摸了摸鼻子,脑子飞速转动,两手一拍:“二皇子的人送来的。” “是吗?”秦锦墨审视着她。 wap. /111/111056/28844309.html 第八章 新人?坏人! 白清浅点头如捣蒜,编起瞎话不脸红。 饶是秦锦墨眼神锐利如刀,好似下一刻就要看穿她的心思,她也丝毫不慌。 两人对峙三十秒,以秦锦墨移开视线结束。 白清浅咧嘴一笑,“天无绝人之路,世子你说对不对?” 秦锦墨没理她,她也不在意,喜滋滋地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水袋,边走边说:“加的糖不多,喝了能解渴,还能补充体力。” 就是支撑不了多久。 秦锦墨捏着水袋,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轻快离开的背影。 秦逐看向她的背影,眼神越渐冰冷,沉声对秦锦墨说道:“世子,要不要盯着世子妃?” “盯紧了。” 秦锦墨声线冷清,如漆似墨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深思。 二皇子送来的吃的吗? 他不信,可要是太子送来的,更不能信,那白清浅这些吃的,到底怎么来的? 秦锦墨眉头轻蹙,随即把水袋递给了秦逐,“水没问题,你们都喝点。” “是。”秦逐应了一声,喝了一小口,就把水袋挂在身上,打算回去后让秦觉喝一点。 他和秦觉是侯爷派来保护世子的,断然不能在危险来临时没有反抗的力气。 秦锦墨坐在轮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看白清浅热络地给白家众人分水。 她在每个水袋里都加了糖,下人也不例外。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他半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白清浅那张脸。 雪白的肌肤被晒得发红,额头上布满大颗汗水,很快,汗水就顺着脸颊落下,消失在干涸的土地上。 要不是她眼尾的朱砂痣还在,他都怀疑白清浅是不是在见楚玉的时候被掉包了。 其实他猜得没错,白清浅啊,早就换了个魂儿了。 白清浅早就发现秦锦墨在看她,一直假装没发现,把水袋递给了大哥白清舟,又转身递了一个水袋给二哥白清砚。 白清砚忙不迭地把水袋送给妻子阮思思,“思思,喝点吧。“ 阮思思渴得要命,但她知道水是小姑子打回来的,轻哼一声,道:“谁知道是不是下毒了!我才不喝。” “不喝拉倒!”白清浅转身就把水袋抢了回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口气里满是炫耀,“某些人不喝真是可惜了,这水啊,喝着都是甜的。” “你!”阮思思气得脸都红了,“我的水,凭什么给你啊!” 阮思思说完就气势汹汹地把水袋抢回来,豪迈地灌了一大口。 白清砚讶异地看向自家妹子,他咋感觉她刚是故意的,就是用激将法让思思喝水的呢? 察觉到二哥诧异的目光,她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而阮思思喝了一大口水就有点停不下来了,一口气喝掉小半袋子才停下来,啧啧回味,还真是甜的。 “不是不喝吗?”白清浅揶揄道。 阮思思脸微红,“我被渴死了,不就让你称心如意了!” “啊,对对对!”白清浅盈盈一笑,没跟她吵嘴,而是把水袋送上还在马车上照看孩子的她娘云烟。 两个孩子刚刚睡下,小脸红扑扑的,小嘴也不想大人那般干裂,应该是她娘把自己的水喂给两个小家伙了。 白清浅心头一暖,把水袋递给她,“娘,您去陪二嫂说说话吧,我来照顾两个孩子。” “好。”云烟以为她想跟两个孩子增进感情,不疑有他,就下了马车。 白清浅悄摸掀开帘子一看,秦锦墨跟她大哥二哥正在树荫底下说着什么,大嫂陆安宁陪着二嫂阮思思说话,她娘也过去了。 其他人坐的坐,躺的躺,都在养精蓄锐,看守更是直接靠着大树干睡着了。 她这才放下帘子,坐在两个娃边上,从空间里取了一大碗羊奶。 大概奶香味十足,两个小家伙一下就醒了。 黑黝黝的如同黑色宝石的眼睛眨啊眨,小短手迫不及待地伸向她。 她特意把羊奶加热,温温热的羊奶对两个娃而言刚刚好,用小勺子喂,大宝一口,小宝一口。 没一会,一碗羊奶就去了一大半。 直到最后一勺都进了小家伙的肚子,白清浅甚是欣慰地亲了亲两个崽,温柔笑道:“你俩胃口不错啊!” 说罢,她给两个小家伙换上了干净的尿布,喂了一点灵泉水。 两个孩子本来就是被美食唤醒的,压根没睡够,这会吃饱喝足,又换上干净的尿布,舒服地眯起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她也喝了一大碗羊奶,还吃了一个真空包装的大鸡腿,这才陪着两个小家伙睡了一会。 刚才一路上确实走的太累了。 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被一个陌生的呵斥声叫醒了。 “世子妃难不成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个罪人,没有资格乘坐马车,更不能在马车上安然睡觉!” 她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脸上写满了小人得志。 “哟!这不是陈川吗?”她嘴角轻轻上扬,眼底带着几分嘲弄。 陈川面色微沉,冷声提醒:“世子妃,我跟你可没有旧情攀附。” “啊,对对对!”白清浅微微一笑,“孩子总可以在马车上休息吧?好歹是威武侯的孙子。” 陈川这才妥协,他在附近办事,却接到太子命令,让他前来押送白家人流放西北,再查清楚二皇子跟白家人有何关系以及秦锦墨的腿还有没有得救。 可不是来跟白清浅斗嘴的。 白清浅淡然地看着他。 陈川,太子心腹之一,一直帮着太子在外做一些太子不能插手的勾当,没想到他竟然被太子派来了这里。 她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太子当初为了表示对原身的重视,特意在她面前介绍过。 呵! 原身那个蠢的,被人算计得明明白白的。 她心中冷笑,跳下马车,才发现来人不止陈川,还有四个陌生男子,其中一人正冷声训斥两个看守呢。 “要你们也没用,你们还是回去吧,不用你们看守了。” “可是……”其中一个看守面带难色,“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我们就这么走了,是擅离职守。” “这是太子的命令。” 那人抬出太子,看守脸色微变,准备离开。 临走前,另一个看守还厚着脸皮跟陈川的人要了一些干粮,没办法,他们的粮食都被抢了,要赶到下一个驿站,起码还要走五天,没吃的只能饿死在半道上。 白清浅目睹这一切,陈川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声音阴沉:“世子妃站在这干什么?莫不是白家人和世子都看不上你,不愿你靠近他们?” 她扭头一笑,“你这么会编,不给太子算命真是可惜了。” wap. /111/111056/28844310.html 第九章 他在算计你们 陈川脸黑了,“世子妃信口胡诌的能力,是越发厉害了。” 她轻笑一声,没搭理他。 云烟正护着二儿媳,见女儿被陈川赶下马车,吓得脸都白了,心惊肉跳地冲上前来,“浅浅!” “急什么!”陈川语气不善,冷冷地扫了云烟一眼,“若非威武侯府,你们白家就要被诛杀,还有脸在这娇气。” 白清浅脸色一沉,快步上前扶住了云烟,道:“娘,我没事。” 云烟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什么骇人的场面,虽出身小门小户,但在家中也被爹娘视若珍宝,而嫁给白豪,日子更是过得舒坦。 直到被流放,一朝从天堂跌倒了地狱。 之前两个看守脾气还算好,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换了陈川,日子就不好过了。 她扶着云烟,看都没看陈川,径直来到树荫底下,让她跟两位嫂嫂一块。 两位兄长立刻把她们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陈川等人。 本以为陈川还要为难他们一家,没想到他直接走向秦锦墨。 “世子,没想到流放路上,您的脸色还好看了许多。”陈川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的腿,“不知世子的腿,好些没有。” “你住嘴!”秦逐秦觉气得浑身发抖,提剑指向陈川胸膛。 陈川不慌不忙,眼底还带着几分嘲讽,“世子以前何等风姿,引得全京城的女子都为世子倾心,断了双腿而已,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我问一句,都不行了?” 说着,陈川伸手捏住秦逐的剑,面露不屑,“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个流放罪人!“ “唤你一声世子,是给你面子,我要不想给你面子,就是让你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也不是没办法!” “放肆!” 秦逐秦觉气得双眼猩红,下一刻就要拔剑动手了。 白清浅目睹这一切,飞快上前。 “浅浅!” “慢着!” 云烟唤她的同时,她已经挡在了陈川和秦逐之间,长剑出鞘,但凡再用力一点,就能伤了她。 “世子妃,别忘了是谁保住你全家人。”秦逐气得浑身发抖,剑尖下一刻就能把她刺个对穿。 白清浅暗骂一声傻子,冷声提醒道:“你信不信,你现在动手,不用一个时辰,你就会被带走,你家主子之后的处境只会更可怜。” 秦锦墨闻言,冰冷的眼底带着几分意外,她一向没什么脑子,竟能看出陈川在故意激怒他们。 有意思! 白清浅啊白清浅,你到底是真的看透了太子,还是在演戏呢? 她自然不知道秦锦墨心中疑惑,她也没心情解释,抢了秦逐的剑,放回剑鞘,嘀咕道:“平日不是很谨慎吗?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 眼看着秦逐和秦觉都把剑收回去,陈川脸上得意笑意浅淡了三分。 该死的白清浅!坏他好事。 对上陈川吃人的目光,白清浅丝毫不慌,还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坏了你的计划。“ 陈川等人:“……” 白家众人:“……” 有的事情,做了不一定要认啊! 白清浅却不这么想,陈川有胆子公然挑衅,肯定是太子背后示意,把事情挑明了,大家心里都清楚,要是陈川再做什么事情激怒秦逐两人,想要找借口把他们赶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毕竟威武侯不是吃素的。 然而,算计秦锦墨不成,陈川就把心思放在了磋磨白家众人上。 “天还没黑,休息什么,还起来赶路!” 陈川冷脸呵斥,催促他们收拾东西,继续往西北赶路。 二哥白清砚想给妻子阮思思喂点水喝,陈川大步走去,狠狠撞了他一下,水袋掉了,清澈甘甜的水都洒了。 白家小厮刚把吃饭的碗收拾好,陈川底下的人撞了上去,碗碎了。 云烟正要上马车照看两个孩子,被人直接按住,说她抗旨,没有按照皇上的意思流放,反而坐马车。 白清浅冷眼看着这一切。 呵呵! 故意找茬是吧! 她捏了捏双手,指骨嘎吱作响。 秦锦墨静静坐在一旁,见她跃跃欲试,抬手示意秦觉跟上去。 陈川刚要喝水,她立马冲上去,假装去捡地上的碎瓦片,脚下一滑,撞飞了陈川的水袋,水都流光了。 “白清浅!” 陈川咬牙切齿,眼神阴沉骇人。 “哎呀!” 白清浅一脸无辜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啊!”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们白家叛臣贼子没资格喝水,还为了刚才的小事记仇,推搡于我。” 白清浅眨了眨大眼睛,无辜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搡你了?我明明摔倒了。” “别做戏!” “世子爷,你说我刚才是故意的吗?”她没搭理陈川,扭头看向秦锦墨。 秦锦墨面色不改,道:“你有没有摔伤?” 话已至此,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陈川就算再生气,也不敢这时候跟秦锦墨发脾气。 必须赶走他身边两个侍卫! 身上怎么突然这么痒? 陈川皱眉,不自然地扭动身体。 白清浅看着他扭动的背影,眼底满是狡黠。 刚才趁着撞上陈川的机会,她还给陈川下了点东西。 很快,众人就收拾好东西,顶着炎炎烈日,饥肠辘辘地赶路。 由于陈川等人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一辆马车上坐着秦锦墨和两个孩子,另一辆马车都用来装东西。 怀孕的阮思思坐在板车上,由两头驴子拉着走。 其他人或多或少带着一点行李,步伐艰难。 而陈川面色不佳地走在后面,双手疯狂挠着后背。 痒,太痒了! 白清浅回头看了陈川一眼,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很快,陈川就会痒的受不了,直到在地上打滚。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坐在马车上的秦锦墨正悄然看着她,她回头时,他立刻移开视线。 一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白清浅热得浑身是汗,湿热难忍,难受得不行。 其他人大半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不行了,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见她娘饿得脚步都发虚了,她一咬牙,不管了。 她不动声色地从空间里拿出两个油饼,都掰成两半,放慢脚步走到云烟身边。 “娘。”她轻轻喊了一声,塞了半个油饼给云烟。 “浅浅,你——” 云烟发现手里的是油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她立刻示意云烟别说话,吃就是了。 随后又走向了阮思思。 陈川带来的人见她搞小动作,呵斥一声就要上前搜查,却被一声惨叫打断了行动。 wap. /111/111056/28844311.html 第十章 吃土救命 众人齐刷刷地朝着发出惨叫声的方向看去。 竟然是陈川。 只见他痛苦地躺在地上,不停抓挠身上,手臂已经被他挠破了,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白清浅早就算好了时间,趁着陈川的人没注意,飞快给每个人都分发了半个油饼。 没想到她还有吃的,众人暗暗吃惊,却不敢声张。 当油饼交到秦逐手中时,秦逐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世子妃!” 她轻轻一笑,“吃。” 别把她的靠山饿死了。 待所有人都悄悄吃上油饼,她这才故作惊讶地凑到痛苦不堪、哇哇大叫的陈川边上,“怎么挠成这样了?不会是犯了癔症吧?” 其余人听了,不太相信她的话,可现在也没有大夫,就算秦锦墨的马车上有药,他们也不知道给陈川吃什么。 “你忍一忍啊!”其中一人急得团团转,见陈川胳膊都被挠出血了,干脆把陈川绑起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根木棍,免得他咬伤舌头。 白清浅看陈川被折磨得差不多了,在旁边小声说道:“我以前在书上看过这种病。” “你知道?”对方狐疑。 她点头,“就是癔症了,吃点土就好。” “吃土?!” 几人皱着眉,没信她。 这个白清浅也真蠢,那些书胡编乱造她也信。 白清浅却面色严肃地看向几人,“他情况特殊,再不吃土就不行了。” 眼看陈川气息越来越弱,脸颊绯红,嘴唇却逐渐没了血色。 这也太奇怪了! 几人心惊,白清浅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给她大哥白清舟使了个眼神。 白清舟不是傻子,看得出她的意思,也难得配合她道:“我之前也在书上看过这个法子,奇怪了点,但好用。” 几人迟疑了。 白清浅是个蠢货,说的话不能信,但白清舟是京城最是博览群书的人,估计能信。 “快点喂吧,我感觉他不行了。” 白清浅在旁边火上浇油。 几人心一横,两人按住陈川手脚,一人试图掰开陈川的嘴,另一人就去刨土。 白清浅跟在旁边,不动声色地往土里加了点东西。 待陈川吃上一口干巴巴的泥土,身上逐渐不痒了,他也逐渐恢复神志。 眼尖的白清浅见状,立刻道:“快,他又要发疯了!” “你们!” 陈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四个人强行灌了一大捧土,还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把土咽下去。 泥土混着口水,顺着陈川嘴角流出来,弄脏了他的衣领,还弄花了他的脸。 怪味在嘴里像野狗一样乱窜,陈川瞪大了眼睛,一脚踹翻了压住他双腿的人,又掀翻了按住他双手的人。 另外两人见状,吓得脸色大变,立刻收手。 “呸呸呸!”陈川爬起来,夺过其中一人的水袋,疯狂漱口。 作为始作俑者,白清浅功成身退,不动声色地来到秦锦墨所乘坐的马车边上。 见帘子轻轻摇晃,她笑道:“世子爷想看就看,何必遮掩!这出戏本来就是为你演的。” 秦锦墨眸色微冷,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帘子,“一旦被陈川发现,你就小命不保了。” 她嘿嘿一笑,“所以我来找你了。” “我没想帮你。” “不用你帮,我就站在这就行。”她笑得灿烂。 秦锦墨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在无人看他时,他紧紧揪着衣角,骨节泛白。 片刻后,他长舒一口气,已然恢复理智。 从前的他,骑着高头大马,快意恩仇,过着最最快活的日子,直到他双腿被废,整日坐在轮椅上艰难度日。 多少人都明里暗里嘲讽他,贬低他。 白清浅就是其中一个。 可今天白清浅拦住秦逐,又悄悄算计陈川,让他看戏,顺便出一口恶气。 着实令他意外。 难不成她真的被楚玉打醒了?还是说,她就是在演戏?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白清浅喜欢太子,喜欢到无药可救,不可能突然看开。 说不定,陈川等人的任务之一,就是配合她演戏。 秦锦墨眼神凛冽几分。 马车外,陈川已经得知吃土是白清浅提的,眼神冰冷阴沉,“白清浅,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跳梁小丑的把戏,我都不看在眼里,太子殿下,更不会看在眼里。” 说着,陈川恶劣地笑着。 没曾想白清浅眼睛都不眨一下,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不需要被狗眼看进去。” “你!” 陈川阴沉地看着她。 白清舟眉头紧皱,挡在她面前,对上陈川吃人的眼神,道:“陈管事,太子殿下让你们看守我们去西北荒地,可不是叫你们来为难我们吧。” “是你们不讲规矩!” 白清舟轻飘飘地看向秦锦墨所在的马车,道:“说到底,世子只是被我家牵连,一路跟着我们吃苦受罪,如今木已成舟,白家人的命都保住了,世子实在想回去,也不是没办法,到那时,世子会跟你讲规矩吗?” 陈川脸色突变。 白清舟摆明了在威胁他。 偏偏他背后的太子,就怕这样的威胁。 威武侯手握兵权,太子要想如愿以偿,要么拿到威武侯手中的兵权,要么拉拢威武侯。 不管选哪个,他都不能彻底得罪秦锦墨,更何况他刚来就得罪了秦锦墨一次。 想罢,陈川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了。 众人都吃了半个油饼,再喝点水,勉强填饱了肚子,见陈川恢复如常,只好跟着继续走了。 白清浅笑呵呵地跟在白清舟后面,道:“刚才多谢大哥为我说话。” 白清舟看都不看她,冷淡道:“我只是不想找麻烦。” 虽然她刚才的做法,确实大快人心,但这不能作为他马上原谅她的理由。 谁知道是不是在演戏。 夜幕降临,晚风却没有丝毫凉意,反而热烘烘的,恨不得把人烤熟了。 白清舟和小厮熟练地去附近小溪里打水,其他人在周围找了一大圈,甚至有人为了一个被田鼠啃了一半的地瓜,和难民大打出手。 陈川的人上前就狠狠踹了白家小厮一脚,冷着脸把人拖了回来。 陈川见状,眼底划过一抹嘲弄:“皇上给了你们粮食,不知道省着吃,还要抢难民的东西,真不要脸!” 小厮不服气,颤颤巍巍道:“那是我找到的!” 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暴打。 而白清浅早已强忍着热,去马车上,用湿帕子给两个孩子擦了擦身子,换上干净的尿布,随后喂了点水和羊奶,这才抱着两个孩子下马车。 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脸色微沉,快步来到秦锦墨身边,“世子爷,到你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秦锦墨冷冷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怀里的孩子,接过小女儿,道:“虚伪。” 但他还是让秦逐拦下了陈川的人。 气氛再度压抑。 wap. /111/111056/28844312.html 第十一章 挑拨离间的狗腿子 陈川手下跟秦逐秦觉对上,陈川则嘲弄一笑,看向秦锦墨,道:“世子身份高贵,怎地自甘堕落,要为一个贱奴说话?” 秦锦墨眼皮子都不曾掀一下,如漆似墨的双眸藏着几分冷意,“你虽然为太子办事,但也拿着太子的月银,跟他们差不多。” 陈川脸色忽变。 白清浅啧啧两声,“陈首领当真不一般,生起气来,连自己都骂,但我觉得陈首领对贱奴这个词有误解,我家这些小厮婆子早在白家被抄之前就拿到了卖身契,却在白家最艰难的时候选择陪我们共同面对,实乃大义,他们已经不算是奴才,而是我白家一份子了,倒是有些狗腿子,真是贱~” 她吊着嗓子,说到最后还故意抬高音调。 陈川气得额头青筋暴露,还强忍愤怒,假装心平气和地笑着说:“没想到世子妃还有这样的见识,我以为世子妃心里眼里,都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呢。” 白家众人:“……” 白清浅:“……” 可不可以不要挡着大家的面挑拨离间。 本来洗白就很困难了,还要这样伤害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见众人脸色都变了,陈川低笑一声,来到白清浅面前,道:“对了,太子殿下让我给您带句话,他能得偿所愿,还要多谢世子妃帮忙。” 白家众人脸都黑了。 白清浅拳头已经捏出水来了。 好想揍扁这个挑拨离间的小人啊! 可她细胳膊细腿儿的,明显不是人家对手。 她回头看向秦锦墨,眼底带着几分询问:可不可以帮忙,揍他一顿? 然而,秦锦墨冷冷地移开视线,压根没搭理她。 白清浅好想哭,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改过自新的形象啊,明明就有点起色了,就被这狗腿子搅和了。 几次深呼吸后,她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川。 不料陈川还没说够,对上她不善的眼神,故作抱歉道:“忘了世子也在了,影响了二位夫妻感情,真是抱歉。” “真的感到抱歉,你能去死吗?” 白清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陈川:“嗯?” 对上他阴冷的目光,白清浅很有眼力见地改口道:“哦,我说我不接受你的抱歉,除非你给我们点吃的。” 白清舟:“……” 白清砚:“……” 他们那个莽撞冲动又蠢兮兮的妹妹,也学会看人脸色说话了? 还真是难得。 两人相视一眼,眸底都带着几分无奈。 这场争端成功由小厮转移到白清浅身上。 她明显感到全家人看她的眼神更冷了。 她抱着孩子,一个人蹲在马车旁边画圈圈,她要诅咒陈川那个狗腿子娶媳妇没彩礼! 另一边,陈川手底下叫崔廷的侍卫送了一袋子玉米面,目测有十多斤,够他们吃上几顿了。 崔廷放下东西时,还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就当是太子殿下的谢礼。” 气得白清舟当面把玉米面扔在了地上。 白清浅见状,马上上前拦住白清舟接下来的动作。 “你还真想收他的东西?”白清舟眼神冷得骇人,眼底充满失望。 前两天他还猜测,她可能真的变了,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他也抱有期待,现在看来,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对上他质问的眼神,白清浅双手抱着俩孩子,脚尖拦住崔廷,不让他把玉米面拿走,道:“太子殿下吃不起饭了吗?既然要感谢我,就要拿出点诚意来,我不当太子妃了,多给我点银子和粮食吧。” 说着,她眼角噙着淡淡嘲弄,“太子殿下不会要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恩人饿死吧。” “世子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崔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惜他不善言辞,跟她对峙半天也憋不出反驳的话来。 白清浅“哎呀”一声,催促他:“还不快去!” 没想到崔廷真地去找陈川了。 目睹崔廷挨了陈川一个大耳巴子,白清浅没忍住,笑了。 “白清浅。”白清舟眸色复杂,跳跃的火光倒映在他眼睛里,他却只注意到他这个妹妹。 他生硬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 “大哥!” 白清浅放软声音,要不是抱着俩孩子,她一定抱着白清舟的胳膊撒娇。 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只能可怜巴巴的,放软态度说道:“我怎么想的,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我要跟太子势不两立,我要他为他对咱们家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 对上她神采奕奕的双眸,白清舟只是“呵”的一笑。 随即白清舟提着玉米面去找烧水的婆子,让他们把玉米面全都做成饼子,发到每个人手里,免得挨饿。 众人都清楚玉米面怎么来的,看着那些玉米面都觉得眼睛疼。 白清浅见众人脸色不对,暗暗叹了口气,她在大家心中刚有所改变的形象啊~ “娘亲!”怀里的大宝轻轻喊道。 她低头看,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正砸吧着嘴,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 她忍不住笑,小家伙还说梦话呢。 怕两个小家伙这样睡不踏实,她把两个孩子放在马车上的摇篮里,算着时间,秦锦墨的腿可以再施一次针,就是陈川守在这,不大方便。 陈川还为了吃土的事情发火,手底下的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不到一个时辰,几人都挨了陈川的拳头。 白家众人对此毫不在意。 玉米饼子很快做好了,云烟和几个婆子按照数量,平均分配了所有饼子,并未因为他们是主子就能多吃一两个。 正是因为白家对下人宽待,他们这些本来已经被云烟放出府的家生子才愿意跟着白家主子一起流放。 白清浅拿着五个玉米饼子,用力咬了一口,差点把她牙崩掉。 不远处躺在板车上的阮思思冷哼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娇滴滴的等人哄呢。” 白清浅白了她一眼,道:“你还不是一样!” 她发现阮思思这人吃硬不吃软,好言好语反而得不到阮思思一个好脸色,跟她针锋相对还更容易达到目的。 这不,阮思思被她气得不说话了。 二哥白清砚见媳妇又生气了,又气又无奈,在旁边好言好语地哄了好一会才过去。 夜色渐浓,白清浅正准备睡觉,就听到沉重痛苦的喘息声。 她翻身而起,快步走向秦锦墨乘坐的马车,掀开帘子一看,他嘴唇发紫,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淡青色。 中毒了! wap. /111/111056/28844313.html 第十二章 孩子是真可爱 “滚开!” 见她要上马车,秦锦墨用力推开她的手。 手心被马车上的木刺划破,鲜红色血珠渗了出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秦逐和秦觉呢?” 她一边问,一边强行爬上马车。 秦锦墨浑身轻颤,手脚发软,刚才推开她已经用完最后力气。 秦逐秦觉都被陈川的人找借口叫走了,马车上就他一人。 白清浅见势不妙,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想活命就别动!” 秦锦墨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还是感觉到窒息。 眼看着白清浅扒开他的外衣,又伸向他的里衣,秦锦墨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紧紧桎梏住,眼神冷得骇人。 夜风吹起马车窗帘,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 白清浅鼻子轻嗅,突然凑到秦锦墨面前,借着月光和火光,把他的脸看得更加清楚了。 脸上血色逐渐褪去,嘴唇被咬得出血,血腥味就是由此而来。 她紧皱眉头,二话不说,解开了他的里衣,“老实点,我可以给你解毒。” 话落,她手持银针,飞快落下一针又一针,一条若隐若现的黑色细线自下而上,逐渐蔓延。 她看准时机,狠狠拍了他后背一巴掌。 “噗!” 秦锦墨感觉一阵腥甜涌来,立刻吐出一大口黑血。 腥臭味混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在狭小的马车上弥漫。 “如何?” 白清浅有点紧张,刚才拍他一巴掌也是被形势所迫,她发现的有点晚了,毒性太强,这样强行把毒逼出来,会有一定风险。 秦锦墨大口喘息着,大概一柱香功夫,他就呼吸顺畅了。 “没事了。” 秦锦墨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虚弱。 他不想在白清浅面前示弱。 “你可别死鸭子嘴硬,不然明天秦逐喊你吃早饭的时候,你尸体都硬了。” 白清浅话里带着几分揶揄。 秦锦墨靠在马车上,半眯着眼睛,眼神冷得骇人。 “鲜少有人知道陈川是太子的人,看样子,太子对你真的很重视啊。” 他语气里藏着淡淡的嘲弄。 白清浅怎会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嘿嘿一笑,“那可不,我好歹是他成功的关键棋子。” 见她看得如此透彻,秦锦墨眼底不喜更深了。 “害了至亲,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白清浅,你真可怜。” 见他同情自己,白清浅了然:“世子爷不就想听我说这种话吗?我说了,你又来挖苦我,对待救命恩人,你就是这种态度?” “我为什么会有今天你不清楚?”秦锦墨眼神冷得跟冰刀子一样。 白清浅伸了伸脖子,最后怂了。 “好吧,我承认都是因为我。”她认错了,“但我知道错了,也会尽力挽救现在的局面,世子爷尽管放心,别的我不能保证,但两个孩子,我一定照顾好。” 两个孩子是秦锦墨的心头刺。 稚子无辜,却成了白清浅妄想拿捏威武侯府的棋子。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当初若不是他母亲拦着,这两个孩子恐怕再也看不到明媚的世界。 安静狭小的马车里,两人相对而坐。 白清浅笑得眉眼弯弯,秦锦墨则一脸阴沉,死死盯着她。 晚风一吹,逐渐吹散了浓烈的血腥味。 秦锦墨依旧防备地看着她,他还不确定陈川的到来,是不是陪她演戏。 在弄清情况之前,他不会相信白清浅说的任何一个字。 而白清浅怕他又无声无息地中毒,索性在秦逐秦觉回来之前,就睡在马车上了。 走了一天,她实在太累了。 脑袋刚碰到马车壁,她就迫不及待地闭眼,睡着了。 秦锦墨如漆似墨的眼眸中全是审视。 他真想把白清浅的脑袋打开看看,她到底在计划什么。 没多久,秦逐秦觉就回来了。 见他脸色不佳,白清浅还在马车上睡觉,两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主子,又不干净了! 秦锦墨察觉到他们不纯洁的眼神,眼刀子飕飕往两人身上招呼。 “我方才中毒了,是她发现,给我解了毒。” “中毒?!” 秦逐秦觉同时压低了声音。 他们刚才就是被陈川的人叫走的,要说不是陈川,他们不信。 幸好,白清浅救了世子爷。 然而下一刻,两人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 “世子,其中会不会有诈。” 秦锦墨闻言,半眯的眼睛藏着危险气息,“万一真的有诈,就尽管来,我正愁着,太无聊了。” 秦逐秦觉自小在他身边伺候,自然清楚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反而是生气了。 希望背后下毒的人不会死的太惨。 两人还看了白清浅一眼,然后把人叫醒了。 “哎呀呀!你们怎么才回来,一会来就说悄悄话,下次能不能避开点。” 说着白清浅就一脸不耐烦地下了马车。 秦觉和秦逐对视一眼,眸色微冷。 “放心。”白清浅按住他想拔剑的手,“我一定守口如瓶,以后再也不听你们说话了。” 宝宝心里委屈,但宝宝忍了。 谁让原身做了那么多傻事呢! 白清浅内心幽怨,道:“看着你家主子吧,别又被人钻了空子。” 说完,她就走了。 云烟在另一辆马车上,陪着两个孩子睡觉,其他人都睡着了。 眼前一片安静。 在不远处,还有稀稀拉拉的难民也沉沉睡去。 这大概是他们每天最轻松的时刻了。 白清浅幽幽叹了口气,造孽! 次日一早,陈川见到完好无损的秦锦墨时,眼神微微一变。 秦锦墨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冷意。 “我没事,你是不是很失望?” 陈川立刻敛了眸底失望,面色凛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闻言,抱着孩子打瞌睡的白清浅呵呵冷笑。 “饿!” 大宝在她怀里可怜巴巴地喊了一声,小宝虽然没说话,但小宝也可怜兮兮的。 她看得心疼,立马带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 陈川等人为了昨晚的事情心虚,并没有上前阻拦她。 她上了马车后,从空间里取了羊奶,一点点喂给两个小家伙。 香喷喷的羊奶填饱了肚子,大宝小宝这才心满意足地在摇篮里打滚。 “娘亲,喝。” 白清浅看得心头一软,摸了摸他们的脸颊,“娘亲喝过了,宝宝乖乖的,睡觉觉好不好?” “觉觉。” 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小嘴一撅,像两个玉团儿。 啧!原身别的不行,生两个孩子真是可爱到人心坎上了。 wap. /111/111056/28844314.html 第十三章 会有饭吃的 两个孩子睡着后,她就下了马车,众人收拾了东西,继续赶路。 别人都是往京城方向去,他们却是往西北受了灾的方向去。 作孽! 白清浅路上又找借口给大家的水里加了一点灵泉水和葡萄糖,给大家补充体力,缓解疲劳。 一天下来,他们比陈川等人还要轻松两分。 陈川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样的路,他们这几个习武之人为什么更累。 白清浅看在眼里,暗戳戳地笑。 坐在轮椅上的秦锦墨在不远处冷眼看着她,身边站在她大哥白清舟。 两人心底都产生了一种看不透她的心思。 她到底在改变,还是在演戏? 感觉背后有人盯着她看,叫她如芒在背,她回头一看,秦锦墨和白清舟立刻转移视线。 可那个方向就他俩。 装什么装! 她放眼看去,众人都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整理行装,还不忘点一个火堆,方便晚上照明。 然而,她看到崔廷冷着脸走远,跟几个陌生人说了几句。 在那几个陌生人后面,是一辆板车,上面堆放着一些麻布口袋。 应该都是粮食。 不一会,他们说完了,崔廷沉声道:“补给送来了。” 白家众人眼睛一亮。 就连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二人面上都露出了点点喜悦。 幸好,还有补给。 白清舟带头,跟几个小厮把粮食搬到他们的板车上,不料陈川带着人,拦住了他们。 “你们之前的粮食不是被抢走了吗?” 陈川不怀好意地看着粮食,抬起下巴示意,崔廷就提着一袋粮食扔在地上,拔剑狠狠刺在麻袋上。 发黄的大米倾泻而出。 “你干什么!”白清砚沉不住气,当即冲到崔廷面前就想动手。 不料陈川手持长剑,用剑柄狠狠撞在他胸口。 疼得他闷哼一声,倒退几步。 “相公!”阮思思惊呼一声,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向他奔去。 白清砚突然抬手,道:“你别过来。” 陈川这厮心肠歹毒,谁知道他会不会对孕妇不利。 阮思思眼眶一下就红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顺着脸颊就往下流。 见状,陈川冷笑,“算你们有点自知之明,你们不过是阶下囚,最好不要想着跟我斗。” 他一边说,一边把粮食口袋都戳破了。 粮食都从口袋里漏了出来,跟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 那些大米还可以清洗,可玉米面,白面怎么清洗? 眼看着粮食撒了一地,白家众人恨得眼睛都红了。 这个狐假虎威的畜牲! 他们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陈川却不以为意,冷冷一笑,“这些粮食是你们接下来所有的口粮,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全都捧起来,重新装好,不然剩下的就只能给其他难民了。” 不远处的那些难民早就对他们的东西垂涎三尺,一听他这话,更是蠢蠢欲动,恨不得他们一粒米都捧不起来。 而白家众人无一不攥紧了拳头,恨毒了陈川这个狗腿子。 若非太子示意,他做不出这种事情。 秦锦墨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眼神冷漠如刀。 秦逐早已气得不行,压低声音道:“世子,这个陈川未免太嚣张了,要不要属下去……” 他比出一个咔擦动作。 秦锦墨却摇了摇头,“除掉一个陈川,还有下一个陈川,甚至更心狠手辣。” 秦逐脸色微变,心知自己冲动了,便不再说话。 另一边,白家众人抓紧时间,把粮食都捧了起来,剩下最后一点白面,白清砚蹲在那里捧着,一点又一点。 “仔细点,毕竟是你们所有的口粮,万一少了,路上是要饿死人的,二公子金尊玉贵,怕是不知道那些难民活下来,有多艰难。” “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甚至易子而食。” “呕!” 陈川轻飘飘的几句话,听得有孕在身的阮思思胃里一阵翻涌,扭头就吐了起来。 “二少夫人好像不太能接受啊!” “够了!”白清砚扬了手里的白面,大步来到阮思思身边,把水袋递给她。 正巧这时,一柱香的时间到了。 陈川手下强势地拦住他们,一抬手,早就蠢蠢欲动的难民才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 陈川趾高气扬地看着哄抢的难民,眼底尽是上位者的怜悯。 白清浅看着他这副神情,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然而,陈川还下了令,白清砚浪费粮食,白家人一同受罚,都不用吃晚饭了。 众人走了一整天,早就饿了,这会不让吃饭,估计夜里要饿得睡不着觉。 可白家众人黑着脸,谁也没有妥协。 陈川跑了秦锦墨一眼,冷冷一笑,“世子也是白家女婿,一视同仁。” 白清浅眉心跳了跳,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夜里,陈川等人拿出肉干,在火上一烤,那个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许多难民闻着味围了上来,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手里的肉干。 肉啊,他们也想吃。 可他们腰间的长剑无比锋利,见血封喉,他们不敢用小命冒险。 而白清浅等人看着陈川他们吃肉干,就忍不住咽口水。 “呕!”阮思思闻着味道,不禁想到陈川的话,又大吐特吐。 眼看着她脸都惨白了,白清砚急得团团转。 “二哥别急,我给二嫂看看。” “你真的行?”白清砚狐疑地看着她。 他都怀疑她之前给秦锦墨治疗双腿,是不是踩了狗屎运。 什么将军之女啥都能学明白,都是鬼扯。 见他不信,白清浅微微一笑,道:“我试试。” 说完,她就来到阮思思面前,给她施针按摩。 尽管阮思思不信她,可她现在实在没力气挣扎拒绝,只能乖乖配合。 可当白清浅施针后,她就感觉身体舒服了些,也没那么反胃了。 咕咕! 阮思思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白清浅啧啧两声,“二嫂饿了。” 阮思思顿时红了脸,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行啊!” “行!” 白清浅瞥了眼大快朵颐的陈川几个,呵呵一笑,“放心,很快就能吃饭了,咱们今晚,吃好的!” 说完,她起身走向秦锦墨,他们跟秦锦墨之间,就坐着陈川等人。 路过几人时,陈川还防备地看了她一眼。 然而她只是微微一笑,直接走了。 陈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思来想去,只觉得困意上头。 白清浅远远看着,唇角轻扬道:“三、二、一,倒!” 话音刚落,一声闷哼过后,几人纷纷倒地。 wap. /111/111056/28844315.html 第十四章 他们不会知道 白家众人还因为陈川不让吃晚饭的事情发愁,就看到陈川几人一头栽倒在地上,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 “不会是白清浅做的吧?”阮思思揪住相公白清砚的胳膊,用力一拧。 刚才还满腹愤怒的白清砚面对妻子一下就没了脾气,又被她用力一拧,痛得他嗷的一声。 “别出声!” 白清舟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别把人吵醒了。” 他虽然不知道白清浅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两人迷晕的,但这对他们而言是件好事。 起码他们晚上能吃顿饱饭。 白清浅轻手轻脚地来到陈川等人面前,敲敲这个人的肩膀,又拍拍那个人的背,确认每个人都睡得很死,她不禁咧嘴一笑,拍了拍手,转身看向白家众人:“准备吃饭。” “大小姐,这行吗?”一个小厮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白清浅光明正大地把人迷晕了。 要是明天被陈川他们看出来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了。 白清浅自信满满地摆了摆手,“行的,赶紧做晚饭吧,我看看他们有什么吃的。” “别!” 白清舟想拦住她,免得出问题,可捂着白清砚的手腾不出空来。 “哥!”白清砚幽怨地推开他的手,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过来了才说道:“不让我说话,我就不说话,你不用这么狠,要谋杀你的亲弟弟吧!” “我做什么了?”白清舟正为了白清浅的行为上火呢,就被亲弟弟拦住了。 这火上的,已经到天灵盖了。 白清砚一脸幽怨:“你把我嘴巴鼻子都捂上是什么意思?” 白清舟:“……” “对不住,一时激动。” 见大哥都这样说了,白清砚瞬间多云转晴,把注意力放在了陈川等人身上。 而白清浅溜达着,来到陈川他们行囊旁边,仔细找。 然后悄无声息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块风干后的咸肉,随手扔给家中小厮。 小厮捧着咸肉,脑袋发懵,转头看向白清舟。 白清舟也没想到她能从别人行囊里掏出这么大块肉出来。 白清浅反倒若无其事,又假装翻了翻,就注意到白清舟一直看着自己。 她灿烂一笑,“快把这块肉给煮了呀!” 白清舟眉头都打结了,不赞同道:“万一陈川醒来发现了,该如何?” “他们行囊里挺多肉的,恐怕他们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放心。” 白清浅又给他打包票。 白清舟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眼底藏着几分怀疑。 “还不快去!” 白清浅看向小厮,催促道:“一会人醒了,大家都别吃了!” 这话一出,小厮立马诚惶诚恐地捧着肉,让人煮了。 走了一天还不让吃饭,太没人性了! 周遭的难民知道陈川等人不好惹,早就离他们远远的了,又是夜里,光线不大好,难民远远的看不清楚,这也正方便了白清浅,免得被陈川知道什么端倪。 陈川不让吃饭他们就不吃饭了? 笑话!他又不是皇帝。 就算皇帝也不能不让她吃饭! 白清浅一边想着,一边来到马车旁边,帮忙照顾两个睡醒的小家伙。 “狼亲~” 儿子笑眯眯地挥挥手,脸颊上挤出了两个小酒窝。 她心一软,戳了戳他的小酒窝。 闺女躺在旁边咯咯直笑,“狼亲~” 她头顶飘过几条黑线,明明之前叫娘亲叫的挺好的啊,今天就变了。 想罢,她忍不住纠正:“娘亲——” “狼亲——” “好吧,你们随意。” 她觉得自己缺乏点耐心,以后还要多多努力。 想罢,她静下心来,一遍遍纠正两个小家伙的发音,本来就热,一着急上火,更热了。 她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感觉自己快要急死了。 夜色之中,气温并没有因为入夜降低多少,带着热气的夜风一吹,更热了。 两个小家伙都热得出汗了。 她找来一本书,大概是威武侯怕儿子路上无聊,随便塞的。 书不算厚,轻轻扇风,稍微凉快些。 看着两个小家伙身上略厚的衣裳,她不禁皱眉。 “娘亲——” 闺女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一转,脆生生地开口。 “嗯?!”白清浅眼睛一亮,意外欢喜地看着她,“乖乖,你刚才在叫我吗?” “娘亲!”两个小家伙脆生生地开口。 她眼睛一亮。 嘿哟喂!两个小家伙真让她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起起又落落啊。 不远处,秦锦墨坐在轮椅上,冷冷看着她和孩子母慈子孝,眉头都快拧到一团了。 白清浅以前不喜欢两个孩子,甚至是厌恶。 现在对孩子这么上心,还给他们扇风,教他们说话。 这不像白清浅会做的事情。 她要利用孩子来讨好他?! 秦锦墨眼尾轻挑,带着几分冷意,夜色之中,他眸色越发冷了。 白清浅正高高兴兴地逗孩子,就感觉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 一回头,就对上秦锦墨那双冷得骇人的眸子。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 她刚刚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吧?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白清浅想着,也抬着下巴,不甘示弱。地对上秦锦墨的视线。 秦锦墨冷哼一声,移开视线,道:“秦逐,让白夫人去看看孩子。” “是。” 很快,白清浅她娘云烟就坐在了白清浅旁边,跟她一起照看两个孩子。 婆子们忙得热火朝天,很快就把饭做好了。 那块咸肉被切成小丁,放进白粥里煮,粥就有了肉味,喝上一大口,好吃得恨不得他们把舌头也咽下去。 他们还做了很多二合面馒头,就是面里边有石子灰尘,挑不出来,咬上一口,嘴里就嘎嘣响。 吃晚饭时,白清浅冷飕飕地看了眼熟睡的陈川等人。 总有一天,也要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晚饭过后,众人飞快收拾好残局,以免陈川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问题。 待一切恢复原样,白家众人迫不及待地睡了。 深夜,万籁俱寂。 白清浅守在两个孩子旁边,轻轻扇风,时不时还要打个瞌睡。 稍不注意,脑袋撞在摇篮上,痛得她龇牙咧嘴。 见两个孩子已经睡熟了,眼下也没那么热了,她就下了马车,悄悄看了周围人一眼,确认没人后,又悄无声息地往小溪那边有去。 小溪附近长着半人高的草丛,她想做什么都能掩人耳目。 来到小溪边,她忍不住洗了把脸,给自己降降温,再从空间里拿出一些吃的来。 wap. /111/111056/28844316.html 第十五章 她就是个骗子 还是按照上次的法子,把东西装进一个大包袱里,把她二哥白清砚叫起来。 白清砚睡得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她那张灿烂的小脸,顿时有了起床气,“你能不能找大哥,每次都把我叫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二嫂需要更多的营养啊。”她说的理直气壮。 白清砚思考了三秒钟,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那可不!”白清浅说着,催促他快点,“二皇子又给咱们送吃的来了,这次陈川他们在,没人敢抢咱们的东西了。” 毕竟他们人手一把长剑,浑身上下都冒着煞气,但凡有点求生欲的人都不会主动撞上来。 白清砚眉头轻皱,“为何每次都是你发现?” 白清浅头也不回,小声说道:“因为你们都睡得太死了,都开始打呼噜了。” 白清砚:“……” 谢谢告知,但他不打呼噜。 发现他不说话,白清浅回头朝着他笑,“二哥,就你呼噜声最大。” 白清砚:“……” “你胡说,你二嫂嫂从来都没说我打呼噜,就你听到了。“ “二嫂不忍心伤害你,你不是自诩京城第一贵公子吗?” 白清砚:“呵呵!” 都被流放了,还说什么京城第一贵公子,京城第一流放贵公子差不多。 人生无常啊! 兄妹二人来到小溪边,从半人高的草丛里拖出那个大包袱。 白清砚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一看,“竟然还有鸡!” 他正愁路上伙食太差,没有东西给妻子好好补一下,这东西就来了。 白清浅把他的笑意看在眼里,嘴角轻扬,“二哥你放心,二皇子肯定不会放弃咱们的,他需要咱们回去,到时候扳倒太子!” 白清砚动作一顿,笑容也僵在脸上,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你当真,不喜欢太子了?” “喜欢他?”她明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恨意,“我恨我当初太蠢,错把你们的关心当成害我,却把太子当成宝,要是能再见一面,我定把他心脏捅个对穿。” 白清砚哆嗦了一下。 “你这眼神,我都怀疑你是想杀我灭口。” 她的眼神好可怕! 白清砚心疼地抱抱自己,还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被她欺骗,不要被她欺骗,她就是个小,哦不,是个大骗子! “二哥!” “啊!” 白清砚心生防备,面对突然凑上来的她的脸,瞳孔微微瑟缩。 白清浅这才发现,他是真害怕,无奈解释:“我只是拍拍你的肩膀,咱们是骨肉血亲,我肯定向着家里人啊。” 见状,白清砚镇定下来,淡淡推开她,道:“但愿如此吧。” 隐约感觉提到太子,兄妹二人立刻又疏远许多。 太子,你害人不浅啊! 白清砚已然冷静,道:“把东西带回去,该藏的都藏起来。” 兄妹二人分工合作,把东西全都带回去。 由于他们只有一辆板车,马车也已经装不下了,要想陈川等人不发现这些粮食,就要把原本的一部分拿走。 白清浅目光流转,落在远处那些饿得皮包骨头的难民身上。 不等白清砚想出法子,她就已经把一部分粮食搬下来,道:“二哥,你把剩下的归置好,我去去就来。” 白清砚见她拿着粮食就跑,连忙追上去问:“你不会要带着粮食跑路吧?” 白清浅扔了粮食口袋,两手叉腰,气势汹汹道:“我是那种人?” “你是。”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让白清浅开始怀疑自己了。 原身都跑过一次了,要不是被楚玉几鞭子抽没了,她穿越过来,恐怕早就没踪影了。 想罢,她轻舒一口气,拍了拍白清砚肩膀,“放心,那是最后一次,我已经想明白了。” 白清砚白了她一眼,“但愿如此吧,你想干什么,我们一起。” 见他还不信自己,白清浅无奈指了指口袋里的白面和玉米面,“里面混了那么多石头泥土灰尘,我会带着这些东西,当着你的面跑路?” “有点道理!” 白清砚不再纠结,回去专心藏粮食了。 然而,兄妹俩都不知道,马车上的秦锦墨一直没有睡着,而是安静地看着两人忙活。 白清浅来到难民堆里,轻手轻脚地把粮食口袋放下。 回头一看,她二哥忙得大汗淋漓,根本没时间看她,她就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又从空间里拿了不少米、豆子和玉米面,放在一个不算特别隐秘的地方,这才悄无声息地回去。 白清砚也把东西归置好了,那些他们本该没有的食物,通通藏在了马车里,明天再想办法吃掉。 想罢,白清砚拍拍手掌,“睡了。” 他又累又困,再不睡觉就要升天了。 可白清浅坐在马车旁边,双腿盘起,双手手肘撑着膝盖,手心托着下巴,精神满满,睡不着。 “你打算坐多久?” “哎哟我的娘呀!” 白清浅吓得两手一滑,差点扑在地上。 “呵!” 来自头顶愉悦的笑声更让她炸毛了。 威武侯世子矜贵优雅,从来不屑做讨厌的事情,没想到还会恶作剧。 她爬起来瞪了他一眼,“你还不睡?” 说完,她就爬上了马车,直勾勾地盯着秦锦墨。 秦锦墨顿时面沉如水,“你上来干什么?” 她嘿嘿一笑,坐在他对面,道:“正好大家都在睡觉,我们商量一下,你的腿该怎么治。” “你想怎么治?”秦锦墨微微抬眸,如漆似墨的眼眸中藏着几分骐达,只是他掩饰得太深,白清浅也没有看到。 万籁俱寂,两人对面而坐,白清浅开门见山,直接问他想快点好,还是慢慢来。 不料秦锦墨单手撑起下巴,问:“你刚才给难民送的粮食,哪来的?” 白清浅心中警铃大作,被他看见了? 不可能,她进空间时,明明避开了这边所有人的视线,是死角。 想明白后,她暗自松了口气,道:“就陈川让人送来的那些啊。” “是吗?”秦锦墨半眯着眼睛,深邃眼眸里满是审视,就这么紧盯着她,如同鹰隼盯上自己的猎物。 白清浅认定他没看到,故作轻松地点了点头,“不信你可以去看,我可以给你推轮椅。” 提及轮椅,秦锦墨顿时面沉如水,道:“不必。” 她轻松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那你想快点好还是慢慢来?” “越快越好。” 秦锦墨双手悄然捏紧轮椅扶手,眼神越加冷冽。 wap. /111/111056/28844317.html 第十六章 虚晃一招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残疾的腿支撑不起。 见他脸上闪过郁郁难平的神色,白清浅也假装没看到。 当年威武侯世子何等风光,是全京城的女子都心之所向的男子,却一朝跌落沼泽,深陷泥潭,郁郁不得志。 秦锦墨他是骄傲的,不会允许自己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做一个废人。 千思万想也只是一瞬间,她对上秦锦墨那双深邃的眸子,道:“我有办法让你在抵达西北荒地之前康复,但过程十分痛苦。” 秦锦墨偏转视线,看向窗外洒满月光的大地,声音低沉压抑:“每日如坐针毡,才是生不如死。” 白清浅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秦锦墨意气风发的一面,心中黯然。 “也罢!世子爷运气好,遇到我这种深藏不露的神医,你既然想快点站起来,我保证,抵达西北荒地之前,我一定让你跟从前一样。” 话音落下,她就要掀起秦锦墨的裤腿,却被他按住了。 “白清浅,你这身医术,怎么来的?” “你不信我?” 她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世子爷不信,那天为什么让我动手。” 秦锦墨正要开口,她就抢先一步,道:“试探,对吧?” 见他眸色深邃了几分,白清浅心知自己猜对了。 她放开手,重新坐在他对面,“你不信我也不奇怪,我以前做的事情,却是让人难以相信,我的医术是一位高人教我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怎么来的,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信不信,由你!” 话落,她半身倚靠在马车壁上,安静等待秦锦墨的回答。 秦锦墨双眸清冷地看着她,一寸一寸,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片刻后,他才问道:“你遇到楚玉时,她对你做了什么?” 白清浅眸色淡然,道:“你当时没看到吗?我衣裳都被抽破了,背上全是血。” 说完,她又补充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对吧?其实世子爷应该理解我,我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我被太子编织的美梦蒙蔽了双眼,从世子妃、将军府嫡女变成了的流放的罪人,还被未来太子妃往死里打,我差点就死了。” 对于秦锦墨而言,失去双腿,曾经的他也就死了。 对上秦锦墨晦暗不明的眼神,她忽地笑了。 笑靥如花,灿烂夺目。 仿若漫漫长夜结束后,迎来的第一缕曙光。 于秦锦墨而言,亦是希望。 “那就按照你的法子治,我会保白家周全。” “好嘞!” 她就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三言两语就清楚了。 她心里早有盘算,把之前想到的计划跟秦锦墨说了一遍,确认他会配合后,她就下了马车。 解释了医术怎么来的,算是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她睡觉都香甜了许多。 次日天还没亮,陈川等人就醒了。 看着面前早已燃尽的火堆,陈川面黑如炭。 他们都是太子身边的得力之人,却悄无声息地被人下药算计,就这么睡着了。 “去,看白家人和秦锦墨还在不在!” 陈川气得浑身都发抖,若有一人逃跑,他立刻上报,砍了白豪。 “陈首领没睡醒啊?这么生气。”白清浅被崔廷叫醒,伸了个懒腰,就朝陈川打招呼。 见她还在,陈川立刻询问其他人还在不在。 得到的结果是,大家都在。 陈川脸色更难看了。 有人想跑,给他们下药还正常,一个没少,他们昨晚又昏迷不醒,又是为什么? 他眸色一沉,最终看向了秦锦墨。 几人默契地围上去,被秦逐秦觉挡住了。 陈川一手耳扶着剑柄,一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世子,你想做什么?” 秦锦墨面无表情地抬头,“废人一个,我能做什么?” “那也要看看,世子是不是真的废人。” 陈川语气陡然一狠,拔出长剑就劈向秦锦墨。 剑气凌厉,直扑秦锦墨胸膛。 只听哐当一声,秦逐以剑砍剑,生生砍断陈川的剑。 陈川右手剧烈颤抖,看向秦逐的眼神充满忌惮。 果然,威武侯敢让儿子跟着白家流放,是有原因的。 他身边的侍卫武功深不可测。 为了让秦锦墨害怕,他使出十成十的力气,都被秦逐拦下来,对方还毫不费力。 陈川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白清浅看出陈川的试探,冷声道:“你们自己说睡就睡,关我们屁事,别把自己的无能怪罪到别人头上!” 陈川冷笑:“世子妃慎言。” “我自然知道慎言,太子殿下与我相识多年,他的事情,我多少都知道一些,万一不小心说点什么出去,太子殿下的名声会不会受损啊?” 陈川眼神瞬间森冷,杀气腾腾地看着她,阴恻恻地说道:“世子妃说笑了。” 白清浅眸底划过一抹嘲弄,“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们被谁算计了,都不可能是我们,我们现在什么处境,你们应该也很清楚。” 话落,她就要去帮云烟做饭。 陈川半眯着眼睛,冷冷盯着她,突然出手,断剑径直刺向她的后心。 “秦逐。” 秦锦墨一声令下,秦逐立刻飞身而至。 然而,陈川只是虚晃一招,转身刺向秦锦墨,其他人一拥而上,拖住秦觉 嗤啦一声!断剑划破秦锦墨大腿,片刻间,鲜血如注。 “世子!” 众人惊呼一声,陈川更是意外,他以为,秦锦墨会躲开,所以刚才那一剑格外用力。 没有大夫的话,恐怕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陈川倏然捏紧了剑柄! “陈川我要杀了你!”秦逐瞬间双眼猩红,持剑扑向陈川。 白清浅飞快来到秦锦墨面前,看他伤口流血太凶,立刻撕下衣裳,撕成布条,绑住伤口上端。 “血止不住!”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二人凑了上来,见秦锦墨已然面白如纸,顿时捏紧了拳头。 陈川那个狗腿子! 白清浅立刻撕开他的裤子,露出皮肉翻飞的伤口,整条腿都已经染上了鲜血,触目惊心。 她不敢犹豫,朝白清舟喊道:“勒紧布条!” 话落,白清舟立刻帮忙,她则擦去鲜血,飞快拿出银针,几针落下,鲜血依然没有止住的意思。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再这样下去,秦锦墨就完了。 “秦锦墨,你打起精神来!” 见他神色恹恹,白清浅吼了一嗓子,继续施针,还不动声色地从空间里取了一些止血要药,假装从怀里拿出来,通通给他用上。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wap. /111/111056/28844318.html 第十七章 保住性命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和秦锦墨身上,全神贯注,不敢懈怠。 白清浅更是紧张,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一点不紧张,但秦锦墨双腿本就有伤,经络受损,这次更是伤上加伤,止血的同时,还要保证他的经络不会二次受伤。 陈川这个心狠手辣的狗腿子! 她气得咬牙,要不是陈川虚晃一招,秦锦墨哪会受伤啊! 见她眼睛都红了,虚弱的秦锦墨费尽力气开口:“我死了,不就正合你意,可以回京找太子了?” “找个屁!” 白清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宁愿受伤的人是我。” 说不定陈川那一剑能把她送回以前的世界。 这个鬼地方,一点都不好,所有人都欺她骗她厌她,她要费尽心思地洗白,还要防备太子,还要给秦锦墨治伤,她好累啊! “想什么呢!专心点。” 白清舟突然提醒一句,她猛地一激灵,陡然一惊。 她刚才竟然走神了。 这种关键时刻不能有半点马虎,她深吸一口气,冷静片刻,这才继续给秦锦墨施针。 说着他的经脉,一寸一寸,终于,血流速度慢了下来。 众人都看到了希望。 可白清浅不敢有半分懈怠,更是用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盯着他的伤口下手。 “血止住了!” 白清砚惊呼一声,紧张地握紧了阮思思的手。 阮思思虽然被捏疼了,但也喜极而泣。 白家人都把秦锦墨当成大恩人,要不是他,恐怕白家人早就被皇上斩了,哪还有命在。 云烟当场便落了泪,站在白清浅身边一直说着浅浅辛苦了。 白清浅这才松了口气,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也松懈下来。 谢天谢地,秦锦墨的小命保住了,她的大靠山还在。 她心想着,手上动作不断,“娘,找件干净的衣裳撕开,我要给世子包扎。” 随后她又吩咐众人都散开,别围在一起,他现在身子虚,容易呼吸不畅。 其他人面面相觑,感觉她在胡诌,但见识了她的厉害,还是后退了几步。 其实她就是胡诌,只是想让其他人别盯着她看,她才方便从空间里取出碘伏消毒。 她心神微动,一小瓶碘伏和消毒棉签就出现在怀里。 偷偷看了秦锦墨一眼,他大概是太累了,已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其他人虽然盯着她看,却被她身体挡住,看不到她的具体表情。 麻利地消毒后,云烟也找来了干净衣裳,干脆利落地撕开。 白清浅立马给他包扎好,看向还在打架的秦逐秦觉。 “别打了,你们难道想世子爷后面的路一个人走吗?” 这话一出,两人才不甘不愿地收手。 她说得没错,陈川伤了秦锦墨,可以找一万个理由搪塞过去,反正他现在是罪人,可他们伤了陈川却不行。 陈川才是跟上头沟通交流的人。 想到这一点,白清浅就有些发抖。 她之前对陈川说的那些话,的确可以让陈川心有忌惮,可用力过猛,就会让他有杀心。 要杀,也是杀她,说不定她能躲开,说不定会一命呜呼回到以前的世界,两个结果都比秦锦墨死了要好。 但陈川显然更想确认秦锦墨的腿,到底有没有事。 想到这些,她就有点后悔了。 这次,是她害了秦锦墨。 “白清浅。” 白清舟见她看着秦锦墨发呆,大步来到她身边,脸色阴沉,“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差点害死他。” “现在知道了。” 白清浅捏了捏眉心,满身疲倦。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就算她刻意补充营养,多多锻炼,还是不够强壮。 给秦锦墨施针止血费了太多精力,这会她脑子里又一片混乱,就想快点休息。 等秦锦墨醒了,她要跟他道个歉。 可不等她睡着,面前的白清舟就被一把推开,取而代之的是面沉如水的陈川。 她眉梢轻挑,眼底带着几分冷意。 “陈首领今天怕是有点冲动了,就算太子殿下心里想着这件事,也知道不应该是你动手吧?” 她心里还装着腾腾怒气,陈川就送上门来,她不嘲讽两句都对不起自己。 陈川却轻哼一声,道:“我只是发现世子秦锦墨想要逃跑,出于无奈才动手,太子殿下会体谅,皇上,也会体谅。” 白家众人脸色巨变。 果不其然,陈川真的这么臭不要脸! 白清浅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从他脖子上扯下一块肉来,咬穿他的大动脉,让他也体会一下失血过多的恐惧。 可她不能! 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烈日当空,天气炎热,这只手却是冰凉的。 是秦锦墨。 他失血过多,身体还很虚弱。 白清浅愧疚地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你好生坐着,我和秦逐他们给你找个躺着的地方。” 说完,她面对陈川的态度还是软了下来,道:“世子受伤,需要静养,让他躺下,总可以吧。” 陈川见状,也暗中松了口气,道:“可以。” 他其实更让秦锦墨死,秦锦墨可是威武侯的宝贝儿子,这次流放,他本不该是罪人,只是自请流放,陪白家人一起。 要是真的死在了路上,威武侯府会彻底跟皇上离心,太子也会被威武侯府针对,就连皇上都会对太子不满。 这些可怕的结果,都将在他身上加倍偿还。 陈川暗自深吸一口气,片刻后就冷静了下来,安排手下收拾残局,不要磨磨蹭蹭。 由于秦锦墨受伤,陈川心虚,白家众人难得没被找茬。 此刻天早已大亮,众人还没吃东西,就在云烟主导下准备早饭。 熬了一大锅白米粥,里面还加了一些玉米面,搅和搅和,带着玉米的香味。 还有一些小厮婆子找来的野菜,用水烫熟,加点盐就可以吃了。 众人就着野菜,吃完了粥。 陈川等人随意吃了点东西。 白家众人见他们打开了白清浅碰过的食物袋子,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非常地看着他们。 可他们只是随便拿了点东西,并未注意里面有没有少什么。 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如大小姐说的那样,他们看不出来。 殊不知那块咸肉是白清浅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跟陈川等人毫无关系。 白清浅草草吃了几口,就端着吃的送到秦锦墨马车前。 秦逐秦觉见了她,立刻警铃大作,不让她上马车。 wap. /111/111056/28844319.html 第十八章 又有人受伤了 “世子妃还是别管了,一会白大公子会给世子送吃的。” “怎么?怕我下毒啊!” 白清浅虽然知道他们为什么防备自己,但心里还是有点憋屈。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点头。 气得她都快吐血了。 这两个榆木脑袋! 她上去还能给秦锦墨查看一下伤势,悄悄给他加点补血的药,多好! 无奈,两人就是不让。 她只好端着粥回去了。 陈川远远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禁蹙眉深思。 她怎么突然会医术了?就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白清浅的医术分明很厉害。 太子殿下身边能人无数,厉害的大夫也不少,他却没见过谁能做到她今天这一步。 饶是陈川不懂医,也看出来刚才的复杂困难。 隐约感觉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白清浅忽然一抬头,就对上陈川审视的目光。 见状,她轻哼一声,扭头就走。 感觉到白清浅对他们的厌恶,陈川觉得有必要通知太子了。 想罢,他立刻安排手下人去通信。 这边,白清舟很快给秦锦墨送去了吃的,还在马车上布置一番,让秦锦墨能够躺下休息,就是马车上的东西要搬到另一辆马车上面。 另一辆马车就没了人的位置。 就连两个小家伙都没有睡的地方了。 “别磨蹭了,该启程了,迟了可别怪那边的人手下不留情。” 陈川话里带着几分威胁。 众人心尖一颤,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四个月内赶不到西北荒地,白豪就会被处死。 这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想看到的结局。 陈川就知道这是他们的软肋,冷笑一声,走在了前面。 白家众人想到受伤的秦锦墨,心中有愧,只能尽量让他舒服些地躺在马车里。 众人还没走远,还在原地歇息的那群难民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回头看去,就能看到那些难民脸上的笑容。 众人不明所以,但白清砚清楚。 就连家里人都还不知道,他们昨晚上偷偷藏了粮食。 白清砚忍不住看向白清浅,神色晦暗不明。 他们以前的相处来看,白清浅这个妹妹乖巧不足,愚蠢有余,仗着家里人的宠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这样的妹妹,他白清砚不喜欢也不稀罕。 可她昨晚却把粮食分给了那些难民,明明他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了。 他和白清浅心里都清楚,那些多出来的粮食想藏,也不是藏不住。 偏偏她想都没想就分给别人了。 真不知道她是不想吃有石子灰尘的白面还是真的同情那些难民。 白清砚脑海中划过白清浅曾经犯下的种种过错,立马选择了第一个想法。 她只是不想吃混有石子灰尘的粮食! 呵!他就不该对她抱有其他希望。 想罢,白清砚敛了这些七七八八的想法,跟着众人继续往前。 一行人顶着炎炎烈日走了一上午,个个汗流浃背,脸颊通红。 饶是白清舟兄弟二人平日里习武锻炼身体,也有点扛不住了。 实在是太热了。 越接近西北,恐怕会越热,直到夏天过去,秋老虎过去—— 陈川等人走在前头,也有点扛不住了。 太阳太大了! “找个地方先休息!”陈川在前面大喊一声,脚步更快了。 跟在后面的白家众人都有心无力,快要跟不上了。 可崔廷和另外一个人跟在后面,他们稍微慢下来,就会对他们拳打脚踢。 有了前车之鉴,他们也不敢停下来。 只能提着一口气,强撑着。 白清浅此刻无比庆幸,还好她提前在每个人的水袋里都加了葡萄糖,能够补充能量。 不然早就有人倒下了! “前面路边有片树林!” 陈川一个手下去前面探路,带回来了这个好消息。 众人齐刷刷地松了口气。 终于,他们可以休息了! 陈川回头扫了众人一眼,道:“加快脚步!” 话音落下,陈川等人走得飞快。 年岁大的婆子和本就娇养的云烟彻底跟不上了,还要努力往前走,谁知脚下一绊,几个人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浪费大家时间,你们干脆也别跟着了,就死在这路上!” 话音刚落,陈川一把上抢过崔廷手里的鞭子,直直地朝云烟甩去。 “不要!” 大嫂陆安宁惊呼一声,飞快扑在云烟身上,硬生生地挨了一鞭子! 瞬间皮开肉绽! 事情发生的太快,走在前面的白清舟等人都没来得及拦住他们。 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妻子都受了伤,白清舟顿时眼眶猩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陈川你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他就朝陈川扑了上去。 陈川早有准备,一鞭子甩了出去,直冲白清舟面门。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白清舟是白家长子,将来定要继承白豪的位置,入朝为官,就算如今被流放了,他们依然相信将来会洗清冤屈。 可朝中有规定,破相之人,不得入朝为官! 武将也不行! 千思万绪都在一瞬间,众人直勾勾地看着鞭子挥去的方向。 哐当一声,一把剑直直地劈中鞭子,直接将鞭子一分为二。 剩下半截鞭子被挡了回去。 陈川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鞭子,胳膊上露出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众人心底一惊, 陈川刚才怕是想至白清舟于死地。 白清舟心有余悸地躲开飞出来的鞭子,跑到陆安宁和云烟身边。 “娘,安宁!” 看着妻子后背那条狰狞的伤口,白清舟恨得目呲欲裂。 偏偏陈川还理直气壮,道:“你们也不想因为一些废人的缘故,就让白将军命丧他乡吧?” 听出他话里的冷意,白清舟恨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宰了陈川。 却被陆安宁用力抓住手腕。 “相公,你别去。” 陆安宁疼得脸色惨白,本就虚弱,这会说话更是气息奄奄。 让白清舟如何不恨。 “大哥,我来。” 白清浅拍了拍白清舟的肩膀,示意他给自己让出一个位置。 陆安宁首当其冲,伤的最重,后背有一条长长的鞭痕,皮肉翻飞,狰狞骇人。 而云烟被她护住了一大半,露在外面的手臂还是受了,伤势同样吓人。 白清浅立刻给两人处理伤口,还不忘吩咐周围的男子都背过身去,让婆子们围成一圈,遮住旁人视线。 可陈川等人不听她差遣,就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得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二人心中暗恨。 “请二位去马车上治疗吧,世子爷下来了。” wap. /111/111056/28844320.html 第十九章 解暑良药 秦觉话落,秦逐就把秦锦墨从马车上带了下来。 他就躺在一个简单的木板上,脸色苍白,但双眼已经有了光彩。 看向陈川时,还带着几分威胁。 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陈川对上他的目光,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却还是嘴硬道:“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没精力陪一群废物在这暴晒。” “多谢!” 白清舟帮忙把云烟和陆安宁送上马车,这才来到秦锦墨身边,眼底尽是感激。 秦锦墨眸色淡然,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白清舟心中清楚,他们二人自小就认识,情同兄弟,饶是被皇上有所忌惮他们的接触,情谊也从未变过。 否则就冲白清浅做的那些事情,早被休了几百次了。 还不是看在两家人的交情上才一再容忍。 白清浅跟着上了马车,并不知道亲大哥在跟秦锦墨说什么。 女子爱美,更何况她大嫂陆安宁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要是身上留了疤,恐怕要伤心了。 她记得空间里放着更多祛疤的药,其中几瓶是她特意调制的,给一些做了刨腹产的女人使用。 效果奇佳! 想罢,她松了口气,随即飞快给陆安宁处理好伤口。 见娘亲云烟眼眶通红,泫然欲泣的模样,白清浅幽幽叹了口气,“娘,怪陈川心狠手辣,伤了您和大嫂,不能怪您。” 这话一出,云烟却哭了起来。 “要不是我拖累你们了,又怎会如此。” “娘!” 陆安宁强忍着痛,握住了云烟的手,轻声安慰道:“娘,这不怪你,咱们落到这步田地,本就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咱们虽然被欺负了,但不能觉得是自己的错。” 云烟眼眶红红的,却没有再说自己是拖累这种话了。 白清浅飞快给她处理好伤口,包扎了一下,陈川就催促着继续赶路了。 由于陆安宁伤的严重,只能趴着,走不了路,秦锦墨就让她也趴在马车上,自己则做轮椅。 陆安宁执意不答应,最后成了她跟秦锦墨都坐在马车,云烟和阮思思坐在板车上。 陈川见他们这么安排,冷笑一声,“白大公子真是大方啊!自己的娇妻都能送到别的男人身边。” 白清舟脸色骤然难看起来。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秦逐的剑就已经落在陈川脖子上了。 陈川顿时汗出如浆,面色微红。 秦逐出手未免太快了,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来到他身边。 陈川忌惮地看了他一眼,眸底划过一抹冷意。 看来,这二人不能留了。 白清浅跟在马车外面,毕竟家里两个伤最重的人都在马车上,她怕出什么事。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那片树林子。 附近已经有很多难民在避暑了,陈川等人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露出腰间佩剑,让那些好似的难民歇了心思。 白清舟带着小厮清理了地上的杂草,搭了一个简易的灶台,几个婆子缓了口气,就从板车上拿了一些玉米面,加了一点水混合后,烙成一个个的饼子。 随即又熬了小半锅白粥,里面依旧加了一点玉米面,让粥更稠。 做好后,干得咬不动的饼子就是没受伤的人吃,白粥是给秦锦墨、陆安宁和阮思思吃的。 就连云烟都只吃玉米饼子,怕粮食吃太快,吃没了。 白清浅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嗷嗷心疼。 可当着陈川等人的面,他们不能说马车上还藏着好吃的,只能等下午了。 草草吃过东西后,陈川便迫不及待地催促他们继续赶路。 白清浅定睛一看,就连陈川手底下的人都有点受不了了。 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哪里还有刚来时的嚣张。 就这模样,等着中暑吧! 想罢,她心里琢磨着,道:“我方便一下。” 说完就钻进了一片密林之中。 云烟见她毫不避讳,恨不得再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女儿家的娇羞。 然而,白清浅并不是真的内急,而是找借口在林子里转悠一圈,找了一些清凉避暑的草药带了回去。 家中婆子看她带回来的草都愣住了,想问又不敢问。 白清浅主动给她们答疑解惑,道:“这些都是清凉解暑的草药,都熬成水,装进水袋里,一会路上喝。” 这话一出,婆子们脸上有了笑意,立马去办。 陈川等人看她们磨磨蹭蹭,早就有所不满了,正要骂人,就被秦锦墨冷飕飕的眼神看了回去。 要不是看在秦锦墨被他误伤险些丧命,他才不会给秦锦墨这个面子。 也罢!这么热的天儿,再休息一会就是。 白清浅看着陈川等人在不远处坐下,又从空间里取了一个清凉药膏,转手交给了白清舟。 “这个东西抹在额头、鼻下和耳后,可以预防中暑。” 白清舟愣了一瞬,压低声音问道:“你哪来的这玩意?” 白清浅嘿嘿一笑,“从楚玉那儿抢的。” 白清舟:“……” “放心,很有效果,下午太热了,咱们要预防着,等会好看陈川他们的笑话!” 白清浅朝他挤眉弄眼地看着说道。 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倒是让白清舟意外,他以为白清浅怎么样也不会真的针对陈川。 眼下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她好像,真的站在了亲人这边。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想到以前那个笨笨的却十分可爱的妹妹,白清舟心中五味陈杂。 都是太子! 他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接过白清浅的东西,就安排了其他人把清凉药膏分下去,每人都涂上一点。 白家众人都没想到,白清浅给的药这么有用,刚才还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吃东西也没胃口了,涂了药膏一下就清醒了,心里也舒服多了。 加上婆子们熬好的草药汤,出发前每人喝了一碗,众人精神都好了许多。 就是顶着烈日,满面热的慌。 崔廷跟在陈川后面,见他们喝野草熬的水,不禁冷笑,“老大你看他们,真是疯了,野草熬的水也喝的下去!” 这话一出,陈川顿时皱起眉头,“去,看看他们的扔掉的草长什么样子。” “啊?” “还不快去!” 陈川催促道,崔廷立马就去办了。 可很快,崔廷就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老大,他们把那些草都砍成沫沫了。”说着他摊开手,露出手心里碎草沫子。 陈川脸色蓦地一沉,回头一看,正好对上白清浅灿烂笑容。 wap. /111/111056/28844321.html 第二十章 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她就知道陈川小心眼,肯定会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找来的草药也会被他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她偏不让陈川称心如意,所以就吩咐婆子们熬完水后花点时间,把那些草药都剁成了沫沫。 保证神农来了都尝不出来。 见陈川脸色越发阴沉,白清浅心情大好,嘴角弯弯,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调调。 白清舟跟在她后面,眸色复杂。 他这个妹妹,最近真的恨不一样——为家人找来吃的,把太子送她的手镯给他,让他当了,还突然会了医术,并且非常厉害,为大家熬解暑的汤药。 这些事情都不像以前的她会做的。 见了楚玉,就有如此大的改变? “大哥。”白清砚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白清浅最近跟中邪一样,脾气变好了不说,还会救人了。” 瞧着白清砚凝重的表情,白清舟同样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变化的确很大,我们可能要——” 白清砚秒懂,点了点手指:试探? 兄弟二人默契加倍。 虽然他们更喜欢现在的白清浅,但他们不得不防备,万一白清浅被换了呢? 不知为何,兄弟俩都有这种想法。 真正的白清浅不在这,跟他们一起赶路的白清浅是个假的。 他二人殊不知自己猜的并没有错,只不过是身体里换了芯子。 白清浅还不知道两位兄长要试探于她,她正满心惦记伤重的秦锦墨和陆安宁。 天气炎热,两人伤口又深,很容易发炎化脓,稍不注意是要出人命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来到了马车前,打算去看看。 秦逐秦觉这次得了秦锦墨的意思,并未拦她,她就跟在马车车门前,一边走一边问道:“世子爷有没有觉得伤口特别疼,有没有发热,头脑发昏?” “没有。” “大嫂嫂呢?” “没有。” 两人气息虚弱,均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白清浅这才放下心来,打算等着晚上休息,再给他们重新包扎,免得出现什么问题。 烈日当空,他们顺着大路长途跋涉,逐渐靠近乾都,路上见到的难民越来越多,死去许久的尸体散发着腐臭的气息,萦绕在他们鼻腔之内,让人几欲作呕。 路上甚至有人饿的发疯,易子而食。 年幼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自己被爹娘送给了别人,殊不知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白家众人见到这一幕幕,心情也愈发沉重。 白清浅不忍,一路上借着找食物的理由,在周围藏了一些粮食,希望能帮到一些人。 只可惜他们现在自身难保,否则能做更多的事情。 她走得飞快,热极了,就灌上一口解暑汤药,保持头脑清醒,免得中暑。 回头一看,跟在后面的崔廷和另外一人嘴唇发白,汗如雨下,情况不太好。 “老大——”崔廷话还没说完,脑子已经失去了意识,身子一歪,栽倒在地。 “崔廷!” 他旁边的人吓了一跳,想要查看崔廷什么情况,刚蹲下去,晕了。 陈川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这么弱,气得真想给他们两鞭子,可见到两人惨白的脸色,他急了,扭头看向白清浅,道:“你给他们看看。” 白清浅等的就是现在,两手一摊,假装无可奈何道:“走的太累了,我没力气了,对不起啊!” “他们是两条人命!你快点给他们看看!”眼看两人气息奄奄,陈川快步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用力揪住她的衣领,“快点!” 白清浅无所畏惧地对上他凶狠的眼神,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我真的没力气了。” “那就原地休息!” 陈川气得直发抖,他知道自己被抓住软肋了,白清浅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想害死他们! 要是白清浅知道他内心想法,肯定要给他两个大嘴巴子,大骂:你有被害妄想症吧,这大热天的你自己非要赶路,到底谁想害人啊! 只不过她有先见之明,给自己人分发了避暑汤药和清凉药膏罢了。 白清浅不动声色地观察了昏过去的两人,中暑加内伤加重,拖上一时三刻都没问题。 既然如此,就方便她讨价还价了。 见她看了崔廷二人一眼就没动作了,陈川着急上火,黑着脸凑上来,道:“你会害死他们。” “他们本来就是跟着你来要我们性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我夫君,我嫂嫂不都是你伤的吗?” 她歪着脑袋,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陈川气坏了,黑着脸威胁她:“你若不救,我就让马车上的两人为他们陪葬你信不信!” 白清浅眯着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你确定?” 不等陈川开口,她扭头就喊:“秦逐秦觉,照顾好你家主子和我大嫂嫂,陈川要杀他们!” 陈川顿时面黑如碳。 该死的白清浅,她胡说八道什么! 马车上,闭目养神的秦锦墨眉头一皱,低声道:“带我下去。” 秦逐秦觉相视一眼,就把他从马车转移到轮椅上。 “秦觉,守着马车,谁要动手,格杀勿论!不管死了几个,算我的。” 秦锦墨还是很虚弱,但说出口的话带着几分凛冽杀意。 陈川眉头一皱,看向白清浅的眼神尽是厌恶。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难怪太子殿下不喜欢你。” 一听这话,白清浅气笑了,“以前是我眼瞎,你就不要把我瞎了眼做的事情拿出来炒冷饭了,我现在就喜欢我夫君,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世子爷。” 陈川冷呵,残疾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白清浅冷飕飕的眼神看得心中骇然。 “夫君别搭理他!”白清浅快步来到秦锦墨身边,捂住他的耳朵,“不管你什么样子都是我夫君,我可不喜欢某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我捅刀子的渣渣。” 秦锦墨:“……” “你手上有汗。” 他嫌弃地推开白清浅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下次手上不干净就别碰我。“ 白清浅:“好嘞!” 她承认此刻的自己有点像舔狗,但没关系,让陈川看到就行。 她笑靥如花地守在秦锦墨身边,陈川不得不妥协,道:“你要如何才能治好他们?” 白清浅张口就来:“一辆马车,一辆板车,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陈川见她这么利索,心知她早就想好了,只能咬牙切齿地答应。 wap. /111/111056/28844322.html 第二十一章 被忽视的两个孩子 白清浅这才给崔廷二人治疗。 “好了,他们睡一个时辰就会醒,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明天早上还要施针,我看不到我要的东西的话,可能就要让你失望了。” “好!” 陈川气得牙痒痒,立刻让人去安排。 他们一路并未进入城镇,就连补充粮食都是别人送来,想要马车和板车,只能让人送来。 白清浅心满意足地坐下,见家中婆子已经在烧水了,她又钻进了旁边林子里,找了一些基本的解暑草药,用来熬水喝。 这次陈川学聪明了,让人抢了婆子刚熬好的汤药。 见两个婆子被骂,白清浅挡在二人面前,“抢了我们东西还骂人,你们不会真以为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让太子殿下出手保下吧?” 这话一出,抢东西的两人安静如鸡。 白清浅轻哼一声,又从包袱里掏出不少草药交给婆子,道:“这些草药效果没那么好,将就用吧。” 陈川的人退下后,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这些人就是不长记性,非要他们动手才肯把好东西拿出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白清浅早就料到陈川会仗势欺人,所以给他们的才是效果不好的草药汤,留给自己的是最好的草药,她还在里面加了药性温和的补药。 一行人就在树荫底下休息,周围的难民越来越多,想必是从乾都那边过来的。 周围好多野菜根都被刨出来吃了,还是有很多人饿得两眼冒绿光,直勾勾盯着别人手里的吃的。 吓得白家几个做饭的婆子把锅围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人抢了。 一个为首的婆子还找到一个小厮,小声问道:“小六一,快让人把吃的守住了,别被抢了。” 一听粮食要被人抢了,名叫小六子的小厮立马让剩下几个小厮就守在板车周围。 晚上都要围着板车睡了。 白清浅在一旁看得分明,隐约感觉如芒在背。 一回头,正对上秦锦墨毫不避讳的眼神。 她毫不避讳地灿烂一笑,看得秦锦墨愣了片刻。 随即,他脸色沉了几分,扭头不再看她。 不想看到她怕是不行,她还要给他检查伤势呢。 白清浅想罢,快步来到秦锦墨跟前,被秦逐挡住了。 “世子妃,请自重。” 白清浅嘿嘿一笑,“你都叫我世子妃了,我还在世子爷面前自重什么?” 秦逐顿时哑口无言。 “退下。” 秦锦墨一开口,秦逐就沉着脸退下了。 白清浅快步来到他跟前,目光落在他的腿上,“我能给你看看伤势吗?” 秦锦墨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微弱,见她已然凑到他面前了,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冷意。 “世子爷,不答应啊?”她挑眉,眸底带着几分揶揄。 秦锦墨面色微冷,“随意。” “好嘞!”白清浅答应得痛快,轻轻掀起秦锦墨的裤腿,查看他的伤势。 不出所料,他的伤口发炎了。 白清浅暗暗庆幸还不是很严重,重新处理伤口后,又从空间里取了消炎药和补血的药。 “世子爷张嘴!” 她话音刚落,秦锦墨就皱起眉头,开口道:“你想——” 她手疾眼快,药丸塞进秦锦墨嘴里,见他脸色大变,她立马捂住秦锦墨的嘴,顺着他下颌骨轻轻一捏,秦锦墨就不由自主地咽下去了。 “世子!” “白清浅!” 秦锦墨眼神阴沉得可怕,白清浅被他看得后背发凉,还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道:“这个药是为了你好,天气太热,伤口容易发炎化脓,不注意的话,是会死人的。” 她可没有危言耸听。 秦锦墨眸色深深,依然不信她。 见状,白清浅只好蹲在他面前,道:“白天是我太冲动了,连累大家,以后我会再谨慎一点。” “谨慎一点,才能不被我发现你的别有用心。” 白清浅坦然一笑,“我的确别有用心,我还是想跟世子爷和离,但不是现在啊。” 秦锦墨冷眼看着她。 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白清浅的脑子比以前灵光不少,看得出陈川的算计,比从前更牙尖嘴利了。 想到这些,他不禁皱起眉头,眼神不自觉地落在白清浅身上。 白清浅被他看得心里凉飕飕的,不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世子爷你有话直说,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害怕。” 秦锦墨:“……” 秦逐:“……” 她还会怕吗?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陈川,她知道怕? 除非她早就跟太子商量好了,让陈川配合她,不然,她就是不知道怕的那种人。 “白清浅!” 白清舟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她站在秦锦墨面前,装成小绵羊的样子,立马有了防备,快步来到两人身边,将两人分开。 白清浅嘴角抽了抽,“大哥,我看起来像是打得过秦逐的人吗?” 就算真的打起来,有生命危险的人是她吧。 这么大惊小怪,原身在他心里到底有多恶毒! 白清浅哭笑不得,殊不知正是因为白清舟看不清她到底是哪边的人,才会更加防备她,至于恶毒的形象,在白清舟心里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 白清舟没有搭理她,转身看向秦锦墨,道:“世子没事吧?” “你们互相关心吧,我去看看大嫂嫂和娘亲。” 白清浅说完,就去给陆安宁检查伤势了。 分别给几人重新包扎后,又喂了消炎药,随后就去看两个孩子了。 上午连着三个人受伤,她一直注意着三人的伤势,两个孩子就交给了两个力气大的婆子照料。 这会停下来了,她也该给两个小家伙补充一下营养了。 想罢,她来到两个婆子面前。 “娘亲!”大宝见了她,米汤也不喝了,飞快地挥着小手。 小宝同样如此,两个小家伙就抓着她的衣裳,小脸红扑扑的,小嘴撅得老高了,好似在控诉她今天没有照顾他们。 白清浅心疼坏了,连忙一手一个,把两个娃抱在怀里,道:“剩下我交给我吧,一路上辛苦二位了。” 两个婆子满脸慈爱。 “小公子小小姐很乖,一路上没怎么费心,大小姐不要客气。” 话虽如此,两个婆子还是很意外她能这么礼貌。 其实她们一路走来,也真的累了,能得到主人家的一句感谢,心里也舒坦些。 白清浅带着两个孩子,倚靠大树坐下,不动声色地把碗里的米汤换成了羊奶。 /111/111056/28858293.html 第二十二章 鸡汤 “娘亲,呼呼!” 两个小家伙激动得把自己会说的话都蹦出来了,四只小手极限拉扯。 白清浅哭笑不得,稳住身形,免得被他们打翻了。 “大宝一口。” 她说着,把勺子喂到大宝嘴边,小家伙滋溜一下就喝没了。 然后小宝一口。 两个小家伙兴致勃勃地喝完了一碗羊奶。 她思来想去,又拿了一根香蕉,用勺子刮成果泥,给两个小家伙吃。 “嗝儿!” 大宝吃完最后一口,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儿。 圆润的小脸被晒得红通通的,这会吃饱喝足了,她就从空间里摸出一小瓶药液。 这是她之前调配的,纯植物提取,用来治疗晒伤很有效。 两个小家伙虽然不至于被晒伤,但他们皮肤娇嫩,擦点药,免得脸疼。 擦完药后,两个小家伙的脸很快就不红了,下午他们在两个婆子背上睡得不安稳,这会闻着娘亲身上的味道,甜甜睡去。 见状,她这才抱着两个孩子回到马车旁边,把他们放进摇篮里。 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两个可爱的崽崽。 秦锦墨接过白清舟送来的白粥,余光瞥见她对两个孩子呵护备至,心中疑惑更深了。 她对两个孩子,又是真心还是假意? “是不是感觉她变了个人?” 白清舟拿着一块干饼子,席地坐在他身边,“我们也这么觉得,若是她真的想明白了,看开了,我倒是松了口气,若是一切都是她装的,白家,恐怕容不下她了。” 说完,白清舟狠狠咬了一口干饼子,用力地咀嚼着。 秦锦墨看了他一眼,“真的舍得?” 白清舟冷笑,“有何不舍?倘若她真的为了太子,一再罔顾家中亲人性命,这样的混账妹妹,我愿意亲手了结。” 话落,白清舟眸底闪过一抹狠厉。 “话别说太早。”秦锦墨说罢,冷意森然的目光落在了白清浅身上。 不知道她从哪找来的几片大叶子,交叠在一起,被当成一把扇子,正轻轻给两个孩子扇风。 两个孩子躺在摇篮里,睡得格外乖巧。 待两个孩子彻底熟睡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开,简单吃了点东西。 深夜,白清浅悄无声息地给陈川等人用了药,几人本就睡着了,被用了药之后,睡得更熟了。 她蹲在陈川身边推了他一把,都毫无反应。 白家众人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真想拦住她。 可事实上,陈川没醒。 白清浅也松了口气。 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马车上藏着的鸡继续放着就坏了。 这件事也只有她和白清砚知道,不快点告诉大家,明天陈川送来马车,他们重新整理东西,很可能被发现。 想罢,她飞快爬上马车,把藏在最底下的鸡拿了出来。 还有一些土豆、萝卜,蘑菇。 “快,剁吧剁吧熬汤喝,多加点水,起码每人都能喝上一碗。” 她说着,就把鸡扔给了负责做饭的婆子。 众人又惊又喜,没想到她竟然能从马车里找到一只鸡。 而白清砚见状,索性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又是二皇子派人送来的食物,众人并未多言。 而那些做饭的婆子心中的疑惑也终于解开了。 难怪拌了石子的玉米面突然干净了,原来都被换了。 只有秦锦墨和白清舟眼神越渐严肃。 他们不信二皇子会这么善良。 倘若真的是二皇子送来的,他肯定有所企图。 但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白清浅趁着大家都沉浸在吃肉喝汤的喜悦中,孤身一人走进林子里,再各个草丛等隐秘的地方放了一些粮食。 有缘的难民找到了,也能填饱肚子,多坚持一段时间。 等她忙完回去,鸡汤已经熬好了。 周围有难民蠢蠢欲动,却被白清舟等人用剑吓唬走了。 众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好饭,夜里做的梦都是甜的。 次日一早,她要的马车和板车都送来了。 陈川面色清冷地接过来人送来的书信,揣进怀里,转身看向白清浅,“满意了?” 白清浅毫不客气地检查了马车和板车,确认它们足够结实,也没有任何问题,才点了点头,“多谢陈首领,东西我见到了,自然该治好他们了。” 说完,她就给崔廷两人施针,解决了最后一点内伤留下来的隐患。 “起来蹦哒两下。”她一边说,一边把银针收起来。 崔廷二人相视一眼,立马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呼吸时胸口也不难受了。 他们真的好了! 崔廷眼睛一亮,看向白清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外。 都说将军府幺女是个蠢货,他以前也是这样认为,谁让她被太子殿下哄的团团转,还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呢。 没曾想他昨日被秦觉打伤,竟然会被白清浅治好。 白清浅目光微转,见崔廷二人看着自己,她灿烂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我的病人我一定会负责到底,二位路上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尽管跟我说。” 这话一出,崔廷二人更是惊讶了,连带着心底对她的厌恶也都少了很多。 其实,白家小姐,也不是那么惹人讨厌吧! 崔廷心里暗暗想着。 白清浅没再注意两人的眼神,起身跟陈川商量再给他们一点时间收拾行装,不然马车板车送来了也毫无用处。 还以为陈川又要冷嘲热讽地拒绝她,可没想到她刚一开口,陈川就答应了,甚至让手底下的人帮忙整理。 她不禁一愣,“陈首领,你这——” 陈川眼底划过一抹别扭,随即冷着脸说道:“我只是不想耽误行程。” “好嘞!”白清浅灿烂一笑,立马帮忙收拾东西了。 他们现在有三辆马车,两辆板车。 陈川弄来的马车最大,为了让三个伤患舒服点,他们把大多数东西都放在了最大的马车和两辆板车上。 秦锦墨和两个孩子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云烟、陆安宁坐在另一辆马车上,那个最大的马车还有位置,就让阮思思坐着。 如此,就安排好了所有需要照顾的人。 与此同时,白清舟还专门在板车上留了两个可以坐人的位置,年纪大点的婆子走不动了就能休息会。 有了主子的体贴,这些年岁大的婆子更是感激涕零。 她们路上也有歇脚的机会了,不至于被陈川他们打了。 /111/111056/28858294.html 第二十三章 我要钱 在众人都满心欢喜,对前路有了一点点希望时,陈川站在旁边,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忙碌得像只小蜜蜂的白清浅。 他方才已经趁机看过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信了,太子殿下竟然让他善待白清浅。 白清浅这个蠢货,何德何能?! 陈川眸光微闪,最终还是平息了怒气,淡淡地看白清浅跟着白家众人忙碌。 很快,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白清浅站在队伍中,巴巴地看着秦锦墨带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不免小声嘟囔:“小声照顾孩子,他们有时候可调皮了。” “就你关心孩子。”秦锦墨坐在轮椅上,孩子已然被抱上马车,正躺在里面的摇篮里。 她都能看见小家伙们伸手手的样子。 烈日还未升到当空,秦锦墨眼神清冷骇人,强硬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白清浅心里咯噔一下,最终被白清舟拉开了。 “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欢两个孩子了吗?今儿个怎么非要跟他抢了。” 她大哥白清舟在她和秦锦墨之间,总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秦锦墨。 她幽幽看了秦锦墨一眼,却对上秦锦墨那双如漆似墨的眸子,也罢,孩子安睡就好。 陈川在不远处将两人的对视看得一清二楚,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 果然,秦锦墨他们还是不相信白清浅,就算白清浅百般讨好,也不会得到他们的原谅。 如此一来,他再透露出太子殿下对她的怜惜和好,她定然会心动,重新为太子殿下做事。 想罢,陈川硬生生把白清浅看得顺眼了。 白清浅并不知道陈川的心思,更不知道太子知道她会医术后,动了重新留下她的心思,她现在热得快冒烟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吃一根雪糕。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趁着众人没注意,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雪糕藏在宽松的袖子里,一口接一口,凉爽宜人,舒服! 她吃得心满意足,还不忘擦去嘴角残留的果汁。 见府中婆子已然走累了,她就招呼众人轮流上板车休息。 “每人一刻钟,不能多也不能少。” 白清舟早就盘算好了,此刻也让年纪偏大的婆子先上板车休息。 路上偶尔有停顿,她和白清舟都以为陈川又要发火了,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陈川毫无动静,甚至还停下来等等他们。 白清浅扶着一个婆子坐上板车后,半眯着眼睛看向如老僧入定般的陈川,隐隐觉得不对劲。 走了大半天,越来越热,众人眼看顶不住了,陈川一声令下,众人终于得以休息了。 白清浅热得大汗淋漓,席地而坐,努力给自己扇扇风。 而其他人已经开始忙活了,把地上参差不齐的杂草修理平整,找来石头搭建简易的灶,小厮也去附近寻找溪流,打水回来做饭。 白清舟担心妻子,停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马车,去看看陆安宁。 好在陆安宁的伤情没有恶化,趴在马车上睡得正熟,云烟则下了马车,帮着婆子们一起做饭。 见她胳膊上还有伤都跑来帮忙,婆子们连忙让她快去休息。 “夫人呐,你的伤可不能碰水,你还是歇着吧,这点事情我们来做就好。” 话落,其中一个李婆子就很坚定地扶着云烟去边上歇着。 云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忙活,心里总不得劲儿。 而白清浅歇够了,准备在周围转转,看有没有可以吃的,顺便从空间里拿点,藏在周围,留给周围的难民。 她不方便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东西给家里人吃,但她藏在草丛等等地方的粮食,就算被那些难民找到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然而,她刚刚走进树林深处不久,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 她立刻警铃大作,佯装在找吃的,眼神飘忽,到处转悠,实际上是在找藏在背后的人。 怕就怕,是太子安排杀她的人。 白清浅心神微动,就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袖子里,一旦后面的人有异动,她就先发制人! 想是这么想,但不知道身后到底有几人,他们有有多厉害,白清浅心里还是怪紧张的。 突然,身后传来咔擦一声。 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她陡然转身,对上陈川那双阴沉的眸子。 只有他一个。 见她这副模样,陈川低笑一声,道:“白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警觉了?” 白清浅冷眼看着他,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直紧握着匕首,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可是陈川啊,是太子的心腹,她算是太子的一根心头刺,必然要除掉。 陈川岂会看不出她的防备,拍了拍腰间,“我不是来杀你的。” 她定睛一看,陈川腰间的长剑不在。 可这能代表什么。 “就陈首领的能耐,不用剑也能轻松捏死我。” 这话一出,陈川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这倒是没错。” “呵呵!” 赤裸裸的羞辱。 白清浅站在原地,依然保持着防备状态,道:“陈首领特意跟我到这儿,肯定有话要说,不如直说。” 这话一出,陈川眼底多了几分笑意,“白小姐真是观察入微,这也看出来了。” 白清浅头顶飘过几条黑线,狗腿子就是狗腿子,把她放在眼里的时候,她勉强也算个人,对她的态度还能看。 “不说我走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陈川立刻闪身拦住她的去路,道:“太子殿下知道白小姐受了委屈,特意送来书信,让我多多照顾白小姐。” “哦?”白清浅挑眉,似远山画的漂亮眸子里带着几分怀疑,“怕不是照顾我,早点去阎王殿吧。” 陈川呵呵笑着,“怎么会,白小姐才是太子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这次没能把白小姐从流放队伍里捞出去,也实属无奈,我才听说,太子殿下日夜思念白小姐,已是茶饭不思,白小姐,就原谅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吧。” “好啊。”白清浅眸底噙着一抹狡黠笑意,“太子殿下心善,我看在眼里,可如今我一家老小流放,就是因为太子殿下,他总要给我一点补偿吧。” 说着,白清浅故意装出一副贪心不足的模样。 陈川见状,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可最后都被他掩饰了下去,笑道:“白小姐尽管说。” “我要钱,要粮食,要我一家老小顺利抵达西北。” wap. /111/111056/28867774.html 第二十四章 太子殿下可以考虑考虑 她说得掷地有声,对上陈川意外的目光也毫不畏惧,继续说道:“我要一万两白银,路上要给我们送更好的粮食,太子殿下可愿意?” 陈川眼底划过一抹为难。 白清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暗暗嘲弄,嘴上却很是善解人意地说:“我也知道太子殿下过得艰难,但我一心一意对太子殿下,却落得这步田地,若是看不到实际的东西,我恐怕难以相信别人了,不过太子殿下真的为难没关系,我可以都不要,只希望以后跟太子殿下,桥归桥,路归路,再见只是陌路。” 一听她这些话,陈川有些着急了。 一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可太子殿下吩咐了,决不能让白清浅站在秦锦墨那边,万一她把秦锦墨的腿治好了,他之前的绸缪算计就白忙活了。 陈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 “陈首领,我心里其实一直都想着太子殿下呢,只不过太子殿下一直对我不闻不问,我总要活下去,对吧?” 她这话的言外之意就多了去了,就看陈川怎么体会了。 说完这些,她捂着眼睛,假装哭着离开了。 陈川目送她的背影离开,这才放下心来。 太子殿下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白清浅喜欢他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一万两白银,怕是要准备好了。 然而,快步离开的白清浅又在林子里绕了一圈,避开那些找食物的难民,将空间里的鸡蛋、白面、大米、花生等等都拿了一点出来,能够解除一些人的困境。 忙完这些,她已是满头大汗,索性蹲在大树底下吃根冰棍。 她在空间里安排了几个冰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冰棍冰淇淋,空间能够让各种东西都维持原本的状态,所以冰棍依旧冰冰凉。 吃完一根,她从空间里拿了四五十个略青的橘子,用衣服兜着抗了回去。 正准备找人的云烟远远瞧见她,顿时眼睛一亮,“浅浅,你去哪了啊!” 云烟着急忙慌地迎上去,要帮她拿东西。 白清浅连忙避开她的动作,道:“都是些野果子,有点酸,但我们一路上都没吃什么菜,需得吃点瓜果蔬菜,不然身体受不了。” 说罢,她就把橘子放在地上,青色的橘子散落了一地。 她随便剥了一个来吃。 酸酸涩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肆意蔓延,嘴里疯狂分泌口水。 “啊,好酸!” 她被酸出了痛苦面具,硬生生把嘴里那瓣橘子咽了下去。 云烟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咽口水。 她随手把橘子递给了云烟,“娘,你吃。” 这话一出,云烟连连摇头,“算了吧,太酸了我受不了。” 白清浅嘿嘿一笑,“酸也要吃点,这些是我刚刚带回来的草药。” 说着,她把半路上采的草药也交给云烟,“还是熬水,可以解暑。” 她话音刚落,就发现陈川等人正盯着她看,沉吟片刻后,又对云烟说道:“娘,熬好了药汤,给陈川他们送点去。” 一听这话,云烟的眉头瞬间拧成一团,不赞同地看着她道:“浅浅,你不会还惦记着太子吧?他不是真心待你,你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蒙骗了啊!” 瞧着女儿瘦得只有巴掌大的脸,云烟又心疼又怒其不争。 太子到底哪里好了!她非要跟太子在一起,为此连亲人都不顾了! “娘,您别着急啊,就按我说的做,咱们可以想办法稳住陈川。” 云烟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她的话,“啊?” 白清浅没有将陈川单独见她的事情告诉云烟,怕她担心,解释说:“只要咱们能对陈川恭敬一点,他也不会总为难咱们,毕竟他只是负责押送我们去西北荒地,倘若我们没能安全抵达西北,陈川是要担责任的,眼下就是对他们好点,对咱们自己就有好处。” 云烟听得似懂非懂,但隐隐觉得女儿说得有点道理,便说道:“好,我一会亲自送过去,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去看看孩子吧。” 这话一出,白清浅笑着咧嘴,“我现在就去!” 云烟都发话了,她也能上马车看看两个孩子了。 刚走出两步,她想起来阮思思怀孕爱吃酸的,拿上了几个橘子,顺便给阮思思送过去。 她快步掀开阮思思坐的马车的帘子,把橘子递了进去,“二嫂,橘子吃不吃。” 阮思思很想硬气地拒绝,但她这几日经常食不下咽,加上一路颠簸,早就想吃酸橘子了,眼下白清浅巴巴地送来,她就大方接下了。 看着手里的橘子被拿走,白清浅灿烂一笑,“我找了很多,想吃就让我二哥给你拿。” 话落,她转身去了另一辆马车,里面睡着两个孩子。 秦锦墨这会正坐在马车旁边,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浮现出秦觉刚才说的话。 白清浅跟陈川单独见面,她说,她一直都忘不了太子,想重新跟太子在一起。 呵! 果然,白清浅掏心掏肺地追着太子,对太子好,又怎么可能因为见了楚玉一面就不喜欢他了呢! 但有一点可以让他放心,就是白清浅眼下还是怨太子的,如果太子给不出足够的诚意,恐怕会在她心里留下疙瘩。 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缺口。 想罢,他抬抬手,“去请白大公子来。” 白清舟很快就从秦锦墨口中得知白清浅还喜欢太子的事情,而陈川还试图拉拢她,恐怕又是不怀好意。 一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妹妹,白清舟就气得不行。 相比之下,秦锦墨就淡定多了,淡淡道:“她当真没让你我失望。” 这话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打在白清舟脸上。 他知道秦锦墨并非怪他,或是白家其他人,只是针对白清浅而言。 但白清浅毕竟是他的亲妹妹,妹妹做的不对,哥哥也有责任。 想罢,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我会处理好。” 秦锦墨没有说话。 马车上,白清浅并不知道秦锦墨暗中派人跟踪了她和陈川,还打算把两个娃喂饱以后,就主动坦白。 两个小家伙喝了一碗羊奶,还补充了一点果泥。 “娘亲,吃。”哥哥牵着她的手,示意她往她自己嘴里喂。 她心头一暖,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颊,“娘亲吃过了,宝宝吃,以后娘亲一定让你们吃更好吃的东西。” 话音刚落,就听扑通扑通几声,接着是一股恶臭袭来。 wap. /111/111056/28867775.html 第二十五章 卧底游戏 呕! 白清浅差点被熏吐了。 两个小家伙还相视一笑,小短手放在肚皮上,看着像两个狡黠的小狐狸。 “你们——” 白清浅哭笑不得,心知两个小家伙拉臭臭了,立马把脏了的尿布换下来,给他们擦干净。 可拉了臭臭得洗一下,她一个人分身乏术,想到马车旁边的秦锦墨,一把掀开马车帘子,把脏了的尿布递给他,“你儿子闺女拉臭臭了,帮忙弄点水来,我给他们擦擦身体。” 话音落下,她准确无误地把尿布扔给秦锦墨。 秦锦墨皱着眉头,伸手就接住了尿布,臭烘烘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和周围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白清舟就站在秦锦墨身边,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白清浅现在都这么使唤秦锦墨了? 想罢,他疑惑地看向秦锦墨。 秦锦墨明白他的眼神,淡定地摇摇头,“她以前不这样。” 以前的白清浅根本不会照顾两个孩子,偶尔心血来潮,照顾一下两个孩子,可不高兴了,随随便便就把孩子扔下了,也不管孩子哭闹成什么样子。 更别说会像今天这样,亲自给两个孩子换尿布,还让他一起帮忙。 两人交换眼神后,白清舟幽幽叹了口气,掐着兰花指,把尿布拿走,顺便找了点水给她送去。 白清浅这个傻妮子,怎么好意思让秦锦墨去打水,人家腿脚不方便,她不知道? 不过这样也好,秦锦墨最希望的,就是被旁人当成正常人,而不是一个残疾人。 很快,他把水送到马车上,白清浅手脚麻利地给两个小家伙清洗干净,又换上干净的衣服和尿布,摇篮里也重新铺上了小毯子,保证一切干干净净,这才把两个娃放回摇篮里,哄着他们睡着了,她才带着换下来的衣裳毯子跳下马车。 “世子爷,你儿子闺女换下来的衣服,你不搭把手啊?” 说着,她使了个眼神。 秦锦墨轻哼一声,却没有拒绝她,让秦逐推着他,跟了上去。 白清浅带上专门给两个小家伙洗衣服的盆子,同秦锦墨一起去了附近的小溪边上。 秦锦墨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她努力地洗衣服,直到她把衣裳都洗完了,他才冷冷开口:“你有事?” “陈川单独找我了,说,太子心里还惦记着我。” 这话一出,秦逐立马握紧了腰间佩剑。 白清浅见状,淡淡道:“别紧张,我只是跟你们打声招呼,我这边呢,有一个小小的想法。” “什么想法?” 见秦锦墨皱着眉头,她努努嘴,示意可能有人偷听。 秦锦墨一个眼神示意,秦逐就后退了几步,守在不远处,既能保证白清浅突然发难他能及时赶到,又能观察周围到底有没有人偷听。 白清浅见状,嘿嘿一笑,将她和陈川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秦锦墨听完,眼神越渐凛冽,“白清浅,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白清浅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我想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当然是假装我还喜欢太子,让他觉得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从而让我价值最大化,给大家谋福利啊!” “嗯?” 秦锦墨眉头紧皱。 烈日炎炎下,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蹲着,视线不算齐平。 可两人之间的眼神总带着几分争斗,非要有个人看穿另一个人的心思,才算了结。 白清浅正打算解释得更简单些,就听秦锦墨幽幽开口:“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当太子身边的奸细?” 白清浅撇撇嘴,道:“奸细多难听啊,我这是舍身取义,为了大家做贡献!” 对上她嫌弃的目光,秦锦墨微眯着眼睛,眸色深深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还跟你坦白干什么?好让你怀疑我?我承认我以前脑子不好,但现在学聪明了,麻烦世子爷不要用那种看待傻子的目光,看带我。” 她说得很认真。 对上她明亮灿烂的眸子,秦锦墨竟有一刻想要相信她了。 他此刻强烈感觉到,眼前的白清浅跟从前那个白清浅真的不一样了。 可不到最后,谁又知道白清浅真的不是太子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呢。 想罢,秦锦墨敛了眸底刹那的惊艳和意外,眼神清冷淡漠,“我不管你想怎么做,我们之间还是之前的合作关系,你治好我双腿,我护你亲人周全,但要是你跟太子在统一战线,还对我下手,白清浅,我保证你不能活着见到太子。” 话音刚落,白清浅莫名感觉寒从脚起,直冲脑门。 明明烈日高悬,她却感觉身在寒冬腊月,冷风呼啸,直直地冲着她来。 片刻后,她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别被秦锦墨吓到了! 她是那种轻易被吓到的人吗? 不是! 白清浅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就连秦锦墨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当她端着装了衣裳毯子的盆子回去时,就看见秦锦墨面沉如水地守在马车旁边,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她麻利地找来干树枝,绑在两棵距离较近的树上,充当晾衣架,把衣裳晾了。 大中午的,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两个小家伙的衣裳不厚,很快就能晒干。 吃过午饭后,她又给陆安宁和秦锦墨检查了伤势,确认两人的伤都没有恶化,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就是秦锦墨突然的冷漠态度,让她莫名其妙。 刚才不还聊的好好的吗?当然了,要忽略他最后说的那几句话。 可当她转头看向陈川时,突然就明白了秦锦墨的意思。 她想当卧底,秦锦墨在成全她,假装两人刚才大吵了一架,让她还爱着太子的人设更加稳固。 然而,白清浅他们在算计时,东宫里的太子同样在算计。 自从得知白清浅有一手极为厉害的医术,太子就坐立不安,总担心白清浅会选择跟秦锦墨站在同一边,万一秦锦墨的腿被治好了,他前几年的精心筹划就白忙了。 决不能让白清浅打乱他的计划。 想罢,太子冷眼看向身后宫人,道:“楚玉不是入宫给母后请安吗?让她来我东宫一趟。” “是。” 宫人福了福身子,很快就把楚玉带来了。 楚玉故作娇羞地行了一礼,娇滴滴地说:“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同本殿说说,你见到白清浅时,她可有什么变化。” 这话一出,楚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宫殿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wap. /111/111056/28867776.html 第二十六章 太子的算计 见她一言不发,太子逐渐没了耐心,沉沉的双眸越发阴鸷,道:“楚玉,你应该不想让本殿不高兴吧?” 楚玉咬了咬嘴唇,想到家中爹娘说的话,难得挺直腰板,道:“殿下,白清浅已经是流放的罪人了,即便您还对她念念不忘,也该明白,她连殿下的妾,都不配当。” 太子看出她拈酸吃醋,面色稍微缓和了几分,道:“阿玉你放心,本殿心中从未有过别的女子,跟白清浅不过是逢场作戏,你才是未来太子妃,问你白清浅的变化,只是本殿的人送来消息,白清浅性情大变,竟然还会医术,我担心她之前就对本殿有所隐瞒,特意寻你一问。” 得到太子的承认,楚玉心中美得冒泡,自然就把那天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他。 白清浅被楚玉抽打直至昏迷过去,再次醒来就性情大变。 难道是因为被打得半死,什么都想明白了? 太子眉头轻皱,拂手示意楚玉可以走了。 没想到太子问完就把自己赶走了,还准备撒娇求安慰的楚玉心底一阵落寞。 就是因为白清浅。 明明她才是未来太子妃,可全京城都以为太子心上人是白清浅,她好不容易等到太子除掉将军府,白清浅被流放,却还是从太子口中听到白清浅的名字。 白清浅,该死! 出了东宫,楚玉眼神越发阴鸷。 而太子此刻并未注意到楚玉的心情,他还在想,白清浅为何要隐藏她会医术。 口口声声说对他死心塌地,却对他有所隐瞒。 白清浅,你好得很! 表面乖巧顺从,暗地里却悄悄调查他,还敢拿着他的秘密威胁他!如今,竟然还隐瞒了她会医术。 太子心中冷笑,当即让人通知陈川,无论如何也要白清浅回心转意,她的医术还有大用处! 秦锦墨双腿有疾,白清浅要想讨好白家人,讨好秦锦墨,势必要给秦锦墨治好双腿。 若是能利用白清浅对秦锦墨对手,悄无声息地把人解决了,那秦锦墨就再也不能帮着其他皇子跟他斗了! …… 当陈川收到太子命令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看着太子的亲笔信,陈川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白清浅。 她运气真好。 一颗被太子殿下放弃的棋子,竟然还有被重新重视的机会。 白清浅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吧! 陈川将信烧掉,心中盘算怎么说才能让白清浅更加喜欢太子殿下。 此刻,白清浅还不知道太子交代陈川的事情,她正在小河边上洗尿布。 幸好还没到乾都,沿路找到的小河小溪还有水,她也能给两个小家伙洗尿布,要是哪天过了乾都,路上都没水了,她就只能用空间里的水洗了。 想罢,她幽幽叹了口气。 用灵泉水洗尿布,属实有点奢侈了。 搓干净最后一块尿布,她又用清水漂了一遍,这才拧干,装进盆子里。 回去吃饭! 她伸了个懒腰,刚把盆子端起来,身后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吓得她哎哟一声,手里的盆子也掉了。 她刚洗的尿布! 两只手突然抓住盆子,里面的尿布也没有倒出来,她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 “不用谢我。” 崔廷把盆子往她怀里一塞,摆出一副“我做好事不求回报”的表情。 她嗤了一声,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我还没怪你吓到我了呢!” 崔廷登时不高兴了,“谁让你这么胆小,我就是喊你的名字,你就被吓到了,做了多少亏心事才有这么小的胆子啊!” 白清浅:“……” 她就不该救这个狗玩意! 崔廷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被自己说服了,勉为其难地笑了笑,让自己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一点。 “上次是你救了我,多谢。”崔廷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底带着几分审视,“其实我发现,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蠢,起码你还会医术。” 白清浅:“……” 要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她一定表演一出手撕毒舌恶臭嘴。 对上崔廷看傻子的眼神,她呵呵一笑,摆弄着盆子里的尿布,道:“你想象中的我有多蠢?” “无药可救。”崔廷很认真地说道,甚至还有点怜悯,道:“明知道太子殿下有未婚妻,还不死心地往上凑,其实我都不确定你是真的蠢还是单纯的不要脸。” “闭嘴!” 这是来道谢的吗?这是来吵架的吧! 白清浅快气炸了,眼刀子冷飕飕的,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凌迟处死。 为救了崔廷后悔一万次! 可崔廷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问题,挺直腰板,皱了皱鼻子,很是嫌弃地说:“白清浅,你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别以为你救了我一次,你就能在我面前耍横了,我只容忍你这一次……” 不等他说完,白清浅转身就走,只留下一个潇洒背影。 “白清浅!” 身后传来崔廷气急败坏的喊声。 然而,白清浅不屑理他。 把两个娃的尿布晾上,婆子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略清的小米粥和玉米饼子,她就随便对付了两口,一会上马车给两个崽加餐,顺便也给自己加个餐。 “三小姐,这是小少爷和小小姐的米汤。”一直帮忙照顾两个孩子的张婆子送上来一碗熬得开花的米粥,水米融合,一看就知道张婆子很用心。 她接过米粥,感激一笑,“谢谢张婆。” 话落,她端着米粥稳稳当当地上了马车,两个孩子已经在摇篮里坐好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盯着粥,眼底尽是期待。 “饭饭!” 大宝吸溜一声,口水流出来了。 白清浅笑得一哆嗦,差点把碗打了,见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她也把米粥送到两个小家伙嘴边。 大宝一勺,小宝一勺,两个孩子就这样吃了大半碗米粥,随后她从空间里端了一碗羊奶,两个小家伙各喝了一半,嘴唇上还留下一圈奶胡子。 “我的宝儿啊,怎么喝成这样了!” 她笑眯眯地给两个小家伙擦干净小嘴,扶着他们坐好,“来,娘亲看看,大宝小宝有没有进步。” 一边说,一边从空间里掏出榨菜和肉干,然后一点榨菜,一口粥,一口肉干,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娘亲!” 大宝喊了一声,小手扒拉着摇篮,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肉干。 口水又掉下来了。 wap. /111/111056/28877871.html 第二十七章 三小姐不对劲啊 “哎呀呀!”她连忙用帕子把大宝嘴角的口水擦干净,反观他旁边的小宝。 呃—— 口水一两滴,比哥哥稍微出息一点。 她哭笑不得地给两个娃擦干净口水,火速吃完最后一点肉干,两个小家伙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 感觉他俩总是秒睡。 她笑着摇了摇头,跳下马车,就对上秦锦墨那双如漆似墨的眼睛。 “这么自觉啊!”她挑眉,眼底带着几分笑意,“世子爷的伤口是不是隐隐作痛,还有点痒?” 秦锦墨扫了她一眼,道:“你下毒了?” 白清浅笑容一滞,“我费工夫下毒不如在陈川刺伤你的时候冷眼旁观,看着你失血过多而死多好啊,还省事。” 秦锦墨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见他脸色不好看,白清浅心情好了几分,一边把空碗送去给张婆子,一边对秦锦墨说道:“你去马车上等着我。” 秦锦墨:“……” 她没搭理秦锦墨的脸色,淡定地把碗勺送到小溪下游去,张婆子他们正在那你洗碗。 “你们觉不觉得,三小姐变了很多啊?她以前很少给下人好脸色的。” “是啊,她今天还跟我说谢谢,吓了我一跳!” 张婆子麻利地洗干净一个碗,放在了岸边,不停跟几个婆子议论白清浅这几天的不对劲。 而白清浅远远就听到了几人的议论声,故意踩出点动静,几个婆子听到了,也就自觉闭嘴了。 她也不生气,本来她跟原身就是两个人,原身做的蠢事,不是她做的,她现在要做的啊,是洗白的,抱紧秦锦墨的大腿,免得被太子弄死了。 几个婆子听见声响,下意识回头,就瞧见她端着碗过来了。 她们脸色更是变了几变,还是张婆子反应最快,脸上立马堆满了笑,道:“三小姐,您怎么亲自把碗拿过来了,放在哪,我一会过来拿就是。” “不碍事。”白清浅神情淡淡,扫了几个婆子一眼,见她们笑得都不是很自在,随即笑了笑,道:“这一路辛苦你们了,我知道自己从前不懂事,见过楚玉后,也算死过一次了,什么都看透了,大家就别当我还是以前那个三小姐了。” 这话一出,几个婆子互相交换了眼神,脸色变得更为古怪了。 这样的三小姐,有点吓人啊! 她上次对下人这么好,还是因为她想跟世子和离,嫁给太子,结果将军府被抄了,他们流放了。 这次,三小姐不会要害得将军府家破人亡吧? 饶是镇定如张婆子都没忍住哆嗦一下。 心知一两句话是不可能改变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刻板印象,白清浅也只是点到为止,说完就走了。 尚未走远,还听到几个婆子小声嘀咕:“真是见鬼了!” 她仰天,神色复杂地看着缀满星子的天空,感叹:是啊,真是见鬼了,她在那个世界明明活得挺好,老天偏偏玩穿越游戏。 也罢! 还是回去给秦锦墨这个大腿上药吧! 她心想着,就往回走,没曾想迎面走来面色不善的崔廷。 眼看着避不开了,想到崔廷说的那些话,她干脆直接撞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崔廷没想到她会撞上来,反而被她故意撞了个趔趄,险些没站。 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白清浅“哎哟”一声,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看着点啊!” 然而,她刚刚来到马车前,就不动声色地给手指涂抹了一点透明药液。 这是痒痒粉的解药。 她以前没事配出来的,一直放在空间里没用,今天崔廷既然撞上来了,就看看效果吧! 期待崔廷把自己挠成大花猫。 脑海中一浮现出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可还不等她笑开怀,马车帘子就掀开了。 秦锦墨端正地坐在的马车上,脊背挺直,两个孩子在摇篮里睡得正香。 夜色正浓,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温馨啊。 当然了,如果秦锦墨的冷脸不煞风景的话。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马车,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道:“自己把裤腿拉起来啊。” 秦锦墨脸更黑了,眼神更冷了。 白清浅见状,嘿嘿一笑,“我来。” 话落,她小心地把秦锦墨受伤的那条腿的裤腿挽起来,露出狰狞的伤疤。 过去好几天了,伤口差不多在愈合了,用上空间里的灵泉水,效果更佳。 想罢,她已经开始行动了。 先用灵泉水重新擦拭一下伤口,再上药,可以让伤口愈合更快。 麻利包扎好他的伤口,她就准备去看大嫂陆安宁。 陆安宁温婉,受伤也从未对她有过怨言。 反倒是她的亲大哥,对她颇有微词。 不过嘛,理解万岁。 她要是嫁了个小鲜肉,却被人害得流放荒地,路上还遭人鞭打受伤,她也气。 想罢,她已经把秦锦墨的裤腿放下来了,嘱咐道:“伤口别碰水,我明天再给你重新包扎,可能会有点痒,你忍忍,伤口正在愈合,我……” “嗷呜——” 她话还没说完,外面不远处的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狼嚎。 白清浅太阳穴跳了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狼在叫吧? 是狼吧? 她的天啊,夜路走多了会不会遇见鬼她不知道,反正她们遇见狼了。 “你抖什么。”秦锦墨眉头微皱,眼神中略微带着几分嫌弃。 白清浅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回头看向他,道:“我没抖,就是刚刚有阵风吹过来,有点冷。” “冷?” 秦锦墨挑眉,仿佛看着一个傻子。 她也很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脑子怎么想的,正是最热的时候,她竟然说冷? “出了太多汗,衣衫湿了,所以风吹过来才会冷。” “嗯,就是这样。” 她点了点头,声音越来越小,秦锦墨也不知道她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 秦锦墨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就是胆小。 见她下马车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让他们把火烧得旺一点,都别到处走动,待在一起,落单的话,容易遇到危险。” “知道了。”白清浅应了一声,她又不是傻子。 然而,马车外,陈川等人听到了狼嚎声,几乎毫不犹豫地握紧了腰间长剑,随时准备动手。 而刚才还准备休息的白家众人瞬间没有了睡觉的心思。 那可是狼啊,一只狼就算了,明明是好多只狼在嚎叫。 是准备用他们打牙祭吗? wap. /111/111056/28877872.html 第二十八章 混乱之下 众人忍不住哆嗦一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呀! 每天担惊受怕,生怕下一刻就命丧他人之手了,还容易吃了上顿没下顿,今晚更厉害了,竟然遇到了狼群! 张婆子躲在人堆里瑟瑟发抖,却不住地张望,想瞧瞧白清浅把两个孩子带到哪去了。 小少爷和小小姐那么乖那么懂事,可不能受伤啊。 往马车的方向一看,白清浅正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神色凝重地看着周围。 “大家围在一起,拿上火把,不要慌,镇定!” 白清舟作为白家长子,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要会安抚人心,他第一个拿起火把,站在人群的最外面。 白清砚次之。 随后,不断有小厮、婆子拿起火把,做出防御状态。 白清浅在马车上看着,都忍不住为他们的镇定感到佩服。 将军府上下,无论是公子小姐,还是丫鬟小厮,都不是懦弱之人,就连身怀六甲的阮思思都握紧了火把,即便吓得脸色苍白,也坚定地站在白清砚身边。 她深吸一口气,道:“二嫂,上马车,你在那只会影响二哥发挥!” 闻言,阮思思只想破口大骂:“你才影响他发挥呢!” 可感受到白清砚握紧她那只手里的汗,阮思思终究还是认输了。 虽然白清浅很讨厌,但她没说错,眼下她不怕是一回事,真的有能力是一回事。 若是没那个本事,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夫君最大的帮助。 想罢,阮思思挺着肚子,小心翼翼地向马车走去。 其他人也逐渐向几辆马车移动,把马车围在中间。 白清浅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一会狼不会太多。 然而,树林之中,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紧盯着他们,好似看到了肥美的宵夜。 白清浅狠狠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向秦锦墨,道:“你一会顾好自己和孩子,我在前面拦着。” 秦锦墨挑眉,正要问她何时有这样的本事,就看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模样奇怪的刀来。 其实那是白清浅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切西瓜的刀。 刀身长,且锋利,是目前自保的不错武器。 她只恨当初没屯点杀伤武器,像炸弹什么的。 不过后悔也没用了,她现在就这些玩意,不过——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还可以用药啊! 想罢,她悄无声息从空间里拿了一些迷药,不知道对狼群作用大不大。 兴许是感觉到他们这群人的不简单了,狼群一步步向他们走来,可快要过来时,又突然调转方向,朝着其他难民而去。 那群人吓得惊慌失措,刚才他们还庆幸狼群没有朝他们这边来,现在就来了。 “我们这些饿得皮包骨头不好吃,去吃他们啊!” 难民堆你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清晰地传到他们每一个人耳朵。 白清浅心中冷笑。 他们难不成就白白胖胖了? 众人都绷紧了神经,眼看狼群扑向那些难民,却没有主动撕咬,而是让难民们乱了分寸,成了一锅粥。 白清舟皱紧了眉头,紧紧盯着以最前面那只狼王为首的狼群,他们就好像跟人玩战术一样,故意这么做的。 难不成是看他们不好欺负,让那些难民来当前锋? “哥,他们过来了!”白清砚捏紧了火把,看着向他们落荒而来的难民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将军府给他们的教育是为国为民,护百姓周全。 可眼下自己都顾不上了,这些难民还一心要把狼群引到他们这。 这种,该救不该救? 白清舟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些有意扑向马车的难民,眸色微凉,道:“管好自己。” 话落,难民就近在眼前了。 白清浅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周围的难民怕是都被狼群赶来了,一些人身上还带着伤,被狼群撕咬,鲜血淋漓。 可他们看到马车时,眼神比狼群更凶狠。 “准备!” 白清舟一声令下,将军府的小厮婆子纷纷一鼓作气,把马车护得严严实实。 秦锦墨半眯着眼睛,神色凝重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幕,沉声道:“秦逐,去帮忙,不到万不得已,别伤人。” 秦逐悄无声息地来到白清舟等人身边,一脚便踹翻了试图用石头砸倒白清舟的男子。 见男子面露憎恶,秦逐淡淡道:“你以为砸倒一个人,狼就不咬你了?” 这些难民三之有二都认为狼群一开始是奔着他们来的,极少数人哪怕知道狼群贪婪,一个都不肯放过,也还是怕得不行,只能冲到他们这边来寻求庇护。 “嗷呜!” 一只狼突然扑了上来,双方的争斗,算是正式开始了。 白家众人没有武器,只能拿着棍子、火把防身。 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二人还好,武功高强,能够应付,时不时还能帮着身边人应付。 可狼性狡诈,一只狼不行,就两只,三只,四只! 几只狼分别把白清舟和白清砚团团包围,而手持长剑的秦逐穿梭在混乱人群中,时而阻拦难民爬上马车趁火打劫,时而要拦住狼伤人。 而陈川等人就要轻松多了,他们本就有功夫在身,又不顾旁人,自保就行。 见形势混乱,他们更是上了树,立于狼群咬不到的地方,作壁上观。 白清浅老远就看到陈川等人事不关己,气得想骂娘。 以后她要是救了这群黑心鬼,她就自剁双手! “快拉我上去!” 一个双眼阴沉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脚踝,不等她回答就拽着她往上爬。 白清浅猝不及防,险些摔倒,眼看一只狼扑上来了,她一脚踹翻那人,一跃而起,手里的西瓜刀寒光凛冽,直接抹了那只狼的脖子。 温热血液溅在了裙摆上,落下了点点红梅。 然而,更多的难民和狼都往这边来。 甚至有人已经爬上了阮思思几人所坐的马车。 马车上传来阮思思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白清浅扭头大喊:“秦觉,帮帮忙!” 华云落下,秦觉已经稳站在阮思思等人跟前,护住了几人。 白清浅来不及松口气,又有难民发难。 一个牙齿发黄,满脸贪婪的中年男人将黑乎乎的手伸向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背后的狼同时跃起。 她瞥了秦锦墨一眼,便冲向了那只狼。 “滚开!” 身后传来一阵暴喝,紧接而来的是一个陌生人的惨叫声。 wap. /111/111056/28882135.html 第二十九章 退了 白清舟等人发现身后的马车被护住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计划如何解决这些狼。 “尽量把狼赶到一起!” 白清浅大喊一声,气喘吁吁地挡在马车门前。 白清舟顾不上其他,心知恫吓狼群最好的办法——擒贼擒王。 偏偏狼王躲在后面,被众多狼保护,他们根本没办法靠近,那就听一次白清浅的。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极为默契地带着人双面包抄,相互配合下,竟然真的把大多狼都围在了一起。 白清浅见此情形,拿着迷药就奔了上去,“捂住口鼻!” 话音落下,众人齐刷刷地捂住口鼻,只见她扬手一挥,一股子粉末尽数洒在了狼群中间。 原本惊慌失措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心底隐隐期待着。 白清浅定定地站在狼群附近,心中倒数着。 “倒!” 她轻轻念了一声,一只狼果然应声倒下,紧接着是一只又一只,尽数倒下。 那只狼王见此情形,凶残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惧意,仰天长啸一声,剩下的狼群就跟着它退了。 “退了!真的退了!” 众人又惊又喜,可他们还来不及高兴,就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了。 那些难民看着倒了一地的狼,一时间目瞪口呆,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 看向白清浅的眼神也变得恐惧。 这个女人用了什么东西?这么多狼,都死了?! 不知道旁人心思的白清浅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吓死她了! 她以前跆拳道黑带不假,能放倒两个男人也不假,可面对一群狼,她还是有点。 “没事吧?” 白清舟和白清砚不知何时来到她跟前,神色复杂万分地看着她。 “还……还好。” 她轻舒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 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疲倦和害怕。 白清舟见状,主动递上了水袋:“喝点水,缓一缓,剩下的交给我们。” “好。” 白清浅一口气灌了几大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流入咽喉,才逐渐浇灭了她心底的焦躁。 而白清舟白清砚兄弟二人来到秦锦墨所在的马车前,看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三只狼的尸体,两人相视一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们那个有事情就往后缩的妹妹今晚竟然这么厉害,还一直挡在她最讨厌的秦锦墨前面,不忘护着两个孩子。 白清砚暗自攥紧了拳头,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白清浅。 头发凌乱,脸色发白,手臂上还受了伤,正在慢慢渗血。 他神色晦暗不明地看向白清舟,道:“大哥,她好像,真的变了。” 白清舟同样看到了她胳膊上的伤,深吸一口气后,道:“先看着吧。” 话音落下,两人便开始带着众人收拾。 见众人在收拾,白清浅有点气弱,道:“你们最好快点补刀,这些狼只是昏迷了,不是死了。” 原本蠢蠢欲动,想要争抢那些狼的难民闻言,登时脸色微变,不敢上前了。 直到有人拿着带尖儿的木棍,狠狠扎进一只狼的身体,那些人才开始动手。 这一切,白清浅就当没看见。 生死存亡之际,人人只知自保,以后,还是顾好自己。 白清浅想罢,干脆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一会。 刚才真是把最后的力气都用了。 可不等她休息够,陈川就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喊了一声:“三小姐。”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陈首领有事啊?” 陈川见她面色不善,脸色同样淡淡的,道:“感觉三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话一出,她笑得更灿烂了,“之前不是说过嘛,我都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知道将军府被判通敌罪名有太子殿下在背后推波助澜,我的心都碎了,又被未来太子妃鞭打,我真的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 可陈川不相信。 他半眯着眼睛,冷眼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审视。 只见她歪头看向他身后,指了指那些已经被人瓜分的狼,道:“你们不抢两只吗?一会没肉吃可不怪我。” 话落,陈川一抬手,几个难民刚到手的狼就落在了崔廷等人手里。 几个难民愤愤不平地扑了上来,却被崔廷一剑划破了衣裳,剑气凌厉,杀气勃勃。 谁还敢上前? 崔廷趾高气扬地看着几人,眼底满是不屑。 “一群贱民,还妄图跟我们抢东西!” 瞧着崔廷看不起的样子,白清浅眼底划过淡淡的嘲弄。 他自己都是太子的狗腿子呢,说别人。 也难怪,太子都是一副谁也看不起的姿态,他手底下的人也是一样。 白清浅想罢,不再搭理陈川,慢吞吞地爬起来,去帮受伤的人处理了伤口。 好在大家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和生命危险。 “浅浅!” 云烟神色慌张地跑来,满头大汗地拽着她的衣裳,道:“你二嫂肚子疼,你能不能去看看?” 白清浅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小跑着上了马车,就看到阮思思脸色苍白地坐在马车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看看。” 话音落下,她就给阮思思诊脉。 阮思思疼得不想动,见她来了,还是提着一口气问道:“你行不行啊!” 其实白清浅心里也没底儿。 阮思思是吓到了,动了胎气,但她手里没有这方面的药。 只能用灵泉水试试了。 想罢,她便正了脸色,道:“就是吓到了,喝点水,压压惊。” “啊?” 云烟愣了一下,她是过来人,多少了解一点,没想到白清浅会这么说。 阮思思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随后又看向云烟,痛苦地喊了声“娘”。 云烟吓得白了脸,连忙安慰道:“娘在呢,别害怕啊!” 白清浅已经接下腰间水袋,趁着云烟还在安慰阮思思,不动声色地往里面加了点灵泉水,然后递到阮思思嘴边,“二嫂,喝点水,会好点。” 看着水袋,阮思思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白清浅,我知道我跟你关系不好,可你不至于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管了吧?” “喝不喝?你怕我害你啊!” 阮思思当然怕了,可在一向不和的白清浅面前,她怎么能示弱。 她就不信白清浅敢当着云烟的面下毒。 想罢,阮思思的接过水袋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wap. /111/111056/28882136.html 第三十章 我怕死了 半壶水下肚,阮思思感觉肚子好像真的不疼了。 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拿着水袋,呆呆地看向云烟,“娘,我的肚子——” 云烟登时紧张起来,“肚子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娘再让浅浅像个办法,你先别急啊!” “不是。”阮思思见婆母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暖,道:“是我肚子不疼了。” 刚才还急吼吼的云烟愣住了,“不疼了?” 两人都愣愣地看着阮思思的肚子,白清浅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暗自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灵泉水管用。 三人还没来得及说上句话,张婆子就在外面火急火燎地喊:“三小姐,出事了,您快来看看,小六受伤快不行了!” 这话一出,白清浅想都没想就下了马车,跟着张婆子找到小六。 一看小六,脑袋上全是血,被人用石头砸了脑袋。 她看得太阳穴直突突,二话不说就给小六检查伤势。 还好小六人是清醒的,没有昏迷。 问过后确认没有伤到要害,她这才松了口气,用之前她悄悄灌进小白瓷瓶子的碘伏给小六消了毒,在药里加了一点灵泉水,涂抹在小六头上的伤口上。 解决完,她才站起来,环顾四周,“小六的伤谁打的?” 她不相信是将军府的人自己弄的,将军府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团结得很。 在她看来,一个都不能少! 大概是被她凶狠的目光吓着了,几个难民把后面藏着的人推了出来。 那人哎哟一声,摔在了裴鸢然跟前。 她定睛一看,呵呵一笑,“又是你!” 就刚才混乱中,趴在马车旁边,抓她脚踝那个男人。 男人吓得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要……要跟我们抢,我们已经那么惨了,我们快饿死了,你们还要跟我们抢,太……太过分了。” 这话真是把白家所有人都气笑了。 还不等白清浅开口,张婆子就气势汹汹地冲到那人跟前,两手叉腰,骂道:“你们要饿死了,我们也要饿死了啊!你们还能往京城去,我们去的,是西北,是旱情最严重的地方,跟我们比惨,真搞笑!” “那么多狼还不够你们分的?还要来抢我们杀的?我呸!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想吃的想疯了,你是难民谁都让着你是吧?我们没为了刚才的事情秋后算账就不错了!” “这些狼有几只跟你们有关系啊?还不都是我们杀的,我们迷晕的,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说你们的,真不要脸!” 张婆子一番话下来,气儿都不带喘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骂得那些人抬不起头来。 偏偏打人的难民嚣张得很,朝着张婆子啐了一口,“自己家犯了事被流放,还好意思被老百姓抢东西,你们就应该被砍头,株连九族!” 这话一出,白家众人眼神都变了。 白将军白豪为了他们,整日在战场上厮杀,被人冤枉就算了,这群人还这么说。 白清浅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怒气了,突然就冲了上去,一脚踹翻了那个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她一步步来到男人头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记住,将军府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质疑的,就算我们被流放,我们,也是清白的!” 掷地有声的话听得众人微微一愣。 所有难民都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 一个瘦弱的女子,脊梁挺直,眼神坚定,不给别人丝毫怀疑的机会。 众人看得有些动容。 被踹翻在地的男人也躺在地上,紧紧盯着她看。 白清浅一点不慌,淡定地说:“散了吧,那些昏迷的狼你们尽管拖,但我们杀的,就是我们的,谁要是再来抢,我让他这辈子都不用吃饭了,直接去阎罗殿报道。” 她声音不大,可清清浅浅的,就是让人听了哆嗦。 陈川等人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一个个都有些意外。 白清浅,真的变了。 难民们心虚地散了,打了小六的人还被白清浅指挥另一个小厮揍了一顿。 就算杀鸡儆猴加报仇了。 小样!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 她干脆利落地拍拍手,一转身就看到秦锦墨坐在轮椅上,脸色有些难看。 不会受伤了吧? 白清浅心底一惊,快步想秦锦墨走去。 不料半路上被陈川拦住了。 陈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三小姐刚才真是英姿飒爽。” 她看都看没陈川,准备直接绕过去,却还是被挡住了。 “麻烦让让。” 她抬头,“陈首领也不希望世子爷在这时候出事吧?” “狼群出现时,陈首领等人只知道自保,对我们这群人毫不关心,万一世子爷再因为这件事受伤,传到威武侯耳中,那就要捅到皇上面前去了。” 陈川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 她随之灿烂一笑,“陈首领还是看情况的,我先给世子爷看看,你等我一会啊!” 然而,不等她走远,陈川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小姐,太子殿下喜欢温柔的女子。” 她挑眉,这是说她不温柔吗? 呵! 温柔又不能当饭吃。 还是赶紧看看她的靠山吧,别出事了。 想罢,她已经来到秦锦墨跟前。 “是不是腿上的伤口裂开了?” 她边说边蹲在秦锦墨的腿边,小心翼翼挽起裤腿。 秦锦墨半眯着眼睛,安静地看着如此认真的她。 白清浅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给他治好双腿,是为了他护住整个将军府,将来能跟她和离。 刚才在马车上她拼了命的护着他和孩子,又是为了什么? “你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 秦锦墨目光清冽,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 白清浅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他的伤口,没有裂开,可能是混乱中被人碰到伤口,疼得脸白了。 在伤口上涂了一点灵泉水,又重新包扎了一下。 抬头就对上秦锦墨那双审视的眸子。 她嘿嘿一笑,“我图什么?图你是世子爷,有钱有颜还有权啊!” 秦锦墨安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你好好说话。” 白清浅摸了摸鼻子,摊开了说:“我怕你死了我就没有靠山了,万一太子看你死了,我们也没用了,半道上就送我们见阎王咋办?” 秦锦墨:“……”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怕死!” “我怕,我怕死了。” 秦锦墨的目光随之落在她受伤的胳膊上,“那你怎么没感觉?” wap. /111/111056/28882137.html 第三十一章 你能不能先下车 “啊?”白清浅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我去,我把这事给忘了!” 被狼爪子擦破点皮,没那么严重,她就给忘了。 “你现在没事了,我给自己看看。” 她说完,就上了马车,马车上只有两个孩子在睡觉觉。 脱下衣裳,用灵泉水把伤口清理一下,再用碘伏消消毒,又涂了一点灵泉水和药,再简单包扎一下就好了。 换上干净的衣裳,这才下了马车。 外面一片狼藉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夜色也已过半。 众人早就累得筋疲力竭了,可看着这么多狼的尸体,就是他们这段时间的口粮,他们就忍不住有些激动。 真好,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吃肉了。 白清白清砚兄弟二人有条不紊地安排人,轮流守夜。 虽说狼群被他们解决了一大半,狼王也吓跑了,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些狼不会再来一次。 更何况周围还有一群不怀好意的难民。 白清浅今晚累得不轻,见两个哥哥已经在安排了,她就不凑热闹了,干脆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倒头就睡。 不远处,白家兄弟二人看着熟睡的白清浅,难得没有把她叫醒。 “这次她立功了。”白清砚看着她,眼底闪过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疼。 云烟正在忙着跟婆子们一起处理狼皮,听见两个儿子的对话,忍不住为女儿说话:“浅浅今晚真是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护着两个孩子和世子不说,还让秦觉帮忙护着我们,又让秦逐去帮你们,她一个人孤立无援也只能咬牙撑着,你们要还是觉得这个妹妹不对,我就当没你们这个儿子!” “娘!”白清舟有点头疼,“她这次的确有功劳,可这也不代表她以前做的事情就能不算数了。” “固执!”云烟瞪了他一眼,“那是你亲妹妹,她当初识人不清,做了很多错事,如今她也在尽力弥补了,你们难道看不见?她一个小姑娘还要做到哪种地步,你们才会觉得她对你们是真心实意?她连自己的伤都不顾了,一心给其他人治伤,你们有没有点良心!”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清舟只好安抚娘亲,道:“她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了,娘您就别操心了,我们心里有数。” “最好是这样!”云烟说罢,脸上已经有笑容了。 另一场忙活的张婆子喊了一声“夫人”,云烟这才想起把东西送过去,匆忙过去了。 白清舟白清砚兄弟俩无奈地摇摇头。 “大哥,现在怎么办?其实我觉得,她也没那么讨厌,以前是嚣张跋扈了一点,但还不是咱们以前宠的,只是被太子利用了。” 白清砚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白清浅,心里有点纠结。 然而,白清舟淡漠地看着白清浅,道:“再观察一下,陈川最近不是在拉拢她吗?看看她怎么选。” 话音落下,兄弟二人就各自忙去了。 这一夜,众人又忙又累,可心里悄然生出了希望的种子。 次日天还未亮,白家一部分人刚刚睡下,就被陈川几人凶巴巴地喊了起来,收拾收拾要继续赶路了。 白清浅伸了个懒腰,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喝了一杯灵泉水,就跳上马车,去看两个孩子睡得如何了。 一上马车,就对上秦锦墨那双如漆似墨的眼睛,看得她顿了一下。 “你还没起呢。”她嘿嘿一笑,凑到摇篮跟前,两个小家伙已经醒了。 哥哥都已经坐起来了,妹妹还在摇篮里躺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秦锦墨这个爹爹看。 秦锦墨捏了捏眉心,“没睡着。” “嗯?” 她挑眉,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疑惑,秦锦墨目光下移,她就看见大宝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裤腿不撒手。 “他一直抓着你啊?” 白清浅哭笑不得,“大宝,快撒开。” “爹爹!”小家伙不肯撒手,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包着眼泪,“抱抱!” 白清浅看得愣了一下。 小家伙挺聪明啊,已经开始学说各种词儿了。 但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他虽然是你爹,但他还没有慈祥和蔼到愿意抱…… 白清浅心里嘀咕还没完,就看见秦锦墨微微俯身,把大宝抱起来,放在没有伤口的那条腿上。 嗯?! 她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秦锦墨不是不喜欢两个孩子吗?虽然他没有做什么对两个孩子不好的事情,但他也几乎没有亲近过两个孩子。 怎么突然就抱了? 疑惑满天飞的时候,大宝已经咯咯笑起来了,小短手搂着秦锦墨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秦锦墨脸上。 秦锦墨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大宝笑吟吟的眼睛。 “儿子!”白清浅酸了,忍不住叫了一声小家伙一声。 她平时总是亲亲两个小家伙,可他们呢?从来都没亲亲她。 今天儿子竟然主动亲秦锦墨这个爹了,凭啥啊! 虽然原身以前没怎么照顾两个孩子吧,秦锦墨也没照顾啊,都丢给他娘照顾。 啊! 她真的好酸! 大宝好像知道自家娘亲在想什么似的,挥挥小手。 白清浅立马凑了过去。 大宝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 白清浅心里一下就平衡了。 儿子还是在乎她的,她没白喂。 见她喜滋滋的样子,秦锦墨眸底划过一抹深色。 不就是孩子亲了她一下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可白清浅又把闺女抱在怀里,吧唧一口,小闺女后知后觉,看了看哥哥和爹爹,又看看亲自己的娘亲,慢吞吞地亲了娘亲一口,然后咧嘴一笑,“娘亲。” “诶!” 白清浅脆脆地答应一声,看向秦锦墨的眼神里充满胜负欲。 嘿!她这个娘还是要亲一点。 不知为何,对上白清浅这样的目光,秦锦墨莫名被激起了胜负欲。 这个女人,被孩子亲一口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抱抱她。”秦锦墨伸出手,示意他还要抱抱闺女。 白清浅哼了一声,“我自己来。” “她也是我闺女!”秦锦墨咬牙切齿。 可白清浅丝毫不受影响,抱着闺女准备给她换尿布,再喂点东西吃。 眼看着秦锦墨这个大男人在马车上,有点占空间,她便道:“能不能先把儿子放下,然后下车?空间有点小,我不好给孩子换尿布。” 秦锦墨:“……” /111/111056/28888349.html 第三十二章 世子爷帮忙换尿布了 “我也可以帮忙。” 他沉吟片刻后开口。 两个孩子不仅是白清浅的,也是他秦锦墨的,不能一直让两个孩子只知道娘亲,忘了爹爹。 他平时应该多多在孩子面前露露脸,帮帮忙! 想罢,秦锦墨已经说服自己。 大概是他这句话来得太惊悚,白清浅心尖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上次让世子爷帮忙,世子爷不是一动不动吗?” 秦锦墨面不改色,道:“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双腿不允许。” “好嘞!”她笑眯眯地把闺女放在摇篮里,“那你跟着我学,看能不能给儿子换尿布。” 说着,她麻利地把闺女的尿布换下来,小姑娘拉了臭臭,她把尿布放在马车角落的小篮子里,然后给小姑娘清理干净,从马车上探出头,让她娘给她拿两块湿帕子来。 拉了臭臭,得擦一下,不然小家伙该不舒服了。 可云烟都把湿帕子送过来了,秦锦墨还在对大宝身上的尿布一筹莫展。 因为,大宝也拉臭臭了。 堂堂世子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他看着实在有点下不了手。 “磨蹭什么?”白清浅眉眼带笑,接过云烟递来的湿帕子,“麻溜的!” 云烟听见女儿的话,探头一看,就看到秦锦墨抱着大宝准备换尿布,手足无措的样子属实有点让人猝不及防了。 “世子,在给孩子换尿布?”云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子一向清冷淡漠,也会给孩子换尿布? 不会是自家女儿强迫人家做的吧?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云烟就越发坚定这个念头,连忙挤上马车,为难道:“世子你别弄了,我来吧,浅浅你真是的,忙不过来可以叫娘帮你啊,就别麻烦世子了。” “是我想帮忙。” “是他想帮忙的。” 秦锦墨和白清浅同时开口。 云烟动作一僵,“世子爷,主动提出来的啊?” 她讪讪收手,脸上是遮不住的尴尬。 白清浅把自家娘亲的尴尬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娘,您先下去吧,世子爷实在搞不定还有我呢,再说了,孩子要多跟爹娘在一起相处,对孩子好,您先去忙您的。” 话已至此,云烟巴不得走快点。 画面太惊悚,她有点害怕。 阮思思被白清舟扶着,挺着大肚子在附近走动,就看见云烟下了马车,脸色就不对了,两人连忙上前问她怎么了。 云烟愣了一下,想到马车上的画面,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说不定世子爷就这样跟女儿和好了呢? 想罢,云烟脸上有了笑容,道:“没什么,就是世子在帮浅浅给两个孩子换尿布,我有点吃惊。” “世子?” “换尿布?” 阮思思和白清砚异口同声,两人脸上都写着大大的惊讶。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白清砚也认识秦锦墨许多年了,以前还好些,如今双腿受伤无法行走后,他的脾气就越发古怪冰冷了。 就白清浅做的那些事情,秦锦墨没把她脖子捏断已经是给将军府面子了,还会帮忙换尿布? 不可能,不可能! 白清砚不停摇头,“娘,你不会看错了吧?” 云烟瞪了他一眼,“你娘有那么老吗?两个大活人我看不清啊!” 白清砚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行吧!” 虽然夫妻俩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娘也没有骗他们的理由啊! 难道秦锦墨真的对白清浅改变了看法?还是说,白清浅这段时间的改变,让他也变了? 白清砚摇了摇头,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大哥。 马车上的秦锦墨还不知道,自己帮忙换尿布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 他现在脸色很难看。 因为,大宝拉了臭臭的尿布,掉在他身上了,他的衣服上也沾了臭臭。 臭味在马车里弥漫。 白清浅看着他的眼神略微有些尴尬。 谁也没想到儿子挣扎了一下,导致尿布掉了。 见秦锦墨面沉如水,白清浅立马反应过来,接过大宝,“我来,你先换身衣服,我帮你叫秦逐帮忙。” 话落,她立马抱着两个孩子火速逃离犯罪现场。 秦锦墨黑着脸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秦逐,快帮帮你家世子。”她喊了一嗓子,在外面守着的秦逐脸色蓦地一变,立刻闪身进了马车。 主仆俩四目相对,秦锦墨脸色黑得吓人。 秦逐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场面,着实有点尴尬,犹豫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世子,需要属下帮忙吗?” “出去。” 秦锦墨脸色更难看了。 秦逐立刻退了出去,很快又送来一身干净的衣裳。 白清浅麻利地在地上铺了一块毯子,把两个小家伙放在上面。 给大宝换好尿布后,她就不断向马车张望。 秦逐上马车了。 秦逐被赶下来了。 秦逐又上马车了,然后又下来了。 白清浅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她好紧张啊! “儿子,你完了!”她戳了戳大宝的小酒窝,幽幽叹气,“不对,是他自己搞成这样的,怪不得咱们娘俩,对吧!” “娘亲。”小闺女完全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笑得甜甜的,小手抓着她的手,“抱。” “哦,来抱抱!”白清浅看着小姑娘,心都快化了,早就把秦锦墨抛之脑后了,抱着小姑娘吧唧一口,亲在她的小脸上。 小姑娘顿时笑开了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然后慢吞吞地看向马车,“爹。” 白清浅脸上笑容微微一僵。 “浅浅,吃早饭了。”云烟送来一个二合一馒头,还有一碗白粥。 粥是给两个孩子准备的。 眼下秦锦墨在马车上,她不方便给两个孩子喂羊奶,只好让两个娃将就一下了。 不过她悄悄在白粥里放了点糖。 当两个小家伙喝到第一口白粥时,眼睛亮了。 “好次!”她的好大儿激动得挥手手。 旁边的小闺女舔了舔嘴唇,也灿烂一笑。 白清浅笑开了花,一口一口把白粥喂给两个小家伙。 一碗白粥下肚,两个小家伙已经吃得肚儿圆圆了。 她这才三两口把馒头吃了,又喝了点灵泉水。 “白清浅。” “咳咳咳!” 白清浅被身后秦锦墨吓了一跳,差点被水呛死。 这会缓过来了,才回头看向他,“世子爷,你有事啊?” 秦锦墨半眯着眼睛,“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好像他要吃人似的。 白清浅呵呵一笑,“这不是怕耽误你换衣服嘛!” “是吗?”秦锦墨盯着她,眼底带着看不透的情绪。 /111/111056/28888350.html 第三十三章 帮忙买点盐 “是的。”白清浅佯装镇定。 秦锦墨淡漠地看着她,好一会才沉着脸移开视线。 他活到这般年纪,还从未像今天这么尴尬。 也罢! 还是他自找的。 白清浅见他神色无异,道:“你看着点孩子,我去去就回。” 说罢,她麻溜地把碗放回去,回来抱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一看角落里的尿布。 嗯?尿布和篮子都不见了。 她记得这儿明明放了一个筐子装尿布的,尿布和筐子咋都不见了? “世子妃在找什么?” “哎哟我去!” 白清浅被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是秦觉,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你走路没声音吗?” “世子妃在找什么?”秦觉皱着眉头,重复问道。 她也有点无奈,道:“我在找两个崽换下来的尿布,他们拉了臭臭,得洗,我……尿布怎么在你这?” 她定睛一看,就看到秦觉手里拿着一个篮子,湿淋淋的,里面装着同样湿淋淋的尿布。 对上她惊讶的目光,一向清冷淡漠的秦觉老脸一红,道:“世子让我把这些清理了,放在马车上,有味道。” “这样啊!” 白清浅摸着下巴,啧啧两声,将秦觉上下扫了一遍,笑意渐浓。 没想到秦觉还有当奶爸的潜力啊,就是尿布洗干净也不知道拧一下,全是水。 “给我吧。” 她说着,接过秦觉手里的篮子,把尿布拧干,搭在马车外的架子上。 这个架子还是她之前特意绑上去的,有时候临时洗了尿布,没地方晾。 一转身,秦觉早就不见了。 她忍不住笑,肯定是秦锦墨让人洗的。 也好,她也休息一下。 白家众人还在整理东西,昨夜收获颇丰,但要带走,就要多花点心思了。 处理好的肉和皮子都放在板车上,上面盖着一层油布,粮食和肉之间也用油布隔开。 板车上放不下了,就挤一挤,放在马车上。 陆安宁、阮思思和云烟就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另一辆马车全装了行李和粮食。 秦锦墨还是跟两个孩子乘坐同一辆马车,收拾好后,队伍便继续前行。 白清浅一路跟在板车周围,心里不免发愁。 这么热的天儿,没有冰箱保存,这些肉就要用很多盐腌制,最好再风干做成肉干,否则很快就会臭。 但他们的盐不多。 她的目光落在了前面的陈川身上,若是能让他帮忙,多弄点盐来,兴许有用。 渣太子不是还想拉拢她吗?帮这点小忙应该可以吧? 想罢,她快步来到队伍前面,跟在陈川身后,小声道:“陈首领,帮个忙啊?” 陈川闻言,回头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带着几分审视,“三小姐突然这般,倒是让我有点意外。” “不意外。” 她笑容浅浅,带着几分坦然,“有求于人不是很正常?” “说吧。” 陈川心里还是瞧不起她,但太子有令,他只能照办。 白清浅面上笑容越渐灿烂,指了指板车上的肉,道:“这么多肉,坏了就可惜了,陈首领能不能帮忙给我们再买点盐,把肉腌制一下,也好多保存些时日。” 闻言,陈川眸底划过一抹不屑,“你们的粮食都是上面拨下来的,如今让你们带上这些东西,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三小姐还要我当共犯?” 白清浅微微一笑,“你这话就严重了,我就是希望一路上能跟陈首领和平相处,你回去也好跟太子殿下交差,对吧?” 这话一出,陈川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 “三小姐,这是认为我之前的话有道理?” “什么话?” 白清浅假装一脸茫然,决定把装傻进行到底。 陈川见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三小姐是流放罪人,还是太子殿下的人,决定了我对三小姐的态度。” “我的身份,取决于太子殿下的心意如何了,我定然——对吧!” 她浅浅一笑,把话说得模糊不清。 陈川微眯着眼睛,将她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还是以前那个白清浅,但脑子比以前灵光多了。 两人目光交战,片刻后,以陈川败下阵来为结果。 白清浅依然笑容灿烂,丝毫没有慌乱。 “好。” 陈川点了点头,“我会给三小姐准备足够的盐,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三小姐能不能给我答疑解惑?” 白清浅问得干脆:“你问。” “世子的腿,可还有救?我看三小姐医术很厉害,应该有吧我吧?” 这话一出,白清浅佯装讶异,小声嘟囔道:“陈首领可不能只看我给崔廷他们疗伤就觉得我很厉害了,世子爷的腿伤的很严重,我没办法治好他。” 说着,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只怪我学艺不精,帮不上世子,世子好歹也算我家的恩人,我——” “三小姐。” 陈川打断她的话,语气微凉:“太子殿下,不喜欢女子三心二意。” “哦。” 白清浅微微一笑,“我知道。” 毕竟她也不喜欢三心二意的渣男。 “盐的事情就麻烦陈首领了。” 说完,她就放慢脚步,逐渐落后到板车附近。 头顶炎炎烈日,热得众人满头大汗。 有了前车之鉴,加上太子吩咐,陈川不得不顾及白清浅,到了中午,就叫停了队伍。 “先行歇息,待下午凉快一些再继续赶路。” 陈川一声令下,疲倦的白家众人就找了树荫儿,迫不及待地坐下歇息。 缓过来后,白清舟就带着小厮把周围野草清理干净,找来石头搭了两个简易的灶。 白清砚则去附近转悠,看周围有没有河流小溪。 如今他们还没有抵达旱情比较严重的乾都,一路还能看到河流小溪,用水还不算特别困难。 只是这次的河流比较远。 白清砚提了一桶水回去,他妻子阮思思就已经下了马车,正一个人在周围走动。 他见此情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快步上前,扶住了她,“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身体不适吗?” 阮思思不自然地看了一旁逗弄两个孩子的白清浅,小声道:“就是被吓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放心。” 白清砚怎敢放心啊,阮思思嫁给他之前是金枝玉叶,嫁给他还没过上多好的日子,就跟随白家众人流放。 他心里愧疚得很。 一心就想多补偿她,让她一路上舒服点。 正当他发愁时,突然一个东西朝他飞来。 wap. /111/111056/28895418.html 第三十四章 纠结的阮思思 他心尖一颤,立刻挡在阮思思面前,抬手一抓,把东西牢牢抓在手里。 白清浅远远看着,拍手叫好:“二哥威武!” 白清砚皱紧眉头,沉声道:“白清浅,你别胡闹。” 可阮思思看到他手上的东西,怔愣片刻,就从他手里拿了过去。 “是青橘。”阮思思说着,就准备剥橘子了。 白清砚也愣了一下,旋即看向白清浅,可她已经抱着她的乖儿子说说笑笑了。 生气了? 白清砚别扭地移开视线,他才生气呢,东西说扔过来就扔过来了,万一砸到思思怎么办。 想罢,白清砚压下别扭的念头,从阮思思手里拿过青橘,“我来。” 酸涩的橘子汁在嘴里炸开,压下了阮思思胃里那股子蠢蠢欲动的翻涌。 见夫君一点点为她扒下橘子瓣上面的白丝,阮思思又看了白清浅一眼。 自从她嫁给白清砚,白家从未亏待过她。 夫君待她百般体贴,大哥大嫂对她也很是关切,婆母温和宽厚,从不苛待她,就白清浅这个小姑子任性一点,偶尔跟她有争执。 如今流放,就连任性妄为的小姑子也变了,也知道给她吃她喜欢的青橘了。 娘说得对,夫君于她,是最好的归宿。 “想什么呢?”白清砚见她若有所思,把剥好的橘子喂到她嘴边。 阮思思恍然回过神来,摇摇头。 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白清浅几个橘子收买了。 阮思思啊阮思思,你就适合过苦日子,别人对你稍微好点你就心软了。 白清浅明明那么讨厌! 想罢,她再次看向白清浅的眼神就变了。 白清浅正在哄孩子睡觉呢,一抬头,就对上阮思思幽怨的目光。 她心里咯噔一下,咋的?给橘子还给出仇了? 那下次她不管了! “爹爹!” 怀里的姑娘小子异口同声,两个小家伙一人抓住她一边头发,疼得她直接低头。 秦锦墨就在这时来到她面前,皱着眉,眼底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白清浅呵呵一笑,小声对两个孩子说道:“撒开,娘亲疼。” 两个小家伙愣了愣,这才松开小手。 “爹爹,抱!” 小姑娘这次反应可比哥哥快,奶声奶气地求抱抱。 这声音,听得白清浅心都化了。 秦锦墨也愣了一下,眼看女儿已经伸手了,水灵灵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从前不喜与孩子相处的他,竟然生出几分不舍得孩子失望的心思。 不知不觉,他就已经伸出手,把闺女抱在怀里。 “别碰到你的伤口了。” 白清浅有点酸,还不忘提醒秦锦墨。 本来已经可以给他治疗双腿了,但上次被陈川刺伤,伤势严重,要重新养一段时间。 她每次给他换药,都给他用了一点灵泉水,伤势严重恢复得快一些。 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正式治疗他的腿了。 假以时日,意气风发的秦世子就能重新站起来。 届时鲜衣怒马,任君逍遥。 她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出秦锦墨骑着高头大马,策马奔腾的画面,不禁咂舌。 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 “你看我做甚?” 秦锦墨略带不悦的话,将她从幻想中拉出来。 她嘿嘿一笑,“看世子爷长得好看。” 秦锦墨不禁皱眉,“难怪太子瞧不上你,不知进退,不善言语,就知道让人生气。” 白清浅:“……” “世子爷,夸你好看也让你生气的话,那我们确实不合适,时机成熟咱们还是早点和离吧。” 秦锦墨脸色更沉了。 “你白家还未完全脱困,你就迫不及待想踹了本世子,是太子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白清浅瞥了眼不远处偷听的崔廷,瞎话张嘴就来:“世子爷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你。” 秦锦墨:“……” 崔廷:白清浅还有点自知之明。 “爹爹,娘亲。” 小姑娘一手抓着秦锦墨,另一只手伸向白清浅,刚才还盛满笑意的眼睛就红了。 “我的乖乖,你怎么了?”白清浅见状可心疼坏了,就要伸手把小姑娘抱回来,还不忘埋怨秦锦墨一句:“世子爷也知道,你连孩子都不会带,咱们在一起,于我而言等丧偶式婚姻,到了西北,咱们还是尽快和离了吧。” 秦锦墨脸黑了。 他虽然不明白丧偶是何意思,但能大概明白白清浅的意思。 就是说他这个父亲不称职。 笑话! 比起她这个当娘的,他这个父亲好多了。 白清浅还不知道,秦锦墨的胜负欲被她唤醒了。 一旁偷听的崔廷以为白清浅和秦锦墨两人就这样了,眼底划过一抹嘲弄,又把两人的话大概跟陈川说了一遍。 “她之前果然是欲擒故纵。” 陈川冷笑一声,“她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太子殿下,当上太子妃,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也罢,就让她得意两天。” “是。” 崔廷应了一声,便去一旁歇息了。 这边,白家几个婆子忙着把板车上的肉分成小块,又把剩下的盐腌制了几块,挂起来晾晒,希望能保存得久一点。 云烟就和张婆子几个把午饭做了出来。 肉被切成薄片,加了盐巴和水炖煮,又做了不少馒头。 忙活之余,还不忘给家里两个孩子煮一点米粥。 白清浅的戏演完了,见秦锦墨被她气得不轻,干脆先逃之夭夭,凑到云烟身边,见锅里炖着肉,就是味道不咋地。 “娘,我来帮忙。” 说着,她就用锅铲在锅里搅和几下,趁着大家没注意,扔了两大块姜进去,去腥,然后又放了一点香辛料,彻底掩盖肉的腥味,只剩下香气。 香味四处蔓延,难免吸引了周围的难民。 可一旦有人敢凑上来,陈川等人就亮出牌子和腰间长剑,把人赶走。 知道他们是官府办事,又浑身煞气,想死的人才会凑上去呢。 肉汤出锅前,她还不忘把里面的生姜和香料捞出来,免得被发现了。 吃饭前,白清浅又看到一个试图偷粮食的难民被崔廷踹翻在地,吓得瑟瑟发抖。 别的不说,陈川的人做事干脆利落,心狠手辣,有时候给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 如果还是之前那两个官差看守他们,恐怕肉都臭了,他们也不敢把肉拿出来。 “吃饭!”张婆子嗓门大,一声吆喝,大家都凑上来了,端着自己的碗,盛上一大碗肉汤,再加上一两个馒头,这顿饭就够了。 wap. /111/111056/28895419.html 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好吃 云烟本以为肉汤味道不太好,可送到阮思思手里,阮思思喝了一小口,登时眼睛都亮了。 阮思思意外地看向云烟,道:“娘,你这肉汤怎么做的?好香。” 云烟怔愣片刻,自己也尝了一口,“这个汤,比我想象中的好吃啊!” 众人以前也没吃过这肉,还以为本来就是这味道,多少有点意外惊喜。 白清浅端着碗,在旁边大口吸溜,就听见云烟和阮思思的话,她不禁悄悄笑眯了眼睛。 吃过午饭,她登上马车,两个孩子已经睡醒了,正趴在摇篮边沿,翘首以盼。 看到她端着碗上来了,大大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期待。 “娘亲!” 两个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激动,小身板哆哆嗦嗦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 “别动!” 白清浅吓得心肝儿颤,快步上前,按着两个小家伙坐下。 “走路还不稳当呢,那么快干啥!没看见马车里这么多东西吗?万一磕着碰着,给你们可爱的小脑袋撞个包,就不可爱了,还要变成小傻子。” “娘亲!” 她的好大儿叫了她一声,小嘴嘟嘟,满脸写着不高兴。 白清浅嘿嘿一笑,“你知道小傻子什么意思吗?” 小家伙瞥了眼一直盯着饭饭的妹妹。 白清浅啧啧两声,果然,孩子还不懂这些。 可当她视线一转,小家伙就轻轻喊了一句“小傻子”。 声音很小,白清浅并没有听到。 趁着秦锦墨没上马车,快速从空间里拿了羊奶,小口小口地喂给两个娃。 小家伙们吃得不亦乐乎,很快就吃得肚儿圆圆,心满意足地坐在摇篮里,也不闹腾了。 白清浅松了口气,把白粥喝掉。 刚放下碗,马车帘子就探进来一只手。 骨节分明,莹白如玉。 看得她心里激灵一下。 下一刻,秦锦墨那张冷冰冰的脸赫然出现在她视线中。 幸亏她动作快,不然秦锦墨该说她抢孩子吃的了。 然而,秦锦墨眼神掠过她的脸,眸底一沉,“下次偷吃孩子的东西,记得把嘴擦干净。” “好的。”白清浅擦了擦嘴角,佯装淡定。 “厚颜无耻。”秦锦墨眸底划过一抹厌恶。 他就没见过哪个女子当了娘,还跟孩子抢吃的,被发现了都能如此淡定。 偏偏白清浅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清浅脸上带着几分笑,转头对两个小家伙道:“乖乖坐好。” 看到亲爹就激动,把她这个亲娘置于何地啊! 她吃醋了。 秦锦墨没看她,让秦逐秦觉二人把他送上马车后,就自觉挽起裤腿,露出包扎过的腿。 白清浅见状,蹲在他跟前,解开包扎,用加了灵泉水的药液给他涂抹伤口,然后重新包扎。 一气呵成。 “陈川问我,有没有把握治好你的腿。” 她慢吞吞地系好最后一个结,确认包扎不会松开的同时,告知了秦锦墨,刚才陈川的问题。 秦锦墨眸底悄然划过一抹冷意,对上她的目光:“怎么想起来告诉我了?” 这话一出,白清浅咧嘴一笑,“人与人之间的误会,很多都来自于双方不肯张嘴说。” 秦锦墨扫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见他沉默不语,白清浅也不多说,只让他防着点。 防着谁,她也没说。 秦锦墨想,她可能有点自知之明。 “行了,等你这个伤好了,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治疗了,以后千万别受伤了,不然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秦锦墨眸色渐冷,微微颔首,却没再说话。 “劳烦世子爷看着孩子,我还有事。” 她打了声招呼,就跳下马车,径直往大嫂陆安宁在的马车去。 陆安宁背上的伤不轻,虽然现在开始愈合了,但还是要定时换药,检查伤势。 她上马车时,她大哥白清舟正在喂陆安宁吃饭。 见她来了,陆安宁温温柔柔地朝她笑了笑,道:“浅浅你稍等一下,我吃了饭就可以上药了。” 一旁的白清舟神色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心中越发别扭,道:“要不然这件事交给我?” “交给你我不放心。” 白清舟喂饭的动作一顿,眼底露出几分不满,“我还不放心你呢。” “好了。”陆安宁嗔了自家夫君一眼,“浅浅心细,自然比你这个男人细致。” “嗯。” 白清舟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线,不再跟白清浅争。 白清浅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门牙。 见状,白清舟微微皱眉,“姑娘家还是矜持些,笑不露齿。” “大哥,我孩子都快满岁了,可不是小姑娘了哦!” 白清舟喂饭的手哆嗦了一下。 他回头看向白清浅,“怎么?今天不跟我抬杠你心里难受?” “不敢不敢。”她笑眯眯地摆手,然后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安静等待白清舟喂完饭,再给陆安宁上药。 “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白清舟在一旁看得很紧张,还要牵着陆安宁的手,小声安慰说没事。 白清浅假装没看到他一直哆嗦的手,道:“恢复得很好,继续保持,大嫂如果觉得没那么疼了,也可以慢慢下来走动一会,但不能剧烈运动,以免牵动伤口。” “好。”陆安宁温柔一笑,“这几天辛苦你了。” “这有何辛苦的,大嫂才受苦了。”她说完,把混有灵泉水的药涂抹在陆安宁的伤口上,旋即松了口气,道:“平时注意点,天气热,稍微用湿帕子擦拭周围,但不要碰到伤口了。” 见白清舟在旁边一动不动,白清浅瞥了他一眼,道:“大哥你记住了没?” 白清舟点头说记住了,她这才下马车。 两个娃睡了一路,眼下肯定睡不着了。 她过去一看,果然精神饱满,一个在摇篮里,一个在秦锦墨怀里。 看到她,两个小家伙眼睛一亮,“娘亲!” 尤其是坐在摇篮里的哥哥,可怜巴巴地伸出手,“抱抱。” 她立马心软了,“哎哟喂,抱抱!” 瞥了眼抱着闺女的秦锦墨,她问道:“怎么不抱抱儿子?你重女轻男啊?” 秦锦墨头顶飘过几条黑线,“你管我。” “哦。” 你是大靠山,我不能有意见。 白清浅暗暗给自己洗脑,免得被秦锦墨这话噎死。 “三小姐。” 崔廷远远叫了她一声。 她还没回应,怀里的大宝就先“哼”了一声,小手环抱在胸前,凶巴巴的,像一只奶萌奶萌的小老虎。 wap. /111/111056/28902456.html 第三十六章 你编一个给我看看 白清浅噗嗤一笑,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顶,道:“儿子,先跟你爹玩啊,娘亲有事情要做。” 说完,她就把小家伙放在摇篮里。 临走前还看了小家伙一眼,刚刚还满脸笑容的大宝,这会正撅着嘴老大不高兴了。 她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娘亲忙完就来跟你们玩,先跟爹爹玩一会。” 秦锦墨听到这话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帮忙换尿布时的窘态,看向儿子的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白清浅并未注意他的反应,快步走向崔廷,就看到他后面不远的地方放着一辆板车,上面堆着一个大口袋 她不禁惊讶了一把,看了崔廷一眼,“那是什么?” 崔廷鼻子里发出嗤声,小声道:“明知故问。” “嗯?”白清浅挑眉。 他这才道:“你要的盐。” 这话一出,白清浅眼睛都亮了,快步来到板车前,打开口袋一看,果然是盐。 “来两个人,把盐搬下去。”说着,她笑眯眯地又看向了崔廷。 崔廷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不安,小声道:“你想做什么?” 上次他跟这个女人说了会话,就浑身发痒,肉都差点被挠烂了,就算白清浅救了他,他对白清浅也提不起什么善意。 这个女人,太心狠手辣! 稍有让她不如意的地方,她就要下黑手,他崔廷才不会被她的笑脸欺骗。 白清浅倒是有话直说,道:“能不能商量一下,这个板车和驴也留给我们?” 这话一出,崔廷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嘲弄,轻嗤一声,道:“三小姐还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吗?我怎么觉得像个乞丐?什么都想要。” 白清浅暗笑,姑奶奶这叫拿得起放得下,不端架子平易近人好吧。 她们的东西比之前多了,不想办法多弄点马车板车之类的,怎么搬走?难不成还要把到手的肉都扔了? 别说她了,谁都舍不得啊。 崔廷本想再嘲讽几句,可不远处传来陈川的咳嗽声,他只好点头,答应都留给他们。 白清浅连连点,“多谢。” 话落,她就跑去指挥众人搬盐了。 这些盐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意外惊喜了。 众婆子们麻利地把肉分成小块,再让几个小丫鬟和小厮把肉用多多的盐巴腌上。 一块块肉都裹满了盐,再用绳子串起来,串成一大串,挂在周围的树枝上晾晒。 白清浅手脚麻利地帮忙晾肉。 陈川等人远远看见了,眼底满是嘲讽。 崔廷嗤笑一声,道:“真是蠢到家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晾肉,万一被抢了,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闻言,陈川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问道:“你见哪个难民敢上来抢东西的?” 崔廷愣了一瞬,他们每次遇到难民蠢蠢欲动,就会出手教训一两个人,亮出牌子,那些人自然就不敢来了。 他看向忙活的白家众人,眸色顿时沉重。 陈川冷冷地看着众人忙碌,道:“你以为你最聪明,聪明的是他们。” 崔廷面色变了几变,应了声是,再看向白家众人时,眼神已不再有嘲讽。 另一边,白清浅等人忙得热火朝天,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 她抬手擦了擦汗,帮忙挂好肉块,就跟云烟两个坐在旁边守着。 “晒一会,晒成咸肉干,一路方便保存。”云烟擦了擦汗,脸上带着笑。 白清浅颔首,道:“那些皮子也能拿去卖了,就是要跟陈川打声招呼,看能不能途径城镇时把东西卖掉。” 他们这一路走的不是官道,能遇到城镇的机会不大,遇到了,陈川也会以耽误时间为由,不让他们去。 所以必须要跟陈川提前说好。 这就要用到渣太子的名义了。 然,她刚提到陈川,云烟脸色就变了。 “浅浅,你不会还惦记着太子吧?” “娘。” 白清浅瞧了眼陈川等人,见他们蹲在不远处的树荫底下说话,这才拉着云烟小声说悄悄话。 “陈川是太子的人,咱们一路上日子过的好坏,很大程度都有太子的授意,为了日子好过点,跟他们虚以委蛇也没什么,等到了西北荒地,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就没啥关系了。” 云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女儿有这种打算。 白清浅嘿嘿一笑,“反正女儿已经想明白了,太子跟咱们家不是一路人,以前我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受尽宠爱,他还愿意跟我逢场作戏,哄哄我,如今不一样了,他拉拢我,是为了世子,我才不会傻到被他利用。” 见她这么自信,云烟都不忍心提醒她,以前是谁被太子哄的团团转。 白清浅说罢,看向马车,意外对上秦锦墨那双冷冽的眸子,以及他怀里的小闺女。 她心里蓦地一紧,起身让云烟先休息,她去看看孩子。 可别又往秦锦墨身上拉臭臭啊。 快步来到马车前,登上马车,她就打了个哆嗦。 “世子爷心情不好啊?”她飞速扫了眼两个娃,没有问题,小心脏这才重新放回肚子里。 见她好似提心吊胆,做贼心虚,秦锦墨敛了眸底冷意,淡然问道:“你很怕我?” “我怕你做甚?”她不答反问。 秦锦墨怔愣片刻,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眼看两个孩子困了,白清浅不再跟他说话,陪着两个小家伙多玩一会,免得他们在路上睡不着,又没人陪他们玩,到时候就在马车上哭,怪让人心疼的。 她心想着,不动声色地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用草编织而成的小马和小兔。 这两个还是她之前去旅游,跟当地手艺人买的。 两个小家伙一看到两个小玩意,顿时眼睛一亮,小手挥了挥,从她手中接过小玩意。 秦锦墨眸底划过一抹意外,“这两个东西从何而来的?” 白清浅嘿嘿一笑,“我没事在路上编的。” “你编一个给我看看。” 听他略带几分冷意的话,白清浅面不改色地下马车,找来一大把长条状的草,然后坐在秦锦墨跟前,手指翻飞,动作飞快。 秦锦墨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她的动作,越看下去越觉得意外。 从前的白清浅可不是这样的,她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然而,两个孩子见她妙手生花,没一会又编出一个小猫,看得他们拍手叫好。 见还剩点草,她又编了一把小剑,递给了秦锦墨,“世子爷喜欢吗?” wap. /111/111056/28902457.html 第三十七章 你喜欢吃啊 秦锦墨目光如炬,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遍,“这又是怎么学的?” 白清浅笑吟吟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漫不经心道:“自学成才。” 其实是她以前出去旅游,跟当地的婆婆学的,学了整整三天,比拿手术刀还难。 好在她聪明,学得快。 白清浅想想就忍不住笑,露出两颗洁白的牙来。 秦锦墨感觉她笑容太过灿烂了些,就像做了坏事,还成功糊弄了过去。 可惜他没证据。 黄昏时分,太阳落山,火烧云绵延一大片,颜色迤逦夺目。 她抱着两个睡着的孩子登上马车,把他们放进摇篮之中,就听崔廷催促要继续赶路了。 过了一天最热的时候,他们才能继续赶路,否则再有人中暑昏迷,反而耽误时间。 陈川明白这道理,之前只是刻意为难罢了。 她跳下马车,帮着云烟和婆子们收拾他们晾出去的肉干,待明日蒸上一蒸,继续晾晒,就能做成可以直接吃的肉干。 忙碌之间,她余光一撇,阮思思正扶着马车,吐的昏天黑地,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吐得毫无血色,白清砚在一旁心疼坏了。 待阮思思缓过来,白清砚就向她走来,眼底带着几分期待:“白清浅,你有没有办法让你二嫂没那么难受?” “有啊。” 白清砚面色一喜,“那你能不能帮帮忙,给你二嫂开点药。” “二哥在求我啊?”她头也不抬,手脚麻利地把晒得半干的肉干堆放在板车上。 白清砚怔愣片刻,还以为她要借题发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可想到妻子正难受呢,又咬咬牙,道:“我在求你。” 白清浅噗嗤一笑,对上白清砚意外的目光,长叹一口气,感叹道:“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你们还是没把我当自家人啊,自家人用得着求吗?” “我——” 还不等白清砚高兴,她就打断了白清砚的话,道:“既然没把我当一家人,我就不这么费力了。” “白清浅。”白清砚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他和大哥对她真的很失望,但诸多失望怨恨凑在一起,也变不成一把刀,斩断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 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咱们都是一个爹娘生的,怎么就不是自家人了?” “好嘞!” 白清浅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一发话,她就笑眯眯地去洗手,然后上马车,给阮思思瞧瞧。 见到她,阮思思故作骄傲地哼了一声,不搭理她。 然而,下一刻——呕! 阮思思趴在窗子边就吐了起来。 白清浅见状,伸手给她按了按几个穴位,给她舒缓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从空间里拿出一包杏干。 本身包装就是油纸,直接交给阮思思,阮思思还愣了一瞬,道:“这是什么?” 她打开油纸,拿了一小块杏干塞进阮思思嘴里,道:“比青橘还酸的杏干,我让陈川弄盐的时候,顺便给我弄了一包。” 反正,阮思思也不会真的问陈川,是不是弄了一包杏干来。 阮思思嚼着杏干,心里莫名甜滋滋的,嘴上却还一点不留情,道:“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吃酸吗?” “这不是家里有个要吃酸的孕妇吗?” 阮思思啐了她一口,道:“别想让我原谅你!” “好嘞。” 她答应得干脆,阮思思反而懵了。 “慢慢吃,我忙着呢。“ 说罢,她跳下马车,找到云烟,把阮思思孕吐反应严重的事情说了一遍。 云烟愁得直叹气,道:“之前还不怎么严重,兴许是路上太颠簸了,身子受不住。” “我让陈川给二嫂弄了一包杏干,我再教您一个按摩穴位的法子,会让她好受点。” “好!” 云烟不疑有他,当即跟她学了起来。 学会才后知后觉,狐疑地看着自家女儿,道:“浅浅,你怎么突然对你二嫂这么好了?” “我本来也不讨厌她啊!” 白清浅说的理直气壮。 云烟不信。 她这才解释道:“其实我知道,二嫂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之前在京中,我好几次被楚玉故意刁难,都是二嫂出面为我解围,有一次还因此受了伤,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我不能没良心,对吧娘。” 云烟心里熨帖,女儿终于长大了,也能看出别人对她的心意了。 白清浅灿烂一笑,道:“娘,那你千万记住啊,不然她吐得昏天黑地,大家懒得给她洗衣裳。” 云烟:“……” 女儿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淡定! 想罢,云烟连连点头说记住了。 收拾好行囊,众人便以陈川为首,继续赶路了。 他们与难民背道而驰,根本不用担心那些难民会为了他们这点东西,跟着往灾情更严重的地方去。 但一路上见到的难民也越来越多了。 白清浅深吸一口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本就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帮不了别人,她之前还能趁着别人没瞧见,现在怕是不行了。 她亲眼看到两个难民为了半个窝窝头打起来,其中一个人的耳朵都被咬了下来。 鲜血淋漓的样子,跟她在手术台上见到的,大不一样。 白清浅几次深呼吸,不再看那些难民,低着头径直往前走。 白清舟和白清砚兄弟二人看着这些难民,心情也越发沉重。 战乱、算计,都有机会避开,天灾说来就来,根本避无可避。 尽管将军府拼了命的保家卫国,也难免被人算计,这些难民费尽心思地想要活下去,却难敌天灾。 “快走!” 崔廷在后面狠狠推了白清舟一把,眼底带着几分挑衅。 白清砚见状,面色一沉,转身就要推崔廷,却被陈川一鞭子吓唬回去。 “白清砚,你想干什么?”陈川阴沉地看着他,眼底藏着几分不屑,“敢对我们动手,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本世子只是腿残了,不是眼瞎耳聋了,怎么?太子的人如今这么猖狂了?” 秦锦墨清冷的声音从马车上传来。 陈川想动手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最终还是被压了下去。 本想激怒白家兄弟,趁机除掉一个,可秦锦墨开了口,他不得不退,以免威武侯在京城给太子殿下找麻烦。 想罢,陈川面上一片从容淡定,道:“世子严重了,我只是提醒白家人,他们只不过是流放罪臣,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子了。” /111/111056/28921397.html 第三十八章 就是死鸭子嘴硬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你大可不必着急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不过就是太子手下的人。” 秦锦墨这话一出,陈川就像被人抽了两个大嘴巴子,面色阴沉,眼神更是阴鸷。 白清浅忍不住在心里为秦锦墨欢呼,有背景的人就是不一样,她的靠山没选错! 之前秦锦墨对陈川多有忍让,估计是在试探陈川,甚至是试探他背后的太子,面对威武侯府,他们有多大的胆子。 啧! 还得是有身份的人啊! 白清浅心想着,陈川和秦锦墨这边,已经以陈川败退而结束。 眼看天已经黑透了,白家众人点上火把,继续前行。 陈川走在前面,浑身上下地都透着愤怒。 然,白家众人就当没看到,继续赶路就是。 天黑后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陈川这才叫停。 白清舟当即吩咐家中小厮捡了柴火,白清砚则带人把周围收拾一下,干燥的野草通通清除,以免发火灾。 收拾好后,众人中间就点起篝火,开始准备晚饭。 张婆子叫了几个小厮去周围找水,待水送回来,先烧上一大锅,给大家伙的水袋灌满。 随即淘米做饭。 熬上一大锅粥,一人喝上一大碗,晚饭就算糊弄过去了。 反正夜里不走路了,填饱肚子就行。 白清浅喝了粥,见秦锦墨正与白清舟和白清砚一同吃东西,三人还在说着什么,她便趁机登上马车。 两个小家伙还在睡觉,她轻轻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脸颊,“吃饭饭啦!” 话音刚落,听到吃饭的两个小家伙刷的一下睁开眼睛,黑黝黝的眸子里犹如装满了揉碎的点点星辰,亮得不像话。 她噗嗤一笑,从空间里取出一碗羊奶,加上一点车厘子,喂饱了两个小家伙,随即带着他们下马车,拉臭臭。 秦锦墨和白家兄弟二人一抬头,就看见她认真地带着两个小家伙,眸色忽明忽暗。 白清砚察觉到大哥气息不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道:“其实白清浅身上好歹流着白家的血,应该不会做的太过分,大哥,咱们要不然信她一次?” “咱们之前没信她吗?结果是什么?举家流放。” 白清舟语气有些冷。 他也想相信白清浅,可威武侯命人送来消息,让秦锦墨小心白清浅,太子那边有消息了,说白清浅对太子没死心,恐怕还要为太子死心塌地地做事。 白清舟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将军府已经摇摇欲坠了,再折腾下去,将军府怕要被满门抄斩。 白清砚一听,哼了一声,“谁知道太子是不是不甘心,故意放话搅乱我们的视线,咱们防着白清浅,陈川几个又拉拢她,对她有求必应,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大家都清楚。” 这话一出,秦锦墨和白清舟均是面色微变。 白清砚说的话不无道理。 倘若因为他们的怀疑,把白清浅推向太子,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三人不禁为难。 “再等等看,过几日,想法子去前面的烟花镇,我父亲安排了人,为我检查双腿。” 白清舟和白清砚交换了眼神。 秦锦墨的意思是,他的腿没问题,那白清浅很可能就没问题,但他腿要是有了别的问题,白清浅就有问题。 两人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自家妹妹费尽心思给他治疗双腿,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让人重新给他检查。 这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白清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为白清浅考虑。 “白清舟你在想什么呢!” 他低声喃喃,双手微微握成拳头,逐渐平静下来。 秦锦墨这样做是对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不能再因为白清浅,而在阴沟里翻船了。 而白清砚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明白这件事不是自己能说了算,更何况白清浅有时候做事的确让人捉摸不透,就当,试探最后一次? 白清浅并不知晓几人的心思,把两个小家伙哄高兴了,就送到秦锦墨几人跟前,道:“世子爷帮忙看下孩子,我给大嫂换药去。” 刚才还怀疑她的白清舟动作一顿。 可白清浅看都没看他,飞快去了陆安宁几个所坐的马车。 见陆安宁还趴在褥子上,阮思思坐在一旁,正准备给陆安宁喂水。 她连忙伸手接过水袋,道:“我来。” 阮思思见来人是她,轻哼一声,别扭地移开视线。 陆安宁笑得温柔似水,喝了几口水后,轻声向白清浅道了声谢。 “大嫂你跟她说什么谢谢啊,都是她欠咱们的。” 阮思思话里带着几分攻击性。 白清浅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她说得对。 见她笑靥如花,阮思思感觉在跟一团棉花作对,不管自己说什么,白清浅都无所谓。 心里反而不畅快了。 白清浅没注意阮思思,轻手轻脚地掀开陆安宁背后的衣裳,道:“大嫂下午觉得好点了吗?” 陆安宁点头说“嗯”。 她松了口气,随即给陆安宁清理了伤口周围,再重新上药。 药里加了灵泉水,涂抹勤一点,好得更快。 “好了。” 她重新上药包扎后,给陆安宁整理好衣裳。 陆安宁闻言,朝她笑得温柔,道:“多谢浅浅。” 一旁的阮思思见状,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大嫂已经被白清浅收买了,她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难受! “二嫂。” 白清浅笑吟吟地看向阮思思,道:“杏干快吃完了就告诉我,我再想法子给你弄。” 这话一出,阮思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怎么弄?还不是靠着对太子摇尾乞怜,我才不稀罕呢!” “不稀罕你把东西还给我,把你下午吃的吐出来啊。” 白清浅没好气地白了阮思思一眼,“这条路还长着呢,说不定咱们到西北时,你孩儿都落地了,一路上诸多麻烦困难,咱们自身难保,只能找人帮忙。” 阮思思被她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愣愣地没有说话。 白清浅继续道:“小命都快没了,还跟我说骨气,那你要骨气还是要你腹中孩儿?” 阮思思想都没想,道:“当然是孩儿了。” “那就别废话!”白清浅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养好孩子,一切有我们。” 阮思思和陆安宁俱是一愣。 从来没在白清浅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她,靠得住吗? 阮思思求助地看向陆安宁。 陆安宁却幽幽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111/111056/2892139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