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H)》 最好的老公 北京城的春天总是特别短,还阴雨绵绵的。 冯榕榕刚上完课,看外面便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这雨都下了多少天了。” “又冷又湿,真是讨厌。” 学生们从教室出来,不耐烦的抱怨,看到榕榕,连忙招呼。 “冯老师好。” 榕榕微笑回应,拿着书本回教研室。 “榕榕,你来的正好,大家正商量着晚上去哪吃饭呢?”同事朱老师说。 “你们定。”榕榕刚坐下,手机亮了一下,她点开来。 【YI】:下飞机了,晚上回家。 【榕榕】:回家吃晚饭吗? 消息沉石大海。 “你说去吃火锅怎么样?”同事又问。 榕榕放下手机:“不了,我得回家。” “唉呀,你老公不是出差了吗?你又没孩子,干嘛着急回家。” “他今天回来。” “那叫他一起呗,咱们同事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老公呢?是吧。”朱老师对榕榕老公最是好奇,连忙说。 其他同事跟着起哄。 榕榕笑着,说了句可能时间来不及。她性子素来清冷,跟同事也保持着一定距离。同事们见她不再多谈,也就不再继续了。 好友白岚转发了一条链接过来:寰宇集团宣布以一八十亿美金收购MBAI科技公司,到此寰宇正式进入AI芯时代。 榕榕点开了这条信息,第一张照片是易瑾恒跟人签约的照片。 他一袭深青色西装,一米八五的身高,笔直修长。戴着金边眼镜,笑容微敛,矜贵又不失温雅。 【岚岚】:宝贝儿,恭喜,你老公的身价又涨了两百亿美金。 【岚岚】:【照片】jpg。 这是易瑾恒跟人握手的照片,镜头是怼脸拍的,连毛细孔都拍了出来,还是死亡光线,也没有滤镜。 易瑾恒皮肤极好,白的透光,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黑眸深幽有神,浓浓的禁欲感扑面而来,让人移不开眼。 【岚岚】:男人界的颜值天花板了,宝,人生赢家就是你了。 【榕榕】:人生赢家晚上请你吃饭。 【岚岚】:[表情]比耶,上居一品,我要吃顶级的和牛。 【榕榕】:好。 跟白岚约到了上居一品,白岚一点没跟她客气,点了一品和牛,刚到的金枪鱼配鱼子酱。 “看新闻,你老公回来了啊。” 白岚在企鹅新闻站做主编,主要负责财经新闻,对易瑾恒的动向了若只掌。 “大概还在忙。” “总裁夫人也就这点不好,老公常年不着家。” 易瑾恒身为国内数一数二集团公司老板,忙碌可想而知。 榕榕又没有孩子,婆家对她也不怎么管束,她已婚几乎跟未婚一样自由。 “我们部门好几个小姑娘都是易瑾恒的粉丝,说他是小说总裁照进了现实。年轻,帅气,多金。虽然已婚,却跟其他霸总富二代不一样,不玩网红和女明星。” 白岚掰着手指数着易瑾恒的优点。 榕榕吃着东西,手机亮了一下。 【妈妈】:今晚不回家吃饭啊? 【妈妈】:瑾恒回来了。 这是她婆婆梁昱发来的,她愣了一下,他回家了? 她翻到他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她上一条问他回家吃不吃饭的信息上。 “砸啦?”白岚看她神色不对。 “他回家了。” “那你要不要赶紧回去?” “嗯。” 他去欧洲出差了叁个多月,很久没看到他了。 “看你的样子,恨不得飞奔回去吧。” 榕榕笑了一下。 “这样高品质的老公好不容易回来了,换我我也急,吃完就送你回去跟老公相聚。” 榕榕无奈的瞅她一眼。 白岚在大厂上班,有点社交牛逼在身上,说话尺度没什么顾忌。 “对了,上次我送你的那个礼物,今天晚上能用上哦。”白岚冲她眨眨眼。 一想到她送的礼物,榕榕更不自在了。 她刚评上副教授,白岚给她准备了礼物,理由还特别的理直气壮。 “老公不在身边,送个小玩具给你排遣寂寞。你老公回来了,还可以一起玩,一举数得。” 榕榕拆开看过,是整套的性感内衣和小跳蛋,看的她面红耳赤。 饭后,白岚送她回紫玉华府。 “宝,祝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下车时,白岚还冲她眨眨眼。 回到家,梁昱正好下楼。 “妈。” “回来了。”梁昱看了眼楼上,“瑾恒也回来没多久,这会儿应该洗澡。” “他吃过了吗?” “说是在飞机上吃过了,没胃口。” 榕榕上楼,一进房间,正好浴室门开,他换上了家居服,头发湿着,用手擦着头发。 “回来了。”她喉咙有些干。 “嗯。” 他穿着灰色真丝家居服,摘了眼镜,头发微湿刘海垂下来。没了在外面的高冷威严,反而有了几分随意慵懒。 “妈说你没吃晚饭,我给你煮面吧。” 易瑾恒:“也好。” 说完,他就去书房了。 榕榕则下楼去厨房煮面。 冰箱食材很多,她拿了西红柿、鸡蛋和昨天卤好的牛肉出来。 梁昱进来:“给瑾恒做吃的?” “嗯。” 榕榕动作很利落,烧水,切西红柿,烫生菜。 “我问他,他就说不吃。我就知道,等你回来做给他吃呢。”梁昱笑。 “妈,你早些睡吧。”榕榕看水烧开了,开始下面条。 “好。” 十五分钟不到,一碗面就做好了。 一小撮手工素面,煎好的糖心鸡蛋,几片牛肉,几片西红柿和生菜。营养搭配,简单又诱人。 榕榕进书房时,易瑾恒已经戴上眼镜,手边电脑开着,正跟人电话。 她进去时,他只抬眼看了她一下,继续电话。 她将面条放到他手边,用嘴形提醒他:“趁热吃。” 他点了一下头,白皙修长的手机在电脑上滑动。 榕榕没打扰他,退出去了。 我们离婚吧(h) 夜深。 榕榕看了会书,枕边的电子钟显示十一点还差五分,早过了她睡眠时间。 书房那边还亮着,易瑾恒似乎还没有睡的打算。 她叹了口气,放下书,留了一夜灯后躺下睡觉。 在她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时,感觉有人进来了,身边躺下了一个人。 榕榕睡意渐浓,本想挣扎着张开眼,她有话想跟他说。 谁知腰上探来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腹一路往上,抚上她柔软的胸房揉弄。 酥麻的感觉让她颤栗了一下,睁开了眼:“学长……” “叫我什么?” 男人的唇落到她的耳际,麻麻的,痒痒的。 “恒恒,哥哥……” 榕榕下意识的叫他,下一秒唇就被吻住,湿软的舌头熟练的到她唇内,夺去她所有的呼吸,她尝到了他唇内牙膏的清爽味道。 “唔……” 她彻底清醒了,易瑾恒已经解开了她睡衣的扣子,修长的指尖在她胸乳上来回揉捏,搓着那颗微微挺立的红珠。 “呃……” 他的吻又欲又浓,舌头又湿又热,榕榕被吻迷糊了,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任他将睡衣脱了,温热的身体迅速覆到了她身上。 易瑾恒的手很好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刚刚她还看他用手在电脑上敲打滑动,如今却利落的在她身上作怪。 她身上的衣服在他手指的挑动下,轻松的落到了床上,他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何时脱了,被子更是被踢到了一边。 他捧着她的脸在深吻,手指一路往向,往她身下探去。 榕榕腿心早就湿软一片,指尖几乎没有障碍的探入。 榕榕哼了一声,睁开迷离的眼睛,他终于放开了她的唇,两人唇间都沾着水液。 “我有话想跟你说。”她挣扎着说。 “晚点……” 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颈侧,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最后含住她的乳珠。 男人似乎天生对女人的胸房特别的迷恋,易瑾恒也不例外。 每每前戏,他总在埋在她胸前来回来反复的吮吻,两团儿都吮吻的又红又肿,好似真的能吮出奶一样。 榕榕不由将手插入他的发间,他来回的吮着两颗胸房,留下斑斑痕迹,腿间的手指也入了两根。 “才多久,怎么又这么紧了?” 她本想说,都叁个月了,他们床上虽然契合,可奈合使用频率不高呀。 易瑾恒指尖入的更深,她喘了口气,目不转睛看他。 他的眼睛深黯的吓人,全是浓浓的欲色,又加了根手指,再深深吻住她。 他很了解她的身体,她细微敏感处,怎样调动她的情绪。 她喜欢温柔的轻吻,喜欢他的爱抚和拥抱。 他的吻又深又绵,在她身体里的叁根手指也有节奏的出入,她渐渐迷离,腹间的酸痒越来越强烈。 “恒……”她快到了。 她在他柔软的舌头下越发迷离,搂着他的脖子回吻他,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易瑾恒感觉到了,加重了吻,仿佛是要把她的舌尖嚼碎,手指也抽动的越来越快。 “呃,呀……” 她身体剧烈的颤栗,抱紧他到了高潮。 他渐渐放开了她的唇,手指从她身体里抽离,手指湿哒哒的,他丝毫不在意,伸到了床边摸到了一个安全套。 榕榕还没在高潮中缓过来,看他唇角嫣红,还有水液,下意识的还想亲吻。 易瑾恒立即含住她微伸出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回应她的吻,已经将安全套戴好。 此时身下的榕榕脸颊红红的,眼眸染了一层水雾,既无助又娇媚。 他一个深吻,腰身往下一沉,进入了熟悉的身体里。 榕榕哼了一声。 也许好久没做,两的尺寸本就不太匹配,哪怕她湿的很够,还是有些吃疼。 “怎么能这么紧?” 易瑾恒一进去,就感觉无数的软嫩层层的缠上他,他舒服的头皮发麻,腰腹已自觉的开始挺动。 熟悉的酸涨袭来,榕榕尽量撑开了腿迎他。 “松一松,榕榕,松松……” “我也没法子。”榕榕本就在高潮中没缓过来,他这样的挺入将她带到更高昂的情潮中。 他的性器又热又硬,在她身体里一下又一下的深入,仿佛要将她捅破。 “抱紧我。”易瑾恒手伸到她的臀下,揉着她的屁股蛋。 榕榕环紧他,身体几乎没有缝隙的跟他贴合,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宽大的床,暖黄的灯光,两人身体迭合着,床垫在吱吱呀呀的响着。 易瑾恒也不吻她了,抱着她专注的入着,仿佛身下的她是块肥沃的地,要耕的更深更软。 榕榕感觉自己就是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巨浪荡呀荡,突然一个大浪打了过来,将她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等她稍稍清醒,易瑾恒还在她身上喘息着,两人身上湿湿的全是汗,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去洗一下。” 易瑾恒抱起她进了浴室。 浴室内,氤氲着乳白色的水蒸气。 按摩浴缸内,放满了水,易瑾恒躺在浴缸内,榕榕趴在他胸前,头发散开。 他白皙的手在她背上没动,不时撩动她的发。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她的胸。 渐渐感觉也来了,那张扬的性器抵在她的臀下。 榕榕感觉到了,低声一声:“我明天上午有课。” “几点?”他的声音异常沙哑。 “十点。” “让王叔送你去,你可以睡到九点半。” 易瑾恒说完,手伸到水下,拉开了她的腿,就着温暖的热水,就这样淌入她身体里。 榕榕呜咽了一声,这么坐着,他进到前所未有深的地方,水液也随着挤入,涨的特别厉害。 易瑾恒坐了起来,扶着她的腰,让她上上下下的动着。 明明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明明不知道做过多少次,每次跟他做,榕榕还是会有受不住的感觉。 她喘着,手撑在他胸前,摆动腰肢,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了。 易瑾恒就喜欢看她迷离妩媚的模样:“乖,动起来。” 榕榕攀着他的肩,也渐渐也有了感觉。 跟他结婚了这么多年,在性爱上,她几乎被他养坏了。 她是那么的保守,那么的内向,却渐渐迷恋上这种极致的欢愉,每次感觉都不一样。。 榕榕摆动起腰,宽大的浴缸水花四溅,易瑾恒扶着她的腰,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注视着她。 他的呼吸粗重,不时揉她的胸,脸埋到她胸上,吮住她红肿的乳珠。 到了后面,他直接箍着她的腰,按着自己想要的力道节奏一次又一次深深的套弄,最终两人达到极致的快意高潮。 榕榕哭了,眼眶含着泪,趴在他的肩头。 两人还是结合的姿势,易瑾恒揉着她的屁股蛋,不时在她的乳珠上含一口。 “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他的声音餍足而性感。 榕榕缓缓撑起身体,一双水眸看着男人。 此时此刻,他们是这样的亲密,她看着男人的眼眸,她听到自己说:“我们离婚吧!” 求猪猪,求收藏,这是我更新的动力 女性的性幻想对象(微h) “你说你跟易瑾恒提了离婚。” 白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一脸震惊的看她。 一大早白岚就发信息给她,问她小玩具用了没。 榕榕快十点才到学校,不仅迟到,差点没赶上第一堂课,哪有时间回她。 中午白岚在中关村附近,约她吃饭,两人在北大附近的一家餐厅见。 听到榕榕说离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榕榕点点头,喝了口水。 “他什么反应?” 反应? 按理结婚这么多年,她从不使性子,两人从没吵过架,她也没拿离婚当过气话,他应该知道她是认真的才对。 谁知他捏了她的下巴:“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倒是榕榕愣住。 随后他再次吻住了她,抱她从浴缸里出来,然后他将她放在洗手台边,狠狠入了进去。 榕榕最受不住就是他的美色和性爱,本想跟他好好聊,结果又被搅成一团浆糊。 等再回床上的时候,她已经昏睡过去。 “过两天我休息,带你出去走走。”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这话。 今天早上醒来,床边已经没人。 “他以为你是使性子抱怨他没时间陪你?”白岚分析。 榕榕头疼,不说话。 “宝儿,你是知道的,我是总裁和总裁夫人的CP粉头。现在正宫拆CP,可想过我这个粉头的感受?”白岚抓着她的手说。 榕榕苦笑。 “来,我替你分析一下离婚原因?” 榕榕看他,听她继续说下去。 “他出轨了吗?跟其他霸总一样玩女明星了?” 榕榕摇头,易瑾恒私人生活非常简单,朋友很少,只有几个玩到大的发小和同学。他闲暇时间很少,要么会跟发小聚一聚,大多是陪家人。 “他不给你钱花,PUA你,虐待你了?” 她再摇头,她有一张他的附卡,没有限额。两人聚少离多,在一起要么在床上,要么一大家子在一起,连约会都很少,别说虐待了。 “你婆婆对你不好,你在易家过的艰难?” 榕榕再次沉默,她有世上最好的公公婆婆。特别是婆婆梁昱,把她当跟女儿一样。 她和易瑾恒一直没孩子,公公婆婆从不说什么,也不催,一切随他们自由。 连她妈都说,能遇到梁昱这样的婆婆,是她的福气。 小姑子瑾菲更是跟她处成了闺蜜,她那些大牌限定包包,大多是瑾菲送的。 “宝贝儿,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想睡你老公?在我们平台有个榜,女生心目中最具性幻想对象,你老公在一众男明星围追堵截下长年保持第一。” “还有这种榜单?”榕榕平时很少关注,并不了解。 “你大概不知道你晚上睡的是什么样的人间极品,咱别闹,冷静点,成吗?” 榕榕不由笑了,依然是她平时那淡然的神色,眸光无波无澜。 “还是说这位人间霸总过了叁十后不行了?”说完白岚还搓了搓胳膊,表示不敢相信。 榕榕差点呛着,脸一下子红了。 “不是吧,天哪,我滤镜要碎了。通常来说,薄嘴唇高鼻梁,性欲一定都很强。难道他真的不行?” “别说了。”榕榕脸红着连忙打断她,“他,很好,没有那方面的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想不开要离婚?”白岚急的头都要秃了。 是啊,她为什么会想离婚呢? 她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平时行事会思虑周全。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白岚问。 她为什么要离婚呢? 这个疑问已经第N次在易瑾恒的脑海中冒出来。 他到欧洲出差近叁个月,一大早就召集集团高层开会,中饭只吃了一口,下午是各子公司负责人的季度工作汇报。 寰宇大楼六十八层的会议室内,各分、子公司老总个个正襟危坐,严阵以待。 前面汇报的是东南区总裁,女性,叁十来岁,利落的短发,修身的套装,手里拿着微型摇控,对着前方的投影显示的数据进行阐述。 易瑾恒坐在首座,他一袭银灰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一支笔,哪怕神色温和,上位者的矜贵清冷展露无遗。 他工作素来不会受任何干拢,今天却频频分神,脑子里浮现昨夜她在他怀里,用坚定的眼神跟他说离婚。 “易总,各位总,以上就是我今日汇报的全部内容。” 这位区总裁是职场白骨精,风里来火里去,什么场面都见过。可只一对上易瑾恒那双深黯的眼眸,还是会手心冒汗,微微紧张。 其他平时在外面指点江山的老总个个都不敢吱声。 易瑾恒眼微咪着,像是在思考。若大的会议室安静如鸡,在坐的总都是在外面指点江山,这会儿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易瑾恒不动声色:“大家有什么看法?” 其他总开始 谨慎的发言,他也收敛心神继续会议。 会议结束,易瑾恒回到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近两百坪,装修是冷色系工业风,没有过多的摆件,空旷大气。桌上放着简单的文件和电脑,没有过多的装饰,连照片都没有。 苏童跟着自家老板进办公室,看他坐下,摘了下眼镜,拧了拧眉心。 “易总,要不要给您倒杯咖啡?” “不用。”易瑾恒戴上眼镜,“苏童……” “易总怎么了?” “你有女朋友吗?” 苏童意外又不意外的看易瑾恒:“那个易总,我去年结婚了,您还给了十八万八的红包,您忘啦?” 易瑾恒:“她会突然跟你提离婚吗?” 苏童立即警觉起来,前段时间有个高管跟老婆闹离婚,还闹到了公司,影响非常不好。 苏童立即表决心:“易总,我老婆刚生完孩子,不可能有这个方面的想法。您放心,我的婚姻很稳定,能让我全力以赴的工作。” “出去吧。”易瑾恒目光看向电脑。 “是。”苏童刚要出去,又顿住脚步,“易总,需要我给您定晚餐吗?” “晚餐?”易瑾恒愣了一下,看了下手表,竟已经五点半了。 这会儿,她应该下班回家了吧。 榕榕还没有下班,她刚评上副教授没多久,不少行政上的工作,更别说自己还要撰写文章,索性就在学校食堂吃了。 【YI】:回家了吗? 榕榕看到这条信息,有点意外。 【榕榕】:没,在学校加班。 【YI】:一起晚餐吧,我来接你。 难得他会秒回她的信息,榕榕看着那条回复,心情复杂,没等她回复,他的信息又发过来。 【YI】:四十分钟后到文学院门口等你。 【榕榕】:我已经在学校食堂吃过了, 要不你回家吃吧。 他没再回信息,榕榕想他应该不会过来了,便继续工作。 哪知到了六点十五分,她手机响了,手机显示YI来电。 榕榕接起电话,他的嗓音传来:“我在文学院门口了,陪我吃一点。” 榕榕的记忆里,他来学校接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是因为昨晚她说离婚吗? 百分之十的幸运儿 北大文学院门口,学生出出入入。 榕榕扎了个丸子头,背着帆布单肩,脸上不施脂粉,素淡干净。 她脸型圆润,有点娃娃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出校门口时,门口的保安小哥还认得她,跟她打招呼。 她点头回应,看到门口斜对面处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熟悉的车牌。 苏童下车,小跑过来,神色恭敬:“易太太,我给您拿包。” “不用,挺沉的。”包里有书有电脑。 苏童没有坚持,给她开好车门。 车内,易瑾恒正坐着,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他的商务手机,在翻看邮件。 榕榕上车时,他没抬头,拧眉将文档上的图片放大看,开始打电话。 他刚收购了一家科技公司,在看人家的新产品,发现问题立即联系对方老总。 等车子开动时,他还在跟对方沟通产品问题。 对方科技老板语气极为恭敬,榕榕在旁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声音有多么的严阵以待。 车子进入了主路,这会儿上下班高锋期,他们被堵在路上。 榕榕习惯了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像是欣赏车外的风景。 苏童跟易瑾恒多年,是他的首席助理,也是公司极少数见过易太太的人。 易总跟易太太,怎么说呢?跟一般的夫妻不同,两人相处话很少,也不亲昵。 易太太温和内敛,话很少。易总是工作狂,不论何时何地,眼里只有工作。 易瑾恒终于结束了电话,看旁边的榕榕:“晚饭吃了什么?” “在学校食堂吃了麻辣烫。”榕榕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七点了,要不直接回家吧,我跟李姐说一下,给你留菜。” 榕榕说完,去包里拿手机。 “不必,我让苏童定餐厅了。” “现在堵车,你胃不好,不能饿着。”榕榕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颗巧克力,“我们办公室老师给的,垫垫。” 易瑾恒接过,拆了包装纸放到嘴里。 他慢慢的吃着巧克力,没有了说话的打算。 榕榕也没有再找话题的打算,哪知手机响了,榕榕一看,竟是白岚有发来的语音通话。 榕榕看了眼易瑾恒,纠结要不要接。 “不接电话?”易瑾恒看她。 榕榕只好接电话:“喂……” “宝贝,你听我的,这个婚你不能离。”白岚声音清亮,语速极快,“冲着易瑾恒的脸和钱,离婚就很不划算,一天睡他个七八遍,那才值啊。” 白岚说的每个字,在车内特别的清晰荡开。 离婚?苏童知道自己听到了老板的惊天八卦,极力保持着冷静,仿佛他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到。 榕榕握紧手机,连看易瑾恒的勇气都没有:“岚岚,先不说这个好吗?” “我跟你说一组数据啊,据调查,中国百分之九十的女人都没有性高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那幸运的百分之十啊,宝!他在床上那么猛,一夜五次啊,这样的男人可是稀缺资源。”白岚自顾自的说着。 前面开车的苏童听了差点没踩刹车! “好了,我先挂了。”榕榕脸蛋滚烫,按断电话,然后迅速发信息给白岚。 【榕榕】:我跟他在一起…… 【岚岚】:[表情包]社死,我错了,你打我吧。 榕榕收起手机,紧紧抓着包,一眼也没敢瞧他。 易瑾恒坐的很定,什么表情都没有。 车子停了下来,在一家私房菜馆前停了下来。 苏童有点紧张:“易总,易太太,到了。” 他说完,连忙下车开车门。 两人下了车,苏童看老板夫妻不说话,连忙又说:“易总,我先去停车。” 易瑾恒点头,看榕榕微低着头,单薄的耳尖红红的,他嘴角不由上扬。 “走吧。” 他去牵她的手,一碰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凉。 “冷吗?” 这才初春,冬天的寒意还没散去。 易瑾恒将她搂到了怀里,凑到她耳边:“这下暖和些了吗?百分之十的幸运儿。” 榕榕彻底僵住,抬头看他眼中戏谑的神情,脸瞬间红到了脖子。 等他们进到餐厅包间时,榕榕脖子上的粉红都没有散去。 老板亲自过来招待,让易瑾恒点餐。 “你想吃什么?” “我吃过了,你点吧。” 易瑾恒把菜单给老板:“你看着搭配吧。” 老板会意,收过菜单说了声好的,便出去了。 包间雅致简约,燃着檀香,银白的香一缕缕散开。闻着香,榕榕的羞意才渐渐散下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婚吗?”易瑾恒开口。 他一整天都被这件事困扰,今天非要有个结果不可。 榕榕也料到他是要跟自己谈的,其实来的路上,心里面已经想好了怎么说。 “我只是觉得你需要的妻子,不是我这样的?” “你是什么样的?”他那神色,仿佛她说了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 榕榕看他眸光如炬,她受不住,别过了脸。 “榕榕,我们结婚也快十年了,对彼此也有足够的了解。如果我想要的妻子不是你,我们能走到现在吗?你在看轻我,还是看轻你自己?” “我、我不是合格的妻子,我没办法配合你的脚步。你的世界很高很宽广,我习惯在讲台的方寸之地,并不能跟你并肩一起,我……” “你是在不满我平时不带你出去应酬,对外宣告你是我的妻子?”易瑾恒打断她。 榕榕一愣,易瑾恒本科北大,硕士德国洪堡大学,专业是法学。他逻辑思维缜密,更别说长居高位,最擅长洞察人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学校做老师,生活简单,我很满意。” “既然你很满意,为什么要离婚?” 榕榕被问住了,目不转睛的看他。 “榕榕,我要真实的原因。” 榕榕声音微紧,犹豫了一会儿:“你有没有……” 门突然开了,苏童进来。 “苏总,车停好了。” 易瑾恒神色清冷:“你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 苏童心想,我还没吃晚饭呢? 不过老板跟夫人应该在讨论婚姻大事,他不会不识趣夹在中间。 “明天早上我派司机去接您?” “不必。”易瑾恒眉心拧了一下,是他没耐心的信号。 苏童立即撤:“那易总再见,易太太再见。” 榕榕微点头回应,苏童连忙溜了。 包间内再次安静。 “你刚才要问我什么?” 榕榕本来已经鼓足了勇气,这一刻莫名散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易瑾恒看她的侧脸,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这几年因为忙公司的事情,很少陪你,之后我会调整好时间,减少出差,多陪你,好吗?” 榕榕极意外的看着他,明明下定好决心,却又开始犹豫。 易瑾恒看在眼里,轻抚她的脸,吻上了她。 这样的亲吻对他们来说很熟稔了,他吻的温柔,身上凛冽的气息笼罩住她,她无力拒绝,闭上眼回应。 他吻了许久才放开她,指尖轻抚她唇角的水渍:“今年是公司的四十周年庆,你陪我出席,嗯? 榕榕一愣,微微慌乱:“我从没有出席过那种场合,我……” “凡事总有第一次。到时候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就好。” 榕榕越发慌乱,这些年,她其实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他到底在想什么,对自己又是什么想法? “榕榕,我们十年夫妻,再没有比我们更熟悉彼此,难道你已经厌倦了我们的婚姻,想要离开?” “我没……” 看着这张脸,她只有心悸动,又怎么会厌倦呢? 离开他,对她来说才是真的剜肉之痛。 “我也没有,在我心里,你是最完美的妻子。” 他说完,再次深吻上她,一开始吻的还很温柔,不一会儿加深了吻。舌尖侵入她唇内,缠绵深入,尝起她所有滋味。 榕榕被他亲软了身子,手抓着他的衣襟回应。 易瑾恒呼吸乱了,身喘着说:“再说了,我们在床上配合的不好吗?” 榕榕一愣,看男人的眼神染了一层浓浓的欲和引诱,她心跳加速。 “别说一夜五次,你想要七八次,我也配合你。” 榕榕头一回有了想杀白岚的念头。 正好有服务员端菜进来,她连忙推开他。 易瑾恒松开她,却还握着她的手没放,看服务员将菜一一摆上。 “陪我吃一点。”他给她夹菜。 榕榕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吃东西。 今夜想几次(h) 等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 梁昱和易瑾菲正在客厅,母亲二人在选这次周年庆的高定礼服。 “榕榕,你回来了正好,我们正要定衣服,快过来看。”梁昱大声说。 “好。”榕榕走了过去,叁人挤在沙发上看。 易瑾菲看了眼她哥:“你们是在门口遇上的吗?” 易瑾恒缓缓过来:“一起吃的饭。” 瑾菲震惊的看她哥,又看向榕榕。 榕榕的神色不太然。 瑾菲笑:“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某人终于想起要跟老婆约会啦?” 梁昱瞪了眼女儿,对儿子儿媳难得约会,也十分高兴。 “怎么没去看看电影?不用这么早回来的。”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易瑾恒回。 “果然在某些人眼里,工作大过天。”易瑾菲凉凉的说。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参加集团的meting?你的Q1工作报告呢?”易瑾恒沉声发问。 瑾菲语塞:“妈,你看我哥,说好了在家不谈工作的。” “明天上午十点前,我要看到公关部Q1的工作报告。”易瑾恒说着上楼。 “易瑾恒,你够狠。”瑾菲咬牙切齿。 梁昱叹了口气,榕榕也一脸同情的看瑾菲。 “榕榕姐,你说你嫁给我哥这么多年,是怎么忍过来的?”瑾菲不由说,“专制,无趣还不近人情。” “菲菲,你哥他……” “榕榕。”易瑾恒在楼梯边停了下来,“我要洗澡,你来帮我拿一下衣服。” “哦。” 榕榕看了眼易瑾菲:“妈,我先上去了。” 梁昱点点头。 榕榕跟上了易瑾恒。 瑾菲气的指着他哥:“妈,你就不说说我哥。” “ 乖,你再不去赶你的工作报告,就睡不成美容觉了。” 瑾菲哀嚎了一声。 回到房间,易瑾恒在讲电话,榕榕将他的衣服拿出来,放进了浴室。 易瑾恒有轻微的洁癖,对个人私密极看重。他们的卧室、书房从不让保姆进来,易瑾恒的衣物也从不让外人过手。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卧室,易瑾恒打完了电话。 “衣服放浴室去了。”说完,她走向浴室。 “一起。” “什么?” 榕榕愣了一下,就被他拉进了浴室。 “别……” 榕榕想推他,可一进浴室,男人就吻上了她。 “恒……” 她根本没机会说话,易瑾恒的吻浓烈之极,他将她抱在旁边的洗手台上,捧着她的脸,舌尖被他卷进了他唇内交缠吮吻,身上的衣物更是利落的被他脱去。 “学长……” 榕榕无意识的这么唤他,他的吻让她迷离,身体泛软,手只能搭在他的肩上。 他的吻从她的唇角滑到颈侧,再含住她的耳尖,她身体荡起阵阵的酥麻。 她睁开眼,看他从她的颈窝一路吻到她胸前,含住她的乳珠。 “呃……” 他们在床上一直很和谐,每每看到他这么投入在自己身上时,榕榕总会错觉,他是爱她的。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见过他爱一个人的样子?那么的热烈,要生要死,有血有肉。 那才是真正的易瑾恒啊。 榕榕迷迷糊糊的,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 那时她才十二岁,妈妈突然往家里带回一个少年,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浅蓝的牛仔库,头发剪的很短,鼻梁很高,眼睛明亮又有神,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那时她正迷恋着少女漫画,而他仿佛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那么精致,那么好看。 他是真正的王子,家境好,学业好,性格温和有礼,在人群里最闪烁的存在。 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追逐他,给他写过情书,却没有一封送出去过。想靠近他,却始终胆怯。 好在他是她爸的学生,她妈杨怡君跟他妈梁昱是高中同学。因着这两层关系,他偶尔会来她家里吃饭。 渐渐的,他们熟悉了,他还会辅导她功课,她会跟着菲菲一起叫他哥哥。 他也把她当妹妹,每每他摸摸她的头,冲她笑时,她心都要跟着化…… “居然分心……” 易瑾恒不知何时脱掉了彼此的衣物,感受到她的出神,突然猛的一撞,进入了她的身体里。 “哥哥……” 榕榕睁开了眼,记忆里那个俊美的少年变成了眼前成熟的男人,她攀在他的肩,他在她的身体里。 “叫我什么?” “学长。”榕榕意识的喊出熟悉的称呼,结果男人深深撞了一下。 她只好抱紧他,脸埋在他颈窝,柔软的胸紧紧的贴着他胸膛。 “专心点。” 他箍着她的腰,将她从洗手台抱下来,一路揉着她的屁股蛋,在她身体里研磨着,在她的颈侧吻着。 榕榕喘息着,他炽烈的性器在她身体里越磨越深,搅的她喘不过气来。 谁知道下一刻他直接坐到马桶上,她就这么坐在他身上,如此他抵入的更深,榕榕觉得他都要顶到她的心口。 她惊喘着,不由低头。 她腿心没有毛发,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怎么入到她身体里,两人结合处湿濡一片,他的毛发还贴在她的皮肤上。 她腿心一酸,湿液涌出来,连忙抱紧了他,不敢再看。 易瑾恒舒爽的声音沙哑:“今晚想几次?” 榕榕没法回答,性器在她身体里存在感太强,她身体泛软,她忍不住扭动了腰肢。 “嘶……”易瑾恒被缠的头皮发麻,捏着她的屁股蛋开始套弄,脸埋进了她胸口,含住了她的胸乳。 她的乳很白,很软,那枚红珠小小的,分外的可爱。 他回来的吮吻着,直至嫣红挺立。 榕榕呜呜的低泣,低头看他时,他的吻瞬间接了过来,吮住了她的舌尖后突然揉着她的屁股蛋快速的套弄起来。 榕榕软的不像话,腿间更是湿的冒水,快速的磨弄结合处越发多的白白的细沫。 旁边的浴缸的水龙头开了,水声哗哗的响起,仿佛在响应着他的动作。 “慢些,恒恒,慢些,要坏了,我要坏……” 她受不住,只好求饶。 易瑾恒突然就笑了,她难道不知道每每她说要坏时,他就只想将她弄坏么? 他立即撞顶的更凶狠,一股子要把她里面撞碎撞开的气势。 榕榕呀呀的哼起来,腰间酸涨的打颤,易瑾恒也感觉自己要倒了,一时间顾不得许多,狠狠挤进了她体内深处,射了。 可以要孩子了(h) 两人都喘着,结合处还紧紧的粘合,却有更多白色的细沫挤出来。 两人同时低头看了。 “恒恒,你没……” 他没戴套,内射了。 这么多年,他们没孩子,是因为他一直有避孕,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失手。 “你不是安全期吗?” 她的生理期一直很准时,易瑾恒自然也知道她的安全期。 “可是……” 你不是一直说安全期也不安全吗? “可是什么?” 他的声音哑的不行,似乎也不着急从她身体里出来,捏着她的下巴吻起来。 “就算有意外也没关系,这几年我不会那么忙了,也可以要孩子了。” 要孩子? 榕榕不可思议的看他,他一向都是不要孩子的。 易瑾恒扶起她,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手指伸到她体内。 里面湿热的不像话,一股股的白液被抠出来。 “抬头。” 她趴在他肩头,听话的抬头,粉粉白白的脸蛋,眼角还挂着泪珠,好不可怜的样子。 明明她应该是叁十出头的成熟女人了,身上却没有沾染半分世俗尘埃,清纯干净的如当年初识的小丫头。 易瑾恒突然出生出一股恶意,手指从她身体抽出来,直接插进了她嘴里。 榕榕懵了,尝到了属于自己和他的味道。 “乖,好好吃。”易瑾恒的指在她的唇内搅弄。 榕榕脸红透了,舌尖有些胆怯的还真专注的吮着他的手指。 易瑾恒的呼吸也乱了,榕榕很乖很听话,两人性事上往往是他主导,可偶尔她的小反应,小大胆却会他激动不已。 例如现在,她是那么乖的抓着他的手,用心的吃着他的手指。 吃完后,还伸着红红的小舌头想要跟他亲吻。他通常受不住她这小模样,低下头接住她的舌尖,由着她专注的吮吻他的舌头,把两人的味道在唇内来回的分享。 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抬头跟他深吻。两人相处时,她最爱的还是这样的亲吻和拥抱。 男人迅速被他挑起了反应,箍紧她的腰再次抵到她的腿心,抬起她的腿直直的入了进去。 榕榕差点咬到他的下巴,松开了他的唇,瞪大眼睛。 他怎么这么快,又…… “抱紧我。” 易瑾恒抱起了她进浴缸。 宽大的按摩浴缸,水温刚刚好,还有流水在动。两人一进去,水洒了一地。 榕榕趴在他身上,因着这个动作,他的性器也从她身体里滑了出来。 易瑾恒似乎也不着急,梳着她的头发。 “还想离婚么,嗯?”榕榕看他,男人的脸离她这么近,他真的是上帝的宠儿,一张脸鬼斧神功般,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 像岚岚说的,男人就应该是他这样子,俊雅与矜贵,好看的人神共愤。 她拥有了这个男人,真的舍得舍弃吗? 她吻上了他,缠着他的舌头,恨不得身子的每一寸都跟他肌肤相贴。 她摸到了水下,握住了他涨热的性器,然后塞进了自己身体里。 易瑾恒就喜欢她这样的小主动,扶着她的腰狠狠入起来。 榕榕紧搂着,脸贴在他的心口,她想缠紧一点,让他的性器再深入一点,最好抵到自己的心口。 “恒恒,再深一点……” 易瑾恒一下子就炸了,箍着她的腰冲到了最里面,一时间浴缸里水花四溅。 榕榕很喜欢跟易瑾恒做爱,她是那么熟悉他,熟悉他的每个表情,他快乐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他欢愉的时候。 他入到她身体里,是那么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如此。 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她腰肢随着他的动作摆弄,腹间的酸涨越来越明显,头也开始麻了,身子越来越紧崩,动作也越来越快。 最后高潮,头脑一片空白。 她搂紧他,不让他从自己身体里出来,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迷迷糊糊的,后来什么时候睡去都不知道了。 那年的初吻 “所以不离婚了对吧?” 白岚对她的婚姻状况前所未有的关心,身为他们的CP粉头,她真的希望他们散,到了中午又来找她吃饭。 榕榕很犹豫,喝着咖啡没回答。 “宝儿,你想想你当年为了喜欢易瑾恒,连德国都能追着去,愣是把自己学成了一个学神。这样的胆量和气魄,谁能有啊!”白岚劝个不停。 榕榕沉默了 她当年为了喜欢易瑾恒,真的是一往无前。他考上了北大,她拼了命的学习也考了北大中文系,继续做他的小师妹。 没多久,他去洪堡大学留学。为了可以跟他同校,她以专业和德语第一拿到了洪堡大学交换生的offer,继续做他的学妹。 那时白岚就震惊她平时内向文静、不动声色,做起事来却惊天动地,刷新所有人的认知。 “姐妹,孟姜女哭长城都没有你的气魄。易瑾恒这个男人,注定属于你。” 其实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离他近一点,经历一下他经历过的人生。 “怎么又在发呆?”白岚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宝儿,我到现在还没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婚?” 榕榕喝了口咖啡,没有回答。 “你不会还在想那件事吧?说真的,那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又过了这么久,我相信易瑾恒早就忘记了。” “他其实是一个完美主义者,有些事情在他心里过不去,那就是过不去。” 榕榕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 榕榕入学很早,不到五岁就已经是小学生。好在她爸妈都是老师,她从小就乖巧,喜欢读书,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按步就班的长大。 喜欢上易瑾恒是唯一的意外,她义无反顾的追逐。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德国留学。她做的最认真的事,就是为了喜欢易瑾恒而变成别人眼中的学霸。 记忆最深是他拿到洪堡大学法学院的offer,来她家看她爸妈。 那晚,她爸拿出了珍藏的茅台出来喝。 易瑾恒一直很敬重她爸,陪着喝了几杯,喝的晕晕沉沉,倒在她家的沙发上。 她拧了毛巾,照顾晕睡的他。 因为喝酒,他脸红红的,连脖子耳朵都吃粉色,昏黄的灯光下,他好看的不真实。 榕榕做了生平最大的事,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那是她的初吻,她吻的心怦怦跳,只觉得他的唇很软、很烫,还酒意。她觉得自己也醉了。 “真蠢,你暗恋表现的这么明显,易瑾恒要是喜欢你,早就表态了。他这么装傻,就是对你没意思。” 她哥冯正不止一次这么说。 她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仅仅喜欢他,就是很甜蜜的事,她来不及想太多。 为了跟去洪堡大学,她报德语班,开始辅修德语。 别人的大学,吃喝玩乐,各种疯狂嗨皮。她常年锁死在在图书馆,各种线上课程。 当她爸妈知道她在学德语,要去洪堡留学时,都沉默了。 杨怡君跟她深聊了一次。 “榕榕,你知道易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吗?” 榕榕心一沉,没说话。 “你可以自己查一下,寰宇集团那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上市公司都开到国外去了。瑾恒是寰宇集团易默擎唯一的儿子。他是我和你爸的学生,我和瑾恒的妈妈又是高中的同学,所以才有这样的关系。可也仅限于这样的关系了。” “瑾恒很优秀,别说他未必喜欢你,就算他喜欢你,咱们跟他们家也门不当户不对。” 榕榕低下头:“我明白的,妈妈。” “那你……” “我还是想考洪堡大学。”榕榕坚持说。 “榕榕。” “妈妈放心,我没想过要跟学长有什么结果,我就是想在我的人生多留下一些痕迹,我喜欢过他。”榕榕说。 最后杨怡君叹气,只能支持她。后来她以专业和德语双第一,以全额奖学金考入了洪堡大学交换生。 在出国前,杨怡君还特意把亲朋好友请了,庆贺一下。 易瑾恒的妈妈梁昱也来了。 梁昱一直很喜欢榕榕,送了榕榕一条不算太贵,但也绝不便宜的手链。 “我已经打过电话瑾恒了,让他照顾你。他在那边租了公寓,你就住他那儿。”梁昱说。 榕榕已经在线上申请了学生宿舍,还没有结果。 听到梁昱这么说,不免有些害羞和担忧。 “可是梁姨……” “别怕麻烦他,你是他的小师妹,他不照顾你照顾谁。” 一旁的杨怡君也笑了,就冲梁昱对榕榕这么好,她现在也觉得,若是榕榕能跟瑾恒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十八岁的冯榕榕,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坐上了去柏林的飞机。 后来榕榕再回忆,都觉得那时的自己真的太勇了! 求猪猪和收藏,凌晨会有更新,满一百加更 舍友 到柏林那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我已经到机场了,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下飞机,一开手机榕榕就看到了这条信息。 她雀跃无比,迫不及待要出关见他,只是没想到她还看到了他身边的女友江雯。 江雯很漂亮,很自信,很张扬,站在他身边,跟他非常的相配。 榕榕有点懵,认识易瑾恒多年,从中学到大学,她不曾见过他交女友,让她有种错觉,他不会交女朋友。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是个正常的男生。 那天她都没反应过来,木木的跟在他身边,拿行礼,接受他的安顿。 他的公寓不大,两居,收拾的很干净,她住在次卧。 她能感觉到江雯对自己的不喜欢,在暗暗的观察她,眼神中是浓浓的敌意。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另一个女孩儿跟他的男友住在一个屋檐下,换做自己也未必会高兴。 “你知道吧,我和瑾恒都快要同居了,因为你的到来,一切都破坏了。” 吃饭时,趁易瑾恒走开时,江雯毫不客气的跟她说。 易瑾恒在的时候,江雯对她很客气,仿佛也当她是小妹妹一般。 易瑾恒一走,她就瞬间变脸。 “我在申请学校的宿舍,等宿舍下来,我会尽快搬走的。”她连忙说。 “呵,宿舍?骗谁呢?”江雯冷笑,“小丫头,想抢我的男人,没门。” 榕榕心一沉,正好易瑾恒回来,江雯立即是一副善解人意乖巧模样,变化之快让榕榕瞠目。 后来易瑾恒送江雯回家,在江雯楼下,他送她上楼,榕榕一个人在车上等。 柏林的夜有些冷,她一个人坐在车上,头一回感到无措害怕,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等他再出现时,她看到他脖上子红色的印子。 他有了喜欢的人,而她的到来可能真的打扰到了他。 榕榕尽量把自己当成是他的舍友,她坚持交房租,交水电,尽量避开他,投入到学习中去。 嗯,学习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可以让她快乐。 她很快发现,他和江雯的感情很好,她第一次看他会对女孩露出宠溺欣赏的笑,第一次看他会因为一些小事跟女孩儿吵架生气,第一次看到他会放下身段去哄人。 这是一个陌生的易瑾恒,也是一个真实的易瑾恒。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打扰他,她把更多的时候放在图书馆, 要么一个人去中央广场喂鸽子,听旁边的大叔弹吉他。 有时候他们也会一起吃饭。 榕榕喜欢一些静态的事情,看书,瑜伽,做饭。 她厨艺很好,中餐西餐只要学一次就能做的很好,有时候也会叁个人一起吃。 通常是她做饭,看他们你侬我侬。 江雯暗地里警告了她很多次。 “你爸妈是老师啊,他们应该教过你道德叁观吧,做小叁这种无耻不要脸的事,你应该不会做吧。” “现在这世道,很多人都拎不清自己,明明是下等的麻雀,还痴心枉想飞上枝头为凤凰,真是可笑。” 其实榕榕真没想过要去争取什么? 她了解易瑾恒的为人,他若是喜欢自己,早就接受了。 现在有了女朋友,就会一心一意。要是她真的做出过分的事,她连做他学妹的资格都不会有。更别说她的自尊也不容许做别人感情的第叁者。 她其实比任何人更想搬出去。 但学校的公寓申请不下来,她也尝试过自己租房,去看了房子。 那些地方有的很远,非常偏僻。 有一次还遇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很重的东德口音,眼神很猥琐。 好在她反应快逃了出来,回去的时候很晚,没打到车。到了半夜,才到家。 那晚易瑾恒还不在家,在江雯家过夜。 她心有余悸的给白岚打了电话。 “你真是不命了,榕榕,那可是国外。听我说,你不要再找房子了。反正就两年,你避着他们就是了。” 榕榕也怕了,歇了搬出去的想法。 还有一张,上午十点 生日快乐 时间一天天过去,冬日渐深,江雯也没再怎么警惕她了。 一方面易瑾恒和她都在紧张的准备司考,另一方面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绝不会破坏他们的感情了吧。 榕榕是这么想的。 此时易瑾恒的生日也快到了,江雯提议要给他办个生日派对。 “回头再说吧,马上要司考了,哪有时间?” “那怎么行,你的生日呀?这可是咱们交往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 “有什么比司考更重要,别折腾了。” “放心吧,司考我准备的差不多,很有把握,不差这几天。” 易瑾恒见劝她没用,也知道江雯成绩一向很好,也就懒得再说了。 江雯风风火火的准备起生日派对,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 江雯私底下对她要么爱搭不理,要么眼高于顶,颐指气使。她突然找自己,榕榕有不好的预感。 “榕榕,瑾恒的生日派对,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能有什么想法呢?她还在想,自己要不要参加。 江雯几乎请了所有熟悉的朋友,华人圈的,校园的,还有来往较密的老师。 榕榕不太喜欢那种场合,想私下送易瑾恒礼物就算了。 她摇头。 “他生日正好是圣诞节,我准备了一个节目,叫圣诞雪橇,还缺个人扮演可爱的小麋鹿,你要不要参加呀?” “我不会表演节目。”榕榕下意识的拒绝。 “不是吧,你是瑾恒的小师妹,他对你那么好,为他庆生的节目你都不愿意参加?” 榕榕本能的感觉,这件事不会太简单。 “那天熟悉的老师同学都会参加,他看到那个节目一定会很开心,你就不想为他做点事吗?” 榕榕看到江雯誓在必得的眼神,便问:“我需要表演什么?” 江雯得意的笑了:“到时候听我的就行。对了,不可以告诉瑾恒,要给他一个惊喜哦。” 榕榕眼皮一跳,最后还是答应了。 生日派对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办的。 江雯家境很不错,自己也优秀,这次派对花了大力气,不过花费都是易瑾恒买单。 一到酒店,江雯就神秘消失,说是有惊喜给他。 整个派对布置的很西化,鲜花、香槟、自助餐、还摆着他和江雯的照片。 易瑾恒平时非常低调,自己租房,代步用二手车,吃饭穿衣跟普通的留学生无异。看到这布置,不置可否,皱了皱眉头。 同学朋友纷纷过来祝贺,他含笑应对。 易瑾恒在学校确实受欢迎,一来他的确非常优秀,几个教授都很喜欢他;二来他出色的外表,矜贵的气质,不少人猜他应该家境不菲。 只不是过易瑾恒从不提家里的事,大家也只是猜罢了。 “圣诞女神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声,音乐响起来,前面舞台无数的镁光灯打过去。 就见江雯穿着性格的红色圣诞衣坐着雪橇出来了。 她那圣诞衣,低胸的设计,极短的裙子,红色的靴子,明媚、妖娆又性感。 全场一片欢呼尖叫,易瑾恒看了,露出笑容。 江雯在台上表演,手里拿着鞭子,从雪橇上下来。前面是一个穿着又大又笨拙麋鹿人偶,伴随着音乐,她拿鞭子抽那个人偶,不时又一脚踹过去。 那人偶站不稳,摔在地上,想爬起来,却撞到旁边的雪橇车,又摔倒了。 而江雯在一旁狂抽鞭子,命令它爬起来。 大家都认为这是江雯故意设计的节目动作,个个哄堂大笑。 灯光闪烁,酒店的人推出蛋糕来。 江雯在所有的目光下走向易瑾恒,甜蜜又性感的站在他面前,用德语大声说:“生日快乐,我的爱人。” 音乐立即响起来,镁光灯打在他们身上,全场掌声响了起来。 穿成麋鹿人偶服的榕榕终于艰难的爬了起来,在厚重的人偶服里,她透过人群远远看着易瑾恒。 他还是那么帅气,跟江雯站在一起,如同一对壁人吹了蜡烛,在众人的起哄下亲吻。 她看着小声的说:“生日快乐。” 易瑾恒当然听不到,他眼里只有江雯,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下拥吻。 小丫头长大了 榕榕一直记得那个晚上,她脱掉了笨重的衣服,悄悄的出了酒店。 那晚下起了雪,漫天的雪花,天冷的嗖嗖的。她眼睛涩涩的,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她的手心瞬间就化开。 她没打到车,又因为酒店离公寓不是很远,于是顶着大雪回的公寓。 “你明知道江雯不怀好意,干嘛还要配合她?” 回到公寓洗完澡后,白岚正好打来电话。 国内是早上,她刚起床。一听到这事儿,气的不行。 “我只想给他过生日。” “那也没必要这样啊,再说他也不知道。”白岚很心疼她,“易瑾恒看着智商不低呀,怎么会喜欢江雯这样的女人,真是日了狗。” 榕榕却说:“江学姐很漂亮的,人也很优秀。” 洪堡法学院,可不是人人能考进来的。 “真服了你,还替她说话。” 榕榕趴在床上,眼眶湿润。 易瑾恒后半夜才回到家里,他带了蛋糕回来,不过这么晚了,榕榕应该睡了。 家里安安静静,他还特意轻推了榕榕的房间。 微弱的光线下,可以看到床上的身影,她似乎睡的很熟。 易瑾恒不忍打扰,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书桌上放着一个礼物。他拆开礼物,是一双手套。旁边有个便签:生日快乐。 易瑾恒露出笑容,将手套收好。 这件事后,江雯对榕榕态度有明显的变化,没有之前的颐指气使,在易瑾恒面对她的笑容多了。 不过看榕榕的眼神也更加轻蔑,大概觉得榕榕性格软弱,已不值得她视为情敌或者对手了。 这对榕榕来说是好事,她可以更专注学习和准备论文。 而易瑾恒和江雯,则如火如涂的准备接下来的第一次司考。 等论文一交,学院的学委会找到了她。 学院要办一个文化周,希望她表演一个节目,最好是带国家民族特色的。 榕榕是很典型的东方面孔,骨架小,五官精致,嗓音柔和,性格温柔,不少人都叫她东方娃娃。 所以文化周,学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榕榕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 她叁岁就开始练舞,后来老师说她有舞蹈天赋,又开始学民族舞。这次出国留学,她还带了一套民族舞的裙子。 等易瑾恒和江雯的司考考完了,文化周也到了。 易瑾恒和江雯特意来看榕榕的表演。 榕榕准备的是民族舞《茉莉花》。 她基本功很扎实,哪怕荒废了半年,近来半个月苦练,表演时舞姿优美,身形灵动,沉浸式表演,所有人都被她吸引。 江雯有些涩涩的:“没想到冯榕榕舞跳的还挺好看的。” “她叁岁就开始学舞蹈了,读书时在少年宫拿过不少奖。”易瑾恒眼中满满的欣赏和骄傲。 江雯又不爽了,她还以为这小丫头没什么本事,性格也软弱的不堪一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 “东方娃娃的舞可真美……” “她身材可真好,裙子也很特别,像壁画里的仙女一样,不可思议。” 易瑾恒听到不少赞美声,看着舞台上的榕榕,不由感叹。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小丫头,长大了。 江雯看到了易瑾恒欣赏的神色,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像榕榕这样的小姑娘,长的乖巧,又会跳舞,很讨人喜欢了,是吧?” 易瑾恒听出江雯话中的酸意,淡淡的说:“榕榕是以德语第一,专业第一,全额奖学金拿到的洪堡交换生offer,可不是因为她乖巧会跳舞。” 江雯本来只是有些酸,听到这话怒意起就来了,冷笑:“这么优秀的小师妹,死心踏地的暗恋你,易学长肯定很爽吧。” 易瑾恒也没好气:“江雯,承认别人的优秀,很难吗?” “明知人家喜欢你,还跟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易瑾恒,身为有女朋友的男人,避避嫌很难吗?”江雯的斗志起来了,挑眉反问。 易瑾恒怒视江雯,他和榕榕还不够避嫌吗?也就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平时连话都难得说几句。 就这样,江雯还不满意。 他不想在公众场合跟江雯吵架,沉下脸不说话。 东方娃娃 文化周后,很多人都知道有个东方娃娃长的漂亮,舞跳的好的,颇具神秘感,瞬间打听她的人不在少数,追求她的人也多了。 榕榕一心想读完两年回国,恋爱什么的压根不打算考虑。 “那些德国男生不都挺帅,气质也不错吗?你谈个恋爱,也许觉得易瑾恒也就那么回事,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白岚这么建议她。 “……” 榕榕只是淡淡的笑,别说她心里只喜欢易瑾恒。 就她在洪堡大半年,不管是亚裔还是欧洲男生,就没有见过比易瑾恒还优秀,外在条件更好的。 没想到的是,江雯居然要给她介绍男朋友。 这天江雯突然说要一起吃饭,还叫榕榕一起。 榕榕知道江雯很忌讳自己,平时特别注意,尽量错开跟易瑾恒的相处时间。 见她叫自己,还挺意外的,下意识的想拒绝。谁想江雯态度极为诚恳,她没好拒绝。 易瑾恒也以为江雯终于不那么在意榕榕的存在,还特意选了一个好的餐厅。 谁想到,吃饭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是霍克,社会系的。”江雯很热情的介绍。 霍克是典型的西方帅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五官深邃,脸上挂着笑容,说话绅士又有趣,对榕榕充满好奇和热烈。 榕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安安静静的,对霍克保持着有礼的微笑。 易瑾恒亦微沉下了脸,看了眼江雯。 江雯像是没看到易瑾恒的脸色,专注的挑开话题,让两人尽快熟悉,鼓励霍克约榕榕去看欧洲的歌舞剧团演出。 饭后,易瑾恒就不高兴了。 “江雯,你要给榕榕介绍朋友前,是不是应该事先眼我们说一下。” “不就是认识一个朋友吗?有什么大不的。再说了,你不觉得榕榕的生活圈子很闭塞吗?她应该走出来,多认识一些朋友。” “别把你的生活价值观强加到别人身上,你喜欢的人家未必喜欢。”易瑾恒冷冷的说。 江雯冷笑:“你紧张什么?我让榕榕交朋友不好吗?这样她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她现在也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易瑾恒不悦的打断,“她一直都在专心的读书。” “读书?读哲学能读出什么花来不成,那不过是她靠近你的借口和工具罢了。你装傻,当别人也是傻子吗?”江雯脱口而出。 谁知榕榕和霍克正好过来,霍克听不懂中文,榕榕却听到了。 易瑾恒看到榕榕苍白的脸,心生内疚,怒视江雯。碍于他的修养不好再吵下去。 倒是江雯,一脸无所谓,她从来不在乎榕榕的看法和感受。 榕榕倒是露出笑容,说可以走了。 这件事后,霍克榕榕展开了追求。 西方人的追求是浪漫的,鲜花礼物不断,还有各种小手段小惊喜。 榕榕身边不乏人追求,霍克这么热情的还是第一个。 霍克还知道他们住的地方,有时候会在公寓楼下等榕榕,连易瑾恒都看到几次。 这天早上,易瑾恒特意早起,跟榕榕一起早餐,想跟她谈谈。 杨老师特意把她交给自己照顾,他有义务了解她的生活状态。 “榕榕,你和霍克现在是什么情况?” 榕榕想叹息,霍克似乎不懂什么叫拒绝,她跟他说过不想恋爱,人家似乎不为所动,依然在她身边打转。 她还选了哲学课程,霍克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也跟她一起选修了,还陪她一起上课。 易瑾恒看她神色:“我不是想干涉你的私人生活,只是关心一下。” “我和他只是朋友。”榕榕生怕又因为自己影响易瑾恒和江雯之间,连忙又说,“学长放心, 我会处理好的。” “解决不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易瑾恒说。 榕榕点头。 下一张上午十点,满一百猪猪加更呦 低估了 谁想转而江雯就找到了她。 江雯神情嚣张,那眼神凌厉的像是要吃了她。 “冯榕榕,你跟瑾恒说,是我害霍克缠着你是吧?” “……”榕榕拧眉,以她对易瑾恒的了解,自己没说过的,他不可能跟江雯说。 “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是吧?”江雯双手环胸,步步逼近。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易瑾恒,大半年的装乖卖巧,终于开始玩手段了是吧?”江雯咬牙切齿。 榕榕眼眶微红,她真的很不喜欢跟人吵架,隐忍不接话。 “易瑾恒这样的家世,这样的条件,喜欢他的女人从这儿可以排到美国去。不过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以为你这种平民家庭出身,仗着你爸妈是他老师,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真是痴心枉想。门当户对,你懂不懂!” 榕榕抓紧书包的带子,仍不接话。 “有霍克这样的男人追你 ,你就该谢天谢地的接受,还装什么装?” “我接不接受霍克,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江学姐操心。” 江雯听到怒火中烧:“你用学长师妹的关系绑架易瑾恒,那就关我的事。” 榕榕脸一白。 “要不是你,我早就跟易瑾恒同居了,就因为你是他老师的女儿,他该死的要照顾你,我们才分开住,才不停的因为你吵架。冯榕榕,你能不能要点脸?” 榕榕听着摇摇欲坠,后退了几步。 “别以为你装成柔弱小白兔的样子就真的无辜,像你这种段位的小叁,想跟我斗,没门。你爸妈都为人师,生出你这种女儿,真是丢尽了脸。” 江雯本来就是一个不会嘴下留情的人,这会儿自然是什么字眼伤人她就用什么字眼。 榕榕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江学姐,你说我可以,请不要牵扯到我爸妈。我来柏林虽然住在易学长这儿,但我有交房租,分担水电,我不是白住。” 一开始榕榕说要交房租,易瑾恒不肯。 他一说不肯,榕榕便坚定的要搬出去,易瑾恒看她这么坚持,最后同意了。 “我是喜欢易学长没错,但这大半年来,我尽量在避嫌,更没有做过丝毫影响你们感情的事。” “你的存在就影响了我们的感情。”江雯怒道。 榕榕听到这里冷笑:“你自己也说,喜欢他的女生从这里排到美国,若是只要有喜欢他的女生就能影响你们,你们的感情也太脆弱了。” “你说什么?”江雯没想到这只小白兔居然敢反驳她。 “如果你对你们的感情足够有信心,我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要是你自己底气不足,就算没有我,你们也走不长久。” “你敢咒我?”江雯说着,一个耳光就要挥过去。 榕榕抓住了她的手,一双水眸含着泪却对视他:“我不喜欢跟人吵架,也害怕跟人争执,但不代表我真的好欺负。江学姐,适合而止吧。” 榕榕松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 江雯气的全身颤抖,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她发现自己低估了冯榕榕,她想要易瑾恒让冯榕榕搬出去,易瑾恒始终没有松口。 她想让易瑾恒搬来跟自己住,他也一直不肯。 “榕榕是暗恋我,可她从来没有越雷池一步,我也当她是妹妹。江雯,你再这样只会让大家都不舒服。” 易瑾恒如此坦白,江雯只好作罢。 你是超神「Рo1⒏red」 随后他们的司考成绩出来了,不出意料,易瑾恒高分通过了。 这天榕榕还特意买了菜,打算做几道中餐给他们庆祝。 谁知道易瑾恒和江雯一回来,脸色非常难看,特别是江雯简直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冯榕榕,你故意的,对吧?” 榕榕不解。 “你冲榕榕发什么脾气。”易瑾恒看向榕榕,语气低缓,“她司考没过。” 榕榕很意外,之前江雯很自信司考能过,她以为这是十拿九稳的事。 江雯脸色更难看,瞪了眼易瑾恒。 她不仅没过,分数还差的很远。德国的司考,一次没过没有二次的机会,江雯才会这么愤怒。 “以你的能力,就算不做律师,从事别的行业也是没问题的。”易瑾恒安慰她。 她当然知道! 江雯家境不错,父亲在广州那边开餐饮的,连锁上百家。她都未必会留在柏林。上洪堡,考司考,某种程度不过是为她今后事业履历镀金的。 只是她一向高高在上,自认优秀,这么摔一跤,非常恼怒。 “再说了,这次的司考确实很难,咱们学校也就过了一个,不能怪你。” 江雯脸色缓了过来,德国的司考确实很难,整个通过率就非常小,她知道的也就易瑾恒一个人过了。 江雯的脸色终于好一点。 “我们也快毕业了,专心准备毕业论文,嗯?” 江雯终于露出了笑容。 榕榕已经不是第一次看易瑾恒这么哄江雯了,不免也有几分羡慕她。 两人开始甜甜蜜蜜的准备毕业论文。 “你知道吗?听说咱们有一篇论文入了学校《求知如是》期刊,还被康纳德教授推荐纳入学校论文汇篇。” “我也听说了,真是不敢相信,我进洪堡到现在,好像还是第一次有学生论文入选吧?” “是这十几年都没有用过,康纳德教授逢人说她是自己的学生……” “到底是谁呀?我听说是个亚裔学生。” 易瑾恒和江雯在图书馆看书,就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康纳德教授谁都知道,哲学家、社会学家,泰斗级的人物。易瑾恒和江雯都上过他的课,他的课出了名的晦涩难懂,偏偏考试极为严厉,不过还会影响毕业,是所有学生的卅梦。 易瑾恒哲学学的还可以,江雯也是艰难才没有挂科。能让康纳德教授认可的,那得是多大神级别的人物。 就连易瑾恒,也只跟康纳德教授有过极简单的交谈。 “我看了那篇论文,是关于是什么老庄心学,咱们图书馆就能查阅……” 易瑾恒和江雯对视了一言,同学用不流利的字眼说了老庄二字,易瑾恒立即开了电脑,进了图书馆系统。 那篇论文在最显眼的位置 ,易瑾恒打开了,看到了学生名字,RONG RONG FENG。 易瑾恒不由笑了,那表情像是老父亲听到女儿高中,一脸骄傲欣慰。 旁边的江雯,看的十分刺眼,脸黑的彻底。 之前她常看到冯榕榕随手不离带着一本《庄子》,还嘲笑过她装,现在谁会没事看庄子,谁想到她居然写出一本庄子的论文。 榕榕关于老庄心学的论文入了康纳德教授的眼,还特意允许她进他的研究课程旁听,这是对榕榕极大的肯定。 北大中文系都得到了消息,不仅把论文中德双语都登到了校网,还高度赞扬了榕榕,称她很好的在国外宣扬了中国哲学思想,是北大之光,还奖励了她一笔很可观的论文奖学金。 “榕榕,你是我的神。”白岚迫不及待打电话过来,“最近学校全是关于你的新闻,你真的牛逼坏了。” 榕榕淡淡的笑:“康纳德教授帮了我不少,论文都是在他指点下完成的。” “必定是你足够优秀,老教授才会指点你啊。”白岚不要太激动。 榕榕学哲学后,一直奉康纳德教授为神,他的邮箱在校网内有公布,准备老庄心学论文时,她就是一直跟康纳德教授用邮件求助。 她本想,康纳德教授能回复她就不错了,谁想到了邮件来往一两次后,康纳德教授就直接说见面。 几次见面,老教授对榕榕非常喜欢,对她的论文也有了更多的指点,她才能把论文完成的这么好。 “别人追个男人,十八般武艺,苦恋暗恋,你居然就把自己学成个神呢?” “哪有那么夸张?”榕榕笑着。 “你是不知道,我一个外系的,都老能听到你的名字,你不是神,你是超神。” 榕榕笑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礼物 因为这篇论文上期刊的版税,再加上北大的奖励累有计二十多万,榕榕第一次凭自己赚这么多钱,忍不住高兴。 她爸妈得到消息,也为她骄傲不已。 她爸为此还开了瓶酒,多喝了一杯。 梁昱也得到消息,打电话给她,说给她定了礼物。 榕榕忙说不要。 梁昱说已经定了,就等着收吧。 谁想第二天礼物到的时候,正好易瑾恒和江雯也在,还是易瑾恒签收的。 包装盒就打着顶奢品牌的LOGO,江雯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买了包包,送给我的吗?”江雯很是开心。 “是榕榕的。” 榕榕正好从房里出来,看到那个包装盒时也愣了一下 “不错嘛,榕榕,看来是把所有奖金都来买这个包包咯。”江雯想,平时装的那么清高,有钱了不一样想着买包。 榕榕神色有些僵。 梁昱跟她妈妈是高中同学,同学的时候感情就很好。后来梁姨从国外留学回来,又跟她妈妈联系上,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她比瑾菲只大那么几岁,梁姨对她就像半个女儿一样。有时候给瑾菲买东西,还会捎她一份。一些比较贵的,她通常都是不好收的。 榕榕从易瑾恒手里拿过盒子,想着回头打电话给梁姨,把这个礼物还给她。 “拆开看看呗,看你买的哪一款?”江雯十分好奇。 易瑾恒一看这个盒子就是知道是他妈买的,他也头皮疼了一下。 “这个我要退回去的。” “退回去干嘛!”江雯心想她又开始装了,“就算退回去,也可以拆开看看啊。” 江雯动作极快,从榕榕手里夺过来。 “江雯,你干嘛?”易瑾恒拧眉。 “就看个包包而已。”江雯嘴角含笑,心想她顶多买个品牌的低价款。 谁知道拆开一看,竟是当季限定款的birkin,还是巨难买的经典色,五金上面还刻着两个字母,YY。 江雯傻眼了,鳄鱼皮,质感,包装所有一切都证明这是正品。 这款虽然售价没有高到离谱,但是是限定款,全球就那么几只,还有主人的标记,别说要高昂的配货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 房间安静了几秒,直到冯榕榕的电话响了。 榕榕忙接了电话:“梁姨……” “礼物收到了没。”在易瑾恒签收时,梁昱这儿就得到了信息。 “嗯。” “喜不喜欢。”梁昱语气轻松,“可不许不收,我特意吩咐他们要刻上你的名字,这可是没法退的。” 榕榕看江雯脸都黑了,易瑾恒的神色也很复杂。 “平时给你买件衣服,你妈都要说我。这个礼物我可是跟她说好了的,你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我怎么能不表示,你要是不收,我就不高兴了。” 榕榕握紧电话:“谢谢您,梁姨。” “傻丫头,谢什么。” 结束了电话,榕榕看易瑾恒,心里有些不安。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梁姨送的礼物会如此昂贵。 “易瑾恒,你妈对冯榕榕可真好啊,亲儿媳也不过如此了吧。”江雯将包包往地上一扔,转头就走。 易瑾恒立即追了出去。 榕榕无力极了,将包包捡起来,小心的包装好。 争执 江雯近来受的刺激的确不小。 她一向不把冯榕榕看在眼里,她嘲笑冯榕榕学哲学无用,结果人家一篇论文上了学校期刊,那难度就跟她的司考是一模一样的。 她知道易瑾恒家是顶级的豪门,他是真正的贵公子。据说他爷爷参加过战争,军衔至少将。他还有一个叔叔在军中,管着一个军区。 他爸一手创办的寰宇,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妈妈梁昱是非常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有自己的设计品牌。他们一家都是难以结识的人物,要不是幸运的跟他一起在洪堡读书,想结识他真的很难。 没想到,他妈妈对冯榕榕居然会那么好。 她有一种被打脸般火辣辣的疼,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易瑾恒追上了江雯:“江雯,你刚才真的太过分了!” 江雯怒视易瑾恒:“你说我过分?” “那是我妈送给榕榕的礼物,你刚才那么做,真的非常没有风度。” 江雯冷笑:“原来你追过来,是来指责我的。” “我是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易瑾恒对江雯很失望,还是解释,“我跟你说过,榕榕我青梅竹马的小妹妹,她妈妈跟我妈是同学闺蜜,我妈看着榕榕长大的,把她当半个女儿,每次榕榕得奖奖生日我妈都会送礼物。” 江雯一听更不舒服,现在冯榕榕是她心里的一根刺:“你让她搬出去。” “你让榕榕搬到哪儿,她一直在申请学校宿舍,根本申请不下来。我告诉你,要是附近有合适的房子,她早就搬了。” “那你搬去跟我住。” “你那儿能住吗?”江雯不爱打扫,家里弄的非常乱,别说她还有一个室友,虽然她的室友不常住,还是会让易瑾恒觉得不方便。 “那我搬过来。” “不行。”易瑾恒想也不想的拒绝。之前江雯想跟他同居,他就不同意。“等你能学会定期打扫卫生,不把房子搞的乱七八糟再说吧!” 江雯生活习惯太差了,现在这种状态跟她住一起,他迟早要崩溃。 “又来了。”江雯冷笑,她真是不懂,易瑾恒一个大男生怎么会那么爱卫生,连衣服搭在沙发上他都忍受不了,两人因为这个没少闹不愉快。 “我看你就是想跟冯榕榕一起住,你根本就是对她有意思。” 易瑾恒脸色更难看:“这样的话我真的不想再听到。如果我对榕榕有想法,我和你就不可能开始。榕榕在我眼里,就跟我妹妹一样的存在。没错,她是暗恋我。如果她像其他女生那样表白,哪怕是做的稍过一点,我都会严辞拒绝,可是你看她做过什么?” 江雯语塞,冯榕榕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过,甚至一直在避着他们。 “她甚至怕你怕到避之不及了,以前我们还能坐下来好好聊天,现在没有你在场,她在避免跟我相处。她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我对她做什么?她是我老师的女儿,我的师妹,她什么都没做,因为你不喜欢我就要跟她断绝关系吗?”易瑾恒拧了拧眉心,“江雯,你再这样下去,我们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继续?” 江雯看易瑾恒的神情,她也了解他,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真的这么想了。 她立即抓着他的手:“你干嘛,我会这样不也是因为在意你吗?你没看出我在吃醋么。” 易瑾恒义正严辞:“你根本不需要在意榕榕,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谁。” 江雯脸色缓下来,她挽着他的手:“对不起嘛,我刚才一时上头才会这样,下次不会了。” “你应该跟榕榕道歉。” 江雯看他脸色始终没有缓下来:“好,我跟她道歉,你也要答应我,春节的时候联我去法国意大利玩。” 易瑾恒想了想,明年要毕业了,他确实没有跟江雯好好玩过,点了点头。 请客「Рo1⒏red」 江雯跟易瑾恒重新上楼,在他的注视下,跟榕榕说了对不起。 榕榕倒是有些意外她居然会道歉,很自然的接受了。 事后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你梁姨就是这样,你忘了你考上北大的时候,她还想送你车,被我阻止了。”杨怡君叹了口气。 “学长以后肯定会交女朋友,梁姨对我这么好,其实不太好。” 每当这个时候榕榕还是会有些后悔当初那么冲动的跑到德国来,虽然她很喜欢洪堡的读书氛围,也一心只想把现有的课程学好。 “瑾恒交女朋友了?”杨怡君敏感的问。 榕榕不确定易瑾恒有没有跟梁姨他们说交女朋友的事,怕从自己这里露了口风,连忙说:“我是说如果嘛!” “如果他交女朋友了,你住他这儿是不是太好?” “外面的房子很不好找,我一直在申请宿舍。” “申请到宿舍就尽快搬出去。” “我知道的,妈,你跟梁姨说,以后不要再送我礼物了吧。”榕榕叹了口气。 “我会跟她说的。” 因为这次她的论文上期刊挺轰动的,平日里跟榕榕来往比较多的几个同学就提议要庆祝一下。 榕榕得了奖金,便顺势说请大家吃饭。 她跟易瑾恒说了,同时也问江雯要不要参加? 江雯很爽快的答应,还提议要去酒吧。 正好榕榕的几个同学也提议去学校旁边的酒吧,她自然就答应了。 酒吧里大多都是学生,叁叁两两的无比热闹,江雯还把自己的朋友也叫上了。 “榕榕,你不会介意吧?”她笑的一脸明媚。 榕榕摇头。 易瑾恒微沉了脸,知道江雯又开始作了。 随后江雯招呼着朋友,点了一大桌的酒,各种香肠烤肉,啤酒几乎都按贵的来。 本来榕榕请客,大家是为她庆祝的,谁想江雯性格张扬豪气,又是易瑾恒的女友,她的朋友们也都捧着她,一下子搞的她好像是主场,众星捧月。 易瑾恒眉头微拧,看榕榕,她似乎没有不高兴,她喝着度数很低的果酒,跟同学聊天。 “杰西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榕请客,搞的她是主人似的。”同学小声嘀咕。 “她一向这样呀,长的漂亮,家里又有钱,不管是华人圈还是咱们校友圈都吃得开。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得围着她转。”另一个同学语气微微不满。 “她是长的好看没错,但是性格真的很讨厌。” “每个人性格不一样,我也不擅长跟很多人说话,幸好在江学姐在。”榕榕淡淡的笑,江雯的活跃免去了她跟不少人社交。 “可是那些也不是我们的朋友呀。”同学说。 榕榕的社交圈特别简单,几个华人圈的同学,还有班上有来往的少数同学。 江雯才不在乎冯榕榕的感受,她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你为什么叫这么多人?” “聚会就是要多叫一些朋友啊。”江雯毫不在意,“干嘛,冯榕榕跟你抱怨啦?” “她什么都没说。”易瑾恒看江雯,她还笑咪咪的,不时有朋友跟她招手,她笑着回应。 “去唱歌好不好?我想听你唱歌。” 易瑾恒唱歌很好听,只是很少能让他动嗓子。 “去嘛,难得今天这么开心。”江雯挽着他的手。 “哇,扎克要唱歌吗?”榕榕的同学小声的惊呼。 不少人都开始起哄。 榕榕只是淡淡的笑,并没有跟着大家起哄。 易瑾恒看了榕榕一眼,最后同意,到台上跟DJ要了把吉他,即兴的弹唱《雪绒花》。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低音炮 易瑾恒是低音炮,沙哑低沉,婉转动听,吉他弹的又很好,音乐徐徐而来。本来噪杂的酒吧,因为他的歌声安静下来,整个酒吧都回荡着他的歌声。 榕榕坐在角落里,忍不住看向他,暖色的光线落在他身上,他是那么的耀眼。 “扎克的声音也太好听了。” “他是真正的王子。” “没想到他吉他可以弹的这么好,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生。” “要是能跟他谈场恋爱就好了。” “你真是异想天开,他女朋友可是杰西,你不要命了。” 她听到不少人在议论,榕榕收回了目光。 “嗨。”另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是霍克。 他笑容满面,眼神闪闪发亮,目不转睛的看着榕榕。 榕榕看到他,很是意外,她不记得有邀请霍克。 “榕,我是来特意恭喜你的,你真的太棒了。” 榕榕淡淡的说:“谢谢。” “我其实我觉得霍克挺帅的,榕,你为什么不给他机会?” 近来霍克经常出现,同学都知道他在追榕榕。 榕榕的神色很淡,别说她没打算恋爱,就霍克这个人,她就不喜欢。 “我可以坐下吗?”霍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榕榕很是冷淡:“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榕榕说完起身。 正好易瑾恒唱完了歌,江雯飞奔过去给他献吻。 榕榕没看,快步往洗手间而去。 洗了脸,因为喝酒的晕眩感一一散去,她从洗手间出来时,遇到一对情侣在那儿热吻。 榕榕绕过了他们出去,却在走道处看到霍克。 “榕……”霍克微笑,露出白色的牙齿。 榕榕回避霍克的眼神,往酒吧内走去。 “榕,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害羞?不肯理我。”霍克拦住了她。 “……”榕榕觉得霍克今天有些不正常,并不想回应。 “中国姑娘是不是都这样?你要是能像杰西那样就好了。” 杰西是江雯的德语名字。 榕榕听了这话,眉头一拧,有些疑惑,淡淡的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就想跟你聊聊。”霍克的眼神无比热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在台上跳舞,你像从东方飞来的仙女落在了我心里,我深深的爱上了你。” 榕榕后退一步:“抱歉,我跟你说过,我并不想恋爱。” “是因为扎克吗?”霍克逼近她,“宝贝儿,他是杰西的爱人,你应该看看别的男人。” 榕榕继续后退:“我要回去了,请你让开。” 霍克嗓音低沉:“宝贝儿,相信我,跟我在一起很快乐,我会让你忘掉扎克,一心投入我的怀抱。” 霍克说完,一把搂住了榕榕。 榕榕万万没有想到霍克居然会动手,他之前一直表现的很绅士。 “你放开。”她拼命的挣扎。 可是霍克身的高大,手臂有力,她根本挣不开。 “给我个机会,好吗?”霍克说完,低下头要去吻榕榕。 榕榕着急的避开,害怕的全身发抖。 她一边挣扎,一手摸索着,摸到身上的防狼喷雾朝霍克喷去。 刺激的喷雾喷向霍克的眼睛,他痛苦的叫了声:“FUCK!” 榕榕趁机重重踩了他一脚,霍克吃痛松开了她,榕榕迅速的逃离。 霍克痛苦的捂眼跳脚,震惊平时那么温柔的榕榕身上居然会有防狼喷雾。 什么都明白了 榕榕喘息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回到酒吧内时,远远看到易瑾恒和江雯坐在一起。 江雯不知道在他耳旁说什么,他搂着她,露出淡淡的笑容。 榕榕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表现的跟平常一样走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她刚坐下来,就听到江雯问。 榕榕突然转过头看江雯,眼神定定的。 江雯莫名心虚,没有对视她的眼睛。 “她去上洗手间,当然是一个人。”易瑾恒看榕榕,“要不要去唱歌?” 榕榕摇头:“不了,我唱的不好。” “我又想唱了。”江雯笑,“你陪我去。” “我歇会儿,你去唱吧。”易瑾恒手里拿着酒杯,喝了口酒。 江雯没有勉强,她天生爱表现,喜欢在人群中间享受别人的目光。 她跑到台上,唱起了德国歌曲,不少人对她吹口哨示好。她更兴奋,摆动身姿,还跟旁边的吉他手对舞。 江雯在欧洲已久,行为习惯非常西式,易瑾恒坐着喝酒,并不介意。反而不时看榕榕,她似乎心不在焉。朋友跟她说话,她也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 易瑾恒注意到了她: “榕榕,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不习惯而已。”榕榕淡淡的说。 “要不要早点回去?”易瑾恒很清楚她的性子,她安静又内向,未必喜欢这种地方。 “没事的。”说好了她请客,她怎么能先走,“学长,你去玩吧。” 江雯唱的气喘嘘嘘跑过来:“瑾恒,走,跟我一起去跳舞。” 易瑾恒看了她一眼,陪江雯去了。 不一会儿霍克出来了,他眼睛红肿 ,脸色难看的看着榕榕。 榕榕一脸平静的看他。 霍克心一惊,他有种感觉,要是他再多说一句话,这个东方娃娃还会拿防狼喷雾喷他。 “榕,对不起……” 榕榕没什么表情,也不接话。 “我以为你只是害羞而已,对不起。”霍克这次说的很真诚。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只是害羞?”榕榕问。 “杰西说的,中国女孩儿都害羞,说不、其实就是喜欢。”霍克叹了口气,“我真的很抱歉。” 榕榕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露出笑容:“无所谓了,霍克,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女孩子,当她说不的时候,就是真的不要,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霍克很狼狈,又说了一句对不起,这才走了。 易瑾恒跟江雯在吧台喝酒,有朋友过来,不时便聊几句。 他一回头,就看到霍克跟榕榕在说话,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霍克走了。 “看什么?”江雯也看过去,露出笑容,“看来霍克真的很喜欢榕榕,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发展。” 易瑾恒微拧眉,以榕榕的性格,不太可能会喜欢霍克。 他本人也不太喜欢霍克这个人,眼睛虚浮,说话轻佻,他甚至不想让江雯跟霍克过多的来往。 他们玩到半夜才回去。 江雯本来想更晚的,易瑾恒不同意,她只能罢了。 榕榕去结帐,发现易瑾恒已经买过单了 “学长,我说了要请客的。”榕榕想把钱给他。 “下次吧。”他怎么可能让这小丫头请客呢,更别说江雯还叫了自己的朋友,点了这么多贵酒。 江雯脸色不太好,挽着易瑾恒的手:“你易学长一向大方,你是他的小师妹,他怎么会让你请呢!。” 榕榕头一回没有再坚持,看江雯的神色无比冷淡。 手机信息「Рo1⒏red」 这夜,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他们打车回去的。 江雯喝的很醉,一直粘在易瑾恒身上,易瑾恒不放心她一个人,带她回了公寓。 一回到公寓,江雯就搂着易瑾恒的脖子,声音娇嗔:“瑾恒,我没力气了,你给我卸妆洗澡。” 易瑾恒看了眼榕榕,有些尴尬。 榕榕神色平静:“我先回房间。” 她回到了房间,外面江雯的声音还不时传进来,娇嗔的,撒娇的,张扬的,分贝不小,丝毫不在意屋内还有第叁人。 易瑾恒用了最大的耐心和容忍度对江雯。 榕榕深吸了一口气,她能感觉到江雯对自己很深的恶意。 而学长真的很喜欢江雯,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看他这么包容一个女生。 夜渐渐深,外面终于安静了,榕榕才出去,拿了衣服洗澡。 结果浴室乱七八糟,她的护肤品也乱了,明显被用过了,她还看到了江雯的内衣挂在旁边。 榕榕是极爱干净的,实在无法忍受,默默的将东西收好。 冲完澡出来看到客厅也是乱七八糟的,榕榕深吸一口气,开始收拾。 收拾茶几时,江雯的包包和手机都乱放着,她一一摆好。 谁知手机突然亮了,毫无预兆的一条条信息闪出来,发信人是霍克,用的是德语。 “榕是不同的,她对我没有兴趣。” “她是个好女孩,你也不要再为难她了。” “想你了,想念我们在一起时那些疯狂的时光。” “猜我现在在做什么,我在用你留在我这儿的内裤……” 随后是一张照片信息,只是照片显示不出来。 榕榕顿了一下,看的有些懵,头脑一片空白。 “你在看什么?” 江雯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来,她穿了件吊带,头发散开,神色妩媚,大步上前拿起自己的手机。 榕榕不可置信的看着江雯。 “你看到什么了?”江雯脸色黑沉的吓人。 榕榕不说话,定定的看着江雯。 江雯翻了一下手机,手微微颤抖的看冯榕榕:“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说话,我绝不会放过你。” 榕榕只是看江雯,仍不说话。 江雯头一回有些慌:“霍克这个人喜欢聊骚而已,你最好不要胡乱臆想,就算你说出去,瑾恒也不会信你,只会认为你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榕榕从江雯的眼中看到了慌张,她无比平静:“既然没有关系,你又何必紧张?” 江雯气息不稳,紧握着手机。 榕榕转身要回房间,江雯抓住了她,榕榕的手都被她抓疼了。 榕榕笑了一下:“原来江学姐也会怕?” “我怕什么。” “不怕就好,你应该知道学长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希望你能把那些混乱的关系处理好。” “你什么意思?” “你还是松开手的好,不然学长听到声音该出来了。”榕榕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她看向江雯的手机,“难道你要我来解释,我们为什么争执?” 江雯神色一僵,微微颤了一下,松开了榕榕。 榕榕冷冷看她,转身回房间。 江雯气恼之极,打开手机,将霍克所有的消息都删的干干净净…… “你刚才在跟榕榕说话吗?”易瑾恒从房内出来,就怕她又针对榕榕。 “没什么,聊了两句。”江雯立即露出笑容,走向易瑾恒。 易瑾恒眉头微拧,没再说什么。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锁 回到房间,榕榕很混乱。 她不确定,江雯是之前跟霍克在一起过,还是现在跟霍克纠缠不清。 如果她真的跟霍克有关系,又怎么会把他介绍给自己呢?她知道江雯这个人有些坏,没想到心思坏成了这样。 她应该怎么办? 她能看出学长真的很喜欢江雯,若是他知道,会有多伤心。 江雯如果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怎么选?她怎么能跟霍克这种人搅和在一起。 次日易瑾恒和江雯都起晚了,两人上午都有课。 易瑾恒发现客厅很安静,想确认榕榕起了没,便去敲了一下门。 没有反应,试着推开了一下门,门居然是锁的。 有一天,这丫头居然对他锁门了。易瑾恒心里涌出淡淡的失落。 江雯换了衣服从浴室出来:“瑾恒快点,我们要迟到了。” 易瑾恒回看家里又被弄的很乱,眉头紧拧,看向江雯。 江雯已经到门口:“走呀。” 留了个便签条,和江雯匆匆出门。 也许是前一天晚上喝了酒,再加上那几条信息的刺激,加上江雯太能闹腾,昨晚闹的很晚。 榕榕几乎一晚没睡,快天亮时才咪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头疼的不行,她摸了摸额头,滚烫的厉害。 一出房门,屋里没有人,他们应该是出去了,不由松了口气。 她猜想自己可能发烧了,又想着下午还有课,便出去买了药。 买了药回来,吃了药去浴室洗脸,发现浴室又乱了,东西乱放,护肤品瓶盖没有合好。 她实在不能忍受,又重新收拾一下。 收拾浴室的时候,她看到垃圾筒里有用过的安全套。她眼神滞了滞,终于将收拾的干干净净。 她顶着发烧去上课。 头一回上课,上课上的浑浑沉沉,几乎没听进去多少,最后向同学要笔记。 同学看她这样不由担心,想陪她去医院。 她连忙摆手:“就是有点感冒而已,我回去吃点药就没事了。” 从教学楼出来,正好遇到了助教莱丝。 莱丝看到她连忙过来:“榕,好消息,你申请的宿舍下来了。” 榕榕惊喜极了:“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要等到二月份,你放心,我已经帮你确定好了,这间宿舍一定留给你” 学校的宿舍太紧俏,非常难申请。榕榕人缘很不错,学习又好,院里的老师很喜欢她。从她申请宿舍后,就一直帮她留意。 “太谢谢你了,莱丝。”知道终于可以搬出去,榕榕心情好了很多。 回去发现易瑾恒没有回来,给自己弄了点的,吃了药就睡了。 早上易瑾恒是匆匆出门的,昨天晚上江雯莫名奇妙闹到很好,他其实有些担心榕榕。 想到房间乱糟糟的,自己又没来得及收拾,更是拧眉,以后绝不能让江雯在公寓过夜。 等他回来时,发现家里被收拾过,屋内十分安静,不由去敲榕榕的房门。 敲门一直没反应,一推门门锁着,本想再敲门,门却开了。 榕榕只开了门缝:“学长,有事吗?” “我看你门锁着,有些担心你,你睡了一天吗?” “没,下午有课,我也回来没多久,吃了东西就睡了。” “你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的脸看着红红的,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榕榕后退了一步,笑容勉强:“我没事,就想早点睡而已。” 除夕 易瑾恒没多想:“你晚饭吃了什么?” “煮了面条。”榕榕淡淡的说,“冰箱里还有菜,你如果想吃的话,可以煮一些。” 易瑾恒:“我吃过了。” 榕榕哦了一声,正想关门,易瑾恒却按住了门:“等一下。” 榕榕:“还有事吗?” 易瑾恒:“你和霍克……” “我和他并不熟,没什么来往。”榕榕立即说。 易瑾恒松了口气,榕榕太单纯,他生怕她被骗了。 易瑾恒想了想又说:“马上咱们的春节就要到了, 我们都可以放假几天,你有什么计划吗?” 榕榕现在脑子木木的,摇摇头。 “江雯想去法国意大利玩。” “那你们玩的开心点。” “你呢?”想到要将她一个人扔在柏林,易瑾恒总有些不放心。 “我应该会跟几个华人同学一起过节,康纳德教授又给我了课程,学业好重,我想留出更多的时间复习。”榕榕有些吃力的回应。 “你也应该适当放松一下,跟同学出去玩玩。”易瑾恒声音微紧。 “嗯,到时候看吧。”榕榕露出自然的笑容。 易瑾恒有些不好受。他最后悔的是昨晚带江雯回来。从榕榕搬进来后,江雯无数次想在他这儿过夜,他从来没有答应过。 江雯真的太能闹了,他其实一点心思都没有,后来他绷着脸脸斥令她,她才消停。 “你一个人在家要注意,不要在图书馆留的太晚,早点回来,注意休息。”易瑾恒叮嘱。 “我会的。” “我给你带礼物。” “嗯。” 榕榕关上了门。 易瑾恒看着关上的房,没让自己多想,转身回房间。 易瑾恒和江雯很快欧洲游去了。 榕榕的感冒则一直不见好,始终低烧,后来又开始咳嗽。 因为感冒,她没好意思去图书馆,便一直在家里休息看书。 这期间她还遇到了霍克一次,霍克还想过来跟她说话,大概是想到她身上的防狼喷雾,最后罢手。 自从发现江雯和霍克可能有关系,榕榕就很混乱。 “要我说你直接跟易瑾恒说算了,让他看清楚江雯的嘴脸和真面目。” “也许他们只是以前在一起过呢?”榕榕说。 “就算如此,江雯做的也太过分了,现在你知道她的事,她更不会放过你了。”白岚非常的气愤。 “我知道,她还特意放了一个安全套在浴室,就是警告我。”浴室她昨晚就收拾过了很干净,今天早上垃圾筒里只多了一个安全套,用意太明显了。 “我的天,这个女人让我叹为观止。” “等学长他们回来,我就搬出去了,应该就没事了。” 榕榕的感冒总算拖拖拉拉的好起来了。 她的同学知道她是一个人过年,每天拉着她一起,看书、逛街,计划着除夕的节目。 江雯每天会在自己的日志上发旅行照片,她跟易瑾恒在一起,甜蜜肆意,张扬明媚。 除夕那天,她跟同学们一起过新年,还跟妈妈视频。 这次妈妈都没有问起易瑾恒,倒是她爸问了一句。 “学长跟同学去欧洲玩了。”榕榕很自然的回答。 她爸也没再问下去,杨怡君也很快岔开了话题。 年后,易瑾恒和江雯回来了。 易瑾恒给她买了一条还不错的项链。 “是江雯挑的。” “谢谢江学姐。”榕榕欣然接受。 江雯在一旁,始终不冷不淡的笑,目光审视的看着榕榕。 小事 榕榕的课程也开始多起来,而她的宿舍马上就要下来了。 “那个学生下周就搬出去了,到时候收拾一下,你月底能搬进来。”助教莱丝特意过来跟她说。 榕榕无比感激。 “我会让她先打扫一次卫生,等搬家有需要你就叫我。” 实在是榕榕太可爱,性格太好,莱丝就想多照顾她一点。 这是近来最让人开心的事情,榕榕已经在收拾东西,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易瑾恒最近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也是非常的忙,便是如此他也注意到榕榕的好心情。 “榕榕,是有什么好事吗?”他找到机会问。 榕榕想到迟早要跟他说,便说:“我的宿舍申请下来了。” 易瑾恒愣了一下:“……是么。” “嗯,二月底就可以搬进去了。”榕榕笑着说。 “到时候我帮你搬家。”易瑾恒说。 “不用,小枫她们会帮忙,我们学院的助教莱丝也说要帮忙。”榕榕知道他很忙,很自然的不想麻烦他。 易瑾恒心情既复杂又内疚,无论如何榕榕是他的小妹妹,他应该照顾好她,可因为江雯的关系,他有意识的跟她保持了距离。 榕榕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舍友。她爱干净,做饭好吃,性格安静,她住进来后,他的生活品质明显有提升。 他知道江雯有为难她,必定让她不开心。看她提到要搬出去这么开心,一直极力压在心里的内疚再次冒出来。 他对榕榕,其实很糟糕。 希望搬出去,能让她开心些好。 近来他也很忙,准备毕业论文,他想在柏林创立新公司,应付院里教授的调研项目。 而江雯的生日,就在这几天。 她准备给自己办一个更盛大的生日派对。 谁知易瑾恒的教授要南下去奥格斯堡针对一个模似法庭的案例背调,让易瑾恒跟他一起去,易瑾恒答应了。 江雯大发雷霆:“为什么一定要你去,那个所谓的调研,有那么重要吗?” “我提前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我要我生日那天,你陪我一起过。” 易瑾恒沉下脸:“等我回来再给你补过。” “不行。” 易瑾恒不说话。 “我就不明白了,你都要毕业了,你之前模拟法庭考试也是高分过的,现在所谓的调研根本不重要,你为什么不能推掉?” “罗德教授是我的指导教授,我一直很尊重他。正因为要毕业了,以后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我才不能拒绝。” 江雯不可思议的看着易瑾恒。 “我真是不懂你,你该拿的学分已经拿到了,罗德教授也不可能因为你不陪他调研就卡你的毕设,既然如此,你还有必要应付他吗?” 易瑾恒不想接这话,在这方面江雯真的不了解他。易瑾恒对在他人生路上给过他帮助的每一个人,都无比珍视,无关利益价值,只在于他觉得很重要。 “再说了,你还能在欧洲呆多久,最后不还得回国吗?干嘛还要在意这些小事。” 易瑾恒脸色越发难看:“江雯,你听着,这对我来说不是小事。” “你的意思是我的生日就是小事吗?”江雯更怒,“易瑾恒,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别忘了上回为了跟你办生日派对,我司考才没过。现在轮到我生日,你怎么能不参加?” 洪水 听到这话,易瑾恒沉下脸:“江雯,是我要你为我准备生日派对吗?” 江雯僵住脸。 “当时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司考更重要。你自信满满认为自己可以兼顾,现在却怪到我身上了?” “我没怪你,我就是想让你陪我过生日。”江雯看他真生气了,不敢再杠下去。 “我说了,我会给你补过生日。” “不行,身为我男友的你,必须参加。你要是不参加我的生日派对,那些看衰我们的人怎么想,你必面向所有人宣告,你最爱的人是我。” 易瑾恒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并且家世不俗,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身为他的女友,能极大的满足她的虚荣心。 有什么能比在她生日派对上,他当众示爱能让她更有面子的呢。 “我们之间的感情自己知道就好,有必要昭告世人吗?” “你是打定主意要鸽我的生日派对了是吧?”江雯冷下脸。 易瑾恒不回答。 “很好,易瑾恒,希望你不要后悔。”江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 谁想一开门,正好遇到冯榕榕回来。 榕榕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 江雯怒视她:“滚开。” 随后江雯推了她一把,头也不回的离开。 易瑾恒脸色难看,却没有追上去。 易瑾恒跟榕榕解释:“她是冲我发脾气,我马上要跟教授去一趟南部奥格斯堡,大概一个星期。” 榕榕点头,正好差不多那个时候,她也可以搬出去了。 “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是。” 易瑾恒很快就走了。 榕榕早适应一个人生活,那个要搬出去的学生又拖延了几日,好在基本已经确定了。 于是她收拾行礼,学习,回家两点一线。 没两天,柏林开始下雨,雨水一直没有停。 “这雨下的真讨厌。” “柏林还算好的,南部的雨才是真的大,听说奥格斯堡这两天都是大暴雨,整座城都被淹了。” 榕榕在教室听到同学讨论,脸色都变了,立即上前问:“你们说奥格斯堡受灾了,很严重吗?” “当然严重啊,火车都停了,听说有个镇全淹了,还有人被洪水给冲走了。” 榕榕吓的脸色苍白,打电话给易瑾恒,电话打不通。 她忍不住打电话给江雯,江雯一听到她的声音,没等她开口就骂她:“冯榕榕,你有病吧,打电话给我。” 说完,江雯就把电话挂了。 榕榕心里慌的很,想到易瑾恒是跟老师南下的,学校肯定知道情况,顶着大雨去了法学院打听。 一打听才知道易瑾恒及随行的人都困在南边,暂时联系不上。 “你留个联系方式,有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事务专员克莱尔看榕榕头发还滴水,不由心生同情。 “谢谢老师。” 榕榕心乱如麻,哪怕老师劝她回去,她也不敢乱跑,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克莱尔看她一直在等,给她到了杯热茶。直到克莱尔下班,南边都没有消息。 “宝贝儿,你先回去,就是在这儿也没用,总之一有消息我立即通知你,好吗?”克莱尔劝她。 榕榕只好回去。 回来 次日一大早,她又出现在法学院门口。 克莱尔看到她,不由感动:“宝贝儿,扎克一定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榕榕没回答,只关心一件事:“有南部的消息吗?” 克莱尔遗憾的摇头:“你吃早餐了吗?” 榕榕几乎一晚没怎么睡,一大早就过来了,压根忘了早餐这回事。 “先吃个叁明治吧?你的脸色很差,要是晕倒了怎么办?” 克莱尔实在喜欢眼前的女孩儿,东方面孔,看着很小,长的精致又漂亮,像个东方娃娃。 “谢谢您。” 榕榕小口的吃着叁明治。 等了几个小时,电话终于通了,有了消息。 他们的确被困在奥格斯堡,不过大家都很安全,只是火车没通,雨还没停暂时回不来。等火车通了,就可以回来了。 榕榕听到这个消息,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可以放心了,只要他们回来,我就打电话给你。”克莱尔说。 榕榕再叁表达了感激之情。 “回去休息,好吗?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克莱尔再次劝她。 榕榕知道易瑾恒的安全,放下心,也知道自己一直在这儿恐怕会打扰到人家,这才回家。 很快她也接到易瑾恒的电话。 听到易瑾恒的声音时,榕榕差点哭出来。 “我今天就能坐火车回柏林。” “太好了,学长,你没事就好。” “傻丫头,担心了吧。” 榕榕这些天没有一天睡好,好几次做噩梦梦到他被洪水冲走了,醒来时枕头都是湿的。 易瑾恒先跟着老师一行回学校,经过常务办公室时,遇到了克莱尔。 “嗨,扎克,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你可知道有个女孩儿很担心你,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易瑾恒一愣,刚要说完,一具香气扑鼻的身体撞进了他怀里。 “瑾恒,你终于回来了。”江雯勾着他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你了。” 易瑾恒一愣,下意识搂住了她。 “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我真的要疯了。” 易瑾恒低头看江雯,心里微微泛软。 上次吵架,他心里存了疙瘩,他和江雯在很多方面的价值观看法差异太大了,他在思考他们能不能继续? “你没事就好,对不起,我上次不应该这么跟你说话。”江雯说完,捧着他的脸跟他接吻。 旁边的克莱尔看到目瞪口呆,心想那东方娃娃怕是要伤心了,扎克另有爱人。 “我们先出去再说。”易瑾恒不喜欢在众人面前表演亲热,拉着江雯,跟老师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离开。 两人出了教学楼,江雯又要搂着他亲。 “瑾恒,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爱你,真的好爱你。” 易瑾恒被江雯身上的香水刺激的打了个喷嚏,拉开她:“你换香水了?” “啊?”江雯愣了一下。 易瑾恒看她化着浓艳的妆,发型也换了。她气色极好,不像是有忧虑过的样子。 “这妆,也化的很漂亮。” “我想着你今天回来,特意打扮给你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我早上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并没有接。” 江雯懵了一下。 随你「Рo1⒏red」 易瑾恒发现她身上穿的也是某奢侈品牌新款,应该是刚刚新买的,按她的性格,得亲自去法国购物才会买。 “发型是新的,衣服也很漂亮。”易瑾恒的神色越来越冷。 “易瑾恒你什么意思?我那么担心你,你还给我脸色。我不过是精心打扮了一下而已,难道你不在,我连打扮都不行吗?” “你当然能,你今天很美很时尚。“易瑾恒声音令淡起来,“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什么意思?”江雯有些心慌。 “没什么意思,我先回去了。” “你是在指责我吗?没错这衣服是新买的,我生日你不陪我就算了,难道我还不能去法国购物取悦自己吗?” 易瑾恒拧了一下眉心:“我没说不好,江雯,我刚回来,真的很累,不想跟你吵。” “是谁要吵的,我那么担心你,跑来见你。你不感动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还不让我说吗?”江雯就是这样,一点不能服输。 特别是对易瑾恒,当初她就是凭自己不服输的性格吸引了易瑾恒,她知道易瑾恒不喜欢要那种乖乖巧巧的女生,反而喜欢有性格敢挑战他的女生。 “你什么时候回柏林的?”易瑾恒反问。 江雯又懵住。 “你这装扮,应该是刚下飞机没多久吗?我去奥格斯堡这么多天,你没给过我一通电话。我打了几次电话给你,你都没接?” 江雯心虚不已,她一直在法国玩,压根就不知道奥格斯堡水灾的事儿。她是故意不接易瑾恒电话的,一来没空,二来她要在这段关系里占主导,她要易瑾恒对她屈服,知道没陪她过日是他做错了。 谁想一下飞机,才知道南部发大水,易瑾恒刚回来,她才匆匆赶回学校。 易瑾恒冷头一阵冰冷:“我先回去了。” “易瑾恒,你这副姿态,是要分手吗?” 易瑾恒回头看她,神色淡淡的:“随你。” 江雯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想追下去,却易瑾恒那么冷漠,停下了脚步。 易瑾恒回到公寓时,有精疲力尽之感。 一开门,榕榕从沙发上起来。 榕榕气色不太好,瘦了很多,眼眶下是明显的黑眼圈。知道他回来了, 她就一直在等。 悬了那么多天,哪怕知道他平安,没看到他本人,始终没法放心。 “学长,你回来了。”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脸色有些苍白,她上上下下的看,没有受伤,人很好。 “嗯。”易瑾恒精神不佳 。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煲了鸡汤,要不要喝一碗?” “好,我先去洗个澡。” “热水我已经烧好了。”榕榕立即说。 易瑾恒拿衣服去浴室。 洗完澡出来,榕榕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碗面。 “我就着鸡汤煮了碗面,你先吃点东西吧,吃完东西再睡觉,会舒服一点。” 鸡汤面看着清爽而秀人,上面还漂着个鸡蛋。 易瑾恒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 “谢谢你,榕榕。” 易瑾恒坐下吃面,面条煮的刚刚好,汤很鲜,竟是一点油都没有,非常适口。 吃完面,榕榕催他去休息:“快去睡觉吧,这里我收拾。” 易瑾恒确实很累,几乎是身心疲惫。 他回到房间,房间很干净,床单换了,应该是榕榕收拾的。 这丫头,真的很细心。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惊喜 榕榕有些担心易瑾恒,总觉得这次他回来有些不一样,江雯居然没有跟他一起回来,她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她又不好去打扰他,自己也跟着没法休息,连书都看不进去。 如此一夜,她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等出门时,门已经关上了。 她心一跳,连忙趴到窗户外,看到易瑾恒开着车出去了。 这么早,他要去哪儿? 应该是去找江雯吧? 易瑾恒的确是去找江雯的。 在奥格斯堡,除了学习调查任务,他思考的最多的就是跟江雯要怎么走下去? 要不要继续? 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问自己,每次都是无解。 江雯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来到洪堡的第一天他就注意到了她。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受女生欢迎,大部分的女生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胆怯的,崇拜的,迎合的。 只有江雯,她明艳,大胆,张扬,面对他时敢挑战,敢质疑,还有点桀骜不驯。 她很多缺点,爱慕虚荣,极度自私,生活上更是不爱收拾,时常挑战他的洁癖。 明明她是那么不完美,他们之间的差别那么大,无数次理智告诉他,没必要继续了。 他还是犹豫,为什么?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爱她,没法舍弃她。爱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讲道理。 她问分手时,他心里真的痛了。 易瑾恒对感情非常认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要从一而终。既然没办法舍弃江雯,自然要继续。决定了继续,其他就变得不重要了。他决定去找她,甚至车开的有些快。 到了她公寓楼下,他犹豫要不要给她打电话,算了,还是给她一个惊喜。 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她说不定会跳到自己身上狂吻。 他直接上楼,应该是惊喜吧,他想。 的确是惊喜,到了她公寓门口时,他听到了她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的声音非常不耐烦。 “宝贝儿,刚才你明明很喜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还非常的熟悉。“你夹着我的腰,叫的那么大声,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 “别说了。”江雯恨自己没有经受住诱惑。 易瑾恒身体一阵冰冷,微弱的光线下,他看清楚了男人的脸,居然是霍克。 “放心,扎克不可能知道的,我绝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只要开心就好,不是吗?宝贝儿?” 霍克说完,跟江雯深吻起来。 “你知道就好,我和瑾恒是要结婚的。”她推了推霍克,易瑾恒才是她的理想伴侣。 江雯来柏林就认识霍克了,霍克长的帅,嘴又甜。她也是爱玩的,两人一拍即合,那时就搅和在一起。 好在霍克花心,不只她一个女伴。她那时,也没想跟他走长久。 后来认识了易瑾恒,他们在一起后,两人就断了。 直到这次易瑾恒南下,她很不开心,霍克及一行朋友陪她去法国玩,庆祝生日。在法国的酒店,他们疯狂的喝酒开趴,一次醉酒上了床。 之后也就没了顾忌, 在法国的几天,天天厮混在一起,疯狂之极。 她想的是回柏林就当法国的事情没当生,谁想昨晚又遇到了霍克。 “就算你们结婚了,也不妨碍我们开心,你不是说在床上,我比扎克会玩吗?” 说完,他们在门口深吻起来,霍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江雯也熟练的往他的腿心摸去。 易瑾恒就这样看着他们,缓缓的露出笑容。 江雯搂着霍克,任他埋在自己胸口,终于看到了易瑾恒站在暗处。 她吓的脸色苍白,身体一抖,猛的推开霍克,连忙抓紧自己的衣服。 “瑾恒……” 只是partner 易瑾恒淡淡的笑,眼神极冷。江雯穿了件白衬衫,那衬衫是他留下来的,领口处全是吻痕。 易瑾恒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可笑,可笑的像个傻子。 霍克也回头,看到了易瑾恒,脸色闪过一抹狼狈。 “对不起,扎克,我和杰西只是……” “跟你没关系。”易瑾恒冷静的不像话,哪怕身体绷的很紧,却依然控制着自己,“滚吧。” 霍克一愣,没想到易瑾恒是这样的反应:“真的很抱歉,我和杰西只是partner。” 听到partner这个词,易瑾恒笑的更深,笑的无比讽刺。 江雯在哭,哭的全身颤抖 霍克还欲上前,易瑾恒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冽之极,身上的气势莫名让人心生胆怯,他连忙离开。 易瑾恒也转身要走,江雯立即抓住他的手:“瑾恒,你听我解释。” 易瑾恒抽回手,看江雯满脸的泪水,楚楚可怜,此时他只觉得厌恶和恶心。 “好,你解释。” 江雯看他这么冷静,慌的更厉害,身体抽搐着解释:“这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昨天我们吵架,我很难过去酒吧喝酒,我喝了很多酒,结果遇到霍克,我一时混乱。真的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江雯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她在易瑾恒面前很嚣张,其实是想拿住他。她很清楚,易瑾恒才是她要的男人。可是现在,她感觉他要失去眼前的男人了。 “不是第一次吧?” “就昨晚一次,真的。”江雯上前,想抓他的手。 易瑾恒后退一步,不让她碰自己。其实是不是第一次已经不重要了,江雯踩了他的底线,他绝不能容忍。 “无所谓了,以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易瑾恒转身要走。 “不。”江雯抓住他,她不能让他走了,她预感到他这么走了,他们之间就真的完了。 “瑾恒,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我爱你,我只爱你。” “你爱我?”易瑾恒抽回手,好笑的看江雯哭的梨花带雨,“你爱我,所以穿着我的衬衫跟别的男人上床?” 江雯泪含在眼眶里,瞬间僵住。 “江雯,自我们恋爱以来,我对你应该不算差吧。你踩过我无数次的底线,我都一一容忍了。你真的觉得,我会爱你爱到容忍你跟你的partner上床?” 江雯身体剧烈的颤抖,她平时口若悬河,这一刻嘴开开合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再问你,你有多少个partner?” 江雯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易瑾恒看她的反应笑了,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 易瑾恒转身要走,江雯想追没敢追。 随后易瑾恒又停了下来,江雯以为她要给自己机会,立即露出哀求的神色。 易瑾恒冷冷看她:“你跟霍克这样的关系,竟还把他介绍给榕榕?” 易瑾恒的脸色像是要吃了她,江雯吓的脸色泛白。 “江雯,你真的是……恶心的让我作呕。”易瑾恒无比痛恨,“你听着,你要是再让霍克或者你任何一个朋友接近榕榕,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次易瑾恒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雯腿一软,跪在门口痛哭。 有生之年「Рo1⒏red」 回去的路上,易瑾恒一片混乱。他有生之年绝不会想到,他会被出轨。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小他就有自己规划,他从不耽溺男女感情,智商一百八,天之骄子,十八岁就敢跟父亲一起去谈寰宇十几亿的投资项目,他是在别人的赞誉声中长大的。 江雯是他第一个爱的女人,他真的喜欢她。 妈妈梁昱从小就教他,身为男人,要保护女人,感情要从一而终,要对人负责。 他想好好对江雯,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背叛。 脑海中只要浮现江雯跟霍克亲昵的样子,说的那些话,他胃部一阵翻涌。 他中途停了车,找到路边的垃圾筒狂吐,最后连胃酸都吐了出来。 再回到车上,他重重的喘息,握紧方向盘,开车回家。 在楼下时,他努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推开门。 淡淡的米香扑面而来,空气中还有鸡蛋和牛奶的甜香。 易瑾恒愣了一下。 榕榕从厨房出来,她穿了件毛衣,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脸蛋素白,手里端着煎好的蛋饼。 看到他,榕榕很意外:“学长,你怎么回来了?” 易瑾恒有些恍惚,桔黄的灯光下,榕榕素白的脸,干净的眼眸,她眼神透露出关切,将蛋饼放在桌上。 “你要不要吃早餐?” 早餐? 易瑾恒看桌上的蛋饼,白粥。白粥煮的很烂,她喜欢放牛奶一起煮,粥里有淡淡的奶香溢出来。 “要吃吗?” 榕榕看他神色不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免担心。 榕榕的声音很软,屋内的一切都是那么温馨,这一切如有如山间吹来淡淡清风,拂去了江雯那儿的恶心污秽。 “正好我饿了。”他听到自己说。 “我去给你盛一碗。” 易瑾恒和榕榕相对而坐,白粥煮的恰到好处,蛋饼里有蔬菜,豆腐和火腿,酥脆香软。 易瑾恒的鼻头莫名的泛酸,深吸了一口气。 “学长,你不吃吗?” 易瑾恒抬头看榕榕,她一脸关切,眸光是那么的纯粹。 “当然吃。”他吃了一口,想了想又看她,“榕榕,对不起……” 榕榕一愣,十分不解。 易瑾恒也不想深聊下去,转了话题:“你今天有课吗?” “下午四点。” “上午有什么打算?” “再把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去图书馆自习。” 易瑾恒疑惑:“整理东西?” “忘了告诉你,这周末我可以搬到宿舍去了。”榕榕说。 易瑾恒一怔:“……。” 榕榕看他神色很不对,越发担心:“学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 榕榕以为他是去找江雯的,结果一个人回来,那就是去办别的事。想了想,又说:“要不打电话给江学姐,让她来陪你?” 一提到江雯,恶心感又上来了。易瑾恒的语气瞬间不好了:“我看着很需要人陪吗?” 第一次听他这么冷硬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榕榕懵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跟江雯分手了,以后不要提她。”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他立即缓下来。 分手了?榕榕无比震惊,他是那么喜欢江雯,两个人感情那么好,怎么会分手? 而易瑾恒的脸色看着真的很难看,榕榕实在有些担心:“要不我在家吃午饭好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都可以。” “现在天气还冷,要不吃火锅好了,我去买食材。你在家好好睡一觉。” 易瑾恒看榕榕担心的模样,心里一片柔软:“好。” 切割 榕榕骑着自行车去超市买菜,哪知回来时,看到江雯在楼下。 江雯的脸色非常差,眼睛红肿 ,像是哭过了。 她穿了件白色大衣,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肆意。看到榕榕,更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昂,反而欲言又止,神色迟疑。 “瑾恒在家吗?” 榕榕点点头。 她想,他们应该是吵架了,学长那么喜欢她,也许一顿火锅就能和好,学长也不会那么不开心了。 “我买了菜,准备煮火锅,你要一起吗?” 江雯有些意外,看榕榕神色,料想她应该不知道内情,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进门,没想到的是,易瑾恒没有睡,正好收拾了两个大箱子出来。 看到江雯,他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反应,神色平静。 “你来的正好,这些是你的东西,你拿走吧。” 江雯慌了:“瑾恒。” 她不想跟瑾恒分手,也不能分手。她是家境是很好,他爸是做餐饮的,在南方也算是个富豪。 她跟他爸说起易瑾恒时,他爸兴奋的睡不着觉,耳提面命的叮嘱她,要好好维系跟易瑾恒的感情。 对他家来说,易家是真正的豪门,易瑾恒可是红叁代,他爸爸是真正的大佬,是他们再努力几辈子都够不到的。 她要是能跟易瑾恒在一起,才是真的带着家族实现阶层的跨跃。 更别说易瑾恒外形出众,能力一流,性格也很好。跟他相识之后,她心里已经笃定他是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她现在真的很恨自己,怎么就受不住诱惑,跟霍克又搅和在一起。 “瑾恒,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江雯哭了。 榕榕在一旁也震惊不已,她第一次看江雯哭,她在易瑾恒面前也一直是很嚣张的。 “榕榕,你回房间去。” 榕榕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立即进房间关上门。 “瑾恒,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江雯再次哀求。 “把你的东西拿上,走吧。”易瑾恒沉着脸。 “你知道的,我真的爱你,只爱你。你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我以后绝不会再犯了,真的。” 易瑾恒冷笑,看江雯的神色没有一丝温度。 “瑾恒,你忘了我们在一起有多么开心吗?我知道,你也爱我,不是吗?” 易瑾恒冷笑:“江雯,你知道只需要这几个小时,足以让我查清楚很多事。” 江雯一怔,一股寒气突然从脑门直冲而下,让她发冷颤抖。 “你这次去法国有十几个人,有几个是你的partner?”易瑾恒问。 江雯懵住:“没有……” “我从不问你的过去,是因为我看重的是现在和未来。现在我才知道,你的现在和未来肮脏的让我恶心。” 江雯身体泛软,不停的痛哭,下意识的想解释:“对不起,我发誓我跟你在一起后真的没有别人。我跟霍克是意外,是这次在法国……” “闭嘴,从这一刻开始,滚出我的世界。也不许你再接近榕榕。否则,你不会想知道我会做什么?”易瑾恒沉声说。 江雯从来没有看到如此冷漠的易瑾恒,他眼神中的冷硬让她知道他不是单纯的警告的, 她怕了,只能绝望的拿着东西离开。 生病 她走了之后,榕榕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脸担心的看易瑾恒。 “以后看到江雯,不要再让她上来。她要是再敢接近你,或者为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榕榕木木的点头。 “不是要做火锅吗?” 榕榕再次点头。 “我跟你一起。” 两人一起做了一顿火锅。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压抑,榕榕也不敢说话。火锅里热气腾腾,食物在里面翻滚,两人静静的吃。 “你跟霍克还有来往吗?”易瑾恒突然问。 榕榕摇头:“没有。” 易瑾恒点头:“以后不要理他,看到他躲远一点。” 当然,他也不会让霍克有机会接近她。 “哦。”榕榕若有所觉,却不再问。 “我要去趟超市。” “我陪你去吧。”榕榕立即说。 两人去了超市,易瑾恒简直是大采购,生活用品买了个齐全,榕榕看着一头雾水。 回去后,易瑾恒开始收拾。 “你不是下午有课吗?”易瑾恒看了眼挂钟,已经快叁点了。 “嗯,我可以……” “去上课吧,我一会儿睡一觉。”易瑾恒语气平静。 “那我下课后回来做晚饭。”榕榕立即说。 “我做吧,我今天的时间很多。” 榕榕只好同意。 虽然去上课,还是很担心易瑾恒的状态,一直心不在焉。 下课后霍克过来。 “榕,替我跟扎克说声对不起。” 榕榕不说话,冷冷的看霍克。 “看来你还不知道,算了,我走了。” 榕榕也没有多想,骑自行车回家。 回到家里,发现屋子焕然一新。窗帘什么的全都换了。连茶几,一些小小的摆件都不见了,全部换成了新的。 易瑾恒从厨房出来:“回来了,我做了咖喱饭,马上就好了。” 易瑾恒越是这样,榕榕越是担心,她能感觉这次分手,对他的打击很深。 易瑾恒早早就睡了,榕榕也没睡好,半夜还醒了一次。 她总觉得易瑾恒一脸的神色都不太对,一夜翻来覆去没好好睡。 次日清晨,榕榕很早就醒了,她起来做了早餐,看了看易瑾恒的房门。 易瑾恒生活很规律,平时这个时候他早起来去跑步了。 榕榕去敲了一敲房门:“学长……” 没有反应。 榕榕想了想,推了一下房间。他的房间大变样,窗帘床垫什么的全都换了,以往江雯留下的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缩在床上,只露出半张脸,眉头紧皱。 “学长。” 榕榕走过去,易瑾恒仍没有反应,很痛苦的样子。她坐到床边,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烫的惊人。 “学长,学长。” 榕榕用力的推他,易瑾恒动了动,哼一声,声音沙哑:“榕榕……” “你发烧了。”榕榕十分担心,“走,你得去医院才行。”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不行的,你烧的好厉害。” 榕榕想到自己房间还有退烧药,连忙拿了药,端着热水进来。 “学长,你先起来吃药。”榕榕吃力的扶他起来。 易瑾恒迷迷糊糊靠在榕榕怀里,榕榕将药喂到他嘴里,将水杯放到他唇边:“先把药吃了。” 易瑾恒吞了药, 实在头疼的不行,又昏睡过去。 易瑾恒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吃了退烧药还是不管用,烧还是不退。 榕榕慌了,温度计测了一下,快四十度了。 没办法,榕榕只好叫了救护车。随后又给他冰敷和喂水,给他擦汗。 搬家1 到了医院,医生诊断他是流感,若不是到医院及时,只怕要转肺炎。 易瑾恒一直昏睡着,到了傍晚才转醒,醒来时榕榕在床边。 “学长,你醒了。”榕榕一脸担忧。 易瑾恒看着周围,消毒水的味道让他拧眉。 “我怎么在医院?” “你发烧了,烧到了四十度,才刚刚降温。”榕榕有手碰了一他的额头,舒一口气,“烧退了,不烫了。” 易瑾恒感觉一阵头疼,紧皱着眉头。 榕榕关切的看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应该要好好休息。” “我没事。” 他想坐起来,榕榕连忙上前他。 “要不要喝水?”榕榕说完,水已经给他递上。 易瑾恒喝了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一会儿医生过来,问问他就知道了。”榕榕看他喝好了水,将杯子放在一旁,“再睡会儿吧,你就是没休息够,才会生病的。” 她一直在说话,唠叨的不行,易瑾恒不由笑了。 看他笑了,榕榕微放心:“我说错什么吗?” “没有,你很好。”易瑾恒继续躺好。 下午医生过来,看易瑾恒退烧了,宣布他可以出院。 榕榕还是很担心:“他真的可以出院吗?” “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不过他还是有些营养不良,要注意补充营养 ,好好休息。” 榕榕连连点头。 两人这才出院。 回到家里,榕榕让易瑾恒去休息,自己钻进了厨房。 易瑾恒去洗了个澡,出来时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榕榕又煲了汤,做了几样小菜。 “医生说营养很重要,恢复免疫力,才能杀死病毒。”榕榕边盛汤边说。 易瑾恒心头暖暖的,露出会心的笑容,喝汤吃菜。 “学长,要不你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现在这样子,要是再去上学,真的很让人不放心。 易瑾恒想了想:“好。” 他随即打了电话给导师,导师很理解,让他好好休息。 榕榕记得医生的叮嘱,除了上课,都在照顾他。 她照顾人很细心,准时跟他量体温,盯着他吃药。煲各种汤,做的菜也是营养搭配, 易瑾恒本来底子就很好,没两天气色就好了很多。 “你要是以后去做医生和护士,一定很称职。”他夸她。 榕榕摇头:“我学哲学已经很吃力了,也不是很聪明,那些药理知识哪里学的会。再说,我看到血还会晕。” 易瑾恒:“你不聪明,怎么会做康纳德教授的学生?” 榕榕很小声:“教授只是看中我会背书而已。” “洪堡不缺会背书的人。”易瑾恒笑。 正说着,榕榕电的话响了,是学院助教莱丝。 “宝贝儿,宿舍已经空出来了,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已经打扫的很干净,你随时可以搬进去了。”莱丝的声音难掩兴奋。 “真的,太好了。”榕榕忍不住高兴,马上又看向易瑾恒,不免又忧虑。 易瑾恒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笑容敛了敛。 结束电话,榕榕迟疑的看他:“学长,我……” “哪天搬?”他声音温和,这丫头是担心他吧。真是个傻丫头,他是个成年人了,没什么过不去的。 “周末。” “我那天有空,我送你去。” “不用的,我可以叫同学,而且莱丝会帮忙。”榕榕连忙说。 “你搬家还要叫车,不比我送你去方便?” 看他这么坚持,榕榕只好点头:“嗯,谢谢学长。” 搬家2 “他们都分手了,我以为你不会搬了?”她跟白岚通电话的时候,白岚不由说。 “怎么会呢?搬家本来就是计划好的事情。”榕榕理所当然的说。 “所以你是放下对他的喜欢啦?” 榕榕沉默,喜欢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喜欢了呢? “还是说你担心易瑾恒和江雯会再和好?” “应该不太可能了。” 榕榕猜想,学长是知道江雯和霍克的关系了,以他的性格,再爱江雯也不可能跟她和好。 “那你还搬出去,等他再交新女朋友,可就晚了。” “他喜欢的不是我这类的女孩。”榕榕淡淡的说。 搬家那天,易瑾恒送她去宿舍。 他检查了一下宿舍环境,标准化的套间,厨房和客厅共用,每个房间不足二十坪,还带卫生间。 舍友全是外系的,一个是亚裔日本的,另外两个都是德国本地的学生。 “其他的东西先不要拿,放我这儿,你需要我再给你送过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易瑾恒就这么提醒她,看来是很明智的。 宿舍太小了,柜子都是折迭式的,虽然能收纳,其实没那么方便。 更别说榕榕的书最多,她还只带来一部分,书架就已经塞满放不下了。 床是单人床,榕榕把带来的被单铺好。易瑾恒则在检查窗户,门锁,连厨房客厅都仔细看了一遍,不由眉头微锁。 “我觉得这儿挺好的,我很喜欢。”之前就来看过,榕榕对这个宿舍很满意 。 易瑾恒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有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会的。”她连忙点头。 “没事儿也要打。” 易瑾恒眉头拧的更紧,之前她住他那儿,他总归能照顾到。现在让她一个人住宿舍,多少有些担心。 榕榕很乖巧的点头。 “要是住不习惯,就搬回来。”他低声说,说完他顿了顿,“我不会再交女朋友了。” 榕榕本来要点头的,听到后面那句话怔住。 正好她同学乔兰过来了,看到易瑾恒在,还挺意外的,边忙打招呼。 易瑾恒淡淡的回应,转头对榕榕说:“我先走了,随时打电话给我,嗯?” 榕榕目送他离开。 乔兰也盯着易瑾恒的背影多看了几眼,才说:“我还说过来给你帮忙,你这也太快了,这就收拾完了。” “东西本来就不多,学长过来一起收拾的,所以很快。”榕榕淡淡的说。 乔兰突然挽着她的手,露出八卦的表情:“刚听到一个八卦,江雯和易学长分手了,是不是真的?” 榕榕嗯了一声。 “天哪,我还以为是乱传的,没想到是真的,真是老天开眼啊!”乔兰大笑一起。 榕榕看她夸张的表情,不由笑了。 “你就不高兴啊?”乔兰看榕榕似乎没什么大的反应。 榕榕不置可否,淡淡的说:“她不太喜欢我,她和学长分手,至少我不用经常面对她了。” “她是不喜欢你吗?她是针对你好吗?”乔兰哼的一声,“说真的,江雯这个人,我觉得……” “好了。”榕榕并不想过多的谈江雯,“肚子饿不饿,要不去吃饭?” 乔兰立即说:“走。” 烂人 易瑾恒和江雯分手的消息确实传的很快,大家都震惊不已。 不过易瑾恒闭口不提江雯,生活学习跟她迅速切割 ,十分果决。 一分手江雯好像也没了往日的嚣张,人萎靡很多。 有几次在系里遇到,他视她为空气,江雯心酸的几乎要哭出来,却不敢走到他面前。 随后她又听到消息,冯榕榕居然搬到学生公寓去了。想到那天她是去瑾恒,冯榕榕的态度,江雯突然生出一股希望,也许可以从冯榕榕下手。 榕榕从图书馆回学生公寓,远远看到江雯愣了一下。 她并不想理会,想绕过她。 “榕榕……”江雯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护肤品的购物袋,满脸的笑容。 榕榕认识江雯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她会在私底下这么冲自己笑。 “我们聊聊,好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榕榕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 “我知道我们以前有些误会,我向你道歉,我小心眼误会了你。这套护肤品是我特意买来送你的,我记得你好像用这个牌子的哦……” 之前她在易瑾恒的公寓看到过。 榕榕只看了一眼,并不伸手接:“你找我做什么?” “我和瑾恒之间有些误会,他在生我的气。你知道的,我们真的很相爱,他现在痛苦,我也很痛苦,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榕榕震惊的看着江雯,想打量清楚,她究竟是什么神奇的物种? “你看,上次我找瑾恒,你都帮了我,你肯定是想让他幸福,对吗?帮帮我们,好吗?”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榕榕问。 “也不用做别的,你只要告诉我他的动向,他最近在做什么,心情好不好,其他的我会想办法。” 榕榕不可思议:“你想让我做你的眼线?” “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 “江雯。”榕榕打断了她,“以前我以为你只是不聪明而已,没想到你比我想像中要蠢得多。” 江雯本来还要继续劝的,听了这话,一下子变了脸,不可思议的看榕榕。 “你明明花了这么多心思,让学长看到你,爱上你,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还拼命的作践他,伤害他,到现在你居然还天真的以为你还有机会挽回他?” 江雯脸黑的彻底:“我的直觉果然没错,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小白兔。” “我从来不是你的对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竞争。因为我知道我和你在学长面前是不可能对等的,你拥有了他的爱,你已经赢了。” 江雯怒视冯榕榕:“你少在我面前摆出这次副姿态,想教训我,冯榕榕,你还不配!” 榕榕看着江雯的脸,一字一字的吐出:“江雯,你真是个烂人!” 江雯彻底被她激怒:“冯榕榕,你敢骂我!” 江雯要冲上去打榕榕,没想到榕榕拿出了防狼喷雾,对着她的脸喷。 “啊啊啊。”江雯的眼睛和脸只觉得刺辣的疼,“冯榕榕,你敢喷我。”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不仅是我喜欢的人,还是像哥哥一样的亲人。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喜欢一个人,居然喜欢的是你这种烂人。” “冯榕榕!冯榕榕!”江雯疼的眼睛睁不开,只想去抓她。 勇士「Рo1⒏red」 江雯绝不会想到,有生之年她会被冯榕榕教训。 她眼睛疼的火辣辣的,这一刻只想冲上去抓烂她的脸。 见她扑上来,榕榕毫不客气的又朝她喷了一下,她喷的很准,对着她的眼睛和鼻子喷。 “啊啊啊!”江雯疼的不行。 “你欺负我就算了,你为什么要欺负他呢?除了我爸妈,他是我最珍视的人,你欺负了他!” 榕榕看她又要扑上来,很精准的在她脸上喷了一下。 江雯脸全红了,疼的直掉眼泪。 “冯榕榕,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江雯痛苦的有嘶吼。 “以前我忍你,是我不想让学长为难,不想跟你吵架。你觉得现在,我还有理由忍你吗?” 江雯眼睛几乎睁不开,模糊中她隐约看到冯榕榕的脸。她的神情冰冷,那眼神幽幽的,竟有几分像易瑾恒生气的模样。 莫名的,她生起一阵的胆寒,她一直低估了冯榕榕。 在冯榕榕又要再朝她喷时,她下意识的往后闪躲。 榕榕看她淡淡一笑:“ 我想,你以后不会再想来找我了,连霍克都知道,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个防狼喷雾,你不会想再尝一次的,对吗?江学姐。” 榕榕说完,转身离开。 江雯疼的睁不开眼,眼泪直流,牙都要咬碎了。 回到宿舍,榕榕深深吐了口浊气。 谁想她电话响了,是梁昱打来的,她连忙接起电话。 “梁姨。” “榕榕,你现在忙不忙,我有没有打扰到你啊?” “怎么会,梁姨,有什么事吗?” “我联系不上瑾恒,打了几次电话给他,都没打通,他没出什么事吧?” “……”榕榕也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他近来很忙,一方面是毕业论文、教授的模拟法庭,另一方面他在柏林的新公司也在筹备。 “学长大概是准备论文和模拟法庭,比较忙。” “再忙连接我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梁昱叹了口气,“这马上就要毕业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回国的时间定了没有?” 榕榕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学长有没有别的计划她不知道,但他眼下肯定没有回国的打算。 上次他们一起吃饭,他说他的指导教授希望他留在柏林,还要给他引荐柏林顶尖的律所,送来了橄榄枝。 他没有进律所的打算,还是决定自己开公司,在咨询和投资这块,然后准备第二次司考,拿到国际律师证。 “榕榕,他跟你提过没?到底什么打算?” “没有。” “你们能常见面吗?他晚上会回来睡觉的吧?” 榕榕有些为难,还是说:“梁姨,我现在没住在学长那儿,我搬到学校宿舍了。” “你搬了,为什么?瑾恒欺你了?” “没有。”蓉蓉连忙解释,“我功课比较重,住到宿舍会方便一点。”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梁昱将信将疑。 “真的,学长一直对我很好的。” “看来我很有必要来一趟柏林。”梁昱十分忧虑,“当初他来柏林读硕士,你易叔叔就不同意。现在快毕业了,还不肯回来,你易叔叔很着急了。” 榕榕也紧张起来,梁姨要来,知道他开公司不回国,只怕要吵起来。 “梁姨,您先别急,我联系一下学长,让他给您回电话好吗?”榕榕连忙说。 “也好。” 榕榕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他就接了。 “正好,我也要给你打电话,晚上一起吃饭么?” “好啊。” “五点,我来你们学院接你,咱们去吃中餐。” 榕榕下楼时,就看到易瑾恒在她宿舍楼下等。 他穿了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卡其色的裤子,同色的运动鞋。单手叉在兜里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看到她下来,露出笑容,结束了电话。 才几天不见,榕榕觉得他瘦了很多。 他五官本来就很立体,下颌线条更分明。瘦了之后,眼睛都大了,鼻梁高挺,之前穿这件风衣刚刚好,现在感觉风衣下空荡荡的。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易瑾恒伸手去拿她的书包,看她的小脸蛋,“你是不是瘦了?” “哪有。”榕榕把书包给他,心里小声的说,你才瘦了呢! 易瑾恒带她去中国城附近的一家中餐厅。 不说做的有多好吃,确实是中国味道。老板是个中国人开的,菜色偏粤系,结果有一道椒麻鸡,居然做的又麻又辣,把榕榕呛的不行。 易瑾恒给她倒水,看她吃的眼泪都冒出来了。 “怪我,明知你不能吃辣,好些没……” “没事……”榕榕喝了水好多了。 “宿舍住的习惯吗?舍友好不好相处?” “都挺好的。” 其实是大家都很忙,那两德国的学生是社会学院的,平时面都见不到,回来多半是半夜。宿舍的隔音一般,只要她们动劲稍大一点,她就会被吵醒。 另一个日本女生智子,性格也很安静,有时候她做饭会叫自己, 一来二去倒是熟悉了一些。 “我最近虽然忙一点,可是你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讲,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知道吗?” 从她搬走后,易瑾恒总是不放心,哪怕再忙总想着要见她一面才放心。 榕榕点头:“你的电话一直很难打通……” “你之前有给我打电话吗?”易瑾恒拿出手机翻看。 “是梁姨,她给你打了好多电话。” “我妈把电话打到你这儿来了?”易瑾恒听了放下电话,给她夹了一块不辣的清蒸鲈鱼。 “她说要再联系不上你,就亲自来柏林了。” “以后她要再打电话给你,你随便敷衍一下她就好了。” 榕榕不说话,只默默吃鱼,眉头还皱着,微叹了口气。 易瑾恒看她这样子便说:“我晚点给她回电话。” 榕榕这才笑了。 吃完饭,易瑾恒送她回宿舍。 下车后,榕榕回头看他,不忘提醒:“记得给梁姨打电话哦。” “知道了。”看她要走,易瑾恒又叫住她,“榕榕。” “嗯?” “我公司新的办公区定下来了,要重新装修一下,周末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或者可以给我提点意见?” 榕榕眼前一亮:“好啊。” “周六我来接你。” 晚上榕榕正在看书,手机突然响了,是乔兰打来了电话。 “榕榕,大八卦,要不要听?” “什么八卦?”她将手机开着外放,边看书边讲电话。 “那个不可一世的江学姐今天进了校区医院,听说是被人用防狼喷雾给袭击了,眼睛肿的桃子一样,完全没法看。” 榕榕听了顿了一下:“是么,谁敢袭击她?” “不知道,依我看是得罪的人多了。” 榕榕神色淡淡的,继续看书。 “我猜啊,她知道是谁,但是不敢说。”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榕榕边看书边问。 “你想啊,对方喷的是她的眼睛,当然要对着她喷啊,怎么可能看不清楚人。” 榕榕淡淡的笑,她第一次觉得乔兰还挺有推理头脑。 “你说什么人能让江学姐这么嚣张的人,甘愿吃下这个闷亏呢?” 其实不难想,江雯当然不敢说是她。一来她在学院已经算半个名人,在老师同学面前形象都极好,如果江雯说喷她的人是自己,不仅不会有人信,还会质疑她在针对自己,必竟她这个人平时太嚣张了;二来她应该害怕学长吧,这事儿闹出来学长知道她来找自己,大概她也讨不好去。 榕榕轻幽幽的接了一句话;“是啊,我也很好奇。”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另一个他 榕榕周末跟易瑾恒去了他的新公司,地方不大,也就叁百坪的样子,还有些乱,没有布置。 不过易瑾恒已经有初步想法,他希望自己的创业公司是一个自由的团队,办公区是开放的,活跃的,所以办公区的色调,布局,细致到墙上贴什么样的创意贴画他都一清二楚。 榕榕还见了易瑾恒的拍档,是高年级的学长,来自东德的高大男孩儿,名叫路易斯,人既活跃又健谈。 见了他的拍档和朋友,榕榕才知道他在柏林已经有一个广阔的生活圈。一群年轻人围绕在他的身边,畅谈着理想,是那么的朝气蓬勃,积极活跃 。 榕榕听他们聊天,每一个人都能侃侃而谈,每个人的眸光都不约而同会追随易瑾恒。 那一刻,她很想融入进去,想离他更近一些。但其实又很明白,这一切其实离她很远。 他们一起吃了午饭,大家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聊天,氛围极融洽。 榕榕突然明白,易瑾恒不想回国的原因了。 “你会不会觉得很闷?”回去的路上,易瑾恒边开车转头看她。 “不会啊,我觉得很有趣,真的。” “我看你都不说话。” “你知道的,我一进入到陌生的场合就不太会讲话,可是今天真的很开心。” 其实易瑾恒一直很照顾她,不时会CUE到她,很多时候说话目光会落在她身上,渐渐他身边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跟她对视,跟她沟通。 “我也想让你走出来一些,不要一直闷在学校里。”易瑾恒说。 “那以后我有时间,可以去你公司吗?我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工作。”榕榕连忙说。 “我岂不是要给你发工资?”易瑾恒笑。 “不用,不用。” “你只要想去,随时都可以。只是我接下来会非常忙,只怕不能照顾你。”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因为榕榕要去他那儿拿些书,易瑾恒把车停在公寓楼下。 再回到他的公寓,榕榕有些恍惚。 公寓非常的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只是好像少了很多东西,显得特别的……空旷。 “你宿舍有些用不上的东西你就拿过来,你房间还在。”易瑾恒将钥匙放在鞋柜上。 “嗯。” 榕榕先回房间,她的房间很干净,她把要拿的书和衣服装好。 “你们宿舍的洗衣房应该没多干净吧?”易瑾恒站在她房门口看她。 “你怎么知道?” 这是榕榕最头皮发麻的地方。 学校宿舍是公共洗衣房,这边的学生不那么讲究,不管什么衣服都放在一起洗,公共洗衣房的洗衣机卫生真的一言难尽,榕榕用过一次后头皮发麻,后面能自己洗就自己洗了。 易瑾恒:“我之所以自己租房,也是受不了西欧人的生活习惯。你那些大件的衣服,还有床单被子都拿回来洗。” 榕榕点头。 出了房间,榕榕环顾四周,鬼使神差的她去开了冰箱。 果然里面除了几瓶啤酒什么都没有,厨房更是空荡荡的。他以前还会做做饭,现在大概都没有开火了。 难怪他瘦这么多,大概叁餐都没好好吃。 榕榕意味深长的看他。 “干嘛这个表情。”易瑾恒笑了,“我只是最近比较忙,所以家里没准备食材,没有开火。” 榕榕叹了口气:“我东西拿好了。” “走吧,送你回学校。” 易瑾恒拿过她手里的袋子,带她出门。 决定 过了两天,榕榕又接到梁昱的电话。显然,他们母子没有谈拢。 “他从小就主意正,自个儿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梁昱愁死了。 榕榕其实很想劝梁姨尊重学长的选择,可又怕刺激她。 “他还不让我们参加他的毕业典礼,我要是过来,你易叔叔肯定也得来,我真担心他们父子打起来。” 想到这个画面,榕榕也会头皮发麻。 “榕榕啊,你在学校宿舍住的习惯吗?” “啊。”榕榕愣了一下。 “梁姨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瑾恒,他近来不爱接我电话,每次说话都很简短,也很敷衍。我真的是非常担心他。”梁昱有些为难说。 其实榕榕也有些担心他。 上次去他公司听他们聊天,大家聊的最多的就是易瑾恒有多么拼命。 路易斯还开玩笑的问她,是不是中国人都像扎克一样,跟他共事压力好大啊。 “可以吗?榕榕。”梁昱再次确认。 “我会的,梁姨,您放心。”榕榕这么说。 “你说你想搬回去?”白岚听到这事儿时,震惊极了。 “嗯。”她也是想了好几天才决定的。 “榕榕,我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呢。” “他瘦了蛮多的,上次医生说他太过劳累,还营养不良。而且我也答应了梁姨,你知道的,梁姨一直对我很好好。” “其实这些都不是理由,你只是放不下他。” “……” “你知道吗?我一直挺佩服你,你是我心里的神。” 榕榕笑了:“干嘛这么说?” 白岚口气难得认真起来:“你看似柔弱,其实心里巨刚强,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你的目标从来都好明确。好像唯一的软肋就是易瑾恒……” 榕榕收起了笑容。 “你看你,考北大,上洪堡,所以接下来你为他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意外了。” “我好像一遇到他的事情,就会变得没有办法。”榕榕低声说。 “美色误人啊!”白岚重重感叹了一声。 榕榕先给莱丝打了个电话,退掉了宿舍。随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第二天就搬回到了公寓。 回来的时候 ,易瑾恒并不在,她便将公寓简单的规置了一下。还去了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剪好枝放在花瓶插好,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多了一束花,客厅也多了一抹生机。 易瑾恒难得早回来,推门进来时,先是闻到食物的香气,看到茶几上花,愣了一下。 听到厨房有声音,连忙去厨房。只见榕榕穿着家居服,系着围裙,正在煮牛肉。 那锅里,牛肉切成了块,放了土豆,汤汁很浓,香气四溢。 “榕榕……” “学长你回来了。”榕榕对他露出笑容,“正好,可以吃饭了。” “你……”易瑾恒胸口有些堵,目不转睛看着她。 “我确实不太喜欢宿舍的公共洗衣房,自己洗衣服也不太方便。而且我们宿舍隔音好像也不太好,有舍友经常半夜回来,容易被吵醒。我想想,还是搬回来。”榕榕很自然的说。 “你怎么不跟我说,让我去接你。”易瑾恒声音很紧 “我东西也不多,还有一些书在宿舍,明天再去拿就好了。” 易瑾恒只觉得胸口涨涨的,不由走到她身边,凝视她的侧颜:“我明天跟你去拿。” “好。”易瑾恒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今天因为论文的事去了系里,遇到克莱尔,随便聊了几句,聊到了前段间奥格斯堡的洪水。 “那可爱的东方娃娃我一上班就在这儿等,等你的消息,可把她担心坏了。依我看,你一定是她最重要的人。” 他知道,会这么担心他的人,只有榕榕。 榕榕是一个在哪儿生活,都能生活的很好的人。她会回来,也只可能是因为他。 “我超市的时候看牛肉很新鲜,就多买了一点。”榕榕边忙碌边说。 “很香很好吃的样子。”他嗓音低哑极了。 “你去准备一下碗筷呀。” “好。” 榕榕煮了一大锅土豆炖牛肉,做了一份豆腐鱼汤。鱼汤煮成了乳白色,放了菌菇和豆腐还有鹌鹑蛋。另外煎了鸡蛋,炒了个素菜。 两人很久没有这么坐着吃饭,都有些感慨。 “牛肉我煮的有点多,我盛出来一碗,明天早上可以煮面拌着吃。”榕榕给 “好,明天早上我来煮面。”易瑾恒说。 易瑾恒也会做简单的菜,只是做的没有榕榕好吃。 这顿饭吃的平静又温馨,榕榕吃了小半碗饭,喝了一碗鲜汤就吃不下了。 倒是易瑾恒胃口很好,几乎将所有的菜打扫干净。 “你去休息,厨房我来收拾。” “好。”她想把房间再整理一下。 回到房间,榕榕给自己换了新的床单,被罩。 拉开了窗帘,外面一片春意盎然。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笑容。 合拍 榕榕和易瑾恒的生活节奏倒是非常合拍的。 易瑾恒有早起运动的习惯,一大早起来会先去跑步。 榕榕从小学习民族舞,哪怕现在不怎么跳了,也会早上练功拉伸一个小时。如果上课时间晚些,她就会准备早餐。如果时间来不及,易瑾恒会买回来 两人都很忙,榕榕修了两门专业,她主修还是文学,来洪堡又修了哲学,课程、作业,书单,论文,每一样都让人头皮发麻。 易瑾恒更不用说了,办公场所定来后,一方面是毕业答辩,一方面就是新公司的成立,简直忙疯了。 哪怕如此,还是会尽量在家吃晚餐。榕榕的厨艺好,大多是她做饭,易瑾恒倒是很乐意切菜洗菜,收拾卫生。 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那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火花?”白岚着急的问。 “什么火花?就是很自然的相处啊!”榕榕不愿意多想,这样的相处她觉得挺舒服的。 只是这两天他似乎特别忙,每天都很晚才回。 这会儿十点多了,白岚那儿是凌晨叁点了。榕榕催她去睡觉,跟她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就听到门口有声音,她连忙出去。 正好易瑾恒进来,他穿了件薄外套,他脸色通红,眼神也有些迷离,身体晃悠的靠在门边微喘气。 “学长,你喝酒了?” 易瑾恒靠在门边没动:“今天跟几个合作伙伴见面,聊完工作后大家提议到酒吧放松一下,不小心多喝了。” 说完,酒意涌上来,他眉头拧了拧。 榕榕连忙过去扶他:“先去沙发上休息。” “我没喝多少,也没醉。”他只是喝酒容易上脸,这段时经常喝酒,酒量也上来了。 榕榕扶她在沙发上坐,随后就弄来热水,拧着热毛巾给他。 “你擦一下脸会舒服点……” 易瑾恒一怔,接过毛巾却没动手。 “毛巾给你擦脸的呀,你忘了,我爸也爱喝酒,每次我妈就是这样用热毛巾给他热敷。”榕榕看他没动作,从他手里拿过毛巾给他擦额头。 易瑾恒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干净纯粹,看他的时候那么专注。她的动作细致温柔,热烫的毛巾在脸上,缓解了他的不适。 “其实喝酒一点都不好,我爸就是爱喝酒,才有脂肪肝,高血压。”榕榕又拧了一下毛巾,放到他手上,“你捂捂手。” 易瑾恒倒是很听话,用毛巾捂手。温热的毛巾烫着手心,他的心好像也被烫了一下。 “我去给你煮碗姜茶,你喝了会舒服些……” “不用了。”易瑾恒动作比交快,一把将拉住她。 力气一大,榕榕一下子就摔在他身上,他闻到榕榕身上熟悉的香气。 “学长……”榕榕吓了一跳,想从他身上起来。 易瑾恒突然顺势搂住了他,眸光灼灼的看她。 “怎、怎么了?”榕榕心怦怦跳起来,手撑在他胸前想推开,易瑾恒没放。 易瑾恒声音低哑:“榕榕,你为什么能对我这么好?” 榕榕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根本不需要答案,在高中的时候,小丫头总偷看他,后来还大着胆子偷吻他,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 只是他一直装不懂而已,他把榕榕当另一个妹妹,也没打算跟她发展任何关系。 他只是觉得小女生的暗恋不成熟,时间久了她应该会主动放弃。 你可以逃 从小到大,他收到过太多女孩儿的爱慕,他从来都是置之不理,冷漠以待,那些女孩自然就会走远。 榕榕不同,她是他的小师妹,他不能像对别的女孩子那样对她,只能装不知道。 他以为随着人生轨迹的不同,她自然会放下。 没想到的是,她以他目标考北大,又跟着来洪堡念大学,他真的无动于衷吗? 他是震惊的,也是感动的的,震惊她的毅力和执着,感动她的痴情。 但是他有了江雯,他清楚江雯才是自己喜欢的人。 也因为这样,他刻意的跟她保持着距离,哪怕知道很可能会伤了她,他也硬下了心肠。 他想,傻丫头应该会慢慢死心了吧。 他承诺老师要照顾她,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地方住而已。实际是她照顾他、包容他比较多,他对她其实很不好…… 他从来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是自信的,是强大的,是可以跟他匹敌的,而不是像榕榕这样的小女孩,像菟丝花…… 可是江雯,呵…… 他易瑾恒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如此背叛,这种耻辱和挫败几乎要把他压垮。 他不会忘记那天清晨,他自厌自弃到了极点,当他推开家门,榕榕就那么在他眼前,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问他吃不吃早餐? 他的心好像被她揉了一把,那些狼狈和痛苦似乎没那么难面对了。 她其实在宿舍住的很好,她性格好,人缘也好,她在哪儿都可以生活的很好。 可是她搬回来了,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真的有这么好吗?值得眼前的女孩儿如此对待。 “学长……”看他一直盯着她发呆,榕榕不免担心。 “对不起。”他一直欠她这声道歉。 榕榕有些懵,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榕榕担心极了,“是不是头疼?那还是要喝姜茶,这样你会睡的好一些,明天早上头也不会疼。” 她不停的在说话,嘴巴开开合合,眼见她又要从他怀里逃出去,他收紧了力道,将她稳稳的困在自己怀里。 她脸一红,心跳加速,无措的看他:“学长……” 因为这个动作,榕榕的睡衣衣领微微开了,露出粉白的脖子。她很美,娇小纤细。 他想起不少人都叫她东方娃娃,娇弱的,可爱的娃娃。 可不是个娃娃吗?唇粉粉的像果冻,脸也红了,眼里满满的无措,是那么的清纯而……诱人。 “榕榕,你真傻……” 易瑾恒感觉到自己脑海里一根弦断了,来不及思考,他吻上了她的唇。 榕榕的唇柔软甜蜜的不可思议,丝丝润润,软滑可口。 他一吻上便禁不住,滚烫带着酒意的舌尖长驱直入,到她唇内卷住她的舌尖,吞噬嚼弄,手伸到她的腰,让她趴软在自己怀里,吻的更深入。 榕榕彻底懵了,手慌乱的抵在他胸前,却挣脱不开。他的吻很烫很强势,舌头带着酒气灌入,她脑海一片混乱,忘了挣扎,只抓紧他胸前的衣服。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初吻是什么样子,她臆想过他,和他真正亲吻会是什么感觉?却没想有一天能成真。 她一直很喜欢他,喜欢好久了,喜欢的只想追着他跑。 哪怕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无数次劝过自己死心。可是没办法,她还是没办法不喜欢他。 这个初吻,是那么的促不及防,他的吻那么浓烈,他的气息又使她沉醉。 这个吻,也开始失控了。 易瑾恒提醒自己,应该赶紧停下来。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身体完全无法控制。 跟榕榕接吻的感觉太好了,她的气息是那么的舒服,仿佛还有甜甜的奶香,让他身不由己的想索取,掠夺更多。 他的手在她腰上,从她睡衣下摆伸进去,顺着她的腰线,隔着内衣揉上了她的胸。随后还不满足,挑开了她的内衣带子,掌心直接贴上她的胸乳上。 她的身体软的不可思义,胸乳软嫩的让他错觉一用力就会捏碎。 手指覆在上面舍不得松开,在睡衣内揉着各种形状,指尖逗弄着她可爱的乳尖。 榕榕身体都僵了,没有人这么碰过她,胸乳被他揉的又麻又疼,唇瓣被他吮着深吻,她下意识的想去抓开睡衣内的手。突然他一个翻身,两人倒在地毯上,她被他压在身下。 易瑾恒的呼吸很急,手还在她衣内,满手的柔软刺激了他的欲望,他的眼神深黯的吓人。 他艰难的将手从她衣内拿出来,撑起身体看她:“榕榕,你现在可以逃……” 逃吗?「Рo1⒏red」 逃吗? 榕榕目不转睛的看他,这是他离自己最近的一次,她喜欢了他那么久,那么用力那么专心的喜欢着。 榕榕根本不用想,她一次次义无反顾的追随,当她可以得到的时候,她绝不会退缩。 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开始一颗颗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易瑾恒看到她的动作,有了答案,他立即俯身下去吻住她,手利落的脱掉自己的毛衣,衬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榕榕已将自己的睡衣解开,里面是素白的胸衣,胸衣已经被他弄开了,白如乳冻的胸房在他眼前,上面还有红红的指印。粉嫩的珠蕊已经俏立,可爱极了。 易瑾恒揉了上去,再次吻上她的唇,将她上身多余的布料一一脱掉。 榕榕的身体极美,如牛奶般白皙,灯光下沁润如玉,没有一丝瑕疵。 他揉着她的胸房,吮着她的舌尖吻,开始去脱她的睡裤。 榕榕身体微微颤抖,却配合着他将自己的睡裤脱下。 她穿着素白的小裤裤,纯洁又性感。她的腿匀称修长,美的他眼睛发热。 易瑾恒当然知道自己是卑劣的,他要还是个人,就不应该利用榕榕对自己的爱慕这么欺负她。 可现在,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狠狠的欺负她。 他起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往她房间而去。 榕榕心跳的很快,眼眸湿润,身上只有白色的小裤裤,他抱起她时,她下意识的环着他的颈,脸埋在他颈窝里。由他抱她入房,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女孩儿的身体是真的美,嫩黄的床单,橘色的光线下,她的身体宛如美玉,让他移不开眼。 他呼吸变粗了,她被他赤裸裸的眼神吓着了,闭着眼微缩着身体不敢看他。 他站在床边,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脱掉了自己的裤子。 易瑾恒的身材很好,小时候他就被他爸送去学咏春和跆拳道,练的八块腹肌,长腿结实紧实。这些年也一直有保持锻炼的习惯。 腿间的性器更是可观的立起,正对着她。 榕榕一点不敢看,身体颤抖着,睫毛颤颤微微,身子更是染上了一层粉色。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易瑾恒覆了上去,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吻上。 榕榕被动的吻着,试着生涩的回应。 她一回应,易瑾恒立即加深了吻,两人的唇齿紧紧的粘合,舌尖顶弄缠绕,唇缝间还溢出了水液。他吞噬她的一切,又把自己的哺喂给她。 她的胸实在太好揉摸,平时她衣着保守,连睡衣都是那种长衣长裤的。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身材这么的好,胸前如此柔软丰润,一手难以掌控。 榕榕很不安,她去抓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又要应付他的吻,她觉得自个儿都要被他吻化了。 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不知是想拉开还是想让他更用力一些。 谁知易瑾恒反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榕榕睁开眼,他就在她的目光下,低头含住了俏立的珠蕊。 “呜……” 榕榕一阵颤栗,就见他在她胸前吞食着,一颗吃够了又换另一颗,白皙的胸乳上全是他的吻痕。 她无措去抓他的头,谁料他又在她胸前吸咬了一口。 榕榕闷哼一声,身体软的几乎没力气,手插进了他的发里,仿佛是将更多的胸乳给他吃。 易瑾恒不甘于她的胸,手往下,隔着她素白的小裤裤抚摸她的腿心,感受到那处娇嫩散发的热力和湿意。 “别……” 那里从来没有被人碰过,连她自己都很少去碰,他突然的动作让她又慌又怕,下意识的去抓他的手。 易瑾恒感受到她的紧张,在她两颗乳上两回吮吻后,再次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更加温柔,手在胸前揉抚:“别怕,榕榕,别怕,感受我。” 易瑾恒的另一手落在她的臀瓣上,臀瓣紧俏之极,手感不亚于她的胸乳。榕榕身上没有一处不是嫩肉,没有一处不好摸。 榕榕喜欢这样的亲吻,易瑾恒在诱着她亲吻,教她换气,又开始逗她的舌尖,引她到自己唇内。 榕榕也有了好奇心,尝试着回吻他,用小舌去缠着,学着他一样去探索。 易瑾恒激动的不行,无论在哪方面,他的榕榕都是个好学生,擅于去学习,举一反叁。 他托着她的下巴吻的更深,在她越来越迷离之际,拉开了她的腿,手伸进了她的底裤内,指腹探进了腿心。 榕榕呜咽了一声,小腹微微的酸胀,他的指腹试着挤入时,丝丝湿液流了出来。 她有些迷惑,这种感受对她来说有些陌生,她一直很简单,连色情片都没有看过,对这些一无所知。 “这么敏感……。” 易瑾恒感受到她腿心柔嫩的不可思议,连一丝毛发都没有,那儿不知是怎么美好的光景,他喉头滑动了一下,眼热的恨不得立即脱掉她白色的小裤裤。 可他又知道得慢慢来,美味的点心总要有耐心,一点点的品尝。 他的指腹轻轻的揉着那颗嫩嫩的小芽,更多的湿润泛出来时,指尖才稍稍的探进了那丝缝隙。那儿紧湿的极了,指尖想挤进去十分艰难。 易瑾恒呼吸更急促,颇有耐心的一点点的入,拇指始终揉着那颗小芽。 榕榕还和他亲吻着,陌生的情潮反应让她慌了,无助的看他,身体的感觉无比的陌生,酸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学长……” “叫我的名字……” “恒……,哥哥……” 易瑾恒也不吻她了,一手还揉着她的胸,另一手更专心的揉那颗小芽,眼眸如淬了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榕榕的脸颊红透了,美眸越发迷离,身体微微颤着。酸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股她未曾探寻过的情潮涌来,她害怕抓着他的手臂。 他感觉到那颗小芽在颤抖,他知道她快到了,重重一按,更多的湿液冒出来,打湿了他的手。 榕榕呜咽了一声,达到了高潮。 而那一刹那,易瑾恒的指腹挤了进去。 榕榕迷惑不知道发生什么,初次高潮让她无措又添了几抹风情,美的让易瑾恒身体更加发硬。 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取悦一个女孩儿,他和江雯之间决是很直接。她很主动,欲望很强烈,无所顾及。 榕榕,是那么的生涩,她在他指下达到人生第一次高潮,莫名让他胸口发涨。 他视线往下移,随后脱掉了白色的小裤裤,露出她娇嫩的腿心。 她腿心一丝毛发都没有,娇娇嫩嫩粉白的两瓣,缝隙中泛着湿液,微露那株红嫩的小芽。 易瑾恒竟不知女人的私密处居然可以这么可爱,这么美。 榕榕被他这么看着,羞红的闭上眼,腿闭的更紧。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那就坏掉 易瑾恒本来很想步入正题的,看到她的腿心后又不急了。 他的声音极其黯哑:“榕榕,乖,把腿分开……” 榕榕紧闭着眼睛,腿颤颤微微的,缓缓分开长腿,那白白娇娇的两瓣分开,里面是鲜红的嫩肉。 她是这么乖,乖的他想立即进入她,狠狠的占有。 他还是没有,他用手撑开她的腿,让她完全打开,随后唇吻上了她的腿心。 榕榕彻底懵了,她只感觉一个湿润热烫的东西在舔她那里,这远远超过她的认知。 她睁开眼,就看到易瑾恒在亲她的腿心,舌尖一点点的将她那两瓣舔开。 “学长……” 易瑾恒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一个女人口。可是面对榕榕,他很自然就这么做了,顺着欲望而来,觉得这是件极自然的事情。 榕榕颤的越发厉害,那陌生的情潮再次袭来。他的舌头烫的不行,一直往她身体里挤,舔遍了腿心嫩肉的每一处。 “不要舔了,呜……” 小腹的酸涨更明显,她好像要尿了,榕榕怕极了,连忙推他:“快,快走开。” 谁知易瑾恒吸舔的更加用力,舌尖抵的更深,唇将她腿心完全包住吮吻着,屋内全是他吮吸的声音,羞辱极了。 强烈的酸意冲来,榕榕再也禁不住,一鼓子湿意喷涌出来,喷了易瑾恒一脸。 榕榕傻了,身体还在急剧的颤抖,双颊红红的,一脸无助的看他。 他竟毫不在意,全被他吃了进去。她的腿心还在颤动着,娇娇颤颤,可爱又可怜。 他再次吻上去,极温柔的吮吻着那里,舌尖安抚着那株还在打颤的嫩芽。 榕榕低泣着,眼角挂着泪,看他还在很专心的舔吻她腿心处:“学长……” 易瑾恒抬头,见她这般无助,撑起身体吻上了她,将她的味道渡给她。 “好吃吗?”他嗓音低哑。 尝到自己的味道,榕榕脸更红更羞,很快腿心处感受到硬硬的炽热抵在那儿,她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依然在专注的吻她,手探到了腿心,指尖挤入,一点点的扩张。 她搂着他的脖子,跟他亲吻着。只是他的手指在腿心处存在感太强了,不停的在探入,她没法专心亲吻。 突然他加了一根手指,猛的刺了一下,榕榕呜呀一声,睁大眼想推开他。 易瑾恒深吻着她不放,还加了更手指,叁根指堪堪挤进去。她实在太小了,要是扩张不够,她一会儿要疼哭去。 榕榕抓着他的手臂,应付着他的亲吻,而他的指还坚定的在她腿心出出入入。 直到他感觉差不多了,吻她吻的温柔许多,手指从她的身体里出来,将她的腿分的更开。 榕榕还迷糊着,不明所以,直到那根炽热的硬物又回到她温软的腿心,在两瓣的缝隙在逡巡着,不时的会抵到那株嫩芽。 她敏感的不行,只要碰到那株芽芽就哼哼哼起来,害怕的不行。更别说他的性器热力惊人,压迫感十足,仿佛马上要破门而入。 榕榕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迷茫又无助的看着他。 易瑾恒抚着她的颊,在她的唇角亲了亲,下一秒腰身一沉,那根硬物挤开层层阻碍,寸寸入侵。在感觉受到一层薄膜的阻拦时,臀腹一个深入,两人的性器紧紧的贴合。 “……”好疼呀。 榕榕疼的眼泪都出来了,紧紧抓着他的肩。 她湿的更很够,扩充也做的很足,到底还是太小太紧了,尺寸极度不匹配,箍的他头皮发麻。 他一低头,两人结合处有血丝出来。 易瑾恒眼眶泛红,他抽来来一点,又进去,带出更多的血丝,还沾到了床褥上。 “别动,我疼……” 她哭了,真的太疼了。她从小被保护的很好,没吃过什么苦,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易瑾恒也疼,却疼的很舒服,舒服的想让她再疼一点。 “学长,不要动好不好,我真的好疼。”好可怜,小丫头在哭着求他。 她不知道这样,不仅不可能让男人心软,反而会想让他更欺负她。 她体内紧实之极,一寸寸贴紧了他,极致的舒爽让他根本不想停下来。 易瑾恒还是用极强的意志力停了下来,抚着她的脸,她额际全是细密的汗,眼眶红红的,哭起来我见犹怜。 他再次吻上了她,她喜欢温柔的亲吻,他吻的更加温柔。 一手揉着她的胸乳,另一手一点点的滑到她的腰下,在她的屁股蛋上揉着。 榕榕以为他停下了,努力适应着性器在身体里的存在,回应他的吻。 可下一秒,易瑾恒捏着她的屁股蛋,又是狠狠的一撞,抵到一个好深好深的地方。 榕榕懵了,他已经很快的在动,一下一下往她身体里顶弄,仿佛要将她身体里顶穿。 她睁开眼,嘴里是他的舌尖,想推他。可是男人已经箍紧了她的腰身,撞的极为深入,她动弹不得。 “呜……恒……” 易瑾恒也不吻她了,手紧紧的箍在她的腰腹上,腰臀一心一意的在腿心里凿弄。 “不要了。”榕榕怕极了,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里,“呜呜,那里不要了,好疼,好像要坏掉了。” 娇娇软软的一句话,让易瑾恒身体发麻发狂。 “那就坏掉,好不好?” 为什么要她坏掉?她不要坏掉! 榕榕懵了,眼前的易瑾恒是那么的陌生。 易瑾恒再次吻她,手紧揉着她的屁股蛋,几乎是负距离的往她身体里顶。只想深入一点,再深入一点,入到最里面去。 榕榕傻了,她怕了,在他怀里哭唧唧的求饶。腿心也渐渐开始变化,那里一开始是疼的,后来又不完全是疼。涨涨的,热热的,更陌生的情潮涌过来,跟刚才的酸麻不一样,这种酸软那是从她身体里泛出来的,是他那根硬物顶到身体里面撞出来的。 她下意识的抱着他更紧,腿不由自主的圈到他的腰上。 结合的性器湿呼呼的一片,还有白色的细沫,随着他的动作,水腻腻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身体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呜呜的哭着,害怕极了,抱他抱更的紧,柔软的胸乳紧贴在他胸前。 榕榕这么的敏感,让易瑾恒有些惊喜,他也快到了,揉着她的臀瓣入的更深更快。 榕榕的单人床呀呀的响着,床腿一下又一下动着,他们身下的被子早滚到了地上,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合。 榕榕也快到了,她呜呜咽咽的哭着,想跟他亲吻。 易瑾恒像是心有灵犀,感知到她的诉求,深深的吻她,腰身动的更猛烈。 “真的要坏了,呜呜……” 易瑾恒狠狠的一顶,榕榕眼前一阵发白,将他缠的更紧。 两人腿心湿濡一片,还保持着交合的姿势,喘息声彼此交缠。 易瑾恒发现自己内射了,他居然对榕榕内射了。他在这方面一次很注意,从来不会忘记做安全措施,他居然对榕榕做了这样的事。 榕榕还没缓过来,身体还在紧缩着,颤栗着,她小嘴微微张合,没有意识的去含他的唇。 两人再次缠吻在一起,性器从她体内滑出来,带出无数白色的液体。 易瑾恒顾不上,和她四脚缠绕,抱着深吻。 吻着吻着又来了感觉,他又想要了。 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再次吻上她的胸,在她两颗胸乳间来回的吮吻。 榕榕已经很累很倦了,她就是想跟他亲吻而已,在他再次吮吻她的胸时,她有些慌了。 “不要了。” 易瑾恒哪里听得进去,性器复苏,又硬又长的抵在她腿心的娇花处。 只是那儿红肿的厉害,娇嫩的两瓣还没闭合,红艳艳的一片,还残留着他的液体,看着十分淫靡。 “乖,让我进去,做完我们就睡。” 榕榕低头看他的性器,那么粗,那么长,刚才是怎么进到她身体里,好可怕! “榕榕,把它送进去,好不好?” 什、什么?榕榕有些懵。 易瑾恒抓着她的手握在性器上:“感受它,把它送到你身体里去。” 榕榕握着那湿润的性器,那么硬,那么大,她手指都握不住。她肯定不行的,她不行…… “榕榕,乖,帮帮我,嗯?” 榕榕平时是很听易瑾恒的话,他在吻她的脸颊,颈侧的肌肤,手指在揉着她的胸乳,唇含着她另一颗乳珠。 榕榕身体一麻,腿心又有湿液流出来,还带着丝丝白浊的液体。 易瑾恒的性器更硬了,在她手心里跳动。 “榕榕,榕榕……” 易瑾恒的声音竟有几分撒娇般的乞求味道,榕榕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撑起了身体,目不转睛的看着性器的顶端贴着自个儿的腿心,然后一点点的隐没在她身体里。 好热,好涨…… 她还是有些不敢,入到叁分之一就不敢再继续了。 这对易瑾恒已经够了,他握着她的腰一按,啪的一声,她全部坐下,两人下体紧密结合。 “呀……” 榕榕软了身体,想撑起身体逃离这个可怕的东西。 易瑾恒不让。“明明你也很喜欢……” “好涨……”她的声音娇极了。 易瑾恒动了一下:“除了涨,还有呢……” 榕榕羞红了脸,不肯继续说了。 易瑾恒也不再勉强她,强势的挺动。榕榕抱紧他,腰圈在他腰后,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舒服,对不对?” 榕榕才不回答,他做这件事好像变了一个人,那眼神黯的她有些害怕。 “告诉我,舒服吗?” 榕榕也来了感觉,两人腿间湿液越来越多,刚才熟悉的酸软又要来了。她哼哼着,小腰配合着他摆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怎么会这么敏感?”易瑾恒顶的更欢,不时埋在她胸前吮吻,她的胸乳被他吸的又红又肿 ,全是指印。 有过一次的易瑾恒,有的是耐心。先是抱着她弄,随后又躺下来,将她的腿架在肩上,跟她四目相对狠顶。 榕榕敏感之极,不住的求饶,被他推上高潮后,他又换了姿势继续。 后来又回到传统的姿势,两人身体迭合,榕榕无力的撑开腿。 “抱紧我。”易瑾恒也快到了,射意很明显。 榕榕抱紧他,男人极快的抵入,只戳最敏感那一处。 榕榕呀的一声,腹间再次一酸,无数的热液涌出浇在他的性器上。 “……!”易瑾恒惊呼一声,再也禁不住,性器狠狠抵在那一处,射入。 他这次射的特别久,射完很久保持着挺入的姿势。 榕榕直接晕了,易瑾恒看她的床上混乱一片,房间内全是两人欢好的气息,床单已经湿了,根本没法睡。 他抱起她,到浴室简单的冲了一下,给她套了件恤衫,抱她回自己房间睡了。 何去何从 天亮了,阳光落了进来。 易瑾恒先醒过来,榕榕睡在他怀里。 她脸红红的,睫毛微卷,脸蛋贴在他的颈窝处,一头长发散开,睡的特别乖。 昨夜的记忆开始回笼,他和榕榕做了,还不止一次。 他拧了一下眉心,他怎么会跟榕榕发生关系?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榕榕没有男女之情,可偏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境之下,她在他眼前,冥冥有一种牵引力让他失控的吻了她,跟她上了床,一发不可收拾。 纵欲当然爽,可爽了之后,他和榕榕应该何去何从? 她是老师的女儿,易瑾恒对两位老师一直非常的尊敬。榕榕又是他疼爱的小师妹,现在发生了关系,不可能当没发生。 很快,易瑾恒就有了决定。 榕榕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睡在易瑾恒的床上,被单下的她只穿了件整衬衫。身体一动,腿间,腰上的酸软袭来,提醒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个人,此时不见踪影。 她深吸了一口气,从他床上下来,回到自己房间。 她的房间已经收拾过了,干干爽爽的。应该是昨天晚上易瑾恒收拾的。 她忍着酸意进了浴室,洗完后看到正在烘干的被干,想到昨天晚上种种,榕榕脸红了个透。 洗完澡,换了干净的衣服,湿着头发缓缓出来,正好易瑾恒回来,他手里拎着早餐。 “我买了早餐。”他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一个是早餐,另一个似乎是药。 榕榕神色不太自然。 “先去把头发吹干,过来吃早餐。” 榕榕哦了一声,回房间吹头发。 等头发吹的差不多,易瑾恒已经将早餐摆好在餐桌上。 叁明治,牛奶,松饼。 “肚子肯定饿了吧,快过来吃。”易瑾恒神色自若。 榕榕心里忐忑极了,腹中想了很多话,想着要从哪一句说起。 两人对视而坐,易瑾恒将牛奶放在她的手边。 “怎么不吃?” 榕榕用叉子叉了块松饼,小口小吃,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把话说清楚。 “昨晚……” “昨晚……” 两人同时开口,榕榕一愣,见易瑾恒正目不转睛看自己。 “你先说。”易瑾恒露出笑容。 榕榕鼓起了勇气说:“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而且、而且大家都是一时冲动,那个其实可以当没发生……” 易瑾恒意外的看着榕榕,她性子有多保守,生活圈有多简单他是知道的,她居然会说当没发生? “我并没有喝醉,我一直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易瑾恒说。 他是什么意思? 榕榕不敢多想,也没想过要他负责。她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榕榕,做我女朋友。”易瑾恒说的极认真。 榕榕震惊的看他。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不可能当没发生,我相信你也不能,对吗?” “学长,我知道你是想对我负责。但是、但是我已经成年人,我可以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榕榕说出心里的话。 易瑾恒心神一动,来不及思考,撑起身体倾过去,捏起她的下巴吻过去,吻上她软嫩的唇。 她唇内有牛奶和松饼的味道,又甜又香,还有少女独有的清新。 昨夜的记忆纷涌而来,他手伸到她颈,迫使她仰头承受他更深更绵的吻。 榕榕懵住, 她的舌尖被他缠住,好似她唇内有绝世美味,他唇尖探到了每一处,尝尽了所有的滋味。 等他吻完,两人唇尖还有丝丝细液。 “可是我想要你对我负责,怎么办?” 榕榕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易瑾恒笑了:“我不是会一夜情的人,你也不是。现在我单身,你也单身,我们在一起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榕榕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呼吸都乱了。 易瑾恒松开了她:“吃早餐吧。” 榕榕还是没动。 “还是你想让我喂你?”易瑾恒眉眼一勾。 榕榕脸一红,立即埋头吃起来。 恋人 易瑾恒笑意渐深,他发现把榕榕当恋人,似乎也没有那么难。 榕榕很简单,心思一眼看到底。他对爱情已经不抱什么期待,以后迟早也要结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榕榕呢? 母亲喜欢榕榕, 她又是老师的女儿,知根知底,再好不过。这样的关系转变对易瑾恒非常容易接受。 吃完早餐,易瑾恒才把药拿给她。 “昨晚没有做防护措施,你还要读书,而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有意外。这个药我研究过了,副作用很小。”他声音很温柔,几乎是哄她。 榕榕当然明白,就算他没买药回来,她也打算去买药。 榕榕点头,立即拿药吃了。 “以后我会注意防护,不会让你吃药了。”那购物袋里还有好几盒的安全套。 以后还要? 那些记忆再次钻进脑海里,榕榕忍不住又脸红了。 “你今天是不是有课?” 榕榕点头:“上午十点。”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骑车去很快的。” “女朋友,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尽一下男朋友的义务。”易瑾恒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指腹落在她的唇角,他喉头发干。 和榕榕亲吻其实很舒服,他几乎要再吻上去。 榕榕的心也怦怦的跳,一双水眸目不转睛看他。 易瑾恒喉间越来越干:“你再看下去,今天别想去上学了。” 他已经硬了! 易瑾恒都震惊自己的反应这么大,她一双水眸盯着他就能让他硬。 可能是昨天晚上的感觉太好了,他食骨知味。 榕榕脸烫的不及,立即起身:“我、我去换衣服准备。” 说着她逃也似的回房间去了。 易瑾恒开车送榕榕去学校,到文学院门口,车子停下。 “十二点结束?” “十一点四十。” “中午一起吃饭。” “你不忙吗?我可以在学校跟同学一起吃。” “我只是见个教授,也要吃饭的,十一点四十,我在这儿等你。” 榕榕点推,推门下车,却发现车门推不开。 她转头:“学长……” 易瑾恒手伸到她颈后,深深吻住了她。 榕榕睁大眼,他俊美的脸在自己面前发大,这一刻她突然有了真实感,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你怎么嘴里还有奶味?”吻完他意犹未尽。 “我喝了牛奶。” “我也喝了,怎么没有你的甜,你是不是偷偷吃糖了?” “家里就没有糖。” “是么?我再尝尝。” 易瑾恒再次吻住她,手伸到她腰后,将她往怀里在揽。 许久,他气息微喘松开她。 榕榕唇瓣红艳艳的,还有水光,眼眸流露着青涩的媚意。 易瑾恒身体一紧,搂紧她:“深吸口气,平复一下。” 她这副模样,不想让别人看到。 榕榕靠在他怀里,手环上他的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他也冷静不少,他拿纸巾擦了擦她的唇,开了中控锁:“去吧。” 榕榕点头,本来要下车,回头看他,大着胆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学长,再见。” 她羞的快跑下车去了。 易瑾恒摸摸被亲的地方,嘴角上扬,目视她一路小跑进教学楼。 榕榕还有些不真实,她真的就跟易瑾恒在一起了。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白岚。 白岚震惊的立即打来电话,榕榕在课间休息时接了白岚的电话。 “我的天,你这也太突然了。” “我现在还觉得不真实。” “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榕榕将昨晚的事跟白岚说了,白岚听到后沉默了很久。 “榕榕,你说易瑾恒不会把你当救生圈吧?”白岚不免担心。 “可是他和江雯分手都好几个月了,我看他似乎走出来了。”榕榕也不愿深想,“现在对我来说就像做梦一样,我只希望这个梦能久一点,不要太快醒。” “唉,你喜欢了他这么久,总算向前跨了一步。” 榕榕淡淡的笑。 “说说看,破处的感觉如何?他能力如何?有没有爽到。” 榕榕想到昨天晚,面红耳赤。 “看来有爽到,哈哈哈哈。” 榕榕挂了电话,拍拍还烫烧的脸。 他与性 一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发呆,想到昨晚的种种 ,腿心竟还有些湿湿的。 等发现易瑾恒发来的信息时,课已经下了,她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她连忙出了学校,一出来就见他在外面。他穿着灰色长衫,利落的短发,挺拔的身形,站在树荫下,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不少学生路过,会忍不住看他一眼。 她急忙跑过去:“对不起,我刚看到信息,你等很久了吗?。” “没多久。”易瑾恒接过她肩上的书包。“走吧,去吃饭。” 易瑾恒其实是个很好的恋人,他身份转变的很自然,对她细致,周到,事事照顾。 他虽然交了毕业论文,却因为新公司的事情很忙,哪怕每天忙的脚不沾地,他还是会抽时间陪她。 看电影,吃饭,约会。 他们睡到了一起,大多时是在她的房间。他的床头、她的床头都放了安全套,而他性需求还蛮大的。 榕榕还记得,他们第二次发生关系是在叁天后。 那天晚上他从图书馆接她回来,然后一起晚餐,他陪着她准备,煎了牛排。 她还想看会书,实在是哲学越学的深就越难,她每天的课业很繁重。 易瑾恒就在陪旁边边看书边陪她,看她皱眉时凑过来:“很难吗?” “一些俚语词汇太生僻了。”她要不停的查字典。 “我看看。”易瑾恒德语学的早,加上跟在老教授身边学习,在做案例背调时东西南北都跑了遍,很多生僻字他都认识。 他过去一看,立即就指出字音,还会地方发音。他口音很标准,那卷舌音在她耳边吐出时,沙哑又性感。 榕榕脸红了,从耳尖红到了脖子,连忙记下来。 易瑾恒看到了,嘴角浮出淡淡的笑意。 易瑾恒绝对是最有耐心的猎人,哪怕他早打定主意要吃掉这只小兔子,却还是陪着她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直到时钟指向十点,他修长的手指覆在她的手上:“很晚了,要不要早些睡,明天我再陪你看。” 榕榕莫名就脸红了,一转头看他眼神火热,那里面深幽幽的,是浓浓的欲,仿佛下一刻要吃掉她。 她点了点头,他便立即合上了她的电脑和书本。手仍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吻上她的唇。 榕榕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感受他的舌尖探入时,她分开了唇欢迎他进入。 易瑾恒的手这才环到她的腰上,托着她的身体加深了吻。 其实易瑾恒在第二天就想要她了,只是顾及榕榕初沾人事,性子保守,他得有耐心,一步步来,所以生生忍了叁天。 进她房间时,安全套就在他兜里。 他将她抱上了床,顺理成章的脱掉了彼此的衣服。 这夜的易瑾恒表现的更有耐心,吻的格外温柔。手轻抚她的胸,一寸寸的吻她的肌肤,卸下她所有的防备和惧怕。 她很生涩,却很敏感,只要一亲她,乳尖便便悄悄挺立,腿心轻轻一撩拨,便会湿软绵热。 替她口似乎是特别自然的事情,那柔嫩的两瓣,娇娇颤颤,冒着水珠。 他手撑开她的双腿,匍匐在她的腿心,含吮着那株敏感的嫩芽,一遍遍的舔弄她整个穴心。 榕榕还是不敢看,抓着枕头紧闭着眼睛。可越是这样,腿心的刺激就越清晰。 他的舌尖滚烫极了,手将她的腿撑的极开,整个舌面都贴着她的穴心,吮吻顶弄。那股子似熟悉似陌生的快意涌出来,冲刷着她的神经。 很舒服…… 舒服的让她低吟了一声,那声音她听到吓一跳,实在娇媚的不像她。怕自己叫出更可怕的声音,她连忙用手咬着指。 可突然他舌尖往她身体里一顶,好像探到了很里面去。 “唔……” 他的唇含住了她的整个性器,炽热的舌头顶在穴心处几乎要把她烧化了。 她歪着头,迷离着睁开眼。他的神色无比的专注,吮吻的声音在房间回荡着,一股莫名的情潮在胸腔涌动。 这个她从小喜欢大的男生,此时此刻伏在她腿间,那么认真的在取悦她啊!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插进了他的发里,当他越来越重的吮吻,舌尖探到最敏感那团软肉时,她再也抵制不住低吟出来。 易瑾恒像是发现了宝藏,抵着那处吸吮的越发厉害,榕榕哪里受得住这样,快意越来越多,堆积的越来越高,她身体一颤,无数的热液涌出来,她达到了高潮。 在她高潮的那一刻,他已戴好安全套,沉身挺入。 易瑾恒在她身上,梳着她汗湿的发,眼眸深黯的像狼一样锁在她身上。 榕榕微张着嘴,还在高潮之中,看着上方的男人。 他流了很多汗,汗水还滑到她身上,他身上的温度更是烫的惊人。 突然他低下头深吻她,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合,榕榕环着他的颈回应。 榕榕是好学生,几次之后她已经学会怎么用舌尖去勾他,缠他,尝他唇里的滋味。 易瑾恒简直是疯了,咬着她的小舌头,扣着她的屁股蛋重重往她身体时凿入。 榕榕到底还青涩,一时有些受不住。 “慢些,慢些好不好,要坏了……” 她这样易瑾恒更慢不下来,反而入的更狠,只想把她吃的渣的不剩。 这夜他们做到了凌晨,榕榕哭的嗓子都哑了,易瑾恒才抱着她去浴室冲洗。 浴室内,两人都不丝一挂站在花洒下,榕榕身体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靠在他身上。 易瑾恒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在她身上揉搓着,揉到她的胸时手就移不开了。 她这对乳柔软挺俏,他喜欢的不行,泡泡打在上面揉了很久。 榕榕很累了,一开始由着他,后来感觉他呼吸变了,手伸到她的屁股蛋开始揉时,她脸挨着他肩头的锁头低喘:“不要了,好不好,我好累啊。” “很快就好。” 他说着低头吻她,手指却伸到腿心处。 她腿心已经肿了,他手指一进去又麻又痒又丝丝的疼。 和他吻了一会儿,榕榕就不想再吻了,她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心口,感受他的手指在自己腿心作怪,然后看他从旁边的洗手台拆安全套。 随后他抬起她的腿进去了。 他做的很慢,花洒的水还淋在他们身上,周围全是水蒸气氤氲着,易瑾恒低喘着,不时让她抬头跟他亲吻,手来回的揉着她的屁股蛋。 榕榕也开始舒服了,腿心被他入的越来越绵软湿热, 当易瑾恒托起她的臀时,她很配合的搂住他的脖颈,腿夹上他的腰。 榕榕并不重,他这样抱着她绰绰有余,榕榕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腿圈在他的腰上,趴着他紧紧的。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镜子。镜子里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缝隙的粘合在一起,他的性器更是在她腿心进进出出。 榕榕怎么能想到,有一天她能跟这个男人这样亲密呀,这么的自然,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她不敢再看了,脸埋进他的肩头,将他搂的更紧。 易瑾恒也看到了镜子里的他们,托着她的臀加快了速度。 榕榕呜呜的哼着,身子在他怀里荡着,两颗胸乳贴在他胸口来回的揉挤,体内的酸麻越来越强,一下子把她推到了高点。 等结束的时候,榕榕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易瑾恒抱她回房间,她趴在床上,湿发散了一背,榕榕红着眼睛和鼻子已经晕睡过去了。 他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干头发,等头发吹的几乎干了,轻轻捋开她的发,亲亲她的脸蛋时。 榕榕轻哼着:“真的不要了……” 易瑾恒将也抱个满怀:“真是个娇娃娃……” 榕榕觉得,她的世界都变了,除了学习,就只要易瑾恒和性。 之后的每一天,他们几乎都会做。 易瑾恒好像每天都想要,没几天安全套就会用完,又要重新添置。 有一个周末,他难得休假,本来说好要出门玩的,那天她特意换了白色的裙子跟他约会。 在客厅,她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易瑾恒突然从她身后搂住她,吻她的后颈侧。 这日的阳光极好,洒落在客厅的地板上,他吻着她的耳尖,掀起她的裙子,脱下她的小裤裤就从后面深深的淌入。 他的衣服还在身上,她的裙子搭在臀上。他的手伸到她身前,隔着衣服揉着胸,一下又一下往她身体里钻入。 “学长……” 榕榕有些习惯了他的存在,他来回的凿入,她已软成了一滩水。 后来裙子也脱了,他的衣服也脱了,两人滚要在客厅的地板上。 易瑾恒皮肤很白,肌肉线条完美。榕榕肌肤更是白的透亮,柔软娇美。两人身体交缠着,汗水粘腻。 阳光就落在他们身上,他们换了好多姿势。 一会儿到了沙发上,他坐着沙发上抱着她深入。一会儿让她扶着电视,他从后面挺入。慌乱中间,不小心开了电视,房间突然响起了德语的声音,电视里播着一个德语节目。 迷离中,主持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旁边的嘉宾都在笑。 榕榕还错觉他们笑的是自己,还慌了神。 啪! 易瑾恒拍了一下她的臀瓣儿:“怎么老是分心!” 他捏着她的屁股蛋深深顶入,榕榕被抵的身体泛软,差点都扶不住。 眼前电视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所有的注意力,都是深入在她身体里的性器。 榕榕觉得她都不是她了,变得堕落极了。 教你怎么玩 后来的两天假期,她都没什么机会穿衣服。 易瑾恒从小受到很严格的教育,特别是他成年后,他爸就跟他说过,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要擅于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的生活一直有规律,有计划,每段时间要做什么,清清楚楚。 哪怕跟江雯在一起后,他的生理需求也控制的很好。 江雯很大胆,在床上很放的开,小手段也很多。他始终记得他爸跟他说过的,男人要自我克制,不能放纵。所以跟江雯在一起,他从不迷恋,也绝不会放纵。 相反学业,课程、未来的事业规划对他更有吸引力。 跟榕榕在一起后,像是开启了一张性的大门,名为克制的阀轻而易举的打开了,他开始有使不完的精力。有时她在求饶的时候,他真有要把她做死在床上的冲动。 小小的公寓内,他们解锁了各种姿势。 榕榕学民族舞,身体柔韧度极好,可以挂在他身上,腿搭到她的肩上,那个姿势一尝试就停不下来,易瑾恒爽的头皮发麻。 那两天,他都忘了是怎么过的,脑子里只有榕榕的身体。 饿了他叫外卖,吃饱了两人坐在一起看书。 有时只要对视一眼,便很容易吻到一起。他将她揉到怀里,狠狠的入到她身体里。 她的身体像是一个容器,将他紧紧的包容着,他在她身体里徜徉,放纵着,酣畅淋漓。 榕榕也渐渐放得开了,有一次累了,她趴在他身上。 她头发湿湿的,脸贴在他的心口,他以为她在听他的心跳,谁知道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腿心,摸着那根泛软的性器。 她似乎很好奇,这根东西软掉了依然可观,硬起的时候就让她死去活来。 易瑾恒微咪着眼,由着她。 不过榕榕只是碰了一下,就没再动了。 “怎么不玩了?”易瑾恒眼开眼,一脸兴味。 “我……没有要玩。”她还是很羞。 “你可以玩。”易瑾恒说着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性器上,“乖,我教你怎么玩?” 榕榕涨红了脸,他抓着她的手在他的性器上套弄。 榕榕的手又小又嫩,几乎握不住他。可就是这娇嫩的手心,刺激的他立即硬了。 一开始她还有些害羞,在他的带动下找到了诀窍。他告诉她碰他哪里会很舒服,怎么去是揉下面的囊袋,看到他被自己搓着,性器的顶端也冒出水来,更是红透了脸蛋。 她看到他露出舒服的神情,想到他是在自己手心里变得舒服,手里的动作不由的快起来。 易瑾恒手梳着她的发,亲吻她的脸颊、嘴角、耳珠、难以想像榕榕的一双小手就能让他这么爽。 “快些,榕榕,快些……” 榕榕的手已经酸麻的不行,还是听他的加快了速度。他闷哼一声,在她的耳侧咬了一口,射在她手里。 他拿纸巾给她擦手,之后她趴在他怀里,又摸了摸他的性器突然说:“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难道不是让你快乐吗?”易瑾恒在她耳边说。 榕榕对这种话还是放不开,脸埋在他的颈窝不接话。 他立即压着她弄了起来。 总之过了极其放纵的两天,易瑾恒后来看榕榕,都觉得她长大了不少,蜕去少女的青涩,多了小女人的妩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她的胸都大了不少。有时搂着她,不自觉的往她胸口去揉,一手都难以掌控。 相护 很快,他们在一起的事也传开了。 很多人都不觉得意外,只是看江雯的时候多了些同情。 江雯在知道冯榕榕和易瑾恒在一起时,几乎疯了。 这几个月她想尽了办法接近易瑾恒,想缓和他们的关系。 但易瑾恒基本视她于无物,根本不理她。一旦她有些进一步的动作,易瑾恒便会冰冷的警告,他警告的时候眼神冰冷可怕,她不敢靠近。 更让她憋屈的是,她被冯榕榕喷了一次,那次眼睛肿了近一个月,那一个月她没敢出门。 一开始她去校区医院,系里的助教问她怎么回事?她不敢说是冯榕榕,怕事情闹大,易瑾恒会知道,只说没看清楚人。 后来她跟朋友说是冯榕榕做的,居然没有人相信。 “东方娃娃,不可能吧?” “榕连虫子都不敢踩,是个像公主一般的小可爱,杰西,你肯定看错了。” 江雯憋屈极了。 后来她跟霍克说,霍克倒是相信,却说:“杰西,你为什么总是要欺负榕呢?唉,她迫不得已才反击的。你和扎克分手跟榕无关,你为什么一直迁怒她呢?” 听了这话,她气的吐血,再也没理过霍克。 江雯是家中独女,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吃过暗亏,没想到会栽要冯榕榕手里。 那天远远看到易瑾恒牵着榕榕,她大受刺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越想越不痛快,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她故意挑在冯榕榕上完课,在人来人往的林荫道上堵她。她不信这样,冯榕榕还敢动手。 “冯榕榕,真是低估了你,不错嘛,备胎转正了。”江雯冷哼。 榕榕没想到她还敢来找自己,不想理她,从她身边绕过走。 江雯跟了上去:“扮猪吃老虎,你也算是厉害了。论虚伪装模作样,真是没人比得过你。” 榕榕停下来,定定看江雯。 “说说看,你是怎么勾引易瑾恒的。趁他的失恋爬上他的床?”江雯说到这里,又冷哼一声,“你充其量就是个救生圈,会动的充气娃娃,易瑾恒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 “他喜不喜欢我,是我和他的事情,跟你已经没关系。”榕榕淡淡的说。 “要不是你,我和易瑾恒也不会分手。你真的太无耻了,扮傻装无辜,抢人男朋友。”江雯越说越气,加上上次被喷眼睛的仇,现在吃了她的心都有。 榕榕不由震惊的看着江雯,她发现江雯总能刷新对她的认知。 “我和扎克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从中破坏,一定要跟他住在一起。你插足别人的感情,你真是太恶心了。”江雯故意大声的用德语说。 这是校园,不时有同和学经过,也有认识江雯和冯榕榕的,更别说易瑾恒还是学校的名人。 于是不少人停了下来,驻足议论。 “扎克和杰西分手,竟是因为第叁者?” “东方娃娃是第叁者,不可能吧?” “这种事情,难说……” 榕榕眼眶都红了:“我和学长是在你们分手后在一起的。” “我当然知道,你破坏我们的感情,害我们分手,然后才跟他在一起?到现在你居然还在装无辜,冯榕榕,你都不要脸做了,怎么没脸认啊!”江雯继续大声说。 榕榕就这么看着江雯,犹豫着要不要拿防狼喷雾再喷她一次。 只是周围人这么多,她真的很讨厌跟人吵架争执。 “亏你爸妈还为人师表,教出你这们的女儿。冯榕榕,你真的是北大之耻。”江雯越说越恶毒。 “那你又是什么?华人之耻么?”易瑾恒声音响起来。 一看到易瑾恒,江雯神色就变了,没有刚才的嚣张,下意识的后退,心虚害怕的看易瑾恒。 他大步过来,脸色发黑怒视江雯,将榕榕拉到自己身后。 而他的这个动作,更是深深刺激了江雯。 她不能忍受,有一天易瑾恒真的跟冯榕榕在一起,还这么护着她。 你在操我…… “瑾恒……”江雯眼眶红了。 易瑾恒眼神十分冰冷:“江雯,我和你为什么分手你心中有数,需要我公诸于众吗?” 江雯脸色一白,她其实是很怕易瑾恒的,眼泪里含着泪水:“瑾恒,你听我说……” 易瑾恒打断她: “你忘了我警告过你什么吗?我说过让你彻底消失在我和榕榕的生活里。榕榕是我的女友,是我和你分手后追求她,她接受了我,我们才在一起的,懂了吗?” 易瑾恒也是用德语说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瑾恒,你被骗了,冯榕榕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一点也不单纯,她心机重极了……” 榕榕听着这话,神色冰冷的看江雯。 “瑾恒,你相信我,冯榕榕根本不什么小白兔,她心机太深了。上次、就上次她还拿防狼喷雾喷过我,她还恐吓我、警告我。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恶毒,很可怕。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现在这样是装的,骗你的。”江雯说的很急,生怕易瑾恒不肯听完。 易瑾恒听了这话一愣,转头看榕榕:“她之前还找过你,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榕榕没什么表情:“觉得不重要,就没说。” 易瑾恒转头看向江雯,眸光更沉:“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许你再接近榕榕?” 江雯一愣,易瑾恒的眼神太可怕了,她一时语塞。 易瑾恒看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想纠缠下去:“这是最后一次了,江雯。再让我发现你敢骚扰榕榕,我不会再跟你客气。” 江雯身体颤抖,不敢接话。 “我们走吧。”易瑾恒拿过榕榕的书包,搂着她离开。 榕榕眼尾都没给江雯。 江雯眼里全是泪水,旁边有不少人盯着他们,还在小声的议论。她眼泪一擦,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榕榕没说话。 易瑾恒看她:“你是不是笨,由着她这么骂你,你不会反击吗?” “我不想跟她吵架。”刚才那种场合,吵赢了也没意思。 “江雯什么时候找你的?”易瑾恒再问。 “好久了。”榕榕有点不想谈下去。 “原来是你喷的她?”江雯被喷他也听说过一点,只是他已经完全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她的事,所以所以从没有细问过。 榕榕垂下眼。 “你的防狼喷雾在哪儿?”易瑾恒问。 榕榕一愣,从书包的兜里摸出了一支小巧的喷雾。易瑾恒接过,虽看小小一支,是威力最惊人的那种。 “一直都随身带着?” 榕榕点头:“是你说过的,女孩子要保护自己,随身带着这个。” 她刚考上北大时,他远在柏林得到消息,特意买一支手机作为礼物送她,也就是她现在用的这只苹果机。 后来等她开学的时候,他就说要学会保护自己,身上最好放一支防狼喷雾,书包里最好塞个安全套。 那时她只是若有所觉,还是照做了。 “这么听话。”易瑾恒不由捏了一下她的脸,低声问,“为什么喷她?” “为什么不喷她?”榕榕下意识的反问,“她欺负我,还欺负了你……” 易瑾恒眸光变了,灼灼看着榕榕,仿佛她脸色有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刚才你要是没来,她还那么闹的话,我还会喷她。” 她吵架真的非常不擅长,反而这个防狼喷雾用的很顺手,她十分直接有效。 “所以,你是为我出气?”易瑾恒的声音低哑极了。 榕榕一怔,愣住了。 易瑾恒亲了一下她的唇角:“榕榕,你喷的很好……” 榕榕看他眸光灼灼,心怦怦跳了一下。 易瑾恒重重亲了她一下:“走,我们回家。” “啊。” 榕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他已经发动了车子。 易瑾恒车子开的极快,几乎是一路飞驰回到家里的。 停下车,他拿了她的书包,牵着她上楼。 一进屋里,他将她的书包往沙发上一扔,按着她吻起来。 榕榕穿着裙子,非常的方便,他熟练的伸到她裙内,将她的底裤脱下,拉下自己的拉链就进去了。 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榕榕都懵了,他突然这么进来,又深又重,她湿度不够,有点疼。 “学长……” “……”他喘的很厉害,在她身体里深深顶了一下,这一顶她的心脏好像都要顶出来, “慢些好不好,我有点疼。”榕榕站不稳,抓着他的衣服,几乎不敢低头看。 “慢不下来。”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放下了节奏,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深吻。 榕榕还是这样喜欢唇舌交缠的亲吻,她把小舌头伸到他嘴里跟他缠吻。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揉着,她渐渐来了感觉,腿心缓慢进出的性器开始有了湿粘的声音。 易瑾恒开始入的重起来,两人也不亲了,搂着她专注的往她身体里撞。 湿粘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易瑾恒抬起她的腿放在腰上,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还疼么……” 榕榕脸红红的,无法回答,只攀着他的肩,感受他的进入、顶撞。随着他的深入,体内深入的酸麻快意越堆越高,榕榕抱他抱的更紧,甚至无意识的亲吻他的喉结。 她本来就绞他绞的厉害,热热的小舌头一亲他的喉结,他就更受不了,差点就射了,硬是忍了下来。 从她身体里出来。将她的裙子给脱了,解了胸衣,然后脱自己的衣服。 榕榕在高潮的边缘,一且迷茫又颤颤微微的看他。女孩儿的身体单薄纤瘦,阳光下白的发光,一双水眸迷离无助极了。 易瑾恒不时亲她一下,摸到到一个安全套戴好,捧起她的脸深吻。 “榕榕,扶着沙发……”易瑾恒想从后面来。 榕榕不太喜欢这个姿势,太羞耻了。她搂上他的腰,抬头亲他的喉结:“我不喜欢那样……” 易瑾恒是发现了,只要她一脸无助迷离的模样看他,他就受不了。更不要说,她一亲他的喉结,他就有点想射。 “你想什么姿势?” 榕榕不说话,小嘴在他喉结处亲着,身体紧贴着他,腿心似有似无的贴着他的腿间,让他性器顶端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擦到她的腿心软嫩…… 这样的擦弄让她的腿心又麻又酥,真的很舒服。 她低吟着,湿液越来越多,将他的大腿都打湿了。 “你真的是……” 易瑾恒简直被她弄疯了,直接托起她的臀瓣儿坐到沙发上。 一到沙发上,榕榕很自然打开双腿,坐到他腿上。 他的手指揉进了她腿心的娇花,湿湿粘粘的,软烫的不行。 榕榕低头,扶着他的性器,往自己腿心蹭着,边蹭边哼哼唧唧的。 居然还玩上了! 易瑾恒胸口发热,索性让她玩,双手揉着她的胸乳,不时含着她红蕊吮吻。 榕榕很专注的握着他的性器在她腿心蹭着,他性器的顶端擦着她穴心的感觉实在太舒服,只是擦了一会儿体内深处的酸痒越来越浓,她想要更多…… 易瑾恒也觉得再被她玩下去,要被她玩射了,握住了她的臀往下压。榕榕也顺势而入,他的性器一入到底。 榕榕重重喘了一下,这个姿势让他入的好深好深,好像把她整个人都撑开了。 她忍不住低头,那么粗长的性器就这样嵌进了娇嫩的腿心里,丝丝的细液冒出来,交合处一片湿濡。 好可怕,这么大的东西在她身体里,可心里莫名又麻麻的。 易瑾恒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两人交合处,他眼眸深黯如墨,榕榕又纯又欲的样子简直要人命。 “榕榕,动一动……” 动一动? 他好像教过她,榕榕有些不敢,手撑着他的肩,小幅度的摆动腰肢。一摆动,酥麻的滋味从腿心内散开,她不由低吟着,腰肢继续摆动。 易瑾恒抚着她的脸蛋,又揉揉她挺俏的胸乳,这对乳儿如水滴般饱满,珠蕊红红的,可爱的不行。 他张嘴含住,每次含她的乳,总觉得甜滋滋的有奶味。 榕榕抱着他的头,手插进了的发里。低头看他在她胸口。,他俊脸泛着红晕,睫毛很长,眼尾上扬着,眸光滟潋溢出浓浓的欲和畅意。 她突然自虐的想起江雯说的那句话,他真的当她是充气娃娃吗?充气娃娃能让他这么快乐吗? 易瑾恒感受到她的目光,从她胸前抬头跟她对视:“怎么了?” 榕榕抚他的脸,柔声问:“你快乐吗?” 易瑾恒怔住,她眸光湿红,浓浓的情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说呢?” 他表现的还不明显吗?说着他箍紧她的腰,想翻身将她压下。 “不行。”榕榕突然按住他,不许他动。她娇喘着,腰继续摆动着,感受他在她身体里的热量。 “榕榕……” 榕榕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我要这样,我要在上面,恒恒……” 易瑾恒震惊的看着榕榕,她俯下身吻他,像是安抚他一样。 随后抱着他,按着自己喜欢的节奏和力度摆动腰,一下又一下套弄着。 他能感受到穴心的湿热,她收缩的特别厉害,前所未有的快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 易瑾恒彻底放开了主动权,让她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这丫头似乎玩的特别投入,一会儿手撑着他的肩,低着头盯着他的性器往她穴心里上上下下的入。不时抓着他的手放自己胸上,要么将胸凑到他唇边让他吻。 她快到了,眼睛迷离妩媚极了,声音急切娇嗔 :“亲亲我,恒恒,亲亲我。” 易瑾恒重重吻住她,感觉她的小舌头在自己嘴里乱窜,她动作越来越快,随后在他唇缝里咿呀一声,大量的热液淋在他的性器上,她身体一软,瘫在他怀里。 易瑾恒在她嘴角亲着,手在她和胸乳间来回抚摸,低声:“榕榕,你刚才在操我……” 榕榕脸一红,她也不知怎么了。刚才很不像她,可她就想那样,她想要掌控他,这种心理和身体双重欢愉更是前所未有过的。 “那你舒服吗?”她小声问。 易瑾恒眼睛闪闪发光:“很舒服……” 她脸红的更透,易瑾恒轻抚她的脸蛋,看她小嘴红红的,情不自禁吻上她。温温柔柔吻了许久,他声音黯哑:“许你操我。” 榕榕睁大眼,心跳加速。 而男人挺起了腰在她身体里顶了一下,她这才回过神,他还没射,一直泡在她身体里。 “现在轮到我了……” 说完易瑾恒就着两人结合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榕榕吓了一跳,连忙夹紧他的腰。 “嘶……”易瑾恒被她夹的抽了口气,手在她的屁股蛋上揉了一把,抱着她边入边往她房间去。 他们还是第一次尝试走着入,榕榕还在高潮的余韵中,他又入的极深,每走一步那根硬硬的性器仿佛要将她给戳破。 她几乎夹不住他的腰,只能急急求饶:“去床上,恒恒,去床上好不好?” “刚才不是很喜欢吗?玩的那么开心。”他故意停下来,托着她的臀瓣狠狠撞了一下。 两人交合处湿呼呼的,甚至都滴到了地板上。 太多次高潮,极致的欢愉让榕榕敏感极了,两人交合处更是热烫的不行,她觉得自己都要烧化了。 “回床上好不好,我腰好酸,腿好也酸,这样一点都不舒服……” 她声音软软的,可怜极了。 易瑾恒发现这丫头对付他很有一套,这么柔柔的一讨饶,他就没办法。 他抱着她回到床上,从她身上抽了出来。安全套湿哒哒的,易瑾恒拔了重新戴了一个。 榕榕裸着身子在床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雪白的身子上很多细碎的吻痕,小脸蛋上还挂着泪。腿心微露,红艳艳湿呼呼的。 “榕榕,你真的是……” 易瑾恒看的眼睛发热,从旁边抄来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深深的淌入。 之后就是没完没了的亲吻,没完没了的冲刺,他们出了很多汗,房间也像变成了一个蒸笼,空气都是滚烫的。 榕榕觉得自己要被做死在这个床上。 她又想,这样也好,他们就能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此时床单彻底湿透了,空气都是靡烂暧昧的的味道—— 就想问一声,易瑾恒以后还怎么逃?哈哈哈,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写到这里?后面虐起来才有意思。 毕业1 头一回,两个人都懒得收拾,易瑾恒抱着她去自己房间,两人搂抱着在床上都不想动。 “想不想出去玩?”易瑾恒在她耳边说。 榕榕很累了,迷迷糊糊的没听清楚。 “下周我毕业了,你也放暑假,你要回国么?” 榕榕摇头,回去一趟机票很贵,能在国内逗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她跟爸妈商量过,索性留学的这两年就不回家了。 “既然不回国,我毕业后,带你出去玩。” “你公司不忙吗?” “德国有法令,该公休必须公休。” “可是你毕业这么重要的日子,易叔叔和梁姨他们不会来参加吗?” “我让他们不要来。”易瑾恒手自然的揉着她的胸乳玩。 榕榕不由忧虑,他现在跟梁姨他们关系这么紧张,这么重要的日子还不让他们来,真的好吗? “想不想去?” 见她又在分神,他埋在她的乳尖上咬了一口,她吃疼一下,回了神。 “想。”榕榕想时时刻刻跟他在一起。 她趴在他身上,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易瑾恒一个翻身将她压下:“还敢亲我,看来你还有精力,嗯?” 榕榕脸红红的,声音温柔极了:“我饿了。” 易瑾恒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他们不知不觉做到晚上,还没吃晚饭。 “我叫外卖。”他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叫外卖又要等好久。”榕榕也起来,她真的很饿了,“要不我来煮面吧。” “你还有力气?”易瑾恒下床,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我来吧,煮意大利面?” 榕榕点头。 她去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来,易瑾恒的意面已经好了。 意面很简单,只需要煮熟,谈不上多好吃,也不难吃。 两人一人一盘,配的肉酱罐头,吃的津津有味。 榕榕吃着面心里想,无论如何,能跟他一直这么生活下去,也好幸福呀。 易瑾恒看她吃面吃的傻笑:“傻笑什么?” “面很好吃啊。” “这么容易满足……”易瑾恒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脸。 易瑾恒毕业那天,他爸妈果然没来,谁想他妹妹易瑾菲来了。 易瑾菲比榕榕也还小叁岁,易家的基因好,她又是娇养长大的,少女灵动,美丽、精致又可爱。 “你来做什么?”易瑾恒见她出现,不是很待见。 “我在欧洲玩啊,顺便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易瑾菲挽着榕榕的手笑。 易瑾恒眉一挑。 “哥,你穿学士服,可真帅。”易瑾菲笑。 “看了就赶紧走,玩你自个儿的去。” “榕榕姐,你看我哥,有这么对妹妹的吗?”易瑾恒不满的跟榕榕告状。 榕榕只是笑,别看易瑾恒对瑾菲严厉,瑾菲也常吐槽她哥,他们兄妹感情其实很好。 易瑾恒比瑾菲大了足足九岁,易默擎夫妇都是事业型的人,工作非常忙。瑾菲小时候是被他哥带大的,所以感情才会这么好。 不一会儿,有同学过来跟易瑾恒说话,他便走开了。 “榕榕姐,我悄悄告诉你,我其实是我爸妈派来做间谍的。他们就想知道,我哥毕业了不回国究竟想干嘛?”瑾菲凑到她耳边说。 榕榕浅浅的笑:“学长他有自己的计划啊。” “也是,我哥从小就这样,严厉的像个老头,跟别人家的哥哥都不一样。”瑾菲忍不住吐槽她哥。 榕榕看易瑾恒在跟同学说话,被很多人簇拥。 他生来就是王者,人群中的焦点。 “你和我哥是不是在一起啦?”瑾菲又小声的问。 榕榕脸一红。 瑾菲过来时先联系的榕榕,还去了他们的公寓。一下子就发现了苗头,两人的东西混在一起,她还在榕榕房间发现了避孕套。 “我哥这么优秀,你选他简直不要太聪明。”瑾菲很喜欢榕榕,“等你做了我的嫂子,咱们还能在一起玩儿。” 做她嫂子?她和易瑾恒会走到哪一步,她都不敢想。 “你说我哥他会回国吗?”瑾菲不由忧虑。 毕业2 榕榕没回答。 “我爸就等着我哥回国呢,这次毕业礼他们是要来的,我哥严令不许他们来。现在他又不肯回去,谁也劝不动他,我爸很生气,真是愁死了。”瑾菲是不敢劝她哥的。 榕榕看远处的易瑾恒,心事重重。 “你还有一年也要回国吧,到了明年我哥要是还不回去,难道你们异国恋啊。” “我没想那么多,到时候再说吧。”榕榕淡淡的说。 “要是可以,你劝劝我哥呗。”瑾菲带着任务来的,不敢不完成。 榕榕没接话,她了解易瑾恒,他决定的事情,谁劝都没用。 看榕榕一脸为难,瑾菲忙又说:“算了,别到时候影响你和我哥的感情,还是让我爸妈头疼去吧。” 榕榕露出笑容:“菲菲,你真好。” “那是,你要是嫁给我哥,就能拥有我这么绝美可爱的小姑子,怎么样,划算吧。”瑾菲调笑。 两人笑成了一团。 不远处的江雯也过来了,今天也是她的毕业礼。 她是打算回国的,可她又打听到易瑾恒不打算回国,一时心情复杂不已。 “那女孩儿是谁呀?” “好像是扎克的妹妹。” “难怪那么漂亮,是不是东方女孩儿都这么可爱啊。” “注意到吗?扎克和榕的感情很好啊。” “可不是吗?扎克已经没课了,还能经常看到他接送榕榕,以前他对杰西都没这样吧。” 江雯听着,远远看着,脸都黑了。 她以为易瑾恒和冯榕榕不可能太长久,易瑾恒绝对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冯榕榕,顶多是个备胎,过渡玩玩而已。 谁知他们的感情很稳定,好多次在学校她都看到他们在一起。 他们牵着手,在学校散步。有时候是易瑾恒接她,背着她的书包,无比亲密。 易瑾恒总是神色放松,脸上带着笑意,看冯榕榕时有她看不懂的温柔。 有一次,她还远远看到易瑾恒搂着榕榕在一个树荫角落亲吻,亲吻的无比投入。 江雯有时候回想,她和易瑾恒在一起,有那么腻歪的时候吗? 他总是克制的,他的眼神总是清明的,有时候她特意勾引他,制造各种情趣。他一眼能看透,偶尔会配合她,从来没有失控。 她以为易瑾恒天生就是如此?现在其实不那么确定了。 他,难道真的爱上冯榕榕了吗? 榕榕从不敢想,易瑾恒爱不爱自己, 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恋人。 他公司在初创阶段,非常的忙。 哪怕再忙,他也会抽出时间陪她。 家务会一起分担,会接她上下课,陪她约会,生活上细致入微。 “我去,我男朋友都没有这么好。”白岚听到榕榕说,羡慕的不行。 榕榕也常有不真实的感觉,可他真真实实就在她身边,日日同床共枕,也是这个人。 “他是对自己的女朋友都这么好呢?还是只对你好?”白岚不由问。 这是个好问题。 榕榕很清楚的知道,他之前对江雯更好,那种好跟现在是不一样的。不过,她不愿去深想。 易瑾菲的确是来欧洲玩的,同行还有她的朋友,在柏林呆了几天就走了。 易瑾恒带着榕榕去送她。 “哥,柏林再好,可别忘了你家里还有老父老母。”易瑾菲抱了她哥一下。 易瑾恒摸了她的头:“给你打了五万欧,好好玩,其他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易瑾恒在国内时就开始炒股创业了,私房钱丰厚。 “还是我哥好。”瑾菲立即拍马屁,“对我榕榕姐好点哦。” “要你说。”易瑾恒跟她摆手。 瑾菲又跟榕榕抱了一下:“我马上要去巴黎,榕榕姐你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带。” “不用了。”榕榕摇头。 “让我哥付钱,他可有钱了,不用客气。” “真的不用。” 她想不到自己需要什么,再说瑾菲自己还是个学生,怎么能让她带礼物。 “行吧,我看着办,我走了,” 易瑾菲这才跟朋友离开。 朋友还不忘多看了眼易瑾恒。 “你哥可真帅。” “收起你那想入非非的眼珠子,我哥名草有主了。”易瑾菲拉着好友走。 ------------------------------------- 留学真的快了,但是得让我把该写的情节写完,1700珠加更十点。 夜里的小黑猫 送走了易瑾菲,易瑾恒把他们的短期旅行也安排上了日程。 他带榕榕去了瑞士。 榕榕来柏林读书也快一年了,还是第一次离开柏林到德国以外的地方。 两人坐着火车去的,榕榕兴奋的不行,挨着窗看外面的景色,拿着相机出来拍。 她脸上的笑容多了,易瑾恒的心情也跟着好。 他们来到瑞士的一个小镇。 小镇很安宁,游客很少,榕榕十分喜欢,难得的还要求易瑾恒给她拍照。 易瑾恒对她几乎对她予取予求,带了功能极强的像机。 他摄影技术极好,每一张都精心构图,角度极佳,把榕榕拍的很美。 好多次榕榕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她偶尔出神发个呆,他都能拍出一张来。几乎不要挑,都很好看。 他们去看了大片的花海,拍了很多照片。还遇到另外一对来玩的亚裔情侣,同行了一段时间,让人帮忙给他们拍了不少合照。 晚上住了一家老夫妻开的民宿,跟他们一起吃饭。 老夫妻养了一只黑猫,叫杰克。 榕榕很喜欢杰克,爱搂着逗它玩。 “我们回去也养一只好不好?”晚上榕榕躺在易瑾恒怀里说。 易瑾恒轻笑:“你连自己都养不好,还想养猫。” “哪有,我有照顾你呀?”榕榕趴在他胸前说。 “是吗?怎么照顾我?”易瑾恒的手在她柔软的腰侧上,随后罩上她软嫩的胸乳,一下又一下的揉着,“这么照顾吗?” 在床上,易瑾恒像换了副面孔,晕素不忌。 “学长……”虽然两人这么亲密了,榕榕还是不习惯他这样。 易瑾恒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她身下,含着她的耳珠子亲:“你学业这么重,我工作也会很忙,哪有精力养猫。” 榕榕身体软了,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等你毕业了,有时间了,你想养几只都可以。”易瑾恒说完,深深吻上她的唇。 “唔……”榕榕手搭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身体的热量,性器硬硬的抵在她的腿间。 刚刚他们才做了,他怎么又想要? 来不及想,便感觉易瑾恒的手已经探到她的腿间,挤到她身体里揉着。 “学长……”他的手指又硬又热,不一会就挑弄的她一片湿软, 易瑾恒很专注的吻她,手指在她身体里搅弄,到她的湿润够时,深深入到她身体里。 榕榕的身体撑起,气喘着。易瑾恒从她唇上移开,脸便埋在她胸前。 “好像大了很多。”他对她的胸简直迷恋,每次欢好时要埋在她胸前亲够了才行。 偶尔明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看书。他搂过来手也会往她胸前伸,揉到她眼眸迷离。 榕榕是害羞的,可近来跟着他这么放纵,她明显感觉自己也开始贪欲了。 偶尔她也会主动想要,他揉她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往他身上蹭,去亲他的喉结。 她近来胸一直涨涨的,仿佛大了一个罩杯似的。 可是,她已经成年了,早停止发育了呀。 “是不是我的功劳,嗯?”易瑾恒被揉边亲,看她时眼里是浓浓的欲。 榕榕听不得他在做这个的时候说些话,连忙用手捂他的嘴。 谁知道易瑾恒握住她的手,放到嘴里亲咬着,然后狠狠的往她身体里凿了一下。 “学长……” 榕榕这声音,是溢出来的,娇颤的不行。易瑾恒哪里受的这个,扣着她的腰狠狠的入着,两人融合处嘶嘶的水声传来。 “不是喜欢叫我恒恒么……” 榕榕搂着他,腿圈上他的腰:“恒恒……” “怎么能湿的这么厉害……” 榕榕受不住,身体紧紧缩了一下,绞的他寸步难行。 “嘶……”易瑾恒爽的头皮麻了一下,狠狠的一冲而入,抵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 榕榕睁大眼,两人四目相对,榕榕下意识的夹紧他的腰,咬了一口他的喉结。 易瑾恒尾稚骨发麻,快意直冲脑门。再也禁不住,重重的出出入入,恨不能将她搅碎。 “喵……” 两人在被子里,做的热火朝天时,一声猫叫打破平静。 榕榕一转头,就看到小黑猫正跳在窗台上,月光落进来,能看到长长的影子。 “恒恒……”榕榕慌了,紧张的不行。 “怕什么,它又不懂。”易瑾恒捏着她的下巴狂亲,反而更兴奋,手伸到下面,揉着她圆圆俏俏的白嫩小屁股。 这具身子,被他连日来开发后,越来越熟,鲜润多汁,爱不释手。 “可是。”榕榕还是紧张,越是紧张,就夹的越紧。 小猫仿佛感觉到他们的动劲,从阳台上跳下来,往房间内走来。 “它进来了。” “放心,不让它看。”易瑾恒越发得劲儿,感受着她紧窒的包裹,舒服的更往她身体里抵。 “可是……”榕榕一歪头,就看到那猫往他们方向看,黑夜中那眼睛仿佛带着好奇。 榕榕一懵,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小腹酸涨的,阵阵的热液汹涌而出。 她高潮了,而且是潮吹了,下面一片湿濡。 易瑾恒被淋的差点射出来,惊喜的亲榕榕的小嘴:“原来你喜欢被人看。” “才不喜欢。”榕榕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颤音,抱紧了他。 “就算你喜欢,我也不让它看。”这具身子,只能他一个人享用,就算一只畜生也不可以。 高潮后的榕榕,更加敏感,绞的他紧紧的,湿热的嫩两贴合着他每一寸。他再也禁不住,开始加速冲刺。 那床一直在吱呀呀的叫,猫咪跳到了床头,榕榕埋头在易瑾恒的怀里,羞的身体蜷缩。 易瑾恒瞪了猫咪一眼,那猫咪这才逃了。 随后,他才开始肆意的享用。 这一夜,两人简直翻云覆雨,直到后半夜。 次日一大早,民宿老奶奶颇有深意的看他,用土语说:“年轻人,精力真好呀?” 榕榕羞红着脸,不敢看老奶奶的脸。 等猫咪出现,榕榕也不逗了。 杰克高傲的走过来,眼睛黑漆漆的,仿佛洞悉一切。她离的远远的,不敢直视。 “今天怎么不跟杰克玩了?”易瑾恒逗她。 榕榕羞极了:“学长……” 易瑾恒笑不可掩 ,将她搂到怀里:“要不回去养一只猫好了?这样我们在客厅玩的时候,它就会……” 榕榕听不下去,去捂他的嘴。 易瑾恒抓着她的手亲,看她耳朵都羞红了,笑不可掩,捧着她的脸一阵狠亲。 那对老夫妻感叹,年轻真好。 榕榕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在瑞士玩了几天后,又去了意大利的罗马、威尼斯。 他们拍了很多照片,买了各种小玩意儿,随后又改道去了法国。 易瑾恒本想带着榕榕好好购物,榕榕对那些似乎不感兴趣,倒是很喜欢在塞那河畔坐船,拉着他在大街上游走。 在罗马的街头,他们还进了一家老店,里面卖的全是一些很复古的老物件,钟表,音碟之类。 榕榕看到前面摆了一对很古朴的银戒指,紫荆条的纹路,十分特别。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蓄着满脸的胡子,见她有兴趣,用蹩脚的英语介绍说这是中世纪某个贵妇跟他外出征战的丈夫留下的戒指,背后有一个十分缠绵离奇的故事。 榕榕只是淡淡的笑,是不是真的有故事不重要,她纯粹觉得这个戒指好看。 易瑾恒一看价格是五十欧,便知道老板在胡说。他拿下女戒放榕榕的无名指上试了试,意外的很合适。随后又取了男戒戴上,也刚刚好。 大胡子老板一脸惊奇的说:“太神奇了,这对戒指注意属于你们。” 易瑾恒看榕榕很喜欢,而自己无名指戴上一枚戒指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利落的付了钱。 出来时,榕榕还看着手上的戒指,越看越喜欢,本想拿下来收好。 “干嘛不戴着?”易瑾恒的戒指戴的好好的,丝毫没有拿下来的意思。 “可是……”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他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你没听老板说这对戒指注定属于我们吗?我没打算摘下来,榕榕,你是要摘下来吗?”易瑾恒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两人的戒指也迭在一起。 榕榕低头看,心怦怦跳。 “戴着,好么?”易瑾恒说。 她点点头,听他的一直戴着。 后来他们结婚,买了婚戒,易瑾恒也一直戴着这枚戒指,没有摘下来过。 这一趟旅行,不知不觉的延长了十多天,他们甜蜜的像相爱之极的恋人,每一个夜晚缠绵绯恻,解锁了不同的欢爱模式。 无数次,榕榕都有错觉,他是喜欢她的。 甜蜜的时间总是很短,很快他们回了柏林。 她开学了,他要继续工作。 人间小天使 易瑾恒几乎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他的事业中,他能力强,很快有起色。 他高中就开始玩股票,近来股市行情不错,他似乎赚了不少。 易瑾恒也会跟她说这些,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不会发表意见,却会认真的倾听。 但很快发生了另一件事,让易瑾恒的事业受到了第一次挫折,路易斯要退出公司。 “为什么呀?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吗?”路易斯她也见过,她以为他们已经很有默契了。 “他刚刚过了第二次司考。”易瑾恒无力的说。 在德国过完第二次司考,就可以正式执业,有一家非常好的律所在延揽他。 “那是所有人都想去的地方,他会动摇很正常。”易瑾恒倒是很理解。 “那怎么办?” “他要走,我强留也没用。” “会给公司造成困难吗?”榕榕不免担心。 “资金压力上会有一点,他有参股,现在要退股,基于仁义,我要把他参股的部分给他。”易瑾恒淡淡的说。 榕榕突然跑回房间,然后拿出了一张卡给他。 易瑾恒看银行卡,意外的看榕榕。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之前的奖金,就是没有很多。”榕榕说。 易瑾恒看着手中的银行卡,又看看榕榕,不由感动笑了:“你要投资我啊?” 榕榕点头:“对啊。” 她没有一点犹豫,眼神满满的坚定和毫不迟疑的信任 “你就不怕血本无归?这不是国内,没什么人会买我的面子。路易斯一走,还会带走公司的客户,接下来会很艰难。”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榕榕眼眸闪闪发光,是满满的信任。 易瑾恒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上去。 “你说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人间小天使,嗯?” 其实他并不那么需要钱,这些年他读书都是花自己的钱,积蓄若是不够他也不敢在柏林创业开公司。 榕榕这种义无反顾的信任,把他暖到了。 “我爸也说,我出生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天使。”榕榕浅浅的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天使说,你一定会成功。” 易瑾恒不由抱紧了她,他其实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留在柏林创业的。 他从小就被认定为父亲易默擎的接班人,父亲对他的要求极高,十来岁就开始出入公司,旁听开高管会议。 十八岁,他爸给他一笔钱,给他开帐操盘。他数学不错,利用概率统计及经济形势分析,的确在股票和期货赚了不少钱。大学开始出入寰宇,跟着父亲熟悉公司的业务。 他得到过太多的赞誉,可他也清醒的知道,这些赞誉,皆来自他是易默擎唯一的儿子。 他人生第一次叛逆是大学没有学金融投资,还是选择了法学。第二次叛逆是没有选父亲中意的M国学校,而是私下学德语,跑来柏林上学。 他爸对他不满已经久了,按理这次研究生毕业,他应该回国。偏偏他留下来,考司考,创业。 电话里,他已经跟父亲吵过无数次,差点要断绝父子关系。 “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国,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这是他爸说过最狠的话。 他没想过不回国,可是回国前他想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在这里他可以不是易默擎的儿子,只是易瑾恒。 之后易瑾恒是真的很忙,什么都要他亲自来。 榕榕有空偶尔也会去他公司,帮他接接电话,整理资料什么的。 她做事细致认真,性格温柔,十分好相处,公司全是年轻活力的男孩女孩,都很喜欢她。 有时他要加班,她就会在旁边看书。 无数个夜里,易瑾恒在办公室通宵达旦,而她在另一边啃着晦涩的黑格尔。 易瑾恒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有时她也会心有灵犀的抬头,两人会心一笑。 公司渐渐走出了阴霾,到了第叁个月时,公司帐面开始赚钱了。 怎么办啊,我想操你… 很快,榕榕来柏林的第二个冬天也到了,刚入冬就下了雪。 易瑾恒的公司越来越顺利。 榕榕的课程也越来越繁重,论文,课程报告,看不完的大部头着作。 快新年的时候,妈妈杨怡君给她电话,问她新年打算怎么过? “跟学长一起过啊。”榕榕很自然的说。 杨怡君敏感的听出不同的意味:“我听你梁姨说,他在柏林开了个公司很忙,你们还经常见面吗?” “……”榕榕一怔,才知道自己漏了口风。 她没有跟爸妈说他们在一起的事,两人也很有默契商量先不跟双方的家人说。 易瑾恒现在是抗着家里的压力不回国,如果让父母知道他和榕榕在一起,会容易压力转到榕榕身上。 “榕榕……”杨怡君叫女儿。 “哦。”榕榕回神,“他虽然很忙,我们还是会一起吃饭。妈妈,我忘记跟你说了,我搬回学长公寓了。” “你搬回去了?”杨怡君很意外。 “是啊,学生公寓还是有些不方便,我想了想还是搬回去了。” “你们是不是……” 榕榕连忙打断:“总之就挺好的,学长也挺好的,妈妈你放心吧。” 杨怡君却问:“我听说瑾恒在德国的公司发展的挺好?” 榕榕一愣:“妈妈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你梁姨说的。”杨怡君又顿了顿,“他这公司开的这么顺利,看来是没有回来的打算。” “……”榕榕没接话。 “瑾恒呢,我是了解的,他向来主意很正,自己决定好的事,谁都拉不回来的。而你呢,明年九月交换生就结束了,就得回北大继续学业了吧?” “妈妈你干嘛突然说这个。” 榕榕心一跳,妈妈是猜到他们在一起了吗? “榕榕啊,有些事不能一头热,得想想未来,还要保护自己。”杨怡君说的意味深长。 跟母亲结束了电话,榕榕也心事重重。 她不是没有想过以后,只是还不那么清楚易瑾恒的想法,他对他们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很快新年就到了,易瑾恒的公司刚完成了一个大项目,做的非常成功。 他带着公司的一群人去庆祝,榕榕跟他们也都熟悉,自然也跟着去了。 酒吧里,大家都很欢乐,喝酒、唱歌,跳舞。西欧人是那么的奔放而热情,偶尔过来还想拉着榕榕一起加入。 榕榕对这些始终难以投入,一直摆手,静静的喝着汽泡酒。 “要不我陪你去玩?”易瑾恒兴致很好,一直陪在她身边,手在她腰上。 榕榕摇头:“你去玩吧?” 易瑾恒低头看她,微弱的光线下,女孩的脸蛋脂粉未施,瓷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眼眸微睑着,似乎有心事。 “这几天,你似乎都有心事,” “哪有?” 易瑾恒轻捏她的下颌,低声说:“榕榕,你在我面前,最不擅长的就是掩藏自己。” 榕榕一怔,跟他四目相对,易瑾恒眸光如炬,仿佛将她看穿。 “我想喝你的酒……”榕榕突然说。 这下轮到易瑾恒愣住了,榕榕平时可是滴酒不沾,到酒吧也只喝没有度数的汽泡酒。 而他喝的是滋味很浓烈的威士忌。 “你确定?” 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边的酒杯。 易瑾恒将他的酒杯给她。 榕榕喝了一口,浓烈的酒精刺激口腔,呛的她咳了起来,差点没咽下去。 易瑾恒笑了:“还喝吗?” “还要喝。”榕榕说着,又重重喝了一口,紧接着将一杯酒全部喝完。 易瑾恒盯着她看,跟她交往的这大半年以来,他是看出来了,榕榕看着温顺柔软,骨子里其实很多面。刚强,叛逆,媚惑,甚至偶尔有些地方还会有点小强势。 他一开始是吃惊和意外,渐渐的还会好奇,想知道她到底还有多少面。 喝完后将酒杯放下,脸红的不行,眼眸也渐渐迷离。 “怎么样,还喝吗?” 喝完脸红红的,一双水眸瞅着他:“你给我点,我就喝。” 那眸光灼灼的,竟有那么点挑衅意味。 易瑾恒被她惊到了,于是又给她点了一杯:“明天早上可不许喊头疼。” 反正今晚大家尽兴高兴就好,而榕榕明天也没有课,可以晚起。 结果她将第二杯也全部喝掉了,看的易瑾恒目瞪口呆。 她喝完,人好像游离了似的,盯着易瑾恒,眼睛咪了起来:“你怎么有两个头……” 易瑾恒笑,知道她是醉了,将她捞到怀里:“看你下次还喝不喝?” 谁知道榕榕突然推他,还用手指着他的脸:“你是谁?干嘛抱我?” “……” 易瑾恒愣了一下,不由好笑:“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让我抱?” “我男朋友是易瑾恒,你知道吗?”榕榕神情认真极了。 “易瑾恒有什么了不起?”易瑾恒眸光变沉,低头眼前的女孩儿。 “他很了不起!”榕榕大声的强调,又觉得头很晕,咪着眼睛低喘,“他知道你乱抱我,会打你的,会把你打的很惨。” 易瑾恒的心思动了:“是么,他这么了不起啊。” “他是我这个世上最爱的人。”榕榕低声说,“我最爱最爱他了。” 易瑾恒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明明她对他的情意是那么的明显,哪怕她从不曾说过一个爱字,他也能感受她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可这一刻,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还是被深深震憾。 大部分的人面对爱情,都会本能的保护自己。可榕榕不,从来不计较得失,毫不在意的将自己彻底坦露在他面前,她的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更不惧怕将自己放低。 他声音微哽:“他有那么好吗?值得你那么爱他?” “他……很好的。”榕榕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眉头拧的很紧。“头好晕啊!” 见她这样,易瑾恒再次将她捞到怀里来,手给她揉着太阳穴。“知道头晕就好,下次不许再喝了?” 榕榕这次没有那么推开他,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像小狗一样闻了闻:“奇怪,你身上的气息跟他好像啊……” “哪里像?”易瑾恒低头看她,眸光深黯缠绵起来。 榕榕在他颈窝处闻着,他喉结突起,颈侧线条清晰,榕榕凑过去:“这里就很像。” 说完,她在他的喉结处舔咬了一下。 易瑾恒身体一僵,将她搂的更紧。近来他们欢好,每每当她吻他喉结的时候,就是她也想要的时候。 榕榕吮着他的喉结,在他颈侧吐着热气,声音很低很媚很哑的说:“怎么办啊?我想操……你!” 一直这样「Рo1⒏red」 易瑾恒抱起了榕榕,跟同事说了几句便走,匆匆结了帐,几乎是一路飞驰回家的。 一进家门,顾不得开灯,就捧着榕榕的脸在门口深吻。 窗外有路灯照了进来,几缕微弱的光线落在他们的脸上。 易瑾恒松开了她,两人都喘息着,凝视彼此。 “知道我是谁了么?” 榕榕一路回来就是昏昏沉沉的,人本来就晕,被他吻了一通后就更晕了。迷离中,她抬头看他,缓缓抬头去交他的喉结。 就这一下,瞬间点燃了易瑾恒。 他再次重重的吻上她,开始脱她的大衣,毛衣。 榕榕晕的不行,咪着眼将他的大衣脱了,手摸摸索索的伸到他的毛衣下面摸到他腰上的肌肉,随后就没有动作了。 易瑾恒嚼着她的舌头,舌尖缠绕,他和她的唇内全是浓浓的酒气。 她干渴的厉害,小嘴张开忍不住去尝他唇内的的津液。只是浓烈的酒精麻痹了她的意志,她身体失了力气。 易瑾恒在她的下巴咬了一口:“不是说要操我吗?” “我没力气……” 她靠着门,头好晕眩呀,身体又好热,她想脱衣服,奈何手不太听使唤,怎么也将衣服脱不下来。 易瑾恒也知道指望她是指望不上了,将她最后一件里衣也脱了,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米色胸衣。 啪的一声,易瑾恒将灯给开了。 榕榕就在他眼明,她的脸蛋红透了,人也迷迷糊糊的,她只着胸衣,肩 膀单薄,漂亮的蝴蝶谷,温暖的光线下,她的肌肤白的透光。 易瑾恒将毛衣脱掉,来不及脱衬衫,便忍不住凑过去亲她。 榕榕被他亲着,看他衬衫的衣扣解开,露出了喉结,上面有红红的齿印。 她酒似乎有些醒了,盯着他的喉结看。在易瑾恒刚脱下裤子时,她突然凑过去,吻咬他的喉结。 易瑾恒又被她撩懵了一下,随后细白的手臂就伸到自己胸前,漂亮匀称的手指动作很慢的解他的衣扣,还不住伸出红红的舌尖在他的喉结上亲着。 衬衫也被她一一解开,她的手伸到他腰后搂着,从他的喉结吻到锁骨。 她的神色认真又虔诚,纯真又妩媚。 易瑾恒被她挑的酥麻的不行,手禁不住伸到她身后,隔着她的小裤裤,揉着她的屁股蛋。 在她含住他的乳珠时,易瑾恒重重喘了一声。他才知道,他的胸竟然这么敏感。 榕榕用力的舔着,咬着,吸着,两边的胸都被她吸咬的留下许多吻痕。 易瑾恒揉她的臀瓣揉的更用力了,除了她的胸乳,他对她的屁股蛋也是情有独钟,紧实圆俏十分好摸。 不知何时,榕榕手伸到他的底裤内,去摸他的性器。小手握住,抚摸,套弄,这些动作她已经很熟练了。 易瑾恒被她弄的很舒服,手从她的臀瓣伸到了她的腿心内,她湿的不行,手指一进去全是粘液,粗砺的指立即伸进去揉里面的软肉和嫩芽。 榕榕低吟起来,拉下他的底裤,将他的性器彻底释放出来。双手一起用上揉搓着,唇则贴在他的胸口,很专注的在吮吻着。 谁能想到,两个人站在门边,居然不着急真枪实干,就这样给对方手淫,竟也觉得很爽很舒服。 很快,两人都快到了,彼此的呼吸缠在一起越发急促,手中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榕榕突然抬头咬上他的喉结,在那重重啜了一口。 易瑾恒的手同时也重重的往她身体里戳起来,几乎是同时,他们在彼此怀里达了高潮。 射完后,他头脑一片空白,低头看榕榕。 榕榕被射了满手,靠在他怀里,对满手的液体束手无策。 他从旁边的鞋柜上抽了纸巾给她擦掉。 她迷迷糊糊,一脸无辜:“抱我回床上好不好?” 易瑾恒一把将她抱起,她立即环上他的颈,脸贴在他的颈窝。 回到床上,易瑾恒捧着她的脸开始深吻。 吻了许久,易瑾恒想去拿安全套,就听到她很低声说:“恒恒,我想你亲我那里……” 易瑾恒看着身下的女孩儿,还记得她第一次,他为她口的时候,她吓成什么样子,捂着脸不敢看。 现在呢,还是又娇又纯的模样,却敢要求让他口了。 易瑾恒揉着她的胸,故意装不懂:“哪里?” 榕榕不说话,一双水眸眼巴巴的看着他,她那眼睛幽幽的,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随后抓着他的手,放在她湿润的腿心处。 易瑾恒在她唇角亲了一下,撑开她的双腿,将头埋进了她的腿心。 腿心的两瓣湿软的不行,他先是将她舔开,去含吮藏在里面的嫩芽。 榕榕舒服的咪着眼,不停的梳他的发,像是鼓励他继续。 她很喜欢他给他口,很舒服。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腿心,舌头又软又烫,这也让她身子跟着滚烫。 她想,她怕是要烧起来了。 而易瑾恒呢,还在很专注的为她口,他甚至把脸贴到了她的穴心处,唇舌完完全全的含住她整个穴心,舌啜着她那两瓣软肉吻。 好烫,好热啊! 榕榕歪头,抓着他的发。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拥有他了。 突然,他的舌尖在她体内深处顶了一下,随后便连续快速的那样戳刺。 “嗯……呀……” 榕榕低喊了出来,身体打颤的很厉害,而易瑾恒托起了她的臀瓣,吸的更深。 她流了好多好多的水,他在毫不客气的承接吮吸。房间尽是他吮吸吞咽的声音,羞耻极了。 她在他的舌尖下达到了高潮,高潮后易瑾恒也不着急,还在她腿心吻着,不仅将她那粉嫩的两瓣吮吻的红艳艳的,还来回吻着她大腿内侧的肌肤,那儿被他吻出一道道的红痕。 榕榕还没从高潮中缓过来,腿打着颤。等她稍稍回神,他已经置身于她身上,手撑在她两侧,目光火热:“还满意么?” 榕榕迷离的看着他,看他嘴角还有水渍,又是羞耻又是心脏发麻,伸手到他的嘴角轻抚。 易瑾恒轻轻咬了一下她的指尖:“告诉我,满不满意,喜不喜欢?” 榕榕像是被蛊惑般,哑着嗓子回答:“好喜欢。” 他笑了,将她的腿撑的极开,他的性器早就涨的又硬又粗,正对着那红艳艳的两瓣儿。 他伸手去拿安全套,却见榕榕猫眼般的眸子一直看着自己。 不知何时,她早蜕去了青涩,尽是少女的娇柔妩媚。 易瑾恒脑海里冒出两个字,尤物。 床上的榕榕,真的就是个尤物。 当他刚套好安全套,榕榕坐了起来,搂着他吻,将他压到了身下。 因为刚刚高潮,她身子像镀了一层粉色,细颈肩窝还有细密的汗珠。黑长的头发散开落在肩上和胸前,眸子里像是淬着光,紧紧的锁定在他身上。 易瑾恒心跳的极快,目不转睛看她,伸手去摸她的胸乳。 榕榕低头握住他的性器,腿撑开后抬起,将他涨大的性器一点点的送到身体里。 等她全部送进去后,她重重喘了一下,太涨太撑了,每次他进来都像是要把她给顶穿似的。 她喘息着,试着动了动。他好热好硬,已经顶到了最里面,又麻又疼,舒服极了。 易瑾恒也很舒服,揉着她的屁股蛋让她动快些。 榕榕动了几下,可连续高潮把她的精力耗尽了,她真的没力气了,哪怕身体被调动起来,也有些力不从心。 下一秒她趴软在他胸前,露出像小兔子一样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脸埋在他肩窝里一动不动。 易瑾恒才刚来了兴致,见她偷懒不肯动,拍了她的臀瓣两下:“不是要操我吗?怎么不动了?” “操不动了,好累。”说着她搂紧他的脖子,小屁股扭了扭。 哪怕这样小小的扭动,粗硬的性器细细密密的摩擦着她里面,也还蛮舒服的,榕榕死活也不肯坐起来,就这么扭着屁股小幅度的玩。 易瑾恒感觉自己要被她玩坏了,揉着她的屁股蛋重重的动了一下,听到她在怀里舒服的哼着,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蛋。 她现在,还真挺会享受了。 最后还是他在施力,揉着她的屁股弄。不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尽兴,还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将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深深的抵入。 榕榕屈着腿,很是配合,还用细长的腿圈着他的颈。她长发散开,不是抓抓他的手臂,媚眼如丝的看他。 易瑾恒哪里受得了,俯下身和她接吻,腰腹动的极快。 榕榕捧着他的脸,双颊红红的,在他的唇间突然说:“恒恒,我想一辈子和你这样……” 易瑾恒先是一懵,对上她的水眸后彻底疯了,扣着她的腰狠狠的砸弄,恨不得将她弄碎吃到肚子里。 两人的情潮都被推到了顶点,四脚紧紧缠在一起,双双达到高潮。 高潮后,许久易瑾恒都没动,搂着她梳着汗湿的发,亲吻她的发际。 榕榕累的不行,闭着眼几乎要睡着。 易瑾恒从她身体里出来,取下安全套打了个结扔到垃圾筒里。 “去冲洗一下?” 他低头看她,她已经睡着了。 喝了酒,还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她真的累惨了。 易瑾恒不想再折腾她,让她好好睡,,便没有去洗澡。将她抱起来回自己房间,又知道她爱干净,拿来毛巾拧着热水,简单的给她擦洗了身子。 这个过程,榕榕睡的人事不知。 等收拾完,他才躺到身边,将她圈抱在怀里入眠——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未来 后半夜,易瑾恒突然就醒了,怀里空空如也。他坐起来,房间没有人,莫名有些慌。 出房门,客厅也不见人,浴室的灯也是黑着的,他立即去了榕榕的房间。 一开门,果然看到她坐在窗台前,也没开灯,抱膝坐在那儿发呆。 “榕榕……” 榕榕穿着睡衣,身上就披了件毯子,听到他叫自己,回了神:“学长……” “你怎么回自己房间了?”他走过去搂住她,发现她身上还有些冰,跟她一起坐到窗台,将她搂抱到怀里。 “我半夜醒来上洗手间,看下雪了,就在这儿赏会雪。”榕榕靠在他怀里低声说。 “你又不是没见过雪,北京不是每年都要下好几场雪么?还有只穿这么一点,就不怕感冒,嗯?”易瑾恒将她搂的更紧。 “柏林的好像不太一样。”榕榕声音很轻。 易瑾恒无心赏雪,低头看怀里的她:“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榕榕抬头看他,微微思量便说:“康纳德教授前两天找我聊了一下。” 易瑾恒搂紧她,听她说下去。 “他希望我能考他的研究生,他已经跟学院商谈,只要我答应,明年免试收我做他的学生。” “这不是好事吗?”易瑾恒说。 “叶教授你是知道的,她是北大文学院的院长,上个月突然找我,问我在这边课程的进度?她说现在有个国家优秀学生计划,文学院拿到两个名额,她预备其中一个给我。这样我明年回国继续大四,可以硕博连读,她做我的导师。读完博士后,我可以留校做讲师。” 易瑾恒怔了怔:“你自己什么想法?” “康纳德教授一直是我心里的神,能追随他做学术研究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一旦答应他,我硕士和博士都得在洪堡完成,之后数年恐怕也不能回国。” 易瑾恒一下子懂了,捏着她的手不说话。 “我爸妈都是老师,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也是做一名老师。北大的老师对我也挺好的,我能来洪堡做交换生,老师们也给了我不少帮助。我要是留在国内,也不算辜负他们,还能照顾我爸妈。” “既然你想都明白了,就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去做。”易瑾恒低声说。 榕榕抬头看他。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明年回国后就不用再过来了。” 易瑾恒轻抚她的脸:“这些天你就在这件事烦恼?” 算是吧!她更多的是想知道他们未来的规划。 易瑾恒立即神色认真起来:“榕榕,我并没有打算一直留在柏林。” 榕榕不由看他,听他继续说。 “我妈是不是给你打过很多电话?” 榕榕点头:“梁姨是担心你。” 易瑾恒:“我爸想让我进入公司走他安排的路,我也清楚身为他的儿子,这是我逃不掉的责任。正因如此,我更想在年轻的时候尝试一些其他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凭我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其实她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了,听他说出来,心不由定了定。 易瑾恒搂紧了她:“明年你交换生结束,我送你回国。” 榕榕趴在他胸口,低低应了一声。 “等你本科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榕榕抬头震惊的看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提到这个。 “怎么,你没想嫁给我啊?”易瑾恒轻笑。 “我当然想,只是……” 易瑾恒亲她的嘴角:“榕榕,可能头几年我们要分隔两地,我保证最多五年,甚至叁年我就会回国。再说了,你读书有寒暑假,我也会有假期,我们每年还是可以聚的……” 榕榕环紧了他的脖子,其实她并不害怕分离,她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设想过他们的未来。 易瑾恒握着她的手,两人的手掌摊开,无名指上的戒指贴在一起。 “从我们在一起那一刻开始,我就认定了你会是我的妻子。你看,咱们连戒指都戴上了,难道你想反悔?” 榕榕的声音微哽:“我怎么会?” 说完,她再次抱紧了他,眼眶湿湿的。 易瑾恒亲着她的发:“现在我们回床上睡觉好不好?” 榕榕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易瑾恒先醒了过来,天已经彻底亮了,榕榕睡在他怀里。 她睡觉特别的老实,趴在他的肩窝,头发散着,露出半边脸。她的睫毛很长,小嘴微微的开着,偶尔会用嘴巴呼吸一下。 易瑾恒不由笑,不知不觉看她睡觉就看了很久。 等回过神时,他已经轻轻的拂开她颊边的长发,去吻她的唇。 实在她睡觉的样子太可爱了,格子睡衣很保守,但是扣子却开了两颗,露出了里面的胸房,白白嫩嫩的乳肉上有他昨夜留的印子。 易瑾恒看着一下就硬了。 本来晨勃就是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哪怕昨晚其实有些纵欲过度,他莫名的就有些想要。 他本想只亲亲她就好,结果一亲就停不下来。卷着她的舌头吻的更加湿热。 榕榕还睡着,都不知道发生什么,她被他亲的透不过气,微张开嘴他的舌头就进来了,随后热烫的舌头就在小嘴里搅弄。 她太累太困了,根本醒不来,易瑾恒则利落的将她的睡衣睡裤都脱了,匍匐在她胸前揉着,来回的吮吻着两颗乳,手指往她腿心里探。 榕榕拧着眉哼了一声,想去抓胸前的头,却怎么也抓不开。 而他手指已经在她腿心搅弄。 “唔……”榕榕眉头紧拧。 易瑾恒还以为她醒了,正要去吻她,结果她还在睡着,腿心已经有丝丝的粘液,脸颊也开始红润。 他突然生了一丝坏心,将她捞到身下,撑开她的腿,性器浅浅的在她腿心处刺着,不时去顶她那敏感的嫩芽。 榕榕昨晚喝了酒,是真的累坏了,睡的特别实 ,她也只想睡觉。可那恼人的硬物在她腿心蹭着磨着,弄的她又痒又麻,忍不住想去追逐,让他给自己个痛快。 易瑾恒感受她的湿软,她也被他逗的越来越不耐,哪怕还没有醒来,也快要哭出来似的低低的哼着。 于是他从床头拿来最后一个安全套戴上,性器在她腿心蹭了几下后在塞进了她的身体里。 榕榕被撑涨的皱紧眉头,易瑾恒的身体还覆了上来。两人肌肤粘合,易瑾恒一手扣到她的腰下,一手托着她的脸跟她湿热的亲吻。 榕榕被他又入又亲的,几乎快窒息了,终于睁开了眼。 她眼眸迷离,先是不明白怎么回事,随着易瑾恒的顶弄,不住的往她敏感处戳,身体里酸酸麻麻的感觉越发强烈,她无力的低吟着。 易瑾恒看她醒来了,捧着她的脸吻的更湿热深绵。 她的意识被搅的一片浑浊,手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起舞。 易瑾恒有些疯,让她的腿圈在自己腰上,扣着她的屁股蛋狠狠的撞。 榕榕只能搂紧他,脸埋在他颈窝,圈紧他承受。 床垫在吱呀吱呀的响,两人的高潮都来的特别快。易瑾恒扣紧她的腰肢,四肢紧紧跟她缠在一起,性器撞进了一个更深更软的地方。 榕榕叫的声音都不一样了,眼泪也冒了出来,脸埋进他的颈窝低泣。 终于易瑾恒在那里深深的撞了数十下,然后释放。 结束后,榕榕几乎是昏迷了。 易瑾恒抱着她去浴室冲洗,榕榕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搂着他的腰不肯动。 简单的冲洗完,他将她房间的床单换了,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我去买早餐。”易瑾恒说。 榕榕脸埋在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 意外之客 易瑾恒去买早餐,经过便利店,又买了些生活用品、食物,包括几盒安全套。 没想到的是,一到家门口,就看到了父亲易默擎和母亲梁昱。 他意外之极:“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易默擎没好气。 父子俩前几天才在电话里吵过,这句话一出,一时间气氛就僵住了。 易瑾恒脸也不太好,微沉下了脸。 梁昱连忙打破僵硬:“我跟你爸来欧洲旅游,顺道就来柏林看看你的。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从昨晚我们下了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易瑾恒神色微微不自然,昨晚跟榕榕胡闹了一晚,这会儿手机在哪儿都不知道。 “应该是没电了。” “还不开门,你打算让我跟你妈一直在门口站着吗?”易默擎 说。 梁昱拉了一下丈夫,示意他不要发火。 易瑾恒似乎也不在意,拿出钥匙开门。 “对了,榕榕呢?我还给榕榕打电话了,她的电话也打不通。” “大概她也没听到吧。” 易瑾恒边开着门,仔细回想屋内有没有不方便被看到的。好在他习惯很好,起来就将屋子简单的收拾了。 开了门,易瑾恒将东西放下,脱外套挂好。 “妈,你们喝水可以吗?” “好。” 梁昱打量着公寓,公寓不仅收拾的很干净,还很别致有心思。便是冬天,茶几上竟竟摆了一株兰花。阳台上,放着一盆多肉。更别说随处都看到布置上的小细节,十分的雅致有心思。 这屋子小而温馨,瑾恒虽然爱干净,也不像是他能收拾出来的。 易瑾恒端来两杯温水放下。 “你脖子怎么了?”易默擎突然盯着儿子的脖子。 易瑾恒脱了羽绒,里面是件灰色的T恤衫,露出了脖子。喉结上红红的,隐约可见的是牙印。 易瑾恒神色不自然,摸了摸脖子:“没什么,可能不小心碰了一下。” 易默擎也不纠结这个,只盯着儿子:“现在我来了,你说说看,你到底想干嘛?” “我以为我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易瑾恒已经厌烦跟父亲这样的对话。 “清楚什么?清楚你在柏林开的所谓的公司?你要想自己做公司,回国后我给你一个子公司,你可以慢慢折腾。” “既然同样是让我折腾,我在这儿折腾不也一样吗?” 易默擎急了:“那能一样吗?那……” “好了。”梁昱打断丈夫,“不是说好了吗?就是来看看儿子,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觉得他像是以后会跟我好好说的样子吗?照我看,他恨不得离开家远远的,脱离我们的掌控,天高海阔任他飞!”易默擎怒气冲冲。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气什么?”梁昱没好气。 “你到底是站我这头,还是站他那头的!”易默擎不可思议的看着妻子。 “我……”梁昱看了眼儿子,叹了口气,转了话题,“对了,榕榕呢?” 易瑾恒刚要回答,易默擎立即说:“你先别岔开话题。易瑾恒,你现在就跟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回国?你给我听好了,我之前说断绝父子关系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真的敢……” 易默擎正说着话,榕榕的房门突然就开了。 她穿着家居服,长发还散着, 眼神微微迷糊,眼尾难掩媚色,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学长,谁来……” 还没说完,看到屋里的叁人,人也傻了:“梁姨,易叔叔……” …… 梁昱惊了,易默擎也呆住,没了刚才的气势 。 “榕榕……” “……”榕榕有些慌,不由看向易瑾恒。 易瑾恒捏了一下眉心。 “你是刚起来吗?”梁昱反应的极快,“是不是你易叔叔声音太大,把你给吵醒了。” 易默擎连忙说:“对不起啊,榕榕,叔叔不是真的发脾气。” 榕榕连忙摇头,这会儿电子钟明晃晃的显示是上午十点,她本来就醒来晚了。 “你们怎么来了呀!” “这不是新年到了吗?我和你易叔叔就来欧洲旅游,顺道来看你们。” 梁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深深看了眼儿子,还有他脖子上那似隐似现的红痕。 “榕榕,你先去洗脸漱口。”易瑾恒说。 “哦。”榕榕已经回过神,“梁姨,易叔叔,你们先坐。” 梁昱冲她笑。 易默擎也忙点头:“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来。” 等榕榕进了洗手间,梁昱就说:“我说这屋子怎么布置的这么好呢!” 易瑾恒没说话,易默擎突然被打断,也没了质问儿子的气势。 不一会儿榕榕洗漱完出来,梁昱刚要说话,易瑾恒从袋子里拿出牛奶和叁明治。 “先把东西吃了。”易瑾恒给她插好牛奶吸管放到她手里。 榕榕有轻微的低血糖,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一直空腹她一会儿又要头晕。 “哦。”榕榕乖巧的喝牛奶,易瑾恒则给她拆开包装,让她吃叁明治。 梁昱和易默擎互相看了眼,像是看懂了什么。 而榕榕喝着牛奶,发现屋里其他叁人都静默的很尴尬。 “梁姨,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昨晚的飞机,我还给你打电话了。”梁昱微笑着说。 “这样啊,可能我的手机在包里,没听见。”榕榕说着,边吃着东西边想去找手机。 “也真是巧,你和瑾恒都同时没听到我们的电话。”梁昱说。 榕榕听着呛了一口牛奶,不由重重咳起来。 “专心吃东西,手机丢不了。”易瑾恒轻拍她的背说。 梁昱看儿子的动作,神色意味深长:“是啊,榕榕,慢慢吃,不着急。” 榕榕的脸莫名就红了。 “你们打算留几天?”易瑾恒没好气的说。 “我们刚来,你就想赶我们走啊。”梁昱说。 “……”易瑾恒太了解母亲了,她那兴味的眼神自然是看出他和榕榕不一般,当然他也没想过要瞒。 榕榕总算把叁明治吃掉了,立即说:“那易叔叔,梁姨,你们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我倒想去你们学校看看。”梁昱说。 “那不如我们中午就洪堡吃饭,然后再一起逛逛校园。”榕榕说。 “也好。”梁昱挑挑眉看儿子,“瑾恒,你有空陪我们吗?” “……”易瑾恒无奈的看着母亲。 “学长有空的。”榕榕说完对易瑾恒使了一下眼色,连忙说,“易叔叔,梁姨,你们再等一下,我去换下衣服。” “不急的,榕榕,你慢慢来啊!”易默擎对榕榕可温和极了。 榕榕一进去,梁昱对儿子挑眉:“怎么回事?” “就是您看到的样子,我和榕榕在一起了。”易瑾恒也没不打算一直隐瞒,被撞见了自然直接坦白。 梁昱眼前一亮,看了眼丈夫。 易默擎脸色也好了很多:“总算挑老婆的眼光还不算差。” 等榕榕换好衣服,他们才一家出发。 易瑾恒做司机,载着父母和榕榕到学校逛了一圈。 全程气氛极好,榕榕挽着梁昱有说有笑。 梁昱心情好到不行,几乎是眉飞色舞,还让他们父子充当摄影师和人形背景版给她们拍照。 后面父子俩全程没有交流,但是好歹没有吵起来。 逛完学校,才挑了一家自助餐厅,四个人去吃饭。 梁昱拉着榕榕坐到自己身边,让他们父子去拿吃的。 “瑾恒对你好吗?”梁昱拉着榕榕小声说。 榕榕脸一红,她其实也想,梁姨他们可能猜到他们在一起了。 “很、很好啊。”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梁昱一脸八卦 。 “……”榕榕不自在极了,“半年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榕榕,梁姨真没想到,你对我都有小秘密了。”梁昱故意逗她。 “梁姨,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榕榕着急,看梁昱一脸笑意,放松下来。 “你紧张什么,真是个傻丫头,你和瑾恒在一起,我和你易叔叔高兴的很。”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梁昱本来想了很多话要过来跟儿子好好谈,现在觉得都不重要了。 此时易瑾恒过来了。 易瑾恒端了牛排和蔬菜还有一小戳意面放到榕榕面前。 “养儿子就是这样,长大了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妈了,唉。”梁昱故意酸溜溜的说。 “梁姨,我还不饿,您先吃吧。”榕榕连忙端过去。 “我妈故意逗你的。”易瑾恒阻止她,“她老公给她端了食物过来。” 梁昱对榕榕笑:“是啊,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此时易默擎过来了,果然给梁昱端好了她爱吃的食物。 “梁姨,你们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吗?”榕榕问。 梁昱和易默擎互视一眼,梁昱说:“你们现在应该是假期吧?” “对啊,还是假期。” “我和你易叔叔在德国玩几天,你们有好推荐吗?”梁昱看了眼儿子。 “柏林就够你们玩的,还可以去南部慕尼黑。”易瑾恒淡淡的说。 “那我们陪易叔叔和梁昱去慕尼黑吧。”榕榕立即说,看着易瑾恒,“学长,你接下来也有空的呀。” 易瑾恒神色淡淡的,最终点头。 “瑾恒,你真的有空?” 易瑾恒立即回:“妈,如果您觉得我们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可以直说。” “你这孩子,我和爸老夫老妻,还要什么二人世界。”梁昱看了眼丈夫,“有你们陪真是太好了,对吧,老公。” 易默擎点了点头,回了一声嗯。 “那我来安排行程吧。”易瑾恒说。 易默擎没怎么说话,全程任凭妻子的眼色行事。 团聚啦「Рo1⒏red」 两人陪着梁昱和易默擎南下在慕尼黑玩了两天。 许是看榕榕在,易默擎态度转变了很多,没有再发脾气,跟易瑾恒和平共处。 到了慕尼黑,梁昱特意拉了榕榕住一间,特意让他们父子俩住一间。 那天晚上,梁昱跟她说了很多关于易瑾恒的事。 “瑾恒从小就特别独立,说来也是我对不起他……”梁昱叹了口气。 榕榕也是第一次知道,梁昱原来跟易默擎离过婚。 “那时我也是任性,跟你易叔叔闹矛盾,同时也为了追求自己的事业,最后跟你易叔叔六离婚,一个人跑到法国学设计。没想那个时候,我却怀了孕。” “年轻时总是心高气傲,我硬是没有跟你易叔叔示弱求和,边怀孕边学习,直到生下瑾恒。” 生下易瑾恒后,梁昱不到两个月就继续上课学习,随后就是高强度的工作。 易瑾恒其实是育婴师和保姆带大的,哪怕母子相依为命,梁昱真的陪她的时间很有限。 后来梁昱跟易默擎重逢,再复婚,易瑾恒才真的过上稳定的生活。可是他们夫妻关系依然非常的忙,哪怕有时会尽理调整时间陪伴,也非常的有限。 “我和默擎都不是称职的父母,没有给瑾恒足够的陪伴。他爸对他又十分的严厉,凡事都要求他做到最好。瑾恒从小也表现的特别独立,有时候我想靠近他,他似乎也没有表现的特别需要。” “我工作又忙,就安慰自己说瑾恒天生像他爸,不像其他的小孩儿那么需要陪伴。我常想,他上大学时没有按他爸的要求选专业,留学也没按他爸的要求选学校,是不是心里还是对我们有怨气。” “不会的,梁姨,学长一直都很尊敬你们,他只想自己做一番事业出来而已。”榕榕连忙说。 梁昱眼角微微湿润:“他真的没有怪我们?” “没有,真的没有。”榕榕连忙说。 梁昱露出笑容:“其实我一直好担心她,幸好现在有你在他身边,我真的放心多了。” 榕榕淡淡的笑。 “这次要不是你,他们父子也不可能和平相处,希望这几天能改善一下他们父子的关系,不要每次见面就吵架,跟点了火药桶似的。” 梁昱希望满满,谁知道第二天才知道,他们父子俩根本没住一个房间,易瑾恒另外开了间房。 梁昱失望的叹息,榕榕也无奈的看易瑾恒。 易瑾恒倒像没事儿似的,有条不紊的安排行程,直到他们的行程结束,送他们离开。 登机前,梁昱还拉着榕榕的手,说着贴心话。 “瑾恒不回国,还是心里有结,榕榕,如果可以,你帮我劝劝他,好吗?” 榕榕很为难,却也没办法拒绝。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榕榕不时转头看他,易瑾恒开着车,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我妈肯定眼你说了很多,让你劝我吧,”易瑾恒说。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你随便应付一下她就好,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有压力。”易瑾恒淡淡一笑。 榕榕松了口气:“可是我觉得你还是要跟梁姨他们好好谈。” “那也要他们听得进去才行。”易瑾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好了,这件事回头再说。” 榕榕也知道劝不动,自然也不再继续。 很快他们的假期也结束了,易瑾恒继续忙碌工作,榕榕继续学业。 易瑾恒的公司做的越来越好,榕榕的学习按步就班。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榕榕交换生也要结束了。 按易瑾恒的计划,他会送榕榕回国,在国内陪她一个月再回柏林。 榕榕顺利的交了论文。 康纳德知道她不打算考洪堡的研究生,表示非常的遗憾,同时也非常尊重榕榕的选择。甚至说以后要经常保持交流,他很高兴能有榕榕这个学生。 没想到的是,榕榕毕业典礼前两天,榕榕接到电话,她爸妈打电话来,说会来参加她的交换生毕业礼,而且易瑾擎夫妇也会一起来,已经要登机了。 榕榕和易瑾恒震惊意外的不行。 其实榕榕两年没有看到爸妈,早就思念的不行了,一想到马上要见到爸妈,晚上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易瑾恒也连累着没睡好,只好起来陪她说话。 榕榕从小是在爱和呵护里长大的,她妈妈比较严厉,爸爸大多是宠着她。刚来德国那会儿,想家想的特别厉害,有时候半夜会在被子里哭。 “你那个时候都没跟我说。”易瑾恒不由内疚起来。 那个时候她怎么说呢?他有女朋友,本来住在这儿她就很不安了,江雯又很忌惮她,她那时一心想的是自己的存在感能越来越弱,不要让他们注意到就好。 易瑾恒也想到这一层,将她搂的更紧,在她的唇角亲了亲。 “你别看我爸平时好严肃,他比我妈妈脆弱多了。我不是第一年过年不回去吗?本来是已经说好的,留学两年期间都不回家的。后来他偷偷给我打电话说,他私房钱存够了,可以付我回国往返的机票,要让我回去过年。他说我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久没见着他姑娘。”榕榕说着,鼻头泛酸。 易瑾恒哪里受得了她眼红要哭,搂着她不停的亲:“等你回国了,你就有时间陪在老师身边了。” “嗯……”榕榕还是抽咽着想哭。 易瑾恒受不住她哭,不住的亲她,哄她。又说明天一早要接机,能见到老师他们了,要是不好好睡,明天会没精神。 榕榕后来才他怀里,迷迷糊糊睡着。 果然第二天榕榕醒来,发现眼睛有点肿,眼角还有黑眼圈,只好涂了遮瑕才盖住。 到了机场,远远看到爸妈时,榕榕高兴的不行,抱着妈妈不撒手, “让我看看,好像长高了,是不是瘦了?”杨怡君打量着女儿。 “哪有……”榕榕红着眼眶,又转头看她爸爸。 她爸爸冯昌民是个老教师,做了十几年教导主任,五官周正,平时不苟言笑,不怒而威,身体有些发福。可看到他闺女时,眉眼是化开的温柔。 “爸……” “是长大了,就是太瘦了,是不是德国的东西吃不习惯。”冯昌民哑声说。 “我没瘦,都挺好的。”榕榕哽着嗓子回答。 易瑾恒也上前来打招呼,杨怡君、冯昌民看到易瑾恒都很微笑点头。 “要不先去酒店,再好好说话。”梁昱过来说道。 “就是,飞机餐一点不好吃,我都饿了。”易瑾恒挽着妈妈的手说。 “那我们先去拿行礼,再去酒店。”易瑾恒说。 易瑾恒弄来了一辆商务车,先送他们一行去酒店。 路上,榕榕挽着妈妈没撒手。 “我前些天跟你们通电话,都没说要来参加我们的毕业礼呀。”榕榕说。 “是你梁姨建议的,让我们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主你看到我们肯定很高兴,要给你个惊喜。”杨怡君说。 榕榕看向梁昱:“谢谢梁姨。” “是我也想来,索性叫上你爸妈一起。”梁昱说。 “我和你爸一辈子没出过国,想着你交换生结束也是一次毕业,应该来看看。你爸,从确定要来开始,没一天晚上能睡好觉,心里想着都是要见他闺女了。” 榕榕看向爸爸,冯昌民则咳了一声,神色不自然。 梁昱笑:“我们计划呢,参加你的毕业礼后,就欧洲各国都玩一下。” “榕榕姐,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哦,可以一起玩咯。”易瑾菲笑着说。 “嗯……”榕榕点头。 后天有一个毕业仪式,之后她就没什么事,只需要回国等暑假结束,回北大报到了。 “那我来安排行程吧。”易瑾恒开着车接话。 “那就再好不过了。”梁昱听到儿子说这话,立即笑道。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不高兴了 易冯两家一起参加了榕榕的毕业礼,而榕榕作为交换生的毕业代表上台演讲。 全德语的脱稿演讲,她自信,明媚,委委道来在洪堡两年来的经历,收获。谈到了洪堡校训、价值观对她人生的启迪,感谢了所有帮助过她的老师。后面不卑不亢的讲述了祖国给她的自信,母校给她的底气,表达了对祖国的热爱,还传扬了一番中国文化最精粹的价值观。 一番演讲,掌声雷动。 易瑾恒给她拍了很多照片,录来了很多视频。镜头里的榕榕是那么的自信而优秀,让他自豪骄傲极了。 冯昌民和杨怡君更是眼眶通红,拼命的鼓掌,冯昌民好几次都悄悄擦泪。 瑾菲简直要做榕榕的小粉丝,还拉着他说:“哥,你现在知道你女朋友多厉害了吧?” “还用你说,她一直都很优秀。”易瑾恒说完,拿起像机又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榕榕不知道的是,她的演讲视频还传到了国内,还引起了小小的轰动,在社交媒体上被转发破圈,被评为是当代大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我们榕榕呀,真是可盐可甜。怡君,你说你怎么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女儿呢?”梁昱笑咪咪的说。 杨怡君笑:“瑾恒、瑾菲难道不优秀啊,你就知足吧。” “我当然知足啦。”梁昱说着一脸得意,“这么优秀的榕榕要做我的儿媳妇,谢谢啊老同学,你养了这么好的女儿以后是我们家的人了。” 杨怡君听了这话,不由笑了,眉宇还是有淡淡的忧虑。 等毕业礼一结束,他们环欧的旅行也正式开始。 易瑾恒安排行程也十分的用心,从德国,瑞士,意大利进入法国再到英国。每一站行程飞机,酒店,景点,出行都安排的妥贴周到。 连杨怡君都感叹,瑾恒做事细心又靠谱。 当初榕榕去柏林留学,他们夫妻就很担忧,他们其实是不那么赞同榕榕跟着去读洪堡的。 可榕榕那么努力学习,凭自己的能力完成目标,他们做父母没办法阻断孩子的梦。 从知道榕榕跟易瑾恒在一起后,杨怡君一直很忧虑。 论婆家,易家当然是很好的。她和梁昱是高中同学,少女时期感情就很好。她见证了梁昱跟易默擎相爱,也见证了梁昱因为学业、事业跟易默擎离婚。 梁昱去法国后失联了一段时间,后来回国再跟易默擎结婚后,她们就又联系上,哪怕生活圈完全不同了,还是保持着极好的关系。 那时梁昱就把榕榕当女儿一样疼,有一个疼儿媳的婆婆,没什么糟心事的婆家,在杨怡君看来真的太重要了。 除了易家的门第太高这一点不好外,易家其他方方面面都让她很满意。 当然梁昱再叁跟她保证,会把榕榕当女儿疼,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 现在又看易瑾恒这么细致周到,心又安稳了一些。只是他要在柏林发展,暂时不回国,想到榕榕要跟他异国恋,还是会非常担忧。 在法国的晚上,杨怡君把女儿拉到自己房间,就说了这些担忧。 “其实没什么的,妈妈。学长只是暂时事业在这儿,他会回国啊。而且我们约会好了一年至少聚两次,他争取一年回一次国,我也争取一年去一次柏林。”榕榕对这点已经完全接受了。 “嗯,好在你现在还小,又要读书,过一两年再看看。”杨怡君叹息。 旁边的冯昌民也是眉头紧锁。 “瑾恒是个好孩子没错,只是他心思重,什么事都会思虑长远周全。这一点有好也有不好。好的地方是他会把你的事儿也想的明明白白,不好的呢你心思单纯,只怕……”冯昌民叹了口气。 “爸……”榕榕连忙坐到父亲边身边,“你不是最喜欢学长吗?还说他是你最骄傲的学生。” “他做我的学生当然是最好的,做我的女婿那就另当别论了。”冯昌民凝视着女儿,“算了,谁让你这个傻丫头喜欢呢。” 榕榕挽着爸爸的手:“他真对我挺好的。” “能你爸好吗?”冯昌民不是滋味的说。 “这世上当然只有爸爸对我最好啦。”榕榕笑咪咪的说。 梁昌民爱怜的看女儿:“哼,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 榕榕陪爸妈聊了很久,直到他们要睡了才出来。 结果一出房间,就看到易瑾恒在外面。他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 这次出游,为了照顾冯昌民夫妇的感受,易瑾恒没有让榕榕跟自己住一间,而是让她跟瑾菲住一起。 这些天都是一大群人出行,瑾菲那丫头又喜欢缠着榕榕,他们都没有什么相处的时间。 榕榕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呀?” 易瑾恒拉她的手,眸光很黯:“你说呢?” 榕榕想他是等自己,心里微甜,靠到他怀里,搂上他的腰。 易瑾恒低头看她,自从老师他们来了后,她脸上的笑容明显增多了。他本想低头亲她,一转头看有客人从楼道过来,对他们露出好奇探究的目光。 他低声说:“先去我房间。” 易瑾恒拉她到他房间。 一到放间,易瑾恒却松开了她,神色淡淡的。 榕榕见他这样:“怎么了啊?” 易瑾恒深深看她:“你跟老师他们聊什么?聊这么久?” 榕榕笑:“聊你啊。” “我?”易瑾恒眉头一挑,“聊我什么?” “我爸夸你啊,说你这次旅行你安排的很周到很细致,他们都觉得很舒适自在。”榕榕看他神色,他眉头微微锁着。 易瑾恒神色缓了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学长,你不开心?”榕榕看他眉头一直紧锁。 易瑾恒看她:“你哪里看出我不开心?” 榕榕一愣,她怎么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阴阳怪气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易瑾恒看她还一脸懵懂的样子,心口有些闷。 “怎么了啊?”榕榕过去搂他的腰,“是生我的气吗?” 易瑾恒凝视着怀里的女孩,一年多的交往,他脑子里常会冒出一个疑问,怎么会有榕榕这样的女孩儿? 平时她都像个小女孩一样,简单、纯粹。对他也没什么要求,在一起的时候会很依赖他。 可也是她,在学业上无比的专注认真,在演讲台上是那么的明媚自信。 她毕业时的演讲稿,是花了好多天写的,让他帮忙润色修改过几次,也在他面前试讲了好几次。 他知道她的优秀,也早知道她的演讲内容。可当她站在上千人的演讲台上,那样自信,侃侃而谈,闪闪发光时,他还是有被震憾到。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女孩怎么就能表现的这么好这么优秀,能让那么多人为她鼓掌!得到了那么多的荣誉! 她的耀眼她的荣誉,莫名的竟让他觉得比他自己得到的时候还让他高兴、自豪和得意。 头一回,他将榕榕演讲的视频发给了几个发小在的群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炫耀的意思吧,酸了一大群人。 他低头捏下她的下巴:“你觉得呢?” 榕榕傻了,她哪里猜得到啊,这一路大家不都是挺开心的吗? “真的是生我的气?”榕榕有些慌,搂紧他,还亲了他一下,“我哪里让你生气呀?” 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他好像没有生过她的气呀。 易瑾恒更加胸闷,知道自己不说,她怎么都猜不出来的。 “从老师他们来了之后,你有把注意力放一分在我身上吗?有正眼看过我吗?”易瑾恒咬牙说。 她几乎都在爸妈身边,两人晚上又不睡在一起,相处时间少的可怜。 更气人的是瑾菲那丫头一点眼色都没有,偶尔他想找个机会跟榕榕亲热一下,那丫头就会冒出来,紧粘在榕榕身边。 “哪有。” 榕榕彻底傻眼,本还觉得委屈,可仔细回忆,她好像真的有点忽略他了。 爸妈初来国外,德国、意大利还不是英语环境,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榕榕总担心他们会不适应,她自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们身上。 有时候瑾恒找机会跟她几句话,她也只是淡淡应付,一发现妈妈在看她,她就会到妈妈身边去。 再加上瑾菲是小女孩儿,爱玩儿,不爱跟大人一起,很自然的时时要粘着她。 “你敢说没有?”易瑾恒搂紧她,还在她臀上重重打了一下。 “对不起嘛。”他平时都表现的那么强大,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更别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安排,榕榕不小心就忽略他了。 “对不起就够了吗?”易瑾恒凑到她的唇角。 榕榕很上道,立即乖巧的亲他,还把小舌头伸到他嘴里。 一碰上她的舌尖,易瑾恒就扣着她的腰跟她深吻起来。 这些天两人本来就没什么独处的时间,这么一吻上便是天雷动地火。 易瑾恒强势的侵入她唇内,卷着她的舌根吮弄,手则顺着她的腰往上,挑开她的内衣揉上她的胸乳。 榕榕被亲迷了眼,他的吻太浓太强势,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身体一下子就软了。 易瑾恒亲了她许久,衣服的扣子也被她挑开了,手揉着她的胸,低喘着:“今天晚上在这儿睡……” “可是瑾菲她……” “她重要还是我重要?”易瑾恒咬她的唇。 榕榕头一回见他这样,不由好笑:“学长,你现在这样好像个小孩子。” 易瑾恒低头含上她的胸乳:“小孩子可不会这么对你……” 撞个正着「Рo1⒏red」 这家酒店是巴黎有名的五星酒店。 易瑾恒素来低调,之前带榕榕出去玩,都是定很平民的民宿,只要卫生各方面不错就可以。 这次出行,定的都是五星酒店,主要是照顾双方大人,让他们能住的舒服。 他的房间也是一间商务套房,有漂亮的落地窗,能看到巴黎的灯火通明。 屋内,只开着桔黄的地灯,光线朦胧,他搂着榕榕在落地窗旁湿吻。 榕榕的衣服已经被脱的七七八八,胸衣带子挂在手臂上,两颗乳颤颤微微的露在外面,乳珠红红的,瓷白的肌肤上全是吻痕。 易瑾恒早脱了个干净,臀部挺翘,腰腹线条完美跟她的小腹贴合。 底裤还在身上,却分开了腿坐在他身上,两人腿心处几乎紧紧贴合在一起,易瑾恒一手托在她的臀下,两人的腿心隔着内裤在窸窸窣窣的磨着。 榕榕的腿心早湿濡一片,浅粉丝的底裤几乎陷进了肉里,他张扬的性器紧贴着,叫嚣着要破门而入。 他们很专注的在深吻,榕榕酥白的胸乳压在他的胸前,不时她的小乳尖还会蹭到他的乳头,一蹭到易瑾恒就会狠命的吻的更深。 两人做爱时,总要没完没了的这样深吻,一开始易瑾恒是感觉亲吻的时候,榕榕更容易放松,容易进入状态。 后来他也爱上了这样的感觉,浓郁的缠吻,榕榕的气息和滋味都好舒服,能让他一尝再尝。 易瑾恒一手揉着她的胸乳,另一手从她的腰上滑到她的底裤内,指尖扣进了她湿软的身体里。 榕榕喘息着,两人的唇缝微微松开,唇角有丝丝的细液。 “要我给你口……么?”易瑾恒在她的唇角轻声问。 他声音又哑又透,丝丝麻麻在她耳边,榕榕只觉得小腹一阵酸麻,大量的湿液出来,淋在他的指尖上。 易瑾恒轻笑一起,手托着她的臀让她站起来,在榕榕迷离期待的水眸下,然后脱她的底裤。 她的底裤已经湿透了,脱下来的时候还带着湿湿的粘液。 昏弱的光线下,榕榕有些无助,她身子靠着落地窗,易瑾恒竟这般跪坐在她跟前,让她分开腿,他的舌舔上了她的腿心。 天哪…… 他为她口过无数次,每次都是在床上。像今天这样让她这么站着分开腿,他跪坐在她腿心处舔还是第一次。 他手揉着她的臀瓣,唇舌烫热之极覆在她腿心的嫩肉上,先是安抚似的舔那柔嫩的两瓣,随后便撑开她,舌尖抵进去吮吻。 “唔……”榕榕咬着下唇,还是禁不住的呻吟出声。 腿心的酥麻几乎让她站不稳,双腿打颤的厉害,好在他手还托着她的臀瓣,她自己则无力的扶着落地窗。 好舒服! 虽然每次他为她口都好舒服,可今天的好像格外舒爽,舒爽的她脚丫子都在蜷缩。他的气息那么热,舌头那么烫,她的高潮来的特别快,深深的酸麻快意从腹间涌出,淋湿了他的唇。 便是这样,他还含着她的腿心,细细密密的在那里亲吻着,想要延长她的快意。 榕榕身体打着颤,突然手机响了,昏暗的房内,手机屏一亮,熟悉的音乐,是她的手机。 “我手机响了……”榕榕的声音哑极了,带着哭颤音。 这会儿还想接电话! 易瑾恒不快的在她的腿心的软嫩上咬了一口,榕榕被咬的腿软,更多的湿液冒出来,被易瑾恒接住,非常色情的吸吮。 榕榕一下就到达了高潮,再也站不稳,身体泛软便要倒下。 易瑾恒捞住了她到怀里,揉着她的屁股蛋跟他的性器贴在一起。他已经蓄势待发,张扬的性器蹭着她的腿心,要破开那两瓣进去。 榕榕敏感的不行,腿心更是湿呼呼的,一下子将他的性器也打湿了。 “让我接电话好不好,可能是妈妈……”榕榕在他怀里,有些焦急。 “先让我进去……”再不进去,他就要炸了。易瑾恒搂着她的腰,要去拿茶几上的安全套盒子。 榕榕看电话一闪一闪的,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腿心分开撞了过去,性器立即深深埋进了她身体里。 两人都惊呼一声! 这样的结合,易瑾恒差点差了,榕榕也达到了另一波高潮,呜呜的低吟出来。 除了第一次易瑾恒失控没戴套做过后,后来他从没有忘记过措施。 戴不戴小雨伞做区别是很大的,突然肉贴肉的贴合两人都懵了一下,湿热的交合,她柔软他硬实,层层迭迭的粘合,高潮的快意又把两人撞到另一重境界,这一刻谁也没想办法分开,只想再去追求更极致的快意。 “榕榕,你真的是……”易瑾恒搂紧她的腰,再深深一撞,直接进到最深处。 榕榕呜咽了一声,她只想快些去接电话呀,可是、可是他这么在她身体里也好舒服呀。 电话还在响着,易瑾恒情难自禁的搂着她,就这么站着,他揉着她的臀在她身体深入着,撞击着。 榕榕不时还要看一下手机,易瑾恒见了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么晚,能有什么事?” 榕榕早软了意识,被他架高了一条腿在他腰上,伸出舌头和他亲吻,沉迷着这突然其来的负距离无阻碍的交合中。 终于恼人的电话停了!易瑾恒索性抱起来,让她双腿搁在腰上,将她按在落地窗旁痛快的出入着。 榕榕搂着他,窗外的光落在他的脸上。 易瑾恒本就极好看,特别是他的眼睛,眼窝微沉,卧蚕微露,眼尾上扬,睫毛微卷比她的还长。沉迷情欲时,眸光滟潋,性感极了。 他炽热的性器在她身体里撞着,他们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榕榕想,她应该能喜欢这个人喜欢一辈子吧。 易瑾恒凝视着女孩儿,她的水眸突然温柔极了,他若有所觉,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住。 两人身体扣的更紧,易瑾恒恨不得撞到她更里面去。他松开了她的唇,额却贴着她的额,眸光紧紧锁在她脸上,两人的性器还在放肆的交合,酥麻快意一层层的在堆积,他们沉溺在彼此的目光下 ,感受更极致的高潮汹涌而来。 最后一刻,易瑾恒还是拔了出来,贴着她的外阴射了。 榕榕也达到了高潮,易瑾恒的唇追了过来,他放下了她的腿,抚摸着她的身体,跟她缠绵的深吻。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易瑾恒松开了她的唇,两人都看向茶几上的手机。 榕榕从他怀里出来,去茶几接电话,一看来电话是瑾菲,微松了口气。 她半跪在茶几旁,接通了电话。 “榕榕姐,你怎么还没回来呀?” “我……”榕榕还没说话,易瑾恒却过来了,搂着她的腰亲吻她裸露的背。 “……” “妈妈说明天可以去逛老佛爷,还约了几个很不错的设计师,你知道吧,就是小香家的那个……” 榕榕的意识有些模糊,几乎没听清瑾菲在说什么。因为易瑾恒的手伸到她胸乳前,大掌放肆的在胸乳上揉着。唇在含住了她的耳珠,吻的特别粘腻色情。 “榕榕姐,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呀?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们一起做面膜呀……” “菲菲,我可能不能,呀……” 易瑾恒一手突然伸到了她的腿心,穴心本来就还敏感的不行,他一伸进去搅弄,她就没了声音。 “没有什么……”瑾菲那头一脸不解,“榕榕姐,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舒服吗?” 榕榕无助的看易瑾恒,几乎手机都拿不稳。 易瑾恒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沉声说:“榕榕今晚在我这儿睡。” 瑾菲听她哥的声音一愣,而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恒……”榕榕嗔怪的看他,“这样菲菲肯定以为我们……” “还需要以为吗?”易瑾恒的手指一下子挤到她身体里面。 榕榕低喘,来不及说话他就吻了过来。 两人就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他手指在她腿心出入,两人缠绵的深吻。 显然一次满足了不他,今晚她所有的时间都会是他的。 他摆弄她的身体,用两个人都很喜欢的姿势面对面坐着入。榕榕软的不行,他让她趴在沙发上的椅背上,他从后面入。 刚才肉贴肉的交合让易瑾恒食骨知味,他拿了个安全套在手里,趴在她背上撞入,到了后面感觉要来了,才拔出来戴套子继续。 这夜两人在房间简直玩遍了,易瑾恒甚至让她站着,贴在落地窗上,他从后面深入她。 榕榕紧张极了,这楼层也不算很高,外面会不会有人看到呀。 易瑾恒在她身后,揉着她的胸,不时亲她的脸侧:“放心,不会有人看到的……” “可是……”榕榕怕极了,窗外车水马龙,她和他迭合的身影隐约就落在窗上。 要是有人抬头,真的能看到的。 易瑾恒手伸到两人交合处,揉着那颗敏感颤抖的嫩芽,听着榕榕的呜耶声。 “这酒店私密性很好,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榕榕紧张的心刚放下,一回头她的唇就被他含住,他手扣紧了她腿心 处,又重又深的撞起来。 榕榕陷在这场情欲里,再也爬不出来。 两人缠绵到半夜才睡。 易瑾恒房里没有她的衣服,她想着先睡一觉,然后早点起来回她和瑾菲的房间换衣服。 哪知这一夜折腾的太晚,她实在太累了,易瑾恒的怀里又极好睡,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她爬起来的时候,易瑾恒也起来了,一看时间竟快九点了。 “糟了,这么晚了……”榕榕想到今天还有行程,连忙爬起来,“你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的那么香……”易瑾恒过去要亲她,榕榕不让他亲了。 榕榕恼极了,经过昨晚,她的衣服皱巴巴的,不知是不是他给她口的时候,衣服就脱在旁边还是怎么回事,榕榕感觉衣服上有那暧昧缠绵的气息。 “怎么办?” “我爸妈还有老师他们吃早餐去了,你现在回房间换衣服来得及?”易瑾恒说。 榕榕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看他:“学长,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昨晚真的太荒唐了。 易瑾恒笑:“我送你过去。” 易瑾恒牵着她的手出房门,没想到的是,一开房门,正好梁昱和杨怡君他们回来,他们正说笑着,在易瑾恒的房门口,双方撞个正着。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意外 空气静默了好几秒。 冯昌民夫妇的脸色非常精彩,特别是冯昌民,他注意到女儿穿的是昨天的衬衫,而且还是皱的。两人的神色姿态也很不一样,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老师,你们吃完早餐了,这家酒店的早餐怎么样?”易瑾恒神色极其自然。 “就那样吧!”冯昌民以前不知多喜欢易瑾恒,看他哪哪都顺眼,说起他满是得意和骄傲。 现在看这小子,哪哪都刺眼,脸色当然好不了。 “榕榕,你是来瑾恒这儿拿东西?”梁昱问了一句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是,是啊……”榕榕回答。 “那快回房间去换衣服,再去吃早餐。”杨怡君淡淡的说。 “哦。”榕榕逃也似的离开。 “我一会安排一下今天的行程,我知道老师您很想去巴黎圣母院。”易瑾恒看向冯昌民。 杨怡君对易瑾恒露出笑容:“辛苦你了啊,瑾恒,你也赶紧去叫早餐吧。” “我等榕榕一起。” 这次的小插曲让后面好几天,冯昌民看易瑾恒都不太顺眼。 易瑾恒倒也不在意,倒更加细致谨慎的安排行程。 他们一路玩到了英国。 没想到的是,到了英国时榕榕生病了。 他们去吃了一顿中餐,回酒店时榕榕先是肚子不太舒服,随后就吐了,几乎把胃酸都给吐出来了。 大家一下子都很担心。 易瑾恒看她苍白着脸:“我先带你去医院再说。” “我想就是肠胃问题,没事的。”榕榕不想折腾,连忙说。 “难道是吃的东西有问题。”瑾菲不由说。 “可是我们大家都吃的都一样啊。”梁昱像是深思,将榕榕拉到一边,“榕榕,你生理期多久没来了。”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榕榕脸色变了,连易瑾恒也在深思。 按理榕榕的生理期确实应该是这些天,仔细算算,她是推迟了。 这话一出,杨怡君的脸色立即变得凝重起来。 “瑾恒,你去买验孕棒。”梁昱说。 易瑾恒眉头微拧,他虽然觉得不太可能,还是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又怕榕榕是肠胃问题,还买了一些肠胃药。 等他再回酒店,冯昌民和易默擎就在套房外等他。 他们也是得到消息,脸色个个都不太好。 屋内,杨怡君始终拧着眉。 瑾菲陪在榕榕身旁,榕榕倒是很冷静, 易瑾恒买了东西回来,看向了榕榕。 杨怡君立即起来:“榕榕,我陪你去洗手间。” “怡君,你先别紧张。”梁昱看杨怡君情绪不太对,将她按住,“我陪着榕榕,你在这儿等会儿。” “我自己就可以了。”榕榕看大家这么紧张,反而更加冷静,“给我吧。” 易瑾恒将验孕棒给她:“你知道怎么用吗?” “这上面有说明。”榕榕对他笑了一下,拿着验孕棒进洗手间。 “我榕榕姐不会真的怀孕吧,我就说在巴黎那晚,她一晚上没回来。哥,都怪你!”瑾菲不由嘟哝着说。 “那是一个星期前,就算有也不可能这么快。”易瑾恒沉声说。 “你们之前呢?就不会有意外!”梁昱没好气的说。 易瑾恒眉头紧锁,杨怡君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过了一会儿,榕榕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验孕棒。 “怎么样?”瑾菲连忙问。 梁昱率先拿过验孕棒,是两条杠,一深一浅,浅的那道只是淡淡的一道粉色。 “两条杠, 是不是就意味着怀孕了?” “这可会不会不准啊!”榕榕也真的慌了,看向易瑾恒。 “一般这个可能性很低。”梁昱说。 “一深一浅,也有可能是假阳性。”杨怡君沉声说,“可以过两天再测一次。” 易瑾恒仔细回忆,在巴黎那晚非常的放纵,哪怕没有射在里面,也的确无套做了。 之前他们真的都很注意,没有什么意外。 “榕榕你的生理期是不是推迟了?”梁昱沉声问。 “是推迟了没错,但是我这段时间先是准备毕业,然后又出来玩,也可能生理期乱了、推迟了说不定。”榕榕是看着易瑾恒说。 “还是去医院吧。”易瑾恒说。 “去医院也是个办法,不过时间很短的话,可能也检查不出什么。”杨怡君说深深看着易瑾恒。 杨怡君从易瑾恒脸色看出异样,她怕的是在巴黎那晚会不会有意外。 易瑾恒心一沉,看向榕榕。 榕榕这下是真的慌了,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 此时敲门声向起,瑾菲去开门。 易默擎和冯昌民在门外,冯昌民脸色非常的不好。 易默擎问:“有结果了吗?” “是两条杠。”瑾菲回答。 冯昌民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看着易瑾恒简直要吃了他。 易瑾恒走到榕榕面前,握住她的手:“老师,我和榕榕本来就商量好,等她本科毕业就结婚的。如果这次她真的怀孕,我们就提前结婚。”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梁昱说。 其实两人的关系,双方家长来德国在飞机上就已经聊过了,也都是赞同的。 这次来德国,他们也注意到了,榕榕和易瑾恒的无名指上戴着同款的戒指,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很稳定了。 不等冯昌民开口,梁昱先声夺人:“提前结婚,怎么提前结婚?你现在跟榕榕结婚,是要让她一个人回国生孩子吗?” 母亲的话深深刺到了易瑾恒,他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父亲在身边,还是被保姆带大的,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滋味?更别说他也绝不可能让榕榕独自面对怀孕生子。 他几乎不用想:“我会安排结束这边的公司,回国跟榕榕结婚,照顾她生下孩子。” 易默擎神色一动,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由看了眼妻子。 梁昱神色一松:“这还差不多,是我儿子。” 榕榕更是慌了:“不是说不一定怀孕吗?也许……” “你以为真的有那么多假阳性吗?”梁昱立即打断她,“再说你生理期迟了也是事实,怎么可能不是怀孕。瑾恒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 冯昌民和杨怡君互视一眼,冯昌民本还想说什么,见瑾恒表现的还算有担当,易默擎夫妇态度诚意又很够,便不再多言。 大家也没有心情再玩下去,决定先转道回德国。 回到德国,榕榕又买了一次验孕棒验了,仍是双杠,一深一浅。 易瑾恒本想安排医生,彻底给榕榕检查一次。 “榕榕也没有不舒服,依我看还是早些回国,到时候我安排医院给榕榕检查一次也不迟。”梁昱说。 从验孕以来,杨怡君和冯昌民都表现的很沉默,只是杨怡君时时在女儿身边,注意着她的情绪,夫妇二人的眉头始终是紧锁。 易瑾恒想想也有道理。 “你赶紧把这边的公司安排一下,跟我们回国。”易默擎说。 “没错,正好榕榕快满二十岁生日,我们可以回国给榕榕过生日。等她生日一过,你们就能拿证,同时举办婚礼。”梁昱接话。 “也不用这么急。”杨怡君不由开口。 “他们本来就是要结婚的。”梁昱立即说,“怡君,榕榕就是我另一个女儿,我是绝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易瑾恒沉声说:“我已经在安排了,有朋友暂时给我接手这边的公司。” “那就定机票回国吧。”梁昱一语定音。 领证 傍晚他们回到了公寓,榕榕很担忧的看易瑾恒。 她太清楚他心里的结,他的计划,他对自己未来事业的期许。可是这次的意外,发生的太快,他们都来不及反应。 “学长,其实就算怀孕,我自己也可以……” “榕榕。”易瑾恒打断她,捧着她的脸低声说,“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不是吗?现在只是提前而已。” “可是你真的要放弃这里的事业吗?”他为了柏林的公司有多么拼她看在眼里,就这么结束掉,她也会替他心痛。 “事业我什么时候都能开始,但是眼下没有你和孩子重要。”易瑾恒说。 榕榕偎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 “好在你回国就是大四,课程并不多,而且你已经保送了硕博连读,可以不必休学。”易瑾恒说。 榕榕还有些恍惚,手轻轻放在自己小腹上。 “我真的怀孕了吗?”她觉得好不真实啊。 “你还没有做妈妈的准备?对不对?”易瑾恒低头看她。 她确实没有,榕榕摇了摇头。 其实易瑾恒也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准备,他看着怀里的榕榕,她是那么的迷茫,不由低声说:“对不起,榕榕,对不起……” 他不应该让她在这个时候怀孕。 “没关系的,我可以学习做好一个妈妈,我能做好的。”榕榕搂着他说。 “我和你一起学习。”易瑾恒拥紧了她。 次日,他们全部飞回了国内。 回国的第二天就是榕榕生日,梁昱一手操办,要给榕榕过生日。 “我想先带榕榕去医院检查 。”易瑾恒一直不放心榕榕怀孕的事。 “这还用你操心,我已经预约好医生了,榕榕过完生日,我们就去医院检查。”梁昱说。 听母亲这么说,易瑾恒才放下心来。 次日两家一起为榕榕过生日,顺便商量他们婚礼的事儿。 梁昱提出,先让榕榕和易瑾恒拿证,结婚日期可以定在十一。 冯昌民总是眉头紧锁,没怎么说话。 杨怡君倒是说了同意。 在她看来,易瑾恒和榕榕现在感情很好,榕榕到现在生理期没来,大约是怀孕没跑了。 她现在大四,保送了硕博连读,这个时间段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同意了婚期,就开始谈嫁妆和聘金的事情。 梁昱十分豪爽大气,除了该有的聘金、五金之外,当下就表示送一套房子在榕榕名下,易默擎则表示给百分之五寰宇的股份到榕榕名下。 当下冯家夫妇都惊呆了。 冯昌民表示不必如此,立即拒绝。 谁都知道寰宇的市值,他们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不想拿易家这么多东西。 谁想易默擎说:“榕榕以后也是我们易家的人,身为易家的人,拥有寰宇的股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已经安排公司法务在办相关的手续了。” 榕榕有些慌,想让易瑾恒劝一下他爸妈,她不想接受这么多东西。 易瑾恒握着榕榕的手说:“我们是夫妻,我们的一切都是共享的,不是吗?” 说完,他又看向冯昌民和杨怡君,很自然的改口:“爸,妈,这些聘金也是我对榕榕的诚意,你们也不要推辞了。” 冯昌民听他改了口,便深深的说:“瑾恒,你要记着,我们要的也只是你对榕榕好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 易瑾恒握着榕榕的手:“我会的……” “既然这样,明天一早榕榕和瑾恒先去民政局拿证,”梁昱立即说。 易瑾恒看了母亲一眼,在这件事上,母亲把她平日已经很少表现出来的的强势全都拿出来了,态度是那么的急切激进。 他当然知道妈妈的用意,这个机会让他松口回国,让他在国内定下来,她自然不容闪失。 他和榕榕本来就要结婚,榕榕又怀了孕,他不能让榕榕独自承担一切。更别说还有老师他们在,他得顾念老师他们的心情,所以他才没说什么。 傍晚,易瑾恒送冯氏夫妇和榕榕回家,定好了明天一早来接她。 易瑾恒送他们的时候,正好榕榕的哥哥冯正回来了。 冯正看到易瑾恒,冷笑了一声:“看来是谈好了,恭喜你啊,榕榕,心心念念的终于让你追上了。” 榕榕不说话,易瑾恒也没接话。 她哥一向不喜欢易瑾恒,之前她暗恋的时候,哥哥就没嘲笑过她。 “你在胡说什么?”杨怡君瞪了眼儿子,转头看易瑾恒,“瑾恒,你先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妈,那我先走了。”易瑾恒看了眼榕榕,捏了一下她的手才离开。 “真不知道易瑾恒有什么好,能让你追到这个地步。”冯正说着冷哼进门。 “……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冯昌民冷声斥道。 “去洗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杨怡君对女儿说。 榕榕点头回房间。 冯昌民看女儿的背影,眉头深锁。 “都要结婚了,你还这样子做什么?”杨怡君对丈夫说。 冯昌民神色凝重:“他们俩相爱结婚我当然是赞成的,可结婚应该是水倒渠成,现在急成这样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杨怡君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眼下已经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次日一大早,易瑾恒就来了。 他穿的很精神,白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也打理了。 榕榕穿着碎花的白色裙子,头发梳了个大麻花在脑后,也是清清爽爽的。 杨怡君还准备了一些糖果让他们带上,给工作人员什么的都发一发。 到了民证局,办证的是个大妈,看榕榕的样子还拧眉:“小姑娘,你成年了吗?” 榕榕娃娃脸,眼眸灵动,清秀不失稚气,走在路上人家可能都以为她是个高中生。 “我成年了。”榕榕回答。 大妈看了眼身份证:“昨天过完二十岁的生日今天就来结婚啦。”大妈看了眼易瑾恒,挺帅气的小伙,“高中就谈恋爱了吧,青梅竹马,还挺好……” 易瑾恒和榕榕对视一眼,两人十指握的更紧。 等拿了证从民证局出来,榕榕还盯着上面的照片看,感觉很不真实。 “怎么了?” “我们真的结婚了。” “是啊,我们结婚了,以后多多关照,老婆。”易瑾恒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老婆? 榕榕心微微一颤,好特别的称呼,她好喜欢。 她抬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下:“多多关照 ,老公。” 易瑾恒搂紧她,刚想再亲她,电话却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易瑾恒神色微拧,接通了电话。 “证拿了吗?” “拿了。” 梁昱很是高兴:“我已经在医院了,也跟医生说好了,你带榕榕过来吧。” 结婚(两千加二合一) 梁昱联络的是易家投资的私人医院,服务非常好,车子停好在私人停车场便有人相迎。 易瑾恒牵着榕榕的手进去,一路去的妇科。 梁昱正在跟一个中年女医生说话,见到他们过来,立即露出笑容。 “瑾恒,你在外面等,我陪榕榕去做检查。”梁昱说。 易瑾恒点头。 榕榕有些不安看了他一眼,易瑾恒低声说:“没事的,我在这儿等你。” 榕榕跟梁昱进去,先是抽血,再是做B超。 做B超时,榕榕忍不住去看电脑显示器,她看不太明白。 “医生,能看到宝宝吗?” 医生戴着口罩,很专注的来回看电脑显示器,语气轻松的说:“月份太小,还只是一颗小蝌蚪呢。” 检查完出来,易瑾恒迎过去:“怎么样?” “等会儿就有结果了。”梁昱说。 易瑾恒牵过榕榕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冰。 “怎么了?”他低头看她。 榕榕摇头。 “你先带榕榕到旁边沙发休息,我去跟医生聊聊。”梁昱说。 易瑾恒陪着榕榕坐着休息一会儿。 不一会儿医生和梁昱过来了。 “怀的月份还很小,小易太太还有低血糖,身体有些弱,要多注意休息,不要劳累。”医生微笑着,“我会开一些维生素,按时吃,下个月再来做复查。” 易瑾恒看医生手里有检查报告,便伸手:“我看一下。” 医生将检查报告递过去,易瑾恒先看了结果,再仔细看每一项检查。 “谢谢你啊,医生。” 从医院出来,梁昱看榕榕苍白着脸,易瑾恒紧紧的牵着她。 “这些天榕榕你就好好休息,反正你们的婚礼,我会操办。”梁昱说。 “那我先送榕榕回家。” “你爸不是让你去一趟公司吗?”梁昱看儿子,“你去公司吧,我送榕榕回家。” 易瑾恒有些不放心的看榕榕。 “学长,你去吧,我没有那么脆弱。”榕榕立即说。 “好,到家给我发信息。” 易瑾恒去了公司,梁昱开车送榕榕回家。 车上,梁昱的神色微微凝重,突然转头看榕榕:“榕榕啊,你累不累?” 榕榕摇头。 “要不我打电话给你妈妈,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榕榕看梁昱的神色不对,点了点头。 梁昱让人定了一间私人饭馆的包间,点了十分精致的小菜,杨怡君很快也赶了过来。 “是不是检查结果有问题?”杨怡君一坐下来先看女儿。 “没有,妈妈,挺好的。”榕榕连忙说。 杨怡君不由看向梁昱,梁昱微微一笑:“先坐下再说。” 杨怡君认识了梁昱几十年,多少是了解她的,她这次表现的如此热切,实在有些不对劲。 “榕榕,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梁昱说完,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检查报告出来。 杨怡君和榕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杨怡君先打开看,映入眼帘的先是检B超检查结果,上面写着:未见胚胎,无怀孕迹象。 杨怡君脸色大变,震惊的看着梁昱。 榕榕也不可置信:“梁姨,怎么会这样?刚才在医院那个报告明明写的是我怀孕了呀。” “那是我让医生帮忙改的。”梁昱说。 “梁昱,你到底在搞什么?”杨怡君愤怒之极。 “事到如今,我也是没办法。”梁昱叹了口气。 “可是、可是我生理期已经迟了半个多月,现在都没有来。”榕榕也懵,不过这几天小腹一直有些坠坠的疼,她还以为是怀孕的原因。 “医生说你应该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吃点药就能好。”梁昱说。 “我就知道不应该这么快做决定。”杨怡君也是气极,“从你表现的这么积极开始,我就应该警觉。我明明知道你的个性,你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怡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一开始也以为榕榕怀孕了,谁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梁昱说。 “你不是吗?从榕榕表现不舒服,怀疑是怀孕开始,你就非常急切的要让他们结婚回国。你担心榕榕未必是真的怀孕,才坚持不让瑾恒带她在英国检查。” “其实、其实也没关系。”榕榕倒是冷静了下来,“我跟学长说清楚了就行。这样也好我可以安心学业,学长回柏林继续他的事业。” “不可以。”梁昱立即正色,“榕榕不可以,暂时不能让瑾恒知道你没怀孕。” 榕榕看着梁昱,下意识的抗拒。 杨怡君深深看着梁昱,沉默了。 “你想想,你们刚拿了证,马上要办婚礼,瑾恒也已经交待结束了柏林的公司。他留在国内,你们不需要异国分居,这不是挺好的吗?”梁昱劝道。 “我们异国分居只是暂时的,也都做好了准备,没关系的。” “你听我说榕榕,自从瑾恒回国后,他和他爸的关系也有缓和。如果让他知道怀孕是一场乌龙,他肯定会一走了之,到时候他跟他爸说不定真的会父子决裂。” “……” 榕榕深深看着梁昱:“可是梁姨,你们和学长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因为他要在德国发展才这样子的,就算你想缓和跟他的关系,也应该是打开原来的心结谈清楚,而不是靠谎言来掩饰,那是没用的。” 梁昱是发现了,榕榕这丫头平时单纯,温柔,听话,可关键的时候思路清晰,说的她哑口无言。 “这本来是一个误会,大家都没有想到,他知道了也不会生气的。但是如果我们联合一起骗他,他才会真的难过。”榕榕低声说。 “他已经同意进公司了,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梁昱说着看向杨怡君,“怡君,这是个善意的谎言。榕榕和瑾恒现在是夫妻,有什么比夫妻在一起更重要。过两年榕榕再大一些,也可以要孩子。如果现在让瑾恒,他肯定会回柏林。到时候他们夫妻分居异国,一年见不到两面,真的是你们想要的吗?” 杨怡君有时候真的不喜欢梁昱,她很擅长抓人的痛点出手。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说对了,这的确是她顾虑。 没结婚还好,现在已经结婚了婚,甚至在筹备婚礼。要是瑾恒走了,榕榕还是个半大孩子,这样夫妻异国两地,她想想就头疼。 之前知道榕榕要跟易瑾恒异国恋,她就睡不好。 “榕榕,你易叔叔这几年身体其实不太好了,他这个人好面子逞强,也不想在儿子面前示弱。父子俩关系本来也不好,谁也说不通对方,好不容易瑾恒肯进公司了,我们真的松一口气。”梁昱说着红了眼眶 。 “就算这样,也瞒不了多久。”杨怡君说。 “至少可以先办婚礼。”梁昱一听杨怡君说话,立即说,“瑾恒的爷爷马上会从沉阳过来,他叔叔也会来参加婚礼。等婚礼结束,只要说胎心不稳,孩子没保住,瑾恒不会说什么,谁也不知道内情。他,也没有理由走了。” 杨怡君听完这话,不由看向榕榕。 榕榕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 我在想,这什么这本书争议这么大呢?虽然我写的是古早言情,人设也是按古早人设做的,可是在写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代入现实。在同样的情境下,每个人的预设想法目的不同,就会做出不一样的反应。 下一章就十年后了,嗷嗷嗷!离婚进度条,可以开始拉起来了! 没那么上心了(两千九猪猪加更) “其实那件事,真的也不能怪你。”白岚看着榕榕,“当时那样的情形,那时你们已经结婚,梁姨又是你婆婆,而且杨姨也同意了,你能怎么办?” 榕榕低头喝了口咖啡。 那日她妈妈突然就开口说:好!就这么办! 当时榕榕是真的懵了,她认为不可以,可是妈妈握紧了她的手说她和瑾恒已经是夫妻,跟以前不一样了,虽然现在是骗他,也是为了他们夫妻能一直在一起,以后找机会跟他坦白,相信瑾恒会释怀的。 “你说过,他猜到了你没有怀孕。”白岚沉声说。 榕榕点头。 做完孕检的第二天,她的生理期就来了。 其实那些日她心里很难熬,母亲又跟她深聊过。 “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梁姨这个人做事滴水不漏,瑾恒不会知道的。榕榕你还小,你不明白,你们结婚这么仓促,马上异国这太考验人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放心?再说了你现在要是说出去,是成全了瑾恒,你梁姨和易叔叔花了这么心思全泡了汤,他们得多失望,又怎么想你?” “也许我那时候心里也很慌,也想让他留在我身边吧。”榕榕从回忆中出来,“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呢?” 那次生理期,她量来特别的多,有一次还脏裤子,应该是被他看到了。 “那家医院是易家投资的私人医院,他妈能影响检查结果,他只要想办法,也能拿到真实的检查报告。”榕榕淡淡的说。 “他知道了内情,却从来没有跟你谈过,也没有问过你”白岚说。 榕榕摇头:“他妈妈说我孕酮不足,孩子流掉了。他反应很平静,随后就买了安贞一号的房子,我们搬了过去,没有跟爸妈同住。” “那几年他好像还没那么忙,你们还常常约会,还请我吃过几次饭。我记得每年还会出去旅游两次,那时真看不出来他在意呀。”白岚说。 其实榕榕也不确定他到底在不在意,他不提,她也不好将那件事摊开来说。 他们住安贞一号时,就跟在德国求学差不多,区别就是他要更忙一些,没有之前那么腻歪,但还是快乐的。 直到五年前,易瑾恒的爷爷过逝。提着没多久,易默擎被诊断出胰泉癌。那个在易家像山一样强大的男人,一夜之间变成孱弱的病人,易家差点垮掉。 易默擎手术倒是很成功,身体却已经是大不如前,更不可能再管理公司。 易瑾恒也就是那个时候全面接手公司,他们也搬回来了朝阳公园的别墅。 接手公司后,他便越来越忙。有时她给他打电话,都是苏童接的,发信息也很少能回。渐渐的,那件事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相聚的时间太少,夫妻生活大多是在床上,或者是零碎的家庭生活中。 “你还是想离婚,对吗?”白岚不由说。 榕榕没有立即回答。 “榕榕……” 榕榕低声说:“岚岚,我只是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我有点累了。” 白岚心疼的握紧她的手。 正说着,瑾菲打来电话。 “榕榕姐,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旁边,跟岚岚喝咖啡。” “你发个位置给我,我来接你。” “怎么了?” “你忘了,我们要试周年庆礼服,妈妈说礼服已经到了,先试一下再看要不要改。”瑾菲说。 白岚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挑了一下眉。 半个小时后,她坐上了瑾菲的车。 “因为你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参加集团公司的周年庆,妈妈特意为你准备了五套高定礼服。”瑾菲边开车边说。 “应该穿不了那么多吧。”榕榕淡淡的说。 “怎么穿不了,你可是总裁夫人,五套都是少的。”瑾菲笑。 榕榕皮肤很白,气质婉约优雅。这些年单纯的学校生活,让她眉宇间多几分书倦气。加上没有受过生活的搓跎,过保有着几分少女的清纯。 梁昱为她准备的高定,优雅清丽,完全贴她的气质。特别是一袭藕粉色欧纱高定,低胸的设计,纱丝是手工一根根缝上去的,镶着一颗颗钻石。再戴上整套的红宝石项链,华贵耀眼。 “天哪,我榕榕姐怎么能这么好看啊。”瑾菲看呆了。 榕榕很少穿这样的衣服,走出来时很不自在。 “这裙子让我都不会走路了。” “你怎么走都是美的。”梁昱拉着她的手,一脸欣赏,“后天晚上,你一定是最美最耀眼的那个……” 正说着,易瑾恒进来了,瑾菲先看到他。 “哥,你怎么来了?” 榕榕一抬头,就看到易瑾恒过来,他还穿着西装,身后跟着苏童。 易瑾恒目光落在榕榕身上,手很自然的去拉她的手。 “我来接榕榕……” 榕榕也很意外看他。 “今天去看看爸妈。”他说的爸妈,自然是榕榕的父母。 榕榕回神,昨天妈妈还说很久没看到他了。 “那好吧,榕榕的衣服也试的差不多了,你们去吧。”梁昱说。 “我去把礼服换下来。”榕榕松开了他,去换衣服。 榕榕换回自己的衣服,易瑾恒牵着榕榕离开。 苏童一直在外面等:“易总,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全在后备箱。” 苏童把车钥匙跟易瑾恒。 易瑾恒接过车钥匙:“你辛苦了。”说着给榕榕开了车门。 苏童已经准备下班,看到易太太上车,心想这世上只有易太太有让易总亲自开车门的待遇吧! 易太太估计就是闹闹情绪,应该不可能离婚吧。 车内,榕榕连忙发信息给杨怡君,说她和易瑾恒会过去。 杨怡君很快回信息:你这孩子也是,怎么不早说,家里都没什么菜。 易瑾恒开着车,听到了语音,淡淡一笑:“跟妈说我们随便吃点就好,不用特意准备。” 榕榕这么回,心里却想每回他去她家,妈妈不是准备一桌他喜欢的菜呢? 易家还住在青藤中学的教学楼内,冯昌民和杨怡君前几年都先后退休,学校旁边开了个新楼盘,易瑾恒就买了一套平层给他们住。 夫妻俩还是觉得住学校里好,楼上楼下都是熟人。那套房子叁百多坪,杨怡君嫌打理累人,便从没有搬过去住过。 果然晚上杨怡君准备了一桌的菜,大多都是易瑾恒爱吃的。 冯昌民也很高兴,让易瑾恒陪他喝两杯,两翁婿便在餐厅喝酒。 榕榕和杨怡君在厨房收拾。 “瑾恒呢,哪儿都好,就是工作太忙了,没时间陪你。”杨怡君转头看她,“榕榕,你们还不计划要孩子吗?” “再看吧……”榕榕淡淡的说。 “榕榕……” “妈,你答应过我的,我和瑾恒的事情你都不会再过问的。”榕榕打断母亲。 “好好好,我不说了。”杨怡君叹气,“以前你把瑾恒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现在我倒觉得你好像没那么上心了……” 榕榕却想,她就算上心也没用,他那么忙,上心也没有人响应! “对了妈,哥呢?” 提到她哥冯正,杨怡君就头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刚离了婚,他那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成天不见人。” 榕榕心一沉,哥哥离婚对妈妈的打击很大,如果她知道自己也要离婚,不知道会怎么样? ------------------------------------- 你们要的离婚倒计时来了!!!! 情侣装怎么样 这夜易瑾恒陪岳父喝了酒,没法开车,杨怡君让他在冯家睡,反正他有衣服在榕榕房间。 没想正好冯正回来了,他近来情绪都不太好,又素来跟易瑾恒不是很和睦,榕榕便说还是回去。 她打电话给王叔,让王叔来接他们,易瑾恒的车子就先放在她家楼下。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坐在后面。易瑾恒喝了酒,脸微红,靠着椅背,手拧了拧眉心。 “很不舒服吗?”榕榕问。 “还好。” “其实你不用陪我爸喝的。”她既不喜欢他喝酒,也不喜欢她爸喝酒。 “难得你爸开心,难得我有空陪他喝酒。”易瑾恒说着,自然的去握住她的手。 榕榕低头,看两人十指紧扣的手,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他们在罗马买的戒指。 “王叔,不回别墅了,去安贞一号。”易瑾恒突然说。 王叔立即应了一声。 榕榕看了他一眼,他依然闭着眼,很疲累的样子。 安贞一号是一套平层,是他们结婚的时候买的。 刚结婚时,他们还住在朝阳公园。 没想到易瑾恒没声没响的买了这套房子,火速的找人装修。他们婚后不到叁个月十分坚持的搬出朝阳公园,一定要住到这里来。 直到他爷爷过逝,易默擎生病,他临危授命入主公司董事局,没办法了才搬回朝阳公园。 这几年虽然住朝阳公园,榕榕有空的话还是会过来打理一下。 这间房子大多都是她后来布置的,暖色系的窗帘,墙纸的设计,挂的每一幅画作,还有阳台的绿植多肉。 进电梯时榕榕看他:“怎么突然来这里?” “明天上午没什么事情,不必去公司。”易瑾恒淡淡的说。 榕榕不解,这跟来这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进了屋,榕榕发现屋子被收拾过,她知道易瑾恒会请家政定期来这儿打扫。 “我去先澡。”进到屋里,易瑾恒说。 榕榕去厨房烧水,开放式的厨房,柜子里还有一些干柠檬,玫瑰花之类,她放了几片干柠檬在水里。 不一会儿茶水开了,榕榕又放了几片玫瑰花,不一会儿淡淡的花香就在客厅散开来。 正好易瑾恒洗完澡换了家居服出来,榕榕坐在厨房巴台旁。 他换上干爽的睡衣,头发微湿,领口微微解开,脸色好了奶多。 榕榕给他倒了杯花茶,他在她对面坐下,喝下一口水。 “我已经让苏童安排下去,周年庆后给我腾出一个星期的时间,你想去哪儿玩?我让他安排。” 榕榕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她提出离婚后,他似乎有了一些改变。主动的来找她,真的有想腾出时间来陪她,甚至在床上更加积极。 她双手握着杯子,看着他的眼睛:“我说离婚,是认真的。” 易瑾恒本来神色慵懒,听了这句话,所有的放松自在瞬间消失,定定看着她。 榕榕的眼眸一如以往那么清澈干净,神情是那么的平静,半点没有赌气的样子。 上次他提离婚,便隐隐让他有此慌意,他强压了下去。 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那股子慌意因她的旧事重提再次冒出来。 “理由。” “我上次跟你说过。” “你上次的理由不成立,我很清楚我需要的太太是什么样子?” “不,是成立的。”榕榕无比坚定的看他,“按照你的要求,有很多人都可以做你的太太。” “这世上没有谁比我自己更清楚,谁能做我的妻子。”易瑾恒低声说。 “可是我不想再做易太太了。”榕榕幽幽的说。 易瑾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要不是亲耳听见,他绝不会相信榕榕有一天会说不想做他的太太。 “我不是一时气话,我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榕榕说。 易瑾恒咀嚼着她这句话:“你想了很久很久?” 榕榕点头:“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易瑾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榕榕:“其实你需要的并不是我这样的妻子。”说到这里,榕榕也无奈一笑,“不过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也不重要了……” “……” 易瑾恒神色平静下来:“榕榕,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说离婚,你应该知道,一旦我说同意,最后没得回头,那就是一定会离婚。” “我知道。”她太了解他了,他理性自持,更讨厌情绪化。 当他真的认真跟她谈离婚时,那就是离婚的时候。正是因为知道,她没有任何声张,只想先跟他谈清楚后,再跟家人说。 易瑾恒就这么看着她,她没有一点闪躲,也没有一丝犹豫。压在心口的慌意再次冒出来,他用极强的意志力才压下去。 “就算要离婚,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我明白。” 以他现在的身份、身价要考量的很多,更别说自己名下还有寰宇的股份,这些都很麻烦。 “寰宇的股份你安排转回到你名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名下、你给我爸妈买的房子,都收回去。”榕榕说。 “……” 一股子恼怒,焦躁几乎要从易瑾恒的胸口几乎要直冲而出! “看来你真的想了很久。” “你现在可以找律师来办,办好了我们就签字,到时候再跟双方家人说,在此之前我还是会配合做好易太太,可以吗?。”榕榕说。 易瑾恒放下了杯子:“随你。” 这一夜,他们十年夫妻头一回在一个空间下,没有睡在一起。 易瑾恒睡到了客房,榕榕在主卧也几乎没睡好。 等她醒来的时候,易瑾恒已经走了,她接到王叔的电话,说易瑾恒吩咐他来接她,这会儿在楼下等。 她上午还有课,匆忙去上班。 这一天寰宇六十八层的人都在瑟瑟发抖,在所有人心目中,易总不算多平易近人,对员工下属要求很高,其实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连秘书给他倒杯咖啡或泡杯茶,他都会很自然说辛苦或者谢谢。 但是今天的易总,从进公司开始,气压就低的吓人,几乎是生人勿近的样子。 苏童跟着他也好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今天进总裁办公室简直就是酷刑,他颤颤惊惊,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所以当易瑾菲过来的时候,苏童简直看到了救星。 “菲菲总,今天易总心情似乎不太好?” 瑾菲很意外:“他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总之一会要开会,您不可以再缺席啊。” 苏童几乎恳求的说。 瑾菲莫名奇妙,进了办公室。 易瑾恒戴着眼镜,专注在电脑屏上处理公务,瑾菲进来他也头都没有抬一下。 “哥,你今天怎么了?”瑾菲坐到哥哥的面前,“把整个六十八楼的人都吓成那样。” “找我什么事?”易瑾恒沉声问。 “跟你商量一下周年庆啊?这些是那在过来的宾客名单。”瑾菲将打印好的文件给他。 “你决定就好。”易瑾恒注意力依然没从电脑上移开。 “我有个绝好的主意,你要不要听?” “说。” “我榕榕姐难得参加这么正式的周年庆典,那天你们穿情侣装怎么样?”瑾菲眼眸闪闪发亮,仿佛自己想了一个绝世好点子。 ------------------------------------- 接下来的每一天,易瑾恒都不会太好过,哈哈哈哈。 不是谁都可以「Рo1⒏red」 易瑾恒听着这话,缓缓抬头,看向瑾菲。 瑾菲拿出手机, 调出榕榕今天试礼服的照片。 “榕榕姐穿这套浅粉的礼服最好看,你好像好几套白色西装吗,再搭浅粉领带呼应,怎么样?” 易瑾恒缓缓的看向手机,照片里榕榕穿着欧纱高定礼服,端庄清丽,她微露笑容,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看着那张照片,眸光越发深黯。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瑾菲再问。 易瑾恒这才从照片里移开,看向瑾菲:“最近榕榕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榕榕姐要跟我说什么?”瑾菲觉得哥哥真的怪怪的。 易瑾恒静静的看着妹妹,随后说:“东西放下,出去吧!” 易瑾菲像看神奇动物似的看自己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啊?难道男人也有大姨夫,间歇性心情不好?” “出去。”易瑾恒沉脸下令。 瑾菲一头雾水,不想理她神经质哥哥,转身出去。 白岚一直担心榕榕的状态,中午找机会就给她电话。 “宝,你这相当于净身出户啊。” “我本来也不需要那些……”榕榕淡淡的说。 “你真的知道你老公的身价么,你确定自己放弃的是多大的财富不?” “岚岚……” “好好,我不说了,看来他是同意了?” “应该是吧。”他这个人,只要是同意了,执行力很强,应该很快就能搞定。 白岚叹了口气:“反正你想清楚了就好,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榕榕下完班回朝阳公园,在离婚之前,她还是要做好他的妻子。 梁昱正在厨房带着阿姨在准备晚饭,榕榕直接上楼,一上楼就看瑾菲在楼梯口冲她招手。 “榕榕姐,走,来我房间。” 榕榕一脸疑惑,跟着瑾菲去了她房间。 “你知道我哥怎么了不?” “……”榕榕心一沉,“他怎么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啊,下午开高管会议的时候,莫名奇妙的还发了火,把大家都吓的不敢说话。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瑾菲说。 榕榕不说话。 “你跟他吵架啦?” “……” “可是不对啊,你怎么可能跟他吵架呢?”她榕榕姐是她见过脾气最好的人,就算是吵架,也只可能是他哥不对。 “……”榕榕有些头疼跟瑾菲这样的对话。 “不会是真的吵架了吧?”瑾菲一下子气的跳脚,“肯定是他欺负你,岂有此理,他居然敢欺负你!” “没有。”榕榕拉住她,“我和他之间是有些问题,但是我们会自己解决的,不要紧张好吗?” 听了这话,瑾非一下子也认真起来。 她平时虽然表现的大条,有些事儿心里明镜儿似的? 自从她哥做了寰宇总裁,他们夫妻关系肉眼可见的没有以前好,她榕榕姐也变了很多。 “我也常觉得我哥不是一个好丈夫,这几年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扑在公司上,没有好好陪你。” 榕榕并不想接这话题。 “但是榕榕姐,我一直都觉得我哥其实蛮爱你的。”瑾菲很认真的说。 榕榕意外极了,瑾菲为什么会认为他哥是爱她的呢? 瑾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总之他是做的很不好,我也很气他。就是有时候也没办法,你不知道公司那些股东有多难缠。当初我爸生病的消息一出来,那些大股东就想着要卖股份套现,搞的公司股价一直往下跌。那时没有人看好我哥,觉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年轻轻轻接手一个市值数百亿的公司。”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刚接手公司那会儿,他十天半个月都回不了家一趟,胃病就是那几年熬出来的。 “你们真的没事的哦?”瑾菲紧张的确认。 “真的没事。”榕榕露出笑容。 此时阿姨按铃,晚饭好了。 榕榕和瑾菲从房里出来,易瑾恒正好也从书房出来。 榕榕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在家。 “我哥跟我一起下班的。”瑾菲在她耳边说。 易瑾恒定定的看着她。 瑾菲看他哥神色,又觉得榕榕的表情有些怪异,连忙开溜:“我先下去了。” 榕榕想着昨天晚上聊的有些不愉快,但应该已经达成共识,便露出笑容,想跟他缓和关系:“你回来了……” 易瑾恒依然沉着脸,却在榕榕还没反应时,握住她的手:“先去吃饭。” 榕榕看着自己被他牵着的手,有些懵,想要抽回来。 可是易瑾恒握的很紧,她抽不回来。正好全家人都在等他们下楼吃饭,她也不想闹起来,最终只好忍耐。 餐桌上,易默擎坐在正位。这些年退下后,他精神状态反而很不错。没了早些年的凌厉和强势,反而温润谦和不少。 梁昱坐在下首处,不时看榕榕和易瑾恒。 “榕榕啊,这次公司周年庆,要不让你爸爸妈妈也来参家?周年庆定在密云的白云山庄,那儿有个森林公园,还自带天然温泉,可以泡泡澡。”梁昱说。 “我爸妈一向不太喜欢那样的场合,还是不要了。”榕榕淡淡的说。 梁昱还想劝一下。 “前两天钓鱼时我问过老冯了,他不想凑这个热闹,就不要勉强他们。”易默擎说。 易默擎这两年休身养性后,爱上了钓鱼,正好冯昌民是资深钓友。两人一拍即合,越来越合得来。 “跟你妈说,改天一起吃饭。”梁昱说。 “嗯,我会跟妈妈说的。”榕榕回答。 “爸,妈,有件事我要说一下。”易瑾恒突然开口。 榕榕一惊,转头看他。他神色无比严肃认真,他难道想提前说他们离婚的事? 榕榕不由紧张起来,她很清楚冒然跟家人说离婚,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什么事?”梁昱问。 易默擎和瑾菲也同时看向他,大家都很少见易瑾恒这么郑重其事的宣布事情。 “我和榕榕要……搬回安贞一号住。”易瑾恒宣布。 榕榕睁大眼,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个。 易默擎等人皆很意外,梁昱更是愣了一下,看了眼榕榕。 “当初你们搬回来也是因为我的病,现在我也没什么事了,就搬出去吧!”易默擎点头。 “对啊,二人世界多好。”瑾菲立即接话。 梁昱问:“什么时候搬?” “明天,那边东西都齐全,也不用特别收拾。”易瑾恒说。 “还是要经常回来吃饭,好吗?榕榕。”梁昱看着榕榕。 榕榕点头。 饭后,两人回到房间,榕榕一脸不解的看着易瑾恒:“昨晚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现在搬出去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们说好什么了?”易瑾恒反问,“我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榕榕。” 榕榕不可思议的看着易瑾恒,她以为昨天都说到那一步了,那肯定就是谈好了呀! 他、他怎么可以反悔? “你怎么能这样?”头一回榕榕觉得眼前这个人让她很生气。 易瑾恒去拉她的手:“这几年我确实忽略了你,是我做的不好。你不能这么快就否认我们的一切是不是?有问题你跟我说,我会调整,但是离婚这两个字不要轻易提,好吗?” 榕榕十分无力:“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易瑾恒握紧她的手。 榕榕看他认真的眼神,一时语塞。 “昨天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榕榕。”易瑾恒低头看她,额头几乎要贴着她的额头,“不是谁都可以做我的妻子,除了你!” “……”—— 唉,易狗是真的太狗了,又是他被骂的一天!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人生理想「Рo1⒏red」 要搬出朝阳公园,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一些日常的衣物,甚至连衣物都可以不用,因为安贞一号什么都有。 易瑾恒办事效率极快,上午让家里的阿姨李姐带着家政去安贞一号清扫整理了一下。 【YI】:安贞一号已经清扫过了,我让李姐买好菜,我会早点下班,晚餐在家吃? 榕榕上完课,看到易瑾恒发来的信息,眉头微拧。 “榕榕,今天是有空的吧?”教研室的老师丁丁凑过来。 “啊。” “大家一直说庆祝你评上副教授啊?你这顿饭可一直没请哦。” 榕榕笑:“那今天下班可以吗?把咱们系里的老师都叫上。” 同事笑:“我帮你定地方?知春路那边翠微居?” “谢谢你呀,丁丁。”榕榕笑。 “这种事我拿手嘛?”同事丁丁迟疑了一下,又说,“对了,你会请叶教授吗?” 榕榕一愣,叶教授是他们文学院的前院长,虽然退休了还在学校挂职,是国内宝藏级的文学教授。 除了一周上两次课,深居简出,是很难得能见到的。 榕榕跟她的嫡系学生,人家这么问很正常。 “我问问她,她未必会有空。” 榕榕给叶教授发信息,谁想她刚发信息,叶教授的电话打了过来。 “榕榕啊,正要找你,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榕榕连忙说好。 榕榕去了叶教授的办公室,老教授今年快七十了,头发全白盘在脑后,戴着眼睛,偏中式的衣袍,雍容温雅。 她办公室还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微秃头。另一个是二十来岁眉目清秀的女孩儿。 “榕榕你来了,这是齐渊齐导,B台文化纪录片的导演。这就是我的学生,冯榕榕。”叶教授介绍。 “冯教授您好,我是齐渊。”齐渊起身,连忙递上名片。 榕榕有些莫名,接过了名片。 “这是我们台的编导小方。”齐渊说着连忙介绍来意。 原来B台要做一档十二集的国学纪录片,以中国十二个哲学大家为切入,记录生平,其中一个人物就是老子。 榕榕两年前写了一本书叫《老子‘道’路》,是以老子生平生活的几个重要地方为线索,书写了他的人生经历和哲学思想。 书不算很畅销,但是在他们圈子里小有名气。 齐渊想请榕榕作为专家教授,到时候在记录片里接受他们的访问入镜。 “《老子‘道’路》更多是从文学的角度切入,哲学性不强,您应该找哲学院的教授才是。”榕榕下意识的拒绝。 “冯教授,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您修的是双学位,在洪堡大学还修了哲学,是康纳德教授的学生。”编导小方一脸崇拜的说。 “冯教授,您放心,只是一些简单的问题,我们会提前把问题发给您,您要是教学工作忙的话,我们导演组还可以到学校来采访,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齐渊忙说。 导演诚意很够,叶教授也觉得没必要拒绝,榕榕最后答应。 送走了导演,榕榕陪叶教授坐下聊会天。 “你请客我就不去了,很多东西我都吃不了,我要是在的话,你们也不好点餐。”叶教授说。 榕榕其实想到了。 “上次你跟我说,你可能会考虑离婚,现在想清楚了吗?”叶教授问。 榕榕点头。 “考虑清楚了就好,人啊就活这么长,多多少少会有些波折,迈步的时候肯定艰难,等过了那道坎,再回首看其实也没什么。最重要的往前走,让自己活的快活些。”叶教授轻拍她的手。 “我知道的,老师。”榕榕点头。 寰宇六十八层总裁办,此时大门紧闭。 易瑾恒坐在主位,桌前放着电脑,手里拿着一支电子笔,笔在他手里转动。 公司的几个重要高管皆在下手处,个个神情专注。 正汇报工作的姚沁然是市场运营官,负责对接新注资收购的科技公司,正十分投入的介绍公司的新生产线和业务。 时钟一滴滴的转动。 易瑾恒突然出言打断:“苏童,几点了?” 苏童本来就紧张的记录工作,突然被老板点名,立即回神说:“五点半。” “今天就到这儿吧。”易瑾恒开口。 姚沁然等几个人都愣住,易总有多工作狂是公司都知道的,还是第一次会中途打断这种核心高管的METTING。 其他人不敢多留,只姚沁然说:“易总,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再单独跟您汇报一次。” “不必了,把资料发我邮箱吧。”易瑾恒神色淡淡的,转头看苏童:“手机给我。” 平时这种重要的会议,易瑾恒的手机都不在身边,基本是苏童在拿着。 “易总,给……”苏童递过手机。 易瑾恒接过手机,看姚沁然还在:“还有事吗?” 姚沁然忙摇头,收拾电脑出去。 易瑾恒边开边手机,边对苏童说:“一会儿你送我回安贞一号。” “是,易总。”苏童连忙说。 易瑾恒打开微信,在数百条微信信息里,很快翻到了榕榕的回复。 【榕】:你什么时候决定好了告诉我,我暂时搬到岚岚那儿去住。 易瑾恒紧紧的盯着那条回复,久久没有反应。 苏童过来:“易总,我现在去停车场开车?” 易瑾恒仍没有反应。 “易总……” 易瑾恒回过神:“不必了,你下班吧,我自己开车。” 苏童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老板素来情绪很稳定,什么事儿都是公事公办。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情绪起伏不定,变幻莫测,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易总,我先走了……” 苏童看老板盯着手机没反应,他不由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老板提前下班?又是谁给他发了什么重要信息,让老板的脸色突然难看成这样? 白岚跟榕榕是高中同学,关系极好。白岚家也是工薪家庭,大学学的是传媒,毕业后进入大厂工作。 工作后自己攒钱,加上父母资助,她又跟朋友借了一些,在知春里买了一套小两居的房子。 榕榕说想在她这儿住一段时间,白岚二话不说答应。 “你忘了,我还欠你十万没还,这房子有你一份。”白岚十分豪气的说。 “我今天要请院里的老师吃饭,你能帮我去安贞一号拿下行礼吗?” 她的行礼很简单,就一个箱子。 “没问题。” 白岚正好下午没事,榕榕将门禁密码发给了她,她就直接去安贞一号拿行礼。 晚上榕榕直接回了白岚家,两人一起收拾屋子。 白岚下午刚去安贞一号见识了豪宅,再看看自己的小房子不由感叹:“你放弃数百坪的大HOUSE不住,来住我的小两居,委屈你了,宝。” 榕榕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挂好:“我觉得你这儿挺好的啊。” “话说易瑾恒提出搬到安贞一号明显是要跟你修复婚姻的,结果你却搬到我这儿,他不得气死啊。”白岚说。 榕榕神色淡淡的,不说话。 白岚注意着她的神色,不由说:“你跟他住朝阳公园都愿意,却不愿同住安贞一号,是怕两人相处,他放软态度哄你,你会心软对不对?” 榕榕无力的笑。 “算了,我不劝你了,离就离,不就是个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白岚拍拍胸,“以后姐妹赚大钱养你。” 榕榕笑: “好。” 白岚随后又叫她勾到怀里来,语重心长:“我还是想劝你,离婚没问题,咱还是别跟钱过不去。这次离婚分他个几十百把亿,你马上就是亿万富婆,万千帅哥小鲜肉供你挑选 。天哪,想想就爽,人生赢家没跑了。” 榕榕看她那样子,不由被她给逗笑了—— 白岚的最后总结,就是我的人生理想,啊哈哈哈!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无辜的小鱼 天擦黑的时候,易瑾恒回到了安贞一号。 李姐和王叔还给他留了信息,说他和榕榕的行礼放在他们房间。 李姐知道他素来不爱旁人碰他的东西,所以没敢给他们整理衣物,行礼箱都没开。 易瑾恒回到他们的房间时,只看到他灰色的大号行礼箱,榕榕白色的那个行礼箱不见了。 她,回来拿过行礼! 一股子怒意几乎要直冲脑门! 易瑾恒的情绪有点崩不住,他拿出手机,找出跟她的对话框,两人的对话还是她上一条给他的回复。 他快速的打字:你什么时候回来过? 打完刚要点发送,想了想又删掉,重新输入:白岚住哪儿,我们见面聊一下。 他盯着那句话,随后又删掉,最后想了想,从手机里找出一个电话:企鹅总裁方宇,然后拨通。 对方很快接了,语气颇为热切:“ 易总?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易瑾恒:“方总,我想要你公司一个员工的地址,可否方便给我?” “员工的地址?易总是有好的项目想跟我合作吗?直接跟我谈就可以了。” “我只是要个员工的地址。” 方宇觉得这事儿有些离奇,还是问:“哪个员工?” “白岚?” 白岚? 方宇压根没听过这个名字,当然公司员工上千号人,他没听过很正常。 “她什么人?你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易瑾恒沉声,“可否方便把她地址给我?” “易总为什么要她地址?难不成我们员工写的稿子有冒犯到你?” 方宇其实心里想莫不是牵扯到什么桃花纠纷吧,但是想想又不太可能?易瑾恒这个人吧,年纪轻轻的居然不爱玩,平时也不会参加他们私人的酒局派队,圈子里连他的绯闻都没有。 “不会。如果方便,可否十分钟内把地址给我?”易瑾恒沉声问。 “叁分钟,叁分钟就可以。”难得易瑾恒给他打电话让他办事儿,他当然乐意了。 叁分钟后,方宇将白岚的地址发了过来。还附带了一条信息:易总,如果我的员工开罪了你,我先给你道歉,你可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易瑾恒只瞄了一眼,人已经出去了。 白岚的公寓内,两人刚洗完澡。 榕榕正在看书,白岚在旁边刷综艺,白岚给榕榕疯狂安利自己的新老公,榕榕看了眼那所谓帅气的小鲜肉,也只是淡淡一笑。 此时手机响了,白岚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电话,她想这么晚肯定是广告骚扰电话,于是毫不犹豫的挂断。 没想到刚挂断,不到一分分钟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没办法白岚只好接了电话。 “是白岚吗?我是方宇。” “方宇?谁啊!不认识。”白岚皱眉,她朋友里可没有方宇这个人,“有什么事吗?” “我是企鹅的CEO,你老板。” “现在的诈骗犯编故事都这么离谱了?我一个小小频道主编,大 BOSS会给我打电话?叔叔,你都要骗钱,能不能麻烦专业一点!” “你叫谁叔叔?”电话那头明显怒了。 “叫你叔叔是客气的,大晚上的打诈骗电话,你当我是白痴吗?有病!”白岚说完恨恨的挂断电话。 榕榕在旁边听了个大概,想了想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你老板给你电话?”。 “绝不可能,我老板压根不知道世上有我这号人。”白岚不信。 “你们公司OA或者邮件上能不能查到老板电话,对一下应该就知道了。”榕榕说。 白岚本来觉得没必要,还是打开公司邮箱APP,找大老板的名片信息,然后比对电话。 一比对,白岚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榕榕:“好像真的是……” “那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你,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白岚有些魂出天外:“榕榕,我刚才有没有说很过分的话?” “……”榕榕一脸同情。 “我叫他叔叔,骂他白痴,有病……我还挂他电话,我现在还要给大老板回电话……” “没事的,先回电话再说。” 榕榕有些同情的看岚岚。 “我完了,我完了。榕榕,你说我明天会不会失业啊?”白岚痛哭一声,“不要啊,我还有房贷要还,现在经济下行,工作还不好找,我又年纪一大把。呜呜,我完了……” 榕榕只好低声说:“也许没你想的那的那么坏,你先回个电话再说。” 刚说完,白岚的电话亮了一下,一条信息过来了。 白岚颤颤惊的拿出手机划开,点开了那条刚发过来的短信。 看完之后,她先是一愣,然后定定看着榕榕,神色更加魔幻。 “怎么了?”榕榕不解的看她。 白岚木木的将手机屏放到她眼前,给她看那条信息。 “寰宇总裁易瑾恒突然管我要你的家庭地址,估计很快会找过来。一会儿见到人家,不管他说什么,都要诚恳道歉。你要是敢得罪他,明天不要来上班了。” 榕榕也愣住,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啊啊啊,你老公是不是有病啊?”白岚数分钟之间心情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这一刻只想骂娘,“他想来找你不会直接发信息给你吗?干嘛要经过我的大老板?” “……” 榕榕拿出手机,没看到易瑾恒最新的信息。 “我不过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拿着微薄薪水还房贷的社畜而已,要不要这样玩我?会闹出人命的好吗?” “对不起啊,岚岚。”榕榕也好内疚。 “他有病,他真的有病。”白岚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 “你跟他离婚是对的,这种人不配拥有老婆!”白岚还是控制不住,大声的怒吼。 谁知下一秒,门铃响了。 白岚立即安静如鸡,跟榕榕四目相对。 “我家这栋楼的门禁最近有些坏,好像不用按门号开门禁也可以上来。”白岚说。 “……”榕榕起身,微叹一口气。 随后榕榕的手机亮了一下,是一条微信进来。 【YI】:是我。 榕榕看着这条微信:“我去开门。” 榕榕开了门,果然是易瑾恒。 他还穿着西装,身形挺拔,手上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看着她。 白岚走过来,脸上堆出笑容,一脸讨好:“易总,您怎么来了?是来找榕榕的吗?” 易瑾恒只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榕榕身上。 他声音很紧:“我们聊一下。” “要聊天啊,要不要先进来,我把客厅让给你们的。”白岚微笑着说。 “不用了,我们下去聊吧。”榕榕说。 “好,我车子也正好停在楼下,去车上谈。”易瑾恒说着转身走向电梯。 白岚看榕榕要跟上,立即上前拉住她,很小声的说:“有什么事就立即呼我,我来救你?” 榕榕无奈的看她:“你敢吗?” 白岚很没骨气的承认,她确实不太敢。 她甚至很没义气的想,闺蜜和大佬的离婚风波,千万不要殃及她这条无辜的小鱼。 ------------------------------------- 白岚大吼一声:做总裁夫人的闺蜜也好难啊!啊啊啊! 车里「Рo1⒏red」 榕榕怎能想到,有一天易瑾恒会做这样的事呢? 他教养是很好的,从不会仗势欺人,更不会因为个人的事情让不相干的人为难? 这次他居然这么大动干戈的找自己,把岚岚弄的这么尴尬又崩溃。 “你想跟我谈,为什么不直接发信息给我?为什么要找岚岚老板呢?”两坐在车子的后座,榕榕转头问身边的男人。 易瑾恒看她:“我发信息给你,你会见我吗?” “……” “可是你这样,让岚岚很为难,她只是个小员工,老板之前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老板说不定还以为她得罪了你,也不知道会怎么想她?” 刚刚她是有些生气的,以往他因为工作忽略她,她也很少会生气。 “我现在就发信息给方宇,让他不要为难白岚。”说完,他拿出手机发信息。 “……” 榕榕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那么冷静自持又理性的一个人,现在却在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方宇回我信息了。”易瑾恒说着将手机给她看。 【YI】: 白岚是我老婆闺蜜,我只是找她有点儿事,你不要为难她。 【企鹅总裁方宇】:易总放心,白岚是我司优秀员工,我是打算要好好重用的。 “……” 榕榕看着这条信息,他大半夜的找自己老婆闺蜜,还让人家不要为难,他确定不知道这种信息很容易让人多想吗? 榕榕有些无语的看他。 “你来找我,是想跟我继续谈离婚吗?” “……” 易瑾恒提醒自己不能动怒,至少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没有跟榕榕发过脾气,以后也不打算犯。 只是明明眼前是他最熟悉的女孩,这世间跟他最亲近的人,平时那么依赖他的榕榕,突然提出要离婚,那么的坚持,还想尽法子避着他,让他陌生又烦闷。 “那日你说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现在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榕榕微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他。 “榕榕,我不认为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们走到离婚这一步。” 说完,他握住她的手,她手上还戴着跟他同款的婚戒。 榕榕也低头,目光落在两人的婚戒上。 易瑾恒心神一动,他拇指腹有轻轻抚着她的婚戒:“我们对彼此还有感情,也没有厌倦对方,平时相处也很好,不是吗?” “……”榕榕一怔,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吻上了她。 一沾上她的唇,易瑾恒便加深了吻,舌尖挤到她的唇内长驱而入。 很熟悉的吻,温柔又强势,他熟练的卷起她的舌尖,整个人更是倾过来将她压在椅背上,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吻的更深更绵。 岚岚说,她不肯跟他住到安贞一号,是不是招架不了他的温柔,怕会对他心软。 是的,她很怕! 她的心还在为他跳,她很清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对他没什么招架之力,她还在深深爱着这个男人。 易瑾恒捧着她的脸深吻,一开始只想吻吻她,谁想沾上她的气息身体立即跟着苏醒,气息都变热了。 榕榕穿着纯绵的家居服,从胸前的衣扣里伸进去就能摸到她绵软的胸。他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解开两颗扣子挑开她的胸衣带,热烫的掌心立即贴上她软嫩的胸乳。 榕榕想把他的手从衣服里弄出来,在他的唇缝里艰难的吐出:“不……” 易瑾恒放开她的唇,手却还在她衣内,轻轻的揉着,拇指还不忘揉揉顶端的珠蕊。 榕榕喘了一下,水眸里浮现他熟悉的迷离。她的身体在他掌下总是敏感的不行,他稍稍挑弄便软了身体。 “你不能这样,我们还在谈离婚。”榕榕几乎没什么力气去抓他的手。 “真的不想要我?”他还揉着她的胸,另一手却从她腰侧往下伸到她的裤内。 “不想。” 榕榕只想将他的手从她身上拿走,哪知易瑾恒从她的臀缝里探进去时,摸到了绵热的湿意。 他揉她亲她的时候,她就湿了。 易瑾恒轻笑,咬了一下她的耳珠:“想不想我帮你口?” 榕榕懵了,因着他这句话,小腹竟是一下酸软,湿液涌出,也湿了他的指尖。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给她口过了。她其实不太能抵抗得了这种诱惑。 她害怕的看着车窗外,虽然外面天色漆黑,可是这是小区路段内,常会有人经过的。 “会有人……” “外面看不到车里。”易瑾恒说着话,已经脱掉了她的裤子,手指伸进她体内,指尖小小的出入,不时揉揉那株已经挺立敏感的嫩芽。 榕榕被他完全挑起了情欲,他利落的将她长裤连同底裤脱了个干净。 她的腿匀称修长白皙,腿心两瓣娇嫩之极,肉缝间微微泛着湿意,很快车内的空气弥漫开暧昧的气息。 此时天是黑着的,小区的路灯亮起来,微弱的光线落进了车里。 她坐在车椅上,易瑾恒微屈着身体,将她的双腿完全打开撑在两侧,眸光落在她的腿心处。 他先是亲她的大腿内侧,痒痒的麻麻的,随后他的唇舌含住了她腿心的两瓣。 “唔……” 他的舌头好烫好烫啊,她的腿心是那以嫩那么湿,他唇包住她整个腿心后,舌尖先是将她舔开,然后往整个穴心深处抵入。 好麻,好酥,好舒服啊! 榕榕想去抓椅背,但是不好受力,只好转而抓着他的发。 车内只有他吮吸的声音,还有澌澌的水声。 她知道自己湿的特别厉害,许是他太久没给她口过,高潮也来的很快。 当他几个重重的吮吻时,从穴心深处冒出来的酥麻汹涌而出,她低吟出声。 大约感觉她要到了,他吮的更快更狠,嘴唇包着她穴心的嫩肉,舌尖更是往深处顶。 “啊……” 榕榕身体打着颤,她到了,还在他的唇下嘲吹了。 他含着她的穴心,接住她泛出来的所有湿液,仍然在持续的吮吻着。 天哪! 榕榕脑海是一片空白的,无助的看着埋头在她腿心的男人。 他突然抬头看她,嘴角还有湿液。 这个男人在外面明明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好多人都怕他,无数的人都敬着他,他走到哪儿都前簇后拥的,此时此刻他却匍匐在她腿心为她口…… 榕榕心脏发麻,整个人在高潮中还没缓过来。 “要不要我给你再舔一会儿……” 什、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的说这样的话?小腹因他的话又酸了一下,湿液往外冒着。 易瑾恒将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肩上,脸再次埋进去,来回吻着她的大腿内侧,那里已经被他亲的红红的一片。,随后唇瓣又吻上她的穴心,开始含吮顶弄。 他这样,真的让她好舒服呀! 榕榕忍不住紧张,生怕有人经过发现他们在车里做什么,不敢发出声音。 她先是紧咬着下唇,低吟还是会从嘴里溢出来,她只好咬着自己的指尖,可只要目光落到腿心,看他在舔自己,呻吟还是会忍不住冒出来。 易瑾恒从她腿心抬头,她脸颊红红的,水眸迷离又妩媚。 她衣服已经乱了,领口的扣子开了大半,大片的肌肤露在外面。刚才被他挑开了胸衣带,有半颗乳微露出来,娇娇嫩嫩的粉乳清纯又色情,他喉眼痒的不行。 易瑾恒撑起身体吻上她的唇,他吻的极深,将唇内所有的滋味全渡给她。 炽热的温度,暧昧的滋味一渡到她唇内,仿佛是上好的春药,她人都要热化了去。 她环上他,分开唇顺着本能去追逐他的唇舌,跟他深吻。 易瑾恒边吻着她,不时揉她的胸,另一手正急切的解裤扣。 终于粗长的性器被释放出来,此时的他已经硬涨之极,顶端冒着丝丝液体往她腿心顶去。 刚要进去时,榕榕软嫩的手突然就握住他的性器,不许他进去。 “榕榕……”再不进去,他就要炸了。 “你不许射里面。”榕榕红着脸,声音哑的不行,她也很想很想他进来了,却还是坚定的要他保证。 易瑾恒咬她的下唇:“好。” 榕榕这才松开了他,随后热烫的性器破开她层层的软嫩,腰腹一顶,两人的下腹紧贴,他全根而入深深埋了进去。 好深好深啊! 榕榕抱紧他,腿圈在他的腰上。 易瑾恒则被她紧实软嫩的包裹爽的迫不及待抽动,每一下都又深又重。 易瑾恒的车是很宽敞的,可此时两人在后座还是感觉无比逼仄,肢体伸展不开,只能身体全部贴合着。 易瑾恒身上的衣服还在,榕榕却被脱的七七八八,上衣完全敞开,胸衣被他解开了,两颗乳露出来一晃一晃磨着他的胸口,被他的衬衫磨的很不舒服。 她低头,手急切的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待他的胸腹全部露出,自己的胸乳贴上他的身体时,才心满意足的感受性器在她身体里的抽弄舒爽。 易瑾恒看着身下的她,她如今倒是很会享受了,在他怀里娇娇媚媚又纯又欲,看的他全身冒火,只想将她揉碎了吃。 他叨住她的唇瓣时,她会伸出舌头到他嘴里跟他缠吻,把他撩的如激似狂。 易瑾恒也快到了,叨着她的舌头吻,将她紧紧的压在长椅上开始凿弄。 小区路上的路灯在一闪一闪的,黑色的迈巴赫停的特别扎眼,更别说车子还在一晃一晃的摇动。 “我操,一辆迈巴赫,不会是有人在那车里做吧?”一对情侣经过,男的先是被车子吸引,随后注意到车子在动。 “好啦,快走。”女生不自然的拉着他走。 “现在的有钱人可真有意思,开着豪车到我们平民小区里干事儿。” “别说啦。” 情侣匆匆的离开,偶尔还有路人经过,有好奇的,好在没有人探过去看。 车里面,榕榕被易瑾恒抱了起来坐在他身上,两人的性器紧紧的相连,她衣服也脱到了椅子下,胸衣堪堪挂在手臂上。 易瑾恒埋砂在她胸前吸着,揉着她的屁股蛋儿,助她往自己身上又深又重的套。 榕榕也快要再次高潮了,腰肢摆的更快,两人呼吸交缠着。 易瑾恒手伸到她的颈后,让她低头跟自己缠吻,两人在深吻中达到顶点。 易瑾恒射了,他没有忘记最后抽出来,射在她的小腹上。 两人没舍得结束这个吻,唇缝间两人的舌粘缠在一起。榕榕身上又湿又滑,易瑾恒来回抚摸她的身体,感受着高潮的延续。 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榕榕低头看小腹还有他的腰腹都是一片狼藉,衣服更是皱皱巴巴。 他抽来纸巾给她清理擦拭。 榕榕简单的清理,将胸衣扣好,穿上皱巴巴的家居服。 易瑾恒也清理完,看她脸蛋还绯红着,低声说:“我上去陪你拿行李?” “我还要住岚岚这儿……”榕榕已经穿好衣服,她长发散开了,找到落在椅子上的发箍,将头发扎好。 “……”易瑾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回去吧。”榕榕看他,神色自然无比。 “榕榕……”易瑾恒真的有点生气了。 “给我开车门,好吗?”她水眸清澈又无辜。 …… 易瑾恒一动没动。 “难道你要强迫我跟你回去?”榕榕再问。 易瑾恒气的牙痒痒的,捧着她的脸嘶咬式的狠吻。 榕榕闭眼由着他吻,直到她的唇舌被他亲吻的又疼又麻,快呼吸不过来时才推他。 他眼眸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这么吻过能让她回心转意。 “我真的要上去了。”榕榕说。 易瑾恒气极:“周年庆呢?” “瑾菲会来接我,我会参加的。”她说。 易瑾恒气恼,不想就这么放她上去。 “或许你可以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离婚?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可以吗?”她低声说。 易瑾恒低头看她,他很清楚榕榕的性格看似很柔弱,可是她坚持的事情,基本不大可能妥协。 这才是真正让他烦燥郁闷的地方! “我累了,明天上午还有课。”榕榕又说。 最终易瑾恒下车,绕过车头给她开车门,看她迈下车。 她步伐如常,神色平静。 易瑾恒突然恨恨的想,刚才他就应该做狠一点,让她没力气上楼。 “开车小心些。”榕榕不由说。 “周年庆,我来接你。”他说。 榕榕看他,最终点了点头,在他的注视下毫不犹豫的上楼——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敷衍 白岚一直没敢睡觉,焦急的等榕榕回来。这期间来回来做了好几次心理建设,幻想榕榕被易瑾恒欺凌,鼓励自己冲下去把榕榕解救回来。 当然,她也就想想,其实不太敢。 等榕榕进来时,她一把抱住她:“天哪,宝子,你终于回来了。你们到底聊什么了,聊了一个多小时。” 榕榕神色不自然:“我去洗个澡。” “你不是洗过澡了吗?”白岚,一下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等下,你嘴巴怎么这么肿?” 榕榕微咬了下唇,他亲的太狠,轻轻一咬还有些疼。 白岚打下打量她,发现她衣服是皱的,颈窝处有细密的吻痕。 “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榕榕回应:“就是你想的那样!” 十分钟后,白岚坐在沙发上,那表情像是被雷击中,半天才回过神。 “我的天,所以易瑾恒费了这么大劲来找你,你们什么都没谈,然后你把他睡了,睡完提着裤子上来了。”白岚总结。 虽然岚岚的粗暴又原生态的描绘了这个过程,榕榕还是点头:“差不多是这样。” “我的天……” 白岚拍拍额头,回来度步,再在看榕榕。 她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仿佛刚才在她家楼下跟正在谈离婚的前夫车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榕榕,你真的是……太酷了好吗?”白岚扑到沙发一把抱住她,“你知道吗?宝,从咱们认识以来,我无数次都有这么一个moment:我擦,我怎么会有这么牛逼的闺蜜!我擦,我闺蜜榕榕宝比我想像中还要牛逼一点!” “你太夸张了?”榕榕被她逗笑了。 “宝贝,你真的是太过耀眼而不知。” 榕榕笑着,岚岚太爱她,总是能很快逗她开心。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还离吗?”白岚不由问。 “等他想通了,应该就能离了。”榕榕回答。 白岚有些糊涂:“不是,从易瑾恒的所做所为来看,他还是很紧张你很在乎你,在努力挽回你,你不考虑给他一个机会?” “对他而言,他平时乖巧听话的妻子做了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打破了他现有的平稳生活,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榕榕回答。 “……”白岚震惊的看着榕榕。 榕榕的眸光平静无波。 “那你还跟他……” “可能是我们的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跟他做爱真的蛮舒服蛮快乐的。” 榕榕淡淡一笑,见她还看着自己发呆:“你不是说过吗?他的脸和身材都是顶配,人间极品,不多睡几次划不来。” “我擦,这感觉又来了,我的榕榕宝贝比我想像中又要厉害一点点呢。”白岚抱着她说,就是有点让人心疼。 “易瑾恒不爱你天理不容!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 榕榕笑,心里不由想,这世间再好的男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是一场身体运动让她全身通畅,这一夜的榕榕躺在白岚身旁,睡了一个极好的觉。 易瑾恒却没有睡好。 他躺在安贞一号主卧的大床上,他和榕榕在这里生活了在五年。房间是熟悉的,床也很熟悉,唯一没有的是枕边那个熟悉的人。 他一闭眼脑海中莫名就会浮现,在车上时榕榕穿衣服、扎头发时的神态和动作。 她是那么的自然,眼眸那么的清澈,明明刚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她却好像没有一点留恋,很平静的跟他说,她不跟他回来,离婚还要继续。 那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放,他心口莫名的阵阵闷痛,熟悉的慌意丝丝的冒出来,几乎要将他的心脏裹住,让他透不气来。 他恨不得立即再去找她,找她问清楚,为什么她这么坚持要离婚!他就这么几乎睁眼到天明。 早上白岚送榕榕去学校。 “我晚上不回来了。”榕榕说。 “祝你好运。”白岚给她加油打气。 一大早易瑾恒给她发来信息,周年庆在密云白云山庄举办,为期叁天,今天晚上有重要的开幕酒会。 她需要早些过去,化妆、换衣服,在易瑾恒的身边以总裁夫人的身份出席。 榕榕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过去数年也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按理这次她更不应该参加。 可这次她答应了他,更别说现在还没离婚,她还是易太太,她得扮好这个身份。 【YI】:下午两点到学校门口来接你。 【榕榕】:好。 易瑾恒在办公室,手机难得的在他手边,他和榕榕的对话框也打开着。 他发了一堆的信息,关于周年庆的细节,流程信息,山庄房间信息等。 而她只回答简单的一个:好。 他看着那个好字,有些刺眼,这么一个简单的字,为什么他会觉得透着淡淡的敷衍呢! 榕榕上午有两节课,上完课已经快到十二点,一出教室手机就响了,居然是她哥冯正打来的。 榕榕从小跟她哥的感情并没有很好。 冯正跟易瑾恒同年,还做过几年同学,按理身为老师的孩子子,他学习成绩应该很好才对。 可冯正从小学习就很一般,每次考试都是中等,高考是勉强考了个二本,上了一个很普通的大学。 冯昌民和杨怡君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对冯正而言,易瑾恒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出身优渥,在学校无比的耀眼,频繁得到父母的夸赞,还有妹妹的崇拜。 冯正从认识易瑾恒开始,就非常的讨厌他,跟他关系几乎可以用差来形容。 榕榕从小成绩也很好,性格也非常乖巧,是父母的骄傲。小时候还好,渐渐长大,兄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加上榕榕喜欢易瑾恒,冯正没少嘲讽过她,久而久之兄妹的感情就很淡了。 前两年冯正还离婚了,女儿跟了前妻,事业也一直不顺,平时更是很少会着家。 所以接到她哥的电话,榕榕有些意外,他说他在她学校旁边的咖啡厅等她。 冯正穿了件黑色的T恤,胡子没干净,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榕榕过去时,他只抬头看了她一眼。 榕榕坐下:“你到很久了吗?” “一会儿。”冯正神色有些萎靡。 榕榕坐下,点了杯咖啡,看他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正凝视妹妹,同样的父母,同样的生活环境。榕榕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这么大了一点变化都没有,眉宇神态间还跟个小女孩儿一样,眼眸清澈干净极了。 不像他,早就被生活毒打的面目全非。 “你有钱吗?借我点钱。”冯正说。 榕榕一愣,立即说:“你要多少。” “叁百万。” 榕榕当场愣住:“你为什么会需要这么多钱?” “总之你给我就是了,过两年我会想办法还你。”冯正说。 “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冯正冷笑一声:“榕榕,你在逗我吗?你老公可是易瑾恒,这点钱对你来说连毛毛雨都不算吧!” “……” 榕榕定定看着哥哥,然后回答:“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和我们 “冯榕榕,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跟易瑾恒一模一样,冰冷而不近人情。”说完这句话时,冯正扬长而去。 榕榕坐在咖啡厅好一会儿,眉头紧皱。她想她要好好跟妈妈聊一下,看看她哥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又怕冒然打电话回去,妈妈会更担心。 刚这么想,手机亮了,易瑾恒打来了电话,她接起电话。 “你的课上完了吗?” “嗯。” “我在你学校门口,一起吃午饭,然后直接去密云吧?” 她确实没吃中饭,只是有也没什么胃口。 她从咖啡厅出来,一到学院门口,果然看到易瑾恒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她走近时,苏童立即下车迎过来:“易太太,东西给我吧!” “谢谢,不用了。”她今天的包并不重,她也习惯自己拿东西。 刚快走近车时,车门开了。易瑾恒身着铁灰色的西装,戴着眼镜。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衬衫还解开了两颗扣子,微露线条肩窝锁骨,手单插在裤袋里,一副帅气斯文败类的模样。 “不是说两点吗?”榕榕说。 “正好我忙完了,过来接你。” 旁边的苏童听着一愣,老板明明有个视频午餐会议,本来到下午两点都未必能结束,结果不到十一点就生生喊停。 “先上车。”易瑾恒伸手拿她肩上的包,侧身让她上车。 等她上了车,他关上了车门。 苏童很会看眼色,立即快步去另一边给老板开车门。 易瑾恒拿着榕榕的包去另一边上车,眸光无意中看到前方不远处,是个熟悉的身影,他眼睛微咪,随后上车。 车上,榕榕拿着手机,像是在想什么。 易瑾恒上车后看她:“想吃什么?” “都可以的。”榕榕低头看手机,没有看他。 易瑾恒目不转睛看她:“冯正来找你了吗?” “……”榕榕抬头看他。 “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了。”易瑾恒说。 “他正好经过我学校,随便聊了几句。”榕榕回答。 易瑾恒很清楚,冯正跟榕榕感情没那么好,他们之间绝不是那种会经常互相关心的兄妹。 而且冯正,也不是什么靠谱的好哥哥。 “有什么事让他来找我,你不要理他。”易瑾恒说。 榕榕微低头淡淡的回:“他是我哥,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自己解决的,不用麻烦你了?” 我们!你! 易瑾恒一下子有些脑子犯懵,这两个人称的区别从她嘴里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亲疏远近清清楚楚! 难道对他们来说,不应该冯正是那个‘你’,他和榕榕才应该是‘我们’吗? “榕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前面开车的苏童有些心惊肉跳,开车小心翼翼。 榕榕这才抬头看他,似乎没明白他的点,只好换话题:“不是说要吃饭吗?” 易瑾恒定定的看着她,她还是这么温温柔柔,眼神平静而安宁。 她像是压根不知道,刚才她说了一句多么刺到他心里的话! 那熟悉的慌又开始冒出来,连日的烦闷在持续的扩大,手指不由自主的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明明近在眼前,他只要伸手就能将她抱到怀里,却就是离她很远,自己也走不近,已然她拒之在门外。 “你也没说你想吃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干。 榕榕想了一下,看向前面开车的苏童:“苏特助,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被易太太点名,苏童受宠若惊:“那个附近有家云南菜馆,汽锅鸡,酸菜鱼都做的挺好吃的。” “听着好像不错的样子。”榕榕露出笑容,转头看易瑾恒,“那去吃云南菜?” 易瑾恒微沉着脸,眸光扫 了眼前面。 苏童刚还喜滋滋自己推荐的餐厅被易太太接纳,转眼就看到后视镜里易总投来的死亡眼神。 那眼神冷嗖嗖的,带着刀子,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让他寒毛直竖,瑟瑟发抖。 可明明是易太太问他的,易太太还对他笑了啊,老板不应该很满意吗? 苏童颤着声音:“易总,您看……” 易瑾恒沉声:“去吃云南菜吧。” “是,易总。”苏童暗暗松了口气。 这顿饭,苏童吃的胆颤心惊。 怎么说呢? 易总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当然,这些日老板心情一直不是很好。 点餐的时候,易总问易太太想吃什么? “苏特助来点吧,他不是熟悉这家餐厅么?”易太太很自然的看他。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总觉得易太太多看自己一眼,易总的脸色就沉一分。 易总将菜单给了他,他也颤颤惊惊的把菜给点了。 好几次,苏童恨不得立即退下,或者能隐身,这顿午饭他不吃也没关系,反正晚上在白云山庄有自助餐。 后来菜上来了,易太太就很安静的喝鸡汤。 他看自家老板几乎没怎么吃,唯一几次动筷子,也是给易太太夹鱼肉。 易太太像有心事似的,一直没怎么说话。 倒是老板,不时的看易太太,偶尔老板像是随意说起一个话题,易太太会淡淡的应和几句,然后空气再次安静。 易太太真的是他见过最能安静的人,别人不说话,她就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她吃东西很慢,沉浸式的慢条斯理,仿佛周围的一切跟她无关。 而老板呢,不吃东西,脸绷的很紧,注意力都在易太太身上,偶尔会易太太夹菜! 难道老板真的要离婚了! 这个八卦太恐怖了,他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后续! 这顿饭下来,苏童吃的食不知味,结了帐赶紧就借口去拿车。 榕榕是在担心哥哥冯正,她没借钱给他,却也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发了信息给冯正,问他到底遇到什么困难? 冯正没有回她。 吃完饭,瑾菲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儿? 得知她跟易瑾恒在一起后,就说会把礼服和首饰带到白云山庄去,他们在山庄汇合。 等出了餐厅,苏童把车开了过来。 两人刚坐上车,榕榕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您好。” “冯教授,您好,我是齐渊,您还记得吗?” 榕榕回过神:“齐导演,您好。” 易瑾恒转头看她。 电话那头的齐渊继续说:“是这样的,我们的记录片已经开始拍《老子》这一集的素材了,下周可以进行专家教授的采访录制,不知您哪天方便?” “我一叁五有课,二四都没课。”榕榕说。 “您看这样可不可以?周一晚上我请您吃饭,介绍咱们的制片及主持人陆琛陆老师给您认识,你们互相熟悉一下,周二正式开始采访录制。”齐渊说。 ------------------------------------- 你们要的男二出现了了,郑重声明一下:这个人物完全是根据榕榕的人设做的,没有任何原型,也拒绝跟任何明星主持人对号入座。 对象是易太太呢 陆琛?B台那个国民主持人? 榕榕从不关注娱乐圈,也极少会看综艺节目,对当下的偶像剧更是不感冒。 她会知道这个人,纯粹是偶然看了两本关于西域的旅行散文日志,书里图文并茂,以河西走廊为线,用散文的形式记下了河西走廊的人文及故事。 笔者的文笔很平实,照片也拍的很有故事感,里面记录的一些小人物也十分动人。 看完书后,榕榕才关注了作者叫陆琛。传播大学的副教授,B台卫星电视顶级制作人、主持人。 他制作及主持的几档文化类的综艺节目好评度极高,并且破圈引起了不小的风潮。 榕榕倒没想到,这个纪录片居然是他制作的。 “周一晚上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我一时候派车来接您吧。” “不用的,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过去就行。” 结束了电话,榕榕看齐渊很快把定位发了过来,是一家私菜菜馆的包间信息。 【齐渊】:冯教授,我把您的微信推给陆老师,他一会儿应该会加您,您通过一下可以吗? 【榕】:好。 榕榕刚结束了对话,一抬头就见易瑾恒在目不转睛看着她。 榕榕不解看他:“怎么了?” “我听你电话里是说……采访录制?”易瑾恒问。 “嗯,B台卫星电视有个导演前段时间联系我,他们在作一个历史人物纪录片,让我接受其中一集的专家采访录制。”榕榕淡淡的说。 “都没听你说过。”易瑾恒说完才回过神,这段时间他们在谈离婚,两人情绪都很绷紧,根本没机会聊对方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情况。 “……” 榕榕神色淡淡的,别说这段时间他们在谈离婚。就是以前他那么忙,也很少有时间谈到她的工作。 她甚至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刚刚评上了副教授? “B台卫星电视的纪录片,那岂不是全国人民都能看到。”前面开车的苏童忍不住赞叹,“易太太,您真是太厉害。” 不愧是能做总裁夫人的人!苏童心里感叹。 榕榕不好意思的笑了。 易瑾恒也露出笑容,他一直都知道榕榕是非常优秀的。读书的时候她就是优秀学生,硕博连读的时候论文也得过不少奖。 每次她取得一些成绩,他都会替她骄傲,听到苏童这么称赞她,瞬间心情变好,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笑意。 苏童从后视镜看自家老板的表情,不由说:“易总,等易太太的节目播出时,是不是可以组织全集团的员工看啊。” 易瑾恒浅笑:“可以……” “只是一个很冷门的文化纪录片,出镜时间也不会太长,真的没必要。”榕榕说。 “ 片名叫什么?”易瑾恒问。 “《智者》。”榕榕回答。 “苏童,你了解一下B台招商冠名是什么时候?看看《智者》这档节目需不需要冠名商?”易瑾恒沉声说。 “不要。”榕榕被他吓一跳,“你这样太夸张了!” “没事的,易太太。”前面的苏童连忙解释,“我们集团每年都会给一些综艺节目、电视剧冠名或者品牌赞助,这种文化类的节目冠名,特别有利于提升集团的品牌形象。” 易瑾恒的笑容渐深,从后视镜看了眼苏童,满满的赞赏。 榕榕觉得有些不对:“虽然如此,可是……” 苏童接收到老板的眼神,连忙继续说:“而且我们集团跟B台的合作关系一直都很好。易总,您前段时间不是还跟B台台长吃过饭?” “嗯,今年打算对B台的几个品质文化节目进行冠名。”易瑾恒淡淡的说。 “那等周年庆后,我再跟B台的广告商务对接一下。” “很好。” 榕榕头疼不已,只好告诉自己说,他公司的确有这方面的计划,对她这个准前妻要参与的节目顺便照顾一下而已。 正想着,她的手机亮了一下,榕榕滑开手机,是一条好友申请。 【陆】申请添加您为好友,备注信息:冯教授您好,我是陆琛。 榕榕点了通过,备注了他的名字。 随后陆琛发了一个文件夹给她,打开是视频素材和文档文件。 【陆琛】:冯教授好,我是陆琛,这是《智者》第二期老子的素材,您可以先看一下,有问题我们随时沟通。 【榕】:好的。 榕榕点开了视频素材,一个字正腔圆、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这里是河南省鹿邑县,据《史记》记载,春秋末年时期,老子在这里出生……” 视频里一个男人身着中式长衫,身形笔直,气质儒雅,站在老子纪念石像前,面对着镜头缓缓念出。 榕榕一下子被视频内容吸引,认真看起来。 易瑾恒不由看过去,目光也落在视频上:“这个是……” 榕榕头都没抬,注意力在视频上:“这是《智者》的制片发来的素材……” “这声音像陆琛啊?”前面开车的苏童说。 “你也知道他?”榕榕意外极了。 “谁不知道他,着名的制片人、主持人,我老婆是他粉丝。”苏童说。 易瑾恒把目光落在视频里主持人身上,再看榕榕专注的神色,脸色微沉。 “他是采访您的主持人?”苏童开始激动。 “是啊。”榕榕仍十分认真的看着视频。 “我老婆可喜欢他了,见谁都要安利,说他是宝藏主持人,行走的文化字典,情商很高,说话风趣幽默,光听他讲故事就能听一年。”苏童说。 榕榕笑了,不过也很认可:“他的文本写的很好,表达也非常有吸引力。” 易瑾恒看她水眸泛着光彩,脸色更加沉冷。 “我老婆还买了他的书,喜欢的不行,还逼着我看完了。她要是知道您能上陆琛的节目,还能面对面采访,一定羡慕死了。” “我也看过他的书,是很好的。”榕榕说。 易瑾恒听这话,幽幽的问:“他真有那么好么?” 榕榕认真的解释:“他的文字很平实,没用华丽的词藻堆砌,阅读起来很舒服,文字的画面感很强。他书里所有的照片全是他自己拍的,色彩、光线都很棒,故事感很好。” 易瑾恒是第一次听榕榕这么夸一个人,他捕捉到的字眼信息全是舒服,很强,很棒,很好。 而对方,还是个男人。 他忍不住仔细回想,榕榕有多久没有赞美过他了? 他只记得在学生时代,她总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他不论做什么事,她都会说学长是最厉害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莫名的,胸口闷闷的有些酸疼! “不知道能不能要到他的签名?”身为第一总裁特助的苏童头一回忘记观察老板反应,沉浸式跟总裁夫人聊自己老婆的偶像。 “我们约了吃饭,应该没问题的。”榕榕很爽快的答应。 “你们这么熟了,这么快约一起吃饭?”易瑾恒声音紧的不行。 榕榕:“刚加上微信,因为下周就要采访录制,导演说见面先熟悉一下。” 易瑾恒:“……” “那真是太好了?易太太,我跟我老婆说一下,让她把书给我,签名就拜托你了。”苏童激动的说。 “好。” “苏童。”易瑾恒突然开口。 “易总,怎么了?” “你下半年的计划做了吗?”易瑾恒沉声问。 “啊。”苏童有点懵,“您说月底才要用,所以……” “下周一给我。”易瑾恒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的不行。 “下周一!”苏童差点跳起来,“易总,这周末是周年庆,我要负责招待……” 易瑾恒眼睛微咪:“所以你没有时间完成这个工作?” “当然不是。”苏童从后视镜看易瑾恒,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他很清楚,老板越平静的时候,下面就越波涛汹涌。 “下周一下班前,我一定交给您。” “嗯,要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知道吗?”易瑾恒满意的点头。 苏童欲哭无泪:“是,易总。” 榕榕没注意他们的对话,刚把视频看完,她滑出跟陆琛的聊天对话框。 【榕榕】:陆老师,素材看完了,拍的很棒。 【陆琛】:好高兴能得到冯教授的赞美,期待我们周一的会面。 【榕榕】:嗯,好的,期待。 榕榕聊天,并没有任何避忌。易瑾恒在旁边,看她专注的神色,也看到她打出来的期待两个字。 易瑾恒突然说:“你们约的什么时候吃饭?” 榕榕:“下周一。” 易瑾恒:“我陪你去?” 苏童本来还在要连夜加班的悲痛之中,听到老板这话愣了一下,仔细回想老板的行程,他记得易总的行程非常的满,特别是每周的头叁天。 榕榕:“不用了,只是吃个饭而已。” 易瑾恒:“你跟电视台合作,是不是应该要签一个合同?” “……”榕榕没想那么多,连忙打开陆琛发来的文件事,里面果然有一个合同文档,是一个劳务合同。 她不太会看这些,不由皱眉。 “把合同发我,我给你看看?”易瑾恒语气关切。 榕榕想他是法学出身的,嗯了一声,将文件转给了他。 易瑾恒拿出手机打开合同,滑动着文档边看声音越发低沉温柔:“跟媒体打交道还是有些复杂,这个合同要仔细研究一下,你多带一个人去会比较好。” “你真的有空?”她记得他平时真的非常难,很难挤出时间。 苏童很想大声说,易总,你没空!你有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而且是跟欧洲分公司的高管,非常非常的重要。 “嗯,我下周都有空。”易瑾恒沉声说,“你录制是什么时候?” “下周二。” “正好我有时间,我陪你一起录制。”易瑾恒说着,握住她的手。 苏童觉得此时的易总有些魔幻,那神色有些似曾相识。 每次他陪易总参加一些大的商务谈判,看他跟那些大佬,常常是不动声色,云淡风轻,有时候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把局面转到完全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他常常感叹,掌管这么大集团的老板果然不是简单人! 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只是对象是易太太呢! 隆重的仪式 到了白云山庄,瑾菲的电话就来了,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亲自到门口来迎他们。 因为榕榕要化妆换衣服,时间快来不及了,顾不得跟她哥说话,瑾菲拉着榕榕就走。 化妆的时候,瑾菲在旁边跟她讲晚宴的流程。 “首先是出场,主持人念完开场后,你挽着我哥一起出场。你俩的衣服我已经给你们搭好了,从入口到宴厅中间大概是十五秒的时间,等到舞台中央停顿十秒……” 榕榕由着化妆师给自己化妆,听着瑾菲拧眉:“需要这么隆重的仪式吗?” “这可是我们集团的周年庆呀!”瑾菲看榕榕一脸不解,便解释,“咱们集团成立的时间长,往年只是办办年会,这次的周年庆是十年来第一次。这次连主持人,都是闻袆这样的专业主持人。” “……”榕榕有些懵。 瑾菲继续给她对流程:“随后是我哥会讲话,然事有媒体过来给你们拍照,我安排的都是关系好的媒体,你可以放心。” “……”榕榕有些懵,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接是开演嘉宾助兴,跟你说哦,来表演的是集团旗下传媒公司顶流孙浩一。算了,你不关注这些,肯定也不认识。”瑾菲笑。 榕榕脸色越来越苍白。 “第二重要环节是开舞,到时候你换上这套酒红色的低胸鱼尾礼服,跟我哥一起开舞。” “……” 榕榕早几年参加过寰宇的一些场合,那些都不怎么需要她,有时她只需要在梁昱和菲菲身边就好,连应酬都不需要,她没想到这次的周年庆是这样的。 “后面会有一些公司高管、员工过来给我哥敬酒,你不想喝不用喝,由我哥应付。” “你说有媒体拍照,今天的酒会会发到新闻媒体上去,是吗?”榕榕问。 “当然啊,我安排了摄影师,所有的媒体也都打好了招呼,公关文案都要在我这儿过目。一会儿我再安排给你拍一组照片用来做物料,反正总裁夫人一定要美美的。” 瑾菲都想好了,她不仅要把榕榕姐拍成仙女,让所有知道总裁夫人是何等绝色。等她露面,别人对她的家世履历也会十分好奇。 榕榕姐和她哥的爱情故事文案她都写好了,青梅竹马,从校园到婚纱,高学历高智商的双向奔赴的绝美爱情。榕榕姐的履历本来就非常耀眼,只要一发出去,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瑾菲将这些都非常详细的跟榕榕说。 榕榕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结婚十年,她极少陪易瑾恒出席公众场合,易瑾恒本身也是个非常低调的人,不允许外界扒他的新闻。 知道她老公是易瑾恒的,除了很近的亲戚,她几个好友同学,最早参加过她婚礼的几个老师教授外,别人是不知道的。 这些年她一直隐藏在背后,她其实很满意这种状态 可是今夜之后,她的身份公开,她的学生同事们只怕都会知道。更重要的是,她要离婚呀? 公开了之后,她还能离成婚吗? 榕榕几乎不敢想。 “榕姐姐,你怎么了?”瑾菲看榕榕的神色不对。 “菲菲,你能帮我把你哥找来吗?”榕榕突然说。 “找我哥做什么?” “我有些话跟他说,你找他来好吗?”榕榕说。 “他这会儿应该在接待客人,这次周年庆,国内相好的大集团公司老总都会来。”瑾菲想了想,蹲到她面前,“你是担心一会儿酒会出场吗?其实不用怕,你挽着我哥就行。” 榕榕看着瑾菲:“我现在想见他,有重要的话想跟他说。” 瑾菲神色一怔—— 易瑾恒正在商务厅跟人聊天。 在坐的,除了他玩的好的几个发小外,还有合作很密切有共同投资的合作伙伴。 大家借着这个机会,一方面给他面子来贺寰宇周年庆,另一方面也是坐在一起聊聊,看近来有没有好项目一起做。 聊的正欢时,苏童轻手轻脚的进来,在易瑾恒的耳旁低语几声。 易瑾恒脸色微变,跟大家说了声失陪,出去。 白云山庄是比较有名的五星度假山庄,后面是森林公园,养了不少观赏的动植物,建造了规格极高的人工温泉。 这里配套设施极完备,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寰宇集团将白云山庄包了下来,工作人员凭工作证出入,与会嘉宾凭邀请卡入场,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此时天开始擦黑,易瑾恒由苏童引着了一间小的招待室,里面坐着的是冯正。 易瑾恒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榕榕学校门口看到冯正就留了心眼,让苏童马上去查冯正的近况。 没想到的是,冯正也在学校门口看到来接榕榕的易瑾恒。 前些日他无意中听到母亲说寰宇集团在搞周年庆,在密云的白云山庄举办,问他们要不要参加? 冯正在榕榕那儿没有拿到钱,没办法,他还是得来找易瑾恒。 冯正在骨子里是极讨厌易瑾恒的,在他看来,易瑾恒不过是出生比他好,才有现在的成就。 他们曾经是高中同学,自己是云云众生的普通人,而易瑾恒是耀眼夺目的焦点。 偏偏这个人还跟他交集越来越深,从他爸妈的得意门生到他的妹夫。 如今他的人生越来越失败,而这个人成了遥不可及的大人物。 冯正本来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抓着头发,神情颓废。一看到易瑾恒进来,立即站了起来。 “我找你有事情。”冯正的语气不太好。 “说。” “我要一笔钱。” 易瑾恒一点不意外:“多少。” 冯正想了想:“五百万。” 听了这话,易瑾恒冷笑:“五百万够吗?” 冯正脸色僵硬,易瑾恒的冷笑刺疼了他。 “我给你一千万怎么样,能让你解决你的麻烦吗?”易瑾恒再问。 冯正听到一千万,瞳孔一缩。 易瑾恒的眸光冷冽无比:“一千万够你去疏通关系吗?” 冯正脸色瞬间难看之极,他突然意识到易瑾恒知道所有的事——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出事「Рo1⒏red」 是啊,也不可能瞒得了易瑾恒。 冯正早几年跟朋友合开了一家物业公司。寰宇集团旗下寰宇地产发展的很快,开发了无数的楼盘。 冯正便私下找了易瑾恒,想要寰宇地产下面的房产项目来做。 易瑾恒知道冯正的事业一直不太顺,不想榕榕和老师他们操心,他督促冯正把公司资质办齐,便将几个不错的楼盘物业交给他做。 一开始冯正做的还行,可没两年他引入了新的合伙人,业务也越做越杂,物业管理就越来越敷衍。 双星电子大厦是寰宇其中一个批给冯正做的项目,上个月突然电路故障,险些发生火灾,排查之后发现是消防问题。 随后审查,一发现冯正居然有两年没有做双星大厦的消防年审。 双星地产的老总来找易瑾恒告状,易瑾恒下令公事公办,收回批给冯正的所有项目。 这是个大雷,易瑾恒以为冯正一定要来找自己,谁想他居然没来。 不过很快他公司其他项目和业务连续爆雷,公司税务也做的一塌糊涂,不少项目合作方催债,还提起诉讼告他。 连续出事 ,连工商局也开始注意他了,他快撑不下去了。 “你借我一千万,其他我会自己解决。”冯正说。 “给你一千万没问题,你要按我说的做。”易瑾恒说。 “什么?” “马上结束你那个公司,宣布破产。立即跟所有对你提出告诉的合作商和解,谈妥赔偿方案,认缴工商局的所有罚款和税款。涉及多少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是你要按期还本金和利息。”易瑾恒说。 冯正睁大眼怒视易瑾恒:“我经营其正这么多年,哪怕现在经营不善,也是我多年的心血,你现在让我破产?” 易瑾恒冷声:“一艘烂掉的破船,没有必要存在。” 冯正一脸恍然:“我明白了!易瑾恒,你是故意的。你让双星收回给其正的所有项目,就是逼我走到这一步,对不对?” “冯正,我给你的是最佳方案。”易瑾恒眼神越来越冷:“还有,不要再找榕榕,你想明白了打电话给苏童,他会安排律师给你处理这些事,明白吗?” 说完,易瑾恒转身出去。 冯正脸色青黑,盯着易瑾恒离开的背影。 苏童找来保安,对他小声的嘀咕了几句,保安看了眼冯正,连连点头。 …………………… 榕榕刚化完妆,也换了礼服。 “榕榕姐,我哥这会儿估计很忙。”瑾菲看了看手表,“酒会马上开始了,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 “菲菲,其实我……” 榕榕刚要说话,没想电话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杨怡君有些急:“榕榕啊,你现在在密云是吗?” “嗯,怎么了?” “你爸突然晕倒了,身体在抽搐,说不出话,也人不能动,我……。”杨怡君声音打着颤,压抑着哭腔。 榕榕脑海一片空白:“您打120了吗?” “打了,120在来的路上。我给你哥给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实在没办法才……”杨怡君说。 “妈,您别急,让爸躺着,保持空气流通,先别动他,等医生来。我现在赶过来。” 榕榕快步往外走,瑾菲跟上。 “榕榕姐,怎么了?” “我爸晕倒了,我得马上去医院,菲菲,你能帮我联系到车吗?”榕榕快步的往外走。 “去停车场,那边的人可以安排车。”瑾菲连忙点头,拿出手机边按电话,“我打电话给我哥,让他陪你过去。” “不用了。”榕榕脸色苍白,十分急切,“今天周年庆这么重要,他不能缺席的,你帮我跟他说一下,好吗?” 榕榕本穿着高跟鞋,踩的脚疼还不方便,索性脱掉了高跟鞋,人已经到了电梯边。 “那我跟你去吧。”瑾菲很不放心榕榕姐一个人去。 “不用,这里也离不开你,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榕榕已经迈进电梯。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瑾菲也很慌,她下意识的觉得应该快些找到她哥才行。 见电梯关了之后,她往商务厅方向跑去,正好遇到了梁昱和易默擎过来。 “菲菲,你怎么在这儿?榕榕呢?” “妈,你看到我哥了吗?”瑾菲一脸着急。 “他应该在应酬客人,你这急急忙忙,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回事,打他电话也不接。”瑾菲看着手机,越来越着急,一抬头看到她哥远远的过来,立即过去:“哥,刚才杨姨打电话,说冯叔叔晕倒了,形势很危急。” 易瑾恒脸色大变:“榕榕呢?” “榕榕姐先走了。”瑾菲说。 易瑾恒二话不说,大步朝电梯走去。 梁昱和易默擎立即跟上,梁昱追上去:“瑾恒,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看看。”易瑾恒不停的按电梯,电梯不上来,他越发焦急。 “还不知道病情样?你先别急。”梁昱拉住儿子。 “妈,听杨姨电话应该很严重,我榕榕姐都吓的全身发抖。”瑾菲哆嗦的担心的不行。 易瑾恒一听瑾菲说榕榕吓的全身发抖,更加急切,电梯显示的数字在往上爬,马上就到五层来。 此时负责酒会前场的姚沁然过来:“易总,酒会开幕时间到了,要现在开始吗?” 梁昱拉着儿子说:“这样吧,瑾恒,派个人跟着榕榕去看一下,我也联系一下怡君看你岳父的病情,你先开幕酒会再说。” 今天是集团四十周年庆,有很多重要的宾客还有媒体。易瑾恒身为集团总裁,是酒会的绝对主角,不能走开。 此时电梯已经开了,易瑾恒没有犹豫,看向父亲:“爸妈,这里交给你了。” 梁昱拉住儿子,语气强硬:“瑾恒!我知道你担心你岳父,你想想这可是集团的四十年周年庆,这么重要的场合,那么多重量级的客人,还有媒体也会报道。你怎么能缺席?这样,我和你爸现在去医院,你……” “妈。”易瑾恒沉下脸看母亲,“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干涉我和榕榕的事!” 梁昱一愣,儿子的眼神太吓人了,让她手抖了一下。 易瑾恒看:“再重要的宴会都不可能有榕榕重要,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可能让她独自面对这一切。”他顿了顿,深深看着父亲,“爸,你可以帮我吗?” 易默擎一下子领会了儿子的眼神:“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梁昱震惊的转头丈夫 。 姚沁然则十分迷惑,不敢开口。 瑾菲连忙说:“哥,你快去停车场追榕榕姐,应该能追得上,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们。” 易瑾恒点头,关上电梯离开。 …………………… 晚夏的密云,吹着冷风。 停车场很空旷,不明有车子进来或者出去,发现轮胎擦地面的声音。 榕榕穿着礼服,一到地下停车,凉风吹开了她的裙摆和长发。 榕榕还光着脚,站在停车场的车道旁,她急切的等着山庄的人送车过来。 虽然冷,虽然慌,榕榕仍强令自己冷静。 她爸爸这两年身体状态确实不太好,去年体检便是有高血压和脂肪肝,心脏也有问题。 爸爸又爱喝酒,这么多年连烟都能戒,酒却始终戒不了,一直是她和妈妈的心病。 没想到,今天却出事了。杨怡君打来电话,说他们已经坐上了救护车,在去医院的路上。 榕榕平静的安抚母亲,说她也马上赶过来。 杨怡君:“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这么缺席,没事吧?” 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在管她这些事。 榕榕低声回:“没关系的。” 寒风吹了过来,她也不觉得冷。 终于车来了,停在她跟前,榕榕连忙去开车门,对前面的司机说:“麻烦去安贞医院。” “好的。” 司机刚要发动车子,却见前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司机连忙踩刹车。 榕榕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时,随后打开了,易瑾恒身着西装礼服,微喘着气息出现在她面前——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我在 榕榕绝不会想到,这个时候易瑾恒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 易瑾恒很快上了车,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立即开车, 易瑾恒先去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冷,又看她穿着礼服,肩膀露在外面,脚还光着。 易瑾恒皱紧了眉头,脱下了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 榕榕还没有从他突然出现的震惊中缓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我现在就给医院打电话,爸一定会没事的。”易瑾恒握紧她的手,另一手拿出电话。 易瑾恒先按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 “方院长,您好,我是易瑾恒……” 易瑾恒联络的是安贞医院的院长,他语速不快,却非常有效快速的沟通。 “那就麻烦你了。” 迅速结束了这个电话,他又打电话给杨怡君。 “妈,是我,瑾恒。……我联系了安贞医院的院长, 一会儿他们会在医院门口迎你们,方院长会安排最权威的心脑外科医生给爸会诊。嗯,我和榕榕正赶过来,您别急,我们很快就到……” 那头的杨怡君听到易瑾恒的声音时,几乎哭出来,等结束了电话,看着躺在救护床上的丈夫,心总算稍稍定下来。 黑色的轿车正往北京城区驶去。 车内,榕榕正目不转睛看着他。 “吓到了。”易瑾恒还盯着她光着的脚,“连鞋都不穿。” “那高跟鞋穿着脚疼,不方便走路。”榕榕哑着声音下意识的接他的话。 易瑾恒低头,看到她脚踝都磨红了。 “回头我跟菲菲说,再不让你穿高跟鞋了。”她平时学校家里两点一线,都只穿平板鞋或者休闲鞋,几乎不带跟的。 榕榕倒不在意这个,只低声问:“你这样离开,酒会怎么办?” 易瑾恒:“是有点麻烦。” 榕榕连忙说:“要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应付。” “榕榕!”易瑾恒神色一正,低头捧起她的脸,她明明吓的脸色苍白,身体都在颤抖,却这到平平静静,还说要自己面对。 他心脏阵阵的紧缩,低声说:“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是不可依靠的人吗?” “这个周年庆很重要,我想……” “你是我的妻子,你觉得你有事,我还会去管那所谓的酒会吗?”易瑾恒沉声说,“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吗?” “我……” 她现在又乱又麻又慌,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爸才退了没几年,积威还在,他应付绰绰有余。”易瑾恒解释。 看她只是低声应了一下,将她紧抱在怀里:“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先想到我,依赖我,知道吗?” 榕榕搂紧他的腰,将脸埋到他怀里。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安贞医院门口,易瑾恒安排了人过来接应,还送来一双鞋,是她的尺码。 “先把鞋穿上。”易瑾恒接过白色的平板鞋,他先下车,缓缓蹲下身,让榕榕把脚伸出来,他给榕榕穿上了鞋。 送鞋的是寰宇的一个员工,看到自家老板居然蹲下身给人穿鞋,一时间也有些风中凌乱。 两人进去时,冯昌民已经开始手术了。 杨怡君脸色苍白,一脸憔悴的在外面等,看到他们赶来立即站起来。 “榕榕,瑾恒……” “妈,爸怎么样?” 杨怡君颤抖着声音:“医生说你爸脑子里有根血管爆了,现在正在做手术……” 榕榕听了身体一僵,很快冷静下来,轻搂着母亲安抚。 杨怡君拭着泪:“我早劝他,要把洒给戒了,他就是不肯,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易瑾恒安抚岳母:“妈,你先别急,安贞医院的几个心脑外科医生都很权威,有他们给爸做手术,不会有事的。 ” 杨怡君看向瑾恒,从在救护车听到瑾恒的声音,她的心心就定了很多。 榕榕扶着母亲到旁边坐下。 “你哥也不知道去哪儿 了?电话又打不通。”杨怡君忍不住说。 听到这话,易瑾恒神色一黯。 榕榕给妈妈擦眼泪,轻拍妈妈的背。 “幸好有瑾恒在,不然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杨怡君说着忍不住又哭出来。 正说着,医院院长过来了。 易瑾恒迎过去,院长简单的解释了病情。 冯昌民现在的情况确实很凶险,是脑动脉溢血引起的休克中风,好在主刀的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 院长表示,会全力抢救的。只不过手术时间比较长,要十几个小时。 易瑾恒让医院安排一间VIP房让杨怡君和榕榕休息。 “榕榕,你陪妈去睡一会儿。” “可是……”榕榕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 “我在这儿呢,放心吧。”易瑾恒安抚她,“你们哪怕眯一下,明天早上爸醒来,才有精力照顾爸。” 榕榕看母亲确实疲惫不堪,于是劝母亲去休息。 到了休息室,杨怡君躺下,依然没办法安睡,不停的算着时间,不知道手术会不会有结果。 她再次打电话给冯正,依然是打不通。 榕榕安抚着母亲,终于杨怡君迷迷糊糊的睡去。 易瑾恒过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榕榕立即迎上去:“我爸手术……” “还没结束,我让苏童在那儿盯着。”易瑾恒看她脸色苍白,轻搂着她,“你怎么不眯一会儿?” 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脑子里崩着一根弦,闭上眼全是她爸。 “肚子饿不饿?” 榕榕摇头。 易瑾恒拉着她坐到旁边,拆了一盒牛奶:“你忘了自己有低血糖吗,喝点牛奶。” 榕榕接过,小口小口的喝。 易瑾恒又拆了一盒面包,掰开一块块给她吃。 榕榕吃着吃着,眼眶莫名就湿湿的,她也不说话,就细细的嚼。 易瑾恒看她这么安静的哭,哪里受得了,将她紧紧抱到怀里。 “别怕,榕榕,别怕,我在……” 榕榕脸埋在他的怀里,哭泣声这才出来,好小声在他怀里低泣着:“我会不会没有爸爸了?” 易瑾恒只感觉有只手将他的心脏纠住,他将她抱更紧:“不会的,爸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凌晨五点手术终于结束了。 手术很成功,只是冯父到底年纪大了,先转到了重症病房观察。 易瑾恒让苏童送杨怡君回家收拾换洗的衣服东过来。 随后易默擎、梁昱和瑾菲过来了,得知冯昌民没事,松了口气。 原因简单「Рo1⒏red」 “没事就好。”梁昱语气温和的说,关切的看着榕榕,“榕榕,照顾你爸爸固然重要,但是自己也要注意休息,知道吗?” 榕榕点头。 随后他们又提到昨晚的周年庆。 易默擎主持的周年庆,一切还算顺利。只是现在寰宇的大老板是易瑾恒,他突然消失还是让不少人关切。 周年庆还有两天,特别是今天晚上还有庆功颁奖会,易瑾恒绝对不能再缺席了。 过去几年集团取得了不少成就,今晚的颁奖会,要给不同的部门、团队,各区公司嘉奖。 榕榕立即说让他去吧,现在爸爸手术成功没有大碍。她还打电话给白岚,白岚一会儿就能过来。 “我等爸醒来再走吧。”昨天晚上榕榕哭那么伤心,易瑾恒多少有些不放心。 梁昱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什么。 易家人没留多久就走了,杨怡君都没来得及跟他们照上面。 杨君怡和白岚一起过来的,听到易家人来过,只点了点头。 快中午的时候,冯昌民终于醒来了。 医生来看过,说既然已经清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再重症病房观察一天,应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 榕榕便让易瑾恒赶紧去密云,白岚也表示这两天都没事,会在这儿照顾。 易瑾恒这才要走。 走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轻搂着她:“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榕榕点头。 “晚一点我再过来。” 榕榕连忙让他不要过来,他昨晚也是一晚没睡,能休息的话她希望他能好好休息。密云到城区近两个小时,来回太辛苦了。 “那你也要休息。”易瑾恒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跟苏童离开。 随后榕榕让母亲也回去休息。 白岚也劝杨怡君,说她会在这儿一直陪着榕榕。 杨怡君想了想,想自己休息够了才能来替榕榕。 易瑾恒安排了VIP病房,在榕榕给父亲简单的擦手和脖子后,跟白岚在病房休息。 “你哥还没有消息?” 榕榕摇头,打电话没人接,发了信息也一直没有回。 “你哥真的是……”白岚都不想说了,太不靠谱了。 榕榕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只想爸爸能没事,别的都不重要。 “榕榕,你躺床上眯一会儿吧。” 她一直没睡,看着十分憔悴。 榕榕确实想睡一会儿,其实身体已经很累了,但怎么都睡不着。 白岚从高中就跟榕榕是同学,太了解她了,榕榕这会儿心里有事儿,不仅仅是因为她爸的病情。 “你在想易瑾恒,对不对?”白岚问。 榕榕点头。 “榕榕,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你和易瑾恒的CP粉吗?”白岚说。 榕榕不由看她。 “你上大学那会儿喜欢易瑾恒,其实我心里不太看好,总觉得这样追逐得来的爱情,不太牢靠,一直担心你受伤害。可是我又了解你,你心里认定的事情,谁阻止都没用。” 榕榕淡淡一笑,那个时候她的心智极为坚定,没有人能劝得动。 “后来你回国,突然说怀孕,然后结婚,我当时有些懵。你的婚在王府井饭店那边办的,我是你唯一的伴娘。” 白岚淡淡的回忆。那是一场让人印象深刻的婚礼,低调不失奢华。 易瑾恒的爷爷那时候还在,他叔叔又是军区的。整个婚礼都偏中式,有拜堂、敬茶等仪式。 易瑾恒的爷爷非常喜欢榕榕,送了她一套翡翠头面,说是易瑾恒的奶奶当年的陪嫁,榕榕戴上的时候,还蛮惊艳蛮震憾的。 而来的客人,已经不能用富贵来形容。特别是易家这边的客人,有军方的有政府的,排面很大。 不少人过来给榕榕说话,给她送礼物,榕榕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榕榕那时很小,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白岚就更不用说了,她还是个学生。 连杨怡君都很紧张,生怕女儿会出错。 易瑾恒大概感觉到也的无措,大部分的时候都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抚她的不安,陪她应酬着那些陌生的客人。 那时白岚开始对易瑾恒有很大的改观,觉得他对榕榕其实是不错的。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可以走长久。我刚到企鹅站的时候,压力很大,新公司新环境,同事之间非常的卷。易瑾恒坐上寰宇总裁有一年多了,从外界不看好,到渐渐稳定了局势。那时几乎所有的财经新闻,都想做他的专访,可是没有人能约得到。” 榕榕看向白岚,听她继续说。 “你那时说他非常忙,你常常很多天看不到他,我本想让你帮忙,看能不能约到易瑾恒的访问,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太想在新公司干出点成绩。于是我大着胆子,给他发了一条想做采访的信息。” 榕榕回想有那么一回事,但印象不深。 “过了两天吧,都没有回信,我以为石沉大海不太可能了。谁知第叁天,他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易瑾恒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那次采访稿登出来,我们站爆了量。” “……” “这是易瑾恒这些年接受的唯一一次面对面的采访,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你的闺蜜,我们没有这个机会。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决定做你们的CP粉的。” 榕榕沉默。 “我总感觉易瑾恒应该是爱你的,至少每次遇到关键的事情,他都没有缺席,对不对?” 榕榕点头:“他对我爸妈也不错,只要有空,只要他回来了,总会抽点时间去看我爸妈。” “我在想,会不会你们之间缺乏沟通呢?你看这次,周年庆这么重要的晚宴,他还是选择陪在你的身边,我真的觉得他是在乎你的。”白岚说。 榕榕眼眸无比清明,淡淡的苦笑:“其实原因很简单,他的在乎只因我是他的妻子!”——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等你 “他六岁前过的是单亲生活,后来回国跟着他爷爷住过一段时间,他爷爷为了锻炼他,又让他跟他叔叔在军营里住过好长的时间。他一直认为,他妈妈在离婚后生下他却又不好好照顾很不负责任,一直以来他跟他爸妈的感情都不好。” “他是在他爷爷和叔叔那里,体会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责任和担当。” 白岚有些震惊,这些是榕榕没有跟她说过的。 “你看菲菲跟他感情很好对不对?他妈妈生下菲菲后,没多久就去参加非常重要的设计大赛,他爸爸更不用说了,一直在忙于工作,是瑾恒带大的菲菲,菲菲有什么事跟她哥说,多过跟她妈妈。 ” “他并不想回寰宇,可他又深深的知道,寰宇是他要承担的责任,他这辈子都避不开。当他决定接受时,他就要做到最好。” “你真的好了解他。”白岚不由说。 榕榕苦笑,她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不要这么了解他,只要糊涂一点,她都能快乐许多。 “对他而言,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责任。他爱的不是冯榕榕这个人,而是他妻子这个身份。他一直努力想做的跟他爸妈不一样,可是他又不受控制的复制着他爸妈的行为。” 榕榕说着眼眶湿润,她连忙去抹泪水。 “很多次我都跟自己说,要不算了,不要离婚了。他给我钱花,给了我很大的自由,关键的时他会承担他丈夫的责任,这已经够了。当初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想跟他在一起而已,为什么要的越来越多。” “榕榕……”白岚鼻头泛酸,心疼极了。 榕榕继续说:“中国多少家庭不是这样,可能还没有我好,不也一辈子过去了。我不能什么都要,对不对?” 白岚沉默,她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 在她看来榕榕过的是神仙富太太的生活,只要不想太多,就能过好。 “要是我能不爱他就好了。”榕榕轻叹一声,“如果我不爱他了,可能我就不会在意那么多东西,我也能在这段婚姻里过的自在些。” “可是我还爱他,我真的很怕,怕我有一天会变成怨妇,我怕我会埋怨他,埋怨身边的人,甚至埋怨曾那么深爱他、追逐他的我自己。那样的我,岂不是太可悲太可笑了吗?” 白岚心疼的抱紧她。 “那现在怎么办?你现在怎么离婚,易瑾恒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会同意离婚啊?” 这次冯父出事,他一直陪着,安排医生、病房,撑起了一切。这种情形她要是说离婚,杨姨就不可能同意。 “……” 是,这是榕榕更害怕的地方。 昨晚他出现在她面前,陪她到医院,他有序的张罗着一切。 她发现自己心软了,她早跟自己说过,以后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再依赖他了,她居然还是会依赖他的怀抱。 母亲更不用说了,在她眼里易瑾恒比她的亲儿子来得重要多了。 今天他虽然走了,还把苏童留下来了。 苏童还问她,要不要去安贞一号休息,他可以在这儿看着,反正还有护工。 那一刻榕榕猛然醒悟,易瑾恒从来没有把她提出的离婚当一回事。 不仅如此经过这件事,她以前所做的根本白废,他已默认为他们和好了。 她本以为时间长了,他会想明白。 现在看来,他能想明白吗?而她这样等下去,真的会有结果吗?会不会又要陷入过去无止尽的循环之中呢! 下午,冯正终于出现了,榕榕注意到他穿的还是昨天见她时的衣服,下巴还有淤青,像是受过伤。 杨怡君当场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问他去哪儿了。 冯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脸色很难看。 “你知道你爸差点死了吗?”杨怡君痛哭的叫骂。 冯正眼眶赤红,露出愧疚的神色。 “要不是有瑾恒,我真不敢想,我们会怎么样?”杨怡君痛诉道。 一提到易瑾恒,冯正的脸色一下变了,他冷笑:“你既然有易瑾恒这个好女婿,还要我这个儿子做什么?” 说完,冯正转身离去。 “哥。” 榕榕看她哥这么走,连忙去追他。 终于在医院外追到他:“哥,你去哪儿?” “你有易瑾恒这个好老公,还要问我去哪儿吗?” 榕榕稳住情绪,放软语气:“哥,你到底发生会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冯正冷笑看榕榕:“冯榕榕,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是唱双簧吗?易瑾恒唱红脸,你唱白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榕榕糊涂极了。 “我什么意思?易瑾恒让双星的人收回批给我的项目,逼我陷入绝境。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求他,找他借钱吗?” 榕榕呆若木鸡:“你找他借钱了?” “对,我如他所愿去找他,而他也称心如意的高高在上羞辱了我。”冯正冷笑,“现又在爸妈面前扮好女婿, 在你面前做好丈夫。他一直都是这样,目空一切,从来都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榕榕,你别以为他有多看得起你,你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个附属品、摆设罢了,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吗?都是假的!” 说完,冯正扬长而去。 榕榕看着兄长离去的背影,久久未动。 …………………… 到了周日下午,寰宇的周年庆才完全结束。 上车时,易瑾恒十分疲惫,捏了捏眉心。 “我来接您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一下冯叔叔,他已经可以吃一点流食了,医生说情况良好。”苏童边开车边说。 易瑾恒嗯了一声,拿出手机给榕榕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榕榕才接。 “榕榕,我一会儿就到医院。” 电话那头的榕榕无比平静:“我回家了?” 易瑾恒嘴角上扬:“安贞一号吗?那我现在回家。” “不是,是青藤中学。”榕榕的声音透着淡淡的温柔,“你还记得青藤中学的那个操场吗?你高中时经常在这儿跑步。” “嗯。” “你来学校吧,我在操场等你。”榕榕说。 易瑾恒有些奇怪,但没多想,跟苏童说:“开到青藤中学。” 易瑾恒赶到青藤中学时,已经是傍晚,他直往学校操场而去。 今天是周日,有不少住校的学生赶回学校,叁叁两两的在操场散步,打闹,聊天。 易瑾恒穿着长长的风衣,四处搜索榕榕的身影。 榕榕正坐在足球场旁看台的石梯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那些打闹的学校,脸色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看到了她,易瑾恒露出笑容,大步的走过去。 “榕榕!” 榕榕转过头,见他大步的朝自己走来。 事不过三(猪猪加更) 太多的回忆在榕榕的脑海中浮现。 十二岁的自己,青涩单纯,遇到一个向自己迎风而来的少年。 他穿着白色的圆领衬衫,不那么好看的蓝色校服裤,他刘海很长,皮肤白皙,眼睛明亮,跑起来时步伐矫健。 后来他现在她家里,露出和煦的笑容,声音温暖的叫她小学妹。 那时的他,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榕榕想,她对他太多太多的爱,都始于这个学校,这个操场。 “你怎么这儿?冷不冷。”易瑾恒坐到她身旁,去握她的手。 榕榕没有让他握,手依然撑着下巴,看着操场上打闹的学生:“他们玩的可真开心……” 易瑾恒也看了眼操场的学生:“做学生,还是很快乐的。” 榕榕转头看他,不由缓缓露出笑容。 “怎么了?”易瑾恒有些不对劲。 榕榕收起笑容,缓缓的开口:“瑾恒,你爱我吗?” 易瑾恒先是一愣,然后笑:“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你还问我这个问题?” “其实十年前,我就想问你这个问题。”榕榕平静的陈述,“可是那时候我还有点胆小,不太敢问,我怕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可能会失去你。” 易瑾恒缓缓收起笑容,目不转睛的看她。 “我们在德国的时候那么快乐,你对我那么好,连岚岚都说,你是非常好非常好的男友,我内心里其实挺害怕失去你的。所以当年在我发现自己没有怀孕,妈妈要求我先瞒着你到婚礼之后,一向都坚持原则的我,妥协了。”榕榕说完眼角滑出一滴泪,她连忙抹去。 易瑾恒听着这话,微沉下脸。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一直看着我们撒谎,你不动声色的配合着完成婚礼,接受大家给你安排好的身份,做我的丈夫,你爸妈的儿子,做寰宇的接班人。” 易瑾恒深吸了一口气:“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榕榕。我没有怪过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是,那件事过去了,对你来说早就不重要了。”榕榕说着,不由苦笑了一下。 易瑾恒低声说:“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些事?” “只是不想我们之间还留下任何疑问。”榕榕回。 “……”易瑾恒不解的看她。 “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你说。” “如果我哥再找你,或者跟你借钱,请你一定不要再借给他,也不要再理他, 可以吗?” 易瑾恒回:“好,我答应你。” 榕榕彻底松一口气,然后露出无比认真而郑重的神情:“瑾恒,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 “……”易瑾恒变了脸色,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又提起这件事,他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榕榕继继续说:“如果……你还是不同意,我只好找律师去法院起诉离婚。” 易瑾恒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非离不可?” “你不爱我。”榕榕给出答案,“你不爱我,易瑾恒。” 易瑾恒气急:“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纠结这种问题,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种问题?对他来说, 原来是这种问题。 榕榕听着这句话,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幽幽的笑了。 “你说的对,不重要了。” 易瑾恒看她的神情,不由的慌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一句话,一时间慌的身体发麻。 “榕榕……” “我现在真的很累、很痛苦,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可以吗?”榕榕低声请求。 “你说你跟我在一起,做我的妻子,很累很痛苦?” 易瑾恒脑子开始木起来,她之前提离婚也说她想了很久很久,现在又说跟他在一起痛苦。 这桩婚姻对她来说,已成这个样子了! “其实你也一样,你应该找一个你真正爱的人做妻子,而不是合适的人,你应该对你自己好一点。” 易瑾恒觉得她说了一句极好笑的话,他笑出声,随后质问:“那你说,那个人哪儿?谁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他声音有些大,操场有些学生不由看了过来,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 榕榕吸了一下鼻子。 易瑾恒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心静气:“这是你第叁次跟我说离婚,我说过事不过叁,冯榕榕你想清楚了,当我真的同意就算你反悔,也不可能了!” 榕榕点头:“我想的非常清楚,也绝不会反悔。” 易瑾恒眼神变得冷静:“好,我同意。” 榕榕微松一口气。 看到她居然松了一口气,易瑾恒气的胸口要炸:“我们离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会让公司的法务拟定离婚协议,到时候通知你。” 榕榕点头:“好。” 易瑾恒看着榕榕,他现在脑子和心脏都有些发麻,他觉得自己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停下,最后又用极大力气回头走到她面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大家现在都有些不冷静,你还可以反悔,我当没有听到刚才说过那些话。” 榕榕无比平静:“我非常冷静,每一句都是深思熟虑的。而且你说过的,事不过叁。这次你同意了,不会再反悔了。” 易瑾恒冷笑出声:“好一个深思熟虑,没错,事不过叁,我们离婚!” 易瑾恒说完,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的离开。 榕榕站在原处,看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苏童开着车在学校门口等着,按老板的意思,他接了易太太就回安贞一号。 远远的他看到易瑾恒出来,没有看到易太太,还有些奇怪。 他连忙跟易瑾恒开车门:“易总,易太太呢?” 易瑾恒脸色难看之极:“没有易太太了。” “……”苏童懵 一下。 易瑾恒上车,眼睛一闭:“回安贞一号。” 苏童很是莫名,老板身上气压很低,他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开车。 榕榕在操场坐了很久,期间还有学生玩球,看她一个人坐着,找她一起玩。 榕榕笑笑的拒绝了。 直到白岚跑了过来,看她神色平静:“谈妥了吗?” 榕榕点头。 “真的?”白岚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他说会找公司法务拟离婚协议通知我签字,应该不会再反悔了。” “其他的都没有细谈?财产怎么分?你不是还有寰宇的股份?”白岚说。 “不重要了。” “要不我给你找个律师吧,对哦,我前男友就是律师……” “不用了,岚岚,不管他拟什么样的协议,我都会接受的。”榕榕只希望快点离婚,不要再生波折。 “……”白岚无力的到她身边,“你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我现在想的是,怎么跟我妈说?”榕榕拧了拧眉。 “感觉后面还有很多仗要打。”白岚心疼的看着她。 榕榕却笑:“好在最难的那关,已经过了。” ------------------------------------- 易渣真的是没救了,唉! 坦白 榕榕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还特意给齐渊打了个电话,很抱歉的说不能参与纪录片的录制。 齐渊听她家里出了事,无比同情。 “唉,冯教授,我们的录制的时间很紧,定档播出时间在七月,恐怕不能拖延了 。” 榕榕立即说:“我认识几位哲学方面的老教授,对老子也颇有研究,要不我跟您推荐一下。” 齐渊略略思考说:“我跟陆老师商量一下。” 没想过了一会儿,陆琛给她打来一个语音电话。 榕榕先愣了一下,接了。 陆琛字正腔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冯教授,您好,我是陆琛。” “陆老师好。” 陆琛:“我刚听齐导说了您的情况,叔叔现在还好吗?” 榕榕一愣:“刚转到普通病房。”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希望叔叔能早日康复。” “谢谢。” “如果下周您没空,那什么时候有空呢?” 榕榕有些意外:“齐导说你们的档期很紧,不必刻意等我,我可以另外介绍教授的……” “是这样的,冯教授,自从我看过您的《老子有‘道’》后,就很确认老子这期的专访嘉宾非您不可。只要六月前您能抽出时间来,我们这边都可以配合。” 榕榕完全没想到陆琛是看了她的书才选择她。 “不用等到六月,下下周应该就可以。”榕榕说。 “这样吧,您也不用有压力,您觉得时间方便了,就发信息给我,好吗?只要六月前都可以。”陆琛立即说。 “谢谢您,陆老师。” “对了,那份合约,齐导跟您聊过吗?” 榕榕又是一愣。 “如果在合约上您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我们是可以商量的,一切以您的感受为先 。” 榕榕说了好,他们这才结束了电话。 杨怡君知道她特意请假照顾冯昌民,很不赞同。 “你不用请假,你爸有我照顾 ,再说瑾恒请了护工,人家是专业的,照顾的很好。” 榕榕听到她听易瑾恒时,嘴里尽是满意和骄傲。 “妈,护工的工资很贵吧。” “应该是,不过瑾恒已经付完一整年的工资,要说他确实细致周到,你爸的手术费、住院费全是他让人结的。” “……” “妈,我们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杨怡君不解,跟着女儿出病房。 “以后爸住院、康复所有的费用我都会付,你不要再找瑾恒了。” 杨怡君看女儿神色,意识到不对劲:“怎么了?” 榕榕深吸一口气:“我跟他在离婚。” “什么!” 杨怡君震惊的看着女儿,第一反应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看女儿一脸认真,也了解她从不是一个会胡乱闹脾气的人,一时也慌了。 “谁提的,瑾恒吗?” “我提的。” “为什么?” 榕榕轻握母亲的手:“你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你绝不会再干涉我和瑾恒的事情,对吗?所以,你就别问了。” 杨怡君语塞,红了眼眶 :“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他知道了?” “跟那件事无关。” “你没告诉他,那件事是他妈挑起来的吗?要怪也怪不到你头上!”杨怡君说。 “妈,我说了跟那件事无关,纯粹是我想离婚,我不想这么过下去了。” “榕榕,离婚不是儿戏,你不能冲动。”杨怡君不能理解,“瑾恒也就是工作忙点,其他方面真的可以了。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非要离婚不可,嗯?” “我已经跟他谈完了,他也同意了。” “我现在打电话跟他说。” “妈!如果你打电话给他,那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榕榕脸色一正,语气强硬起来。 “榕榕,你怎么能跟我这样说话?”杨怡君哭着,“你从小到大是那么乖,那么听话,为什么就这件事你不能听我的?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你是我妈,也不能替我过我的人生。婚姻是我自己的,要结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只希望你能支持我。”榕榕平静的说。 “……”杨怡君无力的坐在旁边。 榕榕蹲在母亲的身前,握着她的手:“妈,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杨怡君看着女儿,苦笑:“你爸说的对,他姑娘看着乖乖巧巧的,心里最有主意,但凡你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榕榕笑了,抱住母亲。 傍晚,榕榕收到了易瑾恒的一条微信。 【YI】:明天上午十点来寰宇谈离婚协议。 【榕】:好。 榕榕仍住在白岚这儿,白岚看到她的信息:“干嘛要约到他公司啊?这是他的场子。” 榕榕淡淡一笑:“他可能比较忙,而且他这样的身份,约在他以公司谈可能更好一点。” “到现在你还为他说话。” “我只是觉得这些不重要。” 白岚不由担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榕榕很平静,见白岚仍担心的样子,她又说,“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 约的是上午十点,榕榕九点二十就站在寰宇大厦门口…… 寰宇大厦是CBD中心最高的那栋蓝色大厦,榕榕从地铁站出来,看到这栋高楼还愣了一下。 结婚这么多年,她来公司的次数屈指可数,突然站在这么一栋大厦前面,浓重的压迫感袭来,让她有些局促。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 此时仍是上班时间,上班的白领们步伐匆忙,只听到前面刷卡门禁嘀嘀声响,那些白领依次刷卡,门闸口开,然后迈步进去。 榕榕发现,自己竟不知怎么上去,她没有门禁卡。 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他。 【榕】:我提前到了,在楼下。 许久,没有回应。 她本想给他电话,又时约的时间还没到,他可能在忙,最后放弃。 环顾四周,看到前面大厅有个待客区,摆放着沙发桌椅。 榕榕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包里的书开始看。 前台妹纸有注意到榕榕,不由走过去:“小姐,请问你是拜访什么人吗?” 榕榕抬头,露出微笑:“我姓冯,约见你们……总裁易瑾恒。” “……”前台妹纸一愣,不由打量眼前的姑娘。 眼前的女孩儿穿着杏色的毛衣和米色长裤,头发扎成了丸子头,脸蛋素白连口红都没有涂,五官秀气可爱,笑容很有亲和力,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名是《中国历史精神》。 “有预约吗?”看到漂亮可爱的女孩,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心生好感,前台妹纸连声音都温柔很多。 榕榕点头:“是的。” “那我去查一下。”前台妹纸本要走,又回头忍不住看她,“你想喝什么吗?我们这儿橙汁和苏打水。” 榕榕回:“温水就可以,谢谢。” “不客气。” 前台妹纸回到工作区,不由心怦怦跳:“那边的小姐姐好漂亮好可爱,说话好温柔哦!” “她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了,气质也很棒有没有,温宁安静,看着她就觉得很舒服,很治愈。” “可是她找易总呢?” 前台妹纸开电脑,查看从六十八楼发过来的预约信息:“易总今天的预约都满了,没有姓冯的女士预约呀。” 那两名女孩儿不约而同的看向坐在圆桌旁,安静看书的榕榕。 戒指 苏童进总裁办公室前,有些颤颤惊惊的。 前天总裁从青藤中学出来后,人就不对了。 那天他把他送到安贞一号,他一句话没说,人像失了魂似的。 他不免有些担心,于是昨天一大早开车去安贞一号接他,结果打电话给老板,人自己来公司了。 然后一天一夜,开始了噩梦般的工作。开不完的会议,做不完的计划。 总裁也不发脾气,话也很少,就是强大的气场让人喘不过气来。 六十层以上,都感受到了这股浓重的压强,人人自危,每个人全副心思在工作上,不敢出一点差错。 时钟不知不觉的移到了十点。 “苏童!”易瑾恒看了眼旁边的电子钟,叫住要出去的苏童。 “易总……” “易太太,还没来吗?” “我知会了前台,只要易太太来了,就立即告诉我。”苏童连忙说。 易瑾恒眉头紧拧,榕榕不是一个会迟到的人。 “我手机呢!” “在这儿呢?”苏童小心的观察着老板,“易总,您要不要吃点什么?” 昨晚老板没回家,一大早开了个早餐会议,结果会上他什么都没吃,手机也一直是他拿着。 易总人看着倒是精神,办公室有一个休息间,里面挂着他的衣服。他明显刻意收拾过,刮了胡子,洗了脸,梳了头,换了衣服,让自己看着精神, 只不过眼边是浓浓的青黑,哪怕戴着眼镜也遮掩不住。 易瑾恒点开微信,不停的翻信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信息?以后你每天花点时间给我刷选一下信息?” 苏童连忙凑上去:“您要找谁的信息?” 易瑾恒已经找到了,看到榕榕的那条回复:我提前到了,在楼下。 时间是九点二十。 易瑾恒动作极慢的抬头看苏童。 苏童胆颤,又来了!老板的死亡眼神,无比的恐怖! 饶是跟着老板这么久,苏童这会儿也被吓的身体打颤。 “她已经到了,在四十分钟前,就在楼下。”易瑾恒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着出来的。 “……”苏童也愣了,“易、太太到了?” 没等他反应,就见老板起身快步出去。 “不可能啊,我明明叮嘱了前台,易太太到的话要跟我说,我好下去接的呀。”苏童嘀咕着,连忙跟上。 ……………… “她坐在那儿四十分钟了,几乎没怎么动诶!” “只喝了两次水,手机放在旁边,也几乎没看。” 前台的妹纸在工作的间隙,总忍不住看向坐在那儿榕榕。 “我第一次见看书这么专注的小姐姐呢。” “她的气质就跟我们不一样好吗?人家是仙女。” “要是能每天看到这么美的仙女小姐姐,让我做一辈子前台也愿意。” 两前台妹纸正嘀咕着,就听到门禁闸那嘀的一声开了。 她们齐齐转头看过去,居然是平时根本看不到的的总裁!而他身后是气喘嘘嘘的第一特助苏童。 前台妹纸傻眼:“那、那是易总吗?” 另一个妹纸也懵:“好像是,咱们公司还有比易总更帅的男人吗?” 易瑾恒一眼就看到坐在那儿的榕榕,大步过来。 苏童也看到了榕榕,吓的冷汗直冒,连忙跟上。 榕榕正看着书,一抬头就看到易瑾恒,他的脸色实在不算好,眼神沉沉的。 榕榕收好书,微微露出笑容,想缓和两人的情绪:“你看到我信息了?”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他声音又沉又紧。 “我想你可能忙。” “我跟你约好了十点,当然会把时间留出来。” 榕榕抬手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正好十点零八分,还好,不算晚。。” “……” 易瑾恒本想说什么,目光突然锁定在她手上。她的手指白皙,匀称,修长,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她把戒指摘掉了! 易瑾恒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了?”榕榕看他情绪很不好,她极力用温和的语气跟他说话。她很怕吵起来,她想跟他体面和平的离婚。 苏童的声音响起来:“我不是说了易太太来,要立即跟我说吗?” 前台吓住:“易太太……易太太来了吗?”她不由自主看向易瑾恒和榕榕,“那是易太太?可是她说她姓冯,没说是易太太……” 没说她是易太太!这话在他耳朵里无比的刺耳。 他们还没离婚呢,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不愿做易太太了吗? “对不起啊,易太太,都是我们前台闹的乌龙,其实我都跟她们说了您到的话要告诉我的……”苏童连忙过来道歉。 “没关系。”榕榕微笑打断她,“是我没说清楚,而且我也来早了,不干你的事。” 呜呜呜! 易太太真的是仙女,太治愈了,一句话就能抚慰人。苏童感动的想哭。 易瑾恒压着情绪, 沉着声音说:“先上去再说。” 榕榕点头,由易瑾恒领着,开了门禁,一路往电梯而去。 “我就说寻常人怎么会有这么仙的气质,原来是易太太哦!”前台妹纸不由感叹。 进了电梯,易瑾恒和榕榕站在前面,苏童跟在后面。 易瑾恒转头看她,想伸手去拿她的包。 “我自己来就好。”她背着双肩包,手还轻轻拉了一下肩带。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他摸了一摸自己的无名指,戒指还牢牢的戴在上面。 苏童站在后面,感受到老板强大的气压,他呼吸的小心翼翼,恨不得自己能有隐身术,立即消失。 他忍不住看向易太太! 易太太好平静呀,她是怎么做到在易总吃人的眼神下,这么闲适淡然的! 不愧是总裁夫人,这样的心胸气度,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有吧! 电梯开了,六十八层到了。 易瑾恒侧身在电梯门旁,让榕榕先出去,自己再跟上。 苏童在猫在后面,心想易总肯定忘记他了,他绝不要跟进办公室。 谁知快到办公室门口时,易瑾恒问她:“想喝什么?” “水就可以。” 易瑾恒看了苏童一眼:“倒杯水给我太太……” “是,易总。”苏童只好去倒水。 榕榕听到他的称呼,微拧了拧眉,两人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办公室两百多坪,是冷调简约风,空旷大气。旁边有招待客人的沙发区,两人在沙发区相对而坐。 榕榕坐好,神色很平静,眸光还是柔柔的,看他时温暖而平静。 易瑾恒总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她的无名指上,心里冒出来的怒气都莫名的还泛酸。 而且他还发现她气色还极好,好的他心口堵的慌。 “离婚协议拟好了吗?”榕榕问。 易瑾恒强迫自己语气冷硬一点:“我既然叫你来,自然是拟好了。” 榕榕一愣,点头。 易瑾恒立即起身,到办公桌旁按了一下内线电话:“涂浚,你进来一下。” 刚挂了电话,坐回沙发区,苏童端盘子进来,有水和果盘。 第一总裁特助沦落到端盘子,苏童也是为自己挽叹。 “易太太,您的水。” 放下水,苏童立即出去,谁知到了门口正好一身职业套装的涂浚抱着电脑和文件进来了。 苏童睁大眼,易太太在这儿,总裁叫涂浚进来做什么? 而且易太太平时从来不来公司,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苏童突然想到自己曾听到过的那个惊天大八卦,立即不敢继续想下去,连忙出去了。 ------------------------------------- 大家太给力了,我连忙改出来放给大家看,明天应该还会有,希望我能改的顺利。 协议(福利章加更) 涂浚四十来岁,气质肃冷,一头很利落的短发,手里抱着电脑和文件,很自然的坐到榕榕身边。 “这是我们法务总监涂俊。”易瑾恒坐在榕榕对面,淡淡的介绍。 榕榕对涂浚微知点头:“你好。” 涂浚不着痕迹的打量榕榕,她跟随易瑾恒也好些年,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易太太。 在做离婚协议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易太太快叁十了呀,怎么看着像个学生,这也保养的太好,气质也太干净了吧! 这么可爱漂亮的老婆,易总居然舍得离婚,现在男人的想法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涂浚露出职业笑容:“冯女士,你好。” “你叫她什么?”易瑾恒突然沉声开口。 涂浚一愣,看向自己的老板,不明白老板突然生气是为什么? 易瑾恒胸闷之极,从见到她开始,这股子焦躁、胸闷就在无限扩大,现在连他的得力手下,都让他不顺眼起来。 “易总,有问题吗?”涂浚不由再确认。 “没有,你继续。”易瑾恒沉声说。 涂浚立即拿出职业的态度,只是眼前的易太太实在是好看又乖巧,莫名的让人生起保护欲。 “冯女士,这是我草拟的离婚协议,您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提,我会一一跟你解释。”涂浚说。 榕榕微笑点头,接过离婚协议,开始很认真的翻看,不一会儿她就皱眉。 涂浚一点不意外,跟易瑾恒这样的大人物离婚,那么庞大的财富,不管易总给出什么样的条件,对方都会有疑问,都会想要更多。 榕榕看向易瑾恒:“我以后要参加寰宇的股东会和董事会?” 涂浚先是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解释:“是这样的,冯女士,这部分涉及的是您身为寰宇股东的权力,因为您是寰宇的股东,之前是易总代您行使股东权力,离婚之后将由您个人行使。” “我可以放弃吗?”榕榕说。 涂浚有些没回过神来:“您说的放弃是指……” “我放弃寰宇的股权。”榕榕明确的说。 易瑾恒目不转睛的看着榕榕,捏了捏无名指上的戒指,没说话。 涂浚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不过她什么风浪没见过,立即说:“冯女士,不如我跟您解释一下,您名下的股权内容?” 榕榕看这个协议看的有些迷糊,点了点头。 “您名下的股权,主要是两部分。一部分是寰宇股权的五个百分点,是您身为易家长媳所持有的。一部分则是YF国际投资集团参股股权的10个百分点,这是YE前身注资原始股。” “注资原始股?”榕榕更加迷惑了,她怎么会有这种股权? 易瑾恒解释:“YE国际的前身是我之前在柏林的公司,你当初投资了五十万,是原始注册资金的百分之十。” 涂浚立即接话:“YE国际在五年前由寰宇投资控股,主营欧洲的投资业务,这几年发展迅速,于叁前年在欧股上市。现在市值五十亿欧元,而您的原始股权配额一直没有变过。” 榕榕这才回神,那时他刚创办公司,他的拍档突然退出,她拿出自己所有的奖学金给他,还玩笑的说要投资他。 她哪里能想到,当时只是想支持他而已,他居然会让她成为原始股东。 榕榕有些慌了:“那怎么办,这些股权我可以都放弃吗?” “……” 涂浚以前是民庭法官,是被易瑾恒挖到了寰宇做法务部老大,曾遇到的各种奇葩案例不胜枚举,也见识过各种人性。 本来老板说要离婚,她就疼皮麻了一下。像易瑾恒这样的大老板离婚,那绝对是大官司。离婚协议怎么拟,怎么规避风险,怎么保住老板利益,怎么谈判 ,都要字字斟酌,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拟协议前,易总给了指令,在不动公司股权经营利益的前提下,该给易太太的都要给。 怎么说呢?这话说出来好像轻飘飘,其实意味着是寻常人难以想像的惊人财富。 谁想到,这位眼前的易太太,居然很轻易的说放弃。 “这些都是属于你的。”易瑾恒沉声说。 “我真的不要。”榕榕几乎是请求的看着他,“我想专注在学校教学,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的。” “……” “我也没办法参加什么董事会,股东会,更不要说行使这些权力……” 易瑾恒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脑子有些麻,他有料到谈这些榕榕会拒绝,他已想好了应对之策,该给她的一定要给。 可是真的见了她,她摘了戒指,本来从容冷静,一提到会跟他关联的股权资产如此急切的推拒,瞬间原来的应对之策通通消失了 他有点如坐针毡,甚至有点透不过气来。 他听到自己说:“听易太太的,把这些折成资产吧?” 易太太? 涂浚敏锐的捕捉到这个不一样的称呼,随后更头疼,股权涉及的金额价值太大了,怎么折呢? “那易总,怎么折?” “不用折,我直接放弃。”榕榕立即说,“所有资产,怎么简便操作怎么来。” “……” 涂浚凝视着榕榕,心想小姑娘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干年后回想此时此刻,真的不会后悔吗? “那其他房产、现金部分,易太太您有意见吗 ?”涂浚再问。 榕榕看协议,主要是他和她联名账户下的房产,包括送她爸妈的房子还有安贞一号。 他买安贞一号时办了一个他们的联名账户,十年间绝大部分的资产交易都是用联名账户操作的,账户里涉及的股票,基金,债券竟有数百亿之多。 “……” 榕榕对钱素来没什么概念,更没有特别强的需求,看到这些数字有些发懵,她有点后悔没叫岚岚过来了。 “安贞一号的房子我不要,基金股票我不要。” 涂浚不由看向老板,她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不要那也不要的主儿。 易瑾恒却明白了,她的不要清晰明确,只要以后会跟他产生勾连的资产,她通通不要。 包括他们住了五年的安贞一号。 涂浚不由看易瑾恒,这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也太便宜易总了吧? “易总……” 易瑾恒本来胸口焦躁,烦闷,酸楚,甚至还有愤怒,几乎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片空洞。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和榕榕在谈离婚。而她是那么认真、绝决、明确的跟自己划清界线! “如果这样的话,在资产过户转移的时候,也会比较简单吧。”榕榕很急切的说。 涂浚被榕榕的急切带了节奏,不由接话:“这样当然会简单很多。” 榕榕立即一脸期望的看着易瑾恒:“就这样,行吗?” ……………… 到今天,我发文一个月啦!所以这一章是加更福利章,爱你们哟! 再见好容易 就这样,行吗? 听到她这样问,易瑾恒有些想笑,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儿,几乎是木然的说:“听她的吧。” 涂浚吸了口气,然后说:“易太太,我需要提醒您。如果联名账户里的股票、基金、债券您都不要的话,现金只有五千万。” “很多了,够了。”对榕榕来说,这个数字真的非常庞大了。 涂浚看了眼易瑾恒,见他没说话,只好继续。 “您和易总名下的房产,除了安贞一号,其他的都过户到您名下。” “也不需要,北京的两套房子就够了,其他我用不到。”榕榕说。 “易总?”涂浚再次看老板。 易瑾恒木然的回答:“听她的。” 榕榕松了口气。 “易太太,您还别的要求吗?”涂浚不自觉对榕榕更温和了些。 榕榕很认真的说:“我还有一些很名贵的首饰,其中有一套玻璃种翡翠头面,是易爷爷送我的,放在易家的保险柜里,那个我也不要。” 那是传给孙媳的,榕榕绝不可能拿走。 呃,玻璃种翡翠,那价值更不可想像!这位易太太居然是用避之不及的语气说不要。 易瑾恒听到自己回答:“随你。” “就这些了,其他的都可以。”榕榕终于放松了些,像是终于谈妥了一件极艰难的事情。 涂浚说:“我已经把刚才跟您谈的所有内容记下了,随后会清点易总和易太太你们的资产,再拟正式的协议,到时候再请易太太您来签字。” 榕榕:“辛苦你了,不知道正式协议什么时候能拟好?” 听了这话,易瑾恒的眸光更沉。 涂浚回答:“是这样的,易太太。拟协议是很快的,叁天就可以。只不过签好协议后,我要带团队办相关的资产过户,这个过程顺利的话一个月能完成。” 榕榕想了想,立即说:“要不这样,正式协议出来后我们先签字,然后去民政局登记。等离婚冷静期过了,正好资产也过户完成,就可以正式拿离婚证,这样可以吗?” 易瑾恒就这么看着榕榕,他认识的榕榕性子是那么温软,对什么都不紧不慢,他还是第一次看她对一件事这么积极,反应这么快,逻辑是那么的清晰。 涂浚突然感觉办公室的气压有些微妙! 其实一开始她还以为这场离婚谈判应该是老板主导,自己配合就好。谁想到全程是自己在主导,易太太配合,易总话少的可怜,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出来。 现在他又不说话了,脸色很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当然也不敢接话。 榕榕见他又不说话,拿不准他的想法,低声再次确认:“可以吗?” 可以吗? 她今天说了好多句可以吗。 温温柔柔的语气,还带着点请求,却在他心上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挠着 他很疼,疼的身体发麻。 他本想,她要离婚就离婚,一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需要犹豫,他易瑾恒不是犹豫的人。 可结果是当她和涂浚将离婚协议一项项掰开谈,她那么清晰的表明立场时,他有点不想继续下去。 他下意识的知道自己不会想要这个结果。 可是、可是榕榕这么认真的问他可以吗?他怎么可能说不可以。 “嗯。” 涂浚一听老板应了,连忙说:“那易太太,我拟好了协议再联系您。” “辛苦你了,涂律师。”榕榕无比感谢。 “方便加您一个微信吗?”涂浚问。 “当然可以。”榕榕拿出自己的手机,滑出二维码。 易瑾恒就看着她们加微信,榕榕专注的操作着手机。扎起的头发微微散了几根落在她的脸颊。 他有些手痒,想将她的发拂开。 “那易总,我先出去了。”涂浚加好微信,利落的收电脑和文档。 易瑾恒淡淡的点头。 “易太太再见,我们再联系。”涂浚说完,步伐极快的出去。 榕榕也轻松了很多,转头看他:“还有件事,这次我爸的手术和住院费用、包括护工的工资我转给你了,你查收一下。” “……” 易瑾恒有些想笑,却只看着她一动不动。 榕榕看他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不愿想太多,继续说:“我跟我妈说了离婚的事,她暂时是接受了。你爸妈的话,你跟他们说一下,然后我再回去搬东西……” “……”易瑾恒凝视着榕榕,眼前的女孩儿一点都没变,却哪儿都变了。 她还是那个熟悉的她,只是她不再属于他了,哪怕是给她轻轻拂一下头发,也没有资格了。 她离他很近,也离他很远很远了。 “我走了。”榕榕拿起自己的包包。 “去哪儿。”看她起身,易瑾恒下意识的起身。 “回医院,我请了一个星期假照顾我爸爸。”榕榕说着转身离开。 榕榕走到门边时,意识到身后的他还跟着她,果然一回头就见他站在自己身后。 他就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我送你。” 榕榕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易瑾恒跟着她出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一开,六十八层的员工个个耳尖,都知道神秘的易太太出现了,还是个气质很仙的美人儿。 虽然非常的好奇,却个个都埋头在电脑上,好像很忙碌。 苏童口风很紧,哪怕他猜到了什么情况,也不会说什么。 “易太太,您走啦。”苏童站起来打招呼。 “再见。”榕榕微笑招呼,然后朝电梯走去。 易瑾恒跟了上去。 然后六十八层的员工都看到他们的总裁跟在易太太身后,往电梯的方向走。 两人站在电梯门口,易瑾恒按了专用电梯上来。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榕榕说。 易瑾恒不说话,电梯门开,榕榕迈进去,谁想他也跟着迈进了进来。 榕榕不明所以,按了1楼。 易瑾恒就站在她身侧,也不说话,绷着脸。 榕榕十分莫名,不知道他想干嘛,她也没了说话的欲望,神色平静。 两人在电梯里,盯着电梯显上的数字在倒数变小。 回到一楼,易瑾恒还跟着她往大厦门口走。 门口还有出入公司的员工,看到自家大老总先是一愣,然后看老板身边是个清秀漂亮的女孩儿。 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家老板亲自送人送到大厦门口,惊掉了下巴的同时,老老实实的跟他打招呼。 他只是淡淡的,几乎没有回应。 “可以了!” 今天的情形比榕榕原先想的好太多了,他表现的很周到,很体面,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你回去吧?” “你怎么去医院?”他问。 “坐地铁,前面就有一个地铁口,挺方便的。”榕榕对他摆了一下手,“再见。” 再见? 这句再见她说的好容易啊? 易瑾恒却没办法说出这两个字,看她毫不犹豫的往前走,离他越来越远,他下意识想跟上去。 最后还是没有,只是看着她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面前。 -------------------------------------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今天希望大家都能开心点,哦哈哈哈。 瑾菲 易瑾恒看到榕榕消失后,人是恍惚的,像失了魂,缓缓往回走。 身后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来。 “哥,你怎么在这儿?” 瑾菲一身亮丽的出现在他面前,她周日晚上飞上海出差,今天早上才回来。 “……”易瑾恒看了眼妹妹,没说话进楼。 瑾菲还有些疑惑,跟上哥哥。 两人进了电梯,瑾菲拿出手机:“也不知道冯叔叔好些了没?” 易瑾恒回神,看了眼妹妹。 就见她拿着手机发语音:“榕榕姐,我出差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呀?” “对了,冯叔叔好些了没?我下午有时间,过去看看冯叔叔呗。” 瑾菲很自然的一条条的语音发过去。 易瑾恒就这么盯着妹妹,然后看到她点了一下手机屏幕。 榕榕温软的声音响起来:“刚进地铁,准备去医院。” “我爸好多了,你要是工作忙,就不要过来了。” 易瑾恒听到榕榕的声音心头打颤,下意识的往瑾菲近了一步,听她接下来说什么。 瑾菲轻笑:“我想你了呗,还给你买了礼物。 这样,下班后我去医院找你,然后一起吃饭?” 榕榕回:“好啊。” 瑾菲收起手机,就见她哥离她很近,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哥,怎么了?” 易瑾恒缓缓的说:“你每次出差,都会带礼物给榕榕?” “对啊。”瑾菲回答的理所当然,“榕榕姐喜欢古典文化,我在上海出差时,酒店旁边有条文化街,我随便逛时看到好漂亮的一只扒花杯,上面的梅花是手工一笔笔描上去的,我觉得榕榕姐肯定会喜欢,所以就买了。” “……”易瑾恒莫名有些发堵。 “你出差从不给她带礼物对不对?”瑾菲眉一挑,此时电梯开了,她回头瞪了他哥一眼,“哥,你再这么下去,小心我榕榕姐不要你,哼!” 说完,瑾菲踩着她的高跟鞋出去了。 她绝不会看到他哥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难看。 ----------------- 榕榕出了地铁就接到白岚的电话,问她情况。 榕榕说挺顺利的。 白岚:具体说说。 榕榕往医院门口走:“见面再聊吧!” “行,我下班来找你。” 榕榕愣了一下:“菲菲出差回来了,也说要来找我。” “她不知道你和他哥离婚了?” 榕榕顿了一下:“好像还不知道。” 白岚:“易大总裁怎么回事啊,都已经离婚了,还不通知家里!” “可能没来得及吧!”榕榕想到他今天的状态,他有些不太对,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他要不说,你就得说,都离婚了,得尽快切割干净吧。” 白岚的身份切换的很快,她早从CP粉转成了唯粉,唯爱她的宝贝榕榕一人。 “嗯……”榕榕也这么想。 傍晚瑾菲来找榕榕,她们仨在医院旁边的一家餐厅吃饭。 瑾菲刚把礼物送出去,就听到榕榕说跟他哥离婚了。 瑾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们、离婚了,怎么可能呢?” “今天榕榕还去你们公司谈离婚协议了,你一点不知道?”白岚不说。 “我回公司就一直在开会,忙的焦头烂额。我哥看着挺正常的,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几乎不说话,偶尔还走神外……”瑾菲越说越心虚。 以前他哥开会的时候,可是全神贯注,不仅不会走神,别人说错一个标点符号,他都能听出来。 今天,怎么说呢?她哥今天一直奇奇怪怪! 她下班的时候,还破天荒的来她办公室,绷着个脸,明知故问:“去吃饭吗?” “你不是听到了吗?我去医院找榕榕姐一起吃饭,难道你要一起?” 那时他的表情怎么说呢,僵住了,很纠结,好像很想又不敢的样子。 她觉得特别不符合她哥的气质,又再确认的问他,要不要一起。 他很慢的说:“不了”。 他那个时候,怎么不说他和榕榕姐离婚了,真是的! “为什么要离婚啊?”瑾菲忍不住问,不由红了眼眶 。 榕榕见瑾菲这样,有些不好受。姑嫂这么多年,她们相伴的时间很多,瑾菲几乎什么事儿都跟她说。 住朝阳公园时,很多时候易瑾恒不在,瑾菲还会挤来跟她一起睡,两人的感情早超越了一般姑嫂。 “当然是过不下去了呀!!你觉得榕榕嫁给你哥,很幸福吗?”白岚替榕榕回答。 瑾菲被白岚一说,顿时语塞。 “我哥的确有做的很不好的地方,可是、可是……”瑾菲忍不住哭了,看着榕榕,“一定要离吗?没有再回转的余地吗?” 榕榕摇头:“今天离婚协议已经谈好了。” 瑾菲吸了一下鼻子:“那 、那你以后还跟我好吗?” 榕榕鼻头一酸:“菲菲……” “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不会因为跟他离婚,就不理我了,对吗?”瑾菲哭的可怜巴巴。 “怎么会?我们还一样好,你看你送了我这么漂亮的杯子。”瑾菲是真的知道她的喜好,每次送的礼物她都好喜欢。 瑾菲终于笑了,连忙抹眼泪。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哥很坏,眼里只有工作,跟个机器一样,你甩掉他……算了,甩了就甩了吧!”瑾菲吸吸鼻子,说服自己改变态度。 榕榕和白岚对视一眼,不由笑了。 “对了,你们离婚协议怎么谈的?”瑾菲立即问。 榕榕大致说了一下。 白岚和瑾菲都睁大了眼睛,没等白岚开口,瑾菲先怒气冲冲:“榕榕姐,你怎么能这样!” 榕榕吓了一跳,她和白岚都不约而同看向瑾菲,震惊之极。 “你这样太便宜我哥了,你知道吗?他比你想像中还有钱,你怎么能就要这一点儿呢?” “对我来说真的够了!”榕榕说。 “肯定不够啊,寰宇的股份是我爸给你的,你做我易家的媳妇十年,我爸生病的时候你还照顾过他呢?这就应该是你的,理所当然!还有你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这十年是你在打理家庭,我爸生病后,你们搬回朝阳公园,你照顾我爸,安抚我妈,支撑起了整个家。要不是这样,我哥能那么心无旁骛的搞事业吗?他能有现在的成就吗?我能安心完成学业进入寰宇工作吗?我爸不会这么快康复,我妈也不会这么自在。他所有的财富,都理所当然的有你一半。”瑾菲简直气炸了。 “菲菲……”榕榕感动极了,没想到菲菲能出说这番话。 “易大小姐,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白岚不由说。 “我一向帮理不帮亲,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我要找我哥谈。”瑾菲怒气值简直要喷出来了。 “不要了,瑾菲,我已经谈好了,我只想快点离婚,不想再生事端。”榕榕连忙说。 “话不是这么说啊,那是你应得的啊!你爱了他这么多年,跟他结婚这么多年,就这样离开吗?人都没了,钱得拿够啊!以后他要是跟别人结婚,这些东西就属于别人了啊,凭什么啊?”瑾菲真的、真的太生气了。 怎么可能呢 瑾菲气的不行,恨不得立即冲到她哥面前跟他理论。 榕榕跟她说了很久。 “这些对我来说真的就够了,菲菲,我只想尽快离婚……”榕榕几乎是请求,她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尽快离婚……”瑾菲不由的思量这四个字,不免心酸之极,“我哥真的让你很痛苦是吗?” 榕榕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和他都需要彼此解脱。” 那日在青藤中学,她问出了多年来她最想的问题,也得到了答案。 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和易瑾恒可以彻底结束了。 等今天谈好了离婚协议,她真的深深松了口气,对她来说离婚的每一步都走的很难。 可最难的几步,她已经走过去了,这个过程其实很煎熬,她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瑾菲看着榕榕,这么多年来,榕榕姐对她来说不仅是嫂嫂,还是姐姐 、闺蜜,有时候比她妈还亲,她早把榕榕姐视为最亲最亲的人。 她一直觉得哥哥虽然忙,但是对嫂嫂肯定是爱的,他们是幸福的,她没见过她哥对别的女生好过。 她和榕榕姑嫂相伴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表露过对哥哥一丝的不满或者不快乐。 榕榕姐是那么好的性情,她是那么那么的爱着哥哥,究竟是攒够了多少失望和痛苦,才会让她今天离婚呢? “对不起,榕榕姐,对不起……” 瑾菲难过极了,忍不住哭起来。 “别这样,又不关你的事。”榕榕坐起过去轻搂着瑾菲,“你今天也说,你是你,你哥是你哥。我和他之间跟你没有关系,他对你来说,依然是好哥哥,明白吗?” “到现在,还为他说话,还在我们着想。”瑾菲抽咽着。 白岚在旁边看着,也湿了眼眶。 瑾菲傍晚回到了朝阳公园。 梁昱看女儿回来,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 “怎么了,今天工作不顺利吗?”梁昱说。 瑾菲看了眼母亲,淡淡的说:“我哥呢?” “你哥和榕榕早搬出去了,你忘了。”梁昱不由说,“我还真有些想榕榕,晚点儿我给打电话给她,让她明晚回来吃饭。” “不要打。”瑾菲立即说。 “怎么了?” 瑾菲深深看着妈妈,她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和失望,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妈,我哥可能没跟你说,他和榕榕离婚了。” 梁昱一下变了脸:“你说什么吗?” “榕榕姐在跟我哥谈离婚,离婚协议都拟的差不多了。”瑾菲没好气的说。 “怎么可能呢?他们怎么可能离婚?”梁昱只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件事。 “怎么不可能,一个常年不着家的丈夫 ,一个连爱都不会说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早就应该离婚了!”瑾菲气的冲口而出,易瑾恒正好从门口进来。 “瑾恒……”梁昱看儿子回来,连忙上前,“菲菲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榕榕离婚了。” “嗯。”易瑾恒脸色没什么表情。 “为什么离婚?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榕榕的事?”梁昱一片混乱,“前些天不还挺好的吗?你还为她爸忙前忙后。” “那算什么好?”瑾菲冲到他哥面前,阴阳怪气的说,“当初爸爸生病,榕榕姐不一样忙前忙好照顾这个家吗?她做的可比某人好多了,某人顶多缺席一场酒会,付那么点钱,安排个病房罢了。” “瑾菲,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打岔。”梁昱都快急死了,她就想快点搞清楚怎么回事。 “不能。”瑾菲气哭了,“我就是不能,我就是生气,我快气炸了!!!” 易瑾恒脸色苍白,看着气的在哭的妹妹,没说话。 “是榕榕提的离婚?”梁昱上前问。 瑾菲冷笑:“妈,你以为我哥还有资格跟人提离婚吗?” “……”梁昱一下子乱的很,“我给榕榕打电话,我跟她好好谈谈。她一向都听我的劝,这夫妻俩就没会过不去的,不至于闹到离婚这一步。” “所以妈你这是要道德绑架我榕榕姐,让她继续过这种无爱的丧偶式婚姻吗?”瑾菲看着母亲讽刺道。 “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阴阳怪气,夹枪带棒的,你要是真为你哥和榕榕好,就应该想办法,怎么让榕榕回心转意?”梁昱说。 “榕榕姐根本就不想要他了好吗?能离婚她不知道多开心。”瑾菲冷笑。 易瑾恒本来没什么反应,对到瑾菲说的这句话才回神看着妹妹:“她说的吗?” “对啊。”瑾菲说,“请你快点搞定离婚协议,好早点拿证。这样我榕榕姐好快点开始新生活,外面不知道多少好男人追在她后面。” 易瑾恒听着这话,瞪着妹妹。 “瑾菲,你到底想不想你哥好!”梁昱气急了。 “他不挺好的吗?”瑾菲打量着易瑾恒,“妈,我劝你不要干涉这件事,我榕榕姐为了能离婚,都净身出户了。我们易家人要是还要点脸,就应该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劝人家!” 梁昱听着一怔,转头看儿子。 “瑾菲说的是真的?” 易瑾恒默认,越过妹妹准备上楼。 “怎么会这样?”梁昱大受打击,半天回不过神来。 瑾菲看易瑾恒上楼,她实在气不过,站到楼道口大声道:“过两天我会陪榕榕姐回来收拾东西,希望某人识相一点,自行避开,不要造成不必要的尴尬!” 易瑾恒脚步顿了顿,回到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他立即关上了门。 易瑾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坐到床上。 被子是天蓝色的,被单的边角上漂亮清新的栀子花,他下意识的摸了摸。 房间里满满的都是榕榕的气息和痕迹,她是一个很讲生活细节的人,被单、窗帘她都会精心挑选,哪怕是很小的角落,她也会细心的用一些巧思,把生活的地点装点的有趣。 记得在德国的时候,有一次陪她去买东西,她看中了一个水晶台灯,设计很别致,只是灯管形状不好看。 后来买了回去,她不知道从哪儿剪出白色的带子,将灯管一层层的缠好,直到完美,才摆放在自己的床头。 回国时,她还遗憾那盏灯不能带回来。 易瑾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以前尘封的很多回忆会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通常是一些很细碎的事情。 中午苏童给他点餐的时候,只问他吃什么?要不要吃面?他突然就想到以前她煮意面的时候,为了摆盘好看居然视频学切西红柿和胡萝卜、西兰花。 他笑她花一个小时去切,最后不还是吃掉吗? 她会心满意足的看着切出的那个小花儿说:“这样更有食欲啊?吃的时候幸福感多一点点,那就是值得的。” 他和榕榕在一起生活的太久太久了,他习惯了只要一回到京城,回到家就能看到她,她就在他身边。 就像妈说的,怎么可能呢? 他也本能的认为,榕榕永远、永远不可能离开他的。 ------------------- 加更来了,么么哒! 爱吗 为什么她会要离婚呢? 他想过很多次这个问题。 起初他想,是这些年他对她的陪伴太少太少了。 刚掌舵寰宇那几年,他几乎没有思考个人的时间,爷爷的突然过逝,父亲的病重,外面竞争对手环绕,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踏错一步,不能做错一次决策。 他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工作上,那时的榕榕无条件的支持了他。 这一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慢下来,要多花一些时间陪伴榕榕。 可是公司的发展进程根本慢不下来,他便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 谁想等来的是榕榕跟他离婚。他很意外,他想要调整工作节奏了,不能再那么忙,留出更多的时间陪榕榕。 他努力的做出改变,他想跟她搬回安贞一号,让苏童安排出假期,他以为只要像以前在德国那样,两人在一起时间多一点,再带她出去玩一玩,就能恢复如初。 可她还是坚持要离婚,哪怕前一秒两人缠绵欢爱,那么亲密,下一秒她衣服一穿依然坚持故我。 那时他是烦闷的,恐慌的,也是不解的。 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他还能感受到榕榕对自己的依赖,她却决意离婚,他想不明白? 直到那日在青藤中学,她问他爱不爱她? 和榕榕交往到结婚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感情很深,那感情是亲人,是爱人,是伴侣,每一重身份都紧紧缠绕在一起,深到了他的骨血里。 他的人生规划跟她紧密相连,他从没想过要跟她分开。 可他又下意识的知道,榕榕问的是另一个问题,那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他一直都知道榕榕很爱他,这份爱很深,很满,很厚。当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办法给她相同的爱。他想他做好一个丈夫 ,一个伴侣,好好照顾她,他们携手一生,也就够了。 可现在看来,他似乎连一个丈夫都没有做好! 那日她得到了答案,她露出那么了然又绝望的神情。 她无比清晰的告诉他答案,她要离婚的理由只因他不爱她! 他爱她吗? 如果是像亲人伴侣间的爱,那他肯定是爱的,那是十余年日久弥深的感情。 那是她要的爱吗?应该不是。他早过了会那样爱的年龄和阶段,他给不了她要的东西。 那一刻他是心虚的,心虚到慌张、混乱,因为他意识到他失去挽回她的理由。 更别说他也是个骄傲的人,她一次又一次的说离婚,他不可能继续这样耗着,所以前面只有离婚一条路。 第二天他就找涂浚说了离婚的事,让她拟协议,然后发信息给她。 其实这些天,他人是麻的,他所有理性的意志告诉自己,下一步应该要做什么,而且一定要那么做。 直到今天,她来公司,他们面对面的一条条谈离婚协议,她摘掉了戒指,那么急切的跟自己划清界线! 他从愤怒到慌张到无措,明明跟自己说了无数次,他给不了榕榕那样的爱,只能离! 他易瑾恒没什么是不能承受的! 只是没想到的是,真的离的时候,他会那么的痛,痛到他身体发麻,痛到他发慌,甚至有些无措! 就连掌舵寰宇时,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无措过! 他知道菲菲今天去见她了,明明上午他们才谈离婚才见过。一听到菲菲去见她,他下意识的很想跟着去。 他想见她,哪怕看一眼,听她说一句话也行。 可那不是他易瑾恒会做的事情,既然要离婚了,就要干脆彻底,他绝不会拖泥带水。 为什么又要回朝阳公园呢?他明明不想面对父母,不想面对任可人,他情愿一个人呆着。 只是……只是安贞一号太空了,太安静了!他和榕榕虽然在那里生活了五年,太久没有住过,一点人气都没有,他在那儿一刻也呆不了。 不像这个家,这间房,床单是她选的,那边的梳妆台有她的护肤品,阳台有她养的花,整个房间每一处全是榕榕的气息。 呆在这儿,他觉得舒服,安心,人也能稍稍放松。 这些天他几乎没合眼,他应该好好睡一觉,睡完明天就能继续了。他还有太多工作要做,过几天还要出差! 他和榕榕在一起生活太久,又有那么深的感情在,突然切割分开,有些难受不适应很正常,时间久了就没事了。 他这么想着,倒在床上,连澡都不想洗,钻到被子里,脸挨到榕榕的枕头,闻到上面淡淡的香气闭上眼。 猛的,他睁开眼! 瑾菲说她会过来搬东西! 会是哪一天呢? 易瑾恒立即又没了睡意,找到自己手机,微信信息是99+,他看也不看,直接从通讯录里找到榕榕。 他想了想,开始组织语言。 【YI】:我听菲菲说你会来朝阳公园搬东西,确定是哪一天吗? 他反复看这条信息,确定应该没什么问题,发了过去。 然后就一直开着跟她的对话框 ,等她回信息。 榕榕还在医院,今天晚上她会在医院守夜照顾父亲,白岚在陪着她。 突然她手机亮了一下,看到这条信息愣了愣。 白岚凑过来:“怎么了?” 白岚说着,已经看到这条信息,冷笑了一下。 榕榕准备点开对话框,想着哪天去比较合适。 “你干嘛?”白岚按住她的手。 “跟他说确定好去搬家的时间呀!” “你干嘛要跟他确定啊!”白岚恨恨的说,“你只要跟菲菲说好,他不在的时候去搬不就好了吗?” 榕榕也是这么想的,但她习惯回复别人给她发的信息。 “以后他的信息,只要不是涉及你们离婚的关键流程,统统不要回,理他干嘛。”白岚说着拿过她的手机,将手机按黑。 榕榕无奈的笑:“你怕我还会心软?”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心软,就是不想你理他!”白岚说。 榕榕也不坚持了。 易瑾恒盯着手机很久了,迟迟没有回应。 她是在忙吗?她有看书的习惯,一看书一两个小时都不会碰手机,有时候会写东西或者备课案……也有可能在照顾爸…… 易瑾恒这么想,身体的疲累睡意来袭,他抱着榕榕的枕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嘀…… 手机亮了! 易瑾恒连忙拿起手机点开,是榕榕回了信息。 【榕榕】:明天过来搬家,你会在家吗? 他心里一喜,连忙回信息:嗯,我在家,我帮你收拾。 【榕榕】:明天见。 明天见! 易瑾恒心突突的跳,明天可以见。 怦怦怦! 敲门声响起来,易瑾恒猛的睁开眼。他和衣睡在床上,怀里抱着榕榕的枕头,房间一片漆黑。 他看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他睡着了,刚才是做梦? 这么想连忙摸出手机,滑亮屏幕,找到和榕榕的对话框。 上面还是他给她发的那条信息,她没有回他信息,真的是在做梦。 “瑾恒……” 他听到门外母亲的声音,易瑾恒头疼不已,爬起来去开门:“什么事?” “我看你没吃晚饭,给你煮了面。”梁昱端着碗面上来的。 “不用了,妈,我不饿。”易瑾恒说着要关门。 梁昱担心的看儿子:“瑾恒,我们聊一下。”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妈,很晚了,我睡了。”易瑾恒说着怦的关上门。 易瑾恒捏捏眉心,打开衣柜想拿衣服去洗澡,一时间他想不起放在哪儿。 “榕榕,我的睡衣你放哪儿了?” 冲口而出后,他就知道自己是下意识的叫她,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找到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洗了澡换了睡衣,他又拿起了手机,找出跟她的对话框 ,依然没有回消息。 盯着对话框 ,他继续发信息。 【YI】:看到消息回我一下,好吗? 【YI】:[表情]微笑。 依然没有回信息,易瑾恒看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应该已经睡了吧!明天早上她看到应该就回了。 这么想,他只好放下手机,让自己去睡觉。 ------------------------------------- 你们觉得他爱吗?哈哈哈! 不想理他了吗 她始终没有回他的信息! 易瑾恒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手机出来,找出跟她的聊天框,空空荡荡的只有他发的那几条信息。 他下意识的想打电话经给她,也几乎要打过去,最后还是忍住。 下楼去上班,正好遇到瑾菲也要出门。 瑾菲当他是空气,理也不理,去车库开车走了。 易瑾恒本来也要走,被易默擎叫住。 “瑾恒,婚姻不是儿戏,你再跟榕榕好好谈谈。该认错就认错,榕榕那么好,要真没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易瑾恒淡淡看了眼父亲,又看梁昱一眼期盼。 “我的事,我自己会决定。” 说完,他上班去了。 梁昱一脸忧虑:“现在怎么办?我给怡君打电话,她根本不接。” 易默擎皱眉。 他跟昌民倒是关系极好,可人现在病着,也不可能跟他说这些。 “他这么大了,谁管得了他。”只希望他自己清醒一点,不要真把婚给离了。 易瑾恒一到公司,苏童看到老板就立即跟他进办公室,先是报今天所有的工作行程。 易瑾恒觉得昨天睡的还可以,精神也不错,电脑一开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工作。 苏童汇报完工作行程,便拿老板的手机,给他筛信息。 老板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纯工作商务手机,一直在他手里。一个是他私人手机,老板自己拿着。 但早几年,各分公司业务开展时,有时候为方便沟通,私人手机还是难免被人加到,久而久之私人手机信息爆增。 易瑾恒处理不过来,就会让苏童给他处理。 苏童刚要拿手机,易瑾恒看他:“手机放这儿,不用了。” 苏童一愣:“是……” 易瑾恒下意识的开手机,榕榕的对话框又被挤到了下面,他翻了很久才找到,不由拧眉。 苏童注意到老板的动作,其实前两天他就发现了,这几天老板不时会易太太的对话框出来。 苏童小心翼翼的说:“易总,您知道微信有一个置顶功能不?” “置顶?” 易瑾恒平时用手机顶多刷资讯,看全球各地股市大盘。微信对他看来就是短信一样。 “您如果想一开微信就看到某一个人的信息,可以将她置顶。”苏童说。 “怎么操作?” 苏童轻微的叹了口气,然后说:“您是要把易太太置顶吗?” “嗯。” 苏童接过易瑾恒的手机,叁两下将榕榕的微信置顶。 “其实微信的功能还挺丰富的,还可以设置个性铃声,个性对话框等等。”苏童说。 “嗯,知道了,你出去吧。”易瑾恒拿过的手机。 苏童刚到办公室门口,涂浚正敲门要进来。 谁知苏童刚到门口,涂浚倒是来了。 “易总,您有时间吗?” 易瑾恒还在看手机,抬眼看涂浚:“什么事?” “想跟您谈一下离婚协议条款的事情。” 易瑾恒被刺疼了一下,脸色微沉:“进来吧!” 涂浚抱着电脑和文件进来,坐到易瑾恒办公桌对面,打开电脑,摆出文件。 “根据昨天您和榕榕的洽谈情况,我已经把初步条款拟出来了。”涂浚说。 “榕榕?”易瑾恒眉一挑,涂浚何时直称榕榕的名字了。 涂浚一怔,然后说:“冯……榕榕性格随和,昨天我跟她沟通的时候,她让我直称她名字,一时没改过来。” “你昨天跟她联系了?” “是啊。”涂浚解释,“因为您和她大部分的资产都是捆绑在一起,有些小的资产我要跟她确认她的想法。” “你什么时候跟她联系的?” 涂浚有些莫名,还是回答:“下午还有晚上……” 易瑾恒变了脸:“晚上什么时候?” 涂浚想,难道老板不许她跟榕榕联系? 可是这么庞大的资产,易总和易太太又绑的这么深,还牵扯寰宇和YE国际的股权,怎么可能不反复的做事前沟通呢! “八点左右,我发信息给她……”涂浚说着拿出手机,翻出跟榕榕的信息。 “……” “易总,我跟榕榕聊的全是关于资产的细节,没聊别的,您可以看。”涂浚说着将对话框信息放到易瑾恒眼前。 易瑾恒接过手机,看到涂浚从下午到晚上快九点都跟榕榕不间断信息往来。 她的文字很温柔、很客气,看她打出来的每一句话,他脑海中都能浮现她输这些文字时的神情。 “易总,有什么问题吗?”涂浚实在是莫名奇妙。 “没什么……”易瑾恒身体僵硬,将手机给涂浚。 “我来找您呢,主要还是易太太持有的寰宇和YE国际股权转移的一些细节,寰宇国际还好,开股东大会直在国内。麻烦的是YE国际……”涂浚说。 “不必。”易瑾恒打断她。 “不必?”涂浚有些不明白。 “YE国际首轮追资扩股的时候,为了方便操作,我曾让榕榕签过一系列的授权协议,没有时间期限,你查档案能查到。寰宇的股权也是一样,当年我爸把股权转给她后,我同样也让她签了授权协议。”易瑾恒说。 那时榕榕在上学,也不懂这些,签了授权协议后一切由他代行,非常省事。 “……”涂浚有点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股权不从榕榕那儿转出去,您继续代她行使股权权力。” “嗯。” “可是离婚协议……” 易瑾恒脸微沉:“涂浚,你是老法务了,协议条款怎么拟,你怎么解释不懂吗?” 涂浚:“那岂不是事实上股权还在她名下?” 易瑾恒不说话,只定定看她。 “那股权收益怎么办?” “之前怎么操作的,现在还怎么操作。” 涂浚:“您的意思是说,您和榕榕的联名账户不用注销?” 易瑾恒深深看了涂浚一眼,然后说:“你转出五千万到她的个人账户,把她说好的几套房子转到她名下,然后在协议中加一句:股权,期权、股票、债券等所有资产转移期间产生的收益仍可享有。这样的条款并不起眼,她也不会太关心,你跟她解释好,她不会再过问,她只需要提供一个账号收钱,不需要做别的……” 涂浚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个资产转移期间从法律上来说还真不好定义,可以是一个月,也可以是一年甚至更久…… 也就是说,易总的资产基本还在跟榕榕共享。那个离婚协议不过是一张纸,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 涂浚看老板,他似乎早就想好这么操作了? 涂浚在震惊中恍恍惚惚离开了易瑾恒的办公室。 而他呢,僵着身体,拿出手机,点开跟榕榕的对话框 。 她回了涂浚那么多信息,每一句都那么得体温柔,却吝啬给他回一个字。 榕榕是不想理他了吗? -------------------- 有点不好意思,我去年才知道微信可以置顶,还可以设置不同人不同的聊天背景等功能。 温柔规劝「Рo1⒏red」 榕榕一直在医院照顾父亲。 冯昌民已经开始能坐起来,吃流食,说一些口齿不清的话。 杨怡君开始给他做一些清淡的汤,护工也定时给他按摩。医生说他恢复的可以,再过几日要是可以下床,可以试着用拐杖下地走路。 榕榕也跟着学按摩手法,她学的还挺快,护工都夸她按的很好。 “虾……粥皱叁班……” 冯昌民看着给自己按不能动的一只手,心疼的看着女儿。 “嗯,我不是跟说您过吗?我只请了一星期的假,我下周会去上班的。”榕榕微笑着说。 “挤……恨呢!” 榕榕听出来了,他在问瑾恒。 父亲刚醒来,医生说他不能受刺激,所以她没说自己离婚的事情。 “他之前来过,您还没醒,这两天工作比较忙”榕榕说。 冯昌民想用力抽回不怎么能动的手:“阔……可以了。” 女儿捏太久,会手酸的。 “我刚学这个按摩手法,爸你就把手借给我练一练吧。”榕榕笑着说。 冯昌民久久看着女儿,可能是死里逃生,看什么都清醒了很多。 “偶……拟后戒酒。” 榕榕听了这话开心极了:“这可是您说的,一会儿妈来了我要跟她说,您答应戒酒了,不能反悔。” “嗯。”冯昌民点头,又叹了口气,“阔惜挤……恨松的拉些酒。” 易瑾恒每次去看他,都会送不少好酒给他。好在离婚了,以后他没这个机会了。 不一会儿,冯昌民睡着了。 榕榕从病房出来时,看到冯正在外面。 冯正消失了很多天,突然又出现,人黑了很多,眼神阴测测的。 榕榕一看他这个样子,有不好的预感。 冯正:“我有话跟你说。” 榕榕:“出去说吧。” 兄妹俩来到医院中心花园,冯正凝视妹妹,上下打量。 榕榕被他看的不舒服:“怎么了?” “我听妈说,你跟易瑾恒离婚了?” “……”榕榕嗯了一声。 “我记得你好像有寰宇的股份,你应该分了他不少财产才对。”冯正沉声说。 “我什么都没要,哥,你不要想了。”榕榕说。 “你什么都没要?”冯正一脸不可置信,“易家这么大的资产,你做了他十年老婆,居然什么都不要,你觉得我会信吗?” 榕榕十分冷静:“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我也没必要骗你。”上前好声相劝,“哥,你如果答应我现在就结束掉你的公司,我有还些积蓄可以先给你。” “你能借我多少?易瑾恒说给我一千万,近来我发信息给他,他连回都不回了,真是虚伪。”冯正说。 “是我让他不要借你钱的。”榕榕说。 “……”冯正睁大眼睛,瞬间怒气汹涌而出,逼到榕榕面前握紧拳头几乎要动手,“冯榕榕,你是想害死我是吗?” “总之你不要再找他,他不会理你,也不会给你钱。”榕榕依然平静。 冯正这些日已经被催债搞的精神崩溃,榕榕这几话一下子把他逼到极到。 “冯榕榕,我是跟你有仇是吗?从小到大,爸妈偏疼你,家里什么东西都紧着你。爸更是看我哪哪都不顺眼,看你哪哪都好。要不是易瑾恒我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你居然这样还害我!” 冯正越说越气,伸手就要打榕榕。 谁知下一刻,手被易瑾恒控制住。 易瑾恒拧住他的手腕,一个动作将冯正甩开,冯正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摔翻在地。 榕榕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来。 易瑾恒挡在榕榕面前:“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冯正厌恶易瑾恒,骨子里又有些怕他。刚才易瑾恒那一下,他手就疼的感觉快断了。 “很好,易瑾恒,你们这对夫妻好样的。”冯正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瑾恒回头看她:“没事吧!” 榕榕神色淡淡的,跟他拉开了些距离:“你怎么来了?” 易瑾恒注意到她的动作,心头有些泛酸。 他为什么会来?那几条没有回复的信息在他心里生了根,他想问她为什么? 她明明看到他的信息,却不肯回他一个字。难不成她打算以后跟他形同陌路吗? 他马上又劝自己,还是不要来,现阶段在离婚就好好的离,不要再生别的事,她未必想见到自己。 谁想下班一发动车子,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意志似的,居然开到医院来了。 一到医院门口,他就看到了冯正的身影,哪里能想那么多立即跟了进来,也幸好进来了,否则不堪设想。 “我来看看爸。”他说。 “我爸已经睡了。”榕榕语气极淡,“你还是回去吧!” “……”易瑾恒本想问那条没有回复的信息,一听她这么讲,心里更是酸堵。 榕榕不等他回应,便往病房方向走去。 谁知道易瑾恒下意识的又跟过去。 一感觉他在身后,榕榕只好停下来,回头看他。 易瑾恒连忙说:“冯正很可能跟一些来路不正的人混在一起,你要小心些。” 榕榕微叹了口气:“这是我家的事,你回去吧。” 易瑾恒语气温柔:“榕榕,我们离婚了,你是不是打算连朋友都不跟我做了?” 榕榕像是看外星生物一样看他,眼前的易瑾恒实在让她有些陌生和奇怪,他做事素来干脆利落,绝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粘粘糊糊。 “我和你本来就是不同的生活圈,以后更加不可能会有交集,叁观兴趣爱好也不一样,年龄也有差距,怎么做朋友呢?” “……”易瑾恒一时语塞,不相信这是榕榕跟他说的话。 榕榕是了解他的,大概能知道他的想法,于是又放软语气说:“学长,我知道我对你来说跟亲人一样,哪怕离婚了你还想照顾我。可是真的不需要,我是个成年人,我可以照顾我自己,照顾我的家人,你去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 “榕榕,无论如何你爸妈还是我的老师……”易瑾恒低声说。 榕榕:“我爸妈的学生成千上万,你真的没有那么重要。现在互不打扰,才是最好的……” “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榕榕摇头,无比的温和平静,“我们在青藤中学该聊的已经聊完了,我只是觉得我和你都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要再参与到彼此的生活中去,你说呢?” 易瑾恒就这么看着她,心一直往下沉。 “你只是不能适应突然跟我分开而已,时间就久了就好了,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对吗?”榕榕柔声说。 易瑾恒发现,自己在榕榕面前像是透明的一样,她好像知道他所有的想法。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受不了。 “你现在可以开车吗?要不要叫苏童来接你?”榕榕看他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心。 易瑾恒你低声:“不用。” “除非签协议,拿离婚证,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榕榕柔声规劝——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搬 “他来找你干嘛?”白岚家里,她听到易瑾恒居然到医院,觉得很费解。 “大概是不习惯吧,毕竟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呵。”白岚双腿盘坐在沙发上,不由思考,“依我看,你赶紧去朝阳公园把东西搬走,再跟你前公公婆婆交待完事儿。” 白岚行动力极强,立即给瑾菲打电话。 瑾菲想了想说:“明天就可以,我哥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海外视频会议,这个会开好几个小时。” “明天我陪你去。”白岚说。 榕榕点头。 “明天我留在公司,上次我跟我哥说我会陪你搬家,我留在公司他不会多想。免得他突然发疯回家,搞得大家尴尬。”瑾菲说。 “谢谢你呀,菲菲。” “谢什么呀,不过我妈肯定会劝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的。” 榕榕只是不想来回纠结,她连自己妈妈都能说服,别说前婆婆了,所以没什么负担。其 次日上午,白岚开车送榕榕到朝阳公园。 菲菲发来信息:“我们会议开始了。” 一收到信息,白岚开着车和榕榕驶进了朝阳公园的别墅区。 家里只有梁昱和李姐在。 梁昱看到榕榕时,眼眶一红,眼泪就落下来了。 “梁姨……” “你都不肯叫我妈了?”梁昱抱住榕榕,“榕榕,真的一定要离吗?” “ 我想的很清楚了,对不起,梁姨。” 其实梁昱也知道,从知道离婚开始,榕榕不肯回来,君怡不接电话,瑾恒又是那个样子,这件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梁昱凝视着榕榕,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愧对榕榕,当年为了让瑾恒留在国内,她利用了她…… “榕榕,是我应该跟你说对不起,当年那件事……” 榕榕摇头:“我和他离婚,跟那件事无关,是我们自己的原因。” 梁昱眼眶湿润着,握着榕榕的手:“榕榕,不论你做不做我的儿媳妇,我都一样疼你,知道吗?” 榕榕淡淡的点头。 “榕榕,你不是说东西比较多吗?我们上楼去收拾吧。”白岚在旁边说。 梁昱抹了一下眼泪:“让李姐帮你。” 旁边的李姐在易家也工作了很多年,跟榕榕感情很深,这会儿也是眼睛湿湿的。 “谢谢你,李姐。” 李姐哽咽着:“不要这么说……” ------------------- 易瑾恒在开着紧凑的视频会议,身边放着一杯浓浓的咖啡,他不时的端杯喝一口。 视频区的地头,是欧洲区那边的高管在汇报工作。 他手机亮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神色一黯,放下手机,继续会议。 瑾菲坐在最后面,不时看他哥的神色。 她哥这几天好像瘦了,下颌骨线条越发硬朗,戴着眼镜,会议室的落地窗微微拉开,一抹阳光落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气场强大,在场的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找了涂浚,涂浚说协议拟的差不多了,最迟后天就能签约。 既然如此,她哥应该公开自己离婚的消息,同时召开股东大会,现在还没动劲,到底想干嘛。 突然易瑾恒开口说会议中断,让各高管直接邮件到他邮箱,宣布会议结束。 瑾菲心一跳,难不成她妈发信息悄悄跟哥说榕榕姐今天搬家? 只见易瑾恒起身出会议室,瑾菲立即跟上去。 “哥,你去哪儿?” 易瑾恒回头看妹妹:“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一直东张西望,心不在焉,你到底在干嘛?” 她哥居然还注意到了自己? 不过瑾菲没想那么多,脑筋一转:“我有话问想跟你说……” 易瑾恒拧眉回道:“跟我来办公室。” 两兄妹一前一后进总裁办公室。 “说吧,什么事?” “你跟榕榕姐都要签离婚协议了,这个时候不应该公布你们离婚消息吗?”榕榕姐可是公司股东,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公开。 “我和榕榕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易瑾恒手机又亮了,是母亲梁昱打来的电话。 “我哥的婚姻当然轮不到我来过问,但是榕榕姐是我闺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我就要过问。” 瑾菲也看到来电是她妈妈,不由心一跳。 易瑾恒刚要去拿手机,却被易瑾菲一把夺过去。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涉及集团的股权问题,很复杂,我自然有我的考量。”易瑾恒伸手,“把手机给我。” “你当我是叁岁的小孩儿吗?”瑾菲看手机不再响了,她知道她哥绝无可能立即回电话给妈妈,便将手机给他。“我看了离婚协议,你没有让涂浚开启股权转让的程序,到底想干嘛?” “……”易瑾恒不说话。 “好吧,就算你不转移股权,你也应该公开你们离婚的消息了吧!”瑾菲继续逼问。 “……”易瑾恒刚要回答,突然手机屏上亮了,弹出一条消息。 【母亲】:榕榕回家收拾东西了。 易瑾恒盯着那条信息看,再缓缓的看瑾菲,他眼眶赤红瞪着妹妹。 他一字一字的问:“你在这儿缠着我说这么多,就是给榕榕时间搬家?怎么,你是怕我会回家阻止她?” 瑾菲一阵心虚:“你最好不要,我是希望你们好聚好散,不要让彼此尴尬。” 易瑾恒冷笑:“是她的意思吗?” 瑾菲:“我的意思,行了吧?” 易瑾恒:“昨天她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你哥这点自尊还是有的,答应了离婚就绝不可能死缠烂打。她搬家就搬家,不必避着我,我也不会再去打扰她!” 瑾菲怔住,看他哥脸色铁青,像是真的怒了。 “你知道就好,早点公开你们离婚的消息,摘掉你的婚戒。”瑾菲讽刺的看了眼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我榕榕姐也好开始她的第二春!哼!” 瑾菲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易瑾恒捏着无名指上的婚戒,一怒之下摘了下来,却又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 榕榕收拾完东西,还把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痕迹消失的干干净净,然后看着房间,深吸了一口气。 “榕榕……”白岚在她身边,不由担心。 “我没事。”榕榕轻笑,“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她花了很多的心思布置这里,每个细微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香薰灯,都是她精挑细选,用的香薰都是自己调制过的。 那时她以为,她和易瑾恒一定会相伴一生,她要在这儿住很久很久,直到老去。 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搬离这里,这个曾和他缠绵绯恻,相依相伴的地方跟她再没有关系。 “走吧。” 白岚借了一辆中包车来给榕榕搬家,主要是榕榕有很多的书,仅这些书就装了几个大箱子。 家里的司机王叔帮着一件件全搬进了车内。 下楼时,榕榕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给梁昱。 “梁姨,这个是我结婚时,易爷爷给我的那套翡翠首饰……” 梁昱接过,打开首饰盒。玻璃种正阳绿翡翠,一条颗颗饱满珠珠均匀的翡翠珠链,一对玉镯,一对耳环,一对胸针。每一件都玉质细腻,水润透亮。 这是易家的传家宝,当年给榕榕戴的时候,易老爷子还说:“小昱,这套首饰给榕榕,你没意见吧?” 榕榕是她中意的儿媳,又是那样的情形下结婚,她对榕榕心有愧疚的,又怎么会在意呢? 而且榕榕结婚的时候,戴的是这套翡翠头面。那晚婚宴,熠熠生辉,都说榕榕优雅贵气,就适合戴翡翠。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还给自己。 “榕榕,我对不起你……” “梁姨,别这么说,”榕榕露出笑容:“我走了。” 一旁的李姐忍不住哭了出来,眼巴巴的看着榕榕。 榕榕没让自己留恋,摆了一下手,跟白岚离开。 ----------------- 易狗:现在死缠烂打,还来得及吗? 断 榕榕将东西搬回了青藤中学自己的家,只是书实在太多了,根本放不下。 没法子,榕榕将所有的书放到了青藤中学对面的别墅。 当初冯昌民退休的时候,易瑾恒买的这个别墅 给他们俩老住 ,两个人基本没住过来。 倒是杨怡君定期来打扫,一直保持着干净。 谁想他们过去时,门口竟有中介带着人来看房。 “这个别墅虽然有几年了,但是精装修,材料家具全是国外进口,听房东说当初装修就花了两百多,那墙漆都是欧洲的,最难得的是房主基本没住过……” 白岚和榕榕互视一眼,白岚立即上前:“你们在做什么?” “我带人看房啊?小姐,有什么事吗?” “房主就在这儿,你带人看什么房?”白岚冷声斥道,指了指榕榕。 那看房的夫妻一脸疑惑,中介生怕生意跑了,连忙说:“小姐,我们是正规的中介机构,人房主亲自来我们公司挂的牌,我们有授权的。” 榕榕上前:“房主是谁?” 中介一脸防备的说:“这我怎么能跟告诉你?反正是对面青藤中学的老师,请你不要防碍我工作。” “这房子不卖,你们走吧。”榕榕说着,拿出钥匙开别墅的电子门。 电子门缓缓开,中介也愣住了。 随后搬家的司机将中包车过来,缓缓驶进别墅的车道。 中介一看不对,那对看房的也不好再进来,只好先走了。 等榕榕和白岚将东西搬进去后,白岚看榕榕一直拧眉,便问:“难道是你妈挂牌在卖这个别墅 ?” 榕榕也这么想,她哥欠了这么多钱,妈妈很可能是卖别墅套现。 ------------- 瑾菲下班到车库时给榕榕打电话,问她们搬家怎么样? 知道她们在别墅收拾,便问要不要过来帮忙? 榕榕忙说不要,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瑾菲哦了一声,挂断电话,一转头就看到她哥下班往车库里来。 这几天他下班倒是很早。 他的车就停在瑾菲旁边,面无表情朝这边走过来。 “榕榕姐已经搬走了……”瑾菲看他开车门,无名指上居然还戴着戒指。 “……”易瑾恒不说话,动作极快的上车。 瑾菲看他哥的背影,气的狠狠瞪他。 “希望你孤独终老一辈子!”说完又想起这是她亲哥,不由难受的眼眶一红。 小时候爸妈经常不在家,是哥哥喂她吃饭,给她讲故事,带她出去玩。 夜里她常常惊醒,吓的直哭,光着脚在家里乱跑时,哥哥会抱起她,哄她睡。 她上幼儿园第一天不安害怕极了,哥哥一直在外面守着,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 考上驾照的第一天,哥哥就给了她一把车钥匙,那是她看中了许久的车子。 成年后属于自己的第一套房子,也是哥哥带她去看,给她买的。她的朋友都羡慕她有一个神仙哥哥。 易瑾恒的车子一溜的开走,瑾菲气的直哭,冲的他的车子喊:“活该,活该,活该!” ------------- 易瑾恒一路开车在高架上疾驰。 他极力让自己冷静,放空脑子,不能想太多。 【希望你孤独终老一辈子!】 瑾菲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来,应该是会真成的! 他突然苦笑一声,将车子开下了高架,极快的驶出主路,停在路边的辅路上。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急促的喘息,目光却落在自己的戒指上。 像瑾菲说的,他应该摘下这枚戒指,榕榕需要重新开始新生活,他也需要。 只是当他摘下戒指那一刻,突然心慌到无措,他不知道接下来他应该做什么,眼前一片模糊,他发现前面无路可走。 他重新将戒指戴上,强令自己冷静,只是一下午,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声音。 他需要见榕榕!他需要见榕榕!哪怕只看一眼也行! 此时他就停在青藤中学的隔壁街上,他只要再绕过去,也许就能见到她了。 【除非签协议,拿离婚证,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 她的话在耳边回响着! 她真的很不想见他,她迫不及待的搬家,还故意让瑾菲打掩护,不就是不想见他吗? 再说了易瑾恒,你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她为什么要跟你离婚? 你已经伤了她,你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凭什么还一而再的去打扰她呢? 榕榕跟你生活太久,早就血肉相融,现在切割当然会疼啊。忍忍就好了,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你现在去见她做什么?你又能做什么? 她那么痛苦也要跟你离婚,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电话来,电话很快就通了。 “涂浚 ,离婚协议拟的怎么样?” “已经差不多了,但是易总,您说的那个条款,我还是觉得有问题……” “这样,你打电话给榕榕,说服她接受原来给她的条款。你告诉她,上市公司的股份变动程序繁锁,还涉及海外集团公司的股权变动,时间可能拉的很长。相反,按原来的协议股权不变,她可以委托人代为行使股东权,离婚手续会简单很多。只要她同意,明天就可以签协议,马上就能去民政局备案离婚,她会同意的。”易瑾恒说。 “是,易总。”涂浚也觉得那么做是最好的。 “另外,通知公关部那边,开始拟公关稿,宣布我离婚的消息。”易瑾恒说。 得到涂浚那边的应诺,易瑾恒挂断了电话。 打完这个电话,他几乎要虚脱,握手机的手还在打颤。 他捏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极力让自己平复心情。 随后,手机又响了,好一会他才用力拿起手机接电话。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比原先想的还要糟糕……” 易瑾恒变了脸色:“你继续找人给我盯着,盯紧一点。”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易瑾恒看了眼后视镜,果然有一辆陌生车不停不近的停在后方。 结束了电话,易瑾恒发动车子离开。 ------------- 榕榕在别墅收拾完东西,便让白岚送她回医院,她得问妈妈,别墅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在路上,就接到了涂浚的电话。 跟涂浚接完电话,榕榕不由深思,把涂浚的话跟白岚说了。 “涂浚应该没骗你,寰宇这种大集团公司的股权变动,真的很复杂,更别说还涉及海外上市公司,就更麻烦了。” “涂浚说,我接受原始协议的话,明天可以正式签离婚协议,然后去民政局备案离婚。”榕榕说。 “那应该是易瑾恒的意思。”白岚不由说。 榕榕点点头。 “……”白岚心疼的看着榕榕,握住她的手。 “要不接受吧!你可以让瑾菲代你行使股权啊,那么多财富不要白不要。”白岚劝她。 榕榕低头,眼角滑下眼泪,她连忙抹去,然后说:“嗯。” ------------- 看完这章,想冲到文里来打易瑾恒的人应该更多了吧! 你们可以发挥所长骂他,哈哈哈! 见 榕榕到了医院,白岚觉得这样的场合自己不适合在场,便在医院外等她。 杨怡君刚照顾丈夫有睡下,看到榕榕过来,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我今天晚上照顾你爸吗?” 榕榕深深看着母亲,轻叹口气说:“妈,哥是不是找过你?” 杨怡君一愣,脸微沉。 “他找你要钱,然后你把学校对面的别墅挂了出去,打算卖掉替他还债是吗?”榕榕说。 当初易瑾恒买那套别墅说的是送给杨怡君和冯昌民夫妇,实际写的名字是榕榕,只不过房产证一直在杨怡君那儿。 “……”杨怡君不由心虚,“你哥说他欠了很多钱,他说那些很凶狠,再不还钱,他们会可能杀了他。榕榕,我不可能看着你哥去死。” “就算这样,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我看你在忙着离婚,所以不想烦你。” “妈,你也知道我在离婚,那栋别墅是瑾恒买的, 是待分割财产。哪怕协议定了会给我,也要签定完成后才能动。”榕榕说。 “那……那怎么办?”杨怡君不由慌了。 “你联系中介取消挂售,至于哥,他之前管我要叁百万,转头又找易瑾恒要一千万,我真不知道他之后又会做出什么?这么下去,你卖再多房子也满足不了他。”这么一味纵容,也不能解决问题。 “可是也不能不帮你哥呀!”近来丈夫出事,儿子又搞出这种事情,恰逢榕榕又离婚,杨怡君心力交瘁,匆忙之间才把别墅挂出去卖。 “等回头我见到哥,再具体问问是什么情况?看怎么帮他。”只是那天他一副要打自己的样子,真的也很可怕。 杨怡君点点头:“你今天去易家了,顺利吗?” 榕榕点头。 杨怡君神情复杂:“你婆……梁姨打了几次电话给我,我没接也没回他……” 其实当年的事情,她和梁昱多少有些芥蒂,做了亲家后来往反而没有以前紧密。 现在榕榕又跟瑾恒离婚,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加上又要照顾丈夫,索性就没有回。 “没事的,不用回了,她都明白的。” 说着,榕榕去看了眼父亲,父亲安睡的很好。 “我明天会去签离婚协议。”榕榕对母亲说。 杨怡君听着怔忡,从女儿说离婚到现在,她常有不真实的感觉,她甚至觉得女儿那么爱瑾恒,会不会最后不离婚了! 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 易瑾恒是深夜回到了朝阳公园。 回来时家人都睡了,只有李姐听到声音,披着一件外衣出来。 “瑾恒,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碗面吧?” 听到做完面,易瑾恒一怔,然后回神说:“不用了,李姐,你去睡吧。” 易瑾恒直接上楼,李姐看易瑾恒,欲言又止,最后回房睡觉去了。 易瑾恒回到房间,房间明显被收拾过了,非常非常的空,连床单被罩都全换掉了。梳妆台上什么都没有了,书房的书架空了一大半,衣帽间只剩下他的衣服。 “……” 虽然早做了准备,易瑾恒看到心脏还是紧了一下。 找到睡衣去浴室洗澡,洗手台上大部分的东都不在,整个浴室被清洗过,干净的有些过分。 他发现,甚至连榕榕喜欢用的沐浴露洗发水都换掉了,只剩下他用的男士沐浴露。 他想也没想就下楼,敲了李姐的门。 李姐刚要睡,开门看到他:“瑾恒,你是要吃东西吗?” “为什么我浴室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换掉了?”易瑾恒沉声问。 “换掉了,没有啊。”李姐拧眉。 易瑾恒喉间一涩,沉声说:“原来那些女士沐浴露全都没有了,都是没用完的。” 李姐一愣,连忙解释:“今天榕榕回来过,我帮着一起收拾,她就说她用过的东西都可以扔掉,我索性就把楼上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清理了一些不用的东西。” “……”易瑾恒喉头很紧,身体绷的僵硬。 “ 是哪里没打扫干净吗?”李姐知道瑾恒除了榕榕外,不爱别人动他的东西。 可现在榕榕已经跟他离婚了,他大概自己也没时间收拾,只能她来呀。 “我把床单被罩包括窗帘全都换洗了。”李姐仔细回想,应该不可能有没打扫的地方。她看瑾恒的神情不太对,一时间心里打鼓。 “瑾恒,是哪里不对吗?” 过了一会儿,易瑾恒才顿了顿说:“你睡吧!” 说完,他上楼去了。 李姐看易瑾恒的背影,他穿了件灰色衬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走路时身体很僵硬。 李姐是看着易瑾恒大的,莫名感觉这位从小意气风发的的易家大少爷,背影看着有几分孤单可怜…… 到底没了老婆,可不就是嘛!想到榕榕,李姐有些伤感,叹了口气才去睡。 次日天没亮,易瑾恒就去了公司。 梁昱很担心:“他这么早去公司做什么?” 瑾菲心情很不好,郁闷的厉害,没好气的说:“他今天跟榕榕姐正式签离婚协议,迫不及待了呗!” 梁昱和易默擎互视,沉沉叹了口气。 ---------------- 易瑾恒这次没让涂浚约在公司签,而是在民政局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 涂浚开车亲自来接的榕榕。 榕榕有些意外。 “易总在会所等您。”涂浚 边开车边说。 榕榕点了点头。 到了会所,穿着制服长的很漂亮的服务员上前来迎,一路迎她们往私人包间。 私人包间是半敞开似的,推外的落地窗,一推开便是一个中式山水花园。 易瑾恒坐在落地窗旁边,他把西装外套脱了,里面是黑色的衬衫,戴着金边的眼镜,眼眸微微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外面传来服务员很有礼貌的引路声,然后榕榕很细柔的回了一声谢谢。 那声谢谢被他敏锐的捕捉到,他抬眼,正好榕榕进来。 榕榕穿着浅蓝色小开衫,里面是米白色的内衬,下面是灰白的长裤和白色的板鞋。头发依然盘着丸子头,脸色素净,面带微笑。 这就是榕榕,他闭上眼都可以描绘出来的样子。 榕榕迎上他的视线,水眸坦荡清澈。 “两位女士要喝什么吗?”服务员问。 “水就可以,”榕榕淡淡的说。 “再来一壶玫瑰花茶吧,放两片柠檬。”易瑾恒说。 榕榕愣了一下,她平时泡茶就会这么泡。 “好的。”服务员给他们关上门,退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涂浚有些紧张,明明老板看着神色温和,仪态也很放松。 而榕榕又非常好说话,协议也事先沟通好。 在她看来,双方顶多聊两句,协议一签,就可以直接去旁边的民政局了。 她从包里拿出电脑和文件,然后说:“那个, 易总……” “涂浚 ,你先出去一下。”易瑾恒突然打断她。 涂浚一愣,看了眼榕榕,又看看老板。 “一会儿好了,我会叫你,出去吧!”易瑾恒说。 老板看着很平静,可能他们夫妻还有什么话聊。 她看看榕榕,榕榕也不表示反对,她便退出去了。 签 房间里瞬间变得很安静,落地窗被微微推开,太阳也出来了,落在他的身上。 服务员进来了,端着玫瑰花茶和几样茶点进来,一一摆好。 易瑾恒不仅帅气,气质矜贵,仪态衣品皆是一流。 服务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只是他好像心不在焉,目光不时的落在旁边的女士身上。 她本想动手给他们倒好水。 “可以了,出去吧。”易瑾恒的声音又沉又冷,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服务员先是一愣,说了是,连忙出去关门。 榕榕想,他还要跟自己说什么呢? 那天在医院外,他的状态有点把她吓到了。菲菲也说这几天他哥有些奇奇怪怪的,言语之外,多少有些担心他。 等服务员出去了,易瑾恒缓缓起身,动手给她倒水。 榕榕意外的看他:“你想说什么……” 易瑾恒看到她眼中的防备,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会防备他呢? 她觉得他会伤害她吗?还是会缠着她?还是会继续拖着不离? 他不会的,任何可能会伤到她的事情,他都不会再做了。 他放下水壶,在她身旁坐下,低声说:“那天在青藤中学,我表现的不太好,吓到你了,对吗?” “……”榕榕愣住,摇头。 “在医院那天也做的不好,语无伦次的。”易瑾恒苦笑,“我近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在你面前总是那么糟糕……” 榕榕有些反应不过来,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语气竟放的如此之低。 “离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都会有情绪,”她低声说。 “好像这些年做你的丈夫,也做的很糟糕。”易瑾恒苦笑,“明明当初结婚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要做好你的丈夫,要照顾好你……” “……”榕榕抬头,有些震惊的看他。 易瑾恒的笑容更苦涩:“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差劲了?” “没……” 许是太了解他,很多时候他的反应,他说的话,她都能隐隐猜到他心里支撑是什么? 正因如此,她鲜少会有怪他的时候。 “那日在青藤中学,有些话我们还没有说完。”易瑾恒说。 榕榕看着他,听他说下去。 “当年的那次怀孕乌龙,我知道了之后的确很生气,可是不是生你的生气,而是生我妈的气。那件事你一点儿错都没有,事实上你是受害者。要说有错,也应该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因为厌烦我妈,厌烦那个家,一心回避那些事而不把事情跟你说清楚,让你心里留了个结,留了这么多年。” 榕榕眼眶微红。 “你一定觉得要不是怀孕,我可以继续在柏林完成我原来的计划和梦想,你内疚了很多年对不对?” 榕榕眸光微敛,不说话。 易瑾恒湿了眼眶,他微俯下身跟榕榕对视:“对我,你永远不需要内疚,你已经很好很好了。是我、是我不好。我没有告诉你,虽然独立创办YE的确有很成就感。同样的,接手寰宇,看着寰宇在我手里一点点壮大,我一样有成就感。我的梦想没有中断,一直都有在实现。” 榕榕听着这话,眼泪几乎要落出来。 “当年要不是你给我那张银行卡,说信任我,投资我,我真的不会那么有自信的做下去。你看YE国际现在都上市了,你还是大股东。”易瑾恒柔声说。 “YE根本与我无关……”榕榕说。 岚岚说,她能有YE那么多股分,一来是当初易瑾恒成立公司时把她作为股东写进了公司章程里,二来是这么多年他应该持续以她的名义增资扩股了。 易瑾恒浅浅一笑,缓缓在她膝前蹲下,微抬头看她。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怎么会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这世间没有比你跟我更亲密的人,明明我最应该爱护的人是你?可是看看我做了什么?” 榕榕怔怔的看他,他半蹲在她膝前,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她鼻头泛酸,眼泪冒了出来。 看她哭了,易瑾恒难受极了:“别哭,都是我不好。” 榕榕吸了一下鼻子。 “我明明知道,你嫁给我的时候是那么不安,那么的惶然无措,我不仅没有好好抚平你的不安,还忽略了你的感受,连陪伴都没有做到。” “这些年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寰宇做好,要做的比我爸执掌的时候更好更壮大,我易瑾恒不管做什么都应该是完美的。”易瑾恒落下了眼泪。 这些她都懂他,他的抱负,他的一切她都通通懂。 “寰宇再壮大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不需要?我就算把全世界送到你面前,你可能都不需要。当年我利用你对我的爱把你困在我的牢笼里,现在居然还一次次的问你为什么离婚?我真的很差劲,对不对?”易瑾恒低泣着。 榕榕眼泪模糊,认识他这么多年,她的记忆里他一直好坚强,哪怕是他爷爷过逝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她是第一次看他掉眼泪。 “恒……” “昨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房间空了,属于你的东西全都没有了,我才终于确认,你是要完完全全的离我而去了。榕榕,如果当年你没有爱上我就好了,其实易瑾恒一点都不完美,相反他非常的懦弱。” “这些日子我像一只困兽,张牙舞爪,反复易怒。我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也知道你回不来了,可是我害怕,我懦弱,我怕把这一切撕开,那么不堪的易瑾恒再也没有办法站在你面前了。” 榕榕心疼极了,伸手轻轻去抚他的泪。 易瑾恒摘下眼镜,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好抱歉,榕榕,我好抱歉……” “都过去了……”榕榕低声说。 易瑾恒再也禁不住,紧紧抱住了她。 榕榕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易瑾恒收紧了力道,将她抱的更紧,恨不得融到自己身体骨血里。他知道,今天之后,他没有机会这么抱她了。 榕榕被他抱的有些疼,手轻轻拍他的背说:“我早就不怪你了,真的,而且那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她说不重要了。 易瑾恒身体一僵,胸口钝痛的厉害。感觉到榕榕在推他,他很慢很慢的放开她,呆呆的看着她。 “我好高兴你跟我说这些话,你是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再有遗憾对不对?” “……” “我真的已经放下了。当初爱你,是我自己的选择,嫁给你,也是我的选择。现在离开你,依然是我的选择,我从来没有为我选择后悔过,也没有因为这些而怨过你,所以你也不用内疚了,好吗?”榕榕是真的希望他能开始新的人生。 易瑾恒的身体莫名的颤了一下,无措的看她。 她以为他是内疚吗?也许……是吧! “你要不要坐起来,喝杯水?”榕榕柔声询问。 易瑾恒坐到她身边,看她端来一杯水给他,她自己也端起水喝。 她总是这样,温温柔柔,乖乖巧巧的样子。 不管什么事情,在她这里都能化解的很轻松,很简单。 “再说你对我也不差啊,岚岚说,跟你离完婚后我会变得很有钱很有钱,我想我应该会过的不错。”她轻笑。 易瑾恒跟着笑了一下。 榕榕故意放松了语气,缓和刚才的气氛。 她喝着茶,水液润滑了她的唇瓣,红红的润润的。他很清晰的知道那唇瓣尝起来有多么的软,多么的甜…… 他在想什么?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意淫她? 可思想像长了草似的疯狂的开始滋长,她肌肤那么白皙,颈子很细,内衬微微低领,露出细腻的蝴蝶骨。 无数个夜里,他吻她,喜欢在她那儿来回的吮吻着,他…… “可以叫涂浚进来了么?”榕榕明亮的眼睛看他。 易瑾恒身体有些麻,腿间的性器居然在苏醒,他夹了夹腿,微点头:“嗯……” 他喝完一杯水,把眼镜戴好,情绪一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神色从容的坐到一旁。 很快涂浚进来了。 她在外面等了很久,有些忐忑,她想不会再生什么意外吧? 她先看了眼老板,他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镜下的眼眶好像有点红,像哭过似的。当然,想想都不太可能。 榕榕倒还是温柔平和的样子,连眼神都是柔柔的。 “其实协议已经反复确认过了,易总,榕榕,你们需要再看一遍吗?”涂浚说。 易瑾恒不说话,看榕榕。 “不用了,可以签字了。”榕榕的语气透着轻快。 涂浚坐到榕榕身边,把协议打开:“签字的地方会比较多,我一页页给你翻……” 榕榕拿起笔:“嗯。” 几次跟榕榕沟通,涂浚是越来越喜欢她,跟她说话渐渐也没有平时对外时的官方干练,她凑到榕榕身边,很细致的指出签字的位置 。 她们挨的很近,易瑾恒看到涂浚的手好几次都碰到榕榕的手。 她的手修长白皙,指甲剪的很干净,柔美的泛光。每次不管去哪儿,他都喜欢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 易瑾恒手有些痒,看了眼涂浚 ,只是签个字,需要挨这么近吗? 涂浚没注意到老板的眼神,等榕榕签完最后一个,出于谨慎,她翻看检查了一遍。 “可以了。”她这才看自己老板,“易总,您可以签字了。” 易瑾恒嗯了一声,见榕榕把笔递过来,他接过笔,指腹在榕榕握过的地方摩挲了一下。 涂浚将文件在自己面前摆开,而他龙飞凤舞,叁两下就签好字。 涂浚又检查了一遍说:“我打了电话给民政局那边,也安排了人在那儿排号,这会儿可以过去了。” 易瑾恒看向榕榕。 “那就过去吧。”榕榕说。 ------------------------------------- 这章反复的改,真的累死我了。 易狗总算坦承了一次,不容易,不容易! 信息 后面的手续办的无比顺利。 在民政局,接待他们的大妈看他们夫妻十年,坐在一起男的帅气,女的柔美,气质出奇的相称。两人还很平和,丈夫看妻子眼里还透着柔情眷恋。 于是不停的劝他们不要离,什么夫妻不易,要彼此包容,没什么过不去。 又开始讲她的婚姻经历,遇过的事,只差没把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给唱出来了。 涂浚在一旁拿出离婚协议,声明是离婚律师,又看两人一直坚持离婚,只好遗憾的说,让他们一个月后正式来拿离婚证。当然不忘强调,冷静期一个月内任何一方想反悔,离婚都能撤销。 办好手续,叁人出了民政局。 “榕榕,接下来一个月,会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签署,还有资产转让的手续也需要你本人跟我去办。”涂浚说。 榕榕点头:“我们随时联系。” 易瑾恒看她:“你要去哪儿?” “榕榕!”话刚落,他们就另到白岚的声音,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白岚一副酷酷样子走过来。 白岚穿着件小皮衣,搭着黑色牛仔裤,长筒皮靴,戴着墨镜,嘴唇涂成艳红色,又酷又拽。 榕榕说:“岚岚正好有时间,来接我。” 白岚面无表情,好像除了榕榕,眼里看不到别人,声音也霸气十足:“可以走了吗?” “嗯。” 榕榕有些想笑,岚岚说来接她,给她撑场子,绝对没有想到她会打扮成这样。 岚岚素来都有些怕易瑾恒,以往看到他,皆是一脸小心翼翼,带着点讨好敬畏。今天让她面对易瑾恒,要抬起高昂的下巴无视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我走了。”榕榕看向易瑾恒。 “嗯……”易瑾恒凝视着榕榕。 “走啦!”白岚手一勾,一把将榕榕勾到怀里。 易瑾恒看榕榕笑出声,她看白岚的眼神满满的欢喜宠溺,手还搭到了白岚的腰上。 两人无比亲昵的朝白岚的车子走去,白岚还在榕榕耳边说了什么,榕榕笑咪咪的,那模样可爱极了。 易瑾恒看着心里酸酸的,可榕榕一笑,他又觉得她能这么快乐就很好。 涂浚看老板这样,实在有些费解。 老板这模样,怎么感觉对前妻旧情难忘呢?既然旧情难忘,干嘛还要离婚呢?还分掉自己半副身家!—— 在车上,白岚还戴着墨镜,酷酷的样子。 “你刚才干嘛还对他那么客气,你应该像女王一样睥睨他,鄙视他,然后再无视他,哼。”白岚道。 榕榕笑出来:“你要不要把眼镜摘了?” 虽然太阳出来了,阳光也没有多猛烈。再看她今天的装扮,实在跟她平时穿搭差太多了。 “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壮声势吗?”白岚摘下眼镜,“我这个女王妆化的如何?” 榕榕好心情的笑了:“很美。” “你是不知道,每次见你老……前夫都怕的要死。可能他浑身上下都是资本家的味道,身为社畜的我本能的发怵。”刚才她可是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才走出那六亲不认的姿势出来在她面前的。 “他又不是你的老板。”榕榕笑。 “可是他可以左右我老板啊。”白岚说。 那晚电话事件后,她老板方宇居然特意见了她一次,大约是试探她和易瑾恒的关系。 她颤颤惊惊的,当然说没关系啊! 方宇显然不信,却没再说什么? 可就是昨天,她升职了!从她们部门组长升成了的副总监 。 怎么说呢?到她这个年纪,这个职位,要是再不升职,再过几年可能就没法在公司混了。 白岚对自己的能力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其他几个组长能力也都不弱,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关系和情商。 她情商可以,人脉关系一般, 在几个组长之间优势并没有太明显。 白岚必须承认,这次能升职,多多少少因为易瑾恒让她在方宇那刷了一次脸,在同等能力条件差不多的几个人中脱颖而出。 榕榕笑了出来:“你真以为你升职是因为瑾恒吗?” “宝子,你不懂,越往上走,人脉关系越重要,我们公司派系斗争又挺严重的。本来我哪儿都靠不着的,现在都以为我是大老板那边的。”白岚说着发动车子,“为庆祝我升职,今天我请客。” “我以为你是要庆祝我离婚的。”榕榕笑,“真的不让我请么?” 昨晚某人还抱着她说不想再卷了,从此摆烂躺平,以后专职做榕榕的小保姆,每天给她暖床捶背,只要有好吃好玩和好看的包包就行。 白岚突然眉一挑:“我发现你心情很好诶,是不是离了婚就神清气爽啦。” 榕榕笑:“可能是吧,而且你不还说我现在是中国最有钱的女人吗?” 白岚意气风发:“走,有钱女人,请我吃大餐去。”—— 回去的路上,涂浚在前面开车。 易瑾恒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榕榕的头像。 她的头像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是他们结婚时十指相握的手。 他点开她的头像时,却发现她的头像变了,变成了一张阳光,雪山,湖泊的风景图。 他眸光黯了黯,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次他给她发信息上。 莫名的,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滑动他们的聊天信息。 他们的聊天很简单,很琐碎,也很日常。 他在欧洲出差,她查到法国还在下雪,她在行李箱里塞了一件蓝色毛衣,要他记得穿。 他隔了大半天才回她,嗯,穿了。 还有一些是她生活的小事,初春,未明湖的柳树发芽了,她拍了绿芽的照片给他看。 易瑾恒发现,这条信息他居然没有回。 那天他在做什么?他在见欧洲区的总裁,手机亮了一下,他匆匆看了眼,心想晚点回她,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易瑾恒突然有些透不过气来,这样的信息还有很多很多。 她发现一只小黑猫,黑漆漆的眼睛,姿态十分高傲。她问他,像不像我们在瑞士见过的杰克呢? 这条信息,他没有回!他甚至想不起当时他在做什么? 易瑾恒的手开始颤抖,往前走的信息全是她的生活分享,他偶尔会回,但是都很慢,有的时候隔一天才会回。 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回,他们的聊天就变成了她在自说自话。 涂浚在前面开车,透过后视镜看老板然后说:“易总,您的离婚公告已经发到公关那边去了,菲菲总说她那边审过,就会公布。” 听到离婚两个字,易瑾恒回了一神。 他眼眶赤红,又低头翻看信息,信息就停留在一个月前,再没有更多了。 易瑾恒眉头紧皱:“涂浚。” “怎么了,易总。” “你知道信息被清除过,怎么恢复吗?”易瑾恒问。 绑 删除的信息怎么恢复? 涂浚愣了一下:“不知道啊,应该找技术部吧!” 易瑾恒眉拧的很深,立即打了个电话给苏童,让技术总监在他办公室等他。 涂浚在前面开着车,一脸莫名。 技术总监叫任平,是个秃头的中年大高个儿,听到大老板召见吓了一跳,在办公室颤颤惊惊的等,还以为公司APP上次崩了,老板要询问他。 老板一回来,就将手机给他,让他恢复跟易太太的聊天信息。 任平按耐住满腔的震惊:“如果您的信息有备份过话……” “没有。”苏童硬着头皮在旁边回答,“因为易总每天的信息太多了,我每周都要清除一下,易太太的信息我还特意一个月才清理一次。” 易瑾恒沉着脸不说话。 “这就有点麻烦。”任平看了眼老板的神色,“不过我们可以找微信的团队,通常他们云端备份恢复信息。” “去吧……”易瑾恒说。 任平想,去是什么意思? “易总放心,我这就去跟微信那边的团队沟通。”苏童说。 “我要和榕榕的所有信息。”易瑾恒说。 苏童连忙应诺,跟任平出去。 易瑾恒捏着手机,像是自虐似的又去看那些信息。 【今天我陪岚岚去逛宜家,看到一盏水晶灯,跟我们在柏林买的那盏灯好像呢?】 【水晶灯照片.jpg】 【不过我没买,家里都没地方放了。】 【你那儿应该是早上,吃早餐了吗?】 【我有点想你了,你知道吗?】 【图片.jpg】 最后是一张她的自拍,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手撑着下巴,嘴巴微撅起。 【有点想生你的气了。】 【算了,你也不会回,说不定都没有看到。】 易瑾恒看着眼眶发热,反复的看她的照片,她穿着睡衣,眼眸水汪汪,可爱极了。 他好想回到那个时候,给自己一个耳光。易瑾恒,清醒一点,去回老婆信息,告诉她,你也想她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他抬眼,看到瑾菲进来。 瑾菲今天还好,没有阴阳怪气。 “什么事?” “你的离婚公关稿定了,发你邮箱你看了吗?” 易瑾恒回神:“我一会儿看。” “你现在看,没问题我们就发出去。涂浚那边都已经在走你和榕榕姐的资产清算转移流程,不可能公关稿还不发。”瑾菲说。 易瑾恒只好退出微信,进手机邮箱看她发来的邮件。 他大概看了一眼说:“把榕榕的名字隐掉,改成冯女士……” “为什么?” “榕榕不会希望自己的名字太过高调。”易瑾恒说。 瑾菲想想也是,表示同意。 “其他没问题,发吧。”易瑾恒说。 瑾菲看他神色,本想放软语气说什么,却崩出另一句话:“我一会儿先走。” 易瑾恒顺嘴问:“去哪儿?” 瑾菲故意道:“我好闺蜜好朋友恢复单身,今天请客庆祝。” 易瑾恒一怔,不由看手机上撑着下巴看他的榕榕,他看向妹妹,“玩的开心点。” 瑾菲像看外星人一样看自家哥哥,这还是她熟悉的哥哥吗?前几天还跟个神经病一样要死不活。 瑾菲没多想,转身出去了。 随后他手机又响了,他看到来电立即接了。 “那个人有消息了。” “嗯……”易瑾恒略略思量:“我让你派人保护我的家人,特别我的妻子……” “你让我做的事,我什么时候没照做,放心吧……” 结束了电话,易瑾恒眉头紧拧。 任平那边说数据量大,没那么快能恢复数据。 易瑾恒在公司加班,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拿手机出来。 瑾菲分享了一张朋友圈,是三只握酒杯的手,配的文案是:单身真快乐! 易瑾恒一下子认出了榕榕的手,她的手很好认,细长匀称,指甲剪的很干净,没有涂一点甲油。 榕榕不会喝酒,一喝酒还有点乱抱人…… 易瑾恒立即坐不住了,几乎一跃而起。可想到自己若是出现,一定会扫她们的兴。 他想了想,打电话给王叔,让王叔去接瑾菲,这样也可以把榕榕送回去。 等王叔回他信息在酒吧外面等,他才放下心来。 夜深,易瑾恒下班去停车场,却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走过去确认时,冯正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冯正,易瑾恒眼眸一咪。 “我有话跟你说。” “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可以说的?” “是吗?要是关于榕榕的呢,或者我可以去找榕榕谈。”冯正冷笑。 易瑾恒脸一沉:“你说吧。” “换个地方,我的车在车库外边。”冯正指了指停车场外边的方向。 “……” “怎么,你不敢吗?易瑾恒,你娶了我妹妹十年,现在说离婚就离婚,说净身出户就让她净身出户,你觉得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 看来冯正还不知道他们离婚协议的最终内容。 “你要是不跟我谈,我就去找记者,以易总大舅子的身份,好好跟人白扯白扯,易总是怎么对自己青梅竹马的糟糠妻的!”冯正又道。 易瑾恒听了这话,眸光一黯:“带路。” “把你的手机放车上,跟我走。”冯正说。 易瑾恒深深看着冯正,拿出手机放在车上:“走吧。” 易瑾恒跟冯正一路出了停车场,果然在路边的停车带上,有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上车吧。”冯正沉声说。 易瑾恒看了他一眼,拉开车门上车。 冯正沉着脸,车子完全使出了寰琮大厦,一路上高架。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易瑾恒有倒是很沉着,淡淡的说。 “急什么?”冯正像是已经得逞了似的,神情放松,眉头上扬。 易瑾恒倒也还从容:“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不就知道吗?怎么,怕了?”冯正冷笑。 易瑾恒转头看冯正,数日不见,冯正黑瘦了不少,下巴胡子没剔干净,眼睛满是血丝,神情也有些癫狂。 “这样吧,易瑾恒,你给我两个亿,以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也可以顺利跟榕榕离婚。”冯正说。 “从一千万到两个亿,冯正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易瑾恒冷声说。 “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你这种人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冯正斥道。 易瑾恒:“冯正,你但凡还为老师和榕榕考虑,就应该现在收手。你收手的话,我帮你解决掉所有的债务,你脚踏实地找个工作重新开始,”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冯正冷笑,“榕榕做了你十年的老婆,你不是说抛弃就抛有弃?我还会把我这个大舅子放在眼里。” “……”易瑾恒沉下脸,看向窗外,观察着周围。 “你这个人一向虚伪,当初说的好好的给我项目做,结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捅我刀子。前一秒还人模人样的说借给我钱,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易瑾恒,你真是虚伪透顶,我妹嫁给你真是瞎了眼。” 冯正边开着车,边骂骂咧咧。 易瑾恒看冯正说话时那疯狂模样,生怕他开车出事,便不再接话。 局 车子一直环城高架往北,往昌平的方向开去。终于下了高速,一路往北。 天已经黑的彻底,车子开始远离市区。 冯正以为易瑾恒多少会有些害怕,谁知道他的神色始终平静,静静的看着前方,也不再多说一个字。 很快车子停在一个比较荒凉的桥墩下,前面有一排破旧的房子。 “下车吧!”冯正冷声道。 易瑾恒缓缓下车,观察着周围,这是昌平的郊区,非常的空旷,连路灯没见几盏,更别说人烟了,十分的萧索。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跟我来,你不就知道了。” 冯正往前面那破房子走去,易瑾恒不时看看周围,不紧不慢的跟上。 “冯正,你是在绑架我吗?” 冯正回头看他,又说:“你现在才看出来啊,对啊,就是绑架你啊!” 冯正立即又疑惑,他都猜到自己绑架他了,怎么一点不害怕。 “你一个人应该成不了事,我们上高架后就开始有车跟在后面,你的同伙呢?”易瑾恒说着环顾四周。 “易总还真是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这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易瑾恒一回头就看着个戴金链,留光头,手里夹着烟的高大男人出现。 渐渐的,从暗处陆续出现人影,手里都拿着刀棍,个个神情凶悍。 “军哥,我按你的要求,把人带来了。”冯正说。 “果然这事儿交给你最靠谱。”军哥打量易瑾恒,“易总好胆识,到了我的地盘,还这么处变不惊。” 易瑾恒打量着军哥:“我们是不是见过?” “易总好记性,去年北地·环城一号的项目,我本来是其中的一个承建商,易主后来把我们给换了。”军哥笑。 易瑾恒隐约记得这件事,应该是承包商的材料有问题,当时很多人求情,他二话不说还是换了。 “原来是这样。”易瑾恒看了看周围,“看来你是不打算让我活命了?” “没人要让你死,军哥说了,你拿两亿出来就放你走。”冯正说。 “以易总的身份,两亿怎么配得上他的身分,怎么都要十亿,而且是美金,对吧!”军哥笑面虎,眼神十分凌厉。 冯正震惊意外,想说这跟原来商量的不一样啊。 易瑾恒笑了:“我把钱给了你们,你们再杀我灭口?” 军哥吸了口烟,又重重的吐气,没有否认。 “说了没人要你命,你给钱就没事。”冯正急忙说。 易瑾恒看着冯正,只觉得他真的是又蠢又坏。 “易总,我如果我是你,一会儿等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乖乖的配合让你家人准备钱。你要是不配合,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你这身娇肉贵的,就很没必要的,对吧?”军哥笑道。 这个军哥是个狠人,以前在东北就很强横。这几年混迹在保定、廊坊一带,出了名的手段毒辣,背后势力也很强大。 “军哥,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了,只要说我想办法把易瑾恒带到这儿来,让他给钱就完事。”冯正急忙说道。 易瑾恒浅笑摇头。 “你这大舅子确实不太聪明啊,易总。”军哥朝冯正的头用力一拍,“你说说,我们都已经在易瑾眼面前露了脸,要真放他活着回去,岂不是有命拿钱没命花吗?” 冯正愣住,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易总,现在把手放到脑后,不要挣扎,这样你就能少吃些苦头。” 军哥说完,几个手下上前,手里拿着绳子要绑他。 另外几个也小心的围过来,手里还拿着铁棍,个个神情凶悍。 谁想当他们走近的时候,易瑾恒突然一脚扫过去,身手极利落的夺过其中一人的铁棍。 比起这些打手招式的原生态,易瑾恒显然练过。他手里的铁棍,每次挥出都能击中那些人的要害、同时避过他们的袭击。 在一束束的光影下,只听到那些打手被打的阵阵哀嚎。 “你怎么没说过易瑾恒还会功夫?”军哥有些慌了。 “我……我怎么知道?”冯正又没跟易瑾恒打过架,也没见他打过架啊,哪里知道他会不会功夫。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易瑾恒小时候在军营呆过,练过军体拳,后来又请过一个咏春师傅,学过一阵子咏春。 “易总好身手,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比较好。”军哥说完,拿出一把改造过来的长杆枪对准易瑾恒,“你身手再好,也不会有我的枪快吧。” 冯正感觉事情完全超出自己设想之外,变得没法控制了,他只想拿钱还清债务,一点没想出人命啊! 他见过军哥是有枪,他还以这枪是猎枪,用来打鸟的。 易瑾恒停下来微微喘着气,手里还拿着铁棍,旁边的打手们大都被打倒在地,在哀嚎痛哭。 “军哥,你就没仔细想想,凭冯正这个蠢货,真的能让我乖乖的毫无防备的跟着他来这儿吗?”易瑾恒冷笑。 军哥听了这话,眼一咪,有些不解。 随后警笛声响了起来,一转头看到不远处警车逼近。 他瞪大眼表看易瑾恒:“易瑾恒,你居然还带了人来……” 军哥说着抬起枪,要开保险对准易瑾恒:“我要先杀了你!” 易瑾恒反应极快,手中的铁棍抡过去,在军哥开枪的当下,直接将他手里的枪打翻。 警车离他们越来越近,警察快速的下车,大声的喊着不许动,快步过来…… 冯正茫然无措,一脸惊恐的看着易瑾恒。 -------------- 榕榕接到易瑾恒的电话时,她们刚要从夜色春天出来,看到他的电话他还疑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榕榕,你来一趟警局吧。” 榕榕愣了一下。 “关于你哥的,他牵扯了一桩绑架案。”易瑾恒说。 “……” 榕榕有些懵。 白岚连忙说:“先去看看再说。” 正好王叔开了车过来,白岚和瑾恒连忙陪着她一起去警局。 到了警局,榕榕说自己是冯正家属,警察接待她,说冯正涉嫌绑架易瑾恒。 榕榕和瑾菲都吓的脸色苍白。 瑾菲连忙问:“绑架我哥,我哥现在怎么样?” “好在易先生没事,绑匪也都被抓了。” 警察引他们往里面接待室走,易瑾恒在那儿,他身边是分局的局长聂震,两人正在说话。 榕榕身体在打着颤,极力的让自己平静些。 易瑾恒先看到她,立即快步到她面前。 榕榕下意识的打量他全身上下:“你有没有受伤?” 易瑾恒心头一暖,摇头:“我没事。” 看她吓成这样,易瑾恒想去抱她。 白岚挽着榕榕,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易总,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案子瑾恒是受害者。”聂震是看着榕榕说的,“好在他机警及时报警,才让我们当场抓捕犯罪嫌疑人。” “我哥为什么要绑架瑾恒呢?”榕榕真的迷惑极了。 “缺钱,又受人唆摆,现阶段我们还在审问。”聂震说。 榕榕已经冷静下来,看向聂震:“我可以见见我哥吗?” 聂震看了眼易瑾恒,然后说:“抱歉,榕榕,按规定,家属和犯罪嫌疑人不能见面?” ------------------- 易狗药丸了,大家可以猜猜两人撕裂的原因,嗷嗷! 戒指 他们从聂震的嘴里了解的大概的案情。 冯正因为公司经营失败,向贺哥借高利贷,利滚利无法负担,走投无路之下听从贺军的教唆绑架易瑾恒。 贺军不是个普通的混混,而是颇有势力的黑社会。他开建筑公司、放债公司,在地方吃的开,关系很硬,以前在东北更是横行无忌。 这几年混迹在廊坊、保定这边。一次意外认识了冯正,从他嘴里知道,他妹夫居然是易瑾恒。于是他先是带冯正做生意,狠狠坑了他一笔后又借高利贷给他。最后决定干一票大的,绑架易瑾恒,拿到钱再远走高飞。 榕榕听着都惊住了。 白岚听着也震惊:“你哥真的是疯了。” 连瑾菲都觉得不可思议,感觉这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榕榕不由说:“我哥这种情况,应该要判刑吧。” 易瑾恒看榕榕的神色,她表现的太平静了。 聂震:“判刑是一定的,不过案情还在调查。” 榕榕心乱如麻,爸爸还在住院不能受刺激,妈妈知道肯定也受不了,可是这事情也不能瞒太久。 “榕榕……”易瑾恒有些担心她。 “对不起。”她抬头看他,“要不是因为我,他大概也不会有底气去绑架你……” “你说什么傻话?他是成年人,他的行为谁能控制得了。”易瑾恒说。 “就是,榕榕姐,这怎么都怪不到你身上。”瑾菲说。 “不过今天晚上真的很危险啊,不是说那个贺军是黑社会,还有枪……”瑾菲想想,还是觉得很后怕。 听到有枪,榕榕身体微僵。 “确实很危险,好在瑾恒身手不错,那些混混被他打倒了一地,拖延不少时间我们才能及时赶到。”聂震说。 榕榕听了这话,深深看着易瑾恒。 易瑾恒的心莫名的一颤,他连忙说:“那枪是猎枪改造的,杀伤力不大。聂震太夸张了,没那么危险。” 聂震瞅了他一眼,只说:“今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们先回去吧。” “我送你们回去。”易瑾恒说。 “王叔送我们就行,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榕榕淡淡的拒绝。 易瑾恒凝视榕榕,她太平静,平静的让他心里有些着慌。最后没坚持,目送她们上车。 “今夜有惊无险,兄弟,我佩服你。”聂震轻拍他的肩。 易瑾恒淡淡一笑,习惯性的摸摸无名指,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 “我戒指不见了。”易瑾恒摸着空荡荡的无名指,脸色瞬间苍白之极 “什么戒指?” “我和榕榕在罗马买的对戒。”易瑾恒立即四处寻找。 “有人看到一枚戒指,吗?”聂震连忙帮他问警局的同事。 其他人都说没有。 易瑾恒四处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 “你确定你戴了吗?”聂震陪着他找了一圈时,“我见到你时就没见你戴戒指啊!” 易瑾恒回神,难道是在打架的时候掉的,很有可能。 “现在开车送我去昌平。”易瑾恒说着往外走。 “什么?”聂震没反应过来。 “应该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掉的,我要去把戒指找回来。”易瑾恒急匆匆的往外走。 “等下,我知道这枚戒指你戴了很多年,可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我可是一天一夜没睡,局里还有好多事儿。”聂震跟上去去。 “那你把车借我,我自己去找。”易瑾恒管他拿车钥匙。 “这样,明天一早我陪你去找行吗?咱们从这儿开过去可是要两个小时。”聂震说。 易瑾恒已经没有耐心:“把钥匙给我。” 聂震看他这个样子,怎么放心他这样开车去昌平呢?只好认命的陪他去。 ----------------- 王叔一路把她们送到白岚家楼下,榕榕没让瑾菲上楼了。 瑾菲没坚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哦!” 榕榕点了一头,目送瑾菲离开才上楼。 回到家里两人洗完澡都睡不着。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找个律师。”榕榕说。 榕榕先想到的是涂浚 ,可马上又想涂浚是寰宇的律师,易瑾恒又是被害人,只怕不方便。 “我前男友就是律师!”白岚突然说,“对,他还真就是刑辩律师。” “那个姜承,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白岚说完便要打电话。 “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人家睡?。” “没事儿,男人就应该使劲的打扰。”白岚打通了一个电话。 那边的姜承的确在睡觉,不过人清醒后很配合,约了明天一早见。 “好了,今天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白岚说。 榕榕点头,这才跟白岚去睡。 天微微亮时,榕榕就醒了。 她起床做了早餐,和白岚吃了早餐后,姜承的电话打来了,他在白岚家旁边的一家咖啡厅。 姜承三十来岁,穿着牛仔裤和潮牌卫衣,背着双肩包,朝气蓬勃的像个大男孩儿。 三人坐下,立即步入正题,榕榕简单说了一下案情。 姜承先思考了一下:“我先去警局了解一下案情,不过既然受害人是榕榕前夫,他应该同意出谅解书吧?” 榕榕一愣:“这个很关键吗?” “很关键,决定了你哥的量刑,当然我还是要去看卷宗,了解具体案情再说。”姜承说。 “嗯,先不要想谅解书的事。我哥做错了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榕榕说。 姜承对榕榕多少有些了解,连忙说好。 ----------------- 此时在昌平郊区,聂震十分无力的看还在芦苇丛里找戒指的易瑾恒。 “那戒指那么小,也不一定是在这儿丢的,要不算了吧?” 昨天后半夜他们顶着冷风开了两个小时又跑到这儿,连聂震都不敢相信,一个跨国集团总裁,一个警局副局长居然猫在这草丛里找了一夜的戒指。 易瑾恒还不肯放弃,连个小石头都不肯放过。 “不会不见的,不会的……” 他到现在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他的戒指不见了,他和榕榕的戒指不见了! “我们找了好几个小时了,都找遍了,连前面的破房子咱们都去翻了一遍,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聂震说着看了看手表:“兄弟,我还得回去上班。” “……”易瑾恒看着这片荒凉的平地,无力而无助。 “要不你再买一对儿?”聂震说。 易瑾恒听着发笑:“去哪儿买?” 戒指没了,他的戒指没了,易瑾恒心里像长了草似的,一片荒凉。 聂震电话响了。 “喂,菲菲。”聂震看了眼易瑾恒,“嗯,你哥跟我在一起……我们有点儿事,嗯……好,一会儿就回去了。” 结束了电话,聂震同情的看他:“走吧,不可能找到了。” 不可能找到了! 戒指真的没了吗? 易瑾恒不死心的再看了四周一眼,心一直往下沉。 ---------- 来了,来了! 空 回去的路上,易瑾恒脸色苍白之极,目光极其呆滞,手还是会做下意识的摸自己的无名指。 “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觉……”聂震边开车,边转头看他。 “……”易瑾恒没反应。 “不就一枚戒指吗?再说了,你婚都离了,这戒指不是也要摘下来了吗?”聂震又说。 易瑾恒脸一黑,转头瞪他一眼。 聂震不时看他:“说真的,你看你这么紧张在乎榕榕,干嘛要离婚呢?去把她哄回来啊!” 易瑾恒不说话,看着窗外发呆。 “昨晚我看榕榕还是挺关心你的,你还有机会。”聂震说。 “没有机会了。”易瑾恒声音极低,眼眸浮现淡淡的悲凉,“从她开口跟我说离婚的时候,我就没有机会了……” 聂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易瑾恒摸着自己无名指,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变幻。 姜承办事效率极高,快中午的时候就给榕榕打电话。 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姜承的神情非常凝重:“这个案子有点儿复杂……” 白岚问:“怎么个复杂法?” “首先这不是简单的绑架案,主犯贺军有黑社会背景,平时干的就是放高利贷、绑架、恐吓的脏事,身上还背着人命。” 一听到人命,白岚和榕榕都吸了口气。 “昨天就说他身上有枪。”榕榕语气紧张。 “他们绑架易瑾恒,不是临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按他们的口供是,绑架易瑾恒,干票大的。” 榕榕脸色都变了。 姜承:“一开始贺军还咬定冯正是主谋,自己拿钱办事。冯正则说贺军是主谋,自己只负责把易瑾恒引出来。” “……”榕榕微沉了脸,“我哥他没那个胆量做主谋,顶多就是想要钱而已。” “这种绑架案,要是没有直接证据,仅靠犯罪嫌疑人的口供鉴定主犯和从犯会有些难。没想到的易瑾恒提供了非常扎实的直接证据。” “你能不能说话直接一点,到底什么。”白岚没了耐心。 “是,是,是。”姜承脾气很好的接话,“他提供了犯罪现场的录音,录音可以证明冯正是从犯,贺军才是主犯,而且贺军还打算拿钱撕票。” 拿钱撕票?榕榕只觉得后背发凉。 白岚不由问:“易瑾恒怎么会有现场录音?” “神奇吧,我办过不少刑事案件,还是第一次见被害人能拿出现场录音这种直接证据。”姜承说着顿了顿,神色复杂的看榕榕,“我也是打听来的啊,说是易瑾恒在被绑架时,身上带着他家科技公司的微型定位器,这个定位器功能极其强大,不仅有定位功能,还可以录音录像,时时传送到云台备份。这也是为什么警方可以这么快赶来的原因!” 榕榕:“……” 白岚有些糊涂:“等下,这绑架不是突然发生的吗?易瑾恒居然可以未卜先知提前带好录音器?” “岚岚,你总是这么聪明,一下子就说到了关键。”姜承笑。 “你少废话。”白岚瞪他,“快说。” “你们知道朝阳分局的副局长聂震跟易瑾恒什么关系不?”姜承说。 “昨晚见看着挺眼熟的,好像见过。”白岚看向榕榕。 “他是瑾恒的发小,聂震的爸爸跟瑾恒的二叔是战友,我们结婚的时候,聂震是伴郎。”榕榕说。 “难怪我说眼熟。”白岚说。 “接下来可是更内部的消息了。”见白岚又瞪他,他连忙继续说,“昨天晚上的行动是聂震指挥的,全程靠的是易瑾恒的微型定位器。从易瑾恒见到冯正开始,故意上他的车,跟他去昌平,被他们绑架,直到见到军哥,然后把他们一窝端。” “这有什么问题吗?”白岚越听越糊涂。 姜承看向榕榕,榕榕神色平静,他相信她已经想明白了。 “这是一次诱捕钓鱼行动。”姜承解释,“易瑾恒猜到冯正有绑架自己的意图,故意上勾让他绑架,然后将所有人一举抓获。冯正早就在警方和易瑾恒的掌控之中,他只是一个饵而已。” “……”白岚有些明白了,不由看向榕榕。 榕榕平静极了,好像一点不意外似的。 “ 我哥的罪名会有些什么?”榕榕问。 “绑架勒索罪肯定跑不,然后就看他有没有参与贺军其他犯罪活动。如果他是个小喽喽,可能就判个叁五年。要是牵扯到其他犯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警方还在调查。”姜承说。 “谢谢你,姜承,可能要麻烦你继续跟进这个案子,做我哥的代理律师。”榕榕说。 “跟我干嘛这么客气。”姜承回,“我还是那句话,榕榕,要是易瑾恒能出一个谅解书,你哥应该能轻判的。” 榕榕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跟姜承分手后,榕榕让白岚去上班。 “你一个人可以吗?”白岚很担心她。 “我得去趟医院,把这件事跟我妈说。”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着她。 到了医院,榕榕特意避开父亲,把这件事跟杨怡君说了。 杨怡君大受打击:“你哥……他……他疯了吗?” 是啊,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都是他疯了? 不然正常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的事情。 “那瑾恒他……” “他没事。”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知道,他那样迟早要出事?” 杨怡君急的哭起来,“现在怎么办?他是不是要坐牢?” “嗯,做错事情本来就要承担责任。”榕榕低声道。 “你爸这一生最珍爱自己的羽毛,桃李满天下,他要是知道,怎么会受得了。”杨怡君忍不住落泪。 “我会找机会跟爸说的。”榕榕安抚母亲。 榕榕到傍晚才回到白岚家,快到楼下时,就远远看到易瑾恒的车子,他正站在车边。 她顿住脚步,不远不近的看他。 他穿着深色的毛衣,没戴眼镜,微低着头,刘海落下来,遮住了他的额头。 感受到她的视线,易瑾恒转头看到好,立即快步她走来。 夕阳的余辉落在长街上,像一缕缕金光也落在他身上,是那么的耀眼。 “我给你发了信息。”易瑾恒低声,“我手机落在车库,中午才拿到,我……” 榕榕打断他:“我们去旁边公园走走吧……” “好。” 两人并肩信步往公园方向走,易瑾怔下意识的走在马路外侧。 路上一个少年踩着滑板车过来,眼见几乎要撞到他们。 易瑾恒将榕榕拉到一旁:“小心……” “谢谢。” 榕榕微低头,便看到他无名指也空荡荡的,愣了一下,心中一片了然。 放下 两人信步走到旁边的公园,公园人并不多,偶尔有小孩子在玩耍打闹,老人在散步。 “你找到律师了?”他问。 回城区后,他让聂震直接送回的公司,聂震说他这么搞是不要命了。 他脑子里存着事,又怎么可能休息。 先是拿到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见她没有回复,便让涂浚联系她。 结果涂浚说,榕榕找到律师了。 她点头:“岚岚的一个朋友是刑辩律师,我们找他帮的记。” 易瑾恒看她:“你在为你哥担心吗?”他微顿,“冯正坐几年牢未必是坏事,否则他这样下去,他说不定要犯更大的罪。” “我哥确实没救了,他需要受点教训。”榕榕点头。 见她能想开,易瑾恒松口气。 榕榕定定看他:“上次你跟我说,我哥跟一些来路不正的人走的很近,让我小心。那时你已经知道他欠了贺军的高利贷,也知道贺军在谋划想要绑架你,对吗?” “……”易瑾恒语塞,回答,“是有怀疑。” “我哥这个人嘴巴不严,贺军能轻易从我哥嘴里知道你的很多信息,也很有可能利他来向你动手,这些你肯定也能猜到,对吗?”榕榕再问。 易瑾恒僵住:“是。” 榕榕:“前些日我一哥一直神出鬼没,其实你一直都知道他的动向,甚至派人盯着他了。” 易瑾恒有些慌了:“是。” “你一向很理智,你掌舵寰宇之后,最擅长的就是解决危机。我哥,对你、对我都是一个定时炸弹,所以你决定要这颗炸弹爆炸之前拆掉,对不对?” “你哥已经走到了一条歪路上,再这么下去他会把你,把你全家都毁了。”易瑾恒说。 “是啊,他心早就不正,犯罪是早晚的事,所以你要快刀斩乱麻。你明明已经有贺军等人的犯罪证据,你也可以轻松控制住我哥,可是你觉得这样治标不治本。哪怕你知道贺军有枪,手下很多,犯过人命,非常的危险。你还是决定以身犯险,把我哥的罪名坐实,一劳永逸。” “……”易瑾恒呼吸都变了,他有时候想,榕榕怎么能这么了解他,他想什么她都能知道。 榕榕的眼眶微红:“我应该谢谢你,的确,我哥走到这一步,坐坐牢对他对我全家都不是坏事。” “……”易瑾恒心头微紧。 榕榕停下脚步,深深看他:“从我萌生离婚的念头开始,我就一直想找一个答案,为什么我们的婚姻会失败呢?” “仅仅是因为你工作忙,不能陪伴我?还是因为你无法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吗?”榕榕摇摇头,“不完全是的,还因为我和你根本就是两种人。 易瑾恒脑子开始发晕,他有些害怕,害怕榕榕接下来的话。 “你总是很理性,很冷静,不管遇到任何问题、任何事情都会理性的分析,判断出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于你而言,是最合适的妻子,所以哪怕你不爱我,你会尽你所能的照顾我,保护我,视我为你的责任。就像我哥这件事,你知道他的危害有多大,果断的以他为饵,让他入罪。哪怕知道我情感上会难受一点,但一定是最好的结果。” “榕榕……”易瑾恒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可所有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可是我不一样,我总是在乎一些细枝末节,我习惯了以感情为上。这些年,我总是忍不住一遍遍的去想,你有没有爱过我,像一个男人爱女人那样爱,而不是因为我的身体,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不是的,榕榕,我爱你的……”易瑾恒急急的,几乎是冲口而出。 榕榕苦笑摇头:“你不爱我的,瑾恒,你不爱我。真正的爱,没有道理的,是丧失理性的,是会想她会不会喜欢,她想不想要。你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可有一刻想过,我想不想要这样……” 易瑾恒的脸色苍白之极,浑身颤抖…… 榕榕抹了抹眼角的泪:“其实我也有错,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想要什么?我总是习惯了去追随你,迎合你,想要你开心。久而久之,你自然会觉得只要是你想要的,你决定的,榕榕都会接受,都会喜欢,对不对?” 易瑾恒已经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我想要的其实一直很简单的,有个爱我的丈夫,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们不需要多富贵,可能还有房贷,会为了孩子的教育发愁,会因为一些生活的琐事吵架。可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会以我的感受先,我们志趣相投,彼此尊重,能并肩携手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易瑾恒的脑门像是瞬间被击中了一般。 他脑子里无法克制的描绘那个画面,很温馨很美好,他却觉得窒息,他知道她描绘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说点什么?易瑾恒,你快说点什么? 可是,你又能说什么呢? “也许十年前的开始,就是错的,我们都为那个错误付出了十年的代价,幸好还来得及……”榕榕舒一口气。 “你说我们的十年,是错的?”易瑾恒不可置信的跟她确认。 “是啊,错的很离谱。现在是到真正要放下的时候了。”榕榕转头看他,“我相信,你已经放下了,对吗?” 放下? 他又放下什么了?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说。”他哑着声音。 “不要再管我的事,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是你的责任。”榕榕说的很郑重。 榕榕不再是他的责任? 那是什么? “……”易瑾恒像是灵魂出窍,她说的每个字都在他心里来回的搅,他痛,痛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榕榕轻握他的手:“学长,我真的好希望你能再去好好爱一个人,就像当年你爱江雯那样……” 江雯是谁? 易瑾恒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只能看着她,努力的去消化她说的每一个字。 榕榕说着轻松一笑:“我也会再去好好爱一个人,说不定我会很快恋爱,很快结婚,然后再生一个小孩,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做一个好妈妈……” “……”她描绘的那个画面再次直面而来,强烈的酸涩涌出来,易瑾恒快透不过气了。 “寰宇的股权我会让菲菲代为行使,之后就完完全全的退回到各自的生活里,互不打扰,好吗?”榕榕露出放松的笑容。 易瑾恒被她的笑容迷了眼。 信息 易瑾恒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朝阳公园。 他一进门,瑾菲和梁昱、易默擎都在。 瑾菲关切的上前:“哥……” 易瑾恒脸苍白的吓人,目光极其的呆滞,瑾菲叫他没什么反应。 “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瑾菲上前拉他的手。 其实昨天全家都担心死了,他昨夜还一夜没回来,说是中午回公司,在公司换了衣服洗了个澡又不见人影。 “我没事。”易瑾恒仍目光无神,往楼上走,“我累了,想睡觉。” “瑾恒……”梁昱担心的看儿子,立即跟上,“你要不要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不用了。” 易瑾恒看也没有看母亲一眼,人已经走到楼梯口。 “瑾恒!”易默擎上前去,“你……” “爸,我真的很累……”易瑾恒停了脚步,“可以让先回房休息吗?你们想了解案子的详情,可以打电话问聂震。” 说完,易瑾恒上楼了。 叁人看着易瑾恒的背影,皆是深深的忧虑。 易瑾恒回到房间,房间空荡荡,他像个机器一样找睡衣去洗澡。 他强令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放空自己,可有些东西像是有自己的意志,还是会冒出来。 【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是再你的责任。】 明明热水淋在他身上,他却冷的身体打颤,他想将榕榕说的每一句压下去,从脑子里抽走。 可是不行,她说的每个字都刻进脑子里,让他的每根神经几乎都在抽疼。 冲完澡出来,却见手机一直在亮着。 他去接电话,是苏童打来的。 “易总,您和易太太的微信聊天记录已经恢复了,因为文件过大,我按时间分成十个文档,传送到了您的云空间。” “嗯……” 易瑾恒去了书房。 这个时候他应该睡觉才对,可身体和思想却有自己的意志,开电脑,找到云空间,看到苏童发来的文档,按时间顺序点开最早第一个。 【榕榕】:我们真的要搬到安贞一号吗? 【YI】:嗯,今天我会下班早,一起去看窗帘。 【榕榕】:我想把家里布置的温暖一些。 【YI】:都听你的。 那时他们刚结婚,易瑾恒带她安贞一号,她听到说要搬出来先是惊讶和担心,随后露出隐隐的兴奋和期待。 后面大量的是他们关于布置新家的信息,很琐碎也很甜蜜。 搬到安贞一号的第一晚,两人都有些兴奋。易瑾恒还开了一瓶酒,哄着榕榕也喝了两杯。 她一喝醉,便会搂着他亲,在床事上也更大胆,嚷着说要操他。 那晚,他们在客厅,厨房的吧台,浴室玩的很晚。 第二天她不仅上课迟到了,还发现他在她脖子上留下好几个很深的印子,都被同学看到了。 她拍照给他看,让他以后不许这样了。 结果当天晚上他玩的更狠,她哭红了眼睛,粉扑扑的窝在他怀里像只猫咪。 易瑾恒发现这些画面一勾出来,竟在他脑海里无比的清晰。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小表情都清清楚楚。 这一年,他们还出去玩了,去了青海。他在当地租了车自驾游,特意带着相机和无人机,给她拍了很多照片。 她还说想走一遍河西走廊,她对西域文化无比痴迷,想去探访西夏古国,感受一下张骞曾走过的路。 那时时间有限,在青海行程后必须回去。他承诺以后有时间,一定会让她完成心愿。 事实是这个承诺,一直没有兑现。 次年他升职了,进入了核心部门,开始独立负责项目。 她开始硕博连读,学业也变得繁重。 可是榕榕是那么热爱生活的人,哪怕遇到一件很小的事,都会拍照跟他分享。 他嫌打字麻烦,会给她回视频,短的不到一分钟,长的十来分钟。 她开始尝试写书,她说叶教授也鼓励她把想写的文字记录下来。 他连忙说要做她第一个读者。 那本书她写了一年多,最终在叶教授的推荐下出版了。 出版的腰封出来时,她开心的第一时间跟他分享,还说拿到的第一本书要给他先看。 事实是那时他工作已经有些忙,一直没有看完,她还抱怨过他是个假读者。 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易瑾恒看到了第五个文件。 这一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他们的聊天记录变得日常而事务,甚少甜蜜温情。 爷爷突然生病到去逝,随后是父亲的生病,搬回朝阳公园。 渐渐一切就变了。 他满脑子都是公司,回复她的信息变得越来越敷衍。 很多次答应她的约会,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工作而爽约。 每次爽约,他都说下次。她总会柔顺的回,没关系。 这一年他还答应带她去西安玩,她开心的坏了,给他分享了很多照片。 她最期待的是去乾陵,说那是武则天和李治的墓。 她总是这样,对那些有历史和故事的地方特别感兴趣。 结果因为澳洲一个项目出了问题,他要临时飞悉尼。事情太过紧急,他只匆匆给她发了条消息就飞走了。 她给他发了一个哭哭的表情,然后无奈的回了两个字,好吧。 易瑾恒看的几乎要窒息,那一条条的信息都是对他的凌迟,提醒他这些年自己做的有多差劲,多么不称职。 天不知不觉亮了,外面微微有光进来,他点开了最后一个文件夹。 到了后面她给他发的信息,更多的像是生活记录,好像都没多期待他会怎么回应? 易瑾恒看的眼睛发酸,最后眸光落在一条信息上。 【榕榕】:近来有个学生给我分享了一个音乐综艺,有一首歌我听哭了,你要听吗? 【榕榕】:好吧,分享给你。 【榕榕】:分享链接【洋葱】杨宗纬。 【榕榕】:如果你听了,回我一下好吗? 【YI】:好。 易瑾恒愣住,他听了吗?他几乎没有什么记忆,他应该没听。 易瑾恒手微颤,点开了音乐,歌手沙哑低沉的歌声响起: 如果你的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 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沉默的守护着你,沉默的等奇迹 沉默的让自己,像是空气 大家都吃着聊着笑着,今晚多开心 最角落里的我,笑得多合群 盘底的洋葱像我,永远是调味品 偷偷的看着你,偷偷的隐藏着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 易瑾恒懵了,手在颤抖,他看了一下时间,是年初她发给自己的。 那个时候,她还在跟他表白,跟他求救,她想挽救他们的感情,他们的婚姻…… 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易瑾恒,你为什么没有听? 你到底对榕榕做了些什么啊!你真的知道自己对她有多么残忍吗? 易瑾恒喘不过气来,他找到手机,点开她的微信头像,他想听她的声音,他有很多话她说…… 可是……可是…… 可是榕榕还会想听到他的声音吗? 他还能说什么呢?! 见面 榕榕回去上课了。 她在学校小有名气,不仅因为她是叶教授的嫡传弟子,实在是她的颜值太高,教学又自成风格。 有个学生在论坛扒过她的衣品,标题就是【仙女教授的神仙穿搭】。 她穿的衣服乍看很简单,甚至有点学生风。事实是她的衣服大多是小众轻奢品牌,低调不失质感,又讲究配色呼应,处处有巧思,自然清新眼前一亮。 她说话很细软,嗓音好听,亲和力极强。课程经过了精心设计,连课件都精心设计过,力求能让学生能感兴趣,更容易能看进去。所以她的课十分火爆。只要通识课一开,很快就能选满。 有个学生还拍了她的讲课视频放到了校网,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仙女教授也是这么来的。 只是榕榕不喜欢太过张扬,之后便要求学生不可以在上课的时候拍她讲课视频,才渐渐平息。 请了一周的假,这周当然要补回来,所以上午连上了四节课。 下课后,身边围了几个学生关心她。 跟学生聊完,她看姜承给她打了电话,就立即给他回电话。 “今天我见到你哥了,他态度还可以,表示很后悔,还问有没有可能轻判。” 榕榕:“我没办法要求瑾恒出谅解书,姜承,你尽力而为,行吗?” “好吧。”姜承不再多说什么。 今天叶教授也回学校,榕榕早上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中午一起吃饭。 “榕榕啊,还有一个学生一起,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 不过榕榕觉得有些奇怪,先生这几年已经不收学生了,早年的同门师兄师姐她基本都认识。 榕榕去找老师,老先生精神极好,看到榕榕便让她挽扶着自己。 “家里的事,都处理好了吧?” 榕榕点头:“嗯。” 老先生看榕榕,不过短短数日,她就瘦了许多,不免心疼。 “你呀,什么都通透,学问也学的扎实,也就是在感情上执着的很。” “老师,我已经在放下了。” “执着并不是坏事,放下也不一定好,端看你自己是否自在。”老先生说着轻拍她的手。 榕榕浅浅一笑:“我现在就很自在。” “那就好。” 她们一出校门,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身着中式灰衬衫的青年男子在门口。 他气质隽雅,丰神俊美,在门口颇引人注意。 榕榕一眼就认出,这是之前联系自己《智者》的制片主持人陆琛。 陆琛看到她们,露出微笑大步走过来:“叶先生……” 跟叶教授打完招呼,他看向榕榕时,先是一怔神,立即点头示意。 “上回本来就要拜访先生,只因我在外地,不能亲临。”陆琛十分恭敬。 “知道你忙的。”叶教授看向榕榕,“你们已经认识了吧,陆琛。他上过我几次课,也算半个学生吧。” “先生厚爱,不敢。”陆琛看向榕榕,“冯教授,我们终于见了。” “陆老师好。” “我们先上车,车上谈。”陆琛指指路边,车子停在前面。 榕榕这才知道,这个饭局是陆琛张罗的。 陆琛曾做过一档文化节目,请叶教授去做嘉宾,叶教授对陆琛的印象很好。 他节目前做足了功课,把老先生的书读了个透。采访时言之有物,不急不躁,体恤老先生年长,处处照顾周正,言语恭敬。 不然,老先生也不会认他是半个学生。 因榕榕下午还有课,陆琛定的餐厅离学校不远,中式餐厅,私密的包间,菜色也提前定好。 叶教授年长,吃的清淡,他的点皆以叶教授的喜好为先。 出席的还有之前见过的齐渊齐导。 “冯教授,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此举唐突。”一坐下陆琛就道歉,“我打听了您今天会来上课,联系叶先生时知道她今天也会来学校,才冒然安排了这餐饭。” “怎么会?我也正打算联系陆老师。”榕榕说的是真话,她答应了陆琛会录一期节目,一直都放在心上。 “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随意些,陆琛,你比榕榕还大上半岁吧。”叶教授说。 “先生还记得我的年龄?”陆琛受宠若惊。 “你们都是申猴,你是四月,榕榕是九月。”老先生笑。 老先生很随和,让他们年轻人互称名字就好,不要老师教授的,十分没趣。 一下子大家都笑了,距离就拉近了! 陆琛为了今天的会面是花了心思的,他是怕榕榕还有顾虑,心想线上再怎么聊,都及不上见一面来的妥贴。 他读过榕榕所有的书,当时就被她的文字吸引。榕榕擅长以哲学思维书写古史人物,有强烈的悲悯之心,共情力十足,能感受她是一个非常温暖细腻的人。 也正因如此才想邀请她参与《智者》的录制。 之前齐渊给他发了一些她的照片,当时他非常惊讶,他以为能写出《老子道路》、《庄子游记》这类文学读物的作家应该是一个中年女学究。 谁料她竟这么年轻,见到她本人后,更是暗暗惊艳。她本人比照片还显小,说话比电话语音里更温润细语,眼神纯净之极,会让人不由自主想跟她沟通,听她说话。 见到她,陆琛更确认自己的坚持和等待是值得的。 这次见面确定了录制时间,周四下午,陆琛安排车子接她去B台录制。 饭后陆琛把她们送回了学校。 陆琛已经很自然的叫榕榕的名字:“这几日我再陆续发些资料给你,有任何问题我们及时沟通,好吗?” “好。” 跟陆琛等人告别后,榕榕挽着老师在校园里走。 “老师,你为何会想让我去参与这类节目的录制?”榕榕细想,老先生这几年深居简出,来学校极少。 为了她的事情,竟是花了心思的。 “记得我跟我说过的吗?以无声的彻悟来做有声的事业,不被利害物质的欲望所迷乱。这些我相信,你已经能做到。既然如此,我希望你不再囿于书本讲台之间,而是将你的所学影响更多人,让更多人感受中国古文化之瑰美。”老先生握着榕榕的手,语重心长。 --------------- 榕榕下班直接去的医院,去医院的路上想着老师说的话,便想着要多花些心思为这次的节目录制做准备, 没想到医院门口时,遇到了瑾菲。 “菲菲,你怎么会在医院?” “榕榕姐……”瑾菲眉头微锁,看到榕榕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垂头丧气。 “怎么了?” “我哥他住院了。”瑾菲不由说。 榕榕听着一愣。 爱呀 按聂震的话,易瑾恒生病住院,纯粹是自己造的。 几天没睡觉,饭也没好好吃,人又极度的疲劳,回朝阳公园那晚又熬夜到天亮。 易家人都不放心他,在瑾菲上班的时候,梁昱让她去他哥房间看看。 瑾菲这些天虽然跟哥哥不痛快,心里还是极担忧的,便去敲门。 谁知敲门没有反应,她推门进去也没见着人,倒是书房的门虚掩着。 一进去就趴他哥趴在书桌旁,像是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是榕榕姐写的《庄子游记》,她当下愣住。 她以为她哥睡着了,轻轻推了一下他:“哥,你去床上睡……” 瑾菲说着,想拿走他手里的书,易瑾恒突然惊醒,抬头:“榕榕!” 瑾菲再交愣住,深深看着她哥 易瑾恒看是妹妹,立即回神:“什么事?” “我看你在这儿睡,想叫你回床上啊。”瑾菲狐疑着,打量着她哥的神情。 “几点了!”易瑾恒头疼欲裂,腹间绞痛,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 “八点半了。”瑾菲看哥哥这样,担心极了。 “我要去上班。” “你这个样子,还上什么班啊?” 瑾菲有些着急拉她哥,谁知道易瑾恒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这可把全家人吓坏了! 一送到医院才知他是疲劳过度,营养不良,加上胃病发作,人才会倒下。 到了下午,聂震本来找他有事,听到他居然进了医院就立即过来了。 此时梁昱和易默擎刚准备要走,便让聂震陪易瑾恒说话。 “我又派人去昌平找了一通,真的是掘地叁尺了,还是没找到那枚戒指。”聂震说。 易瑾恒神色黯下来。 “贺军的窝点全端了,背后的势力你可能都会吓一跳。”聂震说。 “这种案子你办起来应该驾轻就熟。”易瑾恒已经不关心这个案子了。 “兄弟,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叫生无可恋吗?”聂震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 易瑾恒神色恍惚,淡淡的说:“聂震,我可能错的很离谱。” 聂震立即拉个椅子坐到他床边:“说说看。” “我跟你说过,我在德国曾经过一场非常糟糕的恋爱。” “我记得,那个女人还绿了你……” 易瑾恒已经无暇回应聂震的打趣,神色无比冷静:“我后来复盘这段恋爱,江雯的本性早见端倪,她有太多我无法容忍的缺点,为什么我会视而不见,以至于被她那样羞辱呢?” “谁没年少轻狂,喜欢个把渣女。”聂震说。 “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却让这份爱蒙蔽了双眼,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我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比起爱情,亲情、友情这些情感反而可以让我清醒,也比爱情更加稳固。” “和榕榕在一起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安心。榕榕……榕榕她是那么好,那么强大,她包容了我的一切,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舒适自在。那时我想,果然还是像亲人一样的感情更稳固,更舒服。” “可是榕榕明显是爱你……”聂震对他露出鄙视的眼神,只差没说【兄弟,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是,榕榕爱我,她从来不吝于表达,她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我,她深深的爱着我。这份爱经常让我觉得,她永远不会离开我,我有她就够了,有她就拥有了全世界。” “……”聂震震惊的看着兄弟,隐约感觉他想说什么? “我一直认为我对榕榕的爱是亲情,因为她给了我足够的包容和安全感,她要离开我是时我才会那么慌,那么痛。所以哪怕我再想挽回她,想让她回到我身边,我也没办法说出口。我更以为,我只要挨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挨过去了我就能重新开始。” “直到我的戒指丢了,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她唯一的牵连再也没有了。昨天我去找她,她问我冯正绑架我的内情,她早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从头到尾没有指责我一句,她是那么了然,那么的理解,我却从她眼里看到浓浓的失望,我让榕榕失望了!她说她要放下了,她说我们十年的感情是错的,那一刻我如临深渊,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过!”易瑾恒说着苦笑一声。 “……”聂震叹了口气,一时间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些日我每天都惶惑无助,无所归依,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安贞一号还是朝阳公园,我每天本能的都只想找一个有她的地方呆着。我居然认为,这不是爱情!” 聂震不由说:“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仔细回想一下,这么多年除了工作,只要回到京城你是不是就跟你老婆呆着,难得才能把你叫出来一次。” “……” “爱就是爱,分那么多种干嘛?如果爱情能用理性分析,那还爱个鬼。”聂震觉得易瑾恒就是自寻烦恼。 “还有冯正的事情,你这么着急的以身犯险,不就是不想你和榕榕离婚后,她身边还有冯正这个定时炸弹,随时会伤到她吗?不然他真能威胁到你?你和榕榕婚一离,他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有的是办法让他闭嘴,可是他却能祸害榕榕,不是吗?” “……”易瑾恒没说话。 聂震好笑的看他,拍了一下他的肩:“兄弟啊,原来你爱你老婆爱惨了,哦,不对,是你前妻。,” 易瑾恒看出他在幸灾乐祸,却酸涩的低语:“我的爱一直被她的爱浓浓的包裹着,当她的爱抽走时,虽然鲜血淋漓,却也终于让我看清,我是那么的深爱着她……” 两人正说着,瑾菲进来了。 聂震的手还放在她哥的肩上,而她哥居然露出类似娇羞乖巧的表情。 瑾菲一怔:“你们在干嘛?” 聂震收回手好笑道:“你以为我们在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干嘛?”瑾菲手里拿着食盒,走到床边,“妈让李姐煮了山药粥,哥,你最近一个月都要乖乖喝粥……” 易瑾恒看瑾菲端出来粥,不由拧眉。 瑾菲看兄长的神色,像是不经意的说:“刚才碰到我榕榕姐了。” 易瑾恒神色一变,呼吸都变紧了:“是、是么……” 瑾菲故意打量兄长的神色,将粥端他:“喝吧!” 易瑾恒接过粥,吃了一口,极力用正常的语气说:“你没跟她说,你来医院做什么吗?” 旁边的聂震听着开始憋笑。 “说了呀,我说你生病住院了,而且就住在冯叔叔楼下。”瑾菲眼睛里满满的兴味。 易瑾恒食不吃味的吃着粥:“然后呢?” “然后什么?”瑾菲差点笑出来,随后又露出同情的神情,“她说了声哦,祝你早日康复。” “……” 旁边的聂震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 不容易啊,易狗这个傻白甜。 断 榕榕到病房时,杨怡君陪着冯昌民刚复健完。 冯昌民已经能下床,杵着拐杖走路,恢复的相当不错。连说话,也利索了很多。 她进去时,冯昌民看女儿进来,咳了一声,伸手让女儿来扶自己。 榕榕感觉父亲神色不太对,扶着父亲到床上,打来热水给他擦脸擦手。 冯昌民看着女儿,满满爱怜和心疼。 “爸,你怎么了?” 冯昌民口齿不太伶俐的说:“偶姑娘次苦啦……” 榕榕听着鼻头泛酸,转头看母亲。 杨怡君眼眶红红的,什么也没说。 “爸,你说什么呢,我很好啊,哪有吃什么苦!”榕榕连忙说。 她给父亲擦完手脚,连忙让他躺好睡觉。 冯昌民一直握着她的手,很久很久才缓缓睡去。 她和母亲出了病房,问她是怎么回事。 “今天你……易默擎夫妇来看你爸了。”杨怡君解释说。 “……”榕榕心头一沉,“是他们跟爸说了我和瑾恒离婚的事吗?” 杨怡君摇头:“是你爸突然说,让他们以后不必来看,两家以后不要再往来了……” 榕榕懵住,震惊的看母亲,再转头看向父亲所在的病房。 “原来你爸已经知道了你和瑾恒离婚的事。”杨怡君不由说,“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呢?” “……” 一时间榕榕鼻头泛酸,竟不知该说什么。 “你爸本来说话口齿不清楚,你是不知道,他对着你梁姨他们说出不再来往那句话时,说的极慢极清楚。想来,心里已经盘算了很久……”杨怡君说着眼眶泛红。 榕榕眼眶微显,轻搂着母亲没说话。 “我这些日也常想,要是当年没让你去德国就好了,或者当年没有妥协,让你和瑾恒在那么匆忙的情况下结婚……”杨怡君不由说。 “……” “我那时想,你那么小,早晚也是要嫁瑾恒的,何必让易家不痛快呢?”杨怡君感叹。 “妈……”榕榕不知怎么安抚母亲。 “本来我跟你梁姨感情挺好,虽然我和她性情多有不同,到底年少时那么深的情谊。因为那件事心里像扎了根刺似的,做了亲家反而再也恢复不了当初。” 榕榕也能看出来,她结婚后,妈妈反而不爱跟易家来往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哥又出了事,也难为了你爸,他比我想的还坚强些。” “我爸本来就极坚强的……”榕榕低声说。 杨怡君转头看女儿,再次叹了口气。 她和老冯教书育人一辈子,以为教出榕榕这么优秀的孩子是他们的毕生骄傲。谁想冯正走上了歧途,这又是何等的失败。 ------------------- 易瑾恒只要想到榕榕可能在楼下,就有些坐不住。 他把聂震打发走,让瑾菲也回去。 在天刚刚有点暗下来时,趁着护士交班时出了病房,去楼下。 他想榕榕未必会想见到他,可身体还是有自己的意志想下楼。 哪知刚下到楼下电梯,电梯门一开,他就看到了杨怡君。 他愣了一下:“妈……” “你和榕榕离婚了,还是叫我杨老师比较好。”杨怡君说着迈进电梯。 易瑾恒心微沉,从跟榕榕离婚以后, 他其实没有好好跟岳父岳母聊过。 “你要下楼吗?”杨怡君转头看他,眼神跟明镜似的。 “……”易瑾恒心头微堵,只好点了下头。 “正好,我跟你聊两句。” 夕阳西下,落日余辉。 易瑾恒跟杨怡君到了医院的花园。 易瑾恒低头:“老师,我和榕榕离婚,责任在我,是我没有好好待她,我对不起她……” 杨怡君深深看着易瑾恒,淡淡的道:“其实当年榕榕要考洪堡大学,我和你冯老师都是不赞同的。我们都深知,你是我们最骄傲的学生,却未必能做适合榕榕的丈夫。” 易瑾恒心一沉,没接话。 “你也是了解榕榕的,她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只能听她的。当年你们结婚很匆忙,我多少也有些责任,这么多年了,我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 “不要这么说,妈……老师,那件事跟您也没关系。” “其实仔细想想,你和榕榕确实不适合做夫妻,不说你和榕榕性情差的极远,就咱们俩家也是天差地别,不应该有交集。” 易瑾恒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冯正的事,是我这个做妈的没管教好,差点还害了你,如今他也算罪有应得。” “……”易瑾恒一听就知道榕榕没跟她爸妈说冯正的内情。 他立即道,“老师,冯正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早知道他跟贺军走的近,是我故意让他绑架我得逞……” 杨怡君听着先是一怔,随后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易瑾恒。 易瑾恒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杨怡君的脸色变得难看之极。 “瑾恒,你真的是……别说我和你冯老师,你可曾有半点将榕榕放在心上?” 易瑾恒半点不想解释,不管当初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做好。 “算了,这是冯正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他活该。” 杨怡君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冽:“瑾恒,现在你和榕榕既然离婚了,我希望你和她之间就离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易瑾恒的脸色一下苍白之极,震惊的看着杨怡君。 “你们家是高门大户,我们家是平头百姓,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集。今天你爸妈来看老冯,老冯也说的很清楚,既然离婚了,两家以后就无所谓往来。我会将你们离婚的事情,告知我们家所有的亲戚,以后不会再和你家有任何牵扯。” “妈,我……”易瑾恒慌张的上前。 “你知道的,榕榕是因为对你感情极深才嫁给你,她在你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我希望从这一刻开始,她不会在你身上浪费一分钟。如果你还念着我和老冯曾是你的老师,请你以后不要再以任何借口找榕榕,一个电话,一条信息,哪怕是见到连一个眼神都不要给。” “可是我和榕榕……”他很清楚他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得到。 “你和榕榕以后再没有关系。”杨君怡打断他,“她很坚强,我相信她可以很快重新开始,作为妈妈我真的不希望她在你身上再浪费半分心神,你能理解吗?” 易瑾恒眼眶微红,没说话。 “老冯也快出院了,你们也应该不太有机会遇到了,你说对吗?”杨怡君说完,转身离开。 易瑾恒神色颓然,眸光失神在花园站了许久许久。 找到了吗 这个春天过的很快,天气很快就热了起来。 易瑾恒只住了一天院就出院,第二天他就去上班了。 他没有去打扰榕榕,只偶尔涂浚过来汇报资产分割的事情。 两人的资产绑的太深,分割起来很麻烦。 涂浚跟他说,榕榕要求注销掉他们的联名账号,他同意了。 于是两人多签了很多的文件,通常涂浚拿来给他签的时候,是她已经签好的文件。 她的字娟秀又不乏笔锋,写到榕那个字的时候总会向上勾起。他总忍不住看好一会儿,才会在她的名字旁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榕榕的意思是,寰宇的股权她还是不方便持有,离婚协议可以不变,再加一条补充条款,她希望股权还是转给您。”涂浚后来说。 “好,你拟补充条款吧。”易瑾恒没有再勉强。 资产在有序的分割,涂浚工作能力强,办事效率高,专门组了一个团队做这次的离婚资产分割。 过了两天,涂浚来汇报:“易总,您和榕榕的联名账号已经注销 ,账号内的资金已完成了分割,同时也在集团内部公示。” 易瑾恒刚开完一个会,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另外寰宇股权股权转让的程序也开始启动,榕榕签了一份授权协议,菲菲总会代表她出席所以她应该出席的会议……”涂浚的嘴在开开合合的说着股权转移的相关有事情。 “嗯,知道了,你去办吧。”易瑾恒说。 涂浚愣了一下:“那……” “还有事吗?”易瑾恒眸光森森的 涂浚感觉老板有些不对劲,又不敢多说,只好退出去。 易瑾恒微僵着身体,好一会儿才让自己专注到工作中去。 --------------- 白岚曾说,榕榕她见过自我消解负面情绪最强的人。 不论遇到多难的事情,她都能找到自洽的位置 ,有序自在的生活。 那时榕榕就笑:“你说的好像我现在有多难似的。” 榕榕是真的觉得,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父亲出院了,他恢复的很好,能杵着拐杖自己走,医生说他要坚持复健,不说完全恢复,行动自如还是有可能的。 她完成了《智者》录制。 那对她来说是很不错的一次体验,陆琛很细致,问题也都提前准备好,工作人员都对她非常的照顾。 结束的时候,陆琛还为她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杀青仪式,准备了鲜花。 “期待我宝上卫视节目,那天我一定要发圈庆祝。”白岚说。 “我的访谈前后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分钟。”榕榕说。 “那已经很了不起,B台诶,上星卫视好吗?!”白岚比她还激动。 榕榕淡淡的笑。 “我上网查了一下,陆琛是单身哦。”白岚十分八卦看她。 “你查这个做什么?” “你说他会不会对你有意思啊?”在白岚眼里,榕榕绝美,是个男人都得对她动心。 “你想多了。”榕榕立即按住她疯长的想象,“我们就是朋友与合作的关系,而且,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 刚结束这么漫长的一段婚姻,她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状态,没有心思开启新的感情。 哥哥冯正的案子进入了公诉阶段,姜承一直在跟进,有一天他给她打电话,说易瑾恒出具了谅解书,冯正应该会轻判。 她只跟姜承说了声辛苦了。 今天下起毛毛雨,榕榕上完课,撑着伞缓缓出校园。 陆琛给她打电话,说今天正好会在北大附近,想请她吃饭,顺便有些事情要聊。 上次的合作非常愉快,她也觉得陆琛的为人其实挺不错,于是很愉快的答应。 一到校园门口,她就看到了陆琛在跟自己招手。 陆琛没带伞,像是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头发和肩上都沾了水。 “你怎么没打伞?”榕榕自然的将伞分他一半。 “中午还好好的,没想到我过来的半路上就下起了雨,车上又没有伞,好在这雨不大。” 陆琛说着,自然的接过了她手里的伞。 “那你把车牌号发我就好,我自己可以走过去的。” “今天这边停了不少车,我怕你不好找。” 陆琛很绅士,榕榕站她的右侧,他就用右手撑着伞,伞的大半几乎遮住了她,身体更是丝毫不会碰到她。 两人并肩缓缓过了一路马路,走到陆琛的车子旁,陆琛给她开了车门。一手撑伞,一手护在她头顶直到她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再去驾驶座。 随后车子缓缓驶离。 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不远处,已经停了很久。 易瑾恒已经在这儿一个多小时了! 他以为他控制的很好了,她说她已经放下了,她想重新开始,他就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 可当涂浚说联名账号注销那一刻,他还是刺痛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跑到这儿来。 他一直有关注她的生活状态,也知道她过的很好。 她爸爸出院了,那天他其实悄悄去了医院。 那天,她连瑾菲都没说,只让白岚来帮忙。他眼睁睁的看着叁个女人接冯昌民出院,她有些吃力的跟杨老师扶冯昌民上车,然后搬各种行李。 如果他还是她的丈夫,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应该是他来做。 只是,他已经失去了资格。 他也知道她参与了B台的节目录制,接她的人是之前跟她联系过的陆琛,她很欣赏的那个文化类节目制片人。 他查过陆琛,跟她同岁,单身,毕业后就一直在B台工作。书香家庭,父亲在中科院,母亲也是个大学老师。他个人生活简单干净,做的文化类的节目都很不错。 她今天很美,夏天她喜欢穿各种衬衫搭半身裙。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浅紫的过膝七分裙,盘着丸子头,知性又可爱。 她出现在校门口,他就看到她了。 他看到她露出笑容,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了陆琛。 随后他们共打一把伞,陆琛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笑的明媚极了。 由始至终,他的眼睛就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直到她坐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车子离开。 她曾说想找一个跟她志趣相投的人共度一生? 她是找到了吗?是这个陆琛吗? 易瑾恒握紧方向盘,紧紧盯着那辆离开的车子,眸光无比的有神。 起点 陆琛要做一个线上直播读书会,想让榕榕参加。 “录制采访的我或许还可以,直的我肯定会很紧张,一句话都讲不出来。”榕榕说。 陆琛笑了:“录制《智者》的时候,你也说你好紧张,要是说错话要我多担待,结果一开拍,你比我还镇定。” “其实那时也很紧张。”只是她觉得不应该浪费别人的时间,所以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镇定。 “那天既有一些大家,也有一些年轻的作者,形式很自由,就一些话题可以随意聊。”陆琛继续劝她,便说一些到场的作家名字。 有些榕榕知道,有些榕榕是不知道的。 “我保证会很好玩,你不是说节目录制是不一样的体验吗?相信我,读书会也会是很有趣的体验。”陆琛很有耐心的劝。 “你真的很会说服人。”榕榕笑了。 “因为你有一颗好奇冒险的心。”陆琛说。 榕榕一怔,只是笑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陆琛说。 吃完饭,陆琛送她回家。 杨怡君进学校时,正好就看到榕榕从陆琛车上下来,不由多看了一眼。 榕榕跟陆琛说完再见,一转身就看到妈妈用打量的眼神看自己。 “妈……” “刚才送你回来的是……”隔的有些远,杨怡君看那个人并不真切。 “一个朋友。”榕榕看妈妈的神情变得复杂,连忙解释,“普通朋友。” “我又没别的意思。”在杨怡君看来,女儿长的漂亮,工作也不错,性情也好,不愁没人喜欢。 只是再找男人,就一定要擦亮眼睛了。 “就算普通朋友,也可以跟妈妈介绍一下啊?” 榕榕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去陪爸复健去了。” 榕榕自从搬回跟父母住后,下班回家总要陪他爸散散步,喝喝茶,有时候还能下一局围棋,仿佛回到她的少女时代。 晚饭后,榕榕回到房间,本想看会书,突然看了看书桌旁的日历,她圈了一个重要的日子。 她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涂浚打了个电话。 易瑾恒在安贞一号。 从那次出院后他就搬回了安贞一号。 一开始瑾菲和爸妈都不放心,瑾菲不时找各种借口过来,发现他哥居然生活的还可以,冰箱居然有菜,厨房有生过火的痕迹。 后来她跟苏童打听,苏童说易总现在很少加班,一下班大多就回安贞一号,晚饭很少在外面吃。 梁昱知道后,便说只要他能好好生活,就随他了。 易瑾恒的生活很规律,他给自己定好了规矩,尽量不加班,回来也尽量不碰工作,一周去练两次拳,早上起来恢复了跑步。 他也学着开始记录生活,下班去旁边的超市买几样新鲜的食材,给自己煎个牛排,配上西兰花西红柿,还会拍下照片分享到朋友圈。 他刚发完朋友圈,坐下准备开始吃时,涂浚电话来了。 他私人的手机现在会常放在手边,还学会了信息和电话归类,确保自己不会错过任何重要的电话和信息。 看到涂浚的电话,他拧了眉。 近来他明令,没有重要的电话,下班时间不要打给他,他还是接起电话。 涂浚语气恭敬:“易总,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什么事?” 涂浚在那边深吸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您和榕榕的婚姻冷静期到了,明天可以去正式拿离婚证。” “……”易瑾恒握紧手机,久久没回答。 “易总,您在听吗?” 易瑾恒很慢才回应:“你……跟榕榕说了吗?” “就是榕榕打电话给我,提醒我的。”涂浚说 易瑾恒呼吸沉了沉说:“你安排时间吧!” “榕榕说她明天上午没课,有时间。” “……”易瑾恒本还吃着牛排,此时鲜嫩的牛排在嘴里变得味同嚼蜡。 “我刚跟苏童打了个电话,苏童说明天上午您可以排出一个小时来。”涂浚又说。 “嗯,那就明天上午吧。” “我现在跟榕榕确定时间,暂定明天上午十点。” 结束了电话,易瑾恒不由自主点开微信置顶的头像,弹开和她的对话框一。 他下意识的想打些什么,最后还是停住。 榕榕此时也开着手机,点开了朋友圈。 很显眼的一条朋友圈就是易瑾恒的,他配的文案是:晚餐。图片是做的牛排的照片。 他近来发朋友圈很频繁,应该说是过去十年都没这段时间发的多。跑步,健身,做饭,看过的书,听过的音乐,每一条都非常简单的分享。 他似乎过的还不错,榕榕的嘴角微微上扬。 涂浚打来了电话。 “榕榕,我刚跟易总确定好了,明天上午十点可以去拿证。” “辛苦你啦,涂浚,这么晚还要你忙这些。” “别这么说,明天要我来接你不?”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次日上午,榕榕九点半从地铁口出来,缓缓步行去民政局。 才走几步,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 “榕榕。” 她回头,看到易瑾恒。 他看着精神很不错,头发剪短了,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灰色的长裤。 他大步走过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早到。” “我怕早高峰堵车。”实际上她坐地铁来时就挤的厉害,她特意穿的衬衫和长裤,配色几乎跟他完全一致。 “涂浚还没来,我们可以先去排号。”易瑾恒说。 榕榕想着要面对他,本来还有些忐忑。 妈妈告诉她,她后来跟易瑾恒聊过,也是从他嘴里知道哥哥案子的真相,妈妈很生气,易瑾恒也很失望。 她可以想像那次的对话,妈妈说的话不会多好听。。 她其实很怕跟他那样紧张的相处。 没想到他跟自己一样早来了,眼神温润的像她熟悉的学长,一下子就让她放松了。 两人进了民政局,易瑾恒去拿了号,便和她在大厅等。 “吃早餐了没?” 榕榕微愣:“吃过了。” “我也吃过了。”他说。 “……” 她当然知道他吃过了,一开手机第一条清晨朋友圈是他跑步的照片,紧接着又是他自制早餐的摆盘照片。 她其实有点怀疑,会不会是他本人发的?可别人也不太可能拿他的号发啊。他会不会人格分裂了,一点都不像他。 “有件事你可能不信,但是真的很神奇?”易瑾恒似乎心情不错,笑容很清澈阳光。 “什么?” “十八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跟着老师去你家。”易瑾恒说。 “……” 榕榕怔住,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那时你好像就这么高,扎着两个辫子,穿着学校的校服,我突然出现在你家,把你吓了一跳,你跑进了房间。等吃饭的时候,你才出来。然后在老师的催促下,很小声的叫我学长。” 回忆着这些,易瑾恒浅笑着,十分专注的看着她。 “……”榕榕没想到这么久的事情,他居然会记得这么清楚。 “没想到我们会在今天结束。是终点也是起点,一切都会从今天重新开始,你说对吗?学妹。” 易瑾恒说着,对她伸出手。 榕榕看他的手,想到这段时间他那么积极的生活,她也笑了,缓缓的伸出手。 游 给他们办离婚证的是个中年大姐,先是被他们的颜值看的一呆,边办手续边说:“穿情侣装来离婚哦……” 榕榕和易瑾恒看对方的装扮,尴尬一笑。 “这年头人人都讲仪式感,前段时间我还见过穿礼服来离婚的类……” “……” 大姐大手一挥,将离婚证给他们。 拿到离婚证时,涂浚才赶过来,见他们拿好证了,还愣了一下。 “易总,我说的是十点么?” “是十点,是我们来早了。”榕榕连忙解释。 涂浚松了口气。 “你回学校吗?”易瑾恒看她,眸光温柔。 榕榕点头。 “我送你?”他语气十分柔软。 涂浚忍不住看了眼老板。 “不了,我坐地铁可以直接到学校。”榕榕很自然的拒绝。 易瑾恒没有坚持,叁人出了民政局胡同往外走。 “我走那边……”榕榕指了指地铁方向,“再见。” 涂浚回应:“再见,榕榕……” 易瑾恒目光注视榕榕离开。 “易总,您开车来的吗?” 易瑾恒神色淡下来,失去了刚才的温柔笑意:“没有,你车子停在哪儿?” 涂浚微愣,刚才还如沐春风,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在那儿。”涂浚指了指车子方向。 易瑾恒朝车子走去,涂浚边忙跟上。 “你拿到离婚证啦?”刚进地铁,榕榕发信息给白岚,白岚就打来了语音电话。 “对啊,刚刚拿到的。”榕榕在等地铁来。 “恭喜我的宝贝榕榕,你彻底单身了。”白岚很为她高兴,突然灵机一动,“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玩?去哪儿玩……” “我想想啊!” 正好榕榕看地铁来了,连忙说地铁来了,回头再聊挂了语音。 等她进了地铁,找到一个地方站着,自然的从包里的书开始静静的看。 她看的十分专注,旁边有个青年手边推着行李箱,随着地铁快速向前,行李箱突然滑动,往她的脚边撞来。 眼见要撞到她的脚时,突然一只手挡住了那个行李箱。 “不好意思啊!”那个青年接过了行礼箱。 “没关系。”榕榕说完下意识的对帮自己的人说谢谢,一抬头看到的却是陆琛。 “你……” “你进来我就看到你了,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陆琛笑。 榕榕也笑了,看到他背上背着一个大号的行李包:“你这是……” “我去北京站,出趟差。”陆琛说,“你回学校吗?” 榕榕点点头。 “读书会直播嘉宾人员已经确定好了,晚点儿我发给你。” “不急的。” “等我出差回来再约你,我们再细聊一下。” 榕榕微笑点头。 陆琛看榕榕时,眼神专注明亮,本想说什么,听到广播说北京站到了。 “我走了。”陆琛往地铁门走去。 榕榕跟他摆了一下手,见他不时看自己,她没好意思收到目光。 直到地铁停下,门开了,他再次跟她摆手。 等榕榕从地铁里出来,往学校走时,白岚发来一堆的风景图和民宿图片信息。 “我们去黄山怎么样,那里凉快,可以爬爬山,逛逛古镇,听说黄山下还有温泉酒店。”白岚发来语音。 “现在是夏天,泡温泉啊?” “夏天怎么就不可以泡温泉啦?”白岚执行力极强,“这周五去,下周二回。” 榕榕想想,正好周一的课换了,周二她又没课。 “怎么样,怎么样?咱们都好久没出去玩了。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放松一下嘛。”白岚又发来语音。 榕榕说好,白岚立即说要开始做攻略。 这时瑾菲给她打来电话。 “榕榕姐,一起吃晚饭不?” “你出差回来了。”瑾菲现在忙的不行,经常到处飞。 “对啊,刚回来,晚上一起吃饭,我来接你。” 按榕榕的作风,她应该跟易家人保持距离才是,只是菲菲对她太好了,她没办法拒绝。 她从学校出来时,就看到瑾菲。 瑾菲是越来越明艳亮丽了,一条红色长裙,大波浪的长发,精致的妆容,开着玛萨拉蒂,出现在学校门口特别扎眼。 榕榕连忙上了车,让她快把车开走。 瑾菲选了一家还不错 的日式餐厅,一坐下来她就拎了一个袋子给她,是一套护肤品。 “菲菲,我不是说不要送礼物给我吗?” “礼物代表我对你的爱,不可以不收。”瑾菲笑。 榕榕有些无奈。 “你气色不错哦,我榕榕姐越来越美了。”瑾菲对榕榕从不吝于赞美。 榕榕笑了一下,便说:“我跟你哥正式拿离婚证了。” 瑾菲先是一怔,立即说:“离就离了呗,男人嘛,永远都是下一个更乖。” 榕榕笑出来。 随后榕榕的手机响了,是白岚发来语音。 “我挑了几家酒店,有两家是温泉酒店,说是天然活泉水,山景也不错,你看看。” 随后数条酒店信息分享过来了 “你们要出去玩?”瑾菲眼前一亮。 “嗯,去黄山玩几天。” “什么时候?” “这周末,周五去,周二回。”榕榕边回答,低头看白岚发来的信息。 “正好我出差回来有假期,榕榕姐,捎上我好不好?” “……”榕榕哪里能拒绝,“我问下岚岚。” “我打电话给她。”瑾菲立即打电话给白岚。 白岚打着哈哈拒绝:“我们是平民旅游,大小姐只怕玩不惯?” “可以把格调提一提嘛,我家在黄山有投资酒店,这样我来安排出行,酒店住宿我全包了,怎么样?”瑾菲无比豪气。 “成,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白岚笑咪咪的立即同意。 榕榕在旁边听着,不由笑了。 由于瑾菲的加入,这次的行程逼格一下子提升了N个档次,高铁换成了商务坐,有司机接送,酒店是顶级的豪华温泉套房,配备贵妃私人汤,天然泉水注入。 白岚笑咪咪的:“有两个富婆闺蜜真的幸福死了,你们以后要带我玩,不可以抛弃我,我要抱紧你们的大腿。” 到黄山时天气极好,还不热,瑾菲行程安排的不紧密,大家都非常放松。最舒服的还是泡汤,虽是初夏,山里很凉快,泡汤泡的人懒洋洋的。 易瑾恒刚从上海出差回来,苏童在前面开车。 “易总,回安贞一号吗?” “嗯。” 易瑾恒刚下飞机,下意识的看了眼榕榕的头发像。 点开朋友圈,本来想发朋友圈的,却看到瑾菲发的一条圈,文案时:仙女泡的当然是仙女汤啦,定位是黄山的一家酒店,配图九宫格。 他点开照片,第一张就是叁人合照,光线昏暗下,汤池水氤氲,叁个精致的美人脸蛋挨在一起,她们笑着,酥肩微露,美的让人遐想,的确是仙女。 易瑾恒脑海空白了一下! 叁人照中间的,是榕榕。 她微微笑着,眸光水亮,长发扎着丸子头,几丝散发微落。她穿着泳衣,露出了圆滑的肩头和漂亮的蝴蝶骨。 瑾菲是跟榕榕一起去黄山旅游? 他开始翻第二张,第叁张…… 榕榕配的大多是叁人合照,直到最后叁张,其中有一张是单人张。 榕榕她趴在池汤的石头边,微侧着头,眼睛睁的大大的,露出吃惊的神情。她肌肤白,细嫩光滑的手臂,漂亮小巧的颈窝,肩头能看到水珠折射出的光芒。这样的榕榕,清纯不失妩媚,就像二十出头的女孩儿…… 易瑾恒呼吸一窒,眼眸定在这张照片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笑 易瑾恒翻看瑾菲朋友圈的评论! 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已经点了无数赞。 但有几条评论吸引了他的注意。 彬SIR:第一张C位的女孩儿是谁?什么时候叫出来一起玩儿呗? 这样的评条好几条,榕榕在叁个女孩儿中间,十分出众打眼。 好在菲菲很有分寸,大多回:滚,这是你们不配见的仙女…… 苏恒在这条评论下回复了一个赞的表情。 然后,他把榕榕的那张照片存了。 他继续翻瑾菲的朋友圈,这几天她发圈的频率很高,多是风景照,也有很多人像照,榕榕留下很多照片,大多是侧影或者背影,极少的几张单人照,他都一一存了。 他马上去翻榕榕的朋友圈,榕榕的朋友圈还停留在一个星期前转发的她学院公众号发的软文,其他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想,给瑾菲打电话。 瑾菲和榕榕、白岚再在回京的高铁上,接到她哥的电话愣了一下。 “哥?” “你在哪儿?” 瑾菲愣了一下,看看旁边的榕榕,榕榕正埋头拿着手机,回复别人的信息。 “在高铁上啊,还有半个小时到北京站吧。”瑾菲说。 “我正好在北京站附近,我来接你吧。” “……”瑾菲愣住,“不,不用了吧。” “我快到了。”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瑾菲结束电话,不由看向榕榕。 “怎么了?”榕榕刚回完信息,看向瑾菲。 “我哥说来接我。” 榕榕有些怔住,白岚也看了眼榕榕:“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榕榕说:“一会儿分开走吧,我有个朋友正好今天也到北京站,说可以一起走。” 瑾菲想,只好如此了。 谁想的是,他们刚到出站口,就看到易瑾恒。 易瑾恒穿着白色衬衫,身形笔直修长,五官俊美,戴着金边的眼镜,单手插在口袋里,气质矜雅 。 瑾菲和白岚出来时远远就看到了,脑海里都闪过一个词,人间绝色。 颜值上这个男人太可了,不能怪榕榕跟他在一起十年舍不得离婚! 瑾菲很意外,他哥居然会在出站口等。 白岚看了眼榕榕,挽上她的手。 易瑾恒已经看到了她们,他的目光先锁定在榕榕身上。 她背着小包,手上推着小号的行李箱。她好像又瘦了,脸只有巴掌大,涂着豆沙色的口红,扎着一个大麻花辩,很清纯动人。 他脑海空白了一下,身体发麻,人已经朝她们走去。 “哥。”瑾菲走在前面,推着行李箱过来。 易瑾恒只应了一下,眸光不受控制看向榕榕。 “你怎么进来了呀?”瑾菲不着痕迹挡住他的视线。 “嗯……” 榕榕能感受易瑾恒的目光,白岚凑过来咬耳朵:“他不会是知道瑾菲跟我们在一起,故意来的吧?” 榕榕没回答。 易瑾恒看向榕榕:“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 白岚连忙回答:“不用了,易总,我们有朋友来接的。” 易瑾恒知道自己的目光有些放肆,他不应该这样,可是就是忍不住想去捕捉她的身影。 “我们走吧。”瑾菲往榕榕身前一挡,将行李箱给她哥。 易瑾恒接过行李箱,下意识的又想去拿榕榕手里的行李箱。 榕榕装没看到,跟白岚往旁边走。 “哥,你干嘛?” 瑾菲都觉得他目光过于热烈了吧,搞的人很尴尬的好吗? 易瑾恒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跟瑾菲往外走,却不时还是会想去看她的身影。 “榕榕!”陆琛背着一个大行李包大步过来。 易瑾恒顺着声音看到陆琛,神色一僵。 “你说的朋友原来是陆琛啊!”白岚继续在咬牙朵。 “对呀。”榕榕对陆琛一笑。 在高铁上,陆琛给她发信息,说他今天回京。 她说好巧,她也是。 陆琛立即问她在北京哪个站,几点? 榕榕如实回答后,陆琛惊喜的说他们到京时间相隔不到半个小时,他安排了车来接自己,可以一起走。 榕榕正想跟他聊聊读书会的事,就没有拒绝。 白岚露出神秘的笑:“这就好玩了。” 陆琛走到榕榕面前:“车子在停车场那边。”他看了眼榕榕手里的行李箱,“我给你拿。” “谢谢。”榕榕看他手已经伸过了,便松开了手。 易瑾恒就看到陆琛握住了她行李箱的手柄,不由自主握紧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 榕榕还对他笑,笑的很甜。刚才他要给她拿行李箱时,她避之不急,现在不仅把行李箱给人家,还对他笑的这么甜。 “这位是……”陆琛注意到榕榕身边的朋友。 “这是白岚,这是瑾菲,我的朋友。”榕榕开始介绍,又看了眼易瑾恒,自然的介绍,“这是易瑾恒,我前夫。” 白岚和瑾菲听到榕榕这么自然的介绍,都意外了一下。 易瑾恒更是看了榕榕一眼,心里既复杂又酸楚。 陆琛先是愣了一下,立即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陆琛,” “我们都认识,大主持人,本人比电视上还帅。”白岚笑。 陆琛谦虚一笑,看向易瑾恒,伸出手:“易先生,你好……” 易瑾恒很缓慢的伸出手:“你好。” 陆琛自然的跟易瑾恒握了手,他这样的人肯定是知道易瑾恒是什么身份,竟半分没有要多聊或者介绍自己的意思。 然后步伐一迈,站到了榕榕身旁。 而榕榕没有拒绝,自然回应了他一抹笑。 易瑾恒几乎看不到别的,就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对别的男人笑。 “哥,走啊。”瑾菲撞了一下易瑾恒。 易瑾恒努力回神,看她和陆琛走在前面,他们好像有很多话题聊。 陆琛说他在高铁上看了一本很不错的书,简单的概述了书的内容,他觉得她肯定也会喜欢,推荐给她。 榕榕一听立即感兴趣,问他书名。 陆琛说了书名后,她说知道这本书,一直没来得及买。 陆琛说他还有一点点就看完,可以借给她。榕榕立即说好。 易瑾恒整个人都在发麻,她跟陆琛聊天的时候,笑的可自然了,眼睛都在发光。 易瑾恒的整颗心脏都被纠住了,他想她就一点点没想要回头,看他一眼吗?就一眼也行。 “哥!”瑾菲再次撞了一下她哥,“你干嘛!” 易瑾恒没说话,木然的往前走。 苏童很快过来了:“易总……” 苏童先招招呼,看到榕榕身边有个男人,两人站在一起气质还很登对,关系很好的样子。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自己老板,连忙去拿老板手里的行李箱。 “我们的车子在那边。”陆琛停下来对他们说。 我们?他和榕榕是我们? 易瑾恒定定的看着榕榕,她似乎一点不排斥这个称呼,跟陆琛站在一起,他开始窒息,快透不过气了。 “易先生,易小姐,再见。”陆琛有礼挥手。 瑾菲跟他们挥手。 易瑾恒一动也不能动,只见他们走到一辆黑色车子旁,陆琛给她放行李,再把自己的包放好,然后给她开车门,等她上车后关车门。 期间榕榕对他说谢谢,两人相视一笑。 一人可见 车里。 苏童在前面开车,易瑾恒和瑾菲坐在后面。 易瑾恒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你不觉得你刚才有些过分么?”瑾菲说。 易瑾恒回神,看向她:“什么意思?” “从出现在高铁站开始,你就盯着榕榕姐看。” “有吗? ”易瑾恒绷着脸。 “没有吗?你根本就是赤裸裸的盯着,一秒都没移开。” “……” 瑾菲神色认真起来:“哥,我觉得你应该避忌一下。” “避忌什么?” “当然是尽量不要出现在榕榕姐面前啊。”瑾菲拧眉说,“你和榕榕姐都离婚了,她也马上开始新生活,你再这样,榕榕姐都不跟我玩了。” 开始新生活? “她跟陆琛很好吗?” “应该还可以吧!”瑾菲也不是很了解, “今天看两人就很聊得来,陆琛明显对榕榕姐有意思,榕榕姐也没有排斥他。” 易瑾恒眸光看着外面,脸黑沉之极。 “你不会还想追榕榕姐吧?”瑾菲不由问。 “不可以吗?” “可不可以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你肯定没有机会。”瑾菲说。 “……” 瑾菲怕他哥还想不明白,于是又说:“榕榕姐那么辛苦的跟你离婚,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你觉得她会回头看你吗?” 苏童在前面开着,心想,菲菲总这话说的可真扎心啊! “就算你还有什么想法,都应该自己收一收,做到互不要打扰,”瑾菲提醒他。 易瑾恒不说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只是指上空空,他的眸光黑沉的更厉害。 上了车后,白岚一直有观察陆琛。 这位年轻的主持人、制片人五官俊秀,气质温雅,说话温声和气,普通话字正腔圆。 不愧是主持人,他还很会聊天,他们先是聊了一下读书会的事,随后陆琛问起她们这次的黄山行,又分享了自己这次的出差途中的见闻,很细小的事情被他聊的很有意思。 白岚不由想,陆琛是不是已经知道榕榕的背景呢?今天看到易瑾恒也没有特别惊讶。 他还非常的绅士,先送了白岚回家。 白岚下车时,跟榕榕挥手,还冲她眨了眨眼。 开车的是陆琛的助理,他家住正住的离白岚家不远,陆琛便让他下车,自己再开车送榕榕回去。 等开车变成了陆琛,榕榕基于礼貌,坐到了副驾驶。 陆琛提议要不要一起晚饭?这会儿也正好到饭点了。 榕榕自然的拒绝:“我妈妈准备了晚饭,而且我明天一早还有课,下次吧。” 陆琛继续开车,并没有不悦。 “你和你的前夫似乎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陆琛突然开口。 榕榕淡淡的:“其实很少来往,这次是个意外。” 经过刚才的事,榕榕不由在想,以后还是少跟瑾菲这么紧密的往来,就能避免这样的意外。 陆琛:“他是个名人,我又会关注一些财经新闻,偶尔能看到他。” 前段时间,寰宇官方有公布易瑾恒离婚的消息,官方稿写的是冯女士,没见想到居然是榕榕。 怎么说呢?陆琛一开始就知道榕榕是已婚,当初采访资料里写着。 从认识她开始,不论从外貌、性情、能给人的感觉都极好,他不止一次遗憾她已婚的身份。 她个性极内敛,也几乎不说自己的私人生活。基于礼貌,他也不会过问。 突然知道她单身,实在忍不住有些欢喜。 不过易瑾恒在高铁站的表现,似乎又对她还有余情?就是不知道榕榕怎么想? “他平时很忙,极少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所以知道他是我前夫的人不多。”榕榕说。 “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单身了。”陆琛轻笑。 榕榕被他这话说的一愣。 陆琛眉眼放松,心情极好的样子。 很快青藤中学也到了,陆琛下车给她拿行礼,送她到校门口。 “我今天就能将《右岸》看完,明天中午应该会经过你学校附近,我给你把书送过去?”陆琛说。 “……”榕榕又是一怔,“不用特意送来,下次见面再给也行。” “反正是顺道。”陆琛又顿了顿,“不过我向往北大的食堂很久了,我能有幸让冯教授请我吃一次吗?” “当然可以。”他都特意给她送书了,她又怎么能拒绝。 “那明天见。”陆琛跟她摆了摆手。 榕榕跟他说再见,转身往校门口走。 到了门口,她隐约感觉身后还有目光,一回头果然他还看着她。 榕榕并不迟顿,从认识陆琛以来,他对她就颇为照顾,能感觉出他对她的欣赏和好感。 但他一直很有分寸,从没有做过任何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事。 谁能想到他恰好就遇到了易瑾恒,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自然的就介绍了。 哪知陆琛的态度,似乎就不一样了。现阶段她不想沾上任何感情,得小心处理跟陆琛的关系才行。 榕榕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孩子的哭声。 她微怔,一开门,就看到妈妈抱着四岁的女娃在沙发上哄,父亲坐在旁边的轮椅上,束手无策。 “妈,依依怎么来了?” 依依是他哥的女儿,冯正离婚的时候,女儿判给了前妻。 “她妈妈送过来的,说她最近要调到外地去工作,女儿带不过去,让我们带半年。”杨怡君无奈的说。 “依依,还记得我吗?”榕榕放下包包露出笑容。“我是姑姑哦。” 依依哭的眼泪鼻涕都是,看着榕榕怯生生的过去:“姑姑……” “真乖。”榕榕抱起了她,“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依依喜欢姑姑身上的香香的味道,点了点头。 杨怡君松了口气,小丫头总算不哭了。 只不过榕榕就累坏了,给她洗澡,哄她吃饭睡觉。 等她回房间,她看到白岚给她发信息,还打了语音,她没接到。 【岚岚】:难道今天的事件不值得做个总结? 【岚岚】:人呢? 榕榕看岚岚的信息笑了一下,拨通语音。 “你想做什么总结?” “总结一下易瑾恒为什么会出现啊?” 榕榕笑容一敛,不说话。 “宝子,我感觉你前夫的目标是你,那双眼睛简直粘在你身上。”白岚说的很直接。 榕榕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他还不习惯单身生活?可是最近看他的生活状态似乎很好。 其实榕榕并不是很关心这些,甚至都没多想。 “你说他会不会突然发现不能没有你,其实深深的爱着你。” 榕榕失笑:“你以为这是你演电视么?而且他现在生活状态挺好的,可能还是有些不习惯吧!” “你怎么知道他的生活状态很好?你们私下还有联系?”白岚可是太惊讶了。 “他的朋友圈呀?”刚才她还看到他发了一条做晚餐的朋友圈,用的还是她买的餐盘,牛排煎的挺好看。 “我有他的微信,从来没有见他发圈呀!”白岚说着,调出易瑾恒的朋友圈,截图给榕榕发过去。 易瑾恒的朋友圈除了几条企图动态转发,一片空白。 榕榕看着愣了一下:“怎么会?” 白岚头脑清晰:“榕榕,你看他发的朋友圈有人点赞留言吗?” 榕榕翻了一圈,他所有的朋友圈没有任何点赞和评论,干干净净。 “这就有趣了,你们共同好友不少,他又位高权重的,没理由老板发这么积极阳光的朋友圈,他那些下属不拍拍彩虹屁啊。”白岚分析道。 榕榕也觉得是,至少苏童、涂浚他们都是共同好友。 榕榕心一跳,突然意识到什么? “宝子,这狗男人发的朋友圈,只对你一人可见。”白岚做出总结。 灯 易瑾恒今天去打拳了。 本来今天没这个计划,晚上八点打电话给拳击老师,足足打到了十点,打的特别凶。 “易总今天心情似乎不是特别好啊?” 拳击老师都累的气喘嘘嘘,易瑾恒有功夫底子,咏春还练的还很不错。现在打拳击,拳拳扎实,他应对的十分辛苦。 易瑾恒练的衣服湿透,去冲了个澡才回家。 一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他眸光黯沉,又去洗了个澡。 等躺到床上时是深夜,他拿出手机,翻到了榕榕的微信。 点开她的朋友圈,她几乎不发朋友圈,这次去黄山也没在朋友圈发过一条。 他摆了个角度,拍下床头的台灯。 这个台灯是当初搬进来时,他和她逛宜家时一起买的。 白色的星球灯,暖黄色的光,一打开还有点点星光散开。 无数个夜里,他喜欢开着这盏灯,将她压在床上,放肆的欢爱。 太多的画面涌进脑海,易瑾恒小腹一紧,发出了朋友圈。 发出许久,他盯着那条朋友圈许久。 近一个月他每天发朋友圈,他并不确定榕榕看了没有,又或者她看了也毫不在意。至少今天,她没有正眼看他…… 榕榕看了会书,准备入眠时,鬼使神差开了手机,打开朋友圈时,就看到易瑾恒发的朋友圈。 他写的文案是星光,灯被他拍的氤氲温暖,虚影下有点点的星影。 还记得这盏灯买回来时,她摆好在床头打开,满室的星光,她开心的不行。 “是不是很美……” “很美……”他无意去看灯,在她还在欣赏台灯时,突然将她勾到怀里,一手托起她的后脑深吻。 榕榕深吸一口气,点开他的头像,叁两下设置完成。 随后关灯睡觉。 结果这一夜,她并没有睡好。 半夜她被依依的哭声吵醒,小家伙醒来想妈妈了。榕榕闻声去看时,小家伙搂着她就不撒手了。 榕榕只好抱着她回自己房间睡。 床上突然多了个小人儿,老是要担心她会不会踢被子,睡的很不安稳,半夜醒了好几次。 早上醒来头痛欲裂,小家伙倒是精神不错,紧粘着姑姑,还让姑姑喂饭吃。 “妈,要不咱们请个固定的家政吧!” 榕榕给父亲请了个护工,护工只负责冯昌民的复健。 杨怡君要照顾丈夫,又要做家务,现在家里又多了小孩,她担心母亲会应付不来。 “请合适的家政哪这么容易?”杨怡君倒是不拒绝,就是觉得要找个可靠的人。 “我找找看,依依幼儿园是不是也要重新找?”榕榕说。 “我给学校的机关幼儿园打了电话,依依过去上没问题。”杨怡君说。 榕榕摸摸依依的头柔声说:“依依上新的幼儿园,会认识新的朋友哦!” 小家伙有些敏感,嘟着嘴说:“我还是想跟贝贝玩……” 贝贝是她之前幼儿园的同学。 榕榕摸摸她的头,柔声的哄着依依,还答应周末带她去海洋公园,有各种小鱼还有海豚。 小家伙渐渐露出笑容。 旁边的杨怡君看女儿,心里忍不住想。榕榕这么喜欢孩子,要是没离婚,跟易瑾恒婚姻顺利,未必不会有这么大的孩子了。 榕榕从学校出来,没走几步看到学校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车。 其实这辆车她隐约见过很多次了,之前没怎么注意过。 实在这车太打眼了,有一天,她下楼时,听到楼下的老师突然说:“发现没,咱们这学校门口常停了一辆宾利车?” “很贵吗?” “贵的很,要大几百万呢!” 哪怕青藤中学是名校,也少有大几百万的豪车会停学校门口,那时榕榕就疑惑了一下,没有深想。 后来在大学校门口,她隐约也看了同样车标的车。 直到昨天高铁站的停车场,上车之后,她远远看了他一眼。他和菲菲上车,苏童开的车跟在学校门口的车标一模一样。 榕榕脚步停了下来,远远看向那辆车,眸光冷静之极。 易瑾恒在车里,他是看着榕榕出学校的,突然看她停下,看向了自己。 他呼吸一窒,她发现自己了吗? 随后,他看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现。 易瑾恒心跳如雷,她发现了吗?若是发现了,她…… 他没敢细想,发动了车子,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她进了地铁站。 快中午时,榕榕收到陆琛的信息,他到学校了。 榕榕去迎他。 陆琛不仅给她带了《右岸》,还另外拿了两本书,都是他读着觉得不错的。 陆琛有一定的知名度,榕榕很担心带他去食堂会引起不小必要的骚动,于是两人在学校不远一家比较熟悉的小餐厅吃的, 这里人不多,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吃完饭,旁边有个山体公园,工作日人并不多,榕榕叁点半才有课,于是两人便去公园散步。 两人其实很聊得来,很多兴趣爱好都一致。 榕榕小时候常跟在爸爸身边,学会了围棋,象棋,还喜欢喝茶。 没想这些陆琛都很喜欢,每个话题一打开,都能顺着聊很久。 陆琛还很自然简单的聊了自己的感情经历,他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后因她选择出国分手。 工作后又交过一个女友,也因为聚少离开不得不分开。 榕榕听明白了,他在对她释放出想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我有一些不错的岩茶,是我从武夷山老师傅那购得的。周末有空吗?我定个茶馆,可以一起尝一下。” 榕榕看了陆琛一眼,想了想说:“你对我前夫很熟悉吗?” 陆琛一怔,立即回答:“之前不认识,但熟悉他。台里每年的招商,寰宇旗下的几个大品牌,都是重点招商对象。” “我和他恋爱近两年,结婚了十年,前段时间才离的婚。” 陆琛万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那应该是他的损失。”他说。 从他看来,易瑾恒对她百分百余情未了。 榕榕神色怔忡说:“我还爱他……” 陆琛一下子懵住,震惊的看着榕榕。 榕榕笑了笑说:“是不是吓一跳?” “既然你还爱他,为什么还要离婚?”陆琛不由问。 “大约是我想更好的爱自己 。”榕榕笑着回答,“我爱他爱了太久太久,越爱他就越难好好爱自己。反而离开他之后,爱自己多一些,也快乐了许多。” “……”陆琛深深看榕榕。 从认识榕榕以来,他就发现了,每多认识她一层,都会发现不一样的她。 她看似安静内敛,实在内心火热,她有对生活的热忱,也有对未知的好奇心。还有一颗对自己情感无比赤忱的坦荡。 她真的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这样的我,大约没办法再去第二个男人的。”她低声说。 陆琛凝视着她,心想明明她在拒绝他,为何他发现自己更心动,心想怜爱她呢? 是什么男人会舍得不爱她,将她放手的呢? 珍贵的一天 榕榕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家政。 这多亏了她平时人缘不错,在办公室随口说自己想找一人可靠的家政阿姨,便有同事说可以介绍。 对方是正规的家政公司出 来的,有营养师证,也有丰富的家政工作经验。 榕榕见了一下,她叫王姐,老家是贵州的,丈夫早亡,独立抚养女儿长大。女儿在北京上大学,她便也跟着来了北京。 来了北京后,自己考了营养师,进了家政公司。 跟她聊了几句,榕榕立即对她有了好感,让她见了一下妈妈。 杨怡君比较谨慎,说试用期七天,七天后才决定录不录用。 结果王姐工作了一天,杨怡君就满意得不得了。王姐做饭好吃,做事利落还爱干净,生活习惯也极好,连依依都不排斥她,基本就决定用她了。 很快就到了周末,榕榕答应依依要去海洋公园。 一大早榕榕就给她穿着漂亮的小裙子,扎着头花梳着可爱的小辫子,把依依打扮的像个小公主。 带着小朋友,榕榕觉得坐地铁不方便,便预约网约车。谁想周末出行的人太多,排号就排了一百多号。 “我就说你要去学一下开车,也不至于每次出门这么束手束脚。”杨怡君不由说她。 车真的就是榕榕的痛点,她长这么大,但凡想学什么,几乎都能学成。唯独开车,她没有勇气去学,心里无比排斥。 杨怡君的老家在密云,小时候跟爸妈哥哥去姥姥姥爷家。那时下很大的雪,小孩子都喜欢在雪地上玩滑板车。 姥姥家前面有一个很陡很长的雪坡,冯正骗她坐到上滑板车上去,说这样会很好玩。 她那时小,又想讨哥哥欢心,于是懵懵懂懂的坐上去。结果他哥在她后背狠推了她一把,她坐在滑板上从陡坡上一路直冲往下滑。 她真的吓坏了,哭的直抽抽,最后连人带车摔在雪坡下。那天后她足足烧了叁天叁夜,很长一段时间看到她哥都绕路走。 长大些她学自行车,她哥又装模作样要教她。好几次都恶作剧的推她,让她在学自行车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头。 自此她勉强能骑自行车,还必须那种矮的可以随时用脚踩在地上的。 其他的车总会有阴影,连现在流行的电瓶车,她都不怎么敢骑。 “我前面只有二十来个人了,我们出门啦。”榕榕不想听母亲唠叨,牵着依依出门。 结果到了校门口,等了十几分钟,前面还有十多个人,路上更是一辆出租车都拦不到。 榕榕不由纠结,要不要去做地铁呢? 她牵着依依往地铁方向走,没走几步,突然听到车子喇叭声。一转头就看到易瑾恒开着车过来,还摇下了车窗探出头来。 “榕榕,这么巧……”他的表情可自然了,好像真的是路过。 “……”榕榕淡淡的看他,心下有些无力。 易瑾恒像看不她的表情似的,立即下车。他认出了小依依,虽只见过几次,但依依的眼睛和鼻子跟榕榕有几份相像。 他蹲下身跟依依平视:“依依,还认得我吗?”他笑的可帅气温暖了。 榕榕就这么看他:“……” 依依探出脑袋,实在易瑾恒长的太好看,又很眼熟,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姑爸爸……” 易瑾恒笑开了花:“依依居然还认得我,真棒!你们要去哪儿玩呀?” “海洋公园……” 易瑾恒缓缓起身看榕榕:“今天我正好有空,我送你们过去,好吗?” 榕榕没有立即回答,就看着他表演,想着怎么回他。 “那个车,不能停在这儿啊!快开走,快开走。”城管大爷远远看到黑色的宾利车,边嚷着边过来。 易瑾恒回应:“马上,马上。”随即低声请求的看她,“上车好不好?大爷要赶我走了。” 榕榕很想说,那你赶紧开走吧! “姑姑,我们跟姑爸爸一起吧!”依依显然被帅气的姑爸爸蛊惑了。 “依依,姑爸爸抱你好不好?”易瑾恒对也伸出手。 小家伙平时谁也不让碰的,面对易瑾恒的美色,伸出了小手,让易瑾恒抱了起来。 “上车,好吗?”易瑾恒再次低声说。 眼见大爷已经过来了,依依又落入他手里,榕榕只好点头。 她一点头,易瑾恒开后车门将依依放到车里,然后示意她可以上车。 榕榕看他眼神里居然还透着紧张,最终上了车。 她上了车,易瑾恒关上车门,一转头看到正瞪着自己的城管大爷,对他露出感激一笑。 那城管大爷看得一脸莫名奇妙。 易瑾恒很快发动车子,不忘回头对依依笑:“依依,我们要出发咯。” “好棒,去海洋公园咯。”依依兴奋的拍手跳起来。 “依依坐好。”榕榕连忙按住她。 “放心吧,我会开慢一点。”易瑾恒柔光看向她。 榕榕不看他,搂着小依依看向窗外。 而易瑾恒真的很会得寸进尺,到了海洋公园,车子一停他就下车给她们开车门,然后很自然的抱起了依依。 “正好我今天有空,不如我陪你们逛海洋公园?”易瑾恒说。 “不用了,我们自己玩就好,依依下来。”榕榕去拉依依。 “我想要姑爸爸抱。”姑爸爸长的好看,姑爸爸可以抱她抱的好高,姑爸爸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她喜欢姑爸爸。 易瑾恒露出笑容:“那姑爸爸带你去买票,然后看海豚表演好吗?” “我要看海豚!姑姑,我们赶紧出发吧!”依依搂着易瑾恒的脖子说。 “……”。榕榕无奈极了。 易瑾恒讨好的笑:“我带依依去买票啦。” 事实上多一个男人做劳力,确实会舒服很多。 他会买好各种场馆的票,给依依买她喜欢的手伴玩具,手上拿着绝大部分的东西。依依累了,他能单手将她抱起来。看海豚海象的时候,给她们拍照。 在海洋隧道里时,依依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一手牵一个。 “姑姑,姑爸爸,我也要这么牵。”依依伸出两只小胖手。 榕榕和易瑾恒只好配合着一人一边的牵着她,当大鲸鱼游过来时,依依大声的惊呼,榕榕也睁大了眼睛,露出笑容。 易瑾恒看她,心想让榕榕笑原来是这么的简单呀!他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为什么这些年会忘记呢? 随后开始了人鱼表演,依依兴奋极了,不停的拍手。 那人鱼在水里游,许是榕榕和依依的颜值高,挨的近,人鱼游了一圈后跟她们挥手,榕榕立即握着依依的小手回应。 这个画面实在太美好,易瑾恒没忍住,拿手机拍了下来。 很快到了中午,他们在海洋馆的速餐店里吃饭。 易瑾恒找好位置 ,让她和依依坐好,他排队去买餐食。 不一会儿易瑾恒就把餐食端过来,把食物一一摆好。 为了逗依依开心时,他还故意在挤番茄酱的时,给她挤了一个小心心。 小依依吃着薯条笑咪咪的说:“姑爸爸最好,全世界最喜欢姑爸爸。” “这么说不喜欢我咯。”榕榕在旁边笑。 “全世界最最最喜欢姑姑啦。”依依说着拿了一根薯条送到榕榕唇边。 榕榕宠溺的一笑,吃下薯条。 易瑾恒凝视她,回想起早几年,榕榕跟他提过想要孩子,他一直坚持不肯早要。如果那时他们要了孩子,是不是就像依依这么大呢? 榕榕,其实是一个好妈妈呢! 易瑾恒鼻头阵阵的泛酸,一转头就见榕榕转头看向自己。 他心头微颤,知道自己的眸光过于放肆了,对她笑了笑,收回视线。 榕榕也微低头,照顾依依吃东西。 “前面有个小哥哥好帅哦……” “什么小哥哥,人家有老婆孩子好吗?” “果然帅哥都英年早婚吗?” “人家老婆也很美,那气质透着仙气似的,他们的女儿也好精致好漂亮,跟洋娃娃似的……” 榕榕听着神色不自然极了。 易瑾恒的嘴角勾出了笑容,不由想要是他和榕榕真的有个女儿,一定也会像依依这么可爱漂亮。 他们在海洋馆玩了一天,小依依后来累坏了,趴在易瑾恒肩上睡着了。 快到傍晚时,易瑾恒才送她们回青藤中学。 回去的路上,榕榕抱着睡着的依依,一路几乎不说话,若有所思。 易瑾恒开着车,不时从后视镜里看她,也不敢开口打扰她。 他知道榕榕还很排斥他,几次的眼神交汇,她都在回避。 他今天很小心翼翼,注意着分寸拿捏,扮演好依依姑爸爸的身份,避免说任何敏感的话题,所有的关注度和话题都放在依依身上。 今天应该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最开心的一天了,能这样跟她相处,对他来说太珍贵了。 眼见车子很快就要到青藤中学门口,榕榕突然说:“前面停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易瑾恒心里一突,说了声好,停下了车子。 机会 青藤中学校门口的长街,路旁种着两排杨树,夏初绿叶繁茂,随着傍晚的晚风而动,,叶片沙沙作响。 “谢谢你陪我跟依依玩了一天。”榕榕淡淡的说。 “别这么说,我也很开心。” “今天花的钱,我转给你了,你收了一下。”榕榕说着已经用微信转账成功。 易瑾恒脸色微僵,回头看她。 榕榕的神色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瑾恒,我妈跟我说,她和你聊过。” “……”易瑾恒心里一沉。 “我妈说的话,必定不太中听吧?” 易瑾恒低声说:“没……是我没做好,让她失望了。” 榕榕看他:“其实……我妈妈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私下的来往了,今天是最后一次,好吗?” 易瑾恒声音微哽:“榕榕,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没有我们了,瑾恒,只有我和你。”榕榕更正他,“我和你真的没什么关系了。” 易瑾恒微懵,他的记忆里这是榕榕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跟你说过我已经放下我们的感情,我也跟你说过我要重新开始,而且我已经在重新开始了,我不想再受到干扰了。” 易瑾恒听着这话,不免酸涩的问:“陆琛是你的重新开始吗?” 榕榕一怔,立即说:“他是不是与你无关。” 易瑾恒:“……”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这一刻的榕榕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她看他的眼神近乎于冷漠,他有些承受不住。 “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出现在我身边,不论是学校还是我家里附近,你这样子窥探我的生活,真的让我非常非常的困扰。”榕榕说的每一个字都极为清晰,语气干脆利落。 她说窥探……她说话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厌烦和不耐…… 榕榕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适应单身生活,又或者是没有我的生活。但这是你要克服的事情,你不应该来干扰我,你说对吗?” 易瑾恒彻底懵了,榕榕的性情是那么的温和,她连生气的时候都不会说重话的。 若不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他又怎么会相信她会用这么冰冷的语气跟他说这么残忍的话。 “不是所有的夫妻离了婚还可以做朋友,事实上我和你也没有做朋友的基础,我真的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 榕榕也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有些狠了,可是若不这样,他不会死心,还会再犯,她实在没有心力再去应付他了。 她说着,抱着依依想下车。 “榕榕,我真的罪不可赦吗?”易瑾恒突然低声说。 榕榕动作一顿,看向他。 他坐在前面,侧着身体看她,眼眶微红。 “我真的错到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说都不愿跟我说一句话吗?”易瑾恒再问。 “……”榕榕心头一窒。 “我最近、最近确实忍不住在你身边打转,打扰到你的生活,我很抱歉,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易瑾恒微哽着声音说。 他的语气放的极低,看她的眼神里透着委屈。 榕榕有些意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我不恳求说,说你顾念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的情份。就当、当我是一个普通想跟你认识,试着做朋友的人,难道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吗?” “……” 易瑾恒的语气卑微极了,还带着几分恳求,榕榕被他这样看懵了。刚想要回答,怀里的小人儿有了动劲。 “姑姑……”依依迷迷糊糊叫了她一声。 易瑾恒深吸一口气:“我给你们开车门。” 易瑾恒下车,给她打开车门。 “我来抱依依吧!”这小家伙小小的,其实特别沉。 榕榕看了他一眼,松手让他抱。 易瑾恒语气温柔:“依依,来姑爸爸抱……” 依依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搂住易瑾恒的脖子,榕榕这才下车。 易瑾恒送她们到了学校门口,才将依依交到她手里。 榕榕抱过依依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要再发朋友圈了……” 易瑾恒身体僵住,定定的看她。 榕榕低声说:“我屏蔽掉了。” 榕榕说着,抱着依依进去了。 易瑾恒就这么看着榕榕进去,离自己越来越远—— 晚上榕榕跟白岚说了这件事。 白岚听着目瞪口呆:“宝子,你牛。” 榕榕也知道今天必定伤了他,但比起温水青蛙,她更希望快刀斩乱麻。 “你说这也奇怪哦,你们从分居到离婚也挺长一段时间了,他怎么还不适应没有你的生活啊!他之前出差,你们不也分开两叁个月吗?”白岚不由说。 “……” 榕榕不说话,她其实并不想太深入的讨论他。 “按理男人是单线生物,要我那些前男友,一天不到就开始去撩妹了好吗?”白岚说。 “以他的性格,我已经这样拒绝他了,他应该不会再缠上来了。” 榕榕刚说完,手机就弹出信息【YI】发来信息。 【YI】:今天的照片。 随后是一张张照片发过来,榕榕点开看,全是她们今天是海洋馆拍的照片。 他拍照技术素来极好,每张照片的角度构图都很完美,除了依依的照片,还有一些她的单人照。 最后一张竟是她们叁人的合照,在吃饭的时候,她和依依坐在一起,他突然拿起手机拍合照。 照片里,她搂着依依露出微笑,依依吃着薯条,嘴角还有番茄酱,他侧露着半张脸,嘴角上扬。 榕榕心神微动。 【YI】:在青藤中学的时候你告诉我,你要离婚是因为我不爱你。如果我现在学着爱你,我能不能有一个机会呢? 【YI】:我做的不好,你随时告诉我。你想要停,随时喊停,可以吗? …… 榕榕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发这样的信息,一时心绪纷乱。 “榕榕,你怎么不说话啦?”她还跟白岚通着电话。 “没什么,很晚啦,早点睡吧。” 她连忙挂断了电话。 谁知又一条信息弹出来。 【YI】:我还能有机会见你吗? 【榕榕】:我已经没办法相信你了。 她刚发过去,对话框立即显示正在输入。 【YI】:就当我是你其中的一个选择,我来向你证明。 【YI】:不要着急拒绝我好吗? 榕榕看着他发来的信息,久久未动。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来信息 【YI】:今天你肯定累坏了,早点休息,晚安。 【YI】:[小仙女跟你说晚安].jpg 他发来张表情包过来,还是用她今天在海洋馆拍的照片做的,在海底隧道,不知道何时他捕捉拍到的照片。 照片里,她笑的灿烂,跟鲸鱼打招呼。 他、他什么学会做这种表情包了? …… 榕榕都没发觉,她露出笑了笑容。 第一个 【YI】:早安。 【YI】:[图片] 【YI】:还记得在柏林的时候,经常做蛋饼当早餐。我试着做了一下,好像不太成功。 榕榕一早起来开手机,就看到他发来的信息。她点开照片,里面的蛋饼煎的奇形怪状的。 【YI】:味道似乎还可以。[表情]笑咪咪。 榕榕并不回他,她今天早上有课,得早点出门。 出房门时,王姐已经做好早餐。 母亲在给依依梳头发,父亲则杵着拐杖在练走路。 “爸、妈,早,王姐早。”榕榕说着去扶父亲往餐桌旁坐。 “姑凉,心情很好……”冯昌民看女儿神清气爽的样子。 “爸,你今天的气色也很好呢。”榕榕扶父亲坐好,给他盛粥。 “姑姑好漂漂……”依依被梳好头发后,王姐给她摆好儿童椅,她自己很滑溜的爬上去坐好。 “依依小嘴巴越来越甜了。”榕榕将鸡蛋放在依依的盘子里,“要把整个鸡蛋吃掉,知道么?” “嘻嘻……” 杨怡君走过来了,打量着女儿,欲言又止。 吃完早餐,榕榕准备去上班。 “我也正好下楼买点东西,一起吧。”杨怡君说。 榕榕看了眼母亲,母亲一脸意味深长。 母女俩下楼进电梯时,正好有邻居进来,杨怡君和榕榕连忙跟人打招呼。 等出电梯时,那邻居走在前面,小声的议论:“听说榕榕也离婚了吧…… “可不是吗?冯老师一双儿女啊,这婚姻……”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榕榕倒不在意,一转头看母亲的脸色,不那么好看。 出了住宅楼,母女二人在学校林荫道上走着。 杨怡君盯着女儿说:“我听依依说,昨天你们去海洋公园还有姑爸爸带她玩……” 榕榕料到母亲知道了:“嗯。” “易瑾恒……?” 榕榕解释:“是个意外,我们在路上偶遇的……” 榕榕说完又心虚,她自己都不信。 杨怡君深深看着女儿:“乖囡,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不一般。但妈妈希望你明白,既然婚都离了,就不要藕断丝连,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榕榕又何不明白母亲的忧虑,更别说她和易瑾恒离婚的过程还那么痛苦漫长。 “妈,我明白的,我昨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你的性子我了解,不是那粘糊不清的。”杨怡君说着眉头紧皱,“看来是他缠上来的……” 榕榕默认。 “易瑾恒是怎么回事?按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死缠烂打的,哪天我再去找他说说。” 杨怡君只希望女儿能干脆的开始新感情,她年纪不小了,不能再被耽误了。 “不必了,我真的跟他说清楚了。”榕榕连忙说,“妈,我能处理好的,交给我好吗?” 杨怡君虽忧虑女儿,也知道自己不好再管太多。当年就是她管的太深太多,埋下祸根导致她婚姻不顺。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我去上班了,时间来不及了。”榕榕跟妈妈摆手,大步出校园。 杨怡君看着女儿的背影,眉头拧了拧,微叹了口气。 今天地铁的人特别多,榕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站好,手机就亮了。 【YI】:上班.ing 【YI】:[办公室照片].jpg。 【YI】:苏童越来越啰嗦了,头疼。 榕榕看了照片,他拍的是他的办公桌,办公桌非常简约,只有电脑,手机,工作平板,一支电子笔,还有后面虚影下的相框,而哪怕是虚影她也能分辨出是她和他的合照,是他们以前在瑞士玩拍的照片。 “……” 榕榕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有心机。 榕榕想着要不要回他时,陆琛发来一条信息,是一段视频分享,《智者》预告片。 榕榕点开看,纪录片的配乐和画面质感相当高级,第一个画面配着陆琛字正腔圆的配音,历史感、庄严感,宏大的叙事感扑面而来,中后段还有她的叁秒入镜。 她穿着浅蓝色的毛衣,头发梳成麻花辫,化了淡妆,知性温婉。剪了她说的一句话:“ 在那个混乱的时代里,老子的一生注定坎坷又伟大……” 榕榕很喜欢这个预告,立即发信息给陆琛。 【榕榕】:这个预告好棒。 【陆琛】:大家一致都觉得你镜头感极好。 【榕榕】:大家? 【陆琛】:我们整个制作团队。《智者》月末开始播,连更叁期,老子在第叁期…… 【榕榕】:期待。 【陆琛】:明天晚上八点开始线上读书会直播,在798艺术区,我来接你好吗? 【榕榕】:好。 上次他给她送书时,她趁机跟陆琛坦白了心里的想法,她以为陆琛会失望或者生气。 陆琛风度极好,一点没生气,不仅如此,还一如既往的跟她像普通朋友般来往。 陆琛说:“榕榕,我确实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我希望我的喜欢和欣赏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你需要时间去消解前一段婚姻带给你的伤痕我很能理解,只是我能不能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 “当你觉得你可以开始下一段感情时,我可以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她那时愣了一下。 陆琛马上又说:“在此之前,我们就像普通朋友般来往,可以吗?” 那天他们结束的很愉快,所以现在她跟陆琛沟通几乎没有障碍。 跟陆琛聊完,榕榕又看了眼跟易瑾恒的对话框,最终收起了手机。 ------------- 寰宇办公室内。 易瑾恒戴着金边眼镜,手里拿着电子笔,工作平板正开着,上面展示着一组组数据。 他翻看着数据,不时会看手机一眼,没有新的信息进来。 他眸光微黯,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她的对话框。 除了他给她发的信息,没有任何回复。 他翻动信息,眸光落在榕榕唯一的回复上:我已经没办法在再相信你了。 榕榕会这样反应很正常,他要是现在跟人说他爱着榕榕,也没人相信吧! 此时敲门声响起来,苏童推开门。 “易总……” “什么事?” “我给您发了一条信息,您看了吗?” 微信未读信息99+,他哪里看得过来。 易瑾恒找到了苏童的微信,一点开是一条读书会的软文。 标题是:如夏而至读书会。 易瑾恒本来拧眉的,结果一看主持人是陆琛,其中一名嘉宾是冯榕榕,附了榕榕的照片和个人介绍。 冯榕榕,北大文学院副教授,着有《老子‘道’路》、《庄子游记》。 再下面标了读书会的地址,798艺术区。 苏童小声的解释:“我老婆不是陆琛粉丝吗?她发给我的,我猜想您可能会有兴趣……” 易瑾恒抬头看向苏童,破天荒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嗯……” ---------------- 加更来啦!爱你们么。 读书会 初夏的798有几分燥热。 读书会在一家艺术书店内,布景做的惬意而舒服,摆放的是布艺沙发、茶几,旁边的艺术架上放着嘉宾们的书。同时还安排了二十多个书友作为观众在下方。 易瑾恒很早就到了,他换了件浅蓝的T恤衫,深色的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这样勉强能遮一下他的颜值,看上去像个爱好读书的文青。 他手里拿着榕榕的两本书坐在第四排不那么显眼的位置。 不一会儿书友区就坐满了,工作人员将直播设备一一摆好。 “陆老师,可以开始了。” 他听到声音,寻声而去就看到左右方的陆琛,而他旁边就站着榕榕。 陆琛身着中式白衫,榕榕则穿着一条白色收腰长裙,两人站在一起极为登对。 陆琛凑到榕榕的耳边说了两句,榕榕点头。 随后榕榕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陆琛用嘴型说好。 他们之间的互动很自然,眼神交汇甚至有几分外人不能道的默契。 榕榕和陆琛的关系已经这么近了吗?易瑾恒定定的看着他们。 直播开始,陆琛先上台串词,便开始介绍嘉宾。 等介绍到榕榕的时候,他明显放缓了语气,嘴角微上扬:“由请北大副教授冯榕榕,冯教授。” 榕榕缓缓到台前来,简单的自我介绍。 “这真的是北大副教授吗?好年轻呀。” “是啊,说她是大学生也有人信啊。” 易瑾恒听到旁边有人很小声的讨论。 他看向榕榕,陆琛示意她向直播前的观众问好。 她声音有些紧张,温雅而从容的:“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冯榕榕。” 榕榕笑的很甜美,易瑾恒不由笑了,若不是观众区不能拍照,他恨不得将她拍下来。 读书会有确定好的话题,所有嘉宾就会前定好阅读的书进行讨论,先是每个人分享心得体会,随后话题打开,几乎就是随意的聊。 从阮籍嵇康的诗词、世界观谈到普世的生活态度、世界观启示等等,甚至还差点聊天宇宙外星人去了。 好在陆琛是个优秀主持人,很会拉回话题。 易瑾恒眼里根本看不到别的,只有榕榕。 几个嘉宾喝着茶随意的聊天,而这也让他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榕榕。 她聊到阮籍时侃侃而谈,阮籍的不羁,他看似的不拘世俗礼法、却又囿世情世性的无奈。她的共情力极强,仿佛她深深观悟了阮籍的一生,能将他的诗词顺手拈来。 台上的她闪闪发光,几次的发言很快就赢得了旁人的尊重,再不敢轻看她是个小姑娘。 “仙女教授的知识储备好恐怖啊……” “出口成章应该就是她这样吧……” “查到她的资料了!”一个妹纸拿着手机念,“哲学之父康纳德的学生,洪堡学士,北大的本科、硕士、博士,叶教授的学生。我的天,这是什么逆天履历!” 易瑾恒听着旁边的女生小声的议论,凝视着前方的榕榕。 一时间易瑾恒脑海里浮现太多太多的画面…… 稚气的她到北大报道,他去接她。看到他时,她眼睛发光,仿佛在说,你看,你在这儿,我也来了! 在柏林的机场,彼时她才刚刚成年,一身孤勇出现在柏林机场,看到他时对他挥手…… 成为第一个论文登上《求知如是》的女学神,第一个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演讲的亚裔学生…… 她有太多太多的高光时刻,他的榕榕是那么的优秀。 易瑾恒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再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此时的读书会已经快进入尾声,到了书友提问环节。 坐易瑾恒旁边的一个女生举手,被选中提问。她提问的对象就是榕榕。 “冯教授,可以问一个私人问题吗?” 榕榕刚要回答,陆琛立即说:“不要太私人哦!” 全场都笑了一下。 榕榕却没笑,因为她看到那女生旁边坐着的易瑾恒。 他居然在?他什么时候来? 易瑾恒看她终于发现了自己,他冲她笑了一下。 旁边的陆琛也跟着发现了易瑾恒,神色微微复杂,不由看向榕榕。 “冯教授,你是我们所有女生崇拜和学习的对象,我想知道的是,像您这么优秀的女性,您对另一半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女生问。 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易瑾恒也凝神屏息的看着她,等着她说出的每个字。 陆琛立即说:“今天我们聊的是读书,个人的问题,冯教授可以不必回答的。” 榕榕缓缓说:“没关系,我可以简单的回答一下。” 一时间全场安安静静,皆在等榕榕回答。 “所谓的理想型,只是一个幻想对象,给自己预设的限定目标,是很不切实际的的,一味追求很可能会头破血流。所以,我早没有理想型了。” 没有理想型了!是预料中的答案,易瑾恒听在耳里还是心头闷痛。 而她,已经不看他,继续回答:“真正的理想型,就是适合。你适合他,他适合你,你们在一起很快乐,那就是理想型了。” 那女生笑:“我感觉您和陆老师在一起就挺快乐的。” 全场又跟着笑了。 陆琛看向榕榕,榕榕也看向他,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这一笑,在年轻一众书友里炸开了锅。 “天哪,我是磕到真人CP了吗!” “你才发现吗?陆老师每次看冯教授眼睛都发光好吗?” “还有,还好,好几次冯教授跟陆老师说话时,陆老师耳根是红的。” “啊啊啊,我死了,杀了我给他们助助兴吧!” 易瑾恒在旁边听着脸都黑了,再看向前方时,陆琛已经在说结束语,宣布读书会结束。 陆琛的人气最高,不少粉丝找他签名。 榕榕身边围绕了好几个书迷,拿着她的书要签名,榕榕只好一一签名。 易瑾恒一直没走,不知何时走到了榕榕身旁,低声说:“我可以要个签名吗?” 榕榕不想看他,接过他过的书,很快签上名字。 她刚签完名,陆琛走过来,像是没注意到易瑾恒:“榕榕,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走了。”榕榕将书和笔还给易瑾恒。 易瑾恒微僵着身体,接过书和笔,看向陆琛。 陆琛像才发现易瑾恒似的:“易先生,您也来听我们的读书会?” “……”易瑾恒沉着脸,不说话,只看着陆琛。 “这真是我们的荣幸。”陆琛笑的特别温润得体,无比真诚,“感谢您。” “……”我们?陆琛当着他的面,该死的说了两个我们。 “走吧。”榕榕低声说。 “嗯。”陆琛应了一声,还看了眼易瑾恒说,“再会,易先生。” 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引他和榕榕离开。 开关 读书会同时在线观看人数过了十万,累计观看人数破了一百万。 这个数据非常的振奋人心,读书会本身非常的小众,平时有个几千人看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当然一是陆琛带来的流量,二是现场的效果也确实非常的好,几个嘉宾互动,金句频出。 大家都很高兴,有人提议要庆祝一下,正好旁边有一家日式烧烤店很不错。 其他人都没意见,陆琛不由看向榕榕。 他在意榕榕的心情,更别说刚才还遇到缠上来的前夫。 榕榕挺喜欢陆琛的团队,年轻、朝气、有活力,很自然就同意了。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来请客。”陆琛说完就立即让助理去定位置。 几个年轻的编导大声欢呼陆老师万岁。 助理先去将位子定了,等他们到了时,不少烧烤已经开始上了。 大家在兴头上,说一会儿找代驾,于是又点了啤酒和烧酒。 一喝酒,话题聊开了,自然就越来越兴奋,当然聊的都是读书会过程中的几个嗨点。 “冯教授讲到阮籍途穷恸哭时,我差点哭了……” “我也是,我也是。”另一个小编导学着榕榕说话的神态复述她的话,“途穷恸哭其实是人生常态,人生在世往往要选择一个目标往前走,若是错了怎么办呢?也许能折回来,只是人生短暂,错失的总归是错失了!” 榕榕听着这话有些恍惚,不由笑了。 陆琛转头看她,眸光很深。 “啊啊啊,冯教授是我心里的神,我们敬冯教授一杯。” “你们自己喝就是了!”陆琛说 “陆老师,你好护着冯教授哦……” “不然呢?陆老师和冯教授可是神仙眷侣CP!” 陆琛生怕榕榕会尴尬,连忙说:“什么神仙眷侣?喝了酒就嗨了是吗?” “这可不是我们说的。” “没错,这是书友给你们取的。”小编导越发兴奋,笑着看榕榕,“冯教授是仙女教授,陆老师是神仙主持,组合在一起就是是神仙眷侣,今天神仙眷侣CP诞生了,我们都是CP粉!” 榕榕笑容一僵,她对粉圈文化不熟悉,不知如何接话。 “网友爱磕奇奇怪怪的CP,你们不要起哄。”陆琛看了眼榕榕连忙说。 “哪有奇怪,大家说说看,今天直播陆老师和冯教授是不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没错,反正几个重要的名场面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剪了。”剪辑妹纸笑咪咪的说。 “姐们,我们CP粉的快乐源泉就靠你了。”旁边的编导妹纸笑说。 见大家越说越上头,榕榕连忙说:“不如我们喝一杯,今天晚上很开心,谢谢大家。” 小孩儿们一听纷纷举杯:“来,干杯……” 那烧酒其实度数不低,不过口感不错,榕榕不小心一饮而尽。 陆琛凑到她耳边说:“他们玩嗨了就这样,没吓到你吧!” 榕榕摇头:“怎么会呢,我挺开心。” 后来气氛越来越好,榕榕被这群小孩儿感染了,不小心又多喝了几杯。 榕榕酒量确实不太好,她也低估了烧酒的后劲,渐渐的脸颊开始绯红,头渐渐晕眩。 陆琛看榕榕似乎有些醉了,再看时间快十一点了,便提议收摊回家。 从烧烤店出来时,大家信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陆琛的助理在联系代驾司机。 一路上大家依然叽叽喳喳,兴致高昂。 榕榕跟在后面,异常的安静。 其实从喝第叁杯开始,她的话就渐渐少了,等从烧烤店里出来时,是一句话都没有了。 路灯下,她脸红红的,眼神也有些迷离,走路微微晃,却还是一步步走的很稳。 “榕榕,你好像喝醉了……”陆琛说着想去扶她一下。 谁知道他手刚伸过来,榕榕立即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 陆琛一愣,不免担心:“榕榕……” “我没事。”榕榕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水眸微微清明,坚持着往前走。 “代驾司机一会儿就来了,到时我先送你回去。”陆琛说。 榕榕点头:“好,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清澈,似乎又是清醒的,没有醉。 这夜,月色极好,他们一群人顺着798的长道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影子被月光拖的很长很长。 如果有人回头,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到这群人的后方有个修长的身影。他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盯着其中的一个人儿,一眼都不敢眨。 “陆老师,代驾来了,我让他把车开过来。”助理过来。 “嗯。”陆琛担心的看着榕榕。 银白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她一袭素白的裙子,颈子瓷白细腻,脸颊微泛红晕,水眸微敛着,看不出情绪…… 这样的她,美的怵然心惊,陆琛一时看呆了…… “榕榕,你还好吗?”这样的榕榕陌生又神秘,陆琛心跳的厉害,不免又担心她。 榕榕摆手,想后退一步,谁知道身体微晃。 陆琛想去拉她,却见她急剧的后退,身子却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陆琛一抬眼,便看到易瑾恒,他稳稳接住了榕榕。 “……” 易瑾恒一直跟着他们,他太清楚榕榕喝醉酒后是什么样子,一秒都不敢走开。 榕榕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极熟悉的怀抱里,闻到了能触发她身体本能开关的气息,睁开迷离的水眸:“你知道易瑾恒在哪儿吗?” 易瑾恒差点失控,搂着她低声说:“知道,我带你去找他?” “不找他。”榕榕摇头,“我不想找他了。” “好,不找他,让他来找你,好不好?”易瑾恒连忙说。 榕榕头枕在他的肩上:“我头好疼……” “你每次喝酒都会头疼,忘了吗?”易瑾恒说着手轻轻的给她揉太阳穴。 榕榕迷迷糊糊,仿佛寻到一个安全之所,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旁边陆琛团队的人,一时间看的目瞪口呆。 他们先是不明白易瑾恒从哪里冒出来的,随后愣愣的听他们的对话,看他们亲昵的姿态,最后都不由自主都看向陆琛。 陆琛也在巨大的惊骇和酸楚之中 ,刚才的榕榕明明已经醉的很厉害,她很不舒服,可一直强撑着,竖起了平时没有的防护墙,不许任何人近一步。 直到易瑾恒出现,她落入了他怀里,像找到家的雏鸟,展露出不一样的面貌。 之前榕榕跟他,她说还爱着易瑾恒。那时他还想那么漫长的婚姻,短时间内没走出来很正常。 直到这一刻他才深深意识到,榕榕说的那份爱有多么厚重。这个女孩是在灵魂骨子里还爱着易瑾恒! 拥有这么一份爱的男人,是何等的幸运。 “抱歉,我们先走一步。”易瑾恒说着,将榕榕横抱起来转身离开。 其他人都呆呆站着,无人阻止。 陆琛更是静静的看着离开的两人,眸光闪过异样的坚定之色。 -------------- 砸办,感觉易瑾恒的爱远远配不上榕榕的爱啊!啊啊啊! 想…… 易瑾恒将榕榕小心翼翼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回到驾驶座刚要发动车子,他转头看榕榕。 榕榕的模样乖巧极了,坐在椅子上,微咪着眼,像是睡着了。 “榕榕……” 他在想,要送她回哪里? 送她回青藤中学,她爸妈看到他大约会很生气,也会吓到他们。 他其实很想带她回安贞一号,可是……易瑾恒凝视着她的脸,他不确她会不会愿意,她会不会生气…… 他不想她生气,也承受不了她生气的后果…… 刚这么想,她手机响了。 榕榕皱着眉,去摸自己的包包,想拿手机。 易瑾恒连忙伸手给她开了包,拿出手机放到她手里。 “榕榕,你怎么还没回来?”电话那头传来杨怡君的声音。 榕榕缓缓睁开眼,眸中微微清醒:“妈……” “你说晚回来,可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杨怡君担心的说。 榕榕转头,易瑾恒就坐在驾驶座,她不能让妈妈知道她跟他在一起。 “你现在哪儿?” 榕榕低声说:“我让岚岚来接我,已经在岚岚这儿睡下了” 她的语气平静极了,一点不像醉酒的样子。 “这样呀,怎么不早说。”杨怡君松了口气。 “对不起呀,妈,我忘了跟你说。” “那你早些睡吧,我也睡了。” “嗯。” 榕榕头还有些晕,人也有了叁分清醒,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易瑾恒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也跟着怦怦跳。 榕榕收起手机,一双水眸幽幽的转头看他。 两人视线相触 ,易瑾恒的心几乎马上要跳到喉咙口了。 他犹豫要不要开口时,谁想下一秒榕榕闭上眼,像是又睡去了。 易瑾恒有些懵,手心冒汗,只想了一秒,便发动车子。 一路上,榕榕像是睡着了,直到易瑾恒将车子停在安贞一号停车场。 他下车,开副驾驶车门,弯下腰去抱榕榕。 “榕榕……”他轻轻的唤她。 榕榕缓缓睁开眼,有些迷糊像是在确定这是哪儿。 “我抱你下车。”易瑾恒一手拿起她的包,将她小心的抱出车内,随手关上车门。 她搂住他的脖子,易瑾恒搂着她进了电梯。 “按密码,榕榕……” 安贞一号一梯一户,要按密码上自家的楼层。 榕榕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电梯上的电子屏,伸出手指轻轻按了熟悉的数字。 电梯滴的一声,上去了。 榕榕勾着他的脖子,双颊泛着红晕,水眸幽幽的,易瑾恒一时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今夜的榕榕让他陌生极了,却也让他心跳疯狂涨跳。哪怕这么抱着她,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 刚这么想,她细嫩的指尖在他的领口滑动,勾的他身体痒痒的。 易瑾恒的身体瞬间绷的很紧,低头隐约见她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他感觉榕榕好像在笑。 瞬间,电梯里的空气变得粘腻湿热,易瑾恒的呼吸越来越粗。 他盯着那往上走的数字,只觉得今天电梯特别的慢。 等电梯开了,易瑾恒快速的从电梯里出来,到自家门口时,榕榕已经不需要他的提醒按了密码。 一进门,易瑾恒将她放了下来,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按在门上,俯下身去吻她。 唇几乎要碰到她时,啪的一声,灯高了,榕榕开了灯。 明亮的光线阻止的易瑾恒的动作,他的呼吸极重,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 榕榕水眸迷离,唇瓣粉润,微微分开着。男人的脸放大在自己眼前,好看的人神共愤。 从理性而言,她就不应该跟他来这里的,她甚至都不想理他,可是…… 榕榕摘下他的眼镜往旁边的鞋柜上一扔,柔软的唇已重重含住他的唇,香软的舌头更是让他唇里探,手环住了他的颈。 她的吻技全是他教的,却悉数用在他的身上,唇瓣贴着他的唇,舌尖缠紧他的舌根,吮吸他唇内的滋味。 易瑾恒先是被她亲的有些懵,随后便是热烈的回应,托起她的腰臀将她抱起,边回应她的吻边往沙发而去。 两人倒在沙发上,唇舌几乎没办法离开对方,榕榕摸索着他的腰,脱下他的衣服。 一脱下他的衣服,易瑾恒再次重重含住她的唇。 这具身体他想念了太久太念,这一刻他只想揉碎了吃到肚子里去。 他边吻她,摸索着去她身后摸拉链,结果居然没有摸到拉链。他动作越发急切,只想快些脱掉这恼人的裙子。 榕榕松开了他的唇,她的颊粉红透了,水眸迷离浸着浓浓的欲。 她很渴,从里到外都干渴极了。 她再次凑过去吻他,去含他的舌头,动作有些乱的摸到自己腰侧的隐藏拉链,终于将拉链拉下。 易瑾恒立即将她的裙子脱下。 灯光下,她的身体比牛乳还白,饱满圆润的胸乳挤在轻薄的胸衣内,乳球只被裹了一半,大片的乳肉在外面。 易瑾恒看的眼睛发热,手伸到她后背解开胸衣的暗扣,迫不及待揉上她的胸乳。 榕榕低喘了下,捧起的脸吻他,双腿长开坐他身上。 她下身也只穿着轻薄的底裤,本能的用腿心隔着布料去蹭他已经苏醒的性器。 她腿心早就湿透了,穴心内更是痒又麻。她一心想抒解,可易瑾恒今天穿的牛仔裤,布料又粗又硬。那娇嫩的两瓣一子就蹭红了…… “乖,让我来……” 易瑾恒扶起她的腰让她坐在沙发上,脱下了她的底裤。 她腿心饱满白皙的两瓣在他眼前,娇嫩的两瓣紧紧贴着,因为刚才的急切磨的有些红,缝隙里微露鲜红的嫩肉,沁着丝丝的水儿。 易瑾恒凑过去要给她含…… “不……”榕榕不由推拒,她没洗澡,还出了汗,那里没有清洗过,味道不会太好闻。不像之前,每次她都会洗过澡,那里清清爽爽的。 “你知道的,我每次都让你很快乐……” 易瑾恒说着凑了上去,她的腿心的味道确实比以往更浓郁一些,可这是榕榕的味道。只要是榕榕的一切,他都好喜欢…… 他含了上去,用舌尖给她舔。 他一舔上来,榕榕就舒爽的低吟出声,手不由扶着沙发。白皙的长腿被他撑的很开,以便他的唇可以将她整个穴心有都含住。 痒…… 偌大的客厅内,榕榕赤裸着身体陷在蓝色的布艺沙发内,一条腿撑在沙发上上, 一条腿架在易瑾恒的肩上。 易瑾恒赤着上身,下身着牛仔裤,半跪在榕榕身前,唇舌在榕榕的腿心舔弄。 榕榕轻咬着下唇,不时溢出声声低吟…… 给榕榕口,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他知道怎么舔她会快活,他知道含哪里会让她出更多水,他更知道如何能让她高潮。 他用指尖将她娇嫩的两瓣分的极开,啜着那株脆弱的嫩芽。 许是很久没做了,榕榕敏感的不行,他一含住那株嫩芽就硬如豆子,酥麻的畅意让她不由抓着他的发。 他舌尖揉顶的更加快,越来越多的水液冒出来,他便大口含吮 。 好麻好酸呀!榕榕呜呀的哼出来,臀儿都忍不住弓起来,身子颤的厉害。 今天他的舌头好像格外烫,舔吸的好用力,榕榕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他吸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舒服呀? 小腹的酸麻感越来越强,快意越堆越高。易瑾恒突然整张脸都贴进了她的腿心,舌尖往深处一顶。瞬间就把榕榕推至极致的高潮。 水液几乎是喷出来,房间里全是他含吮的声音,他根本吃不过来,弄的满脸都是。 榕榕还颤着身体,他已经从她腿心抬起头来。 “你今天好快……” 榕榕眸子迷离水润的不行,还没从高潮中缓过来。就看到他起身开始脱裤子,连同底裤一起脱下时,他的性器已经硬涨到一个很可怕的程度。 她的腿心又开始酸了…… 他已经俯下来吻她,将她彻底压在沙发内,捧着她的脸深吻。 他们都热衷这样的深吻,在彼此的唇内,舌尖肆意的缠绕。 易瑾恒揉着好饱涨绵软的胸乳,吻够了她的唇就含住另一颗乳,大口的吮、含,吸着。 榕榕手攀着他的肩,一手却往他腿心处,握住了他的性器。 哪怕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榕榕握住的当下忍不住想,怎么这么粗呀,好像比以前更粗了,一会儿进去会不会疼呀。 她一握住,易瑾恒喘了下,唇咬吮住她的另一颗乳,手也伸到她腿心,她的腿心湿软粘腻极了,指尖很顺利就滑进去了。 里面好热,软肉贴着他的手指,他一下脸了叁根,每次出入都带出好多湿液。 “榕榕,你今天好多好多水……” 榕榕脸颊红透了,她也知道今天特别敏感…… 这些天他的种种行为把她搅的心烦意乱,今天喝了酒,身体和心里莫名就泛了痒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榕榕突然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跟自己对视,用迷离的眸子看他:“只是上床……” 易瑾恒怔住,懂了她话中之意。 哪怕心里酸涩不已,可眼下能这么亲吻她,搂着她已经恩赐了,他哪有什么资格选择? “好。” 说着他去咬她的唇,榕榕又推他:“这里有安全套吗?” 易瑾恒仔细回想:“床头有……” 榕榕立即说:“那是好久之前买的,肯定过期了。” 易瑾恒去吻她:“我不射进去……” “不行。”她还在危险期,不能有意外。 易瑾恒几乎要炸,:“我去买……” 榕榕坐了起来:“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易瑾恒起来,在边找找到她的包, 拿出她的手机给她。 她手机里有外卖软件,叁两下下单,加急配送了安全套。 “……” 易瑾恒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他愣愣的看着榕榕。离婚后的榕榕常让他觉得陌生,陌生的又让他心头狂跳。 榕榕瞅着他:“不想亲了吗?” 当然要! 易瑾恒扑过去亲她,谁想下一刻被榕榕按住,然后她坐到了他身上。 他的性器立即贴上她的,榕榕用柔嫩的两瓣去蹭他,手随后握住他:“想射了吗?” 易瑾恒像是被蛊惑:“想……” 榕榕轻笑了一下,低头去吻他的唇,柔软的手握着他,加快速度套弄,不时用食指去揉那冒水的顶端,或者拿穴心去蹭他,让他浅浅的进到她身体里,缓解自己的酸痒。 她这些动作醇熟极了,全是在跟他欢爱中练出来的。 易瑾恒手揉着她的胸,不时跟她亲一下,最后终于受不住,射在她手里。 “舒服吗?” “舒服……” 她到旁边的茶几上拿来纸巾擦手,他射了好多,还射到她的小腹和胸上,榕榕低头一一擦干净。 易瑾恒凝视她,此时的榕榕艳丽极了,像颗熟透了的桃子,鲜润多汁。 这样的榕榕还能属于他吗?他其实越来越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他又去亲她的唇瓣,榕榕由着他亲,亲了一会儿她说:“我要洗澡……” 她流了好多汗,不舒服极了。 现在没安全套,也没办法真正做,她要先把自己弄干净。 “我抱你去。” 易瑾恒说完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进浴室。 浴室内,易瑾恒开了花洒,湿热的水液淋下来。 榕榕靠在他怀里,由着他伺候自己。一转头,看到洗手台上还摆着她的护肤品,两个杯子,两根牙刷摆在一起。 架子上有她常用的沐浴露、洗发水。 再看其他处,毛巾什么的都是成双成对。 “……” 易瑾恒挤来洗发水,给她洗头,不厌其烦的给她顺着头发,等冲好泡泡,拿来浴帽给她包住。 他的神情倒是很认真,好像心无旁骛,如果他的手没有在揉胸的时候,反复打着泡泡揉搓,给她洗腿心的时候,两指齐入往她身体里钻的话。 榕榕被他洗的身体更软,始终搂着他的腰,不时也玩玩他的臀,摸一下他结实的胸,或者搓搓他再次硬起来的性器。 等他们从浴室出来,榕榕的手机正好响了。 易瑾恒去接电话,果然是外卖来了,他只系了条浴巾,给外卖开电梯让他上来。 等拿安全套时,榕榕已经在房间,正吹着头发,身上穿着睡衣。 她进房间,一开衣柜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跟他的衣服摆在一起。 当初搬家,她就没到这儿来搬东西,想着都不要算了。 谁想他全留着,下面抽屉里还有很多她的贴身衣物。 “我给你吹……” 易瑾恒过去,接过吹风机。 榕榕索性软趴在床上让他吹头发。 结果等易瑾恒给她吹干了头发,榕榕已经睡着了。 “……” 易瑾恒看了眼床头新买的一盒安全套,再看着睡着的榕榕,认命的将空调开到合适的温度,然后给她盖上夏凉被,将她搂抱进了怀里。 醒 这是一张很熟悉很舒服可以让人放松的床。 这个家的大部分家具是原木设计,易瑾恒当时找了好几个设计师,而榕榕又是对家有自己想法的人。 所以家里的床,衣柜,书架等等都参考了她的意见。 做主卧床体的时候,样式,颜色都是她定的,后来选床垫她也有仔细去挑选。 她和易瑾恒都有轻微的洁癖,床单一个星期至少要换两次,所有的床单、被单她都要选自己喜欢的。 她还记得刚搬到朝阳公园那会儿,刚开始几天有些睡不好,多少因为这张床对他们来说更熟悉,睡着更舒服。 所以一沾上这张床,她就睡着了。 易瑾恒一开始还睡不着,将她圈在怀里低头看她的睡颜发呆,不时顺顺她的长发,不时又亲她。 榕榕睡的酣甜,不耐烦的推他。很快他就老实了,迷迷糊糊跟着睡着了。 后半夜,榕榕是被热醒的。 她睡在易瑾恒的怀里,他长手长脚,身上的热量惊人,脸还埋在她的颈窝,一手伸到她睡衣内握着她一颗乳。 “……” 她身上汗渗渗的,背心全都湿透了。 她睁开眼,微弱的光线下,她看清男人的脸。他把她热醒了,自己倒睡的很香。 没来得及思考,她一个侧身将他压在身下,乌黑的长发散落,她俯下身咬上男人的唇。 易瑾恒很快就被她吻醒了:“榕榕……” 女孩专心的在吻他,软嫩的舌头在他唇内,他立即反应过来,捧上她的脸回吻。 两人上床的前戏,亲吻总是漫长和缠绵。 榕榕喜欢,易瑾恒也很喜欢。 她伏在他身上吻,吻的又欲又浓,等易瑾恒的舌头加入时,互相缠绕,难分高下。到底肺活量没他强,后来她的唇舌被他强势入侵,搅的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伸进去,揉着她的乳房。榕榕很瘦,肩膀单薄,腰身极细,乳房却很饱满。 榕榕的乳又软又绵,他一沾上便撒不了手,肆意的揉搓,不时逗弄顶端的红蕊。不一会儿就被他揉开了几颗扣子,一颗乳露出了出来。 易瑾恒突然开了灯,星球灯亮起,点点的星影落在他们身上,床上。 榕榕停了吻,怔怔看着身下的男人。 易瑾恒爱极了榕榕被情欲浸染的模样,眸子沁着水,双颊红扑扑的,唇瓣被亲的鲜润欲滴,睡衣被解开了扣子,奶白的乳房露出大半颗,红蕊挺立,乳肉上有浅浅的指痕。 他抬起头在她嫣红的唇亲了一下,一扣扣的解她睡衣的扣子,她瓷白的身子完全在光线下,展露在他眼前。 榕榕手也摸到他的腰侧,他身上的睡衣是她给他买的,她熟悉的不行,两叁下就解了。 两人都裸了上身后,易瑾恒坐了起来,额头贴着榕榕的额头。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重,在暧昧的光线下交缠。 易瑾恒先在她唇上浅吻,下一秒含住她的唇深吻。 这一次的吻易瑾恒吻的极具攻击性,又热又湿,先逗她的舌,随后缠着进入她的口腔,牙齿上颌,缠绕搅弄,吞吮她唇内的津液,榕榕被迫迎起头承吻。 而他的手已经往也腿心去了,她腿心湿热极了,他手指一进去便蠕动着缠紧他。他先用手指夹着敏感的嫩芽,更多的水液出来时,手指立即往深处探去。 榕榕被他弄的舒服极了,手不由自主伸到他裤子里,握住他的性器。 他也硬了,粗热之极,她一手根本握不住。 易瑾恒突然放开了她的唇,将她扶起来,脱掉她的裤子。 她腿心湿的特别厉害,脱底裤时,底裤已经湿透,脱离腿心时还拉了一条丝液。 整个粉白的腿心都粘涂着一层湿液,柔光下分外诱人。他用手微微分开两瓣,一缕细液从缝隙里滑出来,易瑾恒已经含了上去。 “唔……” 他怎么又亲上了呀! 这个姿势也好羞耻呀,她站在他的上方,他就坐在她的腿间仰头这么吃。 “瑾恒……” “你真的好湿,榕榕,我快吃不完了……” 他说完舌尖舔住已经挺立的嫩芽,榕榕呀的一声,更多的湿液出来,他张开唇将她整个穴都含住了。 这太刺激了,也太舒服了。 不知是不是他故意,当他的牙齿轻咬了一下她脆弱敏感的嫩芽时,榕榕抓着他的头发瞬间到了高潮。 她颤的特别厉害,易瑾恒手撑着她的臀,舌疯狂在她的穴心里顶弄做怪。 穴心深处的酸麻泛开来,榕榕人都麻了,低头看着他,眸光迷离又无助。 “瑾恒,恒……” “感觉又不一样对不对?舒服吗?”他抬头对她笑。 易瑾恒是真的好看,她没见过比易瑾恒更好看的脸。五官精致到完美,眉眼是浑然天成的矜贵。可这张矜贵的脸嘴角全是她的湿液,性感又淫靡。 榕榕看着小腹一酸,又有湿液出来。 “这么多水,榕榕,你是水做的么……”易瑾恒轻笑,又吮了吮。 “放我下来……”她快站不稳了。 易瑾恒扣着她的腰将她放下来,将她的腿撑的极开。她腿心全被他舔开了,里面是红艳艳的嫩肉,在微微的颤动。 易瑾恒伸手拆安全套,利落的给自己套上。 他撑在她的上方,性器的顶端贴着她的腿心,不一会儿也染湿淋淋的。 榕榕刚刚才高潮,被他这么蹭弄更多的湿液出来。她歪头盯着他粗长的性器,穴心越来越酸了,她想要他进来。 “进来……” 他轻笑一声,沉腰一寸寸的挺入,两人的眸光都落在结合处,直到他的性器彻底消失在她身体里,没有一丝缝隙,两人四目相对。 “感觉怎么样?” 很深,很涨,她被撑的实实在在。 易瑾恒俯下身,手环住她的腰身,跟她身体彻底迭合。 “抱紧我……”他说。 榕榕抱紧了他,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和他结合好舒服呀!榕榕的头皮在发麻,她抱紧他,柔软的胸乳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易瑾恒已经很久没做过了,加上晚上没有抒解。这一刻他没心思干别的,只想专心凿弄痛快射一次。 他扣紧她的腰,两人的腿心紧紧的贴合,他腰身摆动的极快。 他快到了,榕榕深处的敏感被他撞着,也跟着要到了。 易瑾恒腰眼发麻,揉着她的臀瓣狠狠撞着百余下,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易瑾恒深深一顶释放,榕榕也跟着到了高潮。 两个人都在喘息,谁也没动,腿心一片湿濡。 深 星球灯还在转动,暖暖的光落在两人身上,他们的身体还在结合。 易瑾恒能感觉她的腿心在颤抖,收缩。 而榕榕,双颊嫣红,水眸盈盈,媚眼如丝。 她头发湿了,光洁的额头,细白的颈子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她搂着他,去寻他的唇:“恒……” 易瑾恒扣住她的后颈跟她深吻,两人身体极致的贴合着,他的手揉着她的屁股蛋儿,他甚至不舍得出来摘安全套, 两人湿吻了许久,易瑾恒托着她的臀跟她坐起来,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她身体里退出。 安全套已经湿滑到不行,他摘下来时满满的都是白液。 榕榕额贴着他的额,看着他的动作,他将安全套打了个结扔掉。 他的性器还半软着,她用手将握住,套弄着,指腹不时弄开顶端。 易瑾恒看她,她一双水眸在很专心的凝视着他的性器,手在套着。他很快就全硬了,撑开她的手心,粗涨的不行。 他揉她的胸,不时亲她的颊,耳珠。 “安全套……”榕榕声音又哑又媚。 他拿了一个来,她熟练的拆开,给他套好,然后握着顶端一点点的塞进她湿滑的身体里。 又结合了! 好舒服! 榕榕也不想亲吻了,环着他的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两人结合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套弄。 易瑾恒也很舒服,他的手她背心处滑动,揉着她的屁股蛋。 突然榕榕深深往下一坐,易瑾恒本来就粗硬之极,顺着这个姿势顶到了宫口处,然后顶端挤进去了。 麻,疼! 榕榕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美眸突然看着男人。男人眼睛漆黑,染着浓浓的欲,看她看的很专注。 她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她撑起身体,开始往后仰,所有的重心都在两人相合之处。 就这样的顶弄,他完完全全挤到了她子宫内。 她重重呼吸一下,明明这样有些疼,却疼的她很爽很舒服,她却想要再疼一些。她摆动身体让他顶的更深,疼麻感觉泛开全身。 陌生的地方,榕榕觉得自己的胃都被顶开了,她一下子就到了。 “恒、恒恒……” 易瑾恒只觉得被一阵热液淋住,他扣紧她的臀瓣,眼眸前所未有的深黯。 “谁教你的,嗯?” 他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那里又挤又压,把他都挤疼了,可也把他给爽透了。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意外,她又好喜欢这个意外 。 她抱紧他,明明还在高潮中,她还是忍不住扭着腰:“好像还可以再进去一些,到更里面去……” 易瑾恒:“……” 她的声音又哑又甜又媚,说着这世界最骚的话,他的榕榕要把他弄疯了! 他的神色突然凶黯吓人,声音带着吃人的欲:“要是挤到里面弄坏了怎么办??” “坏吧,把里面弄坏……”现在,她只想坏掉! 易瑾恒真的发了狂! 一次次往更深处撞,仿佛真的要将她撞碎,撞坏了! 真的要坏了! 榕榕搂紧他,他们的交合处越来越湿濡,那些湿液被打成了细沫堆在两人结合处,又被更多的湿液冲开。当易瑾恒的速度加快加快,他一直在宫口处顶着,然后高潮。 射了,很痛快的射! 隔着安全套,榕榕都能感觉到他性器的挺动,真的好舒服呀! 人却还贴合在一起,床单已经湿了,她的头发更湿了。 易瑾恒抱她去浴室冲澡,温热的水,洁白的身体,她在他怀里,他在抚摸她的身体。 此时外面已经开始有光了 易瑾恒捧着她的脸吻,两人都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在柏林刚开始恋爱的时候。 那时特别的迷恋做爱,无数次,在那间屋内,从白天到黑夜,他们除了吃饭就是做爱。 现在,好像又找到这样的感觉了! 易瑾恒又硬了,他让她趴在墙上,他从后面进去。 水蒸气氤氲着浴室,男人贴合在她身后,他的性器在她身体里进出。 他的手揉着她的胸乳,他让她回过头,然后低头跟她湿热的亲吻。 从浴室出来,他和她身上什么都没穿,易瑾恒把床单换了,榕榕就裸着身体在旁边看他动作。 等他换好了床单,他将她抱回床上,他们又开始做。 这次做的很慢,易瑾恒似乎也不太着急,慢长的前戏,几乎要把她舔化,舔到再次喷水,才戴安全套滑到了她身体里。 她里面绵绵软软,让易瑾恒很舒服。 榕榕有些累了,可身体却还兴奋着。他吻了上来,将她的唇塞的满满的,缠着她的舌头。 房间内星球灯还开着,而他在她体内出出进进,这样的做爱更舒服…… 可是不一会儿,小腹的酸涨感觉越来越明显。她开始慌起来了,刚才在浴室她没有小解…… 她有些着急的说:“等下,我、我要上洗手间。” 易瑾恒也感觉她穴心内在阵阵的紧缩,他爽的头皮阵阵的发麻,反而撞的更深更重。 “停、瑾恒,停下来……” 榕榕怕急了,她仿佛要到失禁的边缘了,她抓着易瑾恒:“快,求你了,快停下来……” 她声音带着哭腔,穴心深处反而将他夹的更紧。 易瑾恒看她眼眶里全是泪水,他将她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蛋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就着交合的姿势抱她去浴室。 榕榕在颤抖,她夹着男人的腰,他走路的时炽热的性器在她身体里还在动着。她惊喘着,仿佛下一秒那根弦会被他挑断。 入了浴室,榕榕忙说:“你出来、出来……” 她没办法当着他的面排泄,太羞耻了! “别怕!” 易瑾恒一点没有出来的意思,反而将她放到水台上,水台很冰冷,刺激的她一哆嗦。 然后,他缓缓推进性器,顶端撞到那个最敏感处。 榕榕睁大眼,却见易瑾恒正盯着自己,那眼神无比吓人。 好可怕的感觉! 榕榕抓着他的手臂:“不要,不要这样……” “别怕,会很舒服的……” 他话音未落,又深深顶了一下。 “啊!” 有根弦断了,榕榕再也禁不住,无数的热液开始涌出来。 她哭了! 而易瑾恒还在动,一下一下,撞的又深又重又快。 从未有的感觉汹涌而来,极致的快感伴随着生理排泄的痛快而来,她脑海一片空白。 易瑾恒也很痛快,从来没有过的痛快,他疯狂的入着。感觉榕榕在抽蓄,她不仅尿了,还潮吹了! 易瑾恒捏着她的下巴狂吻,在她极致的抽抽搐里,狠狠的撞着入着,最后达到更一个极致的高潮。 许久,他站着,她坐在水台上,两人紧紧的抱着,谁也没动。 不一会儿,易瑾恒抱她去冲澡,榕榕几乎站不稳,只能抱着他,任他为自己清理。 等两人清爽爽,榕榕枕在他的颈窝里,两人好像都没有睡意,刚才那种强烈的快感似乎在蔓延…… 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榕榕在他怀里,看到窗帘透过的光亮。 “天亮了……” “再睡一会儿。”易瑾恒声音低沉,闭着眼,神色中流露出几分餍足。 误解 榕榕在他怀里,他的胸膛一片温热,他的心跳很沉稳,呼吸也渐渐平稳,像是要睡着了。 她声音清明:“我得回去了。” 易瑾恒立即睁开了眼,刚才的慵懒瞬间烟消云散,看向怀里的她。 “我八点有课,有些资料在家里,我得回去拿。”榕榕淡淡的解释。 易瑾恒有些不想撒手,拥她更紧:“你还有力气么……” “你要送我。”她看他,水眸清澈 。 两人视线相对,易瑾恒胸口有些闷,莫名泛出阵阵慌意,他下意识的想去吻她,她的手已经捂住他的唇。 “衣帽间左手第一个立柜,有一件浅灰衬衫和米白的中裙。下面第二抽屉里有我的胸衣,你去拿过来,好吗?”她语气温柔。 易瑾恒凝视她,她脸颊明明还泛着红晕,欲色未散。可是眼神透彻之极,以致她说的话不容拒绝。 “好。” 他裸着身体下床,直接迈进了衣帽间。 等出来时,身上套了件衣服,手里拿着榕榕要的衣服。 榕榕趴在床上,露着大片白皙的香肩,水眸睁的大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过去,坐到床边:“衣服拿来了……” “谢谢。”榕榕缓缓坐了起来。 “我帮你穿?” “不必了。”榕榕微低着头,系上胸衣的暗扣,开始穿衬衫。 易瑾恒看她,她细长的发丝遮了半边脸蛋,眼眸也敛着,手中穿衣的动作无比的从容利落。 她离他那么近,明明刚才他们还纵情欢愉,她却仿佛离他很远远,他根本抓不住,刚才的慌意和焦躁越发的明显强烈。 “你去换衣服呀。”她看了他一眼。 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他送她回家至少要四十分钟,等她再去学校又要近一个小时,要是中间折腾,她上课就迟到了。 “……” 榕榕的衬衫已经穿好,见他还看着自己发呆:“怎么了?” 易瑾恒回神:“我去换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回房间,榕榕已经进了浴室,他跟着进去。 榕榕已经穿好衣服,在镜前梳头发。她长发如瀑,简单的梳顺后,便扎起来然后缠成了丸子。 她皮肤吹弹可破,白皙透着光。她颈子细长,穿着衬衣微露着蝴蝶骨。她拧着眉,大约看到蝴蝶骨附近的几处吻痕。 “你去帮我拿条丝巾来好吗?第二个立柜下方的柜子里放着丝巾,有一条白色的。”她水眸清澈,语气温柔。 他身体有些僵,却无比的听话:“好。” 他给她拿来丝巾,她系上丝巾后,终于遮住了那几道印子。 “可以走了。”榕榕说。 易瑾恒拿了车钥匙,想去牵她的手。 榕榕像没看到似的,顺手拿起自己的包包,另一手拿着手机,一脸无辜看他。 “……” 两人出门,进电梯。 她无比的平静,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易瑾恒有话想说,一时间也哽在喉间。 因为还是清晨,回青藤中学的路上无比的顺畅,几乎没有堵车。 易瑾恒专注的开车,不时转头看她。 榕榕在专注在手机上发信息,似乎一点没注意他的目光。 到了青藤中学门口,他说:“我在这儿等你,送你去学校。” 榕榕想了想,这会儿还早,路上车不多,应该不会太堵车,他送的话可以早点到学校,便点了点头。 一进家门,母亲正在喂依依吃早餐。 父亲已经吃完早餐,正在练习走路,榕榕自然的叫了爸妈。 依依看到她可高兴了:“姑姑回来了。” 榕榕摸摸依依的头:“依依有没有很乖?” “有,我有乖乖吃饭。”依依说。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杨怡君打量女儿的打扮,感觉有些不对。 “我早上的课,有教案资料落在家里。” 榕榕边说边往房间走,很快就拿了自己要的资料出来。 “你昨晚就应该回来……”杨怡君觉得女儿这身衣服有些眼生,“你这衣服是新买的?” “不是,几年前的衣服,我放在依依那儿。”榕榕面不改色的说,“爸妈,我先走了。” 冯昌民连忙说:“早……早餐。” “我去学校吃。” 榕榕说完人已经出去了。 杨怡君看着紧关的门,不由拧了拧眉。 一出青藤中学 门口,易瑾恒车子缓缓的开过来,他刚要下车给她开车门时,榕榕自己开了车门进来了。 “开车吧!”榕榕说。 易瑾恒发动了车子,驶离有学校。 “爸妈有没有说什么 ?”易瑾恒不由问。 “我爸妈吗?”榕榕自然的回,“她们以为我睡岚岚家,自然不会说什么?” “……” 易瑾恒不由又看她。 “一会儿把我送到西门的边上就行,不用到门口。”榕榕又说 。 “……”易瑾恒其实有话想跟她说,一时间却不知道可以怎么开口。 不知不觉到了她指定的位置 ,榕榕准备下车。 “今天一起晚餐吗?”易瑾恒突然说。 榕榕一怔,像是有些不解他会提出这样的邀约,她说:“不了吧。” 易瑾恒有些受伤,她甚至连托辞都没有,那么顺口的就拒绝。 “榕榕,我们是不是应该聊一下?” 榕榕看看时间,现在七点二十五,比预想中快许多, 可以聊几分钟。 “好,你想聊什么 ?”榕榕眸光清澈的看他。 易瑾恒回视她的眼神:“榕榕,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还……需要我?” “你指的是昨天晚上在798,我醉酒后跟你走?”榕榕轻声问。 “我是觉得,你可以试着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 “你误会了,瑾恒。”榕榕语气温柔的打断他,“只是习惯而已……” “什么 ?”易瑾恒一懵。 榕榕轻轻一笑说:“我们结婚十年,就像你习惯了我的存在,我也习惯了身边有你,所以才跟你走 ……” “……”易瑾恒脸色一白。 “昨晚可能太开心,又喝了酒, 我有了正常的生理需求。正好你出现,我暂时没男友 ,你应该也没有女友 。我们在这方面一向合拍,与其跟不熟的人抒解,不如跟你。昨夜,你也很快乐,不是吗?”榕榕的语气无比的轻描淡写。 她说 ,跟他是抒解,昨夜对她而言只是抒解! “……”易瑾恒紧紧的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以为我们昨天晚上应该有这样的默契才是?还是我让你误解了什么?”榕榕再问。 他哽着声音:“没……” “那就好。”榕榕微松了口 气,“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真的要走了。” 易瑾恒强忍着酸涩:“什么时候可以再……” “再说吧。”榕榕拿起包包,推开了车门,跟他摆了一下手,“再见。”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易瑾恒就这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 下一章可能要到白天。 让他看到 易瑾恒一上午都有些恍惚。 不管做什么,昨晚的画面都是会从脑子里崩出来。 从在798她搂着他问她易瑾恒在哪儿开始,到清晨在车里,她跟他说的那番话。 习惯? 他对她而言,只是习惯了吗? 他下意识的摸摸无名指,那空空如也的手指也提醒他,他和榕榕之间的关系早就变了。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对她而言好像也没有意义。 苏童进来:“易总,史维斯先生一行来了。” 史维斯是IST科技公司的老总,寰宇刚收购了一家科技公司,正好跟MBAI科技有合作,这次特意来拜访他。 他强令自己收拾心神,进入工作模式。 于是开会、讨论工作就是一整天。 到了傍晚,MBAI的总裁唐易提议去人间天堂吃饭,招待史维斯一行。 人间天堂是一家顶奢的会所,集吃饭娱乐于一体,寰宇经常在那儿招待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 易瑾恒没有反对,让苏童定包间,安排晚上的行程。 招待的缝隙里,他看了一下手机。 上午他给她发了信息,问她下完课了没有?有没有不舒服? 她回了很好两个字。 中午吃饭时,他给她发信息,问她中午吃了什么,有没有休息。 到现在,她也没回复他的消息。 去人间天堂的路上,他没忍住给她发信息。 【YI】:晚上有应酬。 【YI】:你回家了吗? 【榕榕】:嗯。 易瑾恒看到她回的那个字,终于露出一抹放松的神色。 苏童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看老板的神色:“易总,一会儿要拿您的酒出来吗?” 易瑾恒存了几瓶好酒在人间天堂。 易瑾恒淡淡的回:“嗯。” 人间天堂所有的招待是MBAI的总裁唐易安排的,定的是人间天堂的顶级包房。 易瑾恒只打算坐一会儿就把场子交给唐易、苏童等人。 谁想一进去史维斯等人已经坐下了,唐易安排了人间天堂的头部公关坐陪。 这些公关不仅长的好看,要么高学历,气质或淡雅或知性。要么就是小明星,脸蛋精致,能在一些小网剧里看到。 ------------------ 榕榕下班就回来了。 回来后依依缠着要让她给自己洗澡,于是她给依依洗了澡,陪她读了会绘本,哄着小家伙睡着后才回房间。 回房间她才有空处理信息。 陆琛给她发来了昨天的活动照片,好多张照片都拍的非常不错。 榕榕表达了一下感谢。 随后陆琛又发来一条链接,是一个先锋沉浸式的音乐会,是一群年轻人搞的,讨论精神病心理的。 榕榕看了一下介绍,心神一动。 【陆琛】:朋友送了我两张嘉宾票,有兴趣吗? 【陆琛】:明天晚上八点。 榕榕以为经过了昨天晚上她跟易瑾恒走了,陆琛哪怕再有什么想法都应该打消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约她?还是说他纯粹觉得这种音乐会她会喜欢,只想跟他分享而已。 【榕榕】:好,正好《右岸》我看完了,我拿给你。 【陆琛】:一起晚饭?我去你学校接你? 【榕榕】:不了,明天在剧场见吧。 【陆琛】:好。 滑出跟陆琛的对话框,榕榕看了眼易瑾恒的对话框,刚要收起手机,白岚发来信息。 【白岚】:我去,你猜我在人间天堂遇到了谁? 【白岚】:[图片].jpg。 榕榕点开了图片,一个非常豪华的包厢内,一群人坐在一起。易瑾恒坐在正中间,被很多人簇拥着。他手里拿着酒杯,身边坐着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穿着一条素白的裙子,扎着马尾,气质像大学生,很清纯很干净。 榕榕看着这张照片愣住了。 白岚的视频电话立即打过来了,她躲在洗手间里,外面有些吵。 白岚:“看到没有。” 榕榕很沉静:“嗯。” “真是惊掉了我的下巴,你不是说易瑾恒还在缠着你吗?我擦,果然男人都这德行。”白岚只差骂脏话了。 今天她老板请公司所有中层来人间天堂吃饭玩耍,做团建活动。 谁想这中间老板方宇突然听说易瑾恒也在这儿,开了人间天堂最大最豪华的包房,要过去打招呼。 她听到后留了个心眼,按奈不住好奇心,悄悄跟了过去。 正好那包房门开着,里面很多人,她在门边趁人不注意拍了这张照片。 从照片上看,易瑾恒手并没有碰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也只是挨着他,手里拿着酒,脸上堆着笑容,看他时一脸讨好仰慕。 榕榕特别平静:“他看到你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老板带着几个高管过去的。他这样的大人物出现,据说还有其他人也跟着过去凑热闹,我跟在后面他应该没看到。”白岚说。 榕榕眼眸沉冷:“你方便让他看到你吗?” “看到我?看到我做什么?”白岚还没明白。 “如果方便的话,让他看到你。”榕榕说。 白岚其实没太明白榕榕的用意:“这又有什么不方便的?” 结束了通话,榕榕点开了和易瑾恒的对话框 ,他其中的一条信息是晚上有应酬。 她想了想,毫不犹豫点了个操作。 ------------------ 易瑾恒一直是心不在焉的,不时拿出手机看,想给榕榕发信息。又想如果一会儿去青藤中学,叫她下来说两句话,她会下来么? 大概率,她可能不会理他。 他来人间天堂,也碍于史维斯初来京城,身为东道主,不陪不合适。 谁想唐易这个人心思太多了! 以往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易瑾恒在男女关系上很自律严苛,之前公司中高层里有女员工是有动过心思的,但凡让他察觉的,要么调离核心岗位,没有接近老板的机会,要么就被劝退。 可现在老板离婚了呀! 榕榕的身分对集团的高管和核心股东并不是秘密,唐易看过榕榕的照片。为了讨好老板,精心挑选了一个跟前易太太气质很近的女生相陪。 当他一坐下,那个女生便乖乖巧巧的坐在易瑾恒的身边。 易瑾恒当下有些恼怒,当着史维斯的面没有发作,只扫了眼唐易。 唐易并没有完全接收到,还以为老板喜欢呢? 苏童暗暗叹了口气,心想回头跟唐易说一下好了。 易瑾恒本来外在形象极佳 ,身份又摆在这儿,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焦点。 那女生一坐下来脸就红了,心怦怦跳,还想能陪这样的男人一次就是不给钱她也觉得很值。 谁想她的手刚要挽上去,就看到易瑾恒极可怕的眼神。 她手一下就收回来去了。 史维斯此时凑了过来,易瑾恒便跟他说话去了。 他本想坐一会儿就走,哪知方宇这些人知道他在,过来打招呼。 等跟这些人说完话,易瑾恒看时间差不多,便想眼史维斯说一下,自己提前走。 空虚时候,白岚推门进来了。 “抱歉……”白岚神情像是很错愕,目光落在易瑾恒身 ,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女孩,“易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走错地方了。” “……” 易瑾恒先是一愣,看了眼旁边的女生,立即意识到什么,脸色都变了。 “对了,易总,你看到我们方总吗?”白岚故意问。 “他刚走了。”易瑾恒猛的站了起来,虽然极力克制,还是露出慌张的神色。 “那不打扰了。”白岚说着露出得体的微笑出去。 易瑾恒绷着脸,立即跟着出去。 包厢里的人都一脸莫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白岚其实吓死了,要平时为了自己的职场生涯着想,她可不敢干这种事。 可为了榕榕,她豁出去了。 而且刚才她进去,易瑾恒看到她时露出的慌张让她觉得很痛快。 “白岚……”易瑾恒跟了出来。 白岚身体一僵,回头看易瑾恒:“易总,有事吗……” “……”易瑾恒脸色苍白之极,“你是个职场人,应该知道今天这种场合只是商务应酬。” 白岚本来有些怕易瑾恒的,听到这话心里很爽,反而不怕了:“易总个人的事,好像不用跟我说哦……” “……”易瑾恒身体在微微颤抖,“我会跟榕榕说清楚这件事的,你……” 砸地,他还想封她的口啊! 想什么呢?大总裁这么天真。 白岚心里吐槽,脸上却装傻:“哦!” “你……”易瑾恒看了眼白岚的手机。 白岚握紧手机,心想易瑾恒不会知道自己偷拍了照片吧! “易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白岚说着快步离开。 易瑾恒慌的不行,拿起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的发信息给榕榕。 【YI】:我在人间天堂招待M国来的一个重要客户,身边的女生是下属安排的,我没有碰她。 随后微信立即弹出一个提示。 【榕】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易瑾恒当下懵了,死死盯着那条提示。 他立即打电话给榕榕,结果电话那头提示电话正在忙音,让他稍后再拨。 苏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跟了出来。 “易总。怎么了?” 易瑾恒声音微颤:“打电话给一个人,直接提示对方正在忙,是什么意思?” 苏童:“应该是拉黑了吧” “……”易瑾恒脸色惨白的吓人,僵着身体没动。 “易总……”苏童从没见老板吓成这样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跟史维斯说一下,我有事先走了。”易瑾恒说着快步离开。 再也加不回了 榕榕接到了白岚的视频电话。 “刚才真的把我吓死了。”白岚找了地方给榕榕视频。 “谢谢你啊,岚岚。”榕榕低声说。 “没事啦,你是没有看到易瑾恒的样子,我也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大总裁慌成那样。”白岚说。 “……”榕榕没说话。 “只是榕榕,我不懂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以她对榕榕的了解,都跟易瑾恒离婚了,两个人已经断得干净了,压根没必这样。 而且,榕榕真的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是啊,我也想知道。” 可能是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吧? 他不肯死心,一直这么缠着,有些事就一定要有所决断。 “反正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白岚立即说 “嗯……” 和白岚结束了电话,她的房门推开了,依依站在门口。 “依依……” “姑姑,我可以跟你睡么……”依依很小声的问。 “当然可以呀。”榕榕说着对依依伸手。 依依立即爬上榕榕的床,乖巧的躺在她旁边。 杨怡君跟着过来,见依依躺在她床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十分无奈:“就知道小丫头肯定跑过来了。” “让她跟我睡吧。”榕榕说。 “我怕让你睡不好,你明天还要上班。”杨怡君说。 “没事的,依依睡觉很老实,不会打扰我。” 杨怡君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 依依看奶奶出去,连忙偎进榕榕怀里:“姑姑,我想听故事书。” “好。”榕榕拿了绘本,搂着小家伙柔声讲,直到她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她昨晚没睡好,今天白天也没怎么补眠,这会儿也困了,就搂着依依了。 易瑾恒几乎是飞驰到了青藤中学。 到了青藤中学门口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可能立即见到她。 他要是这么出现在她家,他不敢想她爸妈会是什么反应,可能会让事情更糟糕。 可是她把他删了,他没办法联系上。 他不确定白岚跟她说了什么?会让她这么快的时间就拉黑自己? 等等,她这么大的反应拉黑自己,是不 是意味着她还在乎自己? 也许事情没自己想的那么糟,只要能见她他就可以解释清楚,好在他在男女关系上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她应该会相信的。 易瑾恒在车里这么安抚着自己,可心头还是很慌,忍不住看向学校。 这一夜他也没办法去别的地方,决定直接在车里等到天亮。 榕榕倒是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小依依在她怀里,她还抱着依依赖了会床直到母亲过来催才起床。, 然后给依依穿衣服梳头,一起吃了早餐。 她料到易瑾恒可能会一大早在学校门口等她。 不想到的是,从教师楼下来时,易瑾恒突然就在她身后冒了出来。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苍白着,眼睛里泛着血丝,眼眶下一片青黑。 榕榕吓了一跳,连忙看看周围:“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话跟你说。”易瑾恒就盯着她看。 她今天扎着高马尾,穿着格子衬衫和灰色的长裤,还稍稍化了淡妆,涂了豆沙色的口红,气色极好。 他本来是在校门口等的,可想到青藤中学有三个门,要是她为了避开他从其他门出呢? 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她,跟她解释清楚,才索性在她家楼下等。 “先离开这儿再说。”榕榕不想被熟人看见,更怕妈妈下来会看到他,回头她还要解释。 易瑾恒胸闷鼻酸,只好跟上。 到了校门口,榕榕说:“你的车子在哪儿?” 易瑾恒指了指马路对面。 榕榕看那辆黑色的宾利车,更是拧眉。 他老开着这车过来,太招摇了,学校熟人多,只要被认出来,妈妈很快就知道。 “先去你车上吧!”榕榕说着朝他的车子去。 易瑾恒稍稍松了口气,她肯上他的车,应该愿意听他解释的。 两人到了车上,榕榕说:“你把车子开到前面一点,不要停在学校门口。” 易瑾恒看她一眼,发动车子,将车子驶离学校门口,易瑾恒找到另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 “昨天晚上不是白岚看到的那样,那是唐易安排的,只是一次商务招待,我事先根本不知道会安排公关,我连那女的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易瑾恒解释。 “……”榕榕料到他会这么说,只是安静的看他。 “榕榕,你真的误会了。”易瑾恒低声说。 “其实你的私人生活是你的事情,并不需要跟我解释。”榕榕淡淡的说。 “那你为什么拉黑我?你明明还是在意的,不是吗?”易瑾恒急忙说。 榕榕轻轻一笑:“你觉得我是吃醋,像以前那样伤心难过所以拉黑你?” “……” “你忘了前晚我们上床了吗?”榕榕语气始终平静,“我原来以为你短期之内不会有恋爱或者复杂的男女关系才跟你上床的。现在知道你有可能发展别的关系,我和你之间自然要中断,拉黑是最直接了断的方式。” “我已经说了,那是误会,我没发展任何关系。”易瑾恒着急的说。 “不重要了。”榕榕淡淡的说,“我想了想我们也不适合做炮友。” 易瑾恒就这么看着她,他已经懵了,他以为解释清楚,榕榕了解他的为人,会明白的。 可是情况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她可以轻易的说出他们是炮友,她可以轻描淡写的说不重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妈其实挺忌讳我和你来往的,我们学校很多老师也都知道我离婚,已经背地里说过不少闲话了。要是被看到我跟你纠缠不清,到处嚼舌根,我妈会难堪的。”榕榕说, “……”易瑾恒手微微颤抖,“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拉黑我,榕榕……” “我打个电话让瑾菲或者苏童来接你吧。”榕榕看他这个样子,不想再谈下去了,拿手机要打电话。 “跟别人没关系。”易瑾恒抓着她的手阻止她,他眼眶赤红着,“除了你,我没打算跟任何人发生关系,你不能这样冤枉我,然后就判我死刑。” “好吧,我告诉你,我后悔前晚跟你发生关系了。”榕榕看向他的眼睛,眸光无比冰冷,“我知道昨晚可能是误会,我是故意的,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我也打算拉黑你。” “……”易瑾恒紧握着她的手,他无法相信这是榕榕会跟他说的话,每个字都那么残忍,仿佛在凌迟他。 “岚岚在方宇跟你打招呼的时候就看到你了,她告诉我,我故意让你看到她,然后我借口拉黑你。你跟那个女生有没有关系,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榕榕清声说道。 “你没打算给我机会了?”他不由说。 “你怎么会认为我还会给你机会?”榕榕轻笑,“你早就没有机会了,瑾恒,我要的你根本给不起。” 易瑾恒眼眶红:“你不相信我爱你……” “就算你爱我也迟了,因为我已经开始不爱你了。”榕榕说,“你一定觉得现在的我很陌生对吗?榕榕怎么会对你这么残忍?你熟悉的冯榕榕应该是温柔的,随时随地会照顾你的感受,知道你所有的习惯,你喜欢的,你讨厌的,绝不可能忍心伤害你,对吗?” 易瑾恒低下头,紧抓着她的手。 “瑾恒,你为什么能在我面前这么的自信、这么的自大呢?好像只要你回头,我就要站在你后面。好像只要你一说爱,我就会感激涕零的接受。你怎么能这样欺负我?”榕榕眼眶湿润了,抹掉眼角的泪水。 易瑾恒下意识的摇头,湿红着眼眶,他在颤抖,也在害怕。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撕裂了,伤口在鲜血淋漓。 “现在我都说清楚了,你可以松手了吗?”榕榕说着想把手抽出来。 但是易瑾恒紧抓着她的手,不肯松手,他只知道一松手就完了,他就没有榕榕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榕榕的手都被他抓疼了。 “我错了,榕榕,我错了。”易瑾恒急忙说着,“我不会再缠着你,也不会开车在学校门口让老师看到,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吗?” “……”榕榕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以前种种事情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错的很离谱。以后我都听你的,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通通都不做。炮友也好,什么关系都行,只要你高兴就好。不要这样切断我们之间的关系,榕榕,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求你……”易瑾恒哽咽着声音说。 榕榕有些懵,她不敢相信这是她熟悉的易瑾恒,他居然在哀求她? “你说我不爱你,你说我只是习惯了生活里有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可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我只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习惯没有你,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不敢想,一点儿都不敢想……”易瑾恒眼眶已经完全湿红。 榕榕低头,她的手心一片湿热。 男人身体绷的很紧,却在颤抖。 “可是瑾恒,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总要面对失去,不是吗?”榕榕柔声说。 失去? 易瑾恒怔怔的看着她,他握着她的手,可是她的手心一片湿滑,他已经有些握不住了。 “我好不容易学会不爱你了,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再来一 次了。”榕榕说着,缓缓抽回自己的手。 不爱我?榕榕说不爱我了。 易瑾恒低头看自己的手,心里念着这些话。再看榕榕,她一片清明,再没有半分以前爱他的模样。 “我打电话让瑾菲来接你。”榕榕说着要按电话。 “不用了。”他几乎是没有生气的说,“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榕榕说着去推车门,却发现车门推不开,她转头看他。 他转头看她,颤着唇说:“那个微信,再也加不回来了,是吗?” “……”榕榕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算了 榕榕回到学校,多少有些不放心,上完课后,她给瑾菲打了个电话,让她给瑾恒打个电话,要是打不通就去安贞一号看看。 “我哥,我哥今天来上班了呀!”瑾菲还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榕榕愣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今天这个样子,他居然去上班了。 “榕榕姐。”瑾菲在电话那边。 “你看到他了吗?”榕榕问。 “没。我打电话到他的办公室,说他在开会。” “……” 榕榕隐约感觉不对,但没再追问。 “榕榕姐,到底怎么了呀?” “没什么,就问一下。” “我哥不会又去缠着你了吧?”瑾菲不由问。 “……”榕榕没接话。 “我哥他……算了,你别理他就是了。”瑾菲轻叹了口气。 知道他人没事,榕榕就没想太多,专注工作去了。 瑾菲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哥,于是去六十八楼看了一下。 正好易瑾恒开完会出来。 他哥看着挺正常的,铁灰色的西装,戴着金边眼镜,身边跟着几个高管在汇报工作。 瑾菲愣了一下:“哥……” 易瑾恒只看了她一眼,往办公室走去。 瑾菲跟着进办公室,听着员工汇报工作,易瑾恒眸光如炬,思维清晰的指派下令,直到他们出去。 “什么事,说?”易瑾恒注意力盯着电脑。 “没什么?”瑾菲打量他。 仔细看他,才发现他真的很憔悴。他脸色很惨白,眼角下有一圈青黑,眼睛里全是血丝 这样的他,不苟言笑,威严感极重,难怪刚才那些高管们汇报工作个个都小心翼翼。 “没什么就出去。” “你好久没回家吃饭了,今天一起回家?”瑾菲说。 “不了。”易瑾恒拒绝。 “哥,爸妈真的很担心你,自从你离婚后……” “我周末尽量回家一趟,晚一点会打电话给妈,告诉她我很好。”瑾恒抬眼看妹妹。 “哥……”瑾菲愣住了。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哥哥莫名让她觉得有些难过,心里堵的慌。 “出去吧!” 瑾菲刚要出去,苏童进来。 “易总,车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4S店那边已经把车提走了,保险那边也走完了。”苏童说。 “车子怎么了?”瑾菲一听连忙问,“为什么要走保险?” 苏童神色犹豫,看向老板,不确定要不要说。 “车子擦了一下,小事而已。”易瑾恒说。 瑾菲看向苏童:“真的是小事?” “对,是小事!”苏童立即说。 瑾菲隐隐觉得不对,可他哥看着神色自若,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苏童又继续汇报工作:“易总,这个月底有B台的招商会,这几天一直在跟我们确认,您能不能出席?” “如果时间允许就去。” “我看了您的行程,那天您是有空的。”苏童说。 “嗯……”易瑾恒转头看妹妹,“你怎么还在?” 瑾菲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 苏童有些担忧的看老板:“易总,您真的不要去医院看看吗?” 其实今天早上易瑾恒发生了车祸! 到现在苏童对那个画面还心有余悸。 他早上起床就接到易总的电话,易总的声音可平静了,说让他开车去接一下,位置发到他手机了。 苏童没敢有耽误时间,立即赶了过去。 一过去,当场被看到的画面吓懵了。 易总那辆性能极佳的宾利撞在一个路墩上,整个车头全都撞烂了,驾驶座的安全气囊是弹开的。车门是打开,易总站在车子旁边,神色平静,仿佛这桩车祸不算什么。 这个画面他看的有些傻,也感觉很魔幻:“易总……” 易瑾恒声音很哑:“刚报了警,一会儿交警会过来。” 苏童想,这不仅是报警的问题吧?他很想知道易总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啊? 交警很快就过来,看到车子被撞成这样,对易瑾恒看着安然无恙觉得不可思议。 好在车祸的地方是个偏僻路段,没有撞到别的人和车,也没有损害公共设施,处理相对简单一些。 交警强烈建议易瑾恒去医院检查一下。 “也就是这车子安全性能好,要是别的车,撞成这样,命都没 了。”交警说。 “……”易瑾恒没说话。 “年轻人,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别不当回事儿。”老交警看易瑾恒脸色惨白,眼神也有些空洞,“别的地方没事,这胸口让安全气囊一压,去照个胸片总归没错。” 易瑾恒淡淡道了声谢。 老交警又开始说要遵守交通规则云云,易瑾恒不接话,只浅浅的点头。 等交警处理完,他便让只让苏童留下处理保险和维修,自己开着车走了。 苏童怎么都没想到,老板居然开着他的车来上班了,还开了一上午的会。 “要不我给您预约一下,照个胸片也不费什么事。”苏童试着说。 “回头再说吧,没什么事就出去。”易瑾恒淡淡的说, “……”苏童慑于老板威严,不敢说什么。 结果易瑾恒上了一整天的班。 开会,处理各种公务,各种电话,邮件,查看股市等等。 如此到了晚上八点,他还没有下班的意思,苏童还想食君之禄,还是陪老板加班吧。 谁想易瑾恒一通内线电话过来,让他们都下班。 苏童下班之前,看了眼还亮灯的总裁办公室,叹了口气。 办公室内,易瑾恒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捏了捏眉心,电话响了起来,季震打来的。 “易总,你比我这个当警察的还忙啊。” “难得我明天休假,现在出来喝一杯,老地方,等你。”季震不等他回答已经挂了电话。 季震说的老地方是MLD夜色酒吧,酒吧是他们的朋友开的,偶尔会来放松一下。 “这才几天不见啊,你怎么 把自己搞成这样。”季震看到他时吓一跳。 易瑾恒点了杯酒:“我怎么了?” “不像个人,像一抹魂。”人也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整个人失了生气,再没有往日精明强干,意气风发。 “作为一个警察,我以为你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易瑾恒喝了口酒。 “追榕榕追的不顺?” 一听到榕榕,易瑾理眸光微黯。 “要不算了吧,兄弟,放过自己也放过榕榕,重新开始。”季震轻拍他的肩。 算了! 这个词说起来可真轻松,好像全世界都在跟他说,算了。 瑾菲说,哥,你别再打扰榕榕姐了吧? 老师说,瑾恒,我希望你和榕榕不要再来往。 连他的兄弟都跟他说,算了,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他其实很想知道,他可以从哪里开始? 没有得逞 易瑾恒没怎么说话,只是专心的喝酒。 本来季震是担心他,叫他出来是想要宽慰他的,没想半路他接到警局电话,有任务必须离开。 “一会儿记得让人来接你啊,要么就找代驾。”季震临走的说。 易瑾恒摆了摆手,让他赶紧走。 季震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卡座里静静的喝酒。 易瑾恒的外形条实在极好,气质出众,哪怕是这么 坐着,也很吸睛。 不少自认漂亮的女生过来搭讪,问可不可以请喝一杯? 易瑾恒很冷,只会用一个词,走开。 他只想静静的喝一会儿酒,谁想突然有人叫他。 “瑾恒!” 易瑾恒抬眼,看到一个五官明艳的女人,她妆化的有些浓,一头棕红色的卷发,穿着红色的吊带裙。 易瑾恒认出来了,是江雯。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青藤中学,榕榕说希望他可以像爱江雯一样爱一个女人。 呵! 易瑾恒突然笑了一下。 看到他笑,江雯还以为易瑾恒不排斥见到自己,便说:“好久不见,我可以坐下吗?” 她能时常看到易瑾恒的新闻,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她多少有些激动。 易瑾恒忍不住想,他当年很爱江雯吗?应该是爱过的,只是江雯这个人在他记忆里十分模糊,甚至她给他所带来的羞辱感,这一刻在看到她时,都好像变得无足轻重。 “我来北京有一段时间了,还在想有没有机会遇到你呢?”江雯轻笑。“你变了很多, 不过还是那么帅。” 这些年江雯也算历尽千帆了,她再没有遇到过比易瑾恒更优质的男人了。 只是此刻的易瑾恒有浑然天成的距离感,让人不敢靠近。 而不是当年的他,性格很温和,对她真的很包容。 江雯无数次都想过,当年要是自己没那么任性,没那么爱玩,她和易瑾恒说不定能走到最后。 “……” 易瑾恒并不说话,只是打量江雯,他想弄明白,连自己都几乎要忘了的这个人,为何榕榕还会记得她? “我看到新闻,你离婚了。”江雯见他在看自己,还以为他对自己还有几分情份,不由心怦怦的跳。 “……”易瑾恒眸光一咪没说话。 “要不要喝一杯?”江雯举起酒杯。 易瑾恒不说话,也没有端酒杯的意思。 “我一直都觉得,冯榕榕并不适合你。”江雯继续自说自话,“你们的婚姻能走这么多年,已经是个奇迹了,离婚或许是必然的。” 易瑾恒脸色沉下来:“你要是再说下去的话,我可以肯定你会很后悔今天晚上遇到我,跟我说话。” 江雯被他的神色吓住了,此刻的易瑾恒实在气势迫人,十分可怕。 他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便有些蠢蠢欲动。 直到他朋友走了,她看到有女人去搭讪,被他一一驱离。 她大着胆子过来,多少有点赌的成份。 谁想一开始明明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瑾恒,你还怪我是吗?”江雯不由说。 她知道当年那件事,自己深深伤了他。 易瑾恒已经没有耐心了:“走开。” “……”江雯有点懵。 酒吧的老板是易瑾恒的朋友,所以酒吧的服务生会时刻注意易瑾恒这边的动向。当他看到易瑾恒看向自己时,他立即会意过来。 服务生过来:“小姐,请你回到自己桌去,不要打扰别的客人。” 江雯愣住,易瑾恒隐在卡座内,昏暗的光线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神色 。 可显然,他压根没有看自己,好像她在他眼里早就不值一提,而他凛然气势让她心生惧意,不敢再谥才能,只好起身离开。 喝了几杯酒后,易瑾恒有些头痛欲裂,脑子几乎像炸开一般疼。 他有些坐不下去,也知道自己开不了车,让酒吧的服务生给自己叫车,自己则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些,突然别人说话的声音传入耳内。 “你说易瑾恒是你前男友?我不信。” “不信算了,我是他第一个女人。” “呵呵……” 易瑾恒脸色一沉,意识到这是谁在讨论自己。 “那你刚才过去找招呼的时候,他还让服务生赶你走。要真是初恋,怎么都应该有点情份吧。” “可能对我旧情难忘,无法面对吧。我再跟你说个更有意思的,你可能更回不信。” “什么?” “不仅易瑾恒当年爱我爱的要生要死,连那个做了他十年老婆的前妻,也被我玩的很惨。” 易瑾恒脸色大变,看向女洗手间方向。 “不会吧,你怎么玩她?” “那个时候我和易瑾恒在交往,她偏偏装师妹,扮无辜,搞暗恋,我当然要出手教训她啦。在瑾恒的生日派对上,我故意让她配合我表演节目给瑾恒庆祝生日,我是光彩耀人的圣诞女王,她就扮成被我又踢又踹的麋鹿。你是没看到那画面,她穿着可笑的麋鹿玩偶服,被我又抽又打,摔的狼狈又好笑,轰得全场轰堂大笑。” 易瑾恒如遭雷击! 那个画面瞬间无比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在江雯被众星捧月给他生日惊喜时,那只笨拙的麋鹿不停的摔倒,爬起来,又摔倒,所有人都在笑,大家还以为是节目设计。 原来那是榕榕,她那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在玩偶里,看着他和江雯在一起亲热,接受所有的祝福,又是什么心情?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么蠢的小三,只敢傻傻的暗恋,被我吓的连跟易瑾恒说话都不敢。我还故意把我玩过的男人介绍给她,说真的,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易瑾恒这样的人怎么会娶她?” 江雯说的得意洋洋跟自己的女伴出来,谁想一到门口,就看到易瑾恒。 易瑾恒的脸色非常的恐怖,眼神像是要吃人。 江雯吓的腿软 :“瑾恒,我……” 易瑾恒:“你还对榕榕做过什么?” “……”江雯吓懵了,旁边的女伴一时间不知道也怕的不行。 “你是不是让霍克伤过她?”易瑾恒咬牙问。 江雯连忙说:“但是霍克没有得逞,真的!” 没有得逞,没有得逞!所以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当年在柏林,榕榕到底受过多少伤害? 江雯看易瑾恒这个样子,吓的拉着朋友赶紧逃。 此时的易瑾恒,已经看不见江雯了。 追究她有什么意义呢?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他才是那个睁眼瞎,他才是那个伤害榕榕的人! --------------- 好了,这是江雯唯一的作用,她彻底下线了。 资格 榕榕跟陆琛看了那场先锋音乐会,音乐会想像力很丰富,内涵也非常大胆,榕榕看了颇受震憾。 回去的路上还意犹未尽,跟陆琛分享自己的感受,两人的话题几乎没停过。 月色当空,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青藤中学门口。 陆琛停好车,绕过车头给她开车。 “谢谢你请我看这么好的音乐会……”到了校门口,榕榕笑着看他。 “应该我谢谢你才对,我身边没几个人喜欢这类的音乐,幸亏有你跟我一起看。”陆琛说。 榕榕浅浅笑。 “啊,对了,书没给你。”她下班赶到剧院时有些晚,音乐快开始了,他们赶着进去,都没机会把书给他。 陆琛看了眼手里的书,榕榕是真正爱书的人,书很整洁的,几乎没有特别翻旧的痕迹。 “我还有几本先锋作者出的新书。”陆琛说了一下书名,“你有没有兴趣吗?” “当然有啊。”榕榕眼前一亮,马上又觉得不好意思,“我好像一直借你的书看。” “这是我的荣幸,正好书在我车上。”陆琛笑,“我去拿给你。” 陆琛说着转身回车上去拿书。 榕榕看他的动作,怔了一下。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马路的斜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内,隐在暗处里的易瑾恒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从酒吧出来时坐上酒吧给他叫的车,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绝不应该来找她,他就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对她再有一丝一毫的骚扰。 可他还是让司机停在这儿,他没奢望真的能看到她,更别说让她发现自己,他只是想静静的在这儿呆会儿。 他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她坐着另一个男人的车回来,那个男人对她很体贴,给她开车门,送她到校门口。 学校门口有两盏路灯,暖暖的光线会落在她脸上 。 陆琛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露齿一笑,眼睛闪闪发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到他的时候再也不会笑了,她总是有心事的,她总是推拒的,又或者是冷漠的,推拒的,甚至会落泪,会无奈。 而她,会对另一个男人笑了。 陆琛又回车里拿了书出来,他翻了两页,说了几句话,榕榕又笑了。 她笑的可真好看呀! 这辈子她应该再也不会对他这么笑了吧? 校门口,榕榕接过书很是喜欢,她想想不好意思一直借他的书看。 “明天我把我的书单发你,你看看你有没有想看的书?”榕榕说。 陆琛立即说:“好啊,我很早就好奇你的书单了。” 榕榕轻笑:“明天发你,那我先走咯,再见,” “再见。”陆琛目视她进去。 榕榕跟他摆了一下手,叫门卫大爷开门,进学校去。 她感觉身后有视线,回头看陆琛还在自己身后,她露齿一笑,跟他摆手,这才消失在校门口。 易瑾恒自虐般看着那一幕,看她依依不舍的跟陆琛挥别,看陆琛驻足门口许久才离开。 他忍不住幻想,要是他能和榕榕约会,他应该也能这样送她回家,跟她依依惜别,站在陆琛的那个位置看她进去吧! 他又笑自己,真是痴心妄想啊,易瑾恒! 你哪还有脸,哪有什么资格有这样奢望 ! 你从来不曾好好保护她,好好爱她。你还让江雯一而再的欺辱她,甚至害她陷入了险境? 他现在都不敢去想,榕榕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她总是避着他,她总是沉默,总是隐忍,甚至跟他对视都极少…… 他那时但凡细心一点,但凡为她考虑一点都能发现,都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他明明知道江雯讨厌她,他为了平衡江雯的感受而忽略了她! 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她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表露出丝毫的难过,她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一句江雯的不是。 反而是江雯一直在诋毁她,攻击她,伤害她。而你,根本没有好好护过她! 易瑾恒,你根本不配拥有她! 可是你是何等的幸运,你还是拥有了她啊!这十二年的时间,她从你的女友变成你的妻子! 可是看看你做了什么? 榕榕看透了你,她说的对,你一直笃定她爱你,你一直无比自信的认为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她,她都会在原地等你。 所以你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她的爱,挥霍着她的爱。所以你要平衡事业和她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牺牲她。你不就是仗着她爱你,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会无限度的包容你,会永远在你身边吗? 易瑾恒,你其实一直在欺负她啊! 她好不容易摆脱你,你但凡有在乎她一点点,多在乎一点她的感受,都不应该再缠着她。你简直卑劣之极,可笑之极! “先生,我们还要在这儿多久?”出租司机忍不住开口。 他们在这儿已经很久了,虽然这人一看身份不俗,给的钱也很有够。 但这么一直在这儿,他情绪看着还很不对的样子,还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啊! 易瑾恒哑着声音开口:“开车吧!” 易瑾恒回到了安贞一号。 回后来,他电话响了,苏童打来的。 “易总,您让我查的资料查清楚了。” 易瑾恒放的外放:“说。” “江雯是朗艺餐饮集团的法务总监 ,他们做的是粤式餐饮,在江南开了数十家连锁餐饮店。之前发展的还不错,但是去年曝出食品安全问题,被查整改之后经营便开始下滑。这次朗亿派了团队来京,是要开拓北方市场。” 易瑾恒仔细的听着,眸光极深。 “江雯跟您是校友,也是洪堡法学院毕业的。她回国后就一直在朗亿工作,据说她私生活挺混乱的,之前还跟男明星传过绯闻。这次北上,跟京圈的几个公子爷打的火热,像关少他们就来往挺密切的。”苏童说。 “好,知道了。” 易瑾恒挂断了电话,想了想,拨通了另一个电话,显示的是关徐行。 电话很快被接起,关徐行声音透着打趣:“难得啊,易总居然会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工作呢?” 易瑾恒没有心趣跟人斗嘴:“有件事要你帮忙。” “我没听错吧,你易瑾恒居然也有让我帮忙的一天?” “……”易瑾恒咳了几声,没说话。 “好好,难得你让我干活,说吧。” 易瑾恒简单的说了一下。 “她跟你什么关系?居然能让你找我出手。” 易瑾恒又咳了一声:“你就说能不能办?” “没问题,她本来就不什么好货色,我会让她这辈子都后悔这次跑到京城来,听到你的名字都心惊胆颤,再不敢靠近一步。”关徐行说。 “谢啦。”易瑾恒说。 “你声音听着不对,没事儿吧,要不我来看看你?” “不必了。”易瑾恒挂断了电话。 冷酷 白岚今天来找榕榕吃饭。 她升职之后也是忙的够呛,前两天还出了一趟差,终于回来就立即约榕榕。 “给你看个八卦,你要不要看?”白岚说。 白岚做媒体的,平时接触的最多的就是八卦 。 “什么八卦?”榕榕对八卦一向没兴趣,她连综艺电视剧都很少看,顶多陪妈妈看一些家庭伦理剧。 白岚拿出手机,给了她看一条平安北京的通知。 据朝阳群众举报,某知名会所有人聚众淫乱。警方接到线报,抓获江某,陈某,张某等数人。涉案人员涉嫌聚众淫乱、吸食违禁品等罪名,依法被刑事拘留。 “……”榕榕不懂这条新闻有什么特别的。 “新闻里的陈某中陈滔,是刚刚小火了一把的四线男星,而江某呢,叫江雯,是朗亿餐饮的法务总监。”白岚解释。 榕榕一听江雯的名字,微变了脸色。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人。我关注这条新闻时本来是要扒陈滔塌房的瓜,打听内部消息时才知道江某叫江雯,看这个名字很眼熟,一查才知竟是你熟悉的那个江雯。”白岚说。 “她在北京?”榕榕隐约记得她不是北京人。 “她是广东人,是来北京出差的,来这儿之后每天出入各种会所酒吧,据说是为了接近京圈那些太子爷,谁想摔了这么个大跟头。”白岚冷笑了一声。 “……”榕榕并不怎么关心江雯,这个人早就淡出她的生活了,没想到会突然听到她的消息。 “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栽的吗?” 榕榕并不怎么关心,但岚岚爱分享八卦,她很配合的说:“怎么栽的?” “我这也是听大老板提的一嘴,是京圈有名的太子爷关徐行动的手。”关徐行这样的人物,一般人接触不到,江雯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啊?真让人想不通。 “关徐行?”榕榕拧眉。 “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还吃过很多次饭。他跟易瑾恒也是发小,两人小时候很不和,经常打架,打着打着反而打出了情谊。 她和瑾恒结婚的时,他在国外没来,但是送了厚礼,后来瑾恒带她特意请他吃了饭。 白岚也没追问,继续八卦:“据说江家跟着完了,朗亿在被查,她爸已经被请进去了,涉嫌行贿、偷逃税款,还牵扯到一票地方官员。” “……”榕榕没说话,隐约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 “她是活该,果然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白岚想到榕榕当年受了多少委屈,看到这个新闻后无比解气。 榕榕淡淡笑了一下。 “易瑾恒没再缠着你了吧?”白岚又问。 榕榕摇头,那天她说清楚之后,他几乎消息在她的生活里。 “那你没必要避着菲菲了吧?”白岚还挺喜欢瑾菲的,性格很可爱,出生优渥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脾气,平时也很能聊得来。 “我没避着她,她最近在上海出差。” 瑾菲经常联系她,跟她约饭,这些天一条信息都没有。她发过信息给瑾菲,她说她在上海。 “看她回来没?” 白岚说着立即给瑾菲拨视频电话,响了好一会儿瑾菲才接 “菲菲,听说你在出差,回来没?” 瑾菲脸色不太好,眼眶还有点红红的,声音有点哑:“没,还在上海。” 榕榕也凑过去看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瑾菲看到视频里的榕榕,愣了一下,然后说:“还不知道,这边好多事情。” “要注意身体哦,你气色看着不太好。”榕榕心细,看瑾菲在一个白色的楼道内,,她背后的好像过去了一个护士,“你在医院吗?” “嗯,有点感冒。”瑾菲说,好像有人叫她,“榕榕姐,我要挂了,回头再聊好吗?” 榕榕只淡淡一笑:“好。” 那边已经挂断了视频。 “瑾菲怎么怪怪的,不像是感冒,倒像是哭过似的。”白岚说。 榕榕也拧眉。 她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的心慌,心神不宁,睡的不太好。 -------------- 瑾菲的确在医院,却不是她生病,而是易瑾恒刚做完手术。 前天易瑾恒飞来上海集团分公司,在主持会议的时候刚说完话,突然咳了起来,咳着咳着一口血咳吐出来,当场把所有人吓住了。 易瑾恒也意识到不对劲,他连续咳了好多天,胸口已经持续疼好多天。他想着处理完上海的事情再去做个胸片。 没想一飞来上海,胸口疼痛已经难以忍受,以致于会议上吐血。 他立即让苏童联系私人医院,命令所有人不得透露他进医院的消息。 等一系列的命令下完,他才痛到晕倒。 当时在场的高管员工们都是懵的,很难想像他们大总裁这样了,还能把后续安排妥当才晕倒。 送到医院时,才知道因为那次车祸,他不仅有内出血,还有一段胸骨骨折。 就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敢坐飞机出差,主持工作,没日没夜的加班。 送进手术室时已经非常凶险,甚至一度要下病危痛知,苏童没敢耽误,联系了易家人。 易默擎夫妇和瑾菲连夜坐私人飞机过来的。 赶来时易瑾恒已经从手术室出来,好在手术是成功的,不过还是要去加护病房观察。 也就是这个时候,易家人才知道易瑾恒出过车祸。 “易总不让我说……”苏童也很后悔,想车子撞成了这样,人怎么可能没事呢? “不关你的事,他就是这样。”梁昱眼眶通红。 好在当天晚上易瑾恒身体底子不错,当天晚上他就醒来了。 他醒来跟没事人一样,还让爸妈回去。 “你都这样了,能不能不要逞强。”梁昱哽咽着声音说。 “ 不是逞强,而是我住院的消息不能让外界知道,你们这样频率出入医院,难免不会泄漏消息。既然我醒了,就回北京吧。”易瑾恒很平静的说。 梁昱和易默擎震惊的看着儿子,他可是刚刚从死门关出来,怎么能这么冷静,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似的。 瑾菲先受不了:“哥,你不要这样……” 她哥以前虽然是工作狂,跟爸妈也不亲近没错,但不会像现在这么冷酷。他的冷酷甚至都不是对家人,而是对他自己。 这让她好心疼,也好慌,不知道怎么办? 易瑾恒见瑾菲这样,只觉得头疼:“医生不是说了吗?我已经脱离了危险,只需要休养。” “那你就应该当个病人该有的样子。”易默擎说。 “我会听医生的,他说能出院再出院。这里有医生护士照顾,爸,你带妈回去吧。”易瑾恒语气平静而温和 “……” 看着易瑾恒平静的脸,全家人竟不知可以说什么。 温柔 最后是瑾菲留了下来,可她发现,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她哥并不需要她照顾。 做完手术第二天他已经在听员工汇报工作,当他可以坐起来时,苏童送来了他的手机和电脑。 “你是不是想让我哥早死!”瑾菲忍不住骂苏童。 苏童欲哭无泪:“菲菲总,老板的命令,我不敢不听……” 而事实是,的确有很多工作需要老板做决策。 瑾菲也知道对苏童不过是迁怒,谁也动摇不了她哥。 接到榕榕姐电话的时候,瑾菲下意识的想告诉她。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劝得动她哥的话,只有榕榕姐了。 可是……她隐约又感觉她哥不会希望她这么做,榕榕姐也会为难,最后忍了下来。 易瑾恒手术后住了不到半个月,就要求出院。 医生忧心冲冲;“伤口恢复的不错,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休息和调养。” 回京城的飞机止,瑾菲苦口婆心的劝她哥住回朝阳公园。 易瑾恒从头到尾闭着眼睛假寐,没有回应。 一下飞机,便让苏童送他回安贞一号。 瑾菲又气又担心,却无可奈何。 梁昱想去安贞一号照顾儿子,易瑾恒淡淡的拒绝。 “瑾恒,别让家人担心好吗?”他这次手术住院,真的把大家吓坏了。 “我安排了熟悉的家政一星期三次打扫卫生,购买食材。过去我是怎么照顾自己,现在也一样,放心吧。” “……” 梁昱没办法,让瑾菲看着她哥。 “你常在公司,吃饭的时候叫叫他。”梁昱盯嘱瑾菲。 瑾菲很无奈,她和她哥的饭点撞不上啊,他商务饭局多,要么苏童会给他定好,根本不需要她张罗。 “菲菲总你放心,易总的三餐包我身上。”苏童说。 其实易总除了忙点,别的也都还好。 “要不给你哥介绍个女朋友?”梁昱想的是,瑾恒跟榕榕离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要开始新的感情。 瑾菲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我哥要想交女朋友,还需要您介绍吗?” “……”梁昱心里也没底,就觉得儿子这么下去,会出事。 “你哥心里,是不是还爱着榕榕……” 瑾菲神色怔忡:“……” 梁昱叹了口气:“榕榕还有可能回头吗?” 瑾菲说:“榕榕姐已经开始新生活了。” 从上海回来第二天她就见了榕榕姐,她状态极好。离婚后,榕榕姐真的变美很多,脸色的笑容也多了。 而且她知道的是,榕榕姐跟陆琛走的很近。 之前她参加陆琛办的线上读书会直播,还破圈上过热搜。 她搜过榕榕姐的视频,那些热搜话题下面聚集了不少她跟陆琛的CP粉,名字叫神仙眷侣CP。 虽然粉丝量不大,但只要他哥去看榕榕的视频,肯定也能看到! 其实她都不敢问榕榕姐跟陆琛发展到哪一步,她更怕她哥知道会受不了。 --------------- B台卫视大楼最大的商务展厅已经布置得当,一进门能看到B台当年的主打的电视剧、综艺海报。 旁边设置了自助餐区,摆着水果、酒水,各式点心蛋糕 。 “听说这次的招商会寰宇总裁会来……” “易瑾恒吗?” “咱们年初最大的招商会他都没来吧?这次居然能把请过来,是不是真的啊……” 陆琛刚过来时,就听到负责商务的几个同事这么说。 然后又听到一声说易瑾恒来了。 就见门口,B台的张台长及台里几个重要的领导簇拥着易瑾恒进来。 易瑾恒一袭银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那张俊美的脸,在一众油光满面的台里领导中间更显出众帅气矜贵。 而平时威严高高在上的台里领导,跟易瑾恒说话那是笑如春风。倒是易瑾恒的神色始终淡淡的,只偶尔才会回几句,加入话题。 现在电视台的招商不易,像寰于这样的大金主实在太重要了,不然台里的领导也不会都出动来招待。 很快招商会开始了,易瑾恒坐在最前面,旁边坐着的皆是台里的台长,另外几个邀请来的重要赞助商老板。 展厅前方屏幕开始放电视台今年的重点电视剧、综节等宣传片。 张台长特意让商务总监招来作陪,在易瑾恒身边给他介绍片单节目。 这位干练的商务总监也是职场白骨精,见过大风大浪,坐在易瑾恒身边难免也有些紧张。 当宣布片开始播放,她才慢慢找好节奏讲解,重点是每个剧的卖点,从演员、制作班底、播出平台等等。 易瑾恒仿佛在听,哪怕是剧王和王牌综艺宣布片播放时,他神情也只是淡淡的,听的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一个温柔清甜的嗓音响起:“老子是伟大的智者,他一生……” 旁边的商务总监还在跟他说着话,他突然就抬头,看向大屏幕。 大屏幕上榕榕坐在一个古朴的图书馆内,面含微笑容,神色恬淡,讲述着老子。 易瑾恒目不转睛看着她,眼眸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平时难得一见的温柔,嘴角更是微微浮出笑意。 身旁干练的商务总监本还想易总太难捉摸了,按理既然能来参加招商会,寰宇集团下半年定下来的商务赞助应该不会低才是,可他从头到尾表现的十分淡漠,不会最后无功而返吧,她还不时看看自家张台长。 谁知易瑾恒突然就笑了,看着大屏幕的眼眸温柔的仿佛要溢出来。 易瑾恒本来就有张极好看的脸,突然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干练专业的商务总监心脏都不由跳了一下。 “《智者》是前段时间开播的,跟番茄联合播出,不仅在我们台里收视率里不错,在平台的播放量也很好。” “我看过的,嗯,很好。”易瑾恒的声音低哑温柔。 商务总监愣了一下,反应很快,连忙说:“我们有制作《智者》第二季的计划。” “苏童,你记一下,看集团下文化类的产品有没有广告计划。”易瑾恒说。 旁边的苏童忙说:“是,易总。” 张台长和商务总监对视一眼,微松了口气。 苏童其实是最明白张台长他们的想法,忙又过来说:“张台,戴总监,我们之前已经看过你们发来的资料,也定好了广告赞助计划,晚些时候可以仔细商谈。” 张台长和戴总监一听,一下心都放到了肚子里。 张台长还高兴的说:“易总,你原来你对纪录片感兴趣。我把制片人介绍给你,他可是我们台里的王牌制片人。” 易瑾恒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神色淡淡的,并不接话。 苏童连忙说:“张台,易总下午还有个重要的活动要参加,恐怕要走了有,下次有机会再认识你们的制片人吧。” 一听他要走,张台长还说要请饭,连餐厅都定好了。 “下次吧。”易瑾恒淡淡的说。 张台长也知道易瑾恒很忙,不再挽留,带着戴总监一起送他。 这次出行,苏童安排了司机,司机已经将车停在电视台门口。 张台长等人一直送他到了门口,直到他上车。 上车后,易瑾恒捏了捏眉心。 “易总,回公司吗?”苏童坐他身边问。 易瑾恒点头:“嗯。” 他刚点头,随意看窗外时,却看到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 榕榕穿着一条小碎花的裙子,长发难得的还放了下来,踩着平底的凉鞋往电视台门口走去。 易瑾恒的心脏都快停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道倩影。 直到陆琛出来迎她,两人快步走向对方。 他们非常亲昵的样子,陆琛低头跟她说话,她眼睛闪闪发亮,仿佛她眼里只有陆琛一人。 陆琛挨她挨的很近,手还轻碰了她的肩。 易瑾恒想起自己逛神仙眷侣CP超话的时候,很多网友都会剪各种视频分析榕榕和陆琛是真人CP,锤他们肯定在一起。 他隐约觉得不会的,说不定他们还是朋友,不一定这么快就在一起。 可是现在…… “易总,走么?”苏童有些同情的看向自家老板。 这会儿,榕榕和陆琛已经消失在电视台门口。 其实这种画面,易瑾恒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按理他应该已经麻了才是。 可是根本不会,无论看多少次,他都疼的几乎要窒息。 “走吧。”他说。 高估 榕榕来电视台纯粹是个意外。 快期末了,她的大部分的课都结事了,今天是约了岚岚在附近的商场逛街,顺便喝个咖啡。 谁知道半路岚岚被拉去加班,扔下她一个人。 正好陆琛发信息给她,问她在哪儿? 她照实说了后,陆琛就问她要不要来电视台玩,今天台里有年中的招商会,很热闹,还会有明星站台表演。 榕榕对明星没有兴趣,并不想凑热闹。 陆琛立即又说电视台后面有一家茶舍很不错,他正好带了新茶,问她要不要尝尝? 岚岚曾说,陆琛是一个很会投她所好的人。比如借书,比如喝茶,她一下子就心有所动,便过来了。 “我还要一会儿,要不你先过去。”陆琛说。 “没关系, 等你。” 两人正说着,戴总监过来了。 “陆老师,好消息,《智者》第二季拿到一个冠名赞助。” 陆琛很是意外:“真的?” 纪录片本身就很难拿到商务,《智者》第一季播的还不错,但非常的小众。制作第二季他有些压力,想着能拿到一些小商务就不错了。 “你猜猜是哪家赞助?” “哪家?” “寰宇科技。”戴总监一脸兴奋,“没想到吧,寰宇总裁易瑾恒看过《智者》,并且评价很高。我又跟苏特助确认了一下,他们确定寰宇科技新推出的一款AI智能产品做《智者》的冠名商。” “……”榕榕在旁边听着一愣。 陆琛的神色敛了敛,不由看向榕榕。 “刚才张台还想把你介绍给易总,只可惜他太忙了,行程很紧。”戴总监想到刚才跟易瑾恒坐在一起,脸还透着红晕。 怎么说,这男人实在太好看,那么近距离跟他坐在一起,很难不被他的美色吸引。 他来了? 榕榕心神一动,下意识看了看四周。 “他已经走了。”陆琛看她的神色说道。 “冯教授你来了。”戴总监笑咪咪的看榕榕,“刚才《智者》纪录片剪了你的片断,易总就是被你的采访吸引的,看的目不转睛,眼神温柔的要把人溺死。” 戴总监到现在还记得那抹眼神? 怎么说呢?易总那个人高高在上,难以接近,偶尔的那一抹温柔眼神,太让人回味无穷了。 陆琛深深看着榕榕,榕榕眸光微黯,并不接话。 随后她和陆琛去茶舍喝茶。 “你会在意吗?”榕榕不由说。 没离婚前,他就知道她会参与《智者》录制,还说要赞助,没想到他真的赞助。 “在意什么?他因为你而赞助《智者》?”陆琛浅笑,喝了口茶,“不论什么原因,智者能得到赞助就是一件好事,我为什么要在意呢?” 榕榕松了口气,他不在意就好。 看她反应,陆琛不由说:“榕榕,你的心思干净单纯的像张白纸。” 其实每跟榕榕认识深一分,陆琛这种感受就越明显。 榕榕真的太单纯了,她的单纯是通透的,不染俗世尘埃的。 他真的很难想像,她是怎么保有这样的心性。又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可以让她保持着这样的心性。 “什么?”榕榕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喝茶。”陆琛给她倒茶。 ----------- “你说易瑾恒也有意思哦,你们离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他还在你的世界里找存在感。” 晚上榕榕打电话给白岚,跟她说了这件事,白岚这么说。 “……” “你说他知不知道你和陆琛走的近呢?” “应该不知道吧。” 他们的联系几乎完全切断了,连菲菲都开始在远着自己了。 之前菲菲隔三差五的会联系她,现在也就刚回北京时跟她见了一面,最近几乎都不联系了。 “未必吧。”白岚淡淡的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儿说不定还要后续呢?”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白岚顿了顿,“不过榕榕,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你跟陆琛的关系呢?” 榕榕浅笑,她无比清楚她和陆琛的关系。 她和陆琛很聊得来,有共同的爱好,相处起来也很舒服,甚至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唯独没有男女之情,一丝一毫都没有。 榕榕并不排斥新的感情,却也不想因为要忘记易瑾恒而去接纳另一个人。那对对方不公平,也对自己不公平。 她把这些跟陆琛很坦白的聊过,陆琛也接受了只跟她做朋友,再不想更进一步。 白岚感叹:“你真是一点后续都不给自己留啊?” “为什么要后续呢?”榕榕不解。 “……”白岚想,这就是榕榕,在她这里永远没有弯弯绕绕,她所思所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伤害别人,不委屈自己。 让白岚说对了,这件事有后续。 榕榕跟陆琛合作的几次,跟他团队的人也很熟悉,特别是编导小方,她是榕榕的小迷妹,有事儿没事儿爱找榕榕聊天,分享一些她们次元的趣事。 没两天她就很兴奋的来跟榕榕说,《智者》第二季要启动了,因为冠名赞助费达到了两千万。 在此之前他们团队想都不敢想的,这也是对他们团队极大的鼓励。 榕榕惊了一下,哪怕她不懂商业,两千万的冠名费花在一个小众冷门的纪录片上,也有些高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寰宇这么大的公司,每年广告赞助费用是以亿为单位的,这个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白岚说。 榕榕也不让自己不要多想。 谁想过了两天,小方哭丧着发信息给她:“榕榕姐,《智者2》不让我们做了?” 榕榕立即问:“为什么?” 小方无比沮丧:“是投资爸爸的要求,要逼格更高的团队来接手。《智者》明明是陆老师带着我们一手打造的,资方一句话,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 榕榕有些心惊胆颤,她立即给陆琛打了个电话。 “资方对《智者2》提出一些要求,希望能更国际化,他们不介意追加冠名费用,还能帮忙接洽到海外资源平台,现在台里考虑跟国外更优秀的人物纪录片团队合作。”陆琛说。 “……” 榕榕心往下沉,久久没说话。 陆琛也能感觉到榕榕的情绪,也知道榕榕联想到了什么?他也想到了。 那天在电视台,易瑾恒有看到他,眼神十分冰冷。同是男人,他能感觉出易瑾恒还爱着榕榕。 难道他以为自己跟榕榕交往,借这个节目来对付自己吗? 可他又觉得,易瑾恒这样的人物,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才是,还是他一直高估了他。 相见 以榕榕对易瑾恒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爱耍手段的人! 可是……这件事的前后变化,又没办法不让人多想。 若不是自己,易瑾恒不会关注《智者》,也许陆琛团队会做的紧巴巴很艰难的,可他们依然是快乐的,《智者》能一直做下去。 而不是像现在,看着自己辛苦养育的孩子被夺走。 榕榕想了想,给苏童发了条信息。 会议室内,易瑾恒戴着眼镜,手撑着下巴看着投影屏幕上,听着下属汇报工作。 苏童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本来没注意的,只瞄了一下来信名字,瞳孔缩了一下看向自家老板。 会议还在持续,这中间他几次欲言又止。想跟易瑾恒说什么,最后被紧张的工作节奏中断。 等会议结束了,易瑾恒一双眼眸看向他:“什么事?” 整个会上,苏童心不在焉、欲言又止,他想不注意都难。 苏童深吸一口气说:“易……冯小姐约您见面。” 易瑾恒本还冷着一张脸,听到苏童的话立即呆若木鸡,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榕榕?” 苏童点头。 易瑾恒第一次在自己下属面前心跳如雷,脸上流露出克制不住的紧张激动之色。 榕榕约易瑾恒在寰宇大楼附近一间咖啡厅见面。 “其实站在寰宇的立场也没错,他们投了钱,对项目有更高的要求很正常。易瑾恒未必是在针对我,榕榕你不要放在心上。”陆琛这么劝她。 榕榕也能理解,可她还是觉得,若不是自己,《智者》这个节目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易瑾恒如约赶到了咖啡厅。 到门口时,他就看到榕榕。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浅粉的圆领衫,长发简单的扎在脑后。她肌肤极白,气质恬淡如兰,坐在窗头自成风景,美的慑人心魄。 明明自己时刻关注着她,突然这么近的看她,他还是觉得恍然如梦,他早就不敢奢想能跟她坐在一起咖啡、聊天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过去,露出笑容:“榕榕……” 榕榕听到声音,抬头看他。 她第一感觉是,他瘦了,而且瘦了很多,整个人单薄了很多。下颌是尖的,五官更突出。依然很俊美,气质却更凌厉更有距离感。 可当他对自己笑时,眼眸里流露出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浑身都是欢喜的气息。 “等很久了吗?”易瑾恒在她对面坐下。 “我刚到,你喝什么吗?” “都可以。”易瑾恒浅浅的笑。 榕榕给他点了杯热拿铁。 “你最近……” “我找你,是有件事问你。”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什么?” “你为什么让寰宇冠名赞助《智者2》?”榕榕问。 “……”易瑾恒完全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他几乎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是因为我,对吗?” “一开始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公司评估后的商业决定。”易瑾恒说。 “公司的商业决定让你要求电视台更换制作团队是么?”榕榕再问。 易瑾恒懵住,定定看着榕榕。 “瑾恒,你到底在做什么?”榕榕不由问。 “……”易瑾恒一时语塞,胸口开始闷闷的泛出疼。 “《智者》这档节目我只是其中一期的录制嘉宾,跟我几乎没什么关系,那是陆琛他们团队的心血,跟他们的孩子一样。你轻飘飘的说要投资 ,又轻飘飘的让电视台换制作团队,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对他们很残忍吗?” “……”易瑾恒浑身僵硬,只能怔怔的看着她。 “还是你知道我和陆琛的关系,故意为之?”榕榕问。 她和陆琛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 她的话如一把利刀往心口上狠狠戳了一下,鲜血淋漓。 “你觉得我因为你,做这么多事,故意对付陆琛?”易瑾恒听到自己这么问。 “……”她并不想这么揣测他,也不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可眼前的结果让她对他很失望。 易瑾恒也看到了她眼里的失望:“在你心里,我已经是这样的人吗?” “我只是觉得,我们已经离婚了,该说的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来参与我的生活呢?” 影响她也就算了。现在是影响到了陆琛和他的团队,只要想到小方他们的难过,榕榕就觉得很内疚。 她生气了,而且很生气。他,又让榕榕生气了。 “对不起。”易瑾恒低声说,“我会让苏童核实这件事,给你和陆琛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 “……”榕榕怔住,她没想到易瑾恒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而且会直接道歉。 “可能你不相信,我没想过要对陆琛做任何事情,以后更加不会……”易瑾恒解释着。 “那就好。”榕榕想想还是决定说清楚,“如果赞助《智者》对公司来说并不是有利的投资,你可以随时撤回,我会跟陆琛解释,他也会理解。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因为我做任何事情了。” 易瑾恒点头:“好……” “那我先走了。”榕榕说着拿包起身离开, 易瑾恒苍白着脸,微露笑容,跟她说再见,不由自主的看她离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他坐着久久没动,咖啡的服务生端来了咖啡。 “先生,你的咖啡。” 易瑾恒回神,端起咖啡慢慢的一口一口喝下。 次日小方就发信息给她:“榕榕姐,台里有了新的决定,《智者》还让我们做。” “太好了。”榕榕真心为他们高兴。 随后陆琛也给她打来了电话。 “寰宇那边特意联系了戴总监,说他们从来没有要换制作团队的意思。” 榕榕听着一怔:“那你们台里为什么要换制作团队?” “这两年台里的招商一直不太好,所以领导会对投资方的意见特别敏感。寰宇一说提升节目品质,跟国际化接轨,甚至要介绍资源时,领导自然的解读是资方要求换国际化的制作团队。”陆琛说着叹了口气。 “……”榕榕有些懵。 “那冠名呢?” “冠名费不变。”陆琛从电话里感受到了榕榕的情绪,一时心情复杂,“而且还承诺后面制作成本增加的话,寰宇会考虑增加冠名费。” 解释 “你说易瑾恒,他没事赞助纪录片干嘛,还追加投资,诸多要求,这本身就容易让人误会。”白岚这么安慰她。 “……” “你不用内疚,他多少有些活该的在身上。”白岚又说 榕榕也让自己不要多想,谁想她接到了苏童的电话。 “冯小姐,我是苏童,我能跟您见一下吗?”苏童在电话里特别小心翼翼。 榕榕想了想,最终同意。 苏童下班后见的榕榕 ,还特意选在一个离学校不是很远的咖啡厅。 “冯……” “叫我榕榕就可以了。”她和苏童很熟了,以前他叫自己易太太也就算了,现在叫冯小姐太客气了。 苏童点点头,然后说:“我想解释一下《智者2》的事。” “我已经知道了,是场误会。”榕榕立即说,“你替我跟你们易总说声对不起,我误解了他。 ” “……”苏童怔住,就这么简单吗? 榕榕大概不会知道,当他跟易总说榕榕要见他时,他是多么的期待和喜悦。她一点点的示好对易总来说都是莫大的幸福和满足。 同样的,她轻轻松松的几句质疑,也足以击垮易总的意志,让他绝望、痛苦, 陷入毫无生机的工作人模式。 前天见完榕榕,易总将他叫到办公室,问他有没有要求B台换 《智者2》的制作团队。 他当然说没有。 易总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他跟B台对接一下,表达没有要换制作团队的意思。 一开始他还有些懵,直到跟戴总监对接后,才知道B台为了迎后寰宇要求,内部考虑过换制作团队。 别人不知道易瑾恒的痛,苏童是最清楚的。 无数次易总看到榕榕跟陆琛在一起,流露出绝望寂寥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 他立即猜到榕榕找易总的原因,他纠结了两天,还是决定来见见榕榕。 “还有事吗?”榕榕问。 苏童想想说:“我可以把寰宇赞助《智者2》前因后果跟您说一下么?” “……”榕榕一怔,点头。 “寰宇对旗下所有品牌在各卫星电视台和线上平台的广告赞助计划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成形了。 《智者》播出来时候,易总是提过说节目不错,我们最终决定赞助是因为《智者》的内涵调性跟我们寰宇科技的一款车载AI智能产品很契合,这纯粹是一个商业决定。” “……” 榕榕立即明白过来,易瑾恒并没有要通过这件事来参与她的生活? “这款车载AI是要推向海外市场的,寰宇又有投资海外的流媒体,所以我们要求《智者2》 跟国际接轨,实现双语化,是为了便于以后上线流媒体。跟B台的所有对接都是我,易总每天极忙,根本无暇过问其中的细节。” “是他让你来跟我解释这些吗?”榕榕不由问。 苏童摇头:“易总不知道我来见您。” “……”榕榕脑海中浮现那天她说完后,他流露出的受伤模样,心头微微一紧。 苏童生怕她还有误解,又说:“易总只让我跟B台沟通,集团没有要换制作团队的意思,哪怕说让他们借鉴一下海外的制作经验,也是我提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苏童。”榕榕淡淡的说。 “那……” “还是麻烦你跟你们易总说一下,我很抱歉误解了他,我为那天跟他说过的话道歉。”榕榕很真诚的说。 “那我帮您约一下我们易总?”苏童一脸期待。 榕榕摇头:“你就把我跟你说的话,告诉他就可以了。” “……”苏童心里有些急,他还想说什么,也想改变点什么。 只有他知道这段时间,老板经历了什么,他心里在想什么。身为追随他多年的下属,他有些心疼。 可是,榕榕的神色那么的平静,她明显已经走出了这段感情,他这个外人说什么似乎都很多余。 浓浓的无力感袭来,苏童叹了口气。 -------------- 这件事让陆琛对榕榕十分抱歉。 他相信寰宇特意找电视台解释,肯定是因为榕榕。 “我真的很抱歉,榕榕。本来《智者2》能拿到这么高的赞助多亏了你,结果却让你夹在中间难做,甚至产生了误解。” 榕榕摇头:“我确认过寰宇会赞助《智者》完全是看中节目本身,跟我没什么关系。” 陆琛又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这样的话怎么会信。 他真的很抱歉,事实是他和他的团队是最大的受益者,结果却让榕榕难做了。 他想请榕榕吃饭,榕榕推掉了。 她突然觉,跟陆琛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 周末白岚来找榕榕,两人在榕榕的房间聊起了这件事。 “挺不可思议的。”白岚感叹。 “什么不可思议?” “按苏童的解释,易瑾恒实际是帮了陆琛和《智者》,结果反而被你质问误会。霸总蒙冤受了委屈诶,却反过来跟你道歉。”白岚说。 “……” 那日他的神情偶尔还会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榕榕会有些内疚。 “苏童还特意跑来跟你解释,榕榕,易瑾恒心里不会是还惦记着你吧……”白岚深深深看着榕榕。 “……”榕榕没说话。 “奶奶,你为什么在姑姑房间门口?”依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榕榕和白岚同时看向门口。 “我来叫你姑姑和岚岚姨吃饭。”杨怡君推开门。 “可是你都站了好久哦,一直没有叫姑姑。”依依很是不解。 榕榕和白岚互视一眼。 杨怡君摸了一下孙女儿的头,然后对她们:“快来吃饭” 餐桌上,杨怡君张罗着让白岚吃菜。 “杨姨,我都经常来吃饭,您就别跟我客气了。”白岚笑着说。 “你呀,要多吃点,千万不要减肥,知道吗?”杨怡君给白岚夹菜。 白岚连忙说好。 榕榕看了眼母亲,然后说:“妈,爸马上要生日了,正好我也放暑假,不如我带你们出去玩吧。” “你爸走路还不利索,我看哪儿都去不了。”杨怡君吃着饭说道,“你就不要想了,今年你爸是六十生日是,我打算给他办一下。” “办一下?”榕榕微愣,看向父亲。 父亲吃着饭没说话。 “今年咱们家里出事儿多,正好你爸生日,我们办个席冲冲喜。”杨怡君说。 “……” “杨姨,您还信这个啊。”白岚笑道。 “也就是讨个吉利,当然啦,榕榕,你要是不想给你爸办,就当我没说。”杨怡君说。 “……” “榕榕又没说不办。”冯昌民不利索的开口,看了妻子一眼。 榕榕看母亲的情绪不太好,也不知自己哪里惹了她。 白岚立即说:“办酒席也挺简单的,有承办婚宴寿宴之类的公司,一条龙服务。” “嗯,我找人咨询一下。”榕榕说。 “不要太铺张,就请一些同事亲戚,还有熟悉的学生聚一聚。”冯昌民看着女儿说。 “我知道了,爸,交给我吧。”榕榕对父亲说。 杨怡君看了眼女儿,继续喂依依吃饭。 电话 办寿宴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嫁到易家十年,易家大大小小的聚会宴席无数,几乎不用她操办,婆婆梁昱全部张罗完了。 榕榕开始陪着母亲张罗着寿宴的事儿,联系承办的公司,确定好酒店,菜单。 榕榕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头晕眼花。 倒是杨怡君精神状态极好,斗志昂扬,每天眼睛都在闪闪发光。 榕榕有意的跟陆琛保持着距离,几次他约自己,她都借口推掉了。 没想到的是,这次陪母亲来酒店确定菜单时,居然遇到了陆琛。 他正好陪朋友过来,看到她后过来打招呼。 她本想应付一下他就完了,谁想杨怡君看到陆琛无比高兴,上来打招呼。 陆琛在中老年间很受欢迎,更别说榕榕还跟陆琛做了几次节目,杨怡君还把《智者》看了两遍,自称是陆琛的粉丝,看到他时眼睛发光。 寒暄了几句后,杨怡君说为了感谢陆琛对榕榕的照顾,邀请他周六到家里来吃饭。 榕榕不可思议看着母亲。 陆琛受宠若惊,一时不知怎么接话,看榕榕询问她的意思。 “你爸也很喜欢《智者》这档纪录片,还一直说要谢谢这个主持人邀请他姑娘参加节目。要是看到他来家里做客,一定很高兴。”杨怡君说。 父亲的确跟榕榕提过几次,《智者》很好,这个主持人也不错。 她不确定的看向陆琛:“你会有空吗?” “有。”陆琛点头。 “那就说定了啊。”杨怡君笑咪咪的说。 等陆琛走了,榕榕不由对母亲说:“妈,你邀请人家上门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呢?” “身为粉丝,邀请自己偶像到家里做客还要跟你商量吗?”杨怡君眉一挑,心情极好。 “……” 陆琛十分周到,上门的时候还准备了礼物。给冯昌民一饼普洱,杨怡君是一条丝巾,依依是一盒画笔。 他为人谦逊,说话有礼,跟冯昌民很快就聊天一起,两人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棋。 “陆琛还是挺不错的,对吧……” 王姐在厨房做菜,榕榕和杨怡君打下手,她凑到女儿耳边说。 “……”榕榕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还是更喜欢姑爸爸……”小依依不知时何进来这么说。 榕榕听着一怔。 “什么姑爸爸,依依,我不是跟你说过,那不是你姑爸爸了吗?”杨怡君立即说道。 “姑爸爸比较帅,是吧,姑姑。”依依偎在榕榕身边说。 杨怡君看向榕榕:“脸好看有什么用,最关键还得人好。” 吃饭时,杨怡君无比热情的招待着陆琛,还盛情邀请他参加冯昌民的生日宴。 陆琛立即从善如流的答应。 下午榕榕送陆琛离开。 出学校的路上种着两排高高的广玉兰,正值开花的时候,风吹来,阵阵的花香。 陆琛不由笑说:“看来天下爸妈都一样。” “什么?” “操心儿女的个人问题啊!”陆琛笑,“跟你说个有趣的事儿,小方刚进我团队的时候,有一次去我家帮我拿东西,被我妈差点问了生辰八字。” 榕榕听着笑出来,小方年纪小,思维跳脱,喜欢二次元,对他们而言就跟小妹妹一样。 “榕榕,我们可以继续做很好的朋友吗?” “……” “我必须坦白,我对你动过心,哪怕现在还有动心的感觉。不过我也知道,我们之间大概也只能做朋友。” “……”榕榕思考着,要怎么接他的话。 “你美好单纯,通透善良,又这么漂亮,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可我也能感觉,你心里有个地方,旁人无法涉入,你也无意敞开,而我真的很珍惜跟你相识以来建立的这份友谊。” 陆琛说的真诚而动情,榕榕不免动容。 “请你相信,此时此刻我只想跟你做无话不谈的好友,喝茶、看书,随心所欲的聊天。”陆琛说。 榕榕释然一笑:“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吗?我跟你借的书还没还呢。” 寿宴的酒店很快敲定,接下来就是宴请宾客的名单。 除了亲戚,最主要还是冯昌民和杨怡君的同事、学生,还有榕榕的朋友和同事。 按杨怡君的话说,这些年榕榕都随了多少份子出去,这次多少要收回来 榕榕想了想,还是只请一些比较相熟同事朋友。 “叫上瑾恒吧。”冯昌民突然说。 榕榕愣住,杨怡君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丈夫。 “你叫他干嘛?都说了不来往。”杨怡君不解的看丈夫。 冯昌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榕榕:“榕榕,你会介意吗?” “……”她心情复杂,她以为爸爸此生都不会想见到瑾恒,再说之前也说了两家以后不来往。 “你要不是不介意,就发条信息给他,来与不来,是他的事。”冯昌民又说。 榕榕点了点头。 晚上她拿出手机,自己要通知的朋友几乎都通知完了,也只剩下易瑾恒了。 她早把他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只不过他的电话号码自己烂熟于心,还有微信…… 易瑾恒还在公司加班。 苏童给他定了份晚餐,放在旁边来不及吃,电话突然亮了。 他本来只是看了一眼,却见来电显示:榕榕…… 易瑾恒先是懵住,心跳加速,耳旁响起苏童跟他说的话。 “对不起啊,易总,我去见了易……榕榕。她说她知道事情原委了,很抱歉误会了您,让我跟您说声对不起。” 按榕榕的性子,若是误会跟别人道歉,她一定会当面亲自说。 她会转苏童的口,无非是不想见他罢了。 可是她打电话来了。 易瑾恒看着来电,接了电话。 “喂……”他呼吸很轻,声音很哑。 榕榕听到他的声音,呼吸滞了滞:“我是榕榕。” “我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电话、她的一切都刻在他的骨子里。 榕榕盘坐在床上,有话梗在她的喉咙里,她没开口,对话那头也不催促。 一时间,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几秒。 “我爸爸六十岁生日,会在华顿酒店办生日宴。我爸说,你若是有空的话,可以来坐坐,见见老师和同学。”榕榕说。 “……”一时间易瑾恒鼻头泛酸,“我……可以来吗?” “嗯,具体信息我发到你手机上了。”榕榕说。 “好,请转告老师,我会准时到。”易瑾恒说。 “……”榕榕心里有些犹豫,想了想又说,“《智者2》赞助的事,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了你,那天跟你说那样的话,很抱歉。” “没事,你也说是误会。”他声音低哑极了。 “那不打扰你了,再见。” 易瑾恒握紧手机:“再见,榕榕。” 寿宴 按杨怡君的话就是,他们家难得办一次寿宴,最主要就是要体面。 过去的大半年,冯家发生太多的事,冯正坐牢,冯昌民住院,榕榕离婚,一桩又一桩压在冯家头顶。 杨怡君就想借这次的寿宴,把压在冯家头顶的秽气全部吹走。 宴席定的是五星酒店的宴席,足足摆的三十余桌,熟悉的亲戚朋友几乎都请了。 杨怡君特意穿上平时不穿的旗袍,戴着榕榕给她买的珍珠项链。 冯昌民也穿的精气神十足,他复健的不错,可以杵着手杖慢慢走路。 榕榕也按母亲的要求,穿上一件素白绣莲低开旗袍,丝柔的面料几乎贴在她身上,衬的她的身段灵动窈窕。长发盘起只别了根簪子,戴着一对珍珠耳环。她肌肤极白,腰肢纤细,旗袍上身既添了几分娇妩,又不失清雅俏丽。 凡来往的客人,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榕榕是越来越好看了啊!” “她不是跟易瑾恒离婚了吗?你说易瑾恒会来吗?” “应该不会吧,怎么可能。” 在冯家的亲戚友人之间,易瑾恒绝对是传说中的大人物,是平时仰望都够不到的。 当初榕榕和易瑾恒离婚消息传出来时,那是炸开了锅。谁都不敢相信,榕榕居然能跟易瑾恒离婚。 杨怡君听到旁人这么议论,不由沉下了脸。 不过她马上露出笑容,因为陆琛来了。 他穿着白色中式绣竹改良衫,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大步进来跟冯昌民贺寿,跟杨怡君打招呼。 “那不是陆琛吗?他怎么来了?” “你这消息也太落后了, 没看杨老师在朋友圈吗?榕榕参加了陆琛的纪录片录制。” “难道榕榕真的在跟他交往……” “我看八成是……” 榕榕从陆琛进来,便拧了眉头。 “我是不是穿错衣服了?”陆琛站到榕榕身边,小声说。 “……” “真的是巧合,我的衣服大多是黑灰白,我想穿黑的不合适,便选了白色的。”陆琛解释。 “没事。”榕榕淡淡的回应,一转头母亲对着她笑咪了眼。 “希望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陆琛在她耳边说。 正说着,就听到有人说,易瑾恒来了。 易瑾恒出现在门口,他一个人来的,穿着白色的衬衫和灰色西装裤,头发梳的很整齐,戴着眼镜,拎着一个礼盒进来。 他很瘦,身形笔直,五官凌厉,气质矜贵。这个人,仅凭他的气质外表在人群里都是耀眼的存在,更别说还有他的身份,一时吸引了无数目光。 他一进来下意识搜寻熟悉的身影,很快就看到榕榕。 榕榕一袭旗袍,双颊粉白,身姿窈窕。她身侧站在陆琛,陆琛穿着跟她极衬的中式白衫,正跟她咬耳朵说话,两人无比亲昵。 一时间,易瑾恒有些懵,身体僵的有些移不动。 榕榕的表哥看到他迎了过去,引他去礼薄上签字。 他木然将礼物给了表哥。 表哥对易瑾恒的态度很好:“我姑父在那边……” “谢谢。” 易瑾恒不受控制的看向榕榕那边,榕榕也注意到他来了,不由看向他。 而她身边的陆琛也对他露出笑容,微微颌首。 “……” 他仙就站在冯昌民和杨怡君身边,冯昌民夫妇今日穿的也中式,四人站一起就像是主人家…… 易瑾恒瞬间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发麻,手心微微颤抖。 在他的意识里,陆琛所站的那个位置理所应当是他的。可是现在有另一个男人站在那儿,站在榕榕身旁,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在这样?他完全没有推门备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人已经走到了冯昌民面前,僵硬的挤出笑容:“老师,生辰快乐。” 冯昌民点点头:“有心,人来了就好。” 易瑾恒看向杨怡君:“杨老师。” 杨怡君微点一下头,语气非常冷淡:“杨成,带客人去那边坐吧。” 客人,他是客人!所以,陆琛,是主人了么? “易总,跟我来。”表哥说。 易瑾恒都不敢再看榕榕和陆琛,木然的跟着杨成走。 榕榕看了眼易瑾恒,他的脸很惨白,他身上的衬衫是她给他买的。买时是很合他尺寸的,今天穿那衣服在他身上空荡荡的。 “没事吧。”陆琛有些担心的看她。 榕榕摇了下头:“我带你去座位。” “不急。”杨怡君立即说,“我的那些朋友全是陆琛粉丝,知道陆琛会来,一心想跟他合照呢?陆琛,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陆琛连忙说。 冯昌民看了眼妻子,又看向女儿, 神色复杂。 果然不一会儿杨怡君的同事朋友来了,看到陆琛个个眼睛冒光,纷纷要求合照。 一时间拍照区热闹不已。 易瑾恒被安排在榕榕的同事朋友一桌。 易瑾恒是名人,他们在新闻上都见过,只是没想到他是榕榕的前夫,纷纷上前打招呼。 他保持着礼貌跟他们寒暄。 榕榕同系的老师笑:“没想到易先生居然榕榕的前夫,我们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总算是见到你了。” “……”易瑾恒神色一僵。 “以前系里搞活动要求带家属,榕榕总是一个人。那时我们还常笑榕榕莫不是单身吧,没想到你们离婚后,倒是见上了。” 易瑾恒微哽着声音回应:“抱歉……” “不用说抱歉啦,我们又没有关系。易先生肯定很忙没空,好在你们离婚了,榕榕也遇到更合适的人。” 易瑾恒心头一恸! 是啊,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作为丈夫有多么的失职!难怪大家都庆幸榕榕和他离婚了,祝福她有新的开始。 榕榕人缘极好,老师们说话也随意,看到拍照区榕榕和陆琛男才女貌,不由祝福赞美。 易瑾恒看向拍照区。 摄影师已经就位,开始给冯家人拍家庭照。 先是跟冯昌民和杨怡君拍合照,随后是榕榕和爸妈的三人照,紧接着便是杨冯两家的亲戚一起照。 等拍的差不多了,杨怡君突然对陆琛说:“阿琛过来,我们四人拍一张咯。” 陆琛本拿着手机给他们补拍照片的,突然被CUE怔了一下,看向榕榕。 榕榕万没有想到妈妈会有此举,一时间众目睽睽,她也没办法拒绝。 “快过来!”杨怡君又说。 陆琛只好走过去,站到榕榕身旁。 杨怡君和冯昌民坐在前面,陆琛和榕榕便站在后面,听着摄影师的指挥,移动着姿势摆拍。 “别说,榕榕和陆琛的气质真的很配。” “看吧,我早说他们CP是真的,不然怎么会穿情侣装。” 易瑾恒看着全场人都面含笑意的看着拍照区,他们的神情是赞美的,是祝福的…… 而榕榕站在陆琛身旁,微微挨着他,笑的好美…… 不值一提 易瑾恒在想,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像是被吊在一个笼子里,炽热的温度,熊熊的烈火在烘烤着他,他全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喉咙被掐住,干疼的透不过气来。 而他的身边却热闹不已,每个人都在欢笑,都很快乐。 榕榕不时看向易瑾恒的方向。 她发现妈妈居然把他安排在自己同事朋友那一桌,明明他是作为父亲学生的身份来的。 冯昌民也发现了,不时看向妻子。 杨怡君倒像没看到似的,跟客人寒暄,心情极好。 此时白岚终于也来了了。 她连忙跟冯昌民贺寿,跟杨怡君打招呼,去礼薄登记后便到了榕榕身边。 看到陆琛在杨怡君身旁,不时跟她妈妈说话,又看他和榕榕的打扮,还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巧合而已。”榕榕淡淡的笑。 “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白岚看她的神色不对。 榕榕刚要回头,就见父亲的学生都到了冯昌民身旁,要一起合照。 “不是说易瑾恒来了吗?” “对啊,人呢。” 易瑾恒可是大人物,平时很难接近,不少人都期待能跟他见面,说上几句话,要是能要到联系方式更就好了。 冯昌民看榕榕:“榕榕,你去叫瑾恒过来。” “嗯。”榕榕立即走向自己同事那桌。 此时易瑾恒身边聚集不少人,除了她的同事不时跟他说话,还有旁边桌试图跟他搭话的。 他脸色很白,却保持着笑容,从容的应付着。 “瑾恒……”榕榕叫他,“我爸叫你过去。” 瑾恒听到她叫自己,连忙起身:“失陪……” 榕榕走到她身侧,看到同事们在看她,她淡淡回了抹笑容,等易瑾恒到自己身侧,才转身往前面去。 其实这对前夫妇是八卦的中心,特别易瑾恒又是这样的身份,全场的宾客几乎都会不由自主的关注他们。 等到了冯昌民身边,那些旧同学 、老师们看到易瑾恒更是眼睛冒光。 榕榕看易瑾恒的后背绷的很紧,脸上却保持着有礼的笑容回应。 她走到父亲身边小声的说:“爸,拍完照就入席吧!” 冯昌民也有此意。 拍照时,易瑾民站在冯昌民身侧,冯昌民轻拍了一下易瑾恒的手背。 榕榕和白岚站在一起。 白岚小声说:“说真的,易瑾恒还真给面子……” 想也知道,他今天过来未必会太好过。这么大的人物,所有人的焦点都在他身上。前岳母不待见他,前妻不理他,还要应付一堆想结识他的人。 “一会儿你跟他坐在一起,成吗?”榕榕说。 白岚看了榕榕一眼,说了声好。 那边拍照完了, 本来都要结束了,谁想到青藤中学的校长匆匆过来了。 校长原只让人递了礼金,说是工作太多,有重要会议,不能过来。 现在匆忙赶过来,大约就是得到消息,易瑾恒来了。 他一来,先是对着冯昌民一阵恭维,随后就把目光锁在易瑾恒身上,笑着说要再合照。 易瑾恒在冯昌民身侧,身形笔直,始终保持着配合。 榕榕生怕这样下去没完没了,见跟校长合照完,她连忙过去:“爸,该入席了。” 杨怡君看了眼榕榕,对旁边的陆琛说:“陆琛啊,你跟我们坐在一桌吧。” “……” 榕榕震惊的看着母亲。 白岚都觉得杨姨这操作属实有些让人看不明白。 易瑾恒脸色白了白,那校长又凑过来跟他说话,他淡淡的回应。 “姑爸爸……”依依跟着几个小朋友跑过来,看到易瑾恒眼睛一亮,抱着他的腿,“姑爸爸,我好想你呀……” 易瑾恒露出笑容,缓缓蹲下身跟依依平视:“我也好想你……” 杨怡君听着脸都变了:“依依,过来。” 依依自然的抱着易瑾恒的脖子:“我想要姑爸爸抱。”然后还不忘对边上的小朋友说,“我没有骗你们吧,我有世上最帅的姑爸爸。” 那些小朋友看易瑾恒真的很好看,纷纷羡慕。 白岚有些想笑,看了眼榕榕。 榕榕眸光落在易瑾恒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依依……”杨怡君真的要生气了。 易瑾恒柔声说:“依依,去奶奶那儿,乖……” 依依慢慢的松手,还不忘说:“依依一会儿再找姑爸爸玩……” 依依这才回到杨君怡身边。 榕榕立即对白岚使了个眼色,白岚立即到了易瑾恒身边去,低声说了句话。 易瑾恒一怔,看了眼榕榕,她已经跟冯昌民往主桌而去了。 等坐下来,陆琛被安排坐在榕榕身边。 “榕榕,没事吧……”陆琛小声的说。 “是我妈妈要你配合的吗?”榕榕问。 “……”陆琛无奈的轻叹。 榕榕跟母亲对视了一眼,心往下沉。 整个寿宴是体面不失隆重的,冯昌民的学生多,出息的更不在少数,只要在京城的几乎都来了。 冯昌民做了简单的感谢致词,随后还有学生准备了节目 ,一时间无比热闹。 陆琛坐在主桌,不时参与谭校长和冯昌民的话题 ,倒非常自如。 榕榕不时能感受母亲的目光,她没什么胃口吃东西,手机亮了。 【岚岚】:我有点同情你前夫了,一堆人过来跟他喝酒,他啥也没吃,就灌了个酒饱。 【岚岚】:砸办,我可没胆子劝。他不会喝到胃穿孔吧。 榕榕看过去,他身边果然不少人,皆凑过去跟他说话。 榕榕回了条信息,便借口去洗手间。 榕榕在旁边的休息间等了一会儿, 一转头就看到易瑾恒过来了。 他脸色不太好,连嘴唇都白了。 “我让酒店煮了碗面汤,你过来吃了吧。”榕榕说。 易瑾恒果然看到旁边桌上的放着一碗腾腾的面汤,上面还有葱花和鸡蛋。 “……”他轻轻一笑,却没有吃的意思。 “瑾恒……”她有些担心,他不曾这么瘦过,胃也不太好。 “你跟他在一起了吗?”他问。 榕榕一怔,先反应了一下他说的那个他是谁…… “陆琛是你理想中的伴侣吗?能跟你志趣相投,彼此尊重,平淡走完一生的那个人?”易瑾恒低声问。 “那是我的事情。”榕榕回,“你把这碗面汤吃完后就回去吧,我会跟我爸说的。” 榕榕说着不想看他,准备出去,谁知没走几步就被他握住手。 她低头,看他骨结分明的长指握着自己的手腕,她转头看他。 他眼眶微红看她:“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已经不值一提?” 干净 榕榕抬眼看他,他眼眸中压抑着浓浓的痛苦,这份痛苦夹着无望扑天倒海的朝她涌来。 在整个离婚过程中,她能感受到瑾恒也是挣扎的,是痛苦的。 可从不曾像此刻,他的痛苦如此压抑和绝望。 她莫名有些害怕,想抽回手:“你先松手……” “怎么松……”他握着她的手腕,指腹在她的手背上,“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松手?” “……”榕榕不由怔怔看他。 下一秒,易瑾恒再也禁不住,将她紧紧搂到怀里。 榕榕想推开他,可男人抱她抱的很紧,她能感受男人的身体在微微打颤 ,而这具身体几乎单薄了一圈。 她身体一僵,瞬间失了力气推他。 “所有人都跟我说,易瑾恒,结束了,你应该放手了。可是榕榕,好难啊,真的太难了……”易瑾恒的脸埋在她的颈窝,抱她抱的更紧。 榕榕几乎陷进了他的怀抱里,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那是无数个日夜里,哪怕闭着眼睛,只要沾上就能让她迷醉的气息。 “你能不能教教我,管他是习惯也好,爱也好,只要让我不要再想你就好了,你能教教我吗?”易瑾恒低哑着声音询问。 “……”榕榕的眼眶湿红,脸埋进了他怀里,听到他剧烈的心跳。 “榕榕,你能不能换个别的方法惩罚我?”看着她在别的男人身边真的太痛苦了,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榕榕鼻头泛酸,她下意识的几乎也要环上他的腰…… 敲门声响起,随后门开,杨怡君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榕榕连忙推开他。 易瑾恒看到杨怡君缓缓松开了榕榕。低头收拾情绪。 “你们在做什么?”杨怡君走了进来。 榕榕下意识的站在易瑾恒前面:“瑾恒没怎么吃东西,我让酒店给他煮了碗面汤。” 杨怡桌看了旁边小桌上的面汤,沉下脸:“酒席上满桌吃的,反而要你来给他准备面汤。” 榕榕神色淡淡的:“妈,你有什么事吗?” 杨怡君看女儿:“你爸正找你,你先过去,我跟他说几句话。” 榕榕脸色沉静:“他要回去了。” “什么?”杨怡君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 榕榕本要说话,手机却响了,她接起电话:“嗯,在里面那间,过来吧。”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向易瑾恒:“我让瑾菲过来了,你喝了酒,让她送你回去。” 易瑾恒目不转睛的看着榕榕,闪烁着不一样的火光,然后说:“好。” “榕榕,你知道自己做什么吗?”杨怡君的脸更加不好。 榕榕看着母亲,她实在不想在易瑾恒面前跟母亲吵架,可今天发生的种种让她真的很不舒服。 “老师……”易瑾恒想上前解释。 “很好,瑾恒,你还肯叫我一声老师。”杨怡君走上前,眸光凌厉,“你和榕榕已经离婚,你没忘记吧?她也有了新的开始,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破坏她的幸福。” 榕榕听到这里,只感觉头皮发麻,身体颤抖。 易瑾恒所有的话也都哽在喉咙里。 “如果你还对你冯老师有几分尊重,就应该知道你和榕榕再无可能,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好吗?”杨怡君说。 榕榕:“他今天是以爸的学生身份过来的,是我们邀请他来的,他是客人。” 杨怡君看着女儿,“所以他不是在纠缠你,你也没打算给他机会是吗?” “……”榕榕看着母亲,眼眶泛红。 “是么,榕榕。”杨怡君再问女儿。 易瑾恒目不转睛看着榕榕。 榕榕回答:“是。” “很好,那就断干净,不要拖泥带水。”杨怡君看向易瑾恒,“瑾恒,你听到了,你能做到吗?” 易瑾恒脸色发白,没说话。 此时瑾菲和白岚正好赶了过来。 白岚一看情形不对,立即露出笑容挽着杨怡君的手:“杨姨,原来您在这儿,冯老师正在找您呢?” 杨怡君稍稍缓下脸色,看向女儿。 榕榕深吸了口气,对瑾菲说:“菲菲,你哥喝了酒,你送他回去吧!” 瑾菲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看到哥哥的脸色极差,又看杨君怡这样的神色,点了点头。 易瑾恒看杨怡君,沉声道:“老师,我先走了。” 说着看了眼榕榕,跟瑾菲离开。 杨怡君看着女儿:“榕榕,我知道你今天对妈妈有怨气,可我若不这么做,由着你跟易瑾恒继续这么夹缠不清吗?那是害了你。” 榕榕眸光清澈而坚定:“妈,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女孩了。我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能处理好我自己的感情。” “……”杨怡君听着这话,震惊的看着女儿。 榕榕:“我真心的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好吗?” 杨怡君脸色铁青之极。 --------- 瑾菲开着车,不时转头看哥哥。 “哥,你说你明知杨姨不会给你好脸色,干嘛还要去呢?”瑾菲不由说。 易瑾恒脸色发白,安静的过分,看着窗外,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想吃点什么吗?”瑾菲又说,“榕榕姐说你中午什么都没吃,让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易瑾恒终于回神:“她发信息给你的?” “你不要乱想,我看她不过是基本的关心罢了,”瑾菲忙又说。 “……”易瑾恒深深看着妹妹。 “干嘛这么看我?”瑾菲被看的有些毛毛的。 易瑾恒没说话,手捂在肚子上,十分痛苦的样子。 “哥,你怎么了?” “送我去医院。” “……” 易瑾恒去医院洗了胃。 医生是易家的常用医生,叹了口气:“瑾恒啊,你再这么下去,这胃真的就完了。” 瑾菲在旁边眼眶通红,一脸担心的看着哥哥。 此时瑾菲的手机响了一下,瑾菲拿来手机,是榕榕发来的信息, 易瑾恒躺在病床时,眉头紧皱。 “是不是又难受了?”医生上前。 易瑾恒点头。 “你得吃点东西,三餐真的要定时吃,还有不能再喝酒了。”医生说。 “我去买吃的。”瑾菲连忙说。 瑾菲出了病房,边往外走边给榕榕回电话。 “菲菲,你们到家了吗?” “……”瑾菲有些难受,几乎要哭出来。 榕榕极敏感,听到瑾菲压抑的抽咽:“怎么了……” “没什么。”瑾菲的声音哑的不行。 “你在哪儿?”榕榕不由问。 瑾菲想了想,实在忍不住:“我、我送我哥来医院洗胃了。” 会疼的 这一天榕榕都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陪着父母应付完所有的客人。 陆琛走时有些担心榕榕:“这两天有空的话,我们好好聊一下好吗?” 榕榕深深看了眼陆琛,点头。 等到了傍晚,客人们也都走了,他们也准备回家。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那位?”白岚在她耳边说。 榕榕想了想:“要不你去看看?” 白岚定定看着榕榕,便说:“谁让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呢?我这就去。” 榕榕这才露出一抹笑容。 晚上杨怡君宣布要召开家庭会议。 “正好我也有话说。”冯昌民看着妻子。 于是一家人坐在客厅。 杨怡君看丈夫:“你先说。” “你跟亲戚朋友解释一下,陆琛和榕榕只是普通朋友。”冯昌民不太利落的说。 “榕榕跟陆琛本来就在接触,你怎么知道他们以后不会是男女朋友。”杨怡君说。 榕榕接话:“我没打算跟陆琛发展,也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 “……”杨怡君怒视着女儿。 “你……你今日也不应该这么对瑾恒。”冯昌民有些失望的看妻子。 瑾恒能来,是尊重他这个老师,今日谭校长这些人围着他,各种暗示想提要求,他没有丝毫不耐,给足了他面子。 但是妻子,真的怠慢了瑾恒。 杨怡君冷哼一声:“我做什么了?” 榕榕脸色沉静,不说话。 杨怡君看女儿脸色,忍不住对丈夫说:“你现在帮着瑾恒,是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不说他这么多年对榕榕如何?就当他对冯正……” 冯正打断:“我知道,冯正坐牢跟瑾恒有关。” 榕榕和杨怡君同时看向冯昌民,都很意外。 她们母女都没正式跟冯昌民说过冯正坐牢的事儿,一开始杨怡君说冯正去南边做生意去了。后来几次想说,也没找到机会,而冯昌民再也没问过冯正的事。 有时候榕榕觉得父亲可能是知道的,必竟学校就这么大,几乎都知道她家的事儿。 “爸,你怎么知道的?” “在我还没出院的时候,瑾恒找过我。”冯昌民看着榕榕说。 那时他刚知道瑾恒和榕榕离婚,对瑾恒非常的失望,还跟易默擎夫妇说两家从此不再来往。 有一晚杨怡君守夜临时走开,易瑾恒来了。 那夜,易瑾恒跪在了他床前,忏悔他的所做所为。 他把冯正的事前因后果说了,也郑重的认错。还说榕榕跟他离婚皆是他的过错,是他错待了榕榕,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榕榕震惊之极,心怦怦跳。 杨怡君也极意外:“我说你怎么会想邀请瑾恒……”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的心性我最清楚。他最大的优点便是责任心重,素来都是敢做敢担的。”冯昌民说。 榕榕微垂下眼睑。 “冯正的事情,不能怪瑾恒,只能怪我们没有教好。”冯昌民沉声说。 杨怡君亦红了眼眶。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去看冯正,看他瘦成那样,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再想着女儿跟他结婚十年变成这样,便再也不想看到易瑾恒。 “不过囡姻,我们家的确不应该跟易家牵扯太深了。”冯昌民看向女儿,“瑾恒以后,就仅限于是我的学生,好不好? ” 榕榕身体一颤 ,不由看着父亲。 “我教了一辈子书,常被人说我桃李满天下,殊不知在我的儿女上,我却做了两件错事。”冯昌民感叹着,“一是当年我不该答应让你和瑾恒结婚,二是没教好冯正,让他错成这样。” 榕榕蹲在父亲身边,不由哽咽。 “当年我就不太同意你们结婚,一直隐隐有些不安,结果你们真的失败收场。你们性情实在差的太远,瑾恒很有抱负,世界太广阔,而你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孩子,他不是你的良配。”冯昌民握紧了女儿的手。 “爸……” “囡囡,十八岁的时候你选择飞蛾扑火,摔倒了还有机会爬起来。可是现在要是再摔倒,你会真疼的……”冯昌民亦湿红了眼眶 。 榕榕湿着眼眶趴在父亲的膝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 当易瑾恒看到白岚出现在医院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喝掉瑾菲买来的一整碗粥。 瑾菲也是有些看明白他哥的态度,不由说:“哥,你要想追回榕榕姐,这么弱的身体可不行。” 易瑾恒头一回对妹妹露出笑容,然后问白岚:“是榕榕让你来看我的么?” 白岚回:“你说呢?” 易瑾恒眉头都松了松。 白岚凑到瑾菲耳旁:“你哥平时走的是高冷霸总的人设,突然笑的这么傻,怪让人不习惯的。” 瑾菲叹气:“我哥不正常已经很久了。” 易瑾恒晚上回到安贞一号,给自己煮了面条煎了鸡蛋。 吃着面条时,不由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微信号。 他心紧了一下,手微颤点了添加好友申请。 她会同意吗? 总归要试一下吧。 榕榕刚洗了澡回房间,拿起手机有白岚发来的信息。 【岚岚】:易瑾恒已经出院了。 【岚岚】:知道是你让我去看他的,笑的像个傻子。 【岚岚】:就突然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可能我就是个颜狗,我有罪。 榕榕看着留言,心头泛酸,此时突然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YI】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榕榕手指微微颤抖,耳旁响起了他的话【榕榕,你能不能换个别的方法惩罚我?】。 她深吸一口气,立即退出去,再不看那个名字。 冯榕榕,你应该清醒一些,你忘了走出没有他的生活多么艰难吗? 你怎么确定他是真的爱你?你又怎么确定再走在一起会不一样?他会不会故态复萌,会不会又重新陷入以前那无望的生活? 就像爸爸说的,你再也摔不起了,你会疼死的! “姑姑……”依依不知何时进来了,一双大眼睛天真的看她。 榕榕连忙收拾好情绪:“怎么了?” “我今晚想跟你睡。”依依怕被拒绝,连忙提出强有力的理由,“我明天不用上学,奶奶说的,不上学的时候我可以跟你睡。” 榕榕不由笑了:“上来吧。” 依依立即爬上床。 “要不要我跟你讲故事?” “要。”小依依立即说,“可是我还想玩奇奇和妙妙……” 榕榕手机上装了奇奇妙妙益智游戏,偶尔会让依依玩一下。 “那你要玩多久?” “十分钟。”小家伙并不知道十分钟有多少,就觉得那是很久的时间。 “好,那就十分钟。”榕榕开好手机给依依玩。 易瑾恒吃了晚餐,把厨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时拿出手机来看,并没有好友通过的消息。 难道她还没看到? 易瑾恒想了想,又点了一次。 小依依正玩着游戏,屏幕上方跳出了好友申请信息,胖乎乎的小手很快就点了一下。 遇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搬家 看到李老师的时候,榕榕就有不好的预感。 晚上吃饭时还相安无事,谁想她刚跟依依讲完绘本故事,就看到母亲沉着脸进她房间。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杨怡君说。 榕榕让依依自己玩会儿手机,便跟母亲去了书房。 “你今天是不是在学校附近见了易瑾恒?” “……”榕榕已经料到了,学校就是一个很紧密的关系网,只要有一点消息,就能很快传到母亲耳朵里。 “榕榕,你爸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只是碰巧遇到而已。”榕榕回答。 “他家住朝阳公园,公司在海淀,你告诉我怎么碰巧遇到?”杨怡君反问。 “妈,我能处理好我跟他的关系,你能不能信任我一点?”榕榕说。 “你怎么处理?让他在我家附近乱逛,被邻居看到, 然后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情况?”杨怡君问。 “……” “榕榕,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杨怡君急道。 榕榕知道,母亲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声了,过去这一年里她们家被议论的太多了。 “总之不要跟易瑾恒搅和不清,当断则断,实在不行,我找梁昱谈。”杨怡君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榕榕看着母亲,强烈的无力感袭来,最后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回到房间,榕榕把依依哄睡,结果易瑾恒就发来信息。 【YI】:我今天出现,有没有给你造成麻烦? 【榕】:以后不要来了。 易瑾恒在书房内,看到她回复的信息,怔了怔。 次日榕榕跟陆琛约了在茶舍见面。 陆琛亲自动手在泡茶,看她神色不佳。 “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我了。”陆琛说。 榕榕神色淡淡的。 “你在生我的气?” “我知道与你无关,你不过是配合我妈而已。”榕榕说着却又定定看他,“可是众所周知,陆老师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从不会做让朋友难堪的事。按理,哪怕我妈有那样的要求,你要么会想办法拒绝,要么会跟我商量……” 陆琛听着轻轻一笑,利落的出汤,给榕榕倒上一杯茶。 “也许是我对你还未死心,想坐实我们的关系,借此跟你在一起呢?”陆琛说。 “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也知道我不会同意。”陆琛有自己的底线和体面。 “榕榕,我是不是该高兴,你对我还有些信任。”陆琛笑说。 “……” “你觉不觉得,一段感情陷入僵局的时候,如果有点别的东西刺激,或许可以打开局面,让你看清楚本来的面目呢?”陆琛说。 榕榕震惊的看着他:“你不像是这么闲的人……” “那天你有没有得到不一样的结果呢?”陆琛反问。 榕榕怔忡,那天易瑾恒搂着她说的那番话,无数次在她耳旁回响。 “榕榕,你一直都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陆琛轻抿了口茶,“你不想要的,谁也没法勉强你。你想要的,也没有人可以阻止,对吗?” 榕榕也端起茶,小口的喝着。 “如果你是一个将就的人,你或许会尝试跟我开始。可偏偏,你一丝一毫都不想将就。”陆琛凝视着榕榕,满满的欣赏 。 “这样未必是件好事。”榕榕低声说。 “你不知这是多么难得,世间没有几人能做到。”陆琛说。 “……” “榕榕,这么多年的无望索求,让你心里很不安,你不确定你能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对吗?” 榕榕黯然无声。 陆琛放下茶杯,对上她的水眸:“榕榕,要不跟我试试?” ---------- “你要搬出去?” 回家后,榕榕宣布要搬家时,杨怡君脸色都变了。 冯昌民则深深看着女儿,没表态。 “之前瑾恒在海淀南路那里买过一套房子,两居的,一直空在那儿,我打算收拾一下搬过去。”榕榕说。 “……”杨怡君瞪着女儿,然后转头看丈夫,“你不说点什么吗?” “那里离你上班也近吧。”冯昌民说。 “嗯,挺近的。”榕榕说。 “那就搬过去吧 。”冯昌民说,“我现在也好很多了,家里有小王,复健有护工。” “老冯,你宠女儿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吧!”杨怡君震惊之极。 “她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想搬出去就搬吧!”冯昌民说。 小依依一听姑姑要搬出去,抱着她不撒手:“我想跟姑姑在一起。” 榕榕立即将依依抱到怀里:“等你放假,姑姑那边收拾好了,就带你过去住几天好吗?” 依依乖乖的在榕榕怀里:“姑姑不可以反悔。” 榕榕亲了亲小依依。 榕榕行动力极强,第二天就联系了保洁公司到海淀那边打扫,然后自己开始整理东西。 等瑾菲得到消息的时候,榕榕已经定好了搬家时间。 这天开完会,其他人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她看她哥坐在前面,手里拿着戴笔,眸光隐在眼镜后面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抱着电脑走过去:“哥,我这有个不错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什么?”易瑾恒心不在焉看了她一眼。 “我要是说了,你得好好报答我才行。”瑾菲笑。 “……”易瑾恒回神看妹妹,“你想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反正呢你就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我有要有什么求你的时候,你要无条件答应。”瑾菲笑。 “说。” “榕榕姐这周末会从青藤中学搬到海淀南路去。” 易瑾恒变了神色:“玉景国际?” 玉景国际是寰宇地产开发的楼盘,全是精装房,当初开盘的时候他留了一套放在榕榕的名下。 “怎么样,值不值一个天大的人情?”瑾菲笑咪咪的。 易瑾恒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我记下了。” 榕榕东西并不多,也就几个箱子,她找了搬家公司,一辆小车就搬完了。 本来杨怡君的脸色非常不好,没想到的是,榕榕从家里出发时,居然是陆琛来接的。 一看到陆琛,她喜笑颜开。 “陆琛啊,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榕榕的事就是我的事,阿姨,哪有什么麻烦的。”陆琛在榕榕身边笑着说。 连冯昌民都一脸不解看向女儿。 榕榕笑的淡定,对父亲说:“爸,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你就知道看你爸呗。”杨怡君瞪女儿。 榕榕上前抱了抱母亲:“妈,对不起……” 杨怡君搂着女儿:“乖囡,你要相信妈妈,妈妈做什么都是为了你。陆琛,我看就挺好的。” 榕榕微微点头。 一起 玉景国际是偏高档一档的小区。 刚开盘那会儿,易瑾恒带榕榕来看过一次。 小区绿化做的极好,旁边就是大商圈,配套非常【不错,离高校很近,坐地铁不过几站路。当时她来看时,就挺喜欢这里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安贞一号并不远,只隔两条街,他早上跑步就可以跑过来。 易瑾恒在小区的楼下等着,心情很好。 他想,她搬家总归需要一些劳力的,他只是来帮忙的,她不会拒绝吧。 刚这么想,就看到一辆搬家公司的车子开过来,后面还跟着一辆白色的奔驰。 一时间他想不起她的朋友里有谁开奔驰? 两辆车停下来,先是搬家的师傅下车。 易瑾恒看向后面的奔驰车,当白车停定,他也看清了。驾驶座是陆琛,榕榕坐在副驾驶。 一时间他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一片空白。 陆琛下车, 绕过了车头给榕榕开车门。榕榕从车上下来,两人对视了眼,陆琛关上车门。 她今天依然好美,扎着高马毛,穿着格子衫和七分裤。 陆琛居然也穿着格子衫,两人站在一起格外相称。 “冯小姐,是这里吧?”搬家师傅问。 “是。”榕榕点头。 “我去张罗他们把东西搬过去。”陆琛语气温柔。 “嗯。”榕榕微露笑容,一转头却看到易瑾恒,露出意外的神色。 他就站在楼门口,今天还没戴眼镜,脸色有些白,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易先生,你怎么也在这儿?”陆琛也像是刚发现他,“你是住附近么?” “……嗯。”易瑾恒一点不想跟陆琛对话,而是看着榕榕。 没等到他的回答,陆琛也不在意,反而看向榕榕:“门禁卡在哪儿?” “在我包里。”榕榕打开包,将门禁卡给陆琛。 陆琛开了门禁,搬家师傅将一个个箱子往里搬,然后按开电梯。 “在八楼。”陆琛对搬家师傅说。 师傅们将箱子又一个个移进电梯里。 易瑾恒身体微抖了一下,目不转睛看着榕榕。 “你有事儿吗?”榕榕神色淡然的看他。 易瑾恒终于有些艰难的回神:“我听菲菲说你今天搬家……” “嗯,我暂时搬到这里来住 。”榕榕云淡风轻,对其中一个搬家师傅说,“师傅,麻烦轻一点,这里面是茶具。” 陆琛按着电梯那边:“榕榕,我先带师傅他们上楼去。” “好,门卡密码我发你手机上了。”榕榕说。 门卡密码?她将家里的门卡密码给了陆琛,他们关系有这么亲近吗? 易瑾恒转头,看陆琛已经跟搬家师傅上楼去了。 “我东西不多,有陆琛一个人就够了,谢谢你。”榕榕语气无比客气。 易瑾恒脑子抽抽在疼,脑子有些懵,一时间没办法消化这么多信息。只是有些乱,呼吸不畅,目不转睛盯着榕榕。 “还有事吗?”榕榕询问他。 “你……”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榕榕不等他回答,“陆琛他不知道我的东西怎么放,我有些不放心。” 说着,榕榕往电梯走去。 她说陆琛的名字的时候,为何这么自然,还带着亲昵感? 这会儿不仅脑子疼,胸口也堵的慌。 榕榕已经站在另一边的电梯,电梯开了,她迈进去。 谁知等她转身按楼层时,易瑾恒高大的身影跟着进来。 “搬家这么大的事,多一个人帮忙总归没错。”他说。 榕榕竟没有拒绝,她神色无比平静,甚至嘴角还似有似无的上扬。 易瑾恒转头目转睛的看着榕榕,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想,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难道她真的跟陆琛在一起了吗? 不可能的,她不会的! 那天她还给他送了面汤,她还关心她。 他们应该就是朋友,应该没有在一起,肯定是这样。 “你不忙吗 ?”她突然问。 他愣了一下:“不忙……” 榕榕转头看他,突然轻轻的开口:“我们离婚之后,你好像不忙了很多……” 易瑾恒懵住,一时间没接住这句话,此时电梯开了,八楼到,榕榕先迈出了电梯。 易瑾恒还在消化这句话,连忙跟上。 房子的门正开着,搬家师傅把箱子一个个放在客厅。 陆琛像没看到跟进来的易瑾恒:“榕榕,这些书放哪个房间?” “旁边是书房,这两箱书就放书房去吧。”榕榕说。 陆琛搬了一个箱子往书房去,易瑾恒就这情形,立即将另一个箱子往书包搬去。 “冯小姐,东西都已经搬过来了,麻烦您确认一下。”搬家师傅说。 “好。” 跟搬家师傅确认好,他们就撤了。 书房里,陆琛刚放下箱子,看到易瑾恒搬着另一个箱子进来。 “易先生这么忙,还能抽空来帮榕榕搬家,真是太谢谢你了。”陆琛自然的说。 “……”陆琛一副主人姿态跟他说话,让他听着非常的刺耳。 一直以来,易瑾恒并没有怎么把陆琛放在眼里。他是条件不错,跟榕榕似乎也兴趣相投,可他隐隐觉得,榕榕不会这么快选择一个男人。 “陆琛,你过来帮我一下……”榕榕的声音响起。 “来了……”陆琛对他笑了一下,立即出去。 易瑾恒脑子很钝,身体有些麻,跟着出去。 原来榕榕把其中一间房弄成了茶空间,置了茶桌和茶柜,她正在归置她的茶器。她要把一个陶壶放到茶柜最上面的格子里。 “我来……”陆琛手长,从她手里接过陶壶放了上去。 易瑾恒进去时就看到陆琛在榕榕身侧,她又将另一个小壶给陆琛,让他放好。 眼前的画面太过美好,他却遍体生凉,愣在当场。 “你去旁边歇着,我来吧。”陆琛对她浅笑,手轻轻在榕榕的肩上搭了一下。 就这一下,易瑾恒整个人懵了,他不由看向榕榕。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反而对他笑,两人的神态亲昵无比。 普通朋友不会这样! 更别说榕榕是个很会保护自己的人,别说男人,便是女性朋友,她身边也就白岚和菲菲,普通朋友她极少会跟人太亲近。 为什么她会允许陆琛这么对她? 榕榕像是才发现他,似乎也没看出他的情绪:“我这儿没什么事情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她叫他回去! 她和陆琛孤男寡女的呆在同一个屋子里,却叫他回去! 易瑾恒沉着声说:“我有话想问你……” 榕榕微拧了下眉,看了眼陆琛。 “去吧。”陆琛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榕榕这才跟易瑾恒到了客厅。 “你要说什么?”榕榕神情平静。 “你……你和陆琛……” “嗯,我们在一起了。”榕榕回答。 ------------- 这章是加更,希望一点左右我还能更出一章来。 幸福的祈祷 在易瑾恒的意识里 ,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榕榕跟别人在一起。 他根本无法想像这个画面……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她的目光从一开始就追随着他。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在一起,她怎么可能喜欢别人呢! “榕榕……”易瑾恒努力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不应该想清楚吗?” 榕榕点头:“我确实想的蛮清楚,才做的这个决定。” 她眸光很清澈,神色很镇定,没有丝毫赌气或者勉强的样子,反而流露出淡淡的幸福。 “你喜欢陆琛?”他颤着声音问。 “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跟一个人在一起呢?”榕榕水眸无比的认真,“我搬到这里来,也是为了方便跟喜欢的人好好相处。” 易瑾恒脸上唯一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榕榕,聊完了吗?”陆琛从里面出来。 “聊完了。”榕榕说。 陆琛的手自然的轻握在榕榕的肩上:“易先生,今天谢谢你帮忙,改天我和榕榕请你吃饭。” 他和榕榕…… 易瑾恒就盯着陆琛的手,他正搂榕榕,而榕榕很自然的偎在他身旁。 “……” “再见。”榕榕说。 易瑾恒走了! 走的时候,失魂落魄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样子,连陆琛看了都有些不忍。 “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榕榕的神色很淡然,眼眸却无比坚定,“希望他不会吧。” 易瑾恒不知道怎么回去的,他无意识的下楼,无意识的从玉景国际出来,他甚至连车子都没开,还留在那儿。 他脑海里是榕榕和陆琛在一起的样子。 他们对视,她对他笑,两人极有默契的样子…… 榕榕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吗?她真的已经选择走向别人了吗? 突然有人拿手搭他的肩,易瑾恒应激反应拧住对方的手,谁知那人也抓他的胳膊,易瑾恒立即动手去勾人下巴…… “是我……” 在易瑾恒的手几乎要打断那人的下巴时,关徐行边忙说。 易瑾恒这才回神,定睛看清楚是关徐行的脸。 “我按喇叭按了半天你也没反应。”关徐行收回手,手腕被他拧疼的不行。 易瑾恒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你车也不开,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游荡这是要干嘛?”关徐行追上他。 “……”易瑾恒没心思跟他说话。 “你没事吧,你这样子看着像是寰宇要破产了?”关徐行边跟上他边说。 “……”易瑾恒仍不想说话。 “你到底怎么了啊,难道离婚把你离傻了?”关徐行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 听了这话,易瑾恒顿住脚步,转头看关徐行。 “上回我帮你那么个大忙,又是牺牲时间,又是牺牲美色,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关徐行又说。 “你要什么表示?” “先上车再说。”关徐行拉风张扬的跑车就停在路边。 易瑾恒跟关徐行去了他开的酒吧。 酒吧还没开门,关徐行便开了吧台的灯,亲自给他调酒。 “不就离个婚吗?没错,榕榕是很漂亮,性格也很好,做饭也很好吃,笑起来嘛……” 关徐行不由自主的夸榕榕,就看到易瑾恒坐在吧台前,一双眼眸像是吃人般看他。 “榕榕再好,可她不要你了呀!你一向都很理性,还不知道什么叫接受现实啊!” 关徐行说完,一杯酒调好放在他手边。 易瑾恒眸光黯然,一杯酒一饮而尽。 “喂,这是鸡尾酒,要慢慢品。” “你说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易瑾恒突然低声说。 “……”关徐行愣住,很自然的接话,“这男女朋友在一起能干什么?” 易瑾恒呼吸顿住,不敢再幻想下去。 “想这些干什么?我再给你调一杯。” “给我一瓶威士忌。”易瑾恒说 “你不是刚洗完胃吗?要不还是算了。”关徐行说。 “给不给?”易瑾恒冷硬的眸子看他。 “榕榕已经选择了别人,你现在就算喝死也没用啊”关徐行说。 是啊,没用了! 她选了别人,还很幸福,她真的不要他了。 “不过你还真挺心塞的,榕榕带着别的男人住进了你给她买的房子。”关徐行不由掬了一把同情泪。 “他们没有同居!”易瑾恒瞪他。 “成年男女在一起,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易瑾恒怒视着关徐行。 “你瞪我干嘛!”关徐行又凑过来,“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女孩,保证个个漂亮。你喜欢学生老师乖巧这一款的,我也可以安排。” “留给你自己吧。”榕榕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他不需要任何替代品,也没人替代得了她。 “也是,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你对别的女人有兴趣过。”关徐行无奈,“你爱榕榕爱成这样,当初怎么就舍得离婚呢?” 易瑾恒不说话。 “既然那么爱,那就把她抢回来啊!要是我,别说她只是有男朋友,就算结婚了也照抢不误。”关徐行实在看不惯他这样。 “……”易瑾恒看他。 “不然呢,就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关徐行说。 她和陆琛在一起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易瑾恒的脸黑的彻底。 “你呢,从小就理性克制,厌恶规则外的一切事情。要你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确实为难了你,算了,放弃吧,放宽心祝榕榕幸福。” 关徐行又重新调了一杯酒放他手边:“这杯叫幸福的祈祷!” 易瑾恒看着关徐行,将幸福的祈祷一饮而尽。 下午榕榕没留陆琛,她放了喜欢的音乐,燃了一根香,便开始收拾屋子。 到了傍晚,她终于把东西整理的差不多,白岚也过来了。 榕榕煎了鸡胸肉,切了胡萝卜、黄瓜、生菜,又放了虾仁和白鸡蛋在里面,拌了个肉沙拉,两人坐在客厅的茶几旁盘腿而坐吃晚餐。 “你就不怕把他刺激狠了,他就此放弃?”白岚不由说。 榕榕微微怔忡:“这样也好,我也可以死心了。” 刚说完,她手机就亮了。 她点开一个,是关徐行发来的信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易瑾恒喝的极醉,脸色苍白憔悴,一脸痛苦的样子。 关徐行还发了一条信息:“失恋的男人,多少有点可怜。” 榕榕看了这条消息,浅浅的笑了。 ----------- 请重点注意榕榕的台词,哈哈哈。 目光 这夜榕榕睡了一个极好的觉。 早上起来压腿练功后,换上运动衣出去跑步。她在小区的小道小跑,旁边有个人工湖,养着一些野鸭,野鸭在湖面游来游去。 榕榕不由停下看了一会儿,结果一转头就看到易瑾恒朝这边旁过来。 他穿着白色运动衣,脖子上搭着毛巾,刘海微湿,额际、颈子皆是细密的汗珠。看来他是从安贞一号跑过来的。 “早,榕榕……” “你怎么会在这儿?”榕榕继续往前跑。 “你忘了有我晨跑的习惯吗?从安贞一号到这儿不过五公里。”他笑着说。 榕榕看着他,昨天离开的时像抽了魂生无可能用,晚上还跑去喝的烂醉如泥。 现在却精神抖擞,帅气逼人,跟昨天判若两人。 她不理他继续往前跑。 易瑾恒不快不慢的跟上:“这里的绿化环境做的比安贞一号好些。” “……”榕榕不接话。 她很快发现,易瑾恒外形实在太打眼。他身形修长,皮肤白,五官又长的极好看,穿着白色的运动衣更显朝气年轻。 说他是95后,只怕都有人信,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目光都会落在他身上。 “吃早餐了吗?要不要一起?”易瑾恒边跑边专注的看她。 榕榕刚要回答,她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陆琛。 易瑾恒看到名字,刚才的喜悦瞬间散去,脸沉下来。 “喂,陆琛……”她的声音很自然的软了下来。 易瑾恒在旁边,懵懵的看她跟人电话。 “你跑完步了吗?我买了早餐带过来。”陆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 陆琛知道她在跑步,所以……她起床后,两人就联系了么? 易瑾恒胸口堵的不行,这一刻他无比真切的感受陆琛真的是她的男友…… 而自己出现在这儿,他的邀约是那么的多余和可笑。 “跑完了,一会儿见。”榕榕结束了电话,抬眼见他正看着自己。 他笑的有些苦涩:“看来你有约了。” “嗯,陆琛已经过来了,我先走了。”榕榕跟他摆手往回走。 没想易瑾恒跟了过来。 榕榕看向他,“你还有事?” “我忘了跟你说,我也要搬到玉景国际来,就在你这一栋的二楼,跟你同户型。”易瑾恒说。 “……”榕榕意外极了。 “昨天过来时看这里环境真的挺不错的,便打电话问这边的售楼中心。没想到这到巧,你这栋二楼有个同户型样板房没有卖出去。”他说。 榕榕定定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会介意我住你楼下吗?”易瑾恒放低声音问。 榕榕静静的看他:“我介意有用么?” “有。”他声音压抑着温柔和紧张,他其实怕她说介意,可又没办法不问出来。 榕榕轻轻一笑:“房子是你的,你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不是么……” 她没说介意! 易瑾恒微松一口气。 榕榕则往家的方向去,他连忙跟上。 到了榕榕家楼下,陆琛看到易瑾恒跟着一起出现时,他愣住了。 易瑾恒对陆琛始终淡淡的,只用眼神算是示意了。 “易总怎么会在这儿?”陆琛看易瑾恒一身运动装扮,不由看向榕榕。 “我搬到了楼下。”易瑾恒说。 陆琛非常的震惊,这易总的效率未免也太快了吧! “我们上去吧。”榕榕对陆琛说。 陆琛点点头。 易瑾恒看榕榕的身影,又看陆琛理所当然的在她身侧,他顿了顿迈进电梯。 三人进了电梯,陆琛先按了8层,看向易瑾恒:“易总,要我给您按吗?” 易瑾恒微点头,沉声:“谢谢。” 二楼很快就到。 易瑾恒迈出电梯,转身看榕榕。 榕榕几乎不看他,倒是陆琛对他露出一抹笑容,然后电梯缓缓关上。 易瑾恒在二楼,这样板房还是地产公司装的,看着处处精致,实则没有一丝人气,让他连连皱眉。 随后他接到苏童的电话。 苏童知道他要搬到这里来,说已经安排人到这儿来收拾。 短期之内他是要住这里的,便要求苏童三天之内收拾出来,不实用的东西全部扔掉,家具必须简约环保。 苏童虽然觉得头大,还是连忙说好。 打完电话,易瑾恒站到阳台,忍住抬头看楼上。 榕榕在八楼呢! 刚这么想,他一低头却见榕榕和陆琛从楼里出来。 榕榕换了衣服,她穿着一条红色收腰过膝长裙,长发放了下来,微露出细白的颈子,这么看她娇柔又美好。 突然陆琛朝她伸手,她将包包给他。他一手拿着她的包,另一手牵上了她的手,两人十指紧握。 这个画面冲击力实在太强,易瑾恒这么看着瞬间石化了! 他头又开始疼起来,是每根神经都在刺刺的痛,胸口更是闷痛的透不过气。 昨天晚上他连夜打电话确认玉景国际有没有空房的时候,关徐行就在旁边提醒他。 “你真要搬过去?这要是天天看着榕榕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你会受得了吗?” 也许那时喝了酒,那时的感受并不真切,又或者他还存了一丝侥幸,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那么深。 可是眼前这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榕榕和陆琛真的就是男女朋友,陆琛是那么自然的牵她的手,他可能还会吻她,甚至还会…… 他不太敢想下去…… 而自己居然自虐似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自己面前。 榕榕下楼时,是能感觉易瑾恒在看着自己的。 她对他的感知依然很敏锐,又或许他的视线太过炽热。所以当陆琛牵她的手时,她没有拒绝。 直到出了小区,她才将手抽回来。 陆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而榕榕并不想多说什么。 她和陆琛去见了他的团队。 上次线上读书会的效果极好,他们决定策划一系列这样的读书会。 现在正好暑假,榕榕也没有别的事情,陆琛便极力邀请她做固定嘉宾。 榕榕已经很熟悉这个团队了,跟每个人都相处的很好,便欣然同意。 因为新的工作,连续几日榕榕都跟陆琛同进同出。 每天早上,陆琛会过来跟她一起吃早餐,然后出门。晚上近十点,陆琛才会送她回来,往往会送她到楼下。 无数次,榕榕能感觉到易瑾恒的视线,她都选择忽略了。 直到这天回来,快到楼下时,她看到了二楼的灯是亮的,而且阳台有一个修长的身影。 有一道眸光在黑暗中,紧紧锁定在她身上。 好巧…… 陆琛也往楼上看了一眼,突然说:“要不我送你上去?” 榕榕微怔,意外的看着陆琛。 “你那儿不是有一套叶老师的书么?我一直想跟你借来看。”陆琛说。 榕榕点头:“好,我拿给你。” 陆琛跟榕榕进了楼。 到了她家,榕榕先去给他拿书。 很快她就把书拿出来给他:“路上开车小心。” “……”陆琛深深看着她。 “怎么了?” “我以为你至少会请我喝杯水。”陆琛说。 榕榕这一刻才注意到,今天的陆琛眼眸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她莫名的慌了一下。 她和陆琛虽然极熟了,但深夜在这么一个私秘的地方相处,她很不自在,也有不安全感。 不过这段时间跟他相处,她对他的人品还是有些信任的。 “那你稍等,我去给你倒水。” “谢谢。” 陆琛将书放在茶几上,不自觉的到了阳台。 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随处可见的是各种乔木树,广玉兰、梧桐之类。 夜色下,树影丛丛。 榕榕家楼下的广玉兰树长的极高,枝叶延伸到了两层楼高,从八楼阳台往下看,能看到树上有点点散落的灯光。 陆琛隐约觉得,那是二楼客厅折出来的光。 “你在看什么?”榕榕倒了水,看他在阳台神色晦涩难辩。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小区真不错。”陆琛回到客厅,从她手里接过水,喝了一口。 榕榕还是很不自在,基于礼貌,她不好说什么, “搬到这儿来,达到你的预期了吗?”陆琛突然问。 榕榕先是没反应过来,意识到他在问什么时,没有立即回答。 一开始接受陆琛的提议,想去试易瑾恒的心,她下意识的是想拒绝的。 人心其实最不能去试探的!也试探不起。 可是她心里对他既有期待又有惧怕! 她想确定他表现出来的爱是占有欲作祟还是真的爱她?若是爱,爱又有几分,又能坚持多久? 这些天她又想,这样的试探有意义吗?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呢?她有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 无论他爱与不爱,是否真心,都交给时间去验证吧! “我要是今晚在这儿留宿,他会如何呢?”陆琛低声说。 榕榕脸色微变,身体瞬间绷的极紧:“很晚了,你回去吧!” “你不想知道答案?”陆琛问。 “不想。”榕榕沉下脸。 “那好吧,我走了。” 陆琛刚要放下水杯,却听到窗外传来哗啦啦啦的雨声。 两人同时看向窗外,暗夜里雨落下的声音无比清晰,天空还划过了一道闪电。 “下雨了。”榕榕一怔。 “下雨天留客天,你说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帮你呢??”陆琛说。 榕榕僵着身体,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 雨下的很大了。 陆琛一直没有下来,此时距离他上去已经足足半个小时过去了。 易瑾恒一直在阳台,始终没有离开过。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为什么要守在这阳台?有意义吗? 榕榕和陆琛是男女朋友,就算陆琛在她这儿过夜,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没有资格和立场去做什么。 难道他要冲上去,去敲她的门,把陆琛从她屋子里拽出来吗? 她会怎么看他?会不会更讨厌他? 好不容易他出现在她面前,她没有那么排斥他了,他要是这么做了,不仅自己像个疯子,她肯定不会理他了! 可是,可是他真的很想疯一把,他真的很想冲上去。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就好像这些天,他看着她跟陆琛每天同进同出,那么亲昵的相处,他什么都做不了。 雨下的更大了! 易瑾恒无法入眠,他就在阳台等着,看着下面。像是期待着能出现一丝奇迹。陆琛下一秒会出现在楼下,撑着伞离开。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抽抽的疼,心脏有些发麻,他冲下了楼。 雷声轰隆隆的响,一道道闪电在天空划开了一道道口子。 易瑾恒站在楼下,豆大的雨珠打在他身上,将他浑身淋的通透,他无知无觉。 他冒着雨水,抬头看向八楼,八楼还散着温暖的光,她和陆琛在里面…… 突然,灯熄了,八楼黑了。 熄了! 她让另一个男人在她家里留宿,然后灯熄了! 雨水漫过了他的脸,他就呆呆的站在那儿,望着八楼的方向。 八楼的灯始终是熄着的,再也没有亮起。 清晨,天亮了。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空气湿漉漉的,无比清新。小鸟飞过来,在树枝上驻足,叽叽喳喳叫的欢。 小区的大爷大妈们陆陆续续的出门,或准备去练剑,或准备去跳舞。 易瑾恒也不知道这一夜怎么过的,他在楼下呆了很久,直到小区保安出来巡视他才回家,随后便在阳台坐了一夜。 陆琛从楼下出现了。他穿着昨天的衣服,精神翼翼的。走在楼下时,他步伐还顿了顿 ,然后大步往前走。 易瑾恒一直注视着陆琛的背影消失。 榕榕昨夜也没睡好。 昨夜下很大的雨,她没好让陆琛离开,家里没有男人的衣服,陆琛将就冲了个澡,在客厅沙发上睡了一晚。 屋里平白多了一个人,莫名让她不安,睡前她下意识把主卧的房门锁上。 天微微亮她就醒了。 她做了早餐。 今天休息日,不用跟他的团队开会,陆琛吃完早餐就走了。 随后她接到母亲的电话。 “依依一大早就说,她今天放假了,姑姑会不会来接她?” “我叫岚岚一起回来吃午饭,然后来接她。” 白岚来接她回青藤中学。 “你说昨天晚上陆琛在你这儿过的夜?”白岚惊的差点踩刹车。 “嗯。” “易总也知道?” “应该吧。” “我的天,你这玩的有点大啊,宝。” “……”榕榕也觉得有些过,或许他应该死心了,毕竟今天一天都没有发信息给她。 “不过怎么说呢?陆琛要真是你男友,他留宿也很正常啊,就让他酸死去吧。”白岚说。 榕榕淡淡一笑。 她们在青藤中学吃的中饭,她陪父亲练了一会儿走路,下了盘棋。 杨怡君收拾好依依的东西,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一个人真能照顾好依依,要不我跟过去吧。” 听了这话,白岚看了眼榕榕。 榕榕面不改色:“你跟我过去,爸怎么办?我要是照顾不过来,会送她回来的。” 依依立即说:“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榕榕宠溺的摸摸依依的小脑袋。 白岚送她们回玉景国际。 榕榕问依依晚上想吃什么,小家伙眼珠子转呀转,说想吃肯德基。 平时杨怡君是绝不可能带依依吃这些的,榕榕想反正要去超市买东西,便同意了。 电梯里,小家伙想到可以吃肯德基,兴奋的叽叽喳喳。 随后电梯就在二层开了,高大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电梯门口。 “姑爸爸!”小依依先看到易瑾恒。 榕榕看向他,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脸色有些白,对依依露出笑容:“依依……” 榕榕目不转睛看着他,见他摸了摸依依的小脑袋,然后看向自己:“好巧……” 面…… “姑爸爸,我们要去吃肯德基哦!”依依笑咪咪的说。 “哇,可以请我吃吗?”易瑾恒问。 “当然可以呀。”依依拉拉榕榕的手,“姑姑,可以请姑爸爸吃么” 榕榕深深看着易瑾恒:“……嗯。” 易瑾恒看向她:“你们是要去华德商超吗?” 华德商超是附近最大的商场,走路就可以到,吃饭购物很方便。 她点头。 “正好我也要去一趟超市。”他说。 此时电梯门开,依依伸出手:“我要姑爸爸抱。” “依依……”榕榕看了眼小家伙。 “没关系。”易瑾恒单手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依依则很自然的搂着他的脖子。 三人一路去了商超,先去依依心心念念的肯德基。 找到位置后,他让榕榕带着依依坐好,拿手机扫了二维码坐到依依身边,看小家伙要吃什么。 小家伙眼大肚小,看哪个都想吃,而易瑾恒居然有都点的意思。 “给她一个汉堡,一份鸡米花,一份薯条就可以了。”榕榕连忙说。 “还有冰淇淋和可乐。”依依立即说。 易瑾恒笑:“好,都点上。”又看向榕榕,“你想吃什么……” “依依吃不完的,我跟她吃一个汉堡就行。” 易瑾恒很快就点好。 “姑姑,我想去那边玩……”依依指了指肯德基里的滑滑梯。 “去吧。” 依依一溜就跑开了。 两人不由自主的都将目光放在依依身上,小家伙很活泼,一下子就跟旁边的小朋友玩到一起。 “依依暑假要一直跟你住吗?” 看他跟自己闲聊的样子,榕榕一怔便说:“先住两天,看我能不能带住她。” “依依挺乖的……”易瑾恒说,“你要觉得带不住,我可以帮忙。” “你会有空么……”他应该很忙才是。 “应该有吧……”易瑾恒说着,咳了两声。 “你不舒服么?” 从过来的路上,他就不时会咳,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有些泛白。 “喉咙有点痒而已。”他低声说。 此时叫到他们的号了,他起身去拿餐。 等餐拿过来,依依玩的小脸红扑扑,榕榕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给她擦手和脸蛋。 小家伙高兴坏了,小嘴巴吃的鼓鼓的。易瑾恒也很有耐心,不时拿薯条沾番茄酱喂她。 “你自己吃呀,不用管她。”她看他几乎没吃,他真的很瘦了,脸部轮廓清晰,下颌线条凌厉,不笑不说话时气质冷硬,一副生人勿近。 偏偏他看依依时,嘴角会露着笑意,依依粘他粘的不行。 易瑾恒拿了鸡块放嘴里,吃的极慢。 榕榕手机响了,是陆琛发来信息,问依依接来没有,要不要明天他陪着带依依一块玩。 随后又发来信息,说环球影城不错,依依应该会喜欢,还发了照片,攻略过来。 榕榕拿手机回他信息。 易瑾恒就这么看她,她回信息的样子很专注。 相较于自己给她发信息,她几乎不回,哪怕回应也是简单的几个字,她对陆琛真的用心很多。 大概这就是在意与不在意的区别吧? “你不吃了吗?”榕榕回完信息,看他几乎没动。 “姑爸爸只吃了两个鸡块,姑爸爸都没有我会吃饭。”依依一脸骄傲,用力咬了口鸡翅。 易瑾恒浅笑,却没有再吃东西的打算。 吃完肯德基,易瑾恒跟他们去逛超市。 榕榕要买依依的生活用品,还有食材。等她挑好自己要买的,发现易瑾恒什么都没买。 “你不是也要买东西吗?” 易瑾恒看了眼满车的东西便说:“我刚想起,已经让苏童给我买好,他明天会送过来。” 果然等结帐时,足足两袋子。 易瑾恒很自然的拎在手里。 “看人家的老公多体贴,再看你,就知道玩手机,跟个木头一样。” 旁边一对夫妻注意到他们,忍不住抱怨旁边的丈夫。 “你就是看人家长的帅吧!” “是又怎么样?” “那你怎么不看人家老婆有多漂亮。” 榕榕神色很从容,结了帐牵着依依,三人出了超市。 回去的路上,易瑾恒跟在后面,榕榕牵着依依走在前面。 “姑姑,我们明天可以出去玩儿么?” “你想去么?” “想,我想再去海洋公园。” “海洋公园我们去过了,这次咱们换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依依开心极了,转过对问易瑾恒:“姑爸爸,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玩么?” 不等易瑾恒回答,榕榕便说:“姑爸爸有工作,明天没空的。” 易瑾恒看着榕榕,想到这一路上她不时回手机信息,不用想都知道明天是谁带她们出去玩。 他一路送她们到家,给她将东西刚放在客厅茶几上。 “我给你煮碗面吧……” 在肯德基他几乎没吃,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回去后很可能不会再吃东西了。 易瑾恒转头看她,凝视着她的眸子,缓缓说:“好。” “依依,你自己玩哦,我给姑爸爸煮面。” “哦。”依依坐在茶几盘旁,将自己的玩具拿出来拆。 易瑾恒跟着进厨房,就见她扎起了头发,拿出西红柿和鸡蛋,已经开始烧水。 “我来切西红柿吧。”说着他开始洗西红柿。 煮面很快,她将面条煮熟,煎了两个鸡蛋,西红柿切成一片片,用葱把油煎的很香淋在面上。 很快一碗面就做好了。 榕榕把面端到餐桌上:“你先吃面,我给依依洗澡。” 他嗯了一声,开始一口口吃面。 “依依,洗澡啦!” 依依可乖了,哦了一声跟进去了。 等榕榕给依依洗完澡,易瑾恒面条已经吃完,碗也收拾了,坐在沙发上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着了。 “姑爸爸睡着了么?”依依爬上沙发到易瑾恒身边,用手去摸他的脸。 “姑姑,姑爸爸的脸好烫呀……” 榕榕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很烫,她连忙推他:“瑾恒……” 易瑾恒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睡着了么……” “你在发烧。”榕榕一脸担心。 “是么?”易瑾恒并不在意的样子,“我回去吃一下药就好了。” “你家里有药吗?” “嗯,我中午吃过了。” 他中午吃过药?所以,他是发烧一天了么。 “你这样最好去趟医院。”榕榕不由说。 “不用,吃过药应该就好了。”他说着起来,“依依,再见哦。” 依依恋恋不舍的点头。 榕榕看他往门口走去,不由跟过去:“那你记得吃药。” “谢谢你的面,再见。”易瑾恒声音很低很虚弱。 药…… 榕榕一晚上都心神不宁。 到了新环境,依依兴奋的不行,缠着姑姑给她讲故事。随后母亲又发了视频,好在榕榕再三提醒依依,不可以提到姑爸爸。 依依很机灵,一个字都没提。 终于把依依哄睡了,她冲了澡换衣睡衣,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心慌意乱。 她拿出手机,发语音给易瑾恒:“你吃药了么?有没有量体温?” 易瑾恒洗了澡,摸摸额头还非常烫,手机一亮立即点开,放出榕榕的语音。 他反复的听着这条语音,然后哑着声音回:“嗯,我没事……” 听到这条回复,榕榕更不放心了。 他烧了一天都没退烧,这样下去很可能出事。 她想了想:“我现在下来,你给我开下门。” 易瑾恒点开新的一条语音,虽然烧的头有些晕,嘴角却浮出浅浅的笑意。他就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随后门铃声响起来。 他去开门,榕榕站在门口。 易瑾恒脸烧的有些红,呼吸也很粗。 榕榕不由问:“你吃的什么退烧药?” “药店买的成药,正准备要吃。”易瑾恒让她进来。 榕榕进来,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几盒成药,她拿起来看,根本都没有拆过。所以,他压根没吃药。 “这种散热感冒药可能没用,你这有体温计么?”榕榕说着翻找旁边的医药箱,找到体温计,“先测一下你的温度……” 榕榕拿纸巾轻擦了体温度,甩了甩:“张开嘴。” 易瑾恒直勾勾的看着她,听话张开了嘴含住体温计。 结果一量体温,三十九度八。 榕榕看到吓住了:“你烧成这样,要去医院才行。” 她说着便要找电话,谁知易瑾恒突然就凑过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榕榕被他的吓一跳:“你干嘛?” “为什么还要关心我?”灯光下,易瑾恒的脸烧的很红,眼神滚烫勾人,仿佛有把火在里面烧,“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还关心我做什么?” “你现在发烧了……”榕榕连忙解释,“无论如何……” 她还没说完,易瑾恒已经吻了过来。 他的唇很烫,吻很强势,带着不罢休的气势,滚烫的舌头长驱直入到她唇内,卷住她的舌头,吮吸她唇内的津液。 “……”榕榕完全懵住,回过神后连忙推他,忍不住斥他,“易瑾恒,你疯了吗?” 易瑾恒喘着粗气,人倒在沙发里:“没错,我现在是个疯子,你赶紧走。” “……”榕榕看他这样,心里又麻又乱又担心,“我叫个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易瑾恒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榕榕,你走吧。” 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也很可怕,他害怕自己会做出点什么,让她更厌恶他。 “我打个电话给瑾菲,让她过来。”榕榕连忙拿手机。 易瑾恒转头看她,眼眸深黯而危险:“你再不走,我不确保会再做出什么来?榕榕,我真的已经快撑不住了!” “……”榕榕没有被他吓到,“你已经病成……” 她话还没说完,易瑾恒再次吻了过来,这次他吻的更狠更强势。捧着她脸深吻,直接将她压进了沙发里。 榕榕吓懵住,手去推他的肩,可一碰到男人滚烫的身体,单薄的肩膀时却失了力气。 他的吻太狠太凶了,像是要把她吃到肚子里。榕榕唇内是他热烫的舌头,唇瓣磨着她的唇瓣。她吃到他的唇液,也是烫的不行。 随后他热烫的手往她身上抚摸,隔着丝薄的睡衣揉上她的胸乳。 榕榕已经顾不得推他,唇只要稍稍有缝隙:“瑾恒,你在发烧……” 易瑾恒脑子在发热,根本思考不了太多。感觉到她没有抗拒后便吻的更深,手指有些凌乱的去解她的衣扣。 她穿着的丝绵的家居服,扣子很容易被他解开了两颗。唇移到了她的颈侧,贴着颈侧的肌肤在吮吻。 榕榕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至少你要吃退烧药,我们不可以这样,我……” “没关系的,榕榕,没关系。他不会知道的,我会小心,不会让他知道。”易瑾恒说着吮住了她的锁骨。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榕榕如遭雷击,看着男人。他神色迷乱,解着她的衣扣,每多出一寸肌肤,他的唇便贴了过去。 他以为她和陆琛在交往,他心里得有多痛苦多纠结? 他是规则感和道德感那么强的一个人,以他的为人处事,在知道她交了男友时他就应该退出再不纠缠。 可是他现在…… “别怕,榕榕,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引诱你,强迫你……”她衣服的扣子已经被他全被解开,里面是素白的胸衣,他拉下她胸衣的带子,热烫的唇瓣含住她一颗乳珠。 榕榕鼻头泛酸,呻吟出声,手轻抓着他的头发,低头看他恨不得将她整颗乳全含唇里,舌尖在乳又抵又舔。 她情欲被他挑起来了,可又紧张担心着,他烧成这样,她没办法投入情事。 刚这么想,他粗烫的手指伸进了她的裤内,抚摸她的穴瓣,想往她体内挤去。 “你先吃药,吃完你想怎么都行……”榕榕低喘着说。 易瑾恒动作顿住,从她胸前抬头看她,不敢置信。 “你让我研究一下你的药,至少得是散寒退烧的……”榕榕柔声说。 易瑾恒没再动作,榕榕微推开他,然后去看他那堆药。 她还在研究成份和功效时,易瑾恒搂上来,滚烫的双手揉上她两颗饱满白皙的乳,唇贴在她的后颈侧亲吻着。 榕榕被他弄的身体又酥又麻,喘息着选好了药:“有热水么?” 易瑾恒没有回答,唇还在她的肩侧亲吻着。 “冲剂得让热水送服才行。”榕榕抓开他的手,将他推回沙发上,将衣服拉起来,“我去烧水。” 易瑾恒歪在沙发上,回头去看她。 她进了厨房烧水,开了冰箱,冰箱里有食材,只是没怎么动过。水很快烧好,她烫了杯子,将冲剂泡好。 这个过程中,易瑾恒在沙发上,眸光就没有从榕榕的身上移开过,直到她过来。 “把这个喝了,小心,有点烫。” 易瑾恒端过药,像是感觉不到烫似的,大口大口的喝完。 “这些药丸也吃了。”榕榕另给他倒来一杯水。 他非常的配合,将药都吃了。 吃完,便要去吻她。 榕榕手贴着他的唇:“你还能动么?去我那儿,好不好?” 放他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可是依依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 睡…… 易瑾恒被榕榕牵出了门。 大约是药效发生了作用,他头有些晕,却本能的紧盯着榕榕,等电梯时贴在她身后,手环上她的腰。 榕榕抬头,不时摸他的额头,很烫而且有细密的汗,他肯定很不舒服了。 她一摸他,他就搂她搂的更紧,脸埋进她的颈窝里。 电梯门开了,电梯里已经有几个住客,看到他们这样还愣了一下。 榕榕神色微微尴尬,牵着他进电梯。 易瑾恒仿佛看不到还有旁人,一进电梯就贴在榕榕身侧。修长高大的身影环着她,恨不得整个儿的埋到她怀里。 “……” 榕榕能感觉到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 可一看他微红着脸,十分难受脆弱的模样,心立即就软了,手环上他的腰。 “这年轻夫妻就是恩爱啊……”一个中年阿姨感叹。 榕榕尴尬一笑,易瑾恒反而搂她搂的更紧。 终于八楼到了,她牵着他的手出去,开门进屋。 “你先去沙发上躺会儿,我把书房的床……” 榕榕话还没说完,易瑾恒捧着她的脸开始吻起来,他的唇舌实在是烫,吻的又热又绵。 榕榕被他吻软了身体,抬头回应他的吻。 他的手迫不及待解她的衣扣,伸进去揉她的胸乳。 她低吟了声,手环上他的腰,摸索着要去脱他的衣服。结果眼尾看到房间门口站着个小小的人儿。 “……”榕榕连忙推他,“依依。” 易瑾恒回神,就见依依一脸懵懂的在房门口看着他们,他连忙把手从榕榕衣里拿出来。 “姑姑,你和姑爸爸在玩亲亲么?” “姑爸爸生病了……” “所以要亲亲治病么?” “……”榕榕的脸颊瞬间爆红。 易瑾恒咳了一声。 “好了,依依,自己爬到床上去睡觉。”榕榕没看易瑾恒的表情,去哄依依睡觉。 小丫头本来就没睡醒,榕榕一哄很快就睡熟了。 等她从房间出来时,就见易瑾恒缩在沙发上,他眉头拧着,额头上全是汗,很痛苦的样子。 榕榕连忙拿来夏凉被给他盖上,书房有张单人床,她利落的铺好床。 等回到客厅时,就见易瑾恒缩紧在一起,夏凉被已经掉到了地上,他闭着眼,额头上全是汗,连头发都汗湿了。 在发汗了,应该就能退烧了。 她兑了温水拧着毛巾给他擦汗,他身体滚烫不已,衣服已经汗湿透了。 “瑾恒,醒醒……”榕榕想给他把衣服脱了。 易瑾恒迷迷糊糊睁开眼:“榕榕……” 他下一个动作搂住她,脸埋到她颈窝里:“不离开我,好不好……” “好。”榕榕的心脏酸软极了,环抱着他,“跟我去床上,好么?” 易瑾恒终于动了,榕榕扶着他去书房的床上,让他躺好后给他脱衣服。 一脱他的衣服才知他瘦的惊人,小腹虽还有肌肉,腰身几乎有她细。 她给他擦汗时,眸光落在他的胸口。胸口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成人手指长。她对他的身体再熟悉不过,这道疤绝对是新的。 榕榕懵住,抚着这道疤痕,他什么时候受的伤?心脏阵阵紧缩,疼的不行。 易瑾恒呼吸极粗,头有些疼,身体更是热的不行,里面好像有头野兽叫嚣着要出来。 他记得她说的,他只要听话便怎么样都行。 这可能是唯一夺回她的机会……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的唇已经寻过去贴上榕榕的唇。 榕榕没想他还想要,他明明身上这么烫。她捧起他的脸,分开唇,舌尖寻到他唇内跟他缠吻。 易瑾恒搂上她的腰,大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揉她着她腰侧的肌肤。 榕榕边和他深吻,开始解自己的衣扣,睡衣脱下来,里面是素白的胸衣。 易瑾恒伸到她的背后解开胸衣的暗扣。两颗挺俏圆润的乳房在他视线下,他一手罩住揉搓,唇含住另一颗乳珠。 榕榕低吟着,抱着他的头梳他的发。 他真的好烫呀,唇舌吃着她的乳珠,她感觉自己的乳在他唇里都要被他含化了。 榕榕也跟着越来越热,压抑许久的情潮涌出来,小腹泛着酸意,腿心也跟着湿了。 易瑾恒粗热的手指伸到她裤内时,摸到她湿热的穴瓣儿,指尖一陷进去就便有湿液出来。 “你好湿了,榕榕……”他声音哑极了。 “嗯……”她的欲望几乎是点就燃,已经很想要了,手伸到他的底裤内摸他的性器。 他的性器比平时温度更高,几乎要烫到她的手心。在他的手指插进她体内时,她将他的性器掏出来,他瘦成这样,性器却还是粗硬的吓人啊。 她低头,双手套他的性器。她已经好熟练了,揉,搓,不时揉揉顶端,或又用手心去揉下面的囊袋。 易瑾恒舒服的低哼,加了一指入到她身体里面。粗砺的指在她体内小幅度的抽插着。 榕榕小腹一酸,大量的液里涌出来。 她水眸迷离极了,满满的都是欲色,体内酸痒之极,她想要他进来了。 她脱掉自己的底裤,腿心柔嫩的穴瓣裹着水光,微露里面红艳艳的嫩肉。她撑到他身上,握他的性器搓了几下,感觉他更热更硬,低头直直的盯着只想他进来。 “安全套……”易瑾恒揉着她的胸吮着。 “没有呀……”榕榕很专注的握搓着他的性器,炽热的顶端已经贴到她腿心了。 易瑾恒身体猛的一僵,眼眶赤红看着她。所以、所以她让陆琛无套…… “没关系的,这几天是我的安全期。”榕榕并不知道他的情绪,分开自己的穴瓣,用他性器的顶端擦着已经挺立的嫩芽。 她舒服的哼着,更多的湿液出来将他的性器打湿后,便想着让它往自己身体里插入…… 突然易瑾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榕榕睁大眼看他,见他眼眸里仿佛冒着火,目不转睛的看她。 “恒,进来呀……” 易瑾恒撑开她的腿,在她腿心揉搓了一把,热涨到极致的性器挤开她的穴口,将她一寸的撑开,直直顶入到最深处。 好涨,好深,还有些疼……可是也好满足,她喜欢他在自己身体里的感觉。 榕榕勾着他的颈,腿撑的很开方便他进入。 她里面湿软紧窒,易瑾恒舒爽的头皮发麻。腰臀开始动。看她脸收红晕着,露出舒服的样子。 他俯身亲吻她的嘴角,哑声说:“榕榕,你要保护自己,知不知道?” 榕榕不明所以,去寻他的唇,缠着他的舌尖吻。 两人的腰腹下紧紧的贴合,易瑾恒深入浅出,结合处嘶嘶的水声和细碎的啪啪声,单人床也开始呀呀的动着。 这样毫无阻碍的跟他做爱真的好舒服呀!他热硬的性器顶到了好里面,戳到宫口最敏感那处,又酸又麻。榕榕低吟着,她快到了。 易瑾恒也快到了,腰臀的速度越来越快。 “恒……恒恒……”榕榕抱紧他,修长的双腿圈紧他的腰。 易瑾恒腰腹在律动,不由梳开她汗湿的发,露出她红扑扑沾满情欲的脸蛋。这样的榕榕,真的好美呀。 “舒服么……”他问。 “嗯,好舒服……”榕榕无意识的去吻他的唇。 易瑾恒含着她的舌尖吻了一会儿,下意识的想问她,是不是自己让她更舒服些…… 最终这话没问出来,只含着她的唇说:“我会一直让你这么舒服的,一直……” 榕榕一脸迷离,小腹酸涨到了极点:“恒,到里面去,还要里面……” 上次他进去过那个地方,他把她戳疼那里,她想要他进去。 易瑾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扣紧她的臀瓣深深一撞,性器挤进了宫口内。 “呀……” 好疼,好撑,感觉他一下就要把她整个儿的顶穿了! 可是又好舒服,她瞬间就到达了高潮,腿心大量的湿液涌出来,淋在他的性器上。 易瑾恒只感觉性器泡在一个紧窒的热水袋里,舒爽的他几乎要炸开。他扣着她的臀瓣开始疯狂的入着,单人床越发受不住,吱呀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易瑾恒快射了,小腹紧贴着她,性器在她体内快进快出,带出无数的液体。 他的脸红的不行,温度也高的惊人,两人结处处粘湿一片,她白嫩的穴瓣被撞的通红,里面的嫩肉不时被带出来。 榕榕又要到了,就看他完全托起了她的臀,深撞了数十下后俯下身,手伸到她的腋下扣着她紧搂住,两人的身体每一寸都几乎贴合着,他臀腹在疯狂摆动。 “恒……恒……”榕榕被他入懵了,体内的酸麻快意越堆越高,身子剧烈的打颤,最后眼前一白,攀上高潮…… 易瑾恒最关键的时候拔了出来,射在她的小腹上。 榕榕还迷糊着,看着身上沾着的液体,又看他喘着气,脸埋在她的肩窝细吻着。 他们都出了好多的汗,身上湿漉漉的,房间更像个蒸笼,热的不行。 她摸摸他的额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温度也上来了,摸着他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 她微推开他,到床头拿来纸巾,给自己和他身上简单的擦了一下,将多余的液体擦干净。 床单也湿透了,根本没法睡。 易瑾恒侧过身来抱她,似乎一点不在意湿掉的床单,热的像蒸笼的房间,还有浓郁的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气息。 “就这样睡好不好……”他搂紧她说,他头开始晕沉起来,睡意袭来。 他有洁癖她再清楚不过,这样他真的能睡? 哪知男人话说完,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揉了揉她的乳房,真的就睡着了。 榕榕觉得身上粘腻的难受,想下床去冲个澡,她刚想动,易瑾恒就睁开了眼。 “你去哪儿?” “我关灯……”她关上灯后,贴到他怀里,竟也很快的跟着睡着了。 传染 易瑾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空空如也,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欢好后的气息。 他身上汗渗渗的,头发微湿,一身的粘腻。人倒是舒服很多,头也不疼了。 看了眼旁边的电子钟,快点七点了。 他穿上昨天的衣服,从书房出来时,闻到食物的香气。顺着食物出去,就见榕榕在厨房。 她一身清爽的家居服,长发扎在脑后,脸蛋素白,正在煎蛋饼。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他:“你醒了,我到你家给你拿了套衣服上来,你去冲个澡,就可以吃早餐了。” “……”易瑾恒欲上前想抱抱她。 “衣服在客厅沙发上,快去洗澡吧,一会儿依依就该醒了。”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汗味、暧昧的气息很重。 “嗯。”易瑾恒顿住了动作,回到客厅,看到沙发上自己的衣服。 他去浴室冲了澡,将自己从头到尾清洗了一遍,换上干爽的衣服。 从浴室出来时,隐约听到她在阳台打电话。 “你不用来接我们,我和依依打车过去就行。”榕榕背对他,嗓音很甜,“真的不用,早上高峰期,你过来我们再过去,一上午就结束了。” “好,就这样,拜拜。” 榕榕结束了电话,一转头就看到易瑾恒在目不转睛看她。 “你要去哪儿?我一会儿送你们去。”他声音微哑。 “不用,你感冒还没好不是么?”榕榕说着,吸了一下鼻子,打个喷嚏。 “你不会被我传染了吧?”易瑾恒担心的看她。 榕榕也担心,早上醒来后鼻子就有些塞,这会儿开始打喷嚏了。 “要是这样,你还是别出门了。”易瑾恒立即说。 “姑姑……”依依醒来了,从房间里出来。 “依依醒了,姑姑给你穿衣服。”榕榕立即牵着依依进房间。 易瑾恒看着榕榕的背影,看到餐桌上她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走过去,屏幕还亮着,能看到提示是陆琛发来的信息,而且连续发了几条,不知道陆琛发了什么。 他没奢望昨天晚上能彻底改变什么,但陆琛这个名字突然出现,还是重重给了他一击,提醒他陆琛才是她的正牌男友。 昨夜他生病了,一切混乱又迷离,发生的种种像是被老天爷赋了一层魔法,他和她纵情欢爱。 现在魔法消失了,一切回归现实。 “看我们依依好不好看?”榕榕给依依换上了漂亮的粉红色裙子,扎了两个小辫子。 “依依太可爱了。”易瑾恒对依依露出笑容。 依依到易瑾恒面前,表情神秘:“姑爸爸,你蹲下来。” 易瑾恒立即蹲下身,依依在易瑾恒的左脸上重重亲了一下。 易瑾恒受宠若惊的看着依依。 “亲亲可以治病,姑爸爸你要快点好起来哦……”依依说着又在他的右脸亲了一下。 榕榕脸瞬间红了。 易瑾恒好心情的笑出来:“谢谢依依,姑爸爸已经好了。” “来吃早餐吧。”榕榕让依依坐好,把粥盛好给她。 榕榕的鸡丝粥煮的很烂,蛋饼放着些许葱花在里面,蛋香葱香都很浓,十分好吃。 易瑾恒真饿了,两三下先解决了一个蛋饼,就见榕榕拿起手机开始回信息。 她手指动的很快,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她应该在回陆琛的信息。 陆琛是个主持人,很会说话,又装的道貌岸然的,自然每句话都很能逗人开心。 易瑾恒心里酸涩,却丝毫不让自己表露。 “姑姑,我们今天要去玩对吗?”依依对玩的事记得特别清楚,刚才就要求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裙子,梳最漂亮的辫子。 “让岚岚姨陪你去玩可以吗?”榕榕说。 易瑾恒正喝着粥,听到这话突然神色一振,看向榕榕。 “为什么?”依依嘟起嘴。 “因为姑姑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你。一会儿岚岚阿姨来接你,她带你去玩儿。”榕榕说。 依依有些不开心,粥吃着也不香了。 易瑾恒眉眼都松了,立即转头对依依说:“这样吧,依依,等姑姑和姑爸爸感冒好了,再带你去一次海洋公园,好不好?” 榕榕看向易瑾恒,他居然露出一副慈父的模样对依依许诺。 依依眼前一亮:“姑爸爸不可以骗人哦!” “姑爸爸绝不会骗依依的,不然我们拉勾。”易瑾恒说着伸出小拇指。 “拉勾,不许变,反悔就是小狗。”依依立即跟易瑾恒拉勾。 拉了勾,依依很开心的接受只有岚岚好带她玩的事实。 易瑾恒胃口前所未有的好,吃了两碗粥,三个蛋饼。 “你突然吃那么多,当心胃受不了。”榕榕说。 “我觉得刚刚好。”他露出笑容。 榕榕让他吃了药,量了体温,36.5度,他气色看着就好了很多。 她给自己泡了杯感冒冲剂喝,见白岚差不多时间快到了,便让易瑾恒下去。 易瑾恒有些不情愿,却不敢说不,只好说:“我今天不上班,可以随时叫我。” 榕榕露出温和的笑意:“让苏童或者瑾菲来照顾一下你。” 易瑾恒点头,跟依依说再见。 他刚下去没多久,白岚就到了。 榕榕把依依的小包包整理好了交到她手里。 “辛苦你了。” “怎么突然就感冒了呢?”记忆里,榕榕身体挺好的,很少会感冒。 榕榕不自在的说:“我感冒要是没有好转,今天就你麻烦你带依依一晚。” “没问题。”白岚牵着依依的小手,“小依依今天就跟我混了。” “姑姑再见。”依依跟她摆手。 送走了依依和白岚,榕榕发现自己鼻塞并没有好转,决定给自己煮个姜汤喝。 她刚开冰箱把姜拿出来,门铃就响了。 难道是白岚落了东西? 榕榕到门口,透过门眼一看,竟是易瑾恒,她只好开门。 “怎么了?” “我有些不放心,过来看看。”易瑾恒说。 他在阳台看到白岚牵着依依走了,就立即上来了。 “你自己还生着病呢,回去休息吧。”榕榕说着打了个喷嚏。 “看来是我把所有的病毒传给你了,榕榕,让我照顾你吧。”易瑾恒进门,关上门。 榕榕却想,他哪里会照顾人,结婚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照顾他啊。 “量体温了么?”他问。 “量了,没有发烧。”她现在的症状就是鼻塞和打喷嚏。 “你拿姜做什么?”易瑾恒看到她手里的姜。 “我要煮个姜汤。” “我来吧……”易瑾恒从她手里把姜拿过去。 “……”榕榕看着他,他会做一些菜,厨艺真的很一般。这些年工作越来越忙后,就没见过他下厨了。 “你会煮么?” 易瑾恒听着这话,回头看她:“要不你在旁边指挥,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病…… 榕榕指挥易瑾恒先把姜洗干净,然后把姜拍烂,再切碎。 “不用削掉皮么?”易瑾恒发出疑问。 “不用。” 易瑾恒切碎了姜。 为了增强口感,榕榕又让易瑾恒打了两个鸡蛋,用筷子打散。 她发现这些活儿,他做的都挺不错。 “你忘了,在柏林时偶尔我也下厨,只是做的没你好吃。”易瑾恒说。 “可能你太久没做过了,所以忘记了。”榕榕淡淡的说。 易瑾恒手中的动作一顿 ,低声说:“现在学着做,还来得及么?” 榕榕没说话,就淡淡的看着他。 易瑾恒的动手能力还不错,榕榕让他泡了些黑豆子,先将黑豆炒香,再放油和姜,最后才放鸡蛋一起煎炒,等鸡蛋熟了才放水煮。 在他煮姜汤的过程中,榕榕放了音乐,在客厅燃了根香,把窗帘拉开,开始简单的收拾家里。 易瑾恒站到厨房门口,看她在忙碌。 她做家务的时候,永远不慌不忙,怡然自在,动作却很利落,客厅两三下就被她收拾好。 易瑾恒脑海中浮现出很多记忆,不论在柏林还是后来住安贞一号,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常态。 每到假期,她会把窗帘拉开,让家里充满阳光,放着喜欢的音乐。 他们可能各做着各自的事情,她会收拾家里,他可能在书房忙。又或者她抱着一本书静静的在沙发里看,他在旁边用平板处理公务,偶尔两人视线交汇时,她会对他甜甜一笑。 易瑾恒嘴角不自觉的浮出笑意:“还要收拾哪里,一会儿我来吧!” 榕榕看他,便说:“那你把地拖一下……” “好。” 榕榕有些困:“我去睡会儿,一会儿你叫我。” “快去吧。” 易瑾恒很快把姜汤煮好,汤煮的很白,黑豆也都煮烂了。他怕凉掉,便一直放着锅里。 把厨房收拾完,按她的要求开始拖地,顺便把书房也收拾了。将那沾满他们味道的床单收了,放到洗衣机里去。 等收拾完,一看时间居然十点了。 他担心榕榕会发烧,轻轻推开主卧的房门,动作放轻走近。 榕榕穿着很轻薄的睡衣,腰上只搭着很薄的夏凉被,脸贴在枕头里睡的很香。 大概鼻塞了,呼吸有些不畅,偶尔会有一声小呼噜。 易瑾恒坐到床边,轻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有些烫。 他拿来温度计,小心的放在她腋下,38.7度。 果然发烧了! 一时间,易瑾恒又内疚又心疼,要不是昨天晚上自己缠着她,她也不会发烧感冒。 他侧躺到她身侧,轻抚她的发低声说:“榕,姜汤煮好了,你起来先喝一碗?” 榕榕脸埋在枕头里:“头好疼,想睡觉……” “喝完再睡,好不好……”易瑾恒轻哄着。 榕榕不想动,闭着眼要继续睡。 “你发烧了,得先吃药退烧才行。”易瑾恒试着抱起她。 “不要。”头好疼,她只想睡觉,“晚点吃也没关系,以前这样也能好的……” “什么时候?”易瑾恒神色一变,她一直是健康宝宝,记忆里她真的很少生病,更不可能没人照顾才是。 “……”榕榕拧着眉,觉得他很烦人。 易瑾恒将她捞到怀里,“是在柏林的时候生病了么……” 榕榕没回答,他的怀抱很热,她只想挣脱继续睡觉。 “榕……” “易瑾恒,你很烦人……”榕榕不耐烦了,推开他再次趴在床上睡觉。 易瑾恒没敢再弄她,却不敢放任她这样,出房间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医生问了榕榕的症状后,发了药单过来,易瑾恒立即发给苏童,让苏童送药过来。 “可以一方面喂她喝些热水,一方面给她物理降温。”医生这么建议。 易瑾恒立即调了温水,好在她非常乖巧的配合将水喝了。 随后他拧来毛巾给榕榕冷敷。 榕榕出了很多的汗,丝薄的睡衣被汗湿透,贴着她细嫩的肌肤上,几乎透明。她没穿胸衣,挺俏的胸乳微微立起,她是白皮肤,因发烧染了层粉红,胸乳间还能隐约看到斑斑吻痕。 易瑾恒呼吸微窒,不想她继续穿湿掉的睡衣,便将她睡衣脱了下来。她完美没有瑕疵的身子就在眼前,他强令自己心无旁骛给她擦了一遍身体,到衣柜拿来新的睡衣给她换上。 做完这些,他也出了身汗。 换了干爽睡衣的榕榕睡的似乎舒服些了,眉头也舒服展很多。 他躺在她身侧,看着她的睡颜发呆。 “你在柏林生过病么,榕榕……” 易瑾恒低语着,想亲亲她,又怕扰了她睡眠,只好忍住。 此时她电话响了,易瑾恒将电话来拿过来,显示是陆琛来电…… 易瑾恒看着盯着那两个字,心脏一阵紧缩,下意识想按掉。 “谁来的电话……”榕榕被吵醒,伸手要接。 易瑾恒不想把电话给她,陆琛知道她生病一定会过来,他只要一来,自己就得走。 他不想把她交给别人,一点儿都不想。可恼人的电话还在响着,在他几乎要按掉的时候…… “把电话给我。”榕榕迷糊着伸手摸电话。 易瑾恒只好将电话给她,榕榕接了电话。 “喂……” “榕榕,你在家么?” “唔。” “你很不舒服么?要不要我过来?” 旁边的易瑾恒听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往下沉,阵阵的痛。 “不用,我睡一觉就没事了。”榕榕事。 “感冒不能硬扛,我还是过来吧,正好我这边快忙完了。” “真的不用了,陆琛,我这儿有药,我吃过药只想睡觉。”榕榕说。 那边顿了顿 ,然后说:“好,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好么?” “嗯。”榕榕挂断了电话。 易瑾恒将手机放到旁边,却听到楼下门禁的提示铃声…… 榕榕拧眉:“难道陆琛到了?” “应该是苏童,我让他送药和菜。”易瑾恒说着出去开门禁。 果然是苏童来了,他送来药和一大袋菜。 “我明天不去公司,有什么事电话。”易瑾恒说。 苏童一点不多问,更不好奇屋里的人,连忙说好。 他也觉得老板这些年工作太狠了,他要是肯适当的休息,真是谢天谢地,对谁都好。 易瑾恒把药拿到房间:“榕榕,吃了药再继续睡。” 榕榕被吵醒,这会儿清醒些,趴在床上看他端着水杯和药进来,爬起来吃了药。 吃了药,榕榕更是昏沉,于是继续睡。 藏…… 榕榕醒来时发现房间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她身上汗湿的粘腻,旁边睡着易瑾恒。 他侧躺在自己身侧,将自己揽在怀里。 难怪这么热,他搂这么紧,就不怕交叉感冒么?她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两点半了。 肚子有些饿,身上倒是轻松了,她得去洗个澡。 她身体一动,易瑾恒也醒了。 “榕榕,你醒了……”他下意识的摸她的额头,又摸摸她的耳朵,好像不烧了。 “我去冲一下澡。”身上粘的不舒服极了。 “那我去把菜热一下。”他也跟着起来。 热菜? 榕榕有些疑惑。 等她冲完澡换了衣服出来时,易瑾恒已经热好菜摆好在餐桌上。 土豆烧鸡,糖醋小排,蒜蓉油麦,鲫鱼汤,还有早上没喝的鸡蛋姜汤。 “……”榕榕看着满桌的菜,意外的看他,“你做的?” 易瑾恒既有些不好意思,又隐隐的期待看她:“我试过,味道还可以。” 榕榕是真的吃惊了,他会下厨她知道,但仅限于煎个牛排,煮个意大面,或者炒个西红柿鸡蛋什么的,味道也很一般。 “你先喝点汤。”易瑾恒给她盛汤。 榕榕坐下,看鲫鱼汤里有豆腐,海带和金针菇。 “我看教程里的鲫鱼汤都是乳白色的,我煮的好像不够白。”易瑾恒不由说。 “可以放点牛奶,不仅汤色好看口感也会软滑些。”榕榕说。 “下次我再试一下。” 榕榕听着这话,不由愣愣的看他, 随后尝了口汤。汤意外的鲜甜,半点腥味都没有。 “怎么样?” “挺好喝的。” “医生说越是生病就越要补充营养,喝汤最好了。”易瑾恒嘴角上扬。 榕榕嗯了一声,小口的喝着汤。 有些人学习能力是天生的,就像易瑾恒这样。他只要认真起来要学什么,就很快上手。 他以前也下厨,要求很简单,只要把食物做熟就好,没有花心思钻研。 今天为了做好鲫鱼汤和土豆烧鸡,从十一点就开始弄,研究教程,奋战两个小时,卖相虽然不完美,味道都出人意料的很不错。 榕榕喝了一碗汤,吃了不少饭菜。 易瑾恒胃口也很好,吃了两碗饭。 “晚上你想吃什么?”他眼睛发光看着她,似乎晚上还打算一显身手。 “……”榕榕看看桌上剩了大半的菜,“要不煮个粥。” “好。”他收拾去洗碗。 榕榕对他的自觉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后,手机响了,来电陆琛。 榕榕看了眼易瑾恒,易瑾恒脸色微变,钻进厨房洗碗。 榕榕想,得找机会跟陆琛说清楚,她不想这么扮情侣下去。 接通电话,陆琛声音响起:“榕榕,你好些了么?” “嗯,烧已经退了。” “那就好,我买了些吃的,现在在你楼下。” “……” 楼下门禁的提示音响了! 她没想到陆琛会上门,而易瑾恒这会儿正在厨房洗碗。其实撞见也没什么,她就是觉得要是三个人的画面会有些尴尬。 她看楼下的监视视频,陆琛果然出现在画面里。 她挂了电话,立即去厨房:“瑾恒,你去我房间。” “……”易瑾恒震惊的看着她。 榕榕神色无比坦荡,一点心虚着急都没有。她已经按开了门禁,陆琛已经从楼下上来了。 “快去呀。”看他发愣,她提醒他。 易瑾恒压抑着情绪看她,听她的话进主卧房间。 “我不叫你,千万不要出来。”榕榕跟了过来,利落的关上房门。 易瑾恒看着关上的房门,人还有些懵。 虽然从昨晚开始,这样的关系是他选的。可榕榕居然能适应的这么良好,如此的理所当然,不慌不忙毫无心理负担的将他藏起来,他还是有些忍不住鼻酸胸闷。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他听到榕榕开门。 陆琛拎了两大袋吃的,还有一些非处方的感冒药。 “我临时去电视台开了个会,不然上午就得过来。”陆琛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你真的好些了么……” 本来他是要接榕榕和依依去环球影城玩,结果榕榕说自己感冒取消,自己又临时有工作。 “我吃了药睡了一觉,人就好很多了。”榕榕浅笑。 陆琛看她神色是不错,却看到餐桌上摆着易瑾恒还没有收的剩菜。 “你还做饭了?”菜色看着还很不错的样子。 榕榕笑容一僵:“对呀,一个人也要好好吃。” “看着就很好吃,早知道我就过来吃饭了。”陆琛说。 房间的易瑾恒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脸色沉下来。 “下次吧。”榕榕说。 “期待吃你做的菜,我可以给你打下手,我切菜还行。”陆琛笑着。 “……”榕榕让自己尽量不去看主卧的房间。 易瑾恒脑子里已经过了那个画面,脸都黑了。 “对了,易瑾恒他知道你感冒了么?” 他居然还提到自己,他是担心自己缠着榕榕么? 榕榕已经有些笑不出来了,便说:“我好像还有点不舒服,想继续睡觉了……” 陆琛一听她说不舒服,连忙关心的问:“要不我陪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就是想要休息。”榕榕说。 陆琛听出她的逐客令,相处的这些日子,他也知道榕榕不太喜欢留人在她住处太久。 “那我先走了。”陆琛说着转身准备出门,却见旁边开着的鞋柜内有双男人的鞋。 他认出这鞋是高奢品牌,一般人穿不起。 “……”他转头看向榕榕。 榕榕保持着礼貌的笑。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这样,你去睡,我在这儿陪你。或者,我陪你睡?”陆琛恶作剧起,不由说道。 他、他在说什么啊!榕榕睁大眼看他,平时两人在一起,陆琛很注意分寸啊。 “榕榕,你生病了,身为你的男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家呢?”陆琛语气变得极温柔。 “……”榕榕不解的看他,陆琛他是疯了吗? 他是不是她男友,他心里没数吗? 难道他猜到易瑾恒在她这儿? 她震惊的看着陆琛,沉下脸说:“真的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榕榕。”陆琛嘴角含笑。 “……”榕榕觉得,他的戏演的有点过。 “好吧,你睡醒了给我打电话,我会担心你的。”他的声音无比温柔。 “……”榕榕已经不想回应了。 终于,把他给送走了。 榕榕硬着头皮,去开主卧的门,她想要不跟他如实道来她和陆琛的关系吧? 可是……她又不想他太快得逞,她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确定,她想让他再努力一下子。 她开了主卧的门,易瑾恒就站在门口。 榕榕刚要开口,想着怎么跟他说时,易瑾恒低声说:“我去洗碗……” 榕榕震惊的看着他出去。 延续…… 榕榕到客厅时,就见他背对着自己,利落的洗着碗。 他真的一点儿不在意? 榕榕的心脏鼓动着,坐到客厅沙发上,虽看着书还是不时会看向厨房的方向。 他家务是真的做的很不错,碗洗的很干净,擦干水,一个个摆放好,厨柜被他擦的亮洁如新。 不一会儿,厨房被他收拾好了,他从厨房出来,看到茶几上两大袋东西。 他神色如常:“这些怎么弄?” 陆琛送东西很有心思,大部分是当季水果,还有果冻糖果海苔之类,显然买给依依吃的。 “零食放厨房旁边的柜子里,水果放冰箱,药放医药箱。”榕榕回答。 “好。”他按她的要求,将东西一一归置好。 看他忙完了,榕榕想了想便说:“你可以回家了 ?” 易瑾恒身体僵住,转头看着她。陆琛的到来,让她想终止他们的关系么? “你没事了,我感冒也好多了,你回家吧。”他素来都很忙,今天在她这儿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易瑾恒声音低沉:“我家就在楼下。” 榕榕:“正好你下楼去好好休息,明天要上班吧!” 他立即说:“明天不上班。” “……”榕榕看向他。 他接着又说:“你不是让我今晚给你煮粥么?” 榕榕刚要回答,手机却响了,是白岚打来的。 白岚带着依依去环球影城玩,小家伙玩疯了,倒把白岚累的够呛。 “你说这小孩子精力砸这么好,我都累瘫了,她还精神翼翼。” “要不你把依依送回来?” “你感冒好了?” 烧是退了,还有些鼻塞,估计还要吃两餐药。 “还是算了,今晚我带依依吧,不然小家伙感冒了,你怎么跟杨姨交待。” 榕榕想想也是,大人感冒没什么,小孩子感冒真的会很头疼。 “辛苦你啦,岚岚。” 结束了电话, 易瑾恒已坐到她身旁,黑幽幽的眼眸正盯着她。 榕榕心头微颤:“怎么了?” 易瑾恒其实很想问,是不是让我和陆琛之间做选择,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他没有问出口。 以前,榕榕的所思所想,他一眼看透。可现在,他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眼下好不容易他有了靠近的机会,他一点儿不想回到之前那种一点也够不到她的日子,太无望了。 易瑾恒的眸光柔软而坚定,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一下。 “……”榕榕的心怦怦跳起来。 他的额贴着她的额,很低声说:“我们一直延续这样的关系,好不好?” “……”榕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如果昨天晚上可以解释成是生病后的意乱情迷,他这一刻竟是要把这种错误关系明朗化? 要不是亲耳听到,她真不相信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刚才配合的好么?榕榕。”他低声问。 榕榕回不过神:“还、还好。” “相信我,我可以一直配合的很好。”他柔声说。 榕榕的心跳的更快,这样的易瑾恒于她而言太陌生了。 “昨夜我们的感觉很棒,你还是喜欢我的身体,对么?” “有点瘦。”搂他的腰时,能摸到他的骨头了。 “我能很快壮回来的。”他低语着。 “……”榕榕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我还可以给你口,你一直好喜欢的,对不对?”易瑾恒凑到她的唇边说。 她是好喜欢! 榕榕很忠于身体的欲望,像白岚一直盛赞易瑾恒的脸一样,她也一直很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喜欢跟他做爱。 “想不想要?”易瑾恒看到她眼眸浮出的欲色,继续蛊惑,“依依今晚不回来,我们可以做很久很久……” 易瑾恒,他、他在色诱她? 榕榕想抵抗一下:“我们都感冒了,容易交叉感染。” “多出些汗,感冒才会好的快些。” 谁说的?榕榕想说这是歪理,易瑾恒的唇已经粘上来了。 他先是在她唇上浅啄着吻,然后伸出舌尖勾她,勾到她的舌尖后就深深的缠吻住,随后她人就被他压在沙发上狠亲。 下午的阳光还很好,客厅的采光好,窗帘是拉开的,光线极亮。 榕榕整个儿的陷在沙发里,易瑾恒的吻深绵之极,边吻她,手已经伸到她衣服的下摆,要脱她的上衣。 “去房间……”榕榕提醒。 玉景国际是低楼层的小区,虽然楼栋之间隔的很远,榕榕还是觉得会被人看到。 易瑾恒微喘着停下来,一把将她抱起来。 到了她房间,他将她放在床上,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实。 瞬间房间的光线昏暗下来,榕榕躺在铺着白色冰丝凉席的床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易瑾恒突然想,偷情是不是就是这样? 这个词从脑海里冒出来,他身体颤栗了一下,性器居然立即就硬了。 他爬上床,不着急吻她,而是动手给她脱衣服。 三两下就将她身上的衣物除了干净。 榕榕的皮肤极白,因为有瑜伽练功的习惯,她的肩膀很薄,腰很细,小腹还有马甲线,腿修长匀称。两颗胸乳挺俏圆润,让他一手难以掌握。 这么美的身子,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应该都很喜欢吧! 易瑾恒泛着酸, 马上又想,没关系,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懂得取悦她,可以让她快乐。 这么想着,就见榕榕微坐了起来,手撑在床上,水眸迷离的看着他。 他的唇立即含住她的唇瓣,手在她胸乳上揉了揉,便让她腿心去。 榕榕的腿心已经有了微微湿意,他的拇指在她的穴瓣上揉了揉时,水液冒的更多。 好敏感…… 易瑾恒含了一下她的舌头,两人眸光相对,他松开了她的唇舌,缓缓低头看她的腿心。 她撑开了双腿,穴瓣白嫩极了,被他揉出来的红色嫩芽微微的探出来,冒着水丝。 尽管他们欢好无数次,每次看她的腿心,他都会觉得榕榕有天底下最美的穴,白皙、娇嫩、可爱。 “瑾恒……”榕榕迷离又无助的看他。 她想让他给自己舔了…… 刚这么想,易瑾恒将她的腿撑开,露出里面嫣红的嫩肉时,他红色的舌头舔了一下。 榕榕低吟了一声,低头看他。 易瑾恒身上还穿着衣服,跪在她的腿前,脸已经埋到她的腿心,热热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在穴瓣上舔。 好舒服呀! 榕榕水眸越发迷离,看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舌尖往穴心抵去…… 口…… 在为榕榕口这件事,易瑾恒已经很熟练了。 他们的初次,她就是在他的唇下达到高潮。 他匍匐在她的腿间,手指分开她的穴瓣,脸凑过去,舌头含住那株嫩芽。 榕榕立即呜咽了一声,低头看他在腿间的动作…… 鲜红的嫩芽颤颤微微,被他温热的舌头含住,榕榕只觉得腿心深处一阵酥麻,更多的水液立即出来。 易瑾恒立即接住,吃进了嘴里。 榕榕手还着床,乌黑的长发散开,房间里全是他舔吮的声音,让她没法不注意着他的动作。 他吮的好用力,舌头在往她体内深处抵,掏到更多的湿液里,便重重的吮吸。 每次他给她口的时候,她都感觉自个儿的魂都要被他吸出来,高潮一下子便来的又快又急。 易瑾恒知道她快到了,手指急速的揉着她的嫩芽,舌尖往深处戳入,用舌尖去掏里面冒出来的水液,然后狠狠的穴心深处吸…… “恒……” 榕榕白嫩的脚趾不由卷起,她脑海一片空白,头皮都是麻的,在易瑾恒重重的抵进去时,无数的水液涌出来,他一一接住。 榕榕身体一软躺在床上,达到了高潮,身体持续的颤抖。 易瑾恒却抱起她的臀瓣,像安抚似的用舌面吮舔着还在颤抖的穴心。 她还在持续的冒着水儿,他温柔的舔着,然后一一吃下去。 “舒服么?”他看她歪着身子,长发散开,脸颊嫣红,水眸泛着泪珠,不用她回答已经有了答案。 他嘴角上扬,开始脱衣服。 榕榕看他的身体,手在他的小腹上摸了摸说:“没有安全套……” “有。”他说。 榕榕疑惑的看他。 “我让苏童送了两盒过来。”易瑾恒说完下床出房间。 榕榕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他居然让自己的助理给他送安全套? 等下,他早上就惦记着这件事啦! 易瑾恒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没拆的安全套,也不在意自己光着身体,粗长的性器剑拔弩张的对着她,利落的拆安全套。 安全套是他常用的牌子,超大号,轻薄款的。 他拿出一个却不着急套上,而是放在床头,然后爬上床。 榕榕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他不应该很急了么? “先让我进去,好不好?”他想没有任何阻碍的先入到她身体里去。 易瑾恒将她抱起来,揉了揉她的腿心。此时她的穴瓣又湿又软,他用两指插进去,里面绵绵密密,热力惊人。。 她本来就敏感,被他用手指一弄,酸麻之极,不由低吟了一声。 他手指立即水淋淋的,易瑾恒很满意,马上又加了一指进去,三指在她体内扣弄抽插,感觉里面越来越软,越来越湿。 榕榕搂站他的脖子,不时咬他肩上的肌肤,又忍不住看他给自己手淫。 可是能是感觉差不多了,他抽出湿淋淋的手,低头扶着自己的性器,另一手将她的穴瓣分开,顶端贴在穴口处,一寸寸的插进去了。 榕榕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性器一点点消失在自己身体里的,也不知怎么的,小腹瞬间就酸了,小小高潮了一下。 两人交合处更湿了。 “很爽,对么?”易瑾恒感受到了,往她身体里重重顶了一下。 榕榕喘了一下,搂紧了他,真的好舒服呀! 她虽然喜欢他给自己口,也能到高潮,可跟真正的结合还是差很多。 她喜欢他在自己体内的感觉,热热的硬硬的性器顶在里面,可以彻彻底底把她填满,真的好舒服。 易瑾恒在她身体里抽插起来,见榕榕红晕着脸蛋,迷离沉醉的样子,他不由亲亲她的嘴角说:“只有我才能让你这么快活,对不对,榕榕?” “唔……”榕榕哪里听得清他说什么,她坐在他身上,腿圈着他的腰,“快些呀!” 易瑾恒立即扣着她的屁股蛋开始急剧的动起来。 这样坐着的姿势可以结合的很深很深,直接戳到宫口。榕榕有点迷上这种感觉,不由搂紧他的脖子,身子每一次寸都贴紧他,臀瓣配合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腿心处水液四溅,两人都沉迷在身体最原始的快意中,动作也越来越快。 榕榕感觉自己又快到了,易瑾恒也想射了。 突然他扶起她的腰,抽了出来。 身体里瞬间空了,马上要到达的高潮被迫中止,榕榕懵懵的看他,下意识的想坐下去将他的性器塞回身体里。 “等下,马上……” 他扶开她的腰,以最快的速度拿来安全套,拆开给自己套。 性器实在太湿,他一时间竟然没有套上。 榕榕不明白,刚才他不套,这会儿到了关键时候却来套安全套。 “我来……” 她的声音又媚又哑,将安全套拿过来。另一手握着他的性器。他的性器又湿又滑,她忍不住揉搓了两下。 易瑾恒哼了一声,差点就射出来。 榕榕很快给他套好,撑起身体,扶着他的性器重新塞进了身体里。 再次结合,两人都舒爽的重重喘了一声,榕榕迫不及待的摆动腰肢,只找延续刚才被中止的快意。 易瑾恒爱极了她这幅模样,由着她动作,捧着她红透的脸蛋开始亲。先亲亲她的嘴角,再含住她伸出来的舌尖。 榕榕爱和他亲吻,立即搂上他的脖子,腰肢仍不停的摆动,唇舌投入跟他的深吻中。 这一刻如此粘腻湿热的吻仿佛更能催动性欲,榕榕的腰肢摆的更快。胸乳贴在他的胸口来回的磨擦着,乳珠红硬极了。 易瑾恒更是一手扣紧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瓣让她更深更重的撞向自己。 来了!那个感觉又要来了! 榕榕的舌头突然被吮住,被弄到他唇内,然后他嚼弄吮吻的越发凶狠。下面更是啪啪声更响更快,两人粘在一起大腿处更是湿呼呼的。 最后他深深一顶,两人同时到了高潮。 同时高潮的感觉太舒服了,易瑾恒的眸子紧紧的粘着她,她的水眸也被吸进了他的眸子里,眸光都在空气中交缠揉和。 他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然后柔柔的吻着,两人还保持着结合的姿势,他的手在她的腰侧滑动着,揉着她的胸乳。 许久,唇才分开,唇间还粘着丝液。 易瑾恒微扶起她,将性器拔出来,取下安全套打个结扔了。 告白…… 高潮后的榕榕乖巧的极了,眸子里还有未散的欲色,始终追随着他的动作。 易瑾恒拿来纸巾给自己和她做简单的清理,不时又凑过去在她唇上亲一下。 等收拾完,便搂着她躺下。两人身上都还粘湿湿的,却谁也不想动。 榕榕趴在他身上,长发散开来,手指轻轻在他胸前的那道浅疤上滑动。 易瑾恒像不知道似的,表情懒洋洋的,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则无意识的揉着她的胸乳。 谁也不想说话,榕榕的脸贴在他的心口,手不由往他的腿心摸去,摸到了他的性器。 他的性器软下来还很可观,却没有什么攻击力,软软的在她手里。 “你以前就爱玩它……”易瑾恒声音很哑。 “哪有?”她才不承认,手却没有从他性器上移开。 榕榕没看过别的男人的性器,却觉得易瑾恒的一点儿都不丑。他也是白皮肤,性器的颜色不是很深,底端有很多毛发。 “有。”易瑾恒凑到她耳边,“那时你还是个小丫头片子,每次在我们做完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会摸它,别以为我不知道。” 榕榕觉得他在污蔑她,手却还是揉玩着他的性器。 易瑾恒也随她了,她这么揉着自己怪舒服的,只是看她乖乖巧巧的在自己胸前,心头不由泛痒。 突然他一个侧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他抚开她颊边湿掉的发,凝视她红扑扑的脸蛋,双手捧着她颊。 “怎么了?” 他又想要了么?可是他那儿也没有硬。 易瑾恒捧着她的脸就这么看她,再深深吻住,缠着她的舌头深吻了许久。 榕榕被他吻迷糊了,唇瓣舌尖都麻了。 易瑾恒微放开她的唇,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鼻子,粉颊,唇瓣,不由露出极温柔宠溺的笑容。 他一定不知道他此时笑的有多柔,眼神又多深情,榕榕几乎陷在他的眼神里。 他几乎痴恋的看着怀里的她,有句话已经冲到喉咙口了。 可一想到,他刚刚才说了保持那样的关系,要是那句话冲口而出,会不会让她为难呢? “恒……”榕榕懵懵的看他,心怦怦跳起来。 易瑾恒的指尖在她的唇角滑动,嘴角的笑意渐深,浅浅的在她唇角啄吻着,舌尖舔弄着她的唇,去勾她的舌。 榕榕心在鼓动着,闭上眼分开唇回应他的柔吻。 夏日风吹动了纱帘,几缕阳光不时会飘进来。 铺着白色冰丝凉席的大床上,两具白皙的身体迭合在一起。 易瑾恒匍匐在榕榕的身上,一边吻着她,手往她腿心揉去,不一会儿就揉出了水。 榕榕撑起了腿,手搓上他的性器,感觉他在自己手心开始变得又硬又烫。 这会儿都不需要什么前戏了,他套好安全套后,便一寸寸的挤进她的身体里。 进去后,易瑾恒顿了顿 ,感受她身体里的绵热和紧窒,抚着她的脸颊跟她深吻。 榕榕迷迷糊糊的想,他今天好爱吻她呀,她身体里的水都要被他吃干啦。 他的臀开始摆动,节奏不快,深入浅出,每一下都戳到她最软最敏感那处。 榕榕被他入的极舒服,长腿圈着他的腰,手环上他的背。 易瑾恒低头看着身下的她,她脸蛋嫣红,水眸湿湿的,眼角挂着泪珠,唇微微开合着,露出红红的舌尖…… 这样的她又纯又欲还不失妩媚,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榕榕呢,易瑾恒想。 他亲亲她的唇,额头贴着她,臀腹在重重的摆动,只想进到她更深里的里面去。 榕榕,我好爱你呢?你知道么? 易瑾恒重重的一撞,两人腿心几乎负距离的紧贴在一起。 榕榕惊呼一声,感觉他又进到宫口里面去了。 “恒恒……”榕榕的样子茫然极了,明明刚才入的好温柔,怎么突然这样子。 易瑾恒目不转睛看她,微微退出来一些,再深深一撞,这次顶端部分是彻底进去了。 交合处全是水液,榕榕很喜欢他入的这么深,每次他进到宫口里,都能让她高潮。 榕,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人让我这么爱了,你知道么? 易瑾恒又是沉沉的一撞,榕榕一下子哭了出来。 “轻一点,要坏了呀……” 那个地方被他撞的又酸又疼,榕榕被他这样吓住了,想让他退出来一些,可下身被他牢牢的扣着,让她毫无退的空间…… 他不由笑了,榕榕多少还是有些娇气的,入的重些就爱喊要坏要坏…… 而每次,他都只想彻底弄坏她…… 这么一想,他又是一撞…… 榕榕是真的被吓住了,感觉那个地方要被他戳烂了,好酸好酸呀…… “轻点儿,好不好,轻点。”榕榕搂上他的脖子,眼角挂着泪珠,可怜极了。 “可是你流了好多水,里面把我箍的好紧好紧,好像是要让我再到里面去。” 不可以再到里面去,不可以?榕榕拼命的摇头。 易瑾恒揉着她的臀瓣,亲亲她的嘴。 榕榕,你可知道此刻我好庆幸,庆幸我还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突然他扣紧她的臀,再沉沉的往深处一撞。 榕榕吓的叫了出来,她感觉他都要戳到她的胃了,真的要把她顶穿了。 “恒恒,不要了,不要了,那个地方好疼……” “只是疼吗?” 明明他能感觉她体内深处的绵软,有张小嘴在吮着性器的顶端,一层又一层的软嫩细细密密贴合着他的柱身,吸引着他往深处去。 也不只是疼呀,还有酸和麻,可是这种感觉太吓人了! 和他欢爱经常这样,以为已经很快乐很快乐了,突然会达到一些更极致的快乐,陌生又刺激,让她害怕又兴奋。 “你很喜欢的,对不对?只要我才能让你这么喜欢……”易瑾恒开始密集的这么撞起来。 榕榕已经懵了,脑海一片空白,好像什么都消失了,只有身体里的炽热才是真实的。 她咬着手背呜咽的哭起来,腿被他抬到了他的肩上,身体几乎迭合着,腿心热的几乎要烧起来,而他扣着她的屁股蛋在狠撞。 她要死了,她肯定要被他弄死了,太吓人了…… 结实的大床吱吱呀呀的动起来…… 易瑾恒突然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狂吻。 榕榕已经被入傻了,在疯狂的高潮中抽搐着,他吃她的舌尖也由他吃,最后那一下,隔着安全套她都能后到他射在她体内的热量,紧接着她潮吹了…… 腿心全是水液,溅的到处都是…… 易瑾恒梳着她的湿发,亲着她汗湿的粉颊,低语:“我爱你,榕榕……” 榕榕还在高潮中,人懵懵的,压根没听清。一偏头就被他叨住唇瓣深深的吻住,她的意识更加迷糊混乱…… …………… 写的心惊胆颤的一张,哈哈哈 知道 等榕榕真正回神时,已经到了傍晚。 易瑾恒抱她冲了个澡,她窝在沙发里发呆,看他在厨房忙碌着煮粥,热菜。 榕榕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这个她认识了近二十年的男人,竟也可以有这么居家的时候,还那么的自然。 “还想不想吃点别的?”他煮好了粥凑过来问她。 榕榕不由想,她要是点个菜单出来,他可能真的能做出来。 她懒懒的摇头,现在身体很软,她连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静静的发呆等饭吃。 易瑾恒看她这么呆呆可爱的样子,不由笑,凑过去亲她。 榕榕由着他亲,两人亲了一会儿,直到门禁提示音响了…… 两人对视,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难道是岚岚把依依送过来了?就算她要送过来,也应该打电话才是。 电话,榕榕这才缓缓坐起来,这一下午她几乎没碰电话,手机也没响过,她坐起来找手机。 “我去看下。” 易瑾恒到门口看监控视频,一看脸爸立即就变了。 “怎么了?谁呀?”榕榕摸到了手机,发现手机是黑的,没电关机了,她找到充电线插上电。 “你妈妈,杨老师……” 易瑾恒看着监控里的杨怡君女士 ,她神色看着很凝重,目光也看向了摄像头,仿佛真的在跟他对视。 榕榕慌了?妈妈怎么会来? “你快下楼去。”榕榕立即说。 易瑾恒点头,没敢耽误,连忙解了围兜,换鞋出门。 门禁提示响了一轮,榕榕没按开,另一轮又开始响,榕榕从视频里看到杨女士脸色…… “你走楼梯……” 她不能再让妈妈等了,又怕他坐电梯下去,会撞上妈妈。 易瑾恒点头。 等易瑾恒出了门,榕榕才开了门禁,让杨女士上楼来。 榕榕检查了一下家里,好在易瑾恒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唯一要解释的是,他刚煮好的粥和热好的菜。 不一会儿杨怡君进来。 她一进门,一脸担忧:“乖囡,怎么样,好些了没有。” “……”榕榕有些懵,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手机关机呀?打你的电话一直不通。”杨怡君摸摸女儿的额头,“好像不烧了……” “我手机没电了,忘了充电。”榕榕回答,“妈,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我看岚岚朋友圈,她带依依出去玩,照片里只有她和依依,就发了条信息问她,才知道你感冒了。”杨怡君说着往屋里走。 “你就不应该搬出去住,看吧,生病就没人照顾。” 杨怡君打量这个屋子,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你还做饭了?” “嗯,煮了粥。”榕榕不由紧张。 杨怡君进了厨房,灶台收拾的很干净,台面上有有易瑾恒热好的菜和盛好的两碗粥。 “你有朋友过来?” 榕榕慌了神:“我想岚岚会送依依过来,所以……” “我已经让岚岚把依依送回她了,她一个单身女孩子,明天还要照顾上班,哪里能照顾依依。”杨怡君眸光审视女儿,“榕榕,你有朋友在这儿么?” “没有啊?”榕榕立即回答。 杨怡君看着已经热好的菜,三菜一汤,一个人吃不了多这么菜…… “你有朋友在这儿怎么不叫出来让我见见。”杨怡君看向屋里,“我认识么?” 榕榕无力:“真的没有……” 杨怡君却往卧室方向去了,她当然什么都发现不了。 易瑾恒的生活习惯极好,他只要动手收拾,会把房间浴室收拾的一尘不染。 连脏了掉凉席衣服都被他收拾洗了,晒在阳台。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极重要的地方,就是垃圾袋,他们还没来及得扔。 杨怡君为人细致,本来看到整洁的房间没多想,都要从房间出来了,却莫名看了眼垃圾筒。 她伸脚去踩垃圾筒的脚踏开关时,榕榕叫了一声。 已经来不及了,垃圾筒开了, 里面有两个用过的安全套。 “……”杨怡君的脸瞬间黑了! “你有朋友在这儿过夜?”杨怡君问,“是谁?陆琛么?” 榕榕已经冷静下来:“这是我的私事。” “你搬出来,就是为了你的私事?”杨怡君问。 “……”榕榕有些无力看母亲,“妈,我说过好多遍,我是个成年人,你不要管我了行吗?” “那个人刚走么?”杨怡君思维缜密极了,很自然的推理,“是知道我来所以要走?不对,如果是陆琛,他没理由知道我来了反而要走。” “……” 榕榕已经不想说话了。 杨怡君随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不会是易瑾恒吧。” 榕榕沉默不回答。 杨怡君知道自己猜对了,一时间失望又愤怒的看着女儿:“所以你是为了跟易瑾恒私会才搬到这儿的吗?” 私会? 妈妈用了私会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她。 “妈,你能不能……” “易瑾恒在哪儿,你让他上来,他那么不敢见我吗?”杨怡君已经不管女儿说什么,冲出客厅,“你现在就让他来见我,我跟他说的话,他老师跟他说的话,他都当耳旁风吗?他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和他老师放在眼里过?” 榕榕跟了出来,红着眼眶看愤怒又失控的母亲,无力又无助。 “太欺负人了,他易家真的太欺负人了。”杨怡君湿红着眼眶,“都已经离婚了,他还要来缠着你,让你没办法重新开始生活。他易瑾恒,未免也太无耻,太快了吧!” “妈,你别这么说他,这是我和他……” “榕榕,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这么执迷不悟?”杨怡君抓着女儿,“易瑾恒已经耽误了你十几,你十几年的青春虚耗在他身上,你还要继续这么虚耗下去吗?” “妈……”榕榕也慌了,她看到母亲这么失控,这么伤心,不知如何是好? “你知道过去这十多年别人怎么说你,怎么说我们的家吗?”杨怡君含着泪看女儿,痛心疾首,“他们说是我们高攀了易家,是我们仗着易瑾恒的老师让他娶你。说你追他追到德国去又怎么样,易家一直都看不起你?不然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生孩子,也没见易瑾恒在学校家里来过几次?” “现在你离婚了,更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嚼你的舌根。你要是再和他搅和在一起,别人又怎么看你,又怎么看你爸?啊!” 榕榕身体一软。 “乖囡,你醒醒好不好?陆琛不好吗?就算你不喜欢陆琛,以你的条件找个跟你一样当老师的,安安稳稳结婚生孩子不好吗?”杨怡君流着泪劝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