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圣》 第一章:从军道 胡山踏山道 树木丰盛,百草丛生,松涛林海,弥漫淡泊水雾,一眼望不到头,宛若大海汪洋,白雾弥漫,形似曲珠,丛林道蜿蜒曲折,一行人跌跌撞撞向前行走,好似龙盘山峦,纵横数百丈,足足有数万人之多。 林中鸟雀飞舞,不时有野兽低吼,似龙吟虎啸,威盖山岚,身后又夹杂声声悲凉,道不尽的沧海丛林,法则如命。 行人路上,心惊胆颤,双眼如鼠,谨小慎微打量周边环境,即便身有内急,也不敢脱离队伍,以免遭狼虎裹腹。 “有道是圣人之下皆蝼蚁,不入圣境终为人!圣人一念之间可翻山倒海,入得九霄,下得五洋,挪用乾坤不过是翻手之间,不巧!老夫曾有幸目睹圣人之姿!可谓是三生有幸啊!”说话的人,声音铿锵有力,但又沙哑沧桑,看容貌,约莫年岁在四五十岁左右的老叟。 此人形神枯槁,满头白发银丝,身穿白色布衣惨兮兮的,破破烂烂,叙事之间,侃侃而谈,好似自己就是圣人,享受周边人的艳羡和渴望,在这担惊受怕的小道上,倒是颇为惹眼,舒缓行人心魂。 “老鱼头!你就吹吧你!这世间圣人多少年不曾出现一位了,你还看过圣人之姿,吹牛也找点现实啊!”声音唏嘘调笑,看此人面貌,年岁入至中年,出言喝了些倒彩,长的虎背熊腰,身如猿猴,脸上的刀疤和胡须异常的引人瞩目,看这模样是见过世面的老江湖,不会轻易被人唬住。 老叟身边汇聚一些人,大多都是解闷听曲的年轻人,年岁大约都在二三十岁左右,穿着打扮大多都是破烂衣衫,没有几人能够身穿完衣,在这万人的队伍里,能够穿的上干净衣服的,屈指可数,这些人大多没见过什么世面。 听着刀疤脸喝倒彩,原本心心念念神往的景像也随之崩塌,一来二去皆是离开了鱼老叟的身边,不在似先前那般鱼龙混聚。 “唉!我说你个张黄牙,没事扰老夫的场子干什么!信不信老子翻手一巴掌,拍死你个冬瓜脑袋!”老叟怒瞪着张霸,说到这里,撸起袖子,随时准备干架一场。 “嘿!老东西,就你这身子骨,还想和我动手!”张霸冷笑一声,眼中满是阴霾之色,瞬间周身涌现出一抹淡黄色的气息,自内而外聚集,黄色的气息逐渐凝实,渐渐浮现出拳头大小般的四足小鼎,在此鼎凝实之后,另外一个小鼎也汇聚而出,两鼎依偎在男子周身,如走马灯转悠,好似在显耀。 周边往前行走的士兵,皆是露出了惊骇的表情,指着这员名叫张霸汉子,惊愕道:“他…他竟然有双鼎之力!这个鱼老叟怕是危险了!” “是啊!这张霸有双鼎之力,怕是到了军中,直接要被升为伍长了……这鱼老叟危险了!” 周边行人议论纷纷,如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 也难怪!他们这些人都是没了生计的流民和普通百姓,平日里哪里能够接触到修炼,自己的村子每年能够出现的修士屈指可数,甚至于百年难得一见。 此刻的鱼老叟眼中满是震撼,是的!只有震撼,看着张霸,似乎正在思索对策,而天空中,一道鹰隼之声响彻湛蓝色的天空,引得地面行走的平民,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被这声音刺的巨痛。 张霸此刻也捂住自己的耳朵,急忙收起自己的两鼎之力,张狂之色收敛,变老实了许多,而鱼老叟也是捂住耳朵,神色恭敬而又凝重的望向天空。 数十丈高空,一只黑色的骨雕在天空中滞留盘旋,一道身影直接从数十丈的骨雕上跳落在地面,平稳落地,落在了张霸的面前,震荡黄沙尘土,可以想象!如若他不在众人面前暴露视野,他们这些人根本发现不了此人。 这员武将身穿黑殒战虎甲,一身黑甲壮硕,身长八尺,腰间配备一柄虎头黑牙刀,粗狂而又坚毅的头颅带着一顶黑虎啸天盔,背后还有黑色的虎啸白纹披风,看着打扮是一员千夫长的配置,因为在军营里,只有千夫长能够配备坐骑和佩刀。 身后的骨雕长啸一声,双翅展翼,缓缓落地,风沙四起,也稳稳落地,这骨雕比这员千夫长高了足足半个身子,浑身羽毛漆黑如墨,爪子足足有虎头般大小,根根锋利似钢筋陨铁,能够轻易刺穿心肺,一双鹰眼,让人望而生畏。 周边许多有见识的人纷纷指着这员骨雕道:“这……这是骨雕…这是二星灵兽!能够轻易撕扯凝气境的高人!” “我知道!传闻他可进阶为三星灵兽啊…!” 听着周围喧闹的声音,这员中年千夫长似乎享受这些人的称赞,下意识挺挺胸膛,怒喝道:“安静!” 声音宛若狮吼,震的人耳鸣不止,纷纷捂住耳朵,向后倒退,中年千夫长,看向张霸,这名叫张霸的汉子瞬间畏惧,刚刚洋洋得意的姿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敬畏之色,连忙拱手道:“小…小人张霸!见过…千夫长!” “张霸!嗯!你很好!到了军营直接报我吴昌的名字,到时候会有人接你!”吴昌扫了一眼张霸,随即上了骨雕,吹了个口哨,原本坐在地上的骨雕,张开翅膀,展翅高飞,风卷尘土,化为一道黑影飞向远方。 “都不要愣着了!加速前进!”一个老兵先是艳羡的看了眼张霸,暗叫一声好运气的小子,看着发愣的众人,开口招呼众人,让他们加速行军,不要再驻足观望。 回过神的张霸兴奋异常,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他只不过想要吓唬鱼老叟,在这些人中找些优越感,而现在得到了大人的青睐,他可以想象,自己日后在军营的路,一定是平步青云,不由的哈哈大笑,快步前行,神色颇为倨傲。 周边的人,对张霸也是一阵的艳羡,有不屑者、嫉妒者、愤恨者还有趋炎附势,开始巴结张霸,说自己家什么什么亲戚的孩子,生的花容月貌,闭月羞花,日后有机会一定介绍给张霸,攀个交情什么,好不热闹。 人堆里,不时有人相互攀谈,窃窃私语,各有议论,其中一位少年,身穿灰色短衫,上面还有几个破洞裂口,瘦骨嶙峋的脚下还穿着草鞋,嫩滑的脚掌上满是泥泞,好在现在是夏天,温度稍好,要不然没走几步,怕是要被冻死在路上。 少年名叫宁越,将刚才的一幕看这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黑色的双眸扫视着周边的环境,瞧着日落黄昏,满山翠叶红枫无盛趣味。 外人远远观望这小子,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家伙颇为老实,没有什么城府,一看就是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像是个任人蹂躏的软柿子。 宁越太了解这个世界了,就好似先前老者说的那般,圣人之下皆蝼蚁,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强者被尊重,而弱者甚至连坟头草都没有,尸骨都成了妖兽的粪便。 没有实力!给人家福地做奴役、打手都不配,只会造人嫌弃,这是他用实际的经验得来的。 他所去的这条道路名为踏山道,乃是前往鸿关军营的唯一道路,没有退路,一但中途离开,这些带兵老卒也不管你,任由你离去,但前几个心思不安的人,已经以身试险,葬送妖兽腹部,化为便土。 宁越在这世间无父无母,无家族无朋友,孤身一人,无甚留恋,从生下来就是个孤儿,随同老乞丐沿街乞讨,在他十二岁那年,那个寒冬,老乞丐不知怎么的,碍着一员京都官宦子弟的眼,被当成了练刀石,被一刀劈成了两节。 恰巧那时候的宁越取水回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老乞丐已经奄奄一息,夹杂着那员官宦子弟的纵声大笑的背影硝烟,那个黄昏,宁越至今难以忘怀。 自此宁越就知道,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强者杀人无罪,弱者哪怕是呼吸,都会遭来杀身之祸,他渴望变强,却无门道。 许多世家子弟,即便是旁支,从小就能获得丹药功法,日夜兼修,最低也是个凝气境,日后在苦修一番,少不得能够入成为受人尊敬的修士,与天地争夺一线生机。 而对于他这种无父亲、无家族、无资源的三无产品,从军是他唯一的选择,是他能够争夺一线至强之道的唯一路径,因为军营会给他们发放资源,而代价就是让他们用性命去与敌人搏杀。 原本宗门也有留人的好去处,但宗门也是看天资的,要不然别人为何要留你吃干饭。 逐渐落日的黄昏,宁越整个人颇为低落,父母在尚有来处。 可自己连这来路都寻摸不到,只叫人心凉意消,徒增烦恼。 根据宁越这几日的观察,这数万人中,能够修炼出以力化鼎者,不超过百人,而这百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提前预订,就像刚刚的张霸一样,他日后所获得的待遇,和宁越绝对是不一样的。 “唉!兄弟!你现在什么境界啊!” 宁越正在思略前路,身后一员长相精明,神采消瘦的十六岁青年跑来宁越身侧,单刀直入,直接进入话题,丝毫没有墨迹的意思。 宁越看此人年龄和自己相仿,随还了一句嘴道:“你什么境界啊” “我…我还没有凝力呢?”那猴相少年挠了挠脑子,一脸的尴尬之色,看宁越的神色,眼中却是颇为精明,言语中多有试探的意味。 “哦!咱们一样!” “你也没有凝力吗?”猴脑少年一脸的狐疑,他暗中观察宁越好几天,这家伙健步如飞,从来没有掉队,这不想是没有凝力的样子啊。 “没有…!”宁越摇了摇头,没有隐瞒之色,他一无功法,二无丹药,孑然一身,如何能够凝力。 这少年似乎颇为失落,但还是鼓起一丝笑脸,拍了拍宁越的肩膀,见他没有抵触,随即勾肩搭背:“俺叫朱佑,俺爹娘给俺取名字的时候,希望老天保佑,所以俺叫朱佑!你呢?” “不好意思!咱们不熟”宁越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直接扫开了朱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干瘦小手。 在这个世界宁越学会了一个道理,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那不一定是好意,他可能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朱佑明显吃了一惊,他这一副友善的模样,还有挑人的眼光,几乎是百试百灵,他找宁越就是吃准了他内向的性格,眼下吃瘪了,不由得的审视了一下宁越。 宁越没有搭理朱佑的意思,抬起自己穿着灰黄色的草鞋,继续前行。 见宁越离开,朱佑再次仔细打量着宁越,年岁大约十五十六岁,涉世未深,憨厚老实的模样,皮肤黝黑,脖子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铁链,上面还有一个类似指头大小的龟壳,朱佑摸着下巴,开始暗自猜测魏武的身份。 身后走来了两个身影,一个身材颇胖,另外一个身材矮小,二人看着朱佑,开口询问:“朱佑!怎么样!这个家伙答应了吗?” “不!他拒绝了!不过也没关系!有你们两个在!也不差他一个,本想日后多个人帮扶照应,既然他不识趣,由他去吧!”朱佑凝视着宁越的黝黑背影,也懒得多说什么,扭过头拉着两个小伙伴就走。 行至数十里路,天色已经昏暗了下去,众人休整一夜,迎着日出的朝阳,他们终于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鸿关。 鸿关坐落在子云山脉和落雁山中央,空中云彩交织,灵气充裕,城墙高达数百丈,用黑钢岩石所铸就,高松入云,整体呈现黑色,毕竟从山脚下建立,行至高空,皆是云雾缭绕。 但凡关口皆是千难万险之地,更何况这鸿关乃是边关,危险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赤帝于百年扫荡东域,建立武明王朝,在沧澜界傲世一方,与端武、燕岚呈现三足鼎立之局面,为稳定边境,防备燕岚王朝和南疆子云十万山脉,而设立鸿关,以黄水为界,划清两界,修建鸿关,以防备子云十万山脉里的洪荒野兽,和燕岚王朝的边境。 鸿关百年不曾有战事,但每年所战死将士高达数十万,原因无他,年年都会有妖兽入侵鸿关,以获血食;每十年鸿关都会受一次兽潮,每次兽潮发生,边关将士会损失三倍以上,而距离下一次兽潮还有三个月,而为了防备这次兽潮,军队需要扩编。 索性武明坐拥子民亿万之众,土地肥沃,天府仙洞,宗门氏族如繁花野草,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鲤,络绎不绝。 这些信息在宁越的脑海里过了一遍,他很清楚此次鸿关招收士兵的原因,就这些烂番薯臭鸟蛋,根本不够那些妖兽塞牙缝的,更何况是还手了,真正让魏武想不通的是,鸿关招收他们这些连鼎力都没有的废物干什么? 宁越看着对岸的鸿关,没有石桥,他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怎么过去。 “人数到齐!开阵吧!”一员虎将身穿赤金重甲,怒视着身侧的士兵,挎着腰间的大刀,坐在石头上,不怒自威,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摸索着胡须,神色淡漠如常。 “是!将军”一旁的偏将有些不忍,毕竟他也是从这一关过来的,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开阵!” 大喝之下,一员武将单手鼎力,手中气力如长鸿涟漪,化为阵阵石桥,浮现在众人眼中。 “所有人!列阵过桥入关!”石桥前,一员穿甲持枪的士兵怒喝一声,这些所谓的新兵,纷纷排起了长队,踏上石桥,远远眺望足足有五十多丈的石桥。 宁越来到队伍的中端,抬脚入桥,这用凝力化作的石桥,宽足足一丈,宽两丈,皆是青钢石,能够容纳二十人并肩前行。 石桥横跨数万米的山沟,下面云雾缭绕,人的肉眼依稀可以辨别对面的关隘乃是一座建立在两座大山脉之间的黑色城关,很难想象这里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 城墙上隐约有阵图显现,若隐若现,勾人心魄,空中有无数的骨雕在空中盘旋监察,监管着下面的人群,不时还有几个身穿赤金战甲的将军,身骑着胯下的插翅白虎,凌空飞翔,直接飞入城中,空中的骨雕不敢阻拦,纷纷行礼。 “走…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的!老子还要回去修炼呢?快点!”一员年岁大约三四十岁的老兵推搡着宁越,示意他快点往前面走。 宁越眯着一双眼睛仔细打量四周,走过吊桥的一半,越往前那阵法的威压就越强,给人一人窒息之感,前面先走的人已经开始两腿微微颤抖,行至三百里不吃不喝,面对阵法的威压,大多数人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呜…!”宁越刚一抬脚,山脚下便是传来丝丝龙吟之声,宁越面色顿时一变,心中多了一丝不好的想法,这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开始!”足足过了三炷香的功夫,见所有人都入了石桥,对岸一员穿着赤金甲的汉子咬了一口手中的灵桃,果肉肆意,咀嚼一二,随手丢给一旁的插翅虎,插翅虎虎口猛然长大,一口吞了果子,直接展翅高飞,赤金大汉直接跳了上去,跨坐虎背。 赤金男子来到空中,看着数万人都在吊桥上,嘴角多了一丝戏弄笑意,双手环抱于胸膛前道:“我是你们的主将,名叫南宫尘虎,准确的说,我是你们一部分的人主将,很抱歉告诉你们,军营里的资源有限,只能供应给那些能够存活的人,物竞天择,优胜劣汰,失败的人会从这里掉下去,结果你们应该知道,只有死亡” “啊……这……!”人群中瞬间炸开了过,开始人声鼎沸,嚷嚷着不公平。 “安静!”一声怒喝,石桥上的人,瞬间寂静无声。 “将军!现在…还能退出……吗?我…我不想死啊!”一个站在锁链上的瘦弱男子,颤颤巍巍的问道,声音不大,但对于南宫尘虎来说,如听洪钟大吕,修为到达他这种境界,已经可以视千里,听千里。 “很遗憾!军营是私密的地方,你现在所看到的每一样东西,都属于军事机密!我有权利怀疑你的燕岚派来的间谍,所以你没的选择!”南宫尘虎怒视着这员男子,单手伸出,宛若摘星捉月,随手一挥,一股充红色气流威压向着这员男子。 “碰!”红色的气息在男子身上炸开,男子直接被推落石桥,坠落无尽深渊,发出惨叫:“啊” 听着歇斯底里的声音了,回音不时上颂,索桥上的数万人面色皆是骤变,内心却是更加的慌张了。 南宫尘虎一一扫过众人表情的变化,神色淡漠。 真正的间谍根本不会当出头鸟,而像刚刚这种人属于怯懦,受到威胁就会墙头草随风倒,这种人在军营里绝对是零容忍,武明数亿万人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最为关键的是,能够让这些杂鱼增加压力,让他们心理增添负担,这样无疑会增加考试的难度,毕竟他们不是唯一的一匹人,后面还有三四十批队伍。 “长话短说!”南宫尘虎深吸一口气,骑着插翅虎,看向下面的人,怒喝道:“首先你们需要在阵法的威压下抵达对岸,没有时间限制,但越快抵达,体力消耗的就越少,时间一但拖延的长了,你们只有死路一条,这里会有阵法威压,还有惊喜,前十名者!有奖励!祝你们好运!接下来!开始吧!” 第二章:过桥 “南宫尘虎!”一声怒喝,天空中浮现一抹惊鸿,一道身影凌空而立,周身上淡白色的真气涌动,御空而行,一身白衣战甲,身姿绰约,宛若松竹挺立,一双剑眉深邃如渊,看着眼前的南宫尘虎,双目满是怒火。 “文寒!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南宫尘虎油腔滑调,眼中满是奚落,看着凌空而立的文寒,南宫尘虎双手环抱于胸前的手松开了,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言辞间颇为抵触。 “都给我住手!”文寒回首看着渐渐启动的法阵,当即挥手怒喝,双目寒光四射,声音宛若洪钟大吕,传遍整个山沟地脉。 “谁敢!”南宫尘虎继文寒开口,当即大声怒喝,声如惊雷,刚刚有些迟疑停顿的士兵,不敢在犹豫,依旧催动鼎力,启动法阵。 “南宫尘虎!你…” “文寒!你给我闭嘴!”南宫尘虎声音冰冷,猛然踏脚,周身真气涌动,一道暗红色的洪流自体内结丹而出,胯下的插翅虎直接被这股洪流震开,在空中连连趔趄,白色的双翅在空中左右摇晃,震动三四下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文寒!知道为什么大将军让本将担任此次选拔吗?因为军营资源有限,兽潮即将来了,我们没得选择,我乃是此次选拔的主将,你乃是副将,怎么选拔由我来定!如若你在敢阻挠,军法处置!还有!恶人我做,好人你来,少在这里给我聒噪”南宫尘虎黑色的双眸盯着文寒,当即看向石桥上的士兵,训斥道:“愣着干什么,快点!” “开阵” “你…很好!到时候你自己和大将军解释去吧”文寒冷哼一声,浮动衣衫,化作长虹离去。 原本被众人视做希望的白衣将军,就这样离开了,众人提着的心,又下沉了不少。 石桥上 足足有五个赤色血阵浮现,以四象两仪为基础,周边刻画了许多晦涩难懂的符文大道,大阵虽算不上遮天蔽日,却有数三百米长宽,在他们这些升斗小民的面前,无疑于是庞然大物。 石桥上几个有见识的游兵散民面色惨白,指着眼前的阵法道:“这……这莫不是传送阵!” “的确是传送阵!我以前给人家当过护院!这就是传送阵!”一身完整的黑衣的中年大汉,身材消瘦,手指着五个大阵,神色凝重,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 “结!散!”桥对岸的一员青年男子,在这满身军旅甲胄的鸿关内,此人一身墨色长衣,眉心一道暗红色光芒闪动,手中结着术印,双手扎印,一道赤红色的符文浮现在他背后,随后浮现在众人头顶。 “轰……!”一道赤色灵阵突然自空中浮现,随后连连分散,以一字为形态,足足有数百个阵纹,每个阵门化开一道百米口子。 下面许多人都在张望和好奇,宁越面色凝重,他没有随波逐流,跟着他们一起去好奇,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好奇心害死猫,越是吸引人的东西,就越危险。 有宁越这种警惕心思的人不在少数,特别是那些达到鼎力境的人,纷纷伸手摸向腰间、后背、怀中。但凡藏匿武器的地方,他们都伸手摸索。 随着阵法的逐渐扩散完美,人人身上皆是浮现一抹压力,就好似身上负担了五十多斤,这样的压力下,一些人年老体弱的,足步难行,宁越心中一阵泠然,这是压力, “嗖嗖嗖…!”数千个洪流浮现而出,上万道光影浮现在众人眼前,陆陆续续的坠落地面,一些好心的汉子,张口大喝,招呼众人道:“快散开!快!” “快!快走!”众人皆是鸟兽散,纷纷四散开来,空中的洪流落下,叮铃啪啦的,当落地的刹那,众人这才看清楚它们的样貌,刀枪剑戟具是兵器。 宁越身形躲闪,宛若猿猴,阵法密集,宁越攀附铁索,抓住阵法的空隙,这才堪堪避开,数百名凝力的汉子,自持武力加身,大喝一声,周身鼎力凝聚,以力化鼎,将这些兵器震荡开来。 甚至于一些急于表现,想要在这位将军面前留下好印象的汉子,纷纷施展绝学,将这些兵器纷纷击碎,如若是正常行军,少不得要喝一声好武艺,但在这危难时刻,谁都想着怎么活命,哪里还有时间去喝彩。 而这些自负才学的人,在那些百战老卒看来,不过是班门弄斧,没什么好说的,一句话概括,花里胡哨。 兵器雪亮似镜,这股洪流足足持续了半柱香的功夫,阵法才逐渐扩散,化为点光尘星,四散开来,许多人皆是挂了彩,但这些都是幸运的,一些年老体弱的,直接被兵器刺死。 宁越深吸一口气,闻着空中的血腥味,眼中满是惊骇,嗦的一声下了铁索,站在地上,看着遍地哀嚎叫苦不迭的人,愣在了当场,几个大难不死的,看着遍地尸体,眼中满是痛哭,有的人号啕大哭,这引得空中的南宫尘虎眉头深邃了两分。 “走!”几个结伴的鼎力高手,招呼着身边的兄弟迅速往前掠去,不敢在这久留,在这里活着才是当务之急。 宁越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愣在原地,看着地面上被一柄长矛刺中的腹部的汉子奄奄一息,对宁越投去求救的眼声,声音更咽道:“救…救…救救我” 宁越看着眼前的汉子,想要救他,但还有一个前提是他需要自救,且不说他还没有凝聚出鼎力,即便是有,在带上这个伤员,他怕是找死。 宁越别过头,在这个世间有太多的生离死别,太多的尔虞我诈,太多的勾心斗角,他算不上好人,也挨不到坏人的边,他能够做到,只是不去坑害别人。 善良是个好东西,但他不能帮助自己渡过劫难;真正的善良,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超出了这个范围,既帮不了别人,也会害死自己。 宁越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柄古铜战刀,刀身泛黄,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但握在手中,起码能够让自己安心一点。 “走…!”越来越多的人往鸿关的方向奔跑,许多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座桥,但这桥并排前行只能容纳二十人,桥上足足有数万人,宁越视野所及,已经变得黑压压的。 走在最强的五鼎高手,也只不过和众人拉开了三百米的距离,每走一步都会举步维艰。 黑压压的人群中,不时有叫骂声,让两边的人让开道,不要阻拦他们前进,宁越眉头却是愈发的凝重,他能够感觉到桥面上的压力,原本他的腹内空空如也,眼下更是劳累不已,这条路不好走啊。 这桥上的威压每前进一步,宁越就像是搬了数十斤的岩石,渐渐的他也感受到一丝异样,身体的适应能力在逐步增强,一缕缕黄色的气息在自己经脉游走,每游走一处,宁越就感觉原先身上的酸痛缓解了不少,像是冰敷一样。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宁越有些兴奋,以前要饭的时候,他曾经坐在路边听人说过,说气息游走筋脉能够舒心神,缓解疲劳,此刻的宁越停下脚步,感受心神,那缕气息宛若发丝,不足小指头长,在身上游走,而且宁越每走一步,这奇异的气息就会在身体变的缓慢,随后等宁越适应了,这缕气息又行动如常,而且变得比原先更为修长。 一想到这里,宁越变得兴奋,走起路来,也比原先更为卖力,经过数次的试探,宁越每前行十步,就会停足适应,感觉他黄色发丝行动如常后,宁越在往前移动。 但越到后面,却是越愈发的困难,以至于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气息这才能够恢复如常。 在停顿感受气息的时候,宁越看着手中的古铜刀,面色不解,为何要事先扔兵器,莫不是要他们自相残杀,宁越眺望着前方足足还有三四千米的距离,面色有些难堪,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啊。 这样的例子在万人中时不时的出现,许多聪明人皆是如同宁越一样,但总有些人不自知,想要一个劲的往前跑,但过犹不及,往往走到半途,就累的气喘吁吁,只是不想死,一个劲的往前跑。 凌空而立的南宫尘虎摸索着手中的戒指,看着冲在最前方的几个汉子,嘴角不由上扬,感叹这一次还是有几个好苗子的,看向一旁的墨衣青士,笑呵呵道:“时间到了吗?” “还有一柱香的功夫!”墨衣青士背手而立,俯瞰下面的数万人,默默思索。 “这么久啊!真是浪费时间,早知道这件事情让文骞那个家伙接了”南宫尘虎摸索着胡须,眼中满是玩味。 “他要是来了!这万人能够活着出去几百人算是万幸了!”墨衣青士说到这里,脑海中就已浮现出一员上将的背影,银甲血袍,手持银枪熬立在尸山兽海中。 “唉!你说……!”南宫尘虎正欲出言调侃两句,下方的石桥上却是传来一声气海响动。 “嘭!”一声鼎鸣,一个年岁大约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周身黄色蚕丝浮现,浮现逐渐凝聚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小鼎,在其周身盘旋,动静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引得众人驻足观望。 “凝力了!我凝力了!我有一鼎之力了…哈哈哈哈哈!”那员汉子哈哈大笑,眼中满是兴奋,引来周边人的一阵艳羡。 其中不乏聪明之人,知晓这桥的用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卖力往前移动,宁越也在此列,他也想要凝聚鼎力,正是跨入武道之列。 长路漫漫,他不想这一直都这么苟且卑微的活下去,他也想要去武道巅峰瞅一眼。 “嘭嘭嘭…!” 无数的气海嘭声在人堆里炸开,凝力本就不困难,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人家七八岁就能凝聚鼎力,这些人不过是不得其法而已。 宁越此时也在密切关注自身的变化,那宛若小拇指长的发丝,渐渐延长如女子的三千青丝长度,周身筋脉走了三四次后,变得愈发的粗壮,原本发丝的粗细的黄色气丝,现在已然变成了米粒大小宽度,当留转十息之后,发丝渐渐在手臂上浮现,最终如同他人一般,化为拳头大小的气鼎,金黄色的小鼎浮现,围绕宁越周身盘旋,好似婴儿般雀跃。 宁越此时面色惨白,额头上满是豆子大小的汗珠,背后早已被汗水渗透,鼎身气海轰鸣,引来两边的老汉艳羡,宁越也不在乎他们都眼光,而是注意自己的小鼎,鼎身虽然凝聚,但气海还十分的虚浮,似乎是没有铸就好,随时会溃散。 宁越不敢大意,虽然欣喜,但他更知道珍惜,眺望着前方,宁越喃喃自语:“这桥有凝力的作用,越往前或许越有好处,先走几步,将鼎力稳固!方可在凝第二鼎” 思量再三,宁越大步而起,往前足足跑了三百二十步,有了鼎力的支撑,宁越健步如飞,周边人无比艳羡,越往前人越少,压力也就越大,身边的人群也不似先前那般拥挤,宁越环顾四周,皆是两个刚刚凝聚鼎力的汉子,小鼎环绕周身,但却虚浮不已,就这样他们还迫不及待的凝聚第二鼎力。 宁越却是没有焦躁,而是将刚刚诞生的第二缕气息往小鼎灌输,随着时间的流逝,在宁越不断的浇灌,这员小鼎却是愈发的凝实和稳固,不似先前那般摇摇欲坠。 “嘿嘿!小子有点门道啊!”一道沙哑声从宁越左侧身盼传来,宁越顺声而望,竟然是那个说书老者,鱼老叟。 鱼老叟看着宁越,眼中满是笑意,上下打量着这个小东西,宁越看向鱼老叟,没有多言,依旧是走自己的路子,凝聚鼎力向前。 高空中南宫尘虎等的颇为不耐烦,目视石桥,如今两边已经是泾渭分明,往前走的不过数千人,而后面数万人却是还没有凝聚鼎力,不由的将目光望向那墨衣青士,眼声不言而喻。 “好了!”墨衣青士看着燃尽的香烛,随后墨袖轻挥,原本石桥上的入口处,划出一道法阵,阵法中,一声吼叫传来,瞬间整个山谷的气息变得凝重。 第三章:夔狼 法阵内,伴随着野兽的低吼声,一只黑色的兽爪探出圆阵。 兽爪漆黑如墨,毛发灰黑,随后探出脑袋,竟然是一只狗头,若是一只狗头还就罢了,但此狗身长一丈,双目赤红,额头上还长的螺旋兽角,长达婴儿手臂大小,双目如铃铛,赤红无比,獠牙纵横,两颗露嘴獠牙长达二十厘米,身子宛若熊奎,嘴角垂涎着口水,上面弥漫着血肉之气。 “呜……!”灰狗猛然长啸,宛若狼嚎,正在往前奔走的士兵,猛然回头,见此野兽狰狞咆哮,面色一阵巨变,惊惧叫吼:“妖兽啊” 众人纷纷侧目,其中不乏老练者,一眼就看出了此兽的来历,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夔狼!” “夔狼!什么是夔狼!”一些没见过世间的人面色皆露惧意,他们这些乡野村夫,见过最大的世面就是在说书的老头在书馆里吹拉弹唱,只有一些见过世面的才知晓此物。 “夔狼乃是一品凶兽,听说有些夔狼据有上古血脉,能够挤身三品凶兽,实力比肩化泉境的高手,普通的夔狼天生都有一品凶兽的实力,我们相邻的西村,曾经遭受狼灾,三百八十一口全部葬身狼腹啊!”一个年轻汉子明显对此夔狼颇为畏惧,当即不在多想,扭过头就往前方逃窜,而身后的众人面色骤变,纷纷往前,可没走几步,却是寸步难行,甚至有的直接破口吐血,被阵法反噬。 “啊呜……!”夔狼猛然咆哮,獠开兽爪直接奔袭青石桥,已经饥饿数天的夔狼,看着眼前的血食,哪里还会留情,当即冲锋,一口咬向末尾老汉,瞬间鲜血四溅,伴随这员老汉呼救声和惨叫,众人的惶恐是愈演愈烈。 “啊…呜呜呜!”伴随着吞咽声,那员老汉的声音戛然而止,夔狼似乎并不满足,直冲而上,落入人堆,开始大肆杀伐,这里的人都会成为他腹中餐食。 南宫尘虎看着被一只夔狼吓唬的连刀都拿不住的汉子,怒骂道:“废物!长的挺壮实的!中看不中用!” 墨衣青士看着被屠戮的人群,一道剑眉深邃紧锁,俊逸的面容浮现不忍,黑色的双眸扫向南宫尘虎:“是不是太过分了!往年的征兵都没有如此苛刻” “这几年局势不定!如若只是兽潮也就罢了,可问题在于燕岚也有动作,鸿关需要的是精兵,而不是一些吃干粮的废物,大浪淘沙,留着的才是金子,说到底!资源有限啊!”南宫尘虎没有悲天悯人,而是毫不避讳,看向下面呼救的人潮,不时有人坠落深渊,发出凄厉的惨叫,南宫尘虎眯着双眼睛,淡漠道:“路是他们的选择,是做一只奋起搏杀的狼,还是束手就擒的羊,羊吃草,狼吃肉,羊终会被狼吃掉,反抗才有一线生机!” “阿平救我……!”一员逃跑的青年孩子,年岁大约才十五六岁,却是直接被夔狼的螺旋独角给刺穿心脏,夔狼似乎嫌弃他挂在独角上碍眼,猛然甩头,将这青年汉子给甩落深渊,惨叫连连,游荡山谷。 “三蛋!狗娘养的!老子和你拼了!”距离夔狼还有十步之远的少年,捡起地上的长矛,观察他的衣着,入伍前应该是个猎户,抄起手中的长矛,直奔着夔狼的狼眼刺去。 正在高空中的南宫尘虎盯着眼前的变化,随即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奋起反抗的狼出来了!狼群!有了!” “畜牲!老子宰了你!”名唤阿平的少年猛然刺向狼眼。 把这些人当成食物的夔狼,没想到会有人敢和他硬拼,直接一巴掌擅打在阿平身上。 然而阿平浑然不惧,越往前冲身上的束缚越小,速度也快了不少,一枪刺入狼眸,自己也是被拍飞在空中,下半身直接被啪碎,坠落在深渊中,夔狼眼眸被刺中,鲜血直流,这长矛被阿平带出,瞬间刺痛感,让这只夔狼兽性大发,小小的人类竟然敢伤它,这如何能忍受,不过是三个呼吸间,足足有三十四名汉子被残杀,打落石桥。 许多有血腥的汉子纷纷抄起兵器和这只夔狼缠斗,然而他们没有凝聚出鼎力,力气只是稍微大些,全力一击对于夔狼而言,只是一些小伤,根本无足轻重。 “该死的!我说各位兄弟!这前面的威压实在是太过骇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咱们根本过不去,倒不如凝力达到鼎力的兄弟先解决了夔狼,咱们在往前走!总比在这里丢了性命要强啊!”说话的乃是在宁越前三十名的汉子,声音颇大,穿着黑色完衣,披头散发,面庞黝黑,虽然表面粗犷,但所言有理啊。 宁越位置比他落了三十步,虽然也有力往前几步,但终归是抵达不到他那个地步,许多周边的汉子,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纷纷附和道:“好!先解决了夔狼!” 那员汉子见有人应声,随即一笑,招呼着前面的兄弟道:“好!前面的兄弟给个回声啊!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指不定前面还有什么艰难险阻,人多力量大,日后指不定是一个军营的兄弟呢?别在这里落了情分啊!” “行!算俺张霸一个!”一开始落鱼老叟脸面的张霸面色涨的通红,直接退了几步,脸色的红晕这才消减了几分。 那员出声组织众人的散发黑衣男子,吆喝了一声,随即对着前面几位已久莫不动身的几人道:“最前面的几位兄弟,这阵法最低也要五鼎境的高手才能过桥,没过五鼎的兄弟!不想死的!好好掂量掂量!” 几个犹豫不决的汉子终归是有自知之明,纷纷撤了回来,一行人都纷纷汇隆聚集,开始商量对策。 墨衣青士扫了眼凝聚众人的散发黑衣汉子,嘴角上扬,似乎颇为中意此人。 身侧的南宫尘虎双眸死死盯着最前沿第一名的青年男子,由始至终,他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当他身后两人纷纷撤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站在最前面的第一人,名叫罗双,紧闭着的双眸猛然睁开,嘴角上扬,身气一震,六道鼎身盘绕其周身,看着自己逐渐凝视的第六鼎,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有了这第六鼎,这第一名的位置非他莫属,看着前面的康庄大道,听着后面的撕裂喊杀,罗双面色淡漠,身上气海沉浮。 刚刚将众人汇聚在一起的黑衣汉子,看着突破六鼎的罗双,当即拱手道:“这位兄弟!我叫蒙虔,阁下突破了六鼎,过了帮个忙,我等日后必承此情!” 然而罗双根本没有回话的意思,一步一脚印的往对岸走去,在他看来,命是自己的,这些情谊什么的,他不需要!” “这个家伙……!”一个人看不下去,三鼎力化做气拳,直接轰打向罗双,凝聚鼎力后,每一拳下去都会有一鼎之力,更何况全力一击,三鼎叠加,这一拳头下去,普通的铁石都能炸碎,更何况人体。 然而罗双转身单手一伸,借助此人的气力,又往前走了五部,临了还不忘多说一句:“多谢!” “这个混账!”那人显然有些气不过,一旁的蒙虔却是伸手阻拦道:“对付夔狼要紧!走!” “啊呜!”一声凄厉的狼嚎,让人毛骨悚然,即便是夏天,但总让人感觉十分的寒冷。 一群人围困夔狼,将其包围的水泄不通,许多人面色猖狂,局促不安,有惊慌失措的往后跑,有被杀了伙伴往前冲的。许多凝力一鼎的人,抄起武器攻击夔狼,虽然效果不大,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 “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墨衣青士御剑而行,身后还背着一柄剑鞘,脚下的青锋长剑上迸发出丝丝缕缕的青色灵气,看似温和,其中内藏杀机。 “不知道!这小子有点意思,年纪看着不大,六鼎境的实力,勉勉强强算个废物,还能利用一下,可惜大局观太差了!这种孤狼……活不长!”南宫尘虎眼中闪现出轻蔑之色,似乎不将罗双的放在眼里。 罗双这个年龄,在帝都和普通世家子弟面前,最低都达到了凝气境,甚至于天姿卓绝者更是入了化泉境,所以南宫尘虎才会称呼罗双勉强算是个废物。 “缠住他的嘴巴!有三鼎力的爬上铁碎”蒙虔身如猿猴,嘴中咬着黄铜刀,双臂纵横,攀爬上铁索,双眸盯着下面的夔狼,随后纵身一跃,身上四鼎之力蹭蹭爆发,双手捉刀,怒视眼前的夔狼,断喝:”孽畜!” “哗啦啦……!”夔狼正在撕咬刚刚晋升一鼎力的汉子,左侧肩膀却是被蒙虔砍中一刀,刀锋被鼎力所盖,削落夔狼一块血字大小的肉块,只可狠这家伙铜皮铁骨,蒙虔全力一击之下,本可碎金裂石,现在最多让这家伙伤筋动骨。 “吼!”吃痛的夔狼竭力嘶吼,猛然撞向蒙虔,锋利的螺旋独角上浮现暗青色的光束,蒙虔面色骤变,急忙一个侧滑,落入夔狼腹部,这才幸免于难,而蒙虔身后站着的宁越暴露了视野,暗青色的旋风化为一道光束,直奔向宁越。 有识货者看到夔狼这一招,面色骤变,声音颤抖:“青锋钻………这……这是一只有凝气境实力的夔狼!啊……啊啊啊……!” “这还怎么打……!” 众人你一言我一嘴,但真正要面对这夔狼青锋钻的是宁越,青色的光束在宁越黝黑的面颊上越放越大,照应着宁越的脸色都是暗青色,面色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宁越没有任何的手段和章法去阻挠。 他不过才刚刚踏足武道之路,实力只有一鼎之力,凝视着眼前的青锋钻,宁越满脑子都是不甘:还没有开始!就结束!我不甘心……啊。 “过来!”就在宁越打算闭眼等死的时候,一只干瘦枯黄的老手将宁越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等宁越缓过神来,只见满头灰发的老者骂骂咧咧道:“臭小子,不要命了!” “啊!这……呼呼呼!”宁越喘息着重气,汗流浃背,刚才的压抑感实在是太强了,这才缓过神向刚刚救了自己的老者道谢:“多……多谢…!” “碰……啊!”宁越话还没有说利索,站在宁越原先位置身后三米出的一个持剑青年,乃是两鼎境界的实力,奋力挥剑砍向青锋钻,然而下一秒他的身子被洞穿,身上还有一处人头大小的伤口,嘴角流淌鲜血,这副模样却是在难存活。 “凝气境的夔狼!过份了吧”墨衣青士见夔狼使出了青锋钻,想要为这才人说上两句。 “还行吧!这只夔狼刚刚晋升,境界虚浮,眼下强行动用气力,恐怕也是被逼的山穷水尽了!……!”南宫尘虎眯着一双眼睛,觉得颇为乏味,随即道:“公孙重楼走不走!没意思了!去桥面等着吧!” “不了!回去了!在你这里耽误的时间够多了”公孙重楼心念一动,青剑御风,直飞入鸿关之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在这里没必要浪费时间。 “行!等忙完了!我请你喝酒!”南宫尘虎目送公孙重楼离开。 “大家伙不要愣着!这夔狼使用了青锋钻!正是气力虚浮的时候,现在杀他更容易!”将宁越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鱼老叟招呼着众人,将夔狼的弱点说了出来。 瞬间蒙虔会意,集合了数百名凝力的高手,以伤换伤将这只夔狼斩杀,一旁的宁越虽然也有出力,但他毕竟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虽然受人欺辱,但从未与妖兽对敌过,人!永远都是慢慢成长的。 而现在宁越就学会了一招,这鱼老叟有经验,跟在他后面绝对死不了,他虽然救了自己一命,但也不能直接主动寻死,为此宁越跟在鱼老叟身后,这才幸免于难。 “啊呜……!”最后一刀下去,夔狼终于是被活活耗死,但活下来的也不轻松,许多人缺胳膊少腿的,能够完好无损活下来的的只有少数的几千人。 “禁锢解除!所有人听着!没死的冲过来!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没过来的,生死自负!”南宫尘虎目视千里,见夔狼已经没了生计,当即怒喝。 这一下可把众人给下惨了,许多人掉头就冲了上去,也不管什么三千二十一,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许多重伤的,皆是遍地哀嚎,拼命的往鸿关上跑去,有情谊深重的,背着兄弟就往前跑。 宁越正准备抬腿,身脚下一个腿被咬伤的青年汉子抓着宁越的腿角,看年岁大不了他几岁,苦苦哀求道:“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小子!老夫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距离那鸿关可是有一里地的路,你一个人勉强!在拖着这小子!只有死路一条!”鱼老叟混浊的老眼盯着宁越,也不多说,话音里有着言外之意,言罢掉头就走,君子之交淡如水,更何况他还是个小人。 第四章:路南鸿 “救救俺!求求你!俺不想死!”青年说着一口陕音,哭的是稀里哗啦。 宁越却是不敢在拖延,看着燃烧的香烛,当机立断,扔下手中的兵器,背其这个黝黑的汉子,快速往鸿关冲去。 他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明明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其他人,却总是看不惯凄凉的场面。也许他能够轻而易举的拒绝别人的善意,却唯独不能遗漏自己内心最后的一丝怜悯。 要怪只能怪这个世道,强者为尊,弱者只能沦为尘埃,被人抛弃。 “谢谢你…!谢谢……谢谢…!”小跑的一路上,宁越背后的青年一直在不停的念叨,而宁越却是气喘如牛,汗流浃背,周边许多人都在呼救,宁越只能转移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在去看这些人。 宁越身后的士兵,一路狂奔,渐渐超过宁越,距离逐渐拉大,此时的宁越距离鸿关只有数百米的距离,但香炉里的半柱香快要燃尽了,气喘吁吁的宁越不经意间有些后悔,想要将背后的青年扔下去,自己绝对能够跑过去。 “快!朱佑你快点……快!香快燃尽了!”朱佑身后背着昔日的同伴,是和他一起来的,原本是三个人,其中一个在对阵夔狼的时候被撞下深渊了,而剩下这个胖子被咬伤了腿脚。 很难想像朱佑这个瘦弱的身子,背着一个重达一百八十斤的胖子,竟然还和宁越齐平。 此时的朱佑被这个胖子唠叨烦了,在看着逐渐燃尽的香烛,整个人红了眼,一咬牙,猛然甩掉身后的胖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胖子一屁股摔在地上,痛的他眼睛都快粘黏在一起,面目扭曲,眼看朱佑遗弃自己,怒骂朱佑祖宗十八代,捡起地上的兵器向朱佑丢过去。 但朱佑头也不回,比起这些诅咒和怒骂,他更想活着。 “朱佑我诅咒你………呜呜呜”骂着骂着,这胖子竟然号啕大哭了起来,时不时寻求周边人的帮助。 看到这!许多负伤被背着的人死死搂着胸前人的脖子,既然自己活不成!那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南宫尘虎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闪现一丝冷意,看着朱佑面色不善,但也没有多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扫了眼渐渐燃烧殆尽的香烟,南宫尘虎怒喝道:“还有最后一盏茶的功夫!” 此言一出!那些害怕自己被丢下的人,纷纷扣住身边人的脖子,死也不松手,原先的兄弟反目成仇,为了活下去,不惜刀兵相向 宁越此刻也是汗流浃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青石板上,打湿一片,气喘吁吁的,一个劲的向前跑,双目时不时盯着脖子上的手,宁越也觉得他越来越紧,背后的汉子也是泣不成声,更咽道:“俺不想死!不要抛下俺!俺不想死!俺娘让俺活着回去!俺………!” 随着哭声的激烈,宁越感受着手臂上的紧促,咬牙更咽道:“松开些!我要喘不上气了” 背后的实诚汉子,犹豫良久,并没有向其他人那样死缠烂打,逐渐松开锁紧宁越脖子的粗壮手臂。 说实在的,这汉子比宁越壮硕,人也实诚,听了蒙虔的鼓舞,头脑一热和夔狼拼了命,这才受了伤,这一幕宁越看在眼里,之所以帮他,也是因为这汉子人不错 宁越感受着脖子舒缓,背后又没了动静,喘息道:“怎……怎么了!” “实在不行!你把……把俺放下吧!”实诚的汉子咬着嘴唇,似乎犹豫了很久,卡在宁越脖子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宁越也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因为汉子的一句俺娘,或者是那一句不要抛下我!让宁越的心中又多了一丝倔强,人家还有亲人挂念,自己死了埋在哪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宁越搂紧了汉子的大腿,招呼道:“抓紧了!拿着刀!谁敢拉我们!不要犹豫!砍了再说” “这不好吧……!” “要不你滚下来!背着你,在不避开这冤魂鬼爪!咋俩都别活了”宁越没好气的反怼背后的汉子,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烂好人。 ”我知道了!”实诚汉子咬着牙,抓紧手中的刀,许是心存善念,只打不砍,但凡敢要伸手的,都因为这小子的巨力拍回去。 南宫尘虎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最后的数万人,嘴中多了一丝玩味,因为心怀叵测者,跑不快,都想着怎么甩掉背后的尾巴;只有同心协力者才会快速突围,宁越和另外七组人全部落入了南宫尘虎的眼中,看着这八组十六人,南宫尘虎咧嘴一笑,身后的副将章藏瞄了一眼前方,下意识询问道:“南宫将军!要不要给这几个人……!” “闭嘴!军机之地!军令如山!岂可徇私舞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南宫尘虎言罢,扫了眼快要燃尽的紫文香,鼻息哼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章藏被训斥,但也没有反对,只是觉得南宫尘虎说的在理。 “快了…快了…快了!我要活着!”宁越心中颇为急躁,运用的鼎力也是越来越多,两只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嚷声大叫,抒发内心的沉闷:“啊…!” 身后的人,也在抒发内心的愤懑,有的悲从中来,也有叫苦不迭。跑至鸿关的朱佑气喘吁吁的盯着这些人,开口怀疑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傻了吗…啊…!” 面对朱佑的言论,却是引来一阵不屑和鄙夷,其中一个汉子不屑,嚷嚷了两句,朱佑也没反唇相讥,闭口不言。 “扑腾…”宁越大步一跨,过了青石桥,似乎再也无法动弹,直接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随后接二连三的人过桥,紫文香终归是燃尽,看着还在奋力挣扎过桥的士兵,南宫尘虎左臂朝天,赤红色的灵气化为实质,看着青石桥,猛然砸落,怒喝:“断!”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上,一只宛若太古巨人的手轰然而下,原本坚不可摧的青石桥直被轰成了粉末,化为阵阵尘埃,而那些石桥上的人,全部坠落山崖深渊,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余音山绕梁,不绝于耳。 “将军!为什么!鸿关不是守护王朝的屏障嘛?不是守护武明的百姓吗?我们一腔报国热血,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一个大难不死的青年,似乎识文断字,读过书,直接在道德至高点上评头论足。 “闭嘴!”南宫尘虎猛然怒喝,开口震的此人直接昏睡倒地,南宫尘虎看着众人愤懑的眼神,冷哼道:“少在这里给老子扣帽子!在和你们说清楚!这里是鸿关,是每年死数十万人的鸿关,妖兽食人血肉可愈发强大,这些人没有实力和毅力,只能被妖兽打牙祭!” “那将军!为何不能放这些人回家!”蒙虔思考良久,半晌咬着牙质疑,因为刚才在众人中的表现,大多数人对他也是颇为信服的。 “哼!往年放回的数十万百姓,都走不出踏山道,他们不但要被妖兽裹腹,还要被燕岚的间谍掳杀获取情报,甚至于会被邪门歪道炼化为鼎炉。还有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都是罪民子弟、乞丐、流民国法规定,这些人不在百姓之列!朝廷法外开恩,这才留你们一名,从军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宽恕,莫要不识好歹,还有!我在和你说一遍!”南宫尘虎双臂环抱于胸膛前,双目环视着众人:“鸿关!要的是精锐!不是郡县那些混吃等死的废物!丹药、兵器、甲胄都是资源,你们还不是卒子!连垃圾都算不上!章藏!” “末将在!”章藏一身黑狼甲,跨剑而立,英姿飒爽,神色颇为庄重。 “带这些垃圾入关!” “是!”章藏环顾众人,跨剑穿梭人群,来到鸿关大门,黑色的城门用合金铁所造,厚达成人一臂的宽度,城门上刻印着晦涩的纹路,不时有流光闪现,章藏边走边说:“所有人跟我来!不许乱走!否则杀无赦!你们进入鸿关的第一条命令,也是唯一的一条,那就是服从命令!在这里!他的就是规矩!” “许多世家子弟来到军营,也要老老实实的,你们就不要自寻死路了!” 众人心有余悸的跟着章藏,在军营里待久了,是龙要盘着,是虎要趴着。 宁越依旧背着身后实诚的汉子,现在比之刚才可要舒坦了不少,没有原先的紧张感,背后的实诚汉子,劫后余生的开口道:“俺…俺叫什么路南鸿,你…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挺有意思的!你家里有人读过书!”宁越听着汉子自报姓名,他这名字颇有点意味,像是识文断字的人取名的。 “俺三爷爷念过谢书!俺的名字是俺娘求的,说是雁南鸿云天祥庆,所以俺叫路南鸿,你……你叫什么名字!”路南鸿好奇的打量宁越,发现他头发乱糟糟的,论起家世来,比他还要凄惨。 “宁越” 宁越背着路南鸿走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这才从门口入关,映入眼帘的全是精壮的兵卒武将,一队队甲士来回在城内巡逻,几个闲散的汉子在比拼斗狠,下面的几人将灵丹摆在桌上,压谁能够赢得胜利。 “老章!这些眼睛耳朵到了吗?啧啧啧!”一员身穿黄甲汉子,腰跨弯刀,腰间挂着一枚黑铁令牌,上面雕刻着犬头,身后还跟着两个兵卒,章藏身后活下来的人,足足有六千八百多人,蜂蛹入了关,怎么能不惹眼啊。 “去去去!该干啥干啥!”章藏懒得和他打皮条,挥手驱赶,看向身后的众人,大喝道:“都速度快点!不要耽误时间!” “嘿!你个老秃头!下次在找你!”那黄甲汉子没有多纠缠,打个哈哈后,带着人办事去了。 走了一条街,三条道,足足花了三炷香的时间,众人又出了鸿关南城门,来到一处山峰脚下,里面有一处溪水寒泉,章藏面色淡漠的到了眼众人:“脱下衣服,跳入谭中,将自己洗干净了,衣服堆积到一块!一炷香的时间,快点” “扑腾!扑腾…!”许许多多的人跳入水中,宁越看向里面的溪水,上面还蒸腾着寒气,宁越无奈,放下路南鸿,拖下衣服,露出自己瘦弱了身子,说实在的,宁越实在是太瘦小了,身材完全不像是十四几岁的男孩子,他这个年纪,能够活着撑下来,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跳入溪水,瞬间一股清凉感舒畅全身,原先的疲劳和痛处缓解不少,两腿渐渐舒张,颇为舒坦,路南鸿跳入溪水,脚腕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路南鸿本身伤的不算太重,只是脚腕被咬的没知觉了,时间一长倒是缓解不少,许多人皆是细心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甚至有的人悄悄吸气入体,发现颇有裨益,正欲在行吸收,但时间不允许。 最后一人跳入了溪水中,堆积的衣服,足足有三辆牛车大小了,章藏伸出剑指,上面燃烧起实质火焰,屈指一弹,赤黄火焰落入衣服,瞬间燃起雄雄烈焰,大火蒸腾,竟然没有一丝炊烟。 “你…你为什么烧我们的衣服!” “闭嘴!军营统一衣甲,你们的衣服都在这里!”章藏说完伸出储物戒指,瞬间无数黑色的衣衫落下,宛若满天飘雪。 洗漱穿戴,章藏带领众人带来一处军营,坐落在鸿关以西,最外围的军营,里面皆是木制的帐篷,一帐可容纳五人。 “你们现在连最低级的兵卒都算不上,稍后会有六位千夫长过来选人,以千人为一队,剩下的事务,会有人交付尔等!”章藏说完,化为一道青色光芒,直奔着东面而去。 疲惫一天的宁越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累实在是太累了,穿着这一身黑衣,又将原本的乱糟糟的鸡窝头束在脑后,十四年没有像现在这般舒服了,一旁的路南鸿眼见宁越疲惫不堪,犹豫半响,庄重道:“俺的命是你救的,日后俺就跟着你了…!” “滚蛋!救了你!不代表你可以赖上我!”宁越最厌烦就是这种磨磨唧唧的誓言,这种东西最没用,还没一个馒头来的实在。 “垃圾们!都给老子起来!”一声粗狂的怒喝,宛若平地惊雷,众人如踩到了尾巴的猫,直接炸毛站起,推开房门,却见六个衣着和章邯差不多的人来到军营,皆是清一色的黑甲。 第五章:千夫长 六人手中的兵刃各色不一,最前面精壮汉子,腰跨黑刀,双手环抱于胸膛前,身后的黑色战袍,无风自动,身后五人虽然也颇为威风,但和最前面的一人相比,却是差了不少。 “几位老兄弟等等!跑那么快干什么!”一声沙哑沧桑的呼喊,只见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跑来,灰发苍眉,酒糟鼻,手中摇晃着黄色的酒葫芦,袒胸露乳,盔甲在他身上穿的格外的松垮,甚至于灰色的衣衫都洗白了不少,斑斑条条的,整个人好不清闲,头发乱糟糟,活生生一个糟老头子啊。 “我说陆老头!你就不能快点嘛?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那啥了……!”最左侧手持长枪的中年汉子,双手环抱自己的宝枪,嘴角唏嘘,说话间,旁边和他长的颇为相似的汉子哈哈大笑,好不自在,这两人一看就是双胞胎。 “嘿嘿!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各位兄弟见谅哈!”陆老头也没有生气,而是摘下酒葫芦的盖子,饮酒一笑,陪着笑脸。 “行了!莫要废话了!”为首的汉子大喝一声,打断两人的谈话,扫视众人一圈,淡漠道:“我乃赵罡,乃是你们的千夫长,所练斩刀术,修为凝气巅峰,距离化气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没有凝聚鼎力的废物,老子不收!速度快点!” 此言一处,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动身,似乎没有缓过来,只有寥寥几人抬脚上前,赵罡身后一白面清秀男子开口帮衬道:“赵哥乃是我们这里修为最高的!死在他手下的妖兽足足数百只,连三品的妖兽都杀过!你们要把握机会啊!还有!忘了告诉你们,没员千夫长只能带领一千人,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清秀男子刚刚说完,人群乱糟糟的,争先恐后,和原先的门可罗雀相比,这些人却是蜂蛹而至,生怕落了下风。 在他们看来,跟着这样的人,不说能够封侯拜将,但起码能够在接下来的兽潮中活下来。 “罗双前来投效将军!”罗双大步踏出,六鼎境的实力展露无疑,赵罡一看,哈哈大笑道:“行!好小子!到时候给你个伍长当当!” “多谢将军!”罗双一听,浑身颤抖,机会!他的机会来了。 许多士兵也十分激动,想让赵罡注意到自己,一个劲的大喊大叫,吵吵嚷嚷,引人瞩目。 人群中 “蒙大哥!你怎么不动身啊!”先前出手教训罗双的汉子开口,他名叫秦虎,本想上前投效,看着罗双这个小人上前,他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打这小子一顿。 “这位千夫长主修刀术!相比较用刀,我更喜欢使枪,毕竟适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蒙虔站在人堆里,双手环抱胸膛,双目盯着那员抱着长枪的黑衣的男子。 “吴昌!千夫长,也是练刀,修为凝气中期!”吴昌神色淡漠,他原先打过招呼的张霸当即大步上前。 后面几个吧唧张霸的男子,也幸运的活了下来,随着张霸去投效。 “唐敌万!千夫长,练枪,凝气初期!”唐敌万肩扛着红缨枪,枪身上还绑着两拳大小的红色酒葫芦,挤在枪头上,唐敌万扛着红缨枪,咧嘴一笑,看他年纪不过才十四五岁出头,颇为英气。 “走!”唐敌万刚刚说完,蒙虔直接大步而上,原本打定主意跟着蒙虔的人却是犹豫了,毕竟唐敌万实在是太年轻了,境界还这么低,如何比得了。 然而蒙虔却是看出了端倪,这么年轻,又做到了千夫长的位置,军营里凝气境的高手这么多,他能够主管一军,必然日后有作为,跟在这样的人身后,只要活下去,一切都有希望。 后面帮助赵罡打圆场的名叫丁自立,千夫长,修为在凝气境巅峰,只比赵罡稍稍若了一筹,整个人颇为阴鸷,点名要了那个抛弃同伴的朱佑,这让众人颇为愤懑,暗叫这样的人还有人要。 其余两人皆是介绍自己,境界都是凝气境中期的实力,都是练剑,乃是一队兄弟,姓李,平平常常,当赵罡和丁自立的人收满后,吴昌的人也满了,众人只能投效此二人,反倒是徒留唐敌万和陆老头颇为尴尬。 “宁哥!咱们赶紧去吧!再不去!咱们就没机会了!”路南鸿一个劲的催宁越动身,宁越却是翻了翻白眼,瞪了眼路南鸿,不耐烦道:“你要是等不及,自己先去!不要拉上我!” “这……!”路南鸿刚抬脚,却见宁越没有动身的意思,又老老实实的蹲在了宁越身旁。 引得宁越直翻白眼,宁越嘴中叼着甘草叶,双目盯着鱼老叟这个老东西。 这老东西不简单,以宁越行走多年的经验,想要活着出这座关隘,就要靠他,老马识途且不说,这老东西能够在这个吃人的世道活到这个岁数,没有两把刷子,宁越才不信。 龙有龙道,鼠有鼠招,像宁越这种小人物,沿街乞讨,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在哪条道上能够吃上肉,哪条道上等个三天连个窝窝头都见不到,宁越门清。 “陆老头你也说两句!”赵罡见自己人收的差不多了,招呼了一声旁边还在喝酒的陆老头,示意他也要收入。 毕竟这次有六千八百多人,每位千夫长只能统帅一千人,绝对不能逾矩,否则会按军规论处,其中必然会有八百人入了陆老头的嘴,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 “嘿嘿!没什么可说的!你们赶紧挑!挑完了!剩下的归我就行了!嘿嘿!”陆老头寻了个靠着方便喝酒的地,半蹲坐下身子,仰头喝酒,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唐敌万你速度快点啊!别耽误时间!”赵罡心情大好,也懒得和陆老头计较,招呼着唐敌万让他速度快点。 唐敌万性子孤僻,也不磨叽,越到最后许多人越疯狂,他们不想加入陆老头的队伍,待双胞胎兄弟的军营满了以后,唐敌万的千人队却是越来越激烈,甚至于开始缠斗。 待万事介休后,剩余的八百人,包括鱼老叟宁越在内,全部被规划为陆老头,此时的宁越满头黑线,他也有些搞不懂这个鱼老叟为何现在才动身。 “宁哥!咱们是不是…选错了!”路南鸿跟随在宁越身后,哭笑不得,原本他想跟着赵罡,但现在… 宁越也是无言,凑近了身子,来到鱼老叟身旁,面色难堪,努力寄出一丝笑脸,低语道:“鱼老叟…!” “哟吼!还能碰到你小子啊!命大啊!连这小子都救活了!”鱼老叟瞄了眼宁越身后的路南鸿,调侃两句。 “运气不错!谢谢你救我!”宁越拱手一拜,神色无比恭敬。 “不对啊!你小子应该是达到了一鼎境的实力啊!为何不去其他军营啊!偏偏来到这个营地!”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看着宁越颇为狐疑。 “你不也有三鼎的实力吗?不依旧来到陆将军麾下吗?”宁越听着鱼老叟的话,也不好意思问下去,他知道适可而止。 陆老头麾下的八百人,除了一百个达到鼎力境的高手,其他都还没有入境的,有句话是这么说,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狡猾的小子!”鱼老叟嘿嘿一声怪笑,背着手跟在陆老头身后,向着一处山林间走去,队伍里许多人都神情低迷,好似认命了一般。 宁越瞧着鱼老叟上扬的嘴角,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落了下来,起码自己赌对了。 更随着陆老头,来到一处敞亮的校场,陆老头不在似先前那般熏熏欲倒,背着手看着麾下的八百人,坐在中央的武台上,两手轻摆,柔和笑道:“各位先坐下!放松!不要太过紧张!嘿嘿…!” 众人虽然心有怨气,但也不敢太过抵触,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 陆老头环视众人,日落的黄昏照耀在脸上,陆老头抚摸着自己灰黑的胡须,半晌道:“我想咱们军营是没有挤进前十的,所以奖励什么的也就没有,但各位也不要沮丧,军队呢?不是我一个人能够管理的,你们这里一共有八百人,所以需要八个百夫长,下设什长和伍长!” 陆老头说到这,感觉嗓子又干涸了不少,解开酒葫芦盖子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言语:“百夫长八人,什长八十人,伍长一百六十人。百夫长统帅百人,以一百人为单位,什长统帅十人,所以每个百夫长管理十个百夫长,至于伍长就是五人中的小队长,咱们这里有多少个跻身鼎力的兄弟啊!”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并不想当这个出头鸟,陆老头嘿嘿一笑,将手中的酒葫芦放在台上,咧嘴慈祥笑道:“各位!这官职的也不是白当的,你们每月会分发一次丹药,每瓶三十枚凝力丹,伍长每月两瓶,什长三瓶,百夫长四瓶,当然你们的实力也无法淡然百夫长,所以老夫看看有多少人能够担任伍长!” 此言一处,瞬间数百人站了起来,说自己抵达了凝力境,宁越扫了一眼鱼老叟,发现他也站起来了,随即起身,毕竟他有了一鼎力,有资格,陆老头嘿嘿一笑,轻伸出手掌,食指上流光闪动,一道蓝光压下。 站直的众人顿感压力,许多人滥竽充数的人纷纷被压下,陆老头柔和一笑道:“你们可以释放鼎力抗拒,只要站着就行” 抵达鼎力境的人,纷纷释放鼎力抗衡,陆老头仔细的数了数,算上宁越在内,刚好一百六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凑够了伍长的份额。 陆老头眯着眼,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破衣的大腿,手中衣袖一挥,瞬间一百六十个褐色瓷瓶飞向这一百六十人,宁越凝视着陆老头的招数,隔空飞物,这样的手段没有凝气境难以施展。 可现在的宁越也顾不了这么多,伸手接过瓷瓶,眼神愈发的赤红兴奋。 丹药!传说中的丹药,他终于有一瓶丹药了,哈哈哈哈。 地下坐着的人都露出了艳羡的神采,只恨自己不争气,未能在过桥的时候入境,得到丹药的一百多人,皆是兴奋异常。 “你们这一百六十人暂时担任伍长,半月后选拔出什长,每半月一次选拔,直至选拔出八名百夫长,当然下面的兄弟如若不服,也可挑战,毕竟军营里强者为尊,实力至上!”陆老头嘿嘿一笑,伸出食指揉了揉自己的酒糟鼻。 “你们这些人,每人从我这里领取五瓶丹药,分发给麾下的士卒,”陆老头说完示意众人领取丹药,顺便熟悉他们的名字。 回到军帐内,五人围坐在一起,烤着火,照应的众人面颊黄灿灿的,宁越环顾四人,率先开口:“兄弟们!报下姓名吧!我叫宁越!” “俺是路南鸿,你们叫俺大路就行!” “我叫符升,”继路南鸿之后开口的是一员精壮的汉子,十八岁左右,双臂粗野,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平时干的是重活,为人倒也老实。 “成安!”一旁的汉子没有过多言语,闭口不言,性格颇为内向。 “小虎!没有姓!土生土长的流民”坐在宁越身侧的是比宁越还要小上一岁的娃娃,他们能够来到这,自然是生世悲苦。 宁越从怀中拿出四瓶丹药,分发给众人,随后缩在一旁掏出丹药,倒出一枚,张口就吞服了下去,开始修炼,时间不等人,为了努力往上爬,为了获取资源,他必须争分夺秒。 丹药入体,顿时宛若狂狮罡怒,开始不断冲击着宁越的筋脉,显然这丹药也不是什么太好的材质炼制出来的,药力霸道,不断的冲击着宁越的经脉窍穴,宁越顿时面色青红,急忙运转鼎力来疏导缓和药力的疼痛,先是将丹药的药力引入鼎中,以鼎力克制凝力丹的霸道,慢慢释放药力,抽丝剥茧版运转,脸色缓和不少。 原本也打算修炼的四人,看着宁越的痛苦的表情,看着手中的丹药,却是不敢轻易尝试,一旁的成安不信邪,直接吞服一粒,只撑过了半柱香,就在也顶不住,一口黑血吐出,昏死了过去。 这样的例子在军营中比比皆是,甚至有不少鼎力境不稳的人,吐血昏迷。 宁越感受着小鼎内被舒缓的药力,第二缕发丝细小的灵气开始汇聚粗壮,随着药力被丝丝剥夺,宁越终于渐入佳境,单是一鼎力稳固后,宁越就着手二鼎力,毕竟军营里的二鼎,三鼎的人也不少,他们可是宁越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呼!”当最后一丝药力被舒缓开,宁越吐露嘴中浊气,睁开眼睛,却见三人围坐在宁越面前,神色期许解惑,路南鸿率先道:“伍长!你什么样!有什么感觉” 宁越仔细感受身上的力道,比之前强盛不少,咧嘴一笑道:“爽!” 第六章:烛猪 “宁哥!你…你怎么了!”路南鸿看着手中的丹药,是吃也不是,扔了又舍不得,眼见宁越睁眼,有些不知所措。 宁越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舒畅无比,看向三人,咧嘴一笑,伸出手掌,嘿嘿一笑道:“想知道啊!” 三人看着宁越这泼皮无赖的模样,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一人一丹” 一旁实诚的小虎从丹药里掏出一颗递给宁越,这孩子也上道,知道宁越的用意。旁边的路南鸿和符生无奈,只能各自从丹药的掏出一颗递给宁越,眼中满是肉疼啊,像是在从他们身上割肉一样,但有丹药不能用,那留着他有什么意思。 宁越扫了眼一旁昏睡的成安,也懒得敲打三人,现在资金缺少,宁越可没有豪侠典范,这里除了路南鸿算得上熟悉外,其他人也就那样,本质上连路南鸿都还是外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宁越收了丹药,看向三人,如实相告道:“你们实力必须要达到一鼎力,用鼎包裹药力,缓解丹药的霸道疼痛,否则会损伤经脉!” 三人一听,顿时急不可耐,纷纷跪坐修行,毕竟他们还没有修炼出鼎力,这本就落下一大截,在不努力怕是真的没戏了。 宁越抬头望向当空的明月,艰难的喘息着,看着手中的三个褐色丹药,这玩意不能过多服用,一但过多服用,恐怕经脉受损,造成不可逆的后果,对日后不利。 “呼呼呼!”现在的宁越疲惫不堪,汗水渗透的衣衫,撑着地面,宁越喃喃自语:“还有三个月!三个月后兽潮就会到!如若不提升实力!自己只要死路一条!” “再来!”宁越往口中又塞下一枚,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在睁眼时,已经是天明了,蒙蒙亮的天空,陆羽依旧在校场上等候着众人,看着众人发黄的面色,咧嘴嘿嘿怪笑,半晌道:“今日传你们一招军拳!名唤气罡,乃是人皇技,为中品!” “陆老……陆将军!什么是人皇技啊”路南鸿憨厚发问,也不惧尴尬,毕竟不懂就要问嘛。 “问得好!”陆老头也没有嘲笑他孤陋寡闻,抚摸胡须,翘着二郎腿道:“武者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头其乐无穷,除自称境界外,还可运用绝技越阶杀人,技法又分为内和外,内可快速吐纳天地灵气,化为己用,外可越阶杀人!” 说到这里,陆老头又猛灌自己一口烈酒,松润咽喉,继续补充道:“自上到下可分五技!” “人皇:有化气御兵破敌之妙用,往往能够伤人破敌,虽然威力不大,但妙用无穷!” “倒海:威力颇大,有翻江倒海之能,古人有云:翻江倒海,说的就是此技” “覆地:能够移山填海,催城裂地之用,但是此技大多乃是感悟天地,异常难寻!” “翻天:此技艺我也不熟悉,只听说敢使天地换颜色,一招可灭一洲!” “陆将军!还有一个呢?”前面一人听的如痴如醉,急忙追问,似乎想要刨根问底。 “最后一技名唤圣术,但圣人多年未曾见过,又何来的圣术啊!行了话不多说!老夫我演示一遍,你们且看好了!”陆老头拍打石台,整个人落于空中,气罡拳在他手中施展,每拳轰打,都有万金之力,宁越双目凝视,眼睛都不眨一下,将气罡拳看在眼中,双手也在情不自禁的摸索。 一套打完,陆老头调息而坐,看向众人道:“能得多少,看你们自己的造化,军营里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想你们也清楚,三日后出关入林,打探十万大山情报,这几日你们好自为之” “是!”众人恭敬行礼,而天空中传出一声鹤鸣,第二波人抵达,众人皆是祈祷他们好运。 宁越却是没那么高兴,因为两颗凝力丹的缘故,他的经脉不能在承受丹药的压力,今日只能停歇,刚好磨练这七罡拳,耍了几招,概括下来,只有四字:“徒有其表!” 军营里非战时节,活动自由,只要不出鸿关,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而宁越独自一人却是跑到了南山上,鸿关除了东西城门紧锁外,南北二城都是通的,毕竟除了这两城,其余的都是封门天险,想要离开无异于痴人说梦。 南山上,紫竹茂密,正午阳光从紫竹林间穿梭,留下许多阴霾,多有紫气东来之相,小风一吹,宁越躺在一处石板上,整个人好不惬意啊。 这石板光滑曲折,坐在上面颇为舒坦,宁越愈发觉得这是个好去处,开始在此修行,紫竹紫气弥漫,又与竹青相应衬红,两边交汇,倒是颇有紫气东来之意味。 宁越盘膝半个时辰,随后从怀中掏出凝力丹,一口将其吞服,瞬间,体能稳固的灵气如脱缰野马开始不受控制,宁越只能在次祭出一鼎开始压制,周边紫气环绕,若彩流光,照应宁越己身,竟然愈发清澈明悟,吸收速度也比试往日快了三倍。 半个时辰后,宁越体能灵力凝实,第二鼎凝结,宁越看着眼前的紫青之鼎,和自己的黄鼎环绕,顿时心中大喜,修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宁越仔细观摩眼前的竹林紫气,心中颇有动容,反手御鼎,执于门穴上,以紫鼎吸纳竹林紫气,黄鼎缭绕周身,在吞服凝力丹,日夜修习。 短短三日,校场集合,宁越已然突破三鼎之境,第三青鼎也于昨日晚上凝结,为了凝聚这三鼎,宁越可是下了血本,其中一瓶丹药用了大半,虽然修炼快,但消耗的速度也快啊。 “今日玄黄营要前往十万大山,勘察周边环境,时限为三日,这几日你们要小心!山林中妖兽颇多,切记不可深入”陆老头语重心长,一边走一边教导众人,身侧的赵罡看到了,撇嘴一笑道:“陆老头!至于这样嘛?年轻人就要多历练!哪有你这样的!” “唉!我们军营里都是一些不到一鼎的人,和你这边的比不了!”陆老头摆摆手,连连摇头,他又不是傻子。 “嘿嘿!这倒也是!”赵罡一想到,挺了挺胸膛,招呼众人道:“都给我精神点!这次除了勘测山林之外,别忘了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站在赵罡身后的罗双也是吞咽着口水,面色有些发白,这几日他们过的可没有那么自在滋润。 “出发!”赵罡大袖一挥,数万人涌入山林中,五人一组,在山林间游走,这里大多都是百年老树,攀枝错节,深林里不时传出狼吼狐叫,引得众人瑟瑟发抖。 “该死的!这些人就是想让咱们来送死,他们的命是命!我们的难道就不是了!” 宁越前方三百米出,一员壮汉,似乎再也受不了丛林里的压抑,大声怒喝,释放着心中的不满。 “啪!”刚刚喊完,蒙虔一脚踹了过来,那汉子直接倒飞撞在树上,震落无数的落叶,光是刚才拿一手,蒙虔足足有六鼎的实力,足可以看出,这几日下来,他也突破了。 蒙虔眼神狠戾的盯着刚才嚷嚷的汉子,指着他低喝道:“你想死不要连累我们!在这十万大山里叫唤,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即便是心中有气,也不敢乱撒,只能咬牙往前走。 “哎哎!宁哥…成……成安发现了一具尸体!” 路南鸿脸色发白,似乎被惊吓到了,小虎的脸色更差,宁越是五人身份最高的,他们发现自然要禀报给宁越,宁越微微蹙眉,示意路南鸿带路。 宁越来到尸体面前,是一具人形尸骨,尸体并不完整,缺胳膊少腿,内脏被掏空,尸体上还有血痂,看样子死了不过才几天的时间。 五人神情不一,除了宁越和成安外,符升三人隐隐作呕,宁越常年做乞丐,路有冻死骨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而成安却表现淡定,前几次宁越打听三人的职业。 而成安就是敛尸人,常年和尸体打交道,成安仔细的观察尸体,时不时摆弄着骨头,看向宁越:“尸体是男子!死亡时间大约是三天,看牙口应该是犬齿妖兽,听六队的人说,前几天来了七个宗门游历的凝气境强者,这应该是其中之一!” “凝气境…!”宁越眉头更加深邃了,连这种人物都死在了这里,他们又如何是其敌手。 “这应该是个凝气境的高手!应该是个奴役”成安眯着一双眼睛,仔细辨别尸骨,这才得出了结论。 “凝气境做奴隶” “这你都看的出来!”路南鸿惊愕的看向成安,好奇他是怎么做的的。 “猜的!” “切!” 符升和小虎撇撇嘴,路南鸿为人实诚,没有帮衬言语,见宁越沉思,随问道:“宁大哥!你想到什么了!” “我们现在不过是在十万大山的外围,走了三百米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在往前走……!”宁越的话不言而喻,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的确…如若在往前走…!”成安说到这里,眉宇也是颇为凝重。 “陆老头这次没有说任务!那七个宗门子弟都活着出来了吗?”宁越揉了揉眉心,神色凝重。 “没有!好像是死了!” “这就对了!”宁越点了点头,心中的思绪也有了眉目,扫了眼周边,随即道:“陆老头没给咱们任务,在外围走个过场就行了,没事的话挖点灵草仙根回去,对咱们日后有用!” “好!”路南鸿点头答应了下来,符升先是愣住,凝视宁越三秒后,便是离开了,小虎傻呵呵的跟着路南鸿去探查四周。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成安盯着宁越,拍了拍手,手臂耷拉在膝盖上,凝视宁越。 “没有!继续走吧!”宁越仔细翻找了一下尸体,确定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才往前。 其实宁越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但凡宗门子弟,必然身怀重宝秘籍,武功心法,赵罡打着侦查的幌子,出发前又说了什么,这么急切的让他们出来巡查森林,明面上如此,实际上怕是惦记上别人身上的宝物。 多条门路多条道,能够做上千夫长位置的,都不是傻子。 宁越看着脚下的灵草,环顾四周,内心颇为沉闷,这样下去,迟早成为炮灰。 时间又来不及,功夫武技都不够,这还玩个屁。 “吼……!”山林中一声声凄厉的怒吼,响彻周遭,宁越身边的军士环顾四周,紧握手中的兵刃,心惊胆颤,持刀的手都开始颤抖。 “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路南鸿快步来到宁越身边,神色凝重。 “没那个必要!去那里就是找死!原地待命”宁越有自知之明,顺着兽吼的声音望去,眉头紧锁了起来。 “嘶嘶”茂密的灌木丛林,树木抖动,愈来愈剧烈,随后一只黑色影子冲破绿色丛林。 “不好!快走!有烛猪!”最前方的一员持刀的汉子,面色骤变,撩开腿就跑。 “玛德!这都回事!一头烛猪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都给老子滚开!” 宁越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员身长八尺,手持黄铜刀的汉子骂骂咧咧的,周身鼎力散开,四尊小鼎环绕周身,咧嘴一笑,笑骂众人胆小:“都怕个锤子啊!看老子杀了他,给你们补补!” “哼…哼唧!”丛林草木涌动,一头宛若蛮熊大小的烛猪冲破丛林,烛猪全身漆黑,两个眼睛如同虎目,嘴中的两颗獠牙勾人心魂,最为关键的是这只猪能够站立,尾巴上燃烧着一团黑紫色的火焰。 “二品烛猪!快跑啊”众人头也不会的往回跑,瞬间人群凶涌,烛猪怒吼一声,周边乱糟糟的。 那个狂妄自大的四鼎武者,直接被烛猪撕成两半,鲜血淋漓。 宁越面色顿时骤变,掉头就跑,身后的路南鸿急忙追上去,眼睛都红了,看这意思,怕是想要哭出来。 面对这等丛林法则,宁越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身后的烛猪紧追着不放,宁越眉头深邃,眯着一双眼睛,盯着身前的鱼老叟,当即一个滑铲,追这鱼老叟丛林深处跑去。 现在动静闹的太大,周边的妖兽怕是都知晓了这边的动静,烛猪又杀了人,血腥味散的快。 妖兽对人血异常的敏感,随着大部队逃窜,存活几率实在是太低了,倒不如跟着鱼老叟,这个老家伙是个老手。 第七章:鱼老叟 丛林穿梭,路南鸿被及时赶来的成安叫去帮忙救小虎,宁越则是一路尾随鱼老叟。 周边丛林茂密,不时有野兽低吼,但皆是被鱼老叟巧妙渡过,两人并肩穿梭数千米。 随着时间的推移,差不多过了三炷香的时间,鱼老叟这才停了下来,依靠着树干,喘息着重气,梳理着灰色的胡子:“哎呦!累死了!小子!别躲了……看…看到你了!出来吧!” 宁越也不避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冲着鱼老叟,见人下菜碟,嘿嘿一笑:“鱼老头!嘿嘿!这次多亏了才能避开这烛猪!你是怎么做到的” “好你个小子!有点东西啊!”鱼老叟也不忌惮,依靠着苍然老树就坐在地面上,从怀中掏出一把子枯黄草根,扔给了宁越:“赶紧的!用这玩意将身上擦个遍!能够屏蔽气味!这么多人在一块,这烛猪就是依靠嗅觉才找到我们的!” 宁越双手捧着草根,先是用鼻子嗅了嗅,半响这才反应过来,惊愕道:“屏息草!你在哪里找到的!” 确定了没有毒性,宁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身上涂抹,这玩意散发着异样的味道,有些刺鼻,但草根却清淡无味。 一般妖兽不喜欢这个味道,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去触碰这玩意。 “哟吼!遇到一个识货的!”鱼老叟似乎心情好,从怀中掏出一个酒葫芦,两拳大小,张口就喝了起来,砸吧砸吧嘴,暗叫一声滋润。 “鱼老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我看你对军旅的生活很熟悉啊!”宁越随手将屏息草扔在地上,挎着刀坐在鱼老叟对面单膝跪地,拱手一拜:“多谢救命之恩,这才又欠你的了!” “嗨!”鱼老叟摆了摆手,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露出缅怀和悲凉之色,将手中的酒葫芦扔给宁越道:“小子!看你有缘分!喝点!” “那俺就不客气啦!”宁越伸手接过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一口,瞬间一股辛辣入喉,宁越差点吐出来,脸色憋的通红,引得鱼老叟哈哈大笑,却不敢放肆,以免引来妖兽。 大口呼气的宁越,蹲在地上,一副泼猴的模样。 鱼老叟笑够了,随即回答宁越先前的问题:“老夫十八岁就从了军!至今已然三十余年,这打仗冲锋的本事虽然不精通,但耍混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嘿嘿…!” 鱼老叟说着,嘴角上扬,露出自己那口黑黄的牙齿,抢过宁越手中的酒葫芦,朝着宁越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臭小子!糟蹋好东西!” 宁越挨了一脚,也不嫌弃鱼老叟,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装出一副笑脸道:“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来从军啊!” “自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讲道理的就剩下骨头了!”鱼老叟说到这,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将酒葫芦捆在腰间。 两人也是心大,竟然在这子云十万山脉谈笑风生,恐怕也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做的出来。 “鱼老叟!咱们现在是回去!还是…!”宁越挠了挠脑壳,看着鱼老叟的背影,下意识的询问。 “你小子,脑瓜子够聪明!人也机灵!有眼色!你觉得我们现在回去会怎么样!”鱼老叟笑眯眯的盯着宁越,似乎在试探他。 “现在回去!烛猪定然还未走!指不定就撞到了!可现在不回去…怕是!”宁越脑瓜也是嗡嗡的,和这个老兵油子比,自己实在是差远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空手而归呢?”鱼老叟怪笑一声,随后指了指前面繁茂的密林,嗡嗡乱飞的虫子:“那是什么!“ “血蝇啊!” “有血蝇的地方就有什么!” “你说的是……腐尸!”宁越神色一愣,黑色的眼珠子转动,盯着鱼老叟,将内心的猜测说了出来。 “对头”鱼老叟点了点头,扒开眼前的草丛往前走道:“在军队中,你要习惯搜刮尸体,他们身上留下的东西可不少,灵丹妙药,功夫秘籍更是颇为珍惜!要不然你以为赵罡为何急匆匆派遣我们出关,才修炼了三天,就让我们出来送死!你觉的合理吗?” “老鱼!有你的啊!” 鱼老叟在前边走边说,而宁越却是在后面听的起劲,虽然嘴皮子花哨,但对于鱼老叟这种老兵油子是由衷的佩服,这种人难怪活的长,就是一个字:精。 更快两人就找到了尸体,一共三具尸体,血肉模糊,被野兽啃食的惨不忍睹,尸体残缺不堪,宁越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一旁的鱼老叟却是见多识广,伸手捂住口鼻,冲着一旁的宁越道:“时间紧迫,这尸体死了三天,保不准会有秃弥隼过来吃腐肉,咱们能搜刮的就赶紧搜刮,速度快点!那具男尸体就交给你了!” 鱼老叟也是贪心,将旁边两个一男一女的尸体给来回翻找,顺便扩大范围寻找。 宁越学着鱼老叟的模样,撕下衣衫捂住口鼻,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强忍着恶心翻找。 这是一具男性尸体,年岁二十多岁,左腿和右臂没了,内脏被掏空,但脖子上有一处致命的三爪痕迹,必然是妖兽所为,动作狠辣。死者修为应该达到凝气境了,宁越再其身上翻找,最终找了一个血淋淋的储物袋,其中距离他宁越西面的位置,还有一把青色长剑。 宁越捡起宝剑,只见上面青光流转,宁越顿时欣喜若狂,暗叫一声:“好宝贝!” “只是一柄普通的二品武器,这玩意在黑市上也值不了多少钱,小子!你如果不想被赵罡顶上,这玩意就收起来!”鱼老叟摇晃一下手中的两个储物袋,老眼扫了宁越手中的宝剑,毫无兴趣,反倒是对宁越左手上的储物袋感兴趣,不知道里面藏匿了什么天材地宝。 宁越感受到了鱼老叟的目光,手中这个烫手山芋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鱼老叟却是噗嗤一笑,拍了拍宁越的肩膀道:“老夫以前从军的时候,有个规矩,不抢同僚的缴获,这东西你就安安心心拿着吧!记住!千万不要被赵罡他们发现,连陆老头都不行,一但让他们发现,咱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知道了!” “快走吧!这里不安全!屏息草的效用快用完了!”鱼老叟说完直接向着林外走去。 宁越回首看了眼三具尸体,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超度的话,掉头就走,左脚刚刚踏出,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伸手捡起来,仔细的查看一二,不曾想竟然是个褐色陶瓷碗,上面纹路沧桑残缺,宁越这一脚竟然没有将他踩坏。 这碗距离那具男尸体,足足有三米的距离,仔细推测的话,应该是打斗时,被弹飞出去的。 “有点意思!应该能值几个钱!带回去!”宁越伸手将碗收入储物袋中。 前面奔跑的鱼老叟,回头瞄了眼不动弹的宁越,低声怒骂道:“臭小子,等死呢?还不快走!” “来了!”宁越也不敢大声张扬,应声追了上去,两人前脚刚走,身后就传来了吼叫轰鸣,不用想都知道,那三具尸体算是尸骨无存了。 当然宁越也好奇,这个时间段,兽潮即将到来,他们选择这个节骨眼来到山脉,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这储物袋里有什么东西,这或许是自己能够跻身什长和百夫长最关键一步。 鱼老叟回头瞄了眼追赶上来的宁越,看着欲言又止的宁越,鱼老叟笑问道:“小子!有什么疑惑说出来吧!” “老鱼!以你的实力完全能够入赵罡的队伍!为什么去陆老头的…!” “这个问题很简单!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两边的资源是平等的,我去了赵罡军队中,撑死了就当上个伍长,而在陆老头军中,起码还能当上个百夫长,两边资源是不同的,想要往上爬,只能如此!”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继续道:“当然!这样的情况也不会持续太久,过度的平衡,会让一些人心中极度不平衡,那些比他们弱的,却享受比他们还要丰厚的待遇,必然会激发矛盾!” 宁越盯着鱼老叟,这个老头子不简单啊,问题看的透彻,也想的什么长远,不简单… “说到这!老夫也好奇!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都是争强好胜嘛?怎么到你这!显得那么一类,难道是被老夫的魅力折服了!”鱼老叟打心眼里不厌烦宁越,这小子能够救毫不相干的路南鸿,是个放心将后背交给他的人。 “能够说出夔狼的弱点!我不相信你是个泛泛之辈,也相信你的选择”宁越也不避讳,毕竟这鱼老叟救过他一命,俗话说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了。 “没想到你小子还是记事的主!老夫这人没白救,俗话说人间三大铁,一起抗过枪,一起嫖过猖,一起分过脏,咱兄弟俩占了两个,以后老夫罩着你,等什么时候补充军需了,老夫带你将最后一个补上!哈哈哈哈!”鱼老叟似乎因为搜刮到两个储物袋,心情颇为不错,开始打起嘴炮。 “没问题!”宁越也是个游滑性子,要不然也不能在这万恶的世界活到现在。 “快到军营里!东西收好!除了你我!莫要让第三个知道!”鱼老叟说完,似乎想到什么,拿着一个树枝在宁越的身上哗啦两下。 宁越也不客气,照猫画虎,两人都搞得一身狼狈,避开了野兽,这才狼狈的逃窜出山林。 此次出关由陆老头和赵罡亲自带队,在出现烛猪的时候,赵罡和陆老头就出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力拿下烛猪,这才避免引来其他妖兽。 烛猪的血液让周边的森林开始躁动不安,鱼老叟和宁越两人好几次差点撞上妖兽,当两人出现,一旁的陆老头挥了挥衣袖,两人灰溜溜的往军队走去。 “且慢!”赵罡怒喝一声,凝气境的实力暴露无遗,宁越和鱼老叟皆是被震撼的站在一旁不敢妄动。 鱼老叟有没有被吓唬住,宁越是不知道,但宁越自己反正是被吓唬住了,站在原地,等候发落。 “额!嘿嘿…不知道将军有何指教!”鱼老叟作揖行礼,后面的宁越也不傻,有样学样,弯腰行礼。 鱼老叟言辞滑头,叫赵罡将军,而不是千夫长,这一声听在耳中,赵罡也是舒坦无比,官威耍的舒坦,看了一眼懂事的鱼老叟,开口道:“看到罗双他们了吗?” “启禀将军!我们的队伍被冲散了,并未看到罗双他们!”鱼老叟欲言又止,没敢继续深入说明,怕多说多错,躲过这一劫再说。 “行了!回去吧!”赵罡见没有自己想要的结果,只能放过两人。 途径陆老头的身边,两人皆是行了一礼,没敢过份。 陆老头慈眉善目的点头,看着赵罡,扫了眼日落黄昏,思量再三道:“天色快要落幕,赵将军,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行!陆老头你先带兵回去!”赵罡不死心,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中。 陆老头摇了摇头,他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赵罡打什么注意他还不知道,这一次明面上是为了练兵和打探兽潮情况,看看有没有提前的可能,实际上是为了那几个宗门子弟。 陆老头背过手,大手一招,林中烛猪的尸体直接落入众人眼前,宁越上前查看这只烛猪,是被一指洞穿了脑袋,这才死绝。 “将这只烛猪带回去!也算是为兄弟们接风洗尘了!”陆老头也是会物尽其用,直接将烛猪带了回去。 妖物食人血肉可助长修为,但人又何尝不是吃妖物修炼呢? 妖丹练药造兵,妖血强人心魂,妖骨造兵锻甲,无一不是上好的材料,说白了,这个世界物竞天择,资源有限。 人和妖需要争夺这有限的资源,少不了要摩擦一二。 “乖乖!这烛猪肉是啥味道?俺还真想尝尝!“ “得了吧!六千多人!分一块肉都撑死了,能喝口汤就不错了,想什么呢?” 这一盆凉水泼下来,宁越刚刚燃烧的希望,瞬间又灭了下来,这玩意说的在理啊,索性自己还有额外收获。 第八章:文骞 数千人正在排队,人人端着碗,想要分杯羹,宁越想着能分一碗是一碗,长这么大还没吃顿好的,来碗汤也是不错的。 “一人一碗!不要抢啊!”领头的厨子挥舞着手中的勺子,给宁越盛上一勺子淡黄的汤水,上面还冒着热气,依稀能够看到碗里的肉片。 宁越吞咽了几口唾沫,刚走几步,吸溜一口喝了下去,暖人心肺,回首盯着锅里的猪肉,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只能找个地方吞下去,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抹了抹嘴,一脸的意犹未尽,但也未厚着脸皮在上前要一碗。 找了个人少的地,打算查看自己这次的战果,心里也开始泛着嘀咕,就像是拆盲盒一样,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东西。 “啪”鱼老叟拍打着宁越的肩膀,嘴角上扬,露出那一嘴的黄牙,宁越看着他猥琐的面颊,心中微颤,悬着的心又放下,黑色的双眸盯着鱼老叟,面色狐疑:“怎么了!” “你小子拿的储物袋里有什么东西!”鱼老叟伸手勾住宁越的肩膀,手里还端着猪肉汤,一边喝,一边笑吟吟的看着宁越。 宁越像是踩着尾巴的猫,刚放下的心有提了上来,警惕的看着鱼老叟。 这老东西刚才还说不惦记自己的储物袋,现在又跑来和自己套近乎,宁越下意识还嘴:“你袋子有啥!” “啪!”鱼老叟一巴掌拍打在宁越的后脖颈上,回首看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随即低声招呼着宁越:“小心点!赵罡带着罗双回来了,回来的时候,罗双身上血淋淋的,赵罡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定然不会放弃,一但咱们露馅,怕是难逃一个死字!” “老鱼!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宁越找了一颗十年老树坐下,看着日落的黄昏,阳光金灿灿的照射在他脸上,看着鱼老叟佝偻的背影,眉头深邃。 “十年一度的兽潮,年年死伤百万,这个节骨眼上,还会有宗门的人来,不是找死,就是这兽潮里面有某种东西!”鱼老叟来到宁越身侧坐下,眉头紧锁,一双灰白苍眉促狭在一起,将手中的肉汤一饮而尽。 “事出反常必有妖!里面有东西!” “具体是什么!老夫也说不好,但你我既然在一条船上,老夫也不忍看着你死,老陆教给你的气罡拳虽然是个保命的手段,但想要取得什长的位置,你小子还差点火候!”鱼老叟吧唧嘴,吃完肉汤,抹了把嘴角,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笑问道:“小子!识字不!” “嗯!”宁越不假思索的点点头,以前和老乞丐乞讨的时候,偷听过私塾,老乞丐也认识些字,一来二去虽然认的不全,但连猜带蒙,意思也能读的一知半解。 “这是本内功心法!是以前一个老兄弟传给我的!”鱼老叟说到这,仰望着日落的黄昏,似乎在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 宁越接过手中泛黄的册子,没有仔细查看,捏在手中,看着追忆往昔的鱼老叟,开口道:“为何对我这么好!” “老夫膝下没有儿子!小宁子!要不你做老夫的干儿子吧!”鱼老叟露出大黄牙,一脸猥琐的看向宁越,不似先前那般正经思慕。 “去你的!占我便宜!”宁越怒瞪了眼鱼老叟,抬脚便要踹他,鱼老叟也是个老滑头,直接一个闪身避开了宁越稚嫩一脚,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摆摆手道:“小子!老夫也没有别的要求,如若没活过这次兽潮!你小子给老夫找个坟地!单独埋了,老夫在军营里过了大半岁数,不想到死都葬在万人坑里” 现在的鱼老叟没有先前的玩世不恭,反而颇为孤独寂寥,摆了摆手,只留给宁越一道孤佝偻的身影,没走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宁越注视着鱼老叟的背影,并未挽留,昏黄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背影上,这是继老乞丐后第二个不嫌弃他的人,宁越低眉看了眼手中泛黄的册子,上面写了一个字。 “饕!” 饕!万物皆可食,只进不出,修炼此决每日鲸吞…… 宁越越看越入迷,这玩意如若修炼成功,每日吞服的灵气宛若汪洋大海,但越是修炼到最后,需要的灵气越多,往往是常人的三四倍,如若填补不了他的胃口,难近一步。 虽然修炼速度慢,但储存的灵气往往是常人的三四倍,这倒合情合理,只可惜这是个残本,分上下两册。 至于这功法是什么等级,宁越也看不出来,虽然修炼速度慢,但总比没有内功心法强,有了这玩意,应该能过赶超一般人。 将册子收好,宁越迫不及待的打开储物袋,但为了安全起见,宁越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白色的空间内,漂浮诸多的物件,宁越一一翻找,有这原主人写的情书,大致内容是什么我喜欢你,和我交往之类的废话,被宁越扔在了一边。 还有就是许多丹药,诸如:伐筋炼髓丹,下面还附加使用说明书,说是能够洗筋炼骨,重塑筋骨,让人的肉身能够达到一品的境界。 武者分内外两境,外体一品就能刀枪不入,到了九品个举手投足间都有移山填海之能,让人神往,下面还夹杂一本册子,名为:“玄罡体!” 宁越仔细打开伐筋炼髓丹,里面足足有三十枚鱼眼大小的褐色丹药,而这种瓶子足足有三瓶,显然这小子是个体修。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宗门心法和兵器,好伤药之类的,宁越越看越兴奋,毕竟当一个穷人发了财,他如何能够不兴奋。 当然最让宁越感兴趣的是一个傀儡,一个老鹰大小的木雕傀儡,材质都是很普通的玄木,满身的黑色,如若不仔细看,和真正的老鹰差不多,宁越试探性的灌输鼎力,但完全没有效果,这让宁越有些抓耳挠腮,有宝物却不能用,这不是干着急吗? 仔细的将整个储物间扫的一干二净,宁越却是没有什么发现,只剩下一些炼制的材料和草药,诸如:“血灵果!清河根,还有练骨散,都是一些修炼肉体的材料,还有一些制造傀儡的材料。 综上所述,宁越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内外双修的汉子,时不时捣鼓一下傀儡术,开发一下业余爱好,还喜欢一个女孩子,并想向她告白,而她告白的礼物就是……那只鹰形傀儡。 好吧!也是个直男 宁越看着手中可怜兮兮的储物袋,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正值钱的东西恐怕都在鱼老叟哪里,那家伙可是个老江湖了。 宁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两具尸体穿的衣服和这个家伙差不多,应该是个同门师兄弟之类的,而且三人的修为都达到了化泉境,应该还有个高手随身保护,要不然他们也不敢轻易出入子云十万山脉。 想了许多,宁越也懒得浪费时间,当即试试鱼老叟给自己的残本饕决,仔细运转气力,打通筋脉,渐渐丹田出现一颗黑色的光环,开始在丹田内大肆掠夺灵气,就连原先相互呈现犄角之势的三鼎,也被震荡的瑟瑟发抖,开始往气海边缘四散,震慑周边。 竹林中的灵气快速向宁越周身涌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黑色光环愈发的贪婪,好似一只饿鬼,三鼎吸取天地灵气已经无法满足他,三鼎颤抖,似乎随时要被黑色光环吞噬。 宁越来不及多想,将口中含着的凝力丹吞服入腹部,顿时黑色光环似乎找到了主心骨,直接将凝力丹吞下,这霸道的做法让宁越难以置信,有了凝力丹,这黑色光环似乎安定了下来。 黑色光环内,丝丝缕缕的气息流转在宁越周身,原先霸道的药力需要鼎力来压制舒缓,但这药力好似老鼠见了猫一样,在饕决面前,被压制的没有丝毫的反作用,药力反而快速的吸收,被压制的服服帖帖。 以前需要一个时辰化解的药力,现在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摆在宁越面前,面对饕决的强大胃口,宁越这一颗凝力丹完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宁越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当凝力丹的药效被稀释代尽,饕决又将目标盯上了其余三鼎,似乎是一个女王,用自己的鞭子鞭挞奴隶,让他们夜以继日的劳作。 宁越深吸一口气,化掌为决,直接暂停了眼下的修炼,毕竟丹药有限,这样下去,非拖垮自己不可。 感受着体内气海的稳定,宁越这才松下一口气,心中也是咯噔一下,这饕决完全就是一个饕餮,太过凶悍,这才不过是刚刚入门,还未彻底熟练,若是熟练掌握,这些凝力丹完全无济于事啊。 宁越仔细检查身体的变化,体内的气息比原先更为舒畅,第四鼎也快要渐渐凝实,可照这样下去,原先需要五枚丹药就可凝聚第四鼎力,现在起码要十五枚丹药。 果然武道一途,都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游戏,宁越睁开眼,昏黄色的天空,天色黯淡下来,最后一丝阳光照射在宁越左侧的古树下。 宁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快步跑回军营,每天军营都会有锁营的时间,还会检查人数,一是军营的制度化,二是避免间谍将消息传递。 回到军营时,天气已经黯淡无光,军营里用了一种萤虫做为灯火,照耀的整个军营宛若白昼。 宁越回到军营,恰好众人都在,众人絮絮叨叨的,搞得十分神秘,宁越狐疑的看了众人一眼,不解道:“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们的表情不对劲啊!” “宁哥!你知道文骞将军吗?”路南鸿一副惋惜和劫后余生的模样。 宁越看着路南鸿的面色,在扫了眼小虎和成安,不解道:“没听说过!怎么了!” “今天又来了三四批人!皆是由文骞将军审核,十万人的队伍,审核下来,只有三百人被收入军营!”小虎也帮腔说着,面色凝重,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还好我们遇到的是南宫尘虎” “遇到文寒将军则就幸运了!听说有三万人活着入城了!”符升也在一旁说出自己的看法。 宁越听着三人你一燕我一语,面色颇为狐疑,看向路南鸿:“这文骞是谁啊!” “听他们说这文骞乃是鸿关十大名将之一,曾经越阶斩杀一头四品妖兽!更是千里走单骑,取了燕岚一位上将军首级,被大将军破格提拔,因为每日上战场都会带着一副青面獠牙的面护,号称青面将军。传闻他也是和咱们一样,都是囚兵出身,年仅二十六岁,按照时间推算,他从军时不过才十六岁!是个狠人啊!”路南鸿说的是天花乱坠,其余三人听得津津有味。 宁越双手环抱,嘴中默念文骞的名字,眉头有些深邃,似乎对此人颇为感兴趣,毕竟英雄昔英雄嘛,保不准自己就是下一个文骞呢? “对了!刚才刘许在军营里说了!明日要去山下的沂水瀑布去练体魄,让我们不要迟到!”路南鸿给宁越提了个醒。 “这刘许又是谁啊!”宁越发现自己跟不上节奏了,自己除了挂上伍长这个位置,剩下的都是路南鸿在帮自己操持。 “是个伍长,每日帮陆老头跑前跑后,应该没少和陆老头套近乎,整个人就是一马屁精!”路南鸿想到那家伙一副心高气昂的模样,整个人就气愤不已,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这家伙骑在他们头上拉屎啊。 宁越看向三人道:“没事修炼,困了就睡觉,我希望兽潮过后,咱们都能活下来!” “嗯!”四人一听到兽潮这个词,都紧张严肃了起来,毕竟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东西,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宁越倒出一枚凝力丹,一瓶里面有三十枚,宁越有两瓶,眼下已经用掉了十三颗,在算上从小虎他们三人敲诈来的三枚,宁越就剩下最后的五十枚,时间紧任务重资源少,任重而道远啊。 第九章:唐敌万 沂水瀑布 今日的使用权乃是南宫尘虎麾下的新军,也就是刚刚招募提拔的六千八百人。 宁越抬头仰望,他们所处的地界乃是鸿关最底层,下面有一条长达万米的瀑布,瀑布滔滔不绝,宛若万马奔腾,水汽弥漫,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瀑布的灼热气浪。 这其中的灵气也是万分的充裕,如若在这里时间待的长久了,怕是会煮熟。 陆老头还是原先那副死样子,搓了搓酒糟鼻,用干枯的手掌在怀里左掏掏右挠挠,时不时喝上一口美酒,整个人好不惬意。 多日不曾露面的章藏百年难得一见的出现了,他是南宫尘虎的右副将,看着沂水瀑布,气浪扑面,章藏也露出了追忆的神色,双手环抱于胸膛前,怒喝道:“所有人听着!下水!今日你们全天的任务就是泡在水里,熟悉这里环境,机会不多!你们好好把握!赵罡!” “末将在!”赵罡拱手抱拳,神色刚毅恭敬。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诺!” 章藏说完,瞥了眼陆老头,也没打招呼,直接化为一阵洪流飞走。 “给我下去!”赵罡怒喝一声,罗双第一个带头,跳下水中,瞬间面色涨的通红,整个皮肤像是煮熟了一样,差点要跳出水潭,但碍于赵罡的面色,直接咬牙坚持下来。 宁越扫了眼身侧的鱼老叟,这老东西倒也是不拖沓,光着膀子就跳了下去,那佝偻干瘦的背影,怎么看都别扭。 宁越有样学样,刚入水中,整个人就后悔了,双脚赤红,面目扭曲,这水温起码达到五十度,这还只是外围的温度,要是往里面走,顷刻间怕是能化为灰尘,宁越都怀疑这瀑布的源头是不是火山,竟然这么烫。 宁越咬着牙,撑着别人不注意,从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伐筋炼髓丹送入腹中,做完还不忘小心翼翼的看向赵罡,但赵罡被周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吵的不行,直接闭目养神,就地静坐。 “小子!你不要命了!”鱼老叟一巴掌拍在宁越的后脑勺上,宁越一个踉跄,差点落入水中,毁了他这花容月貌。 宁越没搭理这老头,而是运用鼎力死死封锁伐筋炼髓丹的药力,这丹药异常的温顺,没有凝力丹那么霸道,暖洋洋的,落入宁越体内筋脉,原先被凝力丹霸道药力损伤的静脉,在伐筋洗髓丹的梳理下,清凉而温顺,顺便清理宁越体内的污垢,不时排出红紫的污垢。 所幸这沂水够大,宁越体内排出的污垢根本看不出来。 宁越昨天就看过玄罡体,这玩意说白了就是自残功法,让自身饱受摧残,多加打熬,这才能够练成,这沂水瀑布完全就是给宁越量身定做的。 “啊…!”强忍着疼痛,即便是在伐筋炼髓丹的预防下,宁越也快扛不住了,开始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周边的士兵更是不忍直视,哀嚎山谷,嚷嚷着上岸,但迎来的却是无情铁脚,直接被踹入水中。 鱼老叟盯着宁越的状态,不由的摸摸胡须,暗叫:“好运的小子!” 罗双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一个劲的往前,七鼎的实力不断在周身盘旋,将其包裹,抵御着沂水的温度。 罗双的位置,这众人足足差了三四米远,可见这个家伙也是个狠人,若不是出身贫寒,这家伙投个好胎,虽算不上绝代天骄,但也是天赋异禀啊。 蒙虔瞅着罗双,心气高的他,自然是不甘落于人后,一个劲的往前,想要和罗双缩短距离,但前进了一米左右的路程,蒙虔似乎再也扛不住,歇斯底里的哀嚎:“啊!” 蒙虔停歇不前,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只能在这沂水里打滚,甚至有的士兵扛不住,直接上了岸,浑身抱着白烟。 迎面而来的是唐敌万人畜无害的笑脸,四十二码的鞋子,一脚踹向这名士兵扭曲的面颊,边踹边骂道:“兔崽子!给老子下去!” “扑腾!”水花四溅,那名士兵在水里扑腾,想要上岸,但畏惧唐敌万的眼神,又不情不愿的缩了回去。 陆老头似乎于心不忍,抚摸着胡须,将沂水的用处说了出来:“各位兄弟多多忍耐啊,沂水乃是练体必备,日后军营里的军阵搏杀,大多都依靠体术激发,如若不仔细打熬身体,日后如何保家卫国啊!” “唉!怎么不烫了!难道我适应了!”陆老头的话刚刚说完,一个原先被烫的死去活来的士兵,突然站起身子,感受着潭水的温度,顺便洗了把脸,大笑道:“不烫了……哈哈哈!” “是不烫了……!” “怎么感觉有点冷啊!”“的确有点冷啊!” “我去……!” 整个湖面在快速的结冰,冒着寒气,许多人面色大变,急忙掉头就走,可下一秒整个人被潭水给封死困住。 宁越此时运转玄罡体,在借助伐筋炼髓丹不断洗漱心身,但随着寒气愈发的浓烈,他半个身子都被冰冻在沂水里。 这些冰层不过是附在水面的薄冰,一碰就碎了,真正让人寒冷的是水下的温度。 宁越快速的运转玄罡体,体内的伐筋炼髓丹的药力也被消耗了三分之一。 此刻许多士兵都在不断的哀嚎和悲痛,甚至一些士兵已经无力号角,卷缩着身体哆哆嗦嗦,下体已经没有了直觉,小风一吹,将他们冻的瑟瑟发抖。 哪怕是鱼老叟面色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藏着掖着,蜡黄的老脸被冻的发白,陆老头军营几个境界弱一点的,直接被冻晕了过去,陆老头背着手,摇了摇头,大袖一挥,数十个昏阙的人被推到了岸上,卷缩着身体,紧闭着眼见,眉毛和胡须上还结下一层冰霜。 唐敌万倒插手中的银枪,脱下战甲,露出那一身健硕的肌肉,上面满是剑刺刀砍,背后还有一道整齐排列的兽爪。 陆老头定眼一瞧,眯着呼吸道:“你又去抓它了!” “嗨!这不是失败了嘛?陆叔帮我照看一下那帮兔崽子,我去瀑布底下练练!”唐敌万打个招呼,古铜色的皮肤宛若铮铮铁骨,直接一个猴子伸臂,震荡起无数的水花。 “你小心点!”陆老头冲着唐敌万嚷嚷了一句,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老烟枪,砸吧砸吧吸了两口,吐出阵阵云雾,依托在岩石上,好不自在。 “好嘞!”唐敌万大步上前,面对眼前的寒冷浑然不惧,大步向前胯进,两边的士兵有心避开,但大多都疲累不堪,根本挪动不了步伐,唐敌万一一将这些人给剥开,水潭里浮现阵阵涟漪,唐敌万古铜色的皮肤上,渐渐覆盖冰霜,好似冰雪铠甲,将他的上半身覆盖。 唐敌万仿佛没有感觉,依旧大步而上,奇特的是,任凭这些寒气如何攀附,也不敢靠近唐敌万背后的爪痕。 “嘿!小子!还行不行啊!”唐敌万来到蒙虔身边,一巴掌拍打在蒙虔的肩膀上,将他身上覆盖的冰霜给震落个七七八八。 蒙虔哆哆嗦嗦的看了眼唐敌万,小腹上下起伏,嘴唇发白,咬牙更咽道:“将…将军!” “好小子!是条带把的!坚持住!对你日后会大有裨益!”唐敌万拍打着蒙虔的肩膀,蒙虔身上结下的寒霜,在这一刻轰然碎裂,化为点点冰霜,感受着体内的火热,蒙虔这才舒畅的展臂大喝,抒发内心的愤懑。 随后蒙虔大步向前,走了大约三四米,这才和罗双持平,两个精壮的汉子开始比拼耐力,罗双咬着牙看着追逐上来的蒙虔,想要继续往前,但却是难动分毫。 罗双咬牙切齿的盯着唐敌万,只见他一个纵身跳入了瀑布之下,飞流直下八万尺的瀑布,不断的冲击着唐敌万的身体,每一滴水都好似在千锤百炼,唐敌万跪坐在地,周身血气翻涌,猩红色的血气不断流转,宛若一只冢虎,不断吞噬周边的灵气。 宁越感受着体内的伐筋洗髓丹,已经用了大半,随后抬脚往前,开始向着前面走去,与天争夺一线生机,绝对不能吝啬自己的身体。 此时的宁越避开人群,距离罗双和蒙虔还有十米的距离,宁越本想在往前,但为了不引人瞩目,还是停了下来。 半柱香的时间,湖水再一次转换,蒸腾热气席卷而来,冰火交织,蒸腾起大片水雾,宁越在水面下的双脚,也开始浮现玄奥的纹路,金灿灿的,在水中翻涌。 这是玄罡体入境的体现,算是正式入门,借助这沂水瀑布,宁越在往前迈上一步,随之而来的是比原先还要滚烫的沂水,宁越周身都冒着水泡,咕噜咕噜的,温度已经高达六十度,但有了玄罡体的护卫,宁越却是觉得和常温无异。 周边的灵气以细致入微的方式钻入宁越的体内,在配合剩余的伐筋洗髓丹药力,原本迟迟不能踏入第四鼎力的桎梏在这一刻悄悄破碎,气息逐渐攀升,第四鼎力在悄然孕育,一鼎赤红色的四足双鼎在凝实成形。 但此刻的宁越不敢将动静闹大,以免引来岸边上的赵罡注意,毕竟在这里修炼的都是体魄,虽然也对灵气大有裨益,但现在谁在修炼,那个不是被折腾的死去活来,能够突破真是闹鬼了。 枪打出头鸟,要想不被赵罡注意,必须压制境界。 可灵气达到一定境界就好似瓶满水溢,怎么都止不住的,周边的士兵都被烫的哇哇叫,虽然没有人注意到宁越的变化,但保不齐岸上的赵罡会看到,此时的宁越不断压缩赤红鼎,推迟他的凝聚。 一但形成,必然会引动气海,到时候赵罡不注意都难,但越是这样,这个气鼎就和他反着来,像是不听话的孩子,一个劲的嚷嚷着要出去玩。 鱼老叟也注意到宁越的不对劲,当即大步上前,滚沸的沂水在鱼老叟看来,就好似常温一样,枯瘦的手掌按在宁越的肩膀上,看着面红耳赤的宁越,鱼老叟探查了一下宁越的身体情况,深吸一口气道:“你尽管突破!剩下的交给我!” “啊…!”宁越压抑着声音,回首瞄了眼鱼老叟,咬着牙质疑:“你行吗?” “性命攸关的时候,你小子别打浑,你暴露了,对我也没好处!赶紧的!”鱼老叟伸出空闲的手,拍打在宁越的脑门上。 宁越感受着气海沸腾,瞥了眼身后的鱼老叟,无奈,只能减缓对体内鼎力的压制,瞬间丝丝缕缕的鼎力开始四散外放。 鱼老叟单手结印,不知道使用了什么秘法,开始屏蔽宁越身上的气息,在加上水中起雾,一大片的水雾将两人的身体包裹,周边的士兵还在不断的哀嚎,哪还有时间注意宁越的动态。 宁越的鼎力开始汇聚,随后黄、紫、青三鼎环绕在宁越周身,第四鼎赤红火鼎开始汇聚在宁越的头顶,赤红色的灵气自天灵盖至鼎身,不断滋养培育。 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鼎力逐渐凝实,化为两耳四足方鼎,在空中凝视后,此鼎却是没有下来的迹象,反而不断从宁周边掠夺灵气,开始以壮己身。 看这情况,应该是宁越将他压抑的太久,他想要直接推演巅峰,在加上伐筋洗髓丹的药力还没有彻底消融,似乎想要连跨两境,演化出第五鼎。 鱼老叟一看,眉头紧锁,看着宁越,压低声音怒斥道:“你小子到底吃了什么玩意!连跨两鼎!” “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宁越后怕不已,这要是被赵罡看到,他们俩吃不了兜着走。 鱼老叟一咬牙,看着逐渐驱散的水雾,直接大袖一挥,一股寒风吹拂,后面水雾浮现,无缝衔接,将两人裹挟在其中。 索性两人站的位置都是不上不下,前面的人不想退下来,后面的人前进不了。 鱼老叟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株水参,同体晶莹,宛若水晶,根部好似冰块,鱼老叟嘴中咁着水参,撕下小指头大小的参须,冲着宁越道:“张嘴!” “啊!”宁越只能按照鱼老叟的意思办,张开嘴,水参须入喉,入口即化,化为阵阵流水入腹。 原先快要枯竭的丹田被补充新生力量,在赤鼎饱和之后,一樽蓝鼎孕育而出,借助水参和残余伐筋洗髓丹的效用,宁越的灵气化为丝丝缕缕的灵丝,开始不断的汇聚凝视,一樽虚浮的淡蓝色小鼎开始逐渐趋于实质。 “嗙!”淡蓝色的小鼎浮现在宁越的头顶,照应的宁越的面颊青黄相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蓝鼎也快趋向饱和,宁越不敢在让他继续突破,急忙用力压制,开始动用饕决,以他鲸吞之势压制蓝鼎。 淡蓝色的波动在宁越头顶,宛若水中涟漪,阵阵向四周扩散。 待蓝鼎稳定后,宁越这才松懈下来,整个人跌落入水中,长呼一口气:“啊” “臭小子!赶紧起来!”鱼老叟踹了一脚宁越,两人周身的水雾渐渐驱散,鱼老叟一把拉起宁越,眯着一双眼睛,仔细打量宁越。 第十章:申屠八荒 此时的宁越双臂上攀附着金黄色的符箓秘纹,在第五鼎凝实之后,宁越也回过神来,开始收敛术法,以免遭受到他人的猜忌,周身的气血也是愈发的浓郁,玄罡体刚刚入门,鼎力境五鼎的实力,外加上没有精研的饕决,拿下什长的位置应该是板上钉丁了。 鱼老叟上下打量宁越,看着他那白嫩的体魄,掐着下巴,嘴角露出猥琐了笑容:“嘿嘿!小宁子!挺白啊!看不出来啊!” “滚犊子!”宁越出手打翻鱼老叟的罪恶魔手,泼了鱼老叟一脸滚烫的沂水,可看鱼老叟的表现,完全是无济于事,和常温没有什么区别。 “啧啧!五鼎的实力!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在兽潮活下来哟!”鱼老叟盘坐在水下,宁越也跟着蹲下。一百多度的水温,对于他们两人完全没事,不时还要配合一下众人,张口大叫,好不幸苦,还真是难为他们。 下一秒,水面上又开始变得寒冷,哀嚎不止的场面,瞬间又变得寂静无声,都冻的瑟瑟发抖,宁越眯着眼盯着鱼老叟:“你给我吃的什么!你到底得了什么好东西!是不是…!” “小子!你给我滚一边去!”鱼老叟啪了一下宁越的额头,没好气道:“你小子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赔我吧,老夫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嘿嘿!欠着!咱先欠着!”宁越打了个嘴炮,随后下意识反问道:“你是不是经历过兽潮!” “唉!每次兽潮!整个鸿关都是死伤无数!阵法!箭矢!这些能用的都会用到!现在让你们努力修炼,不过都是为了当阵源罢了!”鱼老叟说到这,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神色黯淡。 “什么意思!”宁越听着狐疑,好奇的盯着鱼老叟。 “聚阵!是以一人为中心,其余数万人皆是容器,往往一阵可激发出超越自身的力量,从而……唉!往后你就知道了!”鱼老叟挥手驱赶宁越,瞄了眼后面的哆哆嗦嗦的众人,补充道:“要不然你以为赵罡拼了命的要当去林子里找尸体,在这里实力就是一切!没有实力活不下去!” 突破五鼎境,本应当是很开心的事情,但宁越却感觉十分低落,往往沾沾自喜的时候,现实总会将他击落尘埃。 “小子!老夫今日教你一个道理!”鱼老叟用水洗了把脸,感慨道:“天下强者多如牛毛,但过刚易折,那些往往自命不凡的天才,没有几个能够活到寿终正寝,大多都是活到老,狗到老,但许多人又自命不凡,与其庸庸碌碌一辈子,不如换来那刹那芳华” 宁越听着鱼老叟的话,眉头有些深邃,眯着眼睛,仔细思索,半晌开口:“如若有机会!我想让刹那芳华永恒,我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在这里任人摆布!” “嘿嘿!”鱼老叟咧嘴笑了两声,意识到失态,这才又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泡白了的脚,伸手左右揉搓,边搓边道:“你小子!典型的吃人家的饭,还砸人家的锅!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对了!老鱼!你见过傀儡吗?”宁越没有在意鱼老叟的夸奖,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其实也是在打自己那副鹰形傀儡的注意,好玩意不用,那不是浪费资源吗? “你小子!是不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了!”鱼老叟一听就听出来了猫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 “嘿嘿…!”宁越不好意思的尴尬挠头,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本想诈出一些信息,可现在一眼就被鱼老叟识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鱼老叟从怀中掏出三本册子,递给宁越道:“这是另外一个储物袋里找到的,一本入门,两本炼傀法!” “多谢老……!”宁越话还没说完,正欲伸手接过来,鱼老叟直接收手,像是护犊子一般盯着宁越,眯着一双布满老茧的眼,一脸的玩味:“想要!可以!拿东西换!你小子敲诈我那么多好东西!老夫的东西也不是白来的!本来还想拿这些换酒…!” “你…酒…!”宁越一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即想到自己的储物袋里还有几坛子虎骨酒,应该是那小子害怕自己下面不行,特意准备的,宁越嘿嘿一笑道:“我这有一摊子虎骨酒!你要吗?” “虎骨酒!好东西啊!”鱼老叟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摸索着胡须,露出老狐狸版的眼神道:“几坛啊!” 好家伙!这是要加价啊 宁越眉头深邃,看着鱼老叟那欠揍的表情,咬着牙,心疼的滴血:“两坛!” “算了!老夫还是等下山的时候,自己换酒喝吧” “三坛!我这只有三坛!”宁越差一点高呼出声,心里发虚的冒出冷汗,反正鱼老叟不知道自己有几坛,说多少他也不信。 “成交!”鱼老叟也是嘴馋,两人在水中秘密交换,各自收了东西,又开始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众人在水中泡了整整一天,到日落黄昏的时候,这才收兵返回营地。 回到军帐的宁越满身疲惫,当然!经过这一天的洗礼,他的玄罡体也成功的迈入了第一步,正式入门,进入铜皮,正常状态下,皮肤宛若青铜,防御力大大增强。 五人回了军营,一个两个累的跟哈巴狗一样,倒头就睡,根本没有精神修炼,宁越却是不敢拖延怠慢,抓紧时间修炼,吞服下一枚凝力丹,原先就已经饱和的鼎气在这一刻肆意泄出。 宁越运转饕决,瞬间这个大胃王张口吞下凝力丹,第六黑鼎在宁越头顶悄然孕育,光辉阵阵,索性这四人睡的死,没有察觉到宁越的晋升。 宁越稳固了一下黑鼎,让他不在摇摇欲坠,这才拿出那本鱼老叟给的傀儡术。 最基础的傀儡师,无非就记载了傀儡术的用法和等级,傀儡术境的品相高低不一,也分五层,明确划分为玄机、地煞、天罡、混沌、鸿蒙。 至于用法就是以血为引,以精神力操控,书中还记载大能者,能够瞬息间御万傀,可以想象那是何种的威力,举手投足间,都可指挥千军万马。 书中还夸张的说出,傀儡术能够越阶战斗,能够以傀儡,活活击败圣人,当然宁越只觉得写这本书的人,完全是吹牛逼,圣人那可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哪里是区区几个傀儡能够击败的。 “精神力!”宁越皱了皱眉头,这玩意没接触过,怎么搞,书中也阐明了精神力的修炼手札,宁越也没多想,看着呼呼大睡打鼾的四人,宁越悄悄拉起了帘子,瞄了眼储物袋里那石狮子大小的鹰形傀儡,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毕竟点燃这具傀儡,还不知道后面会闹出什么呢,得过且过,等有时间在搞这玩意。 正打算休息的宁越,听着床边蛙声一片,还是放弃了睡觉的打算,一边琢磨精神力这玩意,感觉累了,就闭目修炼,懵懵懂懂的度过这艰难的一夜。 鸿关将殿 这座殿宇浮现在鸿关的高空,由四大法阵烘托,传闻其下有百龙蓄力,浮动将殿,让其屹立不倒。 大殿内的二十八红柱竖立在殿宇内,殿宇内点着长明灯,其灯油传闻乃是用龙鱼所提炼来,光是一碗,都可照明百年而不灭。 大殿正中央,坐着一位伟岸男子,身穿黑金煅龙铠,容貌乃是中年,头戴白泽冠,剑眉星目,左侧脸还有一道三厘米的疤痕,鼻息下八字胡,下巴上山字胡,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无法遮掩他的俊美,依稀能够摸索出,他俊逸的面容,此人乃是武明王朝三大名将之一,申屠八荒。 其下站着军中的诸多名将,分文武两班,左边为首乃是一袭红衣的清秀男子,内衬红衣,外穿白虎两袖铠,腰配黑色妖刀,上面黑气弥漫,似乎长着眼睛,择人而嗜,黑色长发如墨玉,红白相衬,显得格外的不协调,双手环抱于胸膛,闭目沉思,此人便是青面将军:文骞。 其后便是文寒,这个家伙虽然也姓文,但和文骞八竿子打不着,两人没有一丝关系。 左侧的便是南宫尘虎和公孙重楼,其后的武将,全部都是复姓。 武明以武立国,但立国之初与世家宗门共享天下,而宗门不参与国事,一直以修炼为主,赤帝立国之初,为表彰宗门此举,赐予他们三大灵脉,凡修为达到化丹境,皆可入朝为官。 但大多数的宗门子弟都是一心求道,谁还会在乎这些功名,自此武明王朝朝局明朗,世家源源不断输送人才入庙堂。 立国之初,这些人也都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为国家做贡献,但数百年的推移,即便是新帝有心管理,也是老虎吞天,无从下手。 而世家与平民最好的划分之处在于姓氏,世家复姓,平民单姓。 诸如南宫尘虎和公孙重楼等人,皆是复姓将领人才,和文骞这等寒门子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世家为帝王治理天下,几百年下来,收集的功法、宝物早就堆积如山,非一届寒门可比。 申屠八荒也算得上开明,任人唯贤,要不然也当不起这三大名将。 “大将军召集我等所来何事!”南宫尘虎率先开口,瞥了眼对面闭目养神的文骞,虽然表现的不屑,但内心还是由衷的敬佩。 “兽潮目前什么情况!可有提前的预兆!”申屠八荒看向南宫尘虎,双手环抱于胸膛,面色起伏不定。 “目前没有异常,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将军能不能在多弄些丹药和…!”南宫尘虎有些急切,毕竟不爱护麾下的士兵不是好将军,虽然选拔的时候残酷了点,但那也是迫不得已。 “南宫将军!国家也不容易!这些贱民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声阴鸷之声从殿内末尾传来。 寻声而去,此人身材纤瘦,秀发如洪,穿金戴银,连将甲都不穿,最关键的是他的白嫩脸颊,几乎能滴落出水了,眼角还画了眼线和边红,颇像个唱戏的伶人。 “慕容英!你这不男不女的玩意,滚蛋!”一向好脾气的文寒忍不了了,张嘴怒骂这个装腔作势的玩意。 慕容英乃是py慕容家,为武明十大世家之一,其族内老祖慕容一剑至今还存活于世,这慕容一剑原先名唤慕容冲樰,但往往杀人性命只需一剑,后又改名慕容一剑。 这些年仰仗这慕容一剑的余荫,慕容子弟没少混个军工,他们原本只需要在鸿关待上一年半载就可升迁。 这慕容英三年前就来了,起因是在京城冲撞了一位大有来头的公主,虽然留了性命,但也被发配至鸿关三年,等这次兽潮过去,才得以回家。 “文寒你算什么玩意!怎么着!想为你的那些难兄难弟出头!”慕容英笑脸相迎的盯着文寒,他这类人,都是老油条,玩弄文寒这些憨货,不过是手到擒来。 “你找死!”文寒大怒,当殿欲拔刀,要教训慕容英。 “放肆!”申屠八荒怒喝一声,文寒持刀的手迟迟拔不出来,申屠八荒看向文寒,怒喝道:“回去!” “诺!”文寒也不磨叽,咬着牙站了回去。 申屠八荒这样做,也不是偏袒慕容英,而是在保护文寒,两人同一个境界,看似不相上下,但论手段,文寒绝对不是慕容英的对手,与其和慕容英动手丢面子,还不如被申屠八荒呵斥一顿。 “切!”慕容英不屑的撇撇嘴,站在殿内,无所事事,对于申屠八荒也是五分畏惧,三分不屑,两分嫉妒。 “将军可有办法!”南宫尘虎跨刀而立,神色严峻。 “暂时没有!国内不止鸿关一处战线啊,大家要理解陛下的难处!最后一批物资可能会在三月后抵达”申屠八荒神色无奈。 “三月后!那还有什么用!”南宫尘虎一听,眉头深邃了起来。 “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申屠八荒双手交错,看了眼众人,挥袖赶人:“各司其职吧!南宫尘虎!文骞你们二人留下!” 第十一章:驳 “诺!”殿内诸将也没有迟疑,纷纷请命告退,只有慕容英一人,双眼狐疑,不知道申屠八荒想干什么。 殿内剩下三人,文骞还是一副死样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而南宫尘虎面色严峻,拱手作揖:“将军!怎么了!” “这几日平京会派来一人!我希望你们两人能够帮我分忧!”申屠八荒露出老狐狸的表情,伸手依托脑袋,大腿翘在了将军座上,手中转悠着剑穗,哪里还有什么大将军的威武霸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山贼土匪呢? “又是什么世家子弟吗?不要!我军营里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不听管束的废物!你将他扔给公孙重楼,这家伙有办法对付世家子弟!”南宫尘虎站直了,直接拒绝,学着文骞的模样,双手环抱。 “唉!你这…!”申屠八荒被拒绝的面色挂不住,随后又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笑着冲文骞挤眉弄眼:“那啥!骞!帮个忙怎么样!我这里有一本上好的枪法!你接下了!保证…!” “给我!他会死!”一直没有开口睁眼的文骞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声音冰冷清脆,拒人于千里之外。 文骞说完,转身就走,南宫尘虎也不磨叽,抬脚就走,边走边说:“你自己解决!” “都给我回来!”申屠八荒怒喝一声,虎躯黑甲抖动,盔甲上塑造的五虎图栩栩如生,此时的申屠八荒威严无比,一巴掌拍打在桌子上,紫檀木所造的桌子,直接被劈成粉末。 二人皆是留步,文骞盯着申屠八荒,腰间配备的黑色妖刀散发着诡异的光束,挤在左侧腰间上的青面獠牙面具上透露着诡异,文骞眯着眼盯着申屠八荒,质问道:“做一场!” 申屠八荒泄了气,大袖一挥,三人的谈话的空间被封闭,外人根本听不到,南宫尘虎看着眼前的金色屏幕,眉头紧锁,仔细想想这才出口:“这次来的人…不简单!” “陛下的第九子…轩辕子夜,其随母姓!名唤白子夜”申屠八荒坐回将座上,这几日为了这件事情,他头发都愁白了不知道多少根。 “皇子戍边关!陛下倒是好魄力!这件事情应该大张旗鼓啊!为何遮遮掩掩!”南宫尘虎开口质疑,文骞却是默默不语,等待下文。 “朝堂风云际会!岂是我等可以揣测!陛下既然将九殿下托付于本将!本将自然要尽心竭力!”申屠八荒面色刚毅。 “等等!陛下只有八子十二女!这九殿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宫内的妃子也没有听说姓白的啊!”南宫尘虎听出了猫腻,毕竟他的家势也是颇为煊赫,宫中秘闻,倒也知晓一二。 “私生子!”申屠八荒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摸索胡子半晌道:“不需要给他过多的关照!只要能够让他活下来就行了!而且听闻殿下天赋卓绝!只要不将他派往前线!应当没有问题!” “你们两人倒是给我个答复啊!”申屠八荒见两人磨叽半天也没有个表态,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这两个混球玩意。 “交给我!会死!”文骞言简意赅,这句话说出,空气又冷了两三度。 申屠八荒扶额,指着南宫尘虎道:“就交给你了!我会额外给你们士兵多分发补给” 南宫尘虎原本想拒绝,但听到后半句,为了自己那些小崽子们,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还有文骞!明日你一同去迎接九殿下,确保九殿下能够顺利进入鸿关!”申屠八荒面色凝重,将两人的任务布置下来。 南宫尘虎听申屠八荒的意思,猜测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当即质问道:“等等!你的意思是有埋伏!” “以防万一!九殿下的身份保密性很高!应该没有人会知道!但世事无绝对!小心点好!”南宫尘虎说到这,深邃的看了眼文骞,那双提溜转的眼睛,似乎一直都在打文骞的注意。 “希望你不要食言!要不然!这小子你自己招呼吧!”南宫尘虎的意思不言而喻,让申屠八荒将东西准备好,要不然别怪他翻脸。 “嘿嘿!必然!必然!”申屠八荒连连摆手,搂住南宫尘虎,将他稳定好,陪着笑脸,心中却是颇为苦涩,他这个将军不好当啊。 二人出了军帐,南宫尘虎直接去了军营,让左副将萧霄点齐三千冢虎军,明日随他前去接人,美其名曰:日常操练。 冢虎军,名字虽然有些拉夸,但军队的士兵确确实实是敢战之士,每人的修为都在结丹境,随便拉出去都是偏将和校尉的实力,麾下的坐骑都是插翅虎,能够肆意的在天空中飞翔,组建一支强大的空军。 第二人,宁越所在的新军依旧在修炼中煎熬,打熬己身,宁越的境界也到了饱和,刚刚凝聚出的第六黑鼎才成型,现在需要千锤百炼,恐怕接下来一两天的时间都要泡在了屋内修炼自身,大部分的士兵也是宁越这种情况。 鸿关踏山道 南宫尘虎坐在四翼插翅虎身上,插翅虎也是有等级划分的,双翼的插翅虎其实力只能比肩三品妖兽,而四翼的插翅虎却是能比肩四品妖兽,依次递增,直至八翅白虎,其实力返祖,可堪比八品,但鸿关已经三千年没有出现五品以上的妖兽了,又何谈八品。 说是这么说,牛逼也是这么吹,反正吹牛逼也不交税,众人只能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南宫尘虎眯着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灼热的太阳,眉头深邃,瞅了眼身侧的萧霄:“文骞还没有来吗?” “将军!文骞将军来了!”萧霄回头张望,只见鸿关东门外,一红衣男子,带着青面,腰间陪着黑刀,骑着一匹白马,但此马却长的颇为诡异。 白马头上还有白角,身体呈白色,虎牙和爪子,屁股上长着黑色的尾巴,和白皮如雪的马毛极为不相称,声如鼓音,竟然是一只驳。 上古记载,驳可食虎豹,生撕豺狼,可见其彪悍程度,三千冢虎军的坐骑,看到这只白驳,虎毛横立,纷纷撤离两步,不敢靠近其身。 白驳凌空而立,在这万丈深渊如履平地,文骞腰间那柄黑色妖刀反而更加轨迹,文骞背柄木枪,枪身古朴素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柄能够杀人的兵器,反而像是个道具。 红衣白马木枪黑刀,这副妆容,怎么看都觉得颇为有意思,颜色相冲,却及其的和谐。 “你总算来了!”南宫尘虎双眸盯着文骞,胯下的四翼插翅虎却是坐卧不安,张口吼叫,冲着文骞胯下的驳,不断的吼叫警示。 这只插翅虎还算淡定,其他普通的插翅虎,早就躲的远远的,南宫尘虎拍打胯下插翅虎的脑袋,怒喝道:“二蛋!安静点!” 后面的萧霄似乎早就习惯了南宫尘虎给这只老虎取的名字,默默转过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吁!”文骞轻声御驳,看了眼无言以对的萧霄,淡漠道:“跟着他干什么!要不来我军营!” ”文骞!你这是明白着挖人了!想打架!”南宫尘虎黑着一张脸盯着文骞。 身后的萧霄却是拱手道:“多谢文将军好意!但冢虎营待习惯了!” 文骞通过面具的双孔看向萧霄,随即拍打白驳,直接无视了求战的南宫尘虎。 “这个家伙…!”南宫尘虎跨刀而立,眯着一双眼睛,大手一挥,怒喝道:“冢虎营出发!” “诺!” 踏山道,川云林子 一袭白衣,手持青剑,身边还跟着一位身着朴素的黑衣小孩。 小孩身长七尺,还在发育的年龄,前面行走的女子,却是足足比他高了半个头。 女子面若鹅蛋,素状淡彩,满头白发,在这丝丝昭雪之下,竟然是一张惊为天人的女子容颜。 二十岁的面容,一身白衣素裹,每走一步却是不染尘埃,离地面足足一指,可见女子的武功造诣,到了何种境界。 女子容颜绝世,如若用平京风流世子所津津乐道的月旦美人评价来说,可为当世第二,至于这第一,好像是王宫哪位长公主了。 “申屠姐姐!我们还有多久才到啊!”少年那张让世人嫉妒羞愤的面容,露出一丝爽朗笑意,一双蚕豆大的眼睛笑弯成了月牙状。 “快了!今夜就能抵达鸿沟!”被少年呼做申屠姐姐的女子,昂起那清秀的面容,丝丝白发被风吹凌乱,女子原本就冷上三分的面容,更是冷的无以复加。 女子左手持剑,晶莹双眼扫荡林中,只见森林里惊鸟纵飞,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空中一声大喝:“申屠哟哟哪里走!” 湛蓝色的天空中,浮现三十名身穿黑衣,带着斗笠面具的死士,为首一人浑身气息外放,气息节节攀升,竟赫然是化泉境。 古人云:九鼎聚气,凝气入云中,以气化丹,得结丹,结丹入水,化而为泉。 这泉就代表着灵气宛若泉水,泉泉而涌,灵力不竭,登入这个境界,已经算得上高手了,在武明行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尊敬。 “化泉境!”申屠哟哟猛然拔剑,手中剑气涌动,朱唇轻动,双目盯着男子,神情凝重,心中猜忌,却是没敢道破身份,以免留下麻烦。 “哈哈哈哈”来者声音阴鸷,应该是个老匹夫,他背手而立,淡漠的盯着申屠哟哟道:“动手!莫要废话!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清点梅花别样红”申屠哟哟清喝一声,手中青剑化为点缀梅花,瞬间整片林子都飘落满天风雪,屠哟哟淡然轻音:“梅花寒来!” 瞬间满天风雪剧烈震荡,黑衣男子脚下一朵冰梅悄然绽放,阴鸷老者咧嘴一笑,怒视着申屠哟哟,咯咯怪笑:“不曾想!申屠八荒这个老匹夫,竟然还能生出你这个知书达礼的女儿!有点意思!去!” 阴鸷老者屈指一点,瞬间手中燃起无数火焰,一束火烛之光,滑落冰梅之中,瞬间冰梅点点溃散。 “肃杀!”申屠哟哟身形鬼魅,手中寒霜剑化为流光,申屠哟哟一个闪身,便是追至老者身后,空中冰锥飞动,三十个黑袍身影急于应对。 阴鸷老者化掌为拳,将漫天冰锥当下,招呼着身边几个护卫道:“快!宰了那小子!” “破!”申屠哟哟怒喝一声,左手持剑,右手默念咒语,双手剑指成形,背后数百冰锥将黑衣老者死死包围困住。 “嗖嗖嗖!”满天冰锥至奔老者而去,乘着这个空隙,申屠哟哟当即纵身,想要赶至白子夜身侧。 “小妮子!不成想你也入了化泉境,虽然杀不了你,可这点手段可拖延不住老夫!给我回来!”阴鸷老者咯咯冷笑,手中默念,瞬间背后一道残月轮浮现而出,斗篷下的双眸盯着申屠哟哟,冷笑一声:“斩!” 申屠哟哟面色一阵惨白,回首盯着那轮残月,秀美轻锁,在看几个黑衣人眼看着要杀至白子夜的周边,女子面容紧促,手中寒霜剑化作流光,一招飞剑术直面残月轮。 “哐当!”两杆神兵碰撞,本应当清脆鸣器,但发出来的声音宛若洪钟大吕,兵器碰撞的气海滔滔不绝,涟漪阵阵,树催而人倒。 申屠哟哟手印变幻,屈指一弹,一道细小流光滑动,后面的阴鸷老者看罢,怒不可遏,加速催动残月轮,怒视申屠哟哟,大喝:“你找死!” “杀!”周边追杀赶至的黑袍人,抄刀横砍,刀法凌厉迅猛,招式简单实用,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卒退伍下来, 白子夜被这几人吓的捂住眼睛,不敢和他们直视,申屠哟哟弹指间流光闪动,直射白子夜,瞬间冰雪快速蔓延,一道数十丈的冰山雪莲绽放开来,将白子夜保护在其中,最先冲锋的三人,皆是被冰山雪莲的余波给反阵飞出,嘴中咯血,甚至几具尸体被绽放的冰锥刺穿,挂在了雪莲上,鲜血染红了冰莲。 “月斩!”言简意赅,阴鸷老者暴喝一声,手中残月直射而出,凶悍气息内敛,直扑申屠哟哟,这一招而下,可催山断海。 “御!”申屠哟哟急忙召回寒霜,双手御剑,灵气凝聚,化为满天寒冰,但月轮只是在外围三次轮番飞砍,整个寒冰化为点点尘光碎片。 黑色月轮飞转,一招飞砍,申屠哟哟倒泄而去,在地面上拖沓起数百丈鸿沟,树挡树断,石阻石碎。 “女娃娃!老夫本想留你一条性命!但现在来看!不必了!” 第十二章:祸斗 申屠呦呦朱唇流血,一尘不染的白衣脏乱不堪,秀眉深邃,圆润发面庞苍白无色。 阴鸷老者似乎被激怒了,双手翻云覆雨,气息宛若奔江野马,自其体内倾泄而出,原本在空中飞动盘旋的残月轮,化为残影飞轮,分化出三道飞轮,冲着申屠呦呦所在的位置极限飞略而去,快如惊雷,奔腾迅猛。 “残月!嗜杀!”老者怒喝一声,瞬间整个地面抖动剧烈,汹涌的气息以这三轮为主心骨,排山倒海向申屠哟哟压迫而来,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山阻碎山,树挡树断,可谓是满地焦土。 “倒海技!”申屠哟哟抬头望向那翻江倒海般的威压,秀美紧锁,白发凌乱,被这股威压吹拂的凌乱肆意,天姿国色也变成了大惊失色。 “嘿嘿!女娃娃!莫怪老夫辣手摧花了!留不得你!”阴鸷老者怒喝一声,双手捏印,一道繁琐的纹路迅速攀附凝结,加持在残月轮上,有了秘文的加持,残月轮的光芒璀璨,威力异常的迅猛和诡异,原本洁净如月光的残月轮,周身浮动黑焰。 被申屠哟哟冰天覆盖的森林瞬间又变回了三伏天,热的人鬓角流汗。 “斩!”阴鸷老者声音狭长而急促,鬼哭狼嚎,尽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去”申屠哟哟轻咬葱葱玉指,滴落出一滴精血,腰间储物袋中,一道白光冲硕而出,化为天忙,竟赫然是一面玉境,申屠哟哟浑身气息流传,怒喝:“照!” 玉境演化之后,竟变出一柄和残月轮一模一样的月轮,但浑身圣光如白洁晨光,瑰丽多彩。 “碰!”黑白月轮碰撞,瞬间整片天空轰鸣不止,宛若洪钟大吕。 两柄神兵互不相让,鹰击长空,针尖对麦芒,震荡起阵阵气浪,跌浮如波,幸存下来的十名士兵被震荡的七窍流血。 而被冰莲所保护的白子夜,眼看着冰莲裂纹弥漫,宛若老树根脚肆意蔓延,却是毫无办法。 “噗!”申屠哟哟张嘴吐出血雾,捏印的手掌也在不停的颤抖,面色苍白,和原先相比却是差了不少。 “啧啧啧!不愧是将门子弟,这等手段!果然非常人所能有,但你有多少血可有流!”阴鸷老者看到那些死去的士兵,也不觉得可惜,舔舐着自己干涩的嘴唇,将目光定格在申屠哟哟手中的玉镜,眼中满是贪婪。 “哈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看来今日少不得要做一番杀人夺宝的勾当了,女娃娃!老夫谢谢你了啊!去!”阴鸷老者咯咯怪笑,干瘦的老手在眼前变化,不断掐诀念咒,黑色的斗笠都无法遮住他那双赤红的眼睛。 “噹…噹…噹!”三道残月轮在次分化,共计九柄残月轮,将那柄白色残月轮团团包围,让其无法挣脱,其中两柄轮空而飞,避过申屠哟哟的白月轮,冲着申屠哟哟飞掠而来。 “嗡嗡!” 两柄残月轮在空中发出嗡嗡声,化作黑色的流光直指申屠哟哟。此时的申屠哟哟,紧咬银牙,黑色双眸盯着射来的黑轮,猛咬舌尖,顿时猩甜的血液染红了朱唇,显得妖艳而血腥。 申屠哟哟正欲喷吐而出,一柄黑色的妖刀在其身后浮现,刀身极其诡异,在空中几个闪现后,化为一道黑色流光飞掠而来。 “咔…咔!”两柄残月轮直接被黑影打散,连带着空中和白月轮对峙的黑月轮都嗡嗡作响。 阴鸷老者更是胸前一闷,一口老血吐出,当即收刀护身,神色警惕四方,怒喝道:“谁!” “啊呜!”伴随着一声狼嚎,那柄黑刀黑气弥漫,足足有小山版大小,随后黑影撺掇而出,直奔阴鸷老者面门。 黑影身如黑犬,浑身毛发漆黑如墨,黑色的毛发上交杂着火焰,更引人瞩目,是黑犬屁股后面的一条尾巴,竟然和此犬犬身一般大小,说是毛发,却像是如火焰,黑漆漆的,时不时还有黑气蒸腾。 银白色的犬牙严丝合缝,若是被咬上一口,怕是会神形俱灭。 “祸斗!”申屠哟哟看到此犬,悬着的心又放下了,正打算喷吐出来的鲜血,又咽了回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不似先前那般冰清玉洁。 名为祸斗的犬形妖兽并未搭理女子,冒着火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阴鸷男子,张嘴狂吠,嘴中喷吐出数丈长的赤红火焰。 阴鸷老者不敢大意,急忙收轮护身,但速度终归是慢了不少,一身漆黑的披风被烧毁大半,露出他干瘦的皮肤,上面满是烧伤红血,可见这祸斗火焰的威力。 “妖刀祸斗!没想到连他都来了!今日老夫认栽了!告辞!”老者也知道自己不是这祸斗背后主人的对手,纵身一跃,就要逃走。 “伸屈木!”一声淡漠之音传来,一柄土黄色的长枪宛若木雕黄龙,在空中不断放大伸缩,淡黄色的长枪上蔓延数以万计的嫩绿树叶,瞬间郁郁葱葱,将阴鸷老者团团包围。 “残月当空照!”老者暴怒,黑色的月轮燃起了实质的黑色火焰,直朝着伸屈木挥砍,可下一秒,一道黑影飞略而来,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猛然一咬,瞬间残月轮被他叼在嘴中,阴鸷老者在残月轮上留下的印迹被消弭的一干二净。 “噗嗤!”残月轮失去联系,阴鸷老者一口黑血吐出,坠落在地上,下一秒伸屈木分化无数躯干,将老者周身缠住,细小的枝干刺入老者体内,将其穴道封死,并汲取其体内灵气供养己身,以免他自爆杀手锏,不时结下几颗果子,被祸斗吞咬入腹部。 “啊…啊啊!”阴鸷老者惨嚎不已,堂堂虎化泉境界的高手,到哪里都是一方强者,不过三秒便被制服,一身修为被封,眼瞅着就要被废掉,阴鸷老者急忙慌张摆手道:“不!不!不要杀我!不要!” 文骞一身红衣飞掠而来,原本还想大快朵颐的祸斗,吞下一口红艳艳的果子,直接幻化成妖刀,扣在了文骞的腰间,那柄无主之物的残月轮飞至文骞的掌中。 文骞仔细的打量着残月轮,嘴角上扬,算是认可这件兵器,随后一滴精血探去,这柄残月轮连反抗都没反抗,直接化为文骞的兵刃,再其周身盘旋,好似遇到了昔日的好友。 阴鸷老者看着眼前的一幕,连连摇头,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惊惧道:“不可能!这不可能!首阳怎么会轻易的认你为主!老夫……!” 阴鸷老者心在滴血,他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他为了得到这柄法器,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为了让其认主更是花费了不少力气,可到头来,竟然被这个年轻人轻而易举的拿下,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见过三小姐!你受惊了!”南宫尘虎翻身落地,对着申屠哟哟拱手一拜。 “嗯!南宫将军辛苦了!”申屠哟哟连看都没看南宫尘虎一眼,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文骞,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文骞似乎对审讯阴鸷老者并不该兴趣,伸手取走了阴鸷老者手中的储物戒指,人就留给了南宫尘虎,单手一挥,伸屈木直接化为一柄土黄色的木枪,回归到文骞的背后。 “这个家伙…!”南宫尘虎黑着一张脸,给了萧霄一个眼神,萧霄会意,接下来就是对这个高手一阵摸索和探寻。 可萧霄刚打算使用搜魂术,老者似乎无法接受打击,直接引体自爆,这其中绝大部分就是为了保守秘密。 还好丹田被伸屈木吸的差不多了,没有造成太大范围的杀伤,不然连萧霄都没好果子吃。 没办法萧霄只能根据残存几人进行搜魂。 “申屠姐姐你没事吧!”白子夜刚从冰莲中释放出来,浑身还冒着冷气,对申屠哟哟即是感激又是心疼,并对天发誓,日后必定要娶她做妻子。 然而申屠哟哟却是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直径来到文骞面前,神色扭捏,半响鼓起勇气:“多…多谢文骞将军!” 带着面具的文骞并未回应,而是仔细探索得来的储物戒指,似乎在寻找对自己有用的东西,这副架势,好像和某人如出一辙。 “文将军!我这里有一本刚得的枪术!你看一下!”申屠哟哟从怀中取出一块桌面大小的石板,但文骞终于有了动静,拱手一拜道:“我已有思慕之人!” 撂下这句话,文骞直径走向南宫尘虎,没有丝毫的迟疑,平京话本里多是描写女子对男子爱慕,爱的死去活来,但男子偏偏又欲擒故纵,对她爱搭不理,但也没表示拒绝。 这种事情,文骞是最反感的,无聊!浪费时间!而且他真的有思慕之人,所以他不想过多纠缠。 申屠哟哟整个人在风雨中,原本和阴鸷老者交战至伤,都没有现在这般痛,心中五味杂陈。 一旁偷听的白子夜嘿嘿一笑,探出个小脑袋,柔声安慰:“哟哟姐!别怕!以后我娶你啊!” 申屠呦呦原本就伤心欲绝,听到白子夜这句话,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瞬间白子夜整个人化作了冰雕,没有一时半会,怕是难以解冻。 正应了那句话,女子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 萧霄跨刀而来,神色凝重,南宫尘虎和文骞二人汇聚,南宫尘虎率先开口道:“可是王宫里的人!” “不是!这些人虽然是军武手段!但使用的都是边关杀伐术,不是王宫哪里的大境术!应该不是王宫派出来的,而且王宫也没有必要对他出手,更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和身份!”萧霄乃是南宫尘虎的心腹,关于白子夜的消息,他也早就知道了。 “那就奇怪了!”南宫尘虎跨刀而立,看着被冰冻住的白子夜,眼中颇为无奈。 ”等等!大王那边没问题!那就是这小子的母妃!宫中不乏有被宠幸的宫女,从而一飞冲天,母凭子贵的,三殿下就是这般。那这小子的母妃!”萧霄了解的情况并不多,但推测一二,依旧找到了蛛丝马迹。 “的确!而且刚才文骞收服的残月轮,好像也非凡品啊!”南宫尘虎盯着文骞刚刚收缴的东西,但也没厚着脸皮去抢夺,只能那言语来噎他。 “先将人带回去吧,我现在就怕他们没杀了白子夜!又将目光定在了鸿关!到时间…!”萧霄将自己的顾虑说出,而这也是文骞看中他的地方,修为高、天赋好、心思缜密。 “这点不用置喙,这里是踏山道,只要不是王宫里的人,我们都能惹得起!打道回府!”南宫尘虎盖棺定论,收拾行囊就打算要走。 申屠哟哟深吸一口凉气,调整心态后,看向三人,依旧是一份清冷的模样:“此间事了!我的任务又结束了,这就返回宗门!” “三小姐不和大将军打个照面吗?”南宫尘虎狐疑的盯着申屠哟哟,提现一二。 “不了!”申屠哟哟摇了摇头,深邃的看了一眼文骞,随后飞空一跃,一只冰鸾飞掠而来,载着申屠哟哟飞向远方。 “哟哟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见面啊!”白子夜大声呼喊,然而没有丝毫的回应,似乎两人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没有得到回应的白子夜神情颇为低落,整个人无精打采。 “走吧!”南宫尘虎怒喝一声,三千冢虎军飞升而起,开始腾云驾雾,赶回鸿关。 白子夜和萧霄一骑,此时的白子夜对红衣白马的文骞颇为好奇,对萧霄问道:“这是谁!为什么那么……骚包!” “额……!”萧霄一脑门子黑线,看了文骞一眼,见他仿佛没听到,这才松下一口气道:“日后到了军中你自然会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还未修炼!但父王说了!到了鸿关就可以准许我修炼了!”白子夜坐在插翅虎上,百无聊赖。 “还未修炼!”萧霄神色一整错愕,狐疑的盯着白子夜,仔细的探查他的身体,确定他没有气息波动这才继续追问:“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了!”白子夜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自己真实年龄。 “十六岁!”萧霄神色错愕,武者最好的黄金年华就这样白白错过,他们这位陛下在想什么? 萧霄不知道,也不敢揣度圣意,只能忍不住的摇头,这颗苗子怕是毁了,看样子到了军营,只能扔在新军里了。 第十三章:什长 军营并非官场,你什么实力,就干什么事情,实力没达到,你不当个大头兵你能干什么,就算给这小子百夫长当,底下的人不服气,还不是照样乖乖退下了。 一路上文骞都骑着白驳,时不时扒拉着抢夺来的储物袋,搜刮一二后,文骞便是没了兴趣,而是专心致志的把玩手中的残月轮。 一行人飞跃山川,终归是抵达鸿关,因为白子夜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在加上赵罡等人的军营满额,这小子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陆老头的头上。 刚刚修炼饕决回来的宁越满身舒畅,因为有饕决的帮助,在加上凝力丹,宁越的境界稳步上升,第六黑鼎已经饱满至巅峰,距离第七鼎只差一步之遥。 根据这几日打探的情报来看,罗双和蒙虔这两个新星只是刚刚突破第八鼎,这也侧面证明了,修为越到最后,凝力丹的效果不大。 宁越两瓶凝力丹也消耗大半,只剩下最后二十几枚,而明日就是什长大比之日。 军中伍长和士兵摩拳擦掌,有人的目标是什长,也有人想当伍长,毕竟在这个世道,多一份资源,就多一份活下去的资格。 为了十拿九稳,宁越却也不急着突破第七鼎,在他看来,稳扎稳打才是王道,而且根据这几日路南鸿打探回来的情报,除了刘许这个家伙刚刚突破到第六鼎之外,其他人自然对宁越构不成威胁。 当然鱼老叟这个老东西除外,到现在宁越都不知道这老家伙的实力究竟有多深,当然如果遇到他,宁越直接弃权,他可没别人那么头铁,一股脑子往前冲。 “越哥!”路南鸿屁颠屁颠的跑来,这家伙半个月来没少修炼,修为突破四鼎之力,可见他也是卯足了劲。 宁越瞥了他一眼,在四处转悠环顾,两人回到军帐,其他几人都不在,宁越瞥了眼大惊小怪的路南鸿道:“怎么了!” “唉!听说南宫大将军在外面带了个人,被陆老头带到咱们军营里,虽然穿着军衣,但这小家伙绝对来历不凡!”路南鸿说话间,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别人听了进去。 “这你小子都看的出来!” “不是!这小子腰间有储物戒指,哥!你想想!能够戴储物戒指的,能是普通人吗?” 宁越一听储物戒指四个字,整个人都紧绷了不少,毕竟他身上也有储物袋,只不过被他全天二十四小时藏着,听路南鸿的意思,宁越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小子别打岔了!还是想想怎么搞个伍长当当吧?” 宁越推开路南鸿,随后钻研气罡拳,毕竟这陆老头教他们的拳法,也是目前明面上他们唯一的手段,明日交战,必然都是用这对敌。 “小宁子!”一声吆喝,外面传来鱼老叟沙哑的嗓音,宁越瞥了眼顺声而望的路南鸿,招呼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莫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得嘞!”路南鸿一副我懂得模样,一呲溜就跑回自己的位置,安安心心的修炼。 宁越出门便看到红光满面的鱼老叟,看着他那春风得意的模样,宁越开始狐疑了,这老小子莫不是祸害了军营里哪只母兽?毕竟在这淡出个鸟来的军营,看只母兽也是想入非非。 “小子!”鱼老叟招手示意,宁越上前,这老东西单手锁住宁越的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倆好,去喝酒呢? “小子!明日千千万万不要用你得到的那些手段,连老夫给你的饕决都不要用!听明白了吗?”鱼老叟压低着声音,拉着宁越就往南山走,两人身形及其诡异,其他人都拼命的修炼,他们俩倒好,勾肩搭背,偷偷摸摸。 “为什么!陆老头又看不出来!” “屁!你真当这个抽烟喝酒的老东西是废物吗?你是眼瞎啊!”鱼老叟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赏了宁越一个脑瓜崩。 “你个老东西!说就说!动什么手啊!”宁越被弹的额头红肿,眯着眼睛,泪水都快流了下来,蹲在地上,捂着额头,破口大骂。 “老夫是给你长个眼色!在这军营,能够活到陆老头这岁数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你莫要将人家当成傻子!”鱼老叟扫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后这才依靠在树干上,摘下腰间黑色的酒葫芦,大口喝酒。 “屁话!人活越老越狐狸!你不也一样!”宁越揉搓额头,差点被鱼老叟给弹的背过气去,脑瓜子提溜转,冲着鱼老叟嚷嚷道:“这些东西都用不上!我那什么和他们打!千气罡拳吗?” “以你现在的境界!碾压刘许都是板上钉钉!只要不碰上老夫!万事大吉!”鱼老叟一脸得意,笑眯眯的盯着宁越。 “我…!”宁越被问的岔气,鱼老叟说的也有道理,但宁越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任何事情只有十拿九稳才是最好的预备方案。 鱼老叟双手抱着葫芦,眼看着宁越不忿,也不好多说,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向宁越道:“人的身体有十四经穴,共计三百六十一个,其中最脆弱的基础穴位有六个,分别在太阳穴、后脑勺、颈椎、四肢动脉、心脏和肾脏!” 鱼老叟指着宁越的六出要害,见这小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接给他肾脏上来一拳。 “啪!”一拳下去,宁越整个人卷缩在地,面色赤红,咬着牙眯着眼,嘴中骂骂咧咧:“鱼老头……你大爷……&~” “其中人的肌肉比较紧凑和松弛,比如他人横拳打来,你可借着机会击打在敌人的肌肉上,这会使他变得酸痛,从而收力”鱼老叟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肱二头肌。 “气罡拳是个好东西!但也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打一气,敌人也不是站在那里让你打,也会逃窜躲避,时间长了,敌人还在那里杵着,你就因为鼎力枯竭而败下阵来!”鱼老叟伸出自己干瘦的手掌抓着宁越的手臂,猛然在他左上臂的肱二头肌来一拳。 瞬间宁越整个脸都扭曲了,像是吃了十几个柠檬,滴溜溜的吸着冷气,差点倒头。 “明日毕竟是不是沙场对决,你莫要下杀手!听明白了吗?”鱼老叟扔回了宁越的手,任凭他身体蜷缩。 “呼呼呼!”宁越喘着粗气,摇了半天的手臂,都没有缓个劲来,怒视着鱼老叟道:“这是什么手段!” “这些都是小儿科的玩意!不过对于练体而言,有这东西打基础,有极大的好处!你小子应该修炼了某种体术,老夫在和你强调一遍,即便是体术!你的这些手段也不要暴露,除非你能打过赵罡!”鱼老叟背着手,看着卷缩在地上的宁越,看着正午的太阳,笑呵呵道:“还有!这是以前老夫在外面偷学的,好像叫断手!对此老夫还是迫有见解,共计一十五招,经过老夫坚持不懈的改良,老夫又将其演化的多一招,你想学吗?“ “嗯嗯!”宁越猛然点头,宛若小鸡琢米般,一副求学若渴的模样。 “好!你且站好!”鱼老叟将宁越扶起来,将其摆正身子,庄严肃穆道:“老夫这一招!威力颇大!你扎好马步!要不然老夫拍你顶不住!” “哦!好!”宁越渐行渐远,距离鱼老叟三米处稳稳扎紧马步,神色刚毅,冲着鱼老叟摆手道:“来吧!” “老夫给这一招取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名字!”鱼老叟一脸的猥琐,随后大步起身,两脚离地,整个人气势浑厚,宁越瞪大了眼睛,看着鱼老叟那气势雄浑的一招,心中暗叫:“果然是绝世武学!” “这招名叫断子绝孙”鱼老叟一脚踢了上去,宁越顿时感觉不对劲,整个人面色一僵,当即掉头,但鱼老叟这老硬币怎么会让宁越躲过去。 “啪…” “我操……!”宁越此刻内心在骂娘,将鱼老叟祖中十八代都骂上了一边,来不及多想,双手护住裆部,但鱼老叟这一脚,虽然平常,但宁越被他耍的一愣一愣的,当即被踢倒在地上,整个人卷缩着身体,差点昏死过去。 索性动作快,要不然就是蛋碎的声音了,宁越在地上扑腾,宛若冲上岸边的鱼儿,嘴中骂骂咧咧的,左右翻滚摇晃。 “嘿嘿…啧啧啧!”鱼老叟一副可惜的模样,笑呵呵的看着宁越道:“好好自行体会吧!对了!别忘了老夫刚才跟你说的话!” 鱼老叟拍拍屁股走人,只留下宁越一个在地里翻腾,此时的宁越真的想骂娘了,足足缓了三炷香的时间,宁越这才从地上起来,掀开裤子仔细查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鱼老头你大爷的!老子早晚还你一脚!”宁越猛踹眼前的嫩竹。 “啪!”原本势大力沉的一脚,可以碎石断树,但踢在这竹子上,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宁越面色一变,这什么玩意竟然这么硬,宁越在竹林里来回扒拉,终于找到一个嫰竹笋,扒开竹叶,怒骂道:“连你们都欺负我,老子打不了老的,还吃不了小的吗?” 宁越气愤不已,一口咬下嫰竹,瞬间清新可口,宁越眼前一亮,暗叫:“好东西!” 扒拉几口,宁越将整个竹笋给吃掉,这玩意贵族看不上,普通人懒得吃,只有宁越这种四处游荡的乞丐才会饿极了啃上几口。 但眼前的紫竹笋不同,这玩意好像灵力挺充裕的,宁越连连扒拉上两口,顿时体内的饕决运转,早就圆满的六鼎桎梏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一枚绿色的小鼎悄然孕育在宁越的头顶,宁越当即老僧入定,稳坐钓鱼台,开始吸收紫竹笋在体内的灵气。 按照宁越原本的计划,要将现在全部的丹药搭上,才能修炼到七鼎巅峰,但因为偶然吃下这紫竹笋,这七鼎力的实力却是在不断突破,宁越不敢过于急躁,悄然将灵气舒缓在玄罡体上。 毕竟修炼体术是个吞金兽,这玩意就是要靠天材地宝才能堆上去,这紫竹笋正好恰逢其时。 从此这片紫竹林就遭了殃,时间一长,整个地面就像是狗刨的一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当然宁越也没有做的太过,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做的太难看,保不齐被人给揪出来。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当一个人努力的时候,终归会发现时间永远不够用,当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总感觉一分一秒都过的好慢,像是在煎熬中。 第二日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今日陆老头特意将众人给召集在一起,摸索着胡子,嘴中依旧挂着慈祥温婉的笑意,可配上他这酒糟鼻总感觉有些怪异。 宁越等八百多人坐在地上,面色既凝重又兴奋,有人将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可也有人只能带着失落离开这个地方。 “嘿!各位都到了!”陆老头见人都到齐了,咧嘴露出自己的老黄牙道:“各位兄弟!这次比试和上次不同,这次能够取得什长的位置的人,除了能够获得一瓶丹药外,每人还额外奖励一瓶洗髓丹!这是南宫将军为各位求来的,各位要感激大将军啊,当然各位也不要激动,事后我还有好消息告诉各位。 “南宫将军万岁……”刘许这个马屁精率先暖场,这种人虽然唯利是图,但他却是能够起到烘托气氛的作用,有刘许打了头,身后的士兵也大声呼喊,对南宫尘虎表示感激。 “好好好!各位果然是士气高涨啊!”陆老头摆手,示意众人不要激动,随后补充:“目前什长的位置有八十名,你们这些当伍长的,抽签决定,抽到谁对手就是谁!暂时留下八十人。在第一轮结束之后,咱们开始选拔伍长,伍长选拔出来后,一百六十多位伍长想要挑战你,你必须要接着,当然也不是轮番的车轮战!如若下面人挑战你二次,你都立于不败之地,其他人不用挑战你,你的什长名额直接确定!” “明白!”刘许咋咋呼呼的大叫一声,神色高昂激动,底下的士兵也或多或少颇为兴奋。 “开始吧…!”陆老头呵呵一笑,看着这群年轻人,感叹时光催人老啊。 第十四章:高牛 宁越上前抽取竹签,上面写着二十三位,宁越遥望过去,竹竿上撑着一帆红边白旗,上面写着二十三。 宁越漫不经心的走向气质,顺便看了眼鱼老叟的方向,发现他往后走,宁越的心顿时放下了不少。 只要不碰到鱼老叟,那就万事大吉,要是碰到这老家伙,宁越也只能弃权了,宁越默默祝哪位仁兄好运,不要输的太惨,要不然连伍长的位置都保不住,可能还会被底下的兄弟干掉。 “老子的对手呢?赶紧上来!老夫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宁越顺声而望,这个粗矿的汉子长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双臂宛若女子大腿,臂膀上的肌肉宛若木疙瘩,长着络腮胡,眼神中充满了炙热。 光看这外貌,宁越便是知晓这家伙不简单,脑海中也在搜寻着他的信息。 “高牛!”人如其名,又高又牛,此时的他迫于展示自己的实力,五樽小鼎展露无遗,引来众人的一阵艳羡,显然这也是他狂傲的资本。 这家伙号称刘许之下第一人,但矮子军中选将军,高牛有这实力,倒也凑合。 宁越看着手中的二十三号签,嘴角露出苦笑,其他人看到宁越这副表情,无不感叹这家伙运气不好。 还有几个好事着,吆喝着两边的兄弟道:“打赌吧!我赌这小子必败在高牛手中,五枚凝力丹!” “废话!你这样赌!怎么玩!都压高牛,那还玩个锤子”旁边一个高瘦的汉子,双手插着口袋,嚷嚷着说不公平。 刚刚组局的汉子也觉得说的在理,摇头惋惜:“这也是…!” “等等!我压宁越赢!十枚凝力丹!”路南鸿听这三人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掏出褐色的药瓶,要和几人争辩。 “十枚!”三人中一直没有开口,瘦的跟猴似的中年男人,摸索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看路南鸿一副憨厚的表情,当即摆手拒绝:“我们这三个人,你出十枚,我们怎么赌啊!” “这…!”路南鸿心里也没底气,他手中的丹药虽然还有,但只剩下最后十五枚,他一天消耗一枚,这些要是全都赌上去,他以后就不用修炼了。 “这样吧!我们三人每人出十枚,你一个人出十五枚,如若我们输了!这三十枚丹药都归你,如若你输了,只需要给我们一人五枚丹药!怎么样!”瘦猴男子咯咯怪笑,刚开始组局的顿胖男子顿时不得意了,拉了一把瘦猴的袖子道:“毕三!你赌的太大了!” “唉!你觉得那小子能赢得了高牛吗?再说了!多五枚丹药修炼,他不好吗?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己赌!李孝!你上不上!”毕三眼看这顿胖汉子犹豫不决,看向身侧的高瘦汉子,招呼他一起。 李孝嘿嘿一笑,插着口袋,面色兴奋且自信道:“来就来!” 两人下注,一旁的胖墩坐不住了,从怀中掏出五枚丹药,小心翼翼的递给毕三,毕三伸手接过,笑呵呵的盯着路南鸿道:“你敢不敢啊!” “路二哥!不要和他们赌!他们分明是…!”小虎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毕三却是摇头晃脑的得瑟:“胆小鬼!连这都不敢!日后指不定连娘们的肚皮都爬不上去!” “你狗日的!老子和你赌!十五枚丹药!”路南鸿一巴掌将全部的药瓶子压上,赌约成立,四道目光皆是凝重的望过来,路南鸿还嚷嚷道:“宁哥,不要怕,弄死他!” 宁越额头上是一阵黑线,这叫什么事啊,他人就在这站着,自己竟然成了围栏里的斗鸡。 “嘿!小子!识相点的自己下去吧!或许还能保住自己的伍长位置!”高牛双手背负,一副王者风范,趾高气昂,他的思想还停留在以往的世界,以体态大小论英雄,在他看来,宁越这瘦骨嶙峋,弱不禁风的样子,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嘿嘿……高大哥!手…手下…留情哈!”宁越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连连拱手,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哈哈哈哈!放心!哥哥我会轻点的!”高牛大喝一声,随后大步冲了上去,双臂捉拳,怒喝:“七罡拳!” 三鼎之力在高牛的左臂上运转,显然这家伙也是个实诚人,说手下留情就留一手。 宁越嘿嘿一笑,嘴角有些不自然,他不知道该说这家伙实诚呢?还是傻的可爱,宁越目视高牛冲拳而来,左手变幻,化手为刀,一巴掌劈砍在高牛肱二头肌上。 “嘶”手臂上的酸疼让高牛倒吸一口凉气,速度慢了不少,下意识的收手防御,宁越咧嘴一笑,翻身一计手刀打在高牛的颈椎出。 “啊!”这一招下去,高牛单手捂着脖子,面色拥促,指着宁越咬牙忍痛:“你小子…” “高大哥手下留情啊!疼……太疼了!”宁越佯装可怜,连连甩手叫痛,若是按照他本来的实力,发动玄罡体,这一计手刀,完全可以致命。 “这小子……!”一巴掌打飞眼前人的鱼老叟极目远眺,看着宁越这装腔作势的姿态,嘴角上扬。 “你个狗杂碎”高牛勃然大怒,双手化拳,怒喝:“气罡!” “嘿嘿…不好意思了!我没有玩下去的欲望了!”宁越可不想被人连番挑战,这样太浪费时间了,而且他需要在陆老头面前展现自己,以获得爬升的机会,更为关键的是,他需要给日后两个伍长一个震慑。 “气罡!”宁越怒喝一声,周身六鼎的实力蓬发而出,毕竟在军营里暴露所有底牌并不明智的。 “六鼎之力叠加,六道鼎力轰砸在高牛的身上,高牛瞳孔猛然一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轰!”高牛直接被宁越震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震荡起无数的尘土,高牛猛然翻身而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指着宁越:“你怎么会!” “你输了”宁越淡漠的盯着高牛,六鼎在其周身盘旋,引得众人纷纷瞩目,而刘许好不容易拿下一人,看着宁越的六鼎实力,眉头深邃,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够轻松得第一,从而引来陆老头的瞩目,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 可现在!因为宁越这个变数,他不再具备竞争力了。 陆老头此刻也注意到宁越的动静,经过他仔细的探查,早就看破了宁越的实力,不由的抚摸着胡子,呵呵一笑道:“好好好……!” “你们输了!”路南鸿盯着毕三,伸手要拿桌子上的丹药,毕三当即翻脸,率先拿回自己的丹药,怒喝道:“小子!这只是刚才的口头约定,不算!走!” “哪里走,说话不算数!”路南鸿伸手要拦,毕竟这可是十五枚凝力丹,有了这些东西,他完全可以拉开差距的。 “小子!你想清楚!”三人释放鼎力,足足三鼎之力,三人皆是如此。 “你……!”路南鸿单挑一人也能稳赢,但这三人加一起,就算加上小虎也是…。 “你们想清楚了!他是我的兵!”宁越一步步走下擂台,来到路南鸿身边,左手耷拉在路南鸿的肩膀上。 路南鸿似乎找到了靠山,当即昂首挺胸,一副狗仗人势的架势。 毕三面色一白,不曾想这小子竟然还有这层关系,毕三眼神变得阴沉,咬着牙将丹药扔了上去,带人消失在人海中。 原本按照毕三的计划,赢了就收,输了就逃,毕竟丹药这玩意可是比命根子还珍惜,如果给他们,自己能不能撑下去都是问题。 但现在有宁越撑腰,为了日后不被找麻烦,也只能咬着牙,认了这个坎。 接过丹药,路南鸿欢天喜地,对着宁越道:“多谢大哥,这丹药分你一半吧!” “额!”宁越犹豫了,他不想要是假的,毕竟自己最缺资源,但毕竟是路南鸿赌的,自己也不能占他人便宜,宁越拍了拍路南鸿的肩膀道:“你自己留着吧!” “好嘞”路南鸿也不客气,直接揣在兜里,宁越吞咽了一抹口水,心想自己就推辞推辞,你就不能在坚持一下。 当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随着这边的落幕,许多人也都一决胜负,开始争夺机会,八十名什长全部晋升。 之后一百六十名伍长保卫战,有被顶替下来的,有依旧保持不动的,宁越所在的队伍中,成安这个特立独行的家伙,竟然成功的跻身伍长,艰辛的干掉三名挑战者,成功落幕,这家伙实力不俗,当然也只能止步于此。 而接下来就是挑战什长了,不死心的高牛依旧向宁越挑战,宁越也没给他机会,三招气罡拳,将这个实诚的汉子给送出了擂台,自此无人挑战宁越,和刘许齐平。 地下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唉!你说这宁越和刘许到底谁更厉害啊…” “谁知道呢?半斤八两!” “我看玄!宁越三拳干掉高牛这五鼎的家伙,刘马屁遇到的都是三鼎四鼎的,打起来也要过个四五回合,我估计他干不过宁越!” “那边的!说话小心点,要是被刘马屁听到了,小心晚上找你聊天!深入浅出!” “去你大爷的!欠揍是不是!” “首先恭喜各位了!接下来两名伍长自行选择什长!”陆老头绕着烟袋绳子,将他捆绑在烟枪上,在校场台上磕磕烟灰。 成安自然是归属到宁越统辖,但让宁越吃惊的是,高牛这个二杆子竟然来到宁越身下,虽然鼻青脸肿的,但眼中并未有怨言。 “你这……!”宁越侧着脸惊愕的看了眼高牛。 “俺服气你!让俺在刘许哪龟孙子麾下,俺受不了他那鸟气,其他人的境界还没我高,去他们哪里干啥,倒不如跟着你!”高牛揉了揉自己被打肿的侧脸,虽然人莽撞了点,但也不失本心,倒是颇为可爱。 如若高牛没有浪费机会,转而去挑战一位比他还弱的人,当个什长自然是没有问题,但这家伙有点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不栽倒在宁越的手里了。 宁越没有说话,而是背着手,这家伙倒是傻得可爱,当然他可能遗忘了鱼老叟这个变数。 分配完毕后,陆老头大袖一挥,数百瓶丹药各自飞向众人,伍长和什长皆是各得一瓶。 随后陆老头又额外给什长分发一枚洗髓丹,宁越看着眼前的洗髓丹,药效根本抵不过自己得来的那枚伐筋洗髓丹,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宁越可不嫌弃,直接收入储物袋中。 陆老头笑着看向众人道:“还有两个半月就是兽潮了,老夫希望到时候能够看到你们活着,顺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看到北山上的石塔吗?“ 众人顺手而望,只见石塔高耸入云,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高。 此塔为摘星塔,里面存放的皆是万家武学,想要兑换功法秘籍,需要用到将军币,也就是老夫手中这块币。 宁越看着眼前的陆老头手中的白色玉币,面色有些凝重。 “此币是鸿关的流通货币,而你们获取将军币的方式就在妖兽和灵草上。鸿关大门处有个评鉴阁,他们会根据你们的获得的妖兽和草药进行评价,从而收购,同时军营里的丹药你们也可自行购买。按照休息时间为主,每半月休息一天,这一天你们可自行结伴出去,所获得的东西自己平分,刚好明天就是休息日,你们可以自行安排!”陆老头眯着眼,将手中的将军币收起,随后拍了拍一旁的白子夜道:“你就跟着哪位将军!在他手下做个大头兵吧” 白子夜顺着陆老头的方向往前,直指着宁越所在的方向。 这一幕自然被刘许看在眼里,他早就想将这小子据为己有,从而在他手中敲诈点资源,但现在被推给宁越,现在他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半晌咬着牙道:“将军!我这边刚好缺了一个副手,要不让这位小兄弟到我军队中来吧!” “哈哈哈!你觉得怎么样!”陆老头看向白子夜,在询问他的意见。 第十五章:财神爷 白子夜瞥了眼拍马屁的刘许,这家伙像极了王宫里那些欺软怕硬的小太监,这些人是白子夜最厌烦的,看着宁越那臭屁表情,白子夜也不爽,但总比待在刘许哪里舒坦,当即指向宁越道:“就他了!” “好!去吧!”陆老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 此时的刘许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然火冒三丈,心里咬牙切齿:宁越… 然而此时的宁越却是对高牛颇为头疼,这家伙实在是个杠头,需要找个机会拉他下水,要不然他这性子,还指不定怎么样呢? 让宁越无法理解的是,路南鸿这个二货明明已经拥有了四鼎力,这伍长的选拔应当是十拿九稳,但这家伙明摆着没有去争,这让宁越颇为不解。 小虎问他,得到的答案让宁越气的想打人,路南鸿是这么说的:跟在大哥身后,安全、有肉吃,没事闲的… 除了宁越的本部人马以外,高武又带着自己身后的小团体走来,这四人长的也是人高马大,实力在三鼎上下徘徊,高武看着四人,介绍道:“石良、刘玉、狄锋、骆驼!” “?”听到最后一个名字,宁越抬起头,盯着高牛介绍的最后一人,这是一个不瘦不高的汉子,为人憨厚。 这名叫骆驼的汉子解释道:“我家在沙北,专门养骆驼的,我爸叫骆大,因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名字来,就给俺起名叫骆驼了” “嗯!”宁越也没有嘲笑他,反而觉得骆驼骆驼叫着挺顺嘴的,倒也不和他争辩。 “什长!”众人正打算回归军营,身后却是传来一声桀骜不驯之音,宁越回首一看,白子夜这小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到宁越的十人小队,神色淡泊。 “我这里满员了!你……!”宁越刚想拒绝,一旁的路南鸿却是拉过白子夜道:“兄弟…!” ??? 宁越满脑子问号,一旁的路南鸿却是两给宁越使眼色,宁越这才顺藤摸瓜的望去,这小子手中可不是带着一个古朴黑铁戒指吗? 宁越当即了解了这小子的身份,这个香饽饽。 到谁军营里,不将他扒干净都对不起自己,宁越回首转了一圈,发现所有军队的人,都在盯着白子夜,眉头不由的深邃了起来,这小家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了。 宁越冲着陆老头刚要开口,陆老头却是笑呵呵道:“这小子暂时在你手下” 陆老头都这样说了,宁越也不好拒绝,瞄了眼白子夜,心中暗叫不妙。 回到军营,高牛等人也搬迁到宁越对面,一屋子人围着萤火照,大眼对小眼,宁越双手环抱于胸,看着白子夜,沉默半响开口:“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啥!我叫白子夜!初来贵宝地,不才!带了些见面礼!各位笑纳啊…!”白子夜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十瓶白色玉瓶子。 高武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玉瓶在外面转手一卖,足足抵得上五口之家两年的收入啊。 众人都在猜测这小子什么身份,是哪家的私生子还是破落户。 若是前者他们还能忌惮一二,若是后者,他们都想杀人夺宝了。 宁越思考半晌,终归是伸手接过玉瓶子,打开一瞧,双目瞪的溜圆,此丹灵气充裕,闻起来还带有桂花香,沁人心脾。 宁越仔细查看玉瓶里面,白玉净瓶里放了一枚龙眼般大小的褐色丹药。 “这什么东西!”宁越迟疑了,这东西又没有说明书,他也不知道这啥玩意啊。 “破阶丹!对了!这是说明书!给你看一下!”白子夜掏出一张崭新黄色白纸。 宁越伸手拿来,仔细阅读,众人看宁越的脸色异常精彩,原先还能保持淡定,现在只剩下激动。 “这到底什么玩意啊!老宁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的!”这里除了宁越,只有高牛最有发言权。 “九鼎力圆满,服用破阶丹,能够加大百分之九十跨入凝气境的概率”宁越吞咽了一抹口水,双目瞪着白子夜,土豪!活生生的土豪啊。 破阶丹千金难求,这家伙更撒豆子一样扔给他们,搞什么玩意啊。 众人面色异常精彩,看白子夜像是看金元宝一样,坐在宁越旁边的成安,一脸垂涎的盯着白子夜,吞咽着口水,扯了扯宁越衣袖:“宁哥我想犯罪了!一会你拦着我点!” “我也快控制不住了!”面对巨大资源的诱惑,宁越也表现出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高牛盯着宁越,面色不忿道:“宁越!你咱这样!俺高牛看错你了!” “宁哥…哥!别这样!我可是高手!你…!”白子夜也有些害怕,想要往房门跑,去找陆老头求救,他年纪轻轻的,可不想死在这里啊。 “上!”宁越大手一挥,高牛还想出手拦着,但小虎抓起被子,往床上一铺,路南鸿从旁端着盆往外面取水,成安更是过份,捏着白子夜的肩膀道:“夜哥这力道怎么样,符升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夜哥揉揉腿!” “好嘞!”符升抓起白子夜的小腿就放在膝盖上,小心翼翼的捏着,笑问道:“夜哥!这个力道怎么样!” “还…还行”白子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逼了。 宁越收起了先前玩闹的神色,看着一脸错愕的高武和白子夜等人,伸出小拇指掏耳朵,一脸猥琐的表情,贱兮兮道:“我知晓你的身份不简单,能够被南宫大将军亲自护送到军营里,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我也不会去对你刨根问底,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子夜被问的一愣一愣的,错愕的盯着宁越,眼神有些费解。 “来到这个屋子的,都是我宁某人的兄弟,从你踏入这个军营起,我们就受到了不少的关注,且不说刘许会不会来找麻烦,其他军营要是看到你这个金元宝他们会怎么想!”宁越依靠在墙上,面色凝重。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活下去,直到有实力离开这个地方,我也不瞒着你们,我身上有许许多多的禁制,包括这戒指也是一样,只有我全部解开这些禁制我才能离开这里!”白子夜说到这,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不似先前那般激荡。 说话间白子夜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上半身,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纹路,几乎将整个身体都覆盖。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心口上的禁制,上面秘纹凌厉圆满,黑金色的光华不时闪现内敛。 宁越好奇的盯着白子夜的裆部,怪笑道:“哪里有吗?” 白子夜瞪大眼睛,眼中多有羞恼,纷纷点头道:“有!” “乖乖…!”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高牛性子直,直接问道:“你不会硬…” “滚蛋!小夜我抄家伙了!”白子夜怒喝一声,从戒指中抽出一柄白色的玉匕首,匕首光滑如烈阳,整个屋子的温度直线升高,但因为这家伙没有凝力,这玩意根本激发不出来。 宁越瞪大眼睛盯着匕首,心中颤抖道:“乖乖!好家伙…好宝贝!真想抢啊!” 见白子夜一副要打架的样子,宁越直接赏赐他一个脑瓜崩,怒骂道:“你是不是嫌自己不够惹眼!你父母没有教你财不外露” 白子夜被打的泪水横流,捂着自己的额头,面色惨白:“我哪知道啊!我从小没和人接触过,长大外出第一个地方就是这里。这枚戒指也是我临走前父亲给我的!想给你们个见面礼,你们……!” 白子夜说到底,就是温室花朵,一些大道理都不懂,可以说就是个白莲花。 “你这个戒指已经露财了,明日出了鸿关去外面狩猎,少不得要被其他人围攻抢夺,我们遭遇的暗算怕也是不少,可能因为你一个人,我们这些人怕是朝不保夕,要命丧黄泉”宁越说到这,众人也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小子不是什么福星,而是一个累赘。 “不去狩猎不就行了!” “不去狩猎!我们怎么修炼技法和获取丹药,靠每月发的凝力丹,怕是兽潮还没到,我们就死翘翘了!”宁越盘坐在地上,神色忧愁。 “我有啊…!”白子夜说完,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数十本秘籍,宁越粗略的扫过一眼,好家伙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倒海技!” “你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化泉境都不到,你怕是招都没发出来,整个人就灵气枯竭而死了!”宁越不屑的撇嘴吐槽,这家伙纯属是个二货,随后翻开一页想要偷学一二,毕竟翻海技可不是随便能见到的。 然而书页一片空白!宁越脑门子一片黑线,盯着白子夜道:“你逗我玩呢?哪里有字!” 众人皆是狐疑,纷纷取书查看,却是空白如纸,一字没有。 “不可能啊!”白子夜伸手接过册子,张口就念道:“化………!” 得!他家长辈在上面设置了禁制,只有白子夜一人能够看到! 宁越揉了揉头发,随后道:“明日这样!你找个相似的戒指扔在森林里,回来的时候将戒指摘掉,以免被人发现,如若有人问起,就说不见了!明白吗?” “这样太小儿科了!能骗得过他们吗?连俺都能看穿!”高牛听了宁越的计策,直接不屑撇嘴。 “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你行你来!不行别逼逼!”宁越瞪了眼高牛,看着屋内的十人,宁越严峻道:“这是关乎咱们性命的东西,既然收了白子夜给的好处,咱们也要护他一护,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相信这小子日后必然还会有馈赠的!你说对不对啊!” “对!”白子夜重重点头,神色激动,点头如捣蒜。 “等等!这丹药上会不会有禁制什么的!”路南鸿眯着眼睛,摇晃着手中的丹药,神色凝重。 “这个绝对没有!毕竟武功秘籍不能外传,但这丹药都是我亲自拿的,没有丝毫问题!你们放心吧!”白子夜嘿嘿一笑。 宁越等人这才放下心来,有了利益,他们就不会放弃白子夜,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走的更长远。 “小子!我们毕竟还是太弱,和赵罡那些手下没法比,你手中要是有什么能够提升鼎力的丹药,拿出来给宁越服用,他实力强了,我们才能有安全保障”路南鸿眼珠子一转,开始为宁越谋划利益。 这给宁越感动的,不愧是兄弟,够意思!现在宁越看路南鸿,只觉得这小子背后在发光,可下一秒宁越就气的想打人,路南鸿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有多余的!也可分我们一点!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我这里有从路上买的鼎力丹!听说这玩意吃下一粒,最少能够突破一鼎的实力,但一人只能使用一次,一次过后就没效果了!”白子夜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瓶,不好意思道:“因为只想着自己用,所以…嘿嘿!” “给高牛吧!他实力提高了,有我们两个保护你!才会万无一失!”宁愿没有用这枚丹药,毕竟他距离八鼎只差一线之隔,用他完全浪费。 “真的给我!” “拿着吧!也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成安虽然脾气古怪,但为人还是颇为大度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处事之道。 “各自修炼吧!熬过明天!接下来才好过啊!”宁越伸了个懒腰,开始默默运转饕决。 “哥!我饿了!”白子夜哭丧着脸,神色踌躇。 “踏入武道早就辟谷了,哪里还能感觉到饿”宁越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是要当奶爸了。 “我还没有鼎力!” “我……!”宁越想要骂人,但也无奈,看着日落的黄昏,心中暗自盘算还有点时间,无奈道:“竹笋吃过吗?“ “竹笋!什么玩意!竹子我倒是见过!”白子夜满脑门子问号。 “得!高牛、成安、小虎、骆驼跟我来!其他人看着他,别人他出去!”宁越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在紫竹林里刨根挖底,彻底将紫竹林祸害了个遍,随后众人又偷摸着回来了。 一直在屋檐上斜躺着的鱼老叟,喝了一口美酒,长舒一口舒服气:“唉!有意思的小子!” 回到军营的白子夜饿极了,张口就啃,也不在乎好吃不好吃,或许是这家伙天赋异禀,一个竹笋下肚,实力直接突破一鼎力。 众人这才知晓这紫竹笋的效用,一人拿了一根,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倒是受益匪浅,自此祸害满山的紫竹林的身影中,又增加了几人。 第十六章:獾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鸿关上,黑色的城墙上透着阴冷的光泽,给鸿关增添了几分森冷。 从十万大山吹来的空气迷杂混乱,有妖兽的血腥味,花果的清香,更多的是土地的纯朴气息。 清晨!林中升气水雾,朦朦胧胧的,给这十万大山增添一抹神秘色彩,今日的鸿关西门,人满为患。 全部都是新兵,几大将军的士兵皆有,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新军,刘许舔舐着嘴唇,一双眼睛在宁越的队伍里来回寻找,身后追来两个汉子,皆是面色阴沉,眉宇间透露着一抹阴霾。 宁越带着队伍来到了西门,只见人山人海,簇拥着出了城,这次历练,一来是为了让手下人获取资源,二来打探情报,三来!鸿关自身也要运作,不然依靠平京给的俸禄标准,鸿关根本发展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今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对申屠八荒绝对的信任。 宁越正在人群中观望,一旁的鱼老叟却是伸手拍打宁越的肩膀上,吓的宁越一个激灵,回首张望,鱼老叟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荣,笑呵呵的盯着宁越:“怎么着!要不要组队啊!” “可以!”宁越没有拒绝,十万大山中,妖兽数以千亿万计,即便是他们在外围摸索,但保不齐也会被妖兽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嗯!”鱼老叟点了头,身后两个汉子上前和宁越打声招呼,周边高一点的名叫池震,右边矮一点的叫英朱,皆是鱼老叟麾下的伍长。 几人打了照面后,鱼老叟带着宁越等人摸索进了大山,望着人群涌动的山道,宁越眯着一双眼睛,心中暗自盘算。 “外围的大多数都是一品妖兽,以咱们的实力,对付他们也是颇为吃力,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放在了草药上,小宁子你有什么想法!”鱼老叟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嘴中带着唏嘘的意味。 “军队中不乏九鼎高手!合力对付一品妖兽倒是颇为吃力,你老小子定然有不少门路!你说吧!”宁越知道这老家伙有门道,先听他安排吧。 “这次明面上是去收集资源,但更为重要的是保命,这次不知道多人要命丧黄泉,葬身兽腹,咱们也别太激进,打几只食草妖兽意思意思也就算了!”鱼老叟嘿嘿怪笑。 宁越看着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半晌道:“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若是有一只妖兽在空中监视敌人!我们也方便些啊!”英朱拿着一柄黄铜刀,神色无奈。 “嘿嘿!”鱼老叟没有说话,而是笑呵呵的看向宁越,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藏着掖着了。 宁越额头上一阵黑线,没有多说,率领队伍离开人群,而刘许却是一直在盯着宁越的动静。 茂密的丛林里,宁越假装小解,从储物袋中,将黑色的鹰形傀儡释放出来,注入精神力,沉默多日的傀儡,瞬间活跃了过来,在林中盘旋侦查,而一旁的鱼老叟自然看在眼里,并未多言,而是施展秘术,屏蔽了众人的眼线。 鱼老叟看着天空中盘旋的老鹰,嘿嘿怪笑道:“小子!你运气不错啊!竟然还真被你鼓捣出一个傀儡啊!”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在往前就是一处瀑布了,北面有一撮妖兽正在狩猎,到底去哪里!”宁越黑着一张脸,额头上满是细汗,显然以他的精神力操控傀儡,并不能持久。 “收起来吧!”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根据宁越给的提示画了一份地图,眯着眼睛道:“去瀑布!” “你确定!哪里有几个气息并不弱!我们去了就是送死!”宁越终归是顶不住了,张开储物袋将鹰形妖兽给收了回去。 “老夫知道!但身后还有几个尾巴!要解决掉!他们不死!咱们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鱼老叟向身后瞄了一眼。 “你确定!”宁越眯着一双眼,不用想都是刘许那个家伙在作祟,他应该是冲着白子夜身上的储物戒指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小子是个麻烦!要不然扔在这里吧!”鱼老叟依靠在树干上,摸索着胡子,似乎在考验宁越。 “如果我说不呢?” “简单!两个选择!一是你引来妖兽!解决这些尾巴!二是!我们都要死,他们虽然是同僚,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兄弟都会刀兵相见,更何况现在朝不保夕,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两说!”鱼老叟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面色有些醉意,但言辞却是一针见血。 见宁越不说话,鱼老叟继续补充道:“老夫一直都信奉人之初性本善,你小子救路南鸿那个二愣子,不管是自不量力也好,胸有成竹也罢,但人不狠站不稳,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武将,哪一个手中不是尸骨成山,小子!记住一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就是敌人,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知道了!”宁越眯着一双眼睛,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他本就非心慈手软之人,但他做人的最大缺点,就是犹豫,鱼老叟教会了他一点,那就是…果断。 “知道就好!交给你了!在这个乱世,手不沾点血!那就不叫人了!”鱼老叟说罢,走向人群,摆手道:“我先带人去瀑布,剩下的交给你了!” 众人皆是狐疑的看着两位什长,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而宁越却是单独行动,根据鹰傀儡收集来的情报,前面有四五只夔狼,皆是一品的实力。 对付他们,宁越自然不是对手,但用鹰形傀儡引诱还是没问题的。 宁越寻了个苍天大树,利用傀儡鹰确定了刘许等人的队伍,利用傀儡鹰在夔狼的洞穴盘旋,几个奶凶奶凶的夔狼,正相互嘶哑玩耍,母夔狼似乎是累了,躺在地上,进入假眠状态。 宁越找准时机,控制傀儡鹰抓住一只狼崽子,当下就飞掠向刘许所在的方位。 小狼嗷嗷惨叫,这自然引起了母狼的注意,剩下三两只夔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抓,吓的直接跑到了山洞。 母夔狼瞬间龇牙咧嘴,一巴掌拍碎山洞,将几只小狼包堵在山洞中,撩开四蹄追逐着傀儡鹰的方位,边追边嚎叫,正在外面猎食的夔狼听到母狼的哀嚎,只能放弃眼前追逐的猎物,朝着母狼哀嚎的方向奔腾而去。 此时的宁越额头上依然冒着冷汗,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紫竹笋,三两下吃进肚子里,这玩意对鼎气有用,对精神力也大有裨益,刚刚吞下,刺痛感下了许多,宁越继续操控着傀儡鹰向刘许的方向飞去。 苍然老树下,刘许带人剥开藤蔓,艰难的向前移动着,手中的黄铜刀四下挥舞。 刘许身后还有两个壮汉,分别是毕三和吕全,毕三自然是对宁越心怀怨恨,吕全完全是贪心白子夜身上的宝物。 三人合计过后,准备找机会,等宁越遭到妖兽的埋伏,当即做了他们,他们原本就是囚犯,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干这个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刘许!找到路没有!我们会不会跟丢了!”吕全看刘许并不爽,但为了白子夜身上的重宝,这才和刘许合作。 “着什么急!这脚下都是印迹!他们就在前面,这不是还没听到喊杀声嘛?急什么!”刘许对吕全也是十分不爽,这家伙拽的跟二五八万样,十分欠揍。 “嗷呜……啊呜!”一头小夔狼直接从高空抛了下来,正砸在树干上,在空中来回翻滚三四圈这才落在刘许脚下,奄奄一息,小脚扒拉着地面,奋力的挣扎。 刘许现在正在气头上,看着眼前的夔狼,一脚踹了上去,嚷嚷着怒骂道:“狗东西!叫什么叫!” “哪里来的狗啊!” “我哪里知道!”刘许正在气头上,怒喝道。 “不对!这不是……!”其中一人眼神颇好,一眼就看出这不像是狗。 “呜……!”母狼拱了拱身边的小狼,发现它奄奄一息,瞬间母狼红了眼,仰天长啸,丛林中草叶左右摇曳。 “夔狼!奶奶的!这地方怎么会遇见这玩意”吕全黑着脸,急忙拔刀,可下一秒,一只夔狼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吕全。 四只一品夔狼,两只二品,只有三十人的队伍,面对着这四只夔狼,完全是一场屠杀,宁越收起傀儡鹰,额头上冒着冷汗,扶住树干,差点一头栽倒在树下。 无奈吃了一枚紫竹笋,宁越这才缓和过来,顺着鱼老叟等人的方向赶去,背后却是传来数身惨叫,歇斯底里,这完全的单方面的屠杀,巨大的喊杀声,引来数只队伍前来援助,但血腥味也引来了不少的妖兽,这里注定是修罗场。 “什么声音!”高牛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心中颇为担忧的看向鱼老叟道:“莫不是宁越遭遇什么不策,我们要去救援啊!” “去干什么!”宁越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跑来,给了鱼老叟一个眼神,宁越打着哈哈道:“你们跑那么远干什么!” “西面有动静!要去看看吗?”英朱率先开口,询问鱼老叟的意见,鱼老叟却是摇头道:“怕是有妖兽!血腥味和这些惨叫,会引来更多的妖兽!现在过去!就是一个死字!” “那我们现在……!”成安撇了眼宁越,心中没底。 “往前走吧!”宁越神色坚毅,大步向前,最终他们抵达了目的地,这里山清水秀,瀑布如川海,奔流不息。 山上还有许多仙草灵芝,最让人不解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妖兽出没。宁越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由的松懈下来,这里应该是一些食草动物栖息,树上还有脚印,威胁比外面小一点。 “这是哪里来的客人!竟然栖息我这小地方啊!”一声妖娆狐媚之声传来,众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顺声而望,只见一女子全身赤裸,凹凸有致,背对着众人,黑色的头发遮挡柱大片的春光。 众人看去,咽喉滚动,心中难免燥热,他们何时看过这等湖光春色,就连宁越心中都咯噔一下。 白子夜不知怎么的,看这女子直接警惕了起来,拍了拍一旁的路南鸿道:“鸿哥!你干啥呢?清醒点啊!” “美…好美啊!”路南鸿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长那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现在看着出浴图,哪里能受得了。 鱼老叟干瘦的面庞也难得凝重了起来,眼见这几人不自觉的往前走,一巴掌拍打着宁越的后脑勺上,宁越当即收神,猛咬舌尖,快速回神,看向一旁的鱼老叟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叫醒他们!快!” “路南鸿!” 然而此时的路南鸿魂都被勾走了,一个劲的留着哈喇子,身边人也是一样。 宁越仔细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嘴中将目的地定格在水中,看着眼前的女子,当即夺过英朱的黄铜刀,虎目盯着女子,飞刀而去。 “啊呜!”女子似乎一直在提防着宁越,当即一个跳跃,躲避了宁越飞刺来的一刀,化为一只全身漆黑的獾,此妖兽独眼,身如妖狸,有三条尾巴,对着宁越龇牙咧嘴,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宁越,恨不得生撕了他。 “玛德!差点着了他的道!”刚刚醒过来的高牛张口就骂,这只獾常年幻化人形,以人而食,山沟里尸骨残缺,看样子大部分都死在了它的手里。 “二品妖兽!手段不多!可以拿下他!挖掉他的眼睛,乃是绝好的材料!”鱼老叟眯着眼,盯着这只龇牙咧嘴的獾,随后补充道:“不要怕!獾乃是独居动物,只有到冬天才会两两而出,现在是夏天!上” “走你!”三人奔袭冲略而去,手中的兵器如雨点一般往獾打去,但这只獾也是久经沙场,左闪右多,张口吐出一抹黑色的火焰,鱼老叟当即提醒道:“小心点!这妖兽喷射的火焰有迷魂的效果!” 第十七章:黑镇 黑色的火焰中,弥漫着粉红色的粉尘,鱼老叟率先用酒葫芦染湿黑布,包裹在脸上,众人正欲用水去打湿,鱼老叟当即提醒道:“不要用潭水,这里保不齐有这畜牲的尿液和唾沫,一样有迷魂的效果!” 众人神色一愣,无奈只能先裹着黑布,待会在想办法,宁越抽出妖刀,獾却是在河水轻跳步伐,奔袭杀到宁越跟前,宁越面色一黑,双手捉刀,怒视着这畜牲,当即怒喝:“斩!” “咔……嘶嘶!”一刀下去,摩擦出阵阵火花,宁越的全力一击,只是在这孽畜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 “杀!”成安和路南鸿卯足了劲,往前突刺而去,两杆神兵在这畜牲身上刺出了血花。 “啊呜!”獾惨叫一声,似乎知晓自己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连退三步,张牙舞爪的盯着三人,张口喷吐出一口黑色火焰,众人见罢当即躲避。 乘众人不注意,獾掉头就要往密林中逃窜,鱼老叟双眼冒着寒光,拿着一块碎石,瞄准獾受伤的后腿,直接飞石砸去。 “嗷!”鱼老叟这一碎石下去,砸的这獾嗷嗷直接,左后腿被砸的一瘸一拐,行动并不灵活。 众人见罢,一拥而上,兵器招呼在他的身上,周身鼎力浮现,三两下,这只独眼瘸腿的獾被打的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宁越周身抽刀断水,一刀子下去,刺在这獾的咽喉,了解它罪恶的一生。 众人皆是喘着粗气,身上或多或少带点伤口,最惨的的莫过于石良,小腿被咬的血肉模糊,索性伤口不大,还能行动。 虽然经历上次夔狼的洗礼,但众人都没有直接面对妖兽,这一场也算是见血开荤,宁越黑色的双眸盯着躺在地下人身大小的獾,吞咽了一口唾沫,也是累的不行,要是单独面对这玩意,怕是死定了。 “白子夜!” “来了!”白子夜畏畏缩缩的跑到宁越更强,小心翼翼道:“宁哥,怎么说!” “将这玩意放在你的储物戒指里!等快到鸿关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将这东西放出来!”宁越深吸一口气,招呼着白子夜,将东西保存下来。 “好嘞!” 鱼老叟麾下的将士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并未太过惊愕,鱼老叟跳跃过河,来到獾的老巢。 这玩意有搜集材料筑巢的习惯,其中最喜食人,这里保不齐会有许多额外的收获。 宁越等人也是跟上前,面色皆是瘆得慌,这獾用一堆人骨头铸就巢穴,鱼老叟上前扒拉,终于找出几个值钱的玩意。 五枚一品妖兽的妖丹和两枚黑色二品妖丹,鱼老叟将东西放在地上,笑呵呵道:“亲兄弟!明算账!各位怎么分!” “吆喝!列位运气不错啊!”众人正打算分赃,树林里却是传来一声调侃。 众人顺声往去,只见一长发黑甲年轻人自来熟,身后还跟着三十多人,显然这是三支队伍组建在一起的,宁越眉头轻锁,在这里杀人夺宝,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麾下的成安拉着高牛的衣袖,高牛虽然二愣子,但也不是傻子,握刀而立,神色凝重。 “各位别误会!只是有一处机缘想与各位一同分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安!伍什长,隶属于文骞将军麾下!”陈安坐在苍然大叔的老根上,双手撑着树根,嘴角笑容浓郁。 “文骞!”宁越眉头一锁,文骞招纳的新兵,只有三百人存活了下来,这小子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实力怕是已经…。 “我们对机缘并不感兴趣!告辞!”宁越见鱼老叟没有发话,却是拱手一拜,带人就要离开。 陈安也没拦住,坐在树根上,嘿嘿一笑道:“我们在这座荒山的九环地带,发现了一颗果树,上面结有九枚黄龙果,不知道列为感不感兴趣!” “走!”宁越头也不回就走,消失在陈安的眼前,陈安依靠在树干上,身后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忍不住问道:“陈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嘿嘿!不着急!没有人能够抵挡住黄龙果的诱惑!他们必然会去的”陈安淡漠一笑,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神色淡漠的瞥了眼身后的胖汉子,道:“怎么样了!有多少人往哪里去了!” “目前已经有十队人马往那边赶去!应该能够吸引那些妖兽的注意力了!” “很好!走吧!” 宁越眯着眼睛,眺望着陈安等人离去的方向,身侧的鱼老叟依靠在树上,笑眯眯的盯着宁越道:“你怎么看!” “实力不济!去了也是当炮灰!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宁越听到黄龙果三个字也是心痒难耐,但他们这一群人去,完全就是送死。 “现在的天不过刚蒙蒙亮,老夫个人建议……出山!去山脚下的村镇玩一圈!”鱼老叟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美酒眨巴嘴,嘿嘿笑道。 “鸿关下面有村镇?”宁越等人狐疑了,谁嫌命长了,敢将村镇安在鸿关脚底下,这不是找死吗? “你难道没发现吗?军队里的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人去山里了!另外一部分人却是去逍遥了!”鱼老叟摇头晃脑,喝了一口美酒,罪熏熏道:“兄弟们!老哥今日带你们喝酒去!” “好……!”鱼老叟麾下的士兵皆是兴奋不已,嗷嗷大叫,宁越身后的路南鸿小心翼翼的问道:“宁哥!咱们要不也过去啊!” “走吧!”宁越思索良久,突然惦记鱼老叟说过的当铺,刚好把自己的那柄长剑卖掉,换点东西。 一行人路过丛林,宁越特意绕开了刘许所在的位置,在鱼老叟的带路下,来到了一个名叫黑镇的地方。 这是一个三不管地界,处于燕岚和武明的交界处,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商贾和武夫,他们穿梭来往两国,一是为了倒卖差价,比如燕岚盛产兵器和妖兽坐骑,而武明却是盛产丹药和功法。 两国的立国之地天差地别,燕岚在西北方,哪里横山沙地,很少有青山绿水,麾下的士兵大多都民风彪悍,经常出入十万大山,抓捕妖兽奇珍。 而燕岚的立国七百余年,代代皆为当世豪杰,皇室更有一种御兽的手段,一人可御百兽甚至万兽,故而能够稳坐王位,但燕岚的洞天福地和武明差距甚大,故而两国边境多有摩擦。 相比之下,武明则是好太多了,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黑镇因为是三不管地界,这里有许多流放之地的罪民,但也有属于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不能够烧杀抢掠,否则杀无赦,黑镇内部不得打斗杀人,所以才能够成为两国贸易的主要地界。 宁越一行人,进入黑镇后就各自散开,吃喝玩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应有尽有,勾栏酒肆,青楼花馆,更是长夜漫舞,在这里的人颇为自得其乐。 宁越跟在鱼老叟身后,看着繁华的黑镇,虽比不过自己去过的平京,但比之二线城市也是大差不差,宁越跟在鱼老叟身后,狐疑不解道:“这里没有兽潮吗?” “传闻这黑镇地下乃是一圣人殒命之地,圣气浓郁,往往为妖兽所不喜,十年兽潮发生时,妖兽皆是不敢入城,久而久之形成了现在的规模,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却是不得而知了!”鱼老叟带着宁越在青石路上转悠,身后几人全部散开,各自寻找玩乐,于今日下午集合,返回鸿关。 鱼老叟带着宁越来到典当铺,宁越抬头遥望,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亿宝阁,可见这阁主也是个有宏远目标之人。 来到当铺柜子,宁越掏出那柄青锋剑,典当的人乃是个中年汉子,仔细把玩了宁越手中的宝剑,颇为不屑道:“二品宝剑,二十枚灵石!你可要典当” 灵石在这整个界域内都是通用的货币,可用来修炼,也可交易。 “你仔细看……!”宁越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玩意只值二十枚灵石,鱼老叟却是伸手拦着宁越,看着那名中年男人,嘿嘿笑道:“新来的!不懂规矩!但你价格也公道些!毕竟日后还要常来往!” “原来是个不懂规矩的雏鸟,老夫给的都是公道价,再给你加五枚,要当就当”中年男人原本还想杀一杀宁越,但看鱼老叟为人圆滑,在加上他提到规矩二字,又不好过多纠缠,只能报出个稍微公道的价格。 “当…当!”鱼老叟嘿嘿笑语,当宁越手中的宝剑递了上去,中年老人将剑收下,随后扔了一袋子灵石给宁越。 宁越打开袋子,拇指头大小的灵石里面充裕着光芒,鱼老叟见罢直接拉着宁越往外走, “切!穷鬼!”中年男子看着宁越和鱼老叟的背影,摇晃着手中的铃铛,百无聊赖的等待下一位贵客。 鱼老叟瞥了眼如获至宝的宁越,气不打一处来道:“在这里规矩颇多!典当铺虽然杀生,但也不是胡搅蛮缠,你刚才就是露了怯,继续纠缠下去,那人指不定在你剑上做手脚,既不打算给你典当,也让那柄剑报废!在这里只要说上规矩二字,皆是不敢乱来!莫要泼妇骂街,做小女儿姿态!” “谢了!”宁越心中虽然不爽,但也是由衷的感谢鱼老叟,要不是他,自己铁定要吃亏。 “行了!臭小子!走!老夫带你去破身去!”鱼老叟怪笑的盯着宁越的下半身,笑眯眯道:“也不知道你小子能坚持几分钟!” “唉!别!我去街上转转!你自己玩去吧!”宁越掉头就走,虽然他也好色,但也不想当那些女子的鼎炉。 宁越以前曾经在京城转悠过,坐在墙头,看着那些花红柳绿的女子在窗外风情摇曳,招揽生意,也是垂涎欲滴,恨不得一柱擎天,尽显男子风范。 但在哪个下雨天,几个喝花酒的游侠进去了,被当成鼎炉,出来的时候,被吸成了人干,一身修为尽废,自此宁越就知道,那些女子也不单单是做皮肉生意,也会修炼己身,采阳补阴。 鱼老叟听罢,也是索然无味,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小子也是没这福气!老夫自己去了!” “自个小心!莫要被当成鼎炉了!”宁越也是不管和他过多纠缠,直接来到一处老街,这里和外面人山人海比起来,倒是冷清了不少,许多游侠在两边的巷子里摆摊。 显然在外面摆摊,也是要摊位费的,这些人出不起,只能在墙巷子里摆摊,虽然人不多,但起码能够做生意不是。 “买妖兽蛋了!兄弟你看看!上好的龙虎兽蛋,只要十个灵石!” “黑云匕首!三个灵石!客官你要吗?要的话便宜点也是可以的!” 两边的商人都在尽力拉着关系,虽然不如外面,但也算热闹。 宁越看着最后靠墙的一人,这个巷子被堵死了,越坐在外面的东西越好卖,里面生意就差点,里面一人和热情好客的商人不一样,她用灰色的破布蒙着个头,依稀能够看到他碧绿色的头发,地面上摆放的都是些妖兽蛋和草药,也没事什么值钱的玩意。 宁越左右查看,坐在女子对面的男子吆喝张罗宁越,陪着笑脸道:“客官!上好的绝世武学!要不来一本!” 宁越没有要,毕竟这玩意能不能练成两说,他的真假都存在问题,鱼老叟和他交代过,在这里钱货两清,不能反悔,即便别人买的东西是假货,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宁越给了那男子一个笑脸,摆手拒绝,随后蹲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枚鸡蛋大小的白色妖兽蛋上,却是觉得有趣,笑呵呵道:“这是什么妖兽的蛋啊!” “不知道!”此人发出的声音颇为雌性,但却有些沙哑,应该是个女子,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不死心,冲着宁越嘿嘿笑道:“客官!莫要买她的,是不是个妖兽蛋都两说,你看看我这个妖兽丹,是血鳄的蛋,这可是能进化成三品妖兽的,便宜点卖给你!十枚灵石怎么样!” 宁越回首瞄了眼那块要掉漆的蛋壳,陪着笑脸摇头,随后拿起女子面前的白色鸡蛋,不对妖蛋,打着商量问道:“这个怎么卖!” “你看着给!但需要两个蛋一起带走!”女子伸手夺回宁越手中的白丹,将一颗和白色妖兽蛋的青蛋给推了出来。 第十八章:毒 宁越看着眼前两枚妖兽蛋,一时间有些吃不准,后面的汉子眼看到手的生意要跑,自己不讨好也不让别人好,当局招呼道:“这两颗蛋一看就是鸡蛋!小兄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还是看看我这枚血鳄蛋!绝对是真品,我打包票啊” 听男子的话,蒙头的女子也不气恼,而是静静的坐着,并未开口出言,要是换了其他人,保不准要和这汉子打起来。 宁越试探性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灵石,推给蒙面女子,并未多说,而是看女子的意思。 女子犹豫了一会,最终接过了灵石,将两枚青白妖兽蛋推给了宁越,最终开口道:“好好照顾他们!” “切!两个鸡蛋有啥好照顾的!”那男子眼看他这单生意成了,不屑撇嘴,对宁越也是没啥好脸色。 宁越将两颗妖兽蛋收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主要是好奇,在加上这女子没有强买强卖,价格也没有讨价还价,宁越对她颇有好感,买了一个意思意思。 顺着街巷,宁越左瞅瞅右逛逛,实在是没什么玩的,什么都没有买,主要是这些东西买的太贵了。 宁越打开储物袋,将两枚妖兽蛋给拿了出来,一手一个,宁越寻了个阶梯坐着。 临走时,宁越特意问了孵化妖兽的路子,女子也一五一十的告诉宁越,让他用自己的精血滴在两枚妖兽蛋上,最迟半个时辰后,就可自行孵化。 想到这,宁越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咬破手指,将精细滴在两枚妖兽蛋上,瞬间妖兽蛋被光辉所笼罩,两颗青白色的蛋,青白光辉绽放,互相交辉,引得驻足之人前来围观。 宁越也觉得动静闹的太大,看着两枚妖兽蛋,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要是珍禽异兽,宁越出了城,就会被杀人夺宝,毕竟高品质稀有的妖兽蛋,对于燕岚的御兽师来说,那是致命的。 “咔嚓!”随着光滑内敛,蛋壳破碎,两条青白光影冒着头,因为精血的关系,两条妖兽对宁越自然而然的亲近,盘踞在宁越的左手旋转,两条青白光影,化为实物,众人这才看到他们原本的面貌,竟然是两条长约十厘米的小蛇,身体细小的如同黄豆,在宁越的手指上转悠,颇为灵巧。 小蛇在宁越左手上来回盘旋,显得十分活泼,原本驻足的众人,纷纷散开,其中一个人嘲讽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妖兽,就是两条水蛇!没意思!” “水蛇!”宁越听到这个词,也是无奈的苦笑,只能暗叫自己运气不好,毕竟一块灵石能够买到什么好东西。 这两个小蛇完全就是个累赘,宁越挠了挠头,无奈道:“也罢!既然遇到了就算是缘分吧!” “嘶嘶!”两条小蛇吐着蛇信子,盘绕着宁越的身子快速行动,兽痛中定格在宁越的储物袋上,宁越从储物袋中拿着一颗紫竹笋,两个小家伙吐着蛇信子,直接将宁越手中的紫竹笋给吸的枯萎消散,化为飞灰,宁越瞪大了眼睛,这两个小家伙胃口这么大,还打了个饱嗝,随后一左一右分散到宁越的双臂上,盘旋着宁越手腕,蛇头咬着蛇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去!”宁越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严丝合缝的小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环呢。 宁越用手指戳戳左边的青蛇,这小东西挪动了身子后,又平静了下来。 宁越无语,仰望着天空却是百无聊赖,感慨这世态炎凉啊,自己还穷,穷困的一无所有啊。 按照时辰约定,宁越早早的在这里等候,毕竟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往返回十万大山,在折返回鸿关,以免被主将发现。 几个兄弟酒足饭饱,皆是笑逐颜开,宁越点了点人数,却是发现少了鱼老叟的身影,宁越面色狐疑的看向英朱:“你们什长呢?” “没看到!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英朱抹了把嘴,显然是嘴馋了,来这里吃些酒肉。 宁越狐疑,随后身后边传来一声吆喝:“来了!来了!” 众人顺声而望,这鱼老叟看着消瘦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虚浮,醉醺醺的,摇晃着手中的酒葫芦,看模样似乎刚刚舒服了一场。 “唉!人齐了!走吧!”宁越招呼着众人出发,鱼老叟却是笑眯眯的盯着宁越,狐疑的打了眼宁越,开口道:“你小子不对劲啊!身上怎么还有两股胭脂气,是不是你小子去偷姑娘了” “去你大爷的!赶紧的!再不走来不及了”宁越骂了一句,随后招呼众人离开。 刚入森林,宁越就看到好些个兄弟勾肩搭背的,身上还带着不少鲜血,宁越不由自主的眉头一锁,看向两个狼狈不堪的兄弟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嗨!咱们都被陈安给耍了!这小子太阴了!让我们去抢黄龙果,这小子却是绕过了我们,自己带人在我们离开后偷了十多个只妖兽尸体,咱们死伤无数!可被这小子害惨了”左边大难不死的汉子,扛着眼前的兄弟,怒不可遏,回想刚才的场面,恨不得将陈安生撕活剥了。 “唉!可怜拿数百位兄弟死在那里!做了他人的嫁衣啊!”负伤的汉子也是气愤不已,无奈苦笑。 宁越两队人马目送此二人离去,一旁的鱼老叟却是清醒了不少,摇晃着沉甸甸的脑袋道:“这一代出了个狠角色啊!” “行了!快到鸿关了!这次我们什么分配”英朱还惦记着妖兽的尸体和几枚妖丹。 “好说!”宁越摆手,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道:“你们是要獾还是妖丹!二选一!我们都好说!” 英朱此刻不说话了,瞥了眼醉醺醺的鱼老叟:“什长!拿主意吧!” “这样!我们要妖丹!你们带着獾!如何!”鱼老叟倒也痛快。 宁越给了白子夜一个眼神,白子夜将东西释放出来后,他们一队人扛着獾的尸体,而鱼老叟等人却是拿着妖丹,一行人分开,浩浩荡荡的向鸿关走去。 一只二品妖兽兑换两百将军币,众人瓜分一二,一人二十枚,因为白子夜有修炼功法,加上他是多余的,才没有要那二十枚将军币。 回到南山上,天色已经黑了,宁越乘着夜色打算突破第八鼎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却是发现了问题所在,今日的修炼速度,比之往日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宁越仔细的感知,这才发现这两只小蛇也会自动吸取灵气,供养宁越突破。 鼎力波涛汹涌,宁越的桎梏悄然破碎,一樽白色的小鼎在宁越的头顶上悄然绽放,将昏暗的屋子都照量了不少,宁越感受着气海的沉浮,吐出一口浊气,暗叫舒畅。 日子就这样过着,但陆老头军营里的刘许却是没有回来,此次出去历练,足足有三个什长死在山里,而宁越自然而然成为了陆老头重点照顾的对象。 这半个月,宁越的修为速度变得及其缓慢,但即便是这样,也是势如破竹,突破到九鼎境界,距离凝气境只差一线之隔,在陆老头军营里,稳坐第一把交椅,当然除了鱼老头之外。 宁越看着手中的二十个将军币,直接奔向了摘星塔。 摘星塔坐落在一处山峰上,周边云气弥漫,但却井然有序,此山名叫囚牛,传闻地下镇压了一头妖王,更有民间传说,说每年的兽潮都是为了解救这一樽妖王,至于事情的真假,许多人都抱着听曲解闷心态,并不在意。 进入囚牛山,飘渺台上,摘星塔就坐落在此处,塔身金光璀璨,自塔顶而下,有六道锁链分别捆绑在缥缈峰的六出顽石之上,铁链上秘文无数,但自内而外皆有灵气流转,倒是让人费解。 宁越踏入山道,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座白石像,右边石像双手持剑,倒插地面,神态威武霸气,右边却是一座兽头人身的怪物,即便是宁越走南闯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进入塔内,两员偏将镇守塔门,即便比他们官位还要高的将军,也只能夹着尾巴,陪着笑脸。 这两人中,左边是的北门严,右边的是南门肃,两人带着面具,虽然看不出神色,但光是感受两人的气息,就知道两人十分刻板,并不还相处。 当然也没人愿意吃闭门羹,宁越进了摘星塔,但让宁越大失所望的是,这里的功法实在是太离谱了,少则数十,贵则上不封顶,甚至于一些顶级功法,只有立下大功之人才能学习。 传闻文骞将军就是在战场上立下了大功,破格入了摘星塔,习得一本绝学,这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宁越入了摘星塔,只能来到最低层,这里也是人数最多的一层,在堆积如山散落在地上的功法中,自己挑选。 这些功法都是十几个将军币的货色,宁越目前手中的资源也只能在这里寻找合适的功法,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将军币。 宁越没有匆忙的加入人群,自己目前有玄罡体和气罡拳两个近身,却缺乏远程杀招和刀兵搏击武学。 面对妖兽,即便是宁越自持玄罡体小成,也不敢轻易硬抗二品妖兽,毕竟那玩意可不是冒着玩的,所以宁越决定学习弓箭术。 这玩意的远程杀伤力绝对不是冒着玩的,即便是不能一箭洞穿妖兽,宁越也可远程消耗,将敌军给活活的拖死。 还有就是近战刀术,宁越打算选择一门刀法,毕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剑这玩意虽然也不错,但总感觉文邹邹的,那些仙门子弟,自诩君子剑,没事耍剑装逼,可人家有实力啊,宁越要是这样做,恐怕西山上的坟头又要多一个。 宁越在人群中穿梭,终于来到一处半人高的书架里,这里武学秘籍和前面比,却是少了不少,上面赫然写着弓字。 大多数的汉子都不喜欢用弓箭,认为那是暗算人的下乘武学,而且一但在军阵中用完了箭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里的人,一看是弓箭术,撂下书本就往人堆里走,毕竟喜欢用箭的实在是太少了。 宁越在书籍中来回翻阅,终于找到两本还算凑合的箭术,分别为五箭术和嗜箭。 五箭术偏向群攻,主要以鼎力为源,万箭齐发,封锁敌军的退路,从而为队友创造机会,而嗜箭威力颇大,能够一箭灭杀敌人,但使用条件为凝气境,一箭过后,体内的鼎气就耗光了,后续没有队友的配合,只有死路一条。 宁越看着两本书,左右权衡,直接将目光定格在其他方向的弓箭术上,看到地下放着一本木盒子,宁越将其抽出,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毒箭决。 宁越打开第一页,瞬间来了精神,这玩意需要凝炼毒素在箭头上,用什么毒就能激发什么样的效果,这玩意完全是根据毒性来评价等级。 前期以箭淬毒,后期却需要引毒入体,从而让体内的灵气有毒,但修炼风险颇大,稍有不慎,就是先把自己毒死的结果。 宁越的目光在三本箭决上来回扫量,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毒箭决上,这玩意才是目前自己最需要的。 来到交易处,坐守摘星塔的乃是一名白发秃顶老者,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枪,看着宁越拿着的箭术,耷拉着眼皮,似是要提醒:“你想好了!” “想好了!”宁越虽然听出了老者的意思,但也没有拒绝,拿出十五个将军币放在了桌子上。 虽然看似果断,但宁越也是颇为肉疼,因为这毒箭决的原因,他已经没有闲钱去买另外一本刀术了。 老者颇为惊愕的看了眼宁越,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果断,但他每天见的人形形色色,不下万万人,对宁越这种人,他也习以为常,收了将军币,扔在箩筐了,悠闲的吹着烟雾道:“下一个!” 宁越出了摘星塔,深吸一口气,正欲返回营地,高空中却是传来一声宛若婴儿啼哭的兽吼,声音凄凉悲惨,随后宁越抬头,只见满天的三头蛇鸟在空中盘旋,空中还有一庞然大物,身如小山,飞略而来,遮天蔽日。 “不好!兽潮!兽潮来了!”刚刚初来乍到军营没有见识的士兵,当即大声呼喊,神色异常慌张。 第十九章:公孙重楼 “兽潮……兽潮!” 鸿关内乱糟糟的,天空中的黑影越放越大,妖王也逐渐展露真容。 人身蛇头,最关键是此妖不止一颗头,而是足足四颗头颅,五颜六色,浑身上下布满了鳞片和毛发,四颗头颅中隐隐约约还拱卫一颗头孢,似乎在孕育着什么,背后生有四翼,展翅而飞,浑身黑气弥漫妖气冲天,周边数万只三首蛇鸟皆是围绕在他周身盘旋。 有些见识的将军定睛一看,面色骤变,眉宇凝重,嘈杂乱叫:“四婴!” “什么是四婴啊!”人群中一些见识浅陋的士兵面色不解。 “这家伙每修炼五百年会跨一个境界,多生出一颗头颅,传闻其老祖乃是上古妖兽九婴,举手投足可翻天覆地,这妖兽已经有四颗头颅,距离即将跨入莲婴境界了!该死的……!” 莲婴境界高手,众人一听,面色骤变,这岂不是代表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轻而易举的碾死他们这些蚂蚁,众人面色骤变。 鸿关两处界塔上此刻红光涌动,璀璨夺目,一道赤红色的法阵遮天蔽日,上面人头大小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如看米字,凝结在高空上,将数万只妖兽阻挡在鸿关外。 人群中,一袭墨衣的公孙重楼化为一道洪流,飞翔高空,单手持持着一支黑玉狼毫,背后的青色宝剑出鞘,踏足御空,公孙重楼目视四婴,看着遮天蔽日的结界被三首蛇鸟撕咬的光华流动,公孙重楼提笔抬手,怒视着四婴道:“犯鸿关者!杀无赦!给你三息时间!不走!就留下来!” “啧啧啧!哪里来的小毛头!敢在本王面前造次!小的们!杀!”四婴怒喝一声,手指如鹰勾兽爪,直指着公孙重楼。 “找死!”公孙重楼面色淡漠,周身鼎力诸如墨玉毛笔,怒喝一声:“大荒!” 瞬间,公孙重楼手中毛笔浮空而去,在公孙重楼面前游走飞略,最终定格在公孙重楼面前,公孙重楼食指隔空轻点,墨玉色的毛笔光华内敛,不断扩大足足有成人般大小,傲立在众人面前,公孙重楼抬手持握笔势。 墨玉毛笔周身浮现阵阵涟漪,被公孙重楼隔空控制,公孙重楼面色清冷淡漠,抬手书写,嘴中喃喃自语念叨:“临!” 一字既成,随后在结壁内的法阵中,一枚巨大的临字浮现在万千妖兽面前,四婴兽瞳中盯着眼前的字眼,猛然张开大口,瞬间四枚黑色玉波凝聚在一块,轰然向结壁射去,周边的三首蛇鸟纷纷喷吐五颜六色的光束,想要将结壁摧毁,打的整个界壁涟漪重重,但依旧不动如山。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的寒霜冰锥凌空而立,足足有数万枚之多,公孙重楼面无表情,怒喝:“杀!” “呼呼呼……呼呼呼!叮铃叮铃……!”无数的冰锥穿墙而过,射向无数的三首蛇鸟,被击中的蛇鸟无不是悲惨嚎叫,坠落空中,宛若细雨飘落,络绎不绝。 “嘶嘶……嘶嘶!”不时也三首蛇鸟,凭借自身灵活,在空中来回穿梭游动,但依旧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 “你找死!”四婴勃然大怒,朝着空中飞掠,周身黑气弥漫下,化为黑雾,随后一只数百丈长的巨蛇破雾而出,原先的人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丈的蛇身,周身密鳞无数,浑身黑气缭绕,四只狰狞蛇头,喷涂蛇信子,迎面便是可闻腥臭味。 “嘶嘶!”四婴喷吐着蛇信子,猛然撞向鸿关界壁,虽然声如夔牛,震耳欲聋,宛若地震,但鸿关依旧是巍峨不动,许多三首蛇鸟不甘落后,纷纷效仿,整个结壁涟漪阵阵。 “孽畜!你找死!”公孙重楼面沉如水,双眸似剑,手呈剑指,在空中来回笔画,怒喝:“兵!” “轰隆隆……轰隆隆!”整个大动都为止震荡,一道真气流转,随后数百丈长的武将虚身浮现而出,傲立在鸿关城墙上数百个石像中的其中一座持刀尊像,双眼冒着金光,随后鸿关界壁上空,出现凌空 一脚踹向四婴。 “轰隆隆!”强如四婴这般的百丈妖兽都被踢飞在地,震荡起无数烟尘,地面上直接浮现三丈宏鸿,上面尘土缭绕,随后一樽将军神像浮现而出,足足有两座鸿关高大,周身赤红金光流转,无瞳双目怒视四婴,周边的三首鸟兽在空中被余波冲散的四处乱飞,不断在空中盘旋踉跄。 四婴被轰在一座小山丘上,瞬间烟尘弥漫,山碎土崩,不知生死,烟雾消散些许,四婴盘坐碎山头,四双瞳孔盯着赤金神像,张口嚎叫,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嗖!”四婴在地面左右游动,向公孙重楼的方向飞掠而去,空中喷吐毒雾,赤金神像巍峨不动,微抬左手,一柄金灿灿的虎头金刀,赫然在手,双手持刀,怒喝:“斩!” “杀!”四婴口吐人言,四条大手分别咬杀向神像的咽喉、心脏、手腕和头颅。 “找死!”公孙重楼鬓角滑落一丝汗珠,俊俏面庞淡漠如水,怒喝:“斩!” “斩!”神像口吐人眼,手中的赤金长刀,挥砍而下,瞬间一片血雾缭绕,一颗数十丈大小的蛇头赫然被斩落而下,蛇血喷洒在地面上,形成血雨,将整个地面都染上,大大小小的血水坑坑洼洼,瞬间成为沼泽地。 吃痛的四婴张口哀嚎,宛若婴儿啼哭,当即落地遁走,周边的三首蛇鸟哪里还敢久留,纷纷鸟兽散,四散逃窜。 “哪里走!”公孙重楼双手结印,嘴中念念有词,空中悬浮的大荒笔快速书写,神像背后却是浮现四条赤金锁链,追蛇而锁,将三个蛇首外加蛇身锁的严丝合缝,任凭这四婴如何挣扎,赤金石像依旧巍峨不动。 “过来!”赤金石像和公孙重楼同时开口,双臂拉着锁链,四婴直接被拖拽而来,在地面上划出数十丈的沟壑,赤金石像伸出自己的巨手,直接没入四婴的身体。 四婴仅存着三颗头颅,六只眼睛发出悲鸣和恐惧,盘住赤金神像的手臂,却是没有任何用处,只见的三首蛇鸟眼见自己的王上被镇压,纷纷做了鸟兽散,开始溃败逃走。 “死!”赤金神像怒喝一身,猛然拔出四婴黑色妖丹,瞬间四婴血雾缭绕,还未死绝,诅咒道:“混蛋!本王死也不便宜你们!等着吧!你们必然会为我陪葬!爆!” 四婴此话刚刚说完,赤金石像手中黑色妖丹上布满了无数的龟裂,公孙重楼面色一边,当即指挥赤金石像将手中的妖丹往十万大山中丢去。 但终归是满了一步,黑色妖丹爆炸,四婴数千年的修为在这一刻轰然引爆,瞬间以黑色妖丹为圆心,方圆数百丈动将受到波及。 公孙重楼面色更是阴沉了一分,双手结印,赤金神像双手幻化出一柄神盾,可即便是这样,赤金石像也是被余波给挤压在界壁上,身上神光黯淡消散,似乎差一点就会破碎。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余波过后,烟尘消散,赤色神像周身虚浮,手中的盾牌早就被炸烂,左臂已经消失不见,公孙重楼深吸一口气,墨玉衣袖一挥,赤金石像消散。 公孙重楼在此化为一道流光返回将殿,只留下一脸错愕和兴奋的士兵高呼:“公孙将军威武……威武!” “重楼军出城,打扫战场!”一声威贺之声,数万名士兵冲出鸿关,解决那些还未死的三首鸟兽,顺便将妖丹给拿过来。 将殿内 申屠八荒正坐在位置上,列位将军都在,公孙重楼踏入大殿清扫疲惫,当即道:“兽潮提前了!” “嗯!”申屠八荒点头,环顾众人:“鸿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任何人不得出关,全军所有修炼场地,全天开放!” “诺!” 宁越驻足观望,他可是看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战,这遮天蔽日的,太过震撼了。 回到军营宁越就已经知晓了兽潮提前的消息,军队加快了选拔速度,陆老头直接就地提拔,八名百人将终归是凑齐了,宁越、鱼老叟、高牛…… 此时的宁越统帅百人大军,本应当意气风发,但百夫长不是当着玩的,而是一种责任,一种身为军人的职责。 原本还有两个多月的兽潮,提前到了半个月,依稀能够看到一些弱小的妖兽,已经不敢在十万大山里转悠,而是拖家带口的往鸿关奔袭杀来,因为有公孙重楼这一手震慑,普通的妖兽不敢靠近,但依稀能够看到城外兽吼不叫,甚至还有三品和四品妖兽不断往鸿关靠近。 每到夜里都会听到野兽的嘶鸣和吼叫,整个鸿关都处于一种阴霾的氛围里,许多人都寝食难安,宁越也在其中之列。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宁越出了屋子,清晨的阳光显得清冷,小风一吹,倒是驱散了烈日炎炎的灼热。 宁越站起身子,直径走向紫竹林,这几天来新军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白天全天十二小时泡在沂水中,锻炼体魄,宁越也顺利的将玄罡体突破到铁骨境界。 在三天前,宁越吞服了一枚紫云芝,终于是突破到了九鼎,这几日勤学苦练,终于是让九鼎气息圆满,距离凝气境之差一线之隔。 宁越吞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破阶丹,将其送入了口中,双手放于丹田,瞬间周身九鼎浮现而出,以宁越为中心,走马灯般环绕,宛若婴儿嬉闹。 “嗡嗡!”九鼎发出阵阵涟漪,开始涌入宁越丹田,九鼎合一而气凝,一樽又一樽的小鼎在不断的打碎重塑,饕决也在不断吸收天地灵气,供应九鼎合一,形成微弱紫红之气,宛若米粒般火烛,风儿一吹似乎随时会被熄灭,那样也就代表宁越失败了。 “咕噜!”宁越含在口中的破阶丹吞服而下,瞬间丹香浓郁,原本饕决供养的灵气实在是太稀薄,更本无法助长火焰的修炼速度,在破阶丹的加入下,瞬间整个丹田被灵气充裕,原本迟缓的饕决终于找到目标,开始不断是吸收破阶丹。 摇摇欲坠而凝气差点消散,瞬间又凝实了不少,宛若食指大小火焰,开始不断蒸腾燃烧,以小火为圆心,散落在宁越的四肢百骸。 “破!”宁越眼看着时机成熟,猛然强吸一口冷气,开始用灵气开辟丹田。 “呼呼呼…!”然而宁越的丹田却是只有细小的一部分被开出,还有好多未成。 宁越眉头紧锁,看着还有一大半未开辟出来的丹田,这次要是受阻,下次开辟心性受阻不说,日后在开辟,定然是难上加难。 宁越咬着牙用精神力感知四周,眼见没有人,宁越拿出储物袋,将里面的凝气丹一股脑全部倒入了丹田,可依旧是杯水车薪,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现在的丹田处于滞留状态,如若宁越在不往前存进,就只能跌回原境界,宁越眼瞅着自己储物袋里空空如也,里面的丹药草药都吃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些材料兵器。 “嗖!”宁越刚刚迟疑,一直被宁越忽略的破碎陶瓷碗却是飞掠而出,没入宁越头顶悬浮,小碗转动,宛若穴口,周边灵气窜动,以碗口为中兴,碗地为接口,上方不断吸纳灵气,下方不断输送,原本宁越枯竭的丹田,在这一刻不断汇聚灵气,宛若江河瀑布,飞流直下。 “呼呼…呼呼…!”宁越的丹田气海不断开辟,终于最后一丝桎梏破碎,原先的九鼎化为一鼎,以他为中心,源源不断的输送灵气,供应宁越趋势。 “呼……!”宁越猛然睁开眼睛,瞬间双目清明澈亮,四肢百骸的力量茕茕不竭。 “爽!”宁越吐出一口浊气,大喝一声,猛然一拳挥出,顿时一股气浪轰打对面的土地,炸出一个土坑,而宁越头顶上的褐色瓷碗掉落在宁越的腿上,宁越看着这个瓷碗,暗叫一声好宝贝,这玩意到是和他有缘,乞丐配碗,倒是绝配。 第二十章:兵势 宁越感受周身的情况,只觉得舒畅无比,身体轻盈,丹田饱满充盈。 但一想到昨日的四婴大妖,宁越刚刚志得意满的骄傲,瞬间化为满地的碎片,自己这点实力怕是有了成为炮灰的资格,恐怕十个自己都不够那只大妖吃的。 “嘶嘶!”宁越收敛心神,双手手腕上的青白二蛇松软身子,从宁越的手腕上滑落下来,开始在竹林中四处游走,终于二蛇找了个松软的落叶地,身体盘旋,蛇头朝上,喷吐着蛇信子,吸收周遭的灵气。 小白到是脚踏实地,在竹灵间吸纳吐息,小青却是没那么安份,在林间自由穿梭,时不时爬上紫竹,感受天空中的的太阳,觉得太过炽热,又爬了下来,玩闹了一会,终归是定格在小白的身旁,老老实实的吐息收纳。 看着青白二蛇,宁越也是觉得有趣,但也并不太再也,转而看向腿上的褐色瓷碗,这碗看似普通,但却在关键的时刻救了宁越一命,要是这次突破不了,怕是还要三天才能突破,这三天的时间耽误下来,无意于夺人性命。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褐色瓷碗,将手中的鼎气注入其中,小碗只不过是微微颤抖一二,又跌落回宁越手中,宁越双眼瞪如铜铃,自己这点鼎力注入碗中,不说移山填海,但移动半人高的石头是没问题的,可这小碗却是不听使唤,鼎力注入其中,宛若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碗上的光华只是闪动一二又消失不见。 宁越眯着眼睛,仔细把玩一二,随后操控褐色瓷碗将吸收天地灵气,瞬间周边的灵气快速涌入,源源不断的补给宁越。 宁越大致算是了解了瓷碗的所用,当时这碗是从那具尸体旁取来的,宁越仔细揣度一二,这些人应该是为这个碗来的,至于他的效果,宁越却是不得而知,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摸索。 宁越收起褐色瓷碗,看着手中已然见底的凝力丹,宁越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抵达了凝气境,凝力丹的效果就不大了,需要用聚气丹才能慢慢悠悠的吸收,要不然只能依靠自身,慢慢修炼,而一瓶聚气丹需要四瓶凝力丹找陆老头兑换。 宁越看着空空如也的丹药,无奈的叹息一声,寻思着只能等到下个月领取了,可兽潮迫在眉睫,宁越能不能领取到下个月的都是两说。 收敛思绪,宁越从腰间掏出一柄铁胎弓,这是宁越用一枚将军币从摘星塔下的铺子兑换的,宁越单手拉弓,屏气凝神,取了一支箭矢,对着竹林放射而去。 “嗖!”长箭如风,在宁越三百米的距离滑落,但是威力却是小了许多,只是在紫竹上留下一道划痕便是没了力道。 宁越拉了拉弓弦,闭目沉思,感受气息在手中流转,左手持弓右手张弦,以弓身为主,一支淡黄色的气箭在宁越手中快速凝聚,第一次凝炼气箭的宁越有些勉强,但还是成型,对着前方放射。 “嗖……轰!”一百五十米处,宁越的气箭击中了紫竹,在紫竹上悄然炸开,坚硬的紫竹也是被炸开了一道拳头大小的缺口。 “呼……!”宁越喘息着浊气,按照这种力道来说,以宁越目前的实力,撑死只能凝聚七次,七次之后,没有丹药补充,自己怕是要死翘翘了。 宁越蹲在地上,掏出那本毒箭决,此箭以毒为主,也可淬毒,前半部分皆是以用毒涂抹在实质箭矢上,给予对手二次伤害,同时又说明了制毒的方法步骤。 而后半本则是说明了以气入毒的方法,当然以宁越这种境界,目前还窥伺不到,对于现在的宁越而眼,前半本才是最实用的,后半本留待日后吧,当然最让宁越忌惮的是这后半本的第一行字:修炼此法,生死参半,各安天命。 这一行字可把宁越吓了个机灵,连连哆嗦,只能选择用实质箭矢,看着手中的一捆竹箭,宁越犯难了,军营里哪里来的的毒药? 最终宁越将目标顶上了青白二蛇,两条加起来还不足宁越手腕粗的灵蛇面对宁越的阴鸷笑脸,发出嘶嘶颤音,似乎在询问宁越:“你要干什么?” 宁越依稀记得,这种品质的蛇也是有毒的,宁越嘿嘿怪笑,抓着青蛇,抚慰着它的鳞片道:“老铁!帮个忙!” 说着宁越将箭头往他的蛇嘴送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要杀蛇呢? 妖兽一但和主人结成契约,便是心意相通,当然知晓宁越的用意,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用铁针般小小的獠牙往箭矢上吐去。 但不吐不要紧,一吐吓了宁越一条,精铁所打造的箭矢上,滴露了几滴青蛇的蛇毒,顿时白铁的箭头上出现了几个腐蚀性的小孔,可见这蛇毒的厉害。 “我滴个乖乖!”宁越下意识的松开青蛇,看着已经穿透的箭矢,盯着青蛇心中有些酣然,这要是落在身上,怕是连骨头都没了。 小青蛇吐着蛇信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在鄙夷宁越:让你瞧不起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现在宁越犯难了,怎么将蛇毒淬炼上去,当下宁越翻开毒箭决在,最终决定使用锅烧。 宁越端了个铁锅,里面放些水,随后将三十支箭矢放于锅中煮箭,给了青白二蛇两个眼神,青白二蛇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身子,不断往铁锅里喷射毒液,因为有水的稀释,这才没有将箭矢腐化掉。 “够了!你们两个去玩吧!”宁越蒙着白布,不断搅动着沸腾的热水,两条小蛇却是百无聊赖的爬上了紫竹,没事偷偷鸟蛋,倒也没闲着。 宁越加大火力,不时发动饕决,吸收天地的灵气,随着热水的蒸腾,毒箭上附着一层灰白的粉末,在看着锅里还有几个淡白色的粉末,宁越做了了竹筒,将粉末收集进去,这才大功告成,看着十支毒箭,宁越知晓这是自己目前为数不多的底牌了。 “越哥!干啥呢?”高牛和路南鸿两人结伴来到紫竹林,腰间还别着两个锄头,不用想这两个又来挖笋了。 “夺笋呐”紫竹林中的紫竹看着两人,摇曳着竹叶,似乎在瑟瑟发抖。 宁越拍了拍手收拾完东西,深吸一口气道:“炼箭呢?” “练箭!宁哥你修了剑术吗?”路南鸿狐疑的盯着宁越,宁越摇头解释:“不是!是弓箭!” “哦!”两人这才恍然大悟,高牛揉了揉手腕,随即补充道:“赶紧回军营吧?今日下午好像要聚阵!” “好!”宁越没有迟疑,跟在两人身后就往山下赶,临行前吹了个口哨,两个小蛇直接化为两道光影,自宁越腿脚钻入手腕,又变化成手环的形状。 宁越掂量了两个小家伙的体重,发现他们比之原先又重了不少,看样子这几天,两个小家伙又没闲着啊。 校场上,宁越、鱼老叟、高牛、成安、外加上白子夜这个变态,这家伙修炼天赋太过惊人,一天登鼎入武道,三天破二鼎,直到今日这家伙已然有了八鼎的实力,突破在即,而且这家伙手段参差不齐,让人无可奈何。 百夫长一共八人,另外两人都是从鱼老叟麾下熬出来的,分别是英朱、池镇还有一个叫李立的。 陆老头站在校场台上,拿着烟枪来回转悠,看向百人道:“军队中!个人战力,往往比不上团体结阵!更何况我们要面对的是妖兽,单人对战,以你们的实力无异于找死,故而每百人设立百夫长,为的就是凝聚百人的力量来对抗妖兽” “老夫来做个示范,你们八人看好了!”陆老头来到百人军阵中,随后双手结印,瞬间无数将士的鼎力纷纷向陆老头的高空中凝聚,以陆老头为圆心,行程一道容纳数百人的保护光照,陆老头的白发无风自动,怒喝:“兵!” 一声怒斥,随后丝丝鼎力从众人身上输送而出, 一道5米高的士兵虚像浮现而出,陆老头来回变幻阵法,轻喝:“战!御!” 士兵虚像一会出枪一会盾防,完全的令行合一,看的宁越等人面红耳赤,他大致知晓了公孙重楼击杀四婴的手段了。 “散!”陆老头淡漠一声,随后士兵虚像直接溃散,麾下的士兵大多都精疲力尽,显然这也是有负担的。 陆老头背手而立道:“这招名唤兵势,需要鼎力坐在支持,而像公孙将军,更是可以一人统帅万人。各位多加勉励,这是能够在战场上保命的手段!半月后!会有一场阅兵大典,到时候申屠将军会亲自检阅十万新兵的兵势,前十名有丰厚的奖励,各位各自加油”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有了激励才能有动力。 宁越回首盯着自己麾下的百人,这是真真意义上的生死兄弟。 宁越没有像英朱等人一样急躁,急不可耐的去尝试凝聚兵势,这家伙刚刚凝炼到一半,随后直接溃散,化为点点星光,显然这兵势也不是轻易能够凝聚的。 宁越带着百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带,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士兵,宁越神色凝重的盯着众人道:“各位兄弟!也许我叫不出你们的名字!你们也有各自的梦想,但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家卫国,平安度过兽潮。我不敢夸下海口,说什么必然保护你们的废话,但我宁越能做到一点,那就是同生共死,你们死了!我也逃不掉!为了活下去!这就是我的信念!诸位!愿往之否” “活下去!活下去!”路南鸿难得脑袋灵光一会开始帮腔怒喝,周年的将士原本还对宁越不感冒,但现在心中多少有些归属感。 “我当年街边乞讨,虽然识了半箩筐字,但也曾白嫖几句千军万马笑傲江湖。但凡兵者必有军号,军旗有魂,将必有声。虽然咱们是杂兵,连身像样的盔甲和兵器都没有,可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番号,绝对不是强军,故而咱们必须要有军号,我读书少!各位兄弟可有识文断字者!给我等想一个!”宁越坐在地上,招呼着坐下,眼中满是诚恳。 一旁抽烟的陆老头盯着宁越的军队,吸了一口烟枪,砸吧嘴嘿嘿直笑,露出自己满嘴黄牙。 “要不叫陷阵吧!以前常听说书的说,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听着就霸气!”一位身材颇为瘦弱的年轻人,估摸着肚子里有二两笔墨率先开口。 “不妥不妥!走人家的路那不叫路,那叫拾人牙慧!要我看!咱们既然在鸿关,路过那做踏山路,不如叫踏山!各位知道以为如何!” “可以可以…宁百人你说呢?” “可以!”宁越没有抹杀这些人的积极性,相反他们越兴奋,对宁越更加有利。 “有了军,总不能没有番号啊!给位兄弟说是不是啊!”越说越热闹,许多人都开始起哄。 “各位说!叫什么!” “保家卫国!为国而战!如何” “唉唉唉!太俗气了!依我看叫踏山碎海!势守山河!” “不对!你这自相矛盾!听着就没意思!” “忠诚!”宁越言简意赅,看向众人道:“我们的口号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的意义太多了!各位绝非如何!” “好!就叫忠诚!” “好!兄弟们!为了必胜的信念!为了在半月后的大比中脱颖而出,兄弟们!凝聚兵势!”宁越奔袭在众人身前,按照鱼老叟交给他的激发开始实验,周边百人鼎力流动,丝丝缕缕的鼎力凝聚在宁越的头顶,瞬间一股光照将众人笼罩在内,宁越额头上冷汗直冒,众将士的面色也不好看,当即怒喝:“踏山营!” “忠诚!”数百名士兵歇斯底里的怒喝,将周身的鼎气疯狂涌入宁越周身,瞬间一员将士虚影在众人眼前浮现,这员武将的身形有些虚浮,只维持了半分钟的时间就轰然破碎,慢慢消散。 “孺子可教!”陆老头抚摸着胡须,赞叹的看着宁越,眼中止不住的欣赏。 第二十一章:朱佑 “踏山!”宁越看着气喘吁吁的众人,双目赤红,宁越其实比众人更加吃力,他需要调配众人的鼎力,同时要控制兵势,让他能够行令如一。 “必胜!”数百员将士歇斯底里的怒吼,体内的灵气纷纷诸如宁越的上空,兵势再一次凝聚,原本只有半分钟就破碎了,现在足足能够坚持一分钟,这是属于质的飞跃。 “呼呼呼!”宁越喘息着重气,当即怒喝道:“出枪!” “轰!”五米高的兵势猛然出枪,但行动到一半,就自然而然的崩溃瓦解,宁越等数百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纷纷趴在地上,汗流浃背,身上的鼎气消散于无形。 许多人也是不甘示弱,高牛和英朱也是锲而不舍,最终凝聚出兵势,而鱼老叟全程都抱着玩玩的态度,似乎并不想弄出这玩意。 一天下来,许多人都累的够呛,宁越也快顶不住了,招呼众人众人散去,明日在练。 “越哥!不好了!”石良慌慌张张的跑来,宁越还打算回屋修炼一二,但半只脚刚入门,石良就神色凝重的跑来。 “怎么了!”宁越皱着眉头,看着石良的表情,神色不解。 “高牛和丁将军麾下的朱佑打起来也!”石良面色着急,擦拭着额头汗水,。 “朱佑!怎么回事!在哪里!” 随后石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原来高牛想要去沂水修炼,哪里虽然条件严苛,但对选择练体术的高牛有着极大的好处,恰好朱佑刚从沂水出来,看着高牛这大块头骂骂咧咧道:“看!这就是废物军营里的垃圾!! 高牛气不过和朱佑理论了几句,没成想被朱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宁越来到时,朱佑等人正打算解下裤腰带往高牛脸上撒尿,宁越眉头紧锁,盯着朱佑怒喝道:“找死!” “轰!”一道气拳轰出,正打算撒尿的朱佑当即翻身,躲过了宁越打来的一拳,在沂水中炸开了水花,翻腾起数十气浪。 “高大哥!你没事吧!”石良等人也算机灵,急忙将高牛搀扶起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不是还有鲜血留下来,异常的瘆人。 宁越眉头紧锁,高牛现在已经是九鼎境界了,面对朱佑都被打成这副样子,这家伙实力不容小觑啊。 宁越目视着朱佑,这家伙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朱佑稚气未脱,但现在的朱佑已经是心狠手辣了,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神色狠戾阴鸷,像是被豺狼盯住了一样,周边的空气都感觉冷飕飕的。 “哟!咱们又见面了!”朱佑穿上外套,依稀能够看到这家伙腹部有几道刀口剑痕,根据路南鸿打探回来的情报,丁自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指名道姓要了朱佑就是喜欢这小子的狠辣果决。 丁自立给朱佑他们发放丹药,但为了激发他们杀人的血腥,直接让他们争夺资源,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而朱佑已然成为了丁自立军中的头号人物,和朱佑军中的狠辣相比,宁越他们过的太舒服了,这样会让朱佑轻视和嘲弄他们,也是为了给自己极度不平衡的内心,寻求一点安慰罢了。 “老熟人见面,不要那么尴尬嘛?真的是!咋俩可是差点成为过命的交情啊!”朱佑摇晃着手,一副笑面虎的表情,应了那句成语笑里藏刀。 “不敢!成为你的兄弟!坟头草都有半截高了!”宁越出言讥讽,丝毫不给朱佑面子,周边人大多都是同一批的,知晓其中的内幕。 其中一个不知所云的,拉了旁边人的袖子:“什么意思啊!” “嗨!你不知道!这小子为了活命,将自己的兄弟都扔在了桥上!活活摔死!做兄弟的都是两肋插刀,跟他做兄弟!是背后插你两刀!小心着点!” “啊!真的…!” “骗你干什么!” 听着周边人的碎嘴和嘲弄,普通人早就坐立不安,恼羞成怒了,然而朱佑却是十分镇定,看着宁越淡漠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老揪着过去不放,却是失了体面!不是吗?” “说的也对!如若我要把人带走!你放还是不放!”宁越静静的看着朱佑等着他的下文。 “放也不是不行!”朱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眯着眼睛道:“但老子和这小子切磋武艺,实在是累的不行,这样吧!留下一瓶凝力丹!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怎么样!” “好!”宁越挥手示意石良拖着高牛快走,石良却是急忙劝解:“越哥不能给他!他打了人,我们还要赔钱!这是什么道理” “知道了!”宁越从怀中掏出一瓶褐色丹药,扔给了朱佑。 朱佑打开接过凝力丹,上下晃动,空空荡荡的,朱佑狐疑的打开瓶盖,里面空空如也,朱佑眉头一挑,双目微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谲笑容:“兄弟!玩呢?” “你不就要个瓶子吗?这不给你了吗?”宁越淡漠的盯着朱佑,双目却是时刻盯着朱佑。 “也罢!陪你玩玩!”朱佑一把掌捏碎了手中的瓶子,飞奔杀向宁越,双目赤红,嘴中发出意思阴鸷之音:“鹰手!” 朱佑手指如鹰勾子,单项要锁宁越的咽喉,动作迅猛,周身鼎力丝丝运转,状若奔雷! 玄罡!宁越轻声一喝,周身气息流转,瞬间铜皮铁骨,宁越一手硬接下朱佑的左手,反手一扣,抓住朱佑的手腕。 朱佑见情况不对,当即变化手势,想要抽手,但自己的手臂像是嵌入了山岳怎么都拔不出来,朱佑两眼赤红,当即抬手一脚,踹向宁越的小腹! “断手!八招!卸腿!”宁越身侧一滑,避开朱佑的一脚,随后抓着朱佑的左手往后用力一拉,左脚用力,一脚踢翻朱佑支撑地面的后脚。 “啪嗒!”一个踉跄朱佑整个人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宁越深知道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当即下手:“靠山肘!” 宁越左手还握右手手腕,一副醉罗汉的模样,猛然往朱佑胸膛肘击,这一肘子下去,朱佑没个十天半个月,难以痊愈,在普通军营不算什么,但在丁将军麾下,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根本不用丁自立发号施令,底下的小鬼就能把朱佑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下。 朱佑双眼瞪如铜铃,当即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宁越这靠山肘。 “轰!”碎石四溅,地面上蒸腾起飞灰,朱佑警惕的看了眼宁越,连连跳了三四步和宁越拉开距离。 “这小子谁啊!那么生猛!”崖壁碎石上,陈安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看着将朱佑逼退的宁越,眉头一挑。 “不知道啊!陆老头军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连朱佑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旁的汉子看着宁越也是多了一丝忌惮,他试问自己虽然能接下这一肘击,但也是吃力不讨好。 人群中议论纷纷,原本稳操胜券的朱托坐不住了,脸色有些难堪,按着背后的两柄弯刀,双目阴鸷的盯着宁越。 宁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碎屑,看着朱佑两手按刀,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倒是小瞧你了!今日若是不结果了你!老子的脸往哪里放!”朱佑双目盯着宁越,随后又瞥了眼手中的双刀,内心又颇为自信,直腰起身,怒视着宁越,淡漠道:“小子!现在跪下求饶,还有活命的机会!” “嗡!”宁越扫了眼四周,翻手一吸,一柄铁胎弓直接没入宁越手中,冲着弓箭的主人招呼着:“借用一下!” “找死!”朱佑猛然甩出两道猩红色的刀芒,怒喝:“烈刀!” 宁越神色一愣,当即一个鹞子翻身,避过了这凶狠凌厉的一刀,瞬间身后的山石炸裂成碎块,无数的烟尘飘动滑落。 “这家伙达到凝气境了!我嘞个去!” “这小子怕是惨了…”众人看戏的同时,也颇为同情宁越,毕竟凝气境在他新军中,已经算得上高手了。 “轰!哗啦啦!”朱佑不惜力,不断的甩动手中的烈刀,打的周遭乱哄哄的,动静颇大。 众人纷纷散开,暗叫朱佑这个疯子。 宁越却也不敢硬对朱佑,而是加大两人的距离,朱佑眼看着宁越要跑,当即抽刀一挥,怒喝:“小子!现在求饶还来的及!” “废话!”宁越猛然单手凝聚箭矢,回首盯着朱佑,怒喝:“去!” “嗖!”一技回马箭,朱佑面色顿时骤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双刀护身,可终归是太过仓促,直接被射在地面,整个人拖沓在地面,划出两条长蛇般的沟壑。 “凝气境!这家伙以气化箭!他也达到了凝气境!”一旁看热闹的人盯着宁越凝气射箭,面色惊骇,暗叫好本事。 山崖上,丁自立观看这场闹剧,原本愉悦舒畅的面容,多了几分阴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呵呵!丁将军!好雅兴啊!”陆老头冲着烟枪,看着下面的打闹,宛若两个大人看自家孩子玩闹一样。 “那小子不简单啊!手段不俗啊!叫什么名字!”丁自立舔食着嘴唇,倒是对宁越颇有兴趣。 “哈哈!能得丁将军青睐!这小子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陆老头陪着笑脸,又抽一口老烟,吐出白色的云雾,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沂水畔 “狗日的!老子要宰了你!”朱佑从沂水上钻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十分狼狈,衣服被炸毁大半,左边的肩膀上露出血口,异常的疼痛,此时的朱佑双目赤红,拔刀挥手,正欲跳跃而出。 “去!”宁越捏箭射出一道比之原先细小的气箭,朱佑再一次掉落水中,恰在此时沂水变化成寒泉,朱佑直接被困在了水中。 宁越将弓箭放回原处,看着湖面,正欲转身离开,朱佑直接破冰而出,浑身上下寒气逼人,白色的水雾蒸腾,朱佑跳落地面,大手一挥怒喝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结兵势!” “来了!”两个跟班屁颠屁颠的跑来,瞬间百人聚集,一道淡黄色的士兵虚像浮现而出。 “谁敢欺负我家将军!兄弟们上!”石良扛着高牛回到军营就招呼众人去支援宁越,这不眼看着他们人多欺负人少,踏山营当即不干了,上前将宁越簇拥在中央,高声怒喝:“踏山!” “兵势!凝!”宁越高喝一声,一百道凝气在宁越头顶涌动,一位持枪甲士傲立在众人面前,和朱佑形成对持的局面。 “战”朱佑怒喝一声,大袖一挥,数百人大步上前,宁越也催动军阵往前,但两边对比,宁越军总体而言十分吃力。 “够了!”天空一声暴喝,丁自立和陆老头都是愣神,顺声而望,只见章藏凌空而立,看着混乱的沂水和下面对持的两百人,眉头一锁,在瞥了眼看戏的陆老头和丁自立,面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开口:“都干什么呢?皮痒了怎么着!” 宁越眼看着章藏来了,当下解散兵势,同时也松了口气,要是正用兵势和朱佑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宁越还是没把握,单挑宁越不怕,但保不齐朱佑要拖死他,毕竟兵势的维持和鼎力挂钩,踏山营的整体实力,和朱佑军差距有些大。 “你们二百人私自斗殴,各自去伐山凿石三天,两军百夫长各打三十杀威棒,并去火炉烧火一个月!精力不是旺盛吗?那就给你们好好释放释放!”章藏怒喝一声,周边的人面色皆是不好看,分分散去,免得惹上一身骚。 “你给我等着!”朱佑目视着宁越,咬牙切齿,宁越浑然不在意,两人被带到处刑台,众人前来驻足围观。 宁越和朱佑各是被扒了上半身,被黑色的板子抽打,这玩意能够抑制鼎力,打在身上却是活生生的板子。 宁越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完全是马马虎虎,有玄罡体支撑,这都不算啥,朱佑脸色就不好看,被打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疼痛抽搐,差点没缓过来。 第二十二章:欧冶听雨 “啪…啪!”十棍子下去,朱佑已经面色赤红,趴在地面,强撑着身体,原本咬牙坚持,现在却是哇哇大叫。 宁越悄悄运转玄罡体,杀威棒打在自己身上虽然痛,但对宁越却是多有裨益,毕竟天下练体殊途同路,都是要被打熬,刺激身体才能练成,故而这杀威棒对宁越有些巨大的好处,原本淡黄黑色的纹路在宁越体内颜色越来越黑,愈发的深邃诡谲。 处刑台下,白子夜看向下手的两个大汉,骂骂咧咧道:“这两个狗东西!下手怎么那么狠啊,别被我逮到机会,要不然非一脚把他踹到茅厕里去!” 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军营虽然大,但新兵营地就屁大点地方,有点风吹草动都被人听了去。 “这俩人乍回事!有人知道没!说说呗!” “嗨!这朱佑欺负了宁越麾下的士兵,宁越为了给麾下兄弟出头,两人皆是动用了兵势,动静颇大引来了章藏将军,各打三十杀威棒那滋味…啧啧啧!” 蒙虔自然也在人群中,双手环抱于胸膛前,面容淡漠,但双眼中止不住对宁越的欣赏,经过这一次的闹腾,众人也知晓陆老头的军营里出了宁越这个扛事的,原本还想敲诈揉捏的人,心思都黯然退却了不少。 “大哥!走吧!没啥好看的”秦虎看着挨打的两人,并未有多少欢喜之色,在章藏麾下新军中,蒙虔可谓是万年老二,被罗双压的死死的,经过这次事情一闹,蒙虔大致也是知晓,这新军中也是藏龙卧虎。 “啪”三十军棍打完,朱佑已经脱层皮,两人皆是被执法队带去了火炉那边,底下的人皆是不得碰面。 人群中见没热闹可看了,纷纷散开,蒙虔盯着宁越,陷入深思熟虑。 “啪!”一击后脑拍,直接将蒙虔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好不容易想到的计策被打散,蒙虔气恼万分,猛然回首怒喝道:“谁…他马不长眼……将军!” 唐敌万笑呵呵的盯着蒙虔,嘿嘿笑道:“老蒙啊!突破到凝气境你飘了啊!走!哥哥带你去松松骨头!” “唉唉唉!唐哥!我错了!哥哥……哥!”原本还气宇轩昂的蒙虔,看到唐敌万这副表情,连连摆手,哭的十分难堪。 蒙虔刚入军营的时候,唐敌万还是凝气境初期,但他也在成长啊,现在距离凝丹境只有半步之遥,随时都能突破,和他同一批的赵罡现在还在凝气境卡着呢?可见其天赋也是不低 火炉 所为的火炉只是个地名,这里是位于东山的一处火山口上,火山口上搭建了数百丈平地,越往里走越热,普通人还未靠近,就要中暑了。 传闻上古妖兽毕方坠落此地,终年高温不下,在火山口上悬浮一鼎,每日吸收万千山火,不断修复己身,似乎鼎内在炼化什么绝世宝物。 火炉,平雷台,还未靠近宁越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的汉子敲打着手中的锤子,铸造甲胄兵器,这里就是鸿关的兵工厂了。 宁越被两个执法军士无情的扔在了草堆里,宁越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大多都是体态魁梧的汉子,赤裸着身子,浑身肌肉蓬勃,依稀能够看到身上的汗水,妥妥的肌肉猛男,每锤炼一下都有万斤之力,宁越不由的错愕,结丹境。 “人来了吗?”一声阴鸷之音,宁越吞咽着口水,人群中,一位身材佝偻,背负双手的老爷子漫步来到宁越跟前,看着一旁如同死狗的朱佑,佝偻老者骂骂咧咧道:“狗日的玩意!这群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叫他送几个帮工,这都什么玩意!还打成这样!老夫怎么用啊!” “老先生!您是…!”宁越刚站起身子,直接又被撞趴在地下,只见一个人身熊头的傀儡抱着几百斤的铁木在四处造兵台堆放。 “傀儡!!!”宁越瞪大了眼睛,眼中颇为惊愕,老头看了眼这个没见识的小屁孩,用手抚摸着光头,这让原本就灰黑的脸更黑上的几分,原因无他,这老头手上全是黑炭灰。 “小子!你跟我来吧!”光头佬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周边的汉子想要和他打招呼,但这光头佬神情依旧淡漠往前走,将宁越带到一处劈柴的地方,指着一旁的小山堆大小的铁木:“今日你将这些柴火给砍完!砍不完!不许睡觉!” “哦!”初来乍到宁越也不想惹事,在看先前几人热脸贴这老头冷屁股,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惹的人,再说这木头能有多难砍。 宁越摆放好一块铁木,双手捏紧斧头全力下去,铁木上只是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迹,宁越瞪大了眼睛,随手运转鼎气,猛然一斧头下去,这坚固的铁木这才被劈砍为二。 “哼!狗日的蠢货!”光头佬骂骂咧咧的一句,背着手就离开了,十分鄙夷宁越的做法。 “咔嚓……咔嚓!”当宁越砍伐到第三十块木头的时候,体内的鼎气就消耗一空了,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汗流浃背。 “小兄弟!”宁越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对面一个精壮汉子正不断捶打眼前的铁石,虽然并未直视宁越,但言辞中颇为友善。 “叮铃!”汉子一锤子下去,将眼前赤红的铁胚砸成扁平状,看样子是打算铸剑,汉子开口道:“你这样用鼎气砍铁木!自然是不长久的,刚才阎头骂你是在提醒你呢?“ “这位大哥!贵姓啊!”宁越听出他对自己的友善,拱手抱拳,神色诚恳道。 “我姓欧冶名唤听雨!”欧冶听雨嘿嘿笑着,乘着煮水的时间看了宁越一眼。 宁越在顺势而望,这汉子粗矿是粗矿了些,但为人面善心和,给他一种憨重厚实的感觉,宁越当即拱手一拜道:“原来是贵族!失敬失敬!” “哈哈哈哈!兄弟莫要说的那么生分!”欧冶听雨取出铁胚在次熔炼,嘿嘿笑道:“什么复姓不复姓的,都是武明百姓,被贬为阶下囚,和寻常百姓无异,空有一个好姓氏!又有何意义!” “老哥!你因何事来到此处!”宁越不解的盯着欧冶子,试探性的问道。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小兄弟!砍这铁木用鼎力终究是外物!我观你一身筋骨,想必有修炼外家练体之法,你就用自身的力量来挥动斧子,虽然前面慢了些,可一但熟稔掌握,对你的体修大有裨益啊!”欧冶听雨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宁越的根骨。 宁越眉头一锁,暗叫高手,这欧冶听雨不简单啊,单单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能知晓自己的根骨,这样的人实力必然不容小觑,但就是这样的人物,竟然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打铁… 宁越抱着狐疑的态度,拿起斧子,借用自身的力量来劈砍铁木,顺便运转玄罡体,猛然一斧头劈砍下去,斧头却是卡在了上面,宁越在次劈砍,足足砍了三十下这才砍断铁木。 “砍的时候,借助手腕上的重力,眼睛瞄准,腰部在发力,这样能够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欧冶听雨挥动大锤,捶打眼前的铁块,给宁越掩饰了一遍。 “啪!”火花四射绽放,宁越看这一幕,似乎将肌肉的美感给发挥到了极致。 宁越学着欧冶听雨的动作砍伐,瞬间铁木被砍了大半,说到底还是宁越自身的力量不够强大。 宁越眯着眼睛,盯着欧冶子,见他也未动用鼎力,全凭借着肉身的力量来击打铁块,可见这是个外加高手,宁越装作一副求学若渴的模样:“欧冶先生!我观你用的是练体之术,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哈哈哈!小兄弟这是在套我话啊!”宁越这点小聪明,欧冶听雨怎么会听不出来,直接说穿。 宁越一愣,好不尴尬,但也摸清楚欧冶听雨的性子,直来直往,不喜欢弯弯绕绕,宁越若是还像先前那般,这就太矫情了。 “欧冶大哥!和你直说吧!我练体不过初入境界,前路漫漫!请指点一二!”宁越一斧头下去,瞬间整个铁木又下去了几分,在砍个三四次就可自然砍断了。 “武道一途,无非三条路,练体、修气、养神!”欧冶听雨锤打了一下手中逐渐成剑的剑胚,眯着眼道:“修气就是你们所说的鼎气,以鼎气入身,在三道之中,此道人最多,也最令天下百姓神往,而养神就是阎头的傀儡术了,只需以精神秘文,刻印在制作的傀儡上,可操控成千上万的傀儡作战,当然这对精神力的消耗非常大,其中又演化出无数的法门,诸如炼丹师和御兽师等等杂七杂八的种类,此道是最为繁琐的!” “至于练体那就是你刚才问的了!练体如若入至大成,举手投足和毁天灭地,但此道颇为艰辛,传世之法不是在世家大族手中就是在宗门手里,并非像另外两道那样,遍布天下各地,传闻体修大成者可入圣道,以身入圣,为一方尊者,不死不灭?”欧冶听雨说到这,整个人都向往了三分,但并未多言,而是专心致志的打铁。 “练体分几阶呢?“ “分一到九品,九品过后变为圣人之境,但天下数千年,登顶入圣者可谓是绝户,练体一途更是黯淡无光啊!”欧冶听雨说到这,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比较希望渺茫啊。 “欧冶大哥!你现在什么境界了!”宁越好奇的问道,毕竟欧冶子能够千锤百炼精铁而不喘气,可见其手段不俗。 “目前为止不过三品!难登大雅之堂!”欧冶听雨说到这,即是自信又是失落,整个人都低迷了几分。 “三品!”宁越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如若按照气修的排名,这家伙妥妥的结丹境高手啊。 “大佬!响当当的大佬啊!”宁越瞪大了眼睛,看着欧冶听雨的身姿,只觉得伟岸了不少。 “哈哈哈!小兄弟!抓紧时间干活吧!”欧冶听雨看着宁越,抓着铁锤就埋头干活,看样子也不打算叙话了。 宁越运转玄罡体,猛然一斧头下去,瞬间铁木被一封为二,玄罡体分五段:铜皮、铁骨、银塑、金刚和最后的玄罡。 这玄罡体修炼到大成,撑死了也不过是倒海下品,但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却是刚好。 “咔嚓…咔嚓!”经过半日的修炼,宁越终归是能够十斧头劈砍眼前的铁木了,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摆在了宁越的面前。 久违的饥饿让宁越差点饿昏了过去,宁越蹲在地面上,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体也在发生变化,练体是以体内为容器,此刻的宁越体内汇聚了三滴米粒大小的纯红色精血,不断洗涤这宁越身心上的疲乏,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摆在了宁越的面前:“饿了!” 怎么回事!自从踏入了武道宁越就已经辟谷了,什么时候又开始饥饿了,而且这种感觉是愈演愈烈,这几天愈发的频繁! “小兄弟!练体是需要吃东西以壮己身的,最好是妖兽的血肉,吃下去对练体大有裨益啊!”欧冶听雨将一柄铸就好的剑胚扔进了水中浸泡,瞬间蒸腾起无数的水雾。 欧冶听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虚弱无比的宁越,当即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中拿着一块烤熟的妖兽肉。 肉身呈现金黄色,上面还有金色的汁液流动,欧冶听雨盘膝坐在地上,看着天色,正好吃午饭,将眼前的肉在炉火上烤上一二,随手用刀分数段,欧冶听雨用刀挑上一块,咬了一口,咀嚼一二,吞吐文雅,笑呵呵的看向宁越道:“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一起如何!” “多谢大哥了”宁越对着欧冶听雨拱手一拜,促膝而坐,拿起一块烤肉咀嚼下去,倒也美味。 宁越没什么好避讳的,也不怕自己下毒,对方一个结丹境高手,对他一个无名小卒下手,一没动静,二太失体面了。 “哼!这就吃上了?” 第二十三章:拔刀术 宁越刚吃下一块鲜肉,非常有嚼劲,在加上饥饿感,就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正欲动第二块,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调侃, “这就吃上了”阎头带着刚刚苏醒的朱佑路过,看着宁越这个小滑头和欧冶听雨打的火热,出言调侃了两句。 “嘿嘿!阎头!这刚打完十件,真的是饿了,你总不能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吃草吧!”欧冶听雨原本憨厚的样子,瞬间变得滑头熟练,指着刚刚碳烤好的肉,嘿嘿笑道:“上好的三品烛猪肉,肥而不腻啊!阎头来点”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阎头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身后的朱佑,指着一旁的水桶挑杆道:“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水缸填满!” “好嘞!”朱佑应了一声,配了个笑脸,随后四处转悠道:“头!这哪里有水井啊!我好去挑啊!” “水在山脚下!你顺着这个阶梯往山下走就是了”阎头指着两人来时的路,瞬间朱佑脸色就垮了,这来来回回腿还不要跑断,在看着宁越在这里喝香的吃辣的,瞬间怒火中烧道:“头!这小子为什么在这里吃饭…而我去!” “老夫需要向你解释!”光头的阎老头猛然转过身,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朱佑,一股浓郁的压迫感差点让朱佑窒息,宁越也是感觉不好说,胸口沉默。 “好了好了!阎头!年轻人不懂规矩!”欧冶听雨急忙摆手打圆场,看着发愣的朱佑:“还不快去打水!” “哎!”朱佑像是尾巴着了火,快步逃下山去打水。 “狗东西!废话那么多!”阎头冷哼一声,伸出自己灰不溜秋的手掌,直接抓了肉条,也不管他干净不干净,塞入嘴中,干巴巴的咀嚼一二,紧锁眉头,不忿道:“味道还行!就是这烛猪肉火气大了,吃完了嘴巴干巴巴的,不巴适!” 宁越听着口音,大致了解这位阎头应该是川洲人,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摊子虎骨酒,笑道:“虎骨酒!壮阳的!” “嘿!小子!挺会来事啊!”阎头笑眯眯的盯着宁越,接过虎骨酒,撕开封酒盖,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躺在地上,呼出一口气:“痛快!” “来点不!”阎头将手中的虎骨酒递给了,欧冶听雨连连摆手,赔笑道:“您老来吧!” “好!老夫就不客气了!”阎头说完将桌子上的烛猪肉和虎骨酒一扫而空,摸了摸嘴,打了个饱嗝,宁越在旁陪坐,不敢动筷,毕竟连欧冶听雨都在赔笑,自己算个屁,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嗝”阎头吃饱撑着,打了个饱嗝,随后舍不得这点虎骨酒,抱在怀中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天天肚子里都能淡出个鸟了,今个肚子里总算有点家伙事了!” “嗝!”阎头自言自语玩,看了眼酒水,又瞅了瞅宁越和欧冶听雨,抓了抓腮帮子,厌烦道:“狗日的,老子平生不喜欢欠人情,这两个小玩意!你们自己玩吧!” 阎头撂下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抱着酒坛子就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听雨小子!肉烤老了!硌牙” “好!下次一定改进!”听雨连连陪着笑脸,随后又恢复到原先憨厚的样子。 宁越看着眼前两个巴掌大的玩意,竟然是一个小型傀儡,状态如老鼠,竟然是个鼠形傀儡。 “给!接着!”欧冶听雨拿过一个,抛给宁越一个,嘿嘿笑道:“这玩意你不喜欢!可以卖给别人,应该能值个三百将军币!” “这么贵!这什么玩意!”宁越把玩着眼前的老鼠傀儡,将精神力注入其中,这玩意精神力消耗的慢,而且便于携带,宁越操控他,瞬间这玩意一溜烟跑的贼快,方圆数十米的情况宁越都了如指掌。 这玩意比鹰形傀儡消耗精神力少,而且感知十分敏捷,欧冶听雨咧嘴一笑,将起扔在了储物袋里,笑道:“这玩意杀伤力不大,但对于侦查营的兄弟来说,却是保命的玩意,精神力注入其中,能够迅速探查十万大山的情况,这也是他值这个价钱的原因!” “厉害啊!”宁越瞪大了眼睛,伸手接过这傀儡老鼠,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又拿出一坛子虎骨酒,看向欧冶听雨道:“咱哥俩在喝点!” “行!”欧冶听雨也不避讳,又重新拿出一块肉烤了起来,只听得猪肉噼里啪啦的油脂炸响,宁越趁机打听:“哥!这阎头什么来历啊!他这般手段!咱看上咱们军营的呢?” “这阎头乃是平京工造局的能人,他手中可是有一个五品傀儡,但因为是平民出生,在京都那个看背景的地方,待不下去,原本壮志凌云的前往平京,最终心灰意冷来到了鸿关!”欧冶听雨说到这,也多有几分感同身受,喝了一碗酒,整个人都低沉了不少。 “敬你!”宁越也听出了其中的沧桑和悲凉,端着碗敬一杯酒。 欧冶听雨喝酒入喉,整个人都有些醉醺醺的,嘿嘿笑道:“京城是个好地方,但好地方不属于所有人!在哪里是别人的天堂,但也是他人的地狱啊!” “喝!” “喝!”两人絮絮叨叨聊天,这一摊子酒水也下肚,在加上这烛猪肉,连带着宁越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暗叫一声舒坦。 其中朱佑上来过一次,挑着水颤颤巍巍的走上山,看着宁越还在那里谈天说地,恨不得撕了这小子,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 宁越也不耽搁时间,开始砍伐铁木。 整个火炉山都噼里啪啦的,热火朝天,宁越一边和欧冶听雨聊天,一边干活,时间过得也快,不像是朱佑那样,苦逼的无可奈何,一个人忍受这世间的寂寞。 日薄西山,宁越拖着疲累的身子下山,每走一步身子都酸软无比,但宁越耽误不得,他现在最却就是时间。 回到屋内,路南鸿和小虎等人都在等侯着宁越,就连挨打的高牛都在,高牛看着宁越一脸愧疚道:“宁哥…我!” 宁越摆手,示意高牛不要自责,瞥了眼一旁的小虎道:“召集人马!凝炼兵势!” “宁哥你要不休息一下!毕竟你还有伤啊!”路南鸿有些于心不忍,上下打量,见宁越身上还有血印,毕竟宁越今天挨了三十杀威棒,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 “废他娘的什么话!快点!”宁越久违的发火,他第一次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平日里的宁越都是温文尔雅,但现在的宁越仿佛变了个人,一股子严厉,路南鸿不敢触宁越的霉头,急忙翻身召集众人。 今日这一百人开山凿石,也是累的够呛,现在又被宁越强拿头,虽然不是滋味,但对于宁越为兄弟出头,他们还是十分认同的。 校场上,宁越站在校台上,看着一个个疲累困乏的兄弟,宁越面色凝重道:“兄弟们!咱们没有绝世的天赋!也没有上好的资源!有的只是身上这二两肉和一条命!” “我们除了拼命没有选择!我知道过程很苦,可你们想过没有,凭借这身二两肉一条命,我们可以让自己的妻儿老小过上你们曾经羡慕的生活,白天我们落下了,晚上补回来!我还有一个月的刑法,你们还有两天,但距离大比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兽潮随时回来,我们要活下去!”宁越神色凝重,随后走入人群,面色严峻道:“兄弟们!活下去!” “愿为将军驱使!” “踏山!” “忠诚!” “踏山!” “必胜!” 校场上呐喊声无数,许多人都走出了军营,看着宁越等人,怒骂道:“大爷的!大晚上不睡觉!搞什么!” 就连小酌一杯已经昏昏沉沉睡下的陆老头都被惊醒了,看着拼了命训练的宁越,既欣赏又同情,大袖一挥,一股屏障落下,将宁越等人的声音压下,依稀能够看到万千灯火中,光影戳戳。 “吧嗒!”陆老头看着训练的宁越,暗叫一声好苗子啊,眼中止不住的欣赏,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许多人的起点比别人高很多,但他们不努力,结果就是画地为牢,反而被后来者居上。 “啧啧!搞不好这小子是第二个文骞啊!哈哈哈哈!”陆老头抽了口烟,暗叫舒坦。 军营的西面,朱佑站在地上,撂倒几个想要意图不轨的废物,吐了一口嘴中的瘀血,找了一个石墩坐下,揉搓嘴角的瘀血,吐出一口血液,眼中狠戾道:“你们几个杂鱼也想上位!也不掂量自己的手段!呸!” 地下躺着的人左右翻滚,显然被朱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当然朱佑也不好过,身上脸上挂了彩,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猩红。 “啧啧啧…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丁自立来到军营,看着遍地哀嚎的士兵,在瞅了眼朱佑,嘿嘿笑道。 “将军!”朱佑一看来者是丁自立,也不端着架子,直接跪在了地上,拱手一拜,神色恭敬。 “今日你折了我的颜面!若是此次大比你拿不到第十!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丁自立把玩着手中的弯刀,放在朱佑的肩膀上,吓的朱佑一个激灵,急忙磕头认错:“将军放心!末将定然不辜负将军期许!” “如此最好!”丁自立背着手,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取出一瓶丹药,扔在地上道:“好好努力吧” “多谢将军!”朱佑捡取瓶子,如获至宝,丁自立扫了眼周边的人,眼神中满是厌恶。 朱佑站起身子,看了眼四下畏惧的众人,冷静道:”都起来!” 长夜漫漫,这一夜有多少人安然睡去,又有多少人睡的寝食难安。 已经丑时,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宁越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加之自己也已经超负荷了,最终挥手:“都休息去吧!” “将军!我们还能在练!”其中一人慷慨激昂,显得十分激动。 宁越却是挥挥手道:“回去养足精神,快点用凝力丹突破,半个月后谁没达到九鼎境,老子踹他屁股!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稀稀拉拉的声音,碎的不能在碎,宁越眉头一锁,当即怒喝道:“一百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磨磨唧唧的!大点声!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声音咆哮,慷慨激昂,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带人回了军营,到头就睡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当宁越睁开眼,天还是蒙蒙亮,宁越无奈,只能再次踏上火炉山。 “哥!这个给你!”路南鸿将手中拔刀术递给你宁越,宁越接过来上下一扫,狐疑的看向路南鸿不解道:“你这是…!” “上次打架我看你用弓!想着你也没有近身战的武器,上次我买了一本,学的差不多了,你没事看看!” “谢了!”宁越也不矫情,接过了拔刀术,随后道:“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八鼎巅峰!快要突破九鼎了!” “嗯!不错!十天后突破凝气!要不然……嘿嘿…” “哥!我刚才说错了,我才突破八鼎!” “九天!” “哥…!” “八天!” “我知道了哥!”路南鸿不敢在跑嘴,当即应了下来。 宁越翻阅着手中的拔刀术,将里面的招式技法一一记在脑中,不知不觉来到了火炉山,看着如同小山高的柴火,宁越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斧头换成了黄铜刀。 刚刚助火的欧冶听雨看到宁越化斧为刀,嘿嘿笑道:“你小子这是要练刀了!” “嘿嘿!没办法!兽潮在即!把刀法用熟练了,比什么都强!”宁越三刀下去,瞬间铁木直接一分为二,原先需要三十刀才能劈开的东西,现在只需要一刀即可。 “你小子善用什么兵器!我给你打一件怎么样!”欧冶听雨取出一块生铁,丢掉炉子里,等待他融化的空隙和宁越说话。 “那俺也不跟大哥你客气了!一把刀一柄弓行不!我这里还有二十块灵石!不够的以后我再给你补上!你看咋样!” “嗨!见外了!不就是两把兵器嘛!小意思,到时候你多请我喝几顿酒不就行了!” “成!” 第二十四章:规矩 宁越和欧冶听雨两人聊天,干活也是愈发的也力气,毕竟一个劲的干活终归是太过寂寞,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后续的问题。 阎头沿路巡查,摸着自己炭黑的脑袋,背着手在山中来回转悠,一双老眼盯着宁越的刀法,在看那被砍的七七八八的铁木,来到宁越跟前,神色淡漠道:“铁木快砍完了,去丘山砍吧!莫要在这里磨洋工!” “丘山?”宁越面色狐疑,不解的看向阎头,欧冶听雨却是没有插话,而是老老实实的打铁,顺便给阎头一个憨厚的笑脸。 “欧冶听雨!你和他一起去吧!最近的打的兵器太差劲了,狗日的还笑!信不信老子我给你一脚!”阎头怒瞪着眼,欧冶听雨连连摆手笑道:“阎头别介啊!我去!” 宁越顺势收刀,露个笑脸,虽然阎老头脾气不好,但终归没有整他的意思。 “笑个屁!狗日的玩意!赶紧的!砍上半年的用度,要不然你小子别想离开这里!”阎头怒瞪了宁越一眼,随后背着手前往另外一个偷笑的汉子面前走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怒骂道:“笑个屁!狗崽子!” “没事!阎头您忙着!”被踹那人也不气恼,揉了揉屁股继续打铁,做了个请的手势,阎老头这才离开,边走边骂,周边的人也只能受着,不敢多言。 “走吧!带上家伙事!”欧冶听雨眯着眼,目送阎老头离开,舒展着双臂,扛着一柄刚刚打好的铁刀,招呼着宁越就往前走。 宁越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一脸谄媚道:“欧冶大哥!这丘山是什么地方!” “你来鸿关多久了!连这都不知道!”欧冶听雨之前并未打探过宁越的来历,不由的狐疑。 “不足两个月!” “那也难怪啊!”欧冶听雨听罢背着手在前面走着,边走边说:“这鸿关有一殿六山,这一殿指着就是天空中飘着的那做殿宇” 欧冶听雨怕宁越看不到,顺势给他一指,宁越顺手而望,只见哪里漂浮着一座…黑点。 因为高耸入云,在加上火炉山烟雾渺渺,依稀能够看到些影子。 “六山分别是火炉、囚牛、南山、北山、西山和丘山!六山各有特色,火炉你也见过了,囚牛山你应该也去过,上面就是摘星塔,南山乃是无主山,给士兵纳凉用的;北山下就是沂水,至今为止山里还未开通,北山高耸入云,其山内顽石坚硬如梵金,难以开路,想要上去,只有从沂水逆流而上,直接能上去者寥寥数人,无一不是鸿关强者,西山没啥特色,光秃秃的一片,是给从鸿关负伤退伍老兵养老的地,同时也是埋人的地”欧冶听雨摸索着胡子,从火炉下来以后,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黑色外衣,将身上包裹,遮住这一身的腱子肉,倒是颇为舒适。 “听闻囚牛山下封印上古妖兽夔牛,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知道啊!这鸿关早就在数八百年前建立了,镇守鸿关之人一茬换一茬,前尘往事早就烟消云散!”欧冶听雨对此也是半知半解。 “那丘山呢?”宁越坐在地上,神色不解道。 “你听过一个传说吗?“欧冶听雨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买了个关子,笑眯眯的盯着宁越,眼神中满是玩味。 “什么传说!” “传闻沧澜界乃是圣人开辟之地,也是圣人陨落之地!你可明白!”欧冶听雨随意拔出一颗甘草,叼在嘴中,笑眯眯的盯着宁越,眼中满是玩味。 “直说吧!欧冶大哥!你不是卖关子的人啊,这和你憨厚的外表不一样啊!”宁越仔细的打量着欧冶听雨,发现这家伙完全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说白了就是闷骚,表面上是小白兔,暗地里是大灰狼。 “沧澜界以前的叫法是三陆四海十八国,我们武明所在的大陆名唤日月和大荒,平海三地呈现三足鼎立,而三个大路链接一起,日月就像是人都上半身,鸿关所处的位置就是左手捂住胸膛的状态!”欧冶听雨说着,将左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嘿嘿笑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鸿关凹凸不平了,还有这么多的山岭沟壑!” “你的意思是鸿关处于这只手!”宁越错愕的盯着欧冶听雨,他第一次有一种长了见识的感觉。 “哈哈哈!这毕竟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传说,你小子就当个乐子,听着解解闷吧!”欧冶听雨将甘草吐出来,揉了揉酸软的脖子,随后补充道:“原先的十八国只是一个统称,其中还有零零散散的数百个小国,这些年被兼并,已经没有多少存活了!而那个年代太过黑暗了!被称之为宗国时代!其中涌现的英雄豪杰更是络绎不绝!” “为什么叫宗国时代!” “原因很简单!那时候的宗门拥有和国家抗衡的实力,往往一个国家获得宗门的支持,就有一统天下的能力,就好比咱们的武明,在立国之初不过是被燕岚碾压的小国,但赤帝有大魄力,以宗门、世家、王族共享天下为口号,得到数万世家和宗门的支持,这也有了划时代的意义,武明未统一前,名叫战国时代”欧冶听雨说的有些累了,走着眼下的山路,踩着脚下的青石板,看着沿路的山景,欧冶听雨嘿嘿笑道:“欲知后事如何!宁兄弟给的酒喝可否!” 宁越也不小气,从储物袋中拿出虎骨酒递给欧冶听雨。 欧冶听雨撕开酒封,喝了一口美酒,暗叫一声舒服,随即继续道:“那时候还未有什么严苛的等级划分,绝世天才辈出,什么天生重瞳者!身怀异像者!盖世圣体,在那个时代都是家常便饭。每一次大战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宗门世家在这些绝代天骄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说到这里欧冶听雨多了些憧憬,又喝了一口美酒,随后苦涩无比道:但国家连年征战,终归是导致一场大战,以赤帝为首的宗国和有着绝世天赋的白帝决战,爆发了日月大陆最为盛大的一战,也是决定天下归属的一战,鸿原之殇!” “鸿关所在的数百里土地名叫鸿原,这一战下来,无数英雄豪杰会战于野,各种大能层出不穷。白帝和赤帝本平分秋色,甚至于白帝稳压赤帝一头,两边本国的力量差距也不大,但赤帝知晓失败的严重性,最终和世家宗门达成了协议,出兵共击白帝。那一战绝世天才不断陨落,导致绝世圣体越来越少,宗国时代之前,世家宗门却是躲在背后积蓄力量,参战之后,最终帮助赤帝重创白帝,天下逐渐归一。白帝重伤之后在难是赤帝的对手,随后以半圣之力立下天道誓言,保护燕岚,赤帝急于覆灭白帝,加之想要卸磨杀驴,灭掉白帝的同时消灭宗门和世家,最终在率军出关时被白帝拼死一击,打中要害。回到平京时,赤帝知晓时日无多,将毕生修为传给二子炎皇,这才没有让世家和宗门翻天,维持现在的局面” 欧冶听雨说到这,又喝了一口酒,无奈的吐槽道:“但炎皇虽然修为不凡,继承了赤帝的大部分修为,可在这关键时刻,炎皇迷恋一女子,终归是温柔乡英雄冢。随后传位给第三代武明王琦皇,琦皇虽然政治天赋异禀,但武道一途太过惨谈,和世家周旋至今,也不过是稳固局面,以至于现在宗门的宗字在前,国字再其后,抵达了现在的宗国时代!” “嘶!”宁越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知识补充的很多啊,赤帝、白帝、炎皇以及当今武明之主琦皇,竟然被世家掣肘了… “唉!扯远了!”欧冶听雨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无奈道:“本来说丘山的,扯到现在了!不好意思啊!其实丘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铁木山,山上都是铁木,砍的砍不完!呶!这不就到了!” 欧冶听雨指着前方的山岭,这里到处都是铁木,所为的铁木有着松树的外表,但却是及其的坚硬,而且繁殖速度非常快,即便是你砍完树留下树桩,天一下雨半个月又能长出来,加之铁木既能烧火又能炼铁,一举多得!乃是锻铁不二之选啊。 “对了!欧冶大哥!你这么说的话,武明开国到现在才经历三代啊,但我听说国祚已经有三千百年之久了!“宁越狐疑的盯着欧冶听雨,觉得他在诓骗自己。 “嗨!抵达圣境可与日月同寿,半圣之境就可活万年了,未入圣境前说白了最多只能活几千年,你说为什么啊!”欧冶听雨继续解释。 宁越一愣,照欧冶听雨这个解释,普通人家更迭数十代都不一定能够活得过一个皇帝,真他妈牛。 “行了!先别打听这个了!兽潮在即!我找阎头求个情,看看能不能将你调入火炉,免得死在了妖兽之口,我还少个酒友!”欧冶听雨喝了一口美酒,呼出一口酒气,一副我能搞得定的模样。 “还是算了!我虽然混不吝自私!但一个唾沫一个丁。虽然做不到开国大将军那般千金一诺,但许下的诺言必须要遵守!到时候我死了,麻烦老兄去西山上给俺杯酒喝!”宁越直觉拒接了欧冶听雨的好意,这个世界虽然寒冷,但宁越在欧冶听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额…!”欧冶听雨愣了愣神,随后摩挲着脸颊,看着手中的酒坛子,无奈苦笑道:“你这酒还真是不好喝啊,你这个小友也算有些义气,罢了!给你个东西!” 欧冶听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锁子甲,扔给了宁越道:“这是锁子软甲!穿在衣服里,只要不是碰到四品妖兽!你想死都难!” “行!那就多谢欧冶大哥了!”宁越伸手接过,欧冶听雨却直接扔了过去,一脸的嫌弃,随后补充道:“就你这拔刀术练了也没用,我教你一招!” “啥啊!”宁越不解的盯着欧冶听雨,欧冶听雨原本憨厚的样子变了,变的满脸阴沉,随即化气为实,赫然出现一把气刀,猛然挥刀:“霸刀!” “嗖…轰轰轰…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瞬间欧冶听雨这一刀下去,丘山上数百米的铁木被欧冶听雨这一刀砍断,无数的铁木轰然倒地,这个地面轰隆隆的,烟尘弥漫,云遮雾绕。 “这……这是…倒海技!”宁越瞪大了眼睛,双目盯着眼前的场面。 “不是倒海技!你进入死胡同了”欧冶听雨挥手驱散手中的气刀,瞬间气刀化为蒸汽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意思!”宁越不解的看向欧冶听雨,面色狐疑。 “这世界有许多无聊的人将武道功法化为五种境界,但每一种功法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只要用的正确,人皇技都能颠覆圣术”欧冶听雨眯着一双眼睛,他不在似先前那般憨厚而是变得严肃果决刚毅,揉了揉手腕,神色淡漠道:“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人没本事只能受着规矩,第二种人有本事利用规矩,第三种人他本身就是规矩!” “守规矩的人,只会按部就班的修炼,认为这天本来就是天,不会去怀疑,他会按照前人留下来的路走,整个沧澜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第二种人就是天赋异禀身怀异像之人,他们会利用自己优势来压倒第一种人。而第三种人就是创造和打破规矩的人!这么说你明白吗?”欧冶听雨看向宁越,坐在一个树桩上,将最后的美酒喝进肚子里。 宁越瞪大了眼睛,神色凝重的盯着欧冶听雨,脑中快速转动,半晌道:“老虎吞天,蚂蚁吃象,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悟!” “不着急!你用黄铜刀砍树吧!顺便去领悟霸刀的精髓,他对于你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学会了霸刀,在加上我给你的锁子软甲,你只要自己不作死,保命应该是没问题的”欧冶听雨说完撂下了坛子,拿起斧子砍树,又变成了原先人畜无害的模样,丝毫看不到刚才的霸气。 第二十五章:桃树 宁越抚摸着被砍断的铁树,看着光滑平整的横切面,心中咯噔一下,这一刀下去,怕是要死伤数百人啊,可见这欧冶听雨的实力。 “以气御刀,将其集中在刀上,在挥刀斩出!”欧冶听雨用斧头砍伐着铁木边说边教宁越,刚刚说完,一斧头下去,瞬间整个铁木树被砍断倒地。 宁越深吸一口气,双手捏着战刀凝炼刀势,手中的鼎气注入其中,整个黄铜刀上都蒸腾着白气,像是水蒸气一般。 “斩!”宁越猛然挥刀,只有一道长约半米的气流挥出,砍在铁木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迹。 “继续!”根本不用欧冶听雨催促,宁越再次手握战刀,挥砍了数百下,也是累的不成样子,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看着山上有桃树,当即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走了上去,招呼欧冶听雨道:“欧冶大哥!吃桃子不!我去摘两个!” 丘山上,铁木林在边缘外侧,而在山中央有一片粉红色地带,上面只有一颗苍然老树。 “桃子!哪里来的桃………你小子给我站住!”欧冶听雨撂下斧子,回头见宁越往山顶上跑,顿时眼睛瞪的溜圆,一把拉住宁越,身如雷震。 “怎…怎么了!”宁越被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桃树,不由的吞咽口水。 这个桃树高长百米,通天彻底,眼下已经快要入秋了,可她依旧是如春绽放,枝繁叶茂,粉白色的花瓣飘落在地面上,将整个地面都布置成粉色,树身上还挂着两拳大小的酒葫芦,西侧更是倒插一柄深黑色的古剑,无数的树根蔓延,缠绕着铁剑,似乎对其眷恋思慕。 “抱歉!大人!新来的不懂规矩!”欧冶听雨额头上冷汗直冒,猛然按着宁越的额头,让他跪了下去,巨大的力道按在宁越以上,直接给地面炸出了泥坑。 好在宁越修炼了玄罡体,要不然自己真的要嗝屁了,欧冶听雨额头上冷汗直冒,山上的桃树却是左右摇摆,好似微风吹拂,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宁越浮空而气起,宁越错愕的抬起头,只见一道树干破土蔓延至宁越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宁越整个人都弹飞出去,掉落在沂水脚下的水沟里。 “噗…!”宁越冒出头,吐出一口沟水,大口喘气,看着山上,正想破口大骂,但却十分畏惧,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了。 “多谢大人”欧冶听雨当即下山,来到宁越面前,阴沉着脸脸道:“你小子…!” “不就吃个……!”宁越忌惮的看了眼山上,艰难的爬出水沟,甩了甩头上的雨水,神色凝重道:“这什么来历啊!这么厉害!” “这是鸿关的禁忌之一!不要多问了!赶紧砍树!”欧冶听雨拉着宁越就往山上走,宁越忌惮的看了眼这颗千年桃树,最终只能别回头,修炼霸刀。 天色渐黑,宁越仔细的回想今日的遭遇,终于是忍不住问向欧冶听雨道:“妖族很强大吗?上面这位也是妖!” “妖族的根脚虽比不上人族,但他们有一点是人远远不能比的!” “什么!” “寿命!”欧冶听雨抚摸着胡须,神色凝重道:“在战国时代之前,那时候的人族其实也是妖兽的一员,但人族的繁衍速度太快,在加上修炼体系的问世,人已经有了主宰天地的实力。那时候的妖族有上古三大王族:龙、凤凰、麒麟。三族分别掌管海洋、天空、大地,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史称之为三族时代,最终三族为争夺妖王之位,三千年打打杀杀,死伤代价,人族后来者居上,轩辕大帝横空出世,为后世奠定了基础,虽然人族为王,但妖族一直贼心不死,从三族时代开始,就被逼入十万山脉中,直至今日,想要乘着赤白二帝陨落,杀出十万大山,重掌天下” “那其他大陆没有妖兽吗?” “其他大陆自然也有,海中更是妖兽的聚集地,轩辕大帝为了扩大人族生存的空间,曾击毙了数万头绝世妖兽,这就导致一些强大的妖兽变得稀少和灭绝,而燕岚帝国的国兽白玉麒麟,若不是白帝保留其血脉,恐怕早就灭绝了!”欧冶听雨一斧头下去,瞬间整个铁木轰然倒塌。 宁越眯着眼睛,努力吸收着知识,随后不在多问,而是老老实实的砍树,为了表现及其刻苦,两人皆是背负数千斤的铁木往山上走。 欧冶听雨健步如飞,宁越却是举步维艰,他信了欧冶听雨的鬼话,说什么锻炼体魄,可强化炼体,当然效果也和欧冶听雨说的一样,对体魄有着巨大的好处,宁越只能适应下来。 遥望着数千个青石阶梯,宁越心中苦笑不已,而此刻挑水上山的朱佑却是幸灾乐祸,抬着水也不说话,就是慢慢悠悠的在宁越身边转悠,一副你看得见我,却打不着我的表情,贱人一枚。 宁越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面,打湿了一片,喘息着粗气,阶梯上的欧冶听雨却是摆手招呼道:“快点!不要磨叽了!抓紧时间!” “好!”宁越咬着牙往前走,神色疲惫,朱佑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只能不情不愿的往山上去。 一天下来以后,宁越虽然觉得累,但为了生存也是别无选择。 这十几天下来,白天砍树,晚上修炼兵势,日子虽然充实,但却也疲惫。宁越坐在地上,遥望高空中的星星,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前些时日遇到的桃树,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宁越这几日追问欧冶听雨,欧冶听雨也只说不知道。 回到军营问其他人,其他人更是不了解,以宁越的推断,这桃树起码是上千年的老妖了,这种实力在十万大山中,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但她竟然在丘山上老老实实的待着,这让宁越狐疑和不解。 军营里也有传言,说这桃树乃是被赤帝镇封在此地的,插在地上的那柄剑就是赤帝所留下的镇妖之物。 黑夜 宁越匆匆赶回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经过这几日的加强训练,宁越的玄罡体也是小有成效,看着寂静无人的夜晚,宁越难得休息,躺在校场上,身体摆放成大字型,看着稀稀疏疏的星星,宁越觉得此刻真的好宁静啊。 心道: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宁静下去,倒也是不错,可惜兽潮在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啊… 宁越正欣赏着众星揽月,额头却是出现一人,遮住了这美好的事先,宁越仔细查看眼前人的样貌,来者不是鱼老叟又能是何人。 宁越坐起身子,叹息一口长气,神色黯淡的盯着鱼老叟:“老鱼!你咋来了!” “你小子成天见不着人!大晚上没事,带着你的这才小兔崽子在军营里彻夜嘶吼,你吃的消吗?”鱼老叟坐在地上,也不管他干不干净,对于他们这种粗人来说,干净已经不是首要的,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才是最紧要的。 “咋了!想我了!”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最后一坛虎骨酒,宁越感慨良多啊:“这坛子喝完!怕是没咯!明天大比,今夜他们休息!老鱼你陪我喝点!” “行啊!”鱼老叟也不磨叽撕开酒封大口喝了起来,咕噜咕噜的送入嘴中,好不痛快,揉了揉稀松的眼皮,看着宁越道:“明日大比可有把握啊!” “谁知道啊!军营里藏龙卧虎的,而且即便是能赢得大比,能不能熬过兽潮都是两说啊!”宁越接过鱼老叟手中的虎骨酒,一脸的惆怅和萧索,摸索着胡须,神色疲惫,毕竟这几日他都是拼了老命啊。 烈酒入喉,宁越只感觉舌尖辛辣,这几日和欧冶听雨喝酒,宁越都不敢大口喝,今日实在是乏累,索性喝个痛快,既解乏又舒身,为明日做准备。 宁越抱着酒坛,眯着一双眼睛,眺望天空中被众星恭维的月亮疲惫道:“这满天的星辰多么生动活力,可人们眼中只能看到月亮,古来千古名句,大多都是赞颂月亮,可曾为星辰赋诗一首,而我们就像是这天空的星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黯淡直至消失,但天空中的月亮,依旧是那副月亮,从来没有变化过!” “少年人!这才多大!竟然就这般多愁善感!”鱼老叟听着宁越的牢骚,抬头望向天空,看着圆月,只觉得嘴中的虎骨酒失了味道。 “我自幼跟随老乞丐过活,至今我都不知道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做什么的?在去年的冬天,老乞丐也被人活活践踏死。他也没有什么留给我的,我就知道他的名字叫王乞丐。以前跟着他觉得这辈子也凑合,寻思着能够让他安度晚年,可现在连这点都做不到,甚至不能为他报仇,在他死的时候,连个草席卷身子都没有,就给他埋了进去,每年时节也没人给他上坟,这辈子真他妈日了狗了!”宁越仰头躺在地上,用左手遮盖住眼睛,似乎在逃避这一切,又像是在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 “咕噜!”鱼老叟喝了一口虎骨酒,面色颓废惆怅,神情无助道:“宁小子!想听听老夫的故事吗?” “洗耳恭听!” “老夫十八岁从军,杀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妖兽更是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后来天下稍稍安定,老夫取了媳妇又生了个闺女,如若她现在还活着,怕是和你这般大的年龄!”鱼老叟言辞到此,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眼角滑落泪水,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怒骂道:“这天杀的世道,老夫的女儿从小就天赋异禀,不足十岁就被人掳掠了去,至今老夫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就连老夫的媳妇也在前年抑郁过多,活生生的病死了!” “咋俩也别卖惨了,你死了我帮你埋了,我死了你埋不埋我无所谓,只希望你前往平京无极道上的槐树下烧几刀纸钱!我这爷爷饿怕了,希望给他烧点纸钱,下去拿能够吃点好的,投个好胎!别又当上了乞丐!”宁越起身坐在了鱼老叟旁边神色凝重。 “行!你这个承诺我也应下来!如若你活着!还需答应老夫另外一件事!”鱼老叟看着宁越神色凝重道。 “你说!” “帮我找回我女儿!”鱼老叟神情惆怅,面色无助,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扬道:“只要你找到我女儿!我就将他许配给你!你要是等不及,现在叫我们一声老丈人也不是不行!” “得了吧!别占我便宜!等你死了再说,而且我现在叫你,如若我死了!你女儿还不守活寡了!”宁越连连摆手。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虽然有说有笑,言辞间却满是苦涩的味道,都是这个世道给逼的,正应了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鱼老叟解下腰间的储物袋,在里面四下翻找,半晌拿出一块金色象棋子,上面赫然写了一个卒字,依稀还有流光转动,鱼老叟对其颇为重视,半晌叹息一口气递给宁越道:“拿着!送你了!” “这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但老夫曾经依靠这玩意死里逃生一回!”鱼老叟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卒字象棋。 “这小玩意能干什么!能换钱吗?”宁越狐疑的盯着鱼老叟。 “东西给你了!你想怎么用随你!” “谢谢啦!如若我们都能活着离开兽潮!我给你养老!咋样!”宁越将手耷拉在鱼老叟的肩膀上,倒也不嫌弃这老东西。 “行!老夫就坐等着这一天了!” 宁越抬头盯着天空上的明月,黑色的双眸盯着明月,借着酒劲发牢骚道:“迟早有一天!我要让那些凌辱我的人付出代价,让那些肆意妄为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要让这罪恶的世界一一清扫干净!” “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鱼老叟摇头叹息,人世间的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第二十六章:阅兵 鸿关南城点将台 今日这里汇聚了许多人,足足四万之众,全部都是新军,而大军中央的点将台上站着数位上将军,全部都是鸿关的精锐,由此可知对他们的重视。 点将台上还有救几位熟面孔,南宫尘虎、文骞、公孙重楼三位上将军,还有数位偏将校尉,在这里等候。 “恭迎大将军!”南宫尘虎三人率先怒喝,就连带着面具的文骞都抱拳行礼,可见申屠八荒在军营中的威信。 “唳!”天空传来一声兽吼,瞬间原先炙热的大地变得清凉,众人抬头,只见一只身如巨象的青鸾闪动着翅膀,在天空中飞翔,点点星辰宛若清雨落在众人脸上,好不舒坦。 宁越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个青鸾的腹部黑影。手腕上的两条小蛇开始躁动不安,来回挪动着身体,宁越双手插着衣袖,抚摸着两条小蛇,让她们平静一下。 青鸾飞过宁越的头顶,在点将台上空,化为一道流光直接钻入了申屠八荒体内,数万新兵左手拱卫胸膛,低着头颅,歇斯底里呐喊:“恭迎大将军!” “啪!”申屠八荒稳稳的落在地上,衣衫浮动,身穿黑金甲的申屠八荒左手放置于胸膛前,面色刚毅道:“为国!” “忠于国家!忠于百姓!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听着响亮的口号,申屠八荒那张刚毅的面容展露一丝笑容,大袖一挥,怒喝道:“擂鼓!助威!” “轰轰轰……轰轰轰!”数百战鼓嗡嗡作响,宛若夔牛怒吼,洪钟大吕,震聋发聩,宁越听着战鼓声,整个人都壮怀激荡,麾下的武将士兵纷纷神情激荡,庄严肃穆。 “今日阅兵第一名者,主将可获得去摘星塔二层自行选择一本,金刚甲一套,破气丹一枚!赐妖兽坐骑插翅虎,封裨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第二名者!摘星阁二层自行选择一本,金刚甲一套,破气丹,一枚三品兵刃一枚!封裨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第三名者,摘星阁第二层自行选择一本,金刚甲一套,三品兵刃一枚!封裨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前十名者,摘星阁第二层自行选择一本,封偏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前百名者,倒海技一本,封千夫长!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五瓶” “以击杀敌军获得令牌多着为胜,击败敌军的兵势后,令牌会自动累加在你的额头上,直至你的兵势溃败,会得出最后的结果!” “第一名奖励那么丰厚吗?这么说我们只要跻身一百名,便可获得凝力丹了!” ”前十名竟然有十瓶!” “前十名就不要想了,还是仔细琢磨如何跻身第一百名吧!” “对对对!” 面对下面的窃窃私语,申屠八荒挎着怀中的宝剑,大袖一挥,怒喝道:“阅兵!开始!” “呜呜呜…呜呜呜呜!”妖兽牛角缓缓吹响,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大地都为止震荡,宁越站在人群中,看着周边红旗迎风招展,不由得澎湃激昂,跟随人流左右分开,怒喝道:“战!战!战!” “去!”公孙重楼站正中央,屈指一弹,天空中浮现出一道大阵,笼罩在上空,发出阵阵涟漪,随后大阵内上千枚金色闪光,宛若流星定格在所有百夫长的额头上。 宁越感受着额头上的令牌,神情显得无比凝重。 数万人分裂两般,宁越随同自己的百人来到指定位置,怒喝道:“兵势!凝!” “嗡…嗡…嗡!”一道右手持盾,左手持矛的赤红色士兵虚影浮现在宁越头顶,周边的士兵无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亮出神像虚影。 瞬间整个战场被虚影所笼罩,一个个双目无瞳的虚影纷纷展现,涟漪阵阵,宛若水中余波。 “凝…给我凝啊!”有数十个百夫长咬着牙要凝炼兵势,眼看着快要成型,又轰然破碎。 文寒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惋,旁边的南宫尘虎却是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脸的不屑,眼中充斥了鄙夷。 那数十个凝练不出兵势的都是文寒军中的,这家伙不忍这些人全部死于选拔,最终放了水,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文寒的脸上挂不住,但也不至于往南宫尘虎的枪口上撞,只能压着火气不说话。 “淘汰!”公孙重楼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大袖一挥,瞬间那数十人额头上的令牌轰然破碎,数百人黯淡无神,他们连进入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开始!”随着公孙重楼的一声怒吼,数万人齐齐动身,开始了混战模式。 申屠八荒没有搞一对一那一套,在战场上哪里会给你一对一的机会,你的敌人是数百个,甚至于上千个,战场可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有的只是杀戮。 这场战争中,考验的并不单单的士兵的实力,还有百夫长的指挥能力。 随着数千年的发展,各国的实力均衡,甚至于绝世高手已经无法扭转占据,除非似赤帝和白帝这样的绝世人物,面对瞬息万变的绽放,将军的统御能力,逐渐成为了主流。 “老鱼!高牛!白子夜……!”宁越招呼着八人,瞬间数百人围成了一个方阵,八个兵势瞬间拱卫在一起,将彼此的背后交给身后人。 军阵里厮杀一片,数十个愣头青开始混战在一起,数千人的大战喊杀震天。 其中文寒军中,一个名叫孔正的汉子,粗入同龄般的眼睛盯着正盯着宁越军队,大喝道:“全军出击!杀!” “狗日的!”宁越冷哼一声,看向身旁的路南鸿道:“结阵!” 以路南鸿、小虎、成安、符升、赀石…等十位百夫长为圆点,将宁越拱卫在圆心,十人发力,宁越当即浮空而起,正势操控兵势,面对孔正迎面砍杀来的斧头,宁越面色一凝,当即抬起手中的盾牌,怒喝:“挡!” “哐当!”圆形盾牌结结实实的挡下了孔正砍来的虚影斧头,宁越面不改色,左臂汇聚鼎气,淡黄色的长枪刺向孔正的方向,怒喝道:“攻” “起!”路南鸿和成安等人将聚集的鼎气注入宁越体内,瞬间宁越鼎力充盈,虚无的长矛以势不可挡的事态往孔正面前刺去。 孔正面色顿时周边,当即怒喝道:“快防御!” 麾下的士兵也多日演练,当即伸出巨大的手掌向宁越刺来的长矛抓去,宁越双眼凌然,心道:果然!能够坐上百夫长位置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杀盾!”宁越招呼着身下的士兵,拿着盾牌的左臂轰然打向孔正军团的虚影。 “混蛋!兄弟们硬抗下来!”这些手段孔正也是连日研究,瞬间手中的战斧直接化为盾牌,和宁越击来的盾牌撞击。 “轰!”两道虚影对碰,但对于数万大军而言,无异于小孩子过家家。 “撞过去”宁越怒喝一声,数万大军猛然前行,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 “轰…!”瞬间将孔正虚影撞击的涟漪阵阵,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兵势差点被宁越一击撞碎,宁越抓住你机会,怒喝:“踏山!” “必胜!”数百人歇斯底里,瞬间虚无长枪猛然刺出,穿透孔正兵势虚影,直接没入他的额头。 孔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越来越大的一枪,神色惶恐,看似朴实无华的一击,在孔正面前越放越大,宛若波涛汹涌的海浪。 “救…救命啊!”在绝对的生死面前,在彪悍的人也无法淡定,孔正下意识双手挡住脸。 “哐当!”声音宛若洪钟大吕,长矛距离孔正还有十厘米的距离时,孔正头顶上的令牌发挥了作用,一道光照浮现而出,将孔正保护在内。 没有孔正的操控,在加上宁越刺穿,瞬间兵势支离破碎,化为满天星光,一百人直接瘫倒在地面上,宛若倒栽葱,人仰马翻的,一个两个面色赤红,孔正更是从三米空中摔了下来,疼的差点昏厥过去。 “嗡!”令牌散发着光华,穿过兵势,飞跃到宁越的额头上盘旋,宁越深吸一口气,当即手矛举盾,警惕的盯着四方,麾下的士兵看着被击败的孔正等人,一脸的鄙夷。 “该死!”孔正一拳头锤在了地上,满脸的恼怒和愤恨,他太过着急了,遇到了硬点子,这下打到自己的脸上了。 孔正在文寒军中排得上号,乃是前五的猛将,文寒为了缩短和南宫尘虎等人的差距,甚至亲自指点众人修行,不曾想这一个照面就被宁越给抹杀了。 但文寒面色铁青,毕竟他手下有三万人,孔正能排进前五,自然也得到了文寒的关注,看着绞杀孔正的宁越,文寒虽然脸面上挂不住,但到底是惜才的,见章藏在南宫尘虎身后站着,不由的询问道:“章藏!这小子谁啊!好像是你们军营的” 由始至终都没有太过关注这里的南宫尘虎,听了章藏的言语,眼睛一眯,顺目而望,嘴角不由的上扬,老子的兵涨脸了。 章藏听着文寒的问化,对看着宁越,脑海中有些印象,半晌这才想起来道:“在陆老头手下的,是个刺头,上次被贬在火炉山的就是这小子!” “刺头!”文寒眯着一双眼,看着谨慎的宁越,不由的有些欣赏,试探性的问道:“南宫将军!打个商量!这小子能给我不!反正陆玉手下的都是养老的杂兵,你要不要都无所谓!给我如何!” “一日当了老子的兵,这辈子都是,你的仁慈不适合他!”南宫尘虎说话间还不忘怼了这小子一句,几个月前,这小子当着众人的面质疑自己,虽然是为了任务,但南宫尘虎对他可没有好脸色。 对于南宫尘虎而言,他本身就是贵族,即便是在开明,但对于寒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高人一等的心态的。除非像文骞这般强悍的人物,要不然南宫尘虎根本看不上眼,对于文寒自然没有像文骞那般客气。 “行!”文寒也不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身后却是有一位身穿黄甲的汉子,双手环抱于胸膛前,双目盯着战场的局势,声音洪亮道:“这些小崽子们反应回来了!” 数位将军远远看去,只见军营划分开来,趁现三足鼎立的局面,罗双和蒙虔两人联合,秦虎怒喝一声:“宁越兄弟靠过来!咱们击败他们在自行分割如何!” 宁越也不傻,当即带人和他们汇合在一起,毕竟宁越和朱佑一战,已经在南宫尘虎军中出名,算得上一位人物,隐隐约约和蒙虔和罗双齐名。 而文骞军中乃是以陈安为主,旁边还有上一次观望的汉子,名叫郭闭,在文骞军中稳居第一,此人双目如铜铃,虎背熊腰,身穿黑色军服,目光如炬,浓眉大眼。 郭闭和陈安身后还站着一人,名叫时忠,此人身材矮小,面色黝黑,虽然其貌不扬,但此人带艺投军,及其擅长暗器,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还得到一个混不吝的绰号,名叫黑鼠猴,虽然身材矮小,但他的一双腿极其擅长轻功,在这三百人的军队里,也混出个头。 在三股势力中算是最弱小的了,因为他们只有三个虚影。 而文寒军中却是颇为恐怖,足足有三万多人,三百多个兵势,这股庞大的人数,让宁越等人都有些发怵。 领头的名叫张将,留着长发,根根如墨,皮肤哟黑,满身的腱子肉,凌空而立,打量着眼前的两股实力,看向身后的三人,扫视了一眼,眉头一锁道:“孔正呢?” “没了!遇到了扎手的,被解决掉了!”于斌眯着一双眼,神色凝重道。 “这小子…行吧!阴沟里翻船也不是没有的事!”张将看着眼前的数十人,怒喝道:“兄弟们!干翻他们!剩下的百人名额,咱们自己刮分了!” “好!” “嗨!对面军营的!”郭闭看着逐渐明朗的局面,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大将之风,虎目盯着士气高昂的军队,当即开口道。 第二十七章:无炎于斌 罗双和蒙虔两人看向郭闭上下打量他,开口道:“干什么!” “合作怎么样!解决他们!咱们各凭本事!能杀多少是多少,要不然咱们被全部被排挤出去,这岂不是白白做了他们的嫁衣,郭闭凌空而立,外面包裹着四五米高的兵势,丝丝缕缕的鼎气流光溢彩,在兵势内来回转动。 “可以!”蒙虔直接答应下来,揉了揉酸软的脖子,盯着对面的张将,一股压力油然而生,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庞大了,如若不合作,只能败北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张将仰天长啸,伸出左手,揉捏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双目盯着两只人马,嘴角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不屑道:“你们加起来还不够我们的零头,这一战你这么打啊!不自量力,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张将身后的兵卒也是哈哈大笑,眼中满是不屑,在他们看来,己方人多势众,有着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敌军完全是在找死啊。 “的确是这样!但你有多少袍泽可以为你铺路啊!你别忘了!这场比赛的规则,杀的越多才能有机会。你觉得手下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为你做嫁衣!”蒙虔傲立在高空上,白色的兵势宛若流水,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蒙虔此言一出,原本众志成城的文寒军,无数人涌现自己的小心思,他们也不是傻子,谁会傻乎乎的为别人当炮灰。 “这个小子叫什么名字!很有头脑啊!三言两语就能够直击人的心灵,打击敌军的士气”申屠八荒虽然距离蒙虔很远,但到了他这种境界,一只蚂蚁的动作他都能听的清。 “这小子我记得!当时对付夔狼的时候,就是这小子领的头!”南宫尘虎瞥了眼蒙虔,眼中多有欣赏之色。 “嗯!”申屠八荒点头,随后继续观察,毕竟他身为一军主帅,既要镇守一方,也要选拔有用的人才,提拔后起之秀,只有新鲜的血液,此能使武明更加的强大,而他毕生的夙愿,就是西出鸿关,拿下数十座燕岚土地,为武明开疆扩土。 “动手!”张将双目阴晴不定,本想让麾下的士兵消耗一波,但现在自己不出手,身后这种人怕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张将也是有魄力的,愿意以身做饵。 “罗双你去拦住他!秦虎你带人掩护!不要激进!”蒙虔观察战局,招呼着一旁的罗双。 “上!”罗双也没有多说,率领兵势便是往前冲,数百人铿锵有力的脚踏地面,掷地有声。 罗双怒喝一声,双手聚气,结阵法印,怒喝:“气罡!” “嗡!”在罗双的操控下,兵势虚影赫然打出一拳,上面金光流转宛若瀑布,一道气拳脱手而出,直面张将。 张将面色骤变,当即双手合十,怒喝道:“风云乱!” “呼呼呼…呼呼呼!”校场上狂风大作,风沙四起,张将麾下的上百士兵,加快速度,兵势虚影微微一侧,避开了罗双轰来的一拳。 张将身后冲锋的士兵不明所以,正欲往前冲锋,瞬间一道暴击横冲而来,只听得:“轰!” “啊…!”瞬间那名士兵的兵势轰然破碎,令牌直接飞入罗双的额头。 “该死的!”张将黑着一张脸,当即招呼着两边的兄弟道:“于斌!林虞!这家伙不简单!掩护我!快!” “来了!”于斌怒喝一声,双手捏印,瞬间一柄巨锤凝聚入手,迎面横道。 “御!”秦虎咬着牙,双手捏印,怒喝道:“挡住!” “轰…轰…轰!凝聚成形!”秦虎头顶上的兵势凝聚出赤红色的气盾。 “哐!”巨大的声响宛若排山倒海般压来,沙场如雾,气浪翻顶,随后秦虎百人队直接被轰飞出烟雾,在地上划出一道长达三十米的印迹。 秦虎咬着牙,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下的士兵面色惨白,一个个面如白纸,秦虎的兵势若隐若现,似乎随时会有崩溃的可能。 “这家伙不行了!兄们上!抢到了就是我们的了!”人群中,一员士兵见有机可乘,当即操控兵势往前移动,看着秦虎的兵势,两眼冒着绿光。 “都让开!他是我的!”于斌怒喝一声,大锤猛然轰杀而出,巨象大小的锤子挥飞而去,空中的气流都浮动不稳。 “啪……呼…!”陈安率军赶至秦虎面前,手中兵势双手化掌,拳手相撞,陈安剑眉一锁,淡漠如水道:“兄弟们!上!” “杀!”数百人怒喝一声,兵势左手后撤,化而为拳,怒视着眼前的气锤,轰然打去。 “轰……碰!”瞬间气锤直接被震散,化为虚无,陈安嘴角依旧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甩动着发麻的手臂,盯着于斌道:“不错的对手!我来会会你!” “去”于斌怒喝一声,兵势虚影在次高举双手,无瞳的双眼燃烧起实质的火焰,瞬间整个兵势发生巨大的变化,于斌怒喝一声:“无炎!” “呼呼呼…呼呼呼!”瞬间全场变得灼热,温度逐渐升高,于斌身上的兵势开始变化,原先的虚影士兵不过是身穿普通盔甲的虚影。 而现在这层虚影凝聚出白色的火焰,盔甲上更是火焰熊熊,于斌右手一甩,瞬间一柄火焰自兵势左手而出,化为火锤,火焰怦然相撞,逐渐展露真容。 “有点意思啊!”陈安嘴角依旧挂着一副笑容,随后两手伸展,化为阵阵气旋,双手捉刀,面色骤变凝重,上扬的嘴角趋于平淡,怒喝:“兵斩” “无炎之锤!” “呼呼呼……轰……!”两杆气兵碰撞,以两人为圆心,往外扩散,震荡出无数气旋,上方主将对碰,下方士兵也是卯足了劲,怒目圆瞪的盯着对手。 “腰斩!”陈安不在嬉笑,猛做挥刀势。头顶上方的兵势捉刀左手,反手一扣,猛然撩刀斩杀向于斌的腰部。 “无炎之风!”于斌怒喝一声,两手下压,高空的兵势虚影猛然抡捶向下,无数的白色火焰自于斌兵势脚下炎射而出,化为阵阵气浪,白色火焰席卷百人所在之地,连脚下的土地都烧成了焦土,弥漫白烟,冲天之火直冲云霄。 “哗……!”陈安挥刀而下,瞬间手中的长刀被烈焰焚烧,化为蒸腾气雾,消散在手中,陈安眉头一锁,黑色的双眸瞥了眼手中的气刀,只见他燃烧大半,上面还有无炎灼烧,陈安眉头一锁,冲着下方招呼道:“决撤!” “想走!吃俺一拳!”于斌怒喝一声,双手捉拳,左手单拳砸去,无炎之拳夹杂火焰,直奔陈安面门。 “御刀!”陈安面色骤变,兵势当即双手捉刀护卫胸膛。 “碰!”一击之下,陈安连退十米这才堪堪停下身子,面色凝重的盯着于斌,再也无先前那般的笑容。 “无炎…孔雀开屏!”于斌张口怒喝,瞬间无数的火球向陈安砸去,陈安面色一黑,在这险境,陈安嘴角再一次上扬,兵势手中的气刀凝聚成形,陈安张口暴喝:“兵斩!” “嗖!”一刀破万法,刀势迅猛入银川瀑布,形如弯月,一刀挥之,万川皆断流。 ”轰!”擎天一击,一刀分两半,瞬间整个气浪火焰被劈开。 两人决战,动静颇大,蒙虔在后面看的仔仔细细,半晌道:“消息不对!文寒将军麾下的人实力不对称!” “文寒你还真是认真啊!连这招都教他们了!这个于斌天赋也不低啊!”南宫眯着一双眼睛,盯着于斌,从这家伙施展出无炎,南宫尘虎就知道士气不对劲了。 “这样做真的好吗?”文骞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而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什么意思!”章藏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很简单!文寒将军麾下的士兵出现了极端的两极分化!”萧霄第一眼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何意!” “三万人的补给,补给军中少数人,从而精心培养这些人,让他们成为军中的顶梁柱,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文寒将军麾下有数千人无法凝聚鼎力的原因!”萧霄双手环抱于胸膛前,对于这件事情他持两种态度,没有说他好,也没有说他不好。 “啧啧啧!文寒!你这老好人突然转性了,竟然这么对待手下的兵卒!”南宫尘虎不屑的嘲讽。 文寒却是充耳不闻,神色凝重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一直认为那样的招兵方法是不对的,我们不能连机会都不给就要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利,你们觉得对吗?我给予他们的起点是公平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只有变强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的有尊严,而他们这些人中,有些人做到了!” “还不止是如此!”站在文寒身后的颜尣摸索着耳朵,补充道:“弱者为了活下去,会奋力的拼搏进取,可以将自己的目标取而代之,强者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会拼命的修炼从而巩固地位,这就是强兵之法!” “你们两个的依据不错!但你们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萧霄按着怀中的兵刃,黑色的双眸盯着下方惨淡的局面,不动如山。 “洗耳恭听,还望萧兄弟不吝赐教!” “你们两个的方法是正确的,但在正确的基础上有个前提,那就是有足够的资源去支撑,原本他们还可以拼命的掠夺资源壮大己身。但在鸿关的特定条件下,他们如何能够有充足的资源去修炼,这就导致了一个局面,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如若兽潮来袭,不出意外,你麾下的士兵会死伤大半!”萧霄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说了出来,顺便看向战局,眼中颇为期待。 文寒思索一二,半晌拱手一拜道:“受教了!” “哈哈哈哈哈!萧霄将军当真是文韬武略,冠绝鸿关啊,难怪能够当得起萧虎的名号啊!”申屠八荒在一旁称赞道。 “大将军妙善了!”萧霄拱手一拜,神色恭敬,没有丝毫的骄横狂妄。 “兽潮结束后!你独领一军吧!其实早些年就该提拔你了,但当时的南宫将军还说在磨磨你的性子,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申屠八荒估摸着胡须,对萧霄及其看好。 “诺!”萧霄本想拒绝,但考虑到一些政治因素,也只能答应下来,南宫尘虎却是不在意,毕竟萧霄能力摆在那里,总不能挡他前路吧。 老话说的好,阻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南宫尘虎倒不如来个成人之美。 “兄弟们上!”林虞怒喝一声,当即冲杀向了宁越,怒喝道:“小子!就是你干掉了孔正!你也下去吧!” “哪里来的疯狗”宁越心中咯噔一下,这林虞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林虞双手凝聚印决,黝黑的面庞多了一丝狂热,随后赤红色的兵势虚影覆盖大片黑色火焰,兵势的面容也在逐渐扭曲,看的异常骇人,林虞面色淡泊,随即双手结印,一柄黑色宝剑握在兵势虚影手中,怒视着宁越,怒喝道:“虞渊!” “呼呼呼!”黑色的气剑上,浮动了大片的火焰,火焰出来的那一刻,冷热交汇,让人感觉不寒而栗,这玩意冷的是火焰的外表,而火焰的温度也让人咋舌。 宁越黑色一张脸,林虞控制兵势,双手捉住这黑色宝剑,怒视着宁越道:“小子!自动解散兵势!莫要逼我出手” “大话谁都会说!别在这里脱裤子放屁!”宁越双手结印,怒喝道:“踏山!” “必胜!”数百人怒喝,让正在观察局势的申屠八荒等人顺目往去,眯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宁越的队伍,听着他们都口号,申屠八荒看向章藏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啊!” 章藏也是笑着不说话,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对于申屠八荒的期待,章藏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宁越这小子被罚去火炉山当杂役,当别人在努力修炼的时候,这小子还在砍树呢?面对林虞绝无胜算,虽然他一枪结果了孔正,但也有一部分运气的成分。 第二十八章:三头六臂 “去!”林虞暴喝一声,黑色的铁剑在兵势的双手操控下,猛然向宁越挥砍而去,宁越面色一冷,阴沉如水,当即操控兵势高举手中盾牌,怒喝道:“抛枪御盾!” “嗖!”宁越先发制人,手中的赤红色长矛猛然抛出,直射向林虞,随后宁越双手高举手中盾牌,怒喝道:“御!” “蚍蜉撼树!”面对宁越抛射来的长矛,林虞眼中满是轻蔑之色,控制兵势,黑色的火焰猛然覆盖在兵势的身躯,就像是结冰一样,形成实质的盔甲,同时林虞加强了手中的力道,兵势操控黑色巨剑,一双燃烧黑色火焰的双瞳怒目圆瞪的盯着宁越,暴喝:“下去!” “碰…轰轰!”宁越的长矛率先刺中林虞的兵势盔甲,顺势将其炸开口子,但黑色的火焰就像是湖水一样,刚有点成效,下一秒又恢复如初,宁越双目一寒,当即高举手中的盾牌怒喝:“防!” “轰!”林虞一剑下去,瞬间宁越数百人直接倒滑地面,数百人的双脚陷入泥土,足足在地上刷出数道沟壑,长达十米,底下的百人喘息着粗气,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的敌兵,宁越在空中极力的维护兵势的形态,不让他溃散,而手中的盾牌已经被黑色的火焰燃烧覆盖,甚至于随时会灼烧到宁越的兵势本体。 宁越一阵恶寒,怒目林虞,当即暴喝:“还给你!” “嗖…碰碰…”宁越抛飞手中的圆盾,直砸向林虞,林虞颇为不屑,黑色的兵势宝剑用力挥砍,猛然一计轰鸣:“哐当…轰!” 宁越的圆盾直接被林虞打飞,撞击在三十米的沙土上,瞬间那一片地面轰然炸开,无数烟尘泥土四溅飞散,遮盖无数粉末。 “小子!那就这点…!”林虞正打算出言嘲讽宁越两句,可下一秒,一道赤白色的气箭朝着自己放射而来,林虞瞳孔猛然一缩,当即腾出左手,化而为拳,猛然向射来的气箭打砸而去。 原本淡黄色的兵势巨拳,在林虞的操控下,瞬间覆盖上黑色的火焰,实质的火焰不断左摇右摆,好似地狱厉鬼之手,面对气箭轰然砸去。 下一秒,箭拳相交,瞬间炸开,形成无数的气浪,层层递进,强如林虞整个人都往后倒退了三四步,这才堪堪停下身子。 林虞瞄了眼左手,上面黑色的火焰被炸毁大半,隐隐约约要伤及到林虞的兵势本体,林虞极目远眺,却是发现后面一持弓放箭的鱼老叟,在控制兵势向林虞射箭而来。 “有点意思啊!”林虞面露忌惮,原本他以为这一战稳操胜券,但现在看来,为时过早了。 “杀了这小子!为孔大哥报仇!”林虞身后的士兵蜂蛹冲杀而来,足足有数十名之多,这副架势完全是要将宁越掩埋在人海当中,完全是抱着简陋的心态。 宁越深吸一口气,两手伸展,鼎气在兵势周边凝聚,宁越当即暴喝:“八枪!” 宁越一声暴喝,麾下士兵疯狂抽调体内的鼎气,灌输在路南鸿四人体内,在以他们四人为主,源源不断的输入宁越手中,这样既保证了兵势的稳定,又加快了鼎气流转速度。 “嗡…嗡…!”一连八支赤红气矛在宁越的兵势身侧凝聚,每一根都足足长达五米,和兵势虚影一个高度,八支长矛分别分布在兵势的八个方位。 面对冲杀来的这些兵势百夫长,宁越双手变印,当即怒喝:“去” “嗖嗖嗖…嗖嗖嗖!”赤红色的兵势虚影,猛然双手合十,向前一冲,做冲锋状态,瞬间八支长矛如离弦弓箭,向着奔袭杀来的数十道兵势轰击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数十个想要捡漏的百夫长面色骤变,收了攻势,呈现防御状,可下一秒,长矛破空,瞬间爆炸声络绎不绝。 “啊…啊…啊!”一连三声惨叫,地面上尘沙四起,将这些人的身影遮盖住,烟尘弥漫遮盖住视线,宁越喘息着粗气,当即怒喝道:“小白!老鱼!” “知道了!”两人当即会意,鱼老叟操控兵势,瞬间强拉四箭,怒视着前方的水雾,暴喝:“连珠!” “嗖嗖嗖嗖!”四道破空声飞杀而去,白子夜此刻也动手了,双手一挥,两柄飞刀在空中盘旋,直朝着烟雾飞射而去。 “当我不存在吗?”林虞勃然大怒,双手高举宝剑,眼中迸发出一抹狠戾,勃然大怒道:“渊虹!” “呼呼!”一剑疾驰挥砍,化为一道剑芒,斩杀向鱼老叟奔袭射来的四箭。 “碰!”再次炸开无数气浪,空中激荡起的灰尘向四周扩散,飘散在兵势虚影上,烟尘对里面的士兵没有丝毫的影响。 下一秒,白子夜连补数刀,飞射而去,没入粉尘不知动静。 “啊啊啊” “咻咻咻!”一声惨呼,烟尘散开,五道令牌分射两班,宁越独得三枚,没入头顶,算上孔正的足足有四枚,而白子夜也有斩获,得到两枚,鱼老叟的四箭全部被挡住,这才没有得手。 “混蛋!”林虞眼中瞪的溜圆,双目赤红,他难以相信,在自己的阻拦下,竟然还让人得手了。 “兵势飞刀!”白子夜操控兵势,瞬间凝聚出数千把小刀,嗖嗖嗖的向林虞飞击而去。 “大浪淘沙!”林虞掐诀念咒,兵势虚影猛然将黑色铁剑插入地面,瞬间黑色的火焰蒸腾而上,形成一道火格子,将地面燃烧的噼里啪啦,黑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林虞双手捏印,兵势操控黑剑,两手往上一扬,怒喝道:“去!” “呼呼呼!”黑色的火焰席卷大量的沙土,宛若海浪波涛汹涌般压来,将白子夜的飞刀都掩盖在内,拍飞在土中。 宁越盯着林虞,乘着白子夜纠缠林虞,冲着一旁的鱼老叟道:“这家伙的兵势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啊!” “兵势之道妙用无穷,但说到底算不上什么上乘武学,共分四等入兵、附甲、通灵、如圣四境,其威力不能以品级而论,可现在不好说!这次的比赛有点……超纲了!”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有些烦躁。 “那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兵势这玩意终归是小道,需要百人才能使用,在绝对强者面前根本入不了眼,老夫当年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啊。我们现在的兵势不过才是入兵,这小子和那个施展出无炎的家伙,都抵达了附甲,其自身的实力也不低,这块骨头不好啃啊!”鱼老叟白色的胡须无风自动,两手掐着印决,眉头紧锁的盯着林虞,仔细思索一二后,开口道:“有两个办法!” “快说啊!” “拖住他,等他麾下的士兵鼎力耗尽,我们一样能赢,但敌军数量太多,怕是拖延不了多久!” “还有一个呢?“ “集合高牛兵马,在加上你我的,三兵合一,壮大兵势,绝对有一战之力!”鱼老叟目光炯炯,等待他的下文。 “这行吗?我和高牛给你铺垫如何!”宁越思索再三,这其中的秘法他不知道,只能让鱼老叟来操控。 “不行!你和高牛无法独自调控三百人的鼎气,交给我就行了!而且这是出风头的好机会!你小子不好好把握吗?“鱼老叟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宁越。 “屁!你老小子没安好心,谁告诉老子枪打出头鸟的!”宁越直接破骂了一句,看向白子夜苦苦支撑,面色凝重。 “快点的!这林虞可是盯上你了!再者说了,不解决这个家伙,我们都没好果子吃!”鱼老叟神色凝重道,颇有逼良为娼的架势。 “行!别磨叽!高牛过来!”宁越招呼着一旁的高牛。 一直在鱼老叟身后的高牛当即率领兵势来到宁越身后,一脸的嬉笑道:“宁哥来了!” “你…”宁越看着高牛的笑容面色一愣,随即看向鱼老叟,敌军苦笑:“你们两个都商量好了!” “废什么话!上!”鱼老叟教训纽约,高牛和鱼老叟两人的兵势瞬间急剧缩小,麾下的士兵皆是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输送鼎气。 “将下面的保护罩开个口子!让我们手下的人进去!”鱼老叟指着下方的保护罩,宁越当即掐着印决,鱼老叟当即补上,两道保护罩就像是链接在一起的气泡,随后数百人冲入进去,鱼老叟和高牛两人直接率领兵势没入宁越兵势内,浮现出阵阵涟漪。 “临!”鱼老叟和高牛飞入空中,与宁越并驾齐驱,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随后一人拖着宁越的一脚,大喝道:“上!” 瞬间宁越整个人都高过两人,站在他们头顶上,凌空而立,路南鸿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兄弟们!还按照演练的那样!起!” “呼呼呼…呼”无数的鼎气涌上,以路南鸿四人为主,灌输到高牛和鱼老叟周身,在由两人输送到宁越体内。 “轰…轰…轰!”宁越站在兵势的心脏部位,外裹赤焰火甲,无数的赤红火焰凝聚,红白相间,随后兵势不断扩大膨胀,比之原先足足高了三米,身形长达八九米的高度,无数的赤红火焰浮现在兵势上。 “呼!”虚影士兵开始不断变化,盔甲上蒸腾着实质火焰,化为赤红火甲,随后兵势身后浮现四手,分别拿着刀叉箭戟,原本单个头颅上又涌现出两头,活生生的三头六臂。 “呼呼呼…呼呼呼!”宁越看着兵势胸膛去,赫然升腾一朵虚无火焰,开始不断扩大,化而为刀,火焰蒸腾扑朔,宁越眯着眼,大手一伸,自己所能超控的两手直接抓住火刀,刀柄入手,丝丝缕缕的火焰宛若游蛇,攀附在兵势的双臂上,虚无火焰不断攀升,最终化为两道火蟒,张牙舞爪,雷炎蒸腾。 “鱼老叟这什么玩意啊!”宁越抽着下方的鱼老叟招呼道。 “兵势!三头六臂!”鱼老叟嘿嘿笑道,随即操控左侧头颅的双臂,两杆神兵化为虚无,在此化形,一柄火弓悄然孕育,两手拉弓,宛若满月。 “碰!”一声巨大的轰鸣,白子夜整个人倒飞数十米,浑身大半被黑色火焰灼烧,随时会被侵蚀殆尽,白子夜面色一白,当即掐诀念咒,怒喝:“卸甲!” “轰轰轰!”白色的兵势士兵,身躯猛然一震,随后身上穿的盔甲滑落在地,露出士兵本身模样,现在的白子夜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林虞嘴角上扬,伸手一挥,一道黑色剑芒疾驰而去,林虞哈哈大笑道:“去死吧!” “放你娘的臭…!”白子夜正欲在骂人,一道红芒乍现而来,瞬间赤色耒阳直接炸来。 林虞面色错愕,猛然回头,面色惶恐的盯着飞来耒阳。 “轰!”巨大的力道和黑色剑芒碰撞,蒸腾出无数的花火气浪,林虞面色错愕的盯着宁越,双目一愣,盯着宁越的兵势,只见这兵势三头六臂,活像庙里的佛陀神像。 “小白!有进步嘛!连脏话都会说了!”宁越双手捉刀,护在白子夜身前,一副老母鸡护鸡崽的模样。 “别废话了!老宁!这家伙欺负你小弟!给我干死他!”白子夜活生生的母夜叉,天生一副老子谁也不服的样子。 “好嘞!给你打包带来!”宁越身躯猛然一震,周边气血翻涌,宁越回首盯着林虞,嘴角抽搐,似乎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嘿嘿笑道:“孙子!刚才打的很爽啊!” “你…!”林虞咽喉更咽,他有些猜不准宁越的手段了,就连他麾下的士兵一个两个连连后退,似乎对这一樽杀神忌惮无比。 “这小子…!”蒙虔眯着眼睛,盯着宁越的兵势,眼中满是狐疑。 点将台上,申屠八荒眯着眼睛,黑色的胡须随风摇曳,看向一旁的南宫尘虎道:“你的兵!不错嘛?” “凑合着吧!”南宫尘虎依旧是不动如山的表情,但倍有面子。 随着战局的激烈,双方各展神通,可一直被誉为精锐的文骞军三人,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动静和起色,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陈安和于斌两人打的难解难分,而郭闭和时忠确在边缘徘徊,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将眯着眼,看着林虞陷入苦战,对着身后的王玄三道:“玄三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的!快去帮帮老林!”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王玄三神色淡漠,提醒了张将一句,张将回神,只见罗双操刀杀来,迅猛无双。 第二十九章:王玄三 “风刀!”罗双暴喝一声,随后操刀挥砍,瞬间一股无形气浪滔天而起,以气为犁,白色的刀芒拖拽在地面,形成无数的刀风,直砍而去。 “裂!”张将暴喝一声,操控兵势,双臂猛然击打在地面,顿时大地震颤,数百个地刺破土而出,宛若刺猬倒背,刀芒岩刺碰撞,顷刻爆炸,声如雷鸣,气流紊乱,烟尘弥漫,大地都为之颤抖。 罗双微微愣神,眼瞅着张将躲过自己这必杀一击,面色阴沉,双手捏印,兵势操控在手,罗双控制兵势呈持刀状,双目阴晴不定的看向张将。 “本不想那么早动手!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猖狂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将伸展双手,烟雾逐渐消散,一道深蓝色兵势浮出烟雾一脚,其身上覆盖了幽蓝火焰,就像是鬼火,风情摇曳。 张将兵势的外壳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背后却是浮现出两只气兽,趴在张将兵势的肩膀上,竟赫然是两樽虎头,左边张口,右边怒目,龇牙咧嘴,好不威武。 罗双面色一白,吞咽着口水,随即操刀控势,眼中闪现一丝狠戾,怒视张将,冷笑道:“来……” “洪雷!”张将暴喝一声,随后猛然向前冲锋,左侧张口的虎头猛然喷射出数十枚火球,封锁了罗双兵势所有的退路和施展空间,罗双面色一愣,当即双手结印,怒喝:“抽刀断水!” “嗖!”一刀挥空向地,顿时尘土飞扬,巨大的力道直接在罗双面前形成一股气墙,将轰击而来的火球给击碎于虚无,只听得碰碰碰,无数的火球炸裂,形成数丈气浪。 “炎雷!”一声怒喝,张将操控兵势挥拳打来,宛若沙袋大的拳头,一击打击在气墙上,只是一招,整个气墙支离破碎,一拳下去,摧枯拉朽,直面罗双兵势,罗双瞳孔急剧收缩,神色凝重,当即化刀格挡,怒喝:“防……!” “轰…轰…轰…”罗双直接撞飞出去,兵势撞击在身后的人群中,土地出现深越三米,长约数百米的沟壑,但凡被罗双撞到的兵势纷纷溃散,消散于天地间,化为遍地星辰。 “碰…啊…嗡嗡!”无数的令牌破兵而出,足足有五六枚之多,全部涌入了张将的额头之上。 光是这一击之下,张将的威势展露无异,张将猛然甩拳,神色淡漠。 “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蒙虔眼中满是冷意,额头上汗水浮动,滑落侧脸,蒙虔站在高空中,一双虎目来回转动,半晌道:“张霸!秦虎!” “咋了!”两人心念一动,来到蒙虔身后,神色警惕的盯着四周。 “张将这个人太过危险,其余两人也是不简单!硬拼我们绝无胜算!”蒙虔眯着眼,神色凝重,看着混乱的战局,眼中依然有些想法。 “那该怎么办!蒙大哥你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秦虎充当大头兵的角色,和蒙虔一唱一和。 “简单!绕道而行,击虚避实,这是咱们唯一的胜算,即便是败了,我们保底都有前十名,如何!”蒙虔并未急着动手,而是率先询问两人的意见。 “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张霸没有多说,直接点头答应下来,三人一合计,绕道而行,避开了前锋线,在战场上迂回,向着张将身后杀去。 “兄弟们有几个落单的!上!弄死他们!”文寒军后方,一个眼尖的小子,耍了个机灵,并未着急动手,而是让身后的士兵先打头阵。 “上!无所畏惧!”蒙虔暴喝一声,随后兵势双手化为两柄战魂刀,左右挥砍,杀入人群,在张霸和秦虎的加持下,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竟然无人可挡。 无数的令牌在空中飞舞,逐渐没入张霸和秦虎三人头中,张将等人或许是最强的。但并不代表全部,身后这些人,终归是混在狼群里的狗,被活生生的绞杀殆尽。 “这个叫蒙虔的有点意思啊!”申屠八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论能力蒙虔可能不是最出众的,但统兵能力,这家伙绝对算得上一绝啊。 “啧啧啧…!”南宫尘虎并未出言,但嘴角不时发出感叹,这让一旁的文寒有些犯恶心,可终归是没有多说,而是老老实实的盯着战局。 “碰!”宁越一箭射出,瞬间空气中传来暴炸声,林虞面色一颤,高举手中的黑色宝剑,一计剑芒挥砍而出,随后不在迟疑,双手捏印,零零散散分化出三四柄飞剑,看向宁越暴喝道:“去死吧!” “八枪二十四支!”宁越怒喝,随后一手操控四枪演化,六手足足演化出二十四支长矛,即便是林虞看的也是头皮发麻。 “去!”宁越暴喝一声,单手一挥,瞬间二十四猛然飞射而出,林虞瞳孔急剧收缩,宝剑倒插地面,黑色火焰飞舞,林虞故技重施,怒喝:“大浪淘沙!” “砰砰砰…!”二十四支长矛轰在席卷的尘土上,打的空气阵阵暴动,如雷鸣轰炸,穿刺人的耳膜,宁越看向一旁的鱼老叟道:“交给你了!” “得嘞!”鱼老叟嘿嘿一笑,随即左侧兵势头颅猛然转动,两手强拉四箭,无形的气流在箭头上凝聚成形,鱼老叟暴喝:“去!” “嗖嗖嗖…嗖!”四柄冷箭猛然射去,宁越操控兵势拿住长刀,怒喝道:“上!” “轰隆隆…轰隆隆!”大地震颤,林虞刚刚露出头来,可下一秒冷箭破土而去,轰然破碎土墙,其中一柄正射中林虞。 “碰…呼呼”一箭而落,大地震颤,林虞身上的黑炎铠甲被击毁了大半,黑色的火焰在盔甲上燃烧蒸腾,林虞面色难堪,身下的士兵大多面色惨白,甚至于数十个体力不支的汉子已经鼎气枯萎,直接晕倒在地,在难战斗。 林虞面色难堪,两手结印,死死的支撑兵势,不让其溃散,看着下面苦苦支撑的兄弟,鼓舞道:“兄弟们!撑住啊!” “嗖!”鱼老叟再一次张弓射箭,此刻的林虞是在难抵挡,只能任由这一箭射来。 “过来!”一声怒喝,一只虚无的绿色巨手抓住林虞的兵势,硬生生的将林虞解救下来,而跟随在林虞身后的汉子却是遭了殃,直接被一箭射中,凝聚的兵势直接被炸开,黑色的令牌飞入空中,没入鱼老叟的头顶。 宁越狐疑的看着伸出援手的王玄三,其兵势周身全为绿色,上面幽绿色的火焰四处摇摆,好似海中水草,其背后更是多出一手,将林虞牢牢抓住,只差那么一点,林虞就要被击溃消散。 “谢了!”林虞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王玄三告谢一声,便是不在出手,也不敢找宁越的麻烦,毕竟他现在这种情况,再去和宁越对战,完全就是找死。 宁越极目远眺,这才看清楚王玄三的样貌,此人身材修长,双目炯炯有神,束发长冠,黑色的军衣在他身上穿的有些宽松,宽敞的衣袍无风自动,如若手中在持一长剑,整个人倒是有些飘飘欲仙,颇有些仙风道骨。 王玄三眯着一双眼,看着宁越的兵势,倒也不急着动手,一双虎目上下打量,半晌道:“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你抢走了我的猎物!又这样和我打招呼!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宁越并未急着动手,而是仔细查看王玄三的破绽,既然是敌对,只有将对手打服,才会有谈判的机会。 “哈哈哈!四海之内皆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日后征战沙场的兄弟!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啊!”王玄三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嘿嘿笑道:“俺是个粗人!能化解的恩怨就尽量化解,这毕竟只是一场比试嘛?咱不能赢了比赛而输了情谊啊”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鱼老叟眯着眼,一双眼咕噜盯着王玄三,这家伙三言两语就将刚才的恩怨化解,恐非常人啊。 “你这么说!的确让人心里舒坦一些!但比赛终归是比赛,如若不赢那就没得说的了!我不能放任你干掉我的兄弟,你也不能放任我干掉你的人!直白点!划条道出来!咱们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宁越虽然对王玄三不反感,但这里是点将台,由不得他啊。 “这样就简单多了!”王玄三揉着酸软的脖子,思索半响道:“要么我将你干掉!要么你将我干掉!事先说好!事后不带记仇的!我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 “你确定吗?”宁越思索半晌,他有些怀疑王玄三会不会留下什么阴损的手段,到时候被人坑了,还在为他数钱呢? “确定!”王玄三斩钉截铁的看向宁越,见他还有些不放心,当即侧头,冲着身后的兵卒招呼道:“一会我和这位兄弟对战!谁敢插手!回去之后,别怪我王玄三不念旧情! “是…!” “哈哈哈!三哥你尽情的发挥就是了!这些急眼的小兔崽子我帮你看着,那个不开眼的敢打扰你!俺班说第一个不放过他。 这员名叫班说的汉子也是聪明,先是表示帮王玄三看着,随后又自报家门,这个善缘便是结下了,日后王玄三要是真性情的汉子,没事带带他,对日后颇有好处。 “多谢班兄弟了!回头在和你细聊!”王玄三也不是糊涂人,对他喊了一句,随后嘿嘿笑着看向宁越道:“这位兄弟可否一战了!” “好!”宁越也是性情中人!当即两手捏印,赤红的兵卒猛然挥动战刀,怒目王玄三,直势怒喝:“战!” “来了!”王玄三暴喝一声,绿色的火焰蹭蹭燃烧,双目上更是有着无尽的火焰,就好似冥界将军,王玄三大手一伸,兵势左手绿火如飓风,随风转动。 “碰!”火焰散去,一柄长达三丈的方天画戟轰然凝聚实质,单戟耳上还倒挂着一只戟穗,上面绿火燃烧,好似骨髅头,诡异而不凡。 “朝天戟!”王玄三暴喝一声,兵势操控战戟,刷刷刷的往宁越身上招呼,当下耍出一招暴雨梨花。 宁越神色一愣,看向下方的高牛,怒喝道:“老牛!” “我…唉!”高牛一时无言相对,当即左手拉伸,猛然凝聚战盾,随后一只牛头盾牌猛然凝聚,当即防御周身。 “碰碰碰!”兵刃相撞,顿时击打出阵阵涟漪,宁越等人更是往后退了三步,宁越双手捏刀,周身全部鼎力往战刀上灌输,整个刀身都应照的通红,上面更是烈焰燃烧,火焰蒸腾。 “有点意思!孔雀开屏!”王玄三双米一眯,怒喝:开!” “嗯!”宁越眉头一挑,这招式先前的于斌就施展过,而眼下的王玄三也会,那就证明了一点,这些家伙…资源共享。 “嗖嗖嗖!”戟身的速度更是快若闪电,宛若孔雀开屏,高牛高举的盾牌开始龟裂蔓延,宛如老树根底。 “咔嚓…轰!”坚持了三刻钟,下一秒盾牌轰然破碎,宁越当即操控双手捉刀,歇斯底里怒喝:“霸刀!” 刀身灌输鼎气,在高牛盾牌轰然破碎的那一刻,宁越猛然挥刀斩出,此刀一出,王玄三面色一愣,当即双手持戟,怒喝道:“擎天一柱!” “轰!”一击轰鸣,瞬间烟雾四散,宁越眉头一挑,他这一招可是演化了上百次,但这王玄三竟然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个家伙… “擎天手!”王玄三怒喝一声,再其兵势背后赫然出现第三条手臂,粗状长度宛若兵势大腿,大手恒然向宁越兵势额头压下,这一拳下去,兵势随时都有可能会溃散。 鱼老叟眼疾手快,当即操控弓箭,两手高举,怒喝:“大盖!” “啷当!”一击轰鸣,第三只手赫然被鱼老叟接下,但鱼老叟的脸色也不好看。 王玄三微微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一招竟然被鱼老叟接了下来。 “霸刀劲!”宁越在此发力,瞬间兵势操控气刀,上面火焰蒸腾,赫然斩下。 第三十章:唳 相持不下的刀戟在这一刻咯咯作响,战刀支支吾吾,好似雷鸣声动,王玄三面沉如水,下一秒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地面上拖拽了长达十米的沟壑,背后长出的第三只手,宛若藤蔓蔓延,牢牢支撑着地面,让王玄三有缓冲的时间。 “哈哈哈!”王玄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神变得灼热,看向宁越道:“痛快啊!兄弟!我叫王玄三!可留姓名!” “宁越!” “好!我也不和你磨叽了!咋俩也别试探了!拿出看家本领吧!一战定胜负!如何!”王玄三持戟于身后,画地为牢,但凡被戟尖划过的土地上都冒着绿油油的火焰,黄色的土地被灼烧成黑炭,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 “行!”宁越双手持刀,鱼老叟和高牛对视一眼,二人纷纷将体内的鼎力灌输在宁越身上,瞬间三头六臂的兵势开始发生变化,左右两边的兵势手臂急剧收缩,直至消失不见,不断凝聚在宁越的刀身上,照应的大地通红。 王玄三也不在迟疑,双手变为剑指,下一秒战戟凌空而立,脱离兵势的手腕,王玄三兵势背后的第三只手赫然长出,兵势上的两手急剧缩小,最终化为补给,充盈在第三只手臂上。 眼下的第三手不断壮大,长达七米,粗壮一米,上面火气缭绕,绿色的火焰,让人目眩神迷。 点将台上,申屠八荒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玄三和宁越的对决,南宫尘虎和文寒对二人也是抱有极大的期望,毕竟他们已经成为了这场战场的焦点,就连罗双和于斌两人的对决,都被二人压下。 原先不看好宁越的章藏也是聚精会神,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毕竟是手下的兵卒,对他们也是抱有期许啊。 “萧霄!”站在文寒身后的颜尣盯着萧霄,开口示意。 “怎么了!”萧霄回首盯着颜尣,神色不解。 “这两个小子你看好哪个!”颜尣抱着手臂,看着跨刀直立的萧霄,言语颇为耐人寻味。 “这两人都不错!如若顺利从兽潮活下来!必为军中的中流砥柱!稍加培养,或许是下一个唐敌万,或者是文骞将军!”萧霄说话不偏不倚,顺便看向一旁带着面具,如同雕塑般站着的文骞。 “啧啧啧!你这是在搅混水啊!这两个人你究竟看好哪一个?”申屠八荒嘿嘿笑着看向萧霄,接过颜尣的话茬,像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 “个人有个人的长处!不能一概而论!他们两人未来如何都不好说!现在根本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终归是我武明的大好儿郎,将军你说对吗?”萧霄并未直面回答申屠八荒的提问,而是将格局打开,让人找不到缺口。 “哈哈哈哈哈!不错!都是我武明的大好儿郎!”申屠八荒拍手称赞,对于萧霄,是越看越欣赏。 “一戟定万军!”战场上,王玄三怒喝一声,随后兵势手中战戟光滑璀璨,下一秒王玄策爆射而出,一戟刺出,音爆震震,气流如矛尖,白绿交汇,照应的王玄三面色发绿。 “霸刀!”宁越在此故技重施,下一秒兵势控制的气刀不断冒着白烟,火焰愈发的强胜,宛若小型火山,宁越猛然挥刀,瞬间一道刀流横飞向王玄三,刀身火焰冲天,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班说等人面色皆是酣然,当即怒喝道:“都散开!快!” “轰…轰轰轰!”两柄相撞,麾下的兵卒都卯足了劲,兵势碰撞,空中气流不断摩擦,发出碰碰碰的空气撞击声。 一直站在宁越身后的白子夜,面色一白,连忙在此往后撤离几步,红绿光束碰撞,大地出现阵阵龟裂,细小的尘埃都被两人的气流消磨于虚无。 随着两人的碰撞,长戟战刀开始承受不住,不断发出皲裂和缺口,两人皆是死战不退,这是军人的职责,也是军人的秉性。 “碰!”一计轰鸣,王玄三面色一阵煞白,地下站着的兵卒一个两个都开始力竭不支,反观宁越麾下的士兵,虽然茕茕竭力,但他们人多啊。 “散!”王玄三终归是没有拼命,大袖一挥,借助霸刀的刀势,猛然往后退却,直至数十步这才停下身子,绿色的兵势被轰杀大半,但王玄三还在竭力维持兵势的形态。 宁越等人也不好受,看向气喘吁吁的高牛和鱼老叟,当即直呼道:“散开!要不然咱们都顶不住!快!” “好!”三人一合计,当即分散下来,空中爆炸的余波得到了缓冲,这才让三人稍稍好受些。 最高处三头六臂的兵势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道正常大小兵势,宁越看向王玄三,深吸一口气道:“我败了!” “唉!宁兄弟!说这话见外了!”王玄三摆了摆手,随即取下头顶上方的令牌,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随后往宁越方向一扔,神色淡漠道:“我也没赢!但这兵势恐怕维持不下去了!这个送你了!咋俩交个朋友!” “嗖!”黑色的令牌直接飞向宁越,没入其头顶,而下一秒王玄三的兵势轰然散开,化为点点绿芒,王玄三顺势落在了地面上,看着下面气喘吁吁的兄弟,连连安慰道:“好好休息!兄弟们!咱们可以歇歇了!唉…别哭丧个脸啊,咱们先前也干掉不少人,怎么说也能混个前十当当” 麾下的士兵虽然有些颓废,但大多都是爽朗开怀的汉子,纷纷跟着王玄三下了战台。 宁越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令牌,瞥了眼身后的高牛和鱼老叟道:“我给你们开路!能拿下多少看你们自己了!” 言罢,宁越杀入人群,在取得十几枚令牌后,宁越麾的将士再也支撑不住,兵势溃散,一百人累的气喘吁吁,躺在地上,随风而动。 而这场战斗的主场又发生了变化,于斌和陈安打的难解难分,但为了赢的比赛,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开对方,在敌军阵营中来回厮杀。 张将也是个猛人,一人单挑五人,将其全部击溃以后,郭闭坐不住了,大手一挥,当即跨入附甲境界,联合罗双时忠二人将张将干掉,之后的战场就是几人瓜分剩下的菜鸟弱鸡。 原本众人还在想击败对方后,如何面对宁越那个家伙,可半路杀出个王玄三,将宁越干掉后,众人顿时放下心来。 宁越坐在地上,看着混乱的战场,鱼老叟和高牛白子夜三人相互依存,倒是杀的浑天黑地,宁越看的百无聊赖,不时打着哈欠,太无聊了,没什么事干,身后的士兵大多都气喘吁吁,坐地地上修炼,毕竟这场大战下来太累了。 “宁兄弟…”一声清亮之音在宁越身后传来,宁越回首张往,王玄三拍拍屁股向着宁越走来,神色乖张,为人倒也是豁达,宁越看向王玄三,颇为惺惺相惜,冲着王玄三拍了拍旁边的泥土地:“坐!” “好嘞!”王玄三倒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一个酒葫芦,往嘴里一灌,事后吸了一口凉气,暗叫一声:“舒坦!” 来一口不!”王玄三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宁越,咧嘴一笑,神色嬉闹,宁越倒也不嫌弃,伸手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往嘴里灌酒,顿时腹中酒气如长虹,整个人好不舒坦。 “宁兄弟!如若有空咋俩合作一把!怎么样!”王玄三眼看着宁越要将葫芦里的酒喝完,急忙伸手夺了过来,招呼道:“别…给我留点!” “合作什么!”宁越眉头一挑,盯着王玄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记得陈安上次给人挖坑,抢夺黄龙果吗?”王玄三盖上酒葫芦盖子,将其系在腰间,随意找了个树枝,拨动这眼前的黄土。 “记得!”宁越回想了一下,那次他没有去,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 “黄龙果下面有一处墓穴!其中的意思你懂的…!”王玄三双手搓十,抵在鼻息间,笑呵呵的盯着宁越。 “你不会是想让我当炮灰吧?” “啧!你这说的什么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并非我小心眼!上次你明明有机会进去,现在却邀请我,很难让人不怀疑啊!”宁越有些吃不准这王玄三,这家伙莫不是扮猪吃老虎,或是真心实意的找自己合作。 “上一次事出有因啊,那时我们实力不继,下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这次不止是你我两方人马,上次这墓穴就是郭闭发现的,我们事先约定过,要一同结伴下去,多个人多条道,你实力也不错,到时候咱们互相照应着,别被郭闭这个骚狐狸给坑了!”王玄三说到这忌惮的看了眼战场上的郭闭,似乎对他颇为防备。 “你就那么怂他吗?你实力也不错啊!”宁越狐疑的盯着王玄三,不知道这个豪迈的汉子,为何变得小心翼翼了。 “你不要小看郭闭这个家伙!上次的黄龙果数百人都做了他的嫁衣,咋俩现在已经拼下来了,这小子还在稳稳当当的站着呢?这次保不齐第一名就落在他手中!”王玄三说到这,整个人颇为不甘。 以前老话说的好,一步落,步步落。这个亏,他们是吃定了啊。 “行!我答应了!不介意我在带上几个人吧?”宁越深吸口气,神色淡漠道。 “嗨!无所谓!到时候得到的东西,各凭本事”王玄三揉搓着自己的手腕,似乎蠢蠢欲动。 “眼下兽潮在即!咱们也出不去啊!” “等兽潮过去!一切都会有机会的!” “前提是!我们能够挺过兽潮啊!”宁越有些疲惫,到现在他们都还在生死攸关的边缘上徘徊啊,无奈、疲惫、无从下手,这些都包含在他们的头顶啊。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人的兵势瓦解,这场大战终归是落下了帷幕,公孙重楼秘术施展,瞬间无数的令牌飞跃至其手中,下一秒公孙重楼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数目。 “大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公孙重楼两手拱卫,对着申屠八荒言道。 “嗯!”申屠八荒点头,按着怀中的兵刃,嘴角上扬大喝道:“将士们!你们的努力终归是获得了收获!这场大战下来!你们既证明了自己实力,也未辜负自己的努力,因为有你们这些新鲜的血液,鸿关还在!” “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很好!重楼开始吧!”公孙重楼眯着眼,神色淡漠道。 “诺!”公孙重楼拱手一拜,瞬间下方的士兵神情激昂,纷纷昂首挺胸。 “第一名:郭闭!击败兵卒三十八人!” “第二名:蒙虔!击败兵卒三十二人!” “第三名:张将!击败兵卒二十九人!” “第四名:陈安!击败兵卒二十八人!” “第五名:于斌!击败兵卒二十八人!” “第六名:张霸!击败兵卒二十七人!” “并列第六名:宁越!击败兵卒二十七人!” “第七名:白子夜!击败兵卒二十二人” “第八名:秦虎!击败兵卒二十一人!” “第九名:王玄三!击败兵卒十五人!” “第十名:时忠!击败兵卒十二人!” “罗双、鱼老叟、高牛、林虞……!位列百名之内!”公孙重楼如实将情况说出来,神色动容且深重。 “有了有了!上榜了!”许多人都十分的兴奋,因为前十名者,每人可获得十瓶凝力丹,这都是资源啊。 当然许多人都抱着质疑的神色,这蒙虔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能够排在第二,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何德何能啊,故此给他灌上了一个名号:“捡漏王!” 三军中,文骞军三人全部上榜,南宫尘虎军上榜五人,文寒军中三人上榜,共计十一人,原本被文寒抱有希望的林虞和孔正,连影子都差点没看着,这一切都归功于宁越,要不是宁越出手,这两人或许还能够大杀四方。 “很好!你们的努力让鸿关更加坚固!过来领取你的应得……!” “唳”一声尖锐的鸣叫,声波传遍四周,点将台上的武将面色皆是一变。 祝新老读者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平安顺遂,虎虎生威,恭喜发财。 第三十一章:虎蛟 一声清凉的鹤鸣,顿时整个天空被一股猩红血气覆盖,空气中都弥漫着腥味和腐臭味,申屠八荒面色一寒,当即化为流光飞向鸿关城墙上。 文骞随后而起,白甲黑气,黑白相应,其余众人对视一眼,不敢怠慢,纷纷追风而上,神色肃穆。 “嘎嘎嘎!”天空中传来无数的鸦鸣,宛若闹林,地面上更是有无数的妖兽:夔狼、烛猪、应豹、冢虎……等等,兽山兽海,波涛汹涌,络绎不绝。 这些妖兽不断向鸿关靠近,无异不是在向鸿关宣告:“兽潮…开始了!” “嗖…碰!”颜尣站在城墙上,背后的披风无风自动,左手挎着一柄江鸿剑。传闻此剑乃是剑仙王越之八把配剑之一,在剑仙王越之离开沧澜界之后就在无面世。 “尣之军准备!”颜尣怒喝一声,猛然甩动自己宽敞战袍,怒喝一声。 “雷火就绪!” “弓箭手就绪!” “重疾弩就绪!” “阵师就系!” “进攻!”根本不用申屠八荒提醒,颜尣直接大袖一挥,瞬间数万枚投石战车,往天空投放雷火,顿时大地火花四射,天空中传来阵阵轰鸣。 草垛大小的雷火石全身漆黑如墨,在发射的一瞬间就燃起了无数的白色火焰,白里透黑,黑中放白。 随后上万枚雷火石在天空产生连锁反应,无数的淡蓝色闪电链接成网,顿时天空中无数的火鸦被电网扫中,浑身漆黑如焦炭,身上冒着无数白烟,噼里啪啦如同天空之雨坠落在地。 “轰…轰……!”上万枚雷石炸落在地,炸开无数气浪,地面尘土飞扬,无数的妖兽被炸的血肉模糊,这还不算完,下一秒雷石全身开裂,白色光束破石而出,顷刻间无数人腿大小的闪电,噼里啪啦的往地面炸射,所过之处,无一不是血肉模糊,遍地焦土。 “放箭!”随着上万员千夫长大声怒喝,麾下的士兵纷纷拉攻持箭,瞬间箭雨如潮:“嗖嗖嗖嗖……嗖嗖嗖!” 天空中!地面下,皆是被箭雨所笼罩,冷箭射程长达数千米,一波箭雨过后,无数发重弩破尘而去,地面炸裂开无数土尘泥花。 “咕噜噜…咕噜!”距离鸿关三百米的土地下,赫然钻出一只藤蔓,随后比鸿关还要高出十几丈的白色古树破土而出,其浑身洁白如玉,波澜沧桑的古树皮,每一块都能在平京买出高价,藤蔓绿叶晶莹如翡翠,在其一出,郁郁葱葱的树干上,顿时冒出了无数的沉鸟,不断的往鸿关飞略而去。 “御!”公孙重楼双手结印,瞬间四象法阵凭空而出,整个鸿关笼罩出一道气墙,无数的鸟类妖兽红了眼,不断向鸿关冲阵而来,随着时间流逝,无数的鸟类将鸿关的壁罩包围的水泄不通,黑影不断,连一点阳光都照射不进。 宁越站在校场上,抬眼往去,只觉得头皮发麻,所谓的沉鸟,体型和正常的老鹰差不多,但其浑身羽毛皆为黑色,且数量及其之多,瞪着猩红的眼睛,不断撕裂眼前的保护罩,想要突围进去,不时在天空中发出嘎嘎嘎的沙哑嘶鸣之声,打的保护罩,阵阵余波。 “咕噜噜…”白色古树,发出一声轰隆巨响,瞬间地面上无数的妖兽更加疯狂,直接让地面迸发出无数血雾。 公孙重楼面色骤变,眼前的视线几乎被沉鸟遮掩待尽,公孙重楼双手捏印,神色凝重,身后直接聚集了上千阵师,公孙重楼怒喝道:“六绝七伤阵!夕雷” “嗡!”一道赤红法阵在鸿关上空凝聚,此阵一处,又演化出五阵,浮现在兽潮的上空,涵盖了三分之一。 “镇!”公孙重楼怒喝一声,身后的阵师纷纷运转鼎力,天空红色惊雷不断,劈砍在鸿关上方,保护罩内的沉鸟被劈的悲呼惨叫,红色惊雷如同一只赤龙,将周边的沉鸟劈砍的浑身冒着黑烟,下一秒直接被消磨的连骨头都不剩,无数的黑烟血影,下一秒又有无数的三首鸟兽和沉鸟飞来,一副悍不畏死的姿态。 “夕雷!怒龙!”公孙重楼暴喝一声,五道在妖兽上空的怒雷噼里啪啦的往下劈砍。 “吼…!”一声凄厉兽吼,余波阵阵,再其周边的妖兽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下一秒地面上沉沙四起,一道白色光束,向着其中一道法阵轰杀而去,带起阵阵音波,周边的妖兽纷纷被镇的血肉模糊。 “轰!”一击光束从地面轰向天空中的法阵,下一秒一道法阵直接被击碎,在光束的冲击下,化为满天的火雨,飘散在地面,散落在尘埃中。 “哗啦啦!”无数的光华碎片落地,鸿关城墙上,数百人被反弹跪地,两手支撑地面,额头上满是汗水,豆大的汗水打湿地面。 “镇!”公孙重楼眉头紧锁,当即双手拉印,左手撑天,猛然往下一压,怒喝:“杀!” “轰隆隆…!”无数的雷火在法阵的冲刷下,轰鸣压下,仅存的四道法阵,放射出无数雷霆,轰杀在地面,黄红色的烟尘滚滚入蓝天。 “吼…!”又是一声凄厉霸道的兽吼,似乎是愤怒是暴躁,随后一道黑影冲尘而出,最终显现出妖兽真身。 此妖长着虎头蛇身,身有四爪,浑身漆黑如蛟,眼中冒着怒火,红色的兽瞳死死盯着鸿关,浑身黑烟弥漫,周身血气弥漫。 “虎蛟!”颜尣按着腰间的江鸿剑,左手中宝剑咯咯作响,颜尣嘴角上扬,似乎快要按耐不住内心的杀意。 “嗖…!”颜尣手中的江鸿剑正欲出窍,下一秒一道残月轮直接横飞而出,直奔向虎蛟,一道人影化为血影飞向虎蛟,脚踩黑色妖兽,竟然冲出了鸿关护法大阵,直奔着虎蛟而去。 “吼…吼…吼!”天空中的无数妖兽眼看着有人破霄而来,像是看见老鼠的猫,张牙舞爪,纷纷向他冲杀来,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第三十二章:吞天鳄 “嘎嘎嘎!”天空中的沉鸟和三首鸟兽不断向文骞冲来,一拥而上,这架势看样子要将文骞咬的尸骨无存。 文骞神色淡漠,抬脚踩了踩脚下的祸斗,瞬间黑炎弥漫,以文骞为圆心,方圆三百米被黑炎做包裹,但凡冲杀的妖兽,纷纷被火焰焚烧殆尽。 文骞坐在黑炎中,双手捏着印决,残月轮在空中来回飞动,奔袭杀向虎蛟,黑色的虎蛟当即喷吐一口白色火焰,想要将残月轮给融化,在虎蛟看来,残月轮不过是小的不能再小的法器。 “碰!”下一秒,残月轮直奔虎蛟血口,下一秒腾空而飞的虎蛟直接被击落在尘埃中,血雾尘土烟卷冲天。 “嗷……!”一声巨吼,声音如洪钟大吕,大地为止震荡,随后地面上开始不断龟裂,一道深渊巨口冲天而起,直接吞向文骞,血口之下,无数的走兽飞鸟,不分敌我,全部被巨口吞下,难以幸免。 “轰!”巨口趴在地面上,身体比之那白玉树虽然小了不少,但在万兽之中,也是巨无霸的存在。 “吞天鳄!不好!文骞将军被吞天鳄给吞了!”一些没有见识的新兵面色大变,指着吞天鳄,神色慌张。 “叫什么!没见过世面的玩意!”一员千夫长教训手中的兵卒,一巴掌拍打在他的后脑勺上,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 “嗷!”吞天鳄浑身土黄,身上鳞片宛如陨铁,一双猩红色的兽瞳死死的盯着鸿关,嘴中不时咀嚼着,嘴角的缝隙可容纳一只成年大象,上面还流动着浓稠碧绿的唾液,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吞天鳄周边的妖兽,纷纷四处散开,所过之处,互相踩踏,死伤以千计,吞天鳄直冲撞向鸿关,瞬间整个鸿关浮现阵阵涟漪,淡蓝色的保护罩都失了几分光彩。 “嗷!”吞天鳄张开血盆大口,嘴中凝聚毁天灭地的鼎气,左边的空气都为止凝结。 “不好!吞天鳄要攻破壁垒,列阵!加强防御!”原本风轻云淡的公孙重楼,现在眉头紧锁,连他都不敢小觑着吞天鳄,可见其凶名赫赫。 “噗…呼!”一阵烈火翻腾,黑色的火焰在吞天鳄嘴中肆意开来,强大的高温直接灼伤的吞天鳄快要失心疯,吞天鳄刚刚凝聚的能量球失了准头,直接在兽群中炸开,下一秒左侧的地面直接炸开了,露出地面表皮,足足长达数千丈的深度。 “破…”一声清凉之音,文骞直接脚踏祸斗,白色的盔甲被黑炎所覆盖,文骞凌空而立,正在和虎蛟缠斗的残月轮直接飞跃回文骞背后,将其保护在内,数十米之内,所来妖兽,尽数被斩杀。 “哇!”吞天鳄巨大的嘴巴流淌出碧绿的鲜血,和唾液混合在一起,让人隐隐泛着恶心。 “嗖……吼!”虎蛟腾云驾雾,脚踩乌云,上面白色雷霆弥漫,身躯上竟然有一道长达十米的伤口,虽然在这五百丈的身躯上不成其伤,但也是颇为狼狈,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面,引得下方的妖兽争相抢夺,就连吞天鳄都对着虎蛟垂涎三尺,但眼下大敌当前,他们自然要一致对外。 “哈哈哈哈哈!”一声人语,反又非人言的妖声传来,只见一道紫色人形蝙蝠张开自己的翅膀,飞跃至文骞面前。 此妖已修炼成人身,凹凸有致,身材泼辣火爆,尽赫然是一只母蝙蝠,其长着人头妖耳,一头黑色的紫发宛若钢针垂落于身后,两个人尖锐的虎牙,隐藏在紫色的唇瓣下,看向一身火甲的文骞,舔食着嘴唇,娇媚笑道:“哎呀呀!几年不见!小弟弟长大了吗?” “给你三息时间!带着你的这些杂碎退回去!”文骞说话间,背后的伸屈木悄然在文骞背后绽放,宛若月宫桂树,残月轮也化为一道圆月,在树上凌挂。 “哈哈哈哈哈!小弟弟!你还是这般有男子气概!姐姐好喜欢啊!要不让姐姐尝一口你的脖子!放心姐姐可舍不得杀你!最多吸亿点你的血!然后你当姐姐的人宠吧!保不齐姐姐高兴!还能给你传宗接代呢”紫色蝙蝠妖咯咯直笑。 文骞却是伸手摘下头上的白色面具,一瞬间,白色的面具开始不断变化,下一秒直接出现身穿盔甲的面具傀儡,手中兵器和文骞手中兵刃皆是一样,和原先带着面具的文骞一般无二,直至现在,众人才看清楚文骞的本来面貌。 文骞面色俊秀,但在军营的磨练下又不失刚毅,既有武明南方宗门子弟的俊秀,又有北方武人的豪迈。 “啧啧啧!这么好看的皮囊,姐姐才舍不得杀你呢?文骞小子!我只不过是来传信的!告诉你哟!三日之后!兽王亲临!打开鸿关不伤一人,如若不然…血洗武明!”紫色蝙蝠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嗜血,配合那娇滴滴的声音,倒是让人不寒而栗。 “子云十万大山!妖王无数!你说的是哪一个!”文寒破军而出,屹立在文骞身后,手持银枪,似乎随时和这紫色妖兽战一场。 “老娘又没和你说话!毛头小子!滚蛋!”紫色蝙蝠没好气的怒骂,随即看出文骞道:“小弟弟!看在你这么俊美的份上,姐姐告诉你个消息!妖皇将亲临人间,子云十万大山即将统一!你们人族占领这片大地够久了,也该让让位了!” “找死!”文骞心念一动,手中残月轮直接倒飞向紫色蝙蝠,这一招要是打中蝙蝠,必然是尸骨无存的结果。 “哗啦啦!”一招下去,砍中的只是这紫色蝙蝠的残影,对于她而言,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吼!” “嗷!” 虎蛟和吞天鳄正欲冲杀而上,却是被紫色蝙蝠拦住,挥动着翅膀,转身对文骞抛了个眉眼,嘿嘿笑道:“小弟弟!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哦!走!” “吼吼吼!”白玉树上的望天犼仰天长啸,瞬间数万妖兽闪动翅膀开始逃离。 第三十三章:英雄 兽潮退却,烟尘滚滚,鸿关面前,就只剩下白玉树,像是哨兵,监视着鸿关的一举一动,文骞注视着兽潮的动向,见其退却,这才返回鸿关。 随后鸿关上方,将殿内,足足九响洪钟,数百员上将,纷纷飞跃至殿前,以申屠八荒为主,开始召开紧急军议,兽潮迫在眉睫,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宁越等数万新军也是在大战结束后,各归各营,随同而来的还有他们获得的奖励,身为前十的宁越,被着升为偏将军,并在第二日前往摘星塔,去选择自己需要的武技。 回到军营的宁越已然身穿偏将军的战甲,此刻的宁越身穿黑色牙狼甲,腰间配备一柄偏将军战刀,原先的铁质腰牌,现在也变成了黑银腰牌,宁越按着腰间的佩刀,左边的武将皆是嬉戏打闹,恭贺宁越道:“哈哈哈!恭喜宁哥…哈哈哈!” 宁越也是一一应付,而军营中的鱼老叟和高牛等人皆是升为千夫长,和现在的陆老头一个级别。 “嘿嘿!陆老头!我们现在比你高一级!快出来!给俺行个军礼!快”白子夜咋咋呼呼的,穿着千夫长的黑狗白牙甲,将腰间的腰牌取下,在手中摇晃打转,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啪!”宁越一巴掌挥打了下去,看着白子夜,教训道:“老实点!” “嘿嘿!得!宁哥!”白子夜冲着宁越露了个笑脸,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敢像先前那般嚣张。 “哈哈!恭喜诸位了!”陆老头背着腰,手中拿着旱烟袋,吧唧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嘴中满是笑意。 “陆老!这些时日多谢照扶!”宁越拱手一拜,神色恭敬,并未倨傲。 “好好!”陆老头点点头,看向众人道:“新军已然成形!日后怕是要仰仗各位了!宁越我军中偏将暂且就你一人,你且随我来吧!” “是!”宁越跟着陆老头,大步追了上去,每走一步,都比陆老头慢一步,并未有任何的逾矩之举,这让陆老头颇为受用,暗叫这年轻人知节守礼。 宁越随着陆老头来到一处小屋,而身后的众人皆是欢天喜地的庆祝,和外面的肃穆军情相比,两边差距颇大。 小屋内,可谓是简洁至极,一张床,一床铺被,在无其他,宁越站在屋内,不知道坐在那里。 “嘿嘿!”陆老头抽了口旱烟,露出两颗泛黄的大门牙,左腿别着右腿,拿着烟枪往鞋底上磕,将里面的烟火被磕掉,指着床对岸道:“坐吧!不要太过拘束!” “得嘞”宁越也不是磨叽之人,一屁股坐在了陆老头对面,盘膝着腿,双手交叉,放于腿根处,神色恭敬道。 “陆老!新军接管之后!你们又何去何从!”宁越有些狐疑,这些人明明已经当上了百夫长,难不成还要回原来的军队吗? “我和他们不一样!”陆老头拿着烟枪的手,连连摆手道:“他们自然要各归各军!而老夫却是要去军需仓!” “他们要各回各军!为什么?”宁越有些狐疑,按道理来说,他们虽然突破到了凝气境,但战斗经验太过匮乏,面对原先的千夫长,他们无论是手段还是境界,综合实力都是稳压他们一头的。 “其实这方面还是有隐情的!”陆老头吧唧抽了一口旱烟,眯着眼睛,看着宁越,一只手抚摸着胡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和宁越说,但又颇为纠结。 宁越似乎已经猜到了里面的内幕,看着陆老头,半晌道:“陆老!直言吧!我必然守口如瓶,出了这个屋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陆老头也是看宁越性子,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道:“这些千人长跟着你们只有死路一条,回到原本的军营,在战场上彼此的兄弟都会照付一二,而跟着你们,既要保护自己,又要施展援手,存活的几率非常小,兽潮中!你们所面对的,可不是夔狼、烛猪这种小角色,而是三品乃是四品,甚至是妖将、妖王级别的都有可能,这一切都说不准!所以历届千夫长都会返回自己的军营,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这…!!!”宁越眉头紧锁,大脑在飞速第一运转,他们还在这里暗自庆祝,别的军营却都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大战了,没有陆老头的提醒,怕是新军中,要死一半了。 “你们的实力太过差劲,而且交给你们的兵势你们只能算得上马马虎虎!面对强大的妖兽,兵势一但破碎!你们没有保命的手段,只有死路一条!”陆老头满脸的愁容,毕竟死人没有什么可高兴的。 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军人的梦想是世界和平,为此每一个军人都在努力着。 “陆老!感谢你给我提的醒!或许因为你这句话!新兵营会存活下来许多人!”宁越神色动容,如若不是陆老头这句话,怕是所有新军都要在自己编织的梦境里沉沦。 “之所以不告诉你们!是没必要引起新军的恐慌,大战在即,动摇军心是杀头之罪!你应该晓得轻重!”陆老头抽着旱烟,愁容满面,这满头灰白的头发,像是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更迭。 “宁小子!作为一个过来人,老夫提醒你!天塌下来有高个子的顶着!不要冲动和鲁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没必要逞强啊!”陆老头说到这里,面色有些黯淡,似乎是在为宁越思考退路。 “陆老!这句话!宁越不敢苟同!”宁越目光如炬,正坐在床上,气势浑厚,整个人不同以往。 “哦…!” “如若不是前仆后继的同袍为鸿沟洒热血,抛头颅!这座百年之关,如何能安然无恙,身后亿万万袍泽,如何安居乐业,做为男人!更作为军人,当提三尺剑!杀尽犯疆者!辱我者杀之!欺我者杀之!窃国者杀之!叛国者夷灭九族之!”宁越金刚怒目,周身气势浑厚,怒视着陆老头,义正言辞道:“这个世道!需要的是英雄!不是懦夫!” 第三十四章:龙源丹 陆老头错愕的看着宁越,被他一席话说的心中激荡,甚至于有些激昂,但多年的磨练和挫折,让他知道,大话好说!事情难做。 陆老头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枪,猛吸了一口,半晌吐出一抹烟圈,面色深沉道:“你所言乃大丈夫之言,可大丈夫是需要实力支撑的,没有足够的实力却说出这般话语,终归是空中楼阁!” “我知晓了!”宁越坐在床上,仔细思索一二,半晌开口道:“如若我能够活过兽潮!终有实现今日之言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陆老头突如其来的大笑,苍白的眉毛一颤一颤的,似乎在为宁越的豪言壮语鼓舞打气,伸出左手在怀中来回摩挲,半响陆老头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储物袋,扔给了宁越,神色淡漠道:“这里有数百瓶凝力丹给你了,希望你能够善加利用!” “这…!”宁越盯着储物袋良久,犹豫良久,接过储物袋,面露感激之色,拱手道:“多谢了!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厚报之!” “现在说这些也是无用!你现在什么境界!”鱼老叟深吸一口气,面色深沉。 “凝气境中期!”宁越也没有打马虎眼,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实力,到现在为止,宁越还不知道陆老头的实力,或许只需要他喵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实力。 “还是不够!兽潮迫在眉睫,三日后就会发生血战!你这个实力……唉!”陆老头说到这里,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半晌陆老头在怀中掏了半天,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子,神情严峻道:“这是一枚龙源丹!三天的时间你务必要突破境界!老夫能够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这东西太过贵重!我收不得!”宁越看着眼前的木盒子,却是没有动手的欲望,凝力丹他可以收下,这是为麾下那些兄弟们考虑的,但这龙源丹!收下了这个人情可就欠大了。 “别和老夫说那么多,这是老夫赞助你的!兽潮过后!你可是要还的,再说了!老夫管理的可是军需仓库,好东西自然不少,这点东西老夫可看不上眼,你小子只需要活过兽潮,老夫的后报自然就来了!”陆老头拿着烟绳,卷着烟枪,起身拍了拍的屁股,做势起身。 “陆老!你…!”宁越看着陆老头要走,面色一愣。 “这边的事情结束了!老夫要走了,记住!如若活下来,记得去军需仓库找老夫!”陆老头背着手,弓着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这个背影既萧条又如此的光辉璀璨。 宁越看着眼前的储物袋和龙源丹心中久久无语,宁越犹豫了半响,知道时间耽搁不得,当即拿着东西出了屋子,大步朝着校场走去。 此时的校场载歌载舞,一个个都摇晃着双手,在为今日的胜利庆贺,几乎整个千人营都开始都是如此,虽然没有酒,但一些装蒜的家伙,拿着碗喝着水,倒也是颇像个样子。 “来来来!喝!情谊都在水里!喝!”路南鸿大大咧咧的,大声嚷嚷,招呼着两边的兄弟坐下,输了的喝水,涨肚子就去撒尿,好家伙这是比谁的膀胱好呗。 宁越眉头一锁,大步上前,一脚踹在了路南鸿的脊背上,刚刚当上百人长的路南鸿顿时来了脾气,猛然窜了起来,大声嚷嚷道:“谁啊!不开眼!敢…” “宁哥!”路南鸿一回头,看是宁越阴沉个脸,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拍拍屁股,一副哈巴狗的模样。 “所有人起来”宁越接势鼎力,张口怒喝,声音之大,让睡着的人都惊醒了。原本欢闹的气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肃穆。 坐在角落里独自喝酒的鱼老叟眯着眼盯着宁越,脑海中满是疑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越环顾众人,神色凝重道:“兽潮在即!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吃喝玩乐!” 众人被骂的没有说话,但宁越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即便是不说,这些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怨气。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很难听!但是今天,再难听你们都要给我听进去,良药苦口,各位兄弟!我宁越要的不是什么虚名,我要的是你们能够一个不落的活下去!今日你们或许没有见识过妖兽的厉害!但你们现在谁能够打包票能够一人对付一只夔狼,还有天空中那些随时会偷袭的怪鸟!你们有把握吗?”宁越的声音歇斯底里,每说一个字,这些人心里皆是不好受。 宁越拿出陆老头给的凝气丹,神色凝视道:“这里是陆将军给我的!里面有数百瓶凝气丹!现在所有人分开两边!未踏入凝气境和踏入凝气境的分开!” “听不懂人话吗?高牛!”宁越瞥了眼发呆的高牛,怒喝道。 “是!”高牛也不敢触宁越眉头,当即向着一边走去,两边分开。 八百多人,只有两百多人踏入凝气境,其他的还在鼎力境待着。 宁越顿时心中一沉,怒喝道:“所有人都不要愣着!给我修炼去!高牛!老鱼这些丹药你们分发下去!两日后谁若还没抵达凝气境,我宁缺亲自收拾他!” “诺!” “那个是宁越!”章藏御空而行,背手而立,神色淡漠道。 “宁越见过将军!” “很好!你已然晋升为偏将军!南宫将军召集军议!你有资格入帐,听侯大将军之令!”章藏说完一把抓起宁越,边走边道:“随我来!” 宁越跟随章藏等人一路飞行,终归是抵达了军议之处,名唤…平峰。 此地露天,两个凉亭都没有,南宫尘虎就坐在一块碎石上,胯下的插翅虎寻了个暖和的地方,趴在地面上睡觉了。 宁越来到此处,这里已然聚集了数十位身影,一个个面色肃穆,新军中入榜的五人也都来此。 南宫尘虎环视众人,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当即怒喝道:“所有人给我听着!抓紧时间!整肃军营” 第三十五章:西角峰 “萧霄你率领冢虎军,全军待命!没我将令,不可私自出兵!” “得令!” “章藏!你率领兵马镇守西角峰!记住,军令未下,不准撤下一兵一卒,明白吗?”南宫尘虎张口怒喝,虎躯一震,宁越等一杆新人心中皆是抖擞万分。 “明白!” “新军归你调遣!”南宫尘虎开口,直接将六千新军全部扔给了章藏,在加上章藏的本部军马,兵力直达五万。 “多谢大将军!”章藏面无表情,站在山峰上,手跨腰刀,神色恭敬且肃穆。 南宫尘虎一双虎目来回在新军中的几位将领身上来回扫荡,南宫尘虎看向几人,犹豫半晌道:“几位新来的同僚!报上你们的名号!让大家认识认识” “蒙虔!”蒙虔不卑不亢,因为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能够引起上将军关注的自己,也是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 “张霸!” “秦虎!” “白子夜!”白子夜说到这里,还对南宫尘虎眨巴眼睛,咧嘴一笑,南宫尘虎心里咯噔一下,暗叫自己大意,竟然忘了这个活祖宗。 ”宁越!”宁越最后一个开口,心中沉甸甸的,他总感觉南宫尘虎交代的任务不简单。 “我手下目前缺两个执戟郎中,蒙虔、白子夜你们两人就代为掌旗吧!手中的兵马章藏自行处理!”南宫尘虎大袖一挥,直接将两人摘了个干净。 蒙虔身旁的张霸却是心中怒骂南宫尘虎:呸!真不是个东西,好不容易升上来!你将人摘了个干净,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而在萧霄几人看来,眼中却多是感叹,感叹蒙虔是个好运的小子,被南宫尘虎发掘了,像章藏和萧霄就是南宫尘虎手把手培养出来的,只可惜兽潮结束后,萧霄有所动迁,南宫尘虎自然要寻找替代品。 至于白子夜,懂得都懂,不懂的只能暗自艳羡了。 “自行散去吧!”南宫尘虎言罢,起身便走,许多武将皆是各自散去,看新军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样。 “蒙大哥!你…!”秦虎似乎在为蒙虔鸣不平,蒙虔却笑着伸手抚摸着秦虎的额头,拍打着他坚毅的盔甲,神色昂然道:“好好修炼!” 蒙虔说到这里,看着正在白子夜说话的宁越,蒙虔大步走了上去,对着宁越拱手道:“宁兄弟!” “蒙兄弟!恭喜!”宁越冲着蒙虔拱手道喜。 这让张霸和秦虎两个愣头青面色大为不爽,看着宁越怒目相向道:“宁越!你什么意思…!” “闭嘴!”蒙虔怒喝一声,这一声叱咤,张霸和秦虎颇为畏惧的扫了眼蒙虔,这才不情愿的收声。 “宁兄弟莫怪!我这二位兄弟脑子简单!日后还望宁越在西角峰多多照付!虔!感激不尽!”蒙虔说到这里,对着宁越深深一礼,神色恭敬。 宁越扫了眼蒙虔,在看向一脸无措的张霸和秦虎,宁越摇头叹息:“西角峰凶险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宁越虽然做不到季平山将军的一诺千金,但一个唾沫一个丁,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敢轻易许诺!” “这…!”蒙虔不曾想宁越还是个重诺的人,一时间有些错愕,以往他所接触的人都是吹牛打马虎眼,说的都是场面话,事后谁也不认识谁,不曾想出了宁越这个异类。 “蒙虔唐突了!但也拜托了!”蒙虔拱手一拜,这一副做派,让身后的秦虎和张霸两人心中一阵动容,蒙虔自己降职了,还不忘为他们铺路,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为此更加坚定跟随蒙虔的想法。 宁越看向蒙虔,在扫了眼张霸和秦虎的表情,暗叫这蒙虔好手段,既有统兵天赋,又有笼络人心的手段,这样的人不死!日后必成大器。 宁越看着身后的白子夜,在看向蒙虔,拱手一拜道:“我这小兄弟也劳烦蒙兄多多照付!” “必然!必然!” “行了!叙话的事情大可不必了!今日就此散去,蒙虔、白子夜你们二人先回去准备,交代事宜,明日来到此处,大将军会再此接应你们二人,宁越三人明日我会找你们前往西角峰!”章藏言罢,便是不在理会五人,化作一道鸿光离去。 “告辞!” “告辞!” 五人分为两路各自离开,走在山石路上,众人分道扬镳,宁越一路无话,而白子夜却是颇为不乐意道:“越哥!我想跟着你!不想跟着南宫大将军!” 现在的白子夜还处于叛逆期,想要急于证明自己,况且跟着南宫尘虎,让他有一种走后门的感觉,这让他的自尊心颇受打击。 “糊涂!”宁越驻足回首,盯着白子夜,眼神深邃,面色肃穆道:“南宫大将军征召你和蒙虔有两层意思!一个是想培养你们,第二个是想保护你们的安全!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说过会保证你的性命,跟随南宫将军!无疑是最安全的!你明白吗?” “可是宁哥!我想证明自己!” “你个蠢货!”宁越抓住白子夜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在了山墙上,面色严峻道:“给我记住一点!只有活着的人才能证明自己,死人只有死路一条!听明白了没有!” “明…明白了!”白子夜看着面露狰狞的宁越,情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最近的宁越时长不稳定,情绪起伏不定。 宁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大口喘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着有些张慌失措的,宁越伸手啪打着白子夜的肩膀,面色愧疚:“抱歉!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宁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无缺的,是人都有缺陷,只能说在起点和终点的路上,不断改正自己的缺点,洗尽铅华!”宁越背着手,整个人有些萧索和寂寥,看向白子夜,随即道:“小心蒙虔这个人,莫要将这几话当成耳旁风,蒙虔不是个简单人,这种人要么掌握他!要么被他掌握!明白吗?” “掌握他吗?”白子夜借助月色,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行了!你先回去!我去火炉山一趟!” 第三十六章:活卒 火炉山 天色渐黑,但火炉山还宛若白昼,宁越在山脚下眺望,红色的火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亮眼,走在山路上,宁越就听到乒呤乓啷的声音,无数的锻造师夜以继日的打造兵器盔甲。 宁越走在石阶上,每走一步,心情就显得格外沉重,这几日他心力憔悴,对未来迷茫,又颇为紧张。 就好似洲府考试一样,深怕会死于非命,被别人干掉,说白了,还是自己经历的少,没见过什么世面,宁越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踏入火炉山的青石路上,沿路和周边的锻造师打着招呼,这几天下去,宁越也和他们打熟了,彼此间相处倒也融洽。 “嘿!宁小子又来了!今天准备干啥!还要干活啊!”左侧的锻刀台上,一个身材干瘦,留着寸头的青年汉子和宁越热情的打着招呼。 宁越记得他,他名叫黎华,乃是前二十年来到鸿关的新兵,因为有锻造手艺,在加上火炉山缺人,这才逃过一劫,或许是同病相怜,两人心照不宣,显得格外情切和热络。 “华哥!忙着呢?今天不了!就是特意来辞行的,等兽潮结束后,如果有时间,我在给哥几个干活!”宁越打着哈哈,冲着黎华摆手离开。 正在淬铁的黎华一愣,看着宁越离去的背影,在看着手中锻造的铁器,似乎犹豫许久,当即开始往火炉扔了几个炎焱炭,开始大量铸火。 宁越往前走,迎面便是撞到了欧冶听雨,老远就摆手道:“欧冶大哥!我来了!” 欧冶听雨正在锤打眼前的铁胚,抬头见宁越来了,神色一愣,嘴角露出的笑脸又随之消融下去,停下锻铁的动作,声音低沉:“来了!” “欧冶大哥!咋了!不开心了!”宁越好奇的盯着欧冶听雨,这家伙不是很开心,似乎被人臭骂了一顿,心情低落啊。 “给!”欧冶听雨弯下腰,从锻造台地下拿出一个用破布抱着的包裹,扔给了宁越,这破布上满是火焰灼烧的痕迹,虽然仓促,但东西却很重,宁越匆忙接下,双手却是一沉,差点倒了下去。 宁越打开包裹,上面竟赫然是一把黑色的铁胚刀,宁越上下打量着刀身,此刀长三寸,刀身漆黑如墨,黑刀上除了刀刃其余的地方都像是铁胚,连刀靶子都没有,除了刀身就是刀柄,没有任何的雕花。 对于宁越这种武人而言,刀身上雕刻一些无用的花纹是最没用,也是最无聊的,宁越手持战刀,以自己凝气境的实力,抓住此刀却是觉得吃力,现在宁越达到凝气境,足以举起上千斤的东西,但在这柄黑刀上,宁越却是感觉有些费劲。 “欧冶大哥!这刀!”宁越仔细琢磨眼前的战刀,神色有些错愕和不解,似乎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此刀没有名字!我刚刚打造出来的!你小子还欠着本金和利息呢?活着回来!这本金就不要了,可你小子要没活着回来!老子连你的坟都给你掘了!你信不信!”欧冶听雨按着腰部,似乎并不打算在捶打眼前的铁胚,而是和宁越讲清楚。 “得嘞!哈哈哈哈!到时候我若是死了!你把我骨头拿出来熬汤喝!”宁越嘿嘿一笑,将战刀背在身后,倒是沉甸甸的,瞥了眼背后的战刀,宁越摸头笑道:“欧冶大哥!给这把刀取个名字吧!毕竟是你打造的,日后我若是出名了!你的大名也是老少皆知啊!” “活卒!”欧冶听雨将快要冷却的铁胚扔在火炉里重新锻造,看着宁越,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锤子立在掌心中,对宁越颇为期许和寄予厚望。 “活卒”宁越抖擞了一下手中的黑色战刀,若有所思,半响却是没有开口,冲着欧冶听雨点点头道:“多谢了!” “你被安排在哪个区位!”欧冶听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拿起白布擦拭汗水,神色严峻。 “西角峰!” 欧冶听雨听罢,面色一变,看着宁越整个人面色一愣,手中的抹布也顺势滑落在地,面色难堪的盯着宁越。 宁越根据欧冶听雨的表情,也知道这西角峰不是什么好地方,深吸一口气,对着欧冶听雨点点头,抿了抿嘴唇,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转脚离开。 “等等!我去找阎头将你调过来!”欧冶听雨面色不忍,但还是伸手拦住了宁越,深吸一口气,面色动容。 “不用了!各有各的活法!西角峰就是我的归宿!”宁越言罢就走,欧冶听雨看着宁越的背影,心中是五味杂陈。 “好!”消失多日不见的阎头终于是露了脸面,用黑漆漆的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光头,看向宁越,上下打量他一眼,半晌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方形方块,拳头大小,扔给了宁越,一脸不耐烦道:“小子!千万别死了!不然老夫亲自挖出你的尸骨,制成傀儡!” “这…!!!”宁越先是一愣,听阎老头说的那么瘆人又不好之言,心中苦笑,一个要拿他骨头煲汤,一个要练成傀儡,这尼玛是个吃人的世界啊。 欧冶听雨见阎头掏出这个玩意,悬着的心稍稍安了下来,三人寒暄几句,宁越就往山下走。 沿路返回,刚要下山,黎华递给宁越一件护心软甲,宁越看着手中沉甸甸的护心软甲,也没有拒绝,对着黎华道了一声谢,便是离开了。 这一夜终归是漫长和迅速,漫长的人因为紧张而睡不着。迅速的人则是祈祷时间变慢点,但往往都是事不随人愿。 刚下山,宁越就看见白子夜并未离开,宁越狐疑的看了眼白子夜,神色不解道:“为何还未离去!” “等你!”白子夜目光坚毅,似乎就像是个弟弟在等待归家的哥哥。 宁越先是一愣,取出黎华事先给他的护心软甲,递给他道:“接着!” “宁哥!这我不能要!”白子夜连连摆手,在新军中资源紧缺,在他认为宁越自己都顾不过来,现在还把东西给他。 “给你就拿着!”宁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伸展了手臂,淡漠道:“走!” 第三十七章:陷阱 西角峰 其地理位置处于鸿关的西面,这里是鸿关观察的瞭望塔,在鸿关之外,望山而建,能够观察兽潮的动向;同时又能截断兽潮的中坚力量。最关机的是,他是鸿关的瞭望塔,能够观察兽潮的变动,相当于鸿关的眼睛。 宁越走在山道上,眺望着西角峰,乃是一座小型城池,地下就是一座土山,山峰上密林如沙,城墙外表呈现黄色,上面还有斑驳血迹,显得陈旧而血腥,周边多是丛林,西角峰上有一层淡蓝色的保护罩,似乎随时抵御妖兽的侵袭。 “唳!”一声鸟鸣,宁越抬首眺望,一只孤零零的妖兽在西角峰上盘旋,似是侦查兵,下一秒一道箭矢飞射而去。 “唳!”鸟形妖兽直接惨叫一声,落入丛林不知生死,宁越眺望着妖兽坠落的方向,心中颇为沉闷,章藏在前方引路,大喝道:“都跟上!速度快点!” “是!”数万人的队伍,沿着山路向西角峰进兵,终于是进入了西角峰,踏入城门,映入眼帘的是忙碌碌的场面。 一员身穿黑甲,身长八尺,背后白色战袍,带着西塱头盔的汉子,大声嚷嚷周边的士兵,加固城防,指着一旁慢吞吞的兵卒怒骂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凝气箭运上去。那边的墨迹什么呢?加固城墙快点!” “南宫大营副将章藏,率领五万兵马见过杨根将军!”章藏大声呼喊,神色恭敬,拱手一拜,没有丝毫的怠慢和轻视。 “好!总算是舍得派人来!”杨根插着腰,眯着一双眼道:“别愣着了!你率领新军在西角峰城外布置兽夹和陷阱,能消耗他们一波是一波!快点的!” “诺!”章藏听罢,拱手一拜,带着人去了库房,推着马车向西角峰山下走去,章藏来到山林处,深吸一口气道:“宁越!你率领本部八百人为斥候先锋!先探查周边有没有妖兽!如若有,立即通报!” “得令!”宁越眉头一锁,但也不敢太过较真,看向身后的兄弟,招呼道:“踏山营的兄弟随我来!” “是!”数百人歇斯底里怒喝,原本宁越有着管辖千人的权利,但章藏却没有轻易将兵权交给宁越,说白了宁越就是个愣头青,他不可能将大部分的兵马交给他去送死。 西角峰的城外,从零茂密,不时是发出一丝兽吼,吓的周边的士兵张慌失措,纷纷拔刀,显然心中颇为害怕。 宁越掏出阎头给的老鼠傀儡,将其放于地面,注入精神力,原本老鼠傀儡晦暗的眼睛变得光亮,不断向丛林里探索,一草一木皆是入了宁越的脑海中。 “嘶嘶!”宁越手腕上的青白二蛇吐着蛇信子,从宁越手腕上滑落下来。宁越面色一愣,两条小蛇却是没入丛林,向着深处走去,宁越也随他们去了,这两条小蛇可是个机灵鬼,像是闻到了鸟形妖兽的兽血,舔着舌头就追了过去,打算饱餐一顿。 宁越环顾四周,开口道:“踏山营分四组向两边散开摸索,如若遇到妖兽,立刻放信号提醒!” “是!”众人得令,分头散开,小心翼翼不敢怠慢,当然他们所遇到的都是夔狼和呶兔、子鼠这些小型妖兽,只要凝聚兵势,那些小东西对他们搞不成伤害。 宁越率领数百人追随在小蛇的方向,毕竟有这两个小家伙,倒是颇为安全不少。 当宁越赶来时,身后的兵卒都震惊了,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三品的三首鸟兽,胸膛上正穿着一箭,猩红的鲜血流淌了一地,肚子上有两条洞,尸体腹部上来回蠕动,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警戒!”路南鸿大手一挥,宁越也是伸手撩向背后,拔出活卒刀,神色狠戾。 “耍!”两条小蛇破洞而出,白蛇上浑身洁白的鳞片上染着血液,青蛇上也是不小,甩东着额头上的血液,嘴中叼着一颗深红色的妖丹。 蛇口用力,瞬间鸟兽妖丹被一分为二,两条小蛇一人一半,吞服在腹部,但两条蛇身却是毫无变化,甩动身上粘稠的血液,两条小蛇身上的鳞片变得更加光滑了,随后又调皮的舔食着嘴唇,往丛林深处探查。 “轰…轰…轰!”路南鸿等人松懈下来后,西面却是发出战斗声,宁越当即带人前往救援,当宁越赶来时,就看到鱼老叟坐在三只夔狼的尸体上,抽着烟袋,对着宁越摆手笑道:“解决了!” 宁越看了眼鱼老叟,咧嘴一笑,揉了揉酸软的脖子,继续搜寻了大约半个时辰,见时间差不多了,当即招呼道:“告诉章将军!布置陷阱吧!” “诺!” 章藏得到消息,大袖一挥,数万人开始挖土凿石,并不断的用枯叶掩藏陷阱,宁越将这些一一记在脑中,随后又有上百个阵法师,不断在树身上雕刻符文,几乎每颗树都会有一个,刻画完毕后,这些复杂的纹路就隐匿在树皮下,消失不见。 从早上干到晚上,这才全部搞定,宁越深吸一口气,眼看着要收兵了,宁越先是找回了鼠形傀儡,随后心念传声,召回青白二蛇。 “嗖嗖!”只见青白两道影子在丛林中来回闪动,最终在宁越的手腕上定格,化为手镯,周边的士兵大多疲惫不已,哪里还会注意宁越的动静。 两条小蛇入手,宁越只感觉这两个小家伙沉甸甸的,身上还有些滚烫,要知道蛇可是冷血动物,这两条小家伙的身子却热如开水,宁越有些担忧的扫了眼小蛇,发现她们竟然熟睡,没有任何问题,宁越这才放下心来。 带着疲惫的心思,大部分的士兵都疲惫不堪,而宁越麾下的踏山营却是刻苦修炼,两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半晌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事先准备的龙源丹,吞咽着唾沫,当即一口吞了下去,瞬间灵气充裕,大量的鼎气往宁越周身涌去。 宁越运转饕决,加快吸收的进度,整个人都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第三十八章:杨根 龙源丹的效用很大,陆老头给宁越龙源丹的本意是让他突破到结丹境界。以龙源丹的效果,完全是绰绰有余,突破结丹境界跟玩一样。但面对饕决这巨无霸的无底洞,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丹入丹田,落在鼎内,瞬间在宁越丹田腹部的小鼎燃烧气汹涌火焰,气浪层层,将龙源丹烘托悬浮,整个丹身在雷火的淬炼下化散于无形。 顷刻间宁越整个人全身赤红,散开的药力宛若洪水猛兽,汹涌残暴,在宁越的丹田内来回穿梭暴动。 宁越闷哼一声,急忙运转饕决,瞬间以三足小鼎为圆心,扩散出黑色的口子,宛若饕餮般吞噬着龙源丹的药力,起初的龙源丹还颇为不服,和饕决角力。结果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被饕决咬下一口,瞬间宛若老鼠见了猫,被吓的瑟瑟发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了饕决的加持,宁越加快了吸收的进度,整个人都变得玄妙起来,终身丝丝缕缕的鼎气缠绕其身,小鼎中原本被化散的丹药药力开始朝着鼎中涌去,渐渐化为结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是愈演愈烈。 黑色的天空,星光点点,杨根和章藏在城墙上俯瞰大好河山,杨根坐在墙墩上,左腿弯曲脚踩城墙,小风一吹,带着猩红血气迎面而来,倒是让杨根颇为不适应。 章藏却是双手环抱于胸膛前,愁容满面,黑色的双眸在林中来回扫动,若有所思,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西角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杨根狐疑的看了眼章藏,若有所思道:“以前你可是最怕死的。怎么着!活腻外了,来西角峰蹦哒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章藏深吸一口气,眯着一双眼睛,神色疲惫道:“大将军发话了,萧霄在兽潮过后就要晋升为将军,独领一军了,我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 “切!你还是这么势利眼啊!”杨根一撑手,翻身下了城墩,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揉动手腕道:“萧霄的本事不用我多说了,你和他还是有不少差距的,听我一句,西角峰不是你能待下去的地方,走吧!” “我待不下去!那你呢?”章藏收回目光,侧头盯着杨根,面色凝重,带着质问道:“为了一个承诺,镇守了西角峰三十年,抵御了三次兽潮,十二次燕岚入侵。按照升迁的速度,你早就当晋升为中将军。可现在你在这西角峰一待就是三十年,还被萧霄这个后起之秀赶超,你不恼吗?” “一壶美酒一段忧愁!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别人无关,我本无心康庄路,挚爱乡间草泥香。章藏!何必呢?”杨根摘下自己的西塱头盔,露出他本来的面容,黑发束冠,左侧的面庞上,有三道疤痕,峥嵘而张狂,配合那双淡漠的眼神,平淡而又狂野。 “三十年前!就因为那张偏将的一句话,你真的要画地为牢吗?”章藏说到这里,对于杨根更加疑惑。 “我说了!兽潮一日不散!我杨根终老不下峰,世间与我皆过客。我的身份是军人,我的荣耀是守护,我的性命是火烛!”杨根说到这里,背对着章藏往城墙下走去,面色刚毅道:“火烛不熄!西角永在!鸿关永在!” “啧啧啧!”章藏没有阻拦杨根,而是眺望着天空,似回味,又似细品,终归是山鸟与鱼不同路啊。 杨根走向阶梯,似乎想到什么,回头看着还在驻足观望的章藏道:“这一战结束后,有空的话!喝酒不!” “必定奉陪!”章藏没有转过身子,依旧注视着山下,杨根却是一笑,转头走下城墙。 “等等我!” “怎么了,大晚上撒尿怕大闺女看见啊!” “屁!在鸿关这淡出鸟来的破地方,有女的看吗?”章藏一脸的无奈,看向身子下面的玩意,两人相视一眼,眼中满是苦涩的笑意,章藏伸了个懒腰,神色淡漠道:“刚想起来!军营里还有三个要去摘星阁兔崽子。今天晚上没事,一并办了,免得这三个小子到了下边,还怨咱们!” “得!这是正事!”杨根也不拦着,身子一蹦,直接跳出城墙,往自己休息的地方去了,领走时,还不忘提醒章藏:“记得明日的活计!别忘了!” “嘭!”军营内,这一夜有无数的人在突破,而宁越也是这其中之一,丹田内的气鼎上,半颗珠子在气鼎上悬浮,周边的鼎气比之以往更加充裕,原本在丹田内暴躁的气息开始安份下来。 而这就是宁越突破凝气境中期的证明,再往后就是后期和圆满了。 宁越深吸一口凉气,愁容满面,并无突破的欢喜,反而整个人都有些低落,饕决对鼎气的吸收程度实在是太大,宁越有些顶不住。这枚龙源丹如若给路南鸿等人服用,说不得要突破到结丹境,但到了宁越这速度慢下来不说,饕决又是一个大空子,日后的路不好走。 半晌宁越从怀中掏出一瓶凝力丹,整个人都有些无力,这种玩意对现在的他来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几乎当瓜子壳,宁越打开瓶盖,直接对着嘴巴灌了下去,咕噜咕噜,临了还抖动瓶子,一个也不愿放过。 “小子!这么吃也不怕把自己给撑死啊!”章藏御空而行,身后还跟着张霸和秦虎,看着宁越往嘴里灌丹药,身后的两人眉头都挑了挑,这也不怕爆体而亡。 宁越当即起身,拱手一拜道:“将军!” “行了!上来!”章藏左手一挥,宁越整个人腾空而起,和张霸秦虎并肩恶行,一路行驶,宁越也知道此行的目的。 一路上章藏狐疑的撇了眼宁越,眼中疑惑道:“你小子!不对劲啊!吃了一整瓶凝力丹竟然没事!” “将军!我体质好…!”宁越暗自咋舌,暗叫自己露白了,下一次一定要注意了。 章藏也没有多问,到了摘星塔,说明了来意,将三个小子扔进去,就在外面等候。 第三十九章:兽潮开始 摘星阁二层,这里物种繁多,大多都是倒海技,偶尔能够遇到两本覆地残本,但大多都不能修炼,或者说几乎非常人所能学之。 鸿关的条件不比京城,这份家底还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武明立国之初,在分封了宗门和世家的利益后,为了奖励那些悍不畏死,尽忠职守的武将功臣,共计分封了五大异姓王和十二侯爵。多年积弊,搜刮天材地,这些世家早就肥的流油,而琦皇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为了收回这些人的权利,自然由他们去。虽然琦皇加大对边境的扶持,但说到底还是杯水车薪。 张霸和秦虎两人皆是细心挑选,遇到合适的也不犹豫,直接揣在怀里就走,以免看多了心中一犹豫,开始泛难犹豫不决。 宁越也是在藏书阁中来回扫动,看到一本又一半的倒海技,宁越心都痒痒的,可只能选择一本,如之奈何。刚才他还看到一本倒海技,修炼大成有覆地之能,但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的确很有诱惑力但不合适。 宁越徒步而来,足足扫视了三遍藏经阁,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一本木法上。 这世间的属性颇多,以五行为基础元素,又往外延伸风、雷、冰、毒…等一些偏门之学。而宁越看着眼前的木术,却是怦然心动,原因无他,此术名字倒也简洁,没有什么高大上,一听就屌炸天的名字。而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木法” 此法能够在地面上迅速破出藤蔓,缠绕和封锁敌军的动作,减缓敌军的速度。修炼至大成,能够以沙为田,孕育树海。而且木术虽然伤害不大,但对鼎气的消耗较少。 最为关键的是此法门的第二篇,孕育之花。喷洒在地面或者敌军身上,能够有效的吸收敌军的鼎气化为己用,对于宁越而言,最适合不过。 宁越越看越觉得兴奋,光是看了前面两法宁越就已经跃跃欲试,在看其后之术,却是少了半本,宁越仔细观摩书壳,发现上面有霉印和虫咬痕迹。 摘星阁内灯火通明,空气干燥,书放在这里三百年都不会发霉;而且这里种植的有防虫草,根本难以生虫。看着眼前的书籍,宁越猜测它应该是带回摘星阁就是这个样子了,这就表明它原先就是一本残卷。 宁越看着眼前的术法,也是无奈,周边的武学虽然强悍,可宁越心中也没有想要的欲望,看着已经选完的张霸和秦虎,当即摆手道:“走吧!” “走!” 三人复印了拓本,直接离开了摘星楼,毕竟摘星阁不可能让他们带走书籍。 选择完毕,章藏将三人带回了西角峰各自修炼,宁越也是对其颇为重视,宁越直接翻开第一页,所教之术便是散种供身。 “噗噗噗!”一连吐出三颗芝麻大小的种子,散落在地面上,但其吸收的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宁越也只能一步一步来,毕竟一口吃不成胖子。 安稳的渡过一天一夜,宁越对于木法的感应也是愈发的熟练,军营大多数人都开始养精蓄锐,但越是宁静暴风雨来的越惨烈。 距离最后的兽潮时间还有一日,今日所有人都坐立不安,他们对明天充满了迷茫,内心更是紧张万分,就连宁越都依靠在墙墩,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小子!喝点酒解解乏!”鱼老叟徒步而来,看着坐立不安的宁越,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递给宁越。 宁越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酒葫芦,左右摇晃,嘴角上扬,打开葫芦盖子,正欲仰头痛饮一场,下一秒西角峰外,开始发生变动。 “轰…轰…轰!”西角峰外,最外层布置的陷阱开始塌陷和引爆。掉入陷阱的妖兽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重伤的妖兽更是发出嘶嘶悲悯,用来提醒身后的袍泽不要过来,这边有陷阱。 “轰!”一计火焰从一只犄角蛇嘴中喷吐而出,瞬间火光四射,给黑色夜空增加一丝光亮,正在闭目休息的杨根猛然惊醒。当即一个侧翻,化为一道流光飞入城墙上空,环顾四周,只见四面八方的森林外侧不断涌现火焰和嚎叫。红色、绿色、幽蓝色的火焰不断灼烧着树木,噼里啪啦的,夹杂着妖兽的嘶吼声,杨根嘴角抽搐,眼中多了一丝恼怒,当即怒喝道:“全军备战!” 杨根的声音歇斯底里,声音传遍西角峰四周,正打算好好休整的士兵纷纷化为流光冲上了城墙,看着外围的妖兽,其中一员偏将当即怒喝道:“光箭准备!仰射!仰射八十度,放!” “嗖嗖嗖…咻咻咻!”数千柄火光之箭照应夜空,落在兽潮上空,只听:“啪…啪!” 火箭绽放如烟火,散落在兽潮中,白色的光雾和妖兽黑色体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的人头皮发麻。指挥的偏将面色凝重,咬着牙齿,怒骂道:“该死的!这些畜牲要攻城了!” “不要慌!敲响警钟!给鸿关发信号!”杨根凌空而立,看向西角峰有些捣乱,当即阔声百倍,安抚躁动的人群。 “啧啧啧!杂碎!你还没死啊!”一声阴鸷之音,好似万鬼哭嚎,一只红色妖兽破空而出。其身形如豹,屁股后面长着五只尾巴,豹子头上长着一只角,不时发出如敲击石头的叫声,身上黑斑凌厉,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只成精的豹子,而这家伙却并未是豹子精,而是一只红狰。 听这只红狰所言,它和杨根认识。杨根此刻却是面色凝重的盯着红狰,眼声冷漠。左手猛然一伸,瞬间一柄万兽战戈破空飞来,其身泛黄呈白,上面还有斑驳血痕,杨根战戈入手,背后战袍无风自动,双目凝视红狰,神情淡漠道:“既派尔来送死!那就留下狗头!” “嗡!”杨根左脚一蹬,空气中发出爆音之声,直接冲出保护罩,手持战戈直奔着红狰冲杀而去。 “人类!你放肆!”红狰暴喝一声,五条尾巴四下摆动,后腿发力,宛若捷豹,直冲而上,张口凝聚一枚血色兽牙,怒视杨根,兽吼道:“狰牙!” 第四十章:雷珠 猩红色的獠牙凝聚成形,体态状如小山,破风而去,发出阵阵爆音,在黑夜中极其的醒目和刺眼。宁越蹬上城墙,第一幕就看到了此处。 凌空而立的杨根浑然不惧,右手持着百兽战戈立于身后,背后的白色披风无风自动,左手捏指剑印,放于胸膛前。杨根嘴中念念有词,微闭的眼睛猛然睁开,怒视着冲杀来的红色獠牙,当即暴喝:“惊雷!” “轰…轰…轰!”明月当空照的黑夜,自天而下,劈砍出一道蓝白色的雷芒。宛若奔狼野兽,直面獠牙而来,两技相撞,轰然在空中炸开,掀起无数气浪,杨根单手一挥,背后赫然出现八颗瓷碗口大小的白色光珠。 八颗珠子相互对应,彼此间还有雷芒交汇,电闪雷鸣,在杨根身后来回转动,在这黑夜中,宛若一轮圆月。 “雷珠!去!”杨根怒喝一声,身后的八颗珠子化为流星向红狰冲去,雷光闪现,但凡妖兽扑杀上前,皆是被雷光电的浑身焦黑如炭。 “人类!我要活吞了你!”红狰暴喝一声,后腿破空蹬地,发出震震爆音,红色的妖皮上猩红色的妖气浮现,凝聚出一只数倍于己的红狰气形。巨口一张,猩红色的妖气凝聚,化为无数的獠牙向着锁来的八颗雷珠轰杀而去。 “轰轰轰!”两技相交,无数的气浪烟雾在空中四散开来,红狰身形闪现,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杨根片刻愣神后,面色凝重,黑色的眼眸环顾四周,右手的百兽战戈立于胸膛前,双手紧握。 战场下方,妖兽不断靠近西角峰,森林里不时传出妖兽的嘶吼声和残嚎声,随着时间的推移,妖兽距离西角峰的位置是越来越近。 宁越站在城墙上,双手扶着城墩,这一刻的宁越大脑已经有些空白,不知道应当做什么。章藏站在城墙的城屋顶上,按着怀中的兵刃,黑色的双眸环顾四周,看着下方嘶吼的妖兽,当即怒喝道:“神箭手!瞄准放箭!” “弓箭手准备!”偏将怒喝一声,麾下的数万名弓箭手左手拉弓,右手以气凝箭,形成气箭放于长弓上。 “立!”数千名神箭手左脚一蹬,整个人凌空而立,在墙墩前排的弓箭手后面,凭空立起三米的高度,双脚凭空如踩大地,双手强大拉战弓。手中的气箭浑厚无比,再其身后又有数千人凭空而立,只比他们高出半个身子,像这样依次推上,足足有五层。 “放”一声怒吼,上万名弓箭手松弦放箭,朝着黑夜中的林子射去,像是暴雨一般,连绵不绝。 “在放!”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络绎不绝。被射中的妖兽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鲜血在林中散开,使得妖兽更加疯狂,宁越看着妖兽的动向,黑漆漆的除了能听到妖兽的惨叫,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宁越强压下内心的惶恐,抬头望了眼天空。 黑漆漆的天空中,杨根眉头紧锁,依稀能够看到几道猩红的血影在自己身边闪动,这只红狰速度快暂且不说,这只妖也是狡猾异常,没敢轻易动手,而是在寻找杨根的破绽。 “獠牙怒击!”天空中传来一声暴喝,红狰张开血盆大口,嘴中不断凝聚獠牙,空中闪现出它五道残影,分别在上中下左右五个方位,喉咙滚动,下一秒张开血盆大口,无数的红色獠牙雨如同光柱一般,破开漆黑的夜晚,朝着杨根的方向爆射而去。 杨根面色一凝,右手抓着战袍,猛然一挥,大喝一声:“雷珠!”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八道呼啸之声破风而来,八颗雷珠环绕在杨根的周身,快速流转,白色的珠子上,无数的雷光涌动,形成电网,雷珠在电网内快速窜动,形成了密不透风的雷形防御墙。 五道红色獠牙柱撞击在保护罩内,光环窜动,红光四射,红狰残影挥动,前驱左腿上红光闪动,几个健步扑朔到杨根的保护罩面前,口吐人言,张口怒喝道:“破风爪!” “啊呜!”人声之后,还伴随着妖兽原始声音的呼喝,一道兽爪在妖气的熏染下逐渐呈现实质,猛然拍击在杨根的保护罩上。 “滋滋滋……咔嚓!”金属的摩擦声络绎不绝,杨根的保护罩也出现寸寸龟裂,杨根眯着一双手,在光罩破碎的下一刻,轰然倒射而出,手中的百兽战戈猛然挥动,大喝一声:“止戈!” “吼吼吼…!”百兽战戈上,无数的妖兽形象跃然空中,冲着红狰张牙舞爪,杨根化为一道流光,冲破云霄,直刺红狰怒喝:“杀!” “嗷吼……滋滋滋!”红狰当即被一戈刺中,百兽战戈再其左侧的皮囊上划出一道血痕,无数的火光冲出,杨根眉头一锁,神色凝重,暗叫该死,这红狰竟然修炼出铜皮铁骨。红狰人性化的露出笑容,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咬住杨根手中的百兽战戈,随后五条尾巴上下摆动,化为寸寸刚针,猩红色的兽瞳怒视着杨根,五条尾巴轰然刺去。 杨根瞳孔猛然一缩,当即松手放下百兽战戟,借用雷珠脱离战场,红狰嘴中叼着百兽战戈,眼中满是轻蔑之色,豹口猛然用力,瞬间白色的战戟直接被咬断,坠落在地上。 “噗噜!”红狰张口吐出嘴中的战戈残骸,猩红色的兽瞳怒视着杨根,轻蔑道:“人类!你的兵器都碎了!你拿什么和我打!” “将军的兵器碎了…不可能啊!” “难道要输了!” “安静的!” 西角峰的城墙上吵吵嚷嚷的,但杨根对此却是充耳不闻,面色依旧淡漠的盯着红狰。 “倒是小觑了你这畜牲!”杨根眉头一挑,凝视着红狰,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随后通体通红,紫金蚕丝所制成的衣服瞬间化为飞灰,只留下原先的盔甲,杨根左手一掀,战甲自动收入储物袋中,八道雷珠在杨根身边徘徊。 第四十一章:闻人无双 “人类!你的精血如此纯厚,本王迫不及待的旋盖要将你吞下了!啧啧啧!”红狰伸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上面有根根倒刺,舔食着自己的淡绿色的唾液。对着杨根垂涎欲滴,恨不得现在将其扑倒大快朵颐。 “你的皮子不错!该从哪里入手呢?”杨根微闭着眼睛,虚无的左手白光肆意,发出滋滋的雷电声,抬手摘下自己的西塱头盔,黑色的头发散落在腰间,遮住了杨根的面颊。此时的杨根睁开眼睛,白光乍现,一字一顿阴冷道:“要是撕坏了皮子!那就不好玩了!” “找死!”红狰兽瞳瞪如红灯笼,身形一闪,化为一道猩红残影,空气中迸发出无数的音爆之声。红芒乍现,一个闪身便是追溯到杨根身前,五条红色的尾巴赫然直立,怒视着杨根,咬牙切齿:“去死吧!” “嗖嗖…嗖嗖嗖!”五道铁尾交缠成网,肆意蔓延,追着杨根打杀,黑色的尾针动如雷霆,每一招都夺人性命,速度快如奔雷。 “邦”一声嘶鸣,杨根连手都没有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红狰,两颗雷珠凭空浮现,形成一道雷墙,将红狰的五条尾巴死死的定格在外。杨根的阵阵长发无风自动,淡漠的盯着红狰道:“畜牲!当年一不留神被你逃走了,你有在我面前猖狂的资本吗?” “你…!”红狰面色错愕的盯着杨根,整个身子都在瑟瑟发抖,五条尾巴被雷珠定格住,却是再难移动分毫。红狰死命的撕扯着尾巴,但却纹丝不动,下一秒四个雷珠来到红狰两侧,释放无数电光,瞬间红狰在无先前的嚣张气焰,浑身冒着黑烟,红色的皮毛焦黑无比,发出阵阵焦香。 “放肆!”一声惊天怒喝,一道血蟒冲天而出,身如山越,傲立在天地间,坐落山下,竟然只比西角峰矮上半个头,浑身的鳞片鲜红如玉,蛇口上更有两颗凸显出来的獠牙,长达一丈,其血蟒头上还有两个鼓包,看样子实力已然不逊。 红狰看到血蟒,满是颇为畏惧,但在面对杨根,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不停的怒吼,似乎在告诉血蟒:大哥!快救救我。 “嘶嘶…!”血蟒张开血盆大口,猛然大声嚎叫,山脚下的妖兽纷纷伏地而卧,不敢大声言语和吱声,红狰也是被吓的瑟瑟发抖,肝胆欲裂。 “人类!放开它!”血蟒口吐人言,猩红色的蛇信子喷吐之间流露出无数的唾液,滴落在地上,原本生机勃勃的土地瞬间荒瘠深黑。 正在城墙上观战的宁越,内心都在颤抖,手腕上的两条小蛇也是躁动不安,显然是种族和实力的压制,让她们瑟瑟发抖。 天空中上,硝烟弥漫,杨根凭空而立,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神色倨傲。 “没问题!”杨根一把提起红狰的五条尾巴,揉动在一块,反手一拳打在红狰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红狰张开了血盆大口,无数的唾液喷涌而出,杨根伸手抓住一颗雷珠,直接塞入了红狰的嘴巴,猛然朝着血蟒扔了过去。 “人类!你找死!”血蟒兽瞳猛然放大,张开血盆大口,两颗长达一丈的獠牙喷吐出长如红柱的毒液,朝着红狰射去。 “嗷…吼吼!”红狰歇斯底里的怒吼嚎叫,浑身被毒液侵染,血肉在这一刻不断的腐蚀冒烟,像是被泼上的硫酸。下一秒体内雷珠轰然放射出无数白色霹雳雷光,轰然炸开,无数气浪喷涌而出,发出阵阵余波,红狰血肉宛若血雨,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无数的精血引得两边的妖兽嘴馋,不断互相抢食,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好东西。 “人类!你竟敢戏弄本将!本将要让你不得好死!”血蟒腾空而起,地面上烟尘弥漫,随后身形急剧缩小,一道人身蛇尾的妖兽凭空而立,身形和人差不多,虽说是人身蛇尾,但这头颅还是蛇头,赤裸的上半身也是鳞片密布,怒视着杨根,眼中杀机毕露。 “我当是谁呢?妖王来了也没用!更何况你这区区的妖将。小泥鳅,想死直说,刚好本将还缺个趁手的兵器,你的骨头正好!”杨根说话间,那颗被塞入红狰嘴中的雷珠化为流光飞入杨根身后,杨根伸手一抓,八颗雷珠赫然凝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雷鞭,杨根怒视着血蟒,左手猛然一挥,大喝道:“雷法!惊天” “吼!”雷鞭猛然挥动,瞬间无数雷芒宛若小蛇一般撺掇而出,逐渐汇聚凝实,形成一道雷龙,在黑夜的称托下绚丽多彩,张口龙吟。血蟒的面色冷了下来,龙这种生物天生对蛇就有威压,即便是一道武技,但对于血蟒的威压还是有的。 “咕噜!咕噜!”血蟒的腹部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下一秒血蟒猛然张开血盆大口,瞬间无数条红色小蛇从血蟒口中喷涌而出,直面雷龙。 “吼…嘶嘶!”黑漆漆的天空中颜色交汇,两道武技相互碰撞,在空中震荡起无数的气浪,不时有焦黑的小蛇掉落在地上,被烤成焦炭,杨根和血蛇相互碰撞,短时间内难以分出胜负。 空气中的余波不断在四周扩散,轰打在平坦的土地上,碰撞出无数的火花,地面被炸毁的坑坑洼洼,就好似陨石雨炸毁一般。 “哐…哐…哐!”声音雷鸣,西角峰上方旋盖起洪钟声,燎原狼烟在黑夜中燃烧,给鸿关发号信息。 正在值夜的南宫尘虎按着怀中的兵刃,神色凝重,看向周边的兵卒,怒喝道:“全军戒备!” “嘎嘎嘎…嘎嘎嘎!”无数的鸟形妖兽不断向鸿关涌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轰隆隆…轰隆隆!”西角峰下,无数的妖兽穿梭在林间,即便是有陷阱和箭雨的阻挠,但妖兽的进攻依旧迅猛异常,一浪高过一浪。 章藏眯着一双眼睛,仔细计算妖兽的进攻范围,眼看快要没入城墙,抵达保护罩,章藏急忙怒喝道:“闻人无双!动手!” 第四十二章:装逼失败 “嗖!”黑色的天空中闪现一道光影,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凭空而立,长发飘飘,手持青剑。剑眉星目,红唇聂鼻,面如完玉,正应了古时一句:君子颜如玉,陌上世无双。 闻人无双飞跃天空,手中青剑化为流光在其周身盘旋,随后双手结印,一道道秘印手法再手中结印生成,闻人无双面色清淡,手呈剑指,轻声怒喝:“爆!” 原本在树身上刻印的秘文在这一刻轰然炸开,山岭间的树木纷纷炸动,整个地面都地动山摇,爆音之声络绎不绝,在丛林中穿梭的妖兽被炸的血肉模糊。 爆炸声震荡起的烟雾滚滚如云烟,直冲云霄,正在和杨根交战的血蟒瞳孔剧烈收缩,怒视着杨根,咬牙切齿道:“人类!你该死!” “放什么屁话!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杨根双目急剧收缩,手中雷鞭在次挥出,红蓝光束在空中不断碰撞,短时间内是平分秋色,难分胜负。 “唐大哥!这骚包谁啊,这么能装逼!”跟随在唐敌万身后的秦虎眯着眼睛,盯着空中英姿飒爽的闻人无双,心中是既憧憬又鄙夷,这家伙帅是帅,但总感觉动作有些多余,像是特意装出来的。 “闻人一族乃是十大世家之一,不过是垫底的存在!”唐敌万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眼中多有鄙夷和不屑,似乎谈论这个闻人一族,是对唐敌万的侮辱。 “唐哥!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屑!”秦虎眯着眼盯着唐敌万,感觉这老小子也在装逼。 “咳咳!”唐敌万捂着嘴角咳嗽了一声,补充道:“在武阳立国之初,闻人家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族,实力弱小不说,还终日依附他人。相传闻人一族被花神赐福过,男子人人俊美如玉,女子代代生如昙花,乃是当代一绝。也是这个原因,闻人一族不断和大族联姻,传闻更有面首在平京流传,最终和王族搭上了线,数千年的发展至今已然不可小觑。代代闻人一族美人必上月旦美人评,这一代的闻人琬琰更是名列第三名,闻人家既有芳华绝代之美名,又有利益至上之贬词,想要让闻人家的女子看上,长的好不好看无所谓,重要的是有实力!” “乖乖!可惜啊!可惜…!”秦虎听的意犹未尽,看着西角峰城下烟尘秘密,心中不免咯噔跳动,看着闻人无双的手段,原本对他的向往也是收了回来。 “轰!”当最后一计轰鸣声落下,闻人无双轻抚衣袍,飘飘欲仙落下,宛若仙人临凡,身后的上万嫡系士兵,纷纷摇旗呐喊:“闻人将军!无敌!无敌!” “玩尼玛……!”章藏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在心中不停怒骂和鄙夷,跟在章藏身后待命的宁越带着头盔正面盯着闻人无双,怎么形容呢…鸡蛋点就是帅。 “章将军!如何啊!”闻人无双举手投足皆是风度翩翩,动作行云流水,乃是从小经过严格下来,一身白衣不染尘埃,抬手指着山外的尘土,仿佛是自己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你的盔甲和头盔呢?”章藏按着怀中的宝剑,见闻人无双一身白衣胜雪,连个盔甲影子都没有,顿时心都沉了下去,面色阴郁。 “哎!区区小妖!要穿什么盔甲啊!在则本将乃是奉大王之名前来援助鸿关,章将军,论官品你我同位,莫要颐指气使,你还管不了我!”闻人无双说到这里,还不忘撩一下自己的鬓角斜法,一副搔首弄姿之态。 “闻人将军!这里是战场!不是你的戏台!也不是你搔首弄姿的地方!若是呆不习惯!可以滚回平京!”章藏开口怒喝,看着惺惺作态的闻人无双,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闻人无双面色一愣,但良好的休养却是让他喜怒不形于色,持剑拱手,依旧是原先这般作态道:“受教了!” “我尼玛!”章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抓住闻人无双的衣领,看向天空中的血蟒道:“你去帮杨将军一下!” “嗖!”闻人无双神色一愣,化作流星直奔着血蟒而去,随后无数的妖兽眼看着有人类冲杀而出,一只三首鸟兽化作疾风冲杀而来。 “嗡嗡!”在空中连连打了两个踉跄,闻人无双这才稳住身形,拍了拍衣领上的灰尘,对着章藏怒骂道:“粗俗!” “咻…”三首鸟兽化作流光直奔着闻人无双而去,闻人无双双目盯着妖兽,手中青剑出鞘,护在周身,闻人无双两手结印,怒喝:“妖兽!尔敢放肆!看本将斩杀于你!青风!” “呼呼呼!”以闻人无双为中心,随手卷起一道青色冲天龙卷风,直奔着三首鸟兽吹去,瞬间狂放大作,龙卷风席卷而下,三首鸟兽直接为席卷而去,在青风中被绞杀。 “这个蠢货…!”章藏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蠢货无异于找死。青风吹拂,将爆炸的烟雾吹拂干净,闻人无双又一副骚包的模样,持剑而立,一副傲世天下的模样。 “白痴!”唐敌万抱枪而立,眼中满身鄙夷,对他们而言,杀敌只需要一招制敌,而这家伙动用大量鼎气,而灭杀一个小妖,除了装逼还是装逼。 “将军无敌…将军无敌!”其麾下的白痴兵卒还在大声吆喝,而闻人无双及其受用,十分享受这山呼海啸的声音。 “吼吼吼!”焦土残破的林中,传出一声狒狒的吼叫声,一只体态如小山的阴阳狒狒奔袭而来,手中沙包大的拳头直接打向闻人无双,装逼的闻人无双一个不剩,直接被捶落在地面,地面凹陷,烟尘滚滚。 “混蛋!”此时的闻人无双狼狈不堪,浑身土屑滑落,手中青剑在手,左右挥砍,刹那间砍出无数剑芒,挥杀向阴阳狒狒。 章藏注视着闻人无双,神色淡漠,高声怒喝道:“全军出击,弓箭手掩护,杀至山腰,列军阵!” “是!” 第四十三章:底蕴 “是!”数万人化作流光飞跃下城墙,冲出保护罩,在地面上迸发出无数的泥花。宁越也在这其中,章藏凭空而立,御剑而出,飞落地面,手持一柄偃月刀,刀锋所指兽群,怒喝道:“保家卫国!杀!” “杀!”数万人歇斯底里的怒吼,渲染人每一个的情绪,前人冲锋,后人看着前人的背影,义无反顾的冲入战场,脚踩大地,为的就是胜利。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活卒,双手捏刀,拖地而冲。 击退闻人无双的阴阳狒狒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闷撞之声,络绎不绝。嘴中不时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猩红的双目显得狰狞而嗜血,阴阳狒狒双手轮动,捶打着地面,发出轰隆隆的振动声。 “吼!嘶嘶!啊呜!”阴阳狒狒身后,不时传出妖兽的吼叫声,瞬间两军对垒,在半山腰上展开了厮杀。 宁越看向鱼老叟和高牛,当即怒喝道:“凝聚兵势!” “好!”三人汇合,瞬间一道数丈高的兵势凝聚而出,三头六臂,怒目圆睁。身后的五道小型兵势皆是踏山营的兄弟,在宁越身后排列阵型,相互拱卫。 “吼!”一条独角血蛇张开血盆大口,嘴中喷吐着毒雾,在泥地上来回的穿梭,行至宁越兵势脚下,猛然撺出,张开猩红獠牙的巨嘴,直咬向三人的所在的胸膛。 “找死!”高牛暴怒一声,虚无兵势持矛刺出,单是这一击便是贯穿了独角蛇妖的嘴巴,将其头颅轰杀的稀碎,无数的血肉散落在地面,发出阵阵恶臭。 “混蛋…啊!”废墟中,被阴阳狒狒打压在尘土中的闻人无双抖擞着身上的尘土,双目猩红的盯着阴阳狒狒,勃然大怒道:“老子要宰了你!” “青风化剑!”闻人无双暴怒无比,手中的青剑挥动,以其地面为中心,形成气旋,闻人无双衣袖随风而动,在飓风中,一柄柄青色气剑凝聚而出,闻人无双持剑突刺,暴怒一声:“杀!”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的鼎气化作剑芒直奔着阴阳狒狒冲杀而去,青色剑芒,所过之处不分敌我,目标只有阴阳狒狒。 “小心!”唐敌万一把抓住身旁的秦虎,随后无数气剑和秦虎擦肩而过,若不是唐敌万眼疾手快,现在的秦虎怕是人头落地了。 “这个混蛋…!”秦虎怒不可遏,而唐敌万却是拍打着他的肩膀道:“小心点!离这个家伙远些,赶紧结兵势!” “那你怎么办!”秦虎面色一愣,看着唐敌万,心中颇为担忧。 “不用管我!顾及好你自己就行了!”唐敌万依旧肩挑红缨枪,枪头上挂着葫芦,唐敌万气息一震,瞬间豪情万丈。 “嗖嗖嗖!”满天青色剑气直面阴阳狒狒,杀气昂然,所过所挡的枯枝残树皆是被剑气消磨成虚无。阴阳狒狒张口狂吸一口妖气,腮起如战鼓,张口暴喝,声音暴躁如洪钟,震荡之音如洪钟大吕,音波之声,与剑芒相互碰撞,可谓是针尖对麦芒。 剑气自中间停顿,随后剑身龟裂,开始噼里啪啦的稀碎落地,化为鼎气消散于天地间。 闻人无双见罢,面色一阵惊怒,盯着阴阳狒狒,眼中满是杀意,右手中的青剑凭空浮起,青色剑光照应的闻人无双面色铁青,鬓角斜发无风自动,闻人无双怒视着阴阳狒狒,两手摊开,双手结印,双手呈现剑指,眼中杀意昂然,嘴角结印,怒喝:“青罡!” “嗖嗖嗖!”无数柄青剑凝聚一团,化作一柄巨大宝剑,在黑夜中宛若璀璨流星,闻人无双手猛然朝前一指,巨剑轰然飞向阴阳狒狒,只此一剑,可斩妖邪。 “嗖!”长剑破风,直接打破阴阳狒狒的狂吼,刺入它黑色的胸膛,鲜血夹杂血肉,这只阴阳狒狒当场青剑刺破,声音嗷嚎,整个身躯倒飞三百米,在地面上震荡其无数烟尘。 “吼吼吼!”天空中,一只阴阳狒狒在血月的照射下跳入空中,手中蓝红二气在黑色的巨手上流转,猛然向闻人无双砸去。身后还浮现出数十只阴阳狒狒的身影,连给闻人无双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一涌而上,乱拳出击。 闻人无双瞳孔猛然一锁,眼中满身骇然,下一秒,以他方圆十米之地,全部被阴阳狒狒包围,巨大的拳头轰击在他身上,每一拳下去,可谓是骨断筋折。 “将军!要不要去救援!”章藏身后的一员副将,眼瞅着闻人无双陷入被动,面色严峻道。 “不用!顾好你自己就行!”章藏并未理睬闻人无双,当然结果也如章藏想的那般,闻人无双腰身处的白色玉佩,轰然炸裂,一道白色屏障将闻人无双包裹在内,此时的闻人无双异常狼狈,左侧的侧脸上有一道深邃的伤口,破坏了这盛世美颜。 世家子弟,前来从军,其老祖必然会赐下保命之物,这不闻人无双的保命玉佩直接被打出来的,这便是世家的底蕴。若是普通人,此刻怕是已然成为了一堆烂泥。 闻人无双这边动静颇大,引得所有强大妖兽都被吸引过去,宁越等数万人的压力相对较小一些。此时的宁越一拳轰杀了一只黑影斑虎。下一刻一只白兕顶着赤红长角直奔向宁越的兵势,红色的兽角下,黑色的鼻息喷吐着白色的蒸汽,猛然向宁越冲撞过来,宁越当即双手捏印,兵势虚影双手捉刀。 鱼老叟更是放射出无数的流箭,射在白兕的身上,只听得:“碰碰碰!” 气箭撞击在白兕身上,只发出嘭的碰撞声,散开的气流宛若白雾,遮盖住视线,宁越当即挥刀怒喝:“拔刀术” “轰隆隆!”抽刀断水,一击砍在白兕的犀角之上,瞬间花火四射,宁越劈开的角度颇为刁钻,直接将白兕挥砍在地,砸在地面,震荡出无数土花,高牛顺势持矛怒刺,瞬间血如泉涌。 还不待宁越等人休息片刻,一只三品夔狼一击狼爪,拍击在兵势之上,只打的兵势虚影重重。夔狼本事就是群居动物,一计得手,群狼蜂拥而上,死咬着兵势虚影,只待击溃兵势,将里面的士兵吞咬入腹。 “杀!”宁越身后的踏山营兵卒,纷纷上前,长矛、大刀招呼在这群畜牲身上。 这一刻宁越感觉时间都静止了,那些被击溃兵势的士兵,要么被妖兽践踏成肉泥,要么被撕咬身体吞入腹中,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 第四十四章:冷静 “霸刀!破!”宁越双手捉刀,兵势刀身赤红宛若火红锻铁。兵势一挥,做为头头的夔狼张开巨口獠牙,迎面和兵势战刀碰撞在一块,下一秒血肉横飞,夔狼的狼头自嘴向上,直接被削掉了半拉脑袋,鲜血喷洒在地面上。 夔狼宛若小象般的尸体瘫倒在地面上,震荡出无数的泥土,烟尘弥漫,周边的夔狼嘴中呜咽,似乎在悲伤又似在害怕,看向宁越的眼神也是万分的畏惧,后腿向后挪动。 宁越身后的五道兵势皆是缓了过来,冲杀向前,不似先前那般狼狈。 宁越环顾四周的残肢断臂,只觉得小腹隐隐作呕,场面实在是太过血腥,第一次经历,终归是忍不住。 鱼老叟瞥了眼宁越,在瞅瞅下面那些张慌失措的高牛,摇头告诫:“这些只不过是家常便饭,日后你们经历的比今日还要残酷,不要慌” “嗯!”宁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双手捉刀,眼中满是杀意。 “救命啊!快!快跑啊!”一些被击溃兵势的士兵掉落在地,罕有奋力搏杀者,在兵势消散的那一刻,一些士兵掉头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 而这无疑给那些妖兽留有的机会,纷纷张开巨口獠牙,将这些残兵败将吞噬入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将会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章藏凌空而立,背后的红色战袍无风自动,看着趋向溃散的兵卒,章藏了然于胸,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神色淡漠道:“执法队!” “在…”数千名弓箭手,张弓持剑,神色傲然。 “所有人听清楚了!畏战不前者!杀无赦!”章藏运用鼎气,声音如洪钟大吕,震人心弦。 对于兵卒而言,不战而逃是耻辱。对于将军而言,稳固大局才是他们应该做的,为此杀一儆百,杀鸡儆猴,这种事情……不得不做。 “啊啊啊啊!”肝胆欲裂的兵卒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哪里还在乎章藏的话语,即便他声音再大,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假装没听见。 章藏淡漠盯着眼前的一幕,这副场面,依旧似数十年前一样,不听自己的将令。章藏环抱于胸膛的左手,食指点点敲打臂膀,章藏轻起嘴角,吐露一字:“杀” “嗖嗖嗖…嗖嗖嗖!”数千枚冷箭,以距离西角峰三千米为界限,但凡踏入这个界限,只有死路一条,被乱箭射杀,为了达到震慑人心的效果,这个气箭威力及其之大,让这些慌乱的士兵如梦初醒,抬头仰望,只觉得大脑空荡荡,人生迷茫,不知道下一步应当如何。 “所有人听着!后退者…杀无赦!”章藏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宛若洪钟,震荡的下面的兵卒大脑嗡嗡作响。 宁越双手结印,看着下面愣神的兵卒,当即招呼道:“愣着干什么!防御啊!” “是!” 有了章藏的威胁和压制,这些兵卒皆是不敢后退,看着那些殒命在城墙下的亡魂,一些心存退意的兵卒吞咽着口水,只能捡起地面的兵器,硬着头皮和身后的妖兽拼杀。 两边交战,血腥味越来越大,但妖兽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一涌而上,给他们增加了太大压力。 唐敌万手中红缨枪上下抖擞,刷出数十多枪花,手中红缨枪宛若游龙再其周身游走,奔袭杀来的妖兽皆非他一合之敌,但凡倒地的妖兽,身上必然有两到三个致命血窟窿。 “唐哥!你没事吧!”秦虎操控兵势,看着浑身浴血的唐敌万,眼中满是担忧。在瞅一眼兽山兽海的妖兽,秦虎有些暴躁。 “没事!”唐敌万一枪捅穿一只单角兽,手中战枪上的红缨娇艳欲滴,时不时还流动着鲜血,显得十分诡异,唐敌万看着一脸慌张的秦虎,当即凌空而立,劝告秦虎道:“战场上要冷静!冷静!不要被你的情绪左右啊!” “吼!”一道火球自天空飞来,擦着唐敌万的侧脸飞去,弄的唐敌万脸上火辣辣的。 唐敌万愣了愣神,随后反应过来,眉头一挑,眼中闪现怒火,看向射来火球的方向,只见一只火炎熊啪打着自己的胸膛,两只宛若象足的手臂上蒸腾赤黄色的火焰。 “我尼玛!畜牲哪里走!”唐敌万瞬间暴怒无比,手中的红缨枪猛然突刺,双脚猛踩空气,发出震震爆音,整个人化作一团红光直奔向火炎熊。 “唐哥!说好的冷静呢?”秦虎摆手招呼,示意唐敌万不要冲动。 “冷静你二大爷!”唐敌万怒喝一声,手中红缨枪猛然刺出,火炎熊也是不甘示弱,手中的火拳轰然打杀而去,两招相撞,震荡起无数火焰,宛若针尖对麦芒。 唐敌万双手持枪,两脚落地,手中红缨枪猛然翻转,暴喝道:“红缨!” “嗖嗖嗖…嘶嘶!”两兵相撞,互不相让,下一秒唐敌万红缨枪上的红缨,像是不断生长的头发,直接炸毛,刺入了火炎熊的火焰手臂,只引得火焰熊歇斯底里的怒吼。 “吼吼!”剧烈的疼痛让火炎熊张口暴喝,猩红的血液流淌一地,想要收回手,可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动弹。 “老子让你叫了吗!”唐敌万一枪百尺竿头,直接将火炎熊打入空中,丝丝缕缕的红缨直接化为刚针,将火炎熊的手臂给穿爆。 “给老子过来!”唐敌万猛然一拉,火炎熊上百吨的身位被拉动,随后唐敌万一脚飞踢,打在熊头之上,整个火炎熊化作流星飞入天空,随着重力的作用,一不断的直线坠落。 唐敌万双手挑枪,一招翻江倒海跳入空中,直冲云霄,看着坠落如流星的火炎熊,唐敌万双手握拳,周身鼎气行云流水,隐隐带着猛虎咆哮,唐敌万猛然怒喝道:“伏虎十八拳!” “吼吼吼!”一拳一拳打在火炎熊的身上,使得原本坠落的熊体在这一刻又硬生生打上天际,一层比一层高。 “轰!”一道流星划过,唐敌万飞落在地,身后传来一声重物爆炸之音。烟雾散去,地面上一只火炎熊的尸体横躺在地面,熊尸上还冒着白烟,看着样子,怕是在难存活。 “唐哥!牛!我学到了” 第四十五章:小曲 秦虎看着发飙的唐敌万,情不自禁的吞咽着口水,因为唐敌万的大显神威,让麾下的将士士气高涨,在加上章藏的威压,双管齐下,士兵的士气普遍高涨,和妖兽奋力搏杀,鲜血如泉涌,深黄色的土地,在血液的渲染下,渐渐呈现紫黑色。 天空中雷鸣响动,杨根两手浮空,手中的雷珠炼成鞭子,再其周身环绕,蓝白色的闪电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电鸣声,雷珠浮动,闪电交织成网,变成一只长身雷龙,像是活物,张牙舞爪,龙头在杨根的左肩浮动,白色的双目对着百米外的血蟒龇牙咧嘴。 此时的血蟒并不好受,浑身焦黑,红色如玉的鳞片冒着黑烟,身上弥漫着焦臭味,腹部还有几道血窟,流躺着淡红色的妖血,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电芒再其周身游走。 “嘶嘶!”血蟒吞吐着蛇信子,蛇瞳中杀意昂然,看向杨根,当即双手撕裂胸膛,好似在酝酿什么杀招,杨根眉头一挑,手中雷珠浮动,当即化为一道白光,怒喝道:“雷杀!” “吼!”雷龙张口暴喝,宛若黑夜中闪现的流星,直奔向血蟒飞去,周身的闪电噼里啪啦,隐隐作响,让人不敢小觑。 “轰!”一计轰鸣,雷霆闪动,烟尘弥漫,空中发出阵阵爆音之声,无数的蛇皮被灼烧落地,化为燃烧的火羽飘落在地。 操控雷龙的杨根瞬间感应到,这血蟒脱皮了,自己这一招打空了。 “吼吼!”一声惊天怒吼,血蟒自下而上,漂浮在杨根身后,待杨根转头之后,便看到血蟒化为本体,张口血盆大口,一口将其引入嘴中,连咀嚼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吞入腹部。 “哈哈哈哈哈哈!”巨形血蟒张口哈哈大笑,蛇瞳中尽是得意之色。 “嗯!”正在观战的章藏面色一凝,看着被吞杀的杨根眉头轻挑,他可不相信杨根就这样身死道消了。 “滋滋滋!”血蟒得意之色愈发浓烈,可下一秒蛇瞳中满是惊骇之色,八颗雷珠化形的雷龙并未就此消散,反而直追着血蟒冲来。 面对雷龙的威压,血蟒自然是不敢正面硬刚,当即化为红光在黑夜中来回逃窜,但雷龙紧追不舍,仿佛是有追踪系统,不灭了血蟒绝不罢休。 “嗖嗖嗖…咻咻咻!”雷龙体内的八颗雷珠瞬间分化,直接化为一尺小龙,在黑夜中来回撺掇,最终定格在了血蟒周身。 血蟒蛇瞳环顾四周,满是酣然之色,八颗小龙雷珠封锁了它全部退路,噼里啪啦的电网逐渐散开,将整个血蟒包裹在其中,随着电网收缩,想要将血蟒围困其中。 “混蛋!老子吞了你们!”血蟒刚说完,嘴中一道白光窜出,随后八颗雷珠攀附在血蟒身上,瞬间电光乍现,白色的电芒噼里啪啦的作响,电的血蟒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这一计下去,可是实打实的。 杨根凭空而立,双手捏着印决,全身光滑如玉,身上连一滴蛇液都没有,可见其实力不俗,杨根怒视着血蟒,当即暴喝:“诛雷!” “滋滋滋滋!”白色的雷珠瞬间变的滚烫通红,原先白色的雷霆变成了红色,其威力远超原先的白色雷芒,黑夜的天空被红光照耀,天地都亮堂了不少,就好似太阳君临。 “滋滋滋!”血蟒眼中充满了不甘,不可思议的盯着附身的红色雷珠,眼中难以置信,口吐人言:“这不可能!” “哼”杨根轻哼一声,双手死死捏着印决,不屑道:“你的脱皮之术早已用尽,莫要做无畏的挣扎了,拿命来吧!”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血蟒张开血盆大口,随即一道小蛇自其嘴中吐出,下一秒原先庞大的妖体直接被轰杀成碎片。 “自降境界也要活命,你还真是怕死啊!四品的你不是我的对手!三品的你又能跑到哪里去!”杨根依旧是原先风轻云淡的表情,下一秒一颗红色雷珠直接飞去,撞击在血蟒的脱身上,在空中炸裂,血雨飘散在地,宛若春雨垂落。 一只四品大妖就死在了杨根的手里,看着那如同小山一般的血蟒尸体,杨根猛然一抽,瞬间数百丈的蛇骨直接被其抽离出来,杨根仔细打量一二,半响才蹦出四个字:“凑合着用!” 天空中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妖兽内丹漂浮在杨根手中,八颗雷珠似乎找到主心骨,滋滋雷电劈砍在妖丹上,就好似吃奶的婴儿,孜孜不倦的吸允着,足足三个呼吸间,妖丹直接化为飞灰,飘散在这天地间,化为尘埃。 红狰和血蟒战死,鲜血挥洒在地面,妖兽碍于杨根的威压,暂时退却下去,第一波兽潮暂时结束,但这只是开始。 宁越等人看着退却的兽潮皆是松了口气,解开兵势,在地面上坐着,气喘呼呼。 “三炷香的时间!打扫战场!抢救伤员!快!”章藏急忙发号施令,数万人齐齐动身。 宁越落地,手腕中的小蛇直接爬落地面,不断在妖兽的尸体上挪动,看到妖丹直接吞入腹中,以至于好几个剖尸取丹的兵卒,看着妖兽肚子里空空如也,顿时狐疑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妖丹啊!” 宁越对此只装作充耳不闻,脚踩鲜血,看着半拉身子在妖兽嘴里的汉子,一双剑眉深邃如刀,面色铁青。那汉子嘴唇哆嗦,面色惨白,脸上被鲜血涂抹染红,一双黑色的眼膜死死的盯着宁越,一动也不动,宁越上前查看,发现他已然没了气息。 “战争是残酷的!小子你没有时间伤感了!”鱼老叟看着愣神的宁越,拍了拍他的肩膀。鱼老叟上前一步,伸手将这死尸的眼皮闭合,抬出他的尸体,边抬边说,嘴中哼唱着一首小曲:“尘归尘土归土。小兄弟你安心上路,老夫会为你捧上一杯土。黄泉路、奈何桥、一见孟婆饮口汤,来世投在富贵乡!” 第四十六章:猫 “这是什么曲子!”宁越听得入神,虽然词简单,但老少皆宜,皆是能听得懂字里行间的意思。 鱼老叟用力拖拽出尸体,伸手将其眼睛闭拢,见其还有一条腿在要妖兽的嘴里,招呼着宁越道:“去!将这位兄弟的东西拿回来!” 宁越看了眼血肉模糊的妖兽嘴,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扒拉,身后的鱼老叟蹲下身子,掏出一块破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战死袍泽的尸体,边做边说:“这是以前我从军的时候,老伍长交我的。说是几百年前有一个被陷害入狱的浪荡富家子所做!” 鱼老叟脏兮兮的抹布擦拭着死者的面孔,嘴中继续念叨:“来时清清白白;死后易要干干净净,事了拂衣去,何处惹尘埃!” 宁越听着鱼老叟的念叨,终归是取下了这截残肢,将其放于原本的位置。看着战死袍泽的面孔,宁越显得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悲哀,因为这就是战争,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有的就是一往无前的固执,直至粉身碎骨。 “救救我!救救我!”一位幸存在妖兽手中的兵卒,拖着重伤的身体,从妖兽的手中怕了出来,站起身子,猛烈深呼吸,肾上腺素急剧上升,大脑激动且空白,举步维艰的向前,面色悲惨,看向周边的兵卒,呼救道:“救救我!” 然而麾下这些兵卒除了震撼就是错愕和恐惧,此人的胸膛被一柄断裂的骨爪洞穿,锋利的骨爪自后往前,贯穿了士兵所有的生机。 士兵看着周边人的眼神,这才低下头,下一秒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空荡荡的手臂随风摇曳,颤抖的左手缓缓升起,握住骨爪想要将其拔出,下一刻士兵直接跪地,当啷一声,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样的例子此起彼伏,有一些人甚至号啕大哭,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对死者的眷恋和不舍。 “宁哥!”路南鸿一路小跑过来,手持带血匕首,不时还往地上滴血,宁越回首瞄了眼路南鸿,不解道:“怎么了!” “给!”路南鸿将手中的三枚二品妖丹递给宁越,嘴角上扬,看样子颇为开心。 宁越看着手中三枚带血的妖丹,面色一愣,不解道:“这是……!” “这是军营里的规矩!”鱼老叟不知何时取出一块白布,将眼前的尸体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看着宁越补充道:“这是军营里的规矩!上面也是默许的,想让马儿跑却不让马儿吃草,这是不现实的,每次兽潮发生时,会出现三种人,一种是躺在地下的这位兄弟,死了一了百了。另外一种就是侥幸存活下来。最后一种就是一飞冲天,修为层层突破,最终脱离万千大众,如文骞将军一般!” 宁越伸手接过路南鸿递来的妖丹,一脸的理所当然,鱼老叟此刻从怀中掏出烟枪,吧唧一口,吐出一抹浓重的烟雾,迷离道:“这乱世既是一些人的不幸,又是一些人的万幸。有人因此丧命,尸骨无存,但也有人功成名就,威震天下,垂功名于锦竹尔!” 下面忙忙碌碌,天空中的杨根却是回复了原先的打扮,穿甲带盔,依旧是原先气宇轩昂的模样。杨根揉动手腕,将其调整到舒服的位置后,背手而立,八颗雷珠急剧缩小,连片成圆,化为手珠,在杨根的手腕处化为凡物。 杨根看向章藏,瞥了眼血淋淋的战场,询问道:“战况如何!” “死了一千多人”章藏面色淡漠,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这些人的死亡微不足道。对他们而言修为越高的人,性情越凉薄,因为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死,以至于他们不在乎,变得越来越冷漠。 “这个伤亡有些高啊!”杨根眉头一挑,整个西角峰满打满算也就十万人,兽潮日夜不息,西角峰乃是鸿关的眼睛,必然为兽潮的重点对象。现在只不过是试探就死了这些人,如若正式进攻,那伤亡又当如何。 “大浪淘沙!留下的才是金子!至于那些沙子,要他们又有何用呢?” “别废话了!鸿关的情况如何了!”杨根面色凝重,眺望着鸿关,眼下西角峰已然有妖将出马,鸿关定然也不轻松啊。 “战争的嚎叫已经打响了!自然不可能停下来!”章藏按着兵刃,神色淡漠。 “轰隆隆…轰隆隆!”距离西角峰数千米的地面上,大地抖动一场,宛若夔牛翻身,杨根面色一惊,当即怒喝道:“全军回城!快!” 章藏眯着眼,左手一伸,手中显化出一柄白色钢叉,怒视着地面,双眼微眯,随即左手暴动,手中的白色钢叉化为残影,直接插入地面。 “轰…轰!”白叉入地,瞬间大地开始蝉鸣爆裂,烟硝滚滚,无数泥土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飘散在巨坑中。 “吼!”地面震荡,一只浑身漆黑的穿山鼠妖双手正扒拉着坚硬地面,妖兽的瞳孔怒视章藏,随后天空发出数身暴响,三道红光在黑夜中划破长空。 左侧一妖,人身鹤羽,双手如勾,一头黑白分明的长发,身长三米,猩红色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杨根和章藏,另外两妖和其长的一般无二。 “炎鹤!”杨根瞳孔猛然一缩,章藏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二人对此四妖及其的忌惮。 鱼老叟抬手眺望,脸面难堪至极,当即招呼着发愣的高牛和宁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撤!想成为他们都点心吗?” “这什么玩意!”宁越化作流光,直接奔射而去,面色惨白。 “都是四品境界的妖将,这位杨将军怕是要吃苦头了,一口气来了四个四品妖将,这是要激战了!”鱼老叟边走边说。 “轰隆隆!”随着四妖的将领,天空中在此轰鸣,在来一妖却是一只斑白黑猫,身长如猛虎,两颗瞳孔噼里啪啦作响,脚踩空气,每走一步皆是威武霸气。天空中的炎鹤和下面的穿山甲看到此妖也是恭恭敬敬。 第四十七章:诸葛错 “人类!你有猖狂的资本”黑色妖猫口吐人言,巨大的身躯急剧缩小,化为正常人般大小,一身黑衣,碧绿色的眼睛竖瞳如蛇,猛的一看就是一个人,唯一不变的是他的耳朵长在头顶,毛茸茸的,如若女人看见了,定然会忍不住去触摸。 杨根和章藏面色凝重,杨根手中的八颗雷珠再次浮动,雷珠噼里啪啦作响,死死锁定黑猫。 “人类!你非我之对手!你们占领这片土地已经够久了,妖王即将现世,子云十万大山必将统一,数万年前的仇恨也应当清算了!”黑猫张口伸出自己粉嫩的舌头,舔食着自己的左手,一副慵懒的模样,但言语冷戾,充满了无线杀机。 “该怎么称呼你呢?小猫咪!抓了喂养在家里,抓老鼠应该不错啊!”杨根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身侧的章藏额头上冒着冷汗,开玩笑!这妖猫已然化形成人,乃是四品巅峰,在入一境便是五品,这种实力在山中可是占山为王的存在。 “人类!你修炼不足百年,如何敢和本将放肆。天地不仁,竟让你人族占据这天下,我妖族却龟缩在这瘴气如海的子云大山,忍受万年屈辱,今日本将且先讨要一二!”黑猫怒喝一声,周身暴动,化为黑影,音爆之声狭长而延绵。 杨根瞳孔猛然一缩,当即立地金身,遁天而飞,招呼着一旁的章藏道:“另外四个家伙交给你了!” “靠!真看得起我!”章藏眉头一锁,盯着空中来回飞动的三只炎鹤,眼中的阴霾挥之不去。 三只鸟人在空中来回飞舞,嘴中不时凝聚火球,轰击章藏周身,章藏面沉如水,当即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柄龙吟战刀,腾空而立,闪转腾挪,四处躲避。 避开的火球在地面上的人群中炸开,瞬间火热气浪滚滚,正在撤退的宁越等人急忙伸手遮盖气浪。 “轰!轰!轰!”一连数发气浪在人群中炸开,死伤无数,鱼老叟拉着宁越当即暴喝道:“快走!” 巨大的轰鸣声,让鱼老叟的声音都显得十分渺小,天空中的章藏面沉如水,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即抄刀而起,迎面挥砍一计火球。无数火热气浪在章藏面前扑腾暴动,人群中慌乱不已,不时有士兵发出惨叫。 “哈哈哈哈!山君!这些小虾米太弱了!您尽兴,这些蝼蚁交给我了!”地面上的穿山鼠钻入土中,地面上起伏不定,不时有岩石倒刺从地面破土而出,地面龟裂,将地上的兵卒身子刺穿,斩杀此地。 在空中的章藏挥砍火球,眼中的杀意愈发凝重,空中发出阵阵爆音之声,章藏当下暴喝:“水斩!” “嗖嗖嗖!”无数的水刀自章藏手中挥砍,宛若水中浪花,击打的天空中的三只炎鹤无数趔趄。 两边颤抖,上空的杨根被纠缠不休,屡屡处于下风。章藏更是狼狈不堪,浑身焦黑冒烟,地面上更是异常屠杀。 “救命!”一员士兵蹬腿逃窜,下一秒直接被穿山鼠吞入口中,嘴中不时咀嚼,发出咯吱咯吱的骨裂之声,兽瞳中尽是享受之色。 穿山鼠舔食着嘴唇,眼中满是沉醉,细小的舌头舔舐嘴角的鲜血,口吐人言道:“人类修士的血肉果然美味无比!好吃!好吃啊!哈哈哈哈哈!” “放肆!”天空中传来一声暴喝,随后一道火光冲天而来,为首一人羽扇纶巾,身穿黑色战甲,身材修长,手中火焰扇猛然闪动,暴喝道:“火羽!” “呼呼呼!”满天火羽直面穿山鼠,以穿山鼠为中心,周边爆发出火雾,还不待烟雾散开,陌生男子手中火羽扇子凌空而起,飞向穿山鼠,手中结印暴喝道:“阵法!诛邪!” “嗡嗡嗡!”以穿山鼠为中心,形成四方圆阵,无数的火箭自阵法内奔射穿山鼠,一套连招下来,地面抖动,穿山鼠在阵法中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 陌生男子眉头紧锁,当即双手捏拳,怒喝道:“阵法!炎锁!” “啦啦啦!”数十条的火焰锁链出手,将穿山鼠紧紧捆缚,无法动弹。 天空中和三只炎鹤纠缠的章藏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即招呼道:“诸葛错!你怎么来了!” 名叫诸葛错的青年深吸一口气,怒视穿山鼠,沉声道:“大将军察觉有大妖逼进西角峰!怕你们两人忙不过来!特来让我助阵!” “来的正是……!”章藏正欲出言夸赞,下一秒地面轰然炸开,激荡起千层气浪,章藏和诸葛错两人面色皆是一愣,看向土坑,只见杨根躺在地上,周身八颗雷珠光滑黯淡,身上的黑色铠甲轰然炸开,浑身浴血,鲜血淋漓,杨根的嘴角更是鲜血流淌,哇的一口吐出一抹瘀血。 “喵!”一声猫叫,风雷暴动,一道黑影直冲杨根。 杨根不疑有他,当即两手结印,八颗雷珠浮动,化成一道蓝色屏障,下一刻狰狞猫头直扑杀向杨根,大地在次凹陷,杨根的八颗雷珠奋力抵挡,杨根紧咬着牙关,双目狰狞的盯着眼前的黑猫。 “猴子!放出大话可是要付出代价是!”黑猫张口怒吼,下一刻杨根手中的一颗雷珠开始寸寸龟裂,时间一长必然破碎。 “糟了!”诸葛错神色一愣,当即两手结印,自其眉心分化出无数流光,飞向各处兵卒身上,诸葛错猛然睁开眼睛,当即暴喝:“阵法!移动” “嗖嗖嗖嗖…嗖嗖嗖!”数万人化作流光飞入西角峰城内,杨根和章藏两人自然也在其中。 原先杨根所在的位置,瞬爆出无数的轰鸣气浪,地面上的穿山鼠此时也挣脱枷锁,四只妖兽来到黑猫身侧,面色惭愧低头:“山君!” 黑猫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保护罩,舔食着自己带血的猫爪,随即仰天长啸:“喵!” 大难不死的杨根来到城墙上,双膝跪地,捂着心口,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哇!” 第四十八章:岩浆 诸葛错扶住杨根,伸手把脉,面色严峻,从储物袋中拿着一枚黑色果子,直接塞入杨根的嘴中,入口即化,淡淡清香弥漫,杨根惨白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西角峰外,黑色妖猫如同宝石的眼睛绿油油的,盯着眼前的保护罩,随后化为一阵黑影,瞬间整个保护罩被打的阵阵涟漪,无数的气形波动在上空不断叠加浮动。 宁越站在地上,吞咽着口水,看着保护罩如滴水的湖面,波光粼粼,额头上的冷汗顺流而下,不解道:“这究竟是什么等级的妖怪!” 鱼老叟抽着旱烟,苍老的眉毛凑在一块,好似要打架一般,眯着眼睛,张口吐出一抹烟圈,神色凝重道:“四品巅峰!半步妖君!” “何意!”宁越瞥了眼鱼老叟,感受着保护罩的余波,宁越觉得自己内心实在是太压抑了。 “四品为将、五品为君、六品为侯、七品为王!”鱼老叟抽烟的手都显得不自然,盯着眼前的妖君,微风拂面,吹动他的苍白长发,显得无助和疲惫。 “这家伙半步妖君都成了先锋!那岂不是代表子云十万内有许许多多…!”宁越身后的路南鸿一脸惶恐的言语。军队中的负面情绪更是快速蔓延,这无异是对士气巨大的打击。 “没有那么夸张!”鱼老叟嘴里叼着烟枪,深吸一口气,吸烟入肺后,长吐一口,烟雾如白雾徐徐吐出,鱼老叟愁容满面道:“妖王眼下还未出世,子云十万大山有八大妖侯互相争夺,他们最顶尖的战力也就这些,想要破鸿关入武明,无异于痴人说梦!” “七品妖兽!这举手投足间能够翻山倒海,覆灭一城啊!”路南鸿神色震撼,面色惶恐,心中骇然。 “说是这样说!这些妖不过是夸夸其谈!当年放出了许多风声,说妖王如何如何出世,但数百年都不曾有!”鱼老叟抽尽最后一点烟枪,寻找了做的位置,幽幽叹息道:“人和妖不同,人族受天地垂爱,从出生便拥有先天道体,数百年发展,人之智慧如汪洋大海。人修一年如妖修百年,所有人虽有百年寿命,但易可突破桎梏,延绵长生。妖种类繁多,虽然寿命悠长,大能者能活万万年,但其路艰辛,其又无人族传承之底蕴,故而发展缓慢!” “不一定啊!我刚才看这些妖族都能口吐人言!他们莫不是…”人群中传来骚乱,一个不信邪的士兵面色惶恐。 “行了!行了!争论这些有什么用!大将军都被一只小猫给打伤了,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岂不是在这里送死的!”一位七尺打汉大声嚷嚷,神色惶恐,声音又大上几分,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抒发内心的愤懑。 人群的声音也消散了不少,许多人坐在地上,不知应当如何应对。 城墙上 诸葛错手中火羽扇化为无形,飞入手中,诸葛错眯着眼睛,黑色的双眸来回扫视天空中的保护罩,当即嘲讽道:“妖猫!莫要施展无用的手段了!你是破不开这西角峰的防御的!就此退去吧!” “嗡!”妖猫身形晃动,在空中定格,漆黑的毛发冒着白烟,显然是累的够呛,身后的三只炎鹤飞入其身后,面色恭敬道:“山君!” 妖猫化为人形,气喘如牛,眼中的杀意愈发凝重;身后的鹤大急忙提醒:“大人!这保护罩乃是猴子用万千妖丹为能源显化的,想要击碎他,只能将这些妖丹消耗一空,以咱们的实力,没个三天怕是拿不下来啊!” “废话!家主能给我们这些时间吗?别说三日!就是三个时辰我也等不了!”妖猫舔舐这爪牙,看向下面的穿山鼠,当即阴冷道:“给我将西角峰挖穿!” “啊…是!”穿山鼠本想反驳,但看到妖猫那杀人如麻的眼神,顿时没了硬气,当即尾巴一扫,转入土中,咬碎无数的沙尘吐屑。 妖猫似乎好不满嘴,朝着山林中的扫视,当即张嘴吐言:“喵…喵…喵!”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丛林中无数只老鼠蜂蛹上山,遇石碎石遇土吃土,直到将自己的肚子给涨破,这才两腿一蹬,四脚朝天,活活撑死。 “啊…这……!”许多人内心阴霾,看着这些数千万亿只老鼠,很难想象,要是掉在了老鼠队里,怕是不出十秒就直接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操!太恶心了!”许多新兵看着这些老鼠,顿时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嗖嗖!”天空中!两道黑影在黑夜中划过,显化身形,竟然是两头硕大的肥鼠,二妖皆是拥有三品的实力,对着妖猫点头哈腰道:“山君!有何吩咐” 猫对老鼠有着天然的克制,此时的妖猫斜篾了眼两只鼠妖,面色冷清道:“给我啃掉这块山峰!” “这…!”“是!” 其中一只老鼠刚想出言反驳,却是被一旁的鼠妖打断,眯着眼笑呵呵的领命,拉着一旁的鼠妖直接往山峰冲去。 一路上,旁边的大鼠气恼道:“这西角峰的山上全是夯金土和殒钢石!咬下一块都及其费劲,还要我们的子子孙孙去吞山,这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哪能怎么办!子子孙孙死就死了,只要咋俩活着,有多少就生多少,但如若我们俩都死了!咱们这一族可就…!”老鼠眼神担忧,古话有云胆小如鼠,说的便是这吧。 一旁被训斥的大鼠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落地,张口便是咬下一块夯金土,大地开始不断被啃食。 “找死!”诸葛错双目一蹬,当即两手结印,手中的火扇浮现在其身后,如孔雀开屏一般,越放越大,诸葛错当即怒喝:“阵法!岩浆!” 西角峰城外瞬间演化出数十个阵法,如同泄洪口,无数的红色岩浆喷涌而出,将整片山地烧化成虚无,无数的老鼠惨叫,被淹没在岩浆中。 “吱吱吱!” 第四十九章:诸邪莫近 “猴子!你放肆!”黑色妖猫张口暴喝,随即喵的一声猫叫,声音尖锐刺耳,化为一阵黑光,在十道法阵上来回闪动身影,黑色妖猫张口伸爪,打杀向光色法阵。 下一秒!三道惊天爪痕猛然挥出,击打在阵法上,刚刚被凝聚的阵法直接被打的支离破碎,正在城墙上施展术法的诸葛错整个人倒退三步,面色惨白,胸膛郁闷,要不是章藏扶住,怕是要倒地不起了。 “糟了!若是让他将山体啃食完!咱们就危险了”章藏眯着眼,看着成千上万的老鼠,心中发毛,一直在苦思良策。 诸葛错面色也是发白,不知道应当如何做,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似乎在思考对策。 一直在休养的杨根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下面聒噪的老鼠,杨根眼中满是厌恶,在盯着黑色妖猫,杨根的眼声愈发冷戾,瞥了眼章藏和诸葛错道:“我能单独拦住妖猫,但那三只炎鹤和鼠妖你们有把握吗?” “行了!你别逞能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刚才被妖猫打的那么惨,明显没法子了”章藏瞥了眼想要逞强的杨根,提醒道:“为今之计只能向鸿关求援了!” “不要扯开话题!”杨根怒视着章藏,双目冷冽,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面色冷峻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能或者不能!” 诸葛错盯着杨根那刚毅的表情,沉吟半晌道:“只要你能拦住猫妖,那三只炎鹤和下面的鼠**给我们就可以了!” “好!”杨根应和一声,随后回首招呼身后的副将道:“唐壁何在!” “末将在!”一员身长八尺,腰配黑剑,怒目剑眉,八字胡山字须,长的虎背熊腰,手中还持有一柄开山斧,乍一看颇像是一樽怒目金刚,倒是不失为一员虎将。 “你全力协助诸葛将军在城墙上消灭鼠群!章藏随我杀出去!”杨根深吸一口气,两脚猛踩地面,化作流光直冲天际。 蓝白色的电光在杨根周身噼里啪啦的作响,章藏无奈只能随杨根在次出战,眼中满是谨小慎微。 城墙上的唐壁持斧而立,傲世群雄,看着城墙的鼠患,当即暴喝道:“火羽箭准备!放!” “嗖嗖嗖嗖!”漫天的火羽箭自空中飞射而出,在黑漆漆的鼠群中炸开,红白色的火焰气浪四处涌动,给这黑夜增添一抹亮光。 诸葛错眯着眼,手中火扇挥动,整个人飞出保护罩,手中火扇放大,猛然一扇无数的烈火从此扇中飞出,烧向鼠群,顿时山谷中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 “猴子!你竟然敢出来!”黑色妖猫盯着杨根,妖猫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食着自己的猫爪,神情慵懒,似乎并不将杨根放在眼里。 “呸!”杨根张口吐出一抹瘀血,伸手揉动着自己酸软的脖子,看着这一身残破的盔甲,杨根盯着妖猫,左手用力猛然一掀,身上的盔甲自身而下,直接被撕破,杨根抬手拿出一块雷珠,张口吞下,顿时整个人光华内敛,浑身噼里啪啦,有电蟒闪动。 杨根一头乌黑长发,在这一刻恒毛炸立,被静电立起,微闭双眼的杨根猛然睁开眼睛,黑色的双瞳被白色光芒所取代,杨根吐出一口灼热蒸汽,直视黑色妖猫道:“恒川杨子山在此!诸邪莫近!” 黑色妖猫看着癫狂般杨根,这家伙给妖的感觉在不似先前那般弱小,而是给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黑色的妖猫迟疑的往后退却一步,人头狰狞,浮现猫头张口呲牙,似乎在告诫杨根不要过来,否则就要发起进攻了。 “雷罡”杨根左手一扬,手中的虚无小雷猛然飞射而出,在空中噼里啪啦的作响,并无限放大,宛若惊涛拍岸一般,九霄雷霆不断攒动,直射向黑色妖猫。 “无畏兽印!”黑色妖猫张口暴喝,额头上浮现出一枚玉石所铸造的山印,在其头顶凌空,眼看着杨根的雷罡要打来,当即头顶山印,形成保护罩,将其抵挡在外。 杨根眉头轻挑,盯着被山印抵挡的雷罡,黑色眼眸杀意昂然,杨根正欲出手,下一秒无畏兽印直接奔袭向他打来,伴随着还有黑色妖猫的嘲讽:“人类!你们总是习惯装逼说辞,这些东西在丛林里,无疑是给对手机会和浪费生命,今日本君就摘下你的人头,喵!” “嗡嗡嗡!”白玉色的无畏兽印妖力弥漫,不断放大向杨根压来,杨根眉头一挑,左手摊开,右手咬破,在上面抒发雷血,怒视无畏兽印,暴喝道:“雷决!” “轰!”劈天雷芒自杨根左手轰杀而出,无数闪电噼里啪啦的和无畏兽印对抗,两边针尖对麦芒,两股气流对撞,在空中翻滚无数浪话。 妖猫眯着眼,周边无形的气流再其身旁乱窜,随后妖猫额头开始身长出小角,褐色的独角上还有螺旋纹,妖猫双瞳盯着杨根,当即催角,怒斥:“青纹角!” “嗖!”独角在空中化为清风,直奔着杨根而去。杨根眉头一挑,眼中满是忌惮,心念一动,知晓这么猫妖狡猾,当即御雷珠防御,刷的一声,杨根左肩被洞穿,鲜血如泉涌,下一秒猫妖闪身而来,哈哈大笑道:“猴子!你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杨根嘴角上扬,眼中的杀意愈发凝重,看着直冲而来的黑色猫妖和猫爪,逐渐露出奸计得逞的表情。 妖猫能够在万恶的丛林里活下来,自然有他自己的处事法则,看到杨根的表情,狡猾的妖猫心存谨慎,当即闪身想要暴退。 杨根眼中却是冷意十足,双手结印,下一刻无数的雷光攒动,七颗雷珠蓄势待发,全部打砸在妖猫身上,噼里啪啦的雷电之声电的妖猫浑身漆黑焦臭,妖猫嘴中更是发出歇斯底里的猫叫:“喵喵…啊……喵!” 杨根嘴中流淌鲜血,看着左肩的手腕大小伤口,白色的骨头可见,左臂更随风摇曳,无法动弹,杨根右手成剑指,整个人气喘如牛,暴喝:“雷剑!” 第五十章:獠牙 “滋啦…滋啦!”一柄七尺雷剑在黑色猫妖的背后悄然凝聚,蓝白色的剑芒上雷光闪动,妖猫浑身被七颗雷珠死死锁住,周身电光流动,光滑洁净的皮毛上,传出一抹焦香,似乎要被烤熟了。 “猴子!你敢算计我!”妖猫眼中杀意昂然,更多的是愤怒和杀意。 杨根嘴角流淌鲜血,右手死死捏着印决,巍巍颤颤,似乎拿不稳,杨根惨白的脸颊,面色不善,怒视黑色妖猫嘲讽道:“算计你又如何,既然入了这处战争,就要想过自己有被干掉的一天!” “人类!你真以为能够斩杀我,就凭借你这越境的实力,你还不配!”妖猫左手一挥,卯足了劲,手腕上的那颗雷珠直接轰然碎开,化为满天碎片。 杨根面色瞬间白上一分,紧咬着牙关,猩红的血液从牙缝中流淌至唇角,妖猫挣脱一手枷锁,一脸玩味的看着杨根,嘲弄道:“人类!你也就这点斤两了,等本君出去,定然要将你碎尸万段,扔入万鼠蛇窟,让你日日夜夜受鼠啃蛇咬之刑法!” 黑色妖猫的声音声嘶力竭,言辞比之二月飞雪还要阴冷骇人,杨根黑色双眸直视妖猫,手中的雷剑已然在其背后凝聚成形,杨根胸闷咳嗽一二,嘴角惨淡上扬,冷言道:“妖孽!你没这个机会了!” “雷剑!天诛地灭!”杨根呈剑指之手,猛然向后一收,凝聚的雷剑赫然飞射,直插入妖猫的身体,顿时闪电噼里啪啦,昏暗的阳光照射入地面,天空依旧显得昏沉沉的,可电光像是击碎黑暗的黎明,在妖猫身上四处攒动炸裂,噼里啪啦的电芒在妖猫身上四处流窜。 “喵…喵喵……啊啊啊!”妖猫面色惶恐,被雷剑击中身体,浑身上下滋滋作响,嘴中的声音错乱无规,时而猫叫时而人言,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妖猫不断挪动身体,光滑的毛发被雷电的高温烧的滋滋如油, “猴子!我……喵!”妖猫还想要放狠话,但面对雷剑,即便是强如他,也是口不能言。 “山君大人!”三只炎鹤目视千里,眼看着杨根困住了山君,瞬间热血汹涌,想要快速解决眼前的男人去支援。 “去!”章藏手中的偃月刀大开大合,在天际间劈开一道鸿沟天阙,三只炎鹤脸面骤变,连连在空中闪转腾挪,避开这轰杀来的一刀。 章藏一击开天,凌空而立,浑身上下水波腾腾,一双狼目注视三妖,收刀在手,赫然傲世道:“三只小妖!也敢在本将面前造次!” “人类!你猖狂!”鹤大双眸怒意昂然,人身上长着双翅,怒视着章藏,双羽赫然展开,暴喝一声:“羽箭!” “嗖嗖嗖!”满天白羽如大雨滂沱,直直射向章藏,满天白羽如大雪冰锥,寒意四起。章藏双眼微眯,大刀立后,左手推掌,一股无形水波赫然恒生,化为盾牌,死死防御眼前白羽。 “嗡嗡嗡!”满天白羽在击中水波防御,打出阵阵涟漪,却是难以突破章藏所立防御。 炎鹤身侧的两只炎鹤各自散去,想要前去救援妖猫,下一秒一道冲天水龙直直奔向二人,章藏化水无形,将白羽冲散,周身淡水汇聚,宛若游龙戏凤,轰然飞向两只炎鹤。 “去救山君!快!”鹤二倒也算得上忠心耿耿,周身显化,双翅伸展,赫然挡在鹤三身前,背后双翅伸展,赤红色的火焰在其双翅上燃烧,宛若须臾火焰,两边冲撞,下一刻无数的水雾蒸汽弥漫散开,章藏面若铁青,看着化作流光冲向杨根的鹤三。 章藏右手一握,以杨根和黑色妖猫方圆三十米为界限,赫然升腾出一道水墙,阻挡在鹤三面前,鹤三冲入水壁,羽毛被打湿,整只妖被包裹水中,任凭其如何扑腾,也是无法冲出水壁。 地面下,诸葛错施展秘法,赤红色的岩浆自阵法内流淌,大地变成了红土焦地,许多老鼠被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这让鼠大看的心底抽搐,嘴中发出吱吱尖叫声,恨不得要和诸葛错拼个你死我活,诸葛错一个眼声,那只老鼠直接驼了,畏畏缩缩,不敢和诸葛错对视。 妖族就是这样,对于天敌有着天然的畏惧,即便是他们修为在高,但骨子里依旧是害怕和恐惧,这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任何办法。 “阵法,千炎万雨!”诸葛错暴喝一声,以其额头上方为圆心,随后无数火球如同雨水般落下,整个西角峰下起了滔天之火,火势燎原,席卷大地苍茫,火焰中烤肉味,焦香肆意。 “走!快走!”鼠群中的两个老祖宗,看到这满天的火羽,可谓是心惊胆颤,在看向上方的妖猫被雷电禁锢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两只硕大的肥鼠掉头就跑,没有丝毫的留恋,麾下的鼠群眼看着老祖宗都跑了,他们那里还有战斗的信念,纷纷掉头就走,正应了那句话胆小如鼠。 “混蛋…该死的!”妖猫被雷剑洞穿身体,猫眼瞄了下方的鼠群,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现在冲下去,将那两只肥胖的老鼠撕咬成碎片吞入腹中。 “喵…喵!”妖猫歇斯底里的怒吼,雷电上巨大的电力撕裂他的肌肉,妖猫瞳孔充血,三秒过后妖猫咬碎嘴角下颚獠牙,怒视杨根,嘴中运力,猛然喷吐:“去!” “嗖!”猩红色的獠牙直射向杨根的眉形,杨根双目凝视着妖猫,面色惨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杨根当即双手合印,怒喝道:“御!” “嗖!”一击之下,杨根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击在墩厚的保护罩上,浑身上下的骨骼噼里啪啦的作响,顺着保护罩圆形的外壳滑落地面,消散在烟雾中。 “该死的的猴子!竟然让本王使用了本命獠牙!混蛋!”杨根被击飞,身上的六颗雷珠各自黯淡,坠落向地面。 “山君!” 第五十一章:未雨绸缪 妖猫双目赤红,嘴角流淌鲜血,胸膛上倒插着的雷电依旧释放着电光,两只炎鹤挣脱束缚,飞越至妖猫身后,看着其背后倒插着的蓝色光剑,神色骇然,好似自身被雷剑所击一般。 章藏看向杨根坠落的方向,哪里烟雾四起,层层入云霄,看的人心底发颤,章藏吞咽一抹口水,黑色双眸盯着妖猫,神色凝重,面色也是蜡黄,形同枯槁。 “猴子”妖猫咬牙切齿,感受着身体上的巨痛,左手显化猫爪,强忍着巨痛,伸手拔断雷剑,嘴中发出原始的兽吼:“喵…喵!” 声音凄厉且愤怒,足足持续了五个呼吸,这柄雷剑才从妖猫的身上拔出,但残存的电力依旧在妖猫的身上流转,电的他浑身发毛,且五脏六腑皆是受创不小。 “滋滋…滋滋!”妖猫拔出雷剑,身子时不时打个哆嗦,如同丝线般的电芒再其身上游走。 “咳咳……!”杨根单手剥开烟雾,此时的杨根颇为狼狈,披头散发,神色疲惫的眺望着上空,炸毛的斜发随意垂落,变得晦暗而没有光泽,杨根单臂撑着地面,大口喘息着粗气,眉宇浓重。 妖猫带血的双手垂落地面,黑色的妖瞳死死的盯着杨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但他又怕这是杨根视敌以弱。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刚因为大意就被杨根给阴了一次,现在的妖猫虽然有杀过去的冲动,但多年行走在丛林的法则,时刻提醒着这只猫,即便对方真的虚弱至此,也不能轻易涉陷。 要不然它也不会从区区的一只山猫,变成现在的山君了。 而且妖猫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它体内的妖丹上出现了裂纹,之所以表面坚强,是为了震慑身后的三只妖将,妖族的世界可没有所谓的尊卑有序,有的只是杀伐果断,山君的位置也不是说有就有,盯着这个位子的妖实在是太多了。 就好比妖猫他本身,他的山君位置就是干掉老山君得来的,这就导致妖界的战斗力很奇葩,时而高、时而低,高的时候能够越级战斗,低的时候,明明对手不如他,反而被对手追着满地打。 归结原因就是那些有位置和实力的高层,害怕自己突然重伤,原本那些忠心耿耿的二五仔突然给你来上一刀,然后自己成功上位。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有能力的下属,因为一些小小的失误而被上位者抹除,归根结底就是斩草除根,上位者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不得已而为之。 “山君!你的伤势如何了!”鹤大飞向妖兽身后,仔细查看他的伤势,这副模样,可谓是关怀备至。 妖猫猛然回首,死死的盯着鹤大,顿时一股寒意涌上鹤大心头,急忙低下头,不敢多言。妖猫回首眯着眼盯尘埃中的杨根,此时的他已然深深记住了这个让他吃亏的男人,妖猫当即怒斥道:“撤!” “山君!就这么…!”鹤三刚刚挣脱水之牢笼,浑身湿漉漉,身上的羽毛负重,显得十分吃力,而且鹤三的语气不善,颇为愤怒,似乎压抑了很久。 “喵!”妖猫似乎再也忍受不了,化为黑猫,体态如虎,直接张口咬向鹤三的脖子,只听得:“咔擦!” 鹤三的脖子直接被咬断,连惨叫都没有发出,猩红的血液宛若兽奶,被妖猫咕噜咕噜吸入嘴中吞咽下去,残忍而又异常的血腥。 鹤二和鹤三两人相识一眼,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忌惮,而妖猫也达到了他的目的,杀鸡儆猴。让这两只鹤妖投鼠忌器,不敢生出别样的心思。 妖猫这样做有两层意思,一是展露身手,示意他们自己没有受伤。二是吸收鹤三的鲜血和妖丹,以此来弥补妖丹上的伤口,以达到疗伤的地步。 妖猫弓着腰,随意的将鹤三的尸体扔下地面,嘴角流淌着血液,原本被电的噼里啪啦的毛发此时也恢复了光泽,撇了眼下面的杨根,冷视道:“猴子!你们的时间不多了,等本君处理了那两只鼠辈,就是你西角峰破峰之日!” 黑猫说完,化为一道流光飞遁而走,鹤大和鹤二两妖,看着已经不成样子的鹤三,兄弟两人眼中杀意凌然,怒视着下方的杨根等人,只能悻悻然离开,仇恨的种子已然被埋下,只等着他生根发芽,从而开枝散叶。 “呼!”章藏和诸葛错二人皆是松了口气,飞跃杨根面前,二人看着杨根的伤势,可谓精心触目,诸葛错上下观察,神色凝重道:“你怎么样了!” 杨根强撑着身子,左手一招,散落在地上的六颗雷珠飞回手中,张嘴一吐,吞入腹中的雷珠飞入而出,此时的珠子黯淡无光,比之其他六只珠子,差池了好些颜色。 可比之雷珠,杨根的面色却是好不到哪里去,左肩上的伤口依然还在流淌鲜血,杨根深呼吸一口气,看向诸葛错道:“鸿关如何了!” “距离天明还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那颗白玉树在阳光照射下必然苏醒,真正的战争,已然要开始了,到时候西角峰怕是在无援兵了,依我之议,西角峰虽然位置重要,但并非不可舍弃…!”诸葛错说到这,深深的看了眼杨根,其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人可走!我杨根一人留下!”杨根说到这里,眼神转变,整个人变得十分固执,但惨白的脸色却是不会骗人。 “唉!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西角峰毕竟位置摆在那里!即便是我有这个想法,大将军也不会同意”诸葛错摇头叹息,从怀中拿出一颗金色疗伤丹药,送入杨根嘴中,撇了眼一旁的章藏道:“找两个人来!帮我布置法阵!先未雨绸缪吧!” “你一个人不行吗?”章藏搀扶着章藏,狐疑的看了眼诸葛错。 “你还不了解我吗?”诸葛错寻了一块碎石坐在地上,诸葛错什么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要不是西角峰告急,现在的诸葛错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第五十二章:感动 章藏飞跃至城内,凭空而立,扫视周边,一双黑色的眼眸宛若高空中的苍鹰,半晌开口道:“城外诸葛将军需要人帮忙,可有意向者前去!”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畏惧,不敢轻易上前,毕竟城外先不说鼠尸遍地,光是时不时撺出一个半死不活的妖兽袭击,都够人头疼脑热的了,而且先前的大战血腥味太重,许多士兵历历在目,哪里愿意以身试险,纷纷摇头拒绝。 宁越自然也在这其中,一场大战下来太累了,他凝气境中期的桎梏已经达到极限,即将突破,宁越想乘机突破,以完其境,自然不想做这出头鸟。而且现在这个战况,多一分实力就多一分存活的希望。 正在宁越迟疑的时候,手腕中的两条小蛇却是不断骚动,左边的青蛇性子较为活泼,咬了宁越一口,宁越手腕吃痛,连连甩手,小青随即用力飞起,把着宁越的手腕高高举起。 宁越脸色一阵青白交汇,麾下的士兵也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宁越,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甚至有人出言嘲弄,以他们的角度来看,宁越就是找死。 “小青!你干什么!”宁越心中咒骂,暗叫这小青胡闹,竟然让自己举手。 蛇对老鼠乃是天地,鼠肉对蛇来说有着天性的诱惑,压下山峰外鼠肉堆积如山,性格俏皮的小青自然垂涎三尺。 “好!算你一个!”章藏见宁越举手,直接点名了,此时的宁越硬着头皮接下了,他总不能将小青小白暴露出来,虽然没什么问题,但后续的麻烦少不了,对于现在的宁越来讲,时间就是生命。 “算我一个!”路南鸿扯着嗓子举手,生怕别人没发现他似的,声音奇大无比,想不让章藏注意都难。 章藏有些狐疑的看向两人,暗叫这世道变了,最终将目标定格在宁越和路南鸿身上,对着两人招呼道:“你们两个下峰,去帮助诸葛将军布置阵法!” “是!”宁越和路南鸿两人对视一眼,宁越像是看傻子一样看路南鸿,自己是逼上梁山,这小子倒好,眼巴巴的往前送。 到路南鸿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他以为宁越十分感动,给了宁越一个他懂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宁越:哥们我够义气吧,以前你救我一条命,现在我舍命陪君子。 两人带着自己的想法出城,今日这一战给两人的震撼太大,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杨根以伤换伤才换来现在的局面,妖兽随时会反杀回来,可谓是人心惶惶。 宁越和路南鸿迎着黎明的太阳出了城门,看着保护罩外堆积如山的鼠群,两人心中一阵发怵,路南鸿是懒馿上磨屎尿多,和宁越打个招呼要去撒尿,宁越手腕上的小白和小青趁着这个时间从手腕上滑落在地,冲着外面的鼠群欢天喜地的跑去,肉他们不吃,专门挑那些老鼠的妖丹吞服。 宁越看着两条小蛇,心中也是一整酸楚,眼看一旁姗姗来迟的路南鸿,原本心中就有气,现在更是一股气爆发出来,怒斥:“磨磨唧唧的干什么,还不快点!” “哦!”路南鸿不敢回嘴,只能随同宁越往前走,山堆处,诸葛错整个人好不清闲,随意摘下一枚青叶,往空中挥洒,刹那间青叶放大如床榻,诸葛错一副醉卧罗汉拳的姿态,左手撑头,右手拂扇,在配上这嘴上无毛的俊俏脸庞,颇有羽扇纶巾之态。 宁越冲着诸葛错拱手一拜,恭敬道:“诸葛上将军!” “嗯!”诸葛错颔首低眉,睁开朦胧睡眼,整个人颇为慵懒惬意,手中火扇挥洒,瞬间无数火光冲天而起,向着西角峰群峰散去,共计足足三百六十五道火光,距离宁越最近的火光也足有三十多米的距离。 宁越远远注视,此火团距离地面一米高度,凝聚不散,颇为玄奥和有趣。身侧的路南鸿看着火团,不解道:“这是什么!” 诸葛错睁开懒散的眼睛,斜瞄了眼路南鸿,嘴角上扬,露出自己森白的牙齿,整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诸葛错笑从怀中掏出一只巴掌大的旗帜,出言清朗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三百六十五只旗帜插在火团上,在贴上这枚入地符就可以了,多退少补!去吧!” “好!”宁越拖着狭长的声音接下,虽然他很想问诸葛错为什么不用撒豆成兵之术来完成,但多年的觉悟告诉他,不该问的不要问。 “嗯!”诸葛错见宁越路南鸿拿着东西退下,这才又悻悻然迟睡起来。 二人兵分两路,宁越手持旗杆,盯着眼前的赤红色火团,看着在手中随风摇曳的小旗帜,宁越拿着旗杆往火焰上一插,瞬间雷火翻涌,手掌大小的火焰直接附着在旗帜上,赤红色的小旗脱手而出,凌空而立,红旗飘飘。 宁越见此颇为奇异,拿起一张入地符贴在上面,符纸贴上后,燃火小旗直接内圈成圆棍,缩小入地面,钻入土中后,原先破开的土壤又恢复成原样,看的宁越一愣一愣。 一击得手,宁越走向另外一团火焰走去,如法炮制,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似乎察觉到什么,仔细揣摩火团的位置。 正在侧躺的诸葛错眯着眼,右手摇摆着火扇,笑眯眯的看向宁越,不经意间让诸葛错想起了以前叔父说过的话:“诸葛家从来不会让人白干活,同时诸葛家从不施舍蠢才,因为在蠢才身上浪费时间,那是笨蛋的行为!” 诸葛错深深看了一眼宁越,觉得困乏了,摇晃着羽扇侧过头,沉沉睡去,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宁越手插火焰,眼中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不知为何这三百六十五个穴位记在脑海中,竟然让宁越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宁哥!干活就干活,你兴奋个啥子啊…!”路南鸿看着乐呵呵傻笑的宁越,眉头紧锁,叹息一口气,拍了拍宁越的肩膀道:“越哥!我知道我讲义气的行为你很感动,但也不至于这样啊!” 第五十三章:覇戬 宁越盯着路南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懒得在搭理这个家伙,仔细将这三百六十五道火团的位置记在心中后宁越眺望着鸿关。 以西角峰的视野来看鸿关,映入眼帘的是黑色山石墙壁,上面布满了倒刺,外面还有一层淡蓝色的保护罩,气息肃穆庄重。 宁越转换视角,往后跑了几步,身后的路南鸿紧随宁越,狐疑道:“宁哥你干啥啊!” 宁越没有回话路南鸿,而是看向鸿关城外,刚毅的面庞有些煞白,神色颇为动容,瞳孔收缩,像是被什么震撼到了。 路南鸿出于好奇,也是回首张望了一眼,一屁股坐地地上,目光呆滞,双瞳无力。 自鸿关以西面,白玉树藤上耷拉着无数的藤蔓,绿油油的古藤像是活的一样,随风飘荡,树藤上倒挂着无数蝙蝠,用翅膀盖住头颅,将自身封闭于自己的世界,树叶上,白鹤、苍鹰、秃鹫在白玉树上铸就巢穴,有的在空中盘旋飞舞,像是放哨的哨兵,尽忠职守,一步不退。 凹凸不平的大地上,无数的妖兽都低趴在地面休憩着,妖兽鼾声如雷,互相打鼾,却是谁也没有惊动,安然无恙。几只仓鼠狐狸在巨兽的缝隙下来回穿梭打闹,倒是颇有味道。 “咕咕咕…咕咕咕!”白玉树像是活了一样,额头上的树叶不断抖动,正在熟睡的蝙蝠强打起精神,在空中盘旋和飞舞,嘴中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躁动且不安。 自天空而下,一只青鸾拉车,车身白玉为主,千年宝树枝干为辅,战车上正坐着一人,被车帘所遮盖。说他是人因为其人身道体,但其周身暗红色的妖气浓重且浑厚,让地上酣睡的妖兽纷纷站起,眼中满身畏惧,侧着向两边散开。 青鸾飞落至白玉树上,原本郁郁葱葱的白玉枝干树叶瞬间飘动汇聚编织成网,周边的藤蔓掺杂着泥土,瞬间编成巨大鸟巢,足足有王宫侧殿般大小。 “唰!”紫色身影一闪而逝,紫色蝙蝠妖扭动着那性感妖娆的体态,一步一顿的走向青鸾车架前,单膝跪地,声音妩媚道:“毕云儿!恭迎覇戬大人!” “嗖嗖嗖!”其后又有三道身影各自飞来,蓝、白、红三道颜色,皆是显化出身形,三人具是女妖,其绝色面容,在人类中也属尤物,妖娆、端庄、清冷、饱满,这四个词用在这四只女妖身上恰到好处。 后来的三人愤懑瞪了眼名唤毕云儿的紫色蝙蝠妖,随即张开鲜红朱唇开口。 “琴雅”“巫红”“梅子” “拜见覇戬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四位美人久等了!毕云儿!我的小可人啊!几年不见又丰满许多,可是身体不适,让本侯来为你治疗一二!”一身粗犷之言,随后青鸾车帘掀开,一头黑发的粗犷妖人映入眼帘。 此妖猫耳虎面,浑身毛发漆黑无比,背后三只粗壮的尾巴形态似虎,浑身赤裸,带毛如虎爪的左手一伸,瞬间无形劲风在毕云儿身上飞起,直接被收入怀中。 覇戬上下其手,弄的毕云儿娇羞无比,车帘内传来妖兽阵阵酣畅之声。足足三秒过后,毕云儿一脸虚弱的从车架上下来,覇戬却是无比兴奋,捶打胸膛,发出阵阵笑声:“哈哈哈哈哈!” 其他三只女妖看向毕云儿既是羡慕又是悲哀,这其中自然有她们的苦楚。 “传我令!蝙蝠军暂时按兵不动,等至夜晚在行听令!”覇戬伸展手臂,其上有无数劲风,显然实力有所精进。发出的号令,也引得另外三妖及其艳羡和嫉妒,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拱手应声:“是!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覇戬双脚猛踩地面,凌空而立,飞入鸿关界御外侧,张口怒喝:“吼吼吼” 声如猛虎又似狂狮,城墙上方的主将面色皆是一阵煞白,当即暴喝道:“放箭!” “嗖嗖嗖!”满天箭雨飞向天空,直朝着覇戬一人而去,但打击在覇戬身上却是噼里啪啦,擦出无数火花,对覇戬而言,却是毫无作用。 覇戬轻蔑的扫视了下方,随意抓着一支流箭当做牙签,没事挑挑牙缝,紫色的兽瞳连瞅都不瞅一眼下面的蝼蚁,张口暴喝道:“文骞!申屠八荒!出来见本侯一面!” 声音大若惊雷,自鸿关城内无数流光飞动,一直在护驾的四妖纷纷上前护卫在覇戬身侧。 覇戬却不为所动,而是眯着眼,静静的享受眼前的一切,申屠八荒注视着覇戬,面色平淡道:“自主退军,可保尔性命!” 覇戬斜篾了眼申屠八荒,并未搭理他,而是盯着文骞道:“人类!哦不!应该叫你文骞!等我将妖王的妖御下达之后,你我在分高低!” 文骞依旧是无动于衷,带着面具的大脑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注视着覇戬。 “奉妖王御令!武明每年上交十万童男童女,妖族世代不出子云十万大山,否则今日血流沂水,尸满余崖!”覇戬声音高亢,妖族士气鼓舞大涨,但对于人族而言,却是如晴天霹雳,一个个怒发冲冠,恨不得当场撕碎覇戬。 “嗡”文骞身形如残影晃动,而左肩上却是有一手按了上去,尽赫然是申屠八荒阻止了文骞的手段。 “请琦皇御法!”申屠八荒安抚好文骞,从怀中掏出皇榜,猛然在空中抛洒,皇榜飘荡,发出阵阵梵音,声如洪钟。 皇榜张开,下一刻天口梵音,一道雄浑之音传来,张口而言:“敌可往!我亦可往!诛” 单单是一字,瞬间战场的气氛紧绷到了极致,覇戬却是冷漠一笑,冲着天空嚷嚷道:“黑鸦!申屠八荒就交给你了!文骞你我今日该有个了断了!” 文骞双眼一眯,身形闪现,化作流光和覇戬碰撞在一块,而大地骚动,无数的妖族冲向保护罩,狼烟在次升腾。 宁越瞳孔猛然一锁,心念一动,小青小白直接被收入袖中,诸葛错此时也注意到鸿关的状态,慵懒的状态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第五十四章:萧霄 “走!”诸葛错轻喝一声,手中火扇晃动,卷起宁越和路南鸿往西角峰上的瞭望塔飞去,宁越和路南鸿两人凌空而立,抬头向下眺望,顿时只感觉两腿发软,是人都有恐高症,需要的不过是适应。 “啾!”天空中传来一声鹰鸣,宁越和路南鸿身形晃动,两脚感受到实物,这才回过神。看向脚下踩着地面,两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抬头一看:杨根身披黑色风衣,露出自己精壮的身材,原本被猫妖重创的肩胛骨已经复原,只是面色依旧十分惨白。 章藏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高手风范,两人身前的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火羽扇子,面色凝重,眺望鸿关,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场空际大战。 高空上,文骞凌空而立,身后的残月轮护卫周身,化为万千流光,将身子老老实实的护卫其中,覇戬威武霸气,双手凝聚绿色光球,轰轰轰的砸向文骞。 “嗖嗖嗖!”文骞身影左右闪动,绿色光球皆是擦身而过,飞行数百米后轰然炸开,在空中爆发出催山裂地之威,白色的云朵被炸的灰烟升腾,气浪滚滚,在云霄中翻腾。 “嗖!”文骞连言语都没有,手中的残月轮挥动而出,直斩杀向覇戬,残月轮在空中转悠飞舞,在空气的摩擦下,残月轮的温度越升越高,照应的整个月轮通体赤红,宛若火铁。 “呼呼呼呼!”残月轮燃烧雷火,直劈砍向覇戬,一招之下可斩山川。 “哈!”覇戬暴喝一声,人手虎爪赫然妖气弥漫,暗红色的妖气附着在手爪上,嘴角的胡须根根直立,泛黄色的妖瞳内,残月轮越放越大,随后覇戬双手猛然推动而出,两技碰撞。 “轰!”巨大的气浪碰撞,暗红色的光芒和赤红色的光芒碰撞,针尖对麦芒,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将覇戬包裹在内,依稀能够看到两股技法碰撞,光华绽放撺射,互不相让。 手呈刀势的文骞眉头一锁,下一秒烟雾散开,一声惊天暴喝:“还给你!” “嗖…嗖嗖嗖!”原本一往无前的残月轮被撕裂成碎片,在空中爆射而出,直射向文骞。 “吱吱吱吱!”文骞背后的伸屈木枪赫然转动,划出一道古树枝干将文骞护卫其中,飞散的碎片被树木阻挠,定格在树木身上。 文骞眼角斜篾一眼残月轮的碎片,依旧是古井无波的样子。 “呼呼!”覇戬吹开最后一枚碎片,眼中尽是嘲讽的意味,覇戬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看向文骞道:“十年不见,文骞你变弱了,这种垃圾也敢拿来对付我!” “啊呜…呼呼呼!”文骞腰间的祸斗刀化为实体,阻挡在文骞身前,冲着覇戬吱呀咧嘴,嘴中不时有火焰喷涌泄露。 “呜呜呜!”白驳四脚踩地,横空而立,追至文骞身侧,眼中满是怒意。 “来!”文骞伸出右手,祸斗赫然化为一柄火焰战刀,围绕在文骞身侧,文骞眯着眼,盯着覇戬,背后的伸屈木携带残月轮的碎片化为原型。 “嗯!”覇戬看着文骞收回伸屈木,顿时有些恼怒,怒视文骞道:“猴子!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杀你!他就够了!”文骞神情淡漠的盯着覇戬,随后身形一闪,暴喝一声:“食月!” “啊呜呜呜呜!”祸斗刀上火焰升腾,下一秒一只火焰狗头直飞劈向覇戬。 覇戬眉头一挑,眼中没有之前的轻蔑之色,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左手一扬拿出一枚刚针绳鞭,怒视文骞当即挥动下去。 “呼呼…”一刀而下,瞬间雷火升腾,空中火焰蒸腾,赤红色的火焰席卷而上,覇戬直接被包裹在其中。 “大人!”下方的四妖面色担忧,惊呼而出,火焰消散开来,覇戬逐渐露出峥嵘的面孔,手中的鞭子直接被焚烧殆尽,只剩下鞭子把手,身上的火焰攒动,任凭覇戬如何震荡,火焰都无法消散,反而越来越活跃,像是在跳舞一样。 “无根之火!”覇戬兽瞳中满是错愕,面色铁青的盯着身上的火苗,其丝丝灼烧之力虽然对他构不成什么伤害,但时间一长,覇戬也是忍受不了,怒视文骞,眼中杀意愈发浓郁,猛然攒动身影,暴喝:“杀!” “找死!”申屠八荒背后八道令旗横飞,直射向覇戬,下一秒,晴朗的天空被黑色覆盖,申屠八荒上空,一道黑影闪现,无数黑色羽毛宛若重弩,直直射向申屠八荒,远远往去,申屠八荒像是被黑羽笼罩。 “火旗!燧离”一道冲天火柱冲天而起,化作一条火龙,宛若龙卷席卷而上,将黑羽尽数焚烧,黑羽燃烧飘落,一道锋利的鸟爪,直直爪向申屠八荒。 南宫尘虎见罢,当即虎啸平原,拔刀而起,惊天一怒:“颲!” “哈!”一道暴喝,青风色的刀锋横劈而去,和爪牙碰撞,空中气浪无数,南宫尘虎纵身一跃,来到申屠八荒面前,怒视着敌方,淡漠道:“你的对手是我!” “嘎嘎嘎!”一声乌鸦笑声传来,随后人身鸟头的妖兽出现在众人面前。此人身如老头,体态佝偻,乌鸦鸟头,鸟眼通红,双翅挥动,盯着南宫尘虎,神色淡漠道:“猴子!你不是我的对手!” “哼!”南宫尘虎手持战刀,傲视苍穹,双瞳盯着黑色乌鸦,扭动脖子,发出咯吱咯吱声,淡漠盯着黑鸦,冷视道:“长刀在手!可试否!” “哈哈哈哈哈哈!猴子你太过猖狂了吧!”黑鸦冷漠盯着南宫尘虎,随后冲天一声鸦叫:“嘎嘎嘎!” “嘎嘎嘎嘎!”无数的黑色乌鸦铺天盖地飞来,好似乌云,席卷向南宫尘虎。 鸿关下方的公孙重楼和颜尣二将面色皆是一愣,萧霄手中长枪一阵抖擞,骑着插翅虎,惊天一怒:“冢虎军何在!” “在!”数千人暴喝,声音直冲云霄,威震九天。 “随我诛妖!”萧霄身形闪动,直飞而上,背后冢虎军一往无前。 第五十五章:炽翎 “吼吼吼!”冲天怒吼直冲云霄,群虎啸山林,无数的身影冲向空中的黑色鸦群,两股兵流对抗,下一刻将是无尽的杀伐。 “请战旗!”萧霄手中战枪上下抖动,胯下的四翼插翅虎吼动天际,萧霄单手一拖,凭空出现一道黑边玫红旗帜,上面大书写二字,名唤:“冢虎!” 旗帜上金色的鼎气流转,光辉普照天际,如一轮炽热的太阳,此法宝一出,靠近的乌鸦,瞬间被火焰灼烧,化为飞灰滚落天际。 “虎威!”萧霄身骑四翼插翅虎,胯下的猛虎像是听懂此言,张开血盆大口,声带中虎啸肆意,身后的数千冢虎军坐骑会意,纷纷兽吼大叫,朝着黑压压的乌鸦兽声嚷去。 “嘎嘎嘎嘎…嘎嘎嘎”无数的乌鸦被虎啸震的肝胆欲裂,纷纷坠落数千米的高空,被砸的粉身碎骨,血肉模糊,一些饥肠辘辘的妖兽,饥不择食,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乌鸦的尸体吞入腹中,甚至还有妖兽为此大大出手。 “放肆!”黑鸦眼见数千徒子徒孙惨死虎口,声音尖锐好似百鬼哭丧,正欲去斩杀萧霄,一柄赤焰长刀横立在其面前。 “煞”一声而下,赤焰长刀的颜色瞬间变化成黑色,原先蒸腾的火焰变成了黑色溺水,一刀挥出,水刀冲天而来,其刀势排山倒海,形似海啸狂风。 黑鸦猩红色的瞳孔剧烈收缩,翅膀上的万千羽翼飞入空中,汇聚出黑色巨羽,直劈砍向南宫尘虎,下一秒黑鸦一个踉跄,在空中连连翻转数个身子,这才稳住身形,眼中杀意昂然,怒视南宫尘虎,竟然怒不可言,只能在嘴中发出异常的叫声:“嘎嘎嘎!” “在我面前也敢分神,今日就算你是妖侯,本将也要做一次屠侯道!”南宫尘虎飞越至黑鸦面前,手中黑水战刀化为水龙围绕周身,南宫尘虎周身气势顿时骤变,宛若一只黑蛟,怒视着黑鸦,当即暴喝道:“屠龙术!” “吼吼吼!”黑色水龙夹杂磅礴杀气直冲黑鸦,黑鸦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当即双臂展翅,飞跃高空,口吐人言,怒喝道:“本命术!吞山!” “嘎嘎嘎!”黑鸦纵身一跃,飞跃高空,化为原型,全身羽毛漆黑如墨,坚硬如铁,乌鸦头,身如山越,爪似倒勾。黑鸦张开鸦嘴,自其背后出现一道黑色旋风黑洞,原本要击中黑鸦的屠龙术,下一秒直接被吸入黑洞消失不见。 南宫尘虎面色骤变,因为他感觉自己和屠龙术失去了联系,南宫尘虎眯着眼,盯着宛若山岳的乌鸦,眉头一锁,当即双手合十,暴喝道:“大虎术!虎印!” “吼!”以南宫尘虎为中心,赫然出现一头狰狞虎头,体态和黑鸦差不多,周边鼎气汹涌澎湃,宛若一只狰狞猛虎,南宫尘虎手心赫然凝聚出一枚婴儿拳头般大小的虎印,轰然向黑鸦打杂而去。 “竟然是覆地技的招式!虽然为下品,但在鸿关足以傲视群雄了!”慕容英站在城墙上,持宝剑的手隐隐颤抖,看着南宫尘虎招数,只觉得错愕和浓浓的嫉妒,恨不得这是自己的技法。 “并非如此!”颜尣背着宝剑,双手环抱于胸膛前,面色依旧浓重,似乎并不看好南宫尘虎这一计虎印。 “什么意思!”慕容英那涂满胭脂的面孔狐疑的盯着颜尣。 “南宫将军的虎印虽然堪比覆地技,但说白了,其本质还是倒海技,威力比肩覆地。但持久力依旧非其可比,说白了有这个实力,却是不能维持!”颜尣像是一个解说的老师傅,为慕容英答疑解惑。 慕容英似乎懂了,眯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但总给人一种阴沉沉的感觉。 天空中,虎印和黑鸦的本命术吞山碰撞,各凭本事,黑色的黑洞和虎印碰撞,火花四射,空气中皆是两者的碰撞声,周边灼热的气浪一层盖过一层,让人心生胆颤。 “四大鸦将!给我吞下这只部队!”黑鸦趁着和南宫尘虎对战的间隙,对着身后数万万只黑鸦下令。 下一刻,原先杂乱无章的乌鸦群,瞬间被取代,四只颜色各不一样的乌鸦从四面八荒冲杀而来。 站在宁越身侧的路南鸿,一双眼睛滴溜转,看向四只颜色各异的乌鸦,神色不解道:“这是什么个玩意啊!” “皆是四品妖将!其中一妖实力还不弱!”诸葛错神色凝重,看向迷茫的路南鸿,在扫了眼目不转睛的宁越,随即补充道:“这四只小鸟分别是火鸦、虚鸟、飞鸦和羽鸦!这四只妖中,那只虚鸟实力最为强横!“ 战场上 四只乌鸦自四面八荒飞跃而来,左边第一只,浑身燃烧红色火焰,化为人身,手持一柄火枪,姿态和黑鸦倒也差不多,鸟头人身,唯一区别的是没有腿,背后身长双翅,双臂持枪。 第二只依稀能够看到残影,显然速度飞快,实力抵达四品巅峰,随时能够成为妖君,号令群山。 第三和第四只依稀而存,两边存而合之,各持一柄战刀,怒视前方的冢虎军。 萧霄眯着眼,盯着眼前的四只乌鸦妖,撇了眼身后的副将,当即暴喝道:“邓典!” “末将在!”一员身穿黑金虎纹甲的副将,手持紫金锤,来到萧霄身后,神色恭敬。 “接掌军旗,我去会会那四只乌鸦!” “是!”邓典的声音铿锵有力,萧霄手中的军旗直接扔了过去,随后化作流光直冲四妖,周身紫色雷霆弥漫,胯下的插翅虎已然成为了累赘,直接留在了原地。 “人类!你未免太放肆了!我要将你的尸体撕裂成碎片!嘎嘎嘎!”火鸦嘎嘎大叫,身形挥动,火光散开,似乎将自己的身体焚烧,下一秒直接冲杀至萧霄面前,嘴中暴喝:“本命术,焚狰!” 萧霄面色淡漠,身形一闪,火鸦不断追逐,三吸之后,萧霄手印一变在变,怒喝道:“炽翎!” 第五十六章:鸦羽飞火刀 原先萧霄跑过的位置上,浮现出五道红色的羽毛,上面火焰蒸腾,赤红色的火焰生生不息,羽毛却是完好无损。 五道羽毛火光冲天,直接将火鸦包裹在内,火鸦却是不屑的嘲讽:“哼!我祖居不灭山,就你这点高温还想烧我,看我破了你的鸟阵!” “火鸦!我们来帮你!猴子受死!”飞鸦和羽鸦对视一眼,纵翅飞向,宛若鹰击长空大鹏展翅,怒视下方萧霄,异口同声道:“本命术!鸦剪!” 两只乌鸦飞向天际,化为黑影,自其头顶上空出现一道黑洞,将二妖收纳其中,随后一柄黑色鸦剪破洞而出,直飞向萧霄。 萧霄双眸盯着两只乌鸦化成的剪刀,眼前一亮,嘴角上扬道:“正好本将还缺一道法器,你们两只妖怪,倒也合适!” “滋滋!”萧霄话刚说完,一道暗黑虚雷直朝着萧霄奔袭杀来,黑白的闪电地动山摇,原先待命的虚鸟动了,直冲向萧霄。 “嘭!”一计烟尘轰炸,萧霄的身影显化而出,像是被大炮轰飞的铁片,身形爆退数十丈,在空中远远化为黑影。 “嘎嘎嘎嘎…!”两只乌鸦化作的鸦剪化作流光,直冲向萧霄被砸去的地方,只等着补上一刀,将其彻底斩杀此地。 “滋滋滋!”虚鸟身上电光闪动,显化身形,只见其通体如人身,唯一有些怪异的是其身上的羽毛,将其私密的地方覆盖,竟赫然是一只母妖。黑白二色的雷电再其周身环绕,一双鸟瞳瞩目着萧霄的方向,回首张望了一眼火鸦。 只见火鸦还被困在炽翎内,任由其如何挣扎,却是难以突破牢笼,反而周身丝丝缕缕的火焰妖气,不断被五道炽翎吸收,使得其羽毛上的火焰更加凶猛和舞动。 “你要在这个法阵里待多久!”虚鸟瞩目着火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火鸦的鸟头惶恐不安,心里也是微微发颤,双手上不断冒着虚汗,惶恐不安的盯着虚鸟道:“大…大人!我挣脱……挣脱不开啊!” “噶…!”火鸦刚说完,远处却是传来一声鸟叫,虚鸟神色一愣,回首眺望,缺见萧霄一手抓着一只乌鸦,凌空踏步,缩地成寸,快步来到虚鸟面前,手中的两只乌鸦,竟然被其幻化成老母鸡大小,捏着脖子,拎在手中。 “冢虎力士!”萧霄声音淡泊,却尽显威严。 “在!”下一秒两道身影显化,声音暴喝如洪钟,,二人皆是手持紫金战锤,身穿重甲,手拖一条绳索,骑着插翅虎,真是写不尽的威武,道不尽的威风。 “拿了!待我回去收拾!”萧霄将两只乌鸦抛到空中,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遵命!”两道冢虎力士暴喝一声,两手一摊,出现一抹捆仙绳,一人捆缚一只,将二妖收入手中,带回鸿关。 “人类!你放肆!”虚鸟怒不可遏,身影闪动,暴喝一声,直冲向萧霄。 萧霄嘴角上扬,满头的黑发随风飘逸,眼中的狡黠异常引人。 “滋滋滋!”黑白雷光打中萧霄的身体,却只是一道残缺之影,随后萧霄身形显化,来到火鸦被围困的炽翎阵内,面带微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火鸦你与我有缘,随本将走吧!” 萧霄手掌一挥,瞬间五道炽翎直插入火鸦身体内,顿时火鸦惨叫连连,眼中满是痛苦和不甘,大叫道:“不!不要!猴子!本将和你拼了!” “你有和我拼命的资格吗?”萧霄眼神淡漠,伸手直接抓住火鸦的鸟头,手中火焰雷霆猛烈劈下,单单只是一秒,原本想要自爆的火鸦,身形急剧缩小,嘴中惨叫连连,被化为一柄鸦羽飞火刀,悬浮在萧霄手中。 鸦羽飞火刀刀身颤抖,似乎依旧在挣扎,下一秒萧霄手中打出一枚道印,直接将鸦羽飞火刀定住,其身形上的五道炽翎在萧霄周身盘旋。 萧霄面色淡漠的盯着虚鸟,依旧是一副翩翩君子之态,嘿嘿露齿一笑道:“虚鸟妖友!你也与我有一场缘分,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本将…亲自过去!” 说到最后,萧霄的声音完全变了,冷漠如冰,虚鸟面色一白,虎目盯着萧霄道:“猴子!你成功激怒我了!” “大妖术!万鸟千鸦!”虚鸟暴喝一声,原先的位置显化一道残影,随后直冲万千乌鸦群,单手一指,暴喝道:“鸦杀!” “嘎嘎嘎…嘎嘎嘎!”无数的乌鸦冲向萧霄,数之不尽,汹涌澎湃宛若海啸一般席卷而来,即便是淡定如萧霄面色也是一白,操控鸦羽飞火刀,护卫周身,发出阵阵气浪火焰,将周身包裹在其中。 “冢虎军!虎踏晴川!”邓典舞动紫金锤,手中的军旗一阵摇晃,瞬间数千名冢虎骑兵瞬移出现在萧霄身旁。 萧霄位列阵中,双手结印,手中虚雷入手,下一刻暴喝道:“大雷轰天术!” “滋滋滋滋…咔咔咔咔!”无数的雷霆自萧霄掌心轰出,每一道都有百年老树粗壮,无数的乌鸦被电的浑身焦炭如烤肉,下一刻无数的冢虎骑兵冲天而起。 “斩首行动!上!”邓典将手中的令旗归还给萧霄后,身形一闪,身后四个将士紧随其后,每人的实力都达到了结丹境。 “大锤术!八十”邓典身形一闪,直接飞跃数千米的虚鸟面前,手中的紫金锤直接打出。 “找死!”虚鸟怒不可遏,打不过萧霄,现在连他手下的小兵都敢欺负她,这如何能忍,当即身形闪动,鸟爪劈砍而出。 “嘭!”一声碰撞,下一秒邓典倒飞数万米,期间无数的乌鸦和邓典杂乱在一起。 “砸!”一声暴喝,四柄柄巨锤,控制住虚鸟的四个方位,直砸向虚鸟。 “猴子!你们找死!”虚鸟实在是忍无可忍,身形显化,当即化为原型,周身黑白雷霆闪动,张开血盆大口,直咬向一人。 此人却是浑然不惧,手中紫金锤毅然轮动飞砸,随后双手交叉撕开左右臂上的衣袖,其手臂上有一道猛虎纹身,右臂上一道有贪狼黑纹,咬破舌尖精血,喷吐而上,暴喝道:“虎纹狼图!” 第五十七章:妖王 “吼…啊呜!”虎啸狼吟之声传出,随后自士兵双臂纹身开始,一狼一虎似活过来一般,张口咬向虚鸟,这员士兵张口暴喝道:“杀了他!” “大锤术!诛邪!” “大锤术!轮风!” “冢虎印!” 三道声音响起,被虚鸟袭杀来的一虎一狼,分别咬住虚鸟的两道翅膀,巨力的疼痛让虚鸟状若疯癫,嘴中吐出一道白雷,这员士兵顿时被轰飞数千米,周边的乌鸦嘎嘎作响,将其当做血食,张口就吞,将其咬白骨累累,鲜血淋漓。 “轰…轰…轰!”三道术法袭杀而去,烟雾袅袅升起,下一刻自烟雾处散射出无数黑色羽翼,白色的烟雾被染成血色,下面的萧霄当即纵身一跃,和虚鸟缠斗。 宁越在远处观望,乌鸦坠落,猛虎哀鸣,乌鸦的尸体,老虎的残躯,以及冢虎军的将士,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不断的从空中坠落,空中电闪雷鸣,各种武学妖术层出不穷,打出阵阵光影,但更多的是鲜血的流淌。 “兕兽!撞击鸿关城墙!”一声暴喝,一道人头蛇身的妖兽吐露着猩红色的蛇信子,身后无数独角兕脚踏地面,宛若引雷,大地震颤形似地震,轰隆隆的,每一只兕妖的独角上,燃放着赤红色的光束,撞击在保护罩上,引得保护罩阵阵涟漪。 公孙重楼脚踩青剑,声如洪钟梵音,怒喝道:“术师!列天雷地火!” “是”数千名白衣俊逸,随公孙重楼列阵,手中法印变化,一道道蓝白色光束在手中流转,下一秒天开阵,地列法,天雷滚滚如长龙,地火蒸腾如火山,焦土遍地,尸横遍野。 正在向前突袭的妖将兕师,眼看身后无数同族袍泽死于非命,当即憨音如鼓,下令道:“散开!” “三首鸟兽!飞跃空中击溃法阵!炎鹤一族背上岩龟,开启本命术,龟壳,将兕师的兕兽送上去!”蛇妖人身蛇尾,手持权杖,光溜溜人头脑袋阴冷而残暴,麾下的数万妖族,像是被他操控了一样,紧听号令,不断向前突袭靠,飞至空中后,背后的乌龟呜呜吼叫,背后的龟壳不断放大,天空中的雷霆大半被其挡下,每道雷霆轰击下,炎鹤身上的岩龟都会惨叫连连。 岩龟身下的炎鹤更是被击飞的踉跄,连连在空中扇动自己的翅膀。 城墙上的公孙重楼面色一凝,当即暴喝道:“加大力道!” “是!” “轰轰轰!”漫天雷霆轰杀而下,大地为止震颤,天空阵法上的雷霆,原先蓝白色的雷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天紫雷,雷芒绽放,每一只岩龟沉受三击之后,便是龟壳碎裂,多余的雷电之力,更是将炎鹤电的浑身焦黑,白色的羽毛直接被烧毁,身子垂直坠落地面,不知生死。 “继续!胆敢有后腿者!扔入血池中!”蛇妖声音尖锐,好似寒针刺入人的脊背,原先畏惧的妖族,好似如鲠在喉,寒芒刺背,纷纷拼了命的往前冲。 血池!这个隐晦的字眼,对于千千万万的妖族而言,是噩梦,就像是人类的十八层地狱。 “万箭齐发!”颜尣大袖一挥,身后无数箭矢宛若流光,千千万万的妖兽在箭矢上来回穿梭,格外的狼狈和疲惫。 申屠八荒目视前方,淡漠的看向对决的众人,身侧八支令旗在其周身盘旋,周边大阵恭维,虎目环绕周遭环境,一身黑甲散发光束,金光璀璨,正前方的蓝色令旗却是不断晃动。 申屠八荒眯着眼,眺望着上空,半晌道:“妖王既然驾临!就莫要藏着掖着了,出来吧!” 申屠八荒说完,左手一挥,湛蓝色的水旗,直接横飞了过去,在空中打出余波,原先湛蓝色的天空出现一道裂缝,一道赤红身影浮现,背后还有六道气势不凡的妖侯。 众人极目远眺,看向此妖,只见其浑身焦黑,黑色的鳞片光滑如玉,身形显化,变成一道妖娆女子,身穿淡泊轻纱,肤色白红,娇躯若隐若现,猩红朱唇如樱桃,左手撑着头,别着腿,露出那洁白无瑕的玉腿,身后九条蛟龙左右游动,化为九龙摇篮,此妖坐于其上,三千白发垂落香肩,好似美女出浴。 “妖王!”诸葛错面色惨白,站在其身后的宁越,即便离的老远,依旧能够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申屠哥哥!十年不间,你还是这般无趣,想当年,你和本王还有鱼水之欢,如今提上裤子便是不认人,这可让奴家好生伤心啊!”女子依靠摇篮杆,一手抓着鬓角斜发,左右摇晃,端是一副诱人场面,在配上她那铜铃般的声音,对那些好色之徒,可是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帝泽!你这条**,莫要说这些废话了,当年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今日我且问你一句,退还是不退,如若不退,你我做过一场!”申屠八荒背后而立,身后的八道令旗,无风自动,旌旗摇曳,八道光束冲天而起。 “人类你放肆!”帝泽身后的一员妖侯,大声怒喝,声如雷震。 “退下!”帝泽挥了挥手,那员妖侯顿时不敢言语,当即退后,神色畏惧。 “哎呀呀!申屠哥哥,奴家也不想啊!但妖皇已然下令了!若是不做做样子,奴家回去可是没法交代的呀!”帝泽一脸无奈,芊芊玉指摊开,好似雨中嫩藕。 “妖皇!怎么着!妖皇想要下国战吗?我家琦皇可是等着呢?我鸿关上万将士更是在等着呢?”申屠八荒背手而立,声如洪钟。 “哎呀呀!申屠哥哥!你的脾气还是这般的大,来小泽给你泄泄火!”帝泽声音娇媚,下一秒身形变化,化为一条三爪阴阳长龙,直冲向申屠八荒。 申屠八荒面色淡然,八道令旗随风而去,两边在天际对战,发出声响撼天动地。 正在和文骞交战的覇戬看到了,顿时哈哈大笑道:“妖王来了!人类你们必输无疑了!哈哈哈哈!” 第五十八章:活捉 “失败吗?”文骞带着面具的面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手中的祸斗刀上的火焰好似绒毛,在浑浊空气的吹拂下左右飘摇。文骞扭动着脖子,骨骼声咯咯作响,透过面具的眼口盯着身前的覇戬。手中的祸斗刀酝酿刀意,横扔而去,刹那间!祸斗刀身形变换,黑色的刀身上,火焰燃烧蒸腾,犹如焚山煮海,直冲向覇戬。 覇戬碧绿色的竖瞳怒瞪飞来的祸斗刀,眼中杀意昂然,张口獠牙,惊天怒吼:“就你这个牙狗!也敢在本侯面前猖獗吗?” “大妖术!“覇戬仰天长啸,暗红色妖物如雾霾般弥漫开来,身形快速放大,宛若擎天巨人,其身长十丈,臂膀如冲天巨塔,身如山岳,黑色的火刀在覇戬的体态面前,就好似一只微不足道的苍蝇。 覇戬当即一巴掌挥去,黑漆漆的一片,泰山压顶,劲风阵阵,将祸斗连带着文骞一同压下。 文骞依旧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摘下自己的面具,随意往空中一抛,白红色的桃花面具赫然转变,无根之水浮动空中,凝聚盔甲人形态。下一秒!一个带着面具的将军浮现而出,文骞取出背后的伸屈木枪,一股无形的气势缓缓散开。 “吱呀…吱呀!”伸屈木枪赫然绽放,宛若开花结果,附着在文骞的右臂上越放越大,自文骞右手背后,开出一道三丈巨手,迎面对上了覇戬的巨手。 “呼呼呼!”巨手自高空飞跃气流,周边白云飘飘,在掌心手指缝隙出挤兑出无数港风,远远看去,风卷残云,万千气流汇聚一手。 “轰!”两掌对轰,声沉如闷鼓,好似天雷战鼓,两手对轰之间,气浪滚滚,临近的飞鸟妖兽,被这股气浪嫌翻无数,更有倒霉者,被两者轰撞之声震的五脏破碎,死于当场。 “吱……吱呀!”碧绿色的枝干自木手上蔓延,牢牢锁住覇戬的手掌,覇戬兽瞳斜眯了一眼,左手开始轮动,暴喝道:“在吃我一拳!” 文骞神色淡漠的注视着上空飞来的巨大手掌,一旁的伸屈木开始分出枝干树杈,赫然形成了两道手臂,一左一右的将覇戬的手掌对住,空中的余波四散开来,文骞双手拿捏伸屈木,白色的鼎气疯狂运转,鬓角的头发散乱,无风自动。 “来!”文骞左手一拉,双手已经被纠缠住的覇戬两手合并,多余的树枝像是灵活的小蛇,不断生长和蔓延,将覇戬的两手捆缚在一起。 文骞向后一拉,覇戬巨大的身子跌落一个踉跄,差点从万米高空摔落在地面,碧绿色的双瞳杀意愈发的凝重,怒视着文骞,暴喝道:“人类!你…” “嗖!咻”天空中两道寒芒绽射,恢复狗形的祸斗张开血盆大口,不断的往覇戬身上喷吐火焰,只打的覇戬周身火焰翻涌,宛若炸开的烟火。 “虚面!动手啊!”正在缠斗的祸斗,口吐人言,招呼着玄立上空的面具白甲将军。 “吼!”原先在文骞周身盘旋的白驳,四只马蹄轮动,在空中极速流转缩小,幻化成一柄白弓,在空中静静的盘旋。 面具演化出来的人形白甲将军,手臂伸展,轻轻一招手,白弓像是归巢的鸟儿,直飞向白甲将军,虚面双手接下弓箭,强拉如满月,弓身上并无箭矢,而在虚面的身体四周,赫然盘旋了八道白色穴风,每一道白色穴风内都蕴含了一柄水晶般的长箭,箭身鼎气调动,看到人眼皮直跳。 “虚箭术!八荒”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八声箭雨穿梭,正在和文骞交战的覇戬瞳孔猛然一锁,当机立断,结束大妖术,身形急剧缩小,下一秒巨大木掌啪打而来,扇打在覇戬身上,发出剧烈的碎骨声响,伴随着还有覇戬化为流星飞出眼前战场,八道箭矢,像是不死不休的毒蛇,一个劲的追逐覇戬。 “吼”远处覇戬坠落的地方,传来一声吼叫,似愤怒又似痛呼,听之让人毛骨悚然。 文骞依旧似原来那般淡然,长发飘飘,一副公子世无双之态。长达数丈的伸屈木开始不断缩小,最终化为三米长枪,文骞飘逸的秀发注视着覇戬的方向,神情淡漠。 “啧啧啧!如此俊美的男子!真是让本王垂涎三尺啊!”正在和申屠八荒交战的帝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她想,千米之外的消息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帝泽呈现女子形态,葱葱玉指一点,直接将申屠八荒祭来的旗帜弹开,一脸坏笑的盯着申屠八荒,玉手掩口,开言问道:“申屠哥哥!打个商量,将那男子送于我,我立即罢兵,并保证往后三十年不在东进,年年送你狐妖三百!如何!” 狐妖一族,修炼成人形的妖女多为美艳,在平京更是受万千达官显贵喜爱,传闻夺狐妖处子之身者,能够修为大进,最是受那些寻找绝色天姿鼎炉的修士喜爱,往往一只狐妖能够引起天大的价格,甚至有千年老妖,为突破境界,不惜另辟蹊径,故而颇受欢迎。 “你放屁!”申屠八荒勃然大怒,手中八道令旗护卫其身,申屠八荒双手结印,暴喝道:“八荒旗!八荒诸天剑!” “嗡嗡嗡…嗡嗡嗡!”八道旗帜轮番运转,八道古朴至极的宝剑运转而出,剑身呈白色透明,上面淡黄色的气息流转,尽赫然是少有的荒芜之气。 “申屠八荒,你奶奶的!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帝泽眼看着申屠八荒动了真格,当即一改原先娇媚之态,撸起袖子,一副抄家伙干架的姿态,手臂一伸,一柄混沌锤出现在左手上,看向身后的六个妖侯道:“拿下那个小白脸!记住不要伤了他!本王要活的!” “是!”六个妖侯一阵恶寒,但也不敢忤逆妖王,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六道光影直射向文骞。 “文骞将军休慌!我来了!”文寒身形一闪,直接破出鸿关前来帮助文骞。 “赤猴子!你去懒住那个人类!”一只独角山羊妖架空而行,冲着身侧浑身赤火燃烧的火焰猴子招呼一声。 “为什么是我!” “耽搁了妖王大人的美事,你我都担待不起!还不快去!”浑身宛若白玉的白枭怒瞪赤猴,令他不敢反驳,只能上前。 “吼!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覇戬怒不可遏,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 第五十九章:围攻 覇戬暴喝一声,从坠落之地飞来,其浑身浴血,绿色的血液自伤口处流淌,身上有三道血口,显然是被射中,显得万分狼狈。 “覇戬!你已无一战之力了!速速退下!莫要耽误了妖王大人的美事,要不然大人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羊妖率先开口,其身如小山,浑身毛发洁白如雪,形态似是盘羊,但背后身有双翅,狮尾而虎爪,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覇戬,一股无形的威压向覇戬碾压而来。 “覇戬!孰轻孰重你自己清楚!”白枭展翅高飞,其身羽如白刃,两翅展开足足有数十丈之宽,好似大鹏展翅,身下的爪子好似倒勾,盯着下方的覇戬,杀意昂然,似乎脾气上来了,管你是敌是友,杀了在说。 两大妖侯开口,覇戬也是觉得压力万分,回首看向另外两只妖王,当即开口道:“你们两个帮忙说句话啊!” “这样吧!各退一步!覇戬允许你打头阵,但不能弄死那个小白脸,打残了也没事,到时候随便弄点天材地宝,将他四肢恢复如初,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一直保持原型的斑斓豹子打着个哈欠,在中间做个老好人。 “好!既然豹子开口了!那就照你说的办吧,但天材地宝,你小子出!如何!”羊妖目不斜视的盯着覇戬,颇有一副爱干不干,不干拉倒的意思。 “勾羊…!”覇戬气的怒不可遏,但也别无他法,当即挥袖道:“就先这样吧!” “嗖嗖嗖嗖嗖嗖!”六道光束分别从两个方向奔袭文骞的方向,文骞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瞩目着六妖,神情严峻道:“覇戬、勾羊、玉枭、沉虎、狸獾!黄绝子”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人类倒也晓得我们的大名,既然如此,就莫要多说什么,乖乖让我们带走,也省得一些皮肉之苦,若是弄花了你的脸蛋,我们可无法向妖王大人交代!”斑斓豹子旁边的一人身鼠头的黄鼠狼开口人言,其身上黄色妖气飘荡如烟,满是恶臭狐骚,让人隐隐作呕。 “汪!”一声犬吠,祸斗在湛蓝色的天际中划过一道黑色流光,护卫在文骞身前,脚踏火焰,凭空而立,对着黄鼠狼妖龇牙咧嘴。 “哪里来的黑狗!敢在这里狂吠,信不信大爷我一口撕了你!”狸獾露出深白的牙齿,上面白光肆意,龇牙咧嘴,似乎随时能够将祸斗给干掉。 “汪汪汪!”祸斗护主心切,颇为不服气,张嘴暴喝,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和狸獾厮杀一番。 “狸獾!”文骞终于开口了,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妖兽,其身有黑白二色,吐露出猩红色的嘴唇,身如小屋,虽然在这些庞然大物面前不起眼,但其浓郁的妖气是骗不了人的。 “武明八十六年!率领妖族进攻鸿关,屠戮我鸿关将士三万余人,次年悄过鸿关,为满足口腹之欲,连食五村之人,共计数十万人口!”文骞眯着眼,将脑海中的数字一一说来,只听得人毛骨悚然。 “啧啧啧!人族之血肉实在是美味,要不是妖王看上了你,我早就一口吞了你了!”狸獾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食着自己的锋利的爪子。 “废什么话!”沉虎终于坐不住了,直接化为黑影,直冲向文骞,一旁休养的覇戬当即紧随而上,怒喝道:“这小子是我的!” “不好!六大妖侯围攻文骞将军!诸位同僚,速速随我去救援!”颜尣面色惊变,当即身形闪动,拔剑冲天,刚行动一半,天空中浮现三十六道气势不凡的妖君。 其中一只吞天鳄口吐人言道:“有我等三十六妖君在此,猴子!休要打扰妖侯大人的战斗!” “该死的!”颜尣眉头紧锁,但也颇为无奈,只能继续冲天,背靠身后的鸿关数员战将义无反顾,化作流星,和天空中的三十六妖君交战在一块,为救文骞齐齐奔赴战场,没有了保护罩的保护,接下来都是拳拳到肉的战场了。 “吼!”一计虎啸吼声,斑斓豹子身形一闪,直接咬杀向文骞,勾羊头顶上的羊角绿光悠悠,轰然一计扫射,直奔向文骞。 “本命术法!覇中”覇戬怒喝一声,其周身妖气暴动,空气都为之震颤,左臂上的兽爪绿油油的,直捶打向文骞,天地中的鼎气都颤颤微微的。 “木法,伸屈木钟!”现在的文骞也顾不得昔日的冷峻,整个人陷入了疯癫之色,巨大的黑色实木盘绕其身,将其包裹在内,状态宛若洪钟,斑斓豹子的锋利一招,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迹。 “轰轰!”六大妖侯不断轰打木钟,天空震颤之声,连连暴响。 “覇中!”覇戬怒喝一声,手中的双拳捶打在木钟上,每一拳之下,都是撼天动地,木钟被打的支离破碎。 上空的申屠八荒眉头一挑,心中万分急躁,当即操控一道木旗直飞向文骞,神色凝重道:“文骞接着!” “唉!申屠八荒!你个没良心的!和人家战斗还这般移情别恋,人家可是要…榨干你的!”帝泽声音虽然娇媚,但手上的动作可是不停歇,匆匆玉指一挥,一道磅礴妖气将木旗弹飞,救援无望的木旗只能返回申屠八荒周身盘旋,气的申屠八荒咬牙切齿。 “专心点!人家…要来了哦!”帝泽娇眉一声,瞬间无数水浪拍打而来,汹涌澎湃。 “土之旗!顶天大地!” “木之旗!乾坤木法!” “火之旗!长庚离火!“ 申屠八荒单手一挥,三道旗帜迅速飞转,先是凭空出现一道土墙,将海浪挡住,随后树木从土堆中蔓延而出,将水分吸收破开,白红色的火焰直出木破水,冲向百丈外的帝泽。 帝泽和申屠八荒对抗,两者有来有回,竟打的难解难分,一直在西角峰瞭望塔观望的路南鸿,怒不可遏道:“太欺负人了,六打一!太过分了!” “章藏你守城,我去助文骞将军一臂之力!”杨根正欲起身,一旁的诸葛错连忙拦住,注视着上空的文骞,开口道:“你们太小看他了!” 第六十章:审判 “本命术!覇中!” “本命术!公羊角!” “本命术!望天吼!” “本命术!妖黄气!” 四大妖侯冲天怒吼,各种妖兽光在其周身转动,轰杀向文骞所在的木钟。 “轰轰轰”天地轰鸣,每一击之下,都有碎山裂地之威能,巨大的气压,使得空气都变得凝固不前,威能余波向四周扩散,席卷苍茫大地。 “轰……咔嚓!”四道光束轰打在木钟上,刹那间木屑横飞,钟响雷鸣,天地为止黯然,原先宛若湖水平静的木钟,先是层层龟裂,随后轰然炸开,文骞的身子也露出了视野,飘荡在空中,似乎昏阙了过去,没有任何知觉。 后面的颜尣看罢,神色惊变,手中的江鸿剑鼎气缭绕,赤红如岩浆,单手拔剑,指剑向天,怒视眼前的吞天鳄,暴喝道:“隔天一剑!” 赤色鸿光直冲而上,宛若天轮,赤阳临凡,一招而下,可切山河,感叫万物变颜色,吞天鳄瞳孔收缩,面色急变,急忙转过身子,露出坚硬的皮甲外壳,鳄嘴大叫道:“本命术!硬甲!” 长剑挥斩而下,和吞天鳄的盔甲碰撞,火花四射,空气中的磅礴之气,宛若银川飞挂,两者碰撞,震荡起千层巨浪,可谓是磅礴汹涌。 “有我在!你绝对过不去!哈哈哈哈!”吞天鳄背靠着颜尣,声音颇为恶趣味,一副你打不破就过不来的意思。 “江鸿剑,江鸿流影挂斜川”颜尣双手持着江鸿剑,鼎气凝聚,化成一道道银川剑气,颜尣眼中的杀意浓烈,冲天而上,盯着下方的吞天鳄,暴喝道:“吾名尣!送尔去忘川,前路迢迢,莫要忘记取尔人头者” “三十六妖煞大阵”吞天鳄眼看着颜尣动真格了,不敢迟疑,借助另外三十五位妖君之力,形成绿幽幽的妖灵打阵,和颜尣的江鸿剑对阵,即便是如此,三十六妖君面对颜尣这一剑,也是万分吃力。 “哈哈哈哈!猴子!给我过来!”白枭展翅扶摇直上三千米,双翅扇动,飞向文骞,宛若蛟龙的爪子,抓住文骞腰身,纵翅长飞,宛若鹰击长空。 “哈哈哈哈…走了!”狸獾眼看文骞被抓,兽声人言,哈哈大笑,说不尽的得意,道不尽的欢喜。 “什么!文骞将军就这样被抓了吗” “不可能啊……” “我让你走了吗?”一声冷言传出,自狸獾身后开出一颗苍天柳树,万千树干吱呀而出,分别刺向狸獾的四肢百骸,粗壮的柳叶条和藤蔓缠绕狸獾的四肢百骸,柳条更是钻入其体内,将其穴位死死卡住,其中一条没入其丹田,死死捆缚这狸獾的妖丹。 “人类你…!”狸獾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面色惊恐错愕,回首盯着文骞那惨白的面孔,猩红的眼睛有些迟疑和错愕。 “怎么回事!文骞将军不是…!”路南鸿揉揉自己酸软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文骞竟然没被白枭抓住,反而还将狸獾给制服了。 杨根也是一脸不解,一旁的诸葛错摇晃手中的火扇,神色淡漠道:“白枭抓住的,不过是文骞的一个木种,真正的文骞,将自己的真身隐藏在了木屑碎片中,为的就是给这只狸獾出奇一击!” “虚面!虚宫”文骞怒喝一声,自其头顶的虚面面具,赫然散发出无尽的粉色红尘,化作一道粉色殿宇,将狸獾和文骞包裹。 “混蛋!竟然敢戏耍本王!”白枭勃然大怒,双爪用力撕扯,文骞的木种化身直接被撕裂成两半,随意飘落在空中。 “杀了他!”勾羊双翅展翼,化作白光直飞向文骞,可一接触粉红色的尘埃,整个人的速度都慢下来不说,甚至于身体有些部位都处于僵硬和麻痹。 “嗡嗡嗡嗡嗡!”一连五道光影冲来,虚面的压力瞬间增大,银白色的面具抖动不安,文骞的面色也不好看。 “人类!不打不得不说你有些小聪明,但这一次你必死无疑了!哈哈哈!”作为阶下囚的狸獾非凡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十分自得。 文骞直视狸獾,当即两手结印,古老柳树上,演化出三柄木匕首,直插入文骞背后,绿油油的,像是吃奶的孩子,正在不断吸允着文骞的生命精华。 狸獾看了,哈哈大笑道:“人类!现在后悔晚了,即便是自杀,我们也有办法抓住你的魂魄,你逃不了的,认命吧!” “咔咔咔!”三柄木匕首似乎吸收好了,赫然从文骞身后拔出,鲜血滴在白色盔甲上,好似血梅绽放,文骞那三千黑发顿时白了一分。 “审判术!天地人!罪兽…狸獾”文骞飞跃上空,环视被压制的五道妖兽,当即取出第一只木匕首,祭余头顶,声音淡漠道:“此刀名唤天诛!” “狸獾!伤天害理!杀人无数!残害万物!有伤天和!受天一刀!” 文骞说完,狸獾身子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锁定。文骞高举手中的匕首,化作流光,直插入狸獾身体。 狸獾吃痛,却依旧嘴硬道:“就这一刀,不痛不痒,人类等本王出去了,有你好果子吃!” “轰隆隆!”原本万里晴空的晴天,赫然打出无数紫色雷霆,目标正是狸獾。 “怎么…!“狸獾瞳孔剧烈收缩,万千雷电以木制匕首为中点,一击一击的轰打在狸獾的身上,在其丹田内的妖丹,赫然被轰出无数裂纹。 “吼吼吼!”狸獾再也无法保持原先的倨傲,妖丹破损,这就代表它受了重伤,周边的五只妖兽面色惊变,大多都震撼这雷霆的威力。 “此刀名为地灭!”文骞额头在次祭出一刀,周身鼎气涌动,一股疲劳感涌上心头。 “狸獾!受大地馈泽,却不知造福一方,残害生灵,受大地一刀!”文骞言罢,大地上无数对狸獾充满敌意的妖兽怨气被吸入了匕首,暗红色的光芒流转,在狸獾的角度看,文骞好似地狱修罗的审判者,下一刻匕首光华绽放,宛若赤阳裂日。 “嗡!”一阵器鸣,猩红色的光束直插而上,正中狸獾妖丹,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击朴实无华。狸獾的妖丹直接被轰碎,无数妖气消散,空中打出无数黑白气浪。 “吼吼吼吼…”狸獾眼中满是恐惧之色,一身修为尽数报废,堂堂妖王何时这般狼狈过,双目盯着文骞,连连磕头求饶道:“饶了我!饶了我!我愿意化为你的妖兵,求求你放过去!” 一个生物居于上层久了,就会变得胆小怕死,他们享受了太多的荣华富贵,反而失去了让他们乘风破浪,登临山巅的勇气。 “第三刀,名为人怨!此刀为你吞噬的万千人族亡灵而下,受刀吧”文骞并未理睬狸獾的言语,手中匕首聚集头顶,幽蓝色的气息不断从地面上破土而出,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些死者之怨气。 “去!”文骞匕首刺入其中,狸獾是彻底没了脾气,眼中满是恐惧,一双兽瞳不断打量天地,似乎害怕下一招会将他干掉。 “我死的好惨啊!” “是他,就是这个妖兽,杀了我的妻儿老小!” “怎么可能!”狸獾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周边的五只妖兽更是瞳孔剧烈收缩。 第六十一章:乾坤定 “杀了他!”一员身穿将士盔甲的饿鬼直扑杀向狸獾,他已经没有了头颅,不知用何发音,但其身后成千上万的将士鬼魂冲杀而来,每一个都死相凄惨,没头断手的,伸手用嘴撕咬着狸獾,将其咬的血肉模糊,蚂蚁能咬死象。 五大妖侯咽喉滚动,而文骞却是淡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神色平静道:“这就是你们看不起的蝼蚁,就算是小小的蝼蚁,如果形成规模,也能够轻易战胜比他强大的对手,狸獾!你该偿还自己犯下的血债了!” “啊!不要……啊!不要啊!”狸獾的声音越来越凄厉悲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光滑的皮毛已经狼狈不堪,身上血肉模糊,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微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会死在这里的!”勾羊听着狸獾撕心裂肺的惨叫,内心无比的恐惧,身子也在不断的发抖,像是从心底里对这个人类产生了畏惧。 “沉虎!我送你出去!”覇戬看向一旁的斑斓豹子,宛若茅草堆大小的拳头,赫然打出两道绿色光球,斑斓豹子卷起自己的尾巴,化为黑盾,借助覇戬的拳风,直接飞了出去。 “原来如此!这个家伙的面具粉尘,只对肉体产生实质性的阻碍,对于招数没有任何作用!”白枭鸟目微眯,双臂猛然扇动,青色飓风恒然转动,宅着白枭直飞冲天,冲出粉尘的控制。 两大妖王破开屏障,其余三人皆是找到法门,各自施展手段退开,其中的黄绝子,一脸阴险狡诈的往后退了半丈,多年的杀伐征战,让黄绝子知道,这个人类绝对不简单。 文骞伸手一挥,白色面具赫然落在其手中,文骞单手傲世天地,背后伸屈柳树开枝散叶,一副春暖花明之态。 五大妖侯一阵恶寒,看向原先狸獾的位置,心中打颤,此时的狸獾被吞噬的只剩下枯骨,上面还有鲜红的血肉蠕动,就连飘散出来的魂魄都被这些厉鬼纠缠,将其撕咬成万般碎片,消散在这天地间,这些厉鬼才尘归尘土归土。 “不用怕!这个家伙已然是强弩之末了!”覇戬看着文骞的状态,就知道这家伙状况好不到哪里去,能够瞬间一击必杀同境强者的手段,覇戬不相信文骞还能继续保持战力。 文骞淡漠的盯着覇戬,伸手用面具遮住了自己惨白的脸,背后柳树化为伸屈木枪,在起周身盘旋,文骞却是解开自己上半身的盔甲,裸露出自己古铜色的皮肤,黄金比例的身材在配上精干的腹肌,到是显得精壮。 其胸膛前赫然纹上一只墨玉麒麟,文骞双手掐着印决,嘴中喃喃自语,梵音如宿钟,让五大妖王倍感压抑。 “文骞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一道火焰光束席卷而来,诸葛错伸手按住了文骞掐诀的手掌,背对着文骞道:“啧啧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吃错药了,惫懒的我竟然会为了你这个冰块脸出手,但我诸葛家的道,就是为万千苍生寻出个活路,既然你为护道人,错!愿护你一护,即便是这举世混浊,我诸葛错依旧有横扫乾坤之术!” “哪里来的猴子!敢在这儿猖狂撒野!”白枭展翅高飞,怒视诸葛错,眼中冷意如六月飞雪,让人不寒而栗。 “琅琊诸葛错!特来拜会”诸葛错身形一闪,手中火羽扇横飞,化为满天龙卷,白枭也不是吃素的,双翅展开,万千黑煞刚风碰撞,两者在空气碰撞的间隙中,已然交手数十次不下,可谓是针尖对麦芒,棋逢对手。 “不要管他!趁机拿下这只猴子!”覇戬身形晃动,刚一出手,正在和白枭交战的诸葛错却是身形晃动,黑影闪动,暴喝道:“诸葛绝学,天机术!乾坤定!” “嗡嗡嗡!”一道虚空之音,诸葛错当即闪身来到文骞身侧,而五大妖王直接被盯住,兽瞳中难以置信,诸葛错却是不在迟疑,当即单手结印,暴喝道:“天机术,乾坤移!” “嗖!”黑影闪动,诸葛错带着文骞身影撤退,飞向鸿关,而五大妖王的禁锢在此刻轰然破碎,五道妖光直冲地面,却是被鸿关保护罩阻挡在外。 “呜…好险好险啊!”诸葛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模样。 诸葛错回首看向文骞,却见文骞光着膀子,胸膛上的墨玉麒麟原本已经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合了。 “这份情我文骞应下了!日后必然回报诸葛家”文骞深吸一口气,冲着诸葛错拱手一拜。 “唉!姐夫这就客气了啊!”诸葛错连连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简,递给文骞,笑嘻嘻道:“呶!这是我姐姐让我带给你的信!” 文骞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墨绿色的古玉上还有些余香,和诸葛错身上的味道却是不同,文骞单单只是扫了一眼,便是在诸葛错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将古玉扔出了城墙,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眷恋。 “卧槽!姐夫你干啥呢?”诸葛错双眼瞪如铜铃,似乎搞不懂情况,手指着文骞,面上写满了错愕惶恐和害怕。 诸葛错只要一想到姐姐知道文骞将玉简给扔了,自己皮开肉绽都是轻的,搞不好会小命不保啊。 诸葛错扶着墙墩,手指着文骞道:“有什么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给我预备着点!” 文骞将面具扶好,注视着上空的战场,淡漠道:“现在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 “唉!你是不知道!我姐姐可是比这些妖兽还可怕,和这些家伙动手,我起码能还手,和我姐姐打,那纯属只有挨打的份啊!”诸葛错现在真想哭晕在厕所。 天空上,颜尣眼看着文骞得救,放下松了一口气,身形一闪直接飞跃回保护罩,南宫尘虎和文寒二人皆是撤退。 原先的八大妖侯,现在只剩下七位,每一位身上多少带点伤口,看向帝泽低头不语。 第六十二章:渊源 帝泽一双美眸斜撇了眼众妖,在地下的士兵看来美若天仙,可几位妖王却是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生怕妖王开口。 帝泽回首闭目,并未开口辱骂责罚身后这七位妖侯,而是注视着文骞的方向,声音不似先前那般柔美和暴躁,而是冷静下来,冷的让人窒息:“人类,你杀了狸獾” 帝泽声音狭长且阴冷,让人如芒刺背,原先空荡荡的葱葱玉手凭空出现一柄寒冰长枪,枪长六尺,通体寒冰,在空气中飘荡着淡白色的寒气。帝泽抬手盯着申屠八荒,高举手中的寒冰长枪,声如九幽:“万兽听令” “吼吼吼!”数十里之内的妖兽,歇斯底里的怒吼,爆发出最原始的吼叫,令得方圆百里内的人烟都能听到野兽的吼叫。 正在街边劳作的百姓,听到这声吼叫,内心深处都颇为害怕和颤抖,他们停下手中的活计,心中说不出的担忧和惆怅,更有甚者跪在地上,摆手扣头,似乎在祈求上苍。 正在吃饭的百姓手中的筷子都被震掉了,一脸忧愁的望向西面,酒肆里人声鼎沸,却又戛然而止。喝酒吃饭的游侠仙人看着被吓的闭嘴的百姓,却是不屑的嘲讽:“怕什么!这些妖兽都被挡在了鸿关外!即便是来到这里,我见一个杀一个!” “李兄说的对!我敬你一杯,吃完饭,咱们去杏花楼爽一爽,听闻昨夜来了两个水灵灵的花魁,还未**!一会我去给你寻来!”坐在其对面的游侠端着瓷碗,冲着一旁的持刀侠客敬酒。 “对对对!哈哈哈哈!喝…!” 城池内晴转乌云,好似天空在哀伤,雨水坠落在瓦片,滴滴答答汇聚成流,自屋檐片缝间坠落地面。 坐在窗台桌前的糟老头子,点了两盘小菜和一壶浊酒,听着周边的百姓对鸿关评头论足,空荡荡的左臂随风而动,烂糟糟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老者伸手端起酒杯,几分萧索离愁下肚,嘴中碎碎念:“世人不知沙场险,酒笑疆场饭谈安,百万铁甲战于野,不知西山几荒坟,醉生梦死笑英灵,女子肚皮展威风。可笑!可悲!可叹!” 鸿关城头 申屠八荒飘荡回鸿关城内,面沉如水,身后的八支令旗分散鸿关八大军营,怒视上空的万千妖众,面色铁青道:“帝泽!鸿关你拿不走!莫要在做无用之功,就此退去,保两疆和平!” “哈哈哈哈哈!你们人族就会打着和平的谎言,做着龌蹉的勾当,年年掳掠我妖族子民,奸淫掳掠,幸甚者为宠,哀者烹饪为食,你我两族早就血海深仇!申屠八荒,你说这血债如何还!”帝泽像是有多副面孔,时而妩媚,时而冷漠,时而狂暴,这一幅幅面孔,鲜活的展现在人面前。 “这些都是你妖族在赎罪罢了!千万年前,妖帝披靡天下,为沧澜界共主。却知造福一方,这才有此局面,这些都是你们的报应!”申屠八荒背后鼎气流转,一道洪钟自其身后演化,梵音古印看的人眼花缭乱。 “哈哈哈!自轩辕皇帝开始,你人族都是卑劣无耻虚伪的种族,赤白二帝几百年前不是好如兄弟吗?见我妖族视为仇人,可到最后不依旧反目成仇,人类你们虚伪的面孔我见惯了!开战吧!”帝泽怒喝一声,身后万兽齐名。 “万兽无畏妖王印!”帝泽暴喝一声,自其手中飞出一枚碗口大小的圆印,随后地面天空,无数的妖族印迹纷纷爆射至王印中,其印迹中的能量能够催山裂地,破除虚妄。 “嗡”一声空气震荡鸣动,随后小印直飞向鸿关,申屠八荒也不在迟疑,当即暴喝道:“鸿钟!” 在申屠八荒身后久久盘旋的洪钟向天空冲去,越变越大,直至将整个鸿关笼罩其中,赫然罩在地面,震荡起千层气浪,地面上的妖兽被这股气浪嫌翻无数,血肉模糊者数不胜数。 “破!”圆印撞击在鸿钟上,两者对抗,帝泽一副风轻云淡,身后的万千妖族却是卯足了劲,一个劲的释放妖力,而申屠八荒面色却是惨白,只是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下一刻鸿钟开始层层龟裂,支离破碎,妖印的余力抨击在保护罩上。 “轰”城墙上无数的守护兽雕像轰然破碎,淡蓝色的保护罩支离破碎,宛若尘埃碎片,消失在天地间。 “杀!”帝泽暴喝一声,身后上万妖族齐齐动身,地面的白玉树也开始挪动着身子,无数条藤蔓在地面破土而出,粗壮如大象,宛若吊桥,直直的攀爬在鸿关城墙上,无数的走兽借助藤蔓冲锋至鸿关城墙上。 “弓箭手准备放箭!天火!雷油准备!将这个树给我烧了!” “九霄军准备!随我飞升与敌血战!” “昭熊军准备!出城门,血战!” “冢虎军!随我冲杀!” “炎雷营随我上!” 一道接着一道的怒喊声传来,无数的精兵悍将开始冲出军阵。 “诸将随我诛妖!”申屠八荒身形爆闪,身后跟随南宫尘虎、文骞、文寒、萧霄、颜尣、公孙重楼、诸葛错七大战将,和帝泽在天空中展开了血战,将对将,兵对兵,眼下的鸿关已然变成了大混战的情况。 正在西角峰探测敌军战况的杨根,从怀中取出药瓶,一口吞服下去,穿上盔甲,暴喝道:“西角峰全军出击,目标抄袭妖兽后方白玉树!为鸿关争取时间!“ “是!” 章藏也没有出言反对,所有人的内心都颇为紧张,这场大战终会是开始了。 “杀!”人流从西角峰冲杀而出,汇聚成海,直向白玉古树冲杀而去。 “狼王!”一直在后面指挥战斗的妖师回首盯着冲杀出来的西角峰兵卒,招呼着身前人身狼头的夔狼王,出言下令。 “妖师!”夔狼王单膝跪地,神色万分恭敬,好似一个虔诚的信徒。 “率领你的子民!杀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类”妖师手中的权杖向前一指,夔狼王恭敬行礼,随后张口嚎叫:“啊呜!” 狼嚎之声凄凉威武,身后数万头夔狼,脚踏地面,装若奔雷,黑压压的向敌军冲来,天空中电闪雷鸣,五颜六色的术法千奇百怪,妖术,杀人手段层出不穷,宛若走马灯一样,在宁越眼中来回转动。 第六十三章:教训 千军万马中,杨根双手浮空,打出两道闪电虚雷,宛若地面龙卷,朝着前方的夔狼军打去,悍勇冲锋的夔狼被雷电打中,浑身焦黑冒烟,像是被烤熟的牛肉。 “啸天望月!”夔狼王身形爆闪,在平地间来回穿梭,几个黑影在大军阵前略过,张口暴喝,嘴中暗红色血芒破风,震的下方兵卒肝胆欲裂。 杨根正欲出手,身后的章藏却是出手阻挠道:“我来吧!你且指挥军队!” “好!” 章藏手持战刀,目视上方,原先坚如磐石的战刀,化作三千弱水,游动在章藏身旁,章藏嘴中暴喝:“水波斩!” 自章藏周身,无数水刀化为满天流星飞砍向夔狼王,宁越在后方眺望,眼前的夔狼王已经不似普通夔狼那般四脚着地,而是两脚立地。到像个活生生的狼人,浑身棕红色的毛发宛若钢针羽毛,双脚猛然发力,蹦跳在空中,两只狼爪散发暗红色的光芒,来回挥动,将飞射来的水刀给打散,化为满天雨水,坠落在地面,好似下雨一般。 “杀!”章藏浑然不惧,手中战刀恒然砍杀而去,碰撞之声响彻此处天际。 “吼!”宁越还在愣愣的发神,身前夔狼却似猛虎扑食,张开血盆大口,森白的牙齿朝着宁越的血管咬去,似打算一口咬死宁越。 “嗡!”宁越猛然拔出腰跨后的活卒,双臂用力,淡绿色的鼎气在上方流转,用力捶打在夔狼的嘴角。 “咔!”夔狼咬合的嘴角,死死咬住宁越的活卒刀,却是不曾想将自己的牙齿给崩碎一颗,宁越的刀身却是完好无损。 宁越见罢,当即甩出青白二蛇,两条小蛇沿着刀身爬上夔狼背后,那宛如鱼刺般的蛇牙刺入夔狼脊背,不断注射毒液。 “啪!宁越双手按住刀柄,护住胸膛,身前的夔狼直接将其扑倒在地,地面扑朔起无数烟尘,正在和妖兽战斗的路南鸿眼看着宁越被夔狼压倒在地上,当即呼叫道:“宁哥!” “老宁!”高牛回首看了眼宁越的方向,当即一刀甩出,刚想去支援,可眼前的夔狼紧追不舍,不将高牛咬死绝不罢休。 “该死的!”高牛一刀挥出,只是在夔狼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迹,唏嘘的血液,像是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瘀血,不痛不痒,可见这夔狼的防御力,这让几人万分恼怒和焦灼。 “木法!冲天大树!”宁越以腕扛刀,左手掐着剑指,嘴中念念有词。下一秒一道半丈高的大树自夔狼身下窜出,左侧的枝叶粗壮有力,卷起妖狼的腹部,高高挂起,将其定在上方,四脚落空,前后爪子前后挥动,显得慌乱无措。 宁越猛吸一口气,撺了个身子,一招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两手掐诀,心中默念:“木法!孕育之花!” “哗啦啦!”自树枝干上,开出万朵桃花,好似桃花满地开,被挂在树上的夔狼不断抖动,独角上赫然凝聚角钻,想要击毙宁越。 无数的花瓣飘落在夔狼的身上,原先夔狼准备发射的角钻,在这一刻越来越小,连带着夔狼本身的妖气也开始不断流逝,就好似气球一般。 宁越深吸一气,双手捉刀,怒视上空的夔狼,暴喝一声:“拔刀术!” “嗖…咔擦!”一击而下,夔狼的狼头好似熟透的果子,掉在地上,鲜血如瀑布般飞流直下。机灵的小青钻入夔狼的尸体,张口就将其里面的内丹吞噬,吃完还不忘舔食着自己的唇瓣。 两条小蛇吃饱喝足滑落树下,盘旋小宁越的手腕上,巨大树木加快吸收进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将宁越亏空的鼎气弥补上。 宁越手刀回鞘,从储物袋中拿出弓箭,纷纷放射冷箭,但凡被宁越射中的夔狼,在与士兵交战三四回合后,直接毒发身亡,死于当场。 “好手段!”唐敌万一杆红缨枪上下翻跳,在空中脚踩妖兽尸体,落在地上,一声战袍染成了血色战甲,肩扛红缨枪,一副挑枪望月的姿态。 宁越听得唐敌万的话语,并未显得太过兴奋,面色严峻的盯着四周,突然宁越只感觉脊背发寒,下意识回首张望,唐敌万见罢,当即手中长枪刺出,一招枪出如龙,直接洞穿夔狼的眼睛,长枪自左眼进右眼出,贯穿了夔狼的脑袋。 唐敌万两手一挑,夔狼的尸体弹射飞出,砸在周遭的妖兽身前,唐敌万背对着宁越,与他背靠背,双目紧盯着四周,一副猛虎匍匐之态。 宁越大松了口气,对着身后的唐敌万道:“多谢了!” “说什么废话!”唐敌万声音冷漠,一副教训的姿态:“刚夸你两句你就飘了,在战场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刚才都已经感受到背后的威胁,明明可以避开,却非要回头,要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宁越额头上冷汗连连,也不急着反驳唐敌万,毕竟犯错挨骂,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吼!”一只夔狼张开血盆大口,直冲向宁越,想要咬碎他的咽喉,宁越当即双手拖刀,暴喝道:“霸刀!” “咔擦!”一计轰鸣之声,夔狼坚硬的头骨在霸刀的威力下,被砸的脑浆四射,宁越虽然解决了妖兽,却是觉得万分吃力,伸腿一脚,将夔狼的尸体踹翻在地。 唐敌万并未回头,听着声音也是解了大概,继续教训道:“像你这样,没有死在妖兽的手里,也会被自己活活累死,战斗不单单只有招式,还有技巧,往往一些战斗经验,可以弥补境界的差距,这也是为什么军营里出来的兵卒,能够越级战斗,和敌人打的难解难分!” “什么意思!”宁越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自己明明解决了对方,却依旧挨骂,这让他觉得自己被否定。 “就像刚才那样,我随意的一枪,从眼睛入手,不费半分鼎气,便可杀敌,而你刚才,直接和敌人硬刚,虽然招式威力巨大,但自身鼎气消耗也是极大,说好听点是暴发户行为,说难听点,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唐敌万眼罢挑枪就走,离开了宁越背后,前去支援其他新兵。 第六十四章:夔狈 宁越手持活卒刀,环顾战场,心都沉到了谷底,妖兽的数量实在是太多,而麾下的兵卒虽然见过血,但到底不是百战之兵的悍卒,没一会便是被狼群冲散击溃。 “救命啊!”一员新兵歇斯底里的喊叫,宁越顺目望前,两头妖狼撕咬着这员兵卒的臂膀和大腿,用力撕扯,血肉分离,宁越快步冲锋,前去营救,拔刀术专斩狼妖脊背和后腿,将其撂倒在地后,手中的活卒直接插入其最脆弱的腹部,浑身浴血,两道狼嚎哀鸣,代表着两条生命的逝去。 “救救……救…我!”躺在地上的士兵缺胳膊少腿,瞳孔无神,嘴中喃喃自语,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鲜血流淌了一地,让淡黄色的土地变的猩红。 “嗡!”一道劲风袭来,宁越浑身汗毛之立,当即一个鹞子翻身,这才堪堪避过去,原先的位置瞬间爆发出一阵阵烟雾气浪,那员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士兵,尸身直接被炸的血肉纷飞。 宁越回身怒视身后,一只双足而立的妖狼身下坐着一只体态魁梧的夔狼,冲着宁越龇牙咧嘴,和其他夔狼不同,坐在狼背上的夔狼,前足细小,只能依靠胯下的妖狼行走,一双狼瞳注视宁越,眼中透露着狡黠和杀意,其额头上的独角比之普通夔狼都细小不少。 宁越持刀而立,盯着这只夔狼,这才想起以前乞讨街边,坐在窗外听人说书讲的故事,半响开口道:“传闻数万狼族中才能出现一只狈,天生二品,口吐人言,狡猾多智,我想你就是狈,或者叫你夔狈!” “人类!我的预感果然不错!你体内的鼎气比之其他猴子更加充裕和雄厚,你将是一个大隐患,搞不好是下一个杨根!为了千千万万的妖族子民,我必须将你扼杀在这里!”夔狈伸出自己猩红色的嘴唇,舔食着嘴角的血液,似乎刚才已然品尝到几人的血肉。 宁越无话,但心中压力山大,这只妖兽可谓是得天独厚,受天地馈赠,天生二品,多年修炼早就非同寻常,少说也是个三品,自己眼下的境界和手段,想要对付他都困难,更别说其胯下还有一头二品夔狼,这一次危险了。 “啊呜!”夔狈怒喝一声,其身后一直紧紧跟谁的五头夔狼,獠开四蹄直冲杀而来,宁越心中酣然,当即单手结印,暴喝道:“木法!横树!” “哗哗哗!”十道巨树歪七扭八的生长在宁越面前,形成一道壁垒,冲杀来的夔狼,头角角钻绿光悠悠,赫然将几个参天大树撞击的木屑横飞,横七竖八。 宁越心中酣然,知晓自己绝不是这夔狼的对手,打不过就跑,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多年的乞丐生涯让宁越明白一个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想走吗?”狼狈扭头咬下肩膀上的狼毛,看向宁越逃窜的方向,嘴中猛然吸口法气,随后张口一吐,数百根狼毛化为一根根长针,直直射向宁越,似要将其退路全部封死。 宁越并未回头,却是只感觉背后汗毛直立,当即掐着剑指,自其脚下窜出一道参天大树,足足有一丈高,下一秒树下被狼毛洞穿,大树折断,轰然坍塌落地,宁越滑落在地,坠落灰尘之中,不知去向。 五只夔狼直冲而上,在烟雾里来回窥探撕咬,似打算将宁越给咬的粉身碎骨。 “轰!”一击刀芒挥刀斩出,烟雾鲜血四散,好似血雾一般,夔狈一双眼眸来回在前方扫视,似乎欲将整个地面看穿。 “啊呜(小心地面)”夔狼张口怒喝一声,麾下的黑色夔狼不明所以,在回过神来,数十个木刺自地面穿刺而出,夔狈何等敏锐,当即双脚用力,直接跳落在地上,趴在地面,一副驴打滚的模样,没有先前的风度和倨傲。 胯下的那头夔狼已然被刺死,这是宁越数次战斗掌握的诀窍,夔狼外皮坚硬而水火不侵,反倒是小腹脆弱异常,而木法刚好可以破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你很拽啊!”宁越身子猛然一跳,地下的土壤赫然拉出一条藤蔓,缠住宁越的腰身,直往夔狈的方向甩去,宁越双手捉刀,手中鼎气肆意,暴喝道:“霸刀!” 活卒刀通体鼎气璀璨,宁越一刀斩落而下,如开山辟地一般,势必要将夔狈一分二。 “本命术!狼天妖图”夔狈那细小的手臂,四处摆动,自其身后无数碧绿色的狼魂望天啸月,直冲着宁越杀来。 “轰!”一计轰鸣,宁越的覇刀虽然小有成效,但还是差了不少,面对夔狈的本命妖术,直接被轰飞在天际,身形凌空。 “妖术!狼毫本针!”夔狼在次咬下身上的毛发,嘴中倒吸数口妖气,冲着天际的宁越猛然吹动,宛若满天箭雨,将宁越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一个不留。 “糟了!”宁越心中酣然,这个地点时间,做什么都来不及啊,宁越面色铁青,当即挥舞手中战刀,暴喝一声:“开!” “叮铃叮铃…嗖嗖嗖……咔咔咔!”宁越的四周多处有被毛发洞穿的鲜红印迹,反倒是胸膛上,因为有欧冶听雨送的护甲,这才没有什么危险,随着地面重力的影响,宁越的身子也是重重坠落在地,周身鲜血凌厉,双膝跪坐在地,左手扶刀,双手染血,头发散乱,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啊呜!”狈大啸一身,几只夔狼从烟雾冲出,其中一只低下了身子,任由狼狈骑在他身上,这才堪堪站起。 狼载着夔狈,慢悠悠的向着宁越坠落的地方走去,夔狈眼中杀意愈发浓烈,但多年的丛林法则让他异常的谨慎,冲着身后的夔狼呶呶嘴,这只夔狼才小心翼翼的上前,避免宁越的拼死一击。 “嗖嗖!”青白二蛇窜出,自其狼眼穿入,再其脑海里绞的翻天覆地,这头夔狼呜咽一声,倒地歪嘴,死于当场。 第六十五章:骄傲 夔狈碧绿色的狼目注视着眼前同伴的尸体,青白二蛇从夔狼的眼睛里钻出来,挡在宁越的身前,冲着夔狈龇牙咧嘴。 夔狈一双眸子盯着两条小蛇,身后的两条夔狼做进攻状态,一副随时会进攻的架势。 “宁哥!” “老宁!” 高牛和路南鸿两人一左一右的向宁越这边跑了,夔狈扫视了两人一眼,猩红色的舌头舔舐着嘴角,一脸的不屑,毕竟在他看来,两个凝气境中期的小子,比宁越都弱上不少,来了就是送口食的,他又如何会重视。 宁越艰难的睁开眼,握住活卒刀的手,正不断颤抖,鲜血好似雨后从砖瓦滑落的雨水,将身边淡黄色的土地染的深红。疼痛!撕心裂肺的疼痛充斥着自己的全身,鼎气运转的速度也是及其缓慢。 “嘶嘶!”青白二蛇见路南鸿和高牛二人向宁越冲来,这才又钻入宁越衣袖中,休眠了起来。 “老路!带着老宁快走,我来挡住这个狗东西!”高牛双手持刀,浑身鲜血淋漓,臂膀上的护肩和衣袖已然不见,上面有一道深长的爪痕,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在刀身上,可见其伤势有多严重。 “宁哥!走!”路南鸿扛起宁越就要离开,宁越艰难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草药,这一株草药是从原先的尸体上找出来的,不知道是毒还是药,每次看的时候上面灵气颇为充裕,但深红色的叶子,让人颇为畏惧,以至于宁越迟迟不敢吃。 而现在已然是必死的局面了,吃或许还能拼搏一二,不吃!那就只能等死了。 “啊呜!”宁越一口咬下,嘴中咀嚼,舌苔中传出一抹苦涩的腥味,一股刺鼻之感,差点让宁越宁越也吐出来。眼下却也顾不得许多,再难吃也必须要活生生咽下去。 丹田内的饕决发动,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里面的药膳灵气吸收的一干二净,宁越身上却是传来阵阵刺痛,宛若刀削皮肉,宁越的面颊赤红无比,原先被狼毛定格的穴位,正不断被大量的鼎气冲击,疼痛感差点让宁越昏阙过去。 “嗖!”一根狼毛被逼出穴道,鼎盛的灵气宛若泄洪口一般,汪洋散开,舒畅宁越的全身,夔狈开始龇牙,他有预感,宁越即将发生蜕变,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森白的牙齿带着血渍,张口嚎叫:“啊呜呜呜(杀了那个人类!快)” 兽潮中,以夔狈为中心,数十头得到消息的夔狼,纷纷向着宁越的方向奔袭杀去,狼影窜动,带起阵阵妖风。 “挑枪望月龙出海!”一声叱咤之音,唐敌万手中银枪上下甩东,枪头水波粼粼,宛若竹竿划破水面,自其枪头赫然游出一条水龙,直直砸向下方的夔狈。 “吼!”水龙带起阵阵龙吟虎啸,无形中多了一层威压,向着夔狈碾压而至,夔狈一双狼眸杀意昂然,张开血盆大口,张口啸月,音波如刀似水,和水龙碰撞在一块,在空中爆炸,水花四溅,好似春雨润黄沙。 “哪里来的猴子!”夔狈怒视眼前不知死活的人类,心中却是升起了警惕,这个人类可不简单,他还需要小心一点。 唐敌万肩扛红缨枪,一招横扫千军,长枪划过地面,卷起万千浪涛,迷住冲杀的夔狼,随后一招上扬九挑,将数十只夔狼跳落上空,唐敌万双腿蹦起,地上气浪滚滚,其双手中的战枪肆意挑杀,左脚来回甩动,不过一会,地面上沉沙四起,烟雾蒸腾。 “碰碰…碰碰!”一连数十道夔狼的尸体坠落地面,唐敌万刚要落地,夔狈咬下身上的毛发,在次使用狼毫千针,将唐敌万的后路给锁死。 唐敌万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红缨枪上下转动,宛若妖猴耍棍,四下挥动,但凡射来的狼毛,全部被其弹飞四散,乱射于天地间。 “朝天阙!”唐敌万身形临空,手中红缨枪挥舞越来越快,天空中闪现出数十道唐敌万的残影,看的夔狈眼花缭乱,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进攻,一咬牙,夔狈短手画圈圈,暴喝道:“本命术!狼天妖图!” 自夔狈身后显化出无数条碧绿色的天狼,四散冲锋,开始撕咬唐敌万周身的残影,每一只天狼所咬的皆是残影,以至于夔狈摸不清方向。 下一秒夔狈心中打颤,一杆红缨枪倒插在地面,一道冲天红光自夔狈坐骑身下的夔狼冲天而起,连带着夔狈都打入了空中,身形显得万分狼狈。 唐敌万自空中而下,右手起事剑指,暴喝道:“入地三分!” 唐敌万身后演化出一樽老道虚影,白发苍苍,浑身赤红如火,头朝地面,背后背着一柄苍生剑,手中剑指浑然天成,赫然压下,宛若山川沟壑。 夔狈抬首望天,瞳孔剧烈收缩,其身子在空中飘荡,唐敌万这一上一下,若是被击中,自己怕是也活不了。 夔狈狼目中闪现一抹狠色,两脚猛踩身下夔狼的脊背,跳入空中,脱离了唐敌万打击范围,厚重的身子自由坠落,仰望原先的位置。 “轰!”气浪翻转如大海浪涛,那只被遗弃的夔狼瞬间被强大的气压碾压成碎片,化为满天碎肉,被炸的是粉身碎骨。 夔狈只觉得心有余悸,身在数百米高空坠落在地,震荡起无数烟尘。 “竟然让自己的同伴来送死!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唐敌万一身黑红战甲,缓缓飘落地面,看着匍匐在地,苟延残喘的夔狈,左手伸展,红缨枪像是兴奋的孩童,背其吸入手中,发出阵阵颤音。 “猴子!不要得意的太早!丛林的法则只有尔虞我诈,你们人类的忠孝节义根本在丛林里行不通!”夔狈站起身子,嘴中咳出一些鲜血,嘴角上扬不屑道:“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们人类是不会懂的,卑劣的种族,如何能够理解高尚尊贵的狼族骄傲呢?你们只需要带着自己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就可以了!” “我很期待你的…骄傲!”唐敌万淡漠的盯着夔狈,双手握着长枪,枪矛如剑,枪身一阵抖擞,一副猛虎下山之态。 第六十六章:混鲲 “世间皆以为我夔狈离开了夔狼便是不能独立,就好像你们人类,永远无法理解那些孤勇之人,这个世界永远不是表面可以看透一切的!”夔狈边说边站直了身子,那双脚掌直立在地面,形如人腿。原先细小的手臂开始不断放大,比之正常夔狼还要长个半臂,粗壮如木桶,两只巨手和身子完全不成比例,一根根青筋暴起,若不是知晓他是夔狈,遇到他的,还以为他是泰坦猩猩。 “本命术!狈手!”夔狈张口怒喝,双臂猛砸地面,无数飞石自地面腾空,夔狈双拳轰打而出,无数飞石直砸向唐敌万。 “嗖嗖嗖!”唐敌万手中红缨枪四下甩动,砸开无数飞石,每一击之下,石头都会化为齑粉。唐敌万一招鹞子翻身,落入空中,整个人倒挂空中,双手拿捏红缨枪,随着重力的影响,红缨枪枪身弯曲,唐敌万在一用力,借助红缨枪的弹力跳入空中,剩余的飞石四射落地,砸的地面颤动凹陷。 “哪里走!”夔狈暴喝一声,两腿一蹬,直接跳入空中,与唐敌万近在咫尺,夔狈暴喝一声:“狈手穿!” 巨大的手臂被碧绿色的妖气覆盖,锋利的白色爪子在这一刻演化成黑色,这要是被爪中了,即便是不死,也会被它里面的毒素给毒死。 唐敌万瞳孔剧烈收缩,双目盯着夔狼的巨手,手中的红缨枪当即刺去,一枪抵在夔狼的狈手上,眼中寒芒绽射。 “去!”夔狈反手抓住唐敌万的红缨枪,左手一拳打去,巨大的拳头,将唐敌万的上半身都覆盖,其碧绿黑色妖气上散发着阵阵恶臭,随着拳头越来越靠近,一股灼烧之感让唐敌万心头一颤。 “随波逐流!”唐敌万暴喝一声,双臂上两条水柱滑动而出,将唐敌万整个人包裹在内,夔狈一拳砸落而下,唐敌万身影急剧缩小,整个人爆飞而下,好似夜空滑落星空,重重落在地面上,炸出一个原型巨坑来。 “散!”烟尘还未散开,唐敌万急忙跳出水球,在看时,原来的水球散开,化为一摊碧绿的黏糊糊的液体,闻之引入作呕。深黄色的土地也在不断被这液体灼烧,发出刺鼻烟雾,引得唐敌万一阵恶寒,身上的盔甲大半被灼烧的凹陷下去,像是未锻造好的生铁。 “狈手刀”夔狈双手上下挥动,碧绿色液体化为手刀,直砍向唐敌万的腰身。 唐敌万瞳孔一阵恶寒,双手摊开,怒视上方的夔狈,暴喝道:“伏虎十八拳!” “吼吼吼!”一拳接着一拳轰出,宛若虎啸山林,将夔狈的进攻尽数打断,但夔狈也不好受,身上的衣甲冒着白烟,额头不断流汗。 “啊呜!”夔狈怒喝一声,数十头夔狼,在地面左右掩护,向着唐敌万的位置发起冲锋。 唐敌万眉头拧如麻绳,现如今两手空空,面对这数十只夔狼,虽然也能应付,但后面还有个敌我不分的夔狈,这家伙但凡顾及同伴,唐敌万都有法子对付他,可这家伙只要抓到机会,管他是敌是友,一个都不放过。 “吱呀…吱呀!”数十条黑色荆棘自地面刺出,灵活敏捷的夔狼,双脚一蹬,堪堪避过荆棘,而那些陷入疯狂的夔狼,小腹直接被荆棘洞穿,暗绿色的荆棘刺破夔狼的脊背,一朵粉红色的桃花盛开,粉红色的花朵散发着碧绿色的光泽,显得妖异而奇特。 夔狈双眸一瞪,看向唐敌万身后的影子,眉头紧锁,刚准备发动的进攻,又赫然停了下来,眼中无比忌惮道:“小子你没死!你的鼎气比之刚才更加充裕,我的预感果然没错!” 宁越浑身浴血,四肢上的衣袖被鲜血所染红,面色惨白;虽然看起来虚弱无比,但其实力已然达到了凝气境巅峰。距离下一步结丹境界,只有一步之遥,原先吞服龙源丹,让宁越中期的境界才堪堪达到饱和,而现在吞服了哪株不知名的草药,却是让宁越提升一个境界。 “啊呜…啊呜”几头大难不死的夔狼,围绕在夔狈身前,冲着宁越龇牙咧嘴,嘴中垂涎着碧绿色的液体,显然它们对宁越充斥着敌意,毕竟宁越刚才差点杀了他。 “人类!你即便突破境界又如何,你那点实力,在我面前还不如我们妖族的孩子!”夔狈依旧十分镇定,双臂猛锤地面,眼中杀意昂然,身形的几只夔狼独角上,角纹密布,随时会对宁越发起进攻。 “能拦得住这个家伙吗?”唐敌万左手一伸,红缨枪飞入其手,唐敌万伸手摘下红缨枪上的红色小葫芦,盯着夔狈询问宁越。 宁越心中也没底,即便的他突破了境界,但面对夔狈,依旧是十分吃力的。 “踏山营结兵势!“一声沙哑清凉的嗓音传来,众人顺声而望,数百名浴血奋战的将士,排列有序,甚至有的士兵还断了臂膀,依旧苦苦支撑,高空中的鱼老叟扫了眼愣神的高牛和路南鸿教训道:“愣着干什么!上来啊!” 宁越单手持刀,背对着身后的唐敌万道:“三十吸的时间,三十吸过后,我也没法子了!” 宁越说完,猛然一跳,落入兵势上空,单手结印,暴喝道:“兵势!三头六臂!” “嗡!嗡!嗡!”数丈高的兵势凝聚成形态,在夔狼群中异常的显眼。 “人类!你找死!”夔狈暴喝一声,碧绿色的双拳恒然打去,碧绿色的液体,让人闻之作呕。 “大盖!”鱼老叟双手持弓,兵势强拉战弓,一道赤红色的火焰气箭,直直向着夔狈射去。 “狈手!”夔狈张口暴喝,双手触碰赤红火焰,直接将其撕裂开裂,在空中爆发出巨大烟雾,宁越双手持刀,面色淡然道:“霸刀!” 赤红色的长刀破风而去,一刀可砍山川,夔狈浑然不惧,持手而战,两人交手三个回合,却是不分胜负,但宁越已然被压在下风,身下的将士,大多都在强撑着。 唐敌万拔下葫芦盖子,嘴中默念道:“混鲲!” 第六十七章:好奇 “混鲲”红色的葫芦赫然放大,足足有石狮子般大小,直径飞入唐敌万的头顶,金红色的光芒璀璨夺目,如赤红烈阳,原先的红缨枪赤红光芒绽放,一条山川火焰长龙,长啸九霄,周身鳞片火焰升腾,引得周边的温度都升高不少,大地水分被蒸发,变得愈发干燥和龟裂,火龙声音如洪钟大吕,蟒身如游龙戏凤,盘旋在赤红葫芦上,身形灵动,让人吃不准。 “嗯”夔狈敏锐的感知到唐敌万那危险的气息,处变不惊的双眸竟然出现一丝慌乱,宁越双眸爆发精光,左手猛然向上一扬,自地面而起,数百丈之高的柳叶枝条,条身如水桶粗细,叶子宛若刀锋,宁越嘴中喃语:“败柳” “吱吱”枝条缠住夔狼的身子,不断蔓延和伸张,逐渐将夔狼围困和包裹,锋利的柳叶片如刀一般刺入夔狼的毛发,切割夔狈的皮肤,摩擦出无数的火花,虽然锋利无比,却未伤及夔狈分毫。夔狼双臂被锁住,不断用力撕扯,却是难以挣脱。 宁越双手掐着印决,手臂都在不停的发颤,鱼老叟盯着宁越的动作,看向一旁的高牛:“快!将所有鼎气注入他体内,要不然以他这点鼎气,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好” “嗡嗡!”夔狼被捆缚的双臂,妖气和鼎气不断碰撞交锋,发出阵阵涟漪气波,夔狈一双巨手被绿叶缠扰,夔狈怒视宁越:“猴子,你这点鼎气又如何能够困得住我,快放我下来,本王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哼!留个全尸还不是死,既然要死!那倒不如拼一把,看看能不能将你也拉下水来”宁越感受体内输入来的鼎气,心中多少有些把握和底气。 “猴子!武明这个腐朽的王朝值得你为他卖命吗?你们这些蝼蚁不过是他们派来送死的,你现在放了我,我赐你无上妖血,你我皆为同族,我赐你无上荣光,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岂不更好”夔狈盯着宁越,眼角的余光不时看向唐敌万,心中愈发的胆寒和畏惧。 “武明对我们如何,也轮不到你这只妖兽插嘴,这是我的国,生我养我的地方。即便是他满地尘埃腐朽,即便我卑微如蝼蚁;可我依旧有大扫三千之志。既然改变不了自己的初心,那就改变这个世界,让这个世界走向自己憧憬的未来。这就是我要走的路,而你就做我前进路上的踏脚石吧”宁越双目赤红,双臂已然有些颤抖和酸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与夔狈的博弈也要分出胜负。 “三十吸!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夔狈眼看唐敌万的葫芦越来越危险,当即冲向身后的夔狼嚎叫,数十个夔狼义无反顾的冲杀唐敌万。 “哗哗”火焰燃烧蒸腾,数只夔狼被火焰灼烧的化为灰烬,周边几个机灵的,独角上不断发出青色旋风,轰杀向唐敌万,可没等到攻击靠近的那一刻,已经被唐敌万周身的火焰给焚烧殆尽。 “该死的!”夔狈心中愈发的颤抖,当即张口怒喝道:“本命妖术!夔狼......!” “你没机会了”唐敌万声音骤沉,宛如十月寒风,刺人骨髓皮肤。 此时的唐敌万上半身甲胄已然被烈火焚烧殆尽,在其后背上,是三道深邃的爪印,赤红如火炭。 一只鲲鱼从葫芦中游出,浑身赤红如火柱,无数滔天火浪自葫芦口流淌自地面。火鲲鱼就在火海里遨游,尾巴一甩,万千火焰扑朔向夔狈压来。 “碰”夔狈正欲施展的妖兽赫然被打断,滚烫的温度将其毛发烧毁,浑身发出阵阵焦臭味,猩红色的舌头四处打颤,原先缠绕在其身上的柳叶化为助火气,令得夔狈无法挣脱逃窜。 夔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引得夔狼王关注,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夔狈虽然战斗力不强,但对于夔狼一族而言乃是不可多得的智者,如若他死了,对于他这一支的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夔狼王张口怒喝:“滚开” “雷珠!”一声叱诧,杨根身影闪动,阻挡在夔狈面前,神色淡漠道:“你过不去” “猴子!你们这是在找死!我夔狼一族和你们不死不休”夔狼王根根毛发被气的立如钢针,猩红的眼睛差点要滴露出血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夔狈被唐敌万解决。 “收!”唐敌万怒喝一声,葫芦上的火龙化为火绳,将夔狈捆绑,地面下的火鲲甩动尾巴,打出无数冲天火焰,席卷万千火浪,将夔狈卷入火焰之中,火鲲如鱼儿戏水,一浪翻腾过一浪。 “猴子!混蛋!你们以为杀了我你们就能高枕无忧吗?不!我妖族真正的手段可不只是你们眼前看到的,哈哈哈哈!可悲的人类啊!哈哈哈哈哈!”夔狈哈哈大笑,但这个笑容实在是有些牵强,没有临死前的悲壮豪迈,反而像是逼出来的样子。 这也是夔狈狡猾的地方,他利用了人类对事务的好奇心理,即便是自己被擒拿住了,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不会立即死去,不过三吸的功夫,夔狈就被吸入葫芦中,不知生死。 宁越面色惨白,看向赤裸上身的唐敌万,询问道:“死了吗?” “还没!这个妖兽还留有用处,他还有他的价值,你也别担心!这功劳有你一半”唐敌万以为宁越是为了军功而来,出言宽慰。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轰”两人还正欲讨论,自九霄晴天下直劈出一道火柱,在地面炸开,无数妖兽和兵族被炸的血肉不存。 天空上的打斗不断,声音如雷震九霄,鸿关城内却是严阵以待,西山的黄坟上,两道人影看着远处战况,似乎颇为兴奋,脸上满是期待的表情。 “行了!看戏时间结束了!咱们该干活了”两人身后传来一声呵斥,一只妖兽,肩膀上扛着尸体,其额头生有双角,浑身赤红如火炭,身后还有一条火焰尾巴,长得倒是颇为奇特。 六十八章:杀镇大将 “着什么急!”左侧的人形身影一脸玩味,手臂伸展,一副伸懒腰的架势,普通妖兽不过是两手,而他足足有六只手,在算上脚下的双腿,共计八肢,手上汗毛多如细发,身形显化为七八岁的萝莉打扮,额头上带着一个骷髅,一双紫色的瞳孔眺望天空中的战斗,欣喜若狂道:“这样的战斗十年才能看一次,上次见帝泽发火还是十年前啊!” “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看到那个男人,总会有所动摇,所幸他没有误了大事!不然这数十万生灵惨死可不会放过他的!”八臂萝莉旁边的男子声音幽幽如冥音,浑身皮肤白如清纸,皮肤上光滑水润,满头的紫发垂落于额头,像是一只狂狮,耳朵尖锐,隐匿在发丝中。赤裸着上半身,上半身看模样倒是个人,下半身却是长着一双兽腿,像未修炼完全。 “呦呦呦!狮王你也会可怜这些人类吗?”三臂萝莉掩着嘴,嘿嘿啼笑,满脸的嘲弄。 “行了赤朱!莫要废话了!眼下大战在即,为了今日之事,我族已然准备了百年之久,这是关乎我妖族前未来的大事,若是出了问题,你我就是身死道消,怕是也难以熄灭那位的怒火!”背着尸体的长角妖兽,神色刚猛凝重。 “知道了!杀镇大将你可真够啰嗦的,人人都说你冷若冰块!我看言过其实了吧,你就像是个啰嗦的老婆子!”名叫赤朱的三臂萝莉站起身子,人性化的伸手拍掉屁股上的灰尘。 “不要与我废话,如若这次的任务没有完成,你们俩也无法活着回去!”杀镇大将扛着尸体,臂膀一震抖擞,转过身子,凭空而行,似乎怕二妖不明白他的意思,特意补充道:“不要多想,我告诉你们答案,要么带着东西回去,要么都留在这里,如若让本王知道,你们有人在这里出行不出力……嘿嘿!本王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杀镇大将嘴角上扬,露出那森白的牙齿,狮王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之态,赤朱却是秀眉紧锁,那张娃娃脸快缩成了苦瓜,似乎非常厌烦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里。 柳叶山道,这里是通往摘星塔的必经之路,位于囚牛山下,自下而上,可蹬摘星塔上。 杀镇大将走在山路上,每一步下,青石台的石板被融化成岩浆,土地都发出阵阵焦灼味道,越是靠近镇杀大将,温度越高。 赤朱和狮王二人皆是远离杀镇大将,林间的飞虫,在靠近杀镇大将的那一刻,顷刻间化为火星,消散于天地间。 ”嗡嗡!”摘星塔前的两樽石像,空洞的双眼赫然爆发出黄色的金光,正在摘星塔内打盹休憩的老头,混浊的老眼猛然睁开,那双布满褶皱的脸能够滴落出水来,猛挥衣袖,身形闪动,赫然出现在石像面前,看着两樽石像的眼睛,双眸扫视在山路上,眉头紧锁,怒喝道:“既然来了!那就露面吧!何必藏着掖着呢?” 摘星阁老者衣袖一挥,两樽石像像是活了归来,手持兵刃,两团金光各自从石像内飞出,左边一人,虎头人身,嘴中叼着一条青蛇,两手各是拿着两条金黄小蛇,黄色的虎瞳注视着山下,声音如鹰鸣蛇吼:“哪里来的妖族宵小!敢入摘星塔!” “入山者!杀无赦尔!”右边的金甲将军,手持金色宝剑,背后还背着一柄铁鞭,怒目金刚的瞳孔直视下方,声音如梵音天语,在说的同时也在给其他山主传递消息。 杀镇大将自山下眺望山峰,瞧着那塔顶的风景,声音淡漠道:“愣着干什么!上吧!” 狮王抬头眺望上空,身子一闪,直接化为流光,冲入山顶,暴喝道:“狮吼无双!” “放肆!”持剑神像,声音暴喝,手中赤红长剑,猛然挥砍,惊天一剑,可开山川沟壑,威压直逼狮王。 “吼吼吼!”狮王张口暴喝,声波直冲九霄,令得赤红长剑,定格在空中,难以存进,两边比拼,相互角力,金色神像怒视上空,双脚猛踩地面,直冲天际,双手结印,暴喝道:“梵天大手…!” 自狮王头顶,赫然出现一只金色巨手,面对巨手,狮王的身子显得是那么的渺小,狮王怒视上空,瞳孔剧缩,神色难堪惊愕道:“封侯境!” “没想到这鸿关除了申屠八荒外,竟然还有第二个出神境界!哈哈哈哈哈哈!有的玩了!”狮王哈哈大笑,原先的惊愕变成了喜悦,满脸写着兴奋和战意,双手妖气聚集,冲天飞起,怒喝道:“杀生术!狮子斩!” 自狮王头顶上,双臂交叉挥砍,赫然挥出两道月牙刀锋,直冲向天际的大手,两者对抗,令得周边的威压层层如山,一些持兵赶来救援的兵卒,纷纷被震的口吐鲜血,许多人昏厥在地,不知生死。 “快!有敌人入侵!快快去救援!” “该死的!不是有保护罩吗?它们怎么进来的!” “谁知道呢?玛德!这些畜牲,等老子成为王侯强者,非将他们屎打出来!” “废踏马什么话!赶紧给老子快点!” 人群中吵吵嚷嚷的,乱做了一团,蜂蛹向囚牛山奔袭杀来。 “大蛇!”虎头人身的神像暴喝一声,双手的黄金长蛇,不断放大,直缠绕向天空的狮王。 “素纤丝!”赤朱张嘴吐丝,无数的白丝向上空的黄金长蛇袭击杀去。 虎头石像眉头紧锁,怒视下方赤朱,嘴中叼着的青蛇赫然开口:“你找死!” “哼!谁死还不一定呢?”赤朱嘴中吐出的缠丝死死控制住强良,背后的四双手臂赫然放大,暴喝道:“蜘手蛛针!” 四条手臂不断伸展和放大,上面还有锐角和毒毛,根根如长针,强良眼睛一蹬,看着赤朱的四条蜘蛛腿,杀意愈发浓烈,青蛇长蛇盯着赤朱,暴怒道:“虫子!你找死!” “杀了他们!”站在两樽石像中央的老者面色凝重,手呈剑指,直指两人。 “杀!有点意思!你杀的了吗?”杀镇大将注视老者,如近在咫尺。 六十九章:天罡鞭 杀镇大将抬首仰望上空的老者,眼中满是轻蔑之色,老者灰白的胡子被气的上下飘摇,混浊的双目怒瞪下方的妖兽,当即衣袖轻挥,左手一托,手中显化出一樽琉璃白塔,老者双手御气,将琉璃白塔送于头顶,再其周身,无数庞大鼎气汹涌澎湃汇聚,老者暴喝道:“镇!” “嗡!”白色的琉璃塔直接向杀镇大将碾压而去,小小琉璃塔,却仿佛有泰山压顶之势头,威压强悍霸道。 “杀!一个不要放过!”数百名急匆匆赶来的虎卫军持刀冲来,声嘶力竭,颇为悍勇刚猛。 杀镇大将抬头盯着上空的琉璃白塔,连看都没有看那些士兵,左手伸展,正对着那些人,声音平静道:“蝼蚁就不要过来添乱了!” “轰!”一束冲天火柱自其手中轰出,直面向冲杀来的虎卫军,灼热的高温气浪随着火焰的递进,温度越变越热,火浪一层高过一层,数百名虎卫军,手持战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火焰柱子,许多人都被吓愣了,没有动作了。 “去!”一只黑色傀儡赫然站在众位虎卫军面前,宛若定海神针。瞬间火焰四散,火焰如水浪,而黑色傀儡就好似水中的崖石,任凭火焰如何吹打,依旧是巍峨不动。 “又来了个有意思的!”杀镇大将,依旧没有转过头,右手一拳打出,正对向天空而下的琉璃塔,火焰气浪自拳口涌泄而出,和琉璃白塔相互抗衡,两边角力,操控琉璃白塔的老者紧咬黄牙,手呈剑指,衣袖随风飘舞,面色严峻,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灰白胡须风雨飘摇,不断输送鼎气,想要压死杀镇大将,但却难以奈何他分毫。 “阎老头!不要耽搁时间了!动手啊!”老者持塔威压,难以撼动杀镇大将分毫,看向前来援助的阎老头,当即招呼一声,寻求支援。 “呼呼呼呼!”火焰气浪结束,黑色的傀儡全身赤红,似乎差一点就要被融化成铁水,阎老头看了一眼傀儡,神色凝重,当即暴喝道:“来了…!” “蝼蚁就不要再这里耽误事情了!”杀镇大将右手伸展,一枚透明的玻璃珠子浮空在手,杀镇大将猛然一握,瞬间玻璃四散,一股无形的隔阂从杀镇大将身上散开,白色的光罩不断扩散。 阎老头那满脸灰炭的脸赫然露出几分凝重,当即两脚一蹬,想要借势冲进去,但光罩却是将其阻挠在外,还有数百虎卫军一同被阻挡,难以靠近,任凭他们手段频频,却是难以将其击溃。 阎老头伸手抚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盯着眼前的光照,一股琢磨的心思涌上心头,喃喃自语道:“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没见过啊!打不开啊!” “你…唉!”守塔老者差点没一口气吐出来,自己施展手段欲镇压此妖邪,但阎老头却在哪里捣鼓这玩意怎么做的,这让他有一种被人背后插刀子的感觉。 “老李!坚持住啊!给我十吸的时间我就能破解这玩意了!”阎老头摆摆手,落在地面,背后赫然出现一个黑色半人高的铁箱子,足足三只手臂上下操控,开始解析这枚珠子。 “老头!你的救兵救不了你了!”杀镇大将面色平静,左手伸展,一把抓住琉璃白塔,大道妖力赫然绽放,将琉璃塔死死控制。 这员名叫老李的老者瞬间压力倍增,身子一欠,差点一个踉跄坠落阶梯,怒视杀镇大将,当即猛吸一口凉气,双臂压顶,自其身后开出一朵璀璨莲花,老李怒视下方杀镇大将,声如洪钟:“莲压!” “盛莲境吗?”杀镇大将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莲花,抓住白色琉璃塔的手,赫然一捏,白色琉璃塔轰然碎裂,化为满天尘埃。 本命法宝被废,老李当即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趴在地上,双目瞪如铜铃,注视着莲压向杀镇大将压去。 莲压形似莲花,其上威压重于天洲,比之刚才的琉璃白塔威力还大,顺着囚牛山的山路,一路横碾而下,山道两侧的柳树草木皆是被压断了腰身,毁坏了根基,一时间土木四溅。 “你们人类分鼎力、凝气、结丹、化泉、莲婴、盛莲、封侯,从上到下对应的是我妖族从一品到七品的阶层,层层对应!”杀镇大将背着手,昂首挺胸的向囚牛山走去,每抬脚一步,身上的威压就重一分,面对如草堆大小的莲花,杀镇大将赤红色的双瞳充满了鄙夷,伸出食指道:“你与我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又如何是本王的对手!” 杀镇大将伸出食指,皮肤赤红,黑色的爪子锋利异常,轻轻一点,瞬间莲花璀璨,好似花开花落直接被杀镇大将点散,消散于天地间。 “噗!”老李在次吐出一口鲜血,身子趴在地上,喘息着重气。 “糟了”金色神像面色凝重,看着老头被打的吐血,当即身形一闪,想要前去援助,和其交战的狮王却是张口暴喝一声,怒斥道:“与我战斗,不要分心!我的兴致正浓,取悦我吧!哈哈哈哈!” “本命术!狮子真身!”狮王仰天怒喝,身形转动,赫然在空中翻了个身,身形不断放大,赫然出现一头浑身雪白狮子,周身雷电闪动,狮子王张口暴喝道:“狮子大开口!” “吼!”一声嘹亮怒喝,四周的巨口不断放大,好似能够容纳天地,张口便是咬撕咬向金色石像。 “畜牲!放肆!”金色神像气急败坏,手中金剑化为满天流星,剑影剑光席卷而去,可面对狮子口浑然没有半天作用,被其吞入腹中。 金身神像无瞳双目赫然爆出无数金色火焰,显然是恼怒至极,当即抽出背后的金色长鞭,怒视眼前的雪白狮子,暴喝道:“天罡鞭!” “嗡!”此鞭一出,天地间浩然正气不断涌现,金色神像身影爆冲,冲到雪白狮子额头,双手握鞭,暴喝道:“打!” 第七十章:般若花 金色鞭子上,闪电窜动,宛若细小游蛇,在鞭子上来回流转,金色神像傲然立在天地间,俯瞰脚下的狮王,神像双手挥动战鞭,轰然打杀去,声音如九霄之龙,震聋发聩。 “有点意思啊!”狮王眼中毫无惧色,甚至于能够看到他嘴角的狂放,似乎在这才是他期盼已久的战斗,狮王怒视上方的打神鞭,眼中精光流转,两宇之间,赫然开出第三只眼睛,狮子王仰天长啸道:“狮子瞳!” “束!”一道白色的雷电光束,自狮子竖瞳中恒然爆射而出,上面雷电宛若龙蟒,其威能可摧毁山河大地。 正在围观的将士面色皆是惊变,指着上空的白色狮子道:“这是什么境界的妖兽!竟然这般厉害!” “该死的!是狮子王,七品妖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麻烦了!” “他使用的是什么品阶的法术……!” “不知道!但看这威力,应该达到了覆地了” “啊……这……!” “碰!”两道宝术在空中对碰,瞬间音波阵阵,空气中不断摩擦和抗衡,流转的气流四处轰飞,撞击在大地上,砸的地面尘土飞扬,到处都是凹槽陷坑,许多百年老树更是被炸毁,树身上燃烧火焰,随着清风的吹拂,席卷了整片山林。 囚牛山的动静自然引起了申屠八荒的注意,双耳转动,申屠八荒面色宛若寒冰,怒视眼前纠缠的帝泽,声音冷至道:“帝泽!你竟敢…!” “哼!为了得到你!老娘有什么不敢!既然得不到你的人,那所幸老娘你虏了你!”帝泽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双瞳依旧似原来那般,天不怕地不怕。 “帝泽!你找死!”申屠八荒双目赤红,面色阴沉的能够低落出水来,背后八只旗帜上下翻动,宛若云卷云舒,申屠八荒双手掐着印决,暴喝道:“申屠秘术!六合八荒!” “你疯了!使用此招!你会折损七年寿命的!”帝泽言语中多是关怀,但也颇为忌惮此数。 “喜、怒、哀、乐、爱、憎、怨、欲!”申屠八荒声嘶力竭,周身的八只旗帜纷纷运转,天地间的鼎气赫然调动,正在和妖兽血战的众将士,纷纷抬头。 “申屠将军竟然被逼至此!”南宫尘虎手持战刀,凌空而立,扫视上方的申屠八荒。 “速速回城!”萧霄第一眼就发觉事情不对,或者说他的第三个人知道鸿关危机。 第一人自然是申屠八荒,从鸿关暴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察觉,故而暴喝出手,使用秘术。 而第二个知道的乃是文骞,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妖兽必然不会放他们离开,这样喊叫只会扰乱军心。 “帝泽!在问你一遍!退不退!”申屠八荒身后浮现七道身影,手中各执掌一旗,算是申屠八荒本人,共计分化出申屠八荒的八种情绪,其中申屠八荒本人所掌控的情绪,已然被愤怒所主导。 帝泽一双美眸盯着八个申屠八荒,绝美的面容多了一丝恍惚,注视着其中一个的粉衣申屠八荒,询问道:“你喜欢过我吗?” 粉衣的申屠八荒露出一副笑容,憨憨一笑道:“喜欢!” “放肆!”申屠八荒声嘶力竭的怒喝,手中的赤火炎旗赫然火焰大作,九条火龙腾飞而出,申屠八荒双目已然被有火焰喷涌而出,怒视帝泽冷哼道:“你找死!” “嘿嘿!”帝泽痴痴一笑,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那是一条蛇伴随着一个小男孩慢慢成长。帝泽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申屠八荒,喃喃自语道:“若是永远停留在那一刻该有多好啊!” “哗啦啦……哗啦啦!”晴空万里的大洋天,飘落下无数手掌大小的雪花,空气中的温度迅速骤降,帝泽纤纤玉手捂着自己的胸脯,张开樱桃小口,一颗白色的龙珠吐出,上面还带有阵阵清香。 龙珠吐出,帝泽身形转换,变幻为一条吞天巨龙,浑身洁白无瑕,蛇身鹿角,赫然是一副真龙的做派,再其背后还去两个肉庖,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帝泽一双龙目注视着九条火龙,龙嘴张开,寒风四起,九条火龙赫然被熄灭,帝泽猛然开口道:“我以龙珠为引!冰霜领域!” “嗡!”自帝泽龙身体为圆心,一道湛蓝色的保护罩,将申屠八荒的八道真身包裹在内,申屠八荒怒视帝泽,冷哼道:“就这也想困住我!” “这的确困不住你太久!但为了今日,我已然准备了数百年了!八荒……我累了!帝泽龙身遨游在领域中,宛若鱼儿戏水。 申屠八荒深吸一口气,当即暴喝道:“八荒印!” “我以百年修!换尔回首盼!”帝泽深吸一口气,赫然幻化成人形,双手捧着一株粉红色的花朵,帝泽刹那间来到申屠八荒面前,声音真挚动情:“般若花!” “般若般若!般若归一!” “你!”申屠八荒面色一白,七道分身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回到申屠八荒体内,申屠八荒也是被逼急了,八道令旗直刺向帝泽身后。 “碰碰碰!”帝泽却是浑然不躲,任由这些鳞甲刺入她的肌肤,鲜血染红了她洁白如玉的脊背。帝泽义无反顾的伸出双手,触碰着申屠八荒粗矿的面颊,声音细微道:“你我皆沉醉半刻钟吧!” “嗡!”般若花在次飘动,粉红色的粉尘散开,花瓣凋零,化为虚无,此花伤敌也伤己,帝泽既不想杀申屠八荒,也不想让他离开,故而事先展开领域,诛邪不能进,而自己拼个重伤,也要留住申屠八荒。 “你这个……家…”申屠八荒眼皮越来越重,最终是顶不住般若花的花力,开始逐渐不支,申屠八荒撇了眼文骞的方向,咬牙用力,身后的三道飞旗赫然飞向文骞,申屠八荒微闭上眼,嘴中喃喃自语道:“靠…你…了!” 帝泽和申屠八荒相拥入眠,两人头顶悬浮着龙珠,将两人保护在内,这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哎呀呀!大将军都这把年纪了!玩的还那么花哨,不愧是大将军啊!”诸葛错还是一副嘴欠的模样,如此危机关头,还有心情开玩笑。 第七十一章:沉虎 诸葛错的玩笑让人心中提不起半点欢喜,反道是面沉如水,心都沉浸到谷底,文骞身后三道旗帜迎风招展,在空中左右吹拂,文骞神情依旧冷漠,面前的妖侯覇戬却是吞咽着口水,他原本就不是文骞对手,现在恐怕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文骞淡漠的盯着覇戬,手中的祸斗刀火焰蒸腾,颇为狂暴凶猛,文骞神色淡漠道:“阻我者!死” 先前的文骞或许会说一句杀字,那代表他需要时间击败敌人,而现在的文骞,一个死字足以说明了一切,阻挡他的任何妖,都会死于他手。 覇戬自出生一来,第一次感觉压力山大,额头上的冷汗情不自禁的流淌下来,赤红的双目盯着文骞,现在的他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走!”文骞调转身子,骑上白驳,直接飞跃向鸿关,覇戬犹豫半秒,当机立断动身,他身为妖侯,自然有属于他自己的果决和狠辣,身子一闪便是出现在文骞面前,神情坚毅道:“为了妖族未来!牺牲本侯一人,又有何惧!文骞!有我在你……!” “虚雷杀灭!”文骞没有等覇戬将话说完,背后一支紫色的旗帜赫然飞出,无数紫色虚雷,自旗帜绽放,雷电细微,却酝酿着巨大威力,直刺向覇戬。 “乖乖!这威力堪比覆地中期啊!这是什么法宝”诸葛错双目满是激动和惊愕。 “本命术!覇王手!”覇戬手中碧绿色的拳头轰然打出,直面紫色虚雷旗帜。 “轰!”两者针尖对麦芒,覇戬巨大的拳头和紫色虚旗对撞,只支撑了三秒,覇戬整个人倒飞而出,轰击在妖兽群堆里,紫色虚雷瞬间绽放,宛若雷电花朵,在地面上劈砍出无数紫色闪电,像极了喷涌的火山。 “吼吼吼!”覇戬张口嚎叫,嘴中爆发出最为原始的兽吼,浑身在高温的灼烧下,皮肤开始被黑色所覆盖,筋脉被烧的通红,像是被锻炼的钢筋,让人触目惊心。 “走!”文骞身形一闪,数员上将纷纷施展手段撤离,勾羊等人却是不敢追击,深怕落得覇戬的下长。 “覇戬!”与覇戬关系较好的沉虎瞬息间来到覇戬面前,查看他的伤势,此时的覇戬气若游丝,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焦炭,毛发被烧的光溜溜的,活像个叫花鸡。在其身上的旗帜也随文骞离去而撤回,地面上焦土遍地,那些被殃及池鱼的妖兽,浑身焦臭,传出阵阵肉香,让人食欲大开。 “覇戬!”沉虎看其伤势,急忙取出一株龙果,随手一捏,乳白色的汁液顺着沉虎的虎爪流淌进覇戬的嘴角,让覇戬干枯的肉身恢复了一丝血色。 “啧啧啧!沉虎管他做甚!是他自己找死!非要往枪口上撞,既然快要死了,那就不要浪费这些天材地宝了,待我杀他取丹,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省得在这里奄奄一息,多曾痛苦!”黄绝子甩动着自己黄色的尾巴,似乎只要沉虎一答应,覇戬难逃一死。 “你找死!”沉虎猛然怒喝,张口扑朔而来,黄绝子面色骤变,措不及防之下,反被沉虎抓伤,染血的臂膀上流淌出碧绿色的妖血。 “沉虎!你竟然敢伤我!你找死!”黄绝子眼中杀意浓重,随时要与沉虎拼个死活。 “呸!”沉虎甩动着爪子,额角上还有鲜红的血液流淌,警惕盯着黄绝子,冷哼道:“这里的几位妖侯哪一个不是伤痕累累,反倒是你这黄鼠狼,毫发无损,出身不出力,今日若是让你吃了覇戬,在坐的各位,还不知道有几人继续遭受你的毒手!” 此言一出,可谓是杀人诛心,众妖侯原先对覇戬的内丹也是垂涎三尺,可一想到自己的伤势,在加上黄绝子的狡猾,众人都打了退堂鼓,毕竟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行了!大敌当前!诸位莫要在内斗了!先入了鸿关在说!”白枭到底是有些威望,一言以蔽之,众妖皆是不敢反驳。 乱军之中,章藏和夔狼王打的难解难分,而杨根已然察觉事态不对,从怀中取出一枚圆润珠子,猛然往地上一摔,暴喝道:“撤!” “嗖嗖嗖…嗖嗖嗖!”自圆珠体内,放射出无数的光影,将正在交战的众人笼罩在内,宁越等人在回过神来,身子已然到了鸿关脚下。 城墙上的公孙重楼,伸手咬破自己的食指,书写勾画,嘴中喃喃自语道:“我以我心照明月!恒天罩!定!” 公孙重楼双手颤抖,不断维持保护罩的运转,一瞬间湛蓝色的光照笼罩而上,天空中的白枭当即扶摇直上,暴喝道:“三千羽!” “嗖嗖嗖!”无数白色羽翼射入鸿关内,不让保护罩落下。 “碰碰碰!“公孙重楼左肩和大腿赫然中招,单膝跪地,鲜血流淌,公孙重楼面色煞白,当即猛咬牙齿,暴喝道:“罩!” “轰!”巨大的保护罩压下,白枭等人被困在保护罩外,白枭面色惨白,神行严峻道:“糟了!” “不用担心!杀镇大人能搞的定”黄绝子凌空而立,扫了眼沉虎的方向,显然是怀恨在心。 “我不管杀镇大人能撑多久,但任务失败,我们都难逃责罚,都给我上”白枭大鹏展翅,率先对保护罩发起进攻,众妖无奈,只能发起汹涌澎湃的招数,打的保护罩波光粼粼。 文骞飞跃城墙,看了眼伤势颇重的公孙重楼道:“能撑多久!” “半个时辰!”公孙重楼咬着牙关,似乎说话极其不易,能够吐露这四字已然是用了大力了。 “知道了!”文骞没有放大话,而是应和了一句,整个人冲飞而出,直面囚牛山。 刚刚回过神来的宁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然回到了鸿关内,而非西角峰,宁越擦拭着身上的鲜血,见有无数人向摘星塔的方向飞去,身后的高牛神色不解道:“怎么回事!为何都匆匆跑向摘星塔!” “不要问那么多!你们随我去西山!”鱼老叟拉着几人便要跑。 “西山!那不是离摘星塔最远的地方吗?去哪里干嘛?”路南鸿面色狐疑道。 “这种情况必然发生了大事情,越是靠近越是危险,西山反而颇为安全!不怕死的就留在这里吧!”鱼老叟说完掉头就走。 第七十二章:李华 许多回到鸿关城内的士兵,一时间摸不清方向,乱作一团。见主将往囚牛山飞去,纷纷追随,毕竟兵随将,将从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老鱼!我们往西山跑!会不会被军法处置!按逃兵罪论处啊!”路南鸿紧跟着鱼老叟的脚步,回首顾盼,看着身后的人渐行渐远,被鲜血侵染顾黄色的脸面有些纠结,内心颇为挣扎。 “废什么话!摘星塔必然是出了大事情!运气好兴许能活下来,运气不好怕是只能成为万千尸体的其中之一!”鱼老叟喘息着重气,扭过头看了眼身后,见已经拉开了三百米,当下驻足停下,喘息道:“先在这里待着!这样即便被抓到也没有什么大碍!” 众人环顾四周,啥也没有说,就这样眺望摘星塔的方向。 文骞手持三道令旗,快速冲杀至摘星塔,沿路看着密集的兵卒,冲着身侧的南宫尘虎道:“交给你了!” 南宫尘虎身子停顿,当即张口暴喝道:“莲婴境界之下,速速退散,杨根、颜尣、章藏尔等三人速速登上城墙,率领本部人马,协助公孙将军防守城墙!” “得令!”人群骚乱,虽然混乱不堪,但到底是身经百战的悍卒,在杨根三人的指挥下,乱中有序,终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差池。 “碰!”文骞周身鼎气如火,轰然撞击在摘星塔上的保护罩,湛蓝色的光罩和文骞火焰碰撞,只持续了三息的时间,文骞整个人又倒飞了出来,鼎气消散飘弱。 自上而下,整个摘星阁的虎卫军宛若潮水一般退去,阎老头依旧在捣鼓着眼前的法阵,额头上出现了细汗,显然面对法阵,让他都感觉有些棘手。 文骞带着面具,看向阎老头道:“可有办法破解!” “有点麻烦!这玩意用的都是妖纹,我对其一知半解,需要时间!”阎老头面露忧愁,黑色匣子机器不断刻画纹路,像是解密的钥匙,一遍又一遍,直到全部将其打开为止。 “需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一刻,也可能一天!”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有!”阎老头犹豫许久,开口道:“以封侯境强者的实力,强行轰杀开保护罩!”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要有那实力!还用得着问你!”南宫尘虎显得颇为焦急,一时间崩不住,暴脾气上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骂了起来。 “申屠八荒呢?让他过来啊!”阎老头没空搭理南宫尘虎,环顾四周,却是没有见到申屠八荒的身影。 “来不了!赶紧想其他法子吧………” “人类!莫要做无畏的挣扎了!”走在山道上的杀镇大将,浑身火焰蒸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响彻四周,杀镇大将看向上方的李老头,张口暴喝,像是说与所有人:“你等以为我妖族数百年的谋划,为的仅仅是攻破鸿关吗?” “呸!”李老头嘴中吐出瘀血,面色惨白,神情凝重,一副杀身成仁的架势,李老头艰难的站起身子,灰衣灰法无风自动,怒视杀镇大将:“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但为鸿关将者,当尽忠职守,为摘星塔者,生护塔万年,死易要为塔而死!妖兽!你太放肆了!” “咔嚓!”李老头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张口吞服下去,瞬间气浪滚滚,宛若冲天火山,李老头灰白的头发燃烧起了白色的火焰,李老头深吸一口气,暴喝道:“覆地术!摘星群塔!” “轰隆隆!”无数白色巨塔在李老头身后凝聚,塔身和摘星塔大小相同,浑身金光璀璨,秘文梵字无数,仔细一看,竟然有数千之多。 “哦…以自身寿命为代价,强行动用本源力量,这样虽然能达到封侯境,但你又能撑住多久呢?”杀镇大将出奇的露出一丝错愕,但眼中依旧是不屑的蔑视。 “杀尔便可!”李老头左手呈现剑指,惊天怒喝道:“镇!” “老李!你不要命了!你拖住他,等我一下便好了!”阎老头额头上冷汗直流,连连摆手,身下机器的运转更加迅速,现在阎老头又些后悔先前的怠慢和迟疑。 而李老头却是没有理会他,剑指恒然向前,万千流星巨塔直飞而去,势必要镇杀此妖。 “嗖嗖嗖…嗖嗖嗖!”塔身火光冲天,万千夹杂在一起,形成庞大塔群就好似流星一般。 “虽说是蚍蜉撼树!但有骨气的强者往往受人尊敬!”杀镇大将赞叹一句,左手伸展,手中无数火焰妖兽妖魂环绕其手,杀镇大将低着头,依旧自语道:“可有骨气的人,往往都不能寿终正寝!” “大妖术!万妖来朝!” “吼吼吼………吼吼吼!“七彩光束从杀镇大将手中冲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怪五花八门,冲天而上,身如九霄,欲破天际。和摘星塔对撞,两者碰撞之下,整个囚牛山被炸的黄土四射,整坐山峰被炸的塌陷崩塌。 ”嗡嗡嗡!”随着鼎气的流逝,李老头的样貌逐渐枯萎,生命力直线下滑,没有缓和的余地。 “这个家伙!该死的快破开保护罩啊!”南宫尘虎有些急眼了。 “没用了!此招一出!他已然没了后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诸葛错手拿火扇,全然没了先前嘻嘻闹闹的模样,反而是神情庄重,盯着老李头的模样,郑重询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华!”文骞知道这个老头,难得主动回答别人的问题,诸葛错俊逸的面庞露出了罕见的浓重,点头应和道:“记住这个名字了!” “给我破!”老李头张口怒喝,原先针尖对麦芒的局势被打破,千百摘星塔迅速砸落而下,以压倒性的优势在空中碰撞爆发,在山峰下的杀镇大将眼中!越放越大。 “什么!”杀镇大将瞳孔一锁,难以想象在老李头这趋于颓废的攻击下,竟然还能在次爆发一波。 “轰轰轰…轰轰轰!”无数气塔压下,砸在大地上碰碰碰的,令得整个地面都在晃动,宁越顺目眺望,心中却是无比震撼。 “犯…塔者……杀!”李老头保持剑指的手势,身后的摘星塔是越来越少,越来越小,最终消散于天地间。 第七十三章:老祖 李华身上的血气在快速的消散,双眼虽然未闭合,但也愈发混浊涣散,原先灰白的头发,像是染上了飞雪,满头沧桑白发,皮肤干煸褶皱,像是被吸干了血液的尸体。 眼下的李华面色极为恐怖吓人,就像是骨头外面包上了一层人皮。但没有人会恐惧害怕他,因为英雄豪杰永远不会被世人所嫌弃,他们比那些擦脂抹粉酒肆勾栏的人更加值得人们记住。 “这是谁…!” “李华……!” “这位老者是谁…!” “李华!” 正在撤退的虎卫军士兵,听着保护罩里面的动静,皆是情不自禁的回首观望,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心中既是尊敬又是气愤,总觉的心中有一种积压的怒火,无处释放。 只能这样了吗?这惨淡凉薄的一生总于是结束了!只可惜我这一生一事无成,这塔终归是守住…还是守不住? 李华的内心反复在问自己这才问题,他已经连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僵硬,风烛残年,似乎风儿一吹,随时会被熄灭,他的手依旧呈现剑指,即便是双眼失明,双耳失聪,他依旧在发动自己微薄的攻击。 “终归是……要……走…” 李华一双瞳孔睁着眼,虽似正常人大小,但双眼混浊,已然是黯淡无光了,清风吹拂着这位老者的衣袖,就好似调皮的孩童,拽着爷爷的衣袖,吵闹着让他醒来。 “老李!你撑住啊!我快好了!”颜老头满头大汗,不断擦拭着自己的额头上的汗水,两手结印,暴喝道:“十二傀儡!”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都给我出来!”阎老头怒喝一声,十二只傀儡井然有序的排列,奇形怪状,有人兽头人身,有的兽身人形,各不相同。它们纷纷进攻着保护罩,打的涟漪阵阵,这一刻阎老头已然陷入了疯狂。 “死了吗?”颜尣手持长剑,眼瞅着阎老头陷入了疯狂状态,李华更是没了动静,转过头撇了眼囚牛山脚下,那里烟雾弥漫,黄尘如雾,黄色的鼎气不时绽放,流光溢彩,似是即将被黑暗笼罩的光明,在这世间留下最后一点余晖。 旁边的文骞并未言语,死死的盯着尘埃中的敌人,他的战争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家伙并没有死。 “轰!”一道冲天巨柱冲破白雾,一只额生牛角,头如狂狮的妖兽冲破烟雾,浑身赤红如岩浆火焰,背后生有黑色双翅,左右挥舞,灰尘飞动,身如小山,毛发如钢针。 其双手撑着地面,张口喘息大气,好似风口吸气,一前一后,吐露出阵阵热风气浪,被热气喷吐的植物,身上的水份瞬间蒸发燃烧,山脚下燃烧起来数百米火焰。 妖兽自然是杀镇大将的原型,但其状态却是奇差无比,毕竟是李华的拼死一击,自然是非同小可。 杀镇大将赤裸的胸膛上,被洞穿一道血口,金色的血液泉泉而涌,左臂耷拉在地上,像是骨折的衣袖,显然打断了骨头,短时间难以痊愈。 “人类!我倒是小看你了!”杀镇大将仰望着山上宛若尸体雕塑的李华,金黄色的兽瞳没有丝毫的蔑视,反而颇为欣赏此人,杀镇大将坐在地上,像是跟一位故友告别一样絮叨,声音有些惆怅和萧索:“在猴子中你算得上强者了!我欣赏你!给了你与我一战的选择,虽然是飞蛾扑火,但你这种做法,让我是既欣赏又鄙夷,矛盾的我该如何处理你的尸体呢?是留下来做我的颲鬼,还是就此消散在天地间呢?” 杀镇大将的身子急剧缩小,又恢复了原来的身材大小,赤裸着上身,身下被绳索串联的骷颅头所遮盖,杀镇大将脚踩着山石板来到李华的尸体面前,随意挥手,滔天气浪席卷而上,李华的尸体赫然被烧毁成飞灰,消散于天地间。 “妖兽!尔敢!”南宫尘虎勃然大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炸毛吼叫,双手持刀飞跃上空,暴喝道:“裂地!” 南宫尘虎的大刀凝聚刀气,在空中越放越大,惊天一刀,可裂山川,南宫尘虎以气御刀,猛然挥动,暴喝道:”斩!” “嗡!”保护罩和南宫尘虎的战刀相互抗衡,随着时间流逝,南宫尘虎终归是气力不支,收力而回。 “轰轰轰…”烟雾退散,杀镇大将来到囚牛山上,整个山峰都抖动异常,似乎有什么东西兴奋和激动,差点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老祖放心!保护罩隔绝了这方天地,任凭那琦皇有通天彻底的手段,也是难以闻得!今日必然是老祖重见天日之时!”杀镇大将单膝跪地在摘星塔前,此时的塔身锁链,无风吹人摇,像是从塔内传来,不断的晃动和颤抖。 “妖兽你放肆!当我等不存在吗?”金色神像一鞭子下去,打在狮子王额头上,单单是这一招,狮子王就好似肉包沙球一样,撞在了地面上,张口吐出一口瘀血,不知死活。 杀镇大将站起身子,淡漠的盯着金色神像道:“石像都毁了,你却还未消散,你寄宿的原神看样子不在这里啊!” “我等奉琦皇之命在此镇守,早就知道你妖族贼心不死,我等又岂可能没有防备!”金色神像看不出表情,扫了眼还在和赤朱纠缠的强良,当即暴喝道:“强良!” “知晓了!”强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歇,嘴中叼着的青蛇猛然吐露上空,变幻为一条青龙,龙吟九霄,震颤天地。 “哼!搬救兵吗?怕是来不及了”杀镇大将满脸嘲弄,双手交叉,嘴中念念有词,身后妖纹弥漫,嘴中暴喝道:“本命妖术!妄炎” “呼呼呼呼!透明色的火焰分别落在了六条锁链上,在接触的那一刻,锁链全身赤红,杀镇大将的脸色白上几分,当即怒喝道:“赤朱动手!” 第七十四章:夔牛 “知道了!”赤朱显露原型,一只黑的发紫的巨型蜘蛛出现在高空中,周身毒气弥漫,爪子上倒毛好似钢针倒刺,赤朱身长三丈,身如小山,往空中腾飞,将地面上的阳光都遮盖了大半,好似乌云盖雨,将整个摘星塔全部覆盖。 “吱吱!”赤朱的嘴中吐出倒刺,其气丝如钢刀,甩向空中后,化为翅膀,插在两翼,形态似飞鸟,赤朱张口暴喝道:“本命术!六合蜘刺!” 赤朱毅然撕断六条蜘蛛腿,腿长半丈的蜘蛛腿赫然崩断,妖血肆意横飞,赤朱运用妖力,六条蜘蛛腿像是长矛抛射,分别射向六条锁链。 “拦住他们!”金色神像神情激荡,见这两只妖王所使用的手段,每一只都有摧山拔城的力量,继续施展下去,摘星塔必破无异。 金色神像双手高,举精光璀璨,双手拿鞭,猛然挥打而下,暴喝道:“打!” “冲!”强良率先动手,手中的两条黄蛇,瞬间变成吞天巨蟒,张开血盆大口,直冲二妖,势必要将两人阻挡拦截。 “杀身术,狮子真身!”狮子王瞳孔上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身形不断放大,身如山岳,脚踏山峰,狮子王三颗竖瞳怒视眼前的两樽神识,金黄色的妖风横冲直撞,威势逼人。 “你找死!”金色长鞭赫然打向狮子王,无数鼎气自鞭内涌现而出,好似风卷云涌,交互相应。 “碰!”头碰鞭撞,气浪滚滚,气波如大海波涛,连绵不绝,两者相撞,却是一副针尖对麦芒的战况,相互抗衡却是谁也难奈对方如何。 “给我滚开!”两条黄色巨蛇,张开血盆大口,直咬杀向狮子王的脖子和大腿,看这架势,势必会一击毙命。 “嘶嘶嘶!”两条黄蛇张开能吞山岳的血盆大口,正咬中狮子的咽喉,锋利的獠牙摩擦着狮子的皮肤,上面火花四射。 “嗯!”强良狐疑一声,面色严峻,眼中有些难以置信,随即缓过神来道:”你这是在玩命啊!“ “和妖族万万年的未来比起来,我终归是微不足道的,二位!我妖族谋划了数百年,为的就是今朝,二位还是退回去吧!”狮子王一双兽瞳盯着两人,显然连他这种豪气干云的妖兽,在面对二人时,也是避开其锋芒,无疑对二人也颇为忌惮。 “是吗?”金色神像怒视强良,当即暴喝道:“打!” 随着金色石像的怒吼,其周身化为一团火焰,直接射入罡鞭之中,刹那间金光璀璨,整个鞭子鼎气凝结,收敛入鞭身,朴华无实,通体金光敛去,化为一柄黑木鞭子。 虽然看起来朴实无华,但在狮子王眼中,这杆鞭子却是不简单,似乎一击之下,绝非他能抵挡的。 ”嗡!”黑色鞭子光华绽放,一鞭子打在狮子王头顶,原先气势磅礴的狮子王直接被打压入山底,烟尘滚滚,黄雾四起。 正在远处观望的宁越,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面色动容道:“那是什么鞭子,竟然连妖王都能一竿子打翻!” “不晓得!”鱼老叟声音细微,显得有些沙哑,连他自己都快听不到,像是在内心呐喊的一样。 宁越手心已然被汗水打湿,心中却是无比的焦灼和向往,一击打败妖王,这是何等的手段啊。 “咔嚓……咔嚓……咔嚓!”一道接着一道的摘星塔锁链开始崩塌焚毁,整个塔身都在颤抖和摇晃。 “恭请老祖出世”杀镇大将面色惨白,双膝跪在地上,一副虔诚信徒的模样,赤朱也是跪爬在地上,虽然没了四肢,却是满脸的虔诚,身子覆趴在地面,恭敬而又虔诚。 “这塔里究竟关了什么怪物!”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的不解和彷徨愈演愈烈,所有人都在盯着摘星塔,不知道塔身下纠结埋藏着什么。 “吼!”一声长天怒吼,声如战鼓,嗡嗡作响,让人不绝于耳,距离囚牛山最近的文骞等人,被这声音震的连连后退,不敢太过靠近。 “走!”鱼老叟面色严峻,多年的军旅生涯告诉他,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只有死路一条。 战场上大将的余波往往非他们能够挡住的,余波就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管你什么人,直接给你席卷了,运气好的活下来,运气不好的,西山的荒坟又多了一个。 “哗啦啦…咔嚓……咔咔!”摘星塔的塔身开始出现龟裂和缝隙,碎石和木块不断从塔身上坠落,无数的功法和秘籍化为尘埃和垃圾。 “轰……轰轰轰!”摘星塔崩塌成为废墟,一只惊天巨手从山上打出,一道长高数十丈的巨手撑住山峰,随后整个身子都浮出了地面。 “数百年了!本将终于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炎皇!你终归是没有杀死本将!”洪钟之音悠悠传来,一只棕红色的牛头浮出山峰,随后双臂撑起地面,打的地面都发出剧烈颤抖,无数的碎石灰尘从牛身上滑落,棕红色的皮肤好似古铜巨钟,身下一只脚踏在地面。 棕黄色的牛头上竟然无角,踩踏地面的大腿,只有一只牛脚,竟然是上古大妖…夔牛。在上古时代,此妖可是妖族的擎天一柱,就是有他的存在,才让妖族的士气一直保持高涨和振奋。 “今日本将重见天日,妖族当兴,方圆百里的人族,屠戮殆尽!”夔牛声如雷霆,随后怒视周边人族,在看了眼杀镇大将等人的身影,身形一闪,数百丈的身躯赫然化为七尺人身,只不过这脚依旧是独脚,看向三妖道:”你们所做一切本将知晓了,去!” 夔牛屈指一弹,三道光束分别射向杀镇大将三妖,瞬间他们亏空的妖力,迅速充盈。 “众妖听令!踏平鸿关一个不留!”夔牛大喝一声,宛若钟鼓之音,妖族众妖,如蒸腾的沸水,士气大振,冲杀而上,蜂蛹如潮。 “鸿关众将死战尔!”文骞暴喝一声,身后三道令旗招展摊开,杀伐之气浓郁。 第七十五章:琦皇 “给我回去!”金色神鞭眼看夔牛冲破封印,鞭身化为流光,直冲而上,势必要将其一击打回。 “强良真身!”强良怒吼一声,身形不断放大,宛若擎天巨柱,两条金黄长蛇直接幻化为巨蟒,盘旋在强良的手臂上,龇牙咧嘴,吐露着蛇信子。 “就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如何是本将的对手!”夔牛赤裸上半身,九尺身躯上青筋如蚯蚓蠕动,全身皮肤棕红如焦炭,鼻息间喘息着白气。 “何须大人劳烦!我等代劳即可”狮子王和赤朱二妖,得了夔牛的馈赠,实力恢复如初不说,妖力还大增不少,收获颇丰。 “碰碰碰碰!”狮子王和赤朱两人纠缠住神像和强良,空气中阵阵爆音震动,气浪滚滚,夔牛就那样站着,仿佛在欣赏烟火。 “大人!”杀镇大将来至夔牛身后,将先前肩膀上扛着的尸体送至夔牛面前,神色无比恭敬。 “这是做什么?”夔牛瞥了眼尸体,一双牛瞳中充满质疑,双手环抱于胸膛,颇为抗拒,多年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东西有些不对劲。 “大妖师说了!为了屏蔽琦皇的窥探,还是委屈大人,暂时寄宿在此尸体里!等回到了子云十万大山,大人在出来也是无妨,毕竟大人实力尚未恢复!出了这保护罩,难保琦皇不会发现,还是不宜…!”杀镇大将恭敬的捧着尸体,虔诚的像个奴隶。 “哼!这种无用的东西,就莫要拿与我了!狐狰这个家伙依旧像以往那样,还是爱算计!在者说那个强良青蛇,已然发了讯号,虽然有保护罩拖延,但琦皇知道,不过是迟早的事!”夔牛怒视上空,神色淡然道:“在这方天地间,老夫只听从妖皇的!狐狰还不配!他这点算计,还是太过无趣” “大人!狐狰大人有他自己的谋划!您还是按他的步骤来吧!”杀镇大将一脸的为难,没有原先的倨傲和霸气,似乎在夔牛是老子,自己是孙子,和他差了两三个阶层。 ”你有胆子的话,可以再说一遍!不要以为自己解救了本将,就有在我面前放肆的资格!”夔牛闷哼一声,环抱的左手,食指轻轻一点,好似雷声大作,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加持在杀镇大将身上,吓的杀镇大将满脸哆嗦,不敢多言。 “哼!后辈!老夫当年和妖帝大人驰骋疆场之时,你怕是还未出世吧!这鸿关压了本将数百年!数百年啊!狐狰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为何不亲自前来,反而派你们这些杂鱼过来!”夔牛欣赏着赤朱和狮子王的战斗,只觉得甚是无趣,就好似大人看小孩打架一般,只当个乐子。 “炎皇在这里设下了天道禁制,但凡七品以上的大妖入境,便会被感知,以至于委屈了大人!实在是…!”杀镇大将一脸的惭愧,似乎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 “多说无益!本将饥了数百年,也是时候饱餐一顿了!”夔牛单脚一蹬,直接踏破虚空,原先坚不可摧的保护罩化为满天碎片,夔牛张开巨形大口,怒喝道:“气吞山河!” “该死的!”面对夔牛的压迫感,南宫尘虎面色严峻,双手持刀,但身子依旧向前,显然在他这种境界,对付夔牛这种级别的家伙,还是太过吃力了。 “我以我身立苍天,我以我命撼山海,我以我手掌乾坤!”文骞嘴中默念,身后三只旗帜再其周身转动,文骞左手拖呈,右手剑指,怒视苍天,暴喝道:“破!” 文骞身后的三只旗帜横飞而去,直冲向夔牛,正打算饱餐一顿的夔牛急忙出手,左手猛然伸出,直抓向旗帜。 “碰!”夔牛的巨手抓住文骞的旗帜,像是一枚小型炸弹在夔牛手中炸出烟火,夔牛却无动于衷,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态,而文骞口吐鲜血,整个人都跌落地面。 “啊呜呜呜…啊呜呜!”祸斗从刀变回原身,拖着文骞的身体,不让他继续下坠。 “人类!你不同寻常啊!以盛莲境的实力,抵挡了本将的随手一击!你足以自傲了!”夔牛背着手,依旧是一副傲慢的样子。 “这些杂碎就不劳烦大人您动手了!我来取了他们的性命!”杀镇大将为了挽回自己在夔牛心中的地位,当即想要表示一二,而且自己对付这些人类,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下阵!”萧霄双目赤红,浑身通紫的战甲电芒闪动,数千员冢虎纷纷运转鼎力。 “千虎!”萧霄怒喝一声,人中户军被鼎气所包裹,萧霄暴喝一声,双手结印,怒喝道:“潮!” “吼吼吼!”无数猛虎群潮直奔向夔牛,虎啸震荡天地,正应了那句话,敢叫天地换颜色。 “我记得你们人类有一句成语叫做蚍蜉撼树,但比起逃跑的懦夫,本将更尊敬你们的行为,人类!安心的去死吧!”夔牛一拳轰杀而出,暴喝道:“夔法镇!” “嗡!”黑紫色的能量宛若潮水,波涛汹涌的冲向虎群,萧霄等人的攻击支离破碎,他们竭尽全力的一击,竟然连一秒钟都没有坚持下来。 “夔牛!你过结了!”一声洪亮之音传来,声似虎啸龙吟,无形的威压感散发战场,众人顺目眺望,不由错愕,数千员军中上将跪拜在地,神色恭敬道:“恭迎我皇!” 湛蓝色的天空赫然出现一道金印,其周身有九龙环绕,精光璀璨,其中的威压绝非常人所能承受。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跪下!”鱼老叟眼看琦皇现世,急忙跪拜在地,神色恭敬。 宁越虽然迟疑,但他不傻啊,单膝跪地,看向一旁的鱼老叟,询问道:“琦皇来了吗?” “别说话?” 夔牛盯着上空的金印,背手而立,眼中杀意浓烈道:“白痴!来了个识海就想阻拦本将,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就算你请至此地,又能奈我何,你爹来了也不够看!” 第七十六章:狐狰 “夔牛!”琦皇之声如洪钟大吕,声音低沉几分,多了些肃穆威压,言辞虽然简练,但杀机起伏,似乎两字可比千军万马,皇者之威,不容侵犯。 琦皇开口:“汝可想清楚了!若鸿关因你而死伤数百万人,孤必请率大军入子云十万大山一探究竟!看看你妖族沉沦数百年,究竟有没有颠覆我武明的实力!” “哼!当本将吓大的吗?要打就打!当年无渊之战,若不是那些胆小如鼠的主合派阻挠,你人族焉能有今日!”夔牛暴喝一声,随后显化为原型,宛若擎天巨柱,暴喝道:“让我来试一试,当年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啊……!”宁越等人站的老远,但耳朵依旧传来阵阵刺痛,伸手捂住耳朵,面色依旧是痛苦难耐。 “吃我老牛一拳!”夔牛暴喝一声,左手长拳赫然打出,天空中的云层化作云烟,重拳挥动的时刻,天空中的气旋都为之震颤。 “何需琦皇出手!我来试他一试!”天空中传来一声暴喝,一道人影从破天际,阻挡在琦皇面前,嘴中轻喝道:“大手掌!” 金黄色的鼎气,在其身前凝聚,老者手掌轻轻一推,巨大的手印直推而上,和夔牛的手掌对轰。 “碰!”剧烈的碰撞,卷起阵阵云烟,多余的能量波动,对于地下的兵卒而言,依旧是不可逾越的山峰。 南宫尘虎瞳孔急剧收缩,暴喝道:“鸿关大阵!” “起!”数十万人双手撑天,无数鼎气汇聚,流光溢彩,群星璀璨,在空中凝聚出赤红色的保护笼罩,将众人保护在内。 “碰碰碰…!”两者对碰的余波在空气中不断碰撞,发出剧烈的颤音,空气的震颤肉眼可见,气浪滚滚,撞击在保护罩上。 “噗呲……噗呲……噗呲!”修为低下的士兵,直接口吐鲜血,甚至有重伤者,直接晕倒昏迷,不省人事,那些刚来鸿关的新兵,皆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诸如高牛等人,只能面色发白,瞠目结舌的望向空中的战场。 “呼呼呼!”烟雾散开,老者的身形也逐渐浮出水面,竟然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身穿三爪蟒龙黑衣袍,头带古木发簪,身长九尺,剑眉星目,白面紫目,冲着法印,作揖行礼:“祁山睒子之拜见琦皇,闻鸿关异动,特来护卫!” 琦皇并未言语,而是淡漠的盯着夔牛,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冲着天际的另外一方质问:“狐狰!既然来了!就莫要藏着掖着了!出来见孤!” 一声暴喝,鸿关外的百丈外,空间破裂,空虚中黑影黑袍的人形妖兽走出虚空,背后七条尾巴随风摇曳,手中拿着一柄狐头权杖,踏空而行,披风下全是黑色,难以看见其真容。 “哈哈!琦皇多年不见!修为精进不少啊,真乃人族之幸,我妖族之哀啊!”狐狰声音沙哑,拄着拐杖,缩地成寸,来到夔牛身侧,和琦皇对视,气势上和琦皇想比,却是弱了不少。 “琦皇下旨吧!臣愿意代劳!将此二妖,留在鸿关地下!”睒子之衣袖轻挥,其后赫然出现一尊道身,其外貌和睒子之一般无二,身形宛若金佛大小,面露杀机,左手拿着一把苍生剑,右手拖着一樽万民钟,其上流光溢彩,虽朴实无华,但杀机四伏,远远观望,望而生畏。 “原来是雲家道祖啊!突破大尊境,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狐狰依旧打着马虎眼,不喜不悲,好似老僧讲法。 “哼!骚狐狸!废什么话!且看本将我破了他的道身!”夔牛浑然不将睒子之放在眼里,欲要打杀一阵,以除去心中百年积愤。 “夔牛!我不拦着你!但此次前来鸿关者,还有你族后代,打杀起来,死伤在所难免!你可考虑一二!”狐狰转过头看向夔牛,言辞颇有威胁。 “哼!我夔牛一族子孙,战死无妨!我老牛都能死,他们为何死不得!”夔牛不为所动,依旧要战。 睒子之,哈哈大笑道:“正合我意!” “可以,但…!”狐狰密语传音,原先战意滔天的夔牛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沉默不语,身上的妖力收缩,在次幻化为人形,不在似先前那般猖狂。 “琦皇!今日之事,我妖族深感抱歉!算是我妖族欠你一道因果!日后必然回报!若无事我等就离开了!”狐狰笑呵呵的说着,这因果可不是随便允诺下的,既然说了,日后必然要兑现,否则有伤气运,可见狐狰也是拿出了诚意。 “可以!” “皇!”睒子之有些急切,但见琦皇没有开口,自己也只能岿然不动,怒视夔牛和狐狰,眼中满是不甘。 “既如此!我等就此离去!从今日起,我妖族五百年不犯鸿关!告辞!”狐狰说完,扭头就走,夔牛正欲动身,身子却是动不了,被琦皇牢牢锁住。 狐狰面色一变,虽然看不出表情,但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和不解。 “你可以走!孤说过的。但是他可以走了吗?强良、帜族准备封妖阵!”琦皇声音幽幽传来,宛若大境天音,原先的强良和帜族拱手作揖道:“遵命!” “琦皇!这样就没意思了!”狐狰摘下了披风,露出白色狐狸头,双目一红一绿,看的让人发颤。 “这鸿关什么时候是你妖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即便是你妖族和燕岚联手,孤又有何惧之!狐狰!你有何资格与孤对峙,做狗要有做狗的样子,打你孤都不需要看主人!”琦皇声如洪钟,下一秒天空中在此传来数声暴喝。 “龙潭!李观云前来助阵!” “天云谷!白无殇前来降妖除魔!” “大天宗!师无道前来护卫!” ………… 像这样的声响络绎不绝,狐狰的面色终于不在风轻云淡,神色凝重道:“琦皇!你欲如何尔!说出来吧!我妖族必然要带走夔牛!若是能和解,也少了些兵戈!” 第七十七章:条件 “哼!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鸿关是什么地方!”师无道怒视狐狰,背后杀机如潮,只等琦皇一声令下,便可杀至二妖跟前。 “八荒!此时不醒!更待何时!”琦皇声如梵音,鸿关外帝泽的结界中,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申屠八荒,双眼猛然睁开,看着眼前怀抱自己的帝泽,顿感纠结和矛盾,但军人的本性,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当即怒喝:“开!” 五杆旗帜鼎气轰然炸开,一直沉眠的帝泽睁开眼睛,双眼朦胧,幽怨的看了眼申屠八荒,身子被鼎气的余波给震荡开,身躯微颤,却是并未受伤,怒视上空的琦皇,眼中杀机尽显。 “帝泽!莫要放肆!”狐狰开口提示帝泽,让她不要冲动,帝泽依旧怒视琦皇,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就这样被琦皇破坏,他又如何不恼。 “罪臣申屠八荒!恭迎我皇,吾皇万年!因臣一人,至鸿关如此,臣罪该万死”申屠八荒,飞至琦皇面前,双膝跪地,神色恭敬,没有丝毫的怨怼。 琦皇久久无言,似乎不知如何责怪这个心腹爱将,对于他的事迹琦皇也多有了解,半晌开口道:“罢了!待此事决策完,在做处罚!” 申屠八荒一脸的阴沉,站起身子,怒视眼前的狐狰,杀机如潮,但终归还没有到自不量力的地步。 “琦皇!还请高抬贵手!我妖族愿付出相应的代价!”狐正左手拍胸,屈身弯腰,神色恭敬。 “哦!既然如此本皇也不客气了!将你妖族的万妖伞拿来!本王就放你等离去!”琦皇声音如山,此话一出,睒子之、师无道等人纷纷展开道身,一副随时干架的架势。 因为他们都知道万妖伞对于妖族而言是何等的重要,相当于妖族的根基,这玩意要是给了琦皇,那相当于将整个妖族拱手让与琦皇,一个夔牛和整个妖族相比,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拎得清的。 “琦皇莫要与我妖族开玩笑了!直说吧!想要什么?咱们也别绕弯子了!何必自抬加码呢?”狐狰并不打算和琦皇纠缠,第一他不知道琦皇是不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其他强者。第二!狐狰知晓,论心机手段,自己比琦皇还弱上一筹。 要知道炎皇当年的子嗣可不少,这位修炼天赋虽然不算太差,但比之其他几位,还是太过黯淡。即便如此皇位还是落在他手,那几位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这琦皇不是有大毅力大智慧着,那才有鬼了呢? “很好!妖族出了一个狐狰,倒是为妖族延绵百年气运!”琦皇收敛杀机,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就是说琦皇已然动了发动战争的念头,而狐狰一句话,却是让这场战争推迟了几百年,变相的说,妖族还有数百年的时间苟延残喘。 琦皇说这句的时候,已经代表,武明有了颠覆妖庭的实力。 此时的狐狰那波澜不惊的狐脸上,人性化的流淌出冷汗,双眸盯着琦皇,深吸一口气道:“琦皇请讲吧!” “第一!割让子云十万大山,三十灵山,以做赔偿。这第一条你答应不下来,那就没得谈了!”琦皇威逼而无利诱,言辞多有威胁之一。 “三十灵山多有土妖,种类繁多,我妖族难以统帅齐全……!”狐狰还想狡辩争取一二。 “这就不劳尔等费心了!孤王自然会派人去取!尔可明白!”琦皇淡漠的盯着狐狰,似乎他就是个皮球,任他拿捏。 “可以!”狐狰咬牙切齿,但一双眸子恨意不减,强压内心的愤懑。 “第二!听闻三年后,妖族的天坛妖境要开启,孤王欲派麾下小辈历练,你意如何!” “这绝对不可能!”狐狰还未开口,身后的夔牛却是大声嚷嚷起来。 “让你说话了吗?”琦皇暴怒一声,无形中的威压,排山倒海的压力压向夔牛,瞬间夔牛被一条金龙锁住周身,面色涨红,任凭他如何用力,却是难以挣脱。 “琦皇有如此实力!看样子我刚才是多事了!”睒子之说话间,梳理鬓角斜发,一脸的惭愧之色,身后三人却是各怀鬼胎。 “天坛妖境乃是我妖族传承之处…琦皇………!”狐狰正欲多言,身子却是迟疑了片刻,冲着琦皇拱手点头道:“我等答应了!” “哼!”琦皇冷哼一声,那条金龙这才飞回金印。 “请琦皇说第三条!” “第三条是一个诺言!日后你妖族要有求必应!放心不会太过分,定然不会有伤妖族根本之事!若是无问题!那就签了吧!”琦皇金印震颤,随后九龙化为文字,竖立契约于天地。 狐狰迟疑半晌,看着契约上赫然写着,妖族需完成琦皇之诺……几行字。与天地链接,这就代表,此契约签订,乃是天地共证,不可作废! “好!本师就应下了!”狐狰原本犹豫,身子在此一顿,最终咬破手指,滴落金血,书写妖文。琦皇看罢,悬空的金印猛然盖了上去,金印凸显,天地降落大道链,此言成效,化为虚无,融入天地。 “一天内妖兵退散,半年内,孤派兵取三十灵山!”琦皇说完,九龙卷着金印消散于天地间。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终归是各自离去,只留下遍地狼藉,狐狰看了眼申屠八荒,在扫了眼帝泽之处,开口道:“若是申屠将军在人族待不下去,我妖族必为将军留一席之地!我们走!” 狐狰说完,划破虚空,抓着夔牛就走,申屠八荒眉头紧锁,却是不语,看着遍地狼烟,心中不免烦躁。 平京、王宫、书房 “我皇!这第二条事关妖族传承,他们答应的未免太轻松了,恐防有诈啊!”跪坐在地上的老者佝偻着身子,身穿红袍白鹤,面待阴郁,似乎多日不见晴天,对着正坐龙椅的琦皇拱手拜谒,神色恭敬。 “此乃下代之事,是福是祸他们自己把握!武明多少年轻俊杰皆可前去,究竟死多少人,得多少收获,都看他们自己,这其中的算计,你懂还是不懂!” 第七十八章:赏赐 “大王英明!眼下妖族退兵,虽然有所收获,但到底放走了夔牛,申屠八荒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以他之力,虽不能击败四位妖王,但绝无可能落败,若是不予以严惩,群臣难服,有损我皇威仪!”中间大臣拱手作揖,眼神真挚,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嗯!”琦皇依旧是青年之貌,只不过留有胡须,身长九尺,坐在龙椅上,剑眉星目,头戴金龙冕,身穿白玉五爪金龙袍,腰间系着九龙玄黄带,左手撑着龙椅上的扶手,右手捋着胡须又松下,一脸惫懒的盯着中年大臣道:“诸葛丞相!你意如何尔!” 中年大臣,名唤诸葛烛,乃是诸葛家族的子弟,或者变相的说,是诸葛家族的遗弃子,当年其父酒后乱性,临幸了其母,这才生下了诸葛烛。当然这种出身,走到今日的地步,他吃过的苦,也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丞相之位,数十年换上一换乃是常事,但基本为三家所共轮,诸葛、长孙、东方三家,历代丞相皆是出此三族。 三族彼此间制衡,往往其中一族出了丞相,另外两族便会联合共同,彼此间也是心照不宣,只要不是动摇各族根本的问题,他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诸葛烛却是一个例外,他出身诸葛家,却不与诸葛家挂钩,往年的丞相皆是依靠家族,强坐此位,以服众人,而诸葛烛不同,他背靠的是琦皇。 准确的来说,以往的丞相,既要听家族的又要听琦皇的,往往夹在中间难做,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病不出,但行事效率却是大大减少,但诸葛烛不一样,他就是条疯狗,在琦皇面前忠心耿耿,对待三族一视同仁,该怎么搞就怎么搞。 诸葛家出了丞相后,众人皆是面和心不和的恭贺诸葛家,说一些可喜可贺之言,但诸葛家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些年诸葛烛打压了不少氏族的气焰,这也就表示,他已经彻底成为了琦皇的棋子,如若退下其位,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留一条全尸,故而诸葛烛知晓自己应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 “吾皇!申屠八荒毕竟是您的心腹爱将,在者他身后代表的申屠一族,需严惩,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啊!”诸葛烛理了理依稀,双手放于小腹,面色真挚。 “哈哈哈!这世间要是多加个像你这样,真心为孤考虑的臣子,孤也不至于如此的疲累了!”琦皇深吸一口气,浮动衣衫,整个人是既开心又忧愁。 “吾皇!立我为相,其实已经在告诉各家族,您要不拘一格用人才,宗族垄断官位的时代已经要过去,接下来当是能者的时代了!”诸葛烛神色如常,盯着眼前的白玉石板,拱手作揖:“臣愿为大王扫清尘垢!” “哈哈哈哈哈!当年孤有意立江左为相,但江左与孤说世家百年根基,不能操之过急,需立你为相,缓缓图之方可,故而你为当今之相,用汝之时!江左还评价了你一番!”琦皇笑呵呵的盯着诸葛烛,手掌拍打着大腿,一番悠然自得的模样。 “既是江左之言,臣自当洗耳恭听!”诸葛烛脑海中想起一黑衣黑法黑玉笛的男子身影,对于这位友人,他也甚是对趣。 “皇室忠狗,氏族鸩酒;武明之幸,己身之哀!”琦皇收起了玩笑的意味,双目盯着诸葛烛,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诸葛烛面无表情,思索一二后,惨淡一笑,端起手中的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苦涩一笑道:“既然如此!说的倒也是在理,我的归宿理当如此!” “行了!退下吧!剩下的事情你替我解决吧,突然拿下这一块肥肉,那些家伙不动心是假的,你且替我拦下吧!”琦皇揉了揉自己的眉形,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一副忧愁慎重的模样。 诸葛烛拱手一拜,弯腰退出,手中衣袖摇摆,眺望着整个宫门军队,皇宫名言,入宫者不得擅自飞行,违反者丈杀。 诸葛烛背过手,看着那些无精打采站岗的兵卒,心中叹息婉转,这些士兵圆滑有矩,但没有战场上的彪悍之气,说白了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诸葛烛行至宫门,却见数十位衣袖飘飘的仙人在拱门外等候,显然皆是冲灵山而来,一旁家奴小厮跑来,拱手一拜道:“大人!” 诸葛烛眉头一锁,面带厌倦之色,对于这些武明的蛀虫,十分鄙夷,诸葛烛神色淡漠道:“来了多少!” “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来了…!” “哼!消息倒是灵通,却是不见他们去支援鸿关,一群貔貅,只吃不吐的货。告诉他们,我乏了,日后在说吧!”诸葛烛衣袖一挥,身子化为虚无,直接消失不见。 家奴小厮一脸惬意的走向众人,拱手弯腰道:“各位大人!我家主人不适!今日怕是无法与各位大人商谈,多多担待!多多担待啊!” “哼!诸葛烛这个狗东西,也敢摆架子!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一员家族骂骂咧咧,旁边几个人附和赞同。 显然盯着三十灵山的人还不少,但狼多肉少,终归是难以分配。 祁山雲道宗 “祁山睒子之,护卫鸿关有功,赏灵山一座,三十灵山,己取一山!”琦皇之音在祁山上响彻,正在打坐睒子之面色惶恐,急忙飞跃出山,拱手拜谒道:“臣未立寸功,岂敢居功!” “无妨,此次鸿关南下,必有尔等用武之处,你等可协助申屠大将军,把守灵山!” “臣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 琦皇之言,武明响彻,另外三地也是各有封赏,但不是赏赐灵山,而是琦皇给的跑腿费,这让三人恼怒不已,暗叫自己慢了一步,但琦皇给的赏赐也是不轻,这才让他们内心好受些。 第七十九章:洪钟 鸿关 眼下的鸿关遍地狼藉,因为夔牛的逃离,整个囚牛山成为一片废墟,地面上多有狼藉。 黑色的城墙,因为夔牛和睒子之交手的一招,出现了裂纹,许多光着膀子的兵卒,扛着黑色石头在城墙上来回修补。 干活的同时,许多士兵没事也拌个嘴,宁越扛着石头,走在简陋的木板上,给城墙上的兵卒送石料。 两个凿石的兵卒,开着玩笑道:“你说大将军和那女妖王啥关系啊!” “大将军也是艳福不浅啊!连女妖都对他爱慕三分,真是让人艳羡啊!” “可惜我没这个福分啊!” “给你这个福份你也销消瘦不起,就你小身板,没几下就精尽人亡了!” “哈哈哈哈哈哈!” 路过听曲稍歇的士兵,听着几人的打趣,哈哈大笑,好不欢闹,一旁的偏将走来,虽然也想加入几人的谈话,但这种上司的隐秘,非他所能谈及,开口呵斥:“废什么话,抓紧时间干活,快点的!” “唉唉唉!”几个打趣的士兵陪着笑脸,笑呵呵的抬着东西走开,继续留在这里碰眉头,那是不可能了。 宁越扔下身后的石头,随意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额头和身上的落尘汗水,数个月的磨练,宁越身子比以前更加壮实,皮肤也呈现古铜色,头发也长长了许多,扎成发冠,上面随意扎了一根黑色绳子。 宁越接下腰间的葫芦,往嘴里灌上一口清水,咽喉冒烟的感觉终于退却了些,宁越来到那员偏将面前,笑着道:“祝将军!我这边东西都送到了” “小宁啊!几日不见,愈发壮硕了,你这身子上倒是没什么伤,和哥哥我说说什么境界了。我可是听说你和唐敌万合力,可是干掉了一只夔狈啊,这玩意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啊,这次提拔名单中怕是有你啊!”祝山伸手拦住宁越的脖子,一脸的坏笑。 “别介!我就打了个下手,真正的功劳,还是老唐的,这次保住命,已经算得上万幸了!”宁越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面颊,依靠在墙墩上,眺望着鸿关外的风景,清风拂面,依稀还能闻到一些血腥味。 “唉!兄弟啊!都是在泥坑里打滚的,别这样说。哥哥我经历的不比你多,不依旧活的好好的!”祝山拍了拍宁越的肩膀,上下扫了宁越一眼,嘿嘿笑道:“哥哥家还有个妹妹!看你小子还是个雏,要不我把我妹妹介绍给你!” “行啊!”宁越一脸嬉笑,揉了揉手腕道:“就怕你妹妹不乐意啊!跟了我这个穷小子!你也不怕委屈了她!” “嗐!这狗日的世道,女人都梦想着过着皇后贵妃娘娘的生活。话本里的女主,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是被某某富家公子看上,然后来一段跨越阶层之恋。女人太过容易被洗脑,说那些有胭脂粉气的富家公子哥是帅若云端,却说我们这一身腱子肉的汉子又丑又油,人世间走一遭,看到的不是美好和善良,尽是鄙夷和背叛!”祝山似乎深有体会,和宁越一般依靠在墙墩上,懒散的伸着腰道:“这世间富甲一方是一辈子,泯然众人又是一辈子,只要无愧于心,做什么都必要在乎世人的嘴眼!” “做人要洒脱,但真正有几人能够洒脱。我从一个乞丐走到今天,若是没点心气,现在还是个乞丐,在我看来,人来到这个世间,还是心存善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会逃不出说书人的四个字!”宁越喝着葫芦里的清水,面色阴郁忧愁,似乎多年的流浪生涯,让他参透了实物的本质。 “哪四个字!”祝山摸索着粗糙的手掌,心中有答案,但很想听出宁越心里的答案。 “追名逐利!”宁越说出这个词,其实他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说书人将这四字说出后,听书的游侠和围观者,多是点头称赞,更有甚者出金打赏,正应了那句话:一句说白万千根本,回首细品其中酸楚。 “你……!”祝山刚要说话,天空一股威严出来,天空中漂出一道人影,身穿白衣,手持浮尘,面带粉桃,男子相貌,女子脂粉气,站在鸿关上空开口:“申屠八荒何在!” 祝山一见此人,当即双膝跪拜在地,看向一旁发愣的宁越道:“别愣着!跪下!低头!什么都不要看!” “好!”宁越愣愣的跪在地上,虽然不适应,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便自己不愿,可时势比人强。 “申屠八荒在此!”一声惊天暴喝,申屠八荒来到此人面前道,弯腰拱手道:“恭请吾皇法旨!” “申屠八荒!镇守鸿关,因私废功,致使夔牛逃脱,令得将士伤亡,令汝整顿兵马,半年之后拿下三十灵山,将功折罪,若是不成,两罪并罚,提头来见!”太监将话说完,手中法旨挥动,落入申屠八荒之手,随后取出第二到玉令道:“中将军文骞此站表现卓越,晋升为上将军!待三十灵山收服后,入京受赏!” “嗡!”文骞身形冲出将殿,落于申屠八荒身后,拱手一拜,带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平淡的点头,应和一声:“嗯!! 太监见文骞没有过多喜悦,也不好说什么,来到申屠八荒跟前道:“大王此次为将军开脱,也是顶了极打的压力,将军有些东西你应该懂得!” “我明白!”申屠八荒自然联想到其他东西,点头应允后,太监见申屠八荒知晓怎么做,点头道:“此次吾皇还赏赐了些东西,犒劳诸位将军,申屠将军自行奖赏吧!再下就告辞了!” 太监说完,身形化为虚无,直接消失在这片天地间,申屠八荒深吸一口气,看向身后的文骞道:“敲钟闻鼓!” “是!” “哐…哐…哐!”洪钟如雷,许多将士汇聚于此,正在城墙上的宁越,跪在地上眺望着上空,面色发愣。 八十章:封赏 “嗖嗖嗖!”数道流光从城墙上的各处飞跃向校场,一时间人潮涌动。 “愣着干什么!走啊!”祝山推了一下宁越的臂膀,宁越这才回身,从储物袋中拿出盔甲,边走边穿,因为鸿关内部可以兑换储物袋,宁越也不必藏着掖着。 校场上,数十员战将位列前排,麾下将士的阵营井然有序,校场上肃穆之气浓重,旌旗猎猎,战鼓磊磊,一股激昂行令的行军曲传阅在众人耳中。 闻鼓挥打的汉子,赤裸着上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大声吆喝道:“从军哟!从军哟!杀敌保家卫国哟” “嘿…嘿嘿哟!”周边的曲兵张口应和,虽比不得女子的细腻优长,但人闻之,毛骨悚然,精神抖擞,心中激荡起伏。 “冢虎军三千人,战死五百二十一人!” “骞字军五万人,战死三千九百人…!” 随着一声声的点兵报数,一旁的军师祭酒不断的书写刻画,这一刻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默的,仿佛这黑色的墨水不是墨,而是一滴滴鲜红的血水,是这些将士留下的鲜血。 “上酒!”申屠八荒伸手端起手中的瓷碗,数万个瓷碗出现在众人眼前,里面的酒水不添自满,酒香四溢,就这样凌空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宁越伸手接过瓷碗,原先的浮力消失,就这样落在宁越手中,身侧的高牛瞪大眼睛道:“好手段!大将军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啊!” “将士们!这第一碗酒,敬那些死去的英灵亡魂,因为有他們的牺牲,鸿关还在!”申屠八荒双手扶碗,将其倒入地面,撒下这杯英魂酒。 “敬!”数万人声如洪钟,直冲九霄,震荡的鸿沟外,无数飞禽走兽骚动。 地面上酒水四溅起水花,黄色的土地变得深黑,宁越身后的鱼老叟连连摇头,暗叫如此好的美酒就这般浪费了,可惜!可惜了。 “这第二杯敬李华!”申屠八荒没有多说,干枯的酒碗涌上了美酒,再次挥洒,长使英雄泪沾襟。 “敬!”所有人都没有多言,对于这一位老先生,所有人都是敬佩和信服的,宁越也不由的回想起,这位老者的样貌,当时自己取了那本毒箭决,这位老者还曾提点一二。 “这第三杯敬诸位!因为有你们!鸿关还在!干!”申屠八荒刚刚倒完的水酒,宛若喷泉,涌出碗口,将其填满。 “干!” 宁越端起碗送入口中,一口烈酒入喉,只觉得咽喉火辣辣的,腹内心中郁气像是消散了不少,这一刻宁越爱上了这种名为酒的东西,人生总需要一种东西,发泄内心的愤懑,寻找自己的寄托,而宁越已然找到了。 “诸位将军!鸿关虽然安然无恙,数百年内,妖族不会侵犯,但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三十灵山势必要纳入麾下。而这一场战争终归不是那么轻松,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些顽固不化的妖族,还有燕岚的出兵干预,我们只有半年的时间,诸位将士,可有信心,为我武明开疆拓土!”申屠八荒声如洪钟,大声呼喊,可谓是风卷残云,直冲九霄。 “有!有!有!” “祭酒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申屠八荒冲着身旁的祭酒挥手示意。 “乐意之至!”男子摇晃着手中的竹简,将其摊开,清了清嗓子道,“下将军杨根!保卫西角峰数十年,从无败绩,此次大战,更是力斩数十位妖将,击败妖君,封尔为中将军!赏赐灵虚丹三瓶,白虎黑金甲一副!” “杨将军呢?人呢?……!”等了数十分钟,还是没有人杨根的身影站出,章藏按着手中的兵刃,一副无奈的表情:“这个家伙…!” 此时的杨根正坐在西角峰的女墙上,拿着酒壶,看着晨起的白色迷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驱散和消失,林中的飞鸟嘎嘎飞叫。带着血腥味的清风吹拂着杨根刚毅的面颊,就好似以血涂唇的女子,亲吻着杨根的面颊,是那样的意境和舒畅。 “罢了!到时候劳烦祭酒跑一趟西角峰吧!”申屠八荒摆手,示意祭酒不要等待,继续宣读下一人。 “冢虎军统帅萧霄!此战当为次功,晋升为下将军!赏赐灵虚丹三瓶,名枪龙牙齿一柄;并独领一军,冢虎军主将,暂时由邓典执掌!”祭酒宣读完,还不忘笑着看向萧霄。 在萧霄身后的邓典一脸错愕,自己这算是破格提拔了。 相比之下章藏也是一脸的阴郁,原本他以为萧霄独领一军后,自己就能执掌冢虎军,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过简单。 原本此战的首功当为文骞,但琦皇已然封赏他为上将军,这就变相的表示,文骞已然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只要琦皇愿意,文骞可以直接被调离鸿关。 最重要的是,下将军申屠八荒可以自由封赏,中将军可以由申屠八荒封赏后,在往平京走个流程就行了,留个官底,一下就过去了。但上将军必须由琦皇请自封赏,否则便是僭越。 “章藏…诸葛错…颜尣…公孙重楼!”随着祭酒宣读完这些人的功劳,接下来就是提拔新生代将军的时刻了。 这也是众人最关心的地方,每次提拔和封赏分为两拨人,前面是对老将的告慰,后面才是新军中最关注的,因为在这一处,会出现许多战将,他们日后的成就,绝非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最为关键的是,各军主将麾下的将领多有伤亡,急需新鲜血液补充,而后面的这些将领才是各军主将招揽的对象,也是许多新生将领的机会。 “偏将唐敌万何在”祭酒一声招呼,一声呵斥,新将第一人的头衔,终归是被唐敌万夺取了,许多人都羡慕唐敌万,但终归只有艳羡的份。 唐敌万身穿黑甲红袍,神色严峻,来到祭酒面前,拱手一拜道:“末将在!” 祭酒上下扫了一眼唐敌万,暗自点头,随即打算宣读。 第八十一章:祁连山 祭酒手持令牌,看向眼前的年轻人,目光露出赞赏的表情,随后又转回到竹简上,大声朗诵:“偏将军唐敌万,战力战夔狈,将其擒拿,其斩首数十妖兽,封唐敌万为镇邪将军,执掌兵马一万人!赏赐灵虚丹一瓶,紫金甲一副!” “谢将军!”唐敌万拱手一拜,神色恭敬,后面的兵卒将战袍送于唐敌万面前,此时的唐敌万接过战袍,眼中冒着精光。 祭酒依旧继续宣读,看了眼竹简上的名字,高喝道:“偏将军宁越何在!” “在!”宁越大喝一声,穿着黑色的战甲向着校台上走去,周边战鼓擂动,激荡轩昂。 身后的路南鸿和高牛等人异常兴奋,起舞喝彩。鱼老叟却是拿出烟枪,在烟口里面填满烟草,粗糙的大拇指塞完烟口后,鱼老叟将拇指往鼻尖嗅了嗅,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可谓是一口赛过活神仙。 “偏将军宁越!协助唐敌万擒拿夔狈,斩杀夔狼数十头,特封为镇夔将军,执掌兵马八千人,赏赐灵虚丹一瓶,紫金甲一副!望多加勉励!” “谢将军!”宁越伸手接过自己的盔甲,神情激动,自己终于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他摆脱了乞丐的身份,他日后的子孙再也不用受饥寒交迫之苦,他的人生翻开了新的篇章。 宁越接过军甲,走至唐敌万身侧,咬破手指,指尖的精血滴落在盔甲上,刹那间宁越身上的黑色盔甲支离破碎,一身的紫金战甲穿着上身,腰间的令牌在这一刻也变成了虎头白金牌。 左侧的唐敌万看了眼深呼吸的宁越,嘴角上扬道:“你这晋升速度可以啊!不到半年连跳三级!” “多亏了唐大哥,要不然我也到不了今日的位置!”宁越并未显得过多骄傲,依旧规矩的回话。 唐敌万瞥了眼宁越,看他一副谦卑的模样,却是教训道:“别总是低人一等的样子,你这个脾性不改过来,日后如何服众,狂傲可比自卑强得多。你也别着急谢我,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多亏你的运气,当然实力也是一部分,接下来你所面对的,就是实力的问题!” “什么意思!”宁越前半部分听明白,至于这后半段,整个人就有些狐疑了,总感觉唐敌万是话中有话。 “和你说也说不清楚!你日后会明白的!”唐敌万眺望着上方的文骞几位将军,半响才开口道:“想要解决麻烦,那就只有一步到位!话已至此,日后前路如何,兄弟,哥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宁越没有多说,在军营里的这段时间,宁越脱变速度不可谓不快,同时宁越也向往成为强者,只有见识到强者的高度,他才发掘自己真的是太过弱小了。 “封……封……!”祭酒一声接着一声,数员战将并排而立,足足有数十人。实力最弱小的自然是宁越,到现在还未结丹,其他人大多都是结丹期,甚至于结丹巅峰强者,随时会突破眼前的境界。 “鸿关事了!酒肉犒赏三军!夜宴三天!”申屠八荒见宣读完毕,也是懒得多说废话,直接下令去犒赏兵马。 许多晋升的中将军,开始从这些新晋升的将军中挑选手下,彼此拉拉关系,只要确认,到时候和申屠八荒说一声,便可调入已方军中,听候调令。 酒宴开始,许多士兵围坐在一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下将军以上的坐在大帐,和这些兵卒分开,以区别两者的地位,宁越和唐敌万等人虽然晋升为杂号将军,但终归是没有入席的资格,只能坐在帐外吃酒喝肉,吹着沙风,看着士兵跳着家乡的舞蹈。 大帐内的诸葛错依靠着栏杆,喝着酒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看向一旁端坐的萧霄,笑言询问:“萧将军,手下可有什么副手啊!” “暂无”萧霄喝着灵酒,嘴中玩味,并不着急。 “这新军中,可有将军看中的人啊,唐敌万此人就不错,将军难道不动心吗?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可是能够帮助主将减轻极大的负担,你仔细看看,文寒和公孙重楼将军已经派人拉拢了,就连咱們的南宫将军,也是急不可耐啊!”诸葛错喝了一口名唤神仙醉的美酒,看向身前的南宫尘虎,一副点人的模样。 “子山一走!本将手下就少了个能用的人,这唐敌万本身就是我麾下的兵卒,入我军营也是理所当然!诸葛无悔,你莫要挑拨离间啊!”南宫尘虎不咸不淡的回答诸葛错的问题。 萧霄的字名唤子山,而诸葛错这个二货,以前像是受过什么感情伤,这才起了一个无悔的字,为此没少挨家里族长的批评。 “嘿嘿!这唐敌万先放一边,萧霄将军,再下向你举荐一人,不知道你又想法否!”诸葛错放下手中的杯盏,摇晃着手中的火羽扇,一副悠然自得其乐的样子。 “能入诸葛将军法眼,此人定当不凡!愿闻其详!”萧霄双手撑着膝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看到那个无人问津的小子了没?”诸葛错拿着火羽扇指向宁越。 此时的宁越是食不知味,新军中晋升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人,都被各个将军看中,只有自己默默无闻,原先和自己还有些关系的唐敌万,更是忙于应付,被各位将军拉关系敬酒,只有自己默默无闻,好不尴尬。 “此人…!”萧霄颇为狐疑,诸葛错打量着宁越,呵呵笑道:“此人虽然实力颇弱,但他的战绩却是实打实的,萧霄将军你觉得如何!” “有实力我自然欣赏!祁连山!”萧霄冲着身后持剑的将士招呼一声。 “末将在!”一声叱咤,只见身长八尺,虎背熊腰,臂如猿猴,背后背着一柄重斧,看着架势,应该是萧霄过命的兄弟。 “试他一试!” “得令!” “宁越你这个罪民出生的家伙,下面要是带把的,老子和你过过招,看你有几斤几两!”祁连山还未上前,帐外一个喝多的将军,醉醺醺的走来,指名道姓,就找宁越。 第八十二章:人上人 宁越端着酒杯的手停滞,抬首注视来者的方向,此人醉醺醺的,腰间佩戴一柄黄铜刀,长的倒也五大三粗,宁越眯着眼,最终想起了他的名字……赵罡。 那个用人命去搜寻尸体的家伙。对于此人宁越心中厌烦,没有搭理他,而是自斟自饮,酒虽然醉人,但腹中有鼎气,可将其横扫一干二净,而这赵罡明显是装腔作势,假装喝醉来找茬。 说白了,就是来落宁越的脸面,让他无地自容。赵罡身后的酒徒,喝醉了酒,也是笑着招手呼喝道:“来啊!来啊!” “这个胆小鬼,他定然是不敢的…哈哈哈哈哈!” “下面不带把的玩意!哈哈哈哈孬种!” 一些酒后疯言,宁越都不放在心上,甚至于他的内心处于波澜不惊的状态,乞丐的生涯,让他学会了一个字,那就是忍。 “如此怯懦!这种人不配我出手”祁连山听着那些辱骂,脸面都有些臊的慌,按照他的脾气,恨不得碾碎这些酒徒,但宁越如此能忍,这就和他的性格背道而驰了。 萧霄并未多言,手中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桌面,脑海中不知想着什么,但对于宁越,却是觉得愈发有趣和看中。 “萧将军!我且添一把火如何!”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火扇,嘴中对了一丝玩味。 “哼!你诸葛家的秉性依旧是不改啊!总是人如棋子,可下!可不下!”南宫尘虎一脸的厌弃,似乎非常鄙夷诸葛家的人。 “人生如棋,棋局万变,棋势不定!且让我助他一臂之力!”诸葛错衣袖一挥,火焰扇飘动无数火苗,化为粉尘飘散在空气中,诸葛错淡漠开口道:“落子不悔!” “呼呼呼呼…呼呼!”粉尘席卷了赵罡的大脑,下一秒原先受赵罡控制的酒气,直接崩盘,涌入大脑,赵罡双手鼎气爆发,双拳凝聚出狮虎双头,怒视宁越暴喝道:“狮虎象形拳!” 宁越眉头一挑,双臂一撑,整个人凭空而起,离开了原先的地面,怒视赵罡,双手呈现防守架势。 “打架了!打架了!走咱们快去看看!”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士兵,一拥而上,军营里没女人,彼此间的乐趣也就那么些,打架看热闹这是他们为数不的的趣事。 宁越此刻脑海中想起唐敌万在点将台说过的话,想要解决麻烦,那就要一步到位。 宁越顺目往向唐敌万的方向,至今他抬着左腿,左手臂耷拉在膝盖上,右手拿着果子,上下抛动,双目盯着宁越,嘴角平淡,那双黑色的瞳孔似乎在告诉宁越:好好想想我对你说的话。 “啪嗒!”宁越双脚落地,原先的桌椅在赵罡的打击下,支离破碎,酒菜散落一地,赵罡大脑也逐渐清醒,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不由得迟疑。 “上啊!愣着干什么!赵罡上啊!” “别怂干他!” “干他,赵罡别后退啊!” 周边的兵卒声音吵吵嚷嚷,给赵罡加油打气,赵罡瞬间充满了底气,怒视着宁越,密语传音道:“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那几个尸体都被你搜刮了吧,交出来!老子可以放过你,要不然,今日你不吐也给我吐出来!” 宁越没有回音,而是静默的盯着赵罡,双手上鼎气肆意,凝气境巅峰的实力暴露无遗,淡绿色的鼎气不断在宁越的手心来回流转,流光溢彩,颇为神秘。 “凝气境巅峰吗?就你这样的实力,配当将军吗,让老子告诉你什么才是实力!”赵罡说完,周身气玄一阵抖动,周身的气旋嘭的一声炸开,眉心结落出丹印。 四周的将士看着赵罡眉心的丹印,神色惊愕和呼喝道:“卧槽!结丹了!这赵罡也结丹了!” “哈哈哈哈!小子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正真的实力!狮虎双出!”赵罡暴喝一声,双手的狮子老虎,张牙舞爪,张口向宁越扑杀而去,淡黄色的鼎气宛若旋风,直扑向宁越,鼎气如刀,让人咋舌暗叹。 宁越依旧不动如山,周身绿光悠悠,宁越心中默念:玄罡体! “断手!”宁越的左臂通体如玉,好似琉璃水晶,面对赵罡奔袭杀来的双拳,宁越推掌而上。 “碰!”空气中打出细微的颤音,两者的碰撞,入耳皆闻,宁越两脚撑着地面,引得大地阵阵龟裂,土块四溅。 宁越双眼微眯,五指死死抓住赵罡的双手,嘴中暴喝:“断手!分筋错骨!” 宁越的手指猛然掐住赵罡手背上的手筋,赵罡瞬间感觉手臂宛若针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虽然强压下面容的吃痛可手臂的颤抖是骗不了人的,刚想抽身,但双臂却是使不上劲,像是被宁宇死死锁住一样。 “刀锋扫!”赵罡到底是从军多年的军人,战场的经验,让他迅速做出判断,左脚恒然扫打而去,罡风四起,快如闪电,直朝着宁越的太阳穴踢打。 宁越双目如鹰,两手连忙松开,怒视赵罡,冷哼道:“木法!横树!” 巨大的树木挡在宁越面前,赵罡一腿扫上,将整个树木踢断,在回过神,无数的尖刺木头直冲向赵罡,直取其性命。 “狮虎双争!”赵罡猛吸一口气,双手狮虎象形拳在次施展,怒斥宁越,双拳蓄力,快速轰打向木头,只打的木屑纷飞,断木四溅,边打边怒喝,像是发泄内心的愤懑:“我赵罡从军三载,你个戴罪立功之身,有和资格在我面前猖狂,你这个乞丐!杂碎!我要将你碾压在尘埃里,我要这人上人再也不敢小觑我!” “乞丐也是人,罪人也是人,你过界了!”宁越心中杀意爆发,回想起昔日睒子之施展的手掌,宁越双手蓄力,身前无数藤蔓实木不断伸展弯曲,化为大象体型般大小的手掌,宁越猛然睁开眼睛,嘴中暴喝:“木法!大手掌!“ “这个家伙……”当宁越施展出这一招之时,正在观战的萧霄瞳孔一亮,面色相当精彩,而一直无言的文骞却是朝这边注视了一眼,像是一只跳蚤,难得的引起了他的关注。 第八十三章:杀鸡儆猴 “有点小聪明!只看了睒子之一招,便能模仿个千分之一,倒也是个聪明人!”诸葛错端起手中的酒樽,一脸的玩味。 祁连山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看着宁越使出这一手,结果已然明了,祁连山看向身下的萧霄道:“将军!还要我出手吗?” “不必了”萧霄挥手示意身后的祁连山退下,双手交叉,抵住鼻梁,似乎在思考如何将宁越纳入麾下。 “碰!”巨大的手掌直轰杀向赵罡,整个人像是被大象踹了一脚,化为黑影,倒飞了出去,落在地上,震荡三四米高的粉尘。 周边鸦雀无声,错愕的盯着宁越,谁也没想到,结丹期的赵罡竟然不是宁越的对手,宁越面色有些发白,气喘吁吁,显然这一招他根本没有熟练运用,只是依葫芦画瓢,根本未得其精髓,要不然赵罡直接被轰杀成粉末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个罪民,你这个泥腿子,你找死!老子我要宰了你!”赵罡两手扒拉,从烟雾中爬出,此时的他左脚已然是鲜血淋漓,胸膛上的盔甲被轰杀的支离破碎,大块的碎片都刺入了他的血肉,整个人异常的瘆人,原本他应该倒地不起,但心中的怒火,让他不甘心就这样到下,怒火使他又站起来,他要将宁越撕碎,夺回属于自己的尊严。 宁越眉头一锁,似乎对自己此招并不满意,鬓角上的汗珠已经滑落侧脸,显然这一招对鼎气消耗极大,周边残破的横树上,开始不断发芽和孕育花朵,空气中的鼎气不断被吸收,源源不断的输送至宁越体内。 “小子!老子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赵罡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战刀,周身鼎气涌入其上,眼中杀意浓郁,周身杀气散开,这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卒才能拥有的气息。 宁越面色依旧淡漠,甚至于没有用兵器的想法,看着孕育刀势的赵罡,宁越背手而立,身后的一颗桃花树不断伸展和散开,满天桃花雨飘落,看的周边人一愣一愣的。 “装神弄鬼!”赵罡勃然大怒,手中战刀恒然砍杀而去,暴喝道:“烈风斩!”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颗木条破土而出,缠绕着赵罡的手脚,猛然一拉,赵罡好不容易凝炼的刀势瞬间溃败,连带着刀锋都偏了准头,朝着天机挥砍。 “噗呲……噗呲……!”数百条枝叶刺入赵罡的穴位筋脉,宛若吸血虫一般,不断吸收赵罡体内的鼎气,让其无法挣脱压制。 宁越走在地上,伸手抚摸面颊上的擦伤,看着地面挣扎的赵罡,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眼神冷漠道:“我俯视你又如何!结丹期又如何,你既然想要落我的脸面,那就别怪我杀鸡儆猴!” “狗日的!放开!看老子不撕碎了你……!”赵罡嘴中瘀血浓郁,怒目相向宁越,气的他咬牙切齿。 宁越猛然一脚提出,赵罡倒飞而出,撞在大树上,直接昏死过去,和他要好的兄弟急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见宁越留手,几人眼神复杂的看向宁越,只能点头了表歉意,带着赵罡就去疗伤了。 宁越甩了甩脚上的泥泞,看向一脸错愕的众人,用手捋着额头前的头发,大声开口道:“还有哪位兄弟醉酒了,宁越可以来帮忙?” 看热闹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似原先那边嬉笑打闹,唐敌万手中酒坛拍向宁越道:“到这来喝酒吧!” 宁越揽酒入怀,看着自己的位置被赵罡打成废墟,倒也不介意同吃一席,大步走上前,仰头便是喝了起来。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南宫尘虎眯着眼,瞥了眼身前的文骞,招呼道:“和你一样,练的是木法!有兴趣不!” “行了!别为难我姐夫了,他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手底下干活的,什么时候需要过副将!”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火羽扇,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嗯!”文骞回首斜篾了眼诸葛错,吓的他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赔笑道:“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说完诸葛错嘴中还不屑的嘟囔:我姐姐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冰块,还有那申屠家的三妹,还有王……!”诸葛错嘴里一个劲的吐槽,看着文骞那杀人的眼神,诸葛错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赔了个笑脸,要不是自己对文骞有救命之恩,怕是现在已然飞出了屋顶,和太阳肩并肩了。 宁越坐在桌案前,拿着酒樽喝了一口,只感觉小腹火辣辣的,舒畅无比,感受身上汗液的粘稠,宁越心跳加快,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 “杀鸡儆猴!这个成语用出来,我很难怀疑你是不是乞丐!”唐敌万拿着果子咬了一口,果香四溢,里面的鼎气倒也充裕,对于唐敌万而言,也算是可口。 宁越坐在地上,双手把玩着酒樽,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以前在做乞丐,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每个乞丐都有自己固定的讨饭地点,就像是野狗一样,撒尿在树根下,宣誓自己的主权,如若有人侵犯,便会发动进攻,誓死守护。那时候最吃香的地段,就是太平街的醉花楼,哪里的嫖客一掷千金,在哪里讨饭的乞丐最差能图个温饱,运气好的,一夜暴富。我跟着老乞丐年老体弱,只能在雨街巷子内,坐在说书阁外,风吹雨打,日夜不断,只为了讨口饭吃,那些达官显贵,听曲欢乐几分,一高兴会打赏几个小钱,但也不够温饱。大多时候,坐在墙根没有人打赏,显得无聊,只能依稀听到屋内人的唱戏说曲,一来二去倒也听得过几个词,这也不奇怪!” 宁越喝着一口酒,把玩着桌子上的果核,抬头盯着唐敌万询问道:“确定跟谁了吗?” “先别说我了!你的机会来了!”唐敌万把玩着手中的酒樽,望着左侧的人影,宁越回首观望,只见一中年将军,身穿重甲,眼眸间满身桀骜和施舍的意味。 第八十四章:独臂将军 “这是独孤英的手下!你跟着他……哼哼!”唐敌万最后两句哼哼,无疑表露出对独孤英的不屑。 宁越似乎听出了唐敌万的不屑,双手耷拉在膝盖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过来的中年人挎着腰间的宝剑,俯瞰宁越道:“小子!我家将军想请你过去喝杯酒!走吧!” 中年男人说话的语气,像是主人喂狗,施舍一些剩饭剩菜,这条狗就会摇尾乞怜,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以往他施舍的是狗,现在他施舍的是狼,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现在的宁越可看不上独孤英这坨屎。 中年男子往前走了三步,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回首顾盼,只见宁越没有动身的意向,依旧四平八稳的在哪坐着,中年男人剑眉微蹙,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以往搬出独孤家的名号,那些贱民凡人,那个不是自荐枕席,像宁越这样的,却是第一次遇到。 “小子!你莫不是聋了!”中年男子盯着宁越,身上的压迫感,宛若小山,直面宁越,压抑的人喘息不过气来。 宁越面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样的压迫感,可不是先前赵罡能够比拟的,唐敌万眯着一双眼睛,身上鼎气散开,和中年男子的压力对冲,两着相撞,唐敌万直接将手中的杉木筷子撇断,中年男人也不动声色的挪步上前,上下扫了一眼唐敌万,开口道:“唐小将军,我家主人邀请你,不来也就罢了,如今我们找他,你在阻拦,这是诚心和我家主人过不去了!” “哼哼!独孤英什么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去与不去,我这位兄弟自己抉择,你这样以气压人,太没品,小爷我不喜欢,滚一边去!”唐敌万一副老大爷的姿态,根本不忌惮独孤英的背景,手中的筷子直接扔在了中年男子的脚下。 “唐敌万,别给脸不要脸!”中年男人声音阴冷,手中凭空出现一柄黑色铁枪,上面锈迹斑斑,如斑驳血液,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杀念。 “你也用枪吗?巧了!我正愁没敌手,刚好拿你练练枪!”唐敌万左脚一挑,红缨枪从桌面摊开,唐敌万双手持枪,两枪抖擞,刷出数朵枪花,枪指地面,在身前划过半圆,枪身立后,怒视中年男人,神情淡漠道:“来不来!” “找死!”中年男人手中黑枪正欲突刺,一道紫色弧雷劈砍而去,震荡的中年男子双臂发麻,整个人连退数十步,堪堪用枪尾抵住沙土,这才没有失态。 中年男子眼神气恼,怒视来者,烟雾散开,却见萧霄背手而立,神色平淡的盯着中年男人,道:“此人我欲收下!独孤英没戏了!” “萧将军!再下也是敬重你,但你不要让属下为难!”中年男人持枪拱手,虽然忌惮萧霄,但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处变不惊,随看向宁越,好言相劝道:“小兄弟!你知道应该作何选择!我想萧将军应该不会阻拦你的!” 一句话,说不出的自信,更是说的你情我愿,像是在告诉众人,萧霄是插足的第三者。 萧霄看了一眼中年男人,回首看向宁越:“小子,可入我麾下否!” “自当效命!”宁越没有迟疑,站起身子,拱手一拜,相比于朱门酒肉臭,宁越更愿意做冻死骨,因为从老乞丐死的那一刻开始,他与氏族就站在了对立面。 “放肆!小子!”远处的独孤英一日被人落了两次面子,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懑,手中的青玉折扇猛然掀开,周身衣衫无风自动,在加上那涂脂抹粉的面容,整个人好不阴煞,就像是地狱中孤魂野鬼。 “独孤英!这里不是py!非你撒野的地方!这里是鸿关!是实力说话的地方,此人我要了,他也认了,你想抢,那就凭实力说话!”萧霄背手而立,声如山海,不动如山,独孤英的气风刚一触碰,瞬间被弧雷扫射一空。 “哼!萧霄你得罪了我,便是…!”独孤英正欲以势压人,一旁的诸葛错火羽扇一闪,直接打了独孤英一个趔趄。 “诸葛错!你干什么!”独孤英怒吼质问,身体冰冷如九幽冰窖。 “独孤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还能在这里待多久,还有几个月就退役回家了,何必招惹这些是非,到时候大将军将你二人一同责罚,搞不好你退役的期限又要延迟,那些歌舞小妾年复一年,岂不是要等的发慌啊!”诸葛错摇晃着火羽扇,见依旧愤怒不已的独孤英,知晓这家伙已经被说动了,只不过少了个台阶。 “这样吧!你买我诸葛错一个面子!回到平京,我请你喝酒如何!”诸葛错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此话一说,独孤英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许,怒视萧霄,手中折扇合并,撂下一句不轻不重的狠话:“今日权且给你这个面子,哼!我们走” 一场风波下来,众人目送独孤英挥袖离去,目光在此凝聚在宁越身上,将其推上了风口浪尖,所有人都十分好奇,许多人对宁越既是羡慕也是不屑,当然也只是酒足饭饱的谈资罢了。 “多谢将军!”宁越拱手弯腰,神色恭敬,萧霄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扔给宁越道:“新军整编待急,日后便会打乱排序,你可酌情带几个人来,三日后祁连山会带你入营!” “诺!”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军营里不要废物!你好自为之!”萧霄背对着宁越,说完就走向军帐。 宁越目送萧霄的背影,一旁的祁连山看向宁越,没有说话,而是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后,背过身离开。 目送二人,宁越看向身后的唐敌万,深吸一口气道:“你呢?准备去哪位将军帐下!” “军营里又为独臂老将军!我想去他帐下修炼枪法!”唐敌万肩扛红缨枪,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谁啊!从未听说过军营里有这样一号人物啊!”宁越神色狐疑,脑海中思索良久,都没有得出答案。 “行了!宁兄弟!你我也算缘分,今日算是分道扬镳了,日后再见,不知何时,今日且喝个痛快吧!” 第八十五章:道理 宁越和唐敌万推杯换盏,待到军营里的篝火熄灭,这才各自散开,几次了解闲谈,宁越也终于从唐敌万口中,了解了这位独臂将军的秘闻。 此人乃是军需官将,负责押送鸿关的丹药和铠甲,相当于戏文里的压粮官。 一般押送物资没什么危险,但又是重中之重,这就不得不选派一员大将去押送。此次兽潮来袭,刚好这位将军前往雁塔运输物资,错过了这场盛世大战,如今返程,唐敌万的目标就是他。 此人姓童,单名一个任字,年少时断了左臂,但其性情坚毅,日夜磨练枪法,最终独成大家,在武明江湖上小有名气,名唤独臂枪将,凭他手中的这杆长枪,就取无数妖将首级,拿下无数燕岚敌将的脑袋,可谓是威震八方;只不过这几年文骞突飞猛进,盖过了他的风头。 走回原先的军营,宁越浑身疲惫的依靠在木墙上,嘴中喘息着粗气,上下吞吐,整个人好不疲惫。 “宁哥!咋了!”小虎手上绑着绷带,神色不解的盯着宁越,屋内坐着的几人,身上多多少少带着伤,一个两个疲惫不堪,宁越运用鼎气驱散了醉意,深吸一口夜晚中独有的凉气,询问小虎道:“军队里的兄弟咋样了!” “战死大半,这几天数十个重伤的兄弟没挺过去都走了!”小虎说到这,整个人的心情都低落不少,这场战役磨练下来,倒也是褪去了稚嫩,性情坚韧了起来。 “老路呢?”宁越左顾右盼,见没有路南鸿的身影,神色狐疑的询问。 “路大哥带着兄弟们去埋藏尸体了!”小虎如实回答,神色朴实,宁越有时候都在想,多么朴实的白纸,因为这个肮脏的世界,一步一步迷失了自己。 “休息吧!”宁越出了矮小的房子,环顾着新兵大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这里新军营,这里又会引来送往。 宁越向着西山,走在石子路上,连日来的忙碌奔波,让宁越无暇顾及西山上增添的荒坟。 走在碎石的山路上,飘落的树叶剐蹭宁越的面颊,西山上泥土混合着血腥味,空气都变得沉重,宁越抬首望眼,一眼往去,不是黑色的土壤就是黄色的沉土。 昏暗的夜色,点点星辰在天空上闪烁,鱼老叟抽着旱烟袋,一屁股坐在坟头山,翘着个二郎腿,抖动着鞋子里的灰尘,时不时拍打着坟头说话:“小兄弟啊!一路走好啊!哥哥我也不知道你叫啥名字,但人世间来一遭,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记住你的,也未必会提起你,安安心心走吧,下辈子投个好胎!” “老鱼!”宁越来到鱼老叟身前,夜晚温度骤降,风声如鼓,吹的单薄衣衫咧咧作响,鱼老叟听得动静,斜撇了眼宁越,按着烟枪,吧唧吸了一口,吐出一抹浓重白烟:“咋了!当将军还不高兴啊!又遇到啥烦心事了!” “你说!我如何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人呼来喝去,前路漫漫,原本当乞丐,以为能够吃饱饭就自由了,后来吃饱了,发现自己活的还不如人家的一条狗,为了活出个人样,来到这鸿关当了小兵,直到现在,我当上了将军,可依旧要任人摆布,受人威胁!”宁越坐在眼前的坟头前,不知此人唤何名,但借个位子叙话还是没问题的。 “人是贪婪的,想要的越多越是苦恼,戏曲古文云: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这般又如何。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入圣者皆蝼蚁,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那就需要绝对的实力,当你的实力不被别人小觑的时候,你才有掌握自己的命运,你的事情我今日听说了!”鱼老叟吧唧抽了口烟,看着眼前的烟雾,教训道:“道理不是自己悟出来的,谁告诉你都没有用!” “你这话说的!”宁越哈哈一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细想一二道:“明日我便要入营了,你随我一同前去吧,到时候叫上高牛,彼此间也有个伴,到时候分配下来,也免得被拆开!” “也好啊!老夫跟着你倒也有个奔头,日后会有人给我收尸,但你三日后接手的军队可不是什么善茬啊!”鱼老叟甩动着自己鞋袜上的尘土,面色淡漠道。 “什么意思!” “萧霄新成一军,他原先所率领的兵马乃是鸿关最精锐的冢虎军,眼下灵山争夺战在即,萧将军乃是鸿关少有的中流砥柱,他麾下的士兵必然是快速填充和优先补充的,这么和你说,普遍都是凝气境巅峰的兵卒,甚至于还有结丹中期的强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鱼老叟神色平淡。 “骄兵悍将吗?” “不错!”鱼老叟抽着烟,神色平淡道:“你今日打败的赵罡,根本震慑不住他们,这些老兵都是老兵油子了,战斗经验、为人处世、修为层次都非现在的你可比,萧霄之所以最后和你说他的军营里不要废物,就是他给你留下的考验!”鱼老叟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眺望着天空中飘落的谐星,随即背着手道:“自己想清楚!如何应对明天的局面吧!男人嘛,做什么都不要怂!” “无所谓了!这一路走过来,如若我畏惧了,也不会到了今日这般地步了”宁越神情淡漠,双目眺望天空中的星星。 “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了!国与国之间,最不缺的就是战争,最让人向往的就是和平了!”鱼老叟抽着烟袋,无奈的摇头叹息,眺望高空,仰天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咯!” 次日,清晨的阳光既温度又显得阴冷,小风一吹,依旧能够感受到夜晚留下的温度,清清凉凉,就好似薄片雪冰,在夏日中是如此的奇异和清朗 “哟!镇夔将军可算起来了!我在这里吹了一夜的冷风,你可正是舍得啊”王玄三坐在石头上,两手撑着身后,抽着宁越出了大门,出言招呼一声。 第八十六章:水墓 宁越顺声而望,看向王玄三满头的黑发多了些灰白色,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碎发,看着疲惫不已的王玄三,宁越神色不解道:“你这是这么了!这么疲惫” “还能怎么了!不过是侥幸存活了下来,一场战役下来,有几个人像你这样,不但活了下来,还混了个官当!”王玄三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肩膀,伸展双臂,一脸开怀道:“咋样!上次和你说的事,有意向没有!” “机缘不可多得!郭闭呢?这小子没和你一起来吗?”宁越见王玄三身后没有其他人的影子,面色不由得狐疑,按道理来说,三家一同前去,但郭闭却未前来,让宁越颇为狐疑,这和上次约定的事情不太一样。 “别看了!死了!”王玄三面色沉闷,似乎不愿回忆前几日的战争,看着宁越面色阴郁道:“死在了妖兽口中,这次就我们三人!” “还有谁?你手下的人呢?不带上他们吗?”宁越面露古怪,双目盯着王玄三,想要将他看透,这个家伙似乎颇为不对劲。 “这次一共就三个人,我和你,还有陈安!” “什么时候!” “现在!”王玄三甩动着麻痹的左脚,看了眼迟疑的宁越,神色平淡道:“怎么了!莫不是不敢了!还是怕我下黑手,取了你的小命!” “你不对劲!似乎很迫切要去墓地!哪里有什么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宁越一双眼眸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王玄三,想要将他看透。 “边走边说!跟上来!”王玄三伸了一个懒腰,背对着宁越,此时的王玄三像是一个人暮年的老人,身形不似先前那般笔挺,整个人有些佝偻和消瘦。 王玄三走在前头,带着宁越出了鸿关城,以出去收敛尸骸为由头。 清晨的凉风吹拂着他的鬓角,远处的山峰被白雾所遮盖,变得扑朔迷离,路道两边的树叶在风儿的吹拂下,发出嗦嗦的声音,露水随风飘落地面,王玄三边走边说:“运气不好,碰到了一只三品妖兽,为了逃命,使用了些折损寿命的法子,这才捡回一条命” 宁越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跟随在他身后,青白二蛇从宁越的手腕中苏醒,爬到了宁越的肩膀上,探着个脑袋,盯着周边的风景,两条小蛇这几日变得嗜睡了不少,许是吃多了太多妖丹所导致,身上的蛇皮也是蜕了一层又一层,体重也是重了不少。 若不是宁越日夜修炼,怕是这两条小蛇就能拖累死他了,宁越随着王玄三出了鸿关,来到子云十万大山西山下的一处水潭,因为鸿关大战的原因,边缘的妖兽都死的差不多了,宁越等人很快就穿行而过。 这些妖兽并非死在人族手中,而是被过路的妖王妖将当做口粮吃食,一场战役下来,每个几年恢复不了。 宁越盯着走在前路的王玄三,来到一处山峦下,这里一片潭水死寂,树木枯黄黑手,宁越随手摘下一片碎叶,揉搓一二,化为齑粉,随风飘散,宁越环顾四周,询问道:“你不是说墓穴在黄龙果那里吗?你引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如果告诉你坟墓在这里,怕是早就被人抢了,宁兄弟也要体谅一二,毕竟这个年代,连兄弟都会反目成仇的!”王玄三露出一副我都是为了大家好的表情,让宁越有些反感,但又挑不出毛病。 “人齐了吗?“宁越身后传来一声招呼,只见陈安双手环抱宝剑,漫步走来,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脚踩着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在这里等了许久。 “就三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玄三坐在地上,伸手试探着潭水的温度,回头问向宁越:“会水吗?” “凑合着!”宁越深吸一口凉气,面色平淡,两肩的小蛇一听要玩水,连吐着蛇信子,异常的兴奋。 宁越却是高兴不起来,打量四周的情况,这里是一片死水,水中连鱼儿都没有,水质呈现黑色,周边的树木也不是郁郁葱葱的,而是树身消瘦,树叶呈现发黄的迹象,如今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妖兽敢靠近。 宁越盯着黑水,心中十分没底道:“这水如此之黑,能下去吗?” “不用担心,这些黑色物质是漂浮在水面上的杂物,破开这一层就没什么问题了!”王玄三这样说,显然他曾经来过这里。 “这是闭水丹!顶不住了!就吞下去!”王玄三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朝着宁越扔去。 宁越接过药瓶,打开细细一闻,上面漂浮着淡漠的丹香,的确是闭水丹无异,宁越收入囊中。 “那就来吧!”王玄三眼睁睁的看着宁越将丹药揽入怀中,起身站立,一头跳入水中,震荡起无数水花,随后水面又回归于平静,古井无波。 陈安面色淡漠的盯着宁越,随即冷漠开口道:“希望你能跟上了!” 陈安从怀中取出闭水丹,似乎是水性不佳,先吃为快,一口吞服后,跳入水中。 宁越迟疑的取出闭水丹,毕竟他的水性不佳,难以坚持多久,正欲打开瓶盖,小白却是蛇身缠绕,连连摇头,示意宁越不用打开,小青却是粗俗的多,游走到宁越身后,身子直挺挺的撞在了宁越背后。 “扑通!”宁越整个人落入水面,刹那间宁越条件反射,在水中扑腾,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突然发现自己在水中宛如游龙,能够自由呼吸和行走,根本不受水压的约束。 “嗖嗖!”青白两条小蛇在水中来回翻涌,像极了调皮玩耍的孩童,宁越面色错愕,黑色的头发在水中自由飘荡,前面的王玄三和陈安连连向宁越摆手,示意他不要愣着,赶紧过来汇合。 宁越虽然迟疑,但也不好耽搁,身子一纵,运用鼎气护住周身,不让黑水侵蚀他的身子,正欲游动过去,小青却是嫌他太慢,再其手中化为手环,拉着他游动向前,一旁的小白却是摇摆尾巴,前面探路,随着时间的流逝,黑影越放越大,宁越也逐渐看清楚全貌。 这是一座封在地底的水墓,宁越等人漂浮地面,许多棺椁因为木板浮力的问题被锁链捆绑住,土地面上游动着水草,好似翩翩起舞的女子。 在这里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妖兽,宁越有些狐疑了,究竟是谁会把墓地建造在这个地方,而且还有这么多的配葬棺椁,这陪葬的人,生前定然是一个有身份和地位的人。 “嘶嘶!”小白和小青似乎非常不喜欢这种味道,一个劲的往宁越怀里钻,宁越眯着眼,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八十七章:墓门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吗?”王玄三密语传音给宁越,像是在试探宁越了解多少。 宁越打量着四周,看向王玄三道:“王玄三,自古密穴必有禁制,我们这么轻易的进来,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的确很蹊跷,但正真的诡异并不是湖水,而是前方的墓门,这里原先的潭水上,设置了一层秘境,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我也是上一次跑的太过激烈,失了方向,这才掉入水潭!”王玄三从储物袋中,拿出烛石,白色的烛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这黑不见底的潭水中,驱散了不少黑暗。 “王玄三!这里的棺材你打开过吗?”陈安拔出手中长剑,面色严峻,宝剑出窍,因为水的原因,陈安挥动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尝试过!但没有完全打开!”王玄三看着这些被捆绑的棺椁,随即补充道:“我个人建议还是不要打开这些棺材,他们都是墓主的殉葬者,宝物什么的,根本想都不要想!” “我且先试一试!”陈安不死心,手中的长剑横扫劲风,直朝着棺材劈砍而去。 “咔嚓……咕噜咕噜咕噜!”棺材被劈砍的支离破碎,无数黑色水尘弥漫散开,遮人视眼,宁越眉头一锁,当即连连后腿,王先三衣袖挥动,黑水尘土驱散,三人这才看清楚棺材里的模样。 和王玄三所说差不多,这员尸体被绳索捆绑,但皮肤却是完好如玉,里面的衣衫早就腐蚀殆尽,三人顺目而往,赫然是一具女尸,几人对视一眼,看着眼前的尸体,皆是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之色。 “走吧!”先进入墓门再说吧!”王玄三收回视线,剥开棺材锁链,向着墓门走去,这墓门乃是依靠山体而建,应当是墓主先行在山体内挖出墓穴的框架,待墓主安葬入内,随倒灌潭水,将其封死,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潭水上的阵法消散,这才给了王玄三等人机会。 来到墓门前,两樽上古石像把守门庭,其穿着打扮皆是兽皮长矛,可见此墓穴的悠久,宁越摸索着石像,良久开口道:“我听闻欧冶大哥说过,人族分为上古时代、三族时代、战国时代,以及现在的宗国时代,看这樽石像的打扮,不是上古就是三族的!” “管这么多干什么!这已经是个死人了,眼下的问题是如何将墓门打开!”陈安显得有些兴奋,手中长剑罡风四起,眼中带着杀意道:“且让我来破开这处墓穴!” 陈安说着手中剑气纵横,上下挥砍,只砍杀的墓门光滑流动,尘雾四起,墓门却是毫发无损。 宁越却是仔细搜寻三族时代的信息,三族时代乃是龙凤三大族对决,当时的人族还是十分弱小,但绝世体魄却是参差不齐,现在的稀缺宝物,在那个年代随处可见,这里面定然有不小的陪葬品。 “行了!别白费劲了!”王玄三一把拉回陈安,神色平淡道:“我知道这墓门如何打开!” 王玄三挥袖驱散眼前的尘埃,古朴的石墓内,却是没有什么对闯墓者施加的狠话,而是上书几个大字:“荒歧墓!” 上古时期之人,没有那么多讲究,更没有盗墓的说法,但凡是三族之前的墓穴,皆是没有设施陷阱和法阵,不像现在,死都死的不安详,大多数人都羽化登仙,或者设置灭世大阵,但凡闯关者,身死道消都是小事,灰飞烟灭都是常态。 “这两樽石像,你们各推向一边!我来拿东西固定住!”王玄三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十根刚枪,看向陈安和宁越站在原地,挥袖招呼道:“愣着干什么!上啊!” 宁越看着眼前持矛神像,一双眼睛怒目圆睁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长矛直戳戳的对着自己,像是随时会对自己动手,宁越双手按在石像上,猛然往前一推,整个石像开始推动向前,宁越双臂发力,鼎气攀附在宁越的双臂上,一旁的陈安虽然不愿,但也只能推动。 陈安一用力,宁越这边的压力瞬间大了起来,两人相互角力,只能处于持平的状态,墓门开始松动,王玄三眉头紧锁,看着灰尘抖动的墓门,传音给二人:“加把劲!还不够!继续用力…用力…!” “吱呀……吱呀……”两人相互角力,陈安面色铁青,背靠着石像,双脚用力,面色涨红,传音给王玄三:“不行,气力不够!快撑不住了!” “玛德!先这样吧!”王玄三面色铁青,当即手中钢枪直插石像侧角,将其抵住,忙完陈安这头,又转角去宁越那边,一来一回倒也损耗些气力。 王玄三伸着烛石照耀石洞的缝隙,面色不由的难堪起来,这缝隙不过才十厘米的缺口,他们三个糙老爷们根本进不去。 陈安拨弄着脸上飘来的水草,面色难堪道:“这点缝隙根本进不去啊!”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石头,我们这般的气力,竟然还推不动他!”陈安恼怒不已,一脚踹在土泥里,弄的泥花四起。 王玄三却是蹲在地上,用手掏了掏地面,伸手扒拉一二,面色逐渐凝重道:“这用的是万斤石,门又往下延伸数米,怕是进不去了!” “合计搞了半天!我们这是空欢喜一场啊!”陈安眯着眼,面色难堪道。 “办法还是有的!”王玄三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颗种子,双手使劲揉搓,王玄三将树种放于地上,嘴中喃喃自语,周身鼎气输送而上,瞬间铁树蔓延伸展至门中缝隙,不断催化和涨开,随着树木的伸张,墓门也开始不断的后退移动。 王玄三面色煞白,看着若无其事的二人,当即挥手招呼道:“别傻愣着了,输送点鼎气,我一个人顶不住!快点的!” 二人也不迟疑,输气而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门缝越来越大,三人也是精疲力尽,纷纷从缝隙中钻入墓内。 宁越几人挤入进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潭水撒落一地,这里却是毫无一滴水,墓门像是设置了什么禁制,水根本流不进来。 第八十八章:反目成仇 木墓穴内十分敞亮,还放着数十樽闭目人形石像,有持钢叉者,有持长刀者,陈安走到最前方的石像面前,眼神露出炙热的神色。 宁越顺目而望,此樽石像双手持剑,剑锋朝上,遮住其半张脸孔,手中剑光如梭,一副备战冲锋之态。 黑色长剑像是未打磨成形的剑胚,剑锋迟钝,似是没有磨和好,但其上流动的金属光泽,却是流光溢彩,剑身上刀砍剑刺的痕迹清晰可见,为这柄宝剑增添一抹历史的伤痕。 陈安伸手触摸着宝剑,一种悠久的历史感涌上心头,心中激荡,触摸着剑身的冰凉,陈安轻轻弹奏剑声,发出清脆的响声。 陈安就像是痴醉的乐师,听着剑声的响动,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突然痴迷沉醉的陈安拔出手中宝剑,剑身如镜,照应的陈安面色发白,陈安双目盯着眼前的宝剑,持剑挥砍。 “嗖……哐当……咔嚓……!”三尺长剑挥砍在斑驳铁剑上,陈安手中的长剑直接崩裂成两半,上半身宝剑碎落在地,发出哐当的联动声,震荡的整个墓穴悠久回音,振聋发聩。 “你疯了吗?”王玄三气急败坏的怒视陈安,眼中满是气恼之意,陈安却是不顾王玄三的质问,丢下手中的剑柄,双眼痴迷的盯着眼前的剑胚,就好似看到一个绝世美女的裸体让他欲罢不能。 “这是一柄征战杀伐的宝剑,剑身虽然锈迹斑斑,但依旧无法阻挡它的锋芒,我虽然不知道其材质,但对于我来说,这绝对是难得的稀世珍宝!”陈安双手抓着宝剑,死命的想从石像手中夺过来,即便双手流血,也是在所不惜。 宁越看着陷入癫狂的陈安,心中却是一阵恶寒,这边有数十种石像,每樽石像上都会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刀剑斧戟叉,钟鼎塔伞葫。 显然这是墓主身前使用的兵器,上面光华黯淡,但如若多加孕育,难保不能呈现往昔的辉煌。 宁越环顾四周大殿,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乃是一个主殿,大殿中央,有两樽跪着的女子神像,三米高度,乃是用石块打造,双手合十,放于头顶,面视墓内,面容呈哭泣状态,似乎在做什么虔诚的祭礼,又好似在忏悔和祈求宽恕。 这乱樽石像和周边的石像截然不同,周边石像皆是一个面孔,手持宝物,站立于天地,而这两个女子石像,却是露出一副忏悔的姿态。 王玄三看着陷入癫狂的陈安,想要拉他一把,让他恢复神志,但这家伙似乎是个死心眼的,不将这玩意拿出来,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地方。 “嘶嘶……嘶嘶!”宁越肩膀上两条小蛇滑落在地,不断在四周游走,小青性格颇为调皮,爬上左边手持法器的石像上。 女子石像双手捧着一块铃铛,小青伸罪逗动一下铃铛,铃铛摇晃发声:“叮铃…叮铃!” “谁…!”王玄三像是惊弓之鸟,猛然望向铃铛的方向,手中的战刀差点不受控制的飞刺出去。 宁越急忙抓住王玄三的手臂,阻止道:“别冲动!这是我的两条灵宠!” 受了惊吓的小白爬回到宁越的头上,盘旋着身子,不想动弹,王玄三看罢,这才放下心来,收了手中的战刀,一脸的惊魂未定,冲着教训宁越道:“别乱来!” 宁越没有说话,王玄三却是朝着里面的两道暗门看去,神色平淡道:“这里面有两道暗门,从这里的装束来看,这位墓主身前应该是一位将军,这里所摆放的法宝和兵器,都是他生前使用过的,没有他的咒印,这些东西根本难以移动分毫!” 宁越环顾四周的环境,上空有一颗夜明珠,将整个屋子都照亮如白昼,而这里根本没有墓主的身影,宁越面色凝重,从怀中取出傀儡老鼠,将其扔在地面,往里面开始探索,而引入宁越脑海中的,却是一条死路,两个墓门通入后,后面还有一座小门,严丝合缝,像是被焊死了一样。 宁越单膝跪地,收敛心神,将手中老鼠收回,淡漠的盯着王玄三道:“这里的墓门根本打不开!咱们在这里只能是浪费时间!” “先去看看吧!”王玄三眯着眼,拿着烛石,走过墓门,两个地方是连通一处,这边和外面相比,却是空旷无比,唯一有价值的就是石壁上的雕刻壁画,上面赫然刻画着以为将军,手持外面的武器,保护自己族人的场面。 王玄三举着烛石,眯着眼睛,想要从壁画的内容中找到开启石门的办法。 王玄三查验了三遍,却是毫无进展,性格暴怒之下,猛然捶打壁画,双手用力一推,却是难以移动分毫,此时的王玄三双目赤红,眼中满是愤懑,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怒喝:“不可能!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冲动!眼下我们实力太弱,根本难以窥探着其中的奥秘,还是留待来日吧!”宁越见王玄三情绪有些奔溃,急忙出演安慰。 王玄三深吸一口凉气,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双晦暗的眼睛来回扫视着墓穴,看向宁越道:“你看出这其中的端倪了吗?” 宁越拿着烛石走了一遍,却是并未发现问题,瞥了眼王玄三,劝解道:“没有办法打开,在这里只有浪费时间,走了” “不!不能走!绝对不能走”王玄三当即出手阻拦宁越,面色发颤,甚至于整个面目都有些狰狞。 宁越心中一沉,盯着王玄三,质问道:“别发疯!拉上陈安,回去在商量对策吧” “我说不能走!那就不能走”哪知王玄三根本不领情,猛然甩动衣袖,周身罡风四起,衣衫无风自动,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暴虐和狂躁,暴喝道:“你知道什么!我的寿命已经支撑不到日后了!今日若是不打开这处墓穴,那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八十九章:女将军 “这石门非你我气力所能打开!莫要不自量力了,与其在这里唠叨,不如留待日后”宁越懒得和王玄三纠缠,见王玄三依旧一副痴狂的模样,当即转身离去。 他与王玄三不同,自己日后的路尚还能看到光明,而王玄三只剩下一片黑暗,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无异是最愚蠢的选择,毕竟过几日,宁越还要在军营中站稳根脚,时间对于宁越来说太过宝贵。 “哼!今日我活不了!你也别想走!”王玄三猛然抽刀而出,双目狰狞,和以往洒脱释然的性格截然相反,他已经被心魔所控制,为了活下去,他在所不惜。 一个人!如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某一种事务身上,在失败的那一刻,他们一无所有,会变得疯狂,在他们看来,能够拖下一个垫背的,内心也是极其舒坦的。 “混蛋!你疯了吗?”宁越眼看王玄三拔刀相向,眉头凝锁成一股绳,双眼微眯,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 “疯了!我的确是疯了!被这无情的世道给逼疯的,既然打不开这该死的的墓穴,那我就该想想自己的身后事了,宁越把你的生命贡献给我吧”王玄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看淡了生死,转头打量着墓穴,嘴中喃喃自语道:“能够把这里当做你的墓穴,倒也是不吃亏” “嗡”宁越从储物袋中抽出活卒刀,怒视状若疯癫的王玄三,神色凝重,手中的活卒刀横立身前,怒视着王玄三,宁越声音冰冷道:“给你三秒,若是不能清醒,那就别怪我了!” “宁越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运气好的乞丐罢了,有何资格在我面前隐隐狂吠,你这个乞丐!和那个贱人一样,都是贱胚子,能够为我这个落魄的贵族牺牲,也算是你的荣幸了,哈哈哈哈”王玄三双手捏刀,眼中杀意浓郁已久,暴喝道:“天狼刀法!“ “啊呜呜呜…”一头接着一头的绿色气狼从王玄三的战刀中破风而出,只砍杀向宁越咽喉,宁越瞳孔剧烈收缩,手中浮现出一柄长弓,瞄准王玄三,弓身拉如满月,宁越一字一顿道:“毒箭决,五箭齐出!” “嗖嗖嗖嗖嗖!”五道冷箭直射向王玄三,碧绿色的鼎气在箭头上浮动,好似五头碧绿的毒蛇,游动着身子,冲向王玄三。 “饿狼咆哮!” “啊呜!”一头幽绿色的饿狼从王玄三的战刀中凝聚而出,张牙舞爪,饿狼毒蛇在空中碰撞,打出不小的涟漪,声音轰鸣,五道毒箭面对气狼,直接被轰碎成为漫天星辰。 一招破敌,饿狼朝着宁越扑朔而来,宁越面色铁青,双目寒芒四色,显然是动了真火,看着扑杀来的饿狼,宁越放弓持刀,双手握住活卒刀刀柄,黑色的刀身弥漫着白烟,宁越双手一挥,猛然往上扬挥而动。 “呼呼呼!”白色罡气披风斩棘,直砍向气狼,宁越嘴中喃喃自语:“霸刀!” “碰!”两者相撞,尘烟四起,幽绿色的饿狼直接被打成齑粉,化为淡绿色的光芒,散落在墓穴尘埃中,空气中的震荡波动,令得宁越连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王玄三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击在石板上,发出厚重的闷哼声,双手撑着地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头发散乱覆面,持刀的左手颤颤巍巍。 王玄三深吸一口气,以发覆面,面色惨白而凄凉,双目布满血丝,怒瞪着宁越,似乎以此抒发内心的不甘和愤懑。 宁越持刀而立,喘息着浊气,刀尖冲王玄三,面露杀意:“王玄三你过界了,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理由!呵呵!”王玄三不屑的嘲讽,艰难的爬起来,擦拭着嘴角的瘀血,眼神嘲弄道:“我这一生本该平步青云,但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害的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洒脱看淡,但至今我才活明白,活下去才是最为不易的,为了活下去,牺牲你又如何。宁越你应该感谢我,临死前让你给自己找了这处风水宝地,宁越,别怪我?要怪就怪着狗日的世道” “所以!你引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做你的祭品吗?”宁越单手持刀,背后一颗桃花老树缓缓盛开,粉红色的花瓣宛若刀锋,飘落宁越身前,每一朵花瓣,都代表了宁越的滔天杀念。 正应了那句话,秋风杀意三千起,只待花枯叶散人头落。 “咳咳!倒也不完全是!我来这里,一来是为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些延寿的丹药,毕竟杀了你,我回去解释也是颇为麻烦”王玄三捂着自己的嘴角,剧烈的咳嗽一二,深吸一口气,缓解身体上的匮乏,抬首俯瞰,眼中带着炙热杀意,阴冷嗜血的盯着宁越:“这第二就是现在这副场面!” “你简直是个疯子!陈安!”宁越大声嚷嚷,可随着声音的传递,宁越却见身后并无动静,面色不由一寒。 “不用叫他了!他吞了我的闭水丹,我在上面动了手脚,现在的他,没有三日的时间,难以恢复清醒和神志!”王玄三捂着嘴角呵呵一笑,用手擦拭着上面的鲜血,整个手掌都鲜血淋漓。 王玄三却是浑然不在意,染血的左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异常的血腥和妖异,王玄三深吸一口气,盯着宁越,眼神变得暴虐:“武明立国数百年,设立无数的律法,但这些律法只能用来约束弱者,对于强者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宁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弱,安心做我的祭品吧!” “哼!就你这点实力,还不够看!”宁越面色铁青,单手结印,背后桃花树花瓣肆意飘荡,宁越嘴中怒喝:“木法!桃花刀!” “嗖嗖嗖嗖嗖!”万千桃花小刀,化为粉红刀芒,朝着王玄三奔袭杀去。 王玄三盯着宁越杀来的桃花,神色平淡道:“你真的以为我从一只三品妖兽手中活下来,会没有一点后手吗?” “咔嚓…咔嚓…!”王玄三左手划出一柄气刀,刺在自己的穴位上,周身的鼎气以肉眼可见的实力往上攀升。 王玄三猛然往腹部上一锤,小腹气门大开,无数的鼎气涌入其中,一枚红色的血丹,像是吸血虫子,不断吸允着王玄三的血液,而此时的王玄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满头白发,实力突破到结丹境中期,这是以他寿命换来的实力,现在的王玄三,就是一只饥渴难耐的猛虎,实力蹭蹭爆发。 “虎啸山林!”王玄三双手合并,呈现开花状,怒视宁越暴喝道:“这一招,有我数十年的寿命,你挡得吗?” 一只斑驳猛虎,在王玄三的催动下,凝聚成形,张牙舞爪,虎口咆哮,有催山断潭之威。 强大的劲风,宛若海浪,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宁越挥动的桃花刀,在触碰猛虎的一刹那,直接化为满天齑粉,肆意飘落。 宁越瞳孔猛然收缩,黑色的瞳孔中幽灵猛虎不断放大,直扑杀向自己。 一股阵阵阴风铺面而来,宁越双手捉刀,周身上流光溢彩,银白色的皮肤不断翻涌和裸露,将宁越的身体包裹防御,宁越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玄罡体!” “轰!”一计剧烈的轰鸣,烟尘滚滚,宁越身子从烟雾中倒飞而出,撞击在身后的石壁上,抖动出无数泥泞和灰尘,宁越趴在地面上,墙面抖动的尘土压垮和掩埋了他的身子,尘埃四起,宁越像是被打中要害,身子重伤趴在地下,奄奄一息。 “就这么死了吗?那倒是太可惜了!”王玄三拖着佝偻都身子,踩着细微的步伐上前,想要伸手抓住宁越的脖子。 恰在此时,宁越一招鹞子翻身,直接腾身而起,双手捉刀,怒视王玄三暴喝道:“霸刀!” 王玄三一双枯瘦的眼孔盯着宁越,一双眼眸写不尽的嘲讽,道不尽的冷漠,看着宁越挥刀而下的招式,冷漠嘲讽道:“庸俗的招数在绝对实力的面前,终归是不堪一击,獠刀!” 一声怒喝,王玄三手中的战刀挥砍而去,直取宁越刀身,宁越哇的一声吐出一抹鲜血,刚刚凝聚的刀意,被打散成虚无,身子在此撞击在墙面,张口吐血,鲜血淋漓,可谓是凄凉无比,奄奄一息。 王玄三神情淡漠的盯着宁越,左手持刀,立住己身,右手捂住嘴角,剧烈的咳嗽,灰衣战袍被鲜血染红,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会奔溃和毁灭,王玄三深吸一口凉气,盯着宁越,冷声道:“小子!去死吧!这就是你的命运!” “何人在此吵闹!”墓内传来呵斥之声,墓门赫然被打开,清凉之音从门内传来,严丝合缝的石墓门上,狂风大作,一股股罡风,剐蹭人的面皮,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威严如山。 王玄三整个人被震飞开来,撞击在石壁上,能够清晰的听到骨折声,王玄三双手撑着地面,当下口吐鲜血,好不狼狈,像是雨中燃烧的蜡烛,随时会被熄灭。 墓门打开,烟尘四起,宁越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松软断裂,肉体上的刺痛让他瞬间恢复了神智,抬首望眼,从墓门中走出一位懵懵懂懂的身影。 “哐”随着鼎气的震荡,烟雾驱散,一位身穿暗紫战甲的身影从墓门中漂出,其浑身战甲上伤痕累累,刀劈斧凿,剑来枪往,可见这战甲的主人是何等的英勇善战。 宁越嘴中吐出浴血,深吸一口墓地中特有发霉的气味,差点熏得要吐出来,但更让宁越心惊胆颤的是墓主人的苏醒。 随着烟雾的驱散,这才逐渐看清楚墓主的真容,这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将军,背后罡风肆意,上半身穿着盔甲,下半身却并无双腿,了了魂体蒸腾如炊烟,活脱脱的鬼魂。 许是宁越和王玄三的打斗声,这才把这位墓主给惊醒了,宁越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继续打量逗留。 因为宁越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能不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宁越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的战起身子,顾不得伤势,小心谨慎的挪动步子,向墓门外走去。 相比较宁越的小心翼翼,王玄三却是放肆和嚣张的多,一双干瘦枯黄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位将军,王玄三舔舐着干涩的嘴唇,双目忌惮,一字一顿道:“灵魂吗?活了上千的灵魂,你竟然还未消散,让我闻闻” 王玄三鼻子猛吸一口,双眼不由的狐疑,在往墓门中观望一二,干枯的双眼,像是在沙漠中行走数月的路人,在看到水源那般兴奋,王玄三面色激动道:“阴阳太岁,活死人肉白骨,可延长两百年寿命,我有救了,我有救了,哈哈哈哈哈!” “你是那个部族的?竟敢擅闯我的陵墓,不怕我的族人报复吗?”墓主的声音威武却又不失柔美,竟赫然是个女将军,这位女将军以发覆面,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可依靠发间的缝隙,她却能感知到一切,狐疑道:“不对,这不是狼和千的部落,你们究竟是谁!你们将我的部落怎么了!该死!你们这群入侵者!全部留在这里殉葬吧?” “一缕残魂,也敢在我面前嚣张,看我拿下.......!”王玄三的话还未说完,女将军手中赫然出现一尊紫金锤,猛然轮动,罡风火焰肆意汹涌,宛若滔天巨浪,女将军嘴中斥骂:“入侵者死!” “这是法宝!不可能!你只是一缕残魂,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面对紫金锤的压迫感,王玄三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身体被牢牢锁定,难以挣扎和动弹,像是被极致的寒冰冻住。 “呼呼呼呼”滔天火焰席卷而下,直接将王玄三的尸体焚烧的一干二净,甚至于王玄三死前连悔恨的眼神都未来得及留下,只是一招,一招就将王玄三打散于虚无。 多余的气浪罡风,直接将步履蹒跚的宁越给轰飞出内殿,身子自由落体在地面上,口吐鲜血,伤上加伤。 第九十章:兵奴 宁越趴在地上,嘴中剧烈的咳嗽,依稀能够看到几滴鲜血,显然这女将军的随手一击,竟然将宁越打出了内伤,宁越浑身的骨骼劈里啪啦的作响,好似爆米花出炉,疼痛难忍。 “额”宁越长舒伸一口冷气,伸手撑着地面,甩手驱散眼前的尘土,眼看着陈安还在痴迷身前的宝剑,宁越急忙起身,来到陈安身侧,伸手摇晃陈安的臂膀,劝告道:“醒醒!陈安!快醒醒!快随我离开!快” 然而此时的陈安依旧是痴迷于眼前的宝剑,一把甩开宁越的臂膀,转头盯着宁越,声音沙哑且嘶鸣:“剑!我的剑!我的宝剑” 宁越捂着胸膛,却是后退了半步,陈安的眼睛双目无瞳,上面布满了血丝,宁越神色凝重,情急之下,宁越下意识的往墓门的方向望去,整个人面色一阵煞白,原先被树木撑开的墓门,被夹成了两半,整个墓门处于严丝合缝的状态,地面上还留有前半部分的断树。 “该死的!”宁越咬牙切齿,心都沉寂到一半,四下打量周遭,那员女将军的鬼魂从墓内飘荡而出,手中的紫金锤已经消失不见,注视着陈安的方向,芊芊玉手再次伸展,原先被陈安死死抓住不放手的宝剑,凭空浮现在其手中,剑身依旧简易至朴,可剑身上的杀气却是愈发威赫。 “剑!我的剑”陈安那双无瞳的双目上血丝快速蔓延,眼看自己挚爱的宝剑被夺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周身鼎气暴动,怒视女将军歇斯底里的怒吼:“将我的剑还给我” “我的剑!你不配拥有它!杀”女将军声音清冷,并无丝毫的感情,古朴一剑猛然挥动,并无滔天威能,只有一击,朴实无华的一击。 “嗖”长剑破风而去,快若闪电,宁越双目瞪如铜铃,一眨眼的功夫,长剑已然刺入了陈安的心脏。 下一刻,陈安的身子化为虚无,在地上化作尘土,消散于天地间。 在女将军出招的那一刻,其灵体直接虚化了不少,显然在她出了此招之后,对她自己的消耗也是极其之大的。 冷静,此时的宁越一直在内心提醒自己,自己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办法,宁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但来自内心深处的生理反应,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压下的。 “还有你这只跳蚤”女将军伸出空荡荡的右手,一股无形的虚幻力量笼罩在宁越周身。 只是一秒,宁越直接被卡住咽喉,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凉,宁越的内心再次剧烈的跳动。 女将军将其举过头顶,左手的长剑冲着宁越的咽喉对准,下一刻便会割破宁越的咽喉,就像是杀鸡宰羊那般简单和轻松。 宁越瞪大了眼睛,直视眼前的女将军,散乱的头发在其抬头的那一刻,好似芙蓉出水,露出庐山真面目,女子额头上带着麻绳编制的护额,护额乃是实质状态,上面捆绑白色玉石,似乎正是因为这颗宝石,女子才没有消散在天地间。 在往下看,女子生了一对杏仁眼,如夜月照江海那般明澈,柳叶眉、翘鼻梁、生的一副樱桃嘴,虽然看似可爱动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一身英武气象。 这是从战场上一场一场历练下来的,这种浓郁的杀气,宁越只从鸿关大战中感受到。 “擅闯陵墓者死”女将军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的长剑刺向宁越的咽喉,一股冰凉之感,直接从脊梁骨涌上后脑勺。 “等等!你难道希望自己一辈子呆在这里吗?”宁越被女将军掐住喉咙,但为了活下去,宁越不得不用尽浑身的气力喊出这最后的挣扎,这一刻宁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女将军的手停顿了下来,宝剑已经刺破了宁越的咽喉,猩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只差一点就能割破宁越咽喉,宁越这凄凄惨惨的一生便可结束。 “啪嗒”女将军那芊芊玉手松动开来,宁越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粗气,冷汗直冒,身上已经被汗水所湿透,宁越刚刚恢复神志,下一刻一柄长剑再次抵在宁越的咽喉上。 “你究竟是那个部落的,如实交代,我的部落呢?现在的大首领是谁”女将军声音清冷,但言语中,杀机如影随形,似乎只要宁越说错话,这只宝剑,就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他的头颅。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持有怀疑态度,只有你自己去看,去了解,这样才不会被欺骗”宁越鬓角的汗水滑落下巴,宁越咬着牙道:“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孤独,你不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不想看看你的部落后辈发展的如何吗?” 女将军似乎被说服了,或者说她忍受孤独寂寞实在是太久了,强者修真的世界,一眼万年的修炼都是常见的。 但她是灵体,在自己战死的那一刻,族人为了纪念她,将自己残破的灵魂碎片孕育在这里,她等待了将近千年!千年的孤寂,她一直都是灵体状态,修为无法晋升,这就没了修炼的意义,数千的孤独,几乎将她逼疯了。 处于灵魂状态的她,根本无法离开墓穴,一但离开这里,时间一长,她的灵魂就会消散,这也是她一直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而且她的灵魂并不完整,似乎遗漏了一部份,她需要将灵魂凑齐,在她的部落里,灵魂残缺是无法转世投胎的,这是她的信仰。 “很好!不得不说!你提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女将军收起了手中的宝剑,当剑身离开的那一刻,宁越盯着女将军,悬着的心却还是未放下,现在的宁越真的怕这女子出尔反尔,回手给自己一剑。 “秘术!奴隶印记”女将军左手掐着斗字决,朝着宁越的胸膛赫然射去。一股炙热刺破了宁越的皮肤,触动在心脏部位,刺痛感涌上宁越的心头,好似千刀万剐。 “唔!”宁越捂着心口,面色青红交加,忽冷忽热,过了好一会,宁越这才缓过神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凝视女将军,神色惶恐难堪道:“这是什么” “小子!不管你是那个部落的人,从今天开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我可以随时了结你的性命!不要试图耍弄心眼,从今天开始,你的命运将由我来主宰”女将军神色淡漠的扫视宁越,一双瞳孔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古井无波,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的确,在她的眼里,宁越的性命和蝼蚁也没太大区别,如若不是她忍受的孤寂太久,宁越也是难逃一死。 女将军神情冷漠的扫视一眼宁越,那双清冷的嘴唇,多了一丝玩味,看着宁越,戏弄戏耍:“怎么!你不相信” 宁越满脑子的问号,自己什么也没说,甚至于连反抗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这家伙纯属在找茬。 女将军芊芊玉手,掐诀念咒,手呈剑指,上面金黄色的光芒流转。 下一秒宁越面露狰狞,双手捂着胸膛,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冷汗再次湿润了他的面颊。强烈的刺痛让宁越无法呼吸,自己那微弱的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极致的压力下,宁越伸手拍打着地面,歇斯底里的呐喊:“停!停下!快停下” 女将军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宁越死了,自己也没了出去的法子,手指挥动,宁越心口那种刺痛感才消失退散,宁越面如赤面恶鬼,大口呼吸着墓门污浊的气息,额头上的细汗打湿了鬓角。 青白二蛇面对女将军的威压,也是敢怒不敢言,在远处盘旋身子,瑟瑟发抖,蛇瞳中既有胆怯,又有愤怒。 女将军并未多看宁越一眼,而是在这些石像前转悠,看着那些古朴的宝物,像是回意到往昔的峥嵘岁月,两手摊开,石像上所有的宝物周身微微颤抖,像是多年未曾见到的恋人,纷纷飞流过去,涌入女子的眉心。 但每次穿进,却无法融入女子的眉心,女将军摊开双手,像是知晓了什么原因,回首瞄了一眼趴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宁越,神情冷漠道:“过来” 宁越敢怒不敢言,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女将军面前,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张口道:“干什么” “嗯!”女将军一个眼神扫视过去,杀机四伏,一股压力压的宁越心头一颤,女将军面露不屑,开口教训:“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别一副不情不愿的做派,我为灵体,这些宝物我虽然能用,但无法带走,暂时寄存在你的丹田处,帮我孕育,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兵奴” “你.......”女将军根本没有给宁越反抗的机会,数十个法宝刺入宁越的腹部,宛若针刺。 宁越面色难看至极,急忙查看自己的丹田,以自己的方鼎为中心,数十个法宝以此盘旋在四周,己身的鼎气供应着数十个法宝,丹田中央的鼎身颤颤巍巍,就好似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遇到了数十个忍耐数十年的美女,这他喵的谁顶得住。 宁越面沉如水,任凭他如何驱赶和催动这些法器,可它们依旧是巍峨不动,静静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 女将军似乎知晓打个棒槌给的甜枣的做法,一双杏仁眼看着火急火燎的宁越,宽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抗拒,这些法器在你供应的同时,也会反哺你的鼎气,让他变的更加纯碎,甚至于哪天看你表现好,会赏赐你一两件” 对于女将军的鬼话,宁越却是懒得理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询问道:“我怎么带你出去,我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 “你现在是我的奴隶,做什么要听我的,还有询问我的时候,要叫我主人”女将军眼中露出杀念,宁越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深吸一口凉气,宁越咬牙道:“我并非有意闯入你的墓地,你也看到了,我和他打斗,这才惊醒了你,并非我自己的本意,在者看你的装束,你生前应当也是一位将军,应当知道军人的职责!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我的使命,不要太过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死了,一了百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忍受孤独寂寞,陪伴你的只有青灯孤影” “你找死”女将军面色铁青,在此显化神通,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下手,强大的威压令得宁越跪在地下,汗流浃背,但眼中的不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意。 “嗯!”女将军深吸一口长气,最终并未下手,衣袖一招,手中显化出一枚兰花玉坠链,女将军递给宁越,声音清冷道:“带上这个吊坠!” 宁越见她没有下杀手,便是知晓还有回转的余地,在触怒她,怕是找死。 伸手接过吊坠,一股冰凉之感,让宁越缓过神来,带上脖子,不知是什么所作的绳索,自动捆绑起来,依绳而扎,宁越知晓,这玩意带上来,怕是摘不掉了。 女将军衣袖挥动,卷起层层白雾,宁越再回首已经出现在潭水之上,双脚踩着水面,女将军顶着强烈的太阳,面色一阵煞白,似乎随时会消散,化作流光,直接飘入了吊坠中,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下一秒整座山岳和潭水直接被吸入到吊坠中,大地轰动,震荡起无数的寒鸦和惊鸟。 女将军密语传音道:“我需要战场上的死气,越多越好,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不要妄图耍弄一些心思,你在外面的一切我都能在玉佩内感知到,不要试图挣扎” “该死的!”宁越心里破口大骂,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早知道是现在这副结果,当时真不该来。 “吼吼吼”宁越愣神之际,丛林中发出阵阵兽吼,宁越暗叫倒霉,面色阴晴不定,来回在丛林中窜梭,避开妖兽的动向。 返回鸿关,和两个守门将军扯谎,说自己遭遇了妖兽的埋伏,整座山峰都被妖兽给轰塌了,王玄三和陈安为了掩护自己逃走,都牺牲了。 原本两人不信,但见宁越一身是伤,气息萎靡不振,在往宁越说的地方仔细盘查,见哪里确实没了一座小山,这才放宁越回营。 第九十一章:阿蒙 回到军营的宁越身子乏累无比,从清晨出发,到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是日落黄昏,拖着疲累的身子,宁越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屋檐上的房梁,宁越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焦躁的宁越,时不时关注自己的丹田,那数个法器在丹田内静静的躺着,宁越怎么看都感觉膈应。 一场鸿关大战结束,新兵营内十室九空,一人一间,原先拥堵的屋子不在显得狭小,而是变得宽敞明亮。 虽然住的舒服些,但是少了些欢闹和热络,屋子就在这里冷冰冰的戳着。 此时的宁越心情低落到极点,原先对生活的热情,被燃烧的一干二净,看着昏暗的房间,宁越只感觉内心愤懑。 “哐!”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壶神仙醉,自从昨日的宴会结束后,宁越便是爱上了这种浊酒。 说实在的,这种酒水并不好喝,跟欧冶听雨一起喝的虎骨酒差远了。 这酒水中有一种割喉的苦涩干,酒香也不是十分纯粹,里面依稀能够闻到未发酵好的土糠味。 入喉干涩刺痛,但宁越就是喜欢这种刺痛感,因为这种感觉时刻提醒着宁越自己还活着。 酒入小肚,一股灼热的感觉冲刺着味蕾,宁越擦拭着嘴角的酒水,吐出腹中的酒气,随手放在地下,感觉不过瘾,伸手再去抓向酒坛,正欲痛饮。 “呼呼”手掌划破空气,没有感受到酒壶,宁越微微蹙眉,瞄向酒壶的方向,却见那里空空如也。 “咕噜咕噜!”饮酒吞咽之声在宁越耳畔响起,只见女将军抓着酒坛,大口喝了起来,女将军喝完,还不忘打个酒嗝。 宁越眉头紧锁,质问道:“你是鬼魂,竟然还能喝酒” “呼呼呼!好酒!”女将军饮尽酒坛中最后一滴美酒去,情不自禁的赞叹,在她那个年代,只能喝道粗糙的酒水,那是一种泛黄的酒,像宁越现在喝的神仙醉,在他们那个年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你.......”宁越刚想呵斥怒骂,但想想她先前的手段,还是硬生生的咽下,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一句:“下次出来,打个招呼” 女将军没有回到宁越,嘴中细细品味酒水的味道,美目扫向四周,神色平淡道:“你住的够奢侈的啊,看不出来你的职位挺高的!连这种美酒都有,可你的实力如此低位,真让人感到狐疑” “不要用你几千年前的眼光打量现在的世界,这已经不是你的年代了”宁越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屑和嘲讽。 “放肆!身为奴隶,竟然坐着和我说话,你不想活了吗?”女将军面色阴冷,单手抓住宁越的咽喉,直接将其提起,身子浮动在半空,一种压迫感再次涌上宁越的心头。 宁越咬着牙,怒瞪着女将军,面色冷炙道:“你想一直端着架子吗?你已经是数千年的亡灵了,你的灵魂需要我来给你补充,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可我死后在我丹田内的宝物必然飞出,定然引起将军们的注意,你能逃脱这个军营吗?或许在我死的那一刻,就会有人感知到你的存在。到时候对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同归于尽,最坏的是,他们囚禁你的魂魄,将你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挖出” “你真的想死吗?”女将军的手腕卡住宁越的咽喉,芊芊玉手卡住宁越的大动脉,血管里的血液流通不畅,让宁越的面色变成暗紫色,但宁越的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的后悔和决意,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死了算了。 女将军再次加大力道,手腕的力道让宁越逐渐翻起白眼,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 女将军盯着宁越的,一对柳叶眉细微的颤动。 “啪”宁越坠落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嘴中剧烈的咳嗽,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水,坠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宁越单手撑着地面,呼着着空气,此刻的他并不畏惧,而是畅快,他赌对了。 一场生命的豪赌就这样结束了,宁越不是赢家,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 “小子!你让我变得暴躁了,我不确定你能否活过今晚,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我” “我会完成你交代给我的任务,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尽力帮你实现,但前提我们不是敌人,我需要实力,而你需要的是消息,等价交换才是双赢的法子”宁越努力将自己的资格和女将军持平,这是他谈判的筹码。 “奴隶,你好自为之,时间我给你,证明自己的价值”女将军似乎落不下脸面,化为一阵青烟融入在宁越的吊坠中。 宁越看着遍地的狼藉,内心极其的烦躁,心中也在暗自盘算如何拿捏这个女人,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至关重要的就是实力。 从怀中掏出那瓶灵虚丹,打开瓶盖倒处一枚,这或许就是自己突破的根本了,宁越张嘴吞下丹药,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破旧的陶瓷碗,运转灵力,将其悬浮在头顶,瞬间四面八方的鼎气不断汇聚在碗口,从碗底输送到宁越的天灵盖。 “嘭嘭嘭!”鼎气入体,灵虚丹飘落在鼎上,输送灵力的四樽方鼎燃烧起赤红色的火焰,不断灼烧丹药,无数的药力从灵虚丹的丹身散开,只是燃烧小小的一部份,充裕的鼎气就已经填满了宁越的丹田。 宁越小心翼翼的操控鼎气,生怕那些在丹田内漂浮的法宝前来掠夺。 这些法宝倒也识趣,老老实实的在周边悬浮,并未去抢夺丹药的鼎气,宁越这才放松警惕,开始不断炼化灵虚丹。 宁越催动饕决,自灵虚丹上开出一道黑色的口子,大口大口的吸允着灵虚丹,浓郁的鼎气如抽丝剥茧般输送到经脉各处。 乘着这个空挡,宁越仔细的打量这些不速之客,这些宝物以武器居多,其中还有几样小样的法宝,但大多都是光华暗淡,宛若凡物,宁越仔细的数了一圈,总共是八样宝物,有那位女将军先前使用的紫金锤和宝剑,还有戟、鞭、飞镖,其余的法宝皆是镇压之物,诸如:钟、塔、印。 看着这些东西,宁越的心情最为烦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老老实实的修炼自己的鼎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的境界也是愈发的圆满,随时会突破结丹境。 疯恶丘 这里是鸿关一处丘陵,更是是萧霄的新军营,眼下的萧霄坐在一米高的石头上,面朝西南,抬首眺望。 他在看!看自己的军旗。 这是一幅黑面黑字的红旗,上面写着篆体书写的萧字,军旗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飘摇,萧霄双手放于身后,撑着身子,任凭寒风吹拂着的鬓角,但他无动于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军旗,像是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卷。 整个疯恶丘十分孤寂,光秃秃的山丘上,除了石头就是泥土,周边的士兵在这里修建营地,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 “哗啦啦!哗啦啦”天空下起了小雨,但萧霄依旧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的军旗在风雨中飘摇。 “将军,雨下大了”祁连山来到萧霄身后,眺望着天空,其上乌云幕布,祁连山汇报道:“各军大部分已经入营了” “宁越呢?”萧霄似乎对这小子情有独钟,点名询问了他的去向。 “明日应当就入营了,将军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还用我安排吗?军营里不服他的人太多了,但是我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斗上,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需要快速整军”萧霄有自己的安排,身子前倾,两脚一蹬,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看向祁连山道:“阿蒙去哪里了?” “还在玉树林,在哪里听叶落虫鸣”祁连山提起此人,脑海中会想起一道壮硕的身影,细细想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危险和棘手。 “明天就让他在大营门前等着,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认同哪小子,带他来见我。要么就将这个小子堵在门外,让他自己滚蛋”萧霄背着手,回想起宴席的那一幕,伸手擦拭着眼角的雨水,似乎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将军,这小子上次不是通过了考验吗?而且让阿蒙出手,这个小子根本就没有机会”祁连山面色错愕,他实在理解不了萧霄的想法,这不是把宁越往死里玩吗? “还是那句话!我的军营里不要废物?”萧霄说完,漫步在雨水中,留给祁连山一个萧索的背影。 祁连山愣神许久,终归是叹息摇头,嘴中喃喃自语道:“希望不要闹出人命” 次日清晨,封恶丘出现一位怪人,此人双目绑缚白色布条,赤裸着上半身,手中帮着白色的绷带,鬓角的黑色长发肆意的垂落在鬓角,寒风吹拂着他的长发,而他依旧不为所动,随意找个个石头在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并残破的小刀,随意在左手上来回把玩、。 单手操刀,没有丝毫的鼎气流转,但小刀就在在他手中,游刃有余的运转,就像是如鱼得水,男子赤裸的上半身并没有想象中的光华如玉,反而是伤痕累累,上面多有刀划剑往,这或许就是军人的功勋章。 “这人是谁啊!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路” 许多过往的新军看着神色怪异的男子,正欲过去,男子却是伸手阻拦,面无表情道:“名字” 前几个过往的出头鸟,不服男子的刁难,直接出手,更有甚者直接叫他瞎子,他倒也不在乎,三下五除二,将这些人给打发了,被教训的士兵只能老老实实通报姓名。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低下的人都老实了,路过的兵卒皆是老老实实的通报姓名,路过之后,皆是在议论此人究竟什么来路。 “这家伙谁啊!那么嚣张” “嘘嘘!这是军营里的阿蒙将军,别惹他,他比祁连山将军更难相处,快走吧” 路过的士兵也不想惹事,掉头就走,生怕恶了这位将军,以免日后被穿小鞋。 宁越行走在路前,身后还跟着自己的老班底,鱼老叟、高牛等人,看着路过的行人一一通报,宁越秉着不惹事的原则,老老实的遵从规矩办事。 “宁越”说完自己的名字,宁越抬脚就往前走,原先一直在石头上坐着的阿蒙赫然站起来,挡在宁越身子面前,开口确认:“你就是萧将军在军宴上招来的小将军” “正是”宁越见他知晓自己的来历,拱手作揖行礼,见他挡在自己身前,眼睛又蒙着布,宁越也不好多说,直接绕路而行,想要避开阿蒙。 然而此时的阿蒙伸出了自己的手,阻挡在宁越的身前,面色平淡道:“你过不去了,你可以离开了,留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走吧!离开这里!你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面子“ 宁越斜眯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手,眼中多了一层阴沉,身后的路南鸿正欲上前理论,旁边的鱼老叟像是知晓这其中的内幕,冲着众人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你不是萧将军?走开”宁越本就已经十分烦躁了,眼下被阿蒙拦路,内心的怒火终归是压抑不住了:“要么让开,要么躺在地上” “小子够嚣张啊,你有什么........”阿蒙话还没说完,左手已经一拳打了上去,正中阿蒙面颊,此时的阿蒙整个人倒飞三米,这才坠落在地面,震荡无数的泥泞,宁越似乎没有什么负罪感,神色平淡道:“好狗.......不挡道” “啧啧啧”阿蒙撑起身子,伸出大拇指擦拭着嘴角的瘀血,食指和大拇指上下摸索,将血水给退掉,阿蒙伸展着懒腰,笑呵呵的盯着宁越道:“力道不错,但........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我曾经听过一位老者说过这样一段话:狂妄比自卑更加容易成功,狂妄的人虽然自不量力,但他能够尝试,敢于抓住机会;而自卑的人,说好听点叫做有自知之明,说难听点就是懦弱,给他机会他也把握不住”宁越淡漠盯着阿蒙,神色倨傲道:“既然这世间让我无路可走,那我就走处一条新路,就从眼下的路开始” 第九十二章:问候 “弱者总是会为失败找借口,但有一种人,他本身就代表了失败,又何来借口”阿蒙站起身子,双手一前一后,两腿弯曲,扎成马步,呈现战斗状态,两手握拳,手中的古朴小刀消失不见,显然阿蒙没有动真格。 或者说:杀鸡焉用牛刀。 宁越盯着阿蒙,仔细感知阿蒙的气息,像是一只匍匐的猛虎,宁越心中有了底,浑身麦麸色的皮肤白光流转,玄罡体悄悄运转。 “嘭”阿蒙两腿一蹬,宛若猎豹,在宁越眼前化为一道残影,快若惊鸿。 一个回合,宁越便是知晓,速度是阿蒙的依仗,宁越双目微眯,神色凝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阿蒙,勉强捕捉到阿蒙的身影。 “嘭!”宁越刚刚看到阿蒙的身影,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朝着他的面门打杀而来,宁越瞳孔一缩,急忙双手交叉,护住自己的面颊。 “嘭”宁越两脚陷入地面,身子往后退了三米,双脚死死卡住地面,拖出鸿沟,还不待宁越回过神,阿蒙的双拳如暴雨梨花般落在宁越的身上,拳拳到肉,打的宁越身上冒着白烟,每拳力道下去,即便是强如宁越,也要倒吸一口凉气,疼!实在是疼。 众人驻足观望,围在大营门前,看着宁越和阿蒙打斗,几个好事者开口言语道:“这人谁啊?怎么和阿蒙将军打起来了,这是找死吗?” “谁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说啊” “这小子是新军营里出来的将军,被萧将军看中,招纳入麾下,听说他的实力只有凝气境” “凝气境,这也能当将军,未免太儿戏了吧!要是当了老子的顶头上司,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废什么话!这小子压根就进不来军营,刚才没听到阿蒙将军说的话吗?” ........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络绎不绝,皆是对宁越充满鄙夷,此时的宁越一直处于挨打状态,身上的疼痛让宁越愈发的焦灼。 但同时宁越时刻保持着冷静,双脚跺地,单手结印,自其身下地面生长出一颗参天大树载着宁越冲天而起。 “嘭!”阿蒙惯性的一拳打在树木上,长达三米高的古树赫然断裂,打出无数碎木和落叶,整个树身直接折断,化为两节,发出寸寸的咔嚓声。 正在看戏的众人,眉头直跳,惊愕道:“这一拳下去这么大威力吗?” “这小子什么体魄,竟然能挨下这么多拳,这该多疼啊?” “找到你了!”宁越单脚一跳,从断裂的树身下俯冲向阿蒙,双拳快速挥动,人的肉眼依稀只能看到残影。 阿蒙双手化掌,和宁越暴雨般袭来的拳头对轰,两人你来我往,短短的五秒钟,已经交手了八九拳。 面对阿蒙的见招拆招,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双手上绿光悠悠,宁越嘴中怒喝:“断手!分筋挫骨” 阿蒙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左手呈现剑指,面对宁越推掌而来,单手迎面而上,眼看两者即将碰撞,阿蒙剑指赫然转变方向,两指收缩弯曲,点在宁越的手腕经脉上。 “啪嗒”一击得手,宁越的手掌被挑中,手臂发麻,户门大开。阿蒙翻身一脚,踹在宁越的小腹上,打的空气都露出细微的颤音。 “轰......啪”一脚朝天阙,宁越身子倒飞在空中,直线垂落在地,足足有数十米的距离,宁越这才坠落着地。 宁越面色铁青,右手酸麻无比,像是被点了穴道,宁越捂着左手,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滑落鬓角,盯着阿蒙,面色极其难堪。 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瞎子,但这家伙似乎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动向,竟然连自己的手掌穴道都拿捏的如此准确,这还是瞎子吗? 阿蒙收身站立,静静的站在原地,微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整个人孤傲无双,冲着宁越的方向,嘲讽道:“小子!滚回去吧?或许还能去火头军混个官当当,这里是疯恶丘,是男人的战场” “咔嚓”宁越左手发力,将右手发麻的手臂,强行刺激扭转。剧烈的疼痛让宁越喘息着浊气,盯着阿蒙道:“听声辩位,当真是好本事!” “既然你发现了,不妨用声音来骚扰我!我的弱点已经告诉你了,小子拿出点真本事吧”阿蒙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强者无双的姿态。 “如果这是你的弱点!你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你的敌人吗?怕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法门了吧”宁越两手摊开,以两者为中心,赫然盛开数十颗桃花树,阿蒙微微转动头颅,感受着周边的气息,面向宁越:“结丹境!你已经突破了” “答对!有奖”宁越双手化决,怒瞪着阿蒙,开口怒喝道:“木法!桃花刀” “嗖嗖嗖!”大风起兮,无数的桃花刀吹向阿蒙,阿蒙神色一愣,面色不在像先前那般风轻云淡,两手伸展,嘴中呵斥:“沾花指” 阿蒙双手发出暗黑色的光束,食指伸张,单手便是接下飞来的桃花刀。周身反转,将飞刺来的桃花雨系数避开。 阿蒙双手一连摘下六刀后,面朝宁越,手中的六柄桃花刀抛射向宁越,轻描淡写的呼喝:“玩刀!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珏手千花” 六柄小刀在空中来回打转,宛如花朵绽放,直射向宁越。 宁越神色平淡如常,盯着阿蒙道:“为你的托大付出代价吧,木法!大手掌” 自宁越右手猛增无数鼎气,一道绿色的大手掌赫然孕育而出,宁越现在所使用的大手掌,比之上次在军宴上使用的更加威猛和实质,威力也非同日而语。 阿蒙那双古井无波的面孔终于浮现出一丝波动,两脚轻踩飞射而来的桃花刀,借力使力,身子直接跳入上空,面对打来的大手掌,当即双手插着腰部的刀袋,两手各自取出一柄银白色的飞刀,听着打来的大手掌,嘴中上扬:“取刀术!双打” “嗖嗖”双刀赫然飞出,化为两到流光,直面向大手掌,两者在空中对碰,爆发出无数气浪,周边鼎气相互抗衡,持续了足足三秒,宁越的大手掌直接寸寸龟裂,在第四秒的时候,轰然碎裂炸开,化为绿色光影,散落在尘埃中。 两柄小刀的余力,直取向宁越身子,其威力依旧不可小觑,宁越面色一寒,当即取出长弓,立在身前,面沉如水,弓拉如满月,嘴角咬牙呵斥:“毒箭决!五箭齐出” “嗖嗖嗖嗖嗖” “叮当....叮当”刀箭碰撞,在空中擦出火花,碰撞之下,在空中坠落,多余的一箭直向阿蒙。 “沾花指”阿蒙手掌鼎气运转,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将宁越的毒箭接下,单手折断,说不出的轻松。 “木法!孕育之花”宁越心中默念,暗自催动桃花,原先被吹落的桃花光秃秃的,随着宁越的催动盛开出无数的花朵,吸收着空气中的鼎气。 此时的宁越气喘吁吁,即便是突破到了结丹境,发动这一知半解的大手掌,还是十分勉强,说白了!宁越学的只是残招,只有其形未有其神。 “这小子好强啊!竟然能和阿蒙将军打的有来有回” “可惜了!这小子终归不是阿蒙将军的对手” “这个实力!倒也有资格坐上将军的位置” 士兵在低下窃窃私语,原先对宁越的鄙夷和嘲讽在现在已经变成称赞。 “小子!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你纠缠了!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打败我!你可以过去,打不败我!就滚出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呸”宁越扔掉手中的长弓,吐出一口唾沫,从储物袋中取出活卒刀,面色凝重的盯着阿蒙,长刀托在地面,看向空中的阿蒙,双腿猛然发力,蹦跳在空中,嘴中怒喝:“拔刀术”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太让我失望了”阿蒙不屑的盯着宁越,双腿上的口袋,飞出无数小刀,共计七八柄飞刀,阿蒙食指轻动,嘴中怒喝道:“八羽刀” “斩”宁越挥刀上前,砍杀向飞刀,兵器相互碰撞,拔刀术根本不是飞刀的对手,每一刀下去,震荡的宁越手掌发麻和疼痛,宁越拼尽全力,才砍掉两枚飞刀,剩余的六柄飞刀,直接刺入宁宇的大腿、胸膛、臂膀、小腹.... 即便是有玄罡体的加成,小刀也是势不可挡,如同刀切豆腐那般简单,然而宁越的势头依旧不减,手中的黑色长刀冒着白烟,宁越目光坚毅,怒视阿蒙,歇斯底里道:“想看就给你看!霸刀” “呼呼”刀气如虹,直劈砍向阿蒙,原本一直古井无波的阿蒙,面色骤变,双手合十,背后数柄飞刀直接呈现防御状态,当即怒喝:“刀门” 阿蒙手中的飞刀汇聚在一起,凝聚成门状,抵挡宁越劈砍来的霸刀,此时的阿蒙也没有想到宁越爆发力竟然这般的强。 “碰.....咔嚓咔嚓”两者碰撞,刀门和宁越的霸刀相互抗衡,在空中不断的对碰,谁也不敢轻易松手。 “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强,竟然将阿蒙大将军打成” “这个家伙......” “给我下来”宁越歇斯底里的怒喝,鼎气再一次加大,活卒刀上的气息愈来愈强,刀身都变的赤红。 阿蒙依旧古井无波的,看着眼前的刀门开始寸寸龟裂,阿蒙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取刀术!一分为二” 刀门身后赫然出现两把飞刀,怒瞪着宁越飞杀来的霸刀,当即怒喝:“开” 两柄飞刀杀向宁越的霸刀,瞬间呈现压倒性的势头,往宁越身上压迫而来。 宁越持着活卒刀僵持在空中的,整个人的双手都颤颤巍巍,面对双刀的压迫,整个身子都不断往下坠落,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手掌低落在地面。 “小子!”阿蒙的头发无风自动,双手猛然往前一推,冷酷无情道:“下” “呼呼呼呼”一瞬间的压力!宁越像是在冲浪的游客,突然间海啸袭来,整个人被拍中,身子被掩埋在双刀的压迫下,直线往地面拍打而去。 “嘭!”宁越整个人被拍打在地面,震荡起无数的尘土,一直在观战的路南鸿面色骤变,急忙冲上去,身后的鱼老叟伸手拉住路南鸿,冲着他摇头。 “老鱼!越哥都被打成这样了”路南鸿面色难堪,指着躺在地上的宁越,眼中满是担忧。 “老实在这里呆着”鱼老叟呵斥一声,面色阴沉如水,双目盯着宁越坠落的方向,脸色愈发的阴沉。 阿蒙缓缓飘落在地,面色不是那么好看和自然,显然刚才那一战对他的消耗也是不小,阿蒙无风自动的头发缓缓飘落,正欲收起小刀的手微微一顿,面朝宁越的方向,漫步走过去,神色不解道:“既然躺下来,那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下不好吗?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烟雾散开,宁越持刀战立,身上又被插上两刀,周身的盔甲被打成碎片,足足八刀,最为致命的两刀已经锁死,这两刀极其的刁钻,直接将宁越的丹田给封死,连一丁点的鼎气都发挥不出来。 “咳咳咳!”宁越嘴中咯血,现在的他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体内鼎气无法调用,身体上传来剧痛,甚至于左臂骨骼被这家伙一刀锁死,无法使用,这一场战斗下来,宁越是输的彻彻底底” “小子!回答我”阿蒙来到宁越身前,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他倒是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他坚持到现在。 “........”宁越嘴角呢喃,声音小的细微无比,常人根本难以听到。 阿蒙神色狐疑,即便是他如此明锐的听力,也是无法听清楚宁越的言语。 阿蒙看着宁越这一副虚弱的样子,也不觉得他还能偷袭还手。即便他能够还手,那也不过是蚍蜉撼树,阿蒙上前凑了凑,感受着宁越身上的血腥味,开口问向宁越,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宁越睁开被鲜血所遮盖的眼睛,艰难的呼吸着,神色淡漠的注视着阿蒙,嘴角上扬,持刀的手松开,活卒刀坠落在地,宁越缓缓开口:“去你玛德” 第九十四章:杀鸡儆猴 阿蒙神色一愣,整个人有些迟疑,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宁越却是懒得在理睬他,骂完这一句话,整个人都舒畅无,整个身子往身后坠落,似乎是在难坚持下去。 “啪!”宁越的身子倒下,阿蒙并没有去扶住他,像是化为石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高牛和路南鸿想要上前营救宁越,但碍于阿蒙的威势,皆是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这里僵持着。 阿蒙伸出左手的食指,挠了挠侧鼻梁,缓缓蹲下身子,似乎考量许久,抓住宁越的左脚转过身往大营门拖去。 “这....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皆是相互对视,眼中皆是迷茫和不解,这不是打败了吗?这么还望里面拖啊。 “行了!都散开吧!这小子是条汉子,起码到最后都没倒下,这个将军他有资格当” “就这实力,去了战场也是送人头,跟着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你若是能跟阿蒙将军打到现在的地步,你也能当将军” “行了行了,都散开吧” 萧字军大帐 萧霄坐在椅子上,双腿翘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名为阴阳调的书,传闻这是平京一位风流大师所写的小黄文,书中还自带插画图集,在平京颇受欢迎,以至于一书难求。 在这沉闷的军营,若是没点精神寄托,那也是太过寂寞了,一旁的祁连山站在萧霄身前,看着自家将军的雅兴,也是无奈摇头叹息,暗自鄙夷这个闷骚的家伙。 “呼呼!”阿蒙掀开窗帘,神情淡漠,萧霄瞅着阿蒙进来,手中的小黄书合上,看着被拖沓进来的宁越,萧霄询问道:“如何了!这小子” “凑合!实力虽然不济,但骨子里的韧劲还行!以他的天赋,给他点时间,应当没有问题!”阿蒙扔下宁越的左脚,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两耳轻动,面朝萧霄道:“又在看......!” “咳咳!”萧霄捂着嘴角咳嗽一二,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盯着下面血淋淋的宁越,在看向阿蒙道:“你这下手未免太狠了点吧,插了七八刀,这要是搞死,那就太可惜了” “这最后两刀要不是插在他的丹田,恐怕还有的打呢?”阿蒙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枚白色的药瓶,打开里面的筛子,左手做拔刀状,右手顺着刀口将药液倒在宁越的伤口上,当刀身抽离皮肤的那一刻,直接恢复如初,连一点划伤的痕迹都没有。 “什么意思!你还打不过一个凝气境的小子”祁连山一脸狐疑,觉得这不可能。 “这小子已经突破到结丹境界了,在加上他修炼的是木法,最擅长的就是打持久战,不快点解决他,对我不利”阿蒙收回宁越身上的小刀,取出白布,仔细将刀身上的血液擦拭干净,像是有一种莫明的强迫症。 “喏,老祁!”萧霄瞅了眼发愣的祁连山,冲他努努嘴:“别再愣着了!把这小子叫醒” “受了这么重的伤,将军这样真的好吗?”祁连山有些于心不忍,看着躺在地上的宁越,有点担忧。 “方法你自己挑!我只让他醒过来”萧霄双手交叉,平静的盯着祁连山,像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祁连山揉了揉手掌,撇了眼擦刀的阿蒙,询问道:“你确定他的伤口都好了”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没有下死手,伤口已经好了,现在这小子不过是昏迷罢了”阿蒙依靠在椅子背面,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那就好办了”祁连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来到宁越身侧,一拳头打在宁越的小腹之上,剧烈的疼痛让宁越小腹酸痛,腹内翻滚着胃液。 “哇”宁越张口就吐了出来,面色惨白,猛吸一口凉气,神色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祁连山那张国字脸,宁越捂着自己的小腹,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微微发颤,眯着的眼睛努力睁开,盯着祁连山怒骂道:“踏马的?” “小子!赶紧给我起来,别再这里墨迹”祁连山站起身子,冲着宁越教训了一二。 宁越坐直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小腹,缓和上面的疼痛后,打量着大帐的四周,看向上方的萧霄,宁越深吸一口气,质问道:“萧将军,究竟什么意思” 萧霄十指交叉,淡漠的盯着宁越,见他有些愤怒,随后开口:“别着急发火,至少我替你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哼!我谢谢你啊”宁越站起身子,身上却无半点疼痛,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整个人都有些烦躁,揉了揉自己的臂膀和伤口,面色有些惊愕,瞅了两眼身侧的阿蒙,最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向萧霄。 “行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萧霄伸展着臂膀,提醒道:“鉴于你目前的实力,我给你八千人马,你觉得如何” “行“宁越揉动着自己的手指,打量着四周,见这个大营空荡荡的,神色不解道:“整个军营就我们四个人” “萧将军的帐下不要废物”一直装聋作哑的阿蒙开口了,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飞刀。 “还有事吗?”宁越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有这么多时间,还不如好好修炼。 “还有一件事情”萧霄看向宁越,拿起桌子上事先准备的令牌,将其扔给了宁越:“小子,还有五天,你只有五天的时间整军,五天后我要派遣你的军队为先锋,出兵子云,拿下第一座灵山,枭山” 宁越盯着萧霄,看着手中的军令,神情淡漠道:“我知道了“ “祁连山!带他去新军吧” “走吧”祁连山也未犹豫,大步向前,招呼宁越道:“跟我来” 宁越死死的盯着萧霄一眼,跟着祁连山直接离开了大帐,萧霄双手合十,撑着自己的后脑勺,嘴角上扬:“你们说!这小子能搞定吗?” “你在问我吗?”阿蒙双手摸索着刀身上的纹路,感受着刀身上的冰冷,这就是阿蒙最大的嗜好。 “不然呢?这个军营大帐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萧霄听着阿蒙的话语,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你认为呢?”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绵羊领导的狮子群,永远也无法打败狮子领导的羊群,就看这小子是羊还是狮子了”萧霄左手摊开,那本名叫阴阳调的小黄书浮空在手。 出了军帐,宁越神色疲惫无比,跟着祁连山来到自己的军营。 这是一处平地,后面就是树林,人群都在这里晒太阳,看到有人过来,皆是慵懒的看向这里。 祁连山瞅了身旁的宁越,在怀里掏出储物袋,将其扔给了宁越道:“目前军营里只有三个营将,你我和阿蒙,这是你军营里的物资,每月直接发放给你” 宁越看着眼前混乱的军营,眉头紧锁道:“这里有多少人,什么实力,为什么这般杂乱” 祁连山看向宁越,摸索着自己的胡须,如实回答他的问题,面色平淡道:“七千三百人,全部都是凝气境,至于杂乱,你以后会了解的” “你什么意思,七千多人,连个结丹境界的都没有吗?不是说都是结丹境界的吗?”宁越眉头紧锁,一种压力由然而生,这种实力的士兵,想要拿下枭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鸿关大战下来,你以为只是单单放跑了一只夔牛那么简单吗?”祁连山怒瞪了眼宁越,提醒道:“枭山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你究竟是羊还是狮子,自己考虑清楚吧” 祁连山说完,也懒得在搭理宁越,提醒道:“这些人交给你了,你的编制是八千人,如果你还有兄弟想要来,只要不超过这个数额,都可以招入军营” 祁连山说完,也不想在这里久留,身子化为一道流光,飞离此地,宁越看着在地上休息和打盹的兵卒,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一脸的疲惫和烦躁。 宁越无奈,走入军营,在这里四处打量,随意坐在一位中年大胖子旁边。 那中年胖子正在打盹,鼾声如雷,不知道是睡眠浅还是睡饱了的缘故,听到了身侧的动静,睁开眼睛,眼瞅着宁越坐在自己旁边,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招呼道:“兄弟,哪来的!” “新军营来的,大哥这军营里为何如此懒散,没个人管事吗?”宁越看向胖子,从储物袋中取出神仙醉,笑道:“兄弟整两口!” “哎哟喂,兄弟好本事啊,连这神仙醉都能搞到!”胖子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宁越递来的酒,拆开酒封,一脸陶醉的吸了一鼻酒香,整个人回味无穷,当即张开大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俺是从新军营里来的,咱们这军营怎么乱糟糟的,连个领头的都没有!啥情况啊” “嗨!你仔细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各军各营淘汰下来的兵卒,原本的一腔热血,到现在的心灰意冷。来到这处军营,相当于养老了”胖子喝着美酒,边喝边嚷嚷,似乎心里也颇为郁闷。 “不对啊,萧将军新军刚刚成立,应该有很多人闻风而来吧!”宁越假装一脸狐疑,神色不解。 “嗨!的确是有不少人投靠,不过精兵强将全部调入了祁连山和阿蒙将军手下,但人数终归是少啊。剩下的小鱼小虾人家也看不上,但人数不够。这不!收了我们这些人,扔在这里”胖子喝着酒,冲周边指了一圈,神色无奈。 “照你这么说,这些人都是来滥竽充数的吗?”宁越说到这,假装一脸的失望,像是自己的一腔热血,都付诸东流了。 “原先不是这样的,来这里的兄弟还是抱着一腔热血,希望遇到一位将军带领咱们建功立业,但前几天有几位兄弟在外面瞎晃悠,和其他营地的士兵打起来,打急眼了开始骂娘,对面军营的人就说咱们这位将军是个实力低位的软脚虾,一听到这个消息,这不都认命了,都开始躺平”胖子喝着一口,嘴中哼着小曲乡调。 宁越一听,啥也没说,直接站起身子,直径走向校场,胖子看着宁越的背影,连忙招呼道:“兄弟!干什么呢?别走啊” 宁越走向校场,看向慵懒的众人,嘴中暴喝道:“都给我起来!” 声音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正在躺平的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宁越说话的时候运用鼎气,震荡的众人耳朵发懵,几个性情暴躁的将军,嘴中骂骂咧咧的上前,骂骂咧咧:“哪里来的的小杂碎,吵什么,打扰老子做梦” 宁越取出手中的令牌,饱喝道:“我乃大将军亲自封的镇夔将军,你们的新任将军” 宁越说完身子化为一道残影,直接冲向那员吆喝的兵卒面前,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其高举在手中,结丹境实力,暴露无余,被卡住咽喉的兵卒,面色狰狞,双手抓着宁越的手臂,眼中满是惊愕和恐惧。 “我滴个乖乖”刚刚和宁越打岔的胖子打了个激灵,一屁股站起来,面色惊恐。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五天!你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就要上战场,不想死成为妖兽嘴中的口下亡魂都给我活动起来,还有谁敢像他这般懈怠.......”宁越大手一扔,直接将他扔向一旁的溪水里,不知死活。 宁越手中的活卒刀飞出,看向周边的兵卒道:“有不服我的!可以一起上!” “这小子是谁啊!” “哥几个!给他点颜色看看” “大哥!别冲动啊,阿蒙将军大战三十个回合才拿下他,就你们一起上,在阿蒙将军麾下也难撑过三四个回合啊” “这家伙这么强的吗?” “废话!刚才的柳大年多强,你不知道吗?在那小子手里撑过一个回合了吗?” 此言一出,原先怒气冲冲的兵卒皆是没了火气,有几个不怕死的,上前和宁越挑衅,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去,直接被阵压,一时间无人敢触怒宁越的锋芒。 “我手上拿着的是给你们的修炼资源,但有能者得之,无能者!老子也不强求!一句话,萧字军不要废物,小爷也不要废物,想要在这里混日子的,滚出去!” 第九十五章:整军 “兔崽子,你竟然敢偷袭我!”那员被宁越扔进河水里的将军,就是先前人群议论的柳大年。 此时的他怒发冲冠,浑身湿漉漉的,双目火光四射,手中取出一柄长枪,眼中杀意浓郁,双脚猛踩地面,踏碎无数的飞石尘土。 “悟道枪”柳大年双手持着六尺长枪,枪头上流光溢彩,鼎气磅礴如狮虎,柳大年两手鼎气磅礴,直冲向宁越,眼中杀意浓郁。 “木法,横木”宁越衣袖挥动,单手结印,在柳大年身前身长出几颗三米高的大树,将二人的位置隔断开来。 “给老子破!”柳大年怒火中烧,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狮子,敌我不分,手中长枪上下甩动,赫然打出两三朵枪花,甩动在树身上,将横立在宁越身前的树木给劈砍刺破,化为漫天木屑落叶。 一击得手,柳大年的势头依旧不减,直面向宁越,嘴中暴喝道:“小杂碎,老子要刺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宁越虎目打量四周,见众多士兵跃跃欲试,原先被自己震慑的压迫感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和不甘。 宁越眼中流露出厌烦的表情,盯着柳大年:“就拿你开刀,木法,大手掌” 宁越手掌上鼎气运转,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在众人心中压抑,原先围在一块的兵卒立即散开,面露惶恐,好不容易生起的小心思,瞬间溃散,眼中满是畏惧,巨大的木手在宁越面前凝聚,单手一推,狂猎的劲风直面柳大年。 原本宁越想使用桃花刀,但为了震慑这些骄兵,当使用雷霆手段,巨大的手掌直面向柳大年,两者对碰,发出巨大的轰鸣叫:“轰轰” “哐当!”一击横飞而去,柳大年的长矛瞬间被挑飞开来,凝聚的鼎气消散于无形,大手压迫而去,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压迫向柳大年。 此时的柳大年已经愣在了原地,巨大的树木手掌距离他的面颊只有不到五厘米,强烈的罡风吹的他头发肆意飘散,只差一下,就差一下,柳大年就会在宁越这一招下,被打的骨断筋折。 “呼呼!”寒风消散,傲然立在柳大年眼前的巨大手掌赫然消散,柳大年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愣在原地,看着傲立在自己身前的宁越,一时无语。 宁越持刀而立,来到柳大年面前,神色平淡道:“还打吗?” “呼呼呼!”柳大年剧烈的喘息,似乎想要快点平复自己的内心,极力拍打如同虎头的脑袋,看向宁越道:“你赢了!你究竟是谁!” “大年,这是咱们新来的将军,你别冲动!”和柳大年要好的兄弟上前拉了他一把,告知他宁越的身份。 “你是将军,俺服你,刚才是我得罪了”柳大年也是快人快语,愤怒来的快,消散的也快,现在就只是对宁越的尊敬。 宁越撇了眼柳大年,开口道:“军营里的整体实力你可清楚!” “这个要问孙胖子!”柳大年深吸一口气,冲着人群中看热闹的孙胖子招手,大声招呼道:“孙胖子!过来” 人群中窜出一道人影,身长七尺,跑起路来,满肚子的肥肉跌跌撞撞,好像一头肥膘的母猪,手中还拿着酒坛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冲着宁越点头哈腰:“将军,你好” “是你......!”宁越盯着眼前的孙胖子,正是刚才自己打探消息,请他喝酒的那个胖子。 “嘿嘿!”孙胖子放下手中的酒坛,整个人都有些局促和尴尬,冲着宁越自我介绍:“将军你好!我叫孙雷,你叫我雷子,或者叫胖子也行!” “将军直接叫他胖子就行,这家伙皮实,没必要在乎他的感受”柳大年颇为了解这个胖子习性,张嘴就调侃,这胖子也不反驳,就在这里嘿嘿赔笑,活像个红楼里的龟公。 “这里所有人的境界你都知道吗”宁越环顾四周站着的士兵,人数他大约已经知道了,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他们的境界,只有摸清楚,宁越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调整。 “简单!凝气境巅峰的有五千多人,剩下的都是一些中期和初期的”孙胖子也不犹豫,张口就来,告诉宁越准确的数字。 “他们的年龄你可知道!”宁越神色凝重,军营的整体实力虽然还可以,但宁越更担心兵卒的年龄问题,这一路走过来,宁越看到太多老胳膊老腿的,这无疑会拉低军营的整体实力。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将近八千人呢?我也不能见人就问他们贵庚啊”孙胖子一脸的为难,毕竟这个问题可不好解决。 宁越双手插着腰,仔细扫视了一圈,面色凝重,看向一旁的孙胖子和柳大年道:“孙胖子,你去大营门外,将我十几个兄弟领来,柳大年,招呼你手底下的兄弟,把军营分成三波人马,以年龄为限制,三十岁以下为第一波人,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为第二波人,五十岁以上的,为第三波人,速度快点” “是!”两人得了令,分别开始忙活起来,宁越走上校场,看着人群不断分开和疏散,宁越的内心泛起了担忧。 这三波人被分成了青年、中年、老年,随着时间的流逝,三波人马也是泾渭分明,人群中的老年和中年人数相互持平,差额不大,人数大约都在三千人左右,身下的都是一些青年人,两者分开,可谓是一目了然。 “将军!都分开了!你还有什么指示吗?”柳大年一副直来直往的性格,龙行虎步的走到宁越跟前,等待他的回话。 “将三队人马,按照今日的排序安营扎寨,三地的大帐全部分开,一个也不要落下” “得令”有了宁越的雷霆手段,这些人也不敢触宁越的眉头,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宁越这才烧了第一把,谁也不愿意招惹宁越。 宁越看着眼前的局面,独自坐在地上,面色时而茫然,时而忧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哥!”宁越正陷入了沉思,大营门口却是传来路南鸿等人的呼喝声,这才收回了思绪。 宁越看着孙胖子将鱼老叟等人带来,顿感轻松不少,拜手招呼道:“这边!终于来了” 鱼老叟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嘴中抽着旱烟,拿着烟枪往鞋底上敲磕一二,询问道:“怎么样,新军不好搞吧!” “遇到些问题,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宁越深吸一口气,看着一副稳如老狗的鱼老叟,宁越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问道:“眼下军队的问题已经暴露出来了,我们需要解决” “一个人解决问题的速度终归是太慢了,不如集思广益”鱼老叟往烟枪里塞满了烟草,双手打着响指,左手的食指上点燃火焰,往烟枪上点燃,鱼老叟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白烟,一副舒坦的表情。 鱼老叟的意思很明确,想要解决问题和掌握军队,必须要在现在的军营里提拔一批人,只有双管齐下,才能爆发出这只军队的战力。 宁越摸索着下巴,瞥了眼身侧的孙胖子:“把军营里的两位裨将军叫来!” “这个.......!”孙胖子嘿嘿直笑,伸手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尴尬道:“眼下军队刚刚成立,各军的位置都还没有定下来,还需要将军你自己提拔啊!” “那军队中威望最高的是谁啊!”宁越微微蹙眉,听着孙胖子的话,差点怒火中烧,感觉自己被萧霄这个东西给耍了。 “哎!这个我知道,军营中威望最高的一共就两个人,先前的柳大年你已经见到了,另外一个是个酒鬼,无酒不欢,现在应该在帐篷里抱着酒坛子睡觉呢?军营里的人都打不过他,连柳大年都要触他三分”孙胖子摸索着呼吸,脑海中想起那一人的身影,长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 “那你将他叫过来!”宁越听着孙胖子的话,感觉这个家伙似乎很畏惧的样子,应该有几分本事。 “那个将军,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我叫不动他!”孙胖子一脸尴尬,有些露怯。 宁越眉头一挑,看着孙胖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神不屑道:“领路!” “那行!咱们一起”孙胖子松懈下一口气,边走变给宁越介绍:“这个人名叫徐怀,我们都叫他徐酒鬼,他为人比较怪异,有酒让他干什么都行,没有酒那就别惹他,不然.....!” 宁越走在前头,听着孙胖子的汇报,见他没了动静,回首询问道:“就这些吗?没有他的经历和过往吗?” “哦!有!”孙胖子急忙开口补充,仔细思索一二,开口道:“听说是从北方下来的,原先合家美满,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发配充军” “将军前面那个简易的帐篷就是他的,就这还是军营里几个好心的弟兄给他搭建的!”孙胖子指着眼前的帐篷,似乎是想要在宁越面前拉回好感。 宁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简易的帐篷外堆放了大大小小的酒瓶管子,整个帐篷内酒气冲天,帐篷里面还躺着人,下半身露在帐外,衣服脏乱差,空气中除了酒味还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嗨!老徐!别睡觉了!将军找你有事!”孙胖子活的颇为圆润油滑,眼见徐酒鬼还在睡觉,急忙上前踢了踢他的脚。 像孙雷这种人应当是扶摇直上,但他却停留在此,想必也有自己的故事。 “嗯....嗯!”徐酒鬼睁开朦胧的眼睛,仰着头看着孙胖子,并未有起身的打算,一脸不耐烦的嘟囔:“滚开!没事别妨碍我睡觉” “你.....”孙胖子继续叫唤醒徐酒鬼,刚刚躺在地上的徐酒鬼直接横着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眼前的孙胖子,来到宁越面前,一双混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越手中的酒坛子,像是色狼看到一位赤裸的美女,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酒鬼,给我办事!酒......管够”宁越上下抛起手中的神仙醉,一脸的玩味,而徐酒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神仙醉,连连摆手道:“行!行!你慢点!酒千万别碎了,只要给我酒,干什么都行!” 宁越没有多说,直接将手中的神仙醉扔给了酒鬼,徐怀如获至宝,双手抱着酒坛子,看着神仙醉,连连亲上几口,这模样比见亲儿子还要亲。 “走!” 眼下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军营里升起了篝火,许多人都围坐在一块,宁越盯着眼前的篝火,鱼老叟抽着烟,酒鬼喝着酒,柳大年和孙胖子皆是围在左右。 宁越手持木棍,往篝火里添上几把柴火,开口询问:“眼下军营的凝气境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军队的战斗力低下,爆发力更是不行,武器和丹药我都能配备齐全,但如何整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却是一件麻烦事,各位有什么法子,不妨说说看” “简单,老年的队伍虽然战斗力不行,但他们多年在军营里生存,战斗经验绝非常人,这种人在军队里充当眼睛绝对没问题,让他们充当斥候,必然可以将丛林的消息打探清楚”鱼老叟吧唧吸上一口浓烟,整个人好不舒坦。 “这是个解决的法子,但这样分配,小半的人数都冲当了斥候,剩下一些人的战斗力,却是无法保证”柳大年虽然五大三粗,但不是没见识,虽然鱼老叟提出来的法子不错,可这占用的人数实在是太多。 “信息,往往是一场战斗决胜的关键,斥候中还可分化出一拨人吗,用来骚扰和牵制敌军,从而为其他部队创造机会”鱼老叟迎着柳大年的问题,提出了解决的方案。 “那中年和青年人的兵马呢?” “这两拨人属于军队的中坚力量,我个人建议是快速将这两支部队武装起来,但必然会引起老年兵卒的反对”宁越接过话茬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这个的确是个麻烦,人心自古难测,但终归是有解决的办法,军队可以进行一场比试,让三者比拼,将物资分配为四份,三各自军一份,胜出者可以独得最后一份,这样即便是输了,也是技不如人,不会心存怨怼”鱼老叟行军多年,这种赏罚手段,不过是手到擒来。 第九十六章:变化 “三军整顿,也不能没有名号,暂时先命名为苍鹰、贪狼和幼麟三军,各军严整军队纪律,不服军令者!斩!擅自逃离军营者!斩!造谣生事者!斩!”宁越用树枝倒腾着篝火,眼中杀意浓郁。 鱼老叟等人瞪大眼睛盯着宁越,不知道为何,他们感觉自己这位兄弟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变得狠戾,杀伐果断,手段颇为铁血。 宁越看着众人的眼神,面色平淡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既然当了你们一军主将,那就要服从命令,若是没有军规军纪,如何统帅三军!” “是!”柳大年和孙胖子队对原先的宁越不了解,经过宁越的铁血手腕,两人对他既是尊敬又是敬畏,毕竟这位将军先前可是震慑了一群人。 至于跟随宁越前来的鱼老叟等一杆子老兄弟,却是觉得宁越陌生。 一旁喝着神仙醉的徐怀,那双充满褶皱的眼睛紧盯着宁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似乎想要看透这个年轻人。 “徐怀你为裨将军,老鱼你为校尉,充当徐怀的副手,你们二人充当老军的主将,军营的军号定为苍鹰!”宁越看向二人,从怀中取出自己事先准备的储物袋,在手中掂量一二,似是思考,半响对着两人发问道:“这物资!你们二人谁来发放!” “交给他吧!老夫只喜欢喝酒,这种繁琐的事情,老夫懒得管理”徐怀也是不是傻子,封自己为老军主将,是想借用自己的威名来震慑那一杆子老兄弟。提拔鱼老叟当校尉,安插在自己麾下,一来是为了监管自己,二来是加强宁越他自己对军队的掌控力度,通俗易懂的说,就是安插自己人。 宁越盯着徐怀良久,见他一副慵懒的神情,宁越多出了欣赏之色。在瞅两眼周边的人,随即道:“柳大年为贪狼裨将军,高牛、英朱为副将校尉,这物资就交给柳大年!” “好嘞!”柳大年伸手接过,而宁越刚才点到名字的英朱和高牛皆冲着柳大年打着招呼,柳大年性格直来直去,倒也没那么难相处,彼此间招呼了两句,皆是热络起来。 “路南鸿!孙胖子你们两人返回新军营,将原先的老兄弟召集起来,收入营地,编入麾下,一会我去向萧将军请示,待军队满制后,整顿幼麟军,抓紧时间操练” “得令” 宁越黑色的眼眸环顾众人,补充道:“各军的事务,你们自行解决,我不在的时候,由老鱼主持比试,胜出之后,奖励也由老鱼自行发放!” “哎!将军!我们都在这里忙活!你干啥啊!”柳大年快人快语,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一旁的孙胖子连忙伸手掐了一把柳大年。疼的柳大年那如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嘴中嚷嚷着:“你掐我干什么啊” 孙胖子满脑门子黑线,冲着众人赔上笑脸:“掐错了!哈哈!不好意思” “这几日我将要闭关,所以军营的事情,还要劳烦诸位了”宁越说完,一把折断手中的树枝,扔入篝火中。 好家伙,这不是典型的甩手掌柜吗?他们竟然沦为了社畜,但这社畜当地也不错,毕竟工资不低啊。 商量完一圈,众人散开忙碌,宁越伸展身子,先去了一趟萧霄军帐,将需要补充兵卒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毕竟宁越的编制未满,这是事实,新兵营存活下来的残兵,本就是为了补充军营战力的,谁缺少兵卒直接去拉就行了。 出了军营,宁越看着细碎的星空,现在的他颇为烦闷,也不想修炼,闲来无事往,往火炉山飞去。 火炉山依旧如昔日那般,热火朝天,空气中的温度比之其他山峰都要高出不少,但总感觉缺少了点东西,宁越一路走过来,许多人都在嘘寒问暖,宁越也不嫌烦躁,一一应付。 “嗨!小宁你没死啊!来让哥哥我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下面的玩意还在吗?” “哈哈!长枪依旧在!你要不要试一试” “去去去!老子直攻不守” ...... 像这样的玩笑话,火炉山里乐此不疲,宁越来到欧冶听雨的火炉台,看着赤裸上半身捶打铁胚的欧冶听雨,宁越笑言开口:“欧冶大哥” 欧冶听雨似乎知晓宁越的到来,拿起几块火炭,投入火炉中,让火焰烧的更加炽热,回头看向宁越,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汗水,开口嘲弄:“你小子倒也是命大,竟然活着回来了,你的事迹我听说了,看不出来啊?镇夔将军” “都是托了欧冶大哥的福分,这不特意带了酒,和你喝上一杯!”宁越亮起手中的酒坛,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欧冶听雨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碟子小菜。 宁越见罢,撕开酒盖,和欧冶听雨席地而坐,边撕边道:“这是神仙醉,酒虽然比不上上次的虎骨酒,但也凑合!欧冶大哥千万别嫌弃啊” “哈哈哈哈哈!有酒就行!老子又不嫌弃你,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的”欧冶听雨抢过酒坛,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上几口,整个人好不舒坦。 “哎!这老阎头呢?”往常喝酒的时候,他一闻到酒香就跑来了,今日却是没了踪影。 “李先生的死,对他打击颇大,现在应该在屋子里闭关,捣鼓他的傀儡术”欧冶听雨拿起一块肉条,塞入嘴中大口咀嚼,吃着吃着,似乎是吃腻了,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摸索着嘴巴道:“哎!天天这样口味!老子都会吃腻歪了!” 谷尰 “有的吃就不错了,过几日兄弟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宁越咀嚼着嘴中的肉条,摸索着手指,随意将上面的油渍抹掉。 “怎么回事?” “四天之后就要出征!前往枭山,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宁越喝着一口美酒,撕开上半身的布衣,露出欧冶听雨给自己的盔甲,笑道:“这玩意我就不还了,哈哈哈哈” “切!到你小子肚子里的东西,啥时候吐出来过”欧冶听雨倒也不在乎,看着宁越这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怒骂道:“你说说你!一场大战下来,直接调入火炉山得了,非要往前线跑干什么!” “以前我在街边经常听到过往的妇女交代他那不争气的孩子,她们是这么说的: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大争之世,你不争,就只能沦为别人垫脚之物,况且!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完成!若是不将他办完!我怕是到死都不敢去老乞丐的坟前上香了”宁越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上面满是胡子,几个月下来,宁越倒也是成了络腮胡的汉子。 “啧啧啧!你说的不错,让我想起了说书人的一段小曲”欧冶听雨听罢宁越的想法,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不妨说说”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仙人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坐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欧冶听雨说完,喝下一杯酒水,吐出一抹浊气,好不自在逍遥。 “说的倒也是名言至理,可若是人这一生碌碌无为,安乐到死,终归是太过寂寞,此诗虽然轻描淡写,但却少了其中的辛酸楚苦!人这一生碌碌无为是苦!奋勇向前依旧是苦!既然都要吃苦,不如吃得大苦,再得小甜,历经心酸都是苦,要的不一定是结果,是这个苦的过程,这样人活的才有意义!不是吗?”宁越笑呵呵的看着欧冶听雨,嘴中多了一丝玩味。 “你这小子,从军前真的是乞丐吗?听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少年暮老了”欧冶听着宁越的辩解,喝着怀中的酒水,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多有细品之意。 “不要小瞧了乞丐,有时候乞丐懂的人生道理,是有些人这辈子都无法看明白的!”宁越吃着肉条,满嘴都是油渍。 “你这个家伙,既然要上了战场,哥哥我就送你几句话,你若参透,必然能够逢凶化吉!”欧冶听雨仰头喝酒,将酒坛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开口道:“君子欲成大器,久利之事勿为,众争之地勿往,利可共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凡成大事者,以识为主,以才为辅,人谋一半,天意一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宁越仔细琢磨这其中的味道,端起手中的酒坛子,冲着欧冶听雨拱手道:“受教了!” “我和你倒也是投缘!你既然修了我的霸刀,怎么说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今日我喝舒坦了,给你个机会,想要什么,和我说!”欧冶听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我是大款,你随便宰杀的样子。 宁越看向欧冶听雨,连连摆手:“找你来是喝酒的!不是来这里的讨东西的,你这样搞,我下次还来吗?” 欧冶听雨闻言,神色一愣,感慨万千道:“不曾想我到了这把年经,竟然还能遇到你这小子,倒也是运气啊” “行了!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岁数”宁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欧冶听雨招呼道:“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吃酒” “行!”欧冶听雨目送宁越的身影,看着地面上的残羹冷炙,嘴角上扬,举手喝酒,将里面最后一丝酒水给喝完。 宁越化作红光,直线飞向疯恶丘,路南鸿和孙胖子也是集结了踏山营的一杆老兄弟,当然还有白子夜这个家伙。 “宁哥!”白子夜一看到宁越,整个人兴奋异常,挥动着衣袖,冲着宁越挥手,满脸的兴奋。 “白子夜!你不是在南宫大将军麾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宁越满脑门子的狐疑,这家伙在南宫尘虎麾下待的好好的,怎么往他这边跑。 “我跟南宫大将军请辞了,就是为了调入你的军营里,嘿嘿!”白子夜嘴角上扬,似乎在和宁越说,你快夸夸我啊。 “你是不是疯了!跟在南宫大将军麾下啊,不比在我这安全舒服吗?”宁越眉头上青筋直跳,这个家伙完全是不长脑子。 “跟在南宫将军麾下虽然安全,但就是被保护的鸡崽,不经历风雨,我永远也无法成为保护鸡崽的雄鹰”白子夜目光坚毅,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宁越看着白子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白子夜身侧的路南鸿:“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宁越说完,伸出自己的手掌,拍打着路南鸿的臂膀,一副你懂的磨样,路南鸿咬着牙,面色一愣,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差点没忍住,撇了眼身侧的白子夜,心中呢喃:兄弟!这怪不得我了,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白子夜生长在王宫,这点猫腻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冲着宁越的身影道:“我不会拖后腿的,我能够证明我自己” 宁越愣神回首,双目盯着白子夜,像是一只回首的恶狼,良久补充道:“希望你能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能够忍受胃液的翻涌!” 白子夜注视着宁越的背影,只觉得有些陌生,看向身后的路南鸿,询问道:“宁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他的气息有些不对劲,有些铁血和......阴冷!” “不知道!从兽潮结束就是这样了!”路南鸿看着宁越的背影,在瞅了眼身后的将士,连忙挥手道:“兄弟们!都别愣着了!随我入营地!” 宁越回到帅帐,取出怀中的灵虚丹和破瓷碗,将其放于头顶,盘膝而坐,此时的宁越要抓紧时间突破境界,枭山......可没那么轻松拿下,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战。 第九十七章:出征 宁越闭关,整个新军营地并不平静,营地内热火朝天,一天一打,异常激烈,剧烈的打斗声,引得林中惊鸟到处乱飞。 四天的时间,整个新军营都鸡飞狗跳,白天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晚上也是不消停,不时传出士兵突破的声音,引来赞叹和叫骂。 而今日的校场,可谓是热火朝天。 柳大年手持着长枪,刷出阵阵枪花,怒视身前喝酒持长刀的徐怀,嘴中叫骂道:“徐怀!老子今天非要挑下你的大刀!”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别在老夫面前吆五喝六的,能接上老夫三十个回合,算你小子跑得快”徐怀拿着酒坛猛往嘴中灌上一口酒,整个人红面赤耳,灰白长发随风飘荡,倒是颇为威风。 “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揍死这些老杂毛!”柳大年嘴中叫骂,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双手持枪上下反转,甩出一朵枪花,直接和徐怀打了起来,两者交战,火花四射,身后的兵卒皆是卯足劲,血气涌动,跟随在柳大年身后,持着兵刃,招呼着面前的敌人。 两边交手,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年老的人,爆发力和精力终归是比不上年轻人,像徐怀这样压着柳大年打的,终归是少数。 最终柳大年在和徐怀交手二十九个回合后,终归是不敌,身子打飞了出去,卷起滚滚烟雾,徐怀眼见自己阵型溃败,也不想做那个万人敌,直接摆弄衣袖,打着招呼道:“输了!不打了” 两边阵型浩大,说不打就不打,作为幼麟主将的白子夜,率兵和柳大年交战,但终归是战场经验不足,在加上整体修为低下,直接被挑落下阵营。 柳大年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白子夜,感慨良多道:“你小子!也是够厉害的,能够和老子交手五十回合,等你突破到结丹境,老子怕也是不是你的对手” 白子夜露出一个坚毅的笑容,没有废话,带着麾下的兵卒下了战场,整个人颇为无奈,毕竟柳大年的整体实力摆在哪里。 新军营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萧霄的注意,闲来无事带着祁连山到各军巡查,看着宁越的军营,萧霄双手环保于胸膛前,左手摸索着下巴,眼神玩味道:“这小子倒是一点意思!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是想干什么!” “这几日我也曾留意过,宁越将军队一份为三,将年纪稍大的和年纪稍小的分开,从而组建兵马,这几日比试操练,皆是拼了老命,为的就是争夺修炼资源”祁连山如实的将情况汇报。 萧霄撇了眼身侧的祁连山,阴阳怪气道:“你教他的!” “并没有,我将他领到此处就离开了”祁连山如实相告,并未有丝毫的隐瞒。 “如果不是你告诉他的,那这小子有点水平,是个可造之才”萧霄摸索着下巴,咧着嘴冲着祁连山,似想要考校他一番道:“你可曾看清楚这一支军队的问题和毛病” “毛病还是有的!其一!军队分的太清楚,反而容易暴露出自身的问题,从而被找出破绽,其二!这种分兵方法,不利于军队的团结,各军之间容易出现嫌隙,从而引发争斗!”祁连山俯瞰下面的军营,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萧霄并未说说话,而是在人群中来回扫荡这宁越的身影,神色不解道:“这小子人呢?怎么没有看到” “在闭关!” “这家伙!也是有些意思”萧霄伸手按着怀中的宝剑,意犹未尽的看着下面打斗的场面,对着祁连山招呼道:“叫他出关吧?开始部署了” “明白” 当宁越出了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了,橘黄色的天空被照应的大地通红,此时的宁越气息越发平稳,给人一种深重厚实之感。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小虎急忙上前提醒道:“将军!萧大将军派人来了,让你去军帐” “嗯!”宁越点头应允,似想到什么,回首看向小虎道:“军营里这几日什么如何了” “军中大部分的奖赏,全部落入了贪狼手里,大部分实力的都保持在凝气境巅峰,随时能突破,有三十五人顺利结丹”小虎跟随在宁越身后,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 “行!你自己忙去吧!”宁越说完,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冲向萧霄的军帐,只留小虎一个萧索的背影。 来到军帐,萧萧、祁连山、阿蒙四人已经围坐在一块,就差宁越一人便可凑上一桌子。 “萧将军!要动手了吗?”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目视萧霄,神色肃穆。 萧霄把玩着手中的玉简,将其扔给宁越,开口言语:“枭山的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三头四品巅峰的妖兽,传闻还有一头五品的,其疆域太大,有土著妖族部落,想要拿下他,并不轻松” “有没有支援”宁越打开手中的玉简,将里面的信息一览无余,面色有些难堪。 “支援有!但我劝你不要指望,因为有时候,支援也不一定会及时!”萧霄拿起桌子上的羊皮地图和储物袋,扔给宁越道:“枭山的地图,还有的军需物资,一并交给你” “如若你将枭山攻克之后,留下三千兵马结阵驻扎,若是有余力,可过来支援我一二”阿蒙声音有些沙哑,目前他接下的任务,比之宁越的,更为坚毅。 “若是有可能!我会的!”宁越冲着阿蒙点头,收回视线,目视萧霄道:“何时出发,将军” “今日休整!明日随我出阵!若是需要支援,将这个玉碎捏碎即刻!”萧霄手拿着一块璞玉,朝着宁越扔了过去,神色平淡,像是在做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得令” 谷曞 回到军营的宁越久久无语,安排好一切后,就独自坐在大帐内,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兵奴!你明日就要上战场了吗?”宁越刚刚休憩下来,那员女将军的鬼魂便是冒了出来,满脸的倨傲。 宁越看着她,满脸的厌烦,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的事情我没忘记!” “希望吧!要不然你将死的非常难堪!还有将死气收入这个瓶子交给我就行了”女将军扔给宁越一个玉瓶子,随后整个人化作青烟,又飘落会吊坠内。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玉瓶,眼中寒芒如光,但稍纵即逝,宁越盯着帐篷上的白布,脑海中在计划着明日的技法和战策。 一夜的时间,既是煎熬又是迅速,当宁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踏上了征程,宁越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 鸿观城门口,已经集结了数万兵马,其中也有宁越熟悉的身影,诸如上将军文骞,中将军南宫尘虎等等..... 可以算得上阵势浩大,但也并非精锐全出,根据小道消息,申屠大将军此次并未出战,而是在鸿关留守,其主要目的是防止西北面的燕岚突然南下。 “嗡嗡!”宁越正在思绪之间,天空传来一声巨响,申屠八荒凌空而立,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申屠八荒声如洪钟道:“为武鸣未来计!八荒拜托诸位了!武明必胜!鸿关必胜!” “武明必胜!必胜!必胜”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好似能够将九霄之上的惊雷,震慑天际。 申屠八荒站在上空,撇了眼身侧的南宫尘虎,身后赤红色的战袍随风飘荡,大手一招,南宫尘虎飞跃至上空,骑着胯下的插翅虎,嘴中蓄力怒喝:“出发” “呜呜呜......轰轰轰”号角吹!战鼓擂!大好男儿其上阵,为保家国太平乐,舍生忘死浑不惧,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军中的战歌缓缓传唱,歌词简单,并无半点水准,和平京那些风流才子所作诗书文章,相差甚远,但对于宁越这种底层的百姓,这种言简意赅的大白话,更能激发他们心中的信仰。 宁越带领着部队追随者众人的脚步出城,远远观望,只见旌旗招展,红旗猎猎,其中为数最多的是武明的国旗,黑边红面,上面用金丝缝制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武明” “全军加速!冲锋”随着行令官的军旗挥动,数万大军开始奔袭地面,一口气扎入了子云十万大山中,无数的惊鸟走兽纷纷散开,即便是他们强如妖王,也是不敢触怒这只数万人的军队。 宁越走在后头,军队的具体数量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但看着这些义无反顾的背影,宁越的内心,像是有某种东西在燃烧,或许他叫做信仰,或许他叫做激动,或许他叫做义无反顾。 宁越翻开手中的地图,神色有些凝重,枭山只是一个统称,这里有三潭五峰,有数处妖族巢穴,其中三潭链接河流,这些还是次要,枭山中的妖族土著也是不少,共计大大小小有数百万,蚊虫蛇鼠,湿生卵化无数。 宁越这八千人,落入萧山怕是连浪花都飞不起来,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些妖族彼此间并不团结,经常因为领地而发生口角和摩擦,虽然兽群基数比较大,但未开化的妖族占据绝大部分,实力低微弱小,能够战斗的妖族也不过两三万左右的样子。 枭山中,白兕、梨虎、夔狼、贪蛇、赤眼雕五族乃是枭山的主要土著,其疆域笼罩大半,宁越眯着眼,神色凝重,他有预感,这将是一场硬仗。 难怪鸿关这些年不敢轻易深入大山,这还是妖族未参战的情况,若是参战了,这疆域能不能拿下来,都是两说。 行军途中,军队上空有一辆三层高的暗红战车,这是一座数百平的战车,由数百头狮虎兽拉动,狮虎兽脚踏云端,凌空飞翔,周边无数骨雕将士,在空中来回飞翔,保护着战车的安全,时不时还有斥候飞跃向战车,将手中的消息汇报给车内主将,。 文骞为此战的主将,南宫尘虎和萧霄各立左右,文骞看着眼前的浮空的地图,手中拿着毛笔道:“还是按照先前的布置,我率领本部人马,一路直冲,制造大动静,让这些土著汇聚,你们二人缓慢行军,在我计策得逞之后,你们在发兵突袭他们的老巢,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暂时就先这样!”萧霄双手环保于胸膛前,算是赞同文骞的计策,一旁的南宫尘虎也未反驳,三人仔细商定,皆是按照法门来打。 萧霄返回军帐,而祁连山等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间,萧霄看了眼手中的地图,对着身侧的阿蒙道:“按照原计划进行,你夺取常山,你顺路去告诉宁越,让他按照原计划夺取枭山!” “得令” 此时的宁越正在行军途中,沿路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丛林茂密,可谓是遇山开山,遇水搭桥,前面行军的士兵,既要清理妖兽,又要开路,无疑是增加了行军的难度。 “宁越!”一声呼和,阿蒙来到宁越身后,拍了拍宁越的肩膀。 宁越回首,看着阿蒙,神色不解道:“怎么了!” “从这条分岔路口,你我两军就要脱离大部队了,这个东西给你,若是需要支援,提前支应一声,我的战场就在枭山旁边的常山”阿蒙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飞刀,扔给了宁越。 “多谢了!”宁越并未多言,而是拱手拜谢,阿蒙没有说话,只留给宁越一个孤寂的背影,率兵左前方行驶。 宁越见罢,收起手中的小刀,大喝一声:“全军加速!徐怀!鱼老叟” “在!在”两员老将军出列,皆是身穿重甲,面色刚毅。 “你们率领苍鹰,为大军打探方圆十里的消息”宁越看着前面乌云密布的天气,面色都在阴天的照射下变得面色铁青。 “是!”两员老将出马,数千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卒在丛林里来回窜梭,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阴沉的天空逐渐下起了小雨,这对于赶路的宁越等人而言,无异于是拖慢了行军路程。 第九十八章:梨虎 伥鬼 天气阴沉,大雨越下越大,林子中到处都是雨打芭蕉的声音,这无异于给宁越等人增添了许多麻烦。 宁越眯着一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处低凹的山地,周边密林环绕,眼下宁越等人所处于的位置是这出凹陷平原的边缘口,还未深入。 “嗖嗖嗖.....沙沙沙”林中惊鸟乱飞,风声大作,古人有云,云从龙,风从虎。 宁越眉头紧锁,双目盯着眼前的情况,面沉如水,左手上扬,举过头顶,身后的兵卒纷纷张弓搭箭,瞄准前方的丛林。 “快撤”徐怀的鱼老叟两人的身影从丛林中窜出来,两人身上还带着红绿相间的血液,不知道还以为掉进了颜料桶里。 宁越眼瞅着鱼老叟等人冲出丛林,急忙上前接应,面色不解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大堆妖兽往我们这边赶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段,乃是梨虎的巢穴”徐怀剧烈的喘息,单手持刀,身后涌现出数千个兄弟,徐怀怒发冲冠,骂骂咧咧道:“狗娘养的畜生,老子这回足足葬送了十几个老兄弟” “吼!”林中传来一声虎吼,响彻九霄,震荡的林中惊鸟四处乱飞,气愤顿时剑拔弩张,随时会引发一场大战。 “吼吼吼!”众人面前的丛林剧烈骚乱,宁越心中一沉,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只老鼠傀儡,往丛林里侦查,这一看,宁越面色凝重,当即饱喝道:“弓箭手准备,准备战斗” “吼!”丛林中赫然冲出一头斑驳梨虎,浑身旧伤累累,虎躯肌肉磅礴,张牙舞爪,口吐人言道:“人类!退出本王的领地,本王可饶你不死!” 梨虎的话刚刚说完,丛林中又窜出许多的夔狼烛猪,皆是龇牙咧嘴,随时发动进攻。 在梨虎身后,无数的妖兽涌现而出,各种各样,湿生卵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几乎概括了海陆空三军,可见其威信之高。 “这么不巧,这刚进枭山就撞到了,你们妖师已经将枭山割让给我们武明了,速速退散,否则杀无赦!”柳大年手持长枪,眼中满是自信,自从他突破到结丹境界,便是未尝一败,当然宁越和徐怀例外,毕竟他又不傻,没事触什么眉头啊。 “放肆.....吼!”身如巨象的斑驳梨虎张口咆哮,声如惊雷,柳大年在他数丈的身子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虫子,而这只虫子却在他面前蹦哒,它如何不恼。 “混蛋!”柳大年面色铁青,急忙往后倒退,和斑斓梨虎拉开距离。宁越面沉如水,双手拖地,手中鼎气涌动,无数的绿色树枝破土而出,横立在柳大年身前。 “咔嚓咔嚓”面对梨虎的怒吼,挡在柳大年面前的树木,直接被震烈成齑粉碎片,在雨水的冲刷下,掩埋在泥土中。 “他奶奶的.....俺的耳朵都快被叫聋了,早晚有一天,老子非要抓住你,拿你当坐骑”柳大年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伸出小手指头,掏着耳朵,不依不饶。 “放肆!”梨虎前脚猛踩踏地面,自其脚下的白色岩石赫然碎裂,兽瞳中对宁越等人充满了愤怒和忌惮。 愤怒是因为这些人擅自闯入自己的领地,忌惮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即便这些人类弱的不能在弱,但梨虎也不敢赶尽杀绝,如若这些人全部死在这里,下一次来的人族强者必然会为他们报仇。 生活在丛林里,梨虎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对丛林法则有着深刻的领悟,梨虎身后的数百只妖兽张牙舞爪,只待梨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化为利剑发起冲锋,将眼前这些入侵自己家园的混蛋给撕咬成碎片。 宁越出列上前,黑色的眼眸盯着梨虎,手中的活卒刀凭空而出,手指着身后的武明大旗,神色淡漠道:“这里已经插上这面旗帜,此乃武明疆土!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你找死!”梨虎绿油油的瞳孔瞪如日晷,四肢发力,化为一阵黑影直冲向宁越,嘴中爆发出森然的杀意。 “啊呜呜!”在黑虎身后的夔狼首领,嘴中狼嚎,数百头夔狼率先发动进攻,后面的妖兽蜂拥而上,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宁越神情冷漠,身子跳入上空,嘴中怒喝:“这头梨虎交给我” “裂爪”黑虎那张如同马车大小的虎掌发出绿光光芒,身子闪动,直冲向宁越,庞大的手掌,压在宁越的头顶,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宁越的额头上。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两手法印流转,嘴中呵斥:“木法!大手掌” “吱呀吱呀!”粗壮的藤蔓树木在宁越身前不断汇聚,化为巨大的手掌,在宁越身前不断的实质化,迎面撞上梨虎拍打来的手掌。 “碰!”两者碰撞,如针尖对麦芒,声音如洪钟大吕,空气中的余波来回吹拂,压弯了无数的树木,可谓是闻风而断,碰撞的余波,将两者震散开来。宁越面色冷漠,双目死死的盯着梨虎,双手结印,嘴中默念:“木法!孕育之花” 自宁越身前盛开出一道长达三丈高的巨大桃花树,树身上开出无数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粉红色的花粉,宁越身子落在了桃花树上,双手结印,嘴中怒喝道:“木法!桃花刀!” “呼呼呼......!”无数的桃花花瓣伴随着锋利的桃花刀,直飞向梨虎庞大的身躯,黑虎那张能够吞下大象的虎口,嘴中狂吸一口妖气,张口虎啸:“黑风” “呼呼呼“自梨虎空中吹出无数的黑色妖风,桃花刀和黑风碰撞,两者比拼之间,肉眼能够清晰的看到摩擦出来的火花。好似两道波涛汹涌的海浪,短时间内却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梨虎眼中杀意愈发浓郁,自起背后冒出无数滚滚黑烟,梨虎张口怒喝:“伥鬼” “啊啊啊!不要杀我!” 谷蒻 “我死的好惨啊” “救救我......!” “不要......不要....不要啊” 黑色的烟雾化为实质化,竟赫然是死于梨虎口中的亡魂,古时候有一句成语,名叫作为虎作伥,而这些所谓的伥鬼皆是死于虎口之下的亡魂,他们的灵魂无法投胎,只能世世代代成为老虎的奴隶。 老虎死后,他们也会魂飞魄散,说直白点!在被老虎咬死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就无法得到救赎,唯一能够得到的解脱的就是魂飞魄散。 “你竟然吃了这么多的人!那就留不得你了”宁越眼中杀意浓烈,同为人族,自己的袍泽成为了别人的口食,这又如何不让人恼怒。 “猴子的血肉我最喜欢,小的们!给我上!”梨虎声音阴冷,身后数百道鬼魂直冲杀向宁越,手中兵刃各不相同,有持刀叉者,有持着斧钺者,身份也是各有不一,猎户!修仙者!甚至还有未成年的孩童,他们面色皆是保留了死之前的恐惧。 宁越眼中杀意愈发浓郁,面对冲杀来的伥鬼,宁越手中战刀上下撩拨,尽力的抵挡这些飞砍来的兵刃,宁越单手拔刀,仰天长啸:“拔刀术” 一击飞砍之下,三四只鬼魂被宁越打杀成烟雾,就在宁越采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宁越瞳孔剧烈收缩。下一秒整个人的身子直接被拍击在地面,自其方圆十米之处,层层龟裂,烟雾在雨水的压制下,无法震荡起尘埃,只有混着泥土的雨水。 “啊呜!啊呜!”数十只夔狼眼看着宁越落在地面,张开血盆大口,势必要将宁越撕咬成碎片。 “宁将军!” “宁大哥”柳大年和成安二人面色错愕,看着被狼群淹没的宁越,众人面色一阵发白,想要救援,但眼前的妖兽将其缠住,难以脱开身子。 梨虎腾空而立,猫着腰,黑色的尾巴,在身后肆意摆动,在其周身无数的伥鬼围在左右,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围在其身边的三只伥鬼。皆是持剑修士,背手负剑,一副藐视众生之态,但其面孔却是流出胆怯、恐惧、害怕的表情,皆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面孔。 “猴子!你太放肆了!”黑虎眼中充满不屑和鄙夷,看着被夔狼分食的宁越,眼神愈发冷静,虎目扫视其他负隅顽抗的兵卒,嘴中怒喝:“杀了这些人类!一个不留” “嗖嗖嗖!”一道尖刺藤曼,在宁越坠落的地方钻出身子,无数碧绿色的藤曼破土而出,那些想要饱餐一顿的夔狼,直接被洞穿了身子,挂在尖刺藤曼上,在夔狼身子刺破的那一刻,开出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夔狼的身体像是枯萎的花朵,快速的衰竭,体内的血气被吸收一空,反哺宁越。 “咳咳!”宁越捂着嘴角,咳出几滴微乎其微的鲜血,众人顺声而往,宁越身前的盔甲被被三道骇人的爪印给抓破,但宁越本人却毫发无伤。 宁越双目扫了眼身前的盔甲,猛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欧冶听雨给自己留的内甲,今日怕是真要栽在这里了。 “猴子!你竟然没死”梨虎绿油油的眼睛浮现出宁越的身影,一双瞳孔难以置信,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梨虎兽瞳孔仔细盯着宁越,像是看破了什么,不屑的开口道:“你不过是个结丹境界的家伙,莫要在这里找死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滚出本王的领地,我可以饶你不死” 梨虎没有放什么赶尽杀绝的狠话,它不是傻子,先前如若能够一击干掉宁越,他自然有屠杀全军打算。但宁越活着,他就没底了,他了解人类,他们是打不过就摇人的卑劣的种族,他们手中有一块玉信,只要捏碎就会有援军赶到,就像是丛林里的法则,打的小的来了大,打了大的来了老的。 宁越缓缓站起身子,吐出嘴中的瘀血,单手拿着活卒刀,双手摇晃道:“你们两个吃我的喝我的,也该干活来!别光长个子不长胆子” 两条小蛇从宁越手腕钻出来,小白凌空而立,怒瞪着上方的梨虎,龇牙咧嘴,嘴中露出着蛇信子。 青蛇却是一脸幽怨的盯着宁越,活像个小怨妇,在宁越的再三催促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扭动着蛇身子,碧绿色的眼睛瞪着梨虎,像是个傲娇的女王,俯瞰着身下的臣子。 “猴子!你决意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梨虎嘴中怒喝,身后万千伥鬼冲冲向宁越,宁越双手捉刀,眼中杀气浓郁,小青小白腾飞而上,见鬼就咬上一口,只将他们咬的魂体支离破碎。 宁越正欲腾空而上,一直在丹田孕育的铃铛赫然飞跃而出,铃铛摇晃,声音清亮悦耳,但对于这些伥鬼来说,却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原先还雄赳赳气昂昂昂的伥鬼,皆是抱头痛哭,像是被什么刺痛大脑。 下一刻,铃铛风口大作,大风起兮,无数的伥鬼被吸入铃铛中,每一道伥鬼落入铃铛中,皆是化为滋补的养分,孕育着铃铛,使得他恢复昔日的峥嵘。 “我的伥鬼”梨虎面色骤变,它瞬间察觉自己的伥鬼被这诡异的铃铛吸收后,便是和自己断了联系。 这让梨虎大惊失色,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从未见过,要知道这御鬼术,乃是它本命妖术。 “给我回来”梨虎不甘心自己半辈子积蓄都折损在这里,当即召回伥鬼,但为时已晚,那些伥鬼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飞跃至铃铛中,义无反顾,当最后一个伥鬼被吸收入铃铛后。 原先浑身如石的铃铛,赫然褪去了石块,露出原本黄铜色的质感,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宁越脖子处的项链,显然是那位女将军想用这些伥鬼来滋养自己的魂魄。 “混蛋!猴子!我要杀你”梨虎咬牙切齿,带起阵阵黑风,直冲杀向宁越,嘴中怒吼:“虎咽” “霸刀”宁越也是毫不客气,手中战刀劈砍而上,周身鼎力运转,两者碰撞,梨虎眼中杀意昂然,怒吼道:“猴子,你成功惹恼我了!去死吧” 梨虎说罢,四品妖王的实力展露无遗,一股碾压之力直面宁越,宛若车轮,一击之下,宁越定然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猴子!我要吞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伥鬼,你手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第九十九章:狼骑 梨虎浑的骨骼如暴抄豆子,劈里啪啦的节节作响,黑色的妖气弥漫全身,一招猛虎下山,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向宁越席卷而来,威压宛若小山,空气沉闷,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宁越双手持着战刀,手中凝聚刀势,黑色的活卒刀上,白烟袅袅,宁越站在地面,像是被定格住的木桩,面对梨虎的猛虎扑食,宁越没有丝毫的动作,其身旁四周的绿色尖刺藤曼不断伸展和蔓延,向着梨虎窜射而去。 “咔嚓....咔擦!”两者相互碰撞,但细小的藤曼枝条,在猛虎的威压下,根本难有反抗的力量,被梨虎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所碾压,一直紧闭着双眸的宁越两手睁开,而梨虎已经扑朔到宁越跟前。 宁越仰天一刀,周身刀意愈发的浑厚和威压,白色的刀气破风而出。 “霸刀!”声音简朴至极,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宁越现在所使用的刀意,比之以往更加的存粹和威慑。 淡白色的罡风刀意在宁越身后不断凝聚,赫然化为一柄白色气刀,刀锋朝上,好似拔刀欲问天,随着宁越的挥刀,巨大的战刀劈砍向身前的梨虎。 若是以往宁越所使用的霸刀是倒海技,那现在宁越所使用的招数,已然抵达了覆地境界,这是属于质的跨越。 “给我死!”黑虎嘴中咆哮,体内赤红色的妖兽血珠破体而出,凌空罩在头顶,黑色的妖气弥漫,在老虎的身体面前,凝聚出黑色的老虎真身,身子比之以往,足足翻了两倍,巨大的妖风弥漫,杀风四起,直冲撞向宁越。巨大的威压好似山岳,其威势势不可挡。 “碰碰碰!”两者碰撞之下,针尖对麦芒,一时间谁也无法奈何谁,碰撞的余波四散开来,折树裂石,靠近两者的妖兽和士兵妖兽纷纷被波及,身子震落在泥泞里,皆是面色错愕的盯着两者,他们眼中满是惊恐和害怕。 “宁将军还是结丹境界吗?这威压和手段......!”柳大年面色惊愕,一脚踹翻眼前奔袭杀来的夔狼,抬头瞩目着宁越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恐。 “猴子!你还能坚持多久!本王要将你的骨头嚼碎,将你的灵魂囚禁!我要日日鞭挞你,夜夜折磨你!以消我心头之恨”梨虎咬牙切齿,身子不断向前冲锋,左爪向前伸探,宁越手中的战刀开始层层龟裂,巨大的刀身上裂纹不断蔓延,看的人触目惊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必然会葬身虎口,那颗巨大的桃树不断吸收周边的鼎气,以此来供应宁越。 但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难以支撑。 “嘶嘶!”在梨虎身后发出吐舌信的声音,随后两条巨蛇凭空而出,原先不过宁越小拇指粗细的青白双蛇,身子不断放大,足足有水桶粗细,体型足足长达一丈,双蛇缠绕着梨虎的法身,青蛇嘴中吐出青色的火焰,灼烧着梨虎的法身,青白色的火焰,将梨虎的法身,灼烧的青红交接。 白蛇嘴中吐出白色的寒霜,将梨虎的法身冻结上寒冰,冰火交接,忽冷忽热,威势不减。 宁越眼中流露出杀念,一念至此,宁越双手加大力度,原先寸寸龟裂的刀身在不断的修复,刀势愈发的威猛和纯碎。 梨虎兽瞳中满是愤怒和杀念,盯着宁越嘴中怒吼:“狡猾卑鄙的人类!你竟然偷袭本王” 宁越不语,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梨虎瞳孔中满是忌惮,冲着身后的青白二蛇斥骂:“你们也是妖族的一员,竟然沦为人族的奴隶!你们这些叛徒” 然而引来的却是两者更加纯碎的火力压制,梨虎那张狰狞的面孔愈发的凝重,头顶上暗红色的妖丹妖光流转,暴怒道:“虎啸平原” “砰砰!”剧烈的妖光在梨虎周身爆炸,青白二蛇身子直接被炸飞,身体急剧缩小,恢复成原样,坠落在泥土里,宁越也是化作流光,身子倒飞,撞击在树木上,连连撞断无数的树木,这才停歇下来。 梨虎使出这一招,内丹却是暗淡失色,显然他动用了本源力量,此招一处,梨虎怒瞪着宁越,想要将其击杀在这里。但兽瞳中充满了忌惮,四肢发力,直接逃窜入林中,云从龙,风从虎,黑虎每逃窜到一个地方,便会刮起无数的黑风,异常的狼狈。 许多夔狼眼睁睁看着自家大王逃窜,瞬间化作鸟兽散,纷纷钻入丛林,不知去向,根本不用宁越催促,麾下的士兵出兵追击。 但也不敢深入林中,毕竟狗急跳墙,将他们逼急了,反戈一击,那样造成的伤亡会更大,鱼老叟急忙跑到宁越身前,伸手搀扶住他。此时的宁越躺在地上,天空中的雨水,不断冲刷着宁越身子上的泥泞和血液。 “咳咳!噗呲”宁越艰难的站起身子,双手捂着胸膛,吐出猩红色的鲜血,鱼老叟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仙草,送入宁越空中,宁越那张煞白的脸孔这才缓和了不少。 “梨虎呢?”宁越依靠在废墟上,剧烈的喘息着,瞳孔打量着四周,雨水冲刷着他的面孔,是那么多冰凉刺骨。 “跑了!你小子没事吧!”鱼老叟拍了拍宁越的面庞,示意他回过神来,宁越听罢,疲惫的闭上眼睛,提着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宁越挥手道:“派遣斥候,找出他的位置,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行了,我知晓了!”鱼老叟将宁越搀扶出废墟,招来一旁的路南鸿,随后派人去追击梨虎的准确方位。 青白二蛇游动着身,钻入死去妖兽的尸体中,吸收他们的精血和妖丹,宁越独自支撑着身体,拍了拍身侧的路南鸿道:“去统计一下各军的伤亡!” “宁哥!你自己一个人行吗?”路南鸿面色凝重,看着宁越摇摇晃晃的身子,面色阴晴不定。 “赶紧的!去抢救伤员!快点!我不是还没死吗?”宁越推了一把路南鸿,神色严峻,路南鸿虽然不愿,但宁越下达了命令,自己也不好违抗,只能离去。 宁越深吸一口气,取出女将军扔给自己的瓶子,来回收取战死妖兽的死气,将其装入瓶中。 谷铇 死气这种东西十分飘渺,乃是生命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 在宿主死亡的那一刻,会在天地间存活一段时间才会消散,但事情也并非绝对,列如数十万人战死的葬坑,死气达到了惊人的数量,往往会聚集在一起,在特定的坏境里,千年乃至万年都不会消散。 这种死气带着一种尸体腐蚀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宁越收集完妖兽的死气,坐在雨水地里,收回手中的瓶子,双目环顾着战场,神色愈发的凝重。 高牛率兵追击的部队折返回来,身上满是鲜血,雨水和鲜血混着的气味,让许多士兵都回忆起刚才触目惊心的战场。 天色越来越深重,士兵安营扎寨,暂时停止行军,各军的将士皆是返回大营,还有些士兵四处挖坑,将战死将士的尸体掩埋,给他们一处埋骨的地方,正应了那句话,何处黄土不埋人,处处青山葬英魂。 各军回营,宁越坐在地上,各位将官围坐在一块,宁越声音沙哑道:“今日损失如何了!” “战死一百零八人,还有一部份将士并未归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孙胖子是军营里的百事通,这种统计战损的事情,他了解的快,收集的信息更快。 宁越神色凝重,双手摸索着下巴上的胡须,看向对面的鱼老叟:“梨虎跑到哪里去了?” “往森林深处逃窜,哪里有一处卧虎潭,我在外围便感觉到里面鼎气充裕,周边仙草茂密,他应当逃窜到密林里疗伤去了”鱼老叟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子,扔给宁越道:“这是我绘画的地图” “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如若放跑了他,无异于是打草惊蛇!眼下我军刚到此处,应当打下一处营地,这是一场持久战!时间我们耽误不起” “我不建议继续出兵”一直没有开口的成安,心情沉闷,头一低,出言反驳宁越。 宁越双目盯着成安,没有说话,一旁的柳大年大大咧咧的嘲讽道:“怎么着!一场大战下来,这就怕了!现在跑回鸿关还来得及” 成安没有说话,坐在地上,双手盘膝,两手抓着杂草肆意的揉搓着,眼神变得沉闷。 “成安!怎么了”宁越察觉出成安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 “将军!这样下去兵卒必然疲累异常!而且我军的实力和这些妖兽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军营中的凝气境界太多了,一直这样打下去,兵卒越来越少,打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成安说到这,一双眼眸无助的看向宁越,无一不是在向宁越表达自己的担忧。 宁越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鼻息间,神色有些沉闷,似乎也在考虑解决眼前的问题。但这无疑是无解的,毕竟军队给的款额就那么点,想要大面积突破,有些不太可能。 “想要突破眼前的困境,只有一个办法!”徐怀拿着手中的酒壶,张嘴往自己嘴中灌上一大口,神情淡漠。 “有何解法!” 徐怀此言一处,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徐怀,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到母鸟归来哺育他们。 “通灵术!”徐怀将手中的酒坛放在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酒水,看向宁越道:“今日帮助将军战斗的两条青白妖兽,应该是通灵兽的一种,你们也看到了,这能够快速拉近两者之间的战斗力!” “这的确是一个法子,但妖兽并非那么容易捕捉,一般在妖兽在幼年缔结契约才能万无一失。若是直接缔结成年妖兽,妖兽不愿,强行反噬,直接就嗝屁了”鱼老叟从怀中取出旱烟袋,上面塞满烟叶,点燃火苗,吸着一口旱烟,眯着一双老眼,神色无奈。 “这......!”众人听罢,皆是不由自主的叹息,微一的捷径还被一条天谴堵上了,对于他们而言,太过残忍了。 “这些我知道”徐怀伸手擦拭着身上的雨水,看向一旁的柳大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情况下的确是如此,可问题都是有办法解决不是吗?” 徐怀从怀中掏出两只夔狼崽子,扔给一旁的柳大年,笑呵呵的打趣道:“你若是连这两个小东西都缔结不了,你直接撞墙去死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子要是连这两个小狼崽子都缔结不了,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柳大年伸手抓着眼前的小夔狼,这小东西还龇牙裂嘴,扒拉着爪子,想要咬柳大年的手指。 “乖乖!这小东西的野性还不小啊!倒是对我胃口”柳大年伸出自己的食指,挑动着眼前的夔狼,一副贱兮兮的磨样。 “柳大年!他现在的确是弱小,若是这小东西服用了这玩意呢?”徐怀从怀中取出三枚二品妖兽的内丹,上面碧绿色的妖丹对于小夔狼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恨不得现在就扑朔到徐怀手中,将这三枚妖兽内丹给吞服入腹。 “有这些二品夔狼内丹支撑,这只小夔狼能够快速成长,夔狼极其擅长速度,完全可以打造成狼骑兵,小将军!你觉得怎么样”徐怀说完,将手中的三颗内丹扔给柳大年招呼道:“接好了” “法子是不错!但哪里有那么多夔狼崽子,而且夔狼一般比较护犊子,怕是难以下手啊”高牛抢过一个夔狼崽子,伸手挑斗。 “简单!一路打一路收!这种夔狼这种东西散居各处,只要想找,并不是难事”鱼老叟神情淡漠,随后看向宁越道:“有利自然有弊,此战若是胜利了,班师回鸿关,大将军若是不拨款,单单依靠兄弟那点微薄的俸禄,怕是养不起”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传令下去,三军修整三日,受伤的疗伤,没受伤的掏狼崽子,所掏的夔狼暂时优先供应给贪狼营,算是对得起你们的这个狼字” 第一百章:三十六天罡圣物 柳大年一听先要武装自己的部队,整个人十分兴奋,冲着众兄弟一一拱手道:“多谢各位兄弟了,哈哈哈哈哈!” “徐怀将军,通灵术是你提出来的,他相关的术法你应该知道,就幸苦你将他教会,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即刻”宁越看向徐怀,说完口中的话语后,整个人伸展双臂,身子往后一倒,直接躺在雨水湿润的地面,放松着自己的身心。 “行!”徐怀笑呵呵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宁越,将手中的美酒喝完,嘴中嘟囔道:“这酒喝的不带劲啊” 宁越仰望天空细碎的星空,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坛子神仙醉,直径扔给了徐怀。 徐怀像是接孙子一样,捧在怀里,真的是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着一脸随意的宁越,当即开口教训:“你慢一点,打碎了就不好了!” “军营的事情拜托诸位了”宁越说完这句话,翻身而起,向着密林走去,身后的众人询问他干嘛?宁越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挥手摇摆道:“一个人走走” 茂密的丛林里除了雨水的垂落声,还有虫子的鸣叫,宁越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开口言语:“出来吧!” “呼呼呼” 狂风四起,女将军的鬼魂从玉佩中飘荡而出,宁越将事先准备的瓶子扔给了她,然后找了个地方坐着,拿着巴掌大的酒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对于宁越这种无礼的做法,女将军倒也没在意,打开瓶盖,一口接着一口的黑色死气被他吸入体内,原本颤抖不定的身子在快速的稳定下来。 “嗯!”女将军吸收完最后一缕死气,那双闭合的眉目缓缓睁开,像是得到了极致的享受,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宁越,眼神冰冷道:“就这点吗?我可是感受到战场的死气可不止这么一点” “敌军的死气就这些!你难道还想让我将死去兄弟的也给你收过来吗?”宁越眼神冷漠的盯着这位女将军,这种眼神冰冷的让女将军感觉到不适。 “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宁越缓慢站起身子,来到女将军的面前,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宁越抬手往自己嘴中灌上一口美酒,神色坚毅:“是绝对不行” “小子!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女将军伸手抓着宁越的咽喉,单手将其举起,眼中的杀意宛若汪洋大海,显然她也在极致的控制自己。 “额......咳咳咳”宁越额头上青筋暴起,只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宁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宁越极致的忍受身子上的疼痛,手中未喝完的神仙醉在脱落坠地。 女将军伸手接住宁越的神仙醉,往鼻息间轻轻嗅上,眼神陶醉,神色淡漠的盯着宁越,嘴角上扬,面庞多出一丝冷意:“你的价值也就是如此了!在这里杀掉你,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咳咳....杀了我谁给你弄死气!”宁越有持无孔的盯着女将军,双手捏紧她的手臂。 “你太高估自己了!在这里杀了你,我没有任何的负担,这里那么多人,我随时可以找下一个兵奴,小子你已经超出我忍耐期限了”女将军双手加大力道,神色冷漠道:“小子!去死吧!” 宁越面色惊恐,她第一次有一种来自深渊的恐惧,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在外游走的孤狼,根本忍受不了被囚牢的生活,和失去自由获得的生存,他更向往死亡前的自由。 “小子!我欣赏你的骨气,但我对于你这种不听话的狗,做法只有一个!杀”女将军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再说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手臂上的力道在次加大,背后黑色的火焰不但蒸腾灼烧,显然这一次她是真的打算杀了宁越。 “咳咳!”宁越的瞳孔渐渐泛白,神色愈发的惶恐,慌乱之下,宁越的伸手扒拉着储物袋中的东西,想要取出活卒刀,将女子斩杀在此处。 对于宁越的垂死挣扎,女将军根本没有毫不在意,一双美眸淡漠的盯着宁越,像是在欣赏他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女将军仰头喝起手中的神仙醉,嘴中嘟囔道:“蝼蚁永远都是蝼蚁,死亡是我送你最好的礼物” “嗡”金色的光芒闪动,在宁越的储物袋中赫然飞出一枚圆形大小的金光之物,迎着女将军的额头便是一击。 “嘭”一击之下,女将军那双绝美的脸蛋,立刻变得狰狞,神色显得异常痛苦,身子连连暴退,抓着宁越脖子的手掌松开,双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凄凉悲惨,痛苦万分:“我的脸!我的头好痛!痛死我了,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宁越坠落在地面,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嘴中剧烈的咳嗽,麦麸色的脸孔变得铁青,就像是地狱出来的鬼面,异常的吓人,因为快速充血的缘故,双眼上布满了血丝。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女将军那张狰狞的脸孔难以置信,此时她好不容易恢复的灵魂在这一刻开始不断溃散,周身上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不断灼烧着她的本体,想要将其燃烧殆尽。 女将军那双面孔,一半是窟窿头,一半被皮肤所覆盖,在金光的灼烧下不断溃烂,身上的皮肤不断被灼烧,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嗡嗡嗡!”金黄色的圆光终于显露出原本的样子,竟是鱼老叟送给宁越的那枚卒字象棋,此时的他宛若神明,大发神威,将这只鬼魂不断的控制和灼烧。 “呼呼呼!呼呼!”火焰不断的蒸腾,女将军的声音愈发的凄凉和悲惨,歇斯底里的嚎叫:“不要!不要!放过我!饶了我!我错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宁越艰难的站起来,取出自己活卒刀,面色错愕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大脑处于放空状态,嘴中呢喃:“这是鱼老叟给的棋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子!快收走这个东西,啊啊啊啊”女将军的鬼魂凄厉的嚎叫,但宁越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谷濥 既然两者已经站在了对立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宁越站起身子,神色冷漠:“你会对想要杀你的人手下留情吗?” “小子!你......啊!”女将军捂着额头,身上的鬼气在快速的消散,双目赤红的盯着宁越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同归于....啊” 女将军刚刚开口,下一秒,金色的棋子在次大中他的额头,金色的火焰光华绽放,只是单纯的一击下去,瞬间流光溢彩,女将军的魂魄在这一刻快速的消散,金色的棋子像是剥夺了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金色的火焰,宛若绽放的花朵,一瞬间便是将她的身子灼烧的一无所有。 当女将军的魂魄被灼烧干净,戴在宁越脖子上的玉坠绳索直接断裂,掉落在地面上,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是绑在宁越脖子上的枷锁,彻底的消散。 “啪嗒!”金色的棋子在鬼魂死去的那一刻也是坠落在地面,化为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制棋子,天空逐渐下起小雨,冰冷的雨水打落在宁越脸上,将宁越的思绪给拉回来。 宁越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木制棋子,把玩在手中,神色狐疑和不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想要解开眼前的谜团,怕是只能问鱼老叟了。 正欲行走的宁越却是驻足停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丹田,眼中多出一抹厌恶,当即暴喝道:”给我出来!” “嗖嗖嗖嗖!”一直在宁越丹田被温养的几件法宝全部被宁越取出,宁越强行斩断他们与女将军的联系,在上面刻画出自己的印记,从今日开始,这些人东西就属于自己了。 当然想要掌握他们,也并非一朝一夕,宁越心念一动,丹田处的那枚飞镖,凭空而出,立在他的手掌。 这东西虽然为小道,但刀身轻巧,在几件宝物中,他被孕样的最为完全,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这种东西正是实用的。 宁越思绪回转,来到项链坠落的地方,伸手捡起,擦拭着上面的泥泞,精神力探入其中,这里倒也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倒是一副世外桃源,原先黑色的潭水倒是变得清澈不少。 宁越行走在路上,来到石门的位置,打量着内墓的环境,这里除了一长床榻以外,剩余都是一些草原宝石。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悬空在床榻上方的锁链,这条锁链极其诡异,身子长达两米半,通体为黑色,周身光环流动,每一道光华就好似一条细小的蟒龙。 这条锁链似乎具备了灵智,时而伸直身子,化为一并长枪,时而身子盘旋,化为一道盾牌,见到宁越闯入墓穴,像是发现了敌人,盘膝着身子,向着宁越锁拿而来。 宁越面色一惊,急忙取出活卒刀,立在身前,下一秒活卒刀脱手而出,锁链扣在刀环上,刀身随着锁链摆动,刷出无数刀法。 “有点意思”宁越伸手咬破自己的手指,鼎气蕴含着血液,直直向锁链飞去,宁越看向锁链嘴角上扬:“你我要了!给我过来” “吼吼!”锁链似乎不想被宁越所操控,发出阵阵威赫,直接将宁越的血气给挣脱开来,身子宛若游龙,在宁越周身来回游走。 “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吗?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不想征战沙场!让自己的威名,响彻这片大地吗?” “索拉”锁链似乎听懂了宁越的言语,直接飞跃至宁越手中,浑身被血气所覆盖,随即化为凡物,一击得手,宁越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看着在墙上伸张的仙草灵药,宁越没有要动的意思,这些东西或许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保住宁越的小命。 宁越心念一动,心神已然飞出了吊坠,手中还拿着那条锁链,宁越看了眼左手的吊坠,直接将其扔进储物袋中,这玩意要是在带上脖子,宁越怕是有想杀人的冲动。 宁越返回营中时,天色已经暗淡,各军将士已然开始入定修炼,宁越来到鱼老叟的住处。 只见鱼老叟眯着眼睛,抽着手中的旱烟袋,倒是十分的惬意,宁越坐在其旁边,将手中的棋子扔给了他,神色凝重:“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以为你上次说的是玩笑话,但现在开来,你没骗我啊” 鱼老叟抽着旱烟,嘴中吐露出一模烟圈,看手中古朴的木制棋子,将其放入宁越手中,笑呵呵道:“你听过上古三十六件天罡圣物吗?” “什么意思”宁越眉头紧锁,看着鱼老叟抵还回来的棋子,面色有些难堪。 “这东西就是和那玩意有些关系,即便如此!你也别瞎说,每一件和圣物有关的东西,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鱼老叟说的风轻云淡,平淡的让宁越有些看不透他,这种东西,说给他就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鱼老叟看了眼宁越,抚摸着胡须,满脸惆怅道:“这玩意我用不到,这辈子也参悟不透,给你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帮你把女儿找回来吗?”宁越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发现了某种了不得的东西。 鱼老叟看着宁越,放下了手中的烟枪,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声音哽咽道:“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 鱼老叟像是陷入了悲哀中,收起烟绳,背着手,站起身子,正欲向前走,边走边说道:“这玩意你孕养在丹田里,没事不要拿出来!对你我都是有好处的!” “我知道了”宁越运用鼎力将棋子收入丹田,当棋子落入丹田的一刹那,原先在边缘的七件宝物赫然被震碎,化为点点光晕,流入棋子中,化为养分。 “卧槽!”宁越面色一阵煞白,这什么情况,这玩意这么霸道吗?自己刚刚确定所有权,这玩意一下子给自己全部干废。 第一百零一章:梨虎死 卧虎潭 方圆百里都是茂密的丛林,在其正中央有一座高达七八丈的潭山,淡蓝色的泉水从潭山中流淌入下方清色的潭水,周边鼎气充裕,不时还冒出许多淡白色的鼎气迷雾,潭水四周布满五颜六色的碎石。 这还是次要的,在这些碎石上覆盖无数阴森森的白骨,人头、牛骨.....等等,各种各样的骨头。 梨虎拖着疲累的身子,身子趴在水潭中,潭山上的水源浇筑着他的身子,白色的光华,宛若小蛇,在其周身来回流窜,修复他的伤口。 “这只该死的猴子”梨虎咆哮潭山,虎威尽显,丛林中骚动异常,正在发泄情绪的梨虎,兽瞳狰狞,四肢站起,原先溢出来的潭水,瞬间收缩,潭水滑落梨虎的皮毛,落入潭水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滴落出阵阵涟漪。 “呼呼呼”野兽的怒吼声,不时在丛林中发出,一头体态庞大的夔狼从林中钻出身子,猫着腰,庞大的身子上,满是伤口,额头上的独角后,还有一道骨苞,里面孕育出第二只独角,夔狼踩踏着地面上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庞大的身子宛若小山,和梨虎相比起来,他的身子只不过比他矮小一些,那双绿油油的双瞳盯着梨虎,嘴中碧绿色的液体流淌,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梨虎,眼中杀意浓重。 在其身后,还有两只夔狼紧紧跟随,身上气息强横,体型也只不过是比身前的夔狼小上一圈。 在丛林深处更是冒出无数的夔狼身影,实力皆是在二品以上。 “夔狼!你要谋反”梨虎身子匍匐,准备进攻的姿态,一双虎瞳盯着身前的夔狼,周身妖气弥漫,黑色的妖风,吹的潭水随风飘起。 “梨虎!丛林里的法子本就是如此,趁你病要你命,你占领这处水潭已经够久了!接下来当是我族占领这处地方了”夔狼眼中杀念浓郁,他一只在等这个机会。 “哼!就你这些杂碎!如何是我伥鬼的对手” “梨虎不要在装模做样了,你的那些伥鬼早就被那只猴子给收走了!我在后面可是看的清楚!你该退位了”夔狼呲牙咧嘴,似乎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难怪你前几日没有出战,就是在等今日,眼下武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你觉得杀了我,你能安稳坐上现在的宝座吗?” “这就没你的事情了!那些猴子终归是猴子,但你不一样,猛虎依旧是猛虎”夔狼率先发动进攻,嘴中狼嚎啸天,嘴中怒喝:“小的们!给我上” “啊呜呜呜!”贪狼咆哮,无数的夔狼蜂拥冲杀向梨虎。 梨虎不愧是这里王者,张口便是咬断冲杀夔狼的脖子,宛如大锅的手掌,拍打在夔狼的身子上,能够清晰的听到骨折碎裂之声。 梨虎张嘴咆哮,丛林中惊鸟乱飞,不时有撤退下来的夔狼,伺机在周边游走,等待梨虎露出破绽,张口便是咬杀而上。 “清风钻!”站在后面的数十只夔狼,独角上凝聚清风,朝着梨虎的身子轰杀,碰撞之声,震荡起无数气浪。 夔狼首领,在周边游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梨虎,随时发动致命一击。两者大战,整个丛林声音轰鸣,树木倒地,烟尘滚滚如浓烟,直冲九霄。 周边弱小的妖兽听着两者的打动,身子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参与两者的战争,两者的争端就好似外敌入侵而引发的内乱,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内忧外患。 潭水的周边,一双眼睛盯着两者决战,老将徐怀坐在树木上,手中拿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拿着酒壶的手掌,食指点点滴滴的敲打着酒壶,像是在看一场可有可无的闹剧。 “将军!要回去禀报吗?”地面上站着一个老将,手持长枪,看着两者的争斗,嘴角上扬,止不住的兴奋。 “差不多了!知会小将军一声,咱们的机会来了”徐怀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多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多是玩味。 “诺” “吼吼”斥候刚刚离开,远处爆发一声怒吼,梨虎嘴中叼着一条夔狼的脊背,此时的夔狼还未死透,眼中满是惶恐,四肢不断在老虎的口中扑腾挣扎,然而此时的梨虎杀念如潮,牙齿合并,这条夔狼的脊背直接被咬断,嘴中发出呜呜声,鲜血顺着梨虎的嘴角流淌在潭水中,整个潭山的潭水,都被猩红色的血液染红,泉水里到处都是夔狼的尸体。 “呸”梨虎甩动着自己的额头,口中的尸体直接扔在了潭水中,猩红的鲜血和清水四处飞溅,梨虎探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嘴中发出野兽的低吼,虎目扫荡着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恐惧和害怕。 “啊呜”一声狼吼,为首的夔狼首领,手中的狼爪子直接拍打在梨虎的脸上,梨虎弓着身子,双臂闪展腾挪,夔狼首领直接扑了个空,身子落在水潭上,震荡出无数的水花,梨虎见罢,张嘴就咬。 “扫”夔狼首领身子转动,屁股上的尾巴赫然变化成一柄锋利狼刀,直接摔打在梨虎的脸上。 “碰!两者的碰撞,身下的水潭赫然炸开了花,冲天水柱,直冲上天,足足高达三四丈。 谷與 一击之下,两者相互持平,梨虎连连后退三四步,这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刚要扑杀而上,原先呆在夔狼首领身后的两条三品夔狼,横冲直撞,和梨虎战在一块,火花四射。 夔狼首领甩动着额头上的潭水,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梨虎,眼神玩味道:“你的内丹已经爆发近大半,你拿什么和我打!去死吧!” “啊呜呜”三头夔狼和猛虎打动在一块,梨虎逐渐呈现溃败之势,而三头夔狼却是越战越勇,逐渐占据上风,随着梨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溃败已然成为了定局。 四周彼此之间的战斗,皆是最原始的野兽搏斗,鲜血伴随着杀戮,梨虎张口咬杀向左侧夔狼的前肢体。 下一秒身后的夔狼纷纷咬住他的脊背,硬生生在他的脊背上撕下两块人体大小的肉条,鲜血涌动,不时能够看到里面森森血骨头。 “梨虎!常年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你,可曾想过你也有沦为食物的一天”夔狼首领嘴中叼着梨虎的血肉,往嘴里吞送,咀嚼一二,血液染红了他嘴角的毛发,夔狼首领,一脸享受的磨样,伸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角,双眼变得癫狂和兴奋,放声大笑:“多么精纯的血肉啊,吞下的你的精血和精肉,在吃下你的内丹,我的实力应该能够突破道四品境界,乃至抵达五品,到时候小小的猴子我也不会放在眼中,这卧虎潭将是我族的领地,梨虎你安心的去死吧?” “哼!即便是死!本王也不会让你得逞!”梨虎嘴中暴喝,腹部的妖丹浮现而出,光华比之上一次和宁越战斗,暗淡不少,可即便是如此,上面暗红色的妖气,也是让围杀他的三只夔狼眼红不已。 “梨虎!将你的内丹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夔狼首领眼中闪现一丝炽热,嘴角的唾液参合着鲜血滴落在潭水中。 “杂碎!跟本王一起下地狱吧!大虎煞身”梨虎嘴中咆哮,下一刻内丹轰然破碎,散落在他的身躯上,一团团黑风烈煞火焰,不断在梨虎的身躯上蒸腾燃烧,此刻的梨虎已然做好了拼死一击的打算。 卧虎潭外侧,宁越率领兵卒抵达此处,站在树身上,眺望着天空,此时天空中的煞气不断凝聚入潭山处,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身后的高牛追至宁越身后,抬首张望着上空的变化,神色错愕道:“怎么回事!这里的煞气怎么如此浓重” “将军要杀过去吗?”白子夜手持宝剑,来到宁越身后,眼中跃跃欲试,眺望着远处,黑色的煞气,照应的他白色的面庞的都呈现暗青色。 “等一会!这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鱼老叟看向空中的煞气,枯瘦的老脸,满是宁中。 宁越取出储物袋中的傀儡苍鹰,注入精神力,苍鹰展翅飞翔,向着潭山的方向侦查而去,宁越坐在地上,闭目沉思,苍鹰双目所视之处映入眼帘。 “吼!”梨虎周身煞气浓郁,身躯不断膨胀,身子足足高达五十丈,树木根本遮盖不住他的身子,正在潭山周边的兵卒,看着身如巨兽的梨虎,神色惶恐,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 梨虎张嘴撕咬着身侧的夔狼,一招猛虎扑食,张开血盆大口,黑色的影子直接覆盖在夔狼的身子面前,直接将其吞入腹中,连咀嚼都没有,虎咽下去,一条三品夔狼,直接死于当场,连哀嚎都没有。 夔狼首领面色骤变,眼中颇为忌惮和畏惧,掉头就跑,连招呼都不打,异常的狼狈,梨虎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拼死也要杀了夔狼,如何会放他离开,双臂发力,直冲而上,所过之处,树木寸寸折断,可见其凶猛程度。 宁越面色严峻,当即挥手怒喝道:“全军撤退三十里!快” “撤!快撤” 随着宁越的一声令下,周边兵卒不敢久留,纷纷掉头就跑,宁越面色难堪,第一次,他感觉到如此的压力,若是所有妖兽都像这只梨虎一样,怕是两三场战斗下来,自己的队伍算是死绝了。 “梨虎你这个疯子”夔狼首领边跑边怒骂,回首顾盼,却见梨虎的身子越放越大,面色不由自主的难堪起来,眼神逐渐由忌惮变成了恐惧,冲着梨虎道:“饶了我!我知道错了!王!你依旧是这里的王!” “低贱的种族!你比猴子更让我恼火!去死吧”梨虎张口怒吼,手中的爪子赫然拍打而上,一击之下,必然将夔狼首领给拍打成碎片。 “你!我和你拼了”夔狼首领眼看着生还无望,狗急还要跳墙,更何况他是狼,张嘴吐出小腹碧绿色的妖丹,燃烧上面无数的妖气,瞬间夔狼身子腾空,整只身子站立而行,面对梨虎的赶尽杀绝,夔狼首领张口怒喝:“狼煞” “呜呜呜呜呜呜”但凡存活的夔狼仰天嚎叫,无数碧绿色的狼魂向着夔狼首领涌现而去,殊死搏斗,心慈手软就是一个死字。 “杀”两者抗衡之下,自二妖周身,层层炸开无数气浪,无数的尘土和起浪炸裂,整片天地都为之色变。 “嘭嘭嘭!“数声碰撞之下,大地席卷起无数妖风起浪,宁越也在两者的波动下,掩埋在尘土中,伸手拨开压在身前的土壤,宁越爬出来时,周边已然是一片废墟,大地像是被剥掉了绿色的外衣,树木翻倒,根须清晰可见,地面上更是出现无数的坑洼。 ”呸“宁越身后无数将士从土中爬出,眼中满是惊慌之色,宁越身子闪转腾挪,快速向夔狼和梨虎交战的地方探去。 坑洼处,地面上还冒着白色的烟雾,大地被灼烧的赤红,梨虎嘴中咬着夔狼首领的脖子,身上的气息气若游丝,看这情况,怕是再难存活,他那颗暗红色的妖丹,逐渐石质化,上面布满了无数的裂纹,随着风儿的吹散,整颗内丹开始氧化,化为漫天的灰尘。 梨虎松开嘴中夔狼的尸体,身子侧躺在地面,剧烈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一双瞳孔变得极为暗淡,眼见宁越杀来,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子,冲着宁越呲牙咧嘴,这是他的条件反射,也是他的回光返照。 “王者!直至死亡都在捍卫自己的领地!倒是值得敬佩”宁越拔出手中的活卒刀,看着梨虎:“我会埋葬你的尸体,不会让你尸骨无存!” “人类,这是你们这些猴子另外的叫法!啧啧!真是让我不爽,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些猴子,已经成为天地的主宰,但你们要明白,战争永远不会停息,和平永远都是暂时的,你....必然....会.....死” 第一百零二章:熊櫜军 宁越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地面,蹲在地上,双目盯着生命即将到头的梨虎,一场大战下来,原先万里晴空的天气,变的沉闷,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雨水滴落在赤红色的地面,剧烈的高温,顷刻间将雨水蒸发成水蒸气,整个地面像是蒸腾的温泉,白雾弥漫。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只称霸一方的梨虎终于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宁越看了眼梨虎的尸体,撇了眼身旁的夔狼尸体,手腕上的青白二蛇,滑落地面,扭动着身子,张口撕咬眼前的夔狼,红色的精血和骨髓,被两条小蛇不断吞服。 夔狼首领的尸体,在不断的枯萎干瘪,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夔狼的尸体就只剩下皮包骨头。 两条小蛇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夔狼,蛇尾一甩,夔狼的身子直接被砸落的七零八落,随后一颗暗淡的妖丹漂浮而出,两者宛若双龙戏珠,不断吞吐着蛇信子,夔狼碧绿色的妖丹上,无数的妖气在两条小蛇吞服入腹部。 “嘶嘶.......碰”当最后一丝妖气被吸入两条小蛇体内。 下一秒,两者周身爆发出气浪,张口吐出蛇信子,自两条小蛇口中吐出一颗如弹珠般大小的青白玉珠,周边的鼎气疯狂涌入妖丹中,两条白色的光芒,在小丹周身逐渐凝聚成形,下一刻小丹入体,三品妖兽的实力展露无遗。 原先的弱小的身躯不断放大,身子宛若水桶粗细,体长足足如大象般高度,两条小蛇相互缠绕,像是为彼此实力突破而感到兴奋,看向宁越,巨大的蛇身遮盖了宁越身上大半的光影。 宁越虎目盯着两兽,从怀中取出两颗紫竹笋,扔给两者,环顾四周道:“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这片地域怕是难有你们两者的对手,自己去玩吧” “嘶嘶”小青性格跳脱,听到宁越要放自己去完,身子一摆,直接钻入丛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白却是颇为眷恋,抵着蛇头在宁越脸上蹭了蹭,这才钻入林中。 “宁哥”白子夜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中吐着尘埃,来到宁越的身后,看着青白二蛇离去的身影,扫了眼地上游动的鸿沟,白子夜咧嘴一笑道:“你这两条宠物突破了” “行了”宁越转过身子,冲这白子夜招手,两人走向高地,宁越翻手一脚,瞬间间无数的土壤掀开,宛若海浪,将梨虎的身子掩盖在这处凹槽内。 “将军!卧虎潭已经被拿下!各军将士正在收敛尸体”孙胖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宁越身前,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宁越正欲开口,突然三道破风之声,向宁越奔袭杀来,宁越眉头紧锁,当即伸手抓住白子夜和孙胖子的衣领,翻滚在地面上,原先的位置上,赫然炸开无数的气浪土坑,地面上还覆盖数米的冰魄。 宁越面色煞白,抬手望向天机,眼中杀机浓郁,怒视上空。 只见天空中一只白色的冰雕闪动着翅膀,冰雕全身呈现淡蓝色,身子宛如巨象,锋利的爪子锋利似刀锋,触目惊心,赤红色的眼睛盯着下方的人群,周身弥漫着淡白色的寒气,眼下天空还下着小雨,雨水飘荡在冰雕旁边,化为冰雹,坠落在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在冰雕身上还站着一人,身长八尺,身材精壮,此人身穿斗笠,背着箭盒,手持千马弓,脸面上带着围面,一双虎瞳盯着宁越,见一招为将其击杀,眼中流露错愕的神情,暗叫不应该啊。 宁越从地上缓缓站起,怒视上空的小人,眼中冷意浓重,质问道:“来者何人!” “哼!死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站在冰雕身上的男子,再次张弓拉箭,目标直指着宁越,天地间的鼎气不断汇聚在此箭上,男子声音冰冷,嘴中怒喝:“冰杀” “啾”男子身下的冰雕嘴中鸣叫,赫然在空中来回盘旋飞动,俯冲向宁越,两者靠近之间,男子手掌的冷箭破风射击而去,层层冰魄不断汇聚,直撞向宁越,尖锐的冰刺,可破山海。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心中惊骇,此人出手不凡,宁越不敢耽搁,当即双手结印,嘴中怒喝:“木法!横断之木” 一条冲天大树,在宁越和白子夜身前不断汇聚,迎面撞击向飞来的冰刺, “碰!”两者碰撞,木屑横飞,冰块化为漫天冰雨,两者气浪震荡开来,男子操控冰雕,一击仰天俯冲,直接飞跃九霄,避开两技碰撞的余波。 宁越和白子夜两人被白色的气浪掀开,身子不断在地面上翻滚,孙胖子倒也机灵,眼看势头不对,掉头就跑,回去摇人。 宁越起身,周身上的盔甲不断凝绝寒冰,白子夜的半个身子更是被冻结在地面上,看向身侧冒着寒烟的箭矢,神色凝重道:“这是燕岚的岚箭,这人是燕岚的探子,不能放他离开” “燕岚”宁越站起身子,取出储物袋中的活卒刀,刀柄猛然捶打己身,原先覆盖在盔甲上的冰块赫然碎裂。 徐怀听闻动静,仰望上空,嘴中怒喝道:“弓箭手放箭!射下这个鸟人” “嗖嗖嗖!”无数的白色气箭向上空射击而去,站在冰雕上的男子,左手缓缓抬起,在其面前赫然凝聚出一块巨大的玄冰盾牌,气箭射在盾牌上,没有半点效果,男子像是玩腻了,手掌猛然向前一推,嘴中大喝:“冰盾之击” “小儿猖狂!”徐怀瞳孔剧烈收缩,花白的胡子无风自动,手中的长刀上,赫然白气弥漫,怒视上空的冰盾,单手托刀在地,仰天劈砍破九霄,嘴中咆哮怒喝:“拔刀问苍天” “呼呼呼”一股白色罡风刀芒,从战刀上恒然劈砍而出,直砍杀向冰盾,两者碰撞,坚不可摧的冰盾,赫然被劈砍成两半,多余的气浪席卷九霄,至面冰雕男子。 男子神色变换,当即吹了声口号,冰雕身子反转,载着男子,和飞砍来的刀罡擦身而过,刀芒长破九霄,在男子身后炸开庞大气浪,吹的男子扶着斗笠,长发飘荡。 “我去!徐老爷子竟然这么强啊!我下次再也不叫他酒鬼了”底下躲避的将士,看着徐怀老将如此英勇,皆是没了调侃的心思。 谷褺 宁越怒视上空的冰雕男子,手中反转,赫然出现那道黑色的锁链,怒视上空的冰雕,宁越鼎气运转,心中默念:“去” “索拉”黑色的锁链,身躯不断延长,在空中来回游动,宛若游龙,直直的向着冰雕冲杀而去。 男子瞳孔剧烈收缩,这锁链实在是太突然了,男子来不及多想,两脚一蹬,直接凭空挑落下冰雕,黑色的锁链宛若蟒蛇缠身,将冰雕的翅膀和身躯死死锁住。 翅膀被锁链控制,冰雕无法飞行,身子在重力的影响下,直接坠落在地面,砸落凹陷,尘埃卷起无数。 男子落地,周边站在地上的将士,纷纷持刀冲杀,嘴中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怒喝:“杀” 男子眼神冷峻,并未有丝毫的慌乱,从背后取出一支箭矢,朝着天空怒喝道:“冰锥漫天” “啾”冰箭射向空中,化为一道白色圆阵,上面晦涩难懂的阵文在高空浮现,随后漫天冰锥宛若暴雨,直射向徐怀的兵卒身前,冰锥如暴雨梨花,威势如大海浪涛。 徐怀手持战刀,面色难堪,当即怒喝道:“两军分散!中军驻足停留,化盾抵御!快” “散开”周边的百夫长张口怒喊,中军的士兵因为人数太多,根本难以分散,听得徐怀的命令,当即单手结印,每人头顶各自凝聚出一道白色的盾牌,将冰锥系数当下,但其寒气逼人,周边的温度迅速骤降。 “先解决你”男子探身起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冷箭,双目怒瞪着宁越,嘴中呢喃:“箭一!地狮” “吼吼吼”罡风四起,一只玄冰狮子在男子冷箭射出来的那一刻,直冲向宁越,威势如泰山压顶,宁越瞳孔剧烈收缩,面色凝重,一招鹞子翻身,跳入空中,以为就此能够避开此箭。 可下一秒玄冰狮子,赫然往宁越跳窜的方向撕咬而来,宁越瞳孔剧烈收缩,眼中难以置信,此招竟然还带追踪效果。 宁越单手结印,木法凝聚,赫然变化为一柄大手掌,宁越双眼怒瞪,手中的大手掌,宛若鹰击长空,宁越嘴中怒喝:“木法!大手掌” “碰”两者碰撞,相互抵消,震荡其无数烟雾,宁越借着余波,身子不断向后暴退,一双眼眸来回在战场上扫量,可原先的位置,已经没有了那男子的身影。 “破心” 一声冷炙之音,在宁越身后响起,宁越心中猛然一跳,急忙回首,但一切都晚了,男子手中的战刀直接刺向宁越的背后,声音细小呢喃道:“记住杀你着!南玄枵” “轰”一击剧烈刺痛之下,宁越的身子倒飞而出,身子直线砸落向地面,地面石块震荡,各地到处都是废墟。 一击得手,南玄枵嘴中吹着口哨,原先被宁越锁链所缠绕的冰雕,周身冰气肆意绽放,直接将锁链给震荡开来,双臂展翅飞起,南玄枵猛踩地面,正欲离去,一并细小的飞刀从宁越坠落的废墟中破土而出。 南玄枵神色一愣,持着千马弓的手,微微一抬,飞来的飞刀赫然被弹开,南玄枵回首盯着宁越,眼中满是狐疑的盯着宁越,神色不解:“你竟然未死,我这一刀可是插入了你的心窝子,看样子!你应该有什么贴身法宝” 宁越扒拉着眼前碎裂开来的石块,感受着胸膛上的疼痛,外面的盔甲被刺穿,露出欧冶听雨送给自己的防身软甲,宁越左手一招,黑色的锁链赫然飞跃至宁越周身,宛若游龙,不敢离身半步。 “大天术!龙蛇双升” 宁越和南玄枵对持之际,一直并未参战的白子夜,刻画法决,一道冲天石蟒从地面破土而出,直面向南玄枵,天空中一道惊雷赫然劈砍而下,两面夹击。 “覆地术”南玄枵面色错愕,但眼神依旧冷静,手中的千马弓赫然变化,身子不断缩小,最终成型为一柄弹弓,南玄枵从怀中取出两枚白色的弹丸,双脚猛踩冰雕脊背。 冰雕作战经验丰富,顷刻间便是知晓了南玄枵的意思,双翅展开,身下的双翅,白光闪动,寒气弥漫,赫然向石蟒冲撞而去。 南玄枵长拉弹弓,身子直冲上方,无数的鼎气注入白色的弹丸中,在南玄枵周身的温度迅速下降,南玄枵浑然不在乎,嘴中怒喝:“短弓术!冰山” “轰”弹丸破弓而出,庞大的冰山,直接轰杀向上方的雷龙,两者碰撞,冰山被轰杀成碎片,每块碎片上都还有白色的雷电在闪动。 “燕岚小贼!留下人头”徐怀闪转腾挪,赫然脱下上半身的战甲,上半身精壮的不像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在其背后赫然纹上一道猛虎下山图,猛虎龇牙裂嘴,面目狰狞,一副蓄势待发之态。 南玄枵面色一白,似乎知晓这纹身的背影,看着徐怀,当即拍了拍腰间的万兽袋,嘴中招呼道:“让他陪你玩玩” “轰轰轰”大地震动,随后一只浑身燃烧着烈火的暴虎熊从储物中跳出,其身如小山,浑身毛发宛若钢针,熊身虎头,黄身虎纹,每一个虎纹像是实质火焰,随风摇曳,让人十分忌惮。 “三品妖兽!暴虎熊”徐怀身后,许多老卒皆是有见识,一眼就认出这只虎暴熊的品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这只妖兽十分残暴,甚至能够绞杀寻常的四品妖兽。其妖兽野性异常难以驯服,而想入熊櫜军,必须要驯服一只三品虎暴熊,可见这其中的艰难。 而这小子竟然能够拥有这只虎暴熊,足以证明他实力的不凡,徐怀一双老眼微眯,神色异常的忌惮,盯着眼前的南玄枵,双手握着手中的大刀,抚须眯眼,神色凝重道;“燕岚竟然将熊櫜军派出了!怎么!你们想开起国战!你们打的起吗?” 第一百零三章:大将军 “哈哈哈哈哈!开战”南玄枵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手中的弹弓凭空消失,随后一柄黑色长斧浮现在手,傲然立在身后,伸出自己空闲的手,摘下自己的斗笠,取下自己的面罩,一身黑衣,傲然立在众人面前。 南玄枵脸上,洁白如玉,和燕岚的粗跨不同,他拥有江南那些纸醉金迷公子的胭脂气,说是胭脂气,但更像是一种英气,剑眉星目,双目盯着徐怀,南玄枵双手持着战斧,嘴中怒喝道:“熊櫜军百夫长!南玄枵!来将通报姓名” “放肆!”徐怀第一个忍不了,光着膀子,双手持着大刀,灰白的胡子无风自动,怒视着南玄枵,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开口言语:“原冢虎军老将!千夫长徐怀!”、 “吼”南玄枵还未动手,刚刚放出来的虎暴熊,张口咆哮,威震山林,快速奔跑徐怀,每一次徒步奔跑,都会造成地动山摇的场面。 徐怀面色骤变,正欲闪退,身后却是传来柳大年的一声怒喝道:“徐酒鬼!这个畜生我来对付!” 柳大年手中一杆银枪上下摆动,刷出阵阵枪花,但虎暴熊一掌啪打而下,柳大年的绝招技法直接被摧枯拉朽的打残,好在柳大年有结丹境的修为,和虎暴熊相互缠斗,后面的高牛和小虎急忙前来支援。 三人合力之下,倒也是勉强招架住虎暴熊,但也是屡屡处于下风,十分危险。 “找死”南玄枵怒喝一声,手中战斧化为黑风,直劈砍向徐怀,周身鼎气不断汇聚,黑色旋风宛若骤雨,朝着徐怀铺天盖地的压来,嘴中还不时念叨:“三斧聚顶” 三道斧影,在徐怀额头前不断显化,威压宛若山岳,每一击下去,轰声如雷。 徐怀乃是老将,战斗经验不及其丰富,一双铜铃大的眼微眯,单凭南玄枵这一出手,便是知晓其实力不凡,当即张口怒喝:“抽刀断海” ”啪嗒“万千水源汇集在徐怀刀身之上,徐怀做势一招撩刀势,掀起无数波涛,宛若漫天海浪,迎面拍打在南玄枵的战斧上。 正在观战的宁越,单手持着战刀,一双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南玄枵,徐怀老将军和他交战数十回合,但屡屡处于下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呈现败北之势态。 当宁越与南玄枵交战的时候,宁越便是知晓这小子的实力,南玄枵以然是结丹境圆满,随时会突破下一层,可为当前大敌。 “碰”南玄枵手中战斧猛然挥砍向徐怀,徐怀终归是气力不支,身子连连后退,南玄枵眼瞅着一击得手,嘴中上扬。手中战斧推动在地面,南玄枵身子不断往前冲锋,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彩,在疾驰的速度下,战斧在地面上摩擦出剧烈的火花,沿路之下,白烟弥漫,可见其威力之大。 南玄枵冲杀至徐怀身前,两手挥动,哈哈大笑道:“拖斧!” 巨大的战斧黑色的火焰蒸腾,徐怀瞳孔剧烈收缩,面对南玄枵突袭来的一刀,一时间竟然没了方寸,行动比之以往要迟钝许多。 “玄罡体” 宁越全身骨骼呈现铜皮,鼎气快速寻转,玄罡体赫然汇聚,在宁越的双臂上,呈现铁骨,手臂上的罡气运转,迎面和南玄枵的战斧碰撞。 “啪.....咔嚓”宁越的身子和徐怀的身子一同往后倒飞而去,宁越左手手臂,赫然往下凹陷了一块,骨折的声音,可谓是清洗入耳。 南玄枵正欲冲杀上前宰杀二人,鱼老叟身影飘荡而出,嘴中猛吸一口浓烟,张口吐出,原本吐露出的应当是白烟,但鱼老叟硬生生吐出许多黑色的火焰,斑斑杂杂,让人看不透深浅。 南玄枵神色一愣,手中战斧上下摆动,一斧破万法,将整个烟层一份为二,这才连连后退,不敢靠近,还不待其回身,白子夜双手在次施展术法,自南玄枵头顶天雷滚滚,看的人头皮发麻。 南玄枵眼中满是烦闷,怒瞪着白子夜,眼中杀意浓郁,张口怒喝道:“你这小杂碎!太嚣张了!今日本将暂且先斩下你的狗头” “老白!快躲开”匆匆带兵赶来的路南鸿眼瞅着白子夜要被砍中,着急的他只能开口提醒,白子夜面色一阵惨白,他的战斗经验还是太过匮乏,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一时间乱了方寸。 南玄枵眼中寒芒大盛,咧嘴怒喝道:“人头拿来吧你!” “滋滋滋!轰”白子夜身上佩戴的玉佩此时光华绽放,白色的玉佩上,出现数道宛若水桶粗细的红色闪电,直劈砍向南玄枵的身子。 冲锋向前的南玄枵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的盯着白子夜,看这劈来的雷霆,威力之大,可催山裂地。 南玄枵取出怀中的玉佩,猛然捏碎,红色的雷霆劈砍而去,白色的光罩只是维持了三个呼吸,随后层层龟裂,南玄枵面色凝重,当即取出脖子处的替身符。 这玩意能够抵挡大尊境以下一次进攻,用完就废掉,南玄枵眼中是忍不住肉疼啊,这是自己积累数年的军功换来的,不曾想在今日用到了。 可现在这种身死险境,南玄枵也是顾不得许多,当即扔出替身符,红色雷霆这才停歇下来,绝大多出的雷霆皆是被其吸收,然而红色雷霆分化出细小的闪电,击中其身,南玄枵当即一口老血吐出,身子连连后退,挡在其身前的替身符也是化为尘埃,消散在天地间。 白子夜神色错愕,看着腰间的玉佩光华暗淡,心中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父亲。 “咳咳咳”南玄枵捂着自己的胸膛,嘴中吐出几口鲜血,一种剧烈的疼痛感,漫布在他全身,浑身的细胞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 “杀了他”路南鸿一声灵下,两边的兵卒冲锋向前,南玄枵神色难堪,忌惮的看来眼白子夜,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战场的情况,当即吹着口哨,一直在空中盘旋的冰雕急忙俯冲向南玄枵。 南玄枵双脚猛踩地面,跳入冰雕脊背,手中妖兽袋翻转,将胯下的虎暴熊收入囊中,双目死死的盯着白子夜,当即操控冰雕化为黑影,逃入深山。 路南鸿等人放了几波箭矢,没有效果,只能目送南玄枵离去,许多人气不过,冲着南玄枵逃窜的背影怒骂: “狗娘养的燕贼!有本事别跑啊!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谷崔 “别跑!给老子回来” 听着身后传来的叫骂,南玄枵并不在意,两军叫骂,这些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让南玄枵正真在意的是这次失手,这次脸面可是丢大发了。 南玄枵回首扫两眼身后的丛林,眼中满是忌惮,回首张望四周,生怕被武明的探子发现,操控冰雕向着远处飞去。 “所有人不要愣着了!赶紧抢救伤员!”鱼老叟见这些兵卒还在对南玄枵离去的方向叫骂,开口提醒众人。 士兵无奈,只能撤下,此时的宁越面色惨白,黄豆大小的汗水,从他面颊滑落,右手捂着自己的左手,不曾想这玄罡体的铜皮铁骨,还架不住这家伙的一斧子,还差点将命交代在这里。 “小子!没事吧”徐怀伸手抓着宁越的肩膀,看着宁越那凹陷的左手,徐怀面色铁青,一时间久久无语,扛着宁越便是走出了眼前的废墟。 鱼老叟跑到宁越身侧,看着他狼狈的一身,在瞅两眼宁越的手臂,眉头不由紧锁,扫了眼周边的将士,当即招呼道:“还有气的,送往卧虎潭水里!快” 卧虎潭乃是一处宝地,其潭水流淌出的清水,不但能够修复伤口,跟能助长修炼,乃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 宁越身子坐落在潭山上,手臂耷拉在清水下,仍由他冲刷着自己骨折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手臂上的刺痛这才好点。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白子夜脱了上半身的一副,坐落潭水里,看着一旁闭目修炼的徐怀,鱼老叟此时坐在潭水外的石头上,抽着旱烟,脱下自己的鞋子,在地面上磕出石子灰尘。 徐怀睁开眼睛,神色凝重道:“熊櫜军!乃是燕岚的八大王牌军之一,其性情彪悍,一场征战下来,不论是战是降,不论是军人还是平民,一概全部坑杀,一个不留,宁皇七十六年,老夫率领一百个弟兄和他们交战,活着回来的就老夫一人!这群狗娘养的” 徐怀说着这,整个人是既恼怒又痛苦,仿佛自己不该活着,而是应当和那一百个弟兄同生共死。 “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许久未曾开口的宁越,看着徐怀,在扫视了眼周边的将士,面色凝重道:“眼下枭山既然出现了燕岚的探子,而且敢明目张胆的偷袭我军,想必这子云十万大山中,已然出现了燕岚的兵马,眼下各军的处境......难了” “的确如此,先将消息传给萧将军,等候他的命令吧”徐怀神色凝重,看着宁越的手臂,神色凝重道:“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不知道” “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涂上一些接骨散,不出几刻,立时恢复,这小子骨头也是硬,硬生生挨上了一击开山斧,硬是什么事情没有”鱼老叟平淡的盯着宁越,抽了一口浓烟,嘴中缓缓吐出。 “眼下各军消息闭塞,我怕消息传不过去!”宁越手中捏着石块,一巴掌将其捏碎,心中颇为恼怒,显然今日颇受打击,一个比他高出两个境界的小子,竟然将他戏耍到这种程度。 “交给孙胖子吧!这小子号称通天老鼠,最擅长的就是游走和奔袭,乃是这里的不二人选”柳大年赤裸着上半身,拿着一个毛巾,坐在水潭里,硬生生的将这处灵潭,做出了澡堂子的节奏。 “眼下各军暂时休整!不易出兵!抓紧时间修炼”宁越伸出自己疼痛的手掌,揉了揉恢复的左臂。 “诺” 鹚云山 一处丛林内,数个人影正在丛林里游动,南玄枵骑着冰雕坠落在地面,来到人群中,单膝跪地,神色恭敬道:“大将军” 南玄枵正对面,坐着一中年男人,身前摆着桌案,上面摆放着夜明珠,在黑夜中散放着微弱的光芒,丛林中的妖兽在这里游走,被灯光所吸引,但凡靠近着,皆是成为了外围虎暴熊的口食。 中年男子,身穿白衣,头戴发冠,面色刚毅,浓眉大眼,看着手中的书简,听着南玄枵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气息,声音浑厚的开口:“受伤了” “末将惭愧!此次无功而返,还请大将军责罚”南玄枵面带羞愧,低着头,满脸的惭愧。 “我不想听废话” “武明此次出兵十万余!末将沿途斩杀数十人!其主将目前所在位置在虎山!各军分散!我军可逐一击破”南玄枵神色严峻,将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此次领军何人” “根据细作汇报!此次出兵者乃是上将军文骞、中将军南宫尘虎、中将军萧霄” “童任未亲自前来吗?倒是让我颇为意外啊”一直低头的燕岚大将军,抬起了自己的额头,看着南玄枵,神色不解道:“被谁打伤的,莫不是碰到这三人了” “没有!出了点意外”南玄枵摇头,并未将自己遇到的境况说出了,毕竟太丢人了。 “意外!在战场上没有意外,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了,冬星纪、谷大梁、黄奴”大将军站起身子,按着怀中的宝剑,眼中寒芒大盛。 “在”三员大将纷纷站出身子,三人皆是虎背熊腰,身穿紫晶石甲,神采奕奕,血气浑厚,两男一女。 “你们三人各自率领本部百人,随同南玄枵突袭各军!给武明一个教训,告诉武明,我燕岚来了,他们的债主、噩梦来了”男子背着手,眺望着天空中的圆月,手指敲打着手背,面露杀意。 “诺”三人得令,随后丛林中乌鸦乱飞,各军暴躁骚乱,这一夜!终归是不会太过安静。 第一百零四章:张沧澜 逖山 这里灵气充裕鼎盛,妖兽也是最多,各种实力的大妖占山为王,乃是武明最难攻克的硬骨头,而在此地领军的乃是南宫尘虎左膀右臂...章藏。 章藏走在路上,浑身浴血,今日的天气比之以往更加严峻,阴郁的天空中下起了暴雨,将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冲散了不少,天空中的惊雷不时颤动,仿佛有惊龙和飞鸟在空中交战。 “兄弟们加把劲!将这些妖兽的尸体收敛起来,回去咱们煲汤喝”章藏在地上吆喝着,示意麾下的将士加快动作,雨水冲刷着章藏盔甲上的鲜血,暴雨连绵,麾下的将士虽然疲惫,但眼中却是止不住的笑容,不时几个人在斗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章藏坐在地上,从储物袋中拿着一枚丹药,塞入嘴中咀嚼,边走边吃,沿路上和周边的将士打趣聊天。 “啾”天空中传来一声鸣叫,众人皆是仰头眺望,一只巨大的冰雕身躯覆盖了整个地面,遮盖住了本就稀薄的阳光。 天空中的惊雷变得更加暴躁,不是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冰法!冰锥万千” 一声呵斥,南玄枵站在冰雕的上空,双手结印,手中的鼎气疯狂的往他手中汇集,天空的暴雨逐渐汇集,温度直线下降,形成锥心的冰菱,许多将士仰天眺望,面色顿时骤变,这里的兵卒大多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 “不好敌袭!快防御” 随着一员百夫长的呼叫,许多士兵纷纷聚集,章藏更是跳落众人中央,天空中的万千滴水汇聚在他的两手,章藏横眉冷目,嘴中怒喝:“玄水罩” 自众人头顶,顿时汇聚出一道淡蓝色的光罩,将众人包裹在内,南玄枵骑着冰雕,怒视下方的章藏,眼中杀念浓郁,张口怒喝道:“落” “嗖嗖嗖嗖”万千冰菱坠落地面,打在章藏制造的玄水罩上,冰菱落在水罩上,震荡无数涟漪,却无法伤及一人。 躲在玄水罩下的众多将士,纷纷汇聚在一块,双手结印,在罩子下,赫然凝聚出万千弓箭,自章藏保护罩撤下来的那一刻,数十支能够摧山裂石的气箭向上空中的南玄枵刺去。 南玄枵面色骤变,脚踩着冰雕在空中闪转腾挪,身形颇为狼狈和滑稽。 章藏落在地面,左手伸展,一柄水刀赫然化形而出,章藏猛甩背后的白色披风,怒视苍穹的南玄枵,声音冰冷道:“哪里来的贼子” “废什么话!小爷我去宰了他”章藏的话音刚刚落下,在万千军中,一员百夫长双脚猛踩地面,震荡起无数的涟漪,直冲上空的南玄枵杀去。 “张沧澜回来”章藏面色沉闷,正欲去阻止,下一秒三道不菲的气息将其锁定,为首一人,赫然是一女子,名唤冬星纪,身材火爆,前凸后翘,身穿赤蟒龙甲,扎着马尾辫,双目呈现赤红色,手掌中各自拿着两柄二尺弯刀。 冬星纪红色的双眸盯着章藏,掌中的两柄弯刀宛火狐的尾巴,燃烧赤红色的火焰,身影化为闪电,向着章藏奔袭杀去,嘴中呢喃:“浪淘杀” 章藏瞳孔猛烈收缩,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当即双手操刀,迎面盯着冬星纪劈落下的弯刀,猛然劈砍地面,嘴中怒喝:“浪天翻云” 一刀劈砍地面,自章藏周身,无数的水汽石块炸开,向着四周扩撒开来,冬星纪面色凝重,不敢轻易试探,身子不断向后撤退,双臂呈现交叉事态,抵挡章藏的进攻。 一击避开章藏的进攻,冬星纪刚要上前冲锋,数十个悍不畏是的武明悍卒,将冬星纪团团围住,手中的战刀兵刃,一个劲的往她身后招呼。 “玄天锤” 一声暴喝,自章藏头压来一大片的乌云,章藏抬首观望,面色骤变,连忙双手举起手中的水刀,往前一送,只听得:“哐当” 无数的气浪雨水在两者身上炸开,章藏身子连连暴退,重重滚落在地面上,雨水在其身下,整个人好似乘风破浪一般。 章藏抬首盯着来者,只见此人国字脸,皮肤麦黄,身上穿着燕岚特有的燕岚白云甲,虎背熊腰,带着头盔,黑色的双瞳流露出嗜血的身材。 “燕岚人”章藏双目错愕,还不待他有所行动,谷大梁手中的锤子在次轮动,加大力道。 “碰” 章藏面色惨淡,双眼被雨水所覆盖,还不待他有所动作,下一秒眉心传来阵阵刺痛感,沙场行军多年的章藏瞬间反应过来,一招驴打滚,身子不断翻滚,而在其原先的位置身下,赫然炸开了无数的碎石。 章藏身子翻腾,一招鹞子翻身,直接起身,双目怒瞪着来者,只见此人身长八尺,赤裸上半身,浑身根根筋骨爆裂,背后伤痕累累,黄发白面,身材消瘦,手持着一柄丈二长枪,双目盯着章藏,却是杀机如海。 章藏盯着四人,手中的水龙刀反转,怒视几人,神色淡漠道;“燕岚的杂碎!今日就留在这里吧” “哈哈哈哈哈!可笑!今日你们这数千人皆要殒命此处,还不引颈授首”谷大梁肩膀扛着大锤,锤身上满是淡白色的雷霆,谷大梁声音如洪钟 “哈哈哈哈哈!就你们几个燕岚的探子,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今日必然要拿下尔等的头颅充当夜壶” “就是啊!那小娘子杀之可惜!让众兄弟们玩玩再杀也不迟啊” “在战场上!什么时候将士的多寡能够决定胜负了”冬星纪一手制住其麾下将士的臂膀,手中的战刀直接抹杀其脖子,鲜血四溅,宛若飞血。 “况且!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战场就只有我们四个”谷大梁声音刚刚说完,大地为之震动,四百只虎暴熊在地面上奔袭,在地面横冲直撞,左右两边相互阻拦的百年老树,直接被其撞倒折断折腰。 “虎暴熊,熊櫜军”章藏面色骤变,双目盯着远方,面色难堪,宛若沉水。 而恰在此时,张沧澜整个人从天空坠落在地面,身子连连翻滚,泥泞和雨水混着在一起,张沧澜撑着地面,嘴中猛吐出一口鲜血。 观张沧澜年岁不过十六出头,从军已有两年,直至今日修为已然达到结丹境界,乃是章藏重点培养的年少将军。 章藏身子闪动,单手扶起张沧澜,将自己的储物袋取下,塞入张沧澜怀里,章藏神色凝重道:“速速将此地的消息报告给大将军!快走” “不行!我不能做逃兵啊”张沧澜性格坚毅,更是重情重义,让自己一人逃走,他绝对做不到。 谷們 “这是军令!”章藏说完,捏暴一个千里符,直接塞入张沧澜的怀里,瞬间张沧澜的身子消散传送。 “跑了一只老鼠”黄奴手持长枪,双目盯着桃逃窜的张沧澜,看向高空的南玄枵道:“要不要去追” “一只老鼠跑了就跑了,消息放出去也好,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南玄枵看的极其通透,神色淡漠,张望着下方道:“这几千人留在这里就够了” “全军听令!死战!将这些燕岚的杂碎留在这里”章藏暴喝一声,探身起手,手中的水刀赫然化为一条水龙,当即暴喝:“狂澜” “吼吼吼”水龙冲天怒吼,直接冲向黄奴,身后的兵卒也是张口怒喝,向着数百熊櫜军冲杀,这一战他们不后悔,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古人云:兵绝之地,死战也。 “狂妄”谷大梁张嘴怒喝,手中战锤直指章藏道:“今日你也留下吧” “死前也要拉下你们四人下水”章藏神色淡漠,解开上半身的盔甲,上面赫然纹上了一条黑色猛虎,怒瞪着四人道:“来吧” “冢虎军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四人双目皆寒芒如光,纷纷亮出手中绝学,向着章藏招呼而去。 “燕贼们!来啊”章藏暴喝一声,背后的黑虎像是活过来一样,赫然从章藏的背后跳跃而出,一招猛虎扑食,向着四人冲杀而去。 四人面色皆是惊骇,急忙伸手招呼,站在冰雕上的南玄枵手持着千马弓,双目盯着章藏道:“吾皇一向重视人才,章将军如此本事,在武明哪里只做个小小的将军,未免太过可惜了,来我燕岚吧,必然以上将军之位待之” “开”章藏一刀震荡开黄奴的长枪,听着南玄枵直呼他的姓氏,心中不由自主的恶寒道:“你们的密探倒真是厉害,连本将这种无名小卒都打探的如此清楚” “章将军,你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何必在武明这一颗树上屌死!”谷大梁也是出言帮衬。 “哼,不好意思,老子以前听过这样一句话,自己家的馊饭也比外面的肉香“章藏暴喝一声,手中的水龙夹杂着猛虎赫然奔袭杀向四人。 这边已然成为了一处腥风血雨,天空中雷声大作,轰鸣不断,张沧澜被章藏传送到数百里开外,站在地上剧烈的喘息,面色惶恐,两眼无神,似乎想到什么,喃喃自语:“不行!要搬救兵!要般救兵!快走!快” 飞车军帐 文骞带着面具,看着眼前手中的战报,面色不由的铁青,身边两侧站着萧霄和南宫尘虎,二人这几日也是焦头烂额,虽然妖族没有派遣大军添堵,甚至疏散了一批妖兽,但本地的原著民依旧是不少,各军之中伤亡,每日都在不断累计,军中的药物发放,压力堪忧啊。 “报!萧将军!宁越将军派人传来军情” “带上来”萧霄神色凝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的三路大军中,以宁越的兵马最为薄弱,眼下宁越派人前来,怕是要向自己发兵救援。 南宫尘虎看着自己昔日的老手下面色不好看,也没有出言嘲讽,双手插着自己的腰带,摸索着胡须,神色平淡。 ”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孙胖子就屁颠屁颠的跑进来,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单膝跪在地上,神色恭敬道:“紧急军情!将军” “说啊” “我军在萧山,卧虎潭遭遇燕岚兵马袭击” “燕岚”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息瞬间冷了三分,萧霄心头更是一跳,一把抓住孙胖子的衣领,质问道:“你可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的后果” “将军!末将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丝毫期满”孙胖子被吓得面色一白,吞咽着口水。 “敌军多少人”南宫尘虎见孙胖子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急忙开口询问。 孙胖子没有说话,而是伸出自己一根手指头。 “一千人” 孙胖子摇摇头 “一百人” 孙胖子还是摇摇头 “到底多少人!说话”萧霄终于是忍不住了,一脚踹在孙胖子的屁股上。 “一人”孙胖子说话有些臊得慌,看着几位将军的面色不对,急忙补充道:“此人叫南玄枵,乃是燕岚熊櫜军的百夫长!其胯下还有一只虎暴熊,我军将士皆非他敌手” “一人!百夫长!熊櫜军”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下,虽然这东西说的有些扯淡,但这的确是事实,这座的三位都是和熊櫜军交过手的,其百夫长的实力,他们心中也是有个数。 萧霄眉头紧锁,盯着下面的孙胖子道:“我军伤亡如何” “伤者过千,战死将士虽有,但非此人所杀,而是前几日清剿妖兽”孙胖如实相告,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因为军情重大,山林必然有燕岚的人入侵,故将军才让小卒过来汇报” “行了!下去吧”萧霄了解了大概的情况,挥手示意孙胖子可以下起了,孙胖子也不犹豫,掉头就走,现在任务完成,在这里混一顿酒肉,吃完就走。 孙胖子刚刚下来马车,身旁一人却是擦身而过,身后还追着几个士卒嚷嚷道:“快!拦住他!这个人擅闯军营” “让开!都让开!不要拦着我!前线数千将士的性命攸关,都让开”来者自然是张沧澜,连滚带爬的往马车里跑进去,还不等他闯进去,便是被两边守门校尉给按在地上,张沧澜急忙大吼大叫。 第一百零五章:阵亡 张沧澜被按在地上,声音歇斯底里,不断的挣扎扑腾,按着他的士卒对看一眼,当即招呼道:“先向将军禀报” “快点!来不及了!”张沧澜急的快要挤出眼泪了,周边的兵卒也不敢耽搁,急忙去禀报,两边的士卒压着张沧澜往里面走。 孙胖子看着张沧澜的背影,肥胖的面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脑瓜子一转,连这里的饭都顾不上吃,掉头就走,返回枭山,将消息传回去。 大殿内 张沧澜跪在地上,抱着哭腔,大吼道:“请各位将军发兵支援,章藏将军快要顶不住了” “怎么回事”南宫尘虎一听是自己的军队,当下坐不住了,直接一屁股站起来,虎目冷光四射。 张沧澜跪在地上,将眼下遭遇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瞬间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极其压抑,南宫尘虎更是阴晴不定。 “啪” “他奶奶的!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头上了,燕岚的狗杂碎,老子这就去剁了他们喂狗”南宫尘虎一听章藏遭遇了熊櫜军的埋伏,猛然拍打着椅子,胯下的紫荆椅赫然被拍的粉碎。 南宫尘虎来不及多想,不顾萧霄的阻拦,抓着地上的张沧澜,带上数千飞虎军火急火了的向事发地飞去。 “将军!时间匆忙!保不齐南宫将军会遭遇埋伏啊!他手下的冢虎军可是我军的精锐啊,要是折损在这里,对于我军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打击啊”萧霄神色焦急,不在似以往那边平淡,凭借眼下的只言片语,便是推测出后面发生的事情。 文骞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手持着竹简,拍打着手掌,带着面具的脸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书信一封,传唤斥候,让他将眼下的战报传唤回鸿关,看向萧霄道:“眼下诸军分散,极其有可能被燕岚兵马抓单,你下达军令,将各军兵马收拢起来” “诺”萧霄刚刚接下将令,却见文骞站起身子,直径向马车外走去,神色不解道:“文将军!你这是” “我且亲自去看看!军中大事由你一人主持,不要擅动刀兵”文骞穿戴好盔甲,走出大门,点齐三四个将军,正欲快速追赶,身后的萧霄急忙身后阻拦道:“不可!若是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那我们这数十万大军可就全军覆没了” “敌军在暗!我军在明!况且敌军的兵马有多少,领兵将领是何人,可有内应!这些我们都无从查证,将军还需谨慎小心啊”萧霄神色严峻。 “无妨”文骞带着面具,看不出他表情细微的变化,但他那种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语气,却是让人安心不少,萧霄知晓文骞留有后手,但他对事物的掌控比较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敢轻易去做,见文骞一意孤行,正欲出言阻止,文骞却是不给他回话,化为一道留光直冲而上,快速追赶南宫尘虎的步伐。 萧霄神色难堪,心中难免说上文骞几句,自己明明已经是一军主将,还要想昔日一样,当个先锋将军去冲锋陷阵。 萧霄站在大营门口,召集数千斥候,告诉各军收敛兵马,返回大营,各军将士展开防御大阵法,以备燕岚率军偷袭。 逖山 此时的章藏浑身浴血,周身上伤痕累累,头发散乱,面色惨白,双目扫荡四周,气喘吁吁,左臂上被射中冰箭,刺骨的寒气正不断从箭身上蔓延到左臂,整个人手臂都结上了一层微薄的寒霜。 “吼吼吼”武明的兵卒奋力的拼杀,然而兵败如山倒,即便是麾下的将士奋力死战,也不过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三十个兵卒燃烧精血,这才不过能够干掉两三个熊櫜军,死亡几乎不成正比,两边差距逐渐拉开。 僵持了足足半个七柱香的时间,章藏的兵卒士气殆尽,军中死伤大半,足足数百人没了性命,而熊櫜军不过损失了数十个兵卒。 士气一但溃散,对于各军而言,皆是极大的打击,眼下败局已定。 章藏不断收拢兵卒,围在周身,结下防御大阵,在众人周围组建一道气墙,将众人保护在内。 “将军!你没事吧”两个百夫长来到章藏周身,搀扶着他的身子,二人面色皆是不好受,其中一人,一条手臂都没了。 将章藏围困在中央的熊櫜军,张嘴吐出火焰,不断的围攻保护罩,淡白色的保护罩上,不时出现裂纹,似乎随时会奔溃 章藏伸手震碎左臂上的冰箭,往嘴中扔了几颗丹药,面色这才好转,身上的黑虎刺身,眼下也已经暗淡,没了神色,随时会溃散。 “章将军!我在说最后一遍!投降!可饶尔一命”南玄枵身子从高空落下,手持着战斧盯着章藏,神色淡漠。 “哼!你们熊櫜何是有过留俘的手笔,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动手吧”章藏手中在此显化出一柄水刀,看着身后的将士,朗声开口道:“将士们!这里可有跪着苟活的孬种” “没有”数百人眼神坚毅,歇斯底里的吼叫。 “大点声!你们的敌人没有听见” “没有!没有!没有” “弟兄们身后的万家灯火由我等守护,无生之辱,有死之荣,全军冲锋”章藏怒喝一声,周身水龙翻滚,直向前方的兵卒冲杀而去,当即怒喝:“玄水术,大浪” 数里之地,水运连绵,章藏整个人站在水浪之上,踏浪而行,直向四人杀去,谷大梁神色不耐烦道:“和他废什么话!锤烂他” “岩山” 谷訛 谷大梁手掌双锤猛捶打地面,一道数丈的小山直接拉起,数百人纷纷跳入小山上,海浪冲击在岩山,顿时山体龟裂,大浪直接将众人掩埋,众人防护周身,章藏身子闪现到黄奴的身后,手中两柄水刀赫然向黄奴斩杀而去。 黄奴回过神,回首盯着章藏,神色平淡,手中的长枪刺向章藏的身子,章藏倒也不躲,任由此枪洞穿他的身子,骨断而血涌,章藏双手化为两柄水刀,向着黄奴的咽喉斩杀而去。 黄奴的面色不淡定,当即松开手中的长枪,面色忌惮道:“你这个疯子” “血刺”章藏猛咬舌尖,嘴中含着一口鲜血,看着身子退散的黄奴,张口吐出,鲜血不断的细化,化为一道长针,直直射杀向黄奴。 眼下的黄奴身子腾空,面对章藏的突然一击,下意识的手中结印,一道淡黄色的气盾浮现在身前。 黄奴眼角的余光撇向章藏,却见他不悲不喜,反而流露出一模诡异的笑容,黄奴顿时心中一颤,只见血刺突破黄盾,便是消散于无形,黄奴面色错愕,不解的开口:“怎么回事” “黄奴小心你的背后”谷大梁眼下距离黄奴的数十米开外,身边还要数十个兵卒何其缠斗,根本难以支援,南玄枵两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只能眼看着黄奴被击中。 此时的黄奴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只斑斓黑虎赫然窜入其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张嘴咬下黄奴的头颅,黄奴在临死前,连一句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这样被取下人头。 一击得手,章藏身子闪现,来到黄奴身侧,单手抓着黄奴的无头尸体,披头散发,整个人宛若地狱的饿鬼,狰狞大笑道:“死之前杀一个!够本了!在让老子赚一个!燕岚的杂碎们,为老子的兄弟们偿命吧” “玄水术!血龙”章藏怒喝一声,单手抽取黄奴尸体内的鲜血,眼瞅着不够,章藏赫然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填补,怒视着谷大梁,咆哮道:“杂碎!刚才就你叫的最欢!留下性命” “拦住他!快”南玄枵面色骤变,手掌寒气肆意,一只淡蓝色的冰箭赫然在他手掌凝聚,直线向章藏飞去。 “吼吼吼吼”一条狰狞血龙赫然抽离出章藏的身子,直线向谷大梁的方向杀去,谷大梁面色骤变,正欲施展防御术法,缠斗在他身边的百夫长,当即怒喝道:“兄弟们!不能放过这个杂碎,命术!博命” “命术!博命”在其身边战斗的兵卒,悍不畏死,周身燃烧无数的火焰,直线向谷大梁撞击而去,将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砰砰砰”无数的爆炸声在谷大锤周身响起,谷大锤面色骤变,急忙反转身子,怒喝道:“滚开啊” “替身符”无可奈何的谷大梁当即取出替身符,黄色的光芒运转,将其保护在内。 一击之后,血龙赫然冲杀向谷大梁,但面对其替身符,两者相互抵消,谷大梁整个人化为暴躁的狮子,双目盯着章藏,怒骂道:“你个狗东西,老子千辛万苦换来的替身符就这么没了,老子要杂碎你,以泄我心头只恨!啊啊啊啊” “该死的燕贼”章藏的身子坠落在地面,身子因为被长枪洞穿的缘故,无法躺平,就这样坐地地面,双目盯着冲杀来的谷大梁,雨水冲刷着章藏的面庞,冰凉的雨水让章藏的意识变得格外清醒,虎目仰望上空,嘴中喃喃自语道:“就这样了吗?这一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狗贼”谷大梁正欲上前结果了章藏,一旁的冬星纪却是拦在了谷大梁身前。 “干什么!你要拦着我吗?这家伙可是杀了黄奴啊”谷大梁气愤不已,似乎只要冬星纪在拦着他,那就连她一块打。 “熊櫜军的规矩你难道忘了!我们只敬重英豪,他当的起这两个字!况且他也活不了了!没必要毁他尸身”冬星纪无奈的摇头,站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章藏。 “你姥姥的,他没杀你,你当然说的轻巧”谷大梁怒骂了几句,看着逐渐没了动静的章藏,嘴中嘟囔:“狗娘养的!倒是个人物” “吼吼吼吼”天空传来一声虎啸,南玄枵招呼二人道:“敌军的援兵赶来了,时间差不多了!任务完成,咱们撤吧” “走”两人也知道这件事情耽误不得,一不小心可能会全军覆没,不敢耽搁,掉头就走。 “撤”一声令下,熊櫜军将战死将士的尸体收敛,掉头就跑入了深山老林中。 “章将军!我来支援了,燕贼休走!”张沧澜神色慌张,急匆匆的跑向战场,手持兵刃,然而此处哪里还有敌军的影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张沧澜一路寻找,终于是看到了章藏的尸体,此时的章藏抬头仰望天空,双目未闭合,身子被长枪支撑着,双手无力的垂落,身上的温度也在逐渐消散。 “将军”张沧澜看着章藏的尸体,身如五雷轰顶,双膝跪在地面,两手捶打着地面,歇斯底里的哀嚎:“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将军” 南宫尘虎看着章藏的尸体,双目赤红,张口怒喝道:“抢救伤员,派出斥候,给我找,老子要活刮了这群杂碎” “是”数万人领命,在林中不断搜索,许多人眼中都赤红色的,恨不得活刮了那些杂碎。 张沧澜哭的像个孩子,坐地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南宫尘虎看着章藏还未闭合的眼睛,伸手将其合拢道:“兄弟!安心的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天空的雨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滑落,地面开始变得泥泞,许多尸体被收敛起来,蒙上白布,麾下将士的心情皆是比较低落。 “南宫将军!许久不见了”天空中传来一声调侃之音,众人瞬目眺望,只见此人一身白衣,脚踩乌云兽,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背手而立。 “北宫朔!你找死”南宫尘虎一眼就认出此人,咬牙切齿,当即冲杀而上,手中的战刀凭空在手。 “南宫尘虎!此次之事非我所做!乃是大将军的手笔!我不过是在这里游山玩水罢了,别把火撒在我头上”北宫朔骑着乌云兽身子反转,掉头就跑,懒得和南宫尘虎过多纠缠,摆摆手道:“赶紧回去吧!回去看看你们的大营,也许还能和大将军碰上一面,哈哈哈哈哈哈!走了” “你个杂碎”南宫尘虎目送北宫朔逃窜,嘴中唾骂,眼中杀意浓郁。 第一百零六章:贺览 邓典骑着插翅虎,神色凝重,来到南宫尘虎身侧,犹豫良久开口:“将军!要不要回军啊” “你傻子还是他是傻子!这家伙明摆着是怕本将和他死缠烂打“南宫尘虎眯着眼,眼中却是流露出忌惮,北宫朔的话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北宫朔的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就是字面意思,提醒南宫尘虎赶紧回援,第二层意思,就是怕自己怒火中烧,没了理智,和他拼命纠缠,但保不齐南宫尘虎会遭遇埋伏,步了章藏的后尘。 “将军!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也许他就是杀死章藏将军的......”张沧澜整个人双目赤红,恼怒万分,面对南宫尘虎连上下尊卑都顾不上了。 “放肆”南宫尘虎怒斥一声张沧澜,见他还是一副倔强的磨样,当即大袖一挥道:“返军” “走”数千冢虎军,将战死将士的尸体整合收敛,骑着插翅虎向大营飞跃而去。 刚刚消失的北宫朔在次返回到原地,骑着胯下的乌云兽,眯着眼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大将军!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可是完成了,只是他不上当!您可要多担待” 中军大帐 天空中不断有巡逻的斥候返回,将各军的消息汇报,萧霄在中军大帐处理各军的安置,这些事情颇为繁琐,但更让萧霄担心的是逖山的战场,毕竟全军的精锐都派遣了出去,若是遭遇了什么麻烦,那就危险了。 “什么人” “砰砰砰......啊啊” 天空中,爆发出无数陨石火焰,从高空中坠落,目标直指着中军大营,火焰碰撞在地面,震荡起无数的灰尘,一些反应迅速的主将,当即冲破烟雾,嘴中怒喝道:“敌袭,兄弟们随我冲过去” 萧霄持笔的手一顿,猛抬额头,身子直接冲出马车,浮空在上空,抬首望眼,只见一条数十丈的蟒蛟腾空而行,嘴中还吐露着火焰,上方站着一人,身穿白色战甲,腰间还佩戴着一柄石剑,手中拿着一柄长戟,藐视众生,看向萧霄,嘴角情不自禁的冷笑:“杀” “放肆!结大阵”萧霄刚刚发话,地面赫然窜出一只巨大的木手,腾空而起,直勾勾的抓着上空中的蟒蛟。 天空的男子神色淡漠,抬脚飞起,仍由脚下的蟒蛟被抓住七寸,一双剑眉情不自禁的紧锁起来,而原先的蟒蛟赫然被木手给捏碎成肉块,空中散落着腥风血雨。 白甲男子剑眉紧锁,缓缓开口道:“刚刚抓的宠兽,你这就给我玩死了,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 “吼”文骞骑着白驳御风而来,带着面具,神情淡漠的盯着来者,抬起手中的伸屈木枪,下一刻数十丈的冲天巨树伸展,文骞双目盯着来者,开口道:“杀” 伸屈木赫然伸展,万千树枝汇聚成手,宛若乌云盖顶,朝着男子抓去,男子神情淡漠,右手抓着长戟的戟尾,万千罡风汇聚入戟身中,双目盯着文骞打杀来的手掌,嘴中怒喝:“斩” 罡风四起,挥动之下,文骞施展的大手掌,被一分为二,劈开的手掌切口上,还冒着袅袅白烟。 “文骞你当真是狡猾啊,假意离开军营,就为了引本将前来,你不怕本将一口气吃了南宫尘虎的冢虎军吗?”男子收回受中的长戟,抗在肩膀上,双手耷拉在上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文骞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出手,祸斗刀赫然火焰蒸腾,变化为原身,直冲杀向来将,周边的温度直线上升,穿着白甲的男子,眉头一锁,当即身子反转,化为一道流光逃窜,嘴中怒喝道:“文骞你的名字我记住了,来日方长,我们有交手的机会” “来将可留姓名”萧霄神色凝重,别人都打上门来了,他们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本将!贺览” 贺览自报家门后,身子直接化为流光,直向丛林深处逃窜,文骞也没有追赶,身子滑落向地面,招呼着一旁的萧霄道:“将消息汇报给平京吧” “知晓了”萧霄点头,随即补充道:“那这几日还要继续开山吗?” “等吧!也许这是一场风雨欲来的战场”文骞声音有些萧索,走在路上,看着正在地上吃蟒蛟肉的祸斗,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引的祸斗嘴中一阵呜咽,只能恋恋不舍的跟随在文骞身后。 行走在前方的文骞,似乎想到什么,看向身后的萧霄道:“派人去查查!这个贺览是个什么人物” “诺” 丛林深处 贺览走在地面上,随意拨弄着两边的树叶,两边的士卒看到贺览,直接低头抱着胸膛,神色恭敬叫喊:“大将军” “大将军” “大将军” “贺览!你这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大将军吗?够了啊”北宫朔坐在原先贺览的位子上,手中把玩着桌子上的夜明珠,整个人颇为懒散,身后的南玄枵等人皆是在四周站立。 贺览没有搭理北宫朔,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扫量,开口道:“黄奴呢?”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却是无一人开口,最终冬星纪开口道:“死了” “啧啧啧!四个人围杀一个小小的下将军,竟然还死了一个”贺览摇头叹息,引得南玄枵整个人都有些害臊。 “哎哎哎!行了!自己吃了瘪!别在兄弟们上撒气”北宫朔开口为三人辩解,将手中的月明珠放在原位,一副淡漠的样子。 谷膀 “和你的老对手见面了,看你这样子,你应该没有和他交手,让你帮我拖住他,你这可不像是和他交手的样子“贺览像是审犯人一样,将北宫朔问的一愣一愣的。 “我和那家伙交手的次数太多了,他放个屁我都知道他中午吃的是啥,你这一次什么情况,我早就预料到了,我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能成功的计划拼命”北宫朔双手环抱在胸膛上,听着贺览的调侃,直接将心中的郁闷说了出来。 “难怪前几年南伐的时候,你都无功而返,敢情是让这家伙给拦住了”贺览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双手耷拉上膝盖,双目盯着北宫朔:“大公主!也是因为他吗?” 北宫朔伸出自己的手掌,按在贺览的脸上,一把将其按在地上,临了还揣上几脚,边踹边骂道:“能不能不要离我那么近!老子没有龙阳” 南玄枵等人是一阵汗颜转过身子,招呼着两边的兵卒道:“都散了吧!” “啪”贺览伸手按住北宫朔的拳头,一双眼睛盯着北宫朔道:“别打了!回答我” “是文骞,你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北宫朔收回自己的手掌,看着躺在地上的贺览,伸出自己的手掌,将其拉起来道:“你这次的目的不就是拿下他的人头,带回天都吗?” 贺览坐在地上,一眼不发,北宫朔思考良久道:“你真觉得杀了他,大公主会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 “哼哼”贺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地上,仰望着上空的圆月,嘴角上扬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平京 琦皇看着手中的密函,一双龙木不怒自威,猛然一巴掌拍打在桌子上,金龙桌案赫然被拍打的四分五裂,上面的文具散落一地,周边伺候的太监,在股威压下,纷纷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息。 诸葛烛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文具,低着头不敢言语,琦皇背后七条金龙四处乱飞,引得大大殿狂风乱作,龙吟四起,琦皇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看向周边跪坐在地的太监,张口暴喝道:“退下” 众多太监不敢久留,弯着腰跺着小碎步,快速离开大殿,关上殿门,琦皇伸手一挥,整个殿宇直接被频闭。 琦皇面色铁青的看着诸葛烛,鼎力运转,那一枚折子直接飞射向诸葛烛,怒气言语:“好好看看” 诸葛烛伸手接过,一双眼睛在竹简内来回扫动,半响开口道:“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 “大战!燕岚这孤即位这些年,年年发兵进犯,孤是一忍再忍,他们却是愈发的放肆,孤不想忍了”琦皇猛拍龙椅,身子直接站起,看向诸葛烛道:“召集众将,孤要亲自率领大军,踏破天都” “大王英明!臣这就去办,各位世家必然竭力拼杀,以为大王雪耻,到时候大王可与世家共治天下”诸葛烛起身恭贺,掉头就走。 一句话说噎的琦皇说不出来话,琦皇一双虎目盯着诸葛烛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最终又坐了下去,双手摸索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深吸一口,开口出言:“孤失态了” “大王!越是眼下的时节,越是要沉得住气啊,大王啊,眼下武明的家底子虽厚,但终归是没有世家的底子厚啊,大王若是和燕岚打的你死我活,得了便宜的还是世家,古时候有一言: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啊”诸葛烛对琦皇深深鞠躬,神色凝重道。 “这三十座灵山拿不下来!后面的计划就没法进行”琦皇摸索着胡须,双目盯着诸葛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一副深恶痛绝:“这个妖师敢和孤耍小心眼,当真是好极了” “大王!这其中似乎并不只有妖族的影子,世家恐怕也参与其中”诸葛烛开口提醒。 琦皇的身子一顿,一双虎目眯起眼睛,手指滴滴答答的敲打着龙椅,摸索着自己的胡须,双目看着诸葛烛,身子向前倾道:“你说这件事情孤是查还是不查” “查自然有查的好处,不查自然有不查的好处”诸葛烛双手插袖,放入小腹,面色平淡。 “说” “查了!能够揪出几个小鱼小虾,被幕后黑手主推出来,当作替罪羊,但就是这几个小鱼小虾,倒也是能够做后续的启动资金” “不查!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大王此次不追究,他们定然以为大王示弱,不愿动摇他们,日后只要时机一到,便可连根拔起,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诸葛烛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上一杯,送给琦皇。 琦皇伸手接过茶壶,看着手中的清水,双目扫两眼诸葛烛,往嘴中一送,喝了一口,看着诸葛烛:“看样子!你更偏向第二种啊” “眼下时机真的未到啊!世家数千年的底蕴,大王武明虽然富有四海,但和整个天下的世家相比,还是有所差距,绝非一朝可完成之力啊”诸葛烛神色严峻,看着琦皇直接跪拜在地。 琦皇看着手中的茶水,也觉得食之无味,随意扔在地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诸葛烛;“行了!孤知晓了,眼下还是说说这燕岚出兵的问题吧!若论防守战!申屠八荒自己就能解决了,但眼下已然出兵,就绝对没有收兵的道理,有什么一石二鸟的计划,既不用世家出兵,又能收复三十灵山的法子” “这.....!”诸葛烛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眉头紧锁,思虑了半天,却是拿不出章程来,看向琦皇道:“这个法子无解,燕岚出兵和世家达成的协议就是灵山,到时候一场战争下来,少不得要分出去一些,到时候他们在各个灵山稀释安插,大王走的这一部棋可就彻底废掉了,老夫认为,静观其变,若是有异动,大王不妨亲自出马,到时候顺势让申屠家在吐出些东西来” “这样未免太过了,申屠家毕竟是支持孤的世家,申屠八荒也是对孤忠心耿耿,若是一直如此打压,怕是会寒了众人的心” “无妨!大王可书信一封,告诉申屠八荒这其中的利害,让他此次悠着点,毕竟先前的大王曾言明过,现在着急的申屠八荒自己” 琦皇倚靠在龙椅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诸葛烛道:“你觉得孤能看到世家清除的一天吗?” 诸葛烛看着琦皇那满头白发,犹豫半晌道:“大王万年!必然能看到自己亲手打造的盛世” “行了!调轩辕令郎、长孙灏的二十万兵马前往鸿关,协助申屠八荒,若是燕岚非要和孤夺上一夺,那孤也顾不得许多了” “诺” 第一百零七章:轩辕宛雅 平京 镇国侯府邸,此府邸先祖乃是皇甫琼,是赤帝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位列诸侯之首。这其中也是和王室沾亲带故的原因,历经变迁,这皇甫随着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曾经的铮铮铁骨的王室忠犬,还是是抵挡不住世族的联姻,终归是沦陷了。 今朝的皇甫家主,乃是皇甫琼的嫡孙,皇甫正。在昔年的平阳之乱中,皇甫家一门三豪杰,爷孙三代奔赴战场,全员战死。家中只有一幼子,其母乃世家女子,自然心向世家,随着经年累月的熏陶,在其母刻意的薰陶下,自然是离心离德。 琦皇这些人年,也是念旧,认皇甫家的好,加之他身后有世家的影子,若是琦皇算账,保不齐被世家套上残害忠良遗孀的名头,故此!才未动皇甫家。 “老爷!人都来了”家奴来到小房内,看着眼前覆手而立的男子,神色恭敬,弯腰低眉。 “都有谁”男子开口,此人正是皇甫家家主,皇甫正。其手中把玩着两颗价值不菲的启润虎珠,在看其人转过身子,身长八尺,面目粗狂,黑发黑眼,身穿三爪蟒蛟袍,粗眉大眼,虎背熊腰,下巴上留有胡须,乍一看倒是颇有武人风气。 “云梦百里!雅山闻人!还有......!”小厮迟疑了一下,似乎难以开口。 “还有谁” “东方家的大公子也来了” “说了半天!他们也是按耐不住了”皇甫正把玩着手中的珠子,捋着嘴角的胡子,思索一二道:“独孤和另外几家还没有露面吗?” “目前没有” “啧啧啧!倒还真是沉得住气啊,独孤家的老东西,倒是真的能熬啊”皇甫正把玩着手中的珠子,背着手道:“且去看看吧” 皇甫正厅,墙壁上挂着一员武将画像,此人身子魁梧,胯下骑着一头上古妖兽蜚,手中持着一柄七星斩月刀,目光如炬的盯着下方,倒是威武英勇,此人便是皇甫家的家主皇甫琼。 在这副画像上还挂着一副牌匾,上面写着四个用金粉涂抹的大字,上书:“精忠报国” 两边的椅子上坐着三人,分列两半,坐在左边的一人,乃是东方家的小一辈人物,名唤东方夜。传闻此人修为已然深不可测,被武明十大宗门之一的天地棋宫收为真传弟子,其人长的也是风神俊朗,一副风度翩翩之态,正坐在椅子上温文尔雅,冲着对面二人颔首点头,手中把玩着两颗黑白棋子,却是半分不愿离手。 另外两边坐着的皆是中年男子,分别为百里家的家主百里赞和闻人家的闻人商,虽然二人比之东方夜年长一辈,但也不敢卖长辈的架子,冲着其拱手作揖。 “三位远道而来!我皇甫家倒是蓬荜生辉”皇甫正哈哈大笑,两手展开,直接坐在椅子上,双手报拳,冲着百里赞和闻人商拱手招呼,随后笑呵呵的看向东方夜道:“东方家的大外甥!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叨扰皇甫伯父了!今日主要是向伯父透露消息的”东方夜从怀中取出密折,递给身侧的小厮。 皇甫正接过手中的密折,仔细看了一二,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面色阴晴不定,半晌哈哈大笑道:“外甥啊,你这不是送信啊,而是带你父亲过来问话啊” 东方夜没有说话,依旧把玩着手中的黑白棋子,一副老城做派,似乎在等皇甫正的下文。 皇甫正笑呵呵的将手中的密折扔在了桌子上,捋着胡须道:“诸葛家掌权,长孙家领兵!哈哈哈哈哈!当今的王上却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本以为大王此次必然会派遣大军出兵燕岚,但今日这次倒是稳住了,不知道是大王这些年老成持重了许多,还是诸葛烛这个疯子,让大王悬崖勒马”百里赞此时开口了,整个人郁闷不已。 “燕岚年年进兵,大王年年忍耐,这份忍耐,正是我等拍马不能及啊”闻人商哈哈大笑,整一个轻蔑之态。 “都够了”皇甫正猛拍桌子,吓得两人一个机灵,东方夜却是不动如山,双送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一双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王能从内底做到今日的位置,岂是你们这些小鱼小虾能够揣测嘲讽的!出去,告诉你们手下的人都老实点!这些时日莫要在被抓到把柄了!”皇甫正看着两个自大狂背的家伙,这些年他们不在朝野,是越来越不知道大王的厉害。 “诺!”二人被训斥,倒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拱手作揖往外退去。 解决了二人,皇甫正这才看向东方夜道:“让大外甥见笑了,你来此到底所谓何是,就莫要与舅舅我兜圈子了” “哈!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不知道,此次舅舅会不会作为副将出征,若是作为副将,可否让小侄跟您一起去”东方夜满脸笑意,看向皇甫正,却是一脸的真诚,整个人像是热血报国的好儿郎。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皇甫正伸手指了指东方夜,一副一脸坏笑的磨样,半响解释道:“这件事情你还真的找错人了!此次掌兵的乃是长孙灏,你应该找他啊” “舅舅!你也在此次出征的名册了,还请舅舅收下”东方夜双膝跪地,神色严峻道。 “小夜啊!你还没看出来吗?大王让轩辕令郎和长孙灏领兵,一个是大王的族将,一个是武相子弟,两者出兵各自十万,轩辕为主,公孙为辅,你还没看出来吗?”皇甫正看着东方夜,神色叹息道。 “大王想要收长孙家的兵权!” “是这个意思,但同时还要告诉长孙家,不想乖乖被收兵权,那就想尽办法阻止这场战场,现在的长孙家,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次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我已经派人去宫里递上辞表,托病不出了”皇甫正手指反转,桌子上的密折直接化为齑粉,皇甫正随即说道:“陛下这也是告诉我们,不要掺和进来,不出我所料,现在大王已经允准了” 谷燊 “舅舅” “这个浑水,你还是不要趟的好”皇甫正端起杯中的茶水,吃了一口,开口阻止东方夜,见他没了声音,抬头看着陷入沉思,神情有些低落的东方夜,微微蹙眉,不禁骂道:“人家都说外甥随舅舅,你看看你那点像我啊,你舅舅年轻的时候,不说御女无数,但也是身在花丛中,片叶不沾身。你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死心眼的玩意” “舅舅!她和你在勾栏里的红粉枯骨不一样”东方夜梗着脖子反驳,手中把玩着棋子的手停下来,似乎因为脑海中浮现的身影,仿佛连智力都颇受影响。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俩个眼睛一个嘴巴,关上灯有啥不一样,小夜啊,不是舅舅说你,做人要看开一点,仙女在未成仙前也是要吃饭拉屎的,你想想她扣脚、搽屁股的模样,便不觉得她好看了。听舅舅一句,大丈夫身于天地之间,当提三尺长剑,铸就不世之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沉迷女色”皇甫正按着椅子,自己目前还无所出,对于这个外甥,皇甫正是发自心里的宠爱,见他一副不争气的模样,也是免不了不言教训一二。 “舅舅!若是得到天下还得不得她,那也是毫无意义的”东方夜说到这,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混账!你这目无尊长的家伙,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皇甫正猛然拍打桌子,巨大的气势震荡的整个物资猎猎作响,掌中的桌子,一巴掌被他拍打成了废墟。 皇甫正盯着东方夜,只觉得脑壳疼,思索了半天道:“你....你!道理给你掰开了揉碎了,你竟然还是没听清楚,既然和你说不清楚了,那就没得说了,我书信一封,将你扔在军中算了,和闻人家的小子一样,在边境磨练个七八年在回来吧” “多谢舅舅”东方夜一听,整个人跳起来,冲着皇甫正作揖行礼:“多谢舅舅,我先告辞回去准备了” “你....你”皇甫正被这小子噎的说不出话来,看着他的背影,是万分办法都没有了。 王宫 琦皇正在和诸葛烛商议一些诸多事宜,而琦皇的贴身太监却是一路小跑过来,神色急促,在琦皇耳畔呢喃了几句。 琦皇面色拉的老长,手中的折子再次扔在了案板上,看向下面的诸葛烛:“爱卿先回去歇息吧,孤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臣遵旨”诸葛烛提起自己的衣服,冲着琦皇作揖行礼,便是踏步往殿外走去,老远诸葛烛就看到大门口跪着等候一人,此人珠圆玉润,身穿粉白衣裙,肤白貌美,樱桃嘴,翘鼻梁,杏仁眼,头带昆玉簪子,浑身气势温文尔雅,温柔似水,跪在地上,神色真挚。 诸葛烛看着女子,连忙一拜,开口言语:“大公主” “丞相”两人拜会一二,便是不在言语,诸葛烛往外走,长公主依旧在跪着,诸葛烛回首瞄了一眼,却是暗自叹惋,长公主乃是月旦评美人第一,不知平京多少才子,少年将军为其折腰,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公主所中意之人,是个毫无背景的小人物,怕是要发疯了。 这也是为什么踏破王宫门槛想要求亲之人,确依旧无人能够迎娶这位长公主的原因。 “公主,大王宣你进去”太监瞅着诸葛烛走远,这才敢小心翼翼的叫长公主进去。 “多谢王伴伴了”长公主拉开衣裙,向着大殿内走去,见到琦皇的那一刻,长公主直接跪拜在地:“父王” “宛雅!孤这几个孩子中你是最省心的,也是让孤最操心的,听孤的!别闹了!啊”琦皇并未发火,而是劝解自己的女儿。 “父亲!儿臣想问父王一句,现在这大殿无人,我们是君臣还是父女”轩辕宛雅面色平淡,声音宛若空鼓玄音,如听琴音。 “父女!”琦皇耐着性子回答。 “既是父女!儿臣便是有话要说”轩辕宛雅往地上叩拜,随后抬头道:“论家世整个武明乃至天下都无法有儿臣门当户对的,父亲更是没有与敌国和亲之意,女儿也不想嫁给世家,让父王为难,如今女儿已然有了心仪之人,请父王恩准了吧” 轩辕宛雅猛然再次磕头,触碰在地上,声音轰动如雷,琦皇听的那叫一个心疼,看着跪在地上的轩辕宛雅,琦皇沉思良久道:“孤岂不知你的心意,但他心中无你,宛雅!何必强求呢?” “父亲!这不是强求,而是为我自己活这一生,请父王允许儿臣随小伯去鸿关”轩辕宛雅虽然气质温文可人,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宛雅!孤可以答应你!但孤同样想问你一个问题”琦皇看着自己这个女儿,终归是心疼,看着手中的奏章,琦皇问道:“若是依旧得不到,你当如何” “不会的”轩辕宛雅斩钉截铁的回答,双手藏在袖子中,似乎琦皇这个问题问到她心坎里了,但这个时候她不能暴露。 “罢了!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琦皇深吸一口气,拿着折子走向轩辕宛雅,犹豫良久道:“不要上战场,你只需要在军营中打着王族体恤将士的名号,照顾伤员即可,若是做不到........!” “必然完成父王嘱托”轩辕宛雅神情大喜,笑起来宛若日落的晚霞,如此的灿烂,雀又显得凄美无比。 “去吧!莫要去你母妃哪里了,要是让他知道我将你派上战场,怕是又要闹了”琦皇一想到自己的王后,就是一阵的头疼,但这也无妨。 “诺”轩辕宛雅拱手一拜,转头向着宫外走去,虽然依旧温文尔雅,但那颤抖的肩膀,无一不表示她的兴奋。 “哎!终归是长大了” 走出王宫的轩辕宛雅,从怀中取出一个铁质的腰牌,腰牌上的名字不知怎么的,被摩梭了大半,倒也不像是岁月遗留下来的,轩辕宛雅缓缓开口道:“我来了” 第一百零八章:草木皆兵 鸿关 连日来鸿关的氛围颇为紧凑,各军将士皆是严正以待,派出去的斥候一波接着一波,消息来回递送,而山中更是消息连连。 文骞的军队收缩,各军龟缩在大营内,宁越自然也在此列,看着天空中不断盘旋的苍鹰,以及来回在大营外侦察的兵卒,所有人的内心都沉寂到骨子里。 中军大帐,宁越作为萧霄麾下仅有的三员战将,也是有入帐听命的资格,此时的宁越站在萧霄身后,正对面坐着的是南宫尘虎,麾下将士的气氛皆是比较低沉。 今日的文骞已然摘下了面具,露出本来的样貌,看着手中斥候的战报,面色平静如水,但眉宇间的忧愁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南宫尘虎率先开口,目视文骞道:“都龟缩几日了,在不出兵,未免让人小瞧了,文骞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现在摆在面前的无非是两条路,要么和敌军交锋,要么撤回鸿关”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敌在暗我在明,贸然发动进攻,很有可能中了贺览的陷阱,稍有不慎对于我军而言便是毁灭的打击”萧霄正坐在位置上,双手摸索,神色凝重。 “放屁!在这里龟缩就有法子了,别异想天开了!燕岚这些杂碎指不定要耍什么阴谋呢?”南宫尘虎一巴掌拍打在眼前的杯盏上,瞬间整个杯盏都被拍成粉碎。 “别吵了”文骞看着手中的战报,随即将其放下,双手合十交叉,看向众人,缓缓开口道:“出兵” “将军!不能贸然出兵啊!这万一........”萧霄刚要说话,文骞却是开口阻止,双手抵在鼻息间,环顾众人,思考良久道:“我需要一只军队为诱饵,先试探敌军,各位将军!” 众人左右环顾,心中皆是骇人,诱饵这东西,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宁越眉头紧锁,当诱饵这不是明摆着去送死吗? “我来”张沧澜想都没有想,直接出列,只见他双目赤红,显然为了报仇,他已然有些冲昏了头脑。 “光是你一人还不够!”文骞盯着张沧澜,思索良久,看向萧霄这边,瞄了眼萧霄身后的宁越道:“宁越!你可愿与张沧澜同去” 宁越身子一僵,瞬间全军的目光都凝聚在宁越身上,宁越苦笑一声,来到张沧澜身侧,冲着文骞拱手一拜道:“末将愿意” 萧霄正欲为宁越打个圆场,见他答应的这么快,也是没法子了。 宁越也是没办法,文骞点名要自己出战,若是退缩了,怕是日后自己在军营里,是在无半点立足之地了,更何况宁越相信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很好!你们二人留下,诸位将军退下吧”文骞摆手,示意众位将军退下。 “诺”众人鱼贯退下,整个大殿就只剩下宁越和张沧澜二人,文骞扫视二人道:“此次你们不用带领本部人马!本将教你们一种术法,名唤草木皆兵” 两人皆是抬起额头,注视着文骞,眼中既是兴奋和疑惑,文骞看向宁越道:“诸葛错与我说过,你曾经参悟过他的阵旗秘法,精神力方面必然强于常人,而这草木皆兵的修行,对修行者要求极大,精神力强大是一方面,所修炼的术法也必须是木法” 宁越神色一愣,嘴角不由的苦笑,搞了半天,是在这里等着他,军营中修炼的大多都是杀伤力较大的术法,向宁越这样符合条件的,整个大帐,也只有宁越一人罢了。 此时的宁越只能点头应允,文骞似乎察觉道宁越的苦笑,随即提醒道:“此次任务结束,本将会教你一道术法,在你出兵之前,本将会为你二人提升实力,这是你二人的机遇,也是你二人的劫难” “只要能报仇!末将万死不辞”张沧澜神色恭敬,伸手一拜,磕头在地,可见其振奋。 宁越却似并未多言,而是静静的等候,文骞从怀中拿出两本书籍,扔给宁越,又拿出一个包袱送于一旁的张沧澜,随即挥手:“下去吧” 宁越二人错愕,虽然无奈,接过东西,宁越便是出了大帐,却不想刚出大帐,外面站着的两员悍卒将宁越和张沧澜拦住,还不待二人开口,两员武将直接一记手刀打在二人后脑勺,直接将二人打晕在地。 宁越在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扫荡着四周,身处于一个阴阳八卦的秘境里,宁越坐在中央,周边无数的画像涌动:残忍、血腥、美好、奢靡、狠辣、阴险,一道道几乎看的人情绪急转波动,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的大脑是愈发的胀痛,最关键的是这些大喜大悲的东西,看的宁越心情大大起大落。 宁越似乎承受不住,闭上眼睛,但这些画像依旧浮现在自己脑海中,避无可避的宁越,急忙翻开文骞给自己的两本秘籍,一本是草木皆兵,另外一本却是木法招数,眼下两本,没有一个能够解决宁越眼下的处境。 宁越不由想起了诸葛错的三百六十五路旗法,当即推演发动,大脑的疼痛这才缓解了不少。 听着屋内的动静,诸葛错躺在草堆里,翘着个二郎腿,手中拿着扇子,嘴中哼着调调,整个人好不自在。 “你不是回京都了吗?这么还在这里!”文骞看着躺在地上的诸葛错,声音冰冷,整个人就像是个机器。 “我回去找死吗?你把我姐姐的玉佩都给摔了,我赶着回去挨骂吗?”诸葛错一想到这,眼神幽怨的看着文骞,活像个怨妇。 “这小子怎么样了?”文骞似乎懒得回答诸葛错的问题,双手环抱于胸膛,换了个话题。 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扇子,看向文骞道:“这小子你交给我就行了,三天后自然将他放出来,保证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谷剜 文骞没有说话,化作流光离开此地,诸葛错看着文骞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叹息道:“人人常说红颜祸水,但男人妖孽起来,怕是你女人还祸水啊” 诸葛错瞅了眼画中的宁越,伸了个拦腰,打着哈欠,闭上眼睛打盹,路过的行人见诸葛错抱着画卷睡觉,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中军营地外,三百里处,有一处林子,名叫角林,贺览的熊櫜军皆是在此地驻扎。 此时的贺览正坐在地上,双手拿着地图,来回打量着地形,手中的石子来回飘荡,周边的士卒皆是站立两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个。 北宫朔看着坐在地上的贺览,抬脚踢了身侧的石头,撞在贺览的腰间上,贺览依旧是不动如山的模样,北宫朔眉头不由紧锁,质问贺览道:“你打算在这里待上多久,就这样慢慢耗着吗?” 贺览把玩着手中的石头,并未回头,坐在地上暗自思索,半晌开口道:“现在这种情况,该着急的应该不是我们而是文骞,军队在这里耗着,他应当更着急,但这个家伙,比我想象中的更耐得住性子啊” “大军即将抵达此处,根据在平京探子的汇报,琦皇已经派遣大军了,再不动手,等琦皇派遣的大军一到,我们将更加被动”北宫朔来到贺览的身前,手中抓着一个石头,按在棋局上,一招将其将死,北宫朔看着贺览,脸伸了过去,两人近在咫尺,北宫朔开口道:”你被将死了” “能不能.....”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脸不要离我那么近”北宫朔又是一巴掌推了上前,贺览直接被推倒在地,正欲说话,又被北宫朔狠狠的踩上几脚,像是在发泄心中的郁闷。 “干!你自己将脸凑过来的,北宫朔你找茬吧”贺览直接一个鹞子翻身,站起身子,恼羞成怒,撸起袖子,想要和北宫朔干架。 然而此时的已然北宫朔却是取出怀中的酒葫芦,一脸恨其不争的样子道:“看看!连我都忍受不了,你如何和文骞那个闷骚的家伙对着干”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给你的找茬找接口吗?”贺览额头上的青筋逐渐消退,重新坐会原来的位置,双手摩擦着自己的手掌道:“再不动手,剩下的大战,将会变的异常艰辛了” “艰辛,这一次有得玩了,你若是闲的无聊,可以引发几波兽潮去袭击文骞的中军大帐,若是不无聊,那就抓几个看得上眼的妖兽,也算是不虚此行”贺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着被北宫朔抓乱的棋盘,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此次我军领军的将军是谁吗?”北宫朔喝了一口手中的美酒,一脸玩味的看向贺览,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谁”贺览抓着棋子的手一顿,眼神变得冷峻,双目紧盯着北宫朔。 “长公主”北宫朔说完,看了眼贺兰的表情,只见他三分纠结,七分兴奋,手足无措,原先还不动如山的样子,现在已经有些抓耳挠腮了。 贺览猛然一屁股翻身而起,看向一旁的冬星纪,连忙摆手招呼道:“星纪,你看我现在咋样,身上臭不臭,要不要换个衣服,洗个脸” 冬星纪眼神淡漠的盯着贺览,眼中说不出的复杂,看向一旁的北宫朔,开口道:“无聊” “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没有,星纪都受不了你了“北宫朔喝了一口美酒,仰望着上空的明月,半晌道:“三日后,长公主驾到,贺览!我且问你一句,若是长公主下令,让你不许伤害文骞分毫,你当如何” “不如何”贺览神情一愣,背着手眺望着上空中的明月,贺览面色平淡,思考良久回答道:“那就不杀” “当真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北宫朔突然间很鄙视这个白痴、花痴、傻逼玩意。 “我会将他麾下的兵马全部屠戮殆尽,然后废了他的修为,将他放回去,到时候武明为了平息民愤,必然会杀来文骞,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贺览此时展现了超强的军事头脑,看向北宫朔道:“在我这里他只要两种死法,要么是我刚才说的那种,要么就是羞愧自尽,无论是那种死法,公主也怪罪不到我头上” “哎!说你傻,你偏偏还很聪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北宫朔身子反转,直线跳入林中。 燕直道 这是燕国特意为发兵修建的兵道,道路上杂草不生,周边更无妖兽飞禽,毕竟妖兽对此颇为恐惧。 在这条道路上,一只数十万人的军队在急行军,为首的女子乃是一员女将军,前凸后翘,一声红衣,特别是胸膛前的几两肉,不知道吃了多少木瓜喝了多少牛奶,实是让一般的寻常娘子自惭形秽。 女子坐在一头九头狮子身上,其胯下的九头狮子威武不凡,身长数十丈,在地面上歇息,就好似一座小山,九头狮子眼观八方,每一次行走在路上,都会地动山摇,周边的兵卒皆是远离这个九头狮子,生怕他吹上一口气,自己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女子躺在九头狮子的背上,手中拿着牛肉干,不时往自己嘴里塞上一些,到了他这个境界虽然辟谷了,但是人终归是有口腹之欲和乐趣,女子躺在地上,吃完手中的牛肉干,大叫道:”小灵,水” 正在地上行走的侍女急忙化作流光,来到九头狮子身上,手中捧着玉杯,里面却是寒冰灵水,只一滴便可冻湖成冰,然而这女子浑然不在意,取过手中的被子,猛然往嘴里灌上一口,随后嘴中吐出一抹寒凉,面笑如桃花道:“舒坦!” “哎呀!还有三日就能见到那个冰块脸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带她回去,就算是绑,我也要将他绑回来”公主翘着二郎腿,眼中闪现一抹自信和决断。 “公主!你确定要这个做吗?陛下那边......”小灵声音细微,似乎颇为害怕扫了自己身前这位公主的兴致。 “陛下那边我会去解释的,再说我们燕岚女子看上的男人,即便是用强也要将他弄过来,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很解渴” 第一百零九章:铁鹞子 子云十万大山虞央川 这里是几处山峦的中央地带,四面环山,距离燕岚敌军的角林,只有六十里的距离,宁越和张沧澜奔袭的方向,是大军前几天斥候打探异常的地带。 宁越和张沧澜两人在中军行走,周边的兵卒皆是草木,外面包裹着盔甲,脸面上带着面具,乍一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张沧澜派遣自己的小股斥候,在丛林里来回穿梭,用文骞的话来说,既然做那就做的逼真一点,大军行军若是没有几个斥候,傻子也能够看出来有问题。 张沧澜看着身旁的宁越,环顾四周道:“咋样!你这还能坚持多久” “在坚持半天也是没问题的”宁越行走在大军途中,额头上的冷汗是一层接着一层,张沧澜来到宁越身侧,按着怀中的宝剑,对宁越低语:“一会敌军要是突袭杀来,你挨着我点,我带你跑” “别说废话了,敌军上不上当都是两说”宁越深吸一口气,现如今自己的大脑出现了上千幅画面,每一个稻草兵上,皆是有宁越的一丝,几精神力,几千个画面在脑海中如走马灯一样,几乎这些士兵每走一步,宁越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为了做的逼真一些,这些稻草人身上,身穿武明盔甲,脸面上带着面具,周边的妖兽见此动静颇大,皆是没了靠近的念头,纷纷在两边退散,一时间丛林惊鸟乱飞。 此时的贺览站在山林的树木上,看着敌军的行军轨迹,嘴中多了一抹嘲弄,身后站着的南玄枵上前道:“将军!要不我带人去试探一波” “没必要!文骞这是把我们当傻子,还是他自己本身就是傻子,这点粗浅的伎俩偏偏你们还信,对付我们,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贺览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盯着在丛林中来回巡查的宁越。 对于贺览而言,宁越就是披着虎皮的猪,甚至于他这头恶狼连下口的欲望都没有,贺览眯着眼,看向身后的南宫枵道:“传本将将领,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兵!” “诺” “我倒是要看看!我不出兵,这个文骞能够玩出什么花样”贺览手指抓着树皮,撕拉一声连带着树肉都给他撕掉了。 巡查了半日,宁越和张沧澜二人皆是没有半分的收获,无奈之下,二人只能退回军营,将眼下的情况汇报给文骞。 “他娘的!这法子行不通,还是让老子杀进去,一切不都一目了然了”南宫尘虎压不住自己的火气,大口嚷嚷,震的周边的将士耳朵轰鸣。 萧霄也是面色凝重的盯着文骞道:“这个法子行不通!不如等大军赶来,在做定夺吧” 文骞双手合十,放在自己的小腹,看向下面的诸葛错;“明日该你上了” “明白”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羽扇,令得周边的将士面色一阵狐疑,南宫尘虎看向文骞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各军还是按照今日的布置,各司其职,若有违令者!杀无赦”文骞面色刚毅,容不得半点的情面,即便是南宫尘虎面对文骞的威压,一时间也不敢知会,只能摆手怒骂道:“一天天的,尽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说完南宫尘虎也是不在多留,直接离开屋内,向着屋檐外走去,箫霄若有所思,在文骞和诸葛错身上来回扫动,沉思良久,终归是没有说话。 第二日 诸葛错起了个大早,双手作法,在宁越出兵之前,林子里刮起了白雾,宁越每行走一步,白雾便是往林子中扩散,最为关键的是,诸葛错亲自操纵第二支草木兵往丛林深处探寻,目标直指角林。 “报!大将军,敌军两只兵马出动,距离我军大帐不足十里地,沿途起雾,不知其中具体人数”谷大梁飞跃到贺览面前神色凝重。 北宫朔眯着一双眼,看向贺览道:“从昨天未出兵开始,我们就输了文骞半筹了,这家伙就是为了将我们逼出水面,眼下是藏不住了,只能打了” “输了半筹吗?”贺览看着一副忧国忧民的北宫朔,神色淡漠道:“现在不过是平局,半筹!言之过早,既然文骞这么想玩,那就陪他玩玩吧!” “北宫朔,这头阵要不你来打”贺览笑呵呵的看着北宫朔,这眼神中怎么看都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 北宫朔挠了挠自己的面颊,双目盯着贺览是真的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正欲招手点兵,贺览一句话差点没把他噎死:“用你自己的兵马,别整天老是使唤我的人,你的兵是兵,老子的兵不是兵” “你狠”北宫朔怒瞪着贺览,翻身骑上自己的乌云兽,双目环顾寰宇,嘴中怒喝道:“走” “啾啾啾啾”天空中群鸟飞舞,宁越和张沧澜二人对视一眼,面色严峻,心中皆是有了答案,敌军来了。 诸葛错手持羽扇,面色淡漠的注视着上空,撇了眼身侧追随来的箫霄道:“敌军来了” “这些家伙终于出来了,这只部队是......”箫霄眺望着上空的群鸟,面色不由凝重起来,开口道:“铁鹞子 “哎呀呀呀,燕岚虽然人少,但手下的兵卒皆是实实在在的精兵悍将”诸葛错眯着眼睛,眺望着黑压压的鸟群。 铁鹞子;顾名思义,其麾下的坐骑皆是鹞鹰,每一只鹞鹰从出生到战场都是经历了残酷的杀伐,当一只鹞鹰投入战场,就代表他的实力已然达到了三品,最为关键的是,这些鹞鹰可高空数千米飞行,夜视能力一绝,乃是最好的空袭兵种。 “啾啾”宁越在地上仰望着上空,面色骇人,每一只鹞鹰展翅如鲲鹏,身子细长,体态长达五十米,黑压压的如乌云盖顶,每只鹞鹰身上还站立着一员持刀兵卒。 “风刀”北宫朔并未开口,其身后一员小将,身穿燕岚甲胄,跟随在北宫朔身后,看着被白雾覆盖的森子,左手一挥,身后数千只鹞鹰纷纷闪动翅膀。 谷闟 无数的罡风气刀,不但吹散了烟雾,多余的气浪飞砍到地面,瞬间炸开无数的气浪,宁越面色骤变,身侧的张沧澜一把抓住宁越,空闲的手拿出一道传送符,嘴中暴喝:“走” 传送符捏碎,宁越两人凭空消失,身子直接传送到诸葛错身前,北宫朔似乎早就预料,或者他跟本不在乎这些小鱼小虾,骑着乌云兽,冲着对面吆喝道:“文骞,出来,上次交手都是几年前了,刚好骨头痒了,过来帮我松松!” “这是来打仗的吗?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这样的要求,我头一回听见” “将军末将请战”文骞麾下的将士一个两个的虽然狐疑,但眼下鱼儿已经上钩了,不打对不起他了。 “冢虎军随我来”南宫尘虎暴喝一声,数千插翅虎直线向上空飞去,麾下兵卒的虎啸震天,北宫朔无奈的扶额,揉动着自己的手腕,看向南宫尘虎,眼中满是不耐烦:“你真的......好烦” “蛇矛”北宫朔身子腾空而其,手掌推出,一条吞天巨蟒从衣袖中飞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南宫尘虎飞去。 南宫称呼面色淡漠,单手拿着战刀,怒视着北宫朔,嘴中怒喝:“破” “哐当”战刀击打在黑色大蟒蛇身上,火花四射,下一秒大蛇直接被弹开,飞落向北宫朔的方向,身形逐渐缩小,化为一柄八尺长矛,北宫朔虎目盯着南宫尘虎,面色不忿道:“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要不,在地底下歇息吧” 北宫朔怒喝一声,手中蛇矛上下扫动,化为漫天火雨,朝着南宫尘虎打杀而来,南宫尘虎浑然不惧,两者交锋,在空中打出阵阵余波,身后的冢虎军与铁鹞子皆是在空中激战,不是鹰鸣就是虎啸,无数的兵卒纷纷从高空中坠落,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天空中的气浪更是滚滚入九霄。 “擎天一戟”一声暴喝,在角林里,一道冲天气浪席卷大地苍茫,一道淡白色的戟气横劈大地,大地寸寸龟裂突起,树木到处栽倒倾覆,尘土硝烟,弥漫九霄,戟风气浪直杀向诸葛错。 “我滴个乖乖”诸葛错瞳孔剧烈收缩,看着宛若狂风暴龙席卷来的戟气,诸葛错两手结印,嘴中怒喝道:“火散” 一道火焰卷着石块断木,和冲杀来的戟气对抗,两技碰撞,瞬间火焰消散化为炊烟,气风化作空气,诸葛错连退三步,手中拿着羽扇摇晃,原先玩笑不恭的神色收敛,面露凝重。 远处尘埃弥漫,贺览身穿白龙亮银甲,手持战戟,脚踩着地面,头戴白龙盔,身后数万熊櫜军骑着虎暴熊站在其身后,贺览甩动着手中的战戟,不屑道:“插标卖首,莫要自寻死路,让文骞出来” “插标卖首”诸葛错双目瞪如铜铃,双目怒瞪着贺览身形一闪,怒喝道:“小爷我倒要试试你有几斤几两” “阵法!位移” “阵法!岩浆” “阵法!千炎万雨” 诸葛错双手结印,自贺览脚下岩浆遍地,在贺览头顶上露出法阵,无数火雨陨石坠落在地,贺览神色淡漠,双手持着战戟,猛踩大地,身子直线向诸葛错飞去,嘴中嘲讽:“华而不实” 诸葛错瞳孔猛然收缩,手呈剑指状态,怒视着贺览,嘴中怒喝道:“去” 天空中的火雨汇集到一块,直线向贺览打杀而去,贺览手中战戟上冒着赤红的光芒,嘴中怒喝:“大荒戟” 贺览手持赤红战戟,上下跳杀,火光四射,无数的火雨陨石直接被成碎土块,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诸葛错逼近,就好像天空一道惊雷,诸葛错面色骤变,当即结印怒喝:“天机术!乾坤定” 一股无形的力量加持在贺览身上,贺览的身子只是在空中停顿了两秒,又直线向诸葛错射杀而去,诸葛错面色骤变,当即两手结印,神色浓重:“诸葛秘法,乾坤颠倒” “嗖”诸葛错的身子化为瞬影,然而贺览手中的战戟还是刺中了诸葛错的肩膀,当诸葛错的身影消散的那一刻,一抹鲜血在空中挥洒,贺览神色不屑道:“老鼠,跑的倒是挺快” 此时的诸葛错在地面跪地,左手捂着右臂的肩膀,怒视上空的贺览,手中火羽扇化为一只飞天火鸾,诸葛错嘴中怒喝:“天机术!火鸾霄” “啾”巨大的火鸾展开双翅,高温的火焰直接将周边的树木石块给焚毁殆尽,火鸾在诸葛错的操控下,飞向上空中的贺览,巨大的高温下,低下的兵卒看这只火鸾就好像是炽热的太阳,直线向贺览压迫而去。 “大荒术!荒山”贺览手中的战戟收回,两手合并,一道淡黄色的小山在身前凝聚,贺览怒视眼前的火鸾,嘴中喝:“镇” “呼呼呼呼”小山印向火鸾镇压而去,两者碰撞,诸葛错的火鸾发出凄厉的悲凉之音,下一秒身子飘散,漫天的火羽毛消散,羽毛从万米的高空中轻飘飘的散落在地面。 诸葛错面色一阵煞白,捂着胸膛,嘴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旁边还掉落着火扇的扇柄,上面光秃秃的,就剩下几根神色暗淡的羽毛。 贺览盯着下面的诸葛错,左手再次挥动,操控荒山,直向着诸葛错压迫而去,声音平淡道:“镇” 诸葛错看着压迫来的荒山,瞳孔剧烈收缩,活了二十几年,诸葛错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诸葛错眉头紧锁,从怀中取出一块虎玉,虽然不想用,但眼下保命要紧,正欲捏碎手中的虎玉,嘴中怒喝道:“恭请武侯真.....” “吱呀....吱呀”诸葛错身后赫然出现一道参天大树,碧绿的树枝直接将贺览打来的荒山给接住,文骞身影闪现在诸葛错身前,看着他手中动用的虎玉,抬手看向上空的贺览,面色平静。 “文骞你可终于出来了,今日咱们就来分个高下吧,这里倒是一处不错的埋骨地啊”贺览哈哈大笑,看向后面的兵卒,大手一挥:“熊櫜军!杀” 第一百一十章:八十万煌卒 “这些就交给你了”文骞左手伸展,在诸葛错身后撑起的巨树开始不断收缩,化为伸屈木枪,浮空在文骞面前。 “好嘞!姐夫给我锤爆他”诸葛错见文骞出面,又恢复到以往没心没肺的模样,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看着前方的熊櫜军,还不待文骞动手,诸葛错已然化为一道流光,向着前方冲杀,似乎生怕文骞回头给自己一脚。 贺览手持战戟,怒视着下方的文骞,眼中杀意昂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暴喝道:“文骞!留下人头” “大荒戟” 贺览手中的战戟不断放大,原先赤红色的鼎气在这一刻,变成了淡黄色,周边飞过的惊鸟,在触碰到黄色气息的那一刻,瞬间衰老枯黄。 文骞面色淡漠,收起深屈木枪,双手持着手中的祸斗刀,身子闪现转换,目光坚毅,祸斗刀身上火焰炸裂,宁越离文骞足足有五六里的距离,但依旧能够气浪滚滚,周边的草木水分瞬间被阵法,原先嫩绿的叶子变得枯黄。 “鸿刀” “嘭嘭嘭.....嘭嘭嘭”两者只是一招对抗,可谓是针尖对麦芒,在这空中,万千气浪层层炸开,无数的罡风火焰在爆炸声中来回轰动,在下面眺望着的宁越,被这股光束,看的眼睛生疼,宛若注视太阳,急忙伸手掩面。 两人却是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身子直线在火焰中冲杀,爆炸中戟来刀砍声音宛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交战中多余的余波不断向四周扩散,威力不俗。 “大戟术!御阙”贺览身后赫然展开一道黑色的天阙,门内死气蒸腾,看的人头皮发麻,无数的鼎气在不断往贺览身上涌去。 “覆地术!”两边有识货的兵卒,一眼就感觉到这一招威力不凡,若是说宁越上次实战的大手掌,不过是刚刚摸到覆地术的门槛,而现在贺览所使用的御阙,是正真的覆地术。 文骞面对这铺天盖地压来的一招,带着面具的瞳孔微微收缩,眼中满是惊骇,但也不过是稍纵即逝,反手摘下自己的面具,鬓角的头发无风自动,下一秒面具伸展在高空,伸屈木枪不断蜿蜒伸展,化为一道参天巨人,祸斗喷涂无数的火焰,数百丈的木人赫然变换成火人。 这些火焰不断汇集凝结,化为火焰盔甲,文骞站立在火焰木人的额头上,双目盯着阙开的天门,两手猛然向前推送,身下的木人宛若小山的手掌直面天阙。 “碰”两者碰撞,如针尖对麦芒,天空中的气浪一层高过一层,乌云席卷大地苍茫,木人双手撑着天阙,彼此间互不相让,两者碰撞的余波恐怖如斯,连带着南宫尘虎和北宫朔都受到影响。 和文骞他们相比,南宫尘虎和北宫朔就是小打小闹,多余的气浪直接席卷南宫尘虎这边,两边交战的兵卒多有影响,南宫尘虎瞳孔剧烈收缩,当即暴喝道:“两边散开!散开” 北宫朔面色阴沉,看着铺面而来的罡风,手中的蛇矛猛然一扫,盯着二人,面色银阴冷碎骂道:“贺览你这个白痴、二货......” 正在下方和熊櫜军缠斗的诸葛错,看着两边散开的余波,面色骤变,当即身形转换,暴喝:“阵法!位移” “嗖嗖嗖”诸葛错身子转换,直接来到宁越和张沧澜身后,一把抓住两人的肩膀,嘴中怒喝道:“随我走!快” “全军撤退!快”南玄枵似乎也察觉两人的对招有些不对劲,急忙两边散开。 “文骞!”贺览双目赤红,盯着眼前的男子,似乎最后一丝理智也要丧失,手中战戟盘旋在周身,贺览两手伸展,身子漂浮向上空,嘴中暴喝道:“天葬” 天阙内,赫然翻出两个枯瘦的巨手,伸手抓着撑住门边的两道木手,顷刻间文骞手中操控的木人层层碎裂,黑色的火焰像是被雨水浇灌,不断的熄灭退散,木手不断溃散,化为漫天的碎片。 一击得手,贺览趁胜追击,天阙里面的两个巨手不断延伸,向着文骞抓去,这一击下去,势必会粉身碎骨,此时的贺览头发散乱,双目怒瞪着文骞道:“死吧!去死吧!杂碎” 文骞双目盯着上空中的贺览,古井无波的面容终于多了一丝忌惮,双手一招,周边飘荡的面具赫然飞来了回来,文骞咬破手指,在面具上洒开,嘴中暴喝:“龗” 天空中赫然飘散出无数白色气光,一条木龙从木人破碎的手掌伸展,直线向巨手打压而去,两者碰撞,只不过僵持了三秒,木龙就开始碎裂,文骞一双剑眉微蹙,双手怒喝:“木法!草木皆兵!八十万煌卒” “杀杀杀”木人在这一刻龟裂,分化出无数正常人大小的木人,直线向上空冲杀而去。 地面上的草木兵将不断扩散,从地面、树木、尘埃中不断汇聚,直线向上空中的冲杀,黑压压的,铺天盖地,宛若乌云盖顶,其数量直线累计,是不是八十万不知道,但绝对是成千上万,每一个兵卒的实力皆是在凝气境巅峰。 ”嘭嘭嘭”兵卒和巨手对抗,每一击之下,这些兵卒皆是悍不畏四,巨手宛若驱赶苍蝇,不断在空中挥舞。 “嘭嘭嘭”每一个木兵被击碎,便会化为种子,宛若疥癣,在巨手上不断蔓延伸张,巨手上的鼎气不断被吸附,两者僵持,随着时间的流逝,此消彼长,贺览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盯着文骞,眼神透露着忌惮。 正在远处观战的宁越,瞳孔剧烈的收缩,眺望着上空中的文骞,嘴中惊愕,旁边的张沧澜看向前方,错愕道:“这草木皆兵竟然这般强,这是什么层级的武学” “这是文骞自己研发出来的招式,威力完全看个人的领悟”诸葛错眺望着文骞使用的招数,眼中展现出浓浓的忌惮和艳羡:“这一招可抵得上千军万马,现在的文骞就是千军万马” 诸葛错看向身侧的宁越,十分艳羡道:“你小子有福了,这种招数,在宗门子弟,不是真传弟子,绝对不会教授的” 宁越听着诸葛错的言语,抬首眺望着上空中的文骞,心中也是万分激动,同时一个问题也是困惑宁越,看向身侧的诸葛错,询问道:“文骞将军究竟是什么实力啊” “我一直以为文骞是盛莲境,但今日一看,怕是已经有了封侯的实力”诸葛错双目盯着上空中的文骞,久久无语,心中暗自佩服姐姐的阳光。 谷鍎 诸葛错的眼睛盯着贺览,随即大声吆喝道:“对!姐夫加油,干死他丫的,为你小舅子报仇” “文骞!当真是好手段”贺览整个人有些气喘吁吁,当即暴喝道:“散” 巨大的天阙直接消散,空中的巨手也是化为尘埃,漫天的八十万煌卒,直线向贺览冲杀而去,威势震天。 贺览手持战戟,双目怒瞪着文骞,眼中杀意四起,嘴中暴喝:“虽千万人又有何惧哉!” 贺览一人在八十万煌卒中来回冲杀,空气中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贺连大荒戟四下施展,只打的周边气浪滚滚,然而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现在的贺览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随着鼎气的枯竭,他只有死路一条。 文骞身子在颤动,白驳飞跃到文骞身后,载着他,文骞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吞服下去,心底这次好受一点,看着下面和煌卒战斗的贺览,文骞眼中闪现一抹决绝,两手掐诀念咒,八十万煌卒闻风而动,文骞双眼微眯,嘴中暴喝:“八部天煌阵!斩将” “天玄煌将!凝”数十万将士汇聚成山,鼎气运转,凝聚出一位单手拖塔的将军,怒目圆整,盯着下方的贺览。 “地囚煌将!凝”一道手持锁链的兵势将军,怒目圆睁的盯着下面的贺览,手中锁链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天罡煌将” ....... 刚刚撤退下来的北宫朔面色骤变,回首盯着被围困在文骞阵法里的贺览,北宫朔嘴中骂骂咧咧道:“该死的玩意!这个家伙,都提醒他了,还是这么鲁莽,死了算了” 北宫朔说是这样说,但到底没有见死不救,身子化作流光,直线向文骞冲杀而去,南宫尘虎见了,瞬间炸毛,正欲冲杀上前,身侧的箫霄却是伸手拦住了南宫尘虎,面色平静道:“不用去了” “什么啊!”南宫尘虎狐疑的往上瞄一眼,此时的文骞看向冲杀来的北宫朔,单手拖拽出面颊上的面具,神色平淡道:“虚面!虚宫” 面具在文骞周身徘徊良久,随即在空中化作一道殿宇,碾压向北宫朔,巨大的压力下,北宫朔面色难堪,两手掐着印记,手中的蛇矛瞬间化为一条吞天巨蟒,直线向上空的宫殿对抗,两者相互抗衡,北宫朔面色惨败,盯着文骞咆哮道:“文骞!你想清楚了,杀了贺览,你我两国可就正式开战了,到时候就不是小打小闹的局面了” “我何惧栽”文骞神色淡漠,左手猛然往下一按,八道天煌兵将手掌直线压下,铺天盖地的向着贺览压迫而来。 贺览看着八道兵势虚影打压而来,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大荒戟!八面朝天” 贺览两手持战戟,猛然往地面倒插而下,随后八道气戟面朝上空,对着八个碾压而来的兵势扫打而去,贺览咬牙切齿的怒喝道:“给我开” “砰砰砰”八道战戟和天空上的兵势对抗,初次交锋,贺览手中的战戟就已然开始层层龟裂,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是一处死局。 “文将军威武!威武威武” 士兵歇斯底里的呐喊,开始为文骞摇旗呐喊,南玄枵等人神色严峻,看着自家主将全部被镇压,脸色愈发难堪道:“快!速速营救二位将军!杀过去” 地面上!瞬间开始暴乱扫动,无数的兵卒汇聚在一块,箫霄和南宫尘虎二人纷纷加入战场,双目盯着几人道:“几个小杂碎!当我们是死人啊” 谷大梁和冬星纪二人拦截在箫霄身前,铁鹞子军的偏将常昼手持长枪和南宫尘虎交战,虽然被压着打,但依旧是一副悍不畏是的样子,想要为麾下的将士创造机会。 “啾”天空传来一声鸣叫,南玄枵避开天空中无数的飞箭流矢,只为靠近贺览。 “嗖嗖嗖”一道黑色的锁链缠住冰雕的爪子,宁越在下面左手持刀,右手持着锁链,怒视着上空的南玄枵,嘴中怒喝道:“枭山之辱,今日还来” “沧虎”地面下突然传来一声猛虎咆哮,张沧澜卷起万丈气浪,直线向上空中的南玄枭打杀而去,嘴中怒喝道:“给我下来” “你们这两个家伙”南选枵神色凝重,看着飞杀上来的水虎,当机立断,跳落冰雕,取出手中的战斧,直线向宁越飞跃而去。 被打中的冰雕惨叫一声,身子直线坠落,摔倒在尘埃中,宁越站在地上,看着疾驰飞跃而下的南玄枵,神色凝重,当即取出手中的活卒刀,怒喝道:“霸刀” 罡风气浪在刀身上不断展开,一刀横劈砍向南玄枵,两者交锋,兵器碰撞如洪钟大吕,相互僵持了三四秒钟后,南玄枵一招鹞子翻身,稳住身形,正欲采取下一步动作,张沧澜手持战枪,直线冲杀向南玄枵身侧,嘴中暴喝:“玄水枪” 南玄枵左右应付,眼中的寒芒是愈发的凝重,目视着二人,嘴中暴喝:“开” 一计重斧劈砍在地面,震荡起无数的石块,张沧澜连忙跳出战圈避开,南玄枵疾驰而去,嘴中怒喝:“杀” “锁”黑色的锁链宛若游蛇,直接徘徊在南玄枵的周身,随着宁越的一声令下,锁链急剧收缩,直接将南玄枵的身子包裹锁住,宁越正欲补刀,天空重却是传来一声重响。 “轰”贺览终归是支撑不住,身下的八道战戟被文骞碾压的粉碎,嘴中吐出一抹鲜血,整个人十分惨淡,眼看着命在旦夕,深处的丛林传出一声狮吼咆哮。 第一百一十一章:九头狮子的委屈 狮吼响彻天地,正在交战的两军神色皆是错愕,左顾右盼,眼中满是惊恐。 天空中巨大的妖兽落地,动静颇大,响彻环宇,周边的士卒连忙两边退散,神色凝重。茂密的丛林,树木如同被海浪拍打的水草,东倒西歪,土起根拔,可谓是寸草不生。 “吼”九头狮子张口嚎叫,巨大的身子落地,掀起无数气浪,宁越以及南宫尘虎等人面色骤变,身子连连翻滚在地,神色凝重的盯着来者,一些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整个人飞向空中,在地面上滚了一地。 南玄枵战斗经验颇为丰富,伸手一脚,踹在宁越的小腹上,原本捆缚在其周身的锁链掉落在地,南玄枵借势跳出战圈,身子连连后退,看向天空中跟的乌云似的巨兽,单膝跪地,神色恭敬:“恭迎长公主” “恭迎长公主”燕岚的将士纷纷单膝跪地,冲着来者低头行礼。 “吼吼”狮子九头怒吼,九双眼睛扫视天地四方,嚣张无比,九条狮子乃是燕岚的王兽,只有王族血脉之人,方可驯养,若是普通平民和贵族私自缔结契约,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不是王族,直接死罪。 长公主身穿一袭红衣,一双眼睛看着空中身骑白驳的文骞,伸出自己的碧藕双臂,欣然跳跃上空,一招开怀大抱,直面向文骞,嘴中还大吼大叫道:“夫君!想我了没有” “这......!”底下的燕岚军和武明军全都傻眼了,这是来战场上找相公的吗。 “你可是公主啊” “这疯婆娘谁啊!” ....... 一时间众人都忘了这是战场,双目瞄着上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宁越看着身如高楼的九头狮子,踹向张沧澜屁股,道:“别愣着了,赶紧往后退,现在没有人能够带我们瞬移” 张沧澜虽然迟疑,但宁越说的是这个理,点头应允,两人闪转腾挪,开始拉开距离。 上空中的文骞,身骑着白驳,面色不由的凝重,左右两边是贺览和北宫朔,眼看着能够将北宫朔镇杀了,但现在又来一人,想要杀贺览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夫君!我来了!快接住奴家”长公主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直扑向文骞,眼中满是喜悦之色。 文骞面色平淡,手中的伸屈木枪直线向燕岚长公主刺去,这一枪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有的只是杀伐果断。 “噗呲”木枪贯穿长公主的胸膛,下一秒长公主的魔鬼身躯燃烧无尽的火焰,被文骞一枪刺中后,消散于天地间,文骞原先平静的面庞,也开始喘息,连战三场,文骞也有些吃不消,当即怒喝道:“祸斗” “汪汪汪”黑色的祸斗身躯不断放大,化为原形,身子直线向长公主扑杀而去。 “小九!招呼着”长公主毫不在意,身子凝聚成形,傲立在天地间,招呼着下面的九头狮子。 “吼”狮吼震天,九头狮子张开血盆大口,直线向祸斗打去,两者相互缠斗,正面对抗,两只大妖以身撞身。九头狮子不动如山,而祸斗却躺在地上,身子连滚出半里地。 站起身子的祸斗甩了甩自己的狗头,张嘴喷出一些碎火,怒视着前方的九头狮子,身子大小的尾巴,火焰燃烧,妖气肆意,周身的温度不断上身,黑色的皮肤上冒出无数白烟,诡异的纹路在祸斗皮肤上肆意流动,狗嘴长的老大,嘴中狂吐出无数离火。 大火汹涌无比,瞬间整个林子变成了火海,直线向九头狮子烧去,两边的将士面色骤变,南宫尘虎当即暴喝道:“全军后退” “撤”冬星纪秀眉轻锁,当即收刀后退,眼中满是凝重。 “小九!不要杀他,日后你俩可是要相亲相爱的”长公主一副爱屋及乌,看着祸斗也是越看越顺眼。 “吼吼吼”九头狮子看着祸斗吐露出来的火焰,张口吼叫,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好啦好啦!小九乖!回去也给你找个媳妇”长公主出言安抚,九头狮子一听,瞬间两眼亮了起来,看着席卷而来的火焰,九颗头颅猛然吸气,骤变狂风大作,几个离得近的兵卒,皆是遭了殃,没能力防御,直接被九头狮子吸入口中。 “呼呼呼”九头狮子九颗头颅同时吹气,瞬间狂风大作,火焰和气风对抗,两者互不相让,谁也不愿就此罢休,针尖对麦芒的碰撞下,高温的气浪是一层高过一层,空气中的水分不断蒸发,飘散向上空,原本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瞬间乌云密布。 九头狮子像是不肯罢休,正中央的一块头颅,张开血盆大空,嘴中一道惊雷直冲九霄,没入乌云中,天空中的乌云雷声大作,嗡嗡隆隆。 “轰....轰”乌云中不时有惊雷劈砍落下,打的祸斗连连闪躲,实在是避不开了,用身子般大小的尾巴包裹着全身,迎面撞向雷霆,两者碰撞下,余音阵阵。 祸斗一双兽瞳死死的盯着九头狮子,看向天空中的惊雷不断劈落,逼急的祸斗张开巨口,直冲向乌云,身子不断放大,唯独不变的是尾巴,祸斗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整个乌云吞入腹部。 ”天狗食月”箫霄满脸震惊,不由的看向那头九头狮子,竟然连祸斗的本名妖术都施展了出来,这九头狮子有点难缠。 九头狮子双脚腾空,看着祸斗,狮子瞳中寒芒绽放,仰天吼叫,无数的妖气肆意,逐渐形成狮子真身,两者开始肉搏,牙牙到肉,鲜血肆意。 两兽的交战可谓是天昏地暗,文骞脸面愈发凝重,仰天怒喝道:“八部天煌!镇” 八道巨大的兵势,直线向贺览碾压而去,磅礴的鼎气让人心中胆怯,贺览的身子直线下坠,落在地面上,坚硬的石块直接化为齑粉,大地层层龟裂,贺览的面色变得狰狞,双眼满是赤红色的血丝,嘴中咬紧牙关,显然是快要撑不住了。 北宫朔此刻也被殿宇所镇压,看着长公主,急忙呼救道:“长公主,速速营救贺将军,他若是死了,我燕岚.....” 北宫朔话刚刚说一半,殿宇直线将其碾压到地面,那意思在明确不过,就是让北宫朔不要多嘴。 “好!“长公主声音冰冷,随即就好似换了一个人,看向文骞笑面迎春道:“夫君!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贺览将军出来吧” 长公主伸出自己的芊芊玉手,拿出一枚龟壳,直线抛向贺览,文骞见罢,瞳孔剧烈的收缩,急忙加快力道,想要在龟壳落下的那一刻,将贺览镇压,但速度终归是慢了一部。 龟壳不断放大,将贺览保护在内,八道兵势打在龟壳上,却是古井无波,龟壳不动如山,文骞的面色依旧不改,看着这长公主,当即挥散八十万煌卒。 ”多谢夫君”长公主见文骞如此听话,当即喜出望外,连忙开口,可下一秒北宫朔的方向却是传来一声惨叫:“啊” 长公主面色一愣,此时的北宫半个身子被压在了土里,骨断筋折,嘴中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天空中骑着鹞鹰的常昼面色难堪,急忙支援,嘴中呼叫:“将军” “啊啊啊啊啊”北宫朔的惨叫越来越大,慌乱之下两手来回扑腾,北宫朔的左手下意识的往腰间摸索而去,拿着玉佩,直接捏碎。 “嗡”一道淡蓝色的光束射出,包裹这北宫朔的身子,不断的冲破文骞的虚宫,当最后一丝的鼎力耗尽,北宫朔这才堪堪逃了出来,面色惨白的盯着文骞,整个身子上都冒着白烟,七窍流血,可见北宫朔有多惨。 在空中飘荡的北宫朔,身子摇摇欲坠,常昼骑着鹞鹰,搀扶住北宫朔,这才没让北宫朔掉下去。 “你骗我”长公主一双绝美的脸蛋颇为恼怒,那汹涌的身材气的抖动,怒视着文骞,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文骞伸手接过飞来的面具,给了箫霄一个眼神,箫霄即刻会意,当即招手,带着麾下的兵卒缓缓向后退去。 面对箫霄等人的退散,长公主并不在意,她的目标至始至终都是文骞,只要他不离开,长公主就按兵不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文骞,伸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中,不怀好意的姿态。 一场战役下来,贺览和北宫朔都被文骞打成了重伤,面对长公主,文骞的面色并不好看,他虽然力压二人,但终归是有所消耗,在继续打下去,能不能拿下她暂且不说,但光是她使出来的法宝,就够让文骞头疼了。 贵族不比平民,他们的孩子在踏入修炼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得天独厚,各种试炼和修行让他们浑身上下的宝物数不胜数。 打个比方,就好似宁越一样,捡尸捡到一些宝贝,这不就从万人中脱颖而出了,而被捡的尸体,本身就是宝物众多。 文骞虽然机遇不少,但眼前这位长公主,可是贵族中的贵族,生下来机遇可谓逆天,所以文骞有些没底。 “回来”文骞招呼着正在缠斗的祸斗,此时的祸斗伤痕累累,身上满是鲜血和爪印,身形急剧缩小,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长公主,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呜呜”九头狮子也是收了神通,来到长公主身前,身上多多少少带点伤口,身上的毛发都被烧焦了不少。 “哎呀!小九都和你说了,不要下死手,你看将它打的,不行!你的小母狮没了”长公主一副要给祸斗做主的模样。 九头狮子立马不干了,伸出自己的前爪指了指身上的各处伤口,还舔了舔自己烧焦的毛发,一脸的委屈,嘴中不时的呜呜低吼。 “文骞!”贺览暴喝一声,从怀中取出两枚丹药,送入嘴中,恢复些许力气,再次冲杀向上空,贺览冲着长公主,急忙拱手:“多谢长公主出手相救,末将这就拿下此人” “你是我夫君的对手吗?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有脸夸下海口!给我退下”长公主展露出自己上位者的气势,吼的贺览不敢反驳,只能在身后站着,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文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长公主!万万不能放过他!此人前些年杀了我燕岚数十员上将军,至今那些将冢依稀能够听到妇人孩童的哭泣啊,公主”北宫朔拖着重伤的身子,直线飞到长公主身后,开口便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站在国家的大义上给长公主施加压力。 长公主听罢,秀眉不由的紧锁,回首盯着北宫朔,看的他浑身发毛,文骞看着二人当即拍了拍身下的白驳。 白驳当即回意,调转马头就走,身影闪动,脚下弧雷肆意,动静自然不小,长公主当即翻身骑上九头狮子,追杀上前,临走还不忘招呼一句:“全部退下,不允许跟上来,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北宫朔捂着自己的胸膛,面色愈发的难堪,看向贺览道:“自己的娘们还不管管,人家都去追野男人了” 贺览面色难堪,双目盯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当即开口道:“技不如人!这个文骞的确是强,但更让我好奇的是,长公主的实力明明不弱,为何看上了这个家伙” “玛德!你这是什么脑子,火都烧到腚眼了,你就知道装糊涂,给老子滚蛋”北宫朔今天被文骞按在地上捶,要不是用了的保命的玩意,刚才就交代在上面了,也难怪现在的北宫朔情绪比较激动。 贺览摘下自己的头盔,看了眼浑身破烂的衣甲,贺览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开口道:“我终于知道自己败下阵来的原因了” “装什么!有屁快点放”别耽误老子回去疗伤。 “愤怒使我冲昏了头脑,我的心境受到了影响!”贺览摘下自己的盔甲,一脸淡漠的看向文骞和长公主离去的背影。 “你他妈脑子有病”北宫朔骂骂咧咧,看向身侧的常昼,一巴掌拍打在他脸上,怒骂道:“还愣着干什么,拔营回军” “将军!那大公主怎么办”常昼有些担忧,看着愤怒的北宫朔,弱弱的开口道:“长公主单独前去,怕是有危险吧” “不用担心,保不齐公主会把那小白脸抓回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大道三千箭 “夫君等等!奴家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来见你,你跑什么啊”长公主骑着九头狮子在后面一个劲的追着,时而掩面嬉笑。看着文骞逃窜的背影,长公主道:“原来夫君喜欢躲猫猫,好有情调,奴家这就来了” 文骞听着心中一阵恶寒,双目打量着四周的地形,漆黑一片的丛林里,诸葛错不断在地面上插着旗帜,时不时抬头眺望着上空的方向,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间相互了解,文骞瞬间知晓诸葛错的用意,身子腾空,跳下白驳的脊背,直线向下面的丛林钻去。 长公主在后面看着,一双秀眉轻佻,一脸厌烦道:“哪里来的老鼠!小九冲过去,碾碎他” “吼吼”九头狮子似乎是闹脾气,冲着头颅上的长公主发出不忿的咆哮,那模样似乎再说,不干!没有小母狮我就不。 “好啦好啦!给你找还不行吗?这里是子云十万大山,到时候随便你去祸害”长公主伸出芊芊玉手,拍打着九头狮子的额头。 “吼吼吼“九头狮子瞬间来劲了,四肢发力,冲着下面的尘土冲撞而去,地面宛若地震,石块不断隆起,诸葛错脚下的乱石直接被撅起,连带着诸葛错的位置都暴露出来。 “天机密术!阴阳火鲲大阵”诸葛错双手剑指,咒印频频凝绝,自九头狮子周边,蒸腾起无数火焰,整片丛林化为火海。 “唵唵“两声沉闷的吼叫,只见一阴一阳两条火鲲在火海中来回游动,周边的火焰不断跟随火鲲游荡。 两条火鲲,颜色也是大相径庭,阴鲲混身的火焰呈现深蓝色,就好像在大海遨游的鲸鱼,火鲲的颜色是赤红色,与正常的火焰一般无二,两者在空气中来回游荡,编织出一副绝美的画面,但两者恐怖的高温,已然将周边的一切物质燃烧成为焦土。 宁越跑步前行,回首张望一眼,看着诸葛错施展的阵法,面色不由的错愕:“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不早用出来” 张沧澜并未回头,但听着身后的动静也是猜出了七七八八,身子来回在丛林中穿梭,低沉开口道:“不要回头!这种东西日后会很常见!知道公孙重楼将军吗?” “这个我自然知道,他以一人之力抵挡妖族数万大军半个时辰”文骞紧随在张沧澜身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灵虚丹,张口吞服,以此缓解身上的压力。 “听过飞鸟林之战吗?”张沧澜翻过眼前的巨树,收起手中的长枪,面色淡漠,在两人头顶上,南宫尘虎看向下面逃窜的张沧澜和宁越道:“上来”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拉入空中,随后两人分别骑上无人的插翅虎身上。 宁越胯下是一头伤痕累累的插翅虎,身上伤口遍地,这只插翅虎嘴中还叼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尸体,一双兽瞳中是止不住的悲伤,显然战死的这员兵卒,乃是这头插翅虎的主人,两者彼此间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以至于这只插翅虎拼着满身是伤,也要将自己主人的尸体给抢夺回来。 宁越看着胯下的插翅虎,只觉得心中堵塞,看向旁边的张沧澜,急忙询问道:“不要卖关子,你倒是说啊” “飞鸟林之战!公孙重楼那个家伙,一个人在林子设下了天罡杀阵,埋伏了整整三千燕岚精锐,其领军将领,还是燕岚一位戍守边关的老将,中了公孙重楼的埋伏后,这三千人全军覆没,燕岚更是为此震怒,下了刺杀令,想要将公孙重楼给暗杀”宁越身后传来一声憨厚声,瞬目望去,此人手持这紫金锤,身穿着下将军的军甲,浑身浴血。 “邓大哥”张沧澜冲着邓典点头,从怀中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扔给了邓典。 邓典倒也不嫌弃,接过就喝下。宁越骑着插翅虎,迎面吹着空中的冷气,在回首瞄一眼诸葛错的火阵,询问道:“之后呢” “之后!哼!燕岚的这些人贼子便是不敢贸然进军了,生怕中了阵!这也是这些年,燕岚不敢大举入侵的原因,同时战场上出现了另外一种手段,杀阵!一人可一阵,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根本难以从阵法中活着出来”邓典说完,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上几口。 “这长公主敢硬闯!怕也是有着屏障!要不然也不会如此莽撞”张沧澜说到这里,眼中满是恼怒,只恨自己实力不济,要不然说什么也要为章藏报仇。 火海中,诸葛错面色凝重,身侧的文骞看着面露狰狞的诸葛错,身子落在地上,取出伸屈木枪,似乎随时打算背水一战。 “呜呜!汪汪”祸斗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火海,呲牙咧嘴,尾巴上的火焰是一层高过一层。 “回去”文骞声音冰冷,给了祸斗一个眼神,祸斗嘴中呜咽,发出呜呜声,不敢违背文骞的意思,只能耷拉着尾巴,向林子深处逃窜。 “小九!给我撞开这个火罩”长公主怒喝一声,胯下的九头狮子,左右两边的六刻头颅,张开巨口,每个头颅吐出不一样的元素,有雷霆、火焰、飓风、玄水、寒霜、煞气。 各式各样的攻击,冲击着两条鲲鱼,诸葛错手中再次变换咒印,怒喝道:“收纳壮己” 面对这些攻击,两条鲲鱼,张口吞下,身子是不断放大,周边的火焰也是迅速增多,火焰冲天。 “捆”文骞手持伸屈木枪,倒插地面,瞬间火海阵中,九头狮子四肢周边钻出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将其缠住,无数的藤蔓枝条不断向九头狮子的骨肉钻去。 但九头狮子的皮就是铜皮铁骨,藤蔓不断钻入,在其表面就好似电钻打地,火花四色,难以存进。 “吼吼吼吼”虽然藤蔓没有钻入,但剧烈的疼痛让九头狮子异常的疼痛,嘴中不断哀嚎,抬脚抽出自己的脚掌,可下一秒藤蔓如附骨之蛆再次攀岩上九头的狮子四肢,并不断的向身子周边蔓延。 “小九”长公主不在似先前那般开怀,面色焦急,身子腾空,下一秒上空的火焰席卷而去,看的长公主面色一变,身子转换,来到地面上,剧烈的高温让她身上都流淌出细汗。 刚刚落脚,地面上的藤曼,破土而出,直线向她脚上攀延而去,长公主面色冷峻,单手挥动,下一秒自九头狮子头顶,赫然开出一道白色空间,直接将九头狮子吸入空间内。 “谁在这里打扰我和夫君调情”长公主收回九头狮子,面色愈发的冰冷,阴沉如水,周身鼎气如长虹贯日,一柄珠玉弓浮空在手,化为白色的光罩,将其保护在内,任凭两条火鲲如何拍打火浪,皆是无法靠进其身。 地面下的藤曼不断蔓延,将光罩包裹,无数细小的倒刺不断往光罩上突破,白色的光罩宛若水面,波澜不断。 “呸!臭不要脸!也不照照镜子,不就是胸膛大点,屁股翘点吗?长的好看吗?”诸葛错的一席话看似臭骂,实则夸赞,让长公主的心情稍好,毕竟那个女孩不喜欢听夸赞的话,但是诸葛错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她火冒三丈。 “我姐夫能看上你!我都看不上!是吧姐夫”诸葛错一副好弟弟的姿态,说完还不忘看向身旁的文骞,询问道:“你说是吧姐夫” 文骞满脑门子的井字符号,似乎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若不是身处在战场,恨不得一脚踹翻这个白痴。 “姐夫!”长公主咬牙切齿的将这两个字吐露出来,芊芊玉手拉着长弓,瞬间白色的火光蔓延,周边无数的鼎气凝聚,两条火鲲在此刻也是变得极其不稳定,不断拍打着周边的火焰,想要将长公主的保护罩给席卷击溃。 “苍王弓”长公主一字一顿,瞬间这片林子在不断的抖动,文骞包裹的藤曼像是被氧化了一样,化为灰烬在空中肆意挥散。 自保护罩为中央,上方赫然凝聚出一位持弓老者,身子宛若小山由鼎气输送,随后强拉战弓,下一秒诸葛错的火阵层层龟裂,巨大的威力像是狂风吹散火苗,周边的火海化为阵阵硝烟,诸葛错在地面上插着的旗帜被根根拔除。 “不好!姐夫!情况不对!快撤”诸葛错拿着文骞的手掌,单手秘法,嘴中暴喝道:“阵法!位移” “嗖嗖”两人的身子在火阵破碎的那一刻,直接幻化为虚影,足足转移了三里地,诸葛错这才堪堪停下脚步,回首张望,原先的阵地轰然爆裂,无数的火光冲天,热浪一层高过一层,离原地的足足有三里地的诸葛错,依旧能感受到一股热浪直线席卷而来。 “天机纵”诸葛错咬着牙,再次拉住文骞的手掌,直线向大营席卷而去,然而身后却是一道红芒纵横杀来,滔天火焰如入九霄,诸葛错身后传来一声怒喝:“姐夫个屁!文骞老娘不管那小子说的是胡说还是实话,你只能是我的,那个嘴碎的小子,留下性命,老娘我屠戮你一族” “好大的口气,我诸葛家还不曾怕过谁,有本事就来啊”原先油盐不进的诸葛错突然急眼了,开口回怼,骂他可以,但带上他的家族就是不行。 “诸葛家!在我蚩青记住你们了!休走”蚩青身形急速变换,双手拉开珠玉弓,樱桃小嘴怒喝:“苍王术!大道三千箭” “嗖嗖嗖嗖!”无数冷箭直射向二人,一箭破风,随后三千箭矢紧随其后,威压震天动地。 “覆地术!靠!这娘们疯了,快撤了”诸葛错面色骤变,正欲施展位移术,文骞面色却是难堪至极道:“来不及了” 三千箭矢直线飞射而去,大地层层龟裂,这一箭飞来,可谓是毁天灭地,文骞猛踩地面,嘴中暴喝:“木法!翼公之书” 大地上的树木快生长,形成一本巨书,将两人包裹在内,诸葛错面色紧锁,伸手各自划破两手手心,按在巨书上,诸葛错嘴中怒喝道:“血印!死门之印” 赤红色的血液不断蔓延,形成一道又一道的秘法,将整个书面给包裹。 “砰砰砰”箭矢不断撞击在书盾上,整个书本都颤颤巍巍,文骞和诸葛错两人都在拼命的抵挡,但也不过是维持了二十秒的时间。 “碰”整个书面龟裂,此地为圆心爆炸开来,文骞载着诸葛错就化作流光,向着西面逃窜。 “夫君不要走!待我宰了那个小杂种,咱们就拜堂成亲”蚩青施展万苍王术,手中的珠玉弓光华暗淡,显然这并不是能常用的招数。 然而蚩青浑然不在乎,看着文骞逃窜的方向,兴奋的像个孩子,一蹦一跳的,笑呵呵的往文骞的方向追赶,速度不紧不慢,始终和文骞保持距离,就好像猫捉老鼠一样。 当蚩青离去,原先文骞两人的位置下,土坑里,文骞和诸葛错两人十分狼狈的从土坑里跑出来。诸葛错的双手上满是鲜血,两人勾肩搭背,诸葛错手中捏着咒术,好几次差点溃散,最终两人离开了眼下的位置。 追逐的蚩青看前面逃窜的文骞,面色愈发的狐疑,身子转动,直线来到文骞身侧,张开自己的双手抱着文骞,眼中泛着花痴,开口撒娇:”夫君” 伸手怀抱,却是硬邦邦的,蚩青面色一白,反转眼前木人的身子,只见虚幻的面具戴在木人脸上,下一秒面具化为虚无,消失在木人脸上,蚩青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这是被戏耍了,绝美的脸庞上恼羞成怒,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木人,嘴中歇斯底里的咆哮:“文骞” 一声咆哮,林中的惊鸟到处乱飞,这场战斗这才落下了帷幕。 文骞和诸葛错两人来回闪躲,避开妖兽,以免蚩青追来,此时的二人可谓是狼狈至极,身上盔甲全部被震散,满是鲜血,二人来到大营门口,南宫尘虎早就等候多时,看着文骞道:“没事吧” 文骞摇摇头,身侧的南宫尘虎伸手阻拦,给了文骞一个你懂的眼神,随即开口道:“长公主的兵马已经到了,眼下正在大帐” 第一百一十三章:结丹境中期 文骞面无表情,诸葛错却是愣住,看了文骞一眼,神色无奈,伸手将文骞搭载自己身上的手臂拨开,面色不忿道:“文骞你这桃花运够旺的,我真是搞不懂,你哪里吸引这些女的,还是我姐姐他们瞎了眼?” 文骞没有开口,双目淡漠的盯着一脸嫌弃的诸葛错,开口道:“泡澡吗?” 诸葛错一愣,原先拨开文骞的手掌再次耷拉上去,满脸笑意道:“姐夫!走着!去哪里” “啪”文骞一脚踹在诸葛错的腰间,转过身子向丛林深处走去,军营里有特设的疗伤泉水,在里面疗养在合适不过。 “文骞!长公主来了,你不去参拜一下吗?”南宫尘虎面色一沉,不晓得这文骞打的什么算盘,现在不去参见,到时候被京都的那些老东西知道,少不了要参上文骞一本。 “就说本将重伤昏迷”文骞回过头,扫了眼在门口站着的张沧澜和宁越道:“你们跟我来” 宁越和张沧澜两人上前,文骞和诸葛错一人一个,直接耷拉在两人的肩膀上,张沧澜一阵错愕,不知道两人的用意,宁越虽然实力不济,但在人情世故上的弯弯绕绕,可以甩张沧澜好几条街,当即拖着身上的诸葛错,招呼着南宫尘虎道:“南宫将军,他们两人昏倒了!您看.....” 假!实在是太假了!南宫尘虎看着眼前四个人的演习,一时间心中有些堵塞,额头上的井字符号不断突起,南宫尘虎瞄了两眼诸葛错和文骞的伤口,无奈的挥手骂道:“滚远点” “得嘞”宁越招呼一声,扛着诸葛错就往丛林深处走去,南宫尘虎目送四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头疼,转过身子走入楼车,一路上都在考虑如何解释眼下的情况。 主帐内,轩辕宛雅的芊芊玉手,抚摸着桌子上的文具,似乎在感受着文骞以往存留的气息,看着纸张上书写的文字,轩辕一双美眸流光溢彩,似乎颇为欢喜。 轩辕宛雅身后还站着两员中年将军,左边一人,面色黝黑,身材精干,身穿黑金貔貅甲,腰间佩戴着君子剑,盘头束发,上发插着一柄金龙玉簪。观其面貌国字脸,面若刀削,菱角分明,浓眉大眼,面貌说不上英俊,但浑身的肃杀之气,让其无形中多了一丝刚猛的气质。此人身长八尺,双臂如猿猴,鼻息间留着胡须,此人便是轩辕令郎,轩辕宛雅的小叔。 右边一人,自然是长孙灏,和轩辕令朗相比,长孙灏就显得极其文雅,身长八尺,面色白净,头带白玉竹节冠,八字胡山字长髯,时不时伸手掐着自己的胡须,将其一一梳理,像是颇为在意自己的长髥,因此长孙灏在平京还有个美髯公的外号。 这二人实力皆是在封侯境界,在京都上也是能说得上的话的。 一旁的箫霄看着这两位沙场宿将,按着怀中的宝剑,在撇了眼上方的轩辕宛雅,箫霄面色淡漠,看着手中传来的书信,神色无奈。 “臣!南宫尘虎见过长公主,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请长公主见谅”南宫尘虎拱手,冲着长公主弯腰行礼,军营里有个规矩,那就是穿上盔甲后绝不能双膝跪地,因为那是投降的行为,即便是一些斥候禀报,也是单膝跪地,决没有双膝跪地的说法。 “无妨!将军幸苦了”轩辕宛雅迫切的转过身子,向南宫尘虎身后观望,却是空无一人,轩辕宛雅心中低落,面露失望道:“南宫将军,文骞呢?莫不是还未归营” “启禀长公主,文骞将军和诸葛错受了重伤,眼下已经被人带去疗伤了”南宫尘虎神色淡漠,如实的将情况说了出来。 “受伤了!重不重!要不要.....”轩辕宛雅表现的十分迫切,一旁站着的轩辕令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开口咳嗽两声。 轩辕宛雅自知自己失态,便是不在开口,而是退居一旁,轩辕令郎看着自己这个大侄女,暗自摇头,他来军中的目的他大致也知道,当然这件事情没有外传,要不然平京就要炸锅了。 “此次战获如何!”轩辕令郎走向主位坐下,背靠主位上,盯着南宫尘虎,双手交叉放在小腹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此次重创贺览和北宫朔,斩首三百熊櫜军、剿灭铁鹞子五百人”南宫尘虎如实将情况说出来。 “我方伤亡呢?”轩辕令郎翻阅着手中的竹简,似乎想要将从这些东西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冢虎军死伤四百多人”南宫尘虎对于这个比例是十分不满意,毕竟此次大军出战算是占据优势,还打成这副样子,也是没了法子。 当然这也是有客观因素,首先冢虎军对战的两军都是燕岚的精锐,其次是燕岚长公主突然支援,这就令原本大好的局势全线崩盘,甚至于有被反打的局面。 轩辕令郎双目盯着南宫尘虎,神色不解道:“南宫家的!敌军是谁摸清楚了吗?” “燕岚上将军贺览、上将军北宫朔,还有燕岚的长公主” “燕岚长公主”轩辕令郎陷入了沉思,看向捋着胡须的长孙灏,询问道:“这燕岚长公主叫蚩青是吧?” “的确如此”长孙灏放下手掌,双手摸索着手中的铁戒指,眼神思索道:“燕国皇室很少参战,每一次参加战役都是大战,这一次怕是.....!” “王上将你我派来,怕的就是这个,既然已经有这个倾向,你我就要做好准备”轩辕令郎沉吟良久,双目盯着众人随即开口道:“晱子之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吗?” “没有!” “这个老东西,倒是舒坦啊”轩辕令郎摸索着胡须,眯着一双眼睛,似乎在琢磨着其中的弯弯绕绕。 “晱子之实力已经抵达到大尊境,他不参战倒是好的,若他真的参战,到时候燕岚在将他们的大尊境给唤来,这场战争怕是不好收场了”长孙灏看着身前的轩辕令郎,将自己的看法说出来。 在目前的位面,整个大陆大尊境界的强者已经算得上一方强者,而且极其稀少,现在的战场都是小打小闹,若是战场上出现了大尊境界的强者,那必然是大型的战役,毕竟一个大尊境相当于一只军队,在以往的历史长河中,曾经出了一个狠人,以大尊境界的实力,对战万人军队,但结果是这只万人的军队,直接全军覆没。 这其中的心酸和艰难可不是只言片语可以描述的,南宫尘虎等人不由想起晱子之和夔牛的战争,那一场大战下来,南宫尘虎等人拼命抵抗,差点就被两人交手的余波给活生生震死了。 “行了!诸君暂且下去休整兵马,等文骞将军回来,在做商议”轩辕令郎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却是引来众人的狐疑,按道理来说,现在的军营应当是轩辕令郎做主,根本用不着文骞。 “诺”想是这样想,众人也却也不敢名言,直接撤了下去。 众人走向屋外,整个军阵就剩下轩辕宛雅和轩辕令郎,看着眼前的轩辕令郎,轩辕宛雅嘴中露着笑意,来到轩辕令郎身侧,抓住他的衣角,嘴中露着幸喜:“小叔!谢谢你” “行啦!路已经给你铺好了,能不能拿下这小子就看你自己了,到时候别怨叔叔我没帮你忙”轩辕令郎看着自家的大侄女,伸手抵着自己的下巴道:“我家大侄女长的美若天仙,更是上了美人评的,那小子要是不识抬举,告诉叔叔我,我给你打断他的腿,到时候绑也要给他帮回去” “叔叔!”轩辕宛雅娇嗔一下,在瞄了眼殿门外。轩辕令郎看着愣愣出神的轩辕宛雅,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连连挥手道:“行啦行啦!出去吧,魂都丢了,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谢谢叔叔”轩辕宛雅兴奋无比,快速向殿门外跑去,虽然极力克制,让自己保持窈窕淑女的形象,但奈何心急啊。 丛林内,巫山飞云潭,这里烟雾缭绕,乃是南宫尘虎亲自率兵拔下的第一座重镇,一来这里靠经水源,二来这里仙草灵果遍地,乃是疗伤的好去处,在这里早就搭建了好了无数的军帐,供应那些受伤的兵卒来疗伤。 文骞和诸葛错两人皆是将军衔,有着单独的疗伤泉水,宁越和张沧澜就跟随在两人身后,毕竟两人都是做做样子,哪能让宁越一路扛过来啊。 四人来到一处黑石潭边,地面上的石头异常的滚烫,下面的泉水却是寒冷异常,越是往里走,里面的温度就越低。 文骞解下自己身上的白甲血衣,厚重的盔甲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剧烈的哐当声,宁越顺目望去,只见文骞后背上伤痕累累,旧伤加新伤,还有许多烫伤,可见这些年文骞到底吃了多少苦,摘下发簪,三千青丝散落,遮盖住文骞的伤口,摘下面具,收入储物袋中,文骞平静的走入水面,面无表情,身上快速结冰,不时有淤血从伤口中排出。 诸葛错也避讳,脱下自己的衣甲就往水里探去,伸脚一触碰,嘴中一阵哆嗦,看着文骞道:“这么凉!你这么忍受了的” 文骞没有搭理他,从水中伸出自己的双手,伸展开来,放于两边,一副无所谓的磨样。 “你真是狼人,比狠人还狠一点”诸葛错咬着牙,直接跳入水中,嘴中不时打着哆嗦,卷曲着身子,时不时吐出一口寒气,看着宁越和张沧澜两人在地上站着,两手一招:“看你们两个受伤也不轻,给我下来” 根本都没有问两人意见,诸葛错大手一招,一股劲风直接将两人给拉下了水,冰寒的刺骨瞬间席卷全身,宁越身上无数的毛孔时而张开时而闭合,体内的饕决像是看到了美味,张开血盆大口,开始不断的吸收。 鼎气不断吸收,宁越摸索到结丹中期的桎梏,在这一刻悄然崩碎,无数的鼎气不断疯狂涌入,多日来的累计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丹田内鼎身吸收的速度不断加快,宁越体内的丹珠,在这一刻流光溢彩,无数的鼎气化作游丝,不断在丹珠周身游走,丹珠的身子也在不断扩大,逐渐凝聚扩大。 “嘭”整个水面传出一声气浪,自宁越周身散开,充盈的鼎气汇聚入丹珠内,多余的鼎气被驱散身体外,化作阵阵余波。 诸葛错忍受住了潭水内的寒气,双目盯着宁越,神色不解道:“你这是.....放屁了” 宁越是满脸的无奈,一旁的文骞看着宁越,一双眼睛被头发遮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破了吗?恭喜”张沧澜倒是说了一句人话,缓解了氛围的尴尬。 “哎!我说姐.....!”诸葛错话还没有说完,文骞斜瞄了他一眼,眼中杀意浓郁道:“你想死吗?” “行!我不叫了,反正早晚的事情”诸葛错嘿嘿一笑,擦了一把面颊,双目盯着文骞道:”张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躲可是躲不掉的,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说你当年作为三殿下的卫兵,去了秋围猎地,非要出风头,这回好了吧,惹了一身骚” 文骞沉默良久,宁越听着诸葛错的调侃,心中若有所思,开口道:“我们和你不一样,你生下来应有尽有,挥金如土,而那些你弃之如敝屣的机遇,对于我们而言,却是弥足珍贵” 文骞闭上眼睛,似乎是感同身受,却是赞同宁越的话,诸葛错看向宁越,嘴中调侃道:“你一个乞丐,学的成语倒是不少啊” “一个人不怕没有资源,怕就怕在没了执着的东西,有了执念一切都有可能,所以我讨厌佛教那些秃驴,什么放下执念回头是岸,都是屁话,没有执念哪能成事,盛世佛陀金身衣,不见路有冻死骨,佛渡有缘人,不如说佛渡有钱人”宁越回忆过往众众,这一刻他看起来不像是乞丐,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意境文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阴阳阎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诸葛错仰头看着上空湛蓝的蓝天,一双星目扫量着天空的星星,思索良久:“也对!你我本将不是一个层面的人,人是一种争夺利益的物种,与人争利,与万物争锋,与天地争夺那一线大道生机,最终成圣人,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哗啦!”文骞站起身子,潭水从文骞的身子上滑落,身上细小的伤口在出水的那一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文骞看着宁越道:“随我来” 宁越面色错愕,却也没有说什么,直接站起身子,追随着文骞的脚步,向丛林森处走去,张沧澜看着宁越和文骞离去的背影,挠了挠头,神色不解道:“这是干什么!”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小子太死板了”诸葛错仰着头,依靠在身后的石头上,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我知道我笨!但我想报仇,亲自斩杀敌军的首级”张沧澜身子泡在水中,神情有些低迷。 “那好!你告诉我谁杀了章将军,据我所知,你赶到的时候,章将军已然牺牲了,你报仇的目标是谁”诸葛错不知道何是取出一条毛巾,耷拉在脖子上,一副泡澡的姿态。 “熊櫜军!我要灭了这个旗号”张沧澜说出自己的想法,此言一处,整个潭水都安静下来,上面飘泊出淡薄的水雾,将两人的眼睛都给这遮盖住,诸葛错摸索着下巴,随即道:“想法不错,我支持你,给” 诸葛错手中剑指轻展,一个储物袋就扔给了张沧澜,随后不在言语,盘膝而坐,周边鼎气不断被其吸纳,进入入定状态。 “多谢诸葛将军” 丛林中 宁越跟着文骞的步伐行走在小道上,两边茂密杂草丛生,周边有许多小型妖兽,皆是黯然往后退却,不敢招惹眼前的两人,文骞换上了一身白衣,随意找了个石头坐上去,一双星目直勾勾的盯着宁越,随即开口道:“草木皆兵如何” “的确威力不俗,起初我以为他只是掩人耳目的旁门,现在看来,不只是如此”宁越站在文骞身前,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这的确是旁门”文骞毫不避讳的承认,毕竟他俩出生一样,这些东西没必要藏着掖着,也不用小心翼翼的打着官腔,太累也太费劲。 “想学吗?”文骞终归是开口,一双眼睛盯着宁越,似乎想要将其看穿。 “说不想,怕是你也不信,我们这个位面的人,得到的机会并不多”宁越并没有显得太过激动,反而十分平淡,就像是湖水,往里面扔了几个石头,不过一会的功夫,又恢复到往日的平静。 “你的心境不错,但和你这个年龄不符,让我怀疑,你是不是燕岚的探子”文骞说到这里,声音冰冷了几分。 宁越听着文骞的话语却是没有辩解,直径坐在了文骞的身前,拿着一瓶神仙醉,打开酒封,仰头喝了一口,递给文骞,一副你喝不喝随你的样子。 文骞伸手接过,往嘴里灌上一口,辛辣入喉,却是酸爽无比,从怀中取出两本典籍,扔给宁越,神色淡漠道:“先前答应过你们,任务完成,便是有应得的奖励,顺带一提,身为将军,不识字终归是成不了大事,那本入学图册,先看着吧,学会了,在看我给你的吧” 宁越翻阅着手中的图册,所谓的入学图册,就是图画的事物和他的字体,比如眼前的画册上标注的石头,上面写着的便是其文字。 “这......!”宁越久久无言,目前自己所学的招数,要么是人家言传身教,要么是摘星各的画册,像现在这样的文字版,宁越还是第一次接触。 “不要畏惧,入门的第一步总是不易的,你有天赋,在你能够看晱子之的一招半式便能推演一二,可见你的天赋不俗,莫要自误”文骞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难得说了这么多的话。 “多谢将军”宁越没有说什么马首是瞻的话,因为这种话对于文骞而言太多了,话说出来也太膈应人,他自己也不习惯。 “草木皆兵的用法,就在于你能否凝聚出一个可以征战沙场的兵卒,只要成功了一个,后续的千军万马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如若你真的有本事,就不在前人种下的树下乘凉,而是应当自己种出一棵树,让他成为你自己的依仗,你自己想吧“文骞喝着一口神仙醉,眯着眼睛扫荡四周,看向宁越道:“你先走吧” 宁越手下两本书籍,随后起身弯腰行礼,便是直径离开,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机会来了,他必须快点参悟这两本,后续的大战,必然用得着。 当宁越离开后,丛林里却是走来一位倩影,轩辕宛雅穿着一声琉璃裙,在这昏暗的丛林里显得格外的好看,周边的颜色皆是暗淡,一身琉璃衣的轩辕宛雅,像是照进黑暗中的一束光,异常的美艳好看。 文骞依旧是一副面瘫脸,放下手中的酒坛子,冲着轩辕宛雅拱手作揖道:“末将文骞,参见长公主” “文骞!我好看吗?”轩辕宛雅摆弄着自己的裙角,似是在文骞面前展露自己的美艳,一双杏仁眼里说不出的兴奋。 “不知公主在此,末将唐突,这就告退”文骞拱手作揖,身子连连向后退却,想要消失在轩辕宛雅面前。 “文骞!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父王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愿意,此次大战我叔叔在帮你立下些功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平京的那些达官贵胄,也不会瞧不起你,文骞.....”轩辕宛雅身子闪现,来到文骞面前,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言语温柔道:“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芊芊玉手正要碰到文骞的侧脸,下一秒!文骞整个人的身子就消失在了原地,与轩辕宛雅背对背,神色淡漠道:“长公主自重,山鸟与鱼不同路” “同不同路我说了算,鲲化鹏鸟,终归是同路之人”轩辕宛雅转过身子,美目含情脉脉的看着文骞的背影,颇为眷恋。 “无聊”文骞淡漠的说了一句,心中古井无波,就像是个木头人,油盐不进。 “文骞!不要为你的自卑找借口了”轩辕宛雅像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踩着脚下的碎叶走在路上,看着文骞,嘴中呢喃细碎:“不要在逃避了” “自卑”文骞神色面色微微一滞,脑海中浮现一个身影,似乎说不尽的担忧,转过身子看着步步紧逼的轩辕宛雅,神色淡漠道:“长公主,末将已有心仪之人” 文骞转身离去,不在过多废话,在他看来,这样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文骞”温文尔雅的长公主率先破音,空中林鸟乱飞,可见其羞恼至极。 诸葛错在水潭中泡着,听着空中的一声呼喊,也是无奈的摇摇头,自古情字难,何必苦苦为难呢? 宁越走在前路,听着身后的凄凉悲惨,面无表情,转过身子,向着军营的方向返回,临走前还在想着文骞给自己说到那番种树之言。 天色渐渐昏暗,燕岚正式安营扎寨,大营内热火朝天,蚩青一脸愤懑的走向军营,两边的兵卒看着怒气冲冲的公主,皆是不敢阻拦,低下头神色恭敬,蚩青当即怒喝道:“叫贺览喝北宫朔过来见我” “诺”一直在大营门外等候的侍女小灵慌慌张张的站起来,急忙想军营里跑去,不敢迟疑。 周边的将士神色皆是有些紧张,生怕这位公主不高兴,过来找自己的茬,蚩青走向军帐,贺览与北宫朔已然在这里等候多时,屋内还要两人,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老者,慈眉善目,嘴中始终保持笑呵呵的样子,眉头与鼻息间的胡须极长,身穿黑色五虎袍,手中拿着刻刀,不时的雕刻着手中的木雕,腰间佩戴君子剑,面色和善。 另外一人,身材魁梧,颇有大将之风,眼看蚩青回来,急忙上前拱手参拜道:“长公主” “拓跋罡!你怎么来了”蚩青神色一愣,顺着拓跋罡的身后眺望,却是见到老者的身影,宛若踩到尾巴的猫,连忙堆出笑意道:“哎呀!谢爷爷你怎么来了啊” “哎呦!我的大公主哟,我要是再不来,你怕是要被拓跋将军,强行带回去喽”这个名唤谢爷爷的老头,将手中的木雕和刻刀放于桌子上,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长公主,满脸的慈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 “嗯!范爷爷没有跟你一起来了吗?”蚩青扫连着大营的四周,却是没有见到另外一人的身影,满脸的问号。 站在大门外把守的谷大梁听着里面的声音,谜语传音给旁边的南玄枵道:里面这老头谁啊,怎么好像还有一个。 “谢僵和范酆” “这两个怎么没听说过啊”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阴阳阎王” “卧槽!半步大尊竟然来了,看样子不是小打小闹了”谷大梁面色骤变,只感觉脊背生寒,浑身都有些发凉。 这两位的名头可是响彻了燕岚北疆,在燕岚北边,常年风雪大作,但在这极寒的天地里,还有人生存,这些人信奉自己的神,最终形成了部落,名唤冰族。因为物资的匮乏,为了生存,常年骚扰燕岚的北疆,让燕岚北疆不厌其烦,最终这两位单枪匹马,以半步大尊的境界,合力斩杀了冰族唯一的大尊强者,将其王族屠戮一空,最终冰族归附。 “行啦!长公主,你范爷爷现在还在都城给你回旋呢?公主啊,听话啊,要不回去吧”谢僵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对于蚩青满是宠爱。 “谢谢爷爷了,我在玩几天就回去”蚩青到底是在宫里长大的,只言片语,便是能捕捉到其中的意思,当谢僵说要不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有的回旋了。 “哎!你呀”谢僵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拓跋罡,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神色阴鸷道:“小子,听到了吗?” “谢老!我的任务就是护卫公主回去,等公主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了,我在出发”拓跋罡倒也是圆滑机灵,一句话谁也不得罪,即便是王上怪罪下来,也是功过相抵。 “嗯!那就辛苦拓跋将军了”这一句话说完,谢僵对于拓跋罡的称呼都变了,随后双目看向北宫朔和贺览,言辞阴冷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公主身临险境” “谢老息怒,小子知道错了”北宫朔连忙弯腰行礼,神色凝重。 贺览随同北宫朔一同弯腰,并未给自己辩解,这让谢僵的目光全部汇聚到他身上,神色阴冷道:“贺小子,你为何不说话” 贺览站直了身子,看着蚩青和谢僵道:“错就是错,同样的错误,我贺览不会犯上两次” 谢僵神色一滞,低下了头,静静的沉吟不语,半晌开口道:“老夫这辈子最喜欢的诗句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贺览你让老夫看到了希望” “多谢”贺览拱手一白,伸手挎着自己腰间的宝剑,这一刻他又恢复了原本冷峻的状态。 “谢爷爷,你可要为我报仇啊,我这次被人...”蚩青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气恼,很是生气。 “怎么了,受伤了吗?来爷爷帮你看看”谢僵神色微微一愣,连忙上前查看,蚩青却是摇摇头,然后将自己被戏耍的情况说了出来。 谢僵听着,眉头不由紧锁,抚摸着胡须,神色凝重道:“武明倒是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惜武明是世家宗门的天下,没有平民将领的出头之日,这个小子终归是成不了气候,怎么!我家公主看上了” “爷爷”蚩青倒是害羞了起来,满脸娇嗔,引得谢僵哈哈大笑,说归说,闹归闹,谢僵还是一本正经的说:“事关王族颜面,既然我来了,这件事情,可就不能这么罢休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醉里挑灯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子云十万大山的鼎气比之人流密集的地方充裕很多,这里的鼎气精纯,更是有无数的天才地宝,在这里修炼,可谓是事半功倍。 天空中的鸿雁飞动,展翅高飞,不时在军营的上空盘旋,想看看这些猴子究竟想干什么,嗖的一声,天空中传来箭矢穿梭之音,一击命中,正中鸿雁。 鸿雁发出凄惨的悲鸣,身子从空中坠落到地面上,身子扑腾,嘴中流淌着鲜血,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射箭的将军伸手抓住鸿雁的脖子,手中拿着弓箭,咧嘴嘿嘿笑道:“兄弟们!今天晚上有口服了,咱们吃蒸雁” “好!” “赵将好箭法” 众多围观的士兵一阵恭维,将这员将军给吹上了天,一连数日无战事,士兵有的打发时间,有的修炼功法,为在这乱世争夺一线生机。 宁越从回到军营开始,就暗自琢磨着手中的两本图册,多日的学习,倒也是一知半解,一些不懂的字直接问鱼老叟和徐怀,这两人走南闯北,认识的字总归是是比宁越多,几天的学习下来,宁越死记硬背,终归是将这第一本学册给看了个七七八八,光是看这本书就花了宁越三四天的时间。 宁越文骞给自己的第二本图册,仔细查阅一番,将第一章的信息记在脑海中后,随手演化出一员木卒,有着先前的底子,宁越学起来倒也是轻车熟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兵卒的实力太过低微,只有三鼎之力,而且目前的宁越,撑死也只能凝聚出十个木卒。 木卒多了,宁越的掌控力度就加大了,因此许多木卒身形呆滞,行动迟缓,宁越召唤出第十个兵卒后,脑门上已经是汗流浃背,十人相互攻伐交战,动作虽然淋漓,但威力却是小上狠多,眼看着即将摸到桎梏,宁越逐渐推演分化出第十一个木人。 下一秒,因为鼎气出了岔子,所有的木人全部瓦解,化为一堆草木,堆在地上,宁越喘息着粗气,面色发白,豆子大小的汗水不断坠落地面,打湿了一片。 “小子!这是搞到什么好东西了!这么拼命”鱼老叟抽着旱烟,来到宁越的身侧,看着一脸疲惫的宁越,眼神不解。 “没事!随便捣鼓”宁越身子躺平在地上,身子呈现大字型,多日的劳累让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眼白中满是血丝,看着天空中白色的云朵,宁越只觉得疲惫无比。 “呶!给”鱼老叟从储物袋中掏出两颗粉红色的果子,看着四下无人,扔在了宁越的怀里。 “这是....”宁越拿起怀中的果子,上面灵气充裕,一看就不是凡物,看这品质,起码都有三品,这种东西在林子里虽然常见,但必然有妖兽把守,想要得到,可是要吃点苦头。 “这几日闲来无事,我在周边的林子转悠,嘿嘿.....”鱼老叟说着,嘴中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多谢”宁越正欲吞服,大营门外却是传来一声爆炸呵斥声,动静颇大,只见大营门外气浪滚滚,烟尘直冲云霄,高耸入云。 “武明的小崽子们!给我出来”声音之大,响彻天际,军中的数员上将皆是被惊动,轩辕令郎身形转换,直线来到大营门前,身后的文骞和南宫尘虎等人闻风而来,神色严峻,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知道来者实力不俗。 “来者何人”轩辕令郎手掌一推,强烈的罡风直接将烟雾吹散,谢僵的身影浮现在众人眼前,面色淡漠的看着轩辕令郎。 “半步大尊”轩辕令郎心中一颤,双目死死的盯着谢僵,刚毅的面庞沉闷如水,看了眼破碎的营门,打脸这是活生生的打脸。 “燕岚谢僵,前来”谢僵凌空而立,背负着双手白发飘飘,扫荡轩辕令郎等人,嘴中一字一顿道:“踏营” “这老头谁!这么嚣张” “不知道!但这老头的气息太强了” “阴阎王”轩辕令郎眯着一双眼睛,看着谢僵,神色冷炙道:“燕岚这是打算死战了,既然如此我轩辕令郎前来讨教一二” “不吝赐教”谢僵声音平淡,两手伸展,背后赫然浮现出无数的黑色傀儡,最引瞩目的是站在谢僵身后的两个巨大傀儡,身子足足有三丈高,左边的傀儡,人身虎头,全身漆黑如墨,背后插着两面旗帜,上书四个大字:“生死有命” 右边的傀儡乃是人形傀儡,背后插满了各种刀枪剑戟,双目赤红,披头散发,嘴中低吟,好似如地狱恶鬼一般。 两者的实力皆是在封侯境界,气息不俗,身后更是有无数的鬼兵,一眼望去,皆是傀儡,足足有数千之众,谢僵双手挥动,嘴中暴喝道:“阴兵鬼将” “放肆”轩辕令郎勃然大怒,嘴中暴喝,封侯境界的实力展露无遗,手中凭空浮现一柄黑色的宝剑,嘴中暴喝道:“大剑术!剑芒星河” “嗖嗖嗖嗖”天空中黑色的宝剑宛若漫天箭雨,向谢僵射杀,似大海拍浪,滔天席卷而去。 谢僵却是不为所动,静静的站在原地,那个背后插着生死有命的傀儡,横立在谢僵身前,虎头长嘴巴,凝聚出黑色的能量球,冲着天空的剑芒轰去,两者相互抗衡,如针尖对麦芒,空气中震荡的余波不断扩散,将地面炸开无数的坑陷,周边的兵卒不断四处逃窜,神色惶恐,有倒霉的,直接被两者爆炸开来的余波炸成了碎末。 “全军后退,结鸿关大阵”箫霄身子闪现在军队面前,不断打捞救助伤员,整个军营虽然乱糟糟的,但在祁连山和阿蒙的指挥下,倒也是井然有序,将伤亡降低到了最低。 文骞身子凌空,两手结印,周边鼎气汇聚暴躁,下一刻无数的草木兵卒钻出土壤,文骞嘴中怒喝道:“草木皆兵,八十万煌卒” 宁越身影转换,直线冲向大军阵前,后面的鱼老叟神色着急,冲着宁越招手道:“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文骞将军的术法施展了,这对于我而言极其有利,我要看看他的对招,这对我非常重要,放心,我暂时可以自保”文骞身影闪转腾挪,找了一个离得不远,视野开阔的地方,观看者两者交战。 地面上,无数的兵卒破土而出,冲向谢僵的傀儡和其碰撞,虽然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但兵卒的碰撞,异常的激烈,不时有傀儡零件和木屑到处纷飞。 “谢爷爷!就是他,给我抓住!我要活得,不要伤到他”蚩青的身影浮现在谢僵身侧,指着文骞的方向。 “好!保证不伤到她”谢僵一脸的宠溺,两手变换法印,右边的巨人傀儡那张漆黑的手掌向文骞奔袭杀去:“你便是文骞吧!如此英才,在武明岂不可惜,随老夫走吧!” “谢僵你过分了”轩辕令郎眼中杀意如潮,手中黑剑凭空在手,左手伸开,一尊虎印飘荡在手中,看着眼前的虎头傀儡,嘴中暴喝:“虎侯镇魔印” 谢僵看着上空的轩辕令郎,随意挥手道:“让他砸” 虎头傀儡,两手不断蔓延,直接向宝印打去,两者相互抗衡之间,彼此争锋相对,却是谁也无法奈何谁,轩辕令郎瞳孔剧烈收缩,面色凝重:“封侯傀儡” “罡镇”谢僵的傀儡口吐人言,巨大的手中直线向文骞拍击而去,文骞面色周边,两手伸展,手中的伸屈木枪赫然放大,向着人形傀儡抓去,两手对撞,文骞的木手赫然层层龟裂,巨人的手掌直线向文骞抓来。 “斩”南宫尘虎身子傲立在文骞身前,手中的战刀迎风斩杀向眼前的巨手。 “杂碎!滚开”谢僵宛若挥打苍蝇一般,巨人傀儡大手一挥,瞬间将南宫尘虎打的口吐鲜血,身子直线向地面坠落,砸落在尘埃中,不知身死。 “醉里挑灯”一声怒喝,天空中赫然飘落出一盏白色灯笼,上面写着两个长孙二字,灯火降落,天空中无数的灯笼宛若坠落的陨石,向着人形傀儡砸落而去,灯笼在触碰的傀儡的那一刻,白色的无名之火开始不断燃烧,将巨人傀儡的动作赫然停歇。 白色的火焰在其身上燃烧,顷刻间让其变成了火人,身子在火焰的灼烧下,像是被腐蚀了一样,但凡被灼烧的地方,清风一吹,直接化为齑粉。 “白灯长孙家!倒是出乎了老夫的意料啊”谢僵伸出枯瘦的手掌,轻轻挥动。 巨人身上的白色火焰赫然熄灭,身后无数的傀儡涌向巨人,将其损伤的地方恢复如初。 “嗡嗡”长孙灏身子在空中飘荡,身庞的灯笼围在起四周,最为显眼的便是周身的三盏灯笼,分为红白黄三色。 谢僵背着手,眺望着上空中的长孙灏,抚摸着胡须道:“老夫偶尔听闻,在这洪荒之初,人族随着时代的发展,诞生了一样圣物,婚丧嫁娶,皆是挂上灯笼,红灯主喜,白灯主丧,黄灯主常,乃万家灯火,香火披靡。你们长孙家倒是好手段,虽然这不是正真的圣物,但光是这个伪造品,威力就不俗,可惜终归是残次品,难等大雅之堂啊” “多谢谢老夸赞,虽然这只是残次品,但我长孙家终归是能够走上圣法一途,虽然只得皮毛,但也是受益匪浅啊”长孙灏来到文骞面前,将其保护在身后,抚摸着自己的美髯,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假的始终是假的,永远的真不了”谢僵看着长孙灏,满脸的不屑,随即开口道:“老夫此次也不想大动干戈,将那个小子交出来,我立刻下令撤兵,不会在阻挠你武明出兵入山,一个封侯境界的小娃娃,对于你们武明而言不过是毛毛雨,再者他也不过是个平民,如何”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轩辕令郎盯着谢僵,一副你的话就是放屁的样子,老子信你才是真的傻了。 “不信!老夫可立下天道誓言,如何”谢僵神色淡漠,开口便是展现出了自己的诚意,当然他也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来,是为了满足蚩青,二来,这个文骞的的确确是个人才,好好培养几年,保不齐会成为燕岚的擎天玉柱,三来,武明交出了文骞,可谓是兵心尽失,到时候在发兵,日后谁还敢为武明死心塌地的卖命,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我乃是燕岚长公主,有本公主在这里做主,你们尽管放心”蚩青舔舐着自己娇艳的红唇,内心是极其的兴奋。 “你敢”天空中发出一声怒喝,轩辕宛雅赤脚而来,脚腕上还带着铃铛,疾风而来,叮叮作响。 “哪里来的女娃娃!在吵吵,小心老夫割了你的舌头下酒”谢僵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轩辕宛雅,声音冰冷刺骨,让人杀念涌动。 “放肆”轩辕令郎瞬间绷不住了,看着身后的轩辕宛雅道:“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可能!今日谁敢动他,便是一个死字”轩辕宛雅嘴中怒喝,身后漂荡出无数的混天红绫,每个红绫上皆是绣着凤凰九子,上面凤气流光,光是一看就知道绝非凡物。 “哼!那今日老夫还真要试一试了!”谢僵嘴中怒喝,两手一招,无数狂风四起,就在此时,天空中一道白色的手掌直线向谢僵抓来。 谢僵面色一变,身前的虎头傀儡当即挡在身前,两手推送,对着大手掌打去,下一秒虎头傀儡的半个身子直接被打残,零件掉落一滴,谢僵嘴中更是传出一声闷哼,怒视着上空,面色阴冷道:“是谁!出来” “本座!晱子之”天空中一袭白衣飘落而来,晱子之背手而立,看着下方的谢僵道:“不要脸的老东西,本座来会会你,今日你要是能在本座手中走过五十回合,本座就.....就...就给你留个全尸在,怎么样” 众人心头都是有些惊愕,这怎末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装逼拉风吗?怎末在晱子之嘴里说出来,那么别扭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惊鸿舞 谢僵并未恼怒,短暂的愤怒后又让他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注视着上空的晱子之,衣袖挥动,神情淡漠道:“晱子之,大尊境界,当真是让老夫向往啊,但.....” 谢僵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寒风凛凛,原先被摧毁大半的虎头傀儡不断恢复原样,实力也在层层突破,先前的巨人傀儡化作黑色的光影,直接钻入了虎头傀儡的体内,封侯境界的虎头傀儡,身体不断壮大,身上的鼎气也在不断的增幅,实力节节攀升,封侯境中期....封侯境圆满....封侯巅峰...半步大尊。 “大尊境界的强者,老夫不是没有杀过”谢僵气宇无双,两脚轻点地面,身子腾空,直飞向上空的晱子之,单手呈现剑指,周身鼎气浓郁,直面上空中的晱子之,谢僵嘴中怒喝道:“僵王指” 无数的黑气汇聚成山河,锻炼成一指,宛若山岳,强大的压迫感,令得在场的封侯境强者,皆是连连退避,面色难堪,轩辕令郎面色严峻,眺望着上空中的谢僵,面色凝重道:“这谢僵怕是已经窥探到大尊境的门槛了,眼下不过是拿晱先生试招,为自己以后铺路了” “老匹夫,倒是有点意思,也罢!本座且来试你一试”晱子之手掌伸展,衣衫随风摇曳,掌中鼎气肆意流动,白光流转,五指合拢,晱子之嘴中呢喃:“祁山之法,祁山断岳拳” 呼呼呼!大风起兮,天地为之变色,天地之力不断汇聚在晱子之周身,这一刻晱子之连同天地,为无上之尊,鼎气宛若江河源源不断,涌入其身,在其背后凝聚出一位面色肃穆的尊者塑像,时而面露悲鸣,时而面露肃杀。这乃是大尊境界的手段,能够联通天地,汇聚法身,以此镇压万物。 “落”尊者法身赫然一拳打落而下,迎面撞向下方的谢僵,湛蓝色的天空在这一刻变成金黄色,地面上黑气弥漫,这两种颜色,就好像对立的海水,固守阵地,只待机会一到,将地方置于死地。 “嘭嘭嘭.....嘭嘭嘭”空气中的余波一层接着一层,长孙灏在空中运转这醉里挑灯,保护着周身,但身子还是到处乱飞。 宁越面色骤变,急忙闪转腾挪,向着军营里的保护罩逃窜,整个人好不狼狈,不是运转锁链,维护在自己的周身,面对席卷来的压力,宁越死命的抵挡,眼看着鼎气就要枯竭,取出怀中的灵虚丹,也不管他还要多少,一股脑的全部往嘴里灌。 “碰”宁越运用鼎力将周身死命保护,但余波席卷而来,宁越整个人的身子被炸飞,直线飞入保护阵中。 “不要愣着!拿下那个女娃娃!看那老匹夫怎么嚣张”轩辕令郎张口怒喝,话音刚落,文骞的已然化作流光,手持着祸斗刀,正欲挥刀斩杀,下一秒,半步大尊的虎头傀儡直线挡在文骞身前,手中不知何是多了一根狼牙棒,迎面便是朝着文骞砸来。 文骞带着面具的瞳孔剧烈收缩,正欲施展招数抵御,腰间上不知何是缠住一条红绫,随后红绫收缩,下一秒,文骞的身子直接后退,来到轩辕宛雅身侧。 “文骞!这是谁”蚩青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有猫腻,女子皆是善妒,更不用说他们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何是受过这个委屈,蚩青怒不可遏,当即怒喝道:“拓跋罡,给我拦住这些杂碎” “末将得令”拓跋罡身形闪现,凭空而立,两手持着双耳短戟,飞跃在天际中,身后还跟着北宫朔和贺览。 长孙灏身边三个灯笼灯光飘摇,盯着三人,看向身侧的轩辕令郎道:“三个全是封侯境界,那个拿双戟的交给我” 长孙灏身影闪动,直线冲杀向拓跋罡,手中的灯笼火光冲天,单手一招,眼前黄色灯笼光华绽放,比之两边的红白灯笼光芒更亮,自长孙灏头顶上方,无数的黄色灯笼不断浮现,就好似成千上万的人在放孔明灯。 “万家灯火”长孙灏嘴中怒喝,无数的长灯化作长龙游蛇在空中来回游荡,飞杀向拓跋罡,照应的整个天际亮如太阳,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上升,地面上的植物水分迅速蒸发,可见其威力之大。 拓跋罡手中双戟护卫在身前,呈现交叉状,头盔下的双瞳,死死的盯着上风的长孙灏,看着万千席卷来的灯笼,长孙灏仰天暴喝:“惊天斩” “嗡嗡嗡”白影色的双耳戟在鼎气的加持下全身变得通红,宛若被煅烧的烙铁,上面弥漫着白烟。 拓跋罡手中战戟当下挥动,瞬间两道半月斩披荆斩棘,化为两道长虹,向着长空中的灯笼扫砍而去。 “轰轰轰”战戟挥动的那一刻,无数的灯笼被割裂开来,在空中不爆炸,漫天的火光,看的人头皮发麻,剧烈的爆炸声震荡人的耳朵嗡嗡作响。 无数的灯笼被切碎,拓跋罡身影闪转,在爆炸中来回穿梭,原先金光灿灿的盔甲,被炸弹漆黑,盔甲上不时还燃烧着黄色的火焰,然而拓跋罡却是无所谓,双手蕴含鼎气,怒视眼前的长孙灏,嘴中怒喝道:”双蛟戟” “吼吼吼”两条赤红色战戟直线向上空飞去,带起阵阵龙吟,双戟齐头并进,穿破无数的灯笼,下方观战的兵卒,只见拓跋罡抛出手中的双戟,在灯笼群中横冲直闯,所过之处,皆是火焰爆炸,排成一条横线,远远望去,就好像是绽放的烟火。 长孙灏神情淡漠,看着直线扫来的双戟,长孙灏身前飘荡的白色灯笼浮空在身前,长孙灏屈指一弹,抚摸着呼吸道:“丧灯” 白色的灯笼瞬间化为一道黑色的门框,门框内漆黑无比,宛若黑洞,白色的灯笼就挂在正门口,黑色的双蛟戟冲撞而去,下一秒直接没入黑暗中,随后白色的灯笼化为原型,回归在长孙灏手中,灯笼内!双蛟戟安安静静的在里面躺着。 拓跋罡白色一愣,就在刚刚,他察觉到自己的双蛟戟和自己失去了联系,显然是被这个长孙灏给收了去。 长孙灏面色带着笑意,抚摸着自己的呼吸,冲着下方的拓跋罡笑道:“多谢这位将军送宝,我这丧灯,可落一切兵器,若是这位将军还要拿手的兵器,拿出来,本将不介意帮你保管” 长孙灏说的轻描淡写,嘴中的得以之色是愈发的浓郁,但凡武将皆是需要用兵器才能爆发出最大的站立,这无形中就让长孙灏立于不败之地 “兵器吗?不知廉耻的东西,武明之辈,皆是如此龌龊,顺便一提,我这双蛟戟可不是兵器”拓跋罡神色严峻,虎目盯着长孙灏,张口怒喝道:“回来” “嗯”长孙灏面色一变,急忙查看自己的黄灯,原先在灯笼里安安静静躺着的双蛟戟,开始变得暴躁不安,下一秒双蛟戟赫然化为两条鲜活的蛟龙,在灯笼里左冲右撞,打的整个灯笼的都颤抖震动。 长孙灏面色一变,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一道妖兵,就像是文骞的祸斗刀一样,既可以变换成兵器,又可以变换成妖兽形态。 长孙灏面色铁青,当即运转全身鼎力开始压制灯笼里的两条蛟龙,拓跋罡身子浮空,周身鼎气内敛,和他妖兵一体,自身鼎气也可为其所用,此刻两者僵持,在灯笼里博弈,一时间互不相让。 “先斩下一人再说”文骞似乎是心情郁结,被两个女人搞得头疼,眼下需要杀伐才能缓解内省的愤懑,仰天长啸,直线向拓跋罡杀去。 “休走”贺览和北宫朔的身影闪现,挡在文骞的跟前,周声鼎气运转,贺览今日比之以往平静的太多,在北宫朔的帮助下,和文骞打斗三十回合,时不时众人都要避开空中两人交战的余波,十分小心。 “杀”轩辕令郎张口暴喝,直线向蚩青冲杀,手中宝剑飘荡在周身,化为阵阵剑芒,宛若银河。 “守护”虎头傀儡嘴中呢喃,一掌推送,将轩辕令郎的招数尽数抵挡,手中赫然取出一柄黑色的长矛,直线向眼前的轩辕令朗打杀而去。 “保护大将军,鸿关大阵”箫霄张口暴喝,以自身为原点,结成兵阵,无数的鼎气通过箫霄操控,对虎头傀儡施加压力。 虎头傀儡周身出现了无数的法阵,从里面探索出黑色的锁链,缠绕虎头傀儡的身子。 “开”虎头傀儡拉动手臂,无数的将士面色煞白,甚至有重伤者,绷不住了,张口吐出一抹鲜血,直接昏阙了过去。 “贱婢,竟然敢和我抢男人,看老娘不撕烂你的脸”蚩青怒喝一声是,手中珠玉弓,胯下的九头狮子也是浮空在手,蚩青指着脚踩红绫的轩辕宛雅道:“小九,给我死撕碎她” “吼吼吼”九头狮子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愤怒,这次没有提出要小母狮子的请求,四肢发力,直线向轩辕宛雅冲刺而去。 “九凤绫”轩辕宛雅暴喝一声,下一秒身后的九条红绫自其背后飞出,在空中来回飞舞,变换形态,分别为:金凤、彩凤、火凤、雪凰、蓝凰、孔雀、大鹏、雷鸟、大风。 九头神鸟在空中来回扑腾,逍遥九天,向九头狮子冲杀而去,九头狮子浑然不惧,一头盯着一个,和九条凤凰对持。 “哼!不过是几个杂种残魂,也配叫九凤,真不要脸”蚩青似乎颇为火大,就像是自己的老公出轨,而这个小三就是轩辕宛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野蛮粗鄙之人,当真无礼,难怪文骞看不上你,粗鄙” “老娘撕了你的嘴” “苍王弓” “混天铃铛” “苍王术!大道三千箭” “混沌之气” 轩辕宛雅娇呵一声,手中的铃铛摇晃的异常激烈,随后轩辕宛雅,翩翩起舞,在空中来回游荡,声音清亮道:“惊鸿舞” 此时的轩辕宛雅,运用这九凤绫,在配上惊鸿舞,宛若整个战场的风景线,蚩青恼羞成怒,操控箭气,想要将轩辕宛雅斩杀在地,但每一次下来,都会被轩辕宛雅无声无息的躲避,甚至于九凤绫还会发动进攻,若不是有珠玉弓护着,此时的蚩青怕是已经受伤了。 “哇!好好看啊”许多维持大阵的兵卒,皆是向上空望去,只觉得是天仙下凡,在军营里,看到个母猪都是香的,何时看过像眼前这样美艳动人的曲子,更何况的眺望的人是公主,身份尊贵,生的也是那样的美艳。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哎哎哎!收起你的哈喇子!别做白日梦了” “你还是先擦擦你自己的口水吧” “啊呸!一群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不过我想尝一口啊” 底下的兵卒窃窃私语,甚至发生了口角,上空中的箫霄面色阴晴不定,当即开口暴喝道:“都给我闭嘴” 有了箫霄的震慑,众人皆是闭上了嘴巴,宁越坐在地上,浑身滚烫,过量的吞服灵虚丹,导致他的鼎气十分充裕,他的修为也在直线的攀升,但这种修为是空中楼阁,不用风吹,随着时间的倒退自己就会坍塌,恰好要结下大阵,让自己的鼎气有个宣泄口,宁越这才好受了不少。 鱼老叟盯着宁越,嘿嘿坏笑道:“嘿!长公主好看吧” 宁越眺望着上空,看着翩翩起舞的长公主,心中却是浮现出一抹情形,宁越没有开口,而是闭上了眼睛。 “嘿!你小子是不是男人,这样美艳的场面可是不常见啊,你小子不会是喜欢男男吧” “滚” “惊鸿一瞥”轩辕宛雅开口,声音宛若铜铃,此时的轩辕宛雅,手中拿出一只玉笔,在空中随意涂涂画画,光影文字流转,下一秒无数文字图画浮现,形成禁锢的牢笼和,将蚩青包围在牢笼中。 “还能这样” “这哪里是在打仗啊,这简直是在.....” 低下的兵卒久久无言,只觉得赏心悦目,而天空中的战争却是异常的惨烈。 第一百一十七章:蚩帝姬 “咔嚓!咔嚓”天空中两者的碰撞,直接将大气破开,天空中的云朵四散开来,晱子之一身白衣,挥动自己的衣袖,将眼前的尘垢一扫而空。 谢僵却没有晱子之那般风轻云淡,上半身的衣服被烧毁大半,露出自己干瘦的皮肤,捂着自己的胸膛,面庞疲惫,双目盯着身前的晱子之,干瘪的嘴唇吐出一口瘀血,嘲讽道:“大尊境,也不过如此嘛” “的确!也就那样”晱子之神情淡漠,平静的看着谢僵,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神色有些忧伤道:“可惜!叱诧风云的阴阎王,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祁山术!犁天”晱子之神色淡漠,身上的鼎气不断汇聚在头顶,身后的法身也不断化为虚影,法身两手合十,手心中央赫然凝聚出一个耕犁,虽然看似朴实,但其中的威力和杀念,让人触目惊心,这种力量几乎可以轻易摧毁一座小城。 谢僵那枯瘦的面庞毫无血色,看向周边,仰天怒吼道:“范酆!你在不出来,老夫可就没命了” “啧啧啧!”晱子之身前一百米的地方,一双枯瘦的手掌撕裂了空间,像是拨开玉米的外皮一样,一身黑袍的老者从里面钻出来,整个人黑气弥漫,身材消瘦,干瘦的就像是一个枯木,身子傲立在身前,神色淡漠的盯着晱子之,像是黑夜中的毒蛇,让人不寒而立。 范酆来到谢僵身侧,看着他那一身伤口,无奈的摇头道:“看看你这个样子,本以为你还能撑住一会,怎么样!摸索到了门槛了吗?” “不要说废话了,这家伙要拿出看家本领了”谢僵神色凝重,从嘴中取出一颗丹药,将其咬碎吞入腹中,盯着范酆道:“动手吧” “行”范酆毫不在意,伸出自己的手掌,谢僵随同其一同出手,两人两手合十,随后在二人身后赫然凝聚出一尊黑色的法身,此法身黑面长须,头戴官帽,身穿阎王九龙袍,左手拿着阴阳书,右手拿着判官笔,气势节节攀升,两人合力之下势力已然抵达大尊境界,甚至能够力压一些大尊境一品强者。 修炼如逆水行舟,越往上走,实力的提升就愈发的困难,大尊境需要突破下一境界,必须要从一品抵达九品,在达到圆满触摸到桎梏,方能突破下一境界,而眼下的晱子之不过刚刚突破到大尊境,实力在大尊一品,刚刚稳固境界。 大尊境界每多一品,就相当多一个大尊境界参战,而眼下谢僵和范酆爆发的实力,已然可以和大尊境二品强者相互抗衡,这两个老东西,能够越级斩杀大尊境,显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有那个实力和资本。 晱子之自然察觉出两人的异样,面色严峻,不在耽搁时间,手中的天犁向着二人耕杀而去,晱子之嘴中怒喝道:“杀” “一笔断生死”谢僵和范酆异口同声,下一秒法身手中的判官笔迎面冲着耕杀来的天犁。 “轰轰轰...轰轰”空气中的余波不断爆炸,正在下方交战的轩辕令郎等人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撤回大阵!快” “走”拓跋罡也不敢久战,身子闪现,直线来到蚩青面前,原先和轩辕令郎交战的虎头傀儡,张开身子,将撤退的几人包裹在内,以防余波。 “咔嚓咔嚓....”空气中的破裂声不断响起,剧烈的震动声让整片天地都为之动容,轩辕令郎当即两手撑天,嘴中怒喝道:“防” “碰”空气中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三人不断对抗,判官笔和天犁互不相让,针尖对麦芒,短时间内,互不相让。 两者交战数百里地上,一身黑袍的妖师狐狰眺望着敌军交战的地方,一双狐狸眼睛满是玩味,身后站着夔牛坐在地上,随意拔掉一株灵草,直接扔近嘴中的咀嚼,看着狐狰道:“你可真是让妖不安啊,如果哪天妖族出了乱子,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呼呼!我就当你这是夸奖吧”狐狰嘿嘿一笑,看着交战的军队,狐狰伸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手掌,笑道:“以三十灵山,换人族自伐,还打出了两个大尊境,这个买卖不亏啊!若是多来几次,人族的大尊境界死的差不多了,我妖族出山的机会就来了” “切!人族又不是傻子,这种计策用一次还行”夔牛嘴中咀嚼着草药,鼻息间喷涂出无数的精气,打嗝饱嗝道:“要不我将他们灭掉吧!人类中有那个家伙的气息,上次他乘着本将实力尚未恢复,敢和本将叫板!” “不用!眼光要放长远一点,我非常喜欢人类的一句话,韬光养晦,让他们自己内耗去吧”狐狰用舌头处理好自己手臂上的毛发,看着夔牛道:“走吧!” 天空的战场下,天犁和判官笔轰然破碎,在空中不断的爆炸,三人皆是向后退却,范酆哈哈大笑,嘴中还流淌着鲜血,看着后退的晱子之,嘴中咆哮:“大尊境的血我最喜欢了,杀了你,将你制练成傀儡,那该是多有趣的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有那个本事吗?空中楼阁罢了”晱子之手掌长剑手,三千青丝无风自动。 “出来吧!我的宝贝”范酆呵呵大笑,随后一个人形傀儡,浮空在高空中,披头散发,身后的琵琶骨上还锁着锁链,身上长满了绿油油的鳞片,头发里的眼睛就好像是洪荒中的野兽,上面布满了血丝,嘴中不知道镶嵌了什么獠牙,异常的尖锐,整个傀儡似人非人,十分瘆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晱子之!你知道他吗?这就是我和老谢一同击杀的那个大尊境的冰族人,我将他制练成了傀儡,给他身镶嵌了天下最坚硬的龙鳞,他是一件绝美的收藏品,他有着七品妖王的身体,人族大尊境界的实力,这些东西都被我完美的融合!是不是很厉害”范酆像是兴奋的孩子,眼神变得癫狂,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嘿嘿笑道:“不要着急,你很快就能和他一样了,成为我的收藏品,哈哈哈哈哈” “是吗?”晱子之虽然面色严峻,但终归不是傻子,看向上空,咬破手中的手指,手中滴落出三滴精血,晱子之神情淡漠道:“本座可不是冰族那些蛮夷!以吾之精血,上扬九天,三人成虎” “呼呼呼!”以晱子之为圆心,赫然分化出三个人影,样貌和晱子之一般无二,衣服却是各色不一,左边一人手持长枪,右边一人手中拿着混沌宝葫芦,正前方一人,手中立着一柄擎天尺,每一个法宝都流光溢彩,好不威风。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既然你已身死,本座且为你下葬吧”晱子之嘴中怒喝,神情闪现,四个流光直线向三人打杀而去。 ”怕你不成“谢僵浑然不惧,手中赫然拿捏出一柄长刀,迎面和拿着混沌宝葫芦的晱子之交战,傀儡、谢僵、范酆一人对战一人,下一秒谢僵面色一白,回过神来道:“不对,这么少了一人” “不好!殿下小心啊”谢僵和范酆皆是向蚩青哪里望去,只见晱子之身影闪现至虎头傀儡面前,嘴中怒喝:“斩” “轰轰轰”一剑之下,宛若天阙,虎头傀儡瞬间劈砍成漫天碎片,晱子之神色淡漠道:“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 “晱子之住手,你若是伤害公主分毫,我与你不死不休,我让整个祁山给你陪葬”谢僵勃然大怒,一掌推送,将眼前的晱子之给震来。 “无妨”晱子之一意孤行,手中蕴含鼎力,张口暴喝道:“大手掌” “这....”一股冷冰冰的窒息感让蚩青整个人如临冰窖,下意识的双手盖过自己的,到底是没有经历过战场,很多临场反应都来不及。 “嗡嗡”蚩青脖子的吊坠光华绽放,将蚩青的整个身子包裹在内。 大都 王座上假眠的女子赫然睁开眼睛,此女子一身王袍,头戴九龙发冠,一身九龙红袍,朱唇如血,一双柳叶眉微蹙,眼中满是烦恼,心念一动。下一秒蚩青身后赫然出现女子的真容,张开艳红的朱唇,嘴中怒喝道:“放肆” 一声之下,晱子之的身影直接被弹开,和谢僵范酆交战的三个身子,直接消散,晱子之整个人口吐鲜血,捂着心口,身子直接撞在山岳上,山岳随之崩塌。 “参见王上,我等死罪”谢僵和范酆两人面色严峻,急忙来到女子身前,弓着身子参拜,神色惶恐。 “行了”女子显然是气的不轻,双目盯着眼前的战况,怒不可遏道:“武明的杂碎” “蚩帝姬!你过界了”天空中,琦皇的身影浮现在军营上空,看着遍地的狼藉,眼中多了一抹笑意道:“小辈小打小闹,何必大动干戈呢?” “轩辕琦!你的人过分了”蚩帝姬眼神冰冷,神色的气息内敛,终归是恢复了平静,此人乃是燕岚的女王,在整个燕岚,并不是只有男子可以继承王位,只有天赋杰出,实力强大的人才能坐稳王上的位置。 这也是燕岚的传统,他们信奉的是实力,而不是什么繁文缛节,蚩帝姬一双美目盯着琦皇道:“你......” “你什么你!你燕岚多年骚扰我武明边境,这次三十灵山是妖族许诺孤的土地,你若是想要,本王不妨派兵和你一同进兵这十万大山,给你打下几座山峰也是无妨”琦皇神情淡漠,看向远处的山峰道:“你觉得怎么样,大妖师” 刚走没有多远的狐狰神色一愣,回首看向两军交战的敌方,无奈的叹息一口长气,心念一动,来到两军阵前,看向武明和燕岚的王,拱手一拜道:“小狐,见过两位王上” “行了!狐狰!刚刚孤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的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将我两国都算计在内,数万将士因你一计死伤无数,你不觉得要给孤一个交代吗?”琦皇嘴中带着笑意,他这招祸水东引,将刚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改过去了。 蚩帝姬神色平淡,但心中暗自计较,眼下虽然看似占据优势,但多年的征讨寸功未立,国内的反对声音也是愈发强烈,要是不拿出一个章程,回去少不了要大开杀戒,但燕岚人才稀缺,这些人要是没死在战场上,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琦皇!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妖师可是什么都没做,只是稍稍放了些风声罢了,你们人族有一说的不错,自古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狐狰小心翼翼,倒也是大大方方承认,毕竟他可不相信,这两位会联手干掉他,狐狰随即补充道:“本妖师只说让出三十灵山,但没说是只给你武明的!” “你在挑衅本王吗?” “不敢不敢!尊敬的黎王,如若你我两族联手,将鸿关拿下,本妖师承诺,所得疆土皆是燕岚国土,并给在送你燕岚二十座灵山,如何啊”狐狰的话就是一个导火索,他要的就是引爆燕岚和武明的大规模战争,到时候两国国力消耗带进,他妖族的机会就来了。 蚩帝姬被狐狰说的有些动容,不是她傻,而是国家的国情如此,燕岚地少人广,有限的灵山根本无法满足人口的需求,若是按照狐狰所说,燕岚无疑是有利的,即便是妖族两面三刀,她依旧能够从容面对,但正真让蚩帝姬拿不准的是这件事情的危险性,一个不慎,可能满盘皆输。 “不错的想法,你们可以试一试,当然本王还有个提议,你妖族拿出几座灵山给燕岚,这件事情就当过去了”琦皇看着蚩帝姬动容的神色,随即补充道:“黎皇,你不要忘了,武鸣两国虽然相互攻伐,但说到底同为人族,若是让妖族做大了,让他们恢复了昔日的荣光,那你我两人就是人族的罪人,万年之后,可是要被世人世世代代唾骂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强词夺理 “你姓既吗?这个姓氏可不常见”宁越神色淡漠,微风吹拂着他的面颊,头发随风摇曳,如河岸芦苇。 “我是复姓,复姓即墨”即墨工像是鼓足勇气,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 宁越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神色不解道:“复姓,你是谁的手下” “我乃是随军的军医”即墨工神色紧张,像是颇为紧张,他这种人比较社恐,不善交流,若不是看到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鼓起勇气来要。 “东西不会给你的,此次我军随军出征,你若是能调入我军中,做个随军的军医,这个傀儡借给参悟,当然是当借当还,记住我的名字,我乃是箫霄麾下,三大偏将的镇夔将军宁越”宁越说完也不在言语,机会给他了,至于他要不要,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宁越说完,便是依旧在废墟中搜寻着碎片,即墨工眼看着索要傀儡虎头无望,只能和宁越抢夺底下的傀儡碎片,这期间他觉得十分丢人。 虽然他的家族没落了,但说到底还是贵族,这样无疑是给贵族抹黑,捡碎片的时候,即墨工脸色赤红,似乎随时会冒着白烟。 “这里没有人会在乎你是谁,在这里活下去就行,所谓的颜面,不过是愚蠢,脸面这种东西,不是底层的人能够拥有的,若是你依旧像现在这样,你恐怕无法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宁越的声音从即墨工身后传来,冰冷刺骨,但也是金石良言。 即墨工似懂非懂,毕竟他也不聪明,甚至于有些愚笨,细细品味宁越的话语,脑海中也在暗自思索其中的道理。 天空黑色很快,各军皆是热火朝天的,忙忙碌碌,宁越也是收兵回营地,诸君的将士各立左右,宁越双手交叉合十,看向柳大年道:“狼骑准备的如何了” “每人配备了双骑,但这些夔狼实在是太过弱小,我手下的两只,才刚刚突破到二阶,勉强能骑,同时还缺少相应的兽甲和兽鞍,若是没有这两样东西,夔狼的防御会狠低,同时士兵对狼骑的掌控力度会艰难许多”柳大年说出眼前的困境,虽然想法是好的,但没有军队的支持,单靠他们自己,想要凝聚出一只正真的狼骑,实在是太过困难。 甚至于一场大战下来,他们辛辛苦苦培育的狼骑会直接成为炮灰。 宁越摸索着下巴身长的胡子,半晌道;“这几日闲来无事,幼麟军全军出动,前往山林中猎杀妖兽,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来,给这些狼崽子吃,妖兽的血肉还含有精血,对他们也是大有裨益。 “诺”白子夜一听,当即拱手领命,面色刚毅果决,半年下来的军旅生涯,抹掉了他的浮躁,整个人倒是愈发的冷静下来。 “我可以帮你铸造狼骑盔甲的兽鞍”宁越声音刚刚落下,身后却是传来一声呼喝,众人回过头,只见一位年少公子来到众人的军营里,开口便是帮忙,显然在这里也是偷听了许久。 “你是.....”路南鸿嘴中叼着狗尾巴草,神色不解的看着来着,火光依稀照应着他的面颊,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 “在下即墨工”即墨工手持着折扇,冲着众人作揖行礼,一副恭敬谦卑的姿态,在这军营里依旧保持着读书人的风骨。 “你说你有办法打造兽铠和兽鞍”宁越没有和他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不错,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我可以帮你们打造,我需要人手,如若速度快一点,一天十...十套应该没有问题”即墨工声音有些小,显然自己也是没底气。 “小友,我们要的可不是残次品,而是正真能够上战场的玩意,不要糊弄我们”孙胖子一双虎目盯着即墨工,有些怀疑这小子。 “我说的就是能够上战场的,要不是我境界太低,我还能打造更多”即墨工梗着脖子,将自己内心的愤懑说出来,看着宁越,随即道:“当然,我的要求还是那个虎头” “三千多套盔甲,你需要多久才能打造好”宁越折断树枝,将其扔进篝火内,赤黄色的火焰照应的宁越面庞忽明忽暗。 “若是按照我自己一个人的速度,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如若你找几个帮手,我的速度会快很多”即墨工神色平淡道。 “行!这三日我来做你的帮手,若是你能制造出一副我满意的盔甲,那虎头傀儡可以交给你,但所得到的东西,你与我共享”宁越眯着眼睛,依旧没有回头,双手交叉,左手的食指,轻轻排挤着右手的手背。 即墨工思索良久,最终开口道:“没问题” “行”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始吧”即墨工神色淡漠,看着宁越道:“跟我来” 宁越翻身而起,看着鱼老叟道:“老鱼,将今日的东西分发下去,告诉各军,务必提升实力,接下来我们要和燕岚的兵马野战了” “知道了”鱼老叟抽着旱烟,伸手挠了挠自己油油的额头,神色惆怅的吸着烟枪,嘴中吐出的白烟,将自己的神色所遮盖。 即墨工挑选了一个空旷的地点,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两个傀儡,这两个傀儡极其奇特,左边一个就是个火台,体内燃烧着雷火,两只手掌拿着人脸大小的圆锤,两边各有一颗头颅,头颅被设计成虎头,脖子伸张的老长,随时会往下方喷吐火焰。 右边的一个傀儡,倒也是差不多,手中捧着一个水桶,面无表情,宁越神色狐疑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市场上最新流通的锻造台,就和炼药师炼的药鼎一样,是傀儡师的一大助力”即墨工神色平淡,食指伸出,屈指一弹,一股细小的火苗直接入了火台上,瞬间火光大作,照应的周边都亮堂了不少。 “有材料吗?”即墨工回头盯着宁越,宁越仔细思索一二,将白天的虎头傀儡身上的碎片拿出,扔给即墨工道:“这玩意行吗?” “不行!这是稀有金属,以我现在的火台跟本熔炼不了他,这玩意你最好留着,日后必然有用”即墨工盯着宁越手中的傀儡,眼中并没有贪婪,反而十分平淡,像是可有可无一样。 “我现在手中的金属只有这些” “无妨!这林子中有几件常见的金属,出发的时候你让手下的人注意点,没事就带走一些,这也足够了,这百年山林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即墨工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斑驳的石块,扔在火台上。 两边颗虎头瞬间喷涂出无数的烈火,斑驳的石块外皮上的石质性的杂质,瞬间开始氧化,化为石粉,细小水珠不断汇聚凝结,化为巴掌大小的铁水。 即墨工左脚膝盖猛然一提,两颗虎口中不断吐出寒气,巴掌大小的石块不断凝固,两边的锤手开始捶打铁胚,待差不多捶打出自己想要的形状后,两颗虎头在次张口吐出火焰,将铁胚烧的通红,温度比之先前更高,将里面的杂质烧炼取出后, 即墨工从衣物中取出一个瓶子,将里面的凝金粉撒上,遍撒边说道:“凝金粉,这种东西能够加固铁块的硬度,提高防御力” 即墨工不断捣鼓,随后将一个狼头盔打造出来,不过用了五柱香的时间,宁越眯着眼睛,盯着即墨工,仔细思索一二道:“虎头我可以送给你,你不是傀儡师吗?我想学习练傀儡,怎么样!” “可以!但是这玩意对精神力有着极大的要求,从一品到九品,你若是没有精神力,即便是打造出来傀儡,你也是无法使用”即墨工没有拒绝宁越,而是将学习的条件说出来。 宁越盯着即墨工,犹豫半晌道:“精神力!我应该有一品”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了,虎头傀儡.....”即墨工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看着宁越,似乎等着宁越自己将东西交出来。 宁越盯着即墨工,从怀中取出虎头傀儡,扔给了即墨工道:“给” “多谢!”即墨工面色兴奋,犹豫良久,最终拿出两本书籍扔给宁越道:“这是制练傀儡的诀窍,你自己专研吧,答应你的东西我会做到” “交给你了” “多谢” 宁越一夜无话,一直在钻研傀儡的法门,而谢僵的虎头傀儡,品阶不过是地煞上品,即便如此,能够硬刚封侯境的强者,依旧是了不得。 傀儡的核心在于三个东西,妖丹、材料、法印,所用的东西越高,对应的傀儡就越强,昨天那场战争下来,宁越搜索到整片地狱,都没有发现虎头傀儡的妖丹,应该是晱子之的一剑,将傀儡的妖丹给干爆废了。 宁越一想到法印心中就是肉疼啊,法印在世界极其稀少,每一个都相当于独家传承,很难从他人哪里获取,而昨天给即墨工的虎头傀儡上,更是有残存的法印,显然这个买卖亏大发了。 当然宁越也不是反悔的小人,宁越始终信奉一句话,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现在既然已经入门,日后终归是能够钓上大肥鱼,若是摆着虎头傀儡,而不得其法不过是守财奴的做法,空有宝山,而知善加利用。 接下来的几天,各军沿途奔袭,前往栗山,不断清理各个山头的妖兽,在拿下妖兽的同时,贪狼的狼骑兵不断在扩增,原先只有数十个装备精良的骑兵,现在已然有数百个二品狼骑,且速速极其快速,几乎每次都在祁连山和阿蒙军队的前面,将整个战场打扫的一干二净。 妖兽的尸体和妖丹被麾下的夔狼吞服,周边的天才地宝也不断被搜刮,一些赶到气不过的士兵,开始大打出手,但因为狼骑兵一人配备双狼,在加上都是同一个军营的,下不去死手,只能挨了顿打,回去撒气,这种负面影响越来越多,随着动静太大,已然引起了箫霄等人的注意。 军营临时军帐 宁越领命前来军营参与军务,整个军营里就四个人,箫霄、祁连山、阿蒙在加上宁越,箫霄坐在主位上,神色忧愁的盯着宁越道:“宁越,你麾下的将士最近怎么搞的,时常脱离大部队,我军赶到的时候,东西都被搜刮了干净” “宁越,不地道啊,兄弟们日子都不好过,还有你手下的那些夔狼骑兵怎么回事啊,据我了解,那些夔狼上还有盔甲和兽鞍,这不符合军规啊”祁连山面色凝重,显然他手下的人和宁越闹的最厉害。 “我也不想啊,穷怕了!两位将军,我接管的军营你们也知道,一穷二白,老的老,死的死的,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现在不过是报复性消费罢了,至于那些盔甲和妖兽嘛,这就不关我什么事情了,妖兽是他们自己了,军规里哪一条说军士不能养妖兽,并给妖兽穿戴盔甲的”宁越两手摊开,面部红心不跳的解释,言简意赅就是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能吃饭吗?能活命吗?不能,在这里,能够活下来就不错了。 “你这是强词夺理”祁连山被气的不轻,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强什么词,祁大哥,你也知道我从军前是个乞丐,大字不识几个,你给解释解释呗,再者说了,老子兄弟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你在后面躺平还抱怨,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宁越嘿嘿一笑,倒是颇为滑头,开始打起了游击战术。 “你小子.....”祁连山的火气层层往上涨,差点忍不住要动手,一旁的箫霄伸手阻拦道:“行啦行啦,宁越这次的问题终归是你不对,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就地解散这些狼骑” “不可能”宁越想也没想直接开口拒绝,随即诉苦道:“箫将军,感情我军队是后娘养的,你不能这样啊” “二!留军驻守此地,后面的战斗你不要参与了” “三呢?” “大军前行攻略主山,但还有一处白山,哪里水雾弥漫,我军前行途中不顺路,无法兼顾,你前往攻下此山后,以你麾下狼骑的速度,追赶我大军,应当不是问题” 第一百二十章:白兕王 “我选择第三条”宁越那张麦黄的面颊一脸的平静,沉寂了一会后,回答道:“但是我有个要求” “但说无妨” “我需要一个随军的军医,名唤即墨工”宁越说完生怕箫霄不答应,急忙补充道:“都是一个军营的兄弟,将军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拜托了” “准了”箫霄伸手抻着桌面,一双黑色眸子盯着宁越,思索半晌答应下来。 “多谢” 大帐内,寒暄了几句,宁越懒得留在这里闲扯淡,直接回营准备。 大军休整了半日,宁越便是率领本部人马前往白山,依照先前的战术,苍鹰营为先锋,在白山周围来回探查,打探周遭的情况。 贪狼营在中军清理战场,和野兽厮杀,所得到的妖兽精血,优先供给自身。 幼麟营打扫战场,搜集各种天才地宝,目前更是增添了开山凿石的任务,为的就是给即墨工提供原材料。 荆棘丛生的密林里,白子夜躬身亲做,指挥军队采集灵草,身旁的路南鸿伸手摘下树上的果实,神色不满道:“徐怀和柳大年两军一直在前线厮杀,我们倒好,在后面一直做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这到底要干到什么时候啊” “别说废话了,目前我们两军要实力没实力,要经验没经验,贸然冲出去就是送死,不想当炮灰,又不想受窝囊气,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自己加吧劲,提升实力,只有自己实力强大了,别人才能看得起你!”多日的领兵让白子夜也是得心应手,统领军队靠的不一定是实力,还要收服他们的心。 丛林内,徐怀拿着树枝在地面上画着简易的地图,指着地面讲解道:“白山:顾名思义!全山上的石头皆是白色,从外边上看,就像是一座死火山,周边的妖兽大多都是白色,最为常见的种族就是白猿、白兕两族。其中山峰之巅有一处梦泽,里面有一种不知名的妖兽,实力大约在三品巅峰,随时会突破四品,乃是此山最为棘手的存在” 徐怀说完,从怀中取出酒囊,往嘴中猛灌上了几口,擦了擦嘴唇,随意将手中的树枝给扔掉,盘膝坐在地上,等候将令。 宁越看着眼前的地图,摸索着下巴上生长的胡须:“白猿和白兕两族的整体实力如何!” “经过探查,白猿的实力较为强大,三品实力的在三个左右,其中一个还是三品巅峰,丛林中皆是其族群,具体数字无法确定。白兕就稍弱一点了,两个三品中期的妖兽,族群大约有三百只,一直在山脚下的沼泽地区生存,虽然性情温和,但白猿贪婪残暴,两族多有摩擦”徐怀灌上一口老酒,面色红润,将自己掌握的情报,如实汇报。 “孙胖子!我军现在整体实力如何”宁越倚靠在身后的树枝上,摸索着胡须,脑海陷入思虑中。 “全军结丹境界的只有一千多人,大多数为柳大年将军麾下,其余的皆是在凝气境中期水平”孙胖子抖动着满脸的肥肉,将自己收集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一千多结丹境界,这倒是够收拾那些白兕了”宁越双手合十,眼中冒着寒芒,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我劝你不要乱来”即墨工拖着黑眼圈走来,声音传入众人耳中,顺目而望。 即墨工坐在宁越身旁,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闭着眼睛,进入小憩的状态,身后的小虎跟在他身后,神色疲惫。 “怎么了” “白兕以破坏力和攻击力著称!这种生物虽然速度不够快,但没有莲婴境界的实力,难以将其斩杀”即墨工从怀中取出一颗褐色的丹药,将其吞服,脸面上的疲惫这才缓和不少,闭着眼睛补充道:“三百多只白兕,想要拿下来,怕是你的军营要死伤大半了” “听即墨你的意思,你有法子”鱼老叟抽着旱烟,嘴中吐出白色的烟雾,笑呵呵的盯着即墨工。 “有!而且可以不费一兵一族的拿下整个白兕,若是操作得到,也许能够组建一只白兕军,虽然速度慢了点,但仔细想一下,每个人怀中都是有储物袋的,随收随放。结合夔狼的速度和游走,在加上白兕的破坏力和防御力,此战我军必然建功立业”即墨工说道这里,整个人显得无比兴奋。 宁越神色一愣,仔细思索即墨工的想法,双手合十道:“这三百多只白兕,势力不俗,你怎么能肯定将他们拿下” “我刚才随同徐怀老将军在周边探查过,西面有一个葫芦谷,进去出来只有一个出口,我会在出口和谷内设置数十个阵法,保证能够活活拖死这些白兕,妖兽最注重种族传承,面对族群的灭绝,他们必然会臣服。到时候一个白兕军的雏形便是打造好,在借助两个三品的白兕和白猿对抗,我军能够节省很大的时间,我会在这段时间内打造好盔甲,你们也能休整数日,此乃一举两得之策”即墨工闭着眼睛,靠着树木,随手在地上拔下狗尾巴草,在嘴里叼着。 “你的意思是设置好阵法,用狼骑引诱白兕入谷”宁越猜测到整个人计划的大概,摸索着胡须,眯着眼似乎也在考虑。 “不错” “你需要多少时间去布置阵法” “三天” “保险起见,我给你五天,期间我会与你一同前去布阵”宁越跃跃欲试,觉得此事成功几率很大,看向鱼老叟道:“丹药草药什么的,抓紧时间分发下去,让麾下的将士提升实力,速度要快” “嗯” 众人商议结束,宁越和即墨工连屁股都没有坐热,直接向葫芦谷内走去,期间看着即墨工布置阵法,宁越也是请教一二,即墨工倒也不避讳,但凡布置的阵法一并交给宁越。 此次所用阵法分为五种:迷阵、困阵、毒阵、幻阵和最后的杀阵。若是不能降伏这些白兕自然也不能放任他们离开,杀了他们是唯一的办法。 宁越运用精神力不断刻画眼前的困阵,经过好几次的尝试,这才勉强堪堪维持阵法的运转,即墨工扫了一眼,自然能够看出宁越刻画的问题,衣袖一挥,阵法的法印变得稳固,不在像先前那般飘渺不定。 “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算不上天才,但比之同龄人强上不少,加把力,应该能有所成”即墨工神色平淡,实话实说,并未显得太过激动和鄙夷,似乎是因为恐惧说话交流,每次说话都是弱弱的,没有什么底气。 “即墨工!你为什么来到军营,你是贵族,天生就高人一等,难不成也是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吗?”宁越的问题很犀利,像是直戳进即墨工的内心。 这让即墨工的身子停顿了下来,手中刻画的阵法也是出现了差错,直接崩坏溃散,化为漫地的碎片和光芒。 “我从来不认为贵族就高人一等”即墨工的声音冰冷、颤抖、无助、但眼神十分坚毅,回过头盯着宁越,像是在宣誓。 这个家伙头顶像是顶上了一层阴霾,原本糯糯的声音变得坚毅起来,宁越眯着眼,随后坐在地上,拿出几碟子小菜,在配上两葫芦酒,对着即墨工招呼道:“你有故事,我有酒” 即墨工看着宁越,伸手接过宁越扔来的酒葫芦,犹豫良久,喃喃自语道:“我娘说喝酒不好,伤身体” “酒这种东西是消愁的好东西,勾栏酒肆里不是常说一句歌词嘛?什么举杯消愁愁更愁。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意思,但肯定和酒有关,莫要见怪啊”宁越一副没心肝的姿态,摘下酒葫芦喝上一口,小腹瞬间火辣辣的,在吐出一口浊气,好不舒畅。 “咕噜.....咳咳”即墨工被说动了,举起酒杯就往自己嘴中灌上,刚刚入喉,一股辛辣传来,引得即墨工连连咳嗽,面色也涨红了起来,张口吐出酒水,撒了一地。低着头,鬓角的头发遮盖住了他的眼角,即墨工声如细雨道:“我娘死了” 宁越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即墨工看着天空中零零碎碎的星星,悲从中来:“我娘是府中的丫鬟,被那个男人临幸之后,便是生下了我,主母待我极其苛刻,日常的修炼资源供应不说,时长还要挨打,遭受下人的白眼。我娘为了供我学习,日夜操劳殚精竭虑,终归是在三年前病死了,自此我的日子更加举步维艰,我甚至想在我娘临死前将自己的名字改成母姓,这个即墨的姓氏实在是太肮胀了” “然而呢?” “母亲给了我一巴掌,说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姓氏,有了这个姓氏,我就是贵族,日后的升迁之路要比平民轻松许多”即墨工说到这,整个人都低沉了不少,开口道:“这个该死的姓氏,就是武明烂在根子里的蛀虫”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想法的”宁越看着不停往自己嘴中灌酒的即墨工也没有阻拦,成年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容易一说,也许只有喝醉了,才能得到暂时的放松。 “前路茫茫,天地万物,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们需要的就是机会,但前提是我们要准备”宁越直接躺在了地面上,四肢伸展开来,仰望着上空中的星星,就是在欣赏盛世的名画。 “也许吧……” 即墨工地声音细微,宁越抬头探查,这小子才喝了一口都不到,就醉了,这酒量以后怕是要和小孩坐一桌了。 “嗖嗖嗖”青白两条小色从宁越手腕中滑落下来,两双蛇瞳孔盯着白山的山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们,两条小蛇也没有轻举妄动,山岭中的兽吼不时传出,让两条小蛇颇为畏惧。 五日后。 柳大年骑着一头二品夔狼,手中持着蛇矛在白兕生活的沼泽地游走。 柳大年的这头夔狼,身子如正常大小的斑驳猛虎,头顶着的独角纹理更为繁琐,实力隐隐约约摸到了三品的层次,突破已然在这几日了。 这头夔狼身上配备了兽盔、兽甲还有兽鞍面,全身乃是黑铁打造,这也是宁越特别要求的,黑色的盔甲不显眼,也不容易被发现,以夔狼的速度,最适合的就是夜袭战。 这沼泽地的环境倒是十分优美,一面环山,一面北靠丛林,丛林绿茵茵的,数十头白兕逐草而居,吃着水边丰美的牧草,喝着湖泽里甘甜的泉水,若是没有宁越这些入侵者,这多多少少是一处世外桃源。 沼泽周边还有小猪崽子大小的白兕在追逐着蝴蝶,一副玩闹的姿态。每一头幼崽身边都有一头母兕护卫,甚至有的小白兕还发生争斗,但身旁的父母却并未阻止,反倒是鼓励它们。 柳大年在后面只是观望了一眼,这些白兕其实就是白色的犀牛,四肢上有白色的结晶,宛若岩石,额头上的兽角代表他们的实力,一品一角,二品两角,三品三角,实力越强,头上的角越多,角越大实力也是越强。 柳大年在后面偷看,双目兴奋,嘴中发出感叹道:“这是天生的战士啊” “走”柳大年伸手拍打着胯下的夔狼,麾下的狼骑原本在草丛里窝着,现在四周匍匐发力,起身准备战斗。 高牛手持着长枪,胯下骑着夔狼,身子在丛林中闪转腾挪,直线冲杀向白兕的生存之地,胯下的夔狼为了吸引白兕的注意力,张嘴狼嚎:“啊呜呜呜” “啊呜呜!”夔狼啸月,一狼呼而百狼应,数百头夔狼从丛林中冲杀而出。 “嗷嗷嗷”其中一个年长的白兕听着丛林中的动静,兽瞳惶恐,张口嚎叫,似乎在告诉身后的族人,让他们保护好自己族内的孩子。 “清风钻”柳大年张口怒喝,瞬间群山四处无数的夔狼,独角上青光悠悠,青色角钻旋风直线向沼泽杀去。 “抢幼崽!不要耽误时间,速度快点” 第一百二十一章:虚无之阵 “嗷嗷嗷”反应迅速的雄性白兕迅速在周身升起了保护罩,将自己笼罩在内,挡在幼崽身前,避免它们遭受毒手。 但每一只白兕只能保证自己的孩子不受到伤害,却是再难顾及其他幼崽,在加上沼泽混乱,距离父母较远的幼崽,不时发出哀嚎,声音悲鸣,似是在战火中痛哭的孩童。 空气中无数的水草被炸开,碎裂的草木在空中飘荡,土壤直撺数十米,烟雾弥漫,无数的幼崽神色慌乱,催动着笨拙的四肢,跌跌撞撞的四下逃跑,冲出厚重的烟雾,兽瞳中满是惊恐畏惧,整个族群乱作一团,互相踩踏无数。 索性白兕的身体强健,顶多造成骨折的程度,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伤亡,这也是为什么暴躁的白猿,凭着种族数量的优势,到现在都没拿下白兕的原因。 “谁!胆敢伤害我的族人”沼泽发生的巨变,响彻震天,剧烈的爆炸声,自然引起了族中实力最强的两只白兕王的注意。 丛林深处,一座草木平铺构造成的兕窝,周边摆满了无数的瓜菜果蔬,仙草灵泉。两头体态魁梧的白兕睁开眼睛,兽瞳中满是震惊和恼怒,它们第一时间怀疑白猿袭击了自己的部落。 这两头白兕,额头上皆是生长有三角,从前到后依次排列,前面最大,后面最小,其兕角比之一般的白兕都要壮大,通角如玉石,无不彰显它们的威仪,身上覆盖了无数金灿灿的玉石,和普通的白兕区别开来,这是属于它们独有的王者象征。 两只白兕是两兄弟,在正中央躺着的,双瞳猩红的白兕王是哥哥,旁边侧躺着的白兕,左眼上有一块暗青色的胎记是弟弟。这位弟弟眼下正躺在巢穴里和胯下的母兕做一些繁殖的活动。 听得外面的动静,两条白兕王对视一眼,直接冲出了巢穴,极目远眺,直视前方的水泽,身旁还追随了数十个实力强悍的白兕,显然是它们的护卫。 “啾”晴朗湛蓝的天空中,一只黑色的黑鹰在空中盘旋,将眼下的战场收入脑海中,正在葫芦谷上盘坐的宁越的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水泽的画面,一切尽在其掌握之中。 “玄机中品傀儡,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探查军情却是一把好手,你是在哪里弄到的?”即墨工抓着下巴,盯着宁越的黑鹰,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双眼冒着金光,见坐在地面上不语的宁越,急忙道:“借我研究研究,我看看能不能量产” “之后再说”宁越并未睁开眼睛,而是仔细观察每一个角落,利用黑鹰傀儡纵观全局。 “快”柳大年听着山林间的动静,张口怒喝,数百个狼骑身影在水泽里来回奔袭,泥土飞溅,许多狼骑张口咬住幼崽就跑,但凡是小崽子,一个都不放过。 倒也不怕这些小崽子受伤,反正它们皮糙肉厚,这些伤害对于它们而言没有多大问题,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一些白兕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抓住,死命追赶,嘴中不时发出嚎叫,招呼族群前来支援,庞大的身躯脚踏地面,令得整个地面都地动山摇。 两头白兕王感知到呼救的方向,一路横冲直撞,直奔着那数十条夔狼冲杀,眼中杀意滔天,周边但凡阻碍它们身形的树木,纷纷被撞碎成齑粉,麾下的白兕,无论大小公母,纷纷跟随在两王身后。 高牛听着身后的动静,回首张望,看着丛林中卷起的阵阵烟尘,张口感慨道:“乖乖,这要是被撞到了,怕是连骨头都被踏成齑粉了” “别回头,快走”柳大年听着身后的动静,心底都在打颤,面色浓重,冲着周边的将士下达命令。 高牛也不敢耽搁,这要是被追上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拍了拍胯下的夔狼,让它加快速度。 丛林里两个队伍前后来回追逐,前面的夔狼在丛林中来回穿梭,避开树木,不时有游走的夔狼在周边接应,后面三百头白兕不断横冲直撞,像是开山凿石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因为体型庞大,这些夔狼又颇为狡猾,尽是往狭小的地方钻,它们只能用身体撞开眼前的障碍物,这无形中就让两边拉开了差距。 可怜许多百年老树,天材地果,皆是被霍霍了。 它们本身的速度就比不过夔狼,在加上障碍物的阻挠,距离是越拉越大,好在柳大年他们特意放慢了速度,要不然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许多白兕情急之下,急忙张口嗷嗷叫。那意思大致上是说:王上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它们被这群可恶的敌人抢走了。 “是谁干的” “是人类,我看到他们骑着夔狼” “给我冲过去,将孩子抢回来”白兕王张口嚎叫,身后的白兕是一呼百应,毕竟事关种族的存亡。 白兕的生育率本就很低,一次撑死怀上两胎,这还不算上天敌和疾病的不定因素,能够存活下来的白兕更是少之又少,这些孩子要是没了,种族算是彻底完了,一但种族断层。迟早被他族吞并灭掉。 “人类!放下我的族人”白兕王口吐人言声音焦急,张口咆哮,身前的柳大年等人面色微微错愕,抬头眺望着前方的葫芦口,柳大年冲着身侧的高牛招呼:“高牛,你先冲入葫芦口,告诉里面的兄弟快点接应” “好”高牛应喝一声,拍了拍胯下夔狼的脑袋,瞬间夔狼提升速度,化为一阵残影,在丛林中来回穿梭。 “兕角冲撞”白兕王浑身的妖力凝聚在鼻息后的三颗兕角上,三个兕角白色的妖气弥漫,放射出三个气角,呈现品字形态,直线向身前的狼骑打杀而去。 “我靠”柳大年面色剧变,当即怒喝道:“加快速度” “啊呜呜”柳大年麾下的夔狼张口咆哮,无数的夔狼加快脚步,原先的丛林被炸毁大半,灵草树木焚毁不说,更是有几只不知名的妖兽遭了殃,直接被炸成了重伤。 原本还有几个实力不俗的妖兽想要报仇,但一看数百个白兕宛若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顿时软了,撒开脚丫子就跑,不敢逗留。 “轰轰轰”麾下的白兕有样学样,不断朝着身前的狼骑轰杀,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白兕已然有些体力不支,急剧的运动,让它们厚重的身体有些吃不消,鼻息间白雾蒸腾。 “姥姥的,老子在前面的山谷等你,有本事杀过来啊”柳大年一副欠扁的姿态,冲着身后的白兕王嚷嚷道。 “卑贱的猴子”白兕王恼怒不已,身后的熊猫眼兕王急忙劝说道:“哥哥!前面恐怕会有埋伏啊,不要忘了,猴子比那些白猿还要狡猾啊” “怕什么!我们有着天下最坚硬的皮肤,前面就是葫芦谷,他们必然死路一条,况且我们的子民还在他们手中,若是不冲进去,将这些猴子碾碎,如何让子民心悦诚服”白兕王虽然冲动,但不是傻子,知晓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啾”天空中的黑鹰傀儡从天际飞回到宁越身旁,宁越睁开眼睛,将傀儡收起,站起身子,眺望着谷口,冲着身旁的即墨工道:“准备吧!这些家伙已经来了” “好!”即墨工起身离开,手中令旗左右摇摆。 路南鸿眺望着军旗的方向,当即起身,大手一挥,招呼着两边的将士左右散开。 两边的士卒准备就绪,在其身前准备了无数的滚石和火油,即墨工更是来到传送阵前,双目眺望着下面的阵法,神色凝重。 “快点”柳大年神色严峻,看了眼高牛的位置,发现他站在原先布置好的传送阵营里,当即张口暴喝道:“快,向高牛的位置聚集,快” “啊呜呜”夔狼四肢发力,数百骑兵汇聚在一块,白兕王踏着那宛若巨象般的大腿,一双赤红色的眼睛盯着柳大年等人,鼻息间喷吐着白烟,好似烧开的水壶。面色颇为愤怒,怒瞪着眼前的敌人,张口咆哮道:“人类,放下我的子民,本王给你留个全尸” “行啊!”柳大年一脸挑衅的意味,胯下的夔狼嘴里叼着幼崽不为所动,上空中的即墨工两手结印,柳大年等人周身闪现出无数的绿光,下一秒柳大年等人直接消失在地面,身子浮现在谷上的山石处。 “不好!中计了,大哥快走”熊猫眼兕王张口大叫,然而它刚刚说完,漫天的飞石火羽接踵而来,宁越手持着令旗,神色冷漠,看向面色有些惨白的即墨工,当即怒吼:“快封住谷口” “好”即墨工深吸一口气,身形化为残影,飞跃到谷口上方,两手结印,手中淡黄色的圆阵不断放大,打在谷口的缺失处,一道淡绿色的光屏不断蔓延,朝着山石汇聚完善,将整个谷口给封存。 “中计了,快冲出去”白兕王虽然莽撞,但也不是傻子,急忙怒吼嚎叫,指挥着族人冲出重围。 到嘴的鸭子,宁越怎么可能让他飞走。自谷口中央,一道道五花八门的阵法浮现出水面,笼罩在整个葫芦口的上方,迷雾、毒气、火焰、玄水、寒冰不断从阵法中催动演化,宛若世纪末日,天灾不断,整个人白兕群都陷入了惶恐之中。 白兕群所处在的位置乃是最大圆口内,整个人葫芦口的地形就像是葫芦一样,分为一大一小的圆谷,共有两个口子。 柳大年早在先前就将他们引入了大口中,刚刚即墨工设置的阵法封住了大口的出口,外口眼下也被即墨工给封印,以防万一。 “阵法!黑泥沼泽”即墨工两手结出淡蓝色的法印,原先坚固平整的地面阵法蔓延。 “咕噜咕噜”黑色的泥水像是活了过来,从阵法中蔓延开来,将整个地面化为了沼泽,无数的白兕四肢陷入了泥泞的沼泽中。 空中阵法下,黑压压的锁链破出阵门,遮天蔽日,锁拿向每一只白兕的脖子,即便是有实力强劲的,不甘心屈服,将锁链震碎,后面的锁链依旧会接踵而来。 周边的山谷法阵上更是开出来紫色的九叶玫瑰,覆盖整个山头,淡紫色的毒气从九叶玫瑰中散出,空中的风阵嗡嗡作响,风声四气,将淡紫色的烟雾吹向白兕群。 吸入烟雾的白兕还能挣扎一会,但大脑已经是昏昏沉沉,一品以下的直接昏倒,二品的四肢瘫软,卷缩着身子,只能老老实实被锁链缠住脖子。 一些跟随在父母身边的幼崽神色惶恐,因为实力低下,吸入烟雾后,直接陷入了昏迷,被锁链牢牢锁住之后,直接拉入空间,落入宁越等人手中,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是难逃被捆绑的噩运。 “卑鄙的人类,兕王真身”白兕王双脚猛然踩踏地面,它那宛若鲸鱼的身子不断放大,张开自己的巨嘴,凝聚出淡白色的能量球,直线向上空中的阵法打去。 “空间转换”即墨工手中法印变换,在阵法前刻画出黑色的阵纹,随后化为黑洞直接将能量球吞入其中。 白兕王面色错愕,还未回神,下一白兕王身后浮现出阵法黑洞,淡白色的能量球直接从空间中冲出,打在它的屁股上。 “轰轰”挨上自己一击的白兕王,身子直接塌陷进入了沼泽中,面色难堪,四个脚掌不断扑腾,难以挣脱地面沼泽的束缚。 空中无数的阵法运转,根本不用即墨工操作,无数的火焰、寒冰将整个白兕军深陷水生火热之中,宁越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神色平淡,盯着下方的白兕王道:“白兕王,感觉如何” “卑鄙的人类,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你们这群卑贱的种族”白兕王歇斯底里的怒吼,眼中杀意愈发的浓重,四肢猛踩地面,身子直接从泥泞中挣脱出来,原本就赤红的眼睛,现在更是红光大盛,身子横冲直撞,腾空而起,直面向宁越。 “虚无之阵” “地狱锁链” “哥哥我来帮你”熊猫眼的白兕王张口嚎叫,一招甩尾,将身旁周边的锁链击碎,鼻子上的独角蕴含妖气,直线向上方射去,为白兕王打掩护。 第一百二十二章:宁越的蜕变 “退下吧“鱼老叟猛吸一口烟枪,张嘴吐出一抹黑烟,向着熊猫眼兕王射去。 “嗖嗖嗖.....轰轰”两者在空中交锋,爆炸的余波在空中四散开来,鱼老叟的烟枪以摧枯拉朽的姿态,将熊猫眼的兕王攻击化解,多余的气浪直线向它压迫而去,在它那宛若岩石的皮肤上炸开,身子被拍打在沼泽中。 黑色的沼泽像是地狱的黄泉,里面无数的泥泞像是恶鬼的手掌,抓着它的身体,往泥泞中拖去。 “该死的”熊猫眼兕王那双猩红色的眼睛满是不甘,它能够感知到自己身处在谷内,自己的修为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样,难以施展出全力。 即墨工两手结印记,双手密文流动,一道黑紫色的阵法在空中浮现,阻挡在白兕王的身前,在其身后有数十条黑色的锁链,从阵法中钻出,如水中藤曼,向着白兕王的周身缠绕。 “人类,你太小看本王了,无畏兕王术!王印”白兕王张口怒喝,在其额头上赫然凝聚出其本命妖纹,妖纹一出,白兕王的实力层层爆发,一道白灿灿的阵纹,在其头顶凝聚,向着眼前的虚无之阵打去。 “轰.....咔嚓”即墨工设置的阵法瞬间溃败,连一吸都没有挡下,整个身子连连后退,嘴中传来闷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索索”后面黑色的锁链缠绕擒拿向白兕王,然而下一刻,锁链直接崩碎,化为漫天碎片,散落在黑色的泥泞中消失不见,白兕王赤红的眼睛杀意滔天,盯着谷上桀骜不驯的宁越,眼中杀意浓郁。 “找死”宁越神色淡漠,眸中寒芒如刀,单手浮动,绿色的鼎气在其掌中流转,手掌猛然向前一推,张口暴喝:“木法!大手掌” 一只虚无的大手在空中凝聚成形,上面鼎气磅礴,直冲向桀骜不训的白兕王拍打而去,迎面撞上。 “轰......嗷嗷嗷”摧枯拉朽般的力量,直接将白兕王拍落向泥泞,张嘴发出不甘的嚎叫,兽瞳中充斥着不甘和难以置信,它不相信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这样败了。 不是宁越实力强大到足以碾压到白兕王的地步,而是在这处山谷里,即墨工设置了太多削弱白兕王实力的阵法。 这也是阵法的可怕之处,能够越级战斗,削弱对手,加强自身,此消彼长之下,差距也是拉开了。 如若不是如此,公孙重楼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灭杀一只经验老道的部队。 “轰轰轰”白兕的身子撞击在沼泽地中,原先洁白无暇的身子伤痕累累,身子泡在充满恶臭的沼泽地里,猩红色的眼睛恼怒不已。白兕王在沼泽中不断挣扎,想要摆脱这些恶心的东西,但一切都是徒劳,被宁越打伤的白兕王,盯着上空的宁越,口吐人言,生疏别扭的怒骂:“该死的,我的实力怎么会这么低,放开我,本王要杀了你” “你可能还不了解!这里起码设置了上百个阵法,看到这家伙的黑眼圈了吗?”宁越伸手指向身旁的即墨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可是熬了好几个日夜,这一战你输的不冤枉!” “人类!放开本王,看本王不碾碎你,卑鄙的人类” “你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我和你说清楚!这白山已经被你们妖师割让给我们武明了,也就是说现在的你们是被清除的对象”宁越神色淡漠,徒步来到涯前,盯着下方的白兕道:“即便没有我们,你们也将会被其他强者清算,到时候你们连活路都没有,相比之下,本将算是仁慈的了” “给你们一个机会,臣服我,等战役结束后,我会给你们寻找一处水泽让你们休养生息,当然你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拒绝就代表死亡,本将会杀了你,然后在慢慢奴役你的子民”宁越面无表情,双手环抱于胸膛前,手中的令旗敲打着臂膀,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人类!我白兕一族高贵无比,你们这群卑贱的猴子休想,我的子民绝对不会被你奴役的”白兕王眼中颇为愤怒,半个身子被拖在了泥泞中,倒是颇有悲壮,有一种英勇就义之态。 “你可能不了解我们的手段,我们可以轻易抹除你们的记忆,让你们大脑处于一片空白,然后在打上印记,你和你们的孩子,将永生永世被奴役,当然你们也可以就地自爆,无非是将此地给炸平了,然而我没有任何的损失”宁越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将自己伪装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至于说抹除这些妖兽的记忆,恐怕连即墨工都办不到,宁越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敲诈一下他们,就像以前乞讨一样,只有恐吓住那群野狗,它们才不敢轻易进攻,即便是惺惺作态,只要它们畏惧,自己就能有一线生机。 “人类你.....” “不要急着自爆,即便是你们死了,这些幼崽也足够我用”宁越蹲下身子,双眼眯起,盯着下方的白兕王,神色淡漠道:“你没有选择,我还是先前那句话,臣服我,我会给你的子孙寻找一处水泽,让它们在那里生活繁衍,比你们现在生活的地方更好更安全!怎么样,牺牲你王者的尊严,一代的自由,却换来族群日后的繁荣昌盛,这笔买卖不亏” “人类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们人类说的话,什么时候是真的”白兕王身子匍匐在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宁越,坚毅而肯定。 “凭什么,就凭我手中的刀可以轻易的切碎你的咽喉,白兕王我武将,不是那些心存怜悯的懦夫,一句话降还是降”宁越周身气势磅礴,如同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这一刻的宁越杀伐果断,宛若天神。 周边的将士皆是错愕的盯着宁越,在他们心中皆是升起了两个字!霸气!宁越在他们的心中升起了一副新的面孔,一副杀伐果断的面孔。 鱼老叟抽着烟枪,看着宁越,嘴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抹笑意,像是自家的老父亲,看到儿子高中那般。 即墨工看着宁越,正欲开口,下面的白兕王终归是抵不住死亡的恐惧,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俯首称臣道:“我愿意” “大哥......”熊猫眼兕王一脸的无奈,看着闭目不语的白兕王,他知道自己和哥哥的王族生活终结了,后面的生命之路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独狼,没了目标和希望。 宁越盯着下面的白兕王,将手中的令旗扔向了山谷,扫了眼白子夜的军队,呵斥道:“愣着干什么,快去缔结契约,先到先得” “兄弟们上”路南鸿哈哈大笑着,一个滑铲直接跳入了水泽中,看着那头昏迷不醒的熊猫眼兕王,直接缔结了契约熊猫眼兕王。 这家伙起先十分抗拒,但面对路南鸿那屡战屡败的精神,终归是放弃了抵抗。 即墨工看着宁越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如此的凄凉和残暴,最终询问道:“如若这些白兕不投降,你真的会杀了他们吗?” “会”宁越没有丝毫的犹豫,神色平淡的看向即墨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给了它们选择的生存的权力,只是它们不要罢了,那就怪不得我了” “刚刚如果你在善加引导,它们或许心悦诚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迫于形势才不得不投降”即墨工梗着脖子,弱弱回答宁越,就像是一只绵羊,向眼前的恶狼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即墨!你什么时候见过胜利者祈求失败者投降,心悦诚服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就好像死板的书本,永远应付不了圆滑的生活”宁越注视着下面吵闹的人群,回过头盯着即墨工道:“不要在这件事情纠结,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山林中的那些白猿这么解决,还有白兕的盔甲也要打造,这些家伙虽然皮糙肉厚,但能做的还是要做,毕竟是日后的战友” 即墨工仔细思索了一下,一双剑眉微蹙,思索良久道:“盔甲的事情我去解决,至于白猿的话,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白猿极其狡猾,不会轻易上当,固体的阵法几乎没用” “我知道了,给你”宁越将手中的鹰形傀儡扔给了即墨工,还不忘补充道:“我现在没有法印,这玩意我借你研究,若是有了法印记得抄我一份,不要弄坏了,我就这一个” “行”即墨工接过傀儡鹰,原先的阴郁一扫而空,急匆匆的向丛林深处走去。 葫芦谷战役暂时告一段落,所有的白兕全部归幼麟营,这让柳大年的贪狼营十分眼馋,但终归是没说什么,毕竟幼麟捕获的夔狼崽子,也会优先供给柳大年的狼骑,要不然狼骑也不可能这么快组建。 空闲的时间,幼麟营的兵卒在给麾下的白兕疗伤,虽然白兕对这些人类不待见,时不时还会发生摩擦,但终归是不敢太过抵抗,毕竟脑海中有契约,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宁大哥”白子夜和路南鸿等人依满脸的喜悦,来到宁越身后,宁越面色怪异的看向两人道:“怎么了” “那头白兕王还是交给宁大哥你来契约吧”白子夜摸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很难想象一个王族露出一副狗腿子的姿态。 宁越看着两人,瞄两眼后面的众人,摇晃手掌驱赶道:“这玩意你们自己契约,我就不用了” “我们两个已经契约了” “哦”宁越愣愣神,看着两人,环顾四周,瞅了眼在地上坐着的孙胖子道:“你去契约吧,到时候直接编入幼麟” “啊!我” “快点的!一会回来商议军事” “好好好”孙胖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脸面上说不出的欢喜,来到白兕王面前嘘寒闻暖,在白兕王不情不愿的情况下缔结了契约。 “小子!你成长了”鱼老叟抽着旱烟,来到宁越身侧,嘴中吧唧吧唧的吸着旱烟,眯着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白子夜和路南鸿两人倒也是识趣,作揖行礼,便是告退。 “人总是在进步和退步之中徘徊,人都说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人生不也是这样吗?”宁越伸手遮住眉梢,眯着眼睛看向葫芦口忙碌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越我觉得你有成为王的潜质”鱼老叟吸着烟雾,眼中泛着光芒。 “王!无聊的俗称罢了,要做就做王之上的人物,一个王撑死了主宰一个国家,什么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 “你很不错,很有野心啊” “你这是在骂我”宁越转过头,一脸狐疑的看着鱼老叟,有时候宁越真想用搜魂术,看看这鱼老叟脑海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 “不!这种东西有两种说法,史书上总是说一些胜利者素有大志,说那些失败者狼子野心,其实他们本质上都是有梦想有目标并为之奋斗的有志青年。在我看来,那些背地里骂哪些失败者不忠不孝的人,其实就是嫉妒和仇视,他们甚至连给失败者提鞋都不配!更不用说对胜利者评头论足了!”鱼老叟说的有些激动,甚至不忘抽口长烟,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心情。 “你想表达什么”宁越听着鱼老叟的话语,仔细品味,像是有所得有所悟。 “不!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害怕失败,为自己目标奋斗的人,都是胜利者”鱼老叟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看向宁越道:“还有我要告诉你,不要擅自评价他人,因为只有你达到了他的高度你才有资格评价他人,史书永远是着笔者的主观思想,他们会丑化和赞美自己喜欢和唾弃的人” “鱼老叟”宁越眼神深邃的盯着鱼老叟,看着他不知道为何,和他聊天有一种十分舒畅之感。 鱼老叟看着宁越那注重的眼神,抽烟的手一滞,面色微愣,不解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这么感觉怪怪的” “人生有三幸,有幸父母,有幸良师,有幸良人”宁越感慨万千,原先环抱于胸膛的手掌放下,冲着鱼老叟拱身一拜:“有幸遇到老乞丐,让我活到今日,有幸遇到你这位良师,让我明白了这人世间的许多道理” “哦!那不知道这所谓的良人是......”鱼老叟撸着胡须,一脸的坏笑。 “滚” 第一百二十三章:莲桃树 深夜,天空变成黑色,白山的山体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出,周遭的环境都是黑色,只有白山的颜色是暗白色,昏暗的上空繁星如沙,不时能够看到流星划过头顶,像是在观看一场美丽的星空盛宴。 众人都围坐在一块,眼前的灯火照应的众人面颊通红,忽明忽暗。军中的主要将领皆是来到篝火周围,围坐在一起,宁越双手交叉合十,面如止水,开口道:“各位!眼下山林里还有白猿一族,如何解决” “宁哥有情报”白子夜捡起一颗石头往篝火里扔,震荡起无数的火花向上空飘荡,像是被施放的萤火虫,在夜色中格外的绚丽多彩。 “怎么了” “路南鸿刚刚缔结的那头白兕王提供的情报,说是白山里有一株莲桃树快要开花结果了,时间就在这几天,这可是好东西,如若有了它,我军说不定能够有莲婴境的强者坐镇,面对燕岚也更有底气些”白子夜盯着眼前的篝火,双手来回摸索,似乎在等待宁越的下文。 “莲桃树?”宁越神色一愣,显得有些孤陋寡闻,毕竟他撑死就读过两本书,哪里知晓这莲桃树是什么东西。 白子夜看着众将的迷茫,当下补充提醒:“莲桃树是四品宝树,其结出的莲桃有着破境的功效,若是三品巅峰妖兽吞服,顷刻间便可化为四品,用在人身上也一样,如若实力抵达结丹境圆满,只要吞服了这莲桃,立时突破” 白子夜说完还不忘看向宁越,提醒道:“将军,你现在距离结丹圆满还差一步之遥,若是努力突破,未必不能一举突破莲婴境,到时候我军也有所保障”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白山上有不少的白猿,这颗桃树连位置都没有确认,贸然闯进去,一但迷失了方向,以白猿的报复性,怕是我们整个军队难以无恙撤兵”鱼老叟抽着一口旱烟,眯着眼睛,嘴中缓缓吐出白烟,说话有些惆怅,但也说在了点子上。 “等一下”徐怀像是回忆起什么,急忙开口,从篝火里捡出一条还未烧完的树枝,上面还有火星燃烧,冒着白烟。 徐怀拿着枝条在地上图画,指着自己勾画的西面山峰道:前几日探查山峰的时候,有几个老兄弟看到数十只猿猴在白山脚下的灵泉装水,向山上运输,起初以为是在玩闹,现在看来,应该能够和子夜说的对上” 宁越揉了揉眉心,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鼻息处,双目闭合像是在祷告,再次睁开眼睛,却见众人眼中闪烁着期许的目光,在火焰的照射下极其的灼热,就这样看着宁越,像是在等候做最他后的决定。 “抢了”宁越试探性的开口,众人立即起身,徐怀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冲着众人摆摆手道:“我带人去灵泉埋伏,摸清楚这些猿猴的动向” “我去丛林里看看能不能抓几个舌头回来,让即墨工用搜魂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柳大年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屁股,直线向营地外走去。 “我去.....” 原本围坐在一块的将领各司其职,皆是去忙活,为的就是拿下整个白山。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根据徐怀打探的情报,这些猿猴搬运灵泉水,就是为了让莲桃快点成熟,显然这些猿猴也极其重视莲桃,宁越等人无异于虎口夺势。 “啾啾”即墨工操控着傀儡鹰,一路追随这些路人猴的脚步,不断在山林间来回穿梭,将这些猿猴的行动打探的清清楚楚。 “呼呼”周边无数的白猿围绕一株粉红色的桃树防护,这个桃树身长一丈,通体如白玉,桃叶呈现粉红色,郁郁葱葱,树枝上孕育着数十颗青涩的莲桃,空气中的鼎气疯狂涌入桃树,枝叶上的桃花瓣飘荡随风,花开花落,象征着生命的法则。 两边的猿猴将灵泉水倒在了树下后,一脸沮丧和遗憾的看着树上青涩的果子,随后转过身子心情低落的山下走去,继续重复着伙计。 树上的果实撑死结出十枚果实,像它们这样的杂役猿猴,想要吃上一口,那是想都不要想。 有一只猿猴只是多看了一眼,便是被周边护卫的猴子吼叫,手指成拳,猿手弥漫着淡白色的妖光,毫无章法的向这只猿猴打去。 被打的这只猿猴也不敢反抗,只能嗷嗷直叫,以此来抒发自己的情感,两边的猿猴看了也不敢吱声,掉头就走,不敢久留,匆忙的向山下走去,图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真是一个暴君啊”即墨工似乎感同身受,一拳头打在地上,令得地面都出现碗口大小的凹坑,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看到白猿的处境让他联想到自己的过往,故而这才如此的气恼。 宁越神色平淡,双手环抱着胸膛,脸面上吹着微风,神色平淡的眺望着白山,冲着身后挥手。 徐怀抚摸着胡须,看向身后的一杆老兄弟,笑呵呵道:“兄弟们!让这些小崽子们见识见识咱们的实力” “走着”许多老卒战场经验丰富,取出怀中白色的匕首,刀锋出鞘,老卒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身子没入林中,依稀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声。 这里的树木皆是银叶树,树身树叶都是白色,遍布山丘,像是披上了外衣。在远处观望,整个山体皆是白色,而白猿正是借助原本的肤色,能够很好的隐匿在丛林中,不被敌人发现,从而称霸了整个白山。 徐怀等人身穿白衣,连头发都被包裹住白布,凭着对灵力的感知,他们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妖兽的气息,但凡是白猿的斥候卫兵,皆是被徐怀抹了脖子,连惨叫都没有发出。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些妖兽的实力低微,都是一品以下的实力,二品的少之又少,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掉。 “上”宁越取出手中的活卒刀,手中的青白二蛇滑落到地面,在山林中不时间游走,以此来探查情况,但更多的是两者在死去的白猿身上搜寻妖丹。 柳大年翻身骑上夔狼,招呼着身后的兄弟在山林中游走,以免发生意外,可以快速的接应徐怀。 “以你现在的实力对付三品巅峰的妖兽,你有把握吗?”鱼老叟没有看向宁越,而是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掌按着眼前的银叶树,眯着眼睛环绕树身打量,似乎想要看透树身。 “没有!战场永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才去做的,若是不在战争中脱颖而出,何时才能够出人头地,给我们的机会并不多,能够抓住一个是一个,你不是告诉,不要畏惧嘛?放手去做不久行了”宁越甩动着手中的活卒刀,带起阵阵罡风,将眼前的杂草给清除干净。 “啊呜呜呜!啊呜呜呜”宁越和鱼老叟刚说完,丛林中传来骚动,在周边打扫战场的高牛骑着夔狼,面色严峻,手持着长枪,盯着茂密的丛林,抬头眺望前方的丛林,无数惊鸟乱飞,高牛面色骤变,压着内心的忐忑,没有开口。 “吼吼”一声怒吼过后,一员苍鹰将士被击落在地,手臂耷拉在地面,显然是被打断了,额头上豆子大小的汗水滑落面颊,左手还拿着匕首,死死盯着眼前的白猿。 “吼吼吼吼”眼前的白猿胸膛上有一处致命的伤口,兽瞳中满是恼怒,双手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膛,连带着伤口都溢出了碧绿色的血液,声音宛如洪钟大吕,响彻整片林子。 “呜呜!呼呼”林子中传来数声吼叫,整个林子开始不断骚动,银叶树成片成片的抖动,发出沙沙之声,络绎不绝。 “被发现了,快解决他”这员老将保持着意识,嘴中流淌着鲜血,咬着牙,回首看向身后的高牛招呼道“二品初期,快点的” 高牛愣了愣神,双腿合拢,猛夹胯下的夔狼,手中长枪上下反转,直线杀向白猿,张口怒喝:“大枪术!朝天阙” “嗡嗡嗡!”淡黄色的光芒在高牛手中的长枪不断汇聚,无数的鼎气凝聚成实,化为一柄三丈长枪,直线向着眼前猿猴打杀而去。 “吼吼吼吼”这只白猿也像是拼死一击,手掌上妖气弥漫,两只猿手蒸腾着白色的火焰,直线向高牛抓去。 “轰”两者相撞,高牛的身子连连后退,嘴中发出闷哼,而身前的白猿,胸膛被高牛刺穿,露着一个大洞,鲜血直流,猩红色的瞳孔变得暗淡。 “扑通”白猿那半丈高大的身躯直接瘫倒在地面,嘴中呜咽,像是发出不甘的怒吼,身后还飘洒着无数的白色落叶,像是为他的死亡祭奠。 “吼吼吼”丛林中怒吼声越来越多,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和响亮,显然白猿群在不断靠近。 正在前方扫荡战场的徐怀面色一白,伸手吹着口哨,四周的苍鹰将士纷纷放弃探查丛林,身子闪现,向着声音的爆发点靠近。 “吼吼吼”丛林中的骚乱不断,高牛长枪猛然抖擞,甩出长枪的鲜血,振臂高呼道:“全军戒备,向我靠拢,结阵防御” “啊吼吼”一直巨大的黑影从银叶树上跳跃出来,数吨重的身子震荡的整个地面抖动,双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张口在咆哮,浑身的毛发洁白如雪,双手宛若成年的熊猫,掌中的爪子尖锐如刀锋,身子高达三丈,双目猩红,尖嘴猴腮,形如猿猴,下颚骨上的两颗虎牙裸露在嘴唇外,上面布满了牙黄。 “吼!”白猿张口咆哮,声波响彻天际,周身黑色的妖气弥漫,实力节节攀升,赫然是三品巅峰的妖兽,身后还有两个重物落地,皆是白猿,但体型比之前线的妖兽矮小一些,实力在三品初期。 “吼吼吼”群猿吼叫,一只只白猿从林子中露出身形,在树上蹲坐的,单手倒挂金钩的,站在地上的,形形色色,将宁越的军队团团包围,因为丛林遮盖的原因,很难打探到他们具体的数量。 高牛胯下的夔狼心惊胆颤,四肢发软,微微打颤,绿油油的眼睛闪转不定,嘴中发出呜呜声,全没了往日的神气。 高牛连连拍打几下它的额头,这只夔狼才安定下来,这场战役也让狼骑暴露了缺点,也为日后征战提前暴露了问题,让宁越有时间去整改。 “人类”为首的白猿嘴中流淌着淡黄色的唾液,张口咆哮,口吐人言,声音如洪钟大吕,整个白山的兵卒能够听到,手握兵刃,严阵以待。 “白猿!” “这些家伙怎么跑过来了,难道苍鹰失手了” “这些白猿的实力可不低啊,脑子和人类有一拼,都小心点” 低下的将士虽然窃窃私语,但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等待宁越发号施令。 宁越身子闪现,来到高牛军阵前,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地面,身后数十员武将身影闪现,来到宁越身侧,将其拱卫在中央,两边一副针尖对麦芒的势头,一场大战怕是无法避免了。 “人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放下手中的兵器,我放你们离开”白猿王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宁越,似乎是大发慈悲的意思。 这只白猿王倒是颇为狡猾,他知晓人类运用兵器才能爆发出最高战力。如若宁越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怕是兵器刚刚放下,这些白猿就冲杀上来了。 这白山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颇有意思,但凡是白色的妖兽,眼睛都是红色的,想是一种极端。 “好”宁越咧嘴一笑,松开紧握活卒刀的手掌,就在众人以为宁越要投降的时候,宁越手中活卒刀直线飞扔向白猿王,活卒刀在空中化为一道残影,劈砍向白猿王的眼睛。 “吼吼”白猿王张口怒喝,张开血盆大口,吼叫震天,热风夹杂着口臭,直接将宁越抛杀来的活卒刀给震飞。 宁越急忙伸手拂袖,掩盖口鼻,毕竟这玩意不知道天天吃什么,嘴巴实在是太臭了,宁越双手结印,心中默念道:“木法!孕育之花” 第一百二十四章:拔刀术 百人斩 “吱呀吱呀!”数十颗古树参天,自宁越脚下撺出,覆盖方圆百米的范围,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上面的枝干盘扎如龙,数百朵粉红色的孕育之花在树身上开花。 清风吹拂,粉红色的花粉随风飘荡,树木花红柳绿,和周围白色的银叶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轰”白猿伸手一拳锤爆挡在自己身前的树木,震荡无数木屑落叶,粉红色的花粉飘荡在它雪白的皮毛上,如附骨之蛆,难以拔除。 “人类!你找死”白猿王张口怒喝,身后数万只白猿咯咯直叫,身子不断在在丛林中闪转腾挪来回穿梭,目标正是宁越众人。 白猿王身后两只实力不俗的白猿将军,拔起地面上的古树当成武器,直线向敌人冲杀而去,巨大的树木舞动,如猴子耍棍,威风凛凛。 宁越面沉如水,单手扬起,手中的锁链脱手而出,在空中飘荡一个来回,卷起地面上的活卒刀,飞回宁越手中,状若游龙,宁越双手持刀,盯着眼前冲杀来的白猿王,冲着身后的众人招呼道:“这只白猿王交给我,速战速决” “好”众将齐齐动身,两边的将士持兵相冲,林子中不时发出战斗的爆炸声,整片银叶树林开始颤抖,空中不时有爆炸声传来,碎木断骨飞入林中,为林子增添了一抹血色,让许多在林子中生存的其它种族妖兽心惊胆颤,不敢靠近。 “九天揽月”白猿王张口暴喝,两手展开,足足有数丈长,粗壮如水桶大小;周身妖气覆盖,汇聚头顶,化为五丈法身,双脚猛踩地面,大地层层龟裂,跳入空中,遮盖住宁越头顶上的阳光,看姿态似乎要将宁越碾压致死。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身子急忙暴退,两手结印,神色平淡,嘴中默念:“木法,横断之木” “轰!吱呀”三颗参天大树从地面上拔地而起,目标直指着眼前的白猿王,三颗树木的尖峰状若尖针,呈现品字形,向白猿王的胸膛刺去。 “给我裂”白猿王双手猛然发力,瞬间三个树木被它拦腰抱在怀里,整个树木就像是被捏变形的铁杯子,扭形弯曲;白猿王身上的妖气不断膨胀,下一秒整个树木直接被它挤压成碎片和齑粉,在周身肆意炸开。 宁越身形落地,手持着活卒刀,做势呈拔刀状,双目泛函着冷光,身影闪现,在白猿王周身游走。 瞬息间,宁越跳入空中,周身罡气刀风如虹,宁越眼神淡漠,介绍道:“这是我根据拔刀术自创的招数,就拿你来试一试” “拔刀术!百人斩” 宁越张口怒喝,下一秒身子在空中来回袭杀,手中的活卒刀割开白猿王的肌肤,碧绿色的鲜血四溅,异常迅速,风驰电掣。 白猿王正欲去伸手捉拿宁越,下一秒的身子已然浮现在其背后,手中的活卒刀毫不留情的招呼上去,利刃割开血肉虽然未伤及要害,但这种小刀割肉的痛楚,让白猿王恼怒不已。 任何东西累加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出事物的承受范围。 “吼吼吼吼”白猿王双手剧烈的捶打着地面,震荡起无数的飞石,在周身飞溅,白猿王张开自己血盆大口,猩红色的眼睛红芒大放,张口暴喝道:“猿王兽身” “轰轰轰”白猿的身子像是发生了脉动,心跳能够清晰听见,下一秒白猿王的身子不断放大,周身气场不断扩散,直接将宁越震荡退后,白猿王张开血盆大口,无数的树木皆是被吼成了齑粉,在空中肆意飘散。 宁越身子闪现,跳落到树木上,眼下白猿王浑身的毛发杂乱不堪,碧绿色的鲜血像是在白纸上泼撒的泼墨的艺术,只不过这玩意是致命的。 “人类!我要杀了你”白猿王声音歇斯底里,如深渊咆哮的恶龙,双臂赫然发力,无数的妖力汇聚向双臂,赤红色的光芒不断闪转绽放,然而下一秒白猿王面色骤变,它忽然感觉自己体内的妖力正在不断的流逝。 此时的宁越脚踩银叶树上,单手呈现剑指,手中的活卒刀背立在他身后,一副风轻云淡之态,宁越平淡开口:“木法!孕育之花,见血开花” “你.....”白猿王还未说话,伤口却是奇痒无比,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定睛一看,身上流淌血液的伤口上,正不断的开着花朵,这些花朵宛若玫瑰,在它的伤口上不断扎根,细小的根茎正在吸收着己身的妖力,以此不断壮大。 宁越先前的手段就好像老农在开垦田地,而空中飘洒的花粉就像是蒲公英传播种子一样。这些花粉融入伤口中,以血肉为供养,瞬息开花,燃烧着白猿王的鲜血,且这种效果还会持续下去。 “这是即墨工教会我的,打仗不一定要用蛮力,脑子也很重要!”宁越神色淡漠的盯着下方的白猿王,双手握紧活卒刀,上面白色的烟雾不断从刀身上蒸腾燃烧,宁越身形闪现,张口暴喝道:“霸刀” “人类,不要小看我”白猿王张口怒喝,嘴中赫然喷吐出白色的火焰,将自己整个身子覆盖,周边的温度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那些原本盛开的花朵,感受到了危险,加速汲取精血,但依旧赶不上火焰燃烧的速度,花朵纷纷枯萎消散,从白猿的身子飘落下去。 “霸刀”宁越神色坚毅,手中的战刀毅然斩去,他不觉得奇怪,这是白猿王,若是这么轻易杀死,怕也是坐不上现在的位置,宁越双臂猛然发力,随后无数的白色罡风气浪自活卒刀中挥砍而出,直面向地面中的白猿王。 “无畏之盾”白猿王双手合十,浑身的火焰向着胸膛笼罩而去,霸刀赫然挥砍而上,两者相互碰撞,直接将白猿王的身子砍飞数百米,在地面上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卧槽!这白猿王这么弱的吗?” “不是!应该是宁越将军变得强大了” 鱼老叟抽着旱烟,身子不断闪躲,避开那些追逐杀来的白猿,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听着宁越那边的动静,回首张望,面色缓和不少,干煸的嘴唇叼着烟枪,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十分满意。 从白猿王和宁越交战开始,白猿王就被带入了宁越的节奏,就像是下棋的棋手,一但落入了敌人的节奏,攻防转换;想要攻守易形,十分艰难。 “王上”两只三品的白猿眼看着自家的王上被人按在地上爆锤,怎么可能无动于衷,身子跳转,在林子中来回穿梭,正欲去支援,徐怀和柳大年一左一右便是拦截在两只白猿身前。 柳大年肩膀扛着长枪,眼神炽热的盯着白猿将军,哈哈大笑道:“想走,未免太小看本将了吧,给我退回去” “轰轰轰”空气中不时传来爆炸的余波,两只白猿将军无奈,只能没入林子,在树枝的空隙间来回闪动,却是难以靠近白猿王的位置。 “呼呼呼”烟雾散开,白猿王的身子从烟雾中露出,原本雪白整洁的毛发乱糟糟的,胸膛上更是有一道深邃的刀口,上面白气息弥漫,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异常的瘆人。 白猿王喘着粗气,神色狰狞,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宁越,周身的妖力气弱游丝,想要凝聚却无法成功。 “吱呀!吱呀”宁越身后的古树在孕育之花的吸收下,不断壮大,身子直冲云霄,周边的银叶树在他面前就像是个孩子,磅礴的鼎气源源不断的灌注到宁越的丹田,宛若长河如海。 宁越双手合十,手中法印流转,面色平淡,双目死死的盯着白猿王,当即暴喝道:“木法!大手掌” 绝大的威能下,白猿王狰狞的面孔变得扭曲,猩红色的眸子中,宛若小山的木印手掌在它眼中越放越大,恐怖的威压震动天地,引得大地都为之颤抖,这是覆地术才有的威能。 白猿王咬着牙,身上的精血在快速的燃烧,两脚猛然踩踏着地面,双臂发力,嘴中暴喝道:“拔山术!我要将你的骨头碾碎,磨成粉用来当莲桃的养料” “轰轰轰”白猿王的身躯不断缩小,身上的精血在快速燃烧,化为淡白色的水雾,似乎是精血燃烧的太过剧烈,连带着白猿王身上的伤口都流不出多余的血液。 白猿王的双臂不断放大,宛若擎天柱石,面对宁越打压来的手掌,双臂猛然发力,直线向宁越打压而去。 “给我下去,这么多废话”宁越张口怒喝,身上的鼎气在疯狂的流逝,手掌用力往下弹压,碧绿色的鼎气宛如山岳,直线向白猿压迫而去,在大手掌下,白猿的身子都显得极其渺小。 “砰砰”地面龟裂蔓延,好似树木根茎生长,白猿的身子不断向下凹陷,一副陷入绝地的样子,但宁越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这只白猿王硬生生用自己的肉体拖住了自己的进攻,虽说是抗住了,但其生命的流逝也异常的迅速。 “看你能撑多久”宁越气息微喘,显然持续用大手掌,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是有些吃不消;双手变换法印,大手掌的压力越来越强硬,白猿王的身子不断向下凹陷,双脚都已然掩盖在了土中。 “无畏兕王印” 两者交锋正为激烈,宁越双手不断往下压迫,一计淡白色的印记在丛林里探出头来,直线向白猿王打杀而去,白猿王双手拖住宁越的进攻,分身乏术,听着风声,,转头往去,瞳孔剧烈收缩,一计兕角印硬生生打在它的身上。 “碰!”硬生生挨上了一击,白猿王身子飞入空中,口吐鲜血,随后宁越的大手掌风驰电掣般打来。 “嘭”整个猿身在土地上翻滚打转,身子直接被拍打在土壤中,地面向下凹陷,白猿王镶嵌在里面,清脆的骨折声在其身上不断炸裂,像是爆碎的气球砰砰作响。 “哇哇哇”白猿王张口吐出一口绿色的血液,任凭它如何强大,挨上了两计杀招,却是再难翻起什么风浪,身子横躺在地上,双目闭合,不知生死。 “白兕王,你这个叛徒,竟然帮助人类”白猿将军伤痕累累,眼看着自己的王上被打败,再看偷袭者,顿时气恼不已。 “哼!你们白猿一族杀了我多少子民,本王不过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罢了”白兕王不知道是脸皮厚还是真的皮厚,说起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宁越身子上前,来到白猿王的尸体处,正欲刨腹取丹。原本闭合双眸的白猿王猛然睁开自己的双眼,伸出宛若枯木的双手,抓向宁越,嘴中暴喝道:“人类,本王死也要拉下你,给我爆”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看着拼死一击的白猿王,身子瞬间变换为暗黑色,玄罡体悄然发动,即便是有着铁骨的境界,面对白猿王的自爆,宁越心中还是没底,双腿赫然发力,身子向后暴退,张口怒喝道;“快退后,这家伙要自爆,快” “去死吧人类”白猿王张开血盆大口,碧绿色的妖丹飘荡而出,没入头顶,上面布满了裂纹,白色的光束不断从妖丹中射出,眼看着要爆炸,林中赫然穿梭一道青色的身影,张口便是将破碎的妖丹吞入口中,本应当爆炸的场面却是十分戏虐。 “丝丝”白蛇从灌木中窜梭,露出她那洁白无暇哦的皮肤,宛若出水芙蓉,身子游走在白猿王的周身,白玉的身躯不断放大,张口蛇口,瞬间白猿王残存的精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入白蛇口中,原本精壮的身躯快速的干煸和枯萎,像是被吸干的尸体。 众人面色错愕的盯着青白二蛇的动作,被白蛇缠绕着身子都白猿嘴中发出原始的呜呜声,像是在表达:这怎么可能...我不甘心之类的话。 “嗝”调皮的小青张口打个饱嗝,吐出一口白气,众人心中一颤,不由的联想到那即将爆炸的妖丹,场面既是后怕又是搞笑。 第一百二十五章:打个棒槌给个枣 “王上.....”正在交战白猿将军听着身后的动静,难以置信的回首张望。徐怀一双浑浊的眸子冒着寒光,心中暗叫一声好机会;探身起手趁机一刀挥下,手中战刀寒光悠悠,将眼前的白猿将军头颅斩下,鲜血宛若喷泉,在林子中肆意的喷洒,染绿了周边的银叶树林,徐怀脚下已然变成了一处血地。 碧绿色的血液飞溅在周边的银叶树上,阳光照射在树林中,光影交错,显得如此的凄凉。 徐怀用衣袖擦拭着脸面上的血液,手中的长刀还滴落着鲜血;一击得手,徐怀身子闪转,直线飞跃向另外一只白猿将军周身,手中战刀挥舞,招式凌厉。 剩余的一只白猿将军,在徐怀和柳大年的围攻下,苦苦支撑,身上的伤口越积越多,死伤是必然的,面对徐怀和柳大年的进攻,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呜呜呜”林子中穿梭的白猿,眼见自家的王上战死,一些心有不满者掉头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其中还有捕风捉影者,望风而逃。向丛林深处逃窜,原先持平的局面一边倒,宁越麾下的将士越战越勇,整个战局沉陷压倒性的优势。 “嘭”青白二蛇磅礴的身躯上气浪滚滚,空中无数的灵气往两者身上涌入,头顶上的妖丹秘纹蔓延,覆盖整个丹身,气浪翻滚,随时会突破。 “呼呼”余波阵阵,青白二蛇身上的气息散开,实力已然抵达三品巅峰,身子比之以往又要粗壮上一圈,洁白无暇的鳞片上,不时能够看到几个光纹在流动。 宁越双眸看着青白两蛇的变化,心中不由的狐疑起来;这两条蛇不对劲啊,实力突破的有些快,半个月前实力才刚入三品,现在吞服了白猿王的妖丹,实力已然快要问鼎四品了。 “嘶嘶”青白二蛇意犹未尽,吐露着蛇信子,舔舐着嘴唇;小青游动碧绿的身子,来到另外一只白猿将军的尸体上,张口便是吸取精血,咕噜咕噜吞咽,看的两边的兵卒神色错愕,喉咙跟着小青的节奏滚动,吞咽着唾沫。 小白则是加入战团,白玉的身子从白猿将军的脚下攀爬,风驰电掣之间,将这只白猿的身子困缚缠绕,这只白猿将军心有不甘心,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落败,张开血盆大口,咬杀向白蛇通白的身子。 “咔嚓”泛黄的獠牙迅速绷断,白猿将军满口绿血,原先不甘和愤懑的眼神变成了恐惧,就像是只老鼠被猫咬住了咽喉。 白蛇张开蛇嘴,咬住白猿将军的咽喉,如法炮制,白猿将军身上的鲜血在快速被吸干,整个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干瘪。 徐怀和柳大年面色错愕,手中的兵器也是没了着落,胯下的夔狼眼神闪躲,恐惧无比,身子不断向后撤退,嘴中发出呜呜声,有些凄厉和害怕。 最后一头白猿将军迅速落败,成了白蛇的盘中餐;剩余的白猿没了战斗的精神支柱,纷纷掉头冲入林中,徐怀立即组织人马进行猎杀,整个白山鲜血遍地,原本白色的山峰,染上了最后一笔丹青。 白蛇和青蛇吸吮完眼前的猿猴尸体,却是没有什么改变,一双油绿的蛇瞳扫荡着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白兕王身上,在丛林里只有这家伙的实力还不错,而且是生面孔,可以下手,小青游动着身子便是要去猎杀。 白兕王神色畏惧的看着两条白蛇,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四肢不断往后退缩,笨拙的身子撞在了背后的银叶树上,眼中写满了畏惧,面对实力的压制,白兕王根本升不起战斗的念头。 小青最为激动,身子化为一阵青风,庞大的身躯来到白兕王身侧,直接缠绕卷起白兕王的身躯,张开嘴巴正欲咬杀,宁越身子闪现,伸出手掌抓着小青那宛若水桶粗的脖子,开口阻止道:“够了,这是自己人” 小青这才姗姗松开白兕王的身躯,一脸的意犹未尽;白兕王吞咽着口水,冲着宁越道谢:“谢...谢谢” 白兕王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偷袭宁越,要不然现在的白猿王就是自己的下场。 小青盘踞着身躯,满脸幽怨的看着宁越,旁白的白蛇扭动着身躯,在旁边安慰,就像是一个居家大姐姐,处处让着她。 宁越看着两条小蛇,伸手拍了拍她们的额头算是安慰,眺望着下方的众将士招呼道:“未恐有变,白子夜你带兵前去莲桃树组织防御” “是”白子夜得令,带着麾下的兵卒快速向山峰冲撞而去。 宁越环顾四周道:“柳大年你率领一千狼骑协助老将军将残存的白猿清理干净,高牛和路南鸿打扫战场,抢救伤员” “是” 一番安排下来,众人各自领命散开;宁越则是带着几百人向山上走去,鱼老叟抽着旱烟走到宁越身侧,瞄了眼没入丛林的青白二蛇,枯黄的脸面上流露出一丝不解道:“这两条蛇你是在哪里搞到的?” “黑镇上买的,当时寻思着养着玩,死了就死了,没想到天赋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品种”宁越怀中取出褐色的白布,擦拭着手上的污渍后随意扔在了地上。 “这两个小家伙不简单,好好培育吧”鱼老叟背着手,在地面徒步前行,宁越却是无所谓,还好好培育,自己都朝不保夕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培育这两只妖兽。 宁越从怀中取出神仙醉,看着手中的酒封,宁越无奈的将其撕开,送入嘴中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一气而下,喝掉了五分之一,打着酒嗝,宁越一脸心疼道:“就这一瓶了,喝完就没了啊” 时间如白驹过隙,上山的路看似很遥远,其实一会就到了,宁越将手中的神仙醉喝完,临了还不忘张嘴抖搂抖搂手中的酒壶,将最后一滴美酒吸入口中,一脸的意犹未尽,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壶扔在地上,神色颇为无奈。 “将军”白子夜在这里驻守多时,眼见宁越到来,连忙摆手招呼,指着身后风雨飘摇的莲桃树道:“将军,就是这个了,快要结果了” 宁越看着眼前的莲花树,微微愣神,白子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奴役这些猿猴,让它们依旧在这里浇水。 此时的莲桃树气息内敛,周边的灵气不断往树身上汇聚,枝叶上的果实快速壮大开花,原先一直在中军的即墨工,也是来到宁越身侧,看着眼前的莲桃树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恨不得将这玩意给刨析了。 即墨工身后还跟着一只怯懦畏惧的猿猴,嘴中呜咽呜咽的,像是个自闭社恐的孩子;遍体鳞伤,但不知道服用了什么,这些伤口在快速的愈合,除了看起来脏兮兮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宁越神色微愣,伸腿踢了一脚身下空荡的酒瓶子,扫了眼这只猿猴道:“你在哪里搞的,这只猴子看起来不行啊,要不我帮你物色一个” “不用,我需要一个下手,这猿猴身子像人,拎得动锤子,挑的起水,无疑是最好的助手”即墨工伸手抚摸这只猿猴的额头,满脸的温柔。 这只猿猴本以为要挨打,闭着眼睛,颤抖着身子,却是不敢躲避,任由即墨工的手掌落下,随后便是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它的额头;猿猴睁开自己的眼睛仰望着眼前的即墨工,觉得眼前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随便你吧”宁越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莲桃树,嘴中不时打着哈欠。 身旁的鱼老叟原本嘴里叼着旱烟,眼下却是松开了,卷起烟绳背着手,双眼泛函着光芒道:“熟了” 宁越收回在猿猴身上的目光,双目的盯着莲桃树,只见一颗接着一颗的莲桃从原先的青涩核桃大小的样子,不断壮大己身,变换成粉桃色,身形最终成长为手掌般大小。 宁越盯着莲桃树,仔细数了数,这棵树不过才结了十颗果实,眼下狼多肉少,根本无法分配,宁越不由撇嘴道:“什么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着几颗,这怎么够分啊” “能者多劳,按功劳分配吧”鱼老叟背着手,用烟枪敲打着脊背,神色平淡,看向白子夜道:“去把人召集来吧” “是” “交给你了”宁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神色有些忧虑;自古财帛动心,利益若是分配不好,低下的将士怕是难以交代,再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想私吞也没这个可能啊。 “行” 鱼老叟直接将这个事情揽在了身上,随后在众将的见证下,分出两颗给了此战出力最大的小卒。 柳大年、徐怀、高牛、白子夜、白兕王以及他自己各是一颗,又分给即墨工一颗;毕竟这家伙先前出力也是不小,现在不过是补全罢了,剩下的一颗归宁越,低下的将士也没有反对,毕竟鱼老叟每说一个都能讲出其道理。 比如说白子夜提供了情报,白兕王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在这里人兽平等,只要付出行动,都能获得奖励。 白兕王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获得果实,心情澎湃之余,更是感激万分。 当然鱼老叟这一招用的极其巧妙,打个棒槌给个枣这种手段虽然有,但更要用对方法。先前的小青已经给了它一个下马威,让它知道畏惧;现在给它一颗莲桃,为的就是让它看到希望。 绝望的人生永远走不长,只有希望的轮船才能驶向更为波澜壮阔的大海。 手拿棍棒和锁链的人不一定是狗的主人;但给他喂食的人必然是他的主人。 底下的武将并注意没有异议,皆是退散,许多人都是心服口服。 鱼老叟背着手,手中拿着莲桃笑呵呵的来到宁越面前,将手中的莲桃扔给了宁越,坐在地上,一脸的无所谓。 宁越神色微微错愕,抓着手中的桃子,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鱼老叟,神色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给那两个小家伙分了吧,它们的实力快要突破了,这玩意正好用得上”鱼老叟一屁股坐在地上,依靠在树干上,长抒一口气。 “那你自己怎么办?”宁越把玩着手中的桃子,撇了眼鱼老叟。 “没用的,老夫都活了大半岁数了,即便是蠢笨如猪,也不可能没修炼到莲婴境界啊”鱼老叟连连摆手,面色颇为惆怅,取出烟枪,往里面塞满烟草,打个响指,点燃烟火,深深吸了一口,嘴中吐出白气,无奈叹息道。 “你.....” “受伤了!为了保护我家那丫头,和人家干起来了;实力不济,被打伤了,到现在还未恢复”鱼老叟说着扒开自己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心口上有一道剑口,上满还冒着寒气啊,显然是灵气残留,难怪大热天的鱼老叟还要穿的跟个粽子似的。 宁越看着鱼老叟的伤口,久久不语,低头盯着手中的莲桃,深吸一口气道:“需要什么就说,我会帮你找的,即便不能根治,能够缓解也是好的” “行!有这句话就够了”鱼老叟仰望着星空,眼睛混浊,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似乎在怀念自己的妻女,闭上眼睛,一夜无话。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两颗莲果,却是无奈的苦笑,起身正欲往山下走去,丛林中却是传来沙沙声,青白二蛇从林子中钻出来,看着宁越手中的莲桃,两双眸子亮晶晶的,特别是小青,啥也不管了,直接冲上去,朝着宁越的手掌咬去。 “我靠”宁越瞳孔剧烈收缩,看着自家的小青如同疯狗一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将手中的莲桃果扔向高空。 小青调转方向,张口就吞下,整个身子顿时冒出绿油油的光芒,身子盘踞而坐,冲着上空的明月,张开蛇嘴,上下伸缩,一副归吸吐纳之态。 “你属狗的吗?有奶便是娘,没奶滚一边吗?”宁越看着入定的小青骂骂咧咧;这家伙不知道是皮厚还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在哪里修炼。 第一百二十六章:白泽 一旁的小白直勾勾的看着宁越,没有像小青那般冲动,黑漆漆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写满了期待。 宁越看着小白的眼神,无奈的叹息一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的莲桃果,看着小白道:“不能厚此薄彼啊,以后换你保护我了” 宁越说完将手中的莲桃果扔给了白蛇;小白含在口中,看着宁越,冲着宁越拱了拱,示意宁越还是你吃吧,宁越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快点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嘶嘶”小白犹豫良久,还是将果子吞下,整个蛇身盘旋,进入入定状态。 两条小蛇在黑夜中来回吐纳,面朝明月,吐息吞呐,身上冒着青白色的光芒,和整个漆黑的丛林显得格格不入。 “看不出来,你对它们俩还挺好的,连手中的果子都让出来了”即墨工来到宁越身后,声音依旧像往常那样轻弱,一双眸子看着盘踞的青白双蛇,嘴中发着感慨。 “那还用你说,赶紧走,我还要给她俩护法呢?”宁越摆手驱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肉痛之感。 “哦!那这个果子你不要了”即墨工虽然声音柔弱,但言辞中带着戏弄之色,从怀中拿出莲桃果,上下把玩,一副可惜的样子。 “你自己不用吗?”宁越下意识的回首,看着即墨工拿出的莲桃,眼中流露出垂涎的目光。 “我都已经是莲婴境界了,这玩意要它干嘛?”即墨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手中的莲桃果扔给宁越,一副我就是大款的样子。 “你什么境界啊”宁越接过莲桃果,仔细打量着即墨工;到现在宁越的都摸不透即墨工什么实力,若不是他开口,宁越也无从得知。 “莲婴境初期,快要突破中期了”即墨工神色淡漠的看着宁越,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屑道:“你又没问我,我还上杆子找你炫耀啊” “行!谢了”宁越伸手从即墨工手中拿过莲桃,收入储物袋中,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了一眼即墨工道:“大恩不言谢” “你倒是不客气!”即墨工撇嘴,悻悻收手,双目盯着青白二蛇,蹲下身子,神色淡漠道:“虎头傀儡的事情,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你这份情我终归是要还的” 宁越没有接话,坐在地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即墨工看着后面的莲桃树,喃喃自语道:“这玩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开花结果了,若是有空间法宝就好了。直接将这玩意移进去,省的便宜后面那些龟孙” 宁越面色愣神,他不由的想起储物袋中的项链,那玩意里面不是有一处空间嘛!宁越不由兴奋,搓了搓手,等大军临走的时候,将这玩意给捎带上。 “这边的事情已经了解,白猿和白兕两族一死一降,最后一处妖巢,应该就是山顶的那只密兽了”即墨工回首看向山巅,躺在地上,呼吸均匀。 “砰砰”即墨工刚刚说完,小白和小青两人身上爆发气响,散发层层气浪,宁越急忙回神,看着两条小蛇,只见两者的身躯在不断的变化,身躯没有增长,反而是不断收缩,化为成人手臂大小的长度和粗细。 “呼呼”青白二蛇的体型缩小了,身上的实力层层曾叠,单单是眼下的功夫,两条小蛇已然是突破到四品,原先漆黑的瞳孔上多出一抹金色的光芒,稍纵即逝,之后又恢复原先的模样。 “主....主人”两条小蛇张嘴说话,奶声奶气,声音偏向雌性,听得颇为诱惑,宁越微微愣神,一旁的即墨工听着声音,眼睛斜瞄宁越,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目光:“你竟然喜欢这种调调,人兽恋情啊” 妖兽一但实力突破到四品,可以通过音波转换人的大脑,表达自己的思想,从而让两者明白对方语言的意思,就是所谓的口吐人言,能够说人话。 “滚”宁越一脚踹在即墨工的屁股上,其整个身子都飞向天空,随后坠落在林间,林中乌鸦乱飞,成惊弓之鸟。 宁越上前盯着眼前的青白二蛇,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小青的蛇身,满脸的诡异,声音沉吟道:“小青,你很会吃啊” 小青吓了一个激灵,身子甩动着尾巴,刺溜烟飞向了宁越的手腕,化作玉珠手环,开始装死;宁越也是无奈,冲着旁边的小白招手道:“你也回来吧” “是!主人”小白声音甜美,活脱脱一个御姐风范,身子化为白光,飞向宁越手腕,抖动一二便是恢复了平静。 宁越站在山石上,摸索着下巴,山间的晚风吹动着宁越的鬓角,散碎的头发到处乱飞;宁越回首眺望山巅,嘴中喃喃自语道:“我到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了” 根据徐怀的打探,山巅的妖兽实力不过是三品巅峰,现在的宁越实力已然抵达三品中期,外加上两条四品初期的妖兽,即便是不能干掉对方,但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本来大军一同前行才是最保险的,但时间方面却是来不及了,即墨工后续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打造盔甲,必须争锋多秒。 打定主意,宁越身子在林中来回闪转,飞跃到山顶;周边的银叶树林比之外围的树木更为粗壮和繁茂,灵气比之莲桃树所在的方位跟为浓郁。 在往前走,周边的环境开始变化,银叶树越来越少,地面上很难看到杂草,地面上平铺着白色的顽石,仔细感知一二,这些石头含有稀薄的灵气,在这里修炼,倒是不失为一处好地方。 山顶上,空旷无比,中央有一处直径为两丈的灵泉,上面水雾蒸腾,淡漠的湖面上,不时还有蓝色的电芒在水面浮动,灵泉中央地带,还有一块稻草堆大小的灵石,通体古朴,质地如玉石,仔细感知,上边的灵气异常的充裕。 宁越从树上跳落在的地面,脚踩着地面,神色淡漠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手中的活卒刀凭空而出,以备不时之需。 “嗷呜”原本古井无波的水面,浮现阵阵涟漪,泉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宁越表情微变,心中警惕;当即隐匿在银叶树后,探着脑袋,向灵泉内眺望。 一条似虎似狗的身影从水面窜出,浑身毛发被泉水打湿,毛发洁白如雪,虎头狮身,头上生有两个肉球,体态魁梧,眼睛不似白山生物那般呈现猩红色,而是暗紫色;妖兽从水中一跃而出,跳落在玉石上,甩动着那宛若蒲扇的尾巴,抖动着身上的水渍,依稀能够看到雷电在其身上攒游流动。 妖兽张开嘴巴,打着哈欠,嘴中依稀能够看到雷电闪动,妖兽的实力确实只有三品实力,但给人的压迫感却比五品妖兽都要强。 宁越想要将手中的青白二蛇召唤出来,哪知这两家伙像是睡着了一样,任凭宁越如何呼喊,就是不出来。 妖兽伸着后腿抓挠着自己的耳腮,嘴中不时打着哈欠,一副慵懒的模样,一双瞳孔似乎察觉出什么,冲着宁越的方向望去。 瞬间一股压迫感笼罩在宁越的周身,宁越急忙收回脑袋,双手紧握着活卒刀,世界陷入了宁静,宁越依稀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人类!”妖兽口吐人言,似乎察觉出入侵者的来历,四肢立即站起,猛然发力,从石头跳跃上岸边,一双兽瞳孔盯着宁越的方向,张口威仪:“出来吧!” 宁越面露思索,这家伙还不到四品,竟然能够口吐人言,恐怕有隐藏实力的嫌疑;宁越面色不由的难堪起来,暗骂徐怀的信息出错,从怀中取出老鼠傀儡,扔在地上,让其向鱼老叟等人求救。 做完这些细微的动作后,宁越收起手中的活卒刀,身子从树后走出,神色淡漠的盯着妖兽,眯着一双眼,眼中闪现警惕之色,只要发现不对劲,宁越立即逃跑。 “人类,你身上的血气太过浓重了!”妖兽盯着宁越,鼻子往前嗅了嗅,似乎已经看出宁越的来意。 “无意冒犯.....” “不用多说了,你们此行的目的我已经知道,吾乃白泽,吾族与人族世代交好,这处山林我可以让与你等”白泽声音平淡,转动身子,想要离开处灵泉,看着眼前这处栖息已久的巢穴,眼中没有丝毫的眷恋。 “白泽”宁越面色惊愕,这可是超出妖兽范围内的圣兽,妖族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但凡祖先一辈者有成圣的强者,其一族便是高贵无比,往后万世受妖族尊敬,处处高人一等。 当然,也并不是平白无故让它们享受这些待遇,而是这些种族比其他妖兽成圣的希望更大,给予特权也是妖庭收买人心的手段,万一后面有成圣的人物,念着妖族的好,随随便便指点一二,也是极好的,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也不是没有。 宁越的内心在剧烈的跳动着,圣兽啊,这种东西契约了对自己绝对有莫大的好处,宁越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眼中流露出贪婪的光芒。 白泽行走的步伐迟钝,回首双目盯着宁越,一双眸子带着警惕的意味,盯着宁越道:“人类!你的眼神非常肮脏” “的确,我的眼神非常肮脏,白泽!有没有兴趣和我闯一闯大千世界,看看你能不能让白泽一族的大名再次响彻天下”宁越双目炯炯有神,声音铿锵有力,他已经打定主意了,无论胜败都要尝试将它收复,即便是微乎其微,但机会稍纵即逝。 怯懦自卑的人永远无法抓住机会,失败是肯定的;但是狂傲和自大的人,绝对会抓住机会,至于胜负,那就交给老天决定吧。 “人类你有什么资格!我白泽一族从不轻易下注”白泽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暗紫色的双眸盯着宁越,周身的气势宛若长虹。 “有没有资格,试一试就知道的”宁越神色淡漠,双手猛然拍打着地面,大地层层龟裂,无数的古木从地面钻出,树身直冲云霄,驱赶蔓延,开出无数的花朵。 “天雷灌木”白泽前蹄猛踩踏地面,以其脚下为圆心,向四周辐射散开气浪。 原本漆黑的天空中,雷声嗡嗡,惊雷流动,无数的雷霆从九霄劈落而下,自白泽周身散开,化为电网,向着四周的树木扩散。 “滋滋滋!”蓝色的电芒从地面劈砍向树木,树木浑身冒着白烟,干瘦的树皮冒着赤红色的火星,空中弥漫着柴火燃烧的味道,宁越刚刚打出的树木顷刻间化为焦碳。 数十颗树木无一幸免,全部被电成了焦炭,倒塌的树木被摔的七零八落,天空中飘荡着残存的花瓣,一副残花败柳之态。 “滋滋滋”地面上多余的雷电直线向宁越脚下流窜而去,宛若游蛇,电光孜孜不倦。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身子连连反转,直线跳入上空的树木,两脚踩着树干,漆黑的双眸盯着下方的白泽,双手凝聚浑厚的鼎力,背后饕决涌动,怒视着下方的白泽,张口暴喝:“木法!大手掌” “雷珠”白泽甚至于没有蓄力,张嘴便是喷吐出一口蹴鞠大小的雷球,凝聚只稍片刻,嘴中喷吐,直线向大手掌打去。 “轰轰”两者在空中碰撞,如针尖对麦芒,多余的气浪一层盖过一层,碰撞的声音响彻天际。 白泽暗紫色的双眸盯着上空中僵持不下的局面,张嘴吐出一抹电芒,冲入云霄,下一刻!天空中乌云滚滚,铺天盖地,数十道湛蓝色的雷电从乌云中冲出,劈砍向宁越的大手掌上。 雷电击中木手,雷电一道道的劈下,木手便是颓弱一分,整个招数被拆分成碎片,啪嗒啪嗒的从天空掉落,最终在天空中发出轰鸣,四处炸开。 宁越不死心,从怀中取出活卒刀,双目坚毅的盯着白泽,两腿用力,身子飞入高空,张嘴怒喝道:“霸刀” “雷剑”白泽头顶汇聚能量,泉水里的雷电不断向白泽头顶汇聚,形成一柄湛蓝色能量的三尺光剑,眺望着上空中的宁越,嘴中的雷剑赫然飞刺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雷泽领域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只见雷剑从白泽嘴中爆射而出后,周边的雷电密密麻麻宛若电网,直线向宁越收缩而去。 宁越面色果决,手中活卒刀赤红无比,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宁越双臂用力,张嘴暴喝:“斩” “呼呼呼”白色的气浪自宁越手中的活卒刀斩出,在空中劈砍出无色罡气,面朝雷剑,奔袭冲杀。 “嘭嘭嘭”两者在空中相互碰撞,气浪滚滚,宁越手持活卒刀,两手交叉,护卫自己周身;气浪划过他的鬓角,吹的他斜发肆意乱飞,宁越猫着腰,用手臂遮盖鼻息,双眼眺望着下方,眼中流露出凝重之色。 “雷珠”白泽再次施展神通,自其背后上空,凭空浮现数十颗雷珠,在空中飘荡后,雷珠周身冒着闪电,汇聚成网,将宁越所有的退路都给封死。 宁越面色愈发的难堪,身上流动的电芒,已经开始吱吱作响,所过之处,皆是酸麻浮肿;宁越面色微喘,空闲的左手捏决掐咒,脸面上的肤色变成暗黑色,玄罡体快速运转,将宁越的身子防护住。 “嘶嘶”小青和小白感受到危险,从宁越手中飞出,化为青白光芒,来回在空中的雷珠上肆意轰杀,只打的空中余波阵阵,空气中硝烟弥漫。 然而白泽的电芒实在是太过密集,且威力颇大,青白二蛇使金浑身解数,但百密终有一疏。 “轰”一击雷珠打在宁越身上,浑身的电芒滋滋炸开,劈里啪啦的作响,宁越面色狰狞,像是在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雷珠在宁越的周身炸开,无数的电芒自其心口散开,趋向四肢百骸,湛蓝色的电芒高温直线上升,映照的宁越肤色忽明忽暗,双手更是赤红无比,像是被烧焦的熟铁。 “主人”白蛇察觉出宁越中招,蛇尾甩动,抽散眼前的雷珠,身影化为白光,正欲去救援,下方的白泽再次打出数十颗雷珠,冲着白蛇招呼道:“给我滚开” 周边的电芒在白蛇周身汇聚,宛若附骨之蛆,无数的电芒劈落而下,直接将白蛇给电晕过去,身子从空中滑落,沉溺灵泉水中。 “姐姐”小青眼见白色落水,双目由黑转红,身子不断游走放大,宛若泰坦巨蟒,蛇头仰天长啸明月,手中蛇尾肆意甩动地面,震荡无数烟尘,直接周边的雷珠给打落,怒视着下方的白泽,张口暴喝:“龙蛇之吟” 青蛇张口咆哮,音波滚滚,似蛇鸣又似龙吟,声波所过之处,皆是被震碎成齑粉。 “你也下去冷静冷静吧”白泽看着青蛇,额头上赫然凝聚出一道白泽法印,仰天打杀而去,看似只有手掌大小,但其中的威压笼罩整个山头。 小青的龙蛇之吟在这道法印面前根本撑不过半秒,法印直接打在小青的额头;顷刻间小青整个蛇身都呆愣住,双目呆滞,身子不断缩小,化为手臂般大小粗细,直线坠落泉水。 “扑通”小青落入水中,未有半点水波,就这样沉入水底,消失不见。 宁越此刻被雷电打的浑身焦黑,身上散发出阵阵烧焦的味道,下巴和鼻息间存留的胡子,已经被烧的一干二尽,剧烈的高温下,宁越咬着牙,拼命的催动玄罡体,不断的修复己身。 “嗡嗡”电芒作祟,电的宁越肌肉酸麻,玄罡体已然运转到极致,但没有丝毫的用处,宁越的眼球布满了血丝,黑色的双瞳陷入了癫狂。 宁越紧咬牙齿,双臂合拢,额头上冷汗直冒,将眼前的雷珠硬生生的抓住,嘴中怒喝道:“给我开” “嗡嗡”雷珠被撕裂,宁越的身子迅速被白色的银光所覆盖,自宁越额头开始,银色的皮肤快速蔓延,覆盖宁越整个身体;玄罡体已然突破,从原先的铁骨境,跨越到现在的银塑境。 “呼呼呼!呼呼呼”宁越剧烈的喘息着,身上多余的电芒流动,劈里啪啦的作响,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活像是个乞丐,倒是颇为凄惨。 “撕拉”宁越伸手抓住自己的上衣,猛然撕扯。赤裸着上半身,浑身呈现银白色。 随着地面的吸引力,宁越的身子直线落地,脚下的碎石飞溅,大地层层龟裂,宁越注视着身体的白银肤色,朴实无华,体内的精血比之以往更为雄浑,随意挥动,可打出阵阵气浪,简简单单的一拳,可碎顽石。 “再来”宁越两手伸展,呈现一前一后状态;手上的鼎气悄然运转,宁越两腿发力,身子化为一道银风,直线向白泽冲杀而去,嘴中吼叫:“人皇技,气罡拳” 在玄罡体的加持下,气罡拳的威力已经不能用人皇技来形容,隐约有了倒海技上品武学的威能,宁越两手成拳,快若疾风,直线向白泽打杀而去。 “嗡嗡嗡”宁越的拳头宛若流星,冲着白泽的身躯疾驰奔跑,双脚猛踩地面,白烟升腾。 “雷刀”白泽暗紫色的双眸浮现宁越的身影,前肢的双腿猛然踩踏地面,无数白色闪电飞出,弧雷形成月牙状态,直线向宁越斩去。 “破”宁越数拳并进,双拳挥动,肉眼只能看到先前的残影,无数的拳头将整个弧雷给杀散,电芒切断,在周边溃散。 白泽神色错愕,四肢不经意间向后撤退,宁越眼中闪现出精锐的光芒,捕捉到白泽细微的动作,当即面露兴奋,盯着白泽豪迈道:“你的弱点是近身” “嗖嗖嗖”身子闪转腾挪间,宁越已然来到白泽面前,手中的气罡拳宛若星光陨石雨,朝着白泽身上招呼。 白泽神色微微错愕,身上的毛发因为拳风的关系凌乱杂错,看着近在咫尺的宁越,白泽身上浮现蓝光,设立己身,形成保护罩。 “砰砰砰”宁越拳法疾驰,打的保护罩阵阵涟漪,如水中波纹,随着时间的推移,依稀能够看到保护罩上开始布满了裂纹,时间一长定然破碎。 “人类!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但你还不够资格让我臣服”白泽双眸看着奋战的宁越,眼角的余光看着即将破碎的保护光罩,嘴中凝聚的雷电向着地面射击而去,这次的电芒和先前的不同,而是红紫色的,白泽张口咆哮:“雷泽领域” “滋滋滋.....滋滋滋”赤红色的雷电从地面向四周蔓延,大地裂开缝隙,红色的光束从缝隙中照射出,像是快要爆炸的炸弹。 “轰轰轰.....”无数的电芒以圆为形状,在两者十米距离散开,足足数十根红色闪电,粗壮如石柱,冲天而其,形成鸟笼状态,庞大的光束,照应的头顶上的天空都是红色。 宁越面色骤变,盯着保护罩内召唤雷电的白泽,身子向后撤退半步,双手结印,地面开始暴动不已,三四根树木从地面钻出,宁越张口怒喝道:“木法!草木皆兵,煌卒” “杀杀杀”一个接着一个的煌卒从树木上分离出来,手持兵刃,密密麻麻足有数百人,实力皆是在凝气中期,煌卒舞动手中的兵器,朝着白泽冲杀而去,威势滔天。 宁越取出手中的活卒刀,深吸一口气,白色的烟雾再次从刀身上蔓延,周边数百个煌卒如出一辙,手持战刀,弄冒着白烟。 “霸刀” “霸刀”宁越刚刚呼喊完,身后的煌卒有样学样,挥舞着手中的木刀,宁越大刀为引,后面小刀紧随其后,威力冲天,一同捶打眼前的保护罩,只打的保护罩上龟裂蔓延不断,且急速扩散。 此招一出宁越浑身的鼎力抽调一空,宁越不得不取出各处山林搜刮的天材地宝,也不管有没有毒,一股脑的吞入腹中;原本枯竭的丹田,鼎气茕茕不竭,不仅恢复圆满,还在不断扩散和壮大宁越的气海。 白泽在保护罩内,看着即将破碎的保护罩,暗紫色的双眼阴晴不定,张口咆哮:“收” 宁越被罩在鸟笼中,赤红色的雷电柱子不断收缩,两者衔接,其中还有细小的电芒联合,像是网鱼一样。 雷电柱子以白泽为中心,快速收缩,越网越小;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嘴中喘着粗气,毕竟草木皆兵对精神力和鼎力消耗极大,即便是刚才吞服了灵果,眼下持续维持,也是被抽调大半,宁越盯着下方的白泽,张口怒喝道:“给我破” “杀”周边的煌卒也是在呐喊助威,声音嗡嗡不绝。 “轰轰轰”两者剧烈交锋,爆发出阵阵涟漪,自两人脚下地面,升腾起无数的烟雾,浓烟滚滚,直冲九霄之云,空中爆炸的声音更是响彻整个山头,剧烈的打都,导致山体都开始崩碎。 正在山下休息的鱼老叟等人听着山上的震动,从睡梦中惊醒,左顾右盼四周,神色不解道:“怎末回事!” 鱼老叟等人听着山上的动静,抬首眺望,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极目远眺,只见山巅红光大盛,好似一轮暴躁的蘑菇云,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 “走!上山看看”徐怀翻身骑上夔狼,身子在丛林中回来窜梭,身后数百人皆是向山巅奔跑。 此时的山顶已然成为一片废墟,周边茂盛的银叶树消失不见,地面上到处都是残叶断木,原先茂密的银叶树也是化为了焦炭,树身上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原先洁白无暇的地面已然变成了黑色的焦土,坑坑洼洼。 宁越趴在地面,浑身上下冒着白烟,不时抽动一下,身上还有红色的电芒流动,银色的皮肤退散,露出原本的肤色,身上多有烫伤。 宁越双目厚重,显然快要失去意识了,睁开的眼睛朦朦胧胧的注视着白泽的脚掌,鬓角的斜发遮盖住了他仅存的视线,透过缝隙,宁越只觉得十分疲惫。 白泽一双暗紫色的眸子盯着宁越,浑身的毛发颇为脏乱,张着嘴伸着舌体,鼻息剧烈的喘息着,显然也是疲惫万分;盯着地面上躺着的宁越,一双兽瞳显得暴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白泽挪动着四肢向宁越的方位走去,开口道:“人类,我白泽一族虽然倾向人类,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将你解决掉了,害死你的,是你自己的愚蠢”白泽嘴中蕴含着雷光,只要一击,就能将宁越轰杀成灰烬。 身为圣兽的同时,白泽享受着荣耀,但也伴随着危险,妖族觊觎它们一身的精血;人类更是想要将它们收做奴隶。一但放过宁越,他将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那自己怕是会引来数不尽的麻烦。 白泽一想到先前自己自报家门,只觉得愚蠢,原本它想将宁越吓走,到时候自己在逃窜山林,即便有人类强者寻风而来,自己也已经不在这里了,然而眼前的人类不知进退,那就怪不得他了 “轰......”雷珠正欲落下,宁越放在储物袋中的黑色锁链赫然翻腾而出,急剧灵智,捆绑住宁越的身子就往山林间逃窜,白泽这一招落空,大地龟裂,正欲补上一击,林中却是传来暴动声,显然白泽一击落空,让徐怀等人寻找到位置。 白泽愣神之际,徐怀等人已经追赶至山林间,依稀能够看到人影在树林中窜梭,白泽愤懑的看了眼宁越远遁的身形,兽瞳中多了一丝顾及,无奈的白泽一头冲入林中,乘着夜色,消失在这处它栖息多年的家乡。 黑色的锁链缠绕着宁越的身子,见白泽没有追赶来,又恢复了往昔的样子,化为黑影,钻入储物袋中,身形变得暗淡。 宁越剧烈的喘息着,艰难的利用精神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瓶灵水,灌入口中;枯竭的丹田得到了滋润,宁越这才恢复了生机,感受着身上的酸麻,宁越嘴中露出一抹苦笑,自己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宁越伸开自己的手掌,上面满是鲜血,手中抓着一撮毛发,宁越眼睛越来越疲惫,耳中依稀能听到徐怀等人发现自己,呼叫自己的名字,疲惫的双眼闭合,宁越嘴中呢喃:“下次,你跑不掉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太虚镇魔术 “怎么回事!人呢?”徐怀来到这处狼藉之地,仔细搜寻一二,这才看到昏迷不醒的宁越;众人急忙上前抢救,在鱼老叟的安排下,将宁越的身子扔进了灵泉中,借用灵泉来恢复宁越的伤势。 徐怀和柳大年分头行动,追逐地上的脚印,在丛林中来回寻找,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人的肉眼难以看清视野,在加上白泽何等聪明,早就化作一缕青烟,逃出了白山。 昏迷的宁越意识陷入了沉睡,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越只觉得浑身湿漉漉,粘稠稠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十分难受。 当宁越在睁开眼的时候,日落的阳光照射在他脸上,身子浮在水中,随风飘荡,青白两条小蛇缠绕这他的四肢,这副场面要是普通人早就被吓的再次昏阙了。 “你们两个!滚开啊”宁越声音微弱,条件反射般伸手,想要拨开两条蛇,但肌肉的酸痛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面色都有些扭曲。 “行了!别乱动了”鱼老叟坐在灵泉中央的石头上,抽着旱烟,嘴中吐着白雾,调侃道:“你这两条蛇倒像是你的小媳妇,在你昏迷的时候,谁也不让靠近,还是老夫好说歹说才将你弄进这灵泉里的” “我昏迷了多久了”宁越坐直了身子,嘴中不时抽搐,显然肌肉的撕裂疼痛达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 “五天了”鱼老叟掐着手指,仔细的掰扯掰扯,如数说出,随后询问道:“你什么情况,这里的三品巅峰妖兽呢?即便是你打不过,回去求救终归是没问题的吧?” “你们没抓到它吗?”宁越身子泡在水中,青白二蛇顺着他的脊背爬上他的两处肩膀,冰凉的触感让宁越感觉一股凉意直冲头顶,两条小蛇吞吐着蛇信子,就这样静静的待着。 “没有!应该是听到动静跑了,徐怀和柳大年搜寻一夜都没有结果”鱼老叟拿着烟枪,往里面塞满了烟草。 宁越没有接话,而是仔细的感知身上的情况,枯竭的鼎气比之以往更为饱满,在丹鼎浮动的结丹趋向饱满,周遭的灵气环绕,却是灌输不进去;但磅礴而浑厚的鼎力,比之以往更为强大。 一场大战下来,宁越的实力突破至结丹境巅峰,这就代表宁越随时可以迈入莲婴境的大门,在之后的战场,也就有了自保的力量。 “你小子也是因祸得福啊,生死较量,突破境界,真是福祸相依啊”鱼老叟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冲着宁越招呼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先走了” “好” 宁越仔细检查着身子的状况,生怕遗留了一处,给自己日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肩膀上的小白却是伸出自己的蛇信子,来到宁越的侧面道:“主人!这灵泉里面有东西” 宁越侧着头,惺忪的双眸看着小白,询问道:“什么东西” “当时我和姐姐刚刚苏醒,便是冲出水中,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所以没有去探查”小青从宁越的臂膀上滑下来,身子在水中游荡,划出阵阵的水花。 宁越感受着自己的酸软,无奈的叹息一口浊气,从怀中取出练骨散,在身上涂抹,这才缓解了身上的疼痛;看着周遭的的环境,四下无人,丛林寂静而深幽,宁越确认无误后,一头钻入水中,两脚扑腾,甩出无数的浪花。 灵泉水颇为清澈,周边的鼎气也不似其他妖兽巢穴那般血腥暴躁,原先鱼老叟所在的灵石其实是一道石柱,上面爬满了无数的水藤曼,在灵泉的滋润下,颇有灵智。 往泉水深处游动,和其他的地方的深潭不一样,平常的泉水越往里面走,越是昏暗,但这里的泉水却是愈来愈明亮,当宁越游动着身躯落入泉底,地面上摆满了夜明珠,明亮如常,也正是因为这东西才能保持湖底的光亮。 青白双蛇在水中游动,不时搜寻着什么东西,宁越仔细打量着周遭的情况,这处泉水就像是一口大缸:泉口大,泉底小。 泉底上有一处展台,上边摆放了无数的妖丹和灵果,这无疑是便宜了小白她们,当然这里更为重要的东西,怕是已经被白泽带走了。 宁越搜寻着四周,这里还有一具人族的骷髅尸体,这具尸体似乎颇为古老,浑身的骨骼呈金黄色,身子七零八落,像是被白泽发泄过。 宁越来到骷髅面前,仔细观摩后,发现上面有好几处裂缝,看伤口的深度各色不一,有的像是刀劈斧凿,还有的就像是野兽的抓咬痕迹。 “主人,这具尸体的骨头里含有精髓,好浓郁,我替你尝尝吧”小青伸着脑袋,看着金色骷髅尸体,眼中流露出垂涎的唾液,张口做势要咬,但骨骼纹丝不动,反倒是崩的小青牙疼。 宁越伸手抓住小青的脖子,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不要乱来,那边的妖丹够你吃的了,一边玩去” 宁越赏给小青一个脑瓜崩,小青只能气鼓鼓的揉揉自己的蛇头,然后扭头去展台上吞服妖丹,嘴巴卡擦卡擦,像是嚼糖果,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宁越懒得搭理这个二五仔,盯着眼下的尸体,目前猜测有两种情况,先前的利器伤口应该是致命伤,后面的妖兽抓痕,应该是白泽想要吞服这具尸体的精髓,但是咬不动,只能作罢。 宁越看着这具尸体,四下寻找,却是没有发现这具尸体的储物袋,宁越不由狐疑了起来,这位身前应该是个强者,但也不至于连个储物袋都没有啊,要知道这玩意早在天地之初就有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找寻了一圈,宁越大致猜测,这玩意已经被白泽给带走了,宁越搜寻无果,只能苦兮兮的在地上坐着,这一趟算是白来了。盯着眼前的金色骷髅,宁越歪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人”小白在水里游动着身子,嘴中叼着一块黑色兽皮,来到宁越面前,摇头晃悠,宁越回首盯着小白,看着它手中的黑布,神色不解道:“你这是在哪里找来的” “那边有个草堆,我没事去转悠了一圈,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符号,应该是有用,拿给你看看”小白将嘴中的黑色兽皮送到宁越手中,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 宁越接过黑色兽皮,摊开查看,上面是用金血刻画的印记,开头便是五个字:“太虚镇魔术” 宁越往后仔细看了几眼,皆是没有说功法的品级,但最后一句可覆天地,足以证明此技的威力,但只有前半段,后面的什么都没了,应该不止这一卷。宁越面色焦急,看向小白道:“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那边有一个草窝”小白游动着身子在前面领路,宁越追随其后,引入眼帘的是一处草窝,里面飘荡着水草和兽皮,白泽应该是看不懂这些文字,在加上妖族修炼不了人族的功法,索性直接将它当成了筑窝的材料。 “这个败家的玩意”宁越额头上青筋暴起,暗叫这个白泽暴殄天物。宁越在草丛里来回扒拉,终于是将一本完整的太虚镇魔术给凑齐了,但草窝里还有一张残图,上面画着一只白色的老虎,写着西字,应该是有四份,代表着四极。 宁越一双眼睛看着混乱的草窝,这里是半点东西都搞不出来了,宁越摸索着下巴,半晌道:“就这么点吗?这么连个法器都没有啊,没道理啊” 宁越看着眼前的巢穴,眯着眼睛,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了,下次一定要将白泽给抓过来,毕竟眼下最为珍贵的东西的都在那个白泽手中。 宁越环顾了四周,最终来到这个骷髅尸体面前,这位生前的实力应当不弱,如今也是孤魂野鬼,终归是成了圣人路上的垫脚石,宁越看着眼前的尸体,半响道:“前辈客死他乡,你的尸骸我暂时先收起来,日后慢慢给你寻个地吧” 宁越说完,便是把这具尸体给收入了储物袋中,扫了眼周围的情况,正所谓雁过拔毛,人过留痕;宁越本来就缺钱,眼下直接将周边的夜明珠打包带走,全部装入储物袋子中,瞬间整个泉底都暗淡了下来。 宁越环顾四周,却见小青和小白捧着一堆妖丹和灵果游来,其中还有五品大妖的妖丹,这两个家伙显然是吃不下,让宁越打包带走。 宁越暂时替两条小蛇保管,东西都收拾完了,也不在久留,身子化为一道光束,直接冲出泉底,翻身跳跃向灵石上,将自己的境界稳固,小青小白两蛇因为先前吃的妖丹境界太高,眼下已然开始陷入沉睡,将妖丹给消化和吸收。 宁越将东西收拾好,盘膝而坐,运转鼎气将自身的鼎力疏通炼化,坐在灵石上,自己就像是穴眼,周边的鼎气疯狂向宁越的周身涌入,原本圆满的结丹被宁越查漏补缺,一些杂质被排出结丹体外,结丹逐渐趋向圆满。 宁越足足检查了三四遍,这才睁开眼睛;从储物袋中取出那颗莲桃果,宁越原本不想这么快突破,但后面的战争会十分惨烈,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宁越修炼,到时候说不好就是人赶人的场面。 而且军队里明文规定,行军的时候,绝对不允许突破,因为不确定敌人什么时候突袭过来,那时候你正是突破的关键,敌人一打断,突破失败都算是好的,大部分连性命都一并丢掉,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宁越取出怀中的莲桃果,在拿出那个破碎的古朴瓷碗,运转鼎力,送入头顶,天地间的鼎气汇聚入顶,直线向宁越的额头冲入。 一切准备就绪,宁越当即吞服下手中的莲桃果,巴掌大的果实,也没有果核,宁越咬着果肉入口,只觉得甘甜无比,果肉沁香。 莲桃果入腹,整个丹田开始不断变化,原先的气鼎中不断蔓延出灵气,整个丹田像是一片湖泽,鼎口的结丹在也是落入灵气中,随后结丹破碎,像是发芽的种子,身躯不断放大,一束莲花就此伸展散开,漂浮在此处气海中。 宁越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气息如虹,然而这还没有结束,丹田内莲花花苞绽放,在花芯里面,再次孕育出一颗结丹,如眼球般大小,周边的鼎气皆是汇聚到这处结丹上,外表上宁越周身的势力节节攀升,汇聚的灵气宛若蚕丝,将宁越整个人所包裹,化作未开花的莲花花苞。 丛林间,鱼老叟手里拿着灵草,来到灵泉四周,看着泉水中的宁越坐在灵石上,身子被灵气所汇聚的花苞所包裹,却是没有说话,而是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身后的路南鸿看着宁越的状态,神色凝重道:“老鱼,宁大哥不会有事情吧” “没事,这是花苞,只要这里的花瓣一层一层的打开就行”鱼老叟抽着旱烟,整个人十分平淡,毕竟他是过来人;两人谈话之间,宁越已然开落一朵花瓣,周身的实力也在不断的攀升,四面的鼎气疯狂涌入。 “这才多少天,宁大哥这么突破,会不会太过急躁”路南鸿看着宁越的状态,神色有些担忧,毕竟前几天受了这么重的伤,现在强行突破,不见得是一个好事。 “不用担心,这小子一场大战下来,酣畅淋漓,让他的根基比之以往更为坚固,要知道危险和机遇并存,这小子运气一直不错”鱼老叟抽着烟,神色无奈道:“这家伙也是没办法,现在不抓紧时间突破,到了战场,可就没有这么安逸的环境了” 两人谈话间,宁越身上的花瓣啪嗒啪嗒掉落,头顶上的瓷碗也是更加卖力的输送鼎气,供应宁越修炼。 “哗啦啦....哗啦啦”随着最先前的几个花瓣飘落,后面的东西就水到渠成,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只要这个头开好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晴朗的天空转入了黑夜,宁越身上最后几朵花瓣也缓缓花开,宁越身坐莲台,双目猛然睁开,周身雄浑无比,莲婴境已成,周身的气息比之以往更为强悍。 宁越感受着自身的变化,眼中闪现出一丝兴奋,在这处战场,宁越终于有了自保的实力了,再也不用曾别人的功劳了,有了这些手段,宁越即便不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但活下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接下来,就是天龙之潭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萧氏三虎 天龙之潭 武明和燕岚两国达成协议,谁能拿下这座灵脉便是归谁所有,两家皆是颇为重视,鸿关方面各军兵马不断调动,为此更是将公孙重楼给派遣出来,随军同行的还有独臂枪王童任。 这两位皆是在燕岚战场上出了名的,鸿关这些年虽然处处被压制,但每年都会有豪杰英雄诞生;从童任开始,外加公孙重楼、文骞,短短数十年间,已然有三位叱诧沙场的悍将了。 当然燕岚这些年也并非是无所作为,其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便是拓跋罡,此人前些年还未入大都的时候,便是一直在戍守边关,若是论年轻一辈守城的本事,它拓跋罡称第二,还没有人敢称第一。 当然守城算不上什么大本事,正真能够开疆拓土的还是野战,故而燕岚此次任用了公羊焚天。 公羊焚天乃是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但因为做事狠辣果决,从来不留隐患,因而违抗了王命,屠杀了朝中官宦全家,被满朝弹劾,黎王迫于压力,只能将其流放。 这次任用他,一些明眼的大臣早就看出了猫腻,在朝中观坐不语;只有那些愣头青,一个劲的弹劾,时不时还拿以往的事情说事;引得蚩帝姬大动肝火,一连抄了三个言官的家,这才平息了公羊焚天起复的争端。 当然年轻一辈做事有些冲动,故而蚩帝姬又派出了和申屠八荒同一时代齐名的三员上将军,在申屠八荒那个年代被称作:“萧氏三虎” 萧氏三虎:长虎萧塱、次虎萧塑、幼虎萧墾;这三位手中可是沾满了鲜血,当年的战场,有不少的沙场悍将葬送在这三员悍将手中,成了他们的垫脚石,从而他们名声大振,如今派出这三人,可见蚩帝姬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武鸣这几日在收拢三十灵山的土地,燕岚也在朝中调兵,两者必然会在天龙之潭爆发一场大战。 天龙之潭其实是一处沼泽地,其地域颇大,覆盖面积房源二百里,沼泽内的山峰仔细数落,足足有五十座之多,山中灵果妖兽数之不尽;其中在水的灵山岛屿和地面上的灵山各自一半,在这里交战,考验的是军队的综合素质。 天龙之潭中,灵气最为茂盛的是正中央的殒龙山,传闻此地乃是真龙殒命之处,其灵气充裕程度,乃是周边五十座山峰的总和,在这里修炼,可谓是事半功倍;其中央的山峰还有一颗梧桐树,曾听有凤凰在此栖息过,故而整个山峰好似火山,梧桐树的树叶皆是烈火,照应周边通红;夜晚更是长明如灯,指引前路。 眼下武明的所有兵马都是驻扎在天龙之潭的外侧蒲工滩,此地形一望无际全是平原,视野极其广阔,敌军若是攻杀来,轻而易举便能找到目标,为此周边外侧布置了许多迷雾法阵,陷阱无数。 宁越刚刚想要行军前往军阵,天空中传来一声鹰隼之音,随后数百个骨雕在天空中飞过宁越头顶,盘旋交错,上空中为首的游枭营长手持长弓,凝聚气箭,身后的士兵如出一辙,瞄准宁越的军队,让人寒毛直立。 为首的营长眼看宁越等人穿着武明的军甲,当即开口道:“来将何人,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吾乃镇夔将军宁越,奉箫霄将军之令,收复白山,有腰牌和将令为证”宁越驻足停顿,从怀中取出将令和腰牌扔向上空,身后的大军远远观望军营的方向,一望无际全部都是白色的军营帐篷,从眼下的角度观望,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 营将接过东西,仔细探查一二,确定没有问题后,便是还给宁越,拱手道:“眼下军营布置阵法,未放偷袭,还请宁将军见谅” “无妨” “带他们进去”营将冲着身后的兵卒招呼一声,一员小卒骑着骨雕低空飞行,冲着宁越拱手道:“将军且随我来,莫要乱走,一但触发周边秘法,非常麻烦” “嗯”宁越率军走向营门,一路上弯弯绕绕,众将士也是开了眼,毕竟前几次没有像现在这样严峻,到了军营还出示腰牌和将令后,麾下的兵马才得以进入。 这是军营的规矩,一队三查,生怕会有燕岚的人偷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一查,就是主将亲自过来领人,确认无误后,才能放入军营,刚入军营的宁越便是看到箫霄已经赶过来了,还没寒暄几句,麾下的将士便是被带往军营,宁越被箫霄带走,随后祁连山二人一同前往中军大帐商议军情。 一路上人来人往,宁越还不时看到几个犬形妖兽在这里来回巡逻,听别人说,燕岚的刺客能够易容潜入,为了能够分辨刺客,这些犬妖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刚入大帐,里面都是熟人,但还有几个陌生人;宁越环顾四周,便是看到了唐敌万,两者视线对碰,唐敌万还冲宁越眨眨眼,宁越微笑回应。 顺着目光向前望去,唐敌万身前还站着一位独臂将军,身上没有穿着甲胄,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红衣,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身长八尺,满头黑发,脸面上多有伤痕,八字胡山字须,头发用红绳捆绑;看样貌年岁大约在三十岁左右,闭目沉思,独臂的手掌插在怀里,给人一种孤傲清冷的感觉。 轩辕令郎见众人到齐,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眼下燕岚在调遣军马,收纳边关灵山,两朝争霸,为的就是国运之争;我武明虽然地域辽阔,富饶千万里,这天龙之潭非我之鸡肋,但必为燕岚良药,一但天龙之潭落入燕岚手中,我们先前所拿下的灵山,必然会如鲠在喉,燕岚随时可以摘取,本将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各军将士引起重视,不想日后死更多的人,此战就必须往死里打,拼的就是一股子硬气” “我等谨遵大将军训示”众将拱手拜谒,声音洪亮如钟。 “眼下我军的探子已经将燕岚武将的情报传来,萧家三虎、公羊焚天、拓跋罡、贺览、北宫朔这些人都是燕岚的主要将领,其中也有交过手的;本将此战立下赏赐,凡斩几人首级者为一等功,随军征战者为二等功”轩辕令郎声音洪亮,说出的赏赐也是颇丰。 但众人又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艰辛,这几人什么实力啊,都是封侯境界的强者,想要杀他们,恐怕天还没亮就在想着做白日梦了。 宁越听着轩辕令郎的措辞,只觉得颇为瞌睡,打着哈欠,无精打采,毕竟说的东西和自己无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眼下各军已经到位,不知道各位将军,谁愿做先锋,为我大军开道取路”轩辕令郎双眼炯炯有神,扫荡四周众将,眼中流露出期许的光芒。 众将神情不一,上将不为所动,小将不够资格,中军将领也在掂量分量。 “小将东方夜愿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道清亮的声音传遍众人耳畔,一直站在长孙灏身后销声匿迹的东方夜战了出来,眼中的余光不时看向文骞,颇有挑衅的意思。 长孙灏看着东方夜,只能暗自摇头,没有言语;现在这个长河,不能有丝毫偏袒。 宁越双目盯着东方夜,眼中颇为狐疑,看向身侧的祁连山,蜜语传音道:“这家伙谁啊,没听说过啊,新来的吗?” “京都来的,三相家族的东方家,听闻实力快要突破封侯境,乃是年一代的翘楚,听闻这次专门为了长公主来的”祁连山看着东方夜不动神色,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如实告诉宁越。 宁越原先还有些小看东方夜,现在却是收敛了目光,这家伙足足比自己强了一个大境界,自己有点飘了,还是低调点好。 “末将闻人无双愿为东方将军臂膀” “末将独孤英也愿助东方将军一臂之力” 闻人无双和独孤英两人也是没脸没皮,他们两个的官位比东方夜高了足足一品,现在主动给东方夜打下手,这其中的猫腻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明摆着是要拍马屁,助东方夜一臂之力,以此博取他的好感,为自己家族日后做打算。 轩辕令郎本想劝退东方夜,或者给他安排一个稳重的副将,眼下二将主动请缨,却是让轩辕令郎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看着三人,心中难免有些担忧,毕竟这三人都是贵族子弟,从军不过半载,让他们上战场,他们自己战死还是小事,若是影响了军心,对于后面的战局会非常不利,但他们请战,又不能打击他们的热情,一时间轩辕令郎有些犯难,仔细斟酌一二道:“行!你们三人为先锋,率先进兵卧牛山岗” “诺”三人拱手一拜,东方夜神色显得颇为兴奋,看向文骞颇有挑衅的意味,文骞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样站在原地。 众将本以为就这样完了,正欲退散,轩辕令郎却是继续下令:“箫霄!你率领本部军马策应,务必保证旗开得胜” 轩辕令郎最后四个字咬的很重,其中的意思就是,这副担子还要压在你身上;箫霄黑一张脸,看向轩辕令郎,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将令:“末将明白” “都散了吧”诸事结束,轩辕令郎大袖一挥,双臂按在桌子,乾坤皆定。 各军退散,临走时依旧能听到许多将士心生不满,说什么箫霄去当垫背和陪衬的,这其中的矛头全部直向了轩辕令郎。 轩辕令郎也是逼不得已,首先为了确保前锋军队立于不败之地,其后军中上将不能轻易调动,否者初战就是决战,极其容易出问题;故而只能选择一个不上不下的箫霄作为策应将军。 返回军营的箫霄面色如常,坐在主位上,手指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桌面,看着桌面的地图,箫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一言不发。 “将军,咱们就受这个鸟气吗?打下来的功劳是他们的,若是战败我们还要受罚,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祁连山回来大发脾气,神色恼怒;阿蒙依旧像往常一场,把玩着手中的古朴飞刀一言不发;宁越则是坐在位子上,等候箫霄的军令。 “怕什么!他们战败了,我们在出手解决对方不就行了,只要保证此战的胜利,结果什么的不重要”箫霄身子躺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上空的军帐,半晌回头拍案,看向三人道:“军中发兵三千,你们三人各自挑选一千精兵,随我出征,入山后,尽量不要和那些家伙碰面” “诺” 三人得令各自啊退散,回到军营的时候,唐敌万手捧着两坛好酒冲着宁越晃了晃,宁越走在路上,老远就看见唐敌万,嘴角浮现笑意,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伸手接过唐敌万扔来的酒壶,笑着道:“你怎么来了” 唐敌万没说话,而是冲着宁越周身转悠了一圈,笑呵呵道:“不错嘛,都突破到莲婴境界了,速度都够快的” 宁越看着眼前的唐敌万,只觉得他变化莫测;自己还没有暴露出实力,这家伙就看穿了自己的底细,显然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宁越撕开封盖,仰头喝了起来,行走向军帐,周边的将士皆是开口招呼,宁越酒不离嘴的点头,嘴中发出呜呜声,一饮过罢,宁越声音怅然道:“好几天没有喝酒了,多谢了” “嗨!小事一桩”唐敌万摆摆手,随着宁越向军营大帐走去,边走边说道:“大将军的安排你这么看” “这不是我操心的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宁越一屁股躺在床上,嘴里喝着美酒,整个人一副逍遥自在的姿态。 “你倒是看得开啊!这一战可不好打,根据情报,燕岚的兵马已经入驻卧牛山岗了,东方夜那三个蠢货,没打过仗,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情况,你小子危险了”唐敌万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酒壶,神色淡漠。 “你来这里就为了和我说这些吧”宁越从床上坐直身子,神色平淡的盯着唐敌万。 “自然不是!兄弟小心点,起码撑到援军,放心好了,我会去救你的”唐敌万嘴中多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像是胜券在握。 “喝酒”两人一口我一口的,推杯换盏,手中的美酒自然而然的喝完了,唐敌万交待了几句便是离开了,宁越躺在床上,仔细思索一二,随后陷入了假眠。 第一百三十章:公羊焚天 次日,明日初升,天龙之潭的外侧丛林里万物复苏,晨雾弥漫,白色的水雾弥漫在林间各处;从外表上看,就像是蒙上面纱的女子,看不清真容,清晨的露水滑落叶子,发出滴答滴啊的响动,迷雾中不时有飞鸟蛇虫开始觅食。 迷雾中 东方夜数万大军齐头并进,直接钻入林中,兵锋直面天龙之潭;行军途中但凡遭遇的妖兽,皆是被东方夜施展雷霆手段,一剑砍死,为的就是在军队中立威。 效果也是显著,许多士兵见识到东方夜的实力,心中稍安,不时传出惊愕之声;数万大军行军迅速,直接穿过外林,在外围湖泽周围集结。 独孤英提前在这里准备,等候一夜,伐木为舟,密密麻麻的船舟在水中飘荡,周边的兵卒皆是在岸边观望,准备下水,向着卧牛山岗进兵。 东方夜踩着松软湿漉漉的土地在岸边眺望;卧牛山岗从外表山看,就是一头老牛趴在了湖泽中睡觉,山岛宽大,占地五六里的样子,整个山峰丛林茂盛,郁郁葱葱,不时还有飞鸟在林中飞动鸣叫。 “全军出发”东方夜初次领兵,没有什么顾及,直接下令全军上船横渡湖泽,空中派遣骨雕游枭进行侦察,为大军开道取路,打探情报。 眼下正是白天,行军的视野几乎全部暴露,而且敌军先行占领山岗,已经占据先手,贸然进兵必然遭遇埋伏。 后面一位行军多年的老将神色颇为担忧,来到东方夜身侧,拱手作揖,开口提醒道:“将军!眼下正是白天,我军横渡湖泽必然会被敌军发现,敌军若是冲杀而出,我军的伤亡不可估量,老将斗胆,买个脸皮,请将军夜晚偷渡,以防万一啊” 东方夜回首看了眼身侧的老者,左手中按着宝剑,神色淡漠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可畏首畏尾,有本将在,敌军来多少杀多少,你们安安心心渡江,剩下的本将自会解决” “将军....”老将还想在争取一二,东方夜却是神色阴冷的盯着老将军,神色阴冷道:“怎么,不相信本将的实力吗?还是说你有意违抗本将的军令” 东方夜话音刚落,周身盛莲境巅峰的实力展开,压的老将军双膝跪地,额头上冷汗直冒,后面一位年轻将军急忙开口求情道:“将军,黄赞老将军年事已高,做事未免谨慎了些,哪里能明白将军的用意,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站在黄赞身后的少年将军处事颇为圆滑,先是责备黄赞年老,再说东方夜深谋远虑;一番话下来,圆滑无比,东方夜阴冷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也不好过多纠缠,大袖一挥,神色淡漠道:“再有议论者!杀无赦” “诺”众将不敢言语,只能拱手领命,上船入湖,面色皆是颇为神色无奈;待东方夜走远后,年轻将领伸手将黄赞老扶起,在旁劝慰道:“老将军,不要在说了,没用的” “哎!又是自大家伙,不通军事,还在这里逞强,老夫总不能看着麾下的将士全军覆没啊”黄赞声音有些颤抖,眼神更是颇为焦急,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哎”年轻小将也是叹息,但他终归是无法违抗军令,只能遵从将令。 密密麻麻的小船宛若莲叶浮萍,诸军将士下船入湖,慢悠悠的向山岗靠近;东方夜身子闪现,直接飞跃向卧牛山岗,身后跟随数百飞行的游枭;然而有东方夜实力的终归是在少数,大部分人只能依靠小船,慢悠悠的向山岗靠近。 那员名叫黄赞的老将军站在船上,右手持着长矛,左手按着怀中的青铜剑,双目不时的打探周遭的情况,看着东方夜的动作,暗自叹息道:“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自己飞过去安然无恙,麾下的将士怎么办!” “老将军慎言啊”刚刚替黄赞解围的小将军急忙开口提醒,神色无比严峻,环顾四周,确定周边都是己方的将士,这才松懈下来。 “又听不到,怕他作甚,老夫这把年纪,倒也是活够了,但你们还年轻,是武明的未来啊!”黄赞义愤填膺,手持青铜剑,在船上来回走动,大声招呼道:“全军提高警戒,做好防御措施,全军分成三队,前锋呈品字形前进,中军策应” 随着黄赞的将令,麾下的将士齐齐调动,各军驾驭着船舟分散,阵型严整有序,中规中矩。 箫霄等三千兵马行军来到河岸,看着过河的兵马,当即下令全军原地待命,看着东方夜的行军,嘴中不由的骂道:“这个白痴!阿蒙准备好箭阵,一但敌军胆敢出现,乱箭射杀” “明白”阿蒙身影闪动,消散在众人眼前,下面的丛林一阵骚动,不时有光华流动,兵卒井然有序,开始准备营救措施。 飞跃过河的东方夜双目扫荡着四周山林,身后的独孤英徒步上前,指着河对岸的箫字军旗道:“将军,这些家伙没有过河,而是原地待命,要下令将他们调过来吗?” 独孤英在鸿关本就自命不凡,对于箫霄这些泥腿子早就看不顺眼,在加上宁越的事情,早就心怀怨恨,但毕竟官位比他们低,没有机会整蛊他们,眼下正是好时候。 “你自己看着办”东方夜对此没有明确的指示,背着手看着周遭的情况,冲着身侧的闻人无双招呼道:“告诉手下的人,动作快点,不要耽误时间,天黑之前拿下整座卧牛山岗” “好” 河对岸 祁连山嘴中骂骂咧咧的走向山头,一拳头锤爆眼前的树木,直接将树木打穿,整个树身摇摇欲坠,咔嚓一声,应声而断;祁连山怒气冲冲的走向箫霄的方位。 宁越狐疑的看着祁连山,瞅了眼身旁双手环抱于胸膛的箫霄,下意识的询问道:“怎么了!” “独孤英那个蠢货让我军渡河,协助他们,还说他们在前面杀敌,让我们在后面打扫战场就行了”祁连山一想到独孤英的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眼中的怒火就颇大,气不过的他又捶断了几颗树木这才罢休。 “你怎么回答的”箫霄看着湖中军阵的变化,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但脸面上的神色依旧严峻无比。 “老子差点要动手,要不是旁边的兄弟拦着,非要给独孤英镶上两个熊猫眼不可”祁连山说着吐了一口唾沫,嘴中骂骂咧咧。 “军队维持原状,等他们安然渡河后,我军在行动,让手下的兄弟眼睛放亮堂一点” “诺” 卧牛山岗内 周边丛林里到处都隐匿着燕岚的旗号,此次领军的乃是公羊焚天麾下的三员家将,名叫公羊亥、公羊巳、公羊寅。 公羊族乃是燕岚的第一大族,每一代子弟身边都会配备十二个家将,而公羊焚天懒得给麾下的将士起名,直接按照子鼠丑牛前面的顺序来取名,对应的也是他们的番号,就比如眼下的两人,分别是猪和虎。 而公羊家之所以能够占领第一的位置,其实也离不开他们对王室的支持,这个世界改朝换代的事情不是那么频繁,有时候一帝可熬死数代朝臣;而公羊一族只忠心于蚩帝姬,只要蚩帝姬不死,公羊家的荣耀就可以继续延续下去,再往后延续千年也是不成问题。 这个公羊亥别看他对应的是猪,他在公羊焚天麾下却是最聪明的一个,没少担任智谋的存在;眼下坐在卧牛岗牛头位置的公羊亥,看着地面上的地图,双眼滴溜溜的转动。 公羊亥人如其名,身子肥胖宛若肥猪,身长七尺,脸上堆满了肥肉,穿着盔甲,怎么都和威武沾不上边,听着斥候传来的战报,看着地图,时不时肥肉的脸上布满笑意,给人一种油腻大叔的感觉。 旁边满脸刀疤,身材健壮的男子便是公羊寅,虎背熊腰,身长八尺,满头的黑发肆意散落在腰间,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犬齿尖锐,麦麸色的面颊两侧各是有两牙纹。 此时的他手掌抓着一块血淋淋的妖兽大腿,张嘴就咬,吃的是满嘴的鲜血,眼中不时流露出陶醉的眼色,听着斥候的战报,却是没有兴趣,而是自顾自的啃着手中的骨头,猩红色的双眸写满了兴奋。 两人的实力皆是不弱,公羊亥半步莲婴,距离突破盛莲境界也不远了;公羊寅更是盛莲境圆满,两人的实力在军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但他们却是甘心为公羊焚天卖命。 “哎哎哎,老虎别吃了,该干活了”公羊亥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招呼着身旁的公羊寅。 “嗯嗯嗯,好....就吃最后一....口”公羊寅嘴中咬着血肉嘴中嘟囔,狼吞虎咽之后,扔掉手中的骨头,伸出自己猩红色的嘴唇,舔舐着嘴角的血液,满脸的意犹未尽。 公羊亥无奈的摇头,站起身子,眺望着山下的湖泽,神色淡漠道:“全军准备” “老猪,是不是让我宰最强的,你一句话,我现在就宰了他”公羊寅一副我是好大哥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咧嘴嘿嘿笑道。 “行,敌军主将就交给你,剩下的交给我”公羊亥从怀中掏出镜子,撩拨着自己的稀少的卷毛,神色自恋道:“哎!我还是这么帅,真是愁死我了,那个姑娘嫁给我,真是羡慕他啊” 两边恭候将令的侍卫心中一阵恶寒,要不是忍着,隔夜饭都能吐出来,双目盯着公羊亥,心道:您就不能考虑我们的感受吗? “好!等等!老蛇呢?”公羊寅左顾右盼,没有看到佝偻的背影,神色不解道。 “他啊,现在怕是在水里饥渴难耐了”公羊亥收起手中的镜子,身上的气势收敛,神色淡漠道:“全军出发” “诺” 卧牛岗的丛林中开始骚动,然而让众人更加心惊胆颤的是湖面,原先古井无波的水面开始飘忽不定,气泡水波不断从战船四周浮动飘荡。 箫霄刚刚转过身,下一秒湖泊内传来剧烈的动荡,不时有战船当场就翻入湖中,且这样的情况愈来愈多,身形骁勇的兵卒皆是借力发力,向着旁边的小舟退散。 黄赞一双眼睛盯着湖泽,花白的胡子在湖风的吹拂下随风飘荡,当即怒喝道:“全军后退,返回河岸!快” “呜呜呜!”撤退的号角缓缓吹响,东方夜听声回首,看着后退的船舟,面色大变,张口怒喝道:“不许退,快给我回来,回来” “撤!有什么事情老夫一人承担”黄赞当即怒喝,麾下将士有了主心骨,在加上湖泽异常,当即向原路返回。 “黄赞你找死”东方夜勃然大怒,身子闪现,御剑飞行,目标正对着黄赞,然而下一秒湖面一道水柱冲天,足足有数十丈的高度,直接将东方夜给逼退回来。 “怎么回事”东方夜一双眸子盯着缩退下去的水柱,眼中杀念浓郁;水柱落下,一条黑色的巨蟒从湖水中探出身子,张开血口,朝着东方夜咬杀而去。 “君子剑,一剑生死”东方夜到底是世家子弟,更是从宗门出来的人物;顷刻间施展雷霆万钧手段,腰间的三尺青锋挥动,湛蓝色的剑气磅礴如海,直面黑色巨蟒。 “轰.....嗷嗷嗷”一击之下,黑色巨蟒吃痛,嘴中哀嚎,蛇头调转,面向身下的小船,张开血盆大口便是冲去,麾下的将士面色骤变,急忙跳出船舟,然而速度终归是慢了一步。 黑色巨蟒嘴中吸入黑风,一船的兵卒吞噬入腹,蛇头上还站着一位身材佝偻的青年男子。右手持着紫蛇把玩,浑身上下的衣衫白净干爽,看不到丝毫的水渍,看着混乱的战场,左手掐着印决,张口暴喝道:“武明的小崽子们!成为我的兽粮吧,都出来吧,好好尝尝这美味的食谱” “嘶嘶.....嘶嘶”平静的湖水里,数十条泰坦蟒蛇从水面冲出,湖水中还有不少的细小毒蛇跳入船舟,袭击兵卒。 第一百三十一章:公羊亥 “不好,敌袭,准备战斗”独孤英手持长剑,看着水中窜出的巨蟒,神色慌乱,手中的长剑胡乱挥动,在周遭瞎指挥,麾下的将士疲于奔命,他在后面一会指东一会指西,没个定性,死伤直线上升。 “啊啊啊!快撤快撤”闻人无双的军队和东方夜的军队,疏于训练,根本没做抵抗,掉转船头就走。 湖泽的兵卒混乱不堪,这只军队是三军整凑的,号令不一,各自为战;整个湖泽战场一片混乱,东方夜又急于斩杀公羊巳以平复乱局,没有出面稳固军阵;军队的伤亡开始扩大,哀嚎声和呼救声络绎不绝。 黄赞站在船舟上,看着东方夜的作为,暗叫该死,面色铁青,手持着长刀上下挥动,耍出刀芒逼退船边的毒蛇;一双浑浊的眼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便是他先前布置的在仔细,眼下也是分身乏术,看着各自为战的兵卒,当即暴喝道:“不要乱,后军变前军,原路返回;中军加速返回,前军变为后军,保持阵型不要乱,组建防御阵法,抵挡水中毒蛇,空中游枭骚扰巨蟒,快” 黄赞倒也是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张口咆哮湖泽四周,声音如洪钟大吕,原本混乱的战场,稍稍稳定下来。 空中盘旋的骨雕不时张口鸣叫,数十人为一组,冲向水中的巨蟒,远程骚扰和缠斗,稍稍牵制住敌军的火力。 “老东西,真是聒噪”公羊巳眼中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看向身侧护卫的黄色巨蟒,当即招呼道:“去解决他” “吼吼吼”黄色巨蟒咬碎嘴中的船支,张口咆哮,身上的湖水劈里啪啦的掉落在湖面,震荡起无数涟漪;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黄赞,身子翻腾潜入水中,直线向黄赞游去。 黄赞面色凝重,注视着水中冲杀来的蟒蛇,手中长刀猛然往水面劈砍,张口暴喝道:“三才刀术,一开” “嘭嘭嘭”长刀劈砍在水面,炸出无数的水花,水中的巨蟒被黄赞的攻击给钳制住,甩动着身子冲出湖面,张口吐出一抹毒液,黄赞见罢,手中长刀恒然劈砍出一计刀芒,两者碰撞,在空中爆炸。 黄赞随后跳入空中,身侧鼎气强盛,直线向泰坦巨蟒冲杀而去,转瞬之间,便是和眼前的巨蛇战在一团,两者相互纠缠,难解难分。 天空中 “阴阳剑盒”东方夜面色凝重,手中三尺青锋四下挥动,甩动无数剑气;背后黑色长发无风自动,阴阳二气从东方夜的口中吐出,化为黑白光轮,怒视着蛇头上的公孙巳,声音急切道:“找死” “嗖嗖嗖嗖”黑白光轮盘追随白色的剑气,在空中化为一道深邃的剑痕,如流星划过黑夜,向黑色巨蛇头上的公孙巳射杀而去。 公孙巳神色淡漠,盯着东方夜射杀来的剑芒,猛踩脚下黑色巨蟒的额头,手中紫色小蛇凭空消失,两手伸展,当即怒喝道:“黑蟒吞天” “嘶嘶”自公孙巳背后,黑色的雾气不断蔓延散开,将自己的全身包裹,化为一头狰狞的巨蛇,猩红色的瞳孔,注视着杀来的剑气,公孙巳双掌横推,黑色的雾蛇直线向阴阳光轮射杀而去。 “嗷”巨蟒咆哮,张口便是将阴阳光轮吞噬口中,两者在空中僵持,余波阵阵,一副势均力敌之态;黑蛇的头颅上不时传来黑白两色的剑芒,两者在空中足足僵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直接在空中炸裂开来,爆发出剧烈的响动。 “轰”空气中的余波一层高过一层,黑色的雾气两边扩散,东方夜侧头撇过,衣袖挥动,将眼前的余波给扇开,眼中颇为厌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里来的雏鸟,这是刚刚上战场吗?”公孙巳毫不吝啬的嘲讽。一双碧绿色眼睛盯着东方夜,猩红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双目盯着东方夜,就像是恶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君子剑,剑竹”东方夜恼羞成怒,手中的长剑青锋剑气攒动,探身起手,碧绿色的鼎气凝聚出一层又一层的剑锋断竹,随后如繁星点缀,在东方夜周身密密麻麻,宛若蜂群,直线向公羊巳杀去。 “嗖嗖嗖”青翠的剑竹破风而去,威力颇大,宛若小山,直线向公羊巳的方向碾压而去。 “雕虫小技,万蛇如潮”公羊巳单手挥动,水面无数的水蛇破水而出,御空飞行,直线向着墨竹冲杀。 “风杀”东方夜嘴中怒喝,无数青锋剑气浮现在公羊巳面前,将他的退路封死,几道青锋剑气不断缩小,在公羊巳周身盘旋突进。 公羊巳面色难堪,双瞳警惕的盯着东方夜,眼中满是凝重之色,伸手咬破手指,在空中喷洒出几滴鲜血,当即怒喝道:“蛇脱” 公羊巳声音刚刚落下,原先的位置赫然被几只泰坦巨蟒所覆盖,青色剑气四下扫射,将几头巨蟒斩下,蛇头掉落水中,蛇血染红了整片的湖水。 “我的蛇”公羊巳眼中满是肉疼,看着飘荡在水中的蛇头,公羊巳身上的气息飘忽不定,处在爆发的边缘;这些泰坦巨蟒看似很多,但每一个都是公羊巳精心培育的,死一条就没了,还要重新在培育,眼下一口气死了三四条,他又如何不动怒。 “哪里走”东方夜眼看着公羊巳脱离了自己的战场,手中长剑再次挥动,张口暴喝道:“留下性命吧” “敌将!你的对手是我”公羊寅张口怒喝,双手化为铁爪,脚踩空气,发出阵阵爆音,身子在空中连连闪动,留下残影;公羊寅双手结印,声音如猛虎咆哮,张口怒喝:“五虎断岳掌” “吼吼吼吼吼”公羊寅双手中的鼎气五彩斑斓,双手结印,化为山岳印记,横推而出,鼎气磅礴如海,直线奔袭,化为五头凶猛的老虎向着东方夜杀去。 “覆地术!斩沧海”东方夜眼中闪现一抹烦躁,嘴中怒喝,双手捉剑,周身的鼎气凝聚在剑身上,面对公羊寅打杀来的五虎,东方夜猛然挥动长剑,斩杀而去。 “嗖嗖嗖嗖”剑芒呈现湛蓝色,威势压人,如流星划过黑夜,快速异常,但凡所触及到的猛虎皆是被此剑斩为虚无,消散在这处天地间。 “嗖”剑气破开五虎后,直线向公羊寅射杀而去,剑锋寒芒四起,公羊寅张口咆哮道:“有点意思,给我开” 公羊寅双手上赤红色的鼎气浓郁,面对东方夜打杀来的剑气,双手猛然发力,化为虎爪,直接将剑芒撕裂,随后公羊寅不甘于此,身子纵横飞跃,迅猛异常,冲杀向东方夜,想要和他近身战。 “找死”东方夜勃然大怒,身子化为白色的剑芒,在空中来回窜射,两者在空中交锋,你来我往之间,打出阵阵残影。 “咳咳”公羊寅嘴中吐出一口瘀血,眼中尽是狂傲之色,盯着东方夜哈哈大笑道:“有点东西” 两者虽然实力相当,但东方夜却是处于上风,若是没有人支援,公羊寅是必败无疑,毕竟东方夜是贵族,从小就享受到家族资源的优势;而公羊寅虽然没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填补了两者的鸿沟;一来一回之间,倒是难解难分。 “救命!救命”上了岸的兵卒拼命的往丛林里跑,连头都没有回,一股脑钻入丛林里,河岸边到处都漂泊着死去的尸体,远远眺望,根本看不清那个是船那个是尸体。 “不要跑,停下,不要乱”独孤英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岸,看着逃窜的兵卒,眼睛赤红,大声招呼着兵卒,然而现在是溃兵之势,根本无法阻挠。 “混账”独孤英怒不可遏,拔出手中的长剑,连斩两人,大声怒喝道:“再有后退不前者,杀无赦” 虽然震散了一小部分人,但水面上的爆炸声实在是太大,在加上兵卒之间吵吵嚷嚷,根本听不清楚独孤英的声音,一个劲的溃败逃窜。 “将军,要不要整肃军队”宁越看着互相践踏的兵卒,眉头紧锁,这样下去,战况会越来越混乱,首战失利,对于他们而言,绝非善事。 “不用,告诉手下的兵卒,准备战斗”箫霄面色凝重道:“阿蒙!放箭,掩护军队撤离,宁越、祁连山随我去救人” “诺”三人身子化作流光,在战场上来回穿梭,箫霄手持战枪,一连挑杀了数十条巨蟒,直接引起了公羊巳的注意,公羊巳一双碧绿的眼睛盯着箫霄,取出一枚蛇标,直线飞射向箫霄。 “哐当”箫霄手中长枪一扫,直接将蛇标给挑开,眺望上空,双脚猛踩虚空,手中银枪耍出数朵缭乱的枪花,直线对上了公孙巳,两人在空中大打出手,空中传来阵阵声波。 宁越来到河岸边缘,看着许多士兵掉落入水被毒蛇撕咬,面色不由凝重,两手结印,当即暴喝:“木法!孕育之花” “轰”数十颗树木从土地上窜出,在树身上绽放出花朵,吸收周边的鼎气,供应着宁越。 “木法,化桥”宁越双脚猛踩地面,无数的粗杆树木破土而出,向水面生长蔓延,两边的兵卒眼看漂浮着力的东西,纷纷伸手抓着木头,往上面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树上爬的人越来越多,树身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宁越当即咬着牙,拼命的催动孕育之花,吸收天地间的鼎气,供应着丹田,可即便是这样也是入不敷出。 上了岸边的士兵纷纷喘息着粗气,看着宁越,连忙拱手拜谢道:“多.....多谢” “帮忙救人”宁越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滑落面颊掉落在地面上,可见他的压力。 “嘶嘶嘶嘶”巨蟒张口咆哮,眼看着自己的猎物要逃跑。在水中翻涌着身子,甩出无数浪花波纹,直线向宁越的方向冲杀而来。 祁连山手持重斧,拦截在泰坦蟒蛇面前,双手捏着战斧,当即张口暴喝:“断岳” “轰轰轰”一斧挥砍而出,直接将眼前的泰坦巨蟒一分为二,鲜血肆意飘落在水中,染红了整个湖面。 祁连山手持战斧,刚刚回身收斧,下一秒七八头泰坦巨蟒挪动蛇身,乘风破浪冲杀来。 “奶奶的,这么多”祁连山眉头紧缩,这些泰坦巨蟒实力普遍都在三品,虽然实力不咋地,但耐不住数量多啊;祁连山一张国字脸神色凝重,怒视冲杀来的巨蟒,神色严峻。 “放箭”阿蒙大声怒喝,漫天箭雨在河岸周边组建成防御,但凡靠近的泰坦巨蟒,直接被射成马蜂窝。 蒲工滩中军大帐 “报!大将军,东方将军遭遇埋伏,两军在卧牛山岗交战,我军处于不利局面,箫霄将军已经组织人马开始反击和救援”在空中侦擦的游枭斥候来到军帐传送军情。 众人面色不一,长孙灏微微蹙眉,随后又恢复平静;但心中不可避免的担忧。 首战失利,眼下已经不是想着立功了,而是如何保下东方夜一条性命,毕竟现在诸葛家当权,虽然诸葛烛这个疯狗不向着诸葛家,可明面上长孙和东方还是处于联合状态,彼此间的颜面还是要照顾一下。 毕竟三族联姻,彼此间多少是沾亲带故的。 “再探”轩辕令郎大手一挥,斥候直接被送至战场外侧;台下的公孙重楼当即施展阵法,在空中飘荡出一个圆镜片,战场的情况浮现在镜片中,被他们看的清清楚楚。 “给我杀”公羊亥手持着大刀,率领麾下的兵卒向湖泽周边冲杀,自山上冲杀至湖泽中,宛若潮汐,原先的前军,也就是现在的后军,被无情的屠杀。 惨叫声和哀嚎声已经听的麻木,即便是有抵抗的兵卒,但终归是少数,败局已定,现在不是能不能拿下卧牛岗的问题,而是考虑如何将损失降低,从而挽回败局,以图他日。 “给我杀过去,冲”闻人无双站在转船上,手持长剑,面色铁青的盯着岸边的公羊亥,自己所处在的位置乃是水中,继续后撤只能沦为他人的打击的目标,眼下已经是避无可避,那就只能背水一战。 第一百三十二章:百里飞剑术 “闻人剑术,风流剑”闻人无双手中长剑化为剑芒,护卫周身,随后双脚踩踏船舟,闪转腾挪间冲向卧牛山岗的岸边,长剑四下挥舞,剑芒如光,连连斩杀三四人,这才消减势头,颇有一股孤胆英雄之势。 “杀!”靠近卧牛山岗的几员奋勇杀敌的将领,见自家将军孤军深入,奋勇杀敌,心中激荡,不甘落后。 “将士们,横竖都是,与其回去当逃兵,不如和这些狗日的拼了”其中一员胡子邋遢的中年将军张口暴喝,手持着长枪,看向身后的几员将士,当即摆手招呼道:“都不要愣着,划过去,和这些狗日的拼了” “杀”数十艘战船直线向对岸靠近,许多心中激愤的兵卒,眼瞅着划船的速度实在是太慢,嘴中咬着刀,一头跳入水中,向着对岸游去。 闻人无双的悍勇自然引起了公羊亥的注意,但公羊亥并未着急和闻人无双血拼,而是找了一处山石坐在上面,手掌的豪猪战刀插在地面,双手耷拉在上面,看着麾下兵卒围杀闻人无双,眼中流露出玩味,张口招呼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闻人无双一计剑芒震荡开眼前的三员兵卒,眼中流露出难堪的神色,气息微喘息,俊俏的面颊上也是划过一道伤痕,鲜血盖住了自己半张脸,无形中闻人无双俊秀的气息被遮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彪悍。 随着时间的推移,闻人无双头上的头盔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听着敌军主将的声音,当即向山上眺望,看着公羊亥这头肥猪,当即张口怒喝道:“你爷爷的,老子杀了你” “哟,我可没你这孙子,有本事就过来吧”公羊亥笑呵呵的看着闻人无双,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以逸待劳;或者说困兽之斗;看着敌军的主将被自己的兵卒活活托死是他的乐趣,然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敌军主将在精疲力竭后,都被公羊亥摘下了脑袋,成了他的军功。 “该死的”闻人无双此刻剑眉紧锁,整个人气喘吁吁,身上已然挂彩,多了数十道伤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眼前数百个悍卒,神色难堪,气息微喘。 这些人的实力普遍都在凝气境巅峰和结丹境初期,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但他们彼此间相互配合,隐隐约约有阵法的形势,即便自己斩杀了两三人,后面的人又会补充上来,悍不畏死。 他的实力虽然是莲婴境中期,但功法和技能的消耗,迟早会有油尽灯枯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战场上盛莲境以上的死伤为百分之一,盛莲境以下的死伤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 盛莲境可以无视低下的兵卒,在空中肆意飞翔,随时会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者,而盛莲境以下的兵卒,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冲杀,除非是像东方夜这样的大族,家里有传承飞行的技法,能够在空中来回穿梭。 “杀!”闻人无双思虑之间,数百员悍将从河岸周边冲杀上来,帮助闻人无双解开局面,这些悍卒都是在杨根手下的训练过的。 “将军,这些杂碎交给我们,你去吧”其中一员持刀的百夫长,手中银枪挑杀一员兵卒,但自身也是被周边的敌军刺伤,一副以伤换伤的架势。 有了兵卒的帮衬,闻人无双的压力这才小了许多,盯着坐在山石上的公羊亥,张口暴喝道:“孙子,爷爷我来了” 蒲工滩大帐内 许多主将看着周边将士的表现,心中皆是有了评价,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火扇,看着闻人无双的势头,口不择言的感慨道:“闻人家倒是出了一个可用之才啊,这小子可以啊” 军帐中的众人皆是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局面,对于他们而言,闻人无双虽然稍稍挽回了点局面,但终归是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后面看着圆镜片的唐敌万没有扫寻到宁越的身影,一双招子盯着上面奋战的闻人无双,心中呢喃:这小子经历了什么,上次还是一个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公子哥,现在却是......” “碰”湖中心处,箫霄一枪将公羊巳打入水中,看着正在施术救人的宁越和祁连山,当即传音道:“宁越、祁连山率兵反攻” “嘶嘶”箫霄刚刚说完话,一条泰坦巨蟒张开血盆大口,跳跃至箫霄身前,张口便咬;箫霄面色动容,身子化为一道残影,躲开了这巨蛇的攻击。 宁越当机立断,收术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枚朱果,稍稍恢复些许鼎气,拍了拍手上的青蛇,当即怒喝道:“带我游过去” “嘶嘶”小青从宁越手中化形而出,身子不断放大,比之泰坦巨蟒还要强盛和粗大,宁越直接跳入蛇头上,乘风破浪向着河岸冲杀。 小青散发着四品妖兽的实力,周边但凡靠近的泰坦巨蟒,面对这股子威压,纷纷避让,在两边散开,像是臣子恭迎自己的帝王。 “四品蛇妖!“公羊巳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宝,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宁越,眼中流露出垂涎的神色,丝毫不在意心口上的伤口。 “嗖嗖嗖”三道暗黄色的长枪气芒直线向公羊巳冲杀而去,公羊巳神色惨白,当即一头钻入水中,嘴中骂骂咧咧道:“该死的家伙” “小子!你的对手是我!“箫霄一副风轻云淡之态,斜瞄了眼东方夜的方向,眼下的东方夜十分焦躁,攻击手段都失了些方寸,反倒是公羊寅隐约占据上风。 卧牛岗岸边 “无双剑术!开山”闻人无双咬着牙,手中的长剑鼎气内敛,光华消散,像是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闻人无双手中长剑,直面向公羊亥所在的方向,当即暴喝道:“杀” “嗖嗖嗖嗖嗖嗖嗖”闻人无双身子化为黑影,手持长剑向前横冲直撞,剑气横行,将闻人无双护卫在后,但凡所靠近的兵卒,皆是被剑芒刺破咽喉,身子炸为碎片。 闻人无双的身影笔直的向公羊亥所在的方位穿刺,无人可当。 “好小子”公羊亥整个人都站起身子,怒视着下方的闻人无双,手中的豪猪刀猛然拔出,看着冲杀来的闻人无双,豪猪刀化为一阵烈风,盯着闻人无双怒喝道:“铉锡之刀” “呼呼呼”黑色的豪猪刀劈砍在地面上,大地层层龟裂,一道强横的刀气在地面上层层炸裂,直面向闻人无双 “碰”两者在地面碰撞,刀尖对剑芒,鼎气肆意扩散,头发肆意挥舞,脚下的地面尘土四起,一副势均力敌之态, “轰”两者交锋,巨大的反震力袭来,公羊亥连退三步,闻人无双却是被爆炸的余波直接向空中。 飘荡在空中的闻人无双眼中发狠,怒瞪着山上风轻云淡的公羊亥,手呈剑指状态,盯着公羊亥,暴喝道:“百里飞剑术” “嗖”闻人无双手中的青锋长剑直接投掷向公羊亥,青锋长剑在空中穿梭飞跃的时候,剑身是愈发的通红,就像是烧红的烙铁,周边的温度直线升高,为之凝固;一剑出手,闻人无双身上的气势便是萎靡了不少,身子向下坠落,双目却是死死的盯着飞剑的方向。 “豪烈刀”公羊亥看着飞杀而来的长剑,感受着袭击来的威压,心惊胆颤,手中战刀做成撩刀状态,反手拿刀,将刀身放于身后,怒视着飞来的长剑,手中的豪猪刀赫然砍杀而去。 “叮当,咔嚓”两者交锋,公羊亥整个身子倒飞出去,双手持着豪猪刀,死命的抵挡剑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闻人无双抛射来的宝剑在将公羊亥挥砍来的剑芒劈碎后,剑身上开始龟裂,直接在空中破碎,化为漫天的星辰 “小子,留下人头”公羊亥眼看着敌人没了兵器,趁他病要他命,灵活的身法和他臃肿的身子并不相称,在空中闪现出无数的残影,冲杀至闻人无双面前,手中的战刀毫不留情的劈砍而去。 “狗日的”闻人无双咬牙切齿,身子翻腾,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盯着公羊亥,手中的动作也不停歇,当下一招撩剑势,刺向公羊亥的咽喉,剑锋寒芒四射,让人心中发寒。 “这也叫兵器,哈哈哈哈哈哈哈......石山之体”公羊亥轻蔑的看了眼闻人无双,其肥胖的身子不断石质化,将全身都给覆盖。 面对闻人无双刺来的一剑,公羊亥毫不避讳,直接用身子硬生生抗下。 “呲呲啦啦!”闻人无双的铁剑在公羊亥身上擦出无数火花,却是未伤及公羊亥分毫,此刻的闻人无双心中一阵恶寒,心道不好,正欲向后撤退,但却是来不及了。 “给我死”公羊亥瞅准机会,一计刀锋横劈而来;闻人无双神色骤变,双手按着铁剑格挡,只听得:“哐当” 闻人无双借着力道,顺风向后撤退,原先站立的脚下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地面上泥土飞溅,震散出无数的火花。 “呼呼呼!”闻人无双在地面上连连打了几个踉跄,这才稳住身形,嘴中喘着粗气,胸膛上的盔甲被划出一道深邃的口子,闻人无双冲着公羊亥怒骂道:“死肥猪!” “死娘炮,老子最恨别人骂我胖了,今日不斩了你,老子就是真的猪”公羊亥原本还有点大将之风,一听到肥猪两个字,怒火中烧,恼怒不已,手中的长刀上蒸腾起黑色的刀芒,冲着闻人无双挥动,张口暴喝道:“豪烈之刃” 黑色的战刀挥动出刀芒,给人一种森冷之感,面对此刀,闻人无双只觉得喘息颇为困难,看着手中的铁剑,当即深吸一口气,双手持剑。 “百里剑术!十步杀一人”闻人无双没有花里胡哨,而是化繁为简,探身起手,手中长剑只有一招,那就是向前突刺。 “叮当”刀芒对剑锋,清凉之声响彻四周,周边的鼎气四下攒动,而闻人无双面色难堪,苦苦支撑。 “我最恨别人叫我肥猪了” “这个家伙!”闻人无双瞳孔收缩,看着公羊亥手中的豪猪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当即怒骂道:“死肥猪,来啊” 眼下已经打出了真火,闻人无双也没有什么顾及,口不择言,大声叫骂,死之前还不能放肆一回,那还等什么时候。 “我让你叫!黑刀术,诛心”公羊亥大喝一身,身子猛然向后撤退,没了东西支撑,闻人无双整个人直接向前飞出,还不待闻人无双反应过来,公羊亥的身影直接闪现到闻人无双面前,手中的战刀挥刀斩落而下。 “轰....叮当” 面对公羊亥打杀来的一刀,闻人无双急忙抬手举剑,可下一秒,公羊亥直接将闻人无双手中的铁剑挑落,双目狰狞的盯着闻人无双;公羊亥手中战刀猛然挥动而下,嘴中怒喝道:“给爷爷我死吧” “拔刀术” 一声清亮的声音从公羊亥身后传来,正欲挥刀斩杀闻人无双的公羊亥面色骤变,当即一个驴打滚,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宁越手持着活卒刀,横眉冷目的盯着公羊亥;小青身子盘旋在宁越周身,一双猩红的眸子盯着肥硕的公羊亥,已然将他当成了猎物。 “四品妖兽”公羊亥眼中多出一抹忌惮,细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越,上下扫量一眼,随后拔出地面上的豪猪刀,嘴角流露出不屑的神色,眼神鄙夷的看着宁越,冷哼道:“我当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不过是个刚刚跨入莲婴境界的雏鸟,像你这样的家伙,老子没有杀过百个,也杀过一双手,自以为有点实力,就敢在本将面前嚣张,哎呀呀!真是天真的可爱啊” “咳咳”闻人无双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宁越,声音颤抖道:“多谢兄弟救命之恩,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吧” 宁越撇了眼闻人无双,眼神却是有些鄙夷,这个家伙是真的自恋啊,谁想救他啊,宁越不过是想趁机结果了这个胖子,然后强夺他的储物袋,看这个胖子先前使用的手段,应该是个有油水的家伙。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拔刀术,百人斩”宁越没有回答闻人无双,猛然抽出手中的活卒刀,盯着眼前的胖子,奔袭杀去,手中活卒刀刀芒绽放,宛若烈火;偷袭没有得手,宁越就已经知晓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试探也免了,直接动杀招。 “小子,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吧”公羊亥黑色的双眸盯着宁越,周身的鼎气攀附,肌肤变成一块又一块的石质化状态,单手捏着印决,嘴中怒喝道:“石山之体” “咔嚓咔嚓咔嚓”宁越的身影在公羊亥周身四下攒动,手中的活卒刀砍在公羊亥身上,火花四射,但打在他的身上却是不痛不痒,对他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公羊亥眼神冷漠,看着如同跳蚤一般的宁越,当即怒喝道:“龙虎手” “呼呼呼”公羊亥空闲的手掌腾出,龙虎之力在他手中凝聚,威压好似真龙猛虎,让人心生忌惮。 “玄罡体”面对公羊亥的招数,宁越不敢托大,周身的颜色快速变换,由原先的麦麸色变成了银色,刚毅的面庞宛若刀削,宁越手掌化为银白色,随后鼎气集结在拳头上,化为阵阵罡气,宁越心中默念:“气罡拳” “碰”两者碰撞之间,闷哼之声络绎不绝,一击碰撞之下,宁越的身子连连后退三步,公羊亥也是向后撤退了一步,几步之遥高下立判。 但公羊亥并未觉得有丝毫欢喜的神色,甚至连原先的不屑都收敛了起来,面色严峻的盯着宁越。 心道:该死的!武明哪里来的这么多苍蝇,实力虽然不如我,但没有几十回合根本难以将他拿下,旁边还有个娘炮,他俩要是联手,自己算是悬了。 宁越察觉出公羊亥透露出来的警惕神色,心中暗叫不应该;作为敌人,宁越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敌人轻视自己,这样自己就有机会斩杀此人,眼下暴露了实力,敌人警惕起来,以后想要杀他可就难了,这场战争教会宁越一个道理,必须要视敌以弱,只有敌人小看自己,才能有机会打败敌人。 实战往往是得出经验最好的办法。 “兄弟好手段,你我合力拿下此人”闻人无双也是缓过气来,又觉得自己行了,从怀中取出一枚褐色的龙眼丹药,张口吞服入腹,从地上摘取一柄长剑,怒视着公羊亥,势必要杀了他。 “轰轰轰”空中的战火四处蔓延,武明的军队已然稳住阵脚,随时准备反攻;公羊亥收刀护身,看着两人联合,心中暗叫不妙,当即向后撤退半步,大声怒喝道:“撤退” “呜呜呜呜” 兵马撤退的号角响起,和箫霄苦战的公羊巳身子撞击在树上,连连砸断了数十颗树木,这才停歇下身子,手掌捂着自己的胸膛,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喘息着;双目盯着冲杀来的箫霄,眼中既是忌惮又是惊恐;顾不伤势,掉头就跑,没有丝毫的眷恋;面对箫霄他的手段已经用完,黔驴技穷,在打下去,命怕是没了。 公羊寅眼下正杀的起劲,听到撤退的号角,狰狞的面孔多出一抹不耐烦,本想继续再战,但一想到那张刚毅的面孔流露出的阴沉,当即买了个破绽,一招逼退东方夜,身子化为流光逃窜,临走前叫嚣道:“下次才陪你玩” “公羊亥往哪里撤啊?这卧牛山岗不要了吗?”公羊巳身影连连在丛林中穿梭,身后不时还有爆炸声响起,神色惶恐的回头,可谓是提心吊胆。 “要什么啊”公羊亥撇了眼追杀来的箫霄,神色凝重道:“卧牛山岗距离蒲工滩不过才两里路,敌军大军随时会全军扑杀来,占领这里不过是试探交锋罢了,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此战我军斩首三千余人,己方损失还不到三百,已然算是一场大胜了,战地终归是死物,咱们不能太过计较,眼下这份功劳,已经可以回去交差了” “行!那就走吧”公羊巳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看着后面追杀的箫霄,实在是没有交手的勇气,直接率兵向后撤退。 宁越和闻人无双两人率兵追杀到卧牛山岗的后半山,斩首数百人,这才收兵;返回原先战场的宁越,看着水中漂浮的尸体,心中难免咯噔一下,湖水被染成了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士兵的哀嚎和痛哭之声络绎不绝。 “兄弟,挺住啊,医将马上就来,不要睡觉,不要.....”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啊.....” “娘亲,孩儿不孝,不能为您养....老...送终...了”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哀嚎、痛苦、挽留、遗憾、悲伤这些负面情绪笼罩整个战场。 东方夜站在地上,看着眼下的狼藉,整个人都红了眼睛,一想到自己首战失利,到时候长公主那鄙夷的眼神,和文骞轻蔑的眼神,东方夜只觉得怒火中烧,扫视着呼救的众人,口不择言,嘴中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周边的将士听罢,眼神恼怒,但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将这家伙当成疯子。 宁越、祁连山、阿蒙三人追随在箫霄身后,四人听着东方夜的怒骂,祁连山最先忍不住,正欲上前叫嚣,后面的阿蒙直接伸手拉着他,连连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祁连山只能压抑心中的怒火,牙齿上下咬合咯咯作响。 黄赞从湖水中被人捞起来,此时这位老将军左臂上的骨头尽断,气息萎靡,索性还留有一口气,没有死绝,还有抢救的希望;听着东方夜的怒骂,艰难的睁开血淋淋的眼睛,咬着牙在周边将士的搀扶下站起身,伸手指着东方夜怒骂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这个废物,我呸” 黄赞张口吐出一抹血水,朝着东方夜喷去,但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远,根本没有喷到,黄赞骂完直接就昏阙了过去,不知生死。 “老东西你竟然敢骂我,找死”东方夜眼下怒火中烧,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的体面,直接提剑杀去。 “将军,黄老将军身负重伤,神智并不清醒,还请将军不要在意”有不忍着,急忙上前阻拦,现在的东方夜哪里听的进去,一巴掌推开眼前的将领,张口怒骂道:“滚开,老东西,看我不.....” “将军三思啊” “将军,不要和老将军一般见识了” “将军.....” 越来越多的人拖着沉重的身子拦在东方夜面前,神色恳求,东方夜眼中杀意攒动,周身气息释放,直接将众人给震散开来,嘴中暴喝道:“全部给我滚开” “啊...啊啊”许多受伤的士兵纷纷被震散向四周,捂着自己的伤口,面色难堪,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老匹夫,从一开始你就找本将的麻烦,去死吧”看着躺在的地上的黄赞,东方夜没有丝毫的怜悯,手中的长剑直接挥砍而下,直取其性命。 “啪”东方夜刚要挥剑,却是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是被人给钳制住了,随后便是看到箫霄伸出手掌抓着他持剑的手臂,面色阴冷的盯着自己。 “小子,战场不是你来的地方,老老实实回家纸醉金迷吧,莫要在这里祸害人”箫霄面色平淡,但眼中怒火中烧,似乎随时会爆发。 “你什么意思,你敢拦我”东方夜没有下手,但眼中的杀意却是拦不住的,似乎随时会爆发。 “哼!”箫霄没有搭理他,看着麾下的兵卒,当即下令道:“全军入驻卧牛山岗,祁连山率兵驻守此地” “诺” “箫霄你什么意思,这卧牛山岗是我们打下来的,你率兵入驻什么意思”消失许久的独孤英站了出来,面目狰狞,脸上擦着的粉也因为太过激动都抖搂几层灰下来,神色难堪的盯着箫霄。 “独孤英,你还是考虑能不能继续掌兵吧!此战战损数千人,你没有如同闻人无双一般奋力杀敌挽回局面,也没有像东方夜一样率兵拦截,回到军营自然有军法处置“阿蒙难得的开口,宁越在旁边看了阿蒙一眼,有时候宁越真想撕开他蒙着布的眼睛,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瞎。 “你.......”独孤英一时间语塞,面色难堪的环顾四周,看着驻足观望的闻人无双,当即开口道:“无双,帮我说句话啊” 闻人无双看着独孤英,正欲开口,思索一二,却是没有说话,捂着自己的臂膀道:“回到大营,自有公道!” “你!”独孤英一听闻人无双的话,整个人面色都白上了几分,回到中军大帐,自己这身皮是保不住了。 蒲工滩中军大帐 军中的主要将领看着圆镜片中的状况,皆是没有说话,南宫尘虎却是忍不住道:“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种废物,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众人的面色皆是挂不住,特别是一些复姓将领,神色阴沉,轩辕令郎看向身侧的长孙灏道:“长孙将军,此战你怎么看” “东方夜指挥不当,但却力战杀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闻人无双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当赏赐;箫霄出兵救援,灵活应变,当赏;麾下的那几员小将也当有赏赐”长孙灏抚摸着胡须,不咸不淡的将几人的功过评价完。 “那独孤英应当如何处置”轩辕令郎如实发问,神色淡漠,大帐中央的众将也是将目光望了过来。 “独孤英无所作为,畏战不前,当......当罚!”长孙灏也是思考良久,嘴中吐出了一个罚字;表面上长孙灏平静如水,但心中却是将轩辕令郎给骂个半死,骂轩辕令郎不是个东西,按道理来说,独孤英当斩,但毕竟他身后站着是独孤家,如若杀了他,以独孤家的秉性,说不得连他都被记恨上。 这就是个选这题,要么不杀独孤英,不得罪独孤家;要么袒护独孤英,让手下的将士觉得自己有失公允,从而降低自己的威信;这完全是个送命题,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两害相权取其轻,长孙灏只能不得罪独孤家。 变相的来说,此番决定长孙家对军队的威信却是减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长孙家的实力都在政治上,相比较军权,人际关系对于长孙家更为重要。 当然长孙灏也不是傻子,眼下自己说了当罚,已经让众人觉得不满,如若轩辕令郎按照自己的想法包庇独孤英,终归是和自己一样,失了军心;但关键是,轩辕令郎背后靠着的是琦皇,这个独孤英说杀就杀了,反正他又不怕独孤家。 正是应了那句话: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长孙将军,你这可是包庇啊”诸葛错开口质问,他诸葛家和独孤家本就不对付,在世家联姻的数百年间,诸葛家和独孤家联姻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没有;在加上诸葛烛现任为相,虽然诸葛烛不向着本家,但为了营造家族团结的假象,诸葛错必须站出来,而且他本就看不起独孤英;于情于理诸葛错都应当落井下石。 “哈哈哈!本将只是提出意见,真正的决策权还是在大将军手中!”长孙灏打着哈哈,并未直接回答诸葛错的问题,整个人可谓是圆滑老道。 大帐中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是鄙夷,唐敌万更是开口嘀咕道:“平京的家伙,就是喜欢和稀泥,也不嫌烦” “行了,现在争吵毫无意义,等几人回应营,当庭问罪”轩辕令郎没有直接定罪,而是摸索着胡须,开始计较其中的得失,现在他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独孤家会不会为独孤英放弃一些利益。 半炷香的时间,箫霄便是率领众人赶到军帐,大帐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轩辕令郎率先开口道:“东方夜你可知罪!” “我.....”东方夜刚想说话,但长孙灏却是秘语传音,东方夜身子停顿了一下,深深看了眼长孙灏,只能拱手一拜道:“东方夜知罪,愿卸下兵权,调入长孙将军麾下为一小卒” 第一百三十四章:军心 “嗯”轩辕令郎点头应允,深深看了眼闭口不言的长孙灏,随后挥手颁令:“东方夜指挥不当,致使数千将士战死沙场,故削去兵权,为帐下小卒,杖责三百,以示惩戒!” “谢大将军”东方夜不痛不痒,不过是杖打三百,自己什么体格,就算是棍子打断了,自己都没有事情;但一旁的长孙灏却是暗自摇头,神色无奈,看着不甘心的东方夜,心中暗叹:“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轩辕令郎的处罚倒也是公正,如若这卧牛山岗没有拿下来,东方夜是逃脱不了处斩的罪名;当然死不死的谁也不知道,只是明面上这样说罢了。 “闻人无双未能及时劝阻,致使大军受损,本应当给予处罚,然其力战不退,为大军争取时间,故不赏不罚,暂时调入箫霄军中,听从调令”轩辕令郎看着跪在地上的闻人无双,不咸不淡的说道。 “多谢大将军”闻人无双拱手报拳,提着的心算是放下。 随后众人将目光全部汇聚到跪在地上的独孤英身上,一股压力瞬间席卷上独孤英的心头,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身子都开始发颤,显然独孤英害怕不已。 “独孤英,你畏战不前,屠戮兵卒,你可知道罪”轩辕令郎终归是开口了,就好似修建良久的大坝,终归是挡不住洪水;山脚下的百姓明知道会决堤,但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摇摇欲坠的堤坝,破坝决堤。 “末将独孤英不知”独孤英咬着牙不承认,额头上的冷汗刷刷往下流;没办法若是自己承认了,那真是的死定了,来之前长孙灏就给自己提了个醒,让他务必不能承认此事。 “那你说说看,战场上你在干什么;战场的一板一眼都入众位将军眼中,从头至尾你都没有露出面,畏战不前,还敢狡辩”轩辕令郎的气势节节攀升,压迫在独孤英身上,封侯境的势力宛若小山,让人每一次呼吸都极为艰难。 “我....我...我......”独孤英咬着嘴唇,却是说不出半句话,像是噎住了一样,额头上的冷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 “来人,拖下去,斩首祭旗”轩辕令郎怒目圆睁,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手中的斩立决扔向地面,没有丝毫的犹豫。 “是”大帐外等候的门将掀开帐帘,徒步进向军帐,每一步就好像死神的脚步在毕竟;独孤英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掉,面色煞白。 两边的门将一左一右的压住独孤英的手臂;双臂上传来的刺痛让独孤英面色骤变,惶恐之下甩开膀子,莲婴境界的势力暴露无遗,张口咆哮道:“我乃py独孤家的人,你们这些贱民不要碰我” “啊啊!”两边守门的将士实力不过是结丹境初期,刚刚按住独孤英便是被他散发的鼎气给震散开来,神色难堪。 “放肆”轩辕令郎张口暴喝,屈指一弹,一道淡黄色的鼎气直接打中独孤英的小腹,独孤英当即一口老血吐出,身子倒在地上,艰难的撑起身子,神色惶恐的盯着轩辕令郎,神色乞求道:“不要杀我,我是独孤家的人,我是.....” “来人,将独孤英收押看管,明日午时三刻问斩”轩辕令郎神色淡漠,看着独孤英,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不!不要啊......”独孤英面色惨白,轻而易举的被两员小兵拿下,因为轩辕令郎的关系,一身修为尽废,哪里还能反抗眼前的两个家伙;看着旁边默默不语的长孙灏,当即张口乞求呼救:“长孙将军救命啊,长孙将军,只要救我,我独孤家必然厚谢啊,长孙将军......!” “这个白痴”长孙灏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几个字眼;注视着被拖下去的独孤英,眼神愈发的冷漠,却是没有为独孤英开口说话的意思。 毕竟长孙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只是这独孤英实在是扶不起来,属实不上道,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把自己给买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解决完独孤英的事情,轩辕令郎便是看向箫霄,抚摸着胡须;赞赏的审视了眼箫霄,随即开口道:“箫霄此战当为首功,暂计一功;独孤英和东方夜两人麾下的四千残兵,交由你休整!” “末将得令” 轩辕令郎看着宁越和祁连山、阿蒙三人,毕竟此战三人也是出了大力,光是惩罚还不行,必须要让麾下的兵卒看到希望;轩辕令郎抚摸着胡须,仔细斟酌一二,开口称赞:“此战几位兄弟也是出力不少,此次本将赏赐尔等九莲丹,往诸位将士多加勉励” 轩辕令郎说完,从怀中取出三枚玉瓶,直接扔给了三人;此言一出引得周边众将士一阵艳羡,九莲丹乃是四品丹药,对于莲婴境界的修士而言,乃是不可多得的灵丹妙药;能够快速突破,这么说吧,普通人吞服了丹药,可以直接从莲婴境界初期抵达圆满。 “嗖嗖嗖”三道流光一闪而过,直接漂浮在三人眼前,三人神色动容,皆是伸手接下,拱手一拜道:“多谢大将军” “嗯”轩辕令郎颇为满意几人的表现;大手一挥,眼前的地图直接漂浮在众人眼前,轩辕令郎来到地图前,四下扫量了一眼,指着地图说道:“眼下卧牛山岗已经拿下,虽然损失颇大,但终归是首战,我军还需要多加勉励” “想要靠近中央地带,我军还需要攻克三座三峰,分别为宫山、商山、角山;三山乃是三座角峰,彼此间连绵,眼下燕岚已经得了先手,接下来就不是小打小闹了,诸位拿下这三处三峰,在进兵龙虎滩,我军便是成功了一半;而燕岚必然会在这几处打上攻防战,这将是一场恶战;故而此次本将会亲率大军前往,文骞将军,你可愿为先锋”轩辕令郎看着文骞,眼中多有期许。 “末将领命”文骞拱手报拳,神色如常,站在长孙灏后面的东方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终归是没有说话,败军之将何敢言勇啊。 “童任将军、箫霄将军为副将,一同协助文骞将军”轩辕令郎将眼下军队的布局被分配好,一旁的南宫尘虎以为自己被遗漏了,急忙开口道:“大将军,末将请战” “南宫将军,你麾下的兵马乃是我军的精锐,不到关键时刻是万万那不能动用的,稍安勿躁”轩辕令郎神色平淡,伸手安抚南宫尘虎的情绪。 正是应了那句话,既当爹又当妈,军队不好带;既要拿下胜利,又要安抚将士的情绪。 哎!一声叹息,道尽其中的辛酸苦楚啊。 “是!”听了轩辕令郎的话,南宫尘虎也是不好发作,只能默默点头,回到原先的位置站好。 一番安排后,大帐便是散开了,有人欢喜有人忧;东方夜被几个兵卒架着身子往外面拖拽。 其中一个兵卒面和心善,提醒东方夜道:“小将军忍着点,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就叫出来,不丢人” “废什么话,尽管来吧,叫一声我就是狗娘养的”东方夜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张口叫嚣,后面的长孙灏无奈的摇头,感叹这小子还是年轻啊。 “嘿!”这员兵卒面色一愣,自己好心提醒,这小子竟然还跟自己冲嘴,当下冲着对面的兄弟递了个眼神。 那意思旁边的士卒都懂,冲着兵卒点了点头,只要这家伙先打第一棍,自己就知道后面的力道了。 “来了!兄弟,千万不要叫,要不然你就是那啥”这员兵卒走在棍架上,特意选了两个实诚黑木杀威棒,将其中一个扔给对面的兄弟,往两手吐着唾沫,卷起袖子,周身鼎气注入其中,常人难以察觉,可见这其中的门道。 “第一棒”浑厚务必的黑木棒子直接打在东方夜娇嫩的屁股上。 “啪”原先东方夜在上面凝绝的鼎气被打的消散无影无踪,实打实的痛楚让东方夜面色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神色难堪,手掌咬着牙,极力的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哟,真是条汉子,我佩服,接着来”兵卒叫嚣打着东方夜的屁股,周边还未走散的将官都在窃窃私语。 “哎!你说这小子能够坚持到几棒子” “难说,一百就差不多了吧” 上一个人的话刚刚说完,东方夜直接叫出声来,声音哀嚎,旁边的兵卒是更加勤奋的招呼下去,在打第五十棍的时候,东方夜直接昏阙了过去,士兵也不管,照打不误。 众人见东方夜昏阙了,顿时没了看戏的氛围,直接就地退散,各回军营休整。 本以为军队解散后,宁越便是可以回去研究自己的太虚镇魔术,然而箫霄的小团体又要再次开会,随同来的还有闻人无双这个家伙。 箫霄回到军帐,看着自己麾下的三员战将,抚摸着胡须,扫荡着四周道:“那位黄老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眼下已经无碍了,性命保住了,但需要静养三个月,后面的战争怕是不能参与了!”阿蒙将黄赞的情况如实说出,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位老将军的左臂断裂,需要时间休息。 “嗯!先将他的伤势养好,你们若是没事可以和这位老将军讨论兵法“箫霄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从他的言语中可以得知,箫霄颇为重视他;修养结束后,必然得到箫霄的重用。 “明白” “行了,眼下不要说那么多了,东方夜两人麾下抛除伤员,可战之兵还有多少”箫霄看向闻人无双神色平淡道。 “抛除重伤者,可战之兵还有三千五百多人”闻人无双思索一二,还是将情况给说了出来。 “你手中还有多少兵马!”箫霄双手交叉,放于小腹上,神色淡漠道。 “我手中兵马还存有一千多人!”闻人无双说到这里,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 “那就将这些兵马全部编入你的部队里去,重新整合吧!” “怕是不行!”闻人无双看了宁越一眼,犹豫良久,终归是说出口了。 “怎么回事”箫霄眼中透露着狐疑,自己给他兵马他还不要,这是什么情况。 “将军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箫霄盯着闻人无双,思索半晌,拍打着扶手起身,招呼众人道:“随我去看看!” “诺” “来到伤兵营地,这里既有哀嚎声又有叫骂声,其中往来的军医不断给伤者包扎缝合,整个人军营乱糟糟的,箫霄等人驻足停望,在旁边听着。 “哎呦,疼死我了.....先生你轻点.....!” “救命啊,我不想死啊,啊啊啊” “这个独孤英太不是东西了,我们为他出生入死,他竟然还要杀我们,老子打死都不在他手下当兵了” “这个东方夜还骂我们是废物,这家伙就是个白痴,哪有明目张胆的渡河的,我那可怜兄弟,命算是没了” “玛德,刚刚从中军传来消息,东方夜这小子被处斩了,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这样的声音络绎不绝,军中群情激愤,甚至有的士兵连东方夜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进去了。 “独孤英和东方夜一个要被斩,一个被贬,那我们怎么办啊” “那个河边救人的小将军倒是不错,若是能够投效在他帐下,死了也值了,总比跟着这些白痴强啊” “的确!我的命就是他救的,听闻这位将军渡河之后,连斩数十人,更是将敌将那个大胖子,叫什么来者.....!” “公羊亥” “对!听闻更是将公羊亥给吓跑了,还救了闻人将军一命,跟在他手下保准没错” “对对对对,听闻这位小将军大发神威,一招就吓跑了公羊亥....!” “哪里啊!我可是在旁边看到了,你们说的啥玩意啊” “那你说说看啊,究竟是什么个情况!”低下的众人都露出期待的表情,伸长了脖子,想要聆听宁越的风姿飒爽。 “那时候是风沉沉,雨潇潇,只听得小将军一声炸呵,只吓得公羊亥......!”那名士兵越说越传神,低下的士兵也是越听越兴奋;站在箫霄身后的宁越听着面色都有些臊得慌,这些家伙直接把自己夸的成神了,旁边的人全部的成了陪衬的;甚至于那个士兵越说越起劲,撸起袖子,脚踩着桌子,自顾自的说着,整个人极其兴奋,连带着箫霄都被说进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风林火山 箫霄站在大营门口,听着兵卒越来越扯蛋的描述,他十分怀疑这个家伙在从军之前是不是个说书的,说得绘声绘色,兴头一道,还编个小曲唱了起来;回过头斜瞄了眼身后的宁越,张嘴调侃:“看不出来,你挺受欢迎的吗?” “咳咳”宁越伸手捂着自己的嘴角,假装咳嗽两声;别过头不去触碰箫霄的视野;尴尬,太尴尬了,简直是现场社死啊。 “将军,眼下就是这个情况,想要快速凝聚兵卒的战斗力,目前只有依靠宁越将军在这些兵卒中的威信”闻人无双按着怀中的宝剑,看着宁越的眼神也没有敌意,毕竟这小子先前救了自己一命,要不是他,自己现在说不准就在哪个地方躺着呢。 “将军,哎!是那位小将军来了”几个眼睛没有受伤,耳尖的家伙听的起劲,听着外面有异样的声音,抬头向着四周张望,便是看到宁越和箫霄五人来到军营外,彼此间交谈。 众人顺目而望,看到五人,便是知晓是军中的将领;没办法他们穿着的盔甲实在是太扎眼了,一眼便是能够看出身份;更有几个眼尖的,往这边瞅一眼,便是看出宁越也在队伍中。 一听宁越来了,众人顾不得伤势,纷纷围了上来,为首一员带伤的小卒更是乞求道:”将军,请把我们调入宁越将军麾下吧,我们必会奋力死战!” 更有兵卒冲着宁越拱手报拳,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宁越按着挂在怀中的活卒刀,一一点头,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箫霄环视了众人一圈,看着他们神色激昂,撇了眼身旁的宁越,见他没不话,也没开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安排。 闻人无双看了宁越一眼,见他不是十分热衷,甚至有些嫌弃,半晌开口提醒道:“这些兵卒实力平均都在结丹境初期左右,只有少数是凝气境;独孤英和东方夜为了提高兵卒的战斗力,几乎是下了血本,各种天才地宝往他们身上砸” 箫霄犹豫良久,半响回过头,看着这些兵卒,挥手示意他们安静,随即询问宁越的意见道:“你怎么看!” 宁越没有说话,扫视着众人期许的眼神,宁越无奈的摇头道:“人数太多了,我怕自己管不过来,我手下还有三个营的兵马,这些人加入,难免.....!” “好说,闻人无双,你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帮助宁越掌管兵卒如何”箫霄看着身侧的闻人无双,开口安排。 箫霄也不想管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本来就发愁这些兵卒,眼下正好顺水推舟。 “末将乐意之至”闻人无双双手拱手抱拳,一副义不容辞的样子,顺便看向宁越,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宁越却是懒得看他,这家伙就像是中二少年,刚开始风骚的一批;现在被杨根调教一二,骚不起来了,但却像个中二少年,动不动就扛事。 “将军.....”宁越还想再争取一二,毕竟这些人没有较长的时间,根本难以整肃好;眼下大战在即,再他们身上浪费时间,明显是不明智的。 军队看的往往不是个体实力,而是军营的凝聚力,以及兵势的磨合;这些在战场上至关重要,眼下这些杂兵混合在一起,想要凝聚出兵势,完全是不可能的。 “宁越,你要清楚,眼下大战在即,这些兵卒只信服你,只有你能将军队整合,若是交给其他人,必然不一会听从调令;只有你能够将这只军队的战斗力爆发出来,莫要辜负众位将士的信任”箫霄一副语重心长的磨样,神色诚恳,伸手拍了拍宁越的肩膀,仿佛没了宁越,这个军队就废了。 “宁将军,你放心,我等必然紧遵将军号令,那个家伙若是阳奉阴违,俺第一个不答应” “就是!就是”后面的兵卒也是一阵帮腔,这无形中便是将宁越架起来,骑虎难下。 宁越听着士卒表忠心,双目瞪着箫霄,这家伙就是甩锅,先前把锅甩给闻人无双,这家伙不接,现在又甩给自己,相信他才有鬼了。 宁越一双眼睛在众多将士期待的眼神中来回扫量,犹豫良久,终归是松口了,半晌道:“我的军营不要废物,还能上战场的,到我的军营报到吧” “多谢将军”众人兴高采烈,宁越却是没有那么兴奋,看着箫霄道:“这些军队的补给还有盔甲和物资我要双份,毕竟是伤兵,多加招抚啊” 这只军队虽然实力还可以,但大部分都是伤兵,需要丹药来恢复;况且箫霄想要坑自己,宁越怎么着也要收回点本钱。 “好说好说”箫霄犹豫一会,随即拍棺定论,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宁越的肩膀道:“好好干,过年给你发工资” 宁越一副信你才是有鬼了的表情,看着收拾东西准备跟自己离开的数千人,宁越面色颇为无奈;眼下就是整编的问题了,算上这只军队,宁越手中已经有四营的兵马,人数也是过万,当然虽然人数众多,但终归是实力参擦不齐,需要好好调整一二。 回到军营的宁越将其中琐碎的事物全部扔给了鱼老叟和徐怀来操持,毕竟这两人在军中有着极高的威望,现在担任宁越的左右手,这也是宁越特意而为之;鱼老叟是自己的嫡系中的嫡系,而徐怀因为上一次的救命之恩,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算得上心腹。 “将军,这些兵卒是从哪里带回来的,我看实力不弱啊”徐怀站在军营门前,看到宁越随军而来,招呼着手下安排事物,自己摘下腰间的酒壶,喝着美酒,自顾自的向宁越走来,不时回头瞟两眼身后的一队队人马,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还不是箫霄那个家伙,就是甩手掌柜”宁越看着眼前的兵卒,摸索着下巴,似乎在考虑这么激发他们的战斗力,愣神许久,宁越见徐怀还没走,神色不由狐疑道:“老徐,咋啦,不去休息,在这里等什么啊” 徐怀自顾自的喝着酒,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道竹简,在手中拍打一二,看着宁越道:“这是我以前一位老兄弟的遗憾之作,说是让我交给有缘人,做他的传人,将这本兵书写完,眼下你就不错,交给你了” 徐怀说完,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宁越;宁越接过手中的竹简,低着头,边看边说道:“这是什么啊,功法秘籍,还是杀人招数啊” “都不是!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徐怀没有直接回答,喝着酒留给宁越一个背影,便是冲着新军营地走去,边走边招呼道:“我去招呼兵卒了,你自己慢慢看” 宁越看着怀中那本松散的竹简,上面的绳子松垮,竹简上更是有虫子啃食的痕迹;徐徐摊开,里面还掺上一张羊皮纸图纸,上面画着四个歪七扭八的图像。 这画工也是不忍直视,一只像猫的老虎、像蛇的龙、像乌龟的乌龟、像麻雀的麻雀;即便是宁越没读过几年书,也是猜出了这几个画面的意思,是四大圣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在妖兽画像旁边,还刻画有四个字,分别为:风林火山。 看着眼前的羊皮纸,宁越徒步回到自己的军帐,来到桌岸前,伸手拿着毛笔,随意找了个竹简,不咸不淡的描画和刻写,似乎有所感悟。 “怎么了,突然间带这么多人回来”即墨工听着外面的动静,掀开大帐,徒步走到宁越身前,盘膝而坐,看着宁越手中拿着羊皮纸,神色不解道。 “这是独孤英和东方夜的兵马,眼下两个人一个被斩一个被贬,箫霄将他们全部调入我军中了”宁越低着头没有看即墨工,声音有些惆怅啊。 “我刚才匆匆看了一眼,这些士兵并没有什么抵抗情绪,他们对你的信服度可不低啊”即墨工见宁越没抬头,在竹简上涂涂改改的字,面色狐疑:“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大战在即,各军的综合实力,擅长什么,我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宁越摸索着下巴,双目的盯着即墨工道:“我想要重新整顿兵马!” “什么意思”即墨工看着宁越,微微蹙眉,有些抵触道:“现在这个时间段将各军重整,不但影响军队的战斗力,还会影响他们彼此间的配合啊;一旦开战军队的伤亡,将会直线升高啊” “不!大体上不动”宁越取下挂在耳朵上的毛笔,拿着灯笼来到白色的军帐上涂涂画画道:“用风林火山四字代表整个军队的旗号,徐怀的苍鹰兵马擅长在林尖游走,且军队的军容和号令行一,乃是诸军之首,可为林字军;柳大年麾下的贪狼营靠的就是一个快字,宛若疾风,可为风字军;白子夜麾下掌管的幼麟军,更有防御力强悍的白兕,可当为山字军;至于刚刚军队,需要整合,但普遍的实力都是在结丹境中期,实力是我麾下军中普遍最强的,当为火字军” 宁越眼中绽放着光芒,甚至颇为兴奋。 “等等,你这些是在哪里学来的,我记得你没从军之前是个乞丐吧,这些东西,没有几年的熏陶,哪里会说出来啊”即墨工一脸狐疑的盯着宁越,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狐疑。 宁越看着即墨工,指着桌面上的竹简,将其全部摊开道:“这是徐怀老将军给我的,说是他以前老兄弟战死前,特意交给他的,其中便是有着这么几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若雷霆,在加上他这个羊皮图纸,浅显易懂” 即墨工难以置信的接过竹简,一双眼睛上下来回扫视,不想放过其中的每一个字;在接过羊皮纸看着上面难堪的画,神色激动道:“人才啊,人才啊,这位老先生真是人才啊,宁越!此书非常人所能写啊” “这个我知道,这位老将军若不是时代所限制,必为当世豪杰啊”宁越见即墨工一副兴奋的神色,微微一笑。 “行了,帮我将军中的主要将领找来,在校上集结”宁越当下不再迟疑,说干就干,领走前还将即墨工手中的兵书给拿过来,小心翼翼道:“这是我的” “哎!你.....”即墨工看着宁越的动作,颇为无奈,是既好气又好笑。 眼下已经让晚上了,军营大帐内升起了篝火,接到宁越的将令,军队中的主要人物便是集结在一起:高牛、柳大年、徐怀、白子夜、鱼老叟、路南鸿、孙胖子在加上即墨工八人。 宁越拿着手中的竹简,冲着众人皆是解释一番,将自己大致意思说明白。 徐怀看了眼宁越手中的竹简,当下知道是起了作用,毕竟是老友的遗愿,在加上宁越有意这样做,徐怀当下不在迟疑,将自己的苍鹰军营该换为林字营;柳大年也没有什么抵触,直接改成了风字营;白子夜的兵马也被改成了山字营地。 宁越看着众人,半晌询问道:“眼下军队中有几个突破到莲婴境界了,你们手中的莲桃果放着可不是摆设,孙胖子,你说说看” “眼下突破到莲婴境界的有四人:柳大年、高牛、白子夜、徐怀”孙胖子如实的将情况说出来,坐在篝火旁,双手使劲的揉搓着,仰望天空中稀碎的星星,喃喃自语道:“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即墨工虽然有这个实力,但这个家伙从不掌兵,这就只能将他排除在外了。 宁越眉头紧锁,好家伙,四个人中有三个都是一营的主将,宁越没有办法了,只能将目光投射在高牛身上,询问道:“眼下新军营中还没有主要将领,指挥颇为不方便,明日举行一场比武,以选拔火字营主将为由,能不能拿下就看你自己了,若是拿不来,丢人现眼的可是你自己” “行!放心交给我吧”高牛倒也是不惧,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宁越无奈的摇头,看向旁边的即墨工道:“劳烦你将四军的军旗做出来” “行” 第一百三十六章:阎瞳 第二日正午,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军营中忙忙碌碌,各种军用物资开始被调度,三处兵营的将士出营,前往卧牛山岗驻扎。 宁越的军队也接到了调令,休整三日后,随同文骞率兵前往三角山,故此各军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有的士兵坐在地上,拿着白布擦拭着自己的兵刃,还有的士兵抓紧时间修炼,更有的惫懒货,仰头躺在在帐篷里睡觉。 “轰轰轰”宁越军中的战鼓徐徐擂打,声音响彻天际,随后各军兵卒无论在干什么,纷纷起身,快速向校场集合;但凡有迟到的,必然会受军法。 众人来到自家将军的麾下,迎面而来的便是四道军旗:绿、红、白、黑三面旗帜,上面各是写着一个大字,依次对应风的是风林火山;四面军旗迎风招展,在空中肆意摇摆,因为提前交代,各军很快找到自己对应的位置。 只有新来的兵卒,迟疑的向着红色的火字营走去,诸君相视一眼,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大将军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呗。 “各营皆是有主将,然火字军暂无,本将派出一员将领,若是尔等能够将他击溃,可为火字军主将”宁越如实将军营的情况说出来,一双虎目在火字军中来回扫荡,神色平淡。 “明白”诸君将士大声怒吼,声音响彻震天;火字军的兵卒虽然狐疑,但一听要选拔将军,自己也要机会,也是跟着嚷嚷两嗓子,神情激动。 宁越听着声音,感受各军将士的气势,嘴角上扬,浮现一抹笑意,随后大声招呼道:“高牛” “末将在”高牛怒喝一声,身子直线飞跃向擂台上,一身黑色的战甲,手中持着一柄长枪,周身的鼎气四散,莲婴境界的实力展露无遗;这样做高牛也是为了图个方便,让这些家伙知晓和自己的差距,好震慑一批人。 以前虽然有一句话说的好听,说是什么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眼下这种情况多了,烦也能烦死。 “暂时由高牛担任一军主将,不服的可以上前挑战,赢了可取而代之”宁越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校场。 低下的将士相互看了一眼,风林山三军的兵卒皆是没有动,而是老老实实的在原地待命;林字军就不用说了,高牛本就是从里面出来的,彼此也是知根知底;而风字的徐怀特意交代过,山字军兵卒的实力普遍低一点,自然而然没有人触霉头。 许久无人,终归是有个火字军的将士耐不住诱惑,手中持着一柄战刀,看着上方的高牛,大喝道:“原东方夜麾下千夫长,吴四前来讨教” “来的好!”高能牛也是豪气干云,手中的长枪四下扫动,和吴四交战了三四个回合,便是以实力压迫吴四,直接将其震飞出去。 “威武!威武”擂台下的兵卒大声叫喊,为高牛呐喊助威。 随后又有两人耐不住诱惑,一前一后,手持兵刃和高牛打斗在一块,声音响彻天地,周边的将士闲来无事,都大声叫喊加油,声音颇大,最终两人皆是不敌高牛,纷纷败落下阵。 “娘的,咱们不能小看了,还有兄弟上吗?”几个有心气的,看着高牛在擂台上大杀四方,实在是忍不住,但奈何自己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低微,只能向身后的将士遥望,流露出期许的神色。 “还有没有人,没有的话....那就...”鱼老叟抽着烟,坐在石墩上,翘着二郎腿作为此次比赛的裁判;看着没有人上台,正欲宣判结束,人群中却是传来一阵骚动。 “等等!”高牛本以为能够顺利坐稳火字营的主将,突然间人群中走出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身长九尺,眼神凌厉;身上穿着黑色的盔甲,面色刚毅,额头上绑着一条黑色的头巾,手中持着一柄长枪,眼神炽热的看着高牛道:“原独孤英麾下,千夫长!阎瞳特来领教一二” 阎瞳周身上的鼎气释放,一股威压席卷而上,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赫然是结丹境巅峰,甚至半只脚都踏入了莲婴境界;没有莲桃果,像是阎瞳这样的人只能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 阎瞳本来不想上台的,毕竟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是低调好,总不能枪打出头鸟;但高牛做到实在是有些过了,先前上去的三位兄弟都没有撑过十招,这让他们面上挂不住,总不能让人家看轻了自己,男人终归是有点血气才好。 虽然境界摆在哪里,但也不能欺负人,不能因为他们是败卒的身份就瞧不起他们啊,故而阎瞳不得不站出来,起码要挽回点局面,而且从刚才的交战来看,自己未必不是高牛的对手,境界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当然高牛连战三场,鼎气和体力消耗是必然的,这对于阎瞳而言,也是极其有利的,从这便能看出,阎瞳绝对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 “兄弟,你的伤还没好啊”高牛看着阎瞳脸上的伤口,却是并不知道阎瞳的想法,也没有轻蔑的意思,只是想快点结束战斗;毕竟时间不等人,后面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呢,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无妨”阎瞳并不在意脸面上的伤口,眼神肃穆的盯着高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黑色长枪,冲着高牛招呼道:“兄弟!我先上了,火芒枪” 黑色的长枪上,瞬间无数的火星四下窜动,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火芒枪上火焰如风,席卷一股热浪烈风向着高牛碾压而来。 高牛不敢托大,瞳孔剧烈收缩,看着阎瞳的手段,心中升起一抹警惕,急忙举枪格挡。 “呼呼”枪芒对矛锋,鼎气冲撞火焰,两者碰撞之下火星四射,却是谁都不想退让;一击之下气浪反弹开来,高牛连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神色严峻的盯着退后的阎瞳,初次交锋,两人势均力敌。 一直在台下观战的宁越,眼中冒着精光,盯着阎瞳,这家伙的实力可不低啊,宁越摸索下巴,看着两人的战斗,嘴中感慨道:“实力不错,是个人才啊” “双蛇探洞”高牛怒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左右甩动,连连甩动两朵枪花,黑色的鼎气疯狂向枪身上攒动,化为两条白色气蛇,冲着阎瞳扑咬而来。 阎瞳面不改色,左手持着长枪,直接在地上画个半圆;刹那间长枪滑过木板搭建的擂台,所刻画过的痕迹,直接升腾起无数的火花,随后阎瞳双手持着长枪,眼中战意澎湃,看着冲杀来的两条长蛇,嘴中低吟:“火浪枪术,烩枪” “呼呼呼”地面上的长枪猛然掀起,做成跳枪势,数十米长的火焰席卷向两条气蛇,碰撞之间,两者相互抵消化为虚无;赤红色的火焰和气蛇碰撞消散后,阎瞳手中的长枪当即冲破火浪,做冲刺持枪状,冲杀至高牛面前,张口怒喝道:“烩枪” “呼呼呼呼”黑色长枪上的红缨,赫然变成实质性的火焰,连带着将整个长枪的温度直线上升,一股热浪席卷而来。高牛面色骤变,瞳孔剧烈收缩,看着冲杀来的火浪,在自己眼中越来越大,没有丝毫的小觑神色,双手捏紧长枪,做起枪势态,当即怒喝道:“朝天阙” 长枪上赫然凝聚出白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枪身,高牛神色严峻的盯着阎瞳,张口怒喝道:“给我破” “呼呼呼”白色罡气从枪身上四散而出,阎瞳长枪的火焰和罡气碰撞,一副针尖对麦芒之态,相持不过三四个呼吸,便是两两散开,一副势均力敌之态。 “这位兄弟好手段啊,再来啊”高牛收枪调息,恢复自己呼吸的顺畅,面色缓和下来,一副不偏不倚的神态,不动如山。 高牛也是有着自己的战术,目前自己的实力比这个叫阎瞳的强上一个台阶,速战速决没这个必要,只要使劲的拖住,等对面的鼎气耗尽,自己就算是赢了,虽然时间比较长,但这是比较稳妥的。 反观阎瞳,嘴中剧烈的喘息,收枪呈防御姿态,努力调试着自己的呼吸,双目盯着高牛,眼中充满了忌惮,听着高牛挑衅的言语,稍稍恢复后,双腿发力,再次冲杀而上。 “嗖嗖嗖,轰轰轰”两人连连交手三十个回合,却是难分胜负,枪来枪往之间,难分高下;随意一招散开,两人各是向后退散,高牛气息如常,而阎瞳却是气息艰难,显然他的消耗颇大,毕竟是越阶战斗。 “阎瞳不要怂,上啊” “上啊” “高将军,拿下他,快啊” 两边的士卒都在给自己看好的将军加油打气,双目都快瞪出血来,毕竟这是尊严的问题,高牛笑呵呵的看着阎瞳道:“兄弟好本事,再来啊” “三伏之法!入吸”阎瞳怒喝一声,身上火焰的气浪不断席卷,空中的鼎气大量吸入阎瞳鼻息中,阎瞳的实力不断攀升,周身鼎气凝聚,实力层层突破,赫然达到了莲婴境初期。 宁越瞳孔一缩,面色微微一愣,看着阎瞳道:“这小子突破了吗?” “不是!别一副没见过的世面的样子”鱼老叟站在宁越身旁,嘴中抽着旱烟,神色平淡道:“这是短暂增强实力的办法,通过快速的吸收周边的鼎气,以此暂时达到莲婴境界的实力,事后会十分疲乏,需要修养,等于说这家伙若是还拿不下高牛,必输无疑” “枪火燎原”阎瞳张口怒喝,浑身的鼎气四下撒开,手中的长枪赫然倒插在地面,随后火焰席卷整个人擂台。 高牛面色骤变,他可不能让和这家伙凝聚成功,要不然自己可就危险,身子当即闪现,直线向阎瞳冲杀而去,眼神凌厉,张口暴喝道:“黄老九枪术” “嗡嗡嗡”火焰愈演愈烈,直接席卷上阎瞳的周身,其自身实力也是愈发强盛,高牛的身子跳跃在空中,直线毕竟阎瞳的位置,闪转腾挪间,连连在空中闪现出九道残影,然而火焰席卷而下,直接将两人包裹在其中,两人的黑影在火焰中你来我往,依稀只能看到两者的残影在火焰中交战。 “嘭嘭嘭”火焰的气浪一层高过一层,无数的火焰气浪向四周闪开,最后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音中,火焰驱散。 再看时,阎瞳面色煞白,单膝盖跪在地上,周身的火焰悄无声息的熄灭,高牛好不到那里去,捂着自己的胸膛,剧烈的喘息着,手持着长枪,站立在地面,神色严峻的盯着阎瞳。 “我输了”阎瞳率先开口,高牛和阎瞳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宁越看着两人,半晌开口道:“高牛担任火字军主将,阎瞳担任火字军副将,快点整顿兵马” “诺”众将得令,纷纷退散,风林火山四军正式确立,而原先所选用的贪狼军号,算是正式废除;宁越觉得有必要,让这四军军旗,响彻整个人战场。 三角山商山 这座山峰位于三山中间,眼下的五子林中,无数的兵马流动:公羊亥、公羊巳、公羊寅三人跪拜在地上,将卧牛山岗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在三人面前的,乃是一员青年男子,剑眉星目,红唇挺鼻梁,一身红袍,袍子秀满了十二生肖;青年男子抒发沐冠,上面绑着红色的绫缎,在插上一根金红簪子,整个人贵不可言,左手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掌撑着面庞,右手拿着珠链,一颗一颗的转动着,闭着眼睛,仿佛在假眠。 看似一副风轻云淡之态,但周边的人却是感觉十分压抑,甚至大气都不敢喘息;旁边还有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身穿白色纱衣,前凸后翘,女子一双杏仁眼,樱桃嘴巴,一副宛若孩童肉嘟嘟的面容,在加上她那魔鬼的身材,实在是诠释了两个极端,就在旁边伺候着眼前的男子,手持蒲扇,风情摇曳,美目含情的盯着男子。 第一百三十七章:公羊辰 “做的不错”男子停止转动手中的珠链,缓缓睁开眼睛;常人的瞳孔是黑色的,而他的眼神是红色的,就像是一只洪水猛兽;随着眼睛睁开,一股压抑的气息散开,不怒自威。 “多谢主人”三人如释重负,谨慎起身,小心翼翼的向两边退散,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主人。 而此人正是公羊焚天,这个被黎皇委以重任,且极其看好的年轻一代。 “龙和猴呢?”公羊焚天猩红色的双眼迷离,像是十分疲惫,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询问道。 “龙正在布置防御,猴子似乎又跑出去玩了,要不要将他叫回来”女子名叫公羊卯,乃是十二人中唯一的女子;不要觉得她是女子就小看她,要知道能够当上侍卫的,哪一个不是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这女子能够一路走过来,身后早就是尸山血海了,实力自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 而且公孙卯还有一个习惯,喜欢用鲜血吐沫自己的嘴唇;像是某种变态的心理。 “不用了,猴子想玩那就让他玩吧,告诉老鼠,加快打探消息,我要知道武明接下来的动作”公羊焚天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主人!老鼠回来了”公羊焚天的话刚刚落音,一位面色呆滞,但眼神却是炯炯有神的青年男子走来。 青年男子国字脸,剑眉星目,左侧的侧脸上还有一道长达八厘米的疤痕,无形中给他增添了一抹彪悍的气息;男子身长八尺,身披黑色重甲,两肩上披着一块黑色的狼皮,左侧是狼头右侧是狼尾,往中间一站,像是忠犬一般,他面对公羊焚天的眼生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两个字忠诚,他的代号是狗,名唤公羊戌。 刚刚打算休息的公羊焚天再次睁开眼睛,脸面上多出一丝不耐烦;周边的几人面色皆是一变,煞白无比,公羊焚天显得不耐烦道:“叫他进来” “兔!茶”公羊焚天神色淡漠,神色异常的懒散,随欲而为。 公羊卯从储物袋中取出好灵淮茶,芊芊细手焚水煮茶叶,行云流水,宛若看一场美丽的茶艺表演,一阵阵清香在水中蔓延,香气四溢,勾人味蕾。 这是武明淮地所盛产的茶叶,一斤可抵得上十枚上品灵石,十枚上品灵石什么概念,他可以供应五口之家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是这小小的一杯水,就已抵得上普通人的一生;即便如此在燕岚也有价无市;这种茶叶长期服用可增强鼎气,更能伐筋洗髓,故而颇受修士欢迎。 抵达了凝气境,修士便可正式辟谷,以体内的鼎气维持自己的生命,但人终归是有口腹之欲的,更何况这灵淮茶有诸多好处。 山脚下一位枯瘦的身影走上山路,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紧身袍子,灰白色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鼻息以下的部位被高领的衣服遮盖住,像是个此刻,给人一种阴险的感觉,但即便是如此,看着他那狭小的眼睛和眉毛,正是应了一句成句:贼眉鼠眼。 “公孙子见过主公”公羊子双膝跪在地上,拱手抱拳,面色恭敬的看向公羊焚天,神色严肃道:“武明的军队行动了” 公羊焚天端起手中的灵淮茶,放入嘴便抿上一口,看着下面的公羊子道:“说说吧” “根据在武明的探子回报,领兵的主将乃是文骞,箫霄和童任两人为副将,三人本部兵马加起来,共计九万人”公羊子如实相告,随后看了眼在旁边伺候的公羊卯,眼中流露出一抹贪婪,但很快的掩盖了下去。 “蛇”公羊焚天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一双眼睛看着花口云杯的雕花,伸手抚摸,张口招来刚刚退下的公羊巳。 “末将在”公羊巳心中咯噔一下,随后面无表情的站出来,手中把玩的紫色小蛇,也是老老实实的钻入他的袖口,身子颤抖,不敢轻易动弹。 “你和这个箫霄交过手,他的实力怎么样” “已经是盛莲境巅峰,我和他交手的时候,手中的毒蛇已经死去了七七八八,若不是撤的快,性命怕是交代在哪里了”公羊巳如实的回答,毕竟自己和箫霄差了一个大境界,不敌也是正常,相反以他现在的实力,拖住箫霄二十个回合,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文骞的名字我听说过,北宫朔和贺览这两个废物就栽在他手里,这个童任是什么人,没听说过啊”公羊焚天放下手中杯盏,双手依托在桌子上,看着下面的公羊子。 “主人不知道很正常,童任是二十多年前的老将了,他虽然只有一条手臂,但手中的长枪使的是出生入化,在二十年前,乃是鸿关的头号战将,随着文骞的声名鹊起,其声势被遮盖,眼下出征,实力应当深不可测”公羊子说道这里,颇为颇为忌惮。 公羊焚天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听着公羊子的讲述,二十年前的战将,那时候的自己还没出生呢!公羊焚天摸索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下面的公羊子道:“敌军行军多久了,目前在什么位置” “眼下已经到了虎鱼林子,再有半日的路程便可正式抵达三角山”公羊子如实相告,心中却是咯噔一下,以他对公羊焚天的了解,他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让他老老实实的守山,那是不可能的 “敌军的先锋将军是谁”公羊焚天摸索着双手,眼中颇为兴奋,猩红色的眼睛绽放着光芒。 “敌军先锋是童任亲自领兵,箫霄和文骞的军队在左右两侧,三军呈现品字形进攻,彼此相互配合”公羊子从怀中掏出事先画好的地图,将其放于地面上,摊开供给公羊焚天查看。 公羊焚天挠了挠自己的侧脸,眼中流露出一丝戏弄的神色,半晌道:“公羊亥、公羊巳、公羊寅你们三人留守军中,其余人随我会会敌军” “不可!”公羊焚天说话之间,商山中传来一抹威压,随后一道流光划破天际,直线飞跃到公羊焚天面前;此人一身白衣,剑眉星目,一副刚猛果敢之态,身长九尺,虎背熊腰,双臂粗壮有力,周边的公羊子等人看着他,眼神透露着畏惧,此人便是公羊辰,代号:龙。 公羊辰一双黑漆漆的瞳孔盯着公羊子良久,一脸恨其不争的模样,公羊子被吓得瑟瑟发抖;随后看向公羊焚天道:“主公岂可轻易涉险,暂且不说童任的实力如何,光是那文骞一身实力可连连挫败贺览和北宫朔两位将军,绝不可小觑,还请主人三思,小心谨慎为上啊” “辰!此次只是去试探,莫要说的这么眼中”公羊焚天一身威压迅速蔓延,声音却是平淡无奇,封侯境的实力展露无遗,很难想象公羊焚天这个年龄达到现在的实力,只能说是天赋异禀。 “主公你是公羊家的未来,也是我公羊辰的未来;主公有失误的决策,作为属下不给予纠正,那是属下的过错,此乃不忠之人所为”公羊辰感受着公羊焚天释放的压力,周身的实力迅速攀升,以此来抵御公羊焚天的压力。 “公羊辰,你想以下犯上吗?”公羊戌当即抽出怀中的战刀,一双眼睛盯着公羊辰,他的外号叫做疯狗,主人叫他砍谁他就砍谁,他这一生只听从公羊焚天的号令,但凡敢有忤逆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疯狗,我劝你想清楚了,和我动手,你怕是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公羊辰别过头,周身的威压席卷向公羊戌,强烈的压迫感让公羊戌难以动弹,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小小一个眼神,便是能够断人生死,面对公羊焚天他或许还能恭敬畏惧,但公羊戌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从公羊辰的实力来判断,这个家伙是从沙场上走下来的。 “公羊辰,随我一同前去,如何!”公羊焚天看着这个家伙,原先凝聚的气势一松,神色淡漠如常;这家伙耿直起来,连自己老爹都没办法,而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当时他老爹将他安排给自己当家将的时候,语重心长的交代过,无论公羊辰做什么,只要不伤害公羊家的利益,就绝对不能杀来他。 “可以,带上马和牛,有他们两人在你身边,即便是打不过,也能撤回来”公羊辰没有像先前那般激动,如实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行,将公羊丑和公羊午叫过来,出发”公羊焚面色平淡,从两人的对话中,便是感觉两人的关系很微妙。 公羊辰既有对公羊焚天的敬畏畏惧,同时也保持着自己的绝对理性;公羊焚天更对公羊辰,比之其他人更多的是包容和欣赏。 十二人中,只有公羊辰是陪公羊焚天一同长大的家将,十二家将是十六岁时家族分发的,而公羊辰是自己母亲收养的孩子,当时家族有规定,除了十二人能够贴身保护自己外,其他人一律不允许靠近自己;公羊辰本应当被排挤在外,但这家伙是个恨人,连夜宰杀了原先的龙,从而取代了他的位置。 更是力压了另外十一人,所以除了狗以外,其他人对公羊辰都保持着充足的畏惧。 “走”公羊焚天懒得废话,身子化为一道流光,飞跃向天际,身后的几道人影直线跟随,目标正是虎鱼林子。 三山峰的众人眺望着飞向天空的几人,连连松了一口气,唯独公羊寅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这家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公羊焚天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至于公羊辰在他脑海中只是几个字:嗯!很强!惹不起!闭嘴。 虎鱼林子 这里地势开阔,两边的树木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被酸雨淋过的一样,树木身上光秃秃的,地面上除了沙土连颗草都看不到,这就导致行军的时候根本无法隐蔽身形,只能堂而皇之的穿过去。 当然文骞不是东方夜那个白痴,他已经在数十里外的地方派遣了游枭,一但有敌军的痕迹,当即汇报,提醒大军。 “啾啾”天空的骨雕不时煽动着翅膀,张口鸣叫,一双眼睛能够轻易的看到到地面的猎物,即便是夜间也不受任何的干扰,这也是游枭部队选择他当作战兽的原因,能够侦擦,实力还不错,还能飞,除了吃的多一点外,没什么大毛病。 “百人长,这里没什么人影,应该没问题,我们回去吧”其中一员骑着骨雕的青年男子,站立在骨雕上,眺望着下面的林子,嘴中打着哈欠,颇为无聊;他们这个职业,既无聊又危险,无聊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看看风景,可危险的时候,稍不注意,人头就没了,就像是走钢丝,稍不留神,人就没了。 “打起点谨慎,小心敌人偷袭,大致上没问题,让骨雕飞低一点,避免敌军在丛林中隐蔽,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过”百夫长倒也是尽职尽责,生怕有些遗漏,以免让大军蒙受损失。 “是”低下的士兵虽然懒散,但终归是尽职尽责,什么样的将军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兵。 “啾啾”骨雕嚎叫两声,刚刚低空飞行,下一秒张口嚎叫,舞动着翅膀向着前方嚎叫。 “怎末回事”百夫长猛然抬头,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影从数千米开外直线飞杀而来,为首一人手持马枪,御空飞行,身子快若闪电,在天空中穿出一抹惊鸿,身后带起阵阵残影,嘴中怒喝道:“惊雷杀” “滋滋滋!咔咔咔”无数的枪影四下飞动,百分长身后的数十名游枭纷纷坠落高空,身下的骨雕更是失去平衡,坠落在地。 为首的百夫长面色难堪,这种情况他就算是白痴,也知道自己遭遇的袭击,眼看着活不成了,急忙从怀中取出烟火,想要发送给信号。 然而一位美貌的女子冲杀至他的眼前,双手捧着他的面颊,鲜红的朱唇微微张合,吐气如兰,声音甜腻腻的说道:“我美吗?” “你.....啊”百夫长连询问的声音的都没有发出来,整个人的身子直线坠落向地面,脖子上还有一道深邃的刀痕,死之前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公羊卯伸出葱葱食指,抚摸着刀刃上的血液,涂抹上自己的嘴唇,让其变得更加艳丽妖娆,宛若带刺的玫瑰。 第一百三十八章:力拔山河 “嗖嗖嗖嗖”白色的人影在空中四处的闪动,天空中的弧雷密密麻麻,将数十名游枭的部队包含在内,在空中化为一张雷网,就像是蜘蛛捕捉猎物的蛛网,猎物一但被缠住,难以挣脱蛛网的束缚;手持马枪的男子单手高举马枪,枪锋芒直对着苍天,嘴中呢喃:“网雷天诛” “滋滋滋.....滋滋滋”无数的雷电从雷电蛛网上肆意散开,噼里啪啦的白色闪电劈砍在猎物身上,直接将捆缚的游枭兵卒给电的痛不欲生,劈里啪啦的声音来回作响,许多士兵张口嚎叫,白色的雷电在他们身上肆意的流窜,像是在草原上追逐奔跑的白狼,肆意而狂躁。 士兵的身上渐渐冒着黑烟,周身弥漫着焦臭味,浑身被电的焦黑,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生命的士兵坠落空中,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咻咻咻的掉落在的尘埃中,好似摔碎的西瓜,当场殒命。 无数的骨雕和士兵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丧失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直接被杀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哀嚎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公羊午干的不错啊,速度又快了不少啊”手持马枪的男子刚刚结束战斗,身后却是传来一声赞叹。 顺目而望,发声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国字脸,浓眉大眼,肤色麦黑,带着牛角头盔,体壮如牛,穿着褐色的战甲,虎背熊腰;双臂粗壮如女子的大腿,身长九尺,凭空而立,浑身气势磅礴宛若山岳;男子肩膀上扛着两柄虎头大小的锤子,慢悠悠的飞到男子身后,若是退掉这一身的盔甲和手中的双锤,手里在拿柄锄头,怎么看都像是一位淳朴的农民。 “走”名唤公羊午的男子神色淡漠,甩动着手中的长枪,将上面的鲜血给震散开,似乎对于这些鲜血十分厌恶,看都不看公羊丑一眼,回首看向公羊焚天,等候接下来的指示。 公羊丑倒也不生气,咧嘴陪笑,顺着公羊午的目光看向公羊焚天,神色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候接下来的将令。 公羊焚天看着眼前的战场,左手摸索着自己的珠子,看着被电成黑炭的尸体,并未发表自己的看法,衣袖轻轻挥动,直线坠落在地面上,随意寻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在地面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主公不继续向前进攻吗?”公羊丑眼见公羊焚天这副姿态,似乎是不打算往前走了,上前一步,询问公羊焚天的意见。 “不用了,敌人应该发现了,我们就在这等着吧!”公羊焚天神色淡漠,像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伸手把玩着手中的珠链,一双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前方干涩涩的树林,像是黑夜中的恶狼,等候着猎物的到来。 “不可能啊,公羊午的手段如此迅速,敌军连信号都没有发出去,应该发现不了才对啊”公羊丑回想起刚才的战况,根本没有什么破绽,杀人的手法近乎完美,没有遗漏的地方,不应该会被发现啊。 公羊辰看着疑惑的公羊丑,伸手指着前方焦黑的尸体道:“这些游枭身上的令牌应该被加持过秘法,若是感应不到鼎气的运作,便会发出警告;若是一两个还能有失误的可能,但眼下一口气整个部队都没了气息,那就不太可能了” “嗖嗖嗖”公羊辰的话音刚落,天空中传来破音之声;文骞、箫霄、童任三军的主将皆是飞跃此地,周身气息狂躁,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猛虎。 看着眼前的战场,三人面色阴郁,看着在下方端坐的公羊焚天,箫霄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面色铁青道:“来将.....” 箫霄的话还没说完,文骞手中的伸屈木枪直接突刺向公羊焚天,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开打。 “呼呼”伸屈木枪在文骞手中的不断放大,化为一道数十丈的褐色长木,磅礴大气,直线向公羊焚天的位置袭杀而去,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休伤我主”公羊辰手中赫然浮现出一柄黑色的蛟龙戟,身子横立在公羊焚天的身前,双手持着战刀,鼎气汇聚在蛟龙戟上,随着鼎气的运转,攀附在蛟龙戟上的黑色蛟龙,赫然像是活过来一样,身子脱离长戟,不断放大,直线和文骞刺杀来的伸屈木枪相互碰撞。 “轰轰轰”枪芒对戟尖,空中的烈风响起,声音尖锐刺耳,宛若蝙蝠的嘶鸣,肆意散开,刺人耳膜。 两人碰撞之下,升腾起无数的白色气浪,公羊辰双臂发力,脚掌猛踩地面,方圆百米的大地龟裂,随后公羊辰冲破白色的气浪,双目死死的盯着文骞,原先黑色的双瞳愈发的诡异,下一秒黑瞳孔直接变成了竖瞳,白色的眼球也是变成了黄绿色,就像是水中蛟龙的眼睛。 “吼吼”黑色的蛟龙张口嚎叫,原本在空中游荡,感应到公羊辰的方位,直接飞翔盘旋在公羊辰的周身。 有了蛟龙的加持,公羊辰直线冲杀向文骞,空中的鼎气宛若漏斗,直线吸入公羊辰体内,封侯境的实力,层层爆发,怒视着文骞道:“公羊家臣,公羊辰在此!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文骞眼神冷漠的盯着公羊辰,伸手摘下自己的面具,面色淡漠的盯着公羊辰,声音阴冷道;“虚面,虚宫” “嗡嗡嗡”面具直线飞向高空,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随后天地间的鼎气不断凝聚,注入面具中,随后黑色的雾气缭绕,形成实质化,最终变换为虚无的宫殿,向着下方的公羊辰碾压而去。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公羊辰似乎已经知晓了文骞的身份,在其头顶上的虚幻宫殿威压愈来愈额近,就像是一座小山,压在他的头顶;在公羊辰竖瞳中越放越大。 盯着打杀来的虚幻宫殿,公羊焚天双手持着黑龙战戟直线向宫殿冲去,身上的气势内敛,汇聚在手中的战戟上,怒视着上空压来的虚幻宫殿,公羊焚天当即动身,张口怒喝道:“力拔山河” 公羊焚天双手持着战戟,手中的战戟不断放大,戟头化为房屋大小,戟身也是不断的拉长,足足有百米的长度;公羊辰双手抓住自己的蛟龙戟,双臂猛然发力,身上的青筋层层暴起,宛若蚯蚓蠕动,战戟猛然向上空中碾压来的虚幻宫殿打砸而去,随着速度与力量的加持,整个人战戟的戟身,都为之弯曲。 “轰”两者碰撞之下,天空中的气浪一层叠加一层,最终两者交锋之下,相持不过三个呼吸间,虚幻宫殿率先支撑不住,开始层层龟裂,再过五个呼吸的时间,文骞施展的虚幻宫殿,直接破碎,在空中化为漫天的碎片,坠落在这处天地之间。 文骞的虚幻面具,变得暗淡无光,飞跃回文骞的手中;原本流光溢彩的面具,在这一刻消散不少,像是变换成普普通通的面具,没有了原先的神韵。 两者交锋,明面上是公羊辰占据上风,然而仔细的查看下,文骞气息如常,而公羊辰喘息了三个呼吸后,这才稍稍恢复原先的平静,稍稍察觉便是高下立判。 “文骞是吧!再来!”公羊辰甩动着酸麻的双臂,正欲和文骞厮杀一场,公羊焚天却是开口阻止道:“行了” 公羊辰听了公羊辰的命令,正欲行动的身子一滞,反应过来后,这才面色不善的盯着文骞一眼,身子向后撤退,一双龙目盯着三人的身影,但凡他们胆敢有丝毫的妄动,公羊辰必然会再次出手。 “少年,你太过放肆了”一只没有动静的童任开口,一股威压席卷向着公羊焚天,靠近公羊焚天的公羊卯等人,纷纷跪在地上,除了公羊辰和公羊午两人,但二人的面色也不好看,额头上的汗珠止不住的流淌,气喘如牛。 原本神色平淡的公羊焚天,猩红色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忌惮,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强。 公羊焚天仔细的感知一二,确定这童任是封侯境的实力后,伸出自己的手掌,打了个响指:“啪嗒” 公羊焚天和童任的气象相互碰撞,宛如一场龙争虎斗,公羊卯等人的气息,时而轻松,时而艰难,像是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呼呼呼”童任似乎懒得计较,率先收回身上的气息;而公羊焚天眼中的忌惮却是更加的浓郁了,若是说这股威压是大尊境界的,他尚还能接受,但仔细感知,确定这是封侯境的实力,公羊焚天没了狐疑,剩下的就只有忌惮了。 “童老将军,我想你还不至于对我这个小辈出手吧?”公羊焚天端坐在石头上,虽然开口试探,但他根本不报任何希望,和敌人讲道理,那是扯蛋。 “战场上哪里来的长幼之分,实力才是王道,少年你有绝顶的天赋,然而可惜了,终归是要埋骨此处啊”童任神色踌躇,似乎在为一位天才殒命此地而赶到惋惜,背后背着的一柄黑色长枪开始活跃了起来,枪身颤颤巍巍,发出丝丝器鸣,似乎随时会破枪而出。 公羊焚天猩红色的双目盯着童任,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笑呵呵的盯着童任道:“这里还不是主战场,三位将军,本将劝你们一句,到此止步吧,不然三峰山可能是诸位的埋骨之地,这位老将军也不例外” 公羊焚天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极其的自信,他虽然忌惮童任,但并不代表他畏惧,公羊焚天缓缓起身,保持着足够的淡定,注视童任良久,确定他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开口道:“马!走吧” “诺”公羊午双手结印,下一秒一道虚空的阵法在几人脚下形成,随后将几人拉入虚空中,消失在原地,几人在反应过来后,已经抵达了三角峰山下了。 在此期间,童任就这样看着,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念头,毕竟他也比较忌惮这个小娃娃,在刚才的气息碰撞中,童任根本摸不清公羊焚天的深潜。 “就这样放他们离开了吗?”箫霄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眼中颇为忌惮。 “这小子的实力很强,还有刚刚和文骞交手的那个家伙,实力也不低,击败他们很简单,但击杀他们很难”童任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回想起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心中存留着忌惮,半晌道:“文骞,你这么看” “今夜!夜袭角山”文骞神色平淡,似乎思考良久最终得出来结论,引得童任和箫霄面色骤变。 文骞似乎是打定注意,身子直线化为流光,回到行军大帐后,诸军的主要将领当即汇聚在一块,大军的行程也被停歇了下来,在军营中的探子感受着军营的动项,直接将消息传递会三角峰。 军中众多将士围坐在大帐内,文骞环顾众人道;“此次夜袭,人数不在多而在精,军中莲婴境界的强者皆随我前去” “不行,这些人若是全部调动,军中的上层将领就没人了,若是出了意外,那就相当于全军覆没了”童任当即出言反驳。 “你留下”文骞淡漠的看着箫霄,随即环顾大帐内的众人,询问道:“还有谁想退出去” “将军我们的实力还未抵达盛莲境,去是能去,但撤退的时候,怕是有来无回啊”祁连山面色凝重,声音有些微弱。 “这个不用担心”文骞还未开口,一声浪荡的声音传来,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羽扇,笑眯眯的走进大帐,环顾众人道:“我会随同你们一同过去,诸位放心,有本将在,到时候在你们身上画上附录,千里之地,来去自如” “末将潘忠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末将胡亮愿随将军前往” “末将唐庆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这三人都是文骞麾下的将军,实力都在莲樱境巅峰,隐隐约约快要跨入盛莲境界,作为其麾下的将领,自然要鼎力支持。 第一百三十九章:阴阳面 三员将领主动请战,且实力皆是在盛莲境界左右,引得大帐内众人纷纷侧目,毕竟这已经算得上军营中的中坚力量了。 许多将领虽蠢蠢欲动,但对文骞这个计划不是十分认同;战争是要死人的,可不是儿戏。 而且文骞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冒险,稍不留神就是有去无回的局面;虽然有三人打头阵,但大帐内的众人皆是保持安静。 宁越站在箫霄身后,听着文骞的计划,仔细的思索后,却是没有开口,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首先宁越本就不是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其次箫霄才是自己的主将,他持反对意见,宁越站出来反驳自己的主将,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脸吗? 还有就是宁越个人的看法,他觉得这个法子太冒险,如若敌人剑走偏锋,派遣几员实力强悍的悍将,往大营杀来,缺少了高层战力,就像是没有牙齿的野兽,只能任由敌宰割。 感受着大帐内的氛围,文骞依旧是面不改色,正欲起身离开,诸葛错却是笑呵呵的看向箫霄道:“文骞将军的办法虽然比较冒险,但并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这样吧!童任将军和箫霄将军留守军中,在各自派遣一人,随我等一同前往如何” 诸葛错此话一出,给人一种强人所难的意思;原本就颇为抵触的箫霄,面色更是凝重了一分,十分抵触。 诸葛错见箫霄面色不对劲,环顾大帐内的众人道:“三角峰本就是易守难攻,这次主要是试探敌军的实力,今夜这个机会错过了,后面想要在打探敌军的情报,那就只能拿人命填补了,这其中的计较,两位将军,你们应当分得清啊” “当然也不让诸位白去,无论胜败,暂记下等功一次,若是成功上等功一次”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羽扇,说出了重点。 这才是让众人觉得有欲望的东西,所记录的功劳是实打实的;回到鸿关可以去兑换功法或者丹药。 而在行军途中,也可以现场交易,只需要向军需官提供自己的令牌,上面会记录功劳的次数和品级,从而领取相对于的奖励;钱货两清后,军需官只需要拿笔一划,便是两清,这也是激发士兵战斗力的法子。 箫霄听罢诸葛错的分析,仔细思索一二,也觉得诸葛错说的在理,在抬首看向童任;这位独臂老将军抚摸着灰白的胡须,开口询问身后的将士:“尔等谁愿意随同文骞走上一遭” “我去”唐敌万仔细思索后,开口请战,走到大营中央,站在潘忠等人身后,一副入列的架势,唐敌万也是有自己的目的,首先他可以磨练自己的枪法,检验自己修炼的成果,其次还有功劳拿,可谓是一箭双雕。 箫霄面色淡定,看向身后的三人,暂且先看他们谁先请战吧,若是实在是没人,那箫霄只能亲自去选了,但选择谁都有些不合适,做明智的办法就是推诿。 此时的诸葛错笑呵呵的看向默不作声的宁越,那意思你自己还不出来吗?非要我来请吗?宁越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诸葛错俊俏的面容流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宁越皱了皱眉头,当即转过头,不想对视诸葛错的眼神,仰头看着帐篷,嘴中呢喃:“今天的星星很多啊” 旁边听到宁越声音的祁连山眼中颇为鄙夷,虽然现在是黑夜,但抬头就是白色帐篷,你小子是怎么看到星星的。 宁越假装没看见,不经意间在扫视了眼诸葛错,见他还盯着自己,伸手挠了挠自己的眉梢,仔细思索,暂时不急着下定论。 “宁越,陪哥哥我走一趟吧”诸葛错摇晃着羽扇,笑呵呵的看向宁越,瞬间大帐内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宁越身上,宁越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赶鸭子上架了,无奈的叹息一口气,站了出来,拱手道:“宁越请战” “好”诸葛错咧嘴一笑,双手结印,白色的法阵在诸葛错手中凝聚,随后无数的白光漂浮在几人身上,诡异的纹路宛若生长的木根,在几人身上蔓延。 文骞看着童任和箫霄道:“在大帐中设置几个傀儡,营造我们还在军营的假象,麻痹燕岚探子的视野,军营就托付给两位将军了” 文骞难得的多话,话音刚落,随后诸葛错阵法最后一道纹路凝聚成形,阵法汇聚成形,诸葛错张口怒喝道:“走” “嗖嗖嗖嗖”将士的身影瞬间化为黑影,乘着夜色向着三角峰冲杀而去,诸葛错一行人刚刚离开,箫霄冲着身后的阿蒙嘱咐道:“去军营里查查,看看有多少只老鼠” “要将他们解决掉吗?”阿蒙蒙着眼睛,询问箫霄的意见。 “不用,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也许会对我们有利,若是找到了,盯死他们就行了,留待后用”箫霄看着大帐门口,夜晚的微风吹拂着白色的门帘,依稀能够看清楚外面的景色,随着风儿的离去,门帘便是遮盖住这最后的夜景色。 “诺” “祁连山,告诉手下人枕戈待旦,随时结阵防御,不得松懈” “诺” 箫霄安排好眼下的防御设施后,看向身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童任道:“老将军,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啊哈哈”童任张嘴打了个哈欠,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道:“我有些困了,人年纪大了就这样了,先在这里睡一会哈” 童任说完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躺在地上就睡了起来;对于他而言,天为被地为床;哪里睡不得,年轻的时候,困极了,躺在尸体上都能睡着,现在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箫霄看着懒散的童任,也是没有开口,挥动着衣袖,示意麾下的士兵前去准备吧。 军营内有还几双眼睛分别在不同的方位盯梢,看着几员主将在大帐内一待就是两个时辰,而且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这让人十分狐疑;其中一人贼眉鼠眼,双手不断揉搓着自己的手掌,看着大帐骂骂咧咧道:“这群瘪犊子,怎么那么能聊,这鬼天气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怎么会那么冷啊” 修士凝聚出鼎气,按道理是不会怕冷的,即便是天气下雪,只要运转鼎气保护肌肤,在雪地里光着膀子都没事;但自从踏入了这天龙之潭,是越来越冷,就连鼎气都不太管用。 男子在外面叫骂着,却是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部落入了阿蒙的耳中;对于阿蒙而言,这股气息一但锁住,想要摆脱,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高出阿蒙好几个大境界。 三角峰 此地乃是一处绝险之地,就是一只鸡爪倒插在地面上一样,中间高达五百丈,两边的山峰稍稍矮了些,但也有四百多丈,山上还有好几处陡峭的绝壁,上面丛林茂密,根本难以看清敌军的行军方向。 山峰中,许多士兵闲来无事,躲在大帐内;夜晚山峰中挂起微寒的山风;没了白天的温度,夜间小风一吹,鼎气又不顶用,只能寻找物理遮风处,几个士兵正在商讨哪家的小娘子俊俏,哪家的小娘子屁股大好生养。 丛林中更是诡异,两个士兵鬼鬼祟祟的钻入小丛林中,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毕竟军营中没有女的,但对于那种有龙阳之好的家伙,这里简直是他们的天堂。 文骞一行人在诸葛错的操纵下,瞬息间便是赶道了山角峰的位置,凭空而立。宁越周身的盔甲无风自动,一双虎目环顾三座山峰,面色严峻道:“丛林太过茂密了,根本难以追寻到敌军的军营,怎么找” “不用浪费时间了”文骞反手取下自己的面具,抛向空中,面具额在月光的照耀下,原本暗淡的光彩在这一刻流光溢彩;下一秒磅礴的鼎气汇聚入面具中;文骞周身衣衫凌乱,头发无风自动,天地间的鼎气,宛若漏洞不断灌输入面具中,随后鼎气自面具散开,形成一股小山,且体型不断扩大,威压愈发强盛。 诸葛错面色也是微微骤变,他的秘法已经快要掩盖不住文骞的威压了,当即开口提醒:“姐夫,顶不住了,快放啊” 文骞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岔气,手中的虚山直接向三处三峰最左边的那一处砸去,夜间大部分的士兵的都在休整,即便是有执夜的岗哨,突然间感受到空中传来一股剧烈的威压,也是措手不及,急忙鸣金击鼓,体型军营中的将士。 强烈的威压压断了无数的树木,劲风宛若龙卷风,听闻动静的士兵冲出大帐,站在地面的士兵被吹的七荤八时,随着虚山靠近,许多士兵被压制的根本难以动弹,军营顿时慌乱,呼救声络绎不绝。 “救命啊.....将军......敌袭啊.......救命” 刚刚钻入小树林的几位兵卒,面色骤变,刚到一半,急忙拔出兵器,衣衫都来不及整理,眺望着上空中的威压,面色煞白;强烈的威压感,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好!敌袭!敌袭......” “快!结阵”文骞所打压的山峰乃是角峰,军营安扎的位置乃是骡子岩,在这里驻守的主将乃是十二人中的公羊未。 此刻的公羊未真是刚刚钻入丛林中的那位男子,看着混乱的战场,周身鼎气运转,当即暴喝道:“冲云大阵” 公羊未连裤子都来不及提起,飞跃到空中,手中鼎气运气,张口怒喝,身后反应过来的兵卒稳住身形,以公羊未为中心,结落大阵。 下一秒一道半丈长的角羊在公羊未面前凝聚,冲着上空中的虚幻面具,仰头嚎叫,前蹄摆动,一副冲锋之态。 强烈的大风,让公羊未来不及系腰绳的裤带再次松开;寒风一吹,只觉得胯下凉飕飕的,然而现在的公羊未也顾不得这些礼义廉耻,手中鼎气疯狂运转,头顶前的角羊开始发起冲锋,和眼前的虚面对抗。 三角峰中,数十道强悍的气息直线向文骞所在的位置冲杀来,行驶途中,他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公羊未的作为,空中凝聚的角羊在虚山面前,体积不过是冰山一角。 两者相互碰撞,强烈的狂风肆意飞舞,公羊未麾下的许多士兵被打个措手不及,纷纷口吐鲜血,虽然死命的抵挡,但重伤者却是不计其数。 “武明的狗贼,吃俺一棒子”天空中传来一声怒喝,只见一员小将飞驰而来,手中的乌黑铁棒在其手中不但放大,宛若擎天玉柱;身影也是由远及近,快速冲锋,直线向文骞等人所在的位置冲杀来。 “先废一个”文骞神色淡漠,下一秒虚幻面具直接压迫而下,公羊未好不容易维持的阵法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公羊未更是一口老血吐出,当阵法破碎的那一刻,整个人随着阵法的破裂,坠落在尘埃中,宛若死狗;当然死不死的不知道,但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参加战斗。 “这!”宁越一时间有些语塞,看着文骞的手段有些惊愕,但心跳更是急剧加速,因为就在一瞬间,宁越感觉自己被好几个强悍的气息给盯上。 “擎天一棒”一声怒喝,随后便见一位如同孩童大小的身影,挥舞着和他身材并不相称的铁棒向文骞打来。 乌黑铁棒在空气中的摩擦下,铁棒变得赤红,在挥舞的同时弥漫着白色的硝烟,不知道是铁棒自带的温度,还是挥舞的速度实在是太过剧烈,在空气和铁棒的摩擦下所产生的。 “虚面!阴阳面”文骞神色淡漠,下一秒面具漂浮在文骞身侧,原本青面獠牙的面具,化为黑白两个面具;白色的面具飞跃到文骞手中,文骞拿起面具,扣在自己的面上;黑色的面具扣向昏迷不醒的公羊未,带在他的脸上,黑色面具不断分化出如同吸管一样的吸条,直接钻出公羊未的脸中,令得公羊未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没了动静。 “啊”公羊未一声惨叫过后,戴在脸上的黑色面具不断分化出黑色的液体,将公羊未的全身所覆盖,随后一柄残破的残月轮浮现在公羊未周身,面对打杀来的乌黑铁棒,公羊未身子飞动,挥动左拳,一拳头打去,两者在空中碰撞。 第一百四十章:梦里十八挑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公羊未竟然替文骞挡下眼前的棍棒;公羊未浑身的气息平稳如常,左手握紧成拳头,黑色的液体包裹在上面,单手挥出,没有任何的气浪,朴实无华,但却似有万斤之力和眼前的棍棒碰撞。 “轰”两者交锋,无数的气浪自交锋起,弥漫散开,遇石皆碎遇木皆断;一击碰撞后,公孙未的身子向后退了三米左右,稳住身形后,挡在文骞身前,像是忠诚的护卫。 打来的棒子却是急速缩小,化为八尺长棍,在空中游动,最终飞回打来的身影前;在月光的照耀下显露出他的身形;这是一位身长六尺的男子,尖嘴猴腮,额头上的头发,颇为茂密粗长,手臂比之他人都要粗壮和宽长,一身金色战甲,头顶上还带着凤池冠,背后一身红色战袍,尽显风姿,黑色的眼眸盯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公羊未,眼神不解,开口质问道:“老山羊,你干什么!” “不要和他废话了,这家伙已经不是山羊了”尖嘴猴腮的少年身后,传来一声嘹亮的声音,提醒着眼前的少年。 宁越等人顺目而望,只见这员男子,背后长出两道宛若朱雀翅膀的火翅,上面火星流窜,在黑夜中,如行走的一轮太阳,所在之处,可驱散黑暗迎得光明。 “动手”诸葛错手中火羽扇轻轻闪动,自诸葛错面前,生出一道长达百丈的火焰龙卷风向火羽男子飞去,瞬间空气中的温度直线上升,大风起兮,让人头皮发麻。 “找死”男子眉头紧缩,显然也是感觉到一股压力,双翅挥动,在黑夜中到处流传,宛若流星,躲避眼下的龙卷风,背后双翅展开,双目怒视着空中的诸葛错,张口暴喝道:“火羽天箭” “呼呼”无数的火焰羽毛自双翅展开后,直线向龙卷风的方位射去,火羽和龙卷风在空中僵持足足三秒后,随即炸裂开,风卷残云,火羽燃烧飘落在地面,上面飘荡出硝烟。 “天机术”诸葛错单手捏印,身子在空中来回流窜,闪转腾挪间向着火羽男子冲杀而去,两人在空中交战,人的肉眼依稀只能看到两者的光影。 宁越感受着两人的战斗,目光却是盯着下方混乱的军营,身子闪动,飞跃向地面上,储物袋中的锁链凭借感应,围绕在宁越的周身,宛若游龙,但凡靠近的兵卒皆是被锁链打的粉身碎骨,宁越却不只是如此,拿出原先祭炼的飞刀,配合着手中的锁链,肆意屠杀公羊未所在的军营。 “去”宁越手中的锁链挥动,似射出的冷箭,直接洞穿了眼前兵卒的胸膛,留下心口中的血洞在流淌着鲜血,单单是这半炷香的时间,死在宁越手中的兵卒,就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文骞!你找死”天空传来一声龙吟虎啸,公羊辰和公羊寅两人冲杀至文骞身前,然而眼前黑色面具操控的傀儡,便是将两人拦住,虽然处于弱势,但拦住两人是不成问题。 “轰轰轰”天空中不时传出几人交手的爆炸声,时不时波及到下面的战场,正在下方军营穿梭的宁越,差点被几人交战的余波所波及,整个人都心有余悸。 “不要乱,许四你小子再不组织人马反抗,老子治你一个畏战不前”军营里虽然没有公羊未的指挥,但会麾下的副将也不是吃醋的。 随着这员副将嚷嚷,人群中钻出一员虎背熊腰的壮汉,手持着长刀,脸面上还有一道深邃的疤痕,给他频添了几分彪悍的气息。 许四手持着长刀,大声怒喝道:“敌军只有一人,怕个鸟啊,给我冲过去” “杀”麾下的将士听得主将的命令,心中稍稍大定,拔出手中的兵器,向着宁越发起冲锋。 宁越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只兵马绝对是久经沙场,寻常的士兵面对眼下的战况,哪里还敢交战,直接抱头鼠窜;但眼前这些士兵现在不但维持阵型,还发起了反攻,时间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可见这只军队的号召力和执行力有多么强悍,如若做比较,宁越手中的四营军马,没有一个能够做到眼下的程度。 “玛德”宁越嘴中怒骂,怒气冲冲的盯着冲杀来的士兵,双脚用力,直接离开原先的位置,刚刚动身,原先脚下的地面炸裂开来,爆炸的余波,掀起了无数的土浪。 “杀!”几员彪悍的士卒悍不畏死,左手持着长盾,右手持着三尺大刀,直线向宁越逼近,将原先所丢掉的失地全部收回。 宁越眼中无比忌惮,精神力仔细感知几人的实力,竟然都有结丹境界的实力,而且仔细感知之下,宁越还感受到几个不俗的气息正盯着他,正不断的向他靠近,这让宁越心中颇感危险。 宁越眼神深邃,拔出怀中的活卒刀,身子在地面上来回闪转,找准破绽,看着这几员悍卒,猫着腰身子化为残影,冲杀向眼前的五人小团体,张口暴喝道:“拔刀术!百人斩!” “嗖嗖嗖嗖”宁越化为一道黑影,冲出五人组建的人墙,在其身后的五人,瞬间被无数的刀芒所切割,鲜血随着刀芒的滑动,血液喷洒,好似绽放的花朵。 “斩”许四眼看着五人遭到了宁越的毒手,手中的长刀挥动,一道偃月刀芒,向着宁越斩杀而去,刀芒借着月色,格外的渗入,宁越眼神愈发的冷漠,双手拖着刀面,口中怒喝道:“防” “咔咔咔”刀芒将宁越逼退了三四米,后面主持大局的副将,左手按着怀中的青铜剑,右手指着宁越退散的方向,张口怒喝道:“给我冲,杀了他,弓箭手放箭!” “杀!”军营经历了短暂的混乱,有了主心骨的指挥,开始井然有序,黑压压的士兵向宁越的方位包围,里三层外三层,眼看着就要形成包围圈。 “准备....”刚刚结阵的百夫长接到了将令,张口下令;然而下一秒,一道数丈长的枪芒,向着他的阵地轰打而来。 “轰”一声爆炸过后,土浪泥花四溅,直接将刚刚稳固的阵型给冲散,士兵东倒西歪,甚至有的士兵闪躲不及,直接被长枪洞穿了身子。 “梦里十八挑”唐敌万神色淡漠,双手持着长枪,挑、刺、砍、劈、砸运用的熟练无比,整个弓箭手军营,连连被挑翻,不时有士兵被挑入上空三米左右,坠落在的地面,砸的骨断筋折,生死不知,唐敌万就像是翻土的老牛,所过之地必然是遍地狼藉。 宁越听着动静,嘴中浮现一抹残忍的冷笑,他知道唐敌万来了,他的压力骤然减少,当下双手猛拍打着地面,张口怒喝道:“木法,孕育之花” “吱呀....吱呀”无数的树木在人群中炸开,树木上的尖刺洞穿士兵的盔甲,不断向上空伸张,树木像是吸血的蚂蝗,这些士兵体内的精血和鼎气成为养分,令得树木不断壮大,而士兵的尸体也在快速的枯萎和干瘪;原先的树木只有三四米的高度,随着精血的加持,已然有五六米的高度,而且还在不断伸张,枝干上的花朵也是愈发的妖艳和诡异,淡白色的花朵随风飘荡,漂浮在许多士兵的身上,开出花朵,死亡如影随形,宁越的鼎气也在迅速的恢复。 “霸刀”宁越声音冷漠,手中的活卒刀盯着许四的方位直接挥砍而去,黑色的活卒刀冒着白烟,眼下的宁越对于霸刀的施展已经是收放自如,现在霸刀的力度,既不会透支鼎气,威力也是不可小看。 “嗯”许四原本听着身后的动静,想要回首张望,但看着宁越挥砍来的刀芒,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于内心都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下意识的双手持着长刀,挡在自己身前,神色严峻。 “咔嚓”一刀而过,宁越身子化为黑影,直线飞过他的身旁,临走前还将他腰间的储物袋给带走;对于宁越来说,这家伙是结丹境巅峰的实力,实力还凑合,应该能搜刮到不少油水,即便是自己用不到,但日后用来奖励麾下的兵卒,也是足够的。 许四连反抗的能力的没有,就这样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刀已然断裂成两半,神色呆滞,脸面上还有一道不偏不倚的刀痕。 “呼呼呼”多余的刀芒向着人群飞去炸开,无数的士兵被波及,地面上更是有一道深邃的刀痕。 “该死的!”这员的副将的面色是愈发的难堪,虽然脸面上还保持着平静,但内心已然有些退意。 这两人的实力都在莲婴境界,他根本不是对手,麾下的将士原先凝聚的气势,在两人的屠杀下快速的溃散,甚至于有的士兵已经生不起作战的心思了,军心在快速的崩坏。 “结....结阵!快结阵”这员副将强忍着心中的震撼,吞咽着口水,指挥着麾下的将士结阵防御两人的进攻。 “飞云花枪”唐敌万听得动静,一枪挑杀一人,回身踹飞眼前的长刀兵;手中的长枪直线抛射向数百米开外的这员副将,长枪飞射而去,化作黑影,长风烈烈,待这员副将反应过来时候,胸膛上传来一阵刺痛,身子向后飘飞,直接定格在了背后的树木身上。 “实力不弱啊,看样子更在童任将军身后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宁越身子飞跃,跳跃到副将原先的位置,想要动手时,已经是空旷无人,眼见唐敌万得手了,也不气恼,笑着称赞;但是宁越面颊带着鲜血,怎么看都有些瘆人。 唐敌万一招吸掌,将原先抛射飞出的长枪收回在手中,和宁越背靠背,虎目环顾四周进退不前的兵卒,双手抓着长枪,神色平淡道:“你也不差啊,手段比之以往强上不少啊” “别说废话了,先解决眼下的困.....”宁越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当即跳跃原先的位置,唐敌万也是察觉出什么,不敢久留,一个鹞子翻身,手中的长枪挑在地面,接着力道在翻滚了一圈,连连退了十多米,这才稍稍回神。 “轰!”两人刚刚离开,天空中便是坠落一团烈火,直接在两人原先的位置炸开,火焰四射,席卷了周边数十米的兵卒。 两人看着地面上的火光,顺着方向向着上空眺望,只见文骞的黑色面具操控着公羊未和公羊辰打的难解难分。 “将军救命啊!”不知道周边那个兵卒大喊一声,上空中的交战的几人终于是注意到宁越这两个老鼠。 公羊辰和眼前的公羊未交战,却是没法腾出手去支援,当即怒喝道:“猴子!这边不用你管,去支援下面,减少伤亡” “我去也”公羊申手中的乌黑铁棒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大小,身子一个翻滚,坠落在地面,手中的乌黑棒子捶打地面,宁越和唐敌万两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脚下正在颤抖;像是畏惧的野兽,在公孙申的棍棒之下瑟瑟发抖。 “你们两个太放肆了”公孙申眼中闪现出一丝烦闷,伸手解开腰间的储物袋,眼神冷漠道:“解决你们两个杂碎,我还要帮忙呢?速战速决吧!出来吧!” “咕咕.....!”一阵猴子的嚎叫从公孙申的袋子中响起,身后无数的猴子从储物袋中钻出,种类各是不一,有白猿、吼猴、魔猿、刺耳火猴,但凡是猴子的远亲近邻全部被公羊申给驯化了。 “咕咕”猴子成千上万,实力皆是在三品左右,更是有两头四品魔猿,公孙申看着宁越和唐敌万的实力,眼神轻蔑,根本没有动手的念头,冲着身后的两头魔猿道:“解决这两个家伙” “吼吼吼吼”两头魔猿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张口咆哮,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实力,随后一猿一只,向唐敌万和宁越冲杀而去,看着自己的安排,公羊申眺望着上空,身子反转,再次前去支援,他本就是十分好战,想打遍天下的高手,哪里愿意在这里耽误时间。 “他娘的,尖嘴猴腮的家伙,瞧不起谁呢?”唐敌万刚刚说完,一头魔猿便是带领数百只三品妖猴向唐敌万压来,黑压压的数量,看的头皮发麻,即便是唐敌万,也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第一百四十一章:养敌自重 “卧槽!”唐敌万整个人都炸毛了,看着冲杀来的数百只魔猿妖兽,即便是唐敌万在勇猛,说心中不怂也是假的。 作为先锋的魔猿,足足有两个成年人的高度,身子比之大象都要魁梧不少,浑身毛发乌黑,速度极快,在加上丛林本就是他的领地,树木成为了他们天然的壁垒,这就令得他们战斗力大大提升,甚至于在丛林中穿梭,人的肉眼只能看到他的残影。 “吼吼吼!”魔猿大声嚎叫,人头大小的拳头被暗黑色的妖气所包裹,身子跳跃在树林中,瞬息间便是冲向唐敌万面前;手中的拳头向着唐敌万的面门招呼,嘴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吼叫声,粘稠腥臭的唾液肆意挥洒在空中,看着就十分恶心。 “干!”唐敌万眼见避无可避,一声怒喝,双手持着长枪护卫周身,迎面便是对上了魔猿的拳头,身子直线向后撤退,借助力道向后退散,一拳下去,唐敌万如泄气的气球,身子倒退,双臂被震的发麻。 魔猿一招得手,身后的三品妖兽看见唐敌万露出破绽,疯狂发起进攻,让人头皮发麻。 宁越面色严峻,看着向自己冲杀来的魔猿,在地面上助跑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后,双腿发力,直接跳入空中,周身环绕的锁链缠住宁越的腰身,将他往树木上拖去;后面的魔猿追逐,根本没有放弃的打算,丛林战可是它们的强项,怎么可能让宁越在这里嚣张。 天空中的打斗也是异常的激烈,文骞一人对上了数人;以公羊辰为主公,公羊寅和公羊午、公羊丑、公羊子在外围接应;公羊申放了几只猴子后,再次飞跃向上空,想要助几人一臂之力。 公羊辰周身血气翻涌,盯着眼前死缠烂打的公羊未,眼中颇为忌惮;眼前的公羊未已经被公羊辰刺破了好几个血洞,但这家伙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伤口也没有流血,依旧和公羊辰纠缠,似乎不打算放过公羊辰。 连连交手三十个回合,公羊辰知晓这个公羊辰已经沦为傀儡,没有自己的意识,在这样缠斗下去完全没有必要,公羊辰心中嘀咕: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文骞这家伙手段不俗,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恰在此时,公羊申飞跃上空,正直线向文骞的方向奔袭杀去,公羊辰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当即开口招呼:“公羊申!过来缠住他,其他人随我围剿文骞,不要让他跑了” “啊!这.....”公羊申看着傀儡般的公羊未,心中颇为抵触;眼见向自己疾驰而来的公羊辰,公羊申无奈,只能挥舞手中的棍棒,将公羊未挡在公羊辰的身后,两者交战剧烈,空气中的气浪,宛若爆炸的炮仗,一波接着一波。 摆脱公羊未的束缚,公羊辰手中的黑色战戟震荡,上面黑色的蛟龙活灵活现,身子骤然放大,盘旋在公羊辰的周身,气息浑厚,这便是引得文骞的注意,看着疾驰冲锋的公羊辰;文骞深吸一口气,心中无奈:果然!还是拦不住这个家伙啊。 “苍生大戟术”公羊辰仰天怒喝,手中的蛟龙战戟黑色的光芒无限绽放,将公羊辰周身所笼罩,连带着月色都为之侵蚀。 “撤!”公羊子听着公羊辰的声音,在感受着身后彪悍的气息,这要是被打中了,他们怕是都无法幸免遇难,当即身子向后暴退,以此来躲避公羊辰的杀招。 “木法!草木皆兵!八十万煌卒” 随着文骞的一声呼喝,无数的煌卒从文骞身后分化而出,直线冲杀向眼前的黑色戟芒冲撞,两者在空中对抗,气浪滚滚,硝烟袅袅,周边的将士都为之震撼。 虽然公羊子等人跑的很快,但多余的气浪,终归是波及到四人,身子在空中连连打了几个啷呛,这才稍稍稳住身子。 公羊亥倒是聪明,没有废着力气和文骞血战,而是力压潘忠和胡亮两人,让他们难以自顾;整个人是既轻松又安逸,听着上空中交战的动静,心中升起了一抹后怕:我的妈呀!幸好没有往上冲,这要是挨上一下子,该有多疼啊。 在军营中抱有公羊亥这种想法的人,终归是在少数,要不然这战争也是不用打了,像公羊亥这种人,生存率很高,但升迁率很低。 诸葛错和公羊酉在空中交战数十个回合难解难分,打动的动静没有公羊辰那么大;但公羊酉实力比诸葛错矮上了一个境界,对战起来,十分吃力,原本被诸葛错压着打,刻随后赶来的公羊巳和公羊卯前来支援,这才稍稍挽回点局面。 但诸葛错也不和他们硬碰,而是凭借着天机术的机动性,在数百米的地方远程骚扰,就像是放风筝一样;一但他们近身,诸葛错当即转换战场,引得三人十分烦闷。 被三人缠斗住的诸葛错看着由远及近的公羊卯;那美艳的外表下,却隐藏着险恶的手段,专往人的要害地方打;诸葛错不由的咂咂嘴:啧啧啧!这样好看的女孩,手段却是如此的歹毒,可惜!可惜啊。 战场上,除去交战的公羊戌以外,几乎全部参与了战斗;当然公羊未除外,毕竟这家伙已经成为了反骨仔。 商山的乌鸦岩 公羊焚天眼下坐在石头上,品尝着手中的灵淮茶;闻着茶香看着角山的战况,整个人都颇为惬意;身后还站着手持刀刃的公羊戌,双目炯炯有神的警惕着四方,生怕有人前来偷袭公羊焚天。 “狗!战况如何了”公羊焚天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眺望着角山空中绽放的火花,眼神平淡,嘴角上扬,似乎多了一丝玩味。 “公羊未已经不行了,各军虽然有损失,但很快稳住了阵脚,主公要不要动手,将他们留在这里”公羊戌按着怀中的兵刃,神色严峻。 “狗!你知道我为何被幽禁数年还能被放出来吗?”公羊焚天将手中的灵淮茶一饮而尽,随后丢放在桌子上,只见这被子在桌子上连圈子都没有转,就安安静静的在桌面上放着。 “属下不知”公羊戌就像是忠诚的狼犬,什么都隐藏,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口直心快。 “也对,你也想不到那个层面;几年前我为了当今王上,屠掉了整个丁家,但等来的不是奖励,而是数年的禁闭,这让我知道,狗的存在是为了对付狼的,只要狼不死,狗就有肉吃,但是狼死了,狗也逃不过成为肉的命运,所以你明白吗?”公羊焚天回首笑呵呵的看向公羊戌,那笑容三分自嘲,七分心寒。 “主公这是想养敌自重吗?”公羊戌没有藏着心里话,而是一五一十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不错!上次的事情让我明白,击败敌人不一定能够保证我的位置;但只要敌人不死,我就能稳固并步步攀升,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可以和我弈棋的人,而不是谁都可以碾死的蚂蚁”公羊焚天神色平淡,伸出自己的手掌,依托着自己的面颊,盯着远方的文骞,心中感慨:就是不知道你够不够格,不要让我失望啊...... “主公,那公羊未死了,这.......!”公羊戌面无表情,既没有对公羊未的死亡感到叹惋,也没有对对他的鄙夷;而是想要摸清楚公羊焚天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影子的人而已,咱们这位王上真是厉害啊;连我宗家的人都能渗透进来;宗人府的那些白痴,表面上看似固若金汤,其实里面已经是千疮百孔了;还在哪里自以为为固若金汤,真是无可救药;我原本想着留着他当个眼线,让咱们那位王上安心一些,现在吗?死了就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公羊焚天倚靠在背后的山石上,当作靠山。 公羊焚天口中的影子,乃是蚩帝姬即位以后,特地设置的检察机构,主要的任务就是检查各个家族有没有小动作;在蚩帝姬即位之初,影子可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当时的几个亲王想要叛乱,但被影子率先得到了情报,叛乱还没有爆发,就被蚩帝姬按在摇篮中,悄无声息的解决掉,故此影子的名声大震,成为了蚩帝姬的眼睛和耳朵。 “那要彻查吗?看看军中还有没有密探”公羊戌试探性的问道,毕竟身为主人的忠犬,自然要为主人排忧解难,只需要公羊焚天一句话,整个军营都要大换血了。 “没必要,这些人清除掉,还会有另外一批人进来,你太小看影子的力量了,与其干掉这些人,不如将他们收为己用;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公羊焚天笑呵呵的看着角山的战场,随即笑道:“点香吧,若是一炷香的时间,他们还不撤走,那就留下他们吧,毕竟蠢货没有留下了的价值” “是”公羊戌神色严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炷香,插在地面上,随手挥动,清香自燃,炊烟袅袅,算是在给这些人计时。 丛林中,宁越在树杈的空隙中来回闪躲,但身后的这些魔猿紧追不舍,下面还有一些士兵给他们打掩护,这让宁越不胜其烦,此时的宁越颇为狼狈,头上的头盔不知道何时掉落,头发散乱,上面还有几片树叶,附着在头发上。 “吼吼吼”身后的魔猿紧追不舍,宁越眼中寒芒大盛,眼神冷漠,当即拍了拍手臂上的小青小白,招呼道:“你们两个不要睡觉了,赶紧起来” 然而两条小蛇根本没有要动身的念头,似乎就像这样躺平,啥也不干,宁越脸面上的眉毛直跳,这两个小祖宗不是一般的难伺候,要不是她俩实力还行,宁越真想扔了她们;宁越回首张望,看着后面的魔猿越来越近,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当下急中生智:“开饭了,四品妖丹,你们两个吃不吃” “嘶嘶!”此言一出,躲在宁越手腕的两条小蛇瞬间飞跃出宁越的手腕,蛇头四下张望,环顾四周,那模样仿佛再说:妖丹呢?饭呢? 宁越顶着满脑门的黑线,盯着两条蛇,随即指着后面近在咫尺的四品妖兽,招呼道:“在哪里,解决他!快点的” 两条蛇知晓是上当了,盯着后面追逐来的四品妖兽,小白颇为单纯,既然出来了,那就解决那个家伙;但小青似乎不乐意,拦在小白面前,冲着宁越张口说道:“不够,得加钱,不对加妖丹.....” 我尼玛!这都火冒三丈了,这小青竟然和自己玩起了套路;宁越心中颇恼怒,但也只能咬牙切齿道:“你想要什么!” 小青打量宁越一眼,见他却是没什么值得打劫的地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密语传音:“四颗四品的妖丹,没有欠着” “卧槽!”宁越额头上宛若一万头草泥马飞过,但看着身后不断追逐来的无数头妖猴,只能无奈的答应道:“行” 有了宁越的答复,两条小蛇不在犹豫,身子化作流光,直线向四品魔猿冲杀而去,感受着两股不俗的气息,四平魔猿神色一愣,动作都稍稍停歇,双臂捶打着胸膛,手中的暗红色妖气也是愈发的强盛,直线向着两头妖兽冲杀而去,身后的妖猴虽然畏惧,但有了老大扛着压力,也不敢懈怠,照冲不误。 宁越从怀中取出弓箭,弓箭拉如满月,眼中寒芒四射,张口暴喝:“毒箭决!五箭齐出” “嗖嗖嗖!”两条小蛇在丛林中来回窜梭,而宁越手中的毒箭相互支应,每一箭下去,必然会有猴子坠落在树下,毒发身亡;即便有中箭没有倒下,依旧往前冲锋的,但虽然剧烈的运动,奔跑了几百米的位置后,也是毒发身亡,难以持久。 短暂的交锋下,宁越迅速稳住了阵脚,而两条蛇也开始和魔猿交战,宁越的压力瞬间减轻了不少,由原本的追逐战,变成了现在的反击战。 第一百四十二章:二五仔 小青张开血盆大口,淡绿色的液体从口中流淌,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毒液;锋利的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绰绰,迎面便是咬向魔猿的咽喉。 魔猿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张口嚎叫,人头大小的拳头包裹着暗红色的妖气,打向小青的嘴巴;两者碰撞,没有毁天灭地的气浪,有的只是肢体的碰撞。 小青直接将魔猿整个拳头包裹在嘴中,整个蛇头像是充气的气球,放大了不少,气鼓鼓的,倒是颇为好看,可随后小青蛇身迅速游走,盘旋至魔猿的腹部腰缠,缠住魔猿的身子,开始迅速收缩压制。 感受着手掌和腰间传来的剧痛,魔猿面色变得十分难堪,甚至于腹部的收缩,让它的呼吸都有些难受;空闲的手掌当即腾出,伸手抓向小青的咽喉,想要用力将自己的手臂拔出来,然后在解决腰间的蛇身。 然而在四周游走的小白哪里会给它机会,张开猩红色的獠牙,身子反转到魔猿身后,张嘴便是咬杀向魔猿的后脖颈椎处。 “咔嚓”锋利的獠牙刺入魔猿的脖颈处,宛若刀切豆腐一般轻松,血肉中白色的獠牙喷吐着碧绿色的毒液,开始摧毁魔猿的中枢神经。 “吼吼吼”魔猿感受脖子上传来的刺痛;此刻它大脑的神经在快速的被麻痹,蛇毒不断蔓延他的全身,被咬过的手掌和脖子上先后出现紫色的淤青,迅速蔓延到猿猴的全身。 “吼吼吼”魔猿张口嚎叫,周身的妖力是凝聚又散开,散开又凝聚;连连尝试了三四次都没有成功,体内的妖丹也是无法运转,刚刚凝聚的妖力,便是被蛇毒摧毁,根本抵御不了蛇毒的侵略。 宁越手持长弓,手中冷箭不断射出,箭无虚射;但凡靠近魔猿的妖猴都被宁越的箭矢射中,从树上坠落下来;以至于伴随着魔猿的惨叫,剩下的妖猴看着两条四品妖蛇,瞬间没有战斗的念头,畏战不前,只能在原地待命。 “吼吼吼”魔猿的吼叫声越来越微弱,原本想要张口向上空的公羊申呼救;但现在根本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神暗淡的看着公羊申的方向,心中不甘。 “轰”伴随着断裂的树木倒在的地上,身后的猴子,正应了树倒猢狲散这句话,不断的溃败逃走,一溜烟的功夫,便是跑的无影无踪。 “不好”正在和公羊未交战的公羊申眼皮子猛然一跳;他和每一只妖兽的都有着感应,对于三品妖猴的死亡,他虽然肉疼,但并没有达到承受不起的地步;可突然间自己唯二的四品妖兽就要死亡了,他又如何感应不到,回首张望着下方,面沉如水;盯着宁越的方向,张口怒喝道:“尔敢......!” 与此同时正在地面上血战的宁越,自然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锁住了自己;听着上空中传来的兽吼声音,抬首张望,却是和公羊申对视了一眼,心头猛然跳动,当即呼喝道:“快回来” “嗖嗖嗖”小白倒是十分听话,没有丝毫恋战的意思,当即松口,身子化为一道白光,飞回宁越周身;小青倒是十分的贪婪,蛇尾像是一柄尖锐的利刃,直接刺破了魔猿的腹部,剖腹取珠,蛇尾卷起猿猴的妖丹,直接将其拉了出来,随后逃窜。 “混蛋”公羊申感受着魔猿的生命急速下降,恼怒无比;当下顾不得和公羊未纠缠,手中的乌黑铁棒,一棍子掀翻眼前的公羊未,将他打飞数百米,双脚猛踩空气,发出阵阵爆音,甚至依稀间都能看到火星在脚下四溅。 摆脱公羊未的纠缠,公羊申直线向着宁越的方位冲杀而去;手中的乌黑铁棒,不断放大,张口怒喝:“一棒定乾坤” 乌黑的铁棒不断放大,和先前偷袭文骞的手段如出一辙,乌黑色的铁棒粗如海鲸,直接将宁越所在的百米位置全部覆盖,原本就乌漆嘛黑的天空,更是黑了一分。 宁越抬首仰望,瞳孔剧烈收缩,看着天空中的棍棒,遮盖住了他的视线,原本抬首望明月,现在连月光都没有了。 “轰隆隆!”棍棒还未落下,空中中的气浪就席卷大地,尘土四溅,土浪纷飞,眼瞅着要被砸中;宁越当即操控锁链,捆住三四百米距离的树木,锁链前端捆绑着树身,宁越抓着锁链的尾端,随后锁链剧烈收缩,带着宁越疾驰。 “轰”棍棒砸落在地上,地面上瞬间被砸落出一道三四丈的裂缝,棍棒距离宁越身后,不过是几厘米的位置,用擦身而过来形容也不为过;多余的气浪直接将宁越给震飞,宁越的身子连连在地上翻滚了三四圈,这才停歇下来。 被砸的宁越大脑七荤八素,艰难的站起身子,摇晃着脑袋;还不待宁越回神,公羊申的乌黑铁棒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横扫向宁越的方位。 “干”宁越看着由远及近的乌黑棒子,瞳孔剧烈收缩,单手结印,自地面而起,一道三丈高的树木载着宁越向空中生长蔓延,下一秒棍棒打杀而来,直接将宁越身下的树木夷为平地,连带的还有周边无数的军营花草。 棍棒之下,敌我不分,一些士兵连逃都逃不走,被身后赶来的乌黑棒子给扫中,瞬间惨叫连连,许多士兵被碾成了肉饼,嘴中发出惨叫,地面像是被推土机推平了一样,光秃秃一片。 “咔嚓!咔嚓”宁越身下的树木被打中,直接支离破碎;没了借力,宁越的身子直线坠落向地面,刚刚落地,便是看到乌黑棒子扫地而去,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甚至有血雾层层炸裂开来,宁越额头上冷汗直冒,气息微喘,事先布置的孕育之花,全部被摧毁,化为了漫天的木屑,一个不剩。 “嗡嗡”乌黑棒子发出嘶嘶器鸣,棒身不断缩小,化为正常大小,随后飘荡在公羊申的身子周边;公羊申眼中杀意浓郁,飘落在地面,双目死死盯着宁越,原本黑色的瞳孔变成了赤红色,茂密的黑色长发,像是燃烧的火焰,根根直立,,宛若刺猬。 “呼呼”宁越嘴中喘息着,黑色的双眸盯着公羊申,如临大敌;腰间盘旋的青白二蛇缠绕着宁越双臂,吐露着猩红色的蛇信子,双目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公羊申,时刻保持着警惕。 公羊申并未在乎宁越的死活,直线来到魔猿的周身,上下查看魔猿的伤势,只见魔猿小腹上血流如注,里面的妖丹已经被小青取走,腹部血液已经干涸,整个魔猿都倒在了血泊中,流淌的鲜血已经变成了暗紫色,气息已经停滞,显然是没救了。 “混蛋”公羊申猛然会回头,死死的盯着宁越。 “咔嚓”小青这个二五仔,嫌事情不够大,直接将原先抢夺来的妖丹直接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咬碎,活生生的打脸。 “小子!我要敲碎你的骨头”公羊申眼中的杀意原本就愈发的浓郁,在加上小青的挑衅,瞬间绷不住了,空中的乌黑棒子收回手中,双脚发力,直线向宁越的方位冲锋而去。 宁越眯着眼,身形急速暴退,虎目盯着军营的方向,当即双腿发力,心中无奈:奶奶的,这就是个疯狗,小青这个二五仔,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后直接炖汤喝;玛德!不能纠缠,这家伙太危险,往人多的地方跑,让这家伙投鼠忌器。 “休走”公羊申双腿发力,和宁越开始了角逐战,宁越手中的活卒刀配合着锁链,在军营中来回窜梭,专往人多的地方跑;闪转腾挪间,已经在军营中跑了三四百米;公羊申像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手中的棍棒上下挥舞,但凡所阻挡的兵卒皆是被公羊申一棒子干翻。 天空中没有了公羊申的牵制,公羊未直接向公羊辰的方向窜去,原本和文骞打的难解难分的公羊辰瞬间被钳制,打斗声是愈发的激烈,气浪滚滚,林中无数的惊鸟乱飞,原本相持的局面开始变得焦灼和紧张了起来。 文骞等人的奇袭效果已经不是很明显,各军在将军的指挥下都开始稳固军阵组建防御,士兵在指定的地方驻军,彼此间相互配合,一但主将把他们引过来,便可就地围杀。 “结阵”角山中,数员千夫长和校尉在固定的军事位置驻扎,随后鼎气运转,天空中瞬间笼罩出白色的光罩,且不断的收缩和完善,将整个军营都覆盖,似乎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丛林中 宁越被爆炸的余波给掀翻,身子在空中连连翻转了三四个踉跄,这才稍稍稳住心神;看着后面穷追不舍的公羊申,宁越也是有些急眼了,边跑边运转鼎气,手中的活卒刀上白烟弥漫,双目死死的盯着公羊申冲杀来的方向,张口怒喝:“霸刀” “呼呼呼”一刀挥出,长达数百米的白色气浪自宁越手中飞出,且不断的蔓延和冲撞,遇山开山,遇水破水,直面向公羊申的方位。 “乱棍齐飞”公羊申双手捏着棍棒,在手中耍出无数的棍轮;乌黑的棍棒在公羊申的挥动下,甩出黑色的棍风;当刀芒和棍棒接触,直接将公羊申给向后击飞,但公羊申却是越战越勇,手中道棍棒更是挥舞的密不透风,随着两者的交锋持续下去;公羊申的步伐由原来的后退变为了僵持,在由僵持向前推进,手中的棍棒更是在挥动下变得赤红无比,宛若烧红的烙铁,上面的白烟弥漫,蒸腾入天。 两者僵持足足五个呼吸间,公羊申暴跳如雷,而宁越也是剧烈的喘息,看着公羊申,眼神冷漠,看着双臂上的青白双蛇,传念道:“上” “加.....” “别废话,要是我死在这里,咱们都活不成,更不用说我允诺你们的”宁越声音焦躁,看着讨价还价的小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嘶嘶”小青虽然不忿,但也知晓这是生死时刻,当即甩动尾巴,直线向前方的公羊申冲去,张开白色的獠牙便是要咬杀。 公羊申神色冷漠,手中的棍棒四下挥动,看着冲杀来的两条小蛇,当即怒喝道:“给我滚开” “轰”公羊申棍棒挥动,直接将霸刀的刀气震散,手中的棍棒打砸在小青小白身上,一蛇一棍,只将两条蛇打的在地上连连翻滚,期间还砸断了好几颗沧桑老树。 恰在此时,宁越身子猛然攒动,直线飞向公羊申面前,手中的活卒刀向着他的胸膛刺而去,张口怒喝道:“杀” “小子,你找死“公羊申张口怒喝,单脚踩着地面,原先和唐敌万交战的魔猿,瞬息间来到宁越的头顶,手中的拳头朝着宁越的面门打去。 这突然来的变故,让宁越刚要动手的杀招受到了牵制;当机立断,身子急速向后撤退,原本特定的地面,直接轰然爆碎开来,无数的烟尘土浪肆意纷飞。 “回来”宁越心念一动,此时的小青和小白拖着身子飞向宁越的面前,两条蛇的状态不好,硬生生挨上了公羊申的一棒子,挨打的地方生出淤青;好在她们是妖兽,体型强健,若是普通人,这一棒子挨上去,不死也要骨折了。 “给我杀了.....” “三枪问鼎”一击寒芒飞来,耍出三朵枪花,直线向公羊申的方位打去,公羊申眉头紧锁,当即挥舞着手中的乌黑棒子,张口怒喝道:“给我大” “嗡嗡”乌黑铁棒直线放大,挡在公羊申的面前,三朵枪花打杀在上面,令得整个乌黑棒子都开始颤动,上面火光四射,但还是堪堪稳住。 “抱歉!来晚了”唐敌万喘着粗气,身上破破烂烂的,甚至于脸面上还有三道轻微的爪痕,拿枪的手掌也是有些缠斗,似乎快要握不住了。 宁越看着唐敌万惨兮兮的模样,面色也是颇为严峻;面对公羊申,这将是一场硬仗,而不是像上次的夔狈那样简单。 第一百四十三章:瓷碗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公羊申眼中杀意如喷吐的火山,周身狂风大作,身后的头发无风自动。 “吼吼吼!”原本在山林间逃窜的猴子,听见公羊申的怒吼,折返而回,张口嚎叫,在丛林见穿梭,像是在为公羊申擂鼓助威,纷纷围聚在公羊申的周边,蓄势待发的盯着宁越等人。 “实力大致判断在莲婴境巅峰到盛莲境初期至中期左右,武器是手中的乌黑铁棒,可大可小;身边具备威胁的是一头四品魔猿,我可以让手中的灵蛇牵制或者击杀”宁越手持活卒刀,来到唐敌万身侧,将自己刚刚战斗的情报告诉唐敌万。 唐敌万眼角的余光扫视了眼宁越手臂上的两条小蛇,探身起手,手中的长枪一阵抖擞,面沉如水道:“打不过,逃不了,牵制住他;等待诸葛错带我们回去,我主攻你辅助” “行”宁越伸手用锁链缠住活卒刀的刀柄尾端,让两者联系起来,神色严峻;手臂上两条小蛇也是知晓了自己的任务,蓄势待发的盯着前端的魔猿,小青更是吐露着自己的蛇信子,似乎刚才的四品妖丹吃的不够过瘾,想要将这只魔猿击杀,抢夺妖丹。 “杀”公羊申双腿发力,身形像是猎豹一样敏捷,向两者所在的方位冲杀;身后的妖猴状若浪潮,一波接着一波追随在公羊申身后,想要将两人淹没在兽潮中。 “上”唐敌万也不留手,手中的长枪再次挥动,耍出数朵枪花,周身鼎气环绕,气息如游龙凝绝在枪身上,迎面便是和公羊申对战;和宁越的打法不同,唐敌万更擅长硬碰硬的战斗,手中招数刚猛且游刃。 瞬息间两人在大地上交战,枪来棍打,声音激烈,倒是壮怀激烈,一副势均力敌之态。 “叮当.....咔嚓....咔嚓”每次碰撞都会打斗出火花,声音刺耳;公羊申是越战越勇,而唐敌万却是趋向颓势;手中握着长枪,只觉得虎口发麻,随着碰撞的次数逐渐增多,唐敌万的手掌更是由原来的发麻变得生疼,显然每次碰撞下,唐敌万也是顶着极大的压力,甚至于虎口有了开裂的迹象。 “吼吼吼“魔猿拍打着胸膛,迎面冲锋,顿时狂风四起,身上的毛发宛若海浪余波,随风摇曳;有了先前的前车之鉴,魔猿也不敢太过托大,浑身被黑色的妖气所覆盖,更是指挥着身后的妖猴作为先锋进行试探,显然这一只魔猿,比先前的魔猿更为聪明和谨慎。 周边驻守的燕岚兵卒并未急于冲锋,而是将战斗的战场团团包围,开始结阵,以防两人逃窜,收缩两人迂回的空间,为公羊申创造条件;显然这些兵卒也是训练有素;不然肯在周边观望,不敢靠前。 “飞刀”宁越在战场上来回游走,身形敏捷;眼看着唐敌万要岔气了,手中的飞刀直线飞出,让公羊申投鼠忌器,收兵防御;此刻的宁越依旧是故技重施,原先祭炼的飞刀,向着公羊申的要害射去。 “苍蝇!”公羊申也是恼怒无比,反手一棍便是将宁越飞刺来的飞刀给震散,反手一击罡气向着宁越打杀而去,可再回头时,宁越已经向着后面逃窜躲避,不与公羊申硬拼;而唐敌万每次都能精准的抓住机会,手中的长枪向着公羊申的咽喉刺去,让公羊申不得不回防,烦不胜烦。 明眼人看着是公羊申压着两人打,可实际上公羊申已经急眼了,手中的棍棒也开始变得没有章法,肆意挥动;随着时间的流逝,若是找不到突破口,或许两人真有可能干掉公羊申。 “魔猿真身”公羊申已经急眼了,当下也不藏着掖着,张口怒喝;双手持着棍棒,猛然一击向着地面打去,瞬间气浪滚滚,大地层层龟裂,一股彪悍的气息自内而外浮现在公羊申的周身;顷刻间公羊申身上的血液开始沸腾,像是煮熟的沸水,白色的气浪以公羊申为中心,席卷了方圆数米的范围。 公羊申的身子不断壮大,双臂不断增粗和壮大,上面的筋络清晰可见,像是活络的蚯蚓在蠕动;原本的乌黑铁棒此刻也在不断放大,长达十丈,宽度好似车轮,重量也足足有百斤之重,但在公羊申手中却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抓在手中,直线向唐敌万打砸而去。 “卧槽.....!”唐敌万看着眼前的公羊申,刚毅的面颊骤变,没文化的他只能用这两个字发表自己的看法。 面对打杀来的棍棒,唐敌万心中升起了一抹无力感,身子直线后退,想要撤退,然而此时的公羊申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比之原先都要翻上两倍不止,实力也是直线攀升。 “过来”宁越感受着公羊申的变化,瞳孔剧烈收缩,手中的锁链直线卷起唐敌万的身子,将他拉出战圈;唐敌万的身子浮现在高空中,向着原来的方位眺望,只见地面赫然被捶打的土浪四溅,碎石如雨水,向着四周震散。 方圆数十里的地面都发生了小型的地震,周边驻守的士兵摇摇欲坠,身形晃动;棍棒之下的地面更是有无数的裂纹在弥漫,十分瘆人。 “该死!这家伙的实力起码快接近盛莲境巅峰,速度和力量太快太狠了”宁越心中正这样想着,可下一秒他心中却是胆寒了起来,眼前一花;只见公羊申直接飞跃至宁越身前,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宁越,手中的乌黑铁棒,朝向宁越的胸膛打去。 “碰!”朴实无华的一击,速度极其之快,宁越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当下被击中。 乌黑的铁棒正正好好的打在宁越的胸膛上,宁越如断了线的飞鸟,身子从空中坠落,多余的力道将宁越打在了土坑中,宁越身下的土地被轰碎开来,烟尘四起。 而宁越身前的护甲此刻淡蓝色的光芒强烈运转,随后黯淡了下来,坠落在地面的宁越,心口烦闷,张口吐出一抹鲜血;眼看着就要昏死过去。 强烈的眩晕感让宁越无线接近死亡,然而此刻的宁越当即咬向自己的舌尖;剧烈的刺痛感,让宁越大脑瞬间清醒,同时宁越也在暗示自己:不能昏睡,绝对不能,昏睡就死了。 如若现在的宁越昏死过去,再睁开的眼的时候,怕是在地府排队领孟婆汤喝了。 “咔嚓....咔嚓”宁越胸膛前的盔甲开始碎裂;这是欧冶听雨送给宁越的战甲,在战场上多次护住宁越的性命,防御力极其强悍,然而眼下终归是绷不住了,化为了满地的碎片,直接报废。 “宁越”刚刚得救的唐敌万看着宁越坠落在地面,张口呼喊;当下也不顾的些许,手中的长枪宛若游龙,像是活过来一样,随着鼎气的输送,唐敌万的气息颇为萎靡,但眼下也不顾的些许,张口怒喝道:“问苍天” “嗡嗡”长枪化为一道白色的苍龙,周边的鼎气不断汇聚在上面,威力赫然达到了覆地术的境界。 庞大的威压,连公羊申都不得不暂时向后撤退,防备唐敌万这一计杀招;公羊申手中的乌黑棒子迎面打向唐敌万的长枪,两者针尖对麦芒般在空中相持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随后公羊申像是断裂线的风筝,身子不断向下坠落,连连后退数百米的距离,这才稍稍停歇。 此招一出,唐敌万的面色也是不好看,刚毅的脸颊白上了三分,嘴中喘息着粗气;可眼前的唐敌万也顾不得许多,直线向着宁越的方位,将他扛在了肩膀上,望向上空中的诸葛错,大声呼喊道:“顶不住了,再不走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文骞此刻也觉得颇为棘手,他一人连对数人,公羊辰为主他人为辅助,颇为难产,看向诸葛错的方位,也是急忙传音道:“快走” “天机术......!”诸葛错挥动手中的羽扇,身子直线暴退,两手结印,想要开启传送阵法。 原本公羊辰等人还不知道敌军怎么撤退,可眼下诸葛错施展术法;公羊卯敏锐的感知到不对劲,哪里会让他如愿,手中的刀刃直线逼近诸葛错的咽喉,眼神冷漠道:“哪里走!” “该死的!”诸葛错刚刚凝绝的阵法直接被公羊卯给刺穿,化为漫天的碎片,随后公羊酉和公羊巳两人在两边迂回,根本不打算让诸葛错成功逃窜。 “杀!”文骞的声音在诸葛错面前响起,只见带着黑色面具的公羊未直线向着诸葛错的方位冲杀而去,双拳打向三人,为诸葛错争取时间。 “杀了他!快”没了公羊未的牵制,此刻的文骞局面颇为艰难,公羊辰率领几人杀向文骞,想要将他斩杀此地。 “碰碰!”无数的秘法和宝物都打向文骞,天空的爆炸声是一层接着一层,此刻的文骞压力也是油然而生,身子不断闪转,且战且退。, 地面上 因为诸葛错被钳制,而此刻的公羊申已经挣脱了唐敌万的束缚,身子直线向两人的方位奔袭杀去。 宁越捂着心口疼痛难忍,看着由远及近的公羊申,心中不甘心的呢喃:“就要死了吗?还真是不甘心啊......!” “拿命来”公羊申手中的棍棒直线朝着两人打杀而去;此刻的唐敌万也是黔驴技穷,只能在这里等候死亡的降临,看着面色惨白的宁越,嘿嘿笑道:“哎呀,在劫难逃了,和你死在一块,倒也不错,起码有个伴” “滚!老子没有龙阳之好”宁越气息萎靡,说话的声音宛若雨中火烛,像是随时会熄灭,但言辞间,颇有一种看开的意味。 “嗡嗡嗡”恰在此时,在宁越储物袋中的瓷碗感受到宁越的危险,赫然飘荡在宁越和唐敌万的身前,碗口放大,足足有铺开的被子般大小,直接将宁越和唐敌万保护在碗内。 “哐当”一击之下,瓷碗硬生生挡住了公羊申的进攻,随后瓷碗像是活的一样,吸纳公羊申打来的劲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直接将公羊申给震荡开来;随后巨大的瓷碗,像是怕引来别人窥探,直接缩回在宁越的储物袋中。 唐敌万面色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变故,看着萎靡不振的宁越询问道:“这是防御法宝!” 宁越摇摇头,面色惨白,连话都不想说,实在是有气无力;唐敌万似乎想到了什么,扛着宁越道:“放心!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我会替你保密的;但眼下你我还是想想怎么杀出去再说吧!” 宁越此刻是哭笑不得,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和唐敌万解释,毕竟这个变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本他以为这就是普通的碗,谁知道还是防御形的法宝啊,这不是扯蛋吗?如若能够活着回去,宁越自然会探究一二的。 可眼下宁越更是警惕了起来,防备眼前的唐敌万给自己来一刀,然后抢夺自己的储物袋;毕竟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里如若宁越死了,唐敌万完全可以在几位将军面前痛心疾首的说自己怎么壮烈牺牲,背地里却是将刚才的法宝化为己有。 天空中,诸葛错手中秘法流转,看向众人道:“撤!” “拦住他们!快”公羊辰打急眼了,哪里想放过诸葛错等人,眼看着公羊卯三人被傀儡纠缠,当下顾不得文骞,身子横冲直闯,直面诸葛错,想要打断他。 “给我去”文骞一枪甩出,直刺向公羊辰的背后,势必要拦截下他;公羊辰瞳孔剧烈收缩,眼神颇为凶狠,当下打算硬抗这一击也要拦住诸葛错,但终归是慢一步,当诸葛错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好了。 “嗖嗖嗖嗖嗖嗖嗖!”无数的光芒流窜,流转到几人的身边,将他们包裹在内,卷起一阵狂风,带着他们直线逃窜。 “混账!”公羊辰张口嚎叫,整个人怒发冲冠,身上气息抖动,看着脚下的狼藉,顿时仰天怒吼,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愤怒。 第一百四十四章:忠义与小人 在诸葛错的阵法中,文骞等人被一抹淡黄色的光芒包裹;光芒璀璨,包裹众人的身子向着一个敌方逃窜,只留给公羊辰等人一个背影。 原先被文骞操控的公羊未随着他的离去,身形也是停滞了下来;脸面上的黑色面具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在黑夜中;此时的公羊未脸上满是黑色的血洞,面色呆滞,没有丝毫色彩,身子从空中坠落向地面,震荡起细微的土浪,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军营中哀嚎不断,虽然狼藉,但未伤及根本;一番休整后,军营有序的布置防御,挖土填坑,掩埋尸体。 商山乌鸦岩 “主公!敌军已经撤退,抓到一个舌头!怎么处理”公羊戌持刀而立,神色肃穆;而所谓的舌头就是一直未出现在战场上的唐庆;这家伙倒也是倒霉,原本耍着小聪明,绕后迂回,想着随便去军营里杀几个人混个军功就完事了,不成想被打探情报的公羊戌撞到了,当下施展雷霆手段将其擒拿,顺便将他身上的阵纹给打散,以防止他逃跑。 “嗯”公羊焚天点点头,背靠着身后的岩石,闭着眼睛沉默一会,询问道:“军营的损失如何!” “公羊未战死,阵亡者一两百人,伤者倒是不少,死在敌人手中的倒是没有那么多,但大部分都是公羊申误伤的,眼下公羊未军营里的士兵对他意见很大”公羊戌脑海中回忆刚刚的过往,板着脸!将知道的情报一一说出。 “收集到敌军的情报了吗?”公羊焚天缓缓睁开眼睛,听着战死兵卒的数目和原因微微皱眉,像是有些苦恼。 “文骞封侯境界;诸葛错实力深不可测,但推测应该半步封侯,要不然也不可能牵制三位宗侍;其余的都是莲婴境界的小鱼小虾,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一个拿刀的小子,公羊申原本有希望将他一棍子打死的;但这小子似乎有什么防御形的法宝,挡住了公羊申的进攻”公羊戌说完,思虑良久,开口询问道:“下次战场上要不要解决他,抢夺他手中的法宝!” “不要浪费精力,不过是稍稍出彩的跳蚤罢了”公羊焚天神色淡漠,对于他而言,像宁越这种跳蚤他见的太多了,很难让他提起兴趣;公羊焚天思虑良久,双手合十摸索着下巴道:“公羊申误伤袍泽,令他亲自掩埋战死将士的尸体,另外在仗责八十,并扣除其半年资源,用来抚恤阵亡将士家小,以示惩戒” “是” “去把那个舌头带过来吧!”公羊焚天面如止水,没有丝毫的波澜,抬首仰望上空中的一轮明月,嘴中呢喃:今日的月色倒是不错,可惜少了点血腥味。 “诺”作为公羊焚天的侍卫,公羊戌几乎事先就想到公羊焚天会有怎样的想法,当下冲着身后挥手;在丛林中的唐庆被推搡着上前,满面畏惧,瑟瑟发抖,每一步向前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在一步步接近死亡。 “跪下”身后的士兵推搡这唐庆,令得身前的唐庆一个啷呛,差点栽倒在地面上,身子颤颤巍巍的弯曲想要下跪。 “行了!你们下去吧”公羊焚天挥手示意两个兵卒退下;这两员兵卒虎背熊腰,身穿暗紫色的盔甲,腰间佩戴着腰刀,脸面上带着天狗面具,冲着公羊焚天低头示意后,便是消失在暗黑色的丛林中。 “老家是哪里的”公羊焚天慈眉善目的看着唐庆,像是努力装作出和善的样子,只是这冷漠的气质被月光所衬托,怎么看都有些让人瘆得慌。 “额.....”唐庆一阵措尔,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以往被擒拿的士兵要不就是严刑拷打,要么就是询问军营中的信息,若是不告诉就是一个死字,而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问你话呢?”公羊戌声音森冷,似乎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轻易可以被自己碾死。 “江州!徐川人”唐庆声音哽咽,思虑良久,如实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得挑啊。 “家里还有几口人”公羊焚天拿起桌面上的瓷杯,不添自满,茶香肆意还冒着热气;公羊焚天先是闻闻,随后自斟自饮起来,神色平淡的询问唐庆。 “上有父母” “可有婚配” “未....未曾”唐庆是满脑门子黑线,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啊,几乎和战场上的不搭边啊;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不杀你,你的父母我会派然接到燕岚,你也未曾有子女,给你个机会!到我手下做事,权力、地位、女人!应有尽有,若是不愿意,你还有选择,那就是去死!”公羊焚天喝完茶水,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神色平淡的看向唐庆,满脸的玩味。 “我.....!”唐庆心中一时语塞,说实在的,在武明机会很难有平民将领的出路,可眼下的公羊焚天却是更让人胆寒;胆寒的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哪个男人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站在权力的巅峰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说实在的,唐庆心动了。 但他又有所顾及,因为武明的将士大部分投降的都是走投无路或者是孤家寡人的,若是他投降了,自己的家人必然会受牵拉。 “你放心!我会宣告你的死亡,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牵连,我会秘密的将他们转移;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会让你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我需要的是你的忠诚”公羊焚天眼神淡漠的盯着唐庆,额前的斜发随风飘荡,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唐庆,那锋芒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剑,似乎随时可以洞穿唐庆的内心。 “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一......”公羊焚天刚刚开口,原本挣扎良久的唐庆当即开口道:“我愿意!” “很好!你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了!将你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们,不要隐瞒,因为他们会使用搜魂术!以此来确认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安安心心的成为我的爪牙,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公羊焚天说完不在看着唐庆,挥手示意麾下的兵卒将他带走。 唐庆似乎也认清楚了自己的命运,站起身子,像是如释重负,他的人生在这里划过了新的篇章,现在的他,将会和以往的他划清界限了,这一刻他回不了头了。 原本他还向着负隅顽抗,说几句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但终归是被现实所打败,铮铮铁骨终于为了这狗日的世道折了腰。 公羊戌看着唐庆离去的背影,神神色疑惑,开口提醒道:“主公!这种人真的放心吗?首鼠两端,难保他不会背叛” “狗!我且问你,忠义之士和小人你觉得那个好” “忠义之士” “不错!但自古以来的忠义之士都受人喜爱,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只要利益给到位,小人会比忠义之士更为忠诚;而且有时候那些所谓的忠义之士爱惜自己的名声,做起事情来顾及自己的名声,牵制颇多;但小人会不择手段,做起事情会比人更加利索;历史上有太多的忠义之士死在小人手中,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小人只要用的好,会比忠义之士更厉害”公羊焚天再次拿起杯盏,喝着瓷杯中的茶水,神色怅然。 “只是小人不好掌控啊” “小人就是一头狼,只要带上了锁链,在给他肉吃,手中在拿着棍,这就可以了”公羊焚天吹着山间的夜风,一副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样子,随即开口道:“而且这家伙的底子摸清楚了,比在燕岚选人更让我放心;咱们那位王上,为了控制我,实在是煞费苦心,周边的人用起来不放心;只有这家伙,还能让我稍稍用些” “嗯”公羊戌听着公羊焚天的话,听的云里雾里的,又有些听不懂但又听得懂;当然他也不需要懂,因为他只需要做忠犬就行了。 “忠义之士!小人!”公羊焚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颇为疲惫,嘴中呢喃道:“我也想做忠义之士啊,但这个世道,我没得选,我只能做小人,为了活着,为了站在那权力的顶点看看风景” 公羊焚天的身形有些萧索,眺望着上空的明月,欣赏着夜间的风景,手持着杯盏喝着茶水;身后的公羊戌就这样静静站在,做他忠诚的护卫;两人的背影在山中的夜色衬托下,就像是一副风景画,像是山间的孤狼,俯瞰着自己的领地。 虎鱼林子 文骞等人回到了军营,可谓是满身狼狈;到达中军大帐,宁越是再也撑不住了,当下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直接昏迷过去;一旁的唐敌万急忙搀扶宁越,当即张口呼喝道:“军医,军医!” 大帐内瞬间忙碌了起来,将几人带去伤兵营地,一路上箫霄都在观察几人的神色;回来的几人面色皆是不好看,文骞面色煞白,诸葛错喘着粗气,几个人中也只有唐敌万稍稍好些。 匆匆赶来的军医也是先给几人安排好帐篷,这才开始给众人治疗,掏出各种丹药,给几人治疗伤口;箫霄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军医,神色严峻道:“情况如何了” 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凝重道:“几位将军的伤势或轻或重,特别是这位小兄弟,受的伤是最重的” 军医指着躺在床上的宁越,拿着毛巾擦拭着手中的鲜血,一双眼眸颇为无奈;箫霄听着军医的话语,神色不解道:“伤势如何,会不会危及性命” “性命倒是不会危及,这位小兄弟的体魄倒是强于常人,只是断了三根骨头,内脏也有些受损;只要服用些丹药,便可调理好”军医说完,从药箱中拿出一枚褐色的瓶子,递给箫霄道:“这是接骨散,冲水服用;另外往后一个月的时间最好不要在上战场,不然的话会留下后遗症” “一个月”箫霄眉头一挑,一个月不上战场,这不是开玩笑吗?大战在即,几乎是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怕是三角峰这边也要出结果了”箫霄看着躺在床上的宁越,微微蹙眉。 “行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走了”军医说完,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背着药箱就直接出了军帐;宁越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胸膛上的痛处,眉头紧锁了起来,哧溜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箫霄盯着宁越,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道:“你小子倒是命大,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宁越艰难的喘息着,感受着身上的刺痛感,大脑瞬间为之清醒,看向箫霄道:“怎么了!” “往后一个月你不用上战场了!三角峰的拉锯战即将展开,你小子就安安心心的在军营里修养吧”箫霄没好气道,似乎觉得吃亏,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宁越是因战负伤的。 “一个月!”宁越神色微微错愕,他没想到竟然要这么长的时间,随即询问道;“那我手下的军队.....!” “你手下的军队就不要参与战争了,毕竟都是一些新兵蛋子和杂兵,上了战场也没什么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好好整合手下的兵卒吧!后面还有数场大战等着呢!抓紧时间吧”箫霄说完,看了眼大帐外的天色,随即摆手道:“行了!不和你废话了,你的军功已经记录在令牌上了,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走了!” 箫霄说完也不在这边废话,掉头就走,只留下宁越在床上躺着,期间鱼老叟等人也过来慰问,看看宁越的伤要不要紧,但为了防止宁越病情加重,皆是被鱼老叟给带回了军营。 当众人都走时,宁越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正欲昏昏欲睡,一道中和的声音传入宁越耳朵中:“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啊,要不是本大爷,你恐怕已经去排队去黄泉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常帝 宁越正打算闭目养神,耳边却是传来一声中和的声音,这让宁越闲散下来的心情瞬间紧绷了起来,坐直了身子,环顾着空无一人的大帐,宁越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从储物袋中取出自己的活卒刀,神色警惕的盯着四周。 环顾四周的宁越没有察觉出异常,心中顿时警惕无比,默默呢喃:难道是那位女将军的魂魄没消散,不可能啊,那枚棋子出手,不可能会...... 宁越刚这样想,身上浮现出一层淡白色的光芒,将宁越整个人包裹;随后宁越沉重,昏昏欲睡;直立的身子软了下去躺在床上,像是昏睡过去;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的变化。 在宁越昏睡的时候,丹田内浮现金光,想要抵抗这种莫明的力量,但瞬息间被淡白色的光芒所压制住;原本在宁越丹田内的棋子光华内敛,微弱的金光像是熄灭的火烛,恢复昔日的平静,化为朴实无华的棋子。 稍稍有些意识的宁越却是身处一片黑暗的世界,这里有无数自己以往的画面:乞讨的、战斗的、逃跑的每一个都是宁越内心深处的记忆,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呈现在宁越面前。 看着眼前的画面,宁越不喜不悲,心中生出一抹警惕;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是抱着敬畏和畏惧的思想,即便这些是自己的记忆,可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宁越不得不提高警惕。 “孙子!你这是干什么啊”刚刚响起的声音再次从宁越身后浮现;宁越面色骤变,急忙转身直视力。 这是一位身穿破破烂烂的灰袍的老头,满头白长的头发,身子飘飘欲仙,那张干瘦又肥胖的面颊正笑呵呵的看着宁越,眼神慈善,像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宁越下意识的伸手向腰间拔去,却是发现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不见了;这一刻宁越心中更是升起一抹担忧,没有兵器,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肉,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孙子!你防备心还挺强,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老头抚摸着自己白色的山羊胡,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盯着宁越,像是爷爷看孙子的表情。 “救命!”宁越愣了愣神,仔细思索后,这才反应过来,双目盯着老头,稍稍松懈心中的警惕,整理思绪随后开口道:“你是那个.....碗!” “也可以这么说,准确点来说,老夫是器灵”老者没有隐瞒的打算,衣袖一挥,漂浮在宁越身边的记忆画面全部消散,整个世界被黑暗所笼罩;老者伸手屈指一点,两人中央的空旷地带,凭空升起莲花荷叶,宁越脚下更是出现一座两米宽的莲台,原先的平地也化为了湖面,清晰可见鱼儿在水中游荡,老者笑着坐上身前的莲台,冲着宁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越愣神片刻,终归是没说什么,就这样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双腿盘膝而坐,两手耷拉在膝盖上,双目盯着老者,没有说话,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老夫名叫常帝!”老者笑呵呵的介绍自己,随后衣衫挥动,相隔数百米远的两座莲台,距离迅速缩小,在一处碧绿的荷叶两边对立停放;宁越沿途惊愕,看着眼前的画面,却是升起一抹无力感,正视前方荷叶上赫然浮现出两枚瓷碗,上面的茶杯不斟自满,茶水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煮好的上等茶叶,常帝笑呵呵的看着宁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宁越盯着眼前的茶水,却是没有动手的欲望,而是看向常帝,眼神不解道:“先前多有冒犯,多谢救命之恩,若是无事,我可放你离开” 宁越这话像是在商量,但更多的是无奈;这碗的妙用他自然体会到了,能够帮助自己吸纳天地的灵气,原本只是将他当作辅助形的法宝来用;现在来看,已经不受控制了,对于宁越而言,不受控制的东西,没必要留在身边;就像是先前的女将军一样,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要不是有鱼老叟给的棋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孙子,你不想成为强者吗?不想掌控整个天下,乃至整个世界吗?”常帝端起手中的瓷碗,喝上一杯茶水,整个人多了一抹期待的神色。 “不想”宁越的回答简洁干练,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脱口而出,正在喝茶的常帝手掌微微颤抖,喉咙十分人性化的滚动一下,盯着宁越道:“那你不想富甲一方,拥美人入怀吗?这可是许多男子梦寐以求的美事啊!” “不想” “那执掌天下兵马,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不想”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常帝似乎再也掩盖不住自己的耐心,直接开口威胁了;原先的那个小子,只是稍稍利诱便会上当,但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想活”宁越眼神冷漠,双目死死的盯着常帝,听着他的话语,先是利诱不成,然后就是威逼,想必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不然也不会和宁越废话了;思虑良久道:“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就在那个修士的旁边,我想你应该会有印象吧!” “哎!你说的是李怀远吧,这小子天赋和实力都不错,但就是运气差了点,没什么心思,被人当了枪使,老夫为了保全他,挡下了致命一击;但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要不是遇到你,我怕是过个几年才能苏醒啊”常帝说到这,整个人都有些叹惋,脑海中回忆起那个热气阳光充满朝气的少年.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但凡死了人,必然会有宗门的人去查询尸体;但我在鸿关待了快半年了,连个人的影子的都没有,你觉得我傻吗?”宁越盯着常帝,那眼神仿佛在表示,你觉得我好骗吗? “你这个小子疑心病还真是重啊;你自己想想,他是被人当枪使的,他人都死了,自然会有人搽屁股做的干净点;即便是有人出来查询,也不过是走走过场,闲的没事去山下玩玩,哪里会为一个死人大动干戈”常帝没好奇的白了一眼宁越,说话有些恼怒,但都是合情合理。 宁越听到这里,面色稍稍松缓了下来,起码常帝说的是严丝合缝,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在看他那表情,应该是大差不差了。 “你想干什么”宁越试探性的问道,其实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有问清楚他的目的,才有回旋的余地,在这里自己被掌控,只有出去才能有一线生机。 “我需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并帮李怀远报仇,你我相辅相成,我会全力帮助你提升实力,让你变得强大,但你也要履行对我的承诺”常帝神色严峻,像是在商量一件不容商量的事情。 “你不是器灵吗?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还用的着我吗?”宁越面色不解的盯着常帝,在他看来这家伙应该十分强大,毕竟他拥有自己的意识,而且他给宁越的感觉也是颇为强大,起码是宁越现在需要仰望的程度。 当然宁越也是稍稍放松了下来,起码他要自己给李怀远这个点背的家伙报仇,说明这老东西还有点情谊,不像那个女将军。 “我若是出现,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若是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那我也是十分麻烦,最惨也是生死道消的局面;所以为了安全着想,我顺便把你那位小兄弟的记忆给抹除了”常帝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的事情,喝着手掌的杯盏,看向宁越下意识的开口:“扯远了,小子考虑好了吗?我可是非常厉害的,全盛时期可是能够硬抗一件圣器的” “我怀疑你在吹牛,但是我没有证据”宁越看着常帝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这是自己的主观世界,心里想什么,常帝都能听得见,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而且经过短暂的交谈,宁越觉得这家伙似乎并未有威胁自己生命的意思,起码和那位女将军比起来,让宁越更放心一些。 “你小子.....!”常帝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恼怒,竟然接不下宁越这句话,就这样端着手中的杯子,突然感觉里面的茶叶,他突然不香了。 当然宁越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开口询问:“你说你能够硬抗圣器,你是什么品阶的法器” “我自然是神器....!”常帝说道这里有些心虚,而宁越却是狐疑的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看透,常帝迟疑了一番,面对宁越的眼神最终开口道:“好吧!半步神器” “你这可不像是神器的力量吧”宁越狐疑的盯着常帝,眼中是愈发的狐疑,感觉这个器灵有点不对劲。 “行了!老夫全盛时期是半神器,现在不过只有六品的程度,但即便如此也比你手中那两个残次品强”常怀没好气的说道,自己最后的遮羞布没了,也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合计了半天,先前的仙风道骨都是装出来的。 “两个残次品,你指的是那颗棋子和锁链吗?”宁越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手中除了这两个东西有些潜力以外,其他的都是凡物。 “对!那个在你丹田的棋子,若是全盛时期,应该是个圣物没错,毕竟他上面有残存的气息,但时灵时不灵的,你还是别指望他了;还有你那个锁链,应该四品的兵器,但让我怀疑的是,这家伙竟然快要诞生出灵智了,这就让我想不通了,常规来说只有达到了九品才能凝聚器灵,这锁链似乎有成为神器的希望”常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言辞间多有不屑之色。 宁越听着常帝的分析,仔细想想,半响开口道:“你们的品阶是怎么分的” “一到九品,九品过后便是神器,神器过后就是圣器,但圣器万载难出一件,每一件都是天生地养,非人所能催成,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常帝说道这里,整个人都有些烦闷;感觉又觉又扯远了,看向宁越道:“孙子,你想好了吗?” “你能帮助我什么”宁越拿起上面的茶杯,没有喝就这样静静的把玩,黑色的双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常帝;心中嘀咕道:这家伙目前自身难保,还有能力帮助自己。 “锻体、功法、傀儡无一不精,孙子你是不是修炼了玄罡体啊”常帝说道这颇为得意的看着宁越,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宁越神色一愣,仔细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了,毕竟这本功法是从李怀远身上搜查出来的,这家伙若是不知道那才是有鬼了。 眼见宁越不说话,常帝一副趁胜追击的架势,继续开口道:“你现在的体魄应该是达到了银塑境界,但你难道没发现吗?面对那个拿棒子的家伙,你根本没有时间去组建防御;距离后面的金刚和玄罡更是遥遥无期,而且你或许还不知道,李怀远这本功法的修炼,不过是为下一本功法铺路罢了,那本功法若是没有强悍的体魄支撑,根本难以修炼“ 常帝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扫两眼宁越,似乎想要看看宁越有没有被自己说的话勾引起兴趣;然宁越依旧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稳如老狗;常帝眉头一锁嘀咕道:这小子还真是油盐不进, 其实他哪里知道,宁越面无表情下却是无边的狂喜,似乎正在思考如何空手套白狼。 “孙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常帝像是被宁越气道了,张口怒骂道。 “行!我答应了,还有不要叫我孙子,你我非亲非故,别占我便宜!”宁越对于这个称呼十分反感,先前一直压抑着不说,主要是害怕常帝图谋不轨,但现在看来,没什么好怕的了。 “老夫我都活了千载了,叫你孙子还是给你长辈分呢?”常帝嚷嚷了两句,见宁越没吭声,随后挥动衣袖驱赶道:“以后只要心灵感应就可以了,没事千万不要暴露我,要不然咋俩都有麻烦” 第一百四十六章:金血 旭日东升,晨起的夕阳赤红如血,散发着轻微的温度,在清冷的蓝天下,显得尤为的突出;行军的号角缓缓吹响,文骞率领数万大军兵进三角峰。 而宁越却是作为留守的伤员在虎鱼林子驻扎;留下的部队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伤员,准备后续的救援行动。 宁越看着黑边虎纹旗子在寒风中迎风招展,追随的队伍严整有序,队伍形似长龙蜿蜒曲折,能够清晰的听到士兵行军的脚步声;大军行进穿过一里地的枯树林子后,人影逐渐消散,再也看不到。 宁越站在大营门口,吹着清晨特有的凉风;身侧站着披头散发的唐敌万,看着前方的队伍,唐敌万眼神有些低落;像是为自己没有参与战场而感到遗憾,又像是为即将战死的兄弟感到不舍。 宁越身上披着外套,看着倚靠在营门的唐敌万,开口宽慰:“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别沮丧着脸啊” 唐敌万听着宁越的声音,转身回首看着宁越微微蹙眉道:“你受伤了还到处乱窜,找死啊!” “别一惊一乍的,我是胸膛受伤,又不是腿断了不能走”宁越白了一眼唐敌万,转头看着前方的旌旗道:“有些人看一眼就是一辈子啊” “你小子!命还真是硬,那一棒子下去竟然没捶死你”唐敌万看着面色惨白的宁越,开口调侃了两句,却是没有继续说话,回首眺望着前方的队伍,嘴中呢喃:旗开得胜,武明必胜。 “行了!回去吧,养好伤后面还有机会”宁越说完转身离开;唐敌万虽然也受伤了,但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原本唐敌万还可以继续上战场;但目前宁越受伤颇重,暂时没法接管军营,只能让唐敌万留守军营,掌管军中事物;这也是唐敌万心情低落的原因。 看着宁越离去的背影,唐敌万也没有挽留,而是静静的看着军队的行军,直到最后一人消散在林中再也看不见。 宁越闲来无事,往自家军营走去,毕竟在床上躺着实在是太无聊,在加上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这才强撑身子回到军营;刚到大营门口,虎子便是按照宁越的交代的,将各军的将领集结在大帐内。 眼下诸军将领汇聚一堂,宁越拖着重伤坐在主位上,看着鱼老叟等人,神色严肃道:“前线已经开战了,后续的伤亡也会逐渐增加;三角峰的守军实力极其强悍,无论是士兵的军事素质!还是整体实力和战场的临场反应都是极为优秀和突出的,知道为什么此次战争我们未参与吗?” 宁越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中,高牛和白子夜等人皆是默默不语,大帐内的氛围十分低沉;鱼老鼠和徐怀两人是见过世面的;知晓其中的原因;柳大年和阎瞳两人是从正规军中出来的,皆是能够通过宁越的语气猜测出一二。 “我们军队的整体实力和军事素质太弱了,根本无法给予敌军造成伤害,上了战场也不过是炮灰,平白增添伤亡,这就是原因”宁越的话像是一计重锤打在众人的心头,众人久久不语言,想要反驳,却是无从开口。 宁越环顾众人,捂着自己的胸膛,开口道:“从今日开始,各军进行特训;军营的资源不会在平均分配;三日一比,五日一战;四军中魁首者拿头份,随后依次类推,逐次递减;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听明白了吗?” “明白”军营中的众将对于宁越还是颇为信服的,同时他们也明白宁越所传递的信号:如若不努力,结果无非是撑的撑死,饿的饿死。 “另外,为了发挥四营中的主要作战能力,风字军的兵卒,率领夔狼千里奔袭,在山中游走;必须日行五百里,增加麾下兵卒的速度和耐力;上午出发,夜间归营,我会派人监督,若是完不成,军棍伺候”宁越说完看向柳大年,面色严峻,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将军,训练强度太大,士兵难免会抱怨啊”柳大年神色有些担忧;以往的训练方式都是军营操练半日后自行修炼;可眼下宁越这样做,无疑是占了绝大多数的时间,这必然会引起士兵的抵触情绪。 “那就让他们抱怨吧,几个嘴皮子的功夫,还没有性命值钱”宁越就这样看着柳大年,那双乌黑眼睛看的柳大年发毛不敢久视,最终只能悻悻的低下头,冲着宁越拱手报拳道:“末将得令” “即墨工,给这些家伙准备好负重的山石,他们的训练就交给你了”宁越冲着坐在身侧的即墨工提醒道。 “明白” “还有负重?”即墨工刚刚答应下来,柳大年瞬间头皮发麻,嘴角扯了扯;他正想反驳,但一想到宁越那寒气逼人的眼神,最终无奈的低下了头。 “火字军和林字军两军交战对练,火字军能够打破林字军的阵型为胜利;相反若是半个时辰内林字军守住了火字军的进攻,并保持阵型不变,则判定林字军胜利;若是谁输了,包揽全军的臭袜子”宁越此言一出,高牛和徐怀两人对视一眼;高牛一副干劲十足的姿态,而徐怀却是不动神色的笑笑,一副稳如老狗的做派。 火字军的爆发力和战斗力必须要强,他们必须第一时间冲破敌军的封锁线,从而为军队创造战机;而最好的战斗时间就是半个时辰,若是这半个时辰拿不下敌军,士气一但消沉,火字军基本上是完蛋。 而林字军恰恰相反,他们只要坚持前半个时辰,保持阵型不乱,那他们就可以蚕食对面;可以说这两个军队就是水火不容;要么是水浇灭了火,要么是火蒸发了水;没得挑,就看谁有实力了。 “山字军向虎鱼林子的六十里开外的南沙山驻扎半个月,我会让手中的灵兽在哪里引发兽潮;你们的任务就是防御兽潮,组建最强的防御体系,每日所斩获的妖兽我会派人固定取用,用来熬汤炼药;兵法上说了,妖兽的精血和肉质能够增强人的体魄,增加修炼的速度,还望诸位多加勉励;我们的目标不是在这场战争中大放异彩,而是在这场战役中存活下来;都听明白了吗?”宁越虎目环顾众人,身上的气势愈发的浓烈;这一刻宁越像是正真成为这只军队的领袖,开始对军营里每一个人负责。 “明白”众人齐声高喊,声音响彻九霄,振聋发聩;宁越在交代了一些事物后,便是养伤去了;只留下众人相视一眼,苦笑一声便是各自散去。 当军令下达后,各军士卒皆是井然有序的执行;但凡有抱怨者,皆是主将做了一番“思想工作” 毕竟宁越受伤而回,军营大部分人都对前线的战场有了新的认知,即便是在苦,也会咬牙坚持下去,毕竟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活着回去。 宁越回到自己的军帐内,躺在床上,这几日闲来无事便是将手中的兵书查阅翻看;即便是有些字他不认识,但也会结合文骞给的书比较学习;一来二去,这字也是认的全了些。 “孙子!你这是在哪里搞到的东西啊”常帝身子虚化宛若烟雾般飘荡在宁越身后,看着眼前的竹简,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来了,不怕被别人发现吗?”宁越说话间环顾大帐,确定没有人在帐外偷听,这才问向常帝。 “不用怕!我已经感知过了,数十米的范围内没有人;只要有人靠近这个范围,都逃不过我的眼线,说完常帝伸手拿起宁越手中的竹简,捋着自己的胡须,边看边说道:“哎呀呀!这字写的是真难看,不过这其中的意思倒是有了点兵圣的味道” “兵圣?” “是啊,数万年的大圣人,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陨落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还是继续说说这书吧;主心骨有了,但是细节还需雕琢一下;毕竟他写的就是个大概,应该是一步步从实践中索取来的”常帝说完,双手将书简放在桌子上,算是对其作者的一种尊敬。 “这个时代,功法秘籍什么的,全部都掌握在世家宗门手里,我们若是想要出头,太难了”宁越无力的呻吟着。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悲哀;但是不能让时代的悲哀影响你。既然改变不了自己,那就尝试改变世界好了”常帝背着手,如同一个说书老先生一样,摇头晃脑的在宁越面前说明自己的看法。 宁越愣神片刻后,他有些不太理解常帝最后两句话;什么叫改变不了自己;那就尝试改变世界。在宁越看来,若是连自己都改变不了,那如何改变世界呢? 常帝和宁越心念相通,宁越想什么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看向困惑的宁越道:“你我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站在山下的人又如何能够看到山上人的风景呢?” 宁越依旧没有开口,而是收起了手中的竹简;像是打算睡觉了,毕竟伤口还疼着呢?现在又没人,何必委屈了自己。 “小子,先别睡觉,咱们趁着夜深人静,把正事给办了吧”常帝一脸坏笑的看着宁越,说到最后的两句的时候,还情不自禁的搓搓手,露出兴奋的表情。 “你要干什么!”宁越眼神冷漠,说完便是抽出自己三尺长的活卒刀;大有一副你敢过来就砍死你的意思。 “额....咳咳咳!你想什么的小子,别想歪了”常帝咳嗽一声,缓解眼下的尴尬;随后背着手在宁越身边转悠道:“趁这个时间我把你的骨头给接上,然后就进入正题了,助你一举突破到金刚境,到时候我在传你一本拳法,保证能够干翻那只猴子” “你为什么对那只猴子念念不忘啊” “废话,要不是为你挡下你一棍子,老夫能够损失那么多鼎气吗?小子你给我听好,这些以后你都要给我找补回来的,听明白了吗?”常帝说到这,整个人气的吹胡子瞪眼;双目盯着宁越,像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穿入宁越的胸膛,抓住宁越的骨头。 “我尼玛....你好歹说一声啊”瞬间的刺痛感让宁越差点昏阙过去;额头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滑落下;身下的被褥直接被打湿了;即便如此,宁越抓着活卒刀手也不愿松开,显然宁越还在防备着常帝,若不是他突然出手,宁越倒也不至于此。 “小子,不要废话了;赶紧调用你体内的金血,来衔接断掉骨头”常帝懒得搭理宁越;也不在乎宁越手中的小动作,开口提醒宁越。 “金血!”宁越狐疑了一下,这才想起突破铁骨的时候,体内有一滴米粒大小的金色血液,在突破到银塑境界后;这滴金血也是不断壮大,壮大成绿豆大小;宁越大脑不断转动,终于是感受到血管中的金血,催动着他向断骨的地方流动。 当金血触碰到骨头断裂的位置时,神气的一幕发生了;金血绽放着光芒,像是衔接在断骨中央的桥梁;骨头断裂的缝隙不断的缩小和复原,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整个骨头都完好如初,没有似乎的痕迹;修复好眼前的断骨后,金血像是收缩了一圈,宁越在常帝的指导下,接连修复剩下的断骨; 当最后一根断骨修复完全后,原本绿豆大小的金血再次化为米粒般大小;此时的宁越早已是大汗淋漓;常帝也是收回了手,看着躺在地上的宁越,开口提醒道:“金血妙用无穷,乃是血气的象征,你需要勤加练习,日后战场上受了伤,也可用他快速恢复伤口” “就这有点,耗时耗力啊,怕是伤口还没有修复好,我人就没了”宁越躺在床上,却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就想这样静静的躺着。 “金血至关重要,你需要多加凝练;要知道古时候的大能,凭着一声血气,足以毁天灭地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小圣术 常帝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感受着宁越身上的气息;食指轻轻点动,一道白光绽放,随后在宁越储物袋中的瓷碗心有感应的飞出;碗口不断放大,最终化为铁锅般大小;常帝抚摸着胡须,左手食指一扬,宁越手中的储物袋直接飞向了常帝手中。 “哎!你干什么啊”宁越眼看着自己几个月幸苦累计的战利品要被常帝夺走,这如何能忍;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扑向常帝,想要将储物袋给抢回来;然而常帝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衣袖甩动,宁越整个人便是掉落到那口大铁锅中。 碗口中沸水滚烫,宁越刚刚落入水面便是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上的皮肤被烫的通红,像是煮肉一般;听着宁越的叫喊声,常帝不为所动,从储物袋中拿着一株草药,手掌摊开,黑色的火焰在其掌中无根自燃;瞬间将整颗草药化成了灰烬,只留下花生大小的碧绿液体,显然是这株草药的精华所在。 常帝十分嫌弃的将他丢入水中,原本蒸腾的沸水飘荡出一抹清香,常帝神色淡漠道:“叫吧,你就使劲的叫吧,这处空间已经被我屏蔽了,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烫死了.....烫”宁越转身扒拉着碗口,想要从里面爬出来;可眼看着要爬出去;常帝却是飘荡在宁越眼前,眼角中流露出一抹坏笑,一巴掌按在宁越的头上,又将他按了下去;滚烫的沸水刺激着宁越的肌肤,他感觉整个人身子像是被针扎一样,每一处毛孔都像是被撕裂了。 “嘶嘶”宁越落水的那一刻,小青小白直接从宁越的手腕上跳出,身上冒着白烟,小白更是人性化的吹着自己尾巴上的白烟,煞是可爱。 蛇毕竟是冷血动物,受不了高温,当下飞出来的刹那,便是死死的盯着常帝,吐露着蛇信子,眼中充满了畏惧,盘旋着身子瑟瑟发抖。 “呦吼!还有两个小玩意啊”常帝上下打量一眼两条小蛇,没有多加干预,毕竟她们两条蛇,对自己还构不成威胁,说话间常帝便是收回了目光看着宁越。 “孙子!不想死的话就运转玄罡体,吸收水中的草药灵液;多来个几次,半个月的时间你就能突破到金刚境界了:也不要在这里抱怨,几千年前强者喝酒的碗给你泡澡你就知足吧”常帝说完,再次掏出储物袋中的草药,炼化后直接扔进了碗中;边扔常帝边抱怨道:“啥也没有,怎么都是这些垃圾草药,你怎么比李怀远那孙子还穷啊!” 然而此刻的宁越已经没有心思去和他拌嘴,双目紧紧闭合,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上的痛楚;宁越快速的运转玄罡体,身上的银色肌肤快速攀延密布,忽前忽退;倒是不宁越施展不出来,而是着强烈的刺痛感让宁越差点崩溃,玄罡体运转的也不及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终于演练完自己的玄罡体,银白色的肤色覆盖到宁越全身,碗中的温度也因为银色肌肤的保护而缓解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宁越也十分难受。 “不要愣着了,赶紧吸收这些药力,不要浪费啊”常帝说到这里,背着手摇头叹息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宁越愣神片刻,最终双手合十,碗中的药力在不断被吸收入体,宁越顿时精神极其亢奋,这些药效被吸入身体后,不但能够缓解宁越身上的痛楚,反而还会汇聚到四肢百骸,壮大经脉和骨骼,原本米粒大小的金血也在快速的壮大,效果可谓显著啊。 一念至此,宁越不由的加快了速度,面色也是愈发的平和,不似先前那般痛苦;随着时间的流逝,碗口的蒸腾出的白色热气也是越来越小,甚至最后只剩下几屡蛇身细小的炊烟;常帝看着逐渐枯竭的碗底,想要伸手往储物袋中去抓,但眼下已经空空如也,几乎将宁越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掏空了。 “哎!真是穷困潦倒啊”常帝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储物袋扔在了床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宁越身上的变化,旁边两条蛇也是打量着看着宁越身上的变化,一双蛇瞳四下扫量,眼中充满了好奇。 闲来无事的常帝向着两条小蛇伸出了他的罪恶之手,一手抓住一条蛇,将她们玩弄在鼓掌之间,时而扎成麻花状,时而揉成团形状态;两条蛇是苦不堪言,却是不敢反抗,任他蹂躏。 “呼呼呼”宁越吐息均匀,原本银白色的肌肤中渐渐产生出斑斓的金色纹路,显然已经有朝着金刚境发展的趋势了。 “咻”当最后一丝妖力被宁越吸收入体魄中,宁越缓缓睁开眼睛,嘴中吐露出一丝浊气,整个人如释重负,宁越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现在的宁越若是不施展玄罡体,大约有有二品妖兽的体魄;若是发动玄罡体,完全可以和四品妖兽赤膊肉战,甚至于五品妖兽也可以抗个几下,若是突破到金刚境界,揍普通的五品妖兽,那就跟玩一样。 原本体内的金血壮大成花生仁大小后便是没了变化,反而演化出第二滴金血;只不过这滴金血的体型太过渺小,只有半粒米的大小;两者的差距不由得让人沮丧,但宁越颇为满足;毕竟在军营里提高实力的手段太少了,而且这次的境界也是被稳固下来,已经可以向莲婴境中期发起冲锋了。 “嘶嘶!”随着宁越实力的突破,两条小蛇终归是摆脱了常帝的毒手,游动着身子向宁越身后躲去,眼神斜瞄向常帝,眼神畏惧,害怕在遭受到他的毒手。 常帝也没有阻拦,而是环抱着胸膛,静静的看着宁越,最终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药力没有完全消化!大部分还残存在你的体内,看样子还需要打熬一二,才能将你体内的药效完全激发,你也是够穷的,只是一次就把你的家底给掏了个干净” “我尼玛!”宁越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直接冲向床上的储物袋上,四下扒拉,却是发现里面的草药被消耗一空,甚至于一些药品都空了;宁越顿时眼角抽搐啊,他有想打人的冲动,但仔细想想能不能打过常帝还两说,而且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也没便宜了其他人,仔细想想就不觉得亏了。 “哎!”宁越无力的叹息着,常帝却是开口道:“孙子,我记得西北方有一处断崖吧” “你要干什么”宁越心中顿时打了个机灵,这老小子绝对是不怀好意,但现在的宁越却是拿他没办法。 “当然是给你特训了,你的实力提升不起来,对我也没好处;在去那个地方之前我要恢复到巅峰的实力,所以还需要你帮帮我找到一些材料”常帝无奈的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整个人都有些无奈,看着宁越叹息一声,似乎对日后的生活充满了无奈。 “你需要什么材料啊,你先说说看,我帮你留意一下”宁越换上一身干爽的一副,变换边说,一副交给我的态度。 “也没什么,就是九天息壤、天一真水、太乙精木和四种能够炼化前三者的火焰,剩下的什么无上果啊、真龙鳞片啊、凤凰精血啊随随便便来一点也就够了”常帝说的的风轻云淡,而一旁听着的宁越,下巴都快掉在地上;前面四个宁越没听过;但后面几种却是实打实的千金难买,而这老东西还说可有可无,宁越也是无语了,就算把宁越整个人切碎了拿去买,也买不起其中一件啊。 常帝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回首看向宁越那惊愕的眼神,无奈的摇头道:“我说了我会帮你提升实力的;而且你好好想想,我实力若是提升里,也是你的一大战力,你后面的修炼还需要我来辅助你” “听你这样说有点像是互相利用啊”宁越看向常帝,言辞间非常直白,甚至没有多加掩饰;宁越看着常帝,眼神平淡,没有丝毫的遮掩,就这样注视着常帝。 “你这孙子是真的能把天聊死啊”常帝听着宁越的回答,无奈的摇头,随后摆手道:“随你怎么想吧,至少你不会跟李怀远那样,明知道被人当枪使,还义无反顾” 宁越将湿透了的衣服扔在地上,冲着地上的两条小蛇招手,小青小白顺着宁越的腿脚爬上了手腕处,安安静静的当了个手腕。 “孙子,你现在的手段我大致很清楚,对付普通人倒也够用,但再往上的层次就不够看了,唯一能够让老夫看的上眼的也就是那本太虚镇魔术了”常帝飘荡在宁越周身,随手一道羊皮纸从宁越手中飞出,飘荡在常帝手中。 “这究竟是什么品阶的术法”宁越狐疑的看向常帝,面色不解,这玩意也是他偶然间得到的;回想起那浑身骨骼金灿灿的尸体,宁越脑海中就有些狐疑。 “这本功法没有具体的品级,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若是你修炼大成,也是能够和圣术对上一二,或者说你这本书有成为小圣术的潜力”常帝抚摸着胡须,把玩着手中的羊皮纸,上下查看一眼,神色平淡道。 “圣术!这世界真的有圣术吗?”宁越脑门子上满是问号,原本他以为翻天术就是顶天了;宁越眼中流露出期许的神色,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孩童,想要弥补眼前的知识空白面。 “有的!世间的圣术大部分都是圣人感悟天地所创造的,每一招都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当然圣术也是有品阶之分,分为大圣术和小圣术,你这本充其量就是小圣术,而且能不能修炼到那个地步都不一定”常帝思索捋着胡须,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这些东西他都看不上。 “这本书我看过,我打算乘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初步窥探,起码要入其门径”宁越拿起手中的羊皮卷,眼中流露出一抹决绝。 “这玩意是需要勤学苦练的,对于施术者的体魄也是有着极大的要求,越到后面威力越难提升;想要修炼他,首先就需要找个合适的祭炼对象,这关乎后面的基石,一步错步步错;所以先将其核心凝练成,后面才有希望!”常远衣袖轻轻一挥,原本木盆大的碗口直线缩小,盘旋在常帝身侧。 宁越愣了愣神,看着手中的太虚镇魔术,所谓的镇魔术其实就是养术;以鼎气凝练成一座八棱角塔,随后阵压一头妖兽,纳其妖魂入塔内,成为镇塔妖兽;以此魂滋润塔身,第一头阵压的妖兽实力越强,品阶越高,术法施展的威力也就越大;日后所阵压的妖兽和敌人都会成为镇塔妖兽的养分,以此达到越战越强的目的。 常帝看着宁越,神色平淡道:“时间不等人,光看是没用的,这其中的精髓言简意赅,主要核心的还是凝练的养塔;塔身和你身体强度有着很大的关系,你的肉体和精神力不强,根本无法承受妖兽的神魂冲击;那个死去的尸体你也看到了,都死去了数千年,肉虽然没了,但一身的金血骨骼万古不灭,这就是肉体强悍的象征,所以我个人建议你,将玄罡体突破到玄罡境界,在修炼此法,以免遭到反噬!” “我知晓了,但体魄的锻炼.....!” “孙子,现在不更老夫叫唤了”常帝一脸高傲的看向宁越,看着一脸吃瘪的宁越;伸了个拦腰道:“先给你这孙子特训,半个月的时间金刚境界是没问题的,剩余的半个月向玄罡境发起冲锋,能不能成看你这孙子能不能吃苦了” “尽管来吧!”宁越神色坚毅,既然打算往上爬,那宁越必然是义无反顾。 常帝抚摸着胡须,平静的看着宁越,似乎想要将他看透,半响道:“明天就出发吧,天才地宝一个不留,后面要用,你这孙子实在是太穷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断崖山 第二日清晨,今日的天空乌云密布,天空不时惊雷闪现,大雨滂沱;站在雨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衣服就打湿了大半;宁越轻装简行,脚下的土地都被雨水混合成泥浆,因为宁越给各军训练的关系,提前和唐敌万打了招呼;风字营和山字营当下开拔向着指定的位置出发,守门的兵卒也没有阻拦,直接放行;宁越也是乘着这个机会混了出去。 因为大雨的原因,风字军的行军速度被拖慢,这让柳大年万分焦急,麾下的兵卒也是叫苦连天;但他们没得选择,只能老老实实的训练。 宁越行走在半途便是脱离了队伍,向着西北方向的一处断崖山下走去;沿路上有许多的小型妖兽,还不待宁越出手,常帝便是载着小碗将这些妖兽全部收入碗中;这些妖兽被常帝炼化成精血,常帝还美其名曰说是为宁越日后做准备。 信不信当然由着宁越自己,但眼下宁越也没闲着,让小白将周边的仙草灵果全部采摘;至于小青则是跟是白子夜的山字军前往山脚训练去了。 行走了三里路,宁越终于是抵达了断崖山下;这里是一处茂密的丛林,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周边的妖兽品阶皆是不高,有着小白开路,一些实力弱小的妖兽根本不敢靠近;当然事情没有绝对,有几只实力较强的四品妖兽想要拦路,但无一例外,全部成了常帝的口下亡魂。 站在断崖山下,整个断崖高耸入云,宁越目测了断崖的高度,足足有小三四百丈的高度,宁越抬首仰望,目光所及最远处,只能看到被白雾所遮盖的山脚,宁越不时还能听到断崖上空还有鹰鸣兽吼。 “咩”宁越刚刚收回目光,下一秒左侧三百米的位置,砰的一声响起,一只三品的魔岩羊直接从断崖上坠落下来;坠落的时候地面都为之颤抖;但魔岩羊却没有任何问题,站起身子甩动这额头上的土花,再次向陡峭的山崖攀爬。 “我尼玛”宁越心中不由的吐槽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直冒,面色也是不由自足主的难堪,阴晴不定。 “小子!记住我先前说的话,不能动用鼎气,只能发动玄罡体;就凭借肉体的强度攀爬上断崖;在这期间我会封锁你的鼎力,听明白了吗?”常帝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一副严师的样子。 “咳咳!那啥!我觉得活着挺好的,没必要冒险吧”宁越捂着自己的嘴角,假装咳嗽了一下,看向常帝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下次,下次一定哈” 宁越看着断崖,面色不自然,心中无奈嘀咕:这玩意要是不用鼎力,那还玩个嘚啊,直接嗝屁得了。 “行啊!老夫无所谓啊,反正你下次被人打死,也别怪老夫我没有提醒你啊”常帝神色如常,磨着食指上的指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此言一出,宁越的身子都停顿了,脑海中回忆以往的战斗,心情瞬间低落几分,原本的畏惧也是压了下去;常帝伸手挥散身上的雨水,神色淡漠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的敌人可不会在乎你身体舒不舒服,他们只会在乎的你的人头值不值钱” “行了!开始吧”宁越原本玩闹的神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刚毅,脱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脊背,雨水湿润了宁越的头发;此刻的宁越双目炯炯有神,身上的肌肤被银光覆盖。 宁越走到山崖下,双臂开始攀爬,每往上一步宁越的气息就愈发的紊乱;似乎随时会从断崖上掉下来;常帝看了一眼,开口提醒道:“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要紊乱,让呼吸随着你的肌肉发力,在战斗中呼吸就是战斗的节奏;还有调配好肢体的力量,去掉多余的动作,简洁干练才是最好的杀人技法!” “呼呼”宁越努力的调配着呼吸,肢体每一步动作都是宁越事先想好在行动;随着剧烈的运动,宁越浑身燥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虽然舒适,但无疑也是给宁越增加负担;越往上攀爬,上面的空气就越稀薄,对于调整呼吸的要求也是越高。 常帝飘荡在宁越周身,时不时指导着宁越多余的动作;抚摸着胡须,心中感慨:是个可塑之才,只不过性情有些安逸,需要多加刺激,才能激发他的斗志,果然安逸的生活是磋磨人斗志的毒药啊。 “速度快点,不要拖拖拉拉,你的敌人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你在这里浪费的每一秒,都是在给敌人机会”常帝开口呵斥;宁越当下脚踩地面,可脚下山石松动,失去了着力点,宁越一脚踩空,整个人从百米的高度坠落向地面。 “砰”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宁越硬生生砸在泥泞的土地上,张口吐出一抹淤血;雨水冲刷着宁越的面颊,原本被银色所覆盖的肌肤在这一刻快速的退散,恢复原本的模样;宁越躺在泥泞中,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色疲惫。 “愣着干什么,继续上!这才哪到哪!”常帝飘荡在宁越的面前,看着他气喘如牛,假装不满,开口催促。 “不.....不行了”宁越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攀爬到山上的时候,宁越能够明显感受到肌肉的酸痛,越往上爬,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像是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取一空。 “哦!是吗?那你仔细想想老乞丐死去的惨状,还有肇事者逍遥法外的富贵逍遥,你....甘心吗?”常帝的话像是一计重磅炸弹,原本闭着眼昏昏欲睡的宁越在这一刻猛的睁开眼睛,双目死死的盯着常帝,一言不发,像是被戳中伤口的恶狼,眼神怨毒;常帝都为之变色,似是知晓自己失言了;当下心中告诫自己,日后万万那不能在提起。 宁越自觉事态,一招鲤鱼打挺,从泥泞中翻起身子,看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再次向上攀爬。 这一次宁越没有抱怨,而是一五一十的往上攀爬,速度虽然缓慢,但宁越的适应能力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年轻人,气性还真大啊”常帝看着宁越的背影,嘴角不由的上扬,这也是他选择宁越的原因,一饭之恩当永世相报;这小子虽然说话很直白,但心眼并不坏;若是这小子是个首鼠两端的人,常帝打死也不会出来。 两人的训练就这样持续下去,下了上;上了下。就这样机器般的重复,等待曙光的降临;当然常帝也没有闲着,根据小白搜刮来的材料进行筛选,毕竟松林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天材地宝,在加上这里妖兽的实力普遍较低,对于小白而言,没有什么威胁。 相对而言,三角峰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文骞在驻扎三角峰山下后,就开始发动进攻了;但公羊焚天似乎早就知晓文骞的意图,早早的就防备了下来,两边交战互有伤亡,打了一天,还是文骞害怕伤亡过重,这才鸣金息鼓。 回到军帐的箫霄按着手中的宝剑神色严肃道:“不对劲,这公羊焚天似乎知晓你的作战手法,这几次试探下来,我军非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还吃了个小亏” “是不是唐庆投敌了,毕竟前天夜袭的时候,只有这小子没有回来”祁连山说出自己的猜想,一旁的阿蒙却是开口道:“应该不是,根据斥候传来的战报,唐庆已经被斩首了,头颅被枭首示众了” “不一定!也许这是敌人的障眼法罢了,战场是残酷的,我们永远不能往好的方面想”童任神色严峻,言辞犀利;他的这一番话,像是一计重锤,打在众人的心头。 “这.....!”众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将目光放在了文骞身上,毕竟他是一军主将,唐庆又是他麾下的兵卒,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童任将军,接下来的战斗由你部署”文骞没有回答众人的疑惑,但他的这种态度无一不是表明,他也有这样的猜想。 童任微微措尔,没想到这才半会的功夫,军权尽然到了自己手中;童任抚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在看向文骞那坚毅的眼神,半晌道:“三角峰的情况我军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强攻必然是损失惨重,但若是不强攻,我军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军令如山,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所以我们必须要强攻” 众将一听童任的话,顿时心底一沉重,他们知晓接下来将是一场死战了,三角峰恐怕会成为两军交战的第一处死战场了。 童任衣袖挥动,原先士卒绘制的地图直接在众人面前漂浮;童任伸手拿着毛笔,来到地图面前,众人皆是围坐在一块,看着地图等待童任的命令。 “三角峰的兵力部署颇为均衡,公羊焚天亲自坐镇商山,以此来操控三角峰的全局,所以我军的主力目标将要在角山和宫山选择一处死战;一来是两山之间有些距离,可以为麾下的将士争取些时间,二来两军有段路程,可以阻击敌军为我军创造时间” “角山的兵力我军已然有了大致了解,所以我军的主力部队全部放在角山;如若公羊焚天调集兵马前去支援角山,那择一军进攻宫山,若是敌军派兵回援,在派遣一军阻挠回援的部队,为攻取宫山的兵卒争取时间;宫山拿下来后,三角峰破除一山,这处战地便是拿下来了”童任说道这里,神色凝重的看向众人,深吸一口气道:“此次老夫亲自率领大军进兵角山,文骞将军作为主攻宫山的兵马,箫霄将军作为阻击部队;战场上随机应变” “这!”众人环顾一眼,不得不说,童任走了一步稳招;这就不得不逼迫公羊焚天和他们血战了。 “童老将军的战法虽然能够破敌,但我军的伤亡必然会直线上升,在这里和燕岚军死战;若是击退敌军还好,若是打不退,我军就成了败军之将,除了撤军,我军别无办法了。你们和公羊焚天碰过几个照面,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这个人绝不不简单,是个能撑得住气的家伙;我和文骞将军都打上家门口了,此人根本没有露面,仿佛都在他掌握之中,这种人.....很危险”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扇子,他是第一次有种智力被碾压的感觉。 童任并未有被冒犯的怒火,而且欣赏的看着诸葛错,拿着的毛笔看着诸葛错道:“你有何看法” “既然这山打不下来,那就拆了他,没了山地的阻碍,公羊焚天必须和我军野战”诸葛错神色淡漠,手中摇晃着羽扇,但言辞的冰冷却是让众人的心都咯噔一下,暗叫诸葛粗是个狠人啊。 “你没有开玩笑吧,拆山!怎么拆啊,这三座山峰占地面积一千四百多公顷,且不说敌军会不会阻挠,就是敌军在那边杵着看着我们拆,也要拆上十天半个月,这耽误的时间,怎么弥补啊”箫霄觉得诸葛错在说笑,这种打法完全就是在扯淡啊。 “天机秘术里有一技法,名为搬山术,以我的力量难以施展,所以我需要布置阵法在借助天地之力方可施展,但所布置的阵法需要耗费时间,且中途不能打断,所以这段时间就会耽搁下来”诸葛错神色严峻,但众人眼前一亮,他们时间虽然紧张,但是如果说用微不足道的时间来换取士兵的性命,他们觉得还是可以的。 “你需要多久的时间” “半个月,我最担心的还是军营里的间谍,将消息传入三角峰中的,到时候我们的局面将会更加的被动“诸葛错神色严峻。 “无妨,你安心的去做吧,就让这些跳蚤将消息传回去吧,如若燕岚的军队真的敢出山,那就是随了他们的心愿,毕竟野战我军还没怕过谁”童任说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抹自信,或者说他巴不得燕岚的军队出来野战,只要他们野战,两者之间的军队战斗力就会持平;而对于童任来说,他的野战比攻防战更为强悍。 “各军一级戒备,休整半个月的时间;若是诸葛错的家伙未成功,那就执行先前的计划,强攻三角峰”童任神色严峻,手中的地图也是卷起,飘荡在桌面上。 “是” 第一百四十九章:萧塑 三角峰 因为童任没有刻意的隐瞒,诸葛错在筹备阵法的消息也是传入了公羊焚天的耳中;此时的乌鸦岩上,公羊焚天坐在树木的枝干上,注视着武明军营的方向;公羊焚天伸手遮盖眉梢,猩红色的眼睛眺望着武明军营的方向,双脚如同荡秋千一样来回摆动;下面驻足的宗侍护卫两班,面色肃穆严峻,站在原地宛若雕塑。 “斥候传回消息了没有,知道敌军在做什么吗?”公羊焚天眺望着武明军营,右手中捏着一片叶子,时而锋利如刀,时而软如枯叶;左手按着树杆,等待回话。 “敌军的保密措施非常严密,斥候根本没有机会,只知道这阵法颇为浩大,周边还有重兵把守,严禁士兵靠近”公羊戌顺着目光眺望着武明大营的方向。 “谍战乃诸战之首,你们这情报做的不到位啊”公羊焚天双手发力,从树木上跳落下来,双脚落在地面上,神色平淡。 公羊戌当即下跪,拱手拜谒,神色惶恐道:“末将失职,请主公责罚” “行了行了,我只是说说罢了”公羊焚天伸手掸掉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身红衣随风飘荡,在这碧绿的丛林中尤为突出,正是应了一句话:万花丛中一点绿。 “主公!次虎萧塑来了”公羊卯来到公羊焚天身后,双手捧着一块湿润的抹布,跪在地上奉上头顶。 公羊焚天随意扬起手中的枯叶,让他随风飘荡;伸手接过抹布,擦拭着手掌神色如常,随即道:“奉茶” “是!” 众将依次散开,公羊焚天坐在蒲团上,身前摆放着茶几,公羊卯就跪坐在一旁奉茶;丛林中走出一位人影;此人身材魁梧,国字脸长发,面若刀削眼神阴郁,剑眉钩鼻;身穿湛蓝色的盔甲,腰间陪着一柄精致宝剑,身长七尺,周身气势浑厚,宛若迷雾,难以窥见其真容,走起路来倒也是龙行虎步,颇具威仪。 在其身后还跟着两员小将,两者年岁不大,看着也只是十七八岁,浑身气息颇为强悍,腰间配备腰刀,眼神坚毅;公羊焚天只是扫视一眼,便是知晓两者的实力,大致都在莲婴境界巅峰左右,在加上那锋芒的眼神,应该是萧家特有的死侍。 “萧将军!请”公羊焚天笑呵呵的做了请的手势;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萧塑到底是从都城走出来的人物;一身实力暂且不说,但那左右逢源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明。 萧塑大大咧咧的盘膝而做,一旁的公羊卯直接奉上了灵淮茶;萧塑倒也不在意,伸手接过杯盏,一饮而尽,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损的笑容,看向宁越道:“焚天啊!怎么不出兵反倒在这龟缩,我可是听说了,你手中的十二宗氏都被人干掉一个,这可不符你以往的作风啊” “哎!敌人太强大,我也不敢冒险;实在不行我可移交兵权,由三位叔叔来接管可好”公羊焚天满脸笑意,吹了吹茶水中的水汽,浅抿一口;神色如常。 “哦!还有让你忌惮的对手”萧塑假装流露出惊愕的表情,没有接下公羊焚天的话。像是在说:你演你接着演。 “哈哈哈哈!不知道萧叔叔来这里到底有何指示,焚天必然遵从”公羊焚天放下手中的杯盏,嘴角上扬,流露处笑意盯着萧塑;他可是了解这萧塑的,当年的时代,自己父辈那一行人中,萧家三虎是少有能跟自己父亲交锋的人,两族又是燕岚的大族,这些年间黎王为了两族保持平衡,没少给两族制造矛盾,两族也是看破不说破,保持平衡就好。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顺便传达一下长公主的命令”萧塑眯着眼,笑呵呵的看向公羊焚天;只不过这眼神怎么看,都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恶狼正在盯着一头假意酣睡的猛虎。 “哦”公羊焚天神色如常,但心中难免泛起嘀咕:这萧塑真的只是闲来无事,还是过来看笑话,到了他这个层面,只要不是致命的层次,很难引得他出手啊...... “长公主有令,让你注意分寸,不要伤了那个叫文骞的小子;毕竟我家大侄女嫁给她哥哥,怎么说也算他半个叔叔,顺路带个话还是可以的”萧塑笑眯眯的看着公羊焚天;一旁的公羊卯急忙端着茶壶想要在添水,萧塑却是伸手捂住茶杯,笑呵呵道:“不用了,我也就是顺路来一趟,走了” 萧塑来的快去的也快,喝了一杯茶便是急匆匆的带人走了;公羊焚天看着箫霄离去的背影,最终将目光放在他刚才用过的茶杯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疲惫道;“这套茶具扔了吧,换一套新的” “是”公羊卯神色平淡,似乎早就习惯了公羊焚天的做法;要知道这一套茶具乃是出自炼器大师之手,一套茶具能够发挥茶叶最大的功效;其价值都能在都城外围买上一座小宅子了;但公羊焚天说扔就扔,没有丝毫的留恋。 公羊焚天摸索着胡须,面色如常,心中已然了解了萧塑的潜在意思;文骞是敌军的悍将,不能杀这是最重要的,杀了得罪长公主;燕岚的王位之争不限男女,这位长公主搞不好真能够当上下一任黎王;可若是不杀,以文骞的战斗力指不定会闹出一些幺蛾子,到时候战败的责任责任全部到会到自己身上,这些老东西在朝堂上借题发挥打压公羊家,恐怕这才是他们的的主要目的。 表面上是为了长公主而来,实际上是在给公羊焚天出难题;这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萧家的下一代人物,难有和公羊焚天争风者,此战公羊焚天若是失利,对于萧家而言完全可以借题发挥,毕竟几年前公羊焚天被关禁闭的事情,难保没有他们的影子。 公羊焚天双手合十,似乎在思考着对策,看向一旁的公羊子和公羊亥道:“你们说这一战我是杀还是不杀” “萧家此计乃是阳谋,无论怎么做会有得失;属下看来,宁可自侮其名让萧家和王族小看主公,也总比他们记恨主公要强”公羊子分晓其中厉害,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所以说,这一战必须要输喽”公羊焚天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公羊子;那极强的压迫感让公羊子额头上冷汗直冒,周边的宗侍也是被吓的瑟瑟发抖。 公羊辰也在一旁按着怀中的宝剑,闭口不言,心情有些低落;以往打仗的时候,他们考虑的只有输赢;但自从公羊焚天被关禁闭以后,他们考虑的事情范围比之以往更多了,长此以往下去,将不将兵不兵,国将不国啊。 “这个...不算是输,这只是迂回”公羊亥盯着自己满肚子的肥肉,喉咙滚动,汗流如雨,感受着公羊焚天的威压,心惊胆颤。 公羊焚天听着两人的话语,手指点点滴滴的敲打着自己的桌面,面色平淡道:“输也可以输,就看文骞有没有让我输的资格,杂鱼可不配踩着我的名号上位,况且!我怕他们记恨吗?” 公羊焚天面色平淡,缓缓起身眺望着山下的军营,山风吹拂,手中的枯叶落到手中又随风飘散。给人一种萧索悲凉之感,公羊焚天眯着眼,嘴中呢喃道:“果然!高处不胜寒啊” “父亲那边传回消息没有?”公羊焚天看着眼前的山景,背手而立,任由山间微风吹拂着他的红衣,面色平淡,一副藐视众生之感。 “老爷还没有明确的指示” “这老家伙,又在哪个女人怀里睡觉呢?”公羊焚天无奈的梳理自己的头发,嘴中流露出苦笑;说来也奇怪,公羊焚天的父亲留恋女子花裙之下,却是未在诞生一子一女;朝堂上也是极其鄙夷这位老将军,一身实力不进反退,意志消沉;整个公羊家的脸面全靠公羊焚天在撑着,可即便如此,公羊家的人对这位老将军还是尊敬无比,包括公羊焚天。 麾下的兵卒听着公羊焚天的吐槽,大气也不敢喘,脑海中浮现那一抹醉生梦死的场面,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公羊辰和公羊戌两人看着公羊焚天的眼神更是流露出一丝心疼;毕竟公羊风天承受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全军戒严,没有我的将令,擅自出山者杀无赦;公羊戌加派斥候的力度,看看敌军究竟在搞什么;三天内我要得到具体的消息”公羊焚天说完便是向着后山的伤兵营地走去,开始慰问那些受伤的士兵,这引得那些士兵对公羊焚天感恩戴德,公羊焚天甚至亲切的拉着这些士兵的手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这让一行人都有些错愕,毕竟公羊焚天连萧塑用过的整套茶具都扔掉了;看着那脏兮兮的手,却是没有半点的嫌弃。 不由的让他们回想起公羊焚天以往说过的话;玩政治的手再干净也是肮脏的的;上战场的手再脏乱也是纯洁的。 两军对持,彼此间相安无事,谁也没有发起进攻,就像是两个和谐相处的邻居一样,即便是两边的斥候在林子厮杀,也没有爆发战争,彼此间平安无事。 断崖山 “砰”又是一计剧烈的碰撞,宁越的身子从百米的高空坠落在地面,浑身脏乱不说,身上或多或少带上点伤口;但这种伤口往往都是皮外伤,每次攀爬到最后,宁越都会在山体上刻画一道刀痕,第二日攀爬必须要超出昨天的高度,几天下来宁越所攀爬的高度足足有二百八十米的距离。 “呼呼”宁越艰难的喘息着,这几日他能够明显感受到玄罡体的变化,施展出来的银塑不断有金色在浮动;现在在施展玄罡体,几乎可以将整个手臂给变化为金刚境界;速度、力量、耐力和身体强度有着明显的增强,特别是身体强度,每次摔下来宁越就感觉玄罡体的境界就高上一分,按照这种进度,不出十天,宁越便然能够突破到金刚境界。 宁越艰难的从泥坑里爬出来,今日的风雨比之这两日都为壮大;天空的雷鸣更是剧烈,闪电就像是游龙一样,不时在乌云中露出身影。 常帝看着眼前的雷电,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笑呵呵的看着宁越道:“哎!孙子!我有一个法子能够快速带你突破到金刚境界,你的体魄增强不说,甚至鼎气也能突破到莲婴境中期,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不对,你这个笑容不对劲,你想要干什么”看着常帝那坏笑的表情,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老东西绝对憋着坏鸟。 “嘿嘿!遭雷劈呗,老夫我保证,只要挨上几次,你的境界绝对会直线上升,咋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常帝摸索着胡须,似乎在拐骗良家妇女。 “扯犊子,我还年轻,不着急去死!”宁越艰难的从泥泞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中流露出一抹警惕的神色。 “你这孙子,修行争的就是时间,一步比人慢;一生比人慢。那些天骄大能在你这个年纪,哪一个不是封侯强者;你还想在莲婴境界困多久啊,再说了!这就是个小小的凡雷罢了,有老夫在,你怕个什么啊,畏首畏尾的孙子,焉能成大事!”常帝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拂袖气恼,这小子完全是老天爷喂饭吃,这家伙还不乐意。 “你确定”宁越有些狐疑的盯着常帝,他到不是怂,主要是怕这常帝真给自己玩死了,毕竟两人相处不到半个月,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自己被劈成了白痴这老小子夺舍自己怎么办。 “随便你,老夫闲的没事干吗?一天天的管你这破事”常帝说完便是飘向远方的树上,打算假眠,一副做不做随便你。 宁越伸手擦掉脸面上的灰尘,看着气鼓鼓的常帝;冲着林间游走的小蛇递了个眼色,随即招呼道:“我这不是一时糊涂嘛!来就来呗” 第一百五十章:雷种 “怎么做”宁越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常帝,从地面上站起身子,随即走向山崖脚下,边走边问道。 “轰轰轰”此时天空中雷声不断,常帝抬头看着乌云中的闪电,也不在意宁越先前的态度;摸索着胡须道:“简单,爬上去,我会疏导雷电劈在你身上,你只要扛过去就行了” “会死吗?”宁越弱弱的问上这么一句;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毕竟这可是雷霆啊;说劈下来就劈下来,普通人谁挡得住啊。 “放心!这只是凡雷,到时候你发动玄罡体就行了;以你现在的境界,鼎气充盈;体魄也达到了瓶颈。只需要稍微那么一刺激,那就是水到渠成”常帝从树上飘荡到宁越身后,看着天空乌云愈来愈密集,似乎随时会落下一道雷霆的样子,当即道:“时间不等人,抓紧时间吧;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殿了,老夫送你一程;走你!” 宁越还没还应过来,常帝衣袖一挥;宁越整个人都飘荡在半山腰的歪脖子树上;瞬间雷霆像是找到猎物的野兽,粗如水桶的雷霆像是游窜的雷蟒,转瞬之间便是轰杀向宁越。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当即催动玄罡体,体表上迅速蔓延银色的皮肤;只听轰隆一声,雷电劈砍在宁越身上,身下的歪脖子树摇摇欲坠,宁越只感觉浑身麻痹刺痛,细小的电芒在宁越周身游窜,强烈的刺痛感让宁越张口吐出白色的的水雾;显而易见剧烈的高温下,宁越体内的水分在快速的流逝。 “滋滋滋”电芒在宁越体表流窜,头发像是刺猬的背刺根根直立;只是一瞬间宁越就变成了刺猬头,还不等宁越喘口气,下一道雷霆轰打而来,像是不满宁越的挑衅;第二次的雷霆明显比上一次的雷霆更为粗壮和询问,强烈的电芒刺人眼球。 “咳咳咳”宁越嘴中剧烈的咳嗽,像是被烟雾呛到;第二道雷霆落在宁越的身上,只是一瞬间,身上的火花劈里啪啦的绽放,宛若黑夜中的烟火,身下的歪脖子树似乎再也坚持不住,无火自燃;嫩绿的枝叶上火苗四射,整个树身开始断裂和开裂。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面色严峻,急忙扑向峭壁上;但身子酸麻,每一步之下,宁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行动的迟缓;但宁越所处在的位置是半山腰,足足有四五百米的距离,这要是掉下去,宁越心中可没底;当下急忙靠近峭壁,整个人攀爬在山崖上,就像是爬山虎一样。 “轰轰轰”天空中的乌云像是雷公打喷嚏,连连打出三道雷霆;三声巨响过后,三道雷霆呈现品字形向宁越射去。 只是一瞬间,宁越像是被按在地上蹂躏的孩童,身上的电芒不断向峭壁四处散开,周身所处的方位全部变成了焦土;那颗歪脖子树终于是承受不住雷霆的威力,身子断裂,坠落向地面,连带着还有山腰上的石头,纷纷滚落向地面。 “噗”宁越张口吐出一抹鲜血,原本白银色的肌肤在这一刻迅速退散,甚至于身上的肌肤像是被烧熟了一样,弥漫着黑烟,上面满是焦臭的气味,雷霆过后的酸痛就是强烈的灼烧感,宁越面露狰狞,张口哀嚎道:“啊啊啊啊!” 三道雷霆还未消散,多余的雷霆轰打在宁越身上,并不大打算就此收手;旁边的常帝当即开口提醒道:“小子,不要留手,运用金血疏通筋脉,保持心神” “常帝!你大爷.....”宁越咬牙切齿的呼喊,抱怨一身后;急忙催动体内的金血修复己身,经过这几日的修炼,金血也由原来的一颗半变成了现在的三颗。 眼下的三颗金血像是忙碌的工人,开始不断修复宁越身上的伤势,宁越也在极力的催动身上的玄罡体,让他覆盖周身,原先白银色的肌肤像是千锤百炼一样,金色的肌肤在白银中不断孕育和诞生。 感受着身上细微的变化,宁越急忙稳住心神,挥动酸麻的手臂上手掌呈现鹰爪状态,直接镶嵌在断崖山上,死死抓住不愿松手。 “轰轰轰”数道雷霆像是瞄准了宁越一样,几乎弹无虚发,全部劈中在宁越身上,这让宁越不得不怀疑,常帝这个老匹夫是不是在自己身上放了什么引雷的东西,要不然怎么可能劈的那么准,一个不落的全落在自己身上。 随着雷霆愈演愈烈,宁越明显的感觉到体内三滴金血开始运转不过来;没办法宁越只能操控鼎气保护自己脆弱的筋脉。 “轰轰轰”蓝白色的雷霆宛若狂狮怒吼,不断的冲杀向宁越的躯体,现在的宁全身被电击的焦黑无比,宛若木炭;一双黑色的双眼上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此时的宁越双目充血,身上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宁越的大脑让他保持清醒。 与此同时宁越的气海丹田也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宛若水面的莲花池子开始风雨飘摇;气海中的荷叶在不断的衰竭和枯萎,只有那一株莲花在雷霆的摧残下屹立不倒,莲花还未盛开,里面似乎在包裹着什么,像是在孕育生命一样。 当所有的荷叶变得枯萎凋零的时候,莲花花苞显得尤为突出;所有的雷霆纷纷向着莲花围剿而去。 宁越顿时心中惊酣,暗叫自己太过冲动,即便是这普普通通的凡雷,也不是宁越可以承受的。 下方的小白看着宁越的变化,面对着数百丈的山体是心急如焚;毕竟他现在只是四品妖兽,还不能飞行,当即冲着上空漂浮的常帝龇牙裂嘴,猩红色的瞳孔显得尤为疯狂。 常帝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听着白蛇的动静,在瞅了眼宁越的变化,当即开口道:“既然防不住,那就吸收他,虽然有些痛苦,可只要熬过去,你就可以掌控他” “啊啊啊啊”宁越浑身劈里啪啦的作响,听着常帝的话,宁越勉强保持的意识将信将疑,但此刻的宁越别无选择,他只能相信常帝;当下化解体内包裹的筋脉,任意让雷电在体内四处流窜,剧烈的痛楚让宁越快要翻白眼了。 眼下的宁越嘴中口吐白沫,显然快要达到了极限,可即便如此宁越也没有放松对丹田的掌控,现在他所有的鼎力全部包裹在花苞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口子;雷霆见有了空隙纷纷钻入其中;如果有透视的角度,能够明显的看到莲花的花苞在雷电的灌输下开始缓缓绽放,甚至于将整个雷电吸纳化为花苞的一部分。 随着雷电的灌输,原本枯竭的荷叶像是绽放出新的生机,郁郁葱葱的荷叶开始不断盛开,让原本一片狼藉的丹池浮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轰轰轰!”天空中的雷电还在不断的劈砍,此时的宁越浑身焦黑,仔细一看就像一团烧焦的煤炭,数十道雷霆过后,乌云消散,宁越所在的半山腰上已经被劈砍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缺口,像是蜂巢一样。 宁越脚下的石块松动,躺在凹陷的洞空中;气息时而萎靡;时而气喘如牛。不堪重负的宁越身子摇摇欲坠,风儿轻轻吹拂;宁越整个人宛若脆薄的纸面,随着微风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向地面,发出砰的一声,震荡起无数的烟尘。 “主人”小白张口嚎叫,挪动着水桶粗的蛇身正欲向宁越的方向游动;下一秒常帝便是出现在她面前,食指轻轻一点,巨大的威压宛若小山将小白按在地上;常帝笑呵呵看向白蛇道:“别急,安心在这里待着吧!” “放开我....放开我”白蛇的身子在泥泞里挣扎,但任凭她如何努力却是无法挣脱常帝的束缚,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杀意浓烈。 “安静点,你现在靠近只会加重他的伤势”常帝一语点醒白蛇,但小白始终对他保持着防备,想要尽力挣脱,奈何却是没有这个实力。 “呼呼”宁越坠落在石堆中,在坠落的那一刻,地面便是被砸出小坑;宁越就躺在坑中,艰难的喘息着;周边弥漫着白烟,不时还能看到雷电攒动,身子抽搐。 常帝左手抓着白蛇,飘荡在宁越的周边,仔细的打量着宁越的变化;此时的宁越全身皆是化为焦炭,身上冒着黑色的烟雾;依稀能够听到宁越微弱的呼吸声;常帝手中的白蛇张口嚎叫,奈何挣脱不开常帝的手腕,只能呼喊宁越道:“主人...主人” “咔嚓.....咔嚓”原先焦炭一般的肌肤在迅速开裂,依稀能够看到碎裂的缝隙中有金色的光芒流窜,常帝单手抚摸着胡须笑呵呵道:“成了” “咔嚓.....”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身上像是煤炭一样的死皮开始层层脱落;此时的宁越被金光所覆盖,依稀能够看到身上还有多余的电芒流窜,这种天罡之气让白蛇有些畏惧。 “啪嗒!”常帝松手将白蛇扔在地面上,此时的白蛇双目死死的盯着宁越,想要靠近但是畏惧那天罡之前,踌躇不前。 “啪嗒啪嗒”宁越像是恢复了意识,从地面上站起身上,身上的焦炭碎片啪嗒啪嗒的掉落了一地,最终光溜溜的宁越呈现常帝面前。 小白不知道是畏惧还是羞涩,呆呆看了一会,直接一头钻入了身后的草丛中;宁越倒也不在意,伸手从储物袋中取出衣服穿上,伸手抚摸着额头;这一刻宁越才发现自己额头光溜溜的,原本到脖颈处的长发被烧的一干二净;宁越顿时一愣,急忙向下巴和眉梢上摸索,神色慌张道:“我头发呢?我眉毛呢?我胡子呢?” “行了!不要大惊小怪的,这些东西又不是不长了”常帝感受宁越身上的气息,在看他这一副惊慌失措模样,一副无奈的表情。 宁越也知晓自己失态了,急忙查看自己的丹田;原先被毁坏大半的丹池此刻郁郁葱葱,甚至原本还未绽放的花苞绽放了一半;周边的鼎气充裕,只是一瞬间,宁越便是感觉自己的鼎气是以往的两倍;赫然达到了莲婴境中期的水准。 雷池中,宁越检查半响后,能够仔细感受到雷霆之力在丹池中流窜,久久不散;这让宁越十分惊愕,但随着宁越调用鼎气,也没有任何的影响,这些东西就像是池中的一部份,在这里久久不散。 “不错不错,终归是有了章法了”宁越还在检查身上的变化,一旁的常帝像是看出了宁越的变化,抚摸着胡须嘿嘿笑道:“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谨慎的嘛?” 宁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终归是收敛了心神,双目盯着常帝,阴阳怪气道:“我可谢谢你啊” “唉!见外了见外了,咋俩啥关系,太见外了”常帝连连摆手,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好事呢? 宁越正欲无视常帝,然而此时的常帝却是飘荡在宁越身前,笑呵呵道:“孙子赶紧凝练太虚塔,不然就白白浪费了这雷霆之力了” “你什么意思”宁越听的愣神,眼神狐疑的盯着常帝,不解的询问道:“你不是说要到玄罡境界在凝练塔身才是最好的吗?” “的确是这样,但现在只是让你凝练塔种而已,你体内的雷霆虽然是凡雷,但对于妖兽有着天然的压制,这些东西放在你体内迟早会消散,倒不如将其容纳成塔种,保留在丹田内,日后凝练太虚塔,你绝对用得着”常帝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早早的为宁越准备好了。 宁越面色一愣,感受着体内丹池的雷霆,宁越当下不再考虑,看向常帝道:“怎么做” “简单!汇集丹池的雷霆,然后运转太虚阵魔术的诀窍,前向雷种包含其中,放于丹池孕育就行了”常帝伸了个拦腰,看着宁越道:“接下来几天你要爬到半山腰上,上面会有妖兽,当然有妖兽的地方就伴随着机遇” “行”宁越这才没有推阻,相反他想看看,自己现在的实力究竟到了哪一步。 第一百五十一章:魔岩羊 宁越盘膝而坐双手合十,运转丹池内的鼎气;一缕缕淡黄色的鼎气夹杂着蓝白色的电芒向着宁越头顶汇聚;与此同时宁越体内的金血也在运转调动,在其体内裹挟着电芒,以防伤及宁越的筋脉。 突破到金刚境界后,宁越体内的金血足足有六枚之多;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头顶上的鼎气逐渐汇聚,最终形成花生壳大小的湛蓝色雷种;配合着太虚镇魔术的口诀,在宁越头顶飘荡运转,不断凝绝。 这一凝聚就是一天的时间,由白天炼化到黑夜,小白和常帝就在旁边护法,感受着两者的气息,周边的妖兽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当体内最后一丝雷霆之力吸入到雷种中;原本在宁越头顶飘荡的雷种,最终坠落向宁越的丹田,静静的飘荡在丹池外围;当然最好的黄金地段自然是被那枚棋子所占据,其他的法器宝物只能遥遥观望,垂涎欲滴,也没有谁敢挑战他的威仪。 黑夜中,天空中的乌云终于散开,夜晚特有的星空展现在宁越眼前;抬首仰望着星空人是那么的渺小,宁越心里五味杂陈;夜间的晚风吹拂着宁越光秃秃的头顶,只感觉凉飕飕的;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荡,宁越注目良久,最终攀爬上断崖山峰,这次宁越的目标是山顶。 “嗡嗡嗡”金色的光芒在宁越身上蔓延开来,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出,就好像是一轮明月,驱散周边的黑暗,宁越双臂伸展,不断向上攀爬;身姿矫健如猿猴,在山体上闪转腾挪,行动自如。 此时的宁越体力、耐力、速度、力量比之以往都强悍不少;在加上对山体的了解,攀爬山体可谓是轻车熟路。 行进半山腰上,宁越对前路也是摸索状态;如若山体上没有着力点,宁越直接一拳头砸在山石上;原先坚不可摧的山体在宁越的拳头下,宛若刀切豆腐简单;一拳头下去砸出苹果大小的坑洞。 有了着力点,宁越行进速度比之往常都快了不少,不到半个时辰宁越就攀爬上半山腰;宁越翻过身子,背靠着山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这是宁越几日来累计的经验,这种背靠着山体的姿势,可以极大的缓解四肢的酸麻,背靠着山体宁越恢复了不少力气,停歇了几分钟,宁越再次向上攀爬。 但危险也是随之而来,往上的路途中,宁越看到三四只小群体的魔岩羊依靠着陡峭的山石在岩石上的睡觉;因为宁越的动静颇大,引起了它们的注意,宁越瞳孔猛的一锁,小心翼翼的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免得惊动他们。 “孙子,好戏开始了”常帝的身子飘荡在宁越身侧,随手拿起捡来的石头,砸向领头的魔岩羊;宁越瞳孔一锁,看着常帝的动作,嘴中呼之欲出:“我尼玛.....” “咩!”为首的魔岩羊乃是四品的实力,麾下的三头魔岩羊实力最差也有三品的实力;原本魔岩羊首领淡黄色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随着首领一声令下;这三四头魔岩羊四肢发力,向宁越冲杀而去。 “干”宁越面色骤变,急忙召唤出储物袋中的锁链,缠绕着山体上的歪脖子树四处躲避;第一只冲杀来的魔岩羊头顶上的羊角冒着绿油油的光芒,向着宁越的小腹冲撞而去,宁越急忙双臂发力,一招猛虎扑食身子猛然向上跳跃三米,也顾不得上面有没有着力点,宁越双手臂发力,直接凿出两个坑洞,将身子在山崖上固定好。 “咩”没撞到宁越的魔岩羊,四肢翻仰腾空;随着重力的吸引,向着地面坠落。 “砰”只听一计实心的碰撞声,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宁越光是听着就感觉十分肉疼了,黑夜中看不清视野,但依据宁越多年的征战经验来看,这只魔岩羊多半是躺在尘埃中了。 地面上,魔岩羊艰难的从土中爬起身子,甩动着额头;对于从小生活在断崖上的魔岩羊而言,从高空坠落地面,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必修课;甩动着额头,魔岩羊鼻息间喷吐着白气,正欲在向上攀爬;但滚滚烟雾中,一对猩红色的眸子在魔岩羊身后睁开。 随后地面上便是传来魔岩羊无力的哀嚎,小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断了魔岩羊的咽喉;清脆的碎裂身接踵而至,血液流入小白口中,咽喉滚动吞噬着魔岩羊的鲜血。 魔岩羊连发出哀嚎呼救的能力的都没有;当最后一滴鲜血被小白吸收如腹后,这才松开已经死绝的魔岩羊,抬首眺望着上空,期待着下一只猎物掉落;以前小白还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现在小白信了,甚至还十分期待。 此时的宁越正奋力的向上攀爬,但身后的几只魔岩羊并不打算就此把手,四肢在山体上来回的跳转;速度是宁越的数倍;它们常年在断崖上生活,攀爬陡峭的山体对于它们而言不不过是轻车熟路,就像是人类生活在地面一样。 “吼”宁越身后传来一声兽吼,宁越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吼叫声;眉头一挑,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看着山崖上一颗水桶粗的歪脖子树,宁越当即催动锁链缠扰树身;宁越的身子在上空飘荡好似荡秋千;游荡了半天,宁越的身子翻转,直接跳落在歪脖子树上。 锁链宛若游龙,缠绕在宁越的手腕上,宁越从储物袋上取出活卒刀,身子斜蹲在地面上,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持着活卒刀,双目死死的盯着魔岩羊。 为首的一只魔岩羊在后面指挥前方冲锋的族人,两只魔岩羊在岩石上来回跳动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仰头向着宁越冲撞而去,额头一尺长的羊角,直刺向宁越的方位。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当下一招蜻蜓点水,身子直接从树木上跳起,两头魔岩羊身子腾空正中宁越脚下的歪脖子树;脆弱的树身被轻而易举的撞断,魔岩羊失去了着力点,身子腾空反转,四脚朝天,随着断裂的树木一同掉落向地面,漆黑的双眼盯着宁越,嘴中发出咩咩的嚎叫,以此宣泄自己的不甘。 明月下,皎洁的月光照亮着宁越身上,透露出他宽广的背影;看着坠落向地面的魔岩羊,宁越摆手道微笑:“好走!不送” 这两只魔岩羊的命运自然是有了归宿,皆是葬送在小白的蛇口之下;彼时的小白,身子缠绕着一只魔岩羊,蛇口咬住另外一只的咽喉,将两者拿捏的死死的。 “咩咩”魔岩羊首领看着麾下的族人坠落山谷,鼻息喷吐白色的烟雾,以此宣泄它的不满;张开羊口凝绝出一道碧绿色的能量球向着宁越扫射。 宁越瞳孔收缩,不敢久留原地身子在空中翻转,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魔岩羊的攻击;射空的能量球在距离宁越头顶左侧三十米的位置爆炸开来,整个山石开始崩塌滑落,无数的烟尘滚落山下,向着地面坠落,动静之大响彻整个断崖。 整个断崖山上,兽吼鹰鸣不断,宁越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山体上,身子飘荡在空中,听着断崖的动静,心中咯噔一下,暗叫玩大了。 “咩”下面的魔岩羊穷追不舍,断崖上数十只气息不菲的妖兽皆是在黑夜中露出身影:山猫、岩豹;空中更是有山角鹰在夜间飞舞;碧绿的眼睛迅速锁定宁越的位置;毕竟宁越身上的金刚体在黑夜中尤为明显。 “吼吼吼”陡峭的山崖上,宁越正上方一声兽吼传出;一只臂如身长的通天猿猴从断崖山顶坠落而下,沿途的歪脖子树成了他的踏脚点,在其身后还有无数的通天猿猴追逐而来;这些动物在山林间行动自如,转瞬之间便来到距离宁越百米的方位。 宁越吞咽着口水,眼中满是难以执行,当即怒喝道:“常帝!你给我滚出来” “孙子!别乱叫唤,现在这些妖兽都不是你的对手,自己把握去吧;老夫我前去前面给你探探路,前面应该有一颗苍天老树,你解决完这些家伙就赶紧过来”常帝嘿嘿一笑,留给宁越一个你懂得眼神,随后身子飘忽不定,留给宁越一个背影后,直线向天空飞去。 “吼吼”常帝话音刚落,一只狡猾的山猫向宁越的小腹抓去;锋利的爪子包裹着妖气,一瞬间宁越的衣服被撕裂小半;山猫尖锐的爪子切割在宁越的皮肤上,摩擦出火花却未伤及宁越分毫。 宁越顿时脑门生出一抹细汗,这只山猫快准狠,显然是在山林中争强斗狠的;山猫和白猿白兕这种妖兽不一样,白猿他们是群居动物,而山猫是个体生物;往往这种妖兽非常难缠,他们野战经验丰富,捕猎手法更是强悍。 宁越曾经听鱼老叟说过,强悍的山猫可以屠杀实力和他相当的族群;可见他的智慧和实力绝不能以常态来推断。 “喵....”山猫张开血盆大空,声音不似家宠那种软绵绵的萌叫,而是带着一抹凶悍和霸道。 挨了一爪子的宁越双目扫了眼山猫,这哪里还能用猫来形容啊,这只山猫身子宛若猛虎,但四肢轻盈,动作灵敏宛若猎豹;在岩石间来回窜梭如履平地;要不是宁越提前发动了玄罡体,怕是刚才那一爪子,连宁越的肠子都能够爪出来。 还不等宁越去找山猫冲杀,下一秒无数的妖兽便是向宁越发起冲锋;宁越顿时感觉不妙,自己就算是动静闹了大了点,可也不至于被这么多妖兽围攻啊?顶多就是和魔岩羊有些矛盾。 突然宁越闻到身上传来一抹醉人的香味,狐疑之下宁越四下查找,但宁越愣是什么都没找到,此时的岩豹已经张开血盆大空,向着宁越扑杀而来,宁越也来不及防御,当下挥刀砍向眼前的岩豹。 “撕拉”“咔嚓”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宁越的衣服被岩豹撕下了大半,手中的活卒刀劈砍岩豹的脊梁骨,擦出无数的火花;这只岩豹防御力和速度极其强悍,宁越一刀砍中只是在它岩石的脊背上留下一道不伸不浅的痕迹。 这只岩豹不知道是疯了还是这么着,身子攀爬在断崖上,摇头晃脑的撕咬着从宁越身上扒拉下来的衣服,似乎这就是宁越一样;衣服撕裂的期间宁越看到很多白色粉尘,宁越顿时反应过来了;常帝刚离开之前,好像拍了自己的肩膀,这粉尘应该就是那时撒上去的, “这个老东西”宁越怒骂不止,抬头仰望山顶的常帝,眼中有一抹厌烦;就在宁越愣神之际,身后的山猫直接扑杀向宁越,张开猩红的獠牙,那尖锐细长的獠牙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瘆人,上面还有碧绿的液体垂落牙间,似乎这只山猫的獠牙带着毒性。 “找死”宁越双手呈现剑指,上面先是金色的光芒包裹着手臂,随后白光悠悠,白色的鼎气覆盖在上面,化为一道锋利的气罡,宁越眼中寒芒大盛,心中呢喃:“断手!剑指” “撕拉”“轰” 宁越身子腾空而起,手中的剑指直接对上山猫的咽喉,只听血肉分离的声音传出;宁越的手掌直接洞穿了山猫的咽喉,连带着山猫后面的山体都被宁越所洞穿,山猫锋利的獠牙撕咬在宁越的手臂上,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此时的山猫眼中尽是难以置信,死死的盯着宁越,咽喉哽咽,是半点话都说不出来;宁越来不及多想,直接撕下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裹挟了山猫的尸体,向着冲杀来的通天猿猴扔去。 “吼吼吼”只是一瞬间,山猫的尸体被撕裂的七零八落,断崖上一片狼藉;宁越刚想向上攀爬,天空中突然传来一身鹰鸣;山角鹰似乎并不受影响,煽动者翅膀向着宁越疾驰而来,嘴中喷吐着赤红色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尤为明亮。 赤红色的火焰直冲着宁越的面门而来,高温的火浪铺面而来,照射在宁越光秃秃的头顶,像是黑夜中的小太阳。 第一百五十二章:弑神蜂 “死鸟”宁越转头看着扑面而来的火焰,黑色的瞳孔中满是火焰无比忌惮;火焰覆盖的面积太大;以宁越为中心,方圆直径十米的位置全部覆盖,滔天的火焰宛若火龙狰狞咆哮;宁越眉头紧锁,这样的覆面积根本避不开,只能硬接下来。 宁越心念一动,一直在体内孕育的飞刀凭空出现面前;宁越顺便催动的了雷种,让雷电加持着飞刀;看着山角鹰的方位,宁越甩动飞刀,直接飞射而去;飞刀穿梭在火焰中,所触碰到的火焰直接被一分为二,但强烈的温度让飞刀全身煅烧的通红。 这柄飞刀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面对剧烈的高温没有融化反而冲破火焰,正射中山角鹰的身子,在黑夜中划出白色的刀芒状若长空射雕。 “咻...”空中传来一声悲鸣,山角鹰被飞刀射中,身子在空中翻转,翅膀扇动在空中打了几个啷呛,向着地面坠落;喷吐的火焰即便有飞刀的抵抗,但还是射烧着宁越;高达数百度的高温灼烧着宁越的身子,将其身上的衣甲烧毁大半,宁越双目充满血丝,火焰灼烧的温度像是被千万根尖针扎肉,让他痛苦不堪。 “呼呼”火焰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随后在夜间的晚风吹拂下逐渐消散;此时的宁越浑身被烧的的通红,身子轻颤上面还冒着白烟;可见这火焰温度。 宁越甩动着自己的额头,努力让大脑保持清醒,眺望着上空厮杀的妖兽群体;当下四肢发力,极力的向上攀爬;这里的妖兽已经杀红眼了,浓郁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妖兽,这里已然变成了一处屠宰场。 下面的小白忙的不亦乐乎,山上的妖兽时不时的掉落几只,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可把小白高兴坏了,在山脚下极限收割;到最后根本懒得吃了,给那些濒死的妖兽致命一击后,直接扔在了地上,尸体就在山下堆积状若小山。 宁越在山体上攀爬,身后不时有几个妖兽拦截去路,但都被宁越结果了;以宁越现在的实力,面对五品妖兽也是有一战之力;当然打赢是不可能的,但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走你”宁越咬牙挺过刺痛感,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向上攀爬。 然而眼下的妖兽群中,那头实力最为强悍的四品通天猿猴双臂伸展,捶打着山体,轰隆一声,两枚车辕大小的山石被通天猿猴砸出山体;通天猿猴一手抓着一个,张口咆哮,手中的岩石一左一右的向宁越挥砸而去。 正在向上攀爬的宁越瞳孔一锁,眼中流露出一抹笑容,身子腾空一招猴子翻身后,紧接着身子跳落在岩石上,借助着通天猿猴的臂力直线向山顶冲锋。 通天猿猴巨大的臂力下,岩石飞向天空,超出山顶五十多米的距离,这才没了力道,缓缓向着山下坠落;宁越瞅准了时机,一招蜻蜓点水从山石上跳落下来,正正好好的落在地面上。 “啪嗒!”宁越跳落山顶,这才松了一口气,来到山崖边缘抬首向下俯视;只见数百头妖兽已经恢复了灵智,知晓自己被耍了,纷纷冲着宁越张口怒吼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这要是被他们冲上来,宁越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盯着山脚下的妖兽,宁越拿着活卒刀,身子连连后退;仔细计算好山体的尺度,宁越双手持刀,深吸一口气蓄力怒喝:“霸刀” “呼呼呼”一刀挥砍向地面,原本坚不可摧的山石层层龟裂,缝隙中冒着白色的光芒;地面上冒着一道宛若长龙般的缝隙,蜿蜒曲折,但仔细看还是以边缘山体为主,将整个山顶给切碎了半层,直向着半山腰上的妖兽群砸去。 “轰隆隆.....”山体被切割,脱落断崖;整个半山腰上的妖兽群头顶都覆盖上一层阴影,遮盖住微弱的月光;妖兽的反应也是各不一样,有四处逃窜的,也要哀嚎恐惧的;当然也有奋起反抗的;四品的通天猿猴王拍打着自己的胸膛,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双拳蓄力向着山体捶打,只是一拳头下去,整个碎石裂纹如蛛网般散开。 “轰”“咔嚓”“吼吼吼” 山石被轰碎了,可还不待魔猿王反应过来,下一块山石接踵而来,身子腾空的通天猿猴王没了着力点,只能不甘心的伴随着山体向下坠落。 正在山下嗷嗷待哺的小白看着碎裂的山体,原本还百般无聊,但宁越突然给他传信让它躲远点。 小白伸着蛇尾挠挠蛇头,不明白宁越什么意思,可当她仰头看向上空时,无数的岩石从空中坠落,不时还有妖兽的哀鸣。 小白顿感不妙,挪动着蛇身子,向着后面的丛林躲藏;她刚刚离开原地,随之而来的一道碎石带着众多妖兽从山上坠落。 轰隆一声,烟漫肆意,土浪翻飞,妖兽的哀鸣和挣扎宛若交响曲,待大曲一落小曲随之而来。这还没完,妖兽还没有喘口气,天空再次坠落无数的山石,砸在妖兽坠落的位置,宛若陨石雨一般,连连砸下三四波这才稍稍停歇。 山顶上的宁越挥动霸刀,将最后一块山石劈砍山体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来到峭壁边上,看着下方的动静,只见地面上的烟雾滚滚入云霄,向着宁越山体冲散,空中还裹挟着一抹血腥味道。 宁越见山下久久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徒步来到山顶;手中的活卒刀护卫身前,双目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山顶上光秃秃的,地面上依稀只能看到几颗杂草艰难的在石缝中生存,正中央上有一处泉水,上面弥漫着淡白色的水雾,烟雾缭绕,倒是给这处山顶增添了一抹光彩,越是靠近泉水的杂草身长的越是茂盛。 泉水占地面积并不大,大约有三四百平方左右;中央上还有一块碎土没有被灵泉所掩埋,一颗参天古树宛若定海神针,就这样杵在碎土上;夜晚的凉风吹拂着树叶,像是浪子调侃着心仪女子的发梢;飘落几片翠绿的树叶游荡在水中,震荡起细微的涟漪,倒是颇有几分意境。 宁越看着眼前的苍天老树,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它是什么品种;收敛心神,寻找着常帝的声音,宁越环顾四周没好气的嚷嚷道:“老家伙....出来” “叫什么啊”常帝飘荡在宁越身后,眼中多了意思阴霾,背着手来到宁越身前,看着眼前的树木,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这树木有什么问题吗?”宁越眼瞅着常帝那警惕的眼神,面色狐疑,这老东西天不怕地不怕,宁越还是第一次看他流露出这只凝重的表情。 “没啥问题,想送你一份机缘”常帝背着手开口,盯着泉水的方向,思考良久,最终吐出这一句。 “啥玩意啊,话别说一半行不行啊”宁越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常帝到底在说什么;这树也不结果,就是这灵泉看着还有点价值。 “你看到那树上的蚕茧没有”常帝指着前方的树杈上,宁越瞬目眺望,只见一颗白色的蚕茧在树身的洞孔孕育,因为体型极其细微,若不是常帝体型宁越,根本就看不出有这么个东西。 宁越打量了一圈,只觉得的树木上方还有些黑影,顿时感到狐疑,看向常帝询问道:“唉!不对啊,这里不是通天猿猴的巢穴吗?这里怎么一只都没有看到啊” “这里的确是通天猿猴的巢穴没错,但你仔细看看,这树木上那一只妖兽”常帝指着树上一只在树叶中隐藏的黑黄色昆虫。 这玩意只有人巴掌大小,双目赤红,身上黑、黄、红三种颜色相互辉映,最为耀眼的是它屁股上的长针,细小且锋利,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的瘆人,背后的翅膀透明如玻璃,若不自己查看,根本难以发掘,在细细观察宁越这才看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只蜜蜂。 “这就是你说的机缘!”宁越脑门子冒着黑线,他刚才仔细感知了一下,这玩意起码是五品妖兽的实力,保守估计宁越上前就是送死的;虽然宁越仔细夸下海口,五品妖兽也敢碰一碰,可说的是五品左右,这玩意起码是五品巅峰实力,现在上前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而且宁越还看到隐蔽在丛林树叶中的妖兽尸体,这些妖兽身上千疮百孔,但体内的血液都顺着一个伤口流淌,流进这枚虫茧上;月光照射的位置正好在这枚虫茧;显然这只母虫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是煞费苦心。 “这是一只是弑神蜂,上古时期有人族大能被他阴了一下,不过十年便是殒命,因而得名;因为族群太过强大,被人族和妖族联手围剿,以至于现在根本掀不起风浪,其一族的传承也是断绝,到了现在最强的弑神蜂能修炼到六品已经是巅峰了”常帝看着眼前的弑神蜂,将她的消息一一说了出来。 “六品.....”宁越顿时觉得有些不够看了,这等于是种族血脉受到了限制啊,自己的小青和小白这才多久就突破到四品了,五品和六品更是指日可待,这弑神蜂明显感觉不够看啊。 “这玩意能够轻易洞穿体修的身体,更是能很好隐匿自己的气息,寻常的时候难以发掘;身上的毒针还有毒素,只要阴人一手,你就能占据上风,有了他你不说同阶无敌,但自保应当是没问题的,关键看你怎么用”常帝看着虎视眈眈的母蜂,眼中闪现一抹玩味。 “杀人于无形吗?”宁越眼中亮起了一丝亮光,他觉得这个虫子大有可为啊;宁越正想上前;但看到母蜂那杀人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仔细回想常帝刚刚说的话,能够轻易洞穿体修的身体,面色顿时白了几分,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看向一旁的常帝道:“怎么搞,直接抢吗?” “这颗虫茧还有半月的时间,我记得你小子不是有条项链,能够储存活物,到时候直接连这个池子一起端走,至于这个母蜂,我牵制住她,你在旁边策应”常帝说完,单手一挥;整个山腰都被白色的屏障所封闭。 “行”宁越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眼中流露出寒光;双手握紧活卒刀,眼中寒芒闪现。 “走”常帝单手一挥,宁越储物袋中的瓷碗飘荡而出,化为锅盖大小,直线向母虫扫射而去。 母蜂也开始动了,身为母亲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背后的翅膀煽动,整个身子瞬间隐匿天际消失不见,空中连她翅膀振动的声音都听不到,宁越心中顿感错愕,神色不解道:“怎么不见了” “小心”常帝话音刚落,只见母虫已经飘荡在宁越面前,尾巴上的毒刺刺向宁越的咽喉,一步杀招,宁越只觉得寒毛直立,瞳孔急剧缩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只母虫的速度极其之快;根本不给宁越反应的时间。 “叮当”当宁越再反应过来时,常帝那宛若大锅的瓷碗便是阻挡在宁越身前,两者碰撞只是一招,便是震荡的整个瓷碗动荡不已;还不等宁越做出反击,这母蜂再次隐匿在空气中消失不见,经验极其老道,捕猎手法更是熟练无比。 “这么快”宁越长大了嘴巴,环顾四周连影子都没有看到;此刻宁越终于知道,通天猿猴的族群都不敢靠近树木的原因了,这根本没得玩;你还没靠近她,就已经死在她的毒针下了。 “不要拖延时间了,我顶不了多久,直接去取虫茧;逼迫她出现,要不然咱们只能成为靶子,被她活活拖死”常帝声音焦躁,显然挨上这一招他也不好受;操控着瓷碗护卫在宁越的周身,让他去将虫茧取下。 “好!”宁越也没有犹豫,现在这种情况,只能避她出现,要不然常帝和他都要玩完;宁越身子啊来回攒送,手中的锁链飞出,缠绕这树木,载着宁越直接拖到碎土上。 第一百五十三章:收山 宁越一招羚羊越险,双腿如猎豹般发力,直接跨越灵泉跳向碎土的苍老古树前,常帝操控着瓷碗护卫在宁越身边,一双眼眸扫量四周时刻防备。 母虫察觉宁越轨迹,发现他的目标是自己的孩子,原本就猩红色的眼球此刻更显得无比疯狂;透明如玻璃的翅膀快速的挥舞扇动,发出丝丝颤音;额头上的纹路愈发的诡异,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随后母虫的身子隐匿在空中;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便是出现在宁越面前。 宁越刚刚看到母虫,她便是挥动着尾巴上的毒刺冲着宁越的眉心杀去,强烈的压迫感让宁越身形一滞,瞳孔猛的收缩,下意识挥动手中的活卒刀;常帝运转碗口,看着做好防御架势的宁越,急忙提醒道:“你先顶住” “你要干什么”宁越心中咯噔一下,心想:这老东西要干啥,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独自跑了吧。 此时的常帝花白的胡子无风自动,身子在空中飘荡,手中的瓷碗在常帝的运转下向着上空飞舞;常帝漆黑的双眸消失,取而代之冒着白色光芒;常帝身子不断缩小化为一屡浑厚的烟雾,卷入瓷碗中,像是和瓷碗融为一体;一股强烈的威压在常帝身上不断散开。 站在山顶地面的宁越微微错愕,随后收敛心神,双手拿着活卒刀挡在自己身前;看着步步逼近的母虫,一股压力油然而生。 母虫扇动着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光芒,尾巴上尖锐的毒针迎面刺向宁越的咽喉,招式凶狠毒辣,让人心生胆寒。 “叮当”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宁越耳畔,原本黑色的刀身在母虫的毒刺下发出细微的颤鸣;看似坚不可摧的黑色刀身在这一刻出现了细微的裂缝;随着母虫的力道不断加大,宁越的肉眼能够清楚的看到活卒刀的裂缝不断扩大,隐隐约约有刺破刀身的迹象。 “轰”“噗呲”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过后,宁越如断裂线的风筝,身子直线后退,无法左右身形,飞跃的途中,张口吐出一抹鲜血;原本坚不可摧的活卒刀上,有一道长达三厘米的裂纹,在黑色的刀身上尤为明显。 “砰砰”宁越的身子坠落在地面上,在地上翻滚了三四圈,这才堪堪停下来;此时的宁越面色沉重,艰难的爬起身子,做好防守准备;眼神坚毅,但更多的是一种忌惮。 “嗡嗡”母蜂将宁越逼退,却是没有给予宁越致命一击,抬首眺望着上空中的常帝,翅膀剧烈的扇动,发出嘶嘶的嗡鸣声,时刻守护在树木旁边,似乎在警告眼前的常帝不要在打自己孩子的注意。 然而此时的常帝气势浑然天成,身子直接容纳在碗中,青花瓷的碗口光华内敛,但那强烈的压迫感是骗不了人的;若不是他提前在这一处山地设置好的屏障,光是他这一抹威压都能引来许多大能窥探。 “收”常帝怒喝一声,随后直接飘荡母虫的头顶上,一股淡黄色的光芒从瓷碗中飘落下来,笼罩在母虫的身上;顷刻间灼热感覆盖在母虫的身上;原本坚不可摧的虫壳飘荡起袅袅白烟,翅膀也在快速的废物,发出嘶嘶不甘的鸣叫。 弑神蜂一般交流的方式靠的就是翅膀震动的频率,眼下母虫的翅膀杂乱无序,显然是慌了神,母虫四下突围躲藏;但灼热感如影随形,根本避无可避;最终狗急跳墙的母虫震动着双翅,尾部上的毒针向着常帝的碗口刺去。 “好胆”常帝当下蓄力,一道数百米长的滔天怒火从碗口喷吐而出,向着下方的火焰袭杀而去。 “嗡嗡.....嘶嘶嘶”“卑鄙的人类,离开我的领地”母虫终于是束手无策,开口人言,以此来抒发内心的愤怒。 “咔嚓...咔嚓”母虫的身形停滞,原本被火焰灼烧的铠甲自动开裂,似乎在孕育着什么大招,原本坚不可摧的外壳在这一刻层层龟裂,随后一道白光飞出,直接刺破了常帝的封锁圈子;只留下一道外壳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瓷碗一击未中打了个趔趄,在空中一阵晃动后恢复平静;常帝黑着脸从瓷碗中飘荡而出,眼神阴郁的盯着远处的母虫。 母虫化作一道流光冲出屏障,猩红色的瞳孔死死锁定住常帝;随后又看了眼树上的虫茧,眼中虽然流露出一丝不舍,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逃跑。 母虫在空中来回飞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蓄谋什么大招;导致此刻的常帝没瞧出来,以为这母虫想要拼死一搏,就在两人小心翼翼防备的时候,母虫趁着两人投鼠忌器的空挡,身子化作流光,飞离了眼前的山顶,化作一道星芒消散在这片天星空中;只留下错愕的两人。 常帝原本设置的保护罩若有若无,在母虫冲撞之下,直接化为了漫天的碎片;常帝也不好在去追击,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此时坐在的地上的宁越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但眼前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懵逼了,这母虫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自己的孩子..... 宁越措尔的看向常帝,神色不解道:“这是什么情况” 常帝在空中飘荡,思索一二道:“这只弑神蜂的实力并不低,应该是在丛林深处的王者,突然来到这处山顶霸占通天猿猴的领地,应当是想规避天敌,增加自己孩子生存下来的可能;眼下放弃自己的孩子也实属正常;毕竟面对自己根本无法战胜的对手,妖兽一般会采取两种可能:一种是呼叫同伴殊死一搏;另外一种是逃跑,自己保命要紧,孩子什么的,只要自己不死还能在生” “那她这是去搬救兵了吗?” “应该不是,弑神蜂并不是群居虫类,个体实力强大的他们,在成年后就独自生活,不可能会群居”常帝似乎对这个族群非常了解,脑袋也不过,张口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啧啧,你刚才为什么不拦着她,以绝后患啊”宁越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对常帝这种斩草未除根的行为非常鄙视;但更多的是对常帝刚才行为的一种质疑。 “刚才的脱壳就是他们的逃生技能;能够在一瞬间将自己的速度、攻击提升数倍,我虽然能击杀她,但追不上她”常帝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你确定”宁越眼神质疑的盯着常帝,这老小子不擅长撒谎,每次说话不自信的时候都会挺起自己的胸膛,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咳咳!还是看看那枚虫茧吧”常帝飘荡在古树上,看着被鲜血所侵染的虫茧,抬头向上仰望四周的树木,这里树杈上挂满了无数的妖兽尸体;四品是最低的,周边有三四头五品妖兽,正中央更是有一头六品通天猿猴,显然是这是通天猿猴的王;但眼下已经成为了虫茧的补品了。 “这.....”宁越看着眼前的一幕,喉咙滚动,暗叫这母虫也是够狠的。 “这只母虫想要为自己的孩子提升血脉,以此突破弑神蜂原本的层次,这些尸体上的精血都快被虫茧给稀释的差不多了,只要坐等它孵化就行了;把你的那枚项链拿出来”常帝说到这,冲着宁越嚷嚷了一声。 “干什么?” “利用项链里面的空间将虫茧收取进来,现在动他怕是会成为死茧了” “哦”宁越狐疑的看了眼常帝,从储物袋取出那枚花状吊坠;看到这玩意,宁越便想到被那女将军锁喉的一幕,心中难免有些抵触。 “来”常帝摊开自己的手掌,那枚花状的吊坠飘荡在空中飞到常帝手中;随后常帝单手运转,一团火焰蒸腾燃烧,刹那间便是将整个吊坠融化成液体状态。 宁越一看这还了得,当即上前阻止道:“唉!你干什么” “别妨碍我”常帝瞪了宁越一眼,随后那枚吊坠被常帝凝练成一枚朴实无华的戒指;火焰退散,整个戒指上蒸腾着热气。 “给你”常帝没好气的将戒指扔给了宁越,宁越感受着铺面而来的温度,急忙运转玄罡体包裹着手掌,伸手接过戒指,可下一秒宁越面色的都变了,连忙甩脱戒指,连连叫唤:“烫烫” 玄罡体坚不可摧暂且不说,对于防火防寒也是有效果的,可宁越接触的时候,却是难以承受火焰的温度,连连惨叫。 “你这项链有一处小世界,能够种草活物,不像储物袋那样,死寂一片;老夫日后就住在这里了,顺便将里面的法则完善;你将这弑神蜂和那两条蛇一同扔进来,老夫帮你调教”常帝似乎已经想在里面建立自己的小世界,在里面养花种草。 宁越吹着自己赤红的手,揉搓着耳朵,看着地面上滚烫的戒指;待它冷却下来后,这才捡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看向常帝道:“你确定吗?以你的力量,你确定你不是骗我,我以前听人说过,只有大尊境的强者才能勉强开辟一个小世界,你现在还没到那个境界吧?“ “小子,不要以你的角度来揣测我”常帝没好气的瞪了眼宁越,看着宁越手中的戒指解释道:“这里面本就有一个小世界,我只是开了个口子,进出方便罢了,日后我住在里面,在施加术法将其日渐完善,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尊境界开辟的领域,但也凑合;毕竟天天待在你那黑漆漆的储物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憋也憋出病来” “行吧,你想怎么搞就自己弄吧,我也刚好清闲一会;天天身上挂着两条蛇也不是个事”宁越将戒指戴在手上,确定没有什么不适应后也不在说什么;这玩意倒也古朴简单,没什么点缀,就像是黑铁打造的圆圈,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里的东西怎么带走”宁越狐疑的看向眼前的灵泉和虫茧,毕竟这里的东西有点多;以宁越的力量难以全部搬走啊。 “简单”常帝嘿嘿一笑,食指轻点向宁越手中的戒指,原本漆黑的戒指脱手而出,在两人头顶不断放大,不一会便是将整个山顶给覆盖。 常帝施法的同时还向宁越皆是道:“我借用本身的法则施加在戒指上,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简单点来说,我就是抄袭上去的” 宁越愣了愣神,抬头看着头顶上的黑色戒指,在不断向下收缩;从远处的视角来看,黑色的戒指就像是个黑洞,直接将接触的物体全部吸入空间中,只进不出。 刹那间,宁越愣神的片刻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戒指世界内,这里倒是没怎么变,只不过原先昏暗的天空变得明澈起来;随着断崖的深入,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和平稳间来回徘徊;好在有常帝操持,这才没有面临奔溃。 常帝有条不紊的梳理着眼前空间,最终将整个断崖山给移进了山体中,只听轰隆一声,断崖山坠落在空间中,整个空间抖动了半炷香的时间,这才堪堪平稳下来。 断崖山落在空间中,足足占领了三分之的空间,宁越额头上冷汗直冒,眼中满是难以执信的盯着常帝,这老东西还真狠,直接将整个断崖山给收纳山体中。 常帝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中流露出一副得意的神色,看着吃惊的宁越,嘿嘿笑道:“小子,收起你的下巴吧,这都是常规操作,老夫巅峰的时候,收纳一个小世界都是绰绰有余,可惜啊.....” 常帝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些低落;似乎在怀念往昔的峥嵘岁月,宁越就在一旁站着,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行了!你小子不要在这里耽误事了,出去吧,等我将这里加固一下,日后就方便了”常帝挥动衣袖直接将宁越驱赶出去。 刚刚出来的的宁越踩在地面上,看着空荡荡的平地,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小白也是满脸错愕的来到宁越面前,看着消失的断崖山询问道:“主人断崖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回去吧”宁越无奈的叹息,现在山也没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带着小白穿梭在山林间,向着军营的位置驶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出山 三角峰乌鸦岩 今日的风雨倒是没了踪影,乌云还未完全散开,天空的颜色阴沉沉的,随着太阳的驱赶逐渐消散,拨开乌云见阳光;第一束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像是照进黑夜中的光明,那种相差的光影,让人看的格外舒适。 公羊焚天依靠着背后的山石,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听着公羊子的汇报;一双猩红色的眸子时而睁开时而闭合,像是十分困倦;明朗的太阳透过树叶的间隙照射在公羊焚天的脸上;光与影的重合,倒是格外的有意境。 公羊焚天听了半晌,轻轻放下手中的白玉瓷杯,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道:“这里的太阳还真是舒适啊!比那个数十年见不到阳光的屋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 周边的宗侍皆是不说话,公羊焚天禁闭的屋子是永不见阳光的院子,这也是公羊焚天喜欢晒太阳的原因。 “呵呵”公羊焚天轻轻一笑,扫了眼被自己放在岩石上的瓷杯子,眉头紧锁,无奈的开口道:“这杯盏泡的茶缺失了些味道,没有先前的韵味了” “我再换一套”公羊卯听公羊焚天的哭诉,身子微微颤抖;将那枚白玉杯盏收了起来,以免碍眼。 “行了!毕竟不是大师之手,在怎么用都赶不上,等回了都城在去求一套吧”公羊焚天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面色有些心疼,似乎觉得前几日的茶杯扔了太可惜了;短暂的失神后公羊焚天看着山下的武明军营开口道:“他们说是半个月的时间吗?” “是的!根据时间的推测,就在近几日了”公羊子拱手作揖,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如实说出。 “你们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我们是出兵还是留守原地”公羊焚天随时接下一片飘零的树叶;扬手挥动,叶子在空中轻轻飘荡随风飘荡。 “主公,敌军的消息真假暂且不知,但极其有可能是引蛇出洞之计;如若我军出兵,便是正中下怀啊”公羊辰行兵一向稳重,而且情报的获取太过容易,即便是他们间谍再厉害,可敌军也不是吃素的啊,敌人明目张胆的将消息传出来,这不得不让公羊辰联想。 行军打仗单单靠间谍是不行的,还要考量选择事情的后果,就比如眼前,出兵恐怕会中计,不出兵他们就落了先机,后面的战场就显得十分被动,白白放弃了眼下的机会。 “可如龟缩在山中,任由敌军凝聚阵法,我们的处境将十分被动,搞不好会不战而败”公羊亥听着意见,半响说出自己的看法;别看他心宽体胖,但他可是胆大心细;更是能很好的把握局势;不然也不会在轩辕令郎眼皮子底下让手下的兵卒吃个大亏。 公羊焚天看着眼前飘落的树叶,嘴角上扬,流露出森白的牙齿;伸出自己的食指挑逗着公羊卯的下巴;顿时跪在地上服侍的公羊卯面色羞红,不知道她是装出来还是果真的如此; 可下一妙公羊卯花容失色,身子细微的颤抖却是不敢动弹;只见公羊焚天伸出食指顺着她的下巴轻轻划过公羊卯那细嫩的脖子。 让若有若无的瘙痒让公羊卯张口呻吟,不是沉醉而是害怕;似乎生怕公羊焚天在自己咽喉上划过一道血痕。 公羊焚天看着公羊卯那惶恐的眼神,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玩味,他非常喜欢恐惧的眼神,这种眼神让公羊焚天变得极其兴奋;持续了一会后,公羊焚天收回手,开口询问道:“我军上报的战况是什么样的” “公羊亥率军斩杀敌军近万,虽丢失阵地,但依旧是功劳;主公镇守三角峰半月,抵挡武明两次进攻,也是功劳”公羊卯娇躯颤抖,回想着公羊焚天的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滑动,却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就输一次吧”公羊焚天嘴角上扬,看了眼武明的方向,随即收回目光,笑呵呵的看向众人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公羊辰为先锋;公羊亥、公羊申为副将,进兵武明军营,公羊子、公羊巳留守军营;此次我要亲自会会文骞,我倒是好奇长公主看上的人,究竟有何不同之处” “遵命”众人齐声应喝,随后各司其职,整顿兵马准备向武明军营碾压而去;为防止武明的间谍将消息传回军营,公羊辰直接单人前去踏营,先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公羊亥和公羊申两人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接应。 “啾啾”武明军营上方,数十只骨雕在上空中来回盘旋;为首的百夫长站在骨雕上。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三角峰的视野,十分尽职。 身后的兵卒看着目不转睛的主将,急忙开口招呼道:“上将军!要不歇息一下吧!这都半个月没动静了。燕岚这些小王八蛋比乌龟还能忍,没那个必要” 百夫长却是不为所动,伸手解下腰间的水囊喝上一口,即便是这个空挡双眼还是没有离开三角峰的视线;喝完水后,百夫长伸手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开口教训道:“你们懂什么,身为军营的眼睛,那就要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你们的侦察不是为自己,而且为了身后的袍泽,也许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有可能造成成千上万的兄弟丧命,一秒的坚持或许可以改变一场战争的结局” 身后的士兵被训斥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惭愧的低下头;百夫长见自己说的有效果,继续教训道:“我身为你们的长官要以身作则,如若你们日后独自领兵;试想一下,连主将都玩忽职守,身后的士兵又怎么会尽忠职守” “夫长我们知晓了”身后游荡的数十个游枭解释羞愧的低下头;百夫长见自己说的也差不多了,便是挥动手臂道:“队伍呈现人字形,向前探查敌军的动向” “诺”百夫长的话音刚刚落下,天空却是闪现处数道身影,只见公羊辰手持着战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一招而下,瞬间数十只骨雕从空中坠落。 “啾啾”声声悲鸣传出,骨雕当即张口鸣叫,以此来警示周边的士卒;骨雕的惨叫声十分尖锐且刺耳,非常容易分辨,机会成为了天然的鸣鼓器。 正在大营把守营门的两员千夫长听着天空中的骨雕惨叫,当即抬首眺望,为首一员国字脸的将军当即张口嚎叫道:“快!吹号角,敌军袭营了” “呜呜呜”号角声音缓缓吹响,公羊辰身子从林间穿梭而出,虎目扫视着众人,声音宛若惊雷的在众人面前怒吼道:“燕岚公羊辰前来袭营” 公羊辰手持黑龙战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武明军营由远及近;背后一道黑色的蛟龙虚影浮现在公羊辰身后。 黑色的蛟龙咆哮威势不凡,盘旋在公羊辰身后张牙舞爪;两员千夫长神色皆是一滞,感受着公羊辰身上的威压,却是迟疑不定。 旁边国字脸的千夫长眼中闪现一抹决绝之色,手持着兵卒当即怒骂咆哮道:“奶奶的!老子数千人还能被你一个人给吓到了,兄弟们剁了这个狗杂碎,给我冲” “杀!冲啊”麾下的士兵张口鼓舞士气,向着公羊臣的方位冲杀而去,手中的招式也是各色不一。 “天阳刀法” “豪烈枪” “兵势,凝” 数千名士兵施展绝学,更有士兵率先凝聚兵势,数百米的兵势虚影拔地而起,零零散散共计三四个。 公羊辰一身白衣,脑后的长发随风飘荡,看着冲杀来的兵卒,面色真挚道:“勇气可嘉,但终归是蚍蜉撼树,为了表达对尔等的尊敬,吾赐尔等全尸” “龙吟之怒”公羊辰张口怒喝,下一妙背后的黑色蛟龙身子蜿蜒盘旋;龙首怒视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兵卒,张口怒吼阵阵龙吟呼啸破空传来,尘烟四起。 “啊啊啊啊啊”许多士兵还未靠近公羊辰的战圈便是被巨大的音波震荡的耳鸣不止;大脑在一瞬间处于空白状态,身子也是停滞在空中,眼神呆滞像是没了意识。 “吼吼吼”黑色的蛟龙不断的怒吼,许多士兵被蛟龙的声波给打上了天空,公羊辰神色淡漠;徒步走在松软的土地上,脚下每走一步,身后的士兵便是会坠落在地,七窍流血;数千名士兵皆是殒命在此招之下,不知生死。 “虽然你们是蝼蚁,但不得不说,你们是蝼蚁中的英雄”公羊辰手持着黑色蛟龙戟,毫不吝啬的赞叹;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强烈的劲风肆意飞舞衣衫飘飘,身后硝烟袅袅,尽是一副杀伐果决之态。 “你......”那员国字脸的将军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鲜血顺着手掌的缝隙染红了双手;那员国字脸的将军双眼放大,瞳孔收缩,跪在地上艰难的喘息着,极力的缓解大脑传来的刺痛感。 “这个门我不喜欢”公羊辰看着用木头简易搭建的军营木门,嘴角上扬流露出一丝癫狂,怎么看都像是找茬的。 公羊辰手中的战戟出手,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大门;那双黑色的瞳孔冒着瘆人的光芒,公羊辰双手持着战戟,周身的鼎气浑厚如山岳,原先背后盘旋的黑龙在这一刻消散化黑烟,向着戟身收拢而去。 “双蛟斗”公羊辰话音刚落,手中的战刀直线飞出;下一秒两条黑色的蛟龙从战戟中横飞而出,黑身红眼的蛟龙相互盘旋,化为两道龙卷风直线向着大营门口轰砸而去。 “道枪之术”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随后一柄白色的长枪宛若定海神针插在了大营门口,气息摧枯拉朽,定风息雨只是一瞬间便是将双蛟给震散在天地间。 “打人不打脸;拆房先拆墙。这位小兄弟突然拆我家的门这不太地道啊”天空中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只见童任单手负背,从空中飘向地面;倒插在地面的长枪像是活过来一样,缠绕着童任的身子宛若火龙。 “拆了又如何”公羊辰浑然不在意,神色平淡的看着眼前的童任,手中的战戟四下挥动,挑衅的盯着童任。 “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童任怒喝一声,单手呈现剑指,直面公羊辰的要害处。 公羊辰浑然不惧,运转体内的鼎气和童任碰撞,两者三分试探五分杀招,剩余的最后两成就交给机会吧。 “砰砰砰”两者交战的声音络绎不绝,大营门口的整片天地都为之动荡,一直在查看局势的公羊亥当下拔出怀中的大刀,张口怒喝道:“随我冲锋,冲散敌军的阵型,弓箭手火力掩护,盾牌手在前,降低我军的伤亡!冲锋” “杀杀杀”麾下的士兵歇斯底里的怒吼,遵循着公羊亥的安排,齐刷刷的向着武明大军冲锋。 “嗖嗖嗖嗖!”漫天的箭雨掩盖过士兵的身体,给原本就杂乱的士兵致命一击,令得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还不只是如此,盾牌手快速的跨越战场,向着敌军的军营靠近。 “轰隆隆”“卡擦” 刀斧手碰撞在围栏上,直接将围栏撞击的四分五裂,士兵趁着空隙向着敌军的军营冲杀而入。 从这里看出,公羊亥对于战机的把握和军队的运用有着极高的天赋,乃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后面观战的公羊焚天一身红衣随风摇曳,面对公羊亥那优秀的军事天赋,公羊焚天根本提不起半点的兴趣,相反公羊辰和童任的打斗却是吸引了公羊焚天的注意。 “砰”天空又是一声剧烈的响动,公羊辰的身子直接从地面向下坠落;还未正式落地,公羊辰便是消减了大量的力道,双腿发力,向着上方杀去,气势浑厚无比,封侯境的实力展露无遗。 此时的公羊辰并不好受,身上多多少少带上点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衫;反观童任衣衫飘荡,单手指挥着长枪对敌,一副风轻云淡之态,弯完全不将公羊辰放在眼里,两人就这样相互焦灼,互不相让。 第一百五十五章:焚天鼎 “砰!”两人的交战的方位传来一声剧烈的轰动,淡黄色的气浪炸开,将两人都席卷在内,空中多余的气浪席卷下方的兵卒,掀翻了无数的军阵。 公羊焚天衣袖轻轻挥动,将两股想要席卷己方士兵的余波给消散开;阵地中眼看着气浪席卷来的士兵纷纷松了口气,为首的千夫长率先反映过来,张口怒喝道:“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身后的兵卒皆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公羊焚天听着士兵的欢呼面色平淡;身子化为一道红色的光影向着前方武明军营冲去;下方的兵卒见自家主将如此悍勇,皆是悍不畏死向前冲锋。 飞行空中的公羊焚天伸出手中,身上的红衣无风自动,像是蒸腾的火焰;在其身后赫然一尊赤红火鼎,照应着整个天穹。 火鼎三足两耳,长三丈宽四丈,身上有着两道圆孔喷吐着黑白两色的火焰,但往里面一瞧,全是赤红色的火焰。 公羊焚天施展出背后的鼎炉面色悠悠,看向武明的军营,声音悠朗道:“我有一鼎可焚天煮海!号约焚天,天为顶地为底,那个敢接” 公羊焚天的声音洪亮无比,声音响彻方圆百里,正在压着公羊辰打的童任斜眯了眼公羊焚天,微微蹙眉,手中剑指成形,周身盘旋的长枪发出丝丝器鸣,公羊辰当即怒喝:“狂妄” “老匹夫!你的对手是我!往哪看呢?”公羊辰冷哼一声,挡在公羊辰面前,手中的战戟指着童任道:“御龙无双术!蟒龙吞天” “吼”公羊辰怒喝一声,声音宛若龙吟,身后的蛟龙虚影窜梭在公羊辰周身,将他全身都给覆盖;原本洁白无暇的白衣在虚影的衬托下变成了灰色;随着蛟龙的实质化,公羊辰的双目赤红,整个人都被蛟龙所覆盖,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 正在御枪的童任面色微愣,盯着下方的蛟龙,心中咯噔一下,以他自己的目测,公羊辰由原先的封侯境初期提升至现在的封侯境中期,且其速度、力量、体型防御都与蛟龙无二。 “吼吼吼”蛟龙张口咆哮,冲着童任张牙舞爪,这令得童任极其不舒坦,横眉冷目的盯着眼前的蛟龙,眼神阴沉道:“虫子依旧是虫子!少年你家长辈没有教过你,指着别人很不礼貌吗,给老夫滚开” “吼吼吼”黑色的蛟龙张口嚎叫,身子化为黑影,冲着童任发起进攻。 “轰轰轰”两人在空中交战,虽然童任能够将公羊辰给击退,但公羊辰那悍不畏死的打法让童任颇为烦闷,根本摆脱不了公羊辰的纠缠。 虽然童任碾压公羊辰,但自己也是十分被动;连靠近到公羊焚天身边都做不到,两人相互焦灼,没有三四百个回合难以结束战斗。 公羊辰揉捏着自己酸软的手臂,看着没有动静的武明军营,手中的焚天鼎向着武明军营碾压而去,开口嘲讽道:“既然山不向我走来,那我就向山走去,接我一招” “伸屈之木,无根之树”文骞平淡声音由远及近,话音刚落一颗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在焚天鼎前如蛛网般伸张,只是一瞬间便是将整个焚天鼎给包裹在树枝上,阻碍他前进的步伐。 公羊焚天盯着文骞的手,眼中闪现出一抹戏虐的神采,冲着武明的军营高呼一声:“文骞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给我燃” 公羊焚天猩红色的眸子在这一刻像是燃烧的熊熊烈火,在其瞳孔中,原本被藤曼包裹的焚天鼎在瞬间燃烧了起来;随后火焰燃烧,包裹着焚天鼎的树木无火自燃,整片天地都燃烧出袅袅白烟;不知道这火焰是出自公羊焚天的眼睛还是这焚天鼎自带的火焰。 三角峰数百米的方向,三位高大威武的身影凭空而立,眺望着红透半边天的武明军营,因为焚天鼎的缘故,哪里的天空透露出一股赤红色,天边的白云也是金光灿灿,被焚天鼎的威势所笼罩。 为首的一人乃是萧塑,看着公羊焚天在那里大显神威;在瞅着公羊焚天祭出焚天鼎,怎么看都有些别扭,神色无奈道:“这公羊焚天要是我萧家的后辈该多好,偏偏便宜那个躺在女人肚皮上的废物” “公羊焚天的确是艳绝当代,在加上这一手焚天鼎使用的出神入化,年轻一辈难有他的敌手,这种人最好不要惹毛他,要不然我族怕是难以承受损失啊”站在最中央的萧塱盯着公羊焚天的方向,神色严峻告诫身后的两人。 萧塱三兄弟面色长得差不多,但三人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和萧塑的阴沉相比,萧塱就显得极其爽朗和大气许多;穿着一身黑甲,剑眉星目,眉宇间颇有英武之气;左手摸索着掌中的宝刀,身后披着一块白色的披风,在其肩膀上还有一块虎头,以此来展现自己的威仪。 “那就放任他这般成长吗?这样下去迟早是心腹之患,到时候我族有优秀的小辈出现,这公羊焚天以势压人,那我萧家可就彻底被他给压制了,这势必会造成人才断层啊”萧墾显得有些有些焦急,三兄弟当中萧墾是最沉不住气的,年少时自己闯了祸,为了不被父亲责罚,往往是这两位哥哥给他擦屁股。 说来也奇怪,这三人竟然没有为家主之位争的你死我活,反而十分团结,以至于萧氏一族从原先的二流宗族跻身现在的四大家族,和公羊一族分庭抗争。 “行了!不用吵了,这种事情应当是大王操心的,她比所有人更在意宗族的平衡,所以她不会放任公羊家做大的;而且这公羊家的小子也不傻,明知道这是武明的计策却欣然赴约;你们不觉的他是故意的吗?”萧塱开口呵斥,双目死死的盯着公羊焚天的方向,双手环抱在胸膛前,滴滴答答的敲打着手臂上的盔甲,眼中的忌惮是愈发的浓郁,因为公羊焚天的天赋和心思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他这个叔叔辈的人都有些胆寒。 “这.....”身后两人神色微微一愣,听着萧塱的呵斥,两人皆是闭上了嘴巴顺目眺望,看着两军交战,面色不由的沉重下来。 “军营就交给你了”文骞左手伸展,在空中燃烧的蛛网藤曼消散在天地间,下一秒文骞手中凝聚出一柄黄色的实木长枪;文骞抓着长枪,冲着身后的箫霄招呼了一声,随后整个人化为一道光影,漂浮在公羊焚天的面前。 箫霄感受着天空数道不凡的气息,心中顿时感觉压力,急忙下令指挥道:“祁连山率领兵卒反攻,阿蒙保护好诸葛错所在的营地” 这一招可是把公羊亥看懵了,臃肿的脸庞满是纠结;他在考虑要不要派兵逼近诸葛错的位置去试探一下虚实;犹豫良久后公羊亥当下拿定主意,看着身旁的公羊申招呼道:“猴子!你当先锋,去试探一下诸葛错的方位,察觉不对劲立马撤退” “知晓了!俺去也”公羊申也不推辞,一个鹞子翻身带着身后的兵卒向着敌军冲杀而去,黑压压的一片,宛若逆流而上的勇士。 “轰轰轰!”两军交战,震天之声络绎不绝;公羊亥却是留守原地,他那一双细小的眼睛捕捉战场每一处细节,以此来收集情报,推测出敌军的虚实,这样可以极大的减少军队的伤亡。 “文将军,本将可是好等啊”公羊焚天背后的焚天鼎在文骞的藤木消失后,便是急剧缩小,最终飘落到公羊焚天的掌中,静静的悬浮,照应的他半张脸通红无比。 文骞面色淡漠,看着面带笑意的公羊焚天,手中屈木枪化作流光钻入文骞的丹田中温养,天空传来数声犬吠。 “汪汪汪”只见宛若狂狮的祸斗身子急剧缩小,最终化为一柄黑色的妖刀,刀当口上弥漫着赤红色的火焰,两边的刀面各是有一道天眼纹路,在祸斗刀凝聚成形后,天眼纹路赫然睁开,赫然是祸斗的眼睛。 “有意思!”公羊焚天看着祸斗刀的变化,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回想着文骞先前的动作,笑呵呵道:“你那柄长枪是遭创了吧!也对!我鼎中的阴阳火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公羊焚天今日的话格外的多,猩红的眼睛盯着掌中的小鼎,公羊焚天咧嘴一笑道:“文骞!你有没有资格让我输呢?希望你能够得到我的认可吧,不然你只能成为一具尸体” “你让我变得兴奋”文骞答非所问,却首次如此重视一人,手中的祸斗刀也在格格作响,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兴奋的让文骞不得不用双手持着手中的祸斗刀,以免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控。 祸斗刀对焚天鼎中的火焰极其渴望,毕竟祸斗乃是火兽,能够吞噬天下火焰;阴阳火更是他渴望的食物,就好像狗遇到骨头,欲罢不能。 “嗖嗖嗖嗖”天空传来阵阵穿音,文骞身子闪转腾挪,辗转之间便是出现在公羊焚天面前,通过面具能够看到文骞那坚毅的目光;祸斗刀身上火焰炸开,气浪滚滚蒸腾入云霄,暗红色的火焰和公羊焚天赤红色的火焰分庭抗争相互角力;文骞挥动着手中的长刀,直斩杀向公羊焚天的咽喉,嘴中呢喃:“鸿刀” “一鼎镇乾坤”公羊焚天手中的焚天鼎在周身游荡,最终漂浮在公羊焚天头顶不断放大,将其周身都笼罩在内。 “哐当”“叮当”“滋滋滋” 刀鼎碰撞,只是一瞬间,各种声音络绎不绝;空气中两种颜色的火焰互相角力,谁也不肯后退半步;多余的火焰气浪,向着周边四散开来,温度急剧上升。 原本天气转凉,加之这里是山野,温度比不得城市,已经有了入冬的迹象,但两人这一番交手后,周边的草木水分瞬间被蒸发,原先枯黄的叶子被燃烧成灰烬,消散在天地间。 “好热!”下方交战的士兵大汗淋漓,身上的水分在快速的消耗,即便是离的老远的萧氏三虎都能感受到温度。 “将消息传回去!这个文骞很危险,有成为大尊境的潜力,上报王上”萧塱神色严峻,对于文骞也是颇为忌惮,原本不动如山的眉毛,终于变成了川字形。 大尊境在每一个国家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每多出一位大尊境就会影响两国之间的平衡,原本武明有二十四位大尊境的强者,前阵子更是多出一个晱子之,燕岚的压力顿时大了许多。 原本燕岚的大尊境强者就比武明少,只有可怜兮兮的十八位;眼看着敌军有这个苗头,萧塱必须采取行动;燕岚有一个暗杀组织,多年执行暗杀计划,除了暗杀敌军的重要人物,更会暗杀一些天才,以此遏制武明发展的势头。 而武明对于燕岚采取的这种做法更像是有一种无为而治的意思,只要不刺杀皇室和武明王族重视的寒门子弟,武明皇室就是出于一种默认状态,顶多就是做做样子,以此来顶住世家施展的压力。 毕竟世家多有天才妖孽,武明为了维护统治彼此间也是心照不宣,燕岚既遏制了武明的发展;而武明也加固了统治,两国不过是各取所需。 当然也有人会质疑,这不是阻碍武明发展吗?这是卖国的制度;可你仔细想想,一个不受皇室掌控的天才成长起来,一但对武明心生不满,会不会揭竿起义;当然你可能会觉得一个两个不要紧,但这种人一但多起来,多的不受武明掌控,那武明离灭亡就不远了。 当然也有人认为燕岚也可以放任武明这些天才成长起来,可这些人想要名扬天下,必然是要有军功;而一统天下就这些人的目标,燕岚自然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所以两国彼此间都心照不宣。 而且武明这些年都在回收权力,在宁皇的努力下,武明的权力在不断回收;当武明解决了世家的问题,那就离统一天下不远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问道 “鼎定乾坤” 公羊焚天正坐在鼎中,双手结印繁琐不已;护卫自己焚天鼎体型再次扩大,哐当一声落在地面,大地瞬间震动,如地龙翻身地动山摇;两道圆孔喷吐出黑白两色火焰,和周边的赤红色汇聚在一起,形成三道火焰光柱;光芒璀璨火焰直冲天际,天空中飞过的惊鸟,在触碰到三色火焰后,瞬间化为了飞灰,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火光耀眼天际璀璨夺目;随后光华内敛收入鼎内,最终向着文骞的方向窜射而去,滔天的火焰温度炽热无比,让人退避三舍;文骞自然也察觉出火焰的不凡,当下单手持着战刀,猛然向公羊焚天抛去。 “嘭嘭嘭”“轰轰” 两者只是一招对抗,三色火焰直接被祸斗刀一分为二;就像是瀑布下阻断河流的顽石,山上的瀑布冲刷下来,直接将一股水流分裂成两半,两者碰撞的间隙中,漫天的火焰宛若春季飘落的桃花瓣,肆意飘零在地面上,但凡所触碰到的土地皆是变成了一片焦土,留下坑坑洼洼的地面,像是被狗刨过的一样。 “虚面”文骞身子站在祸斗刀前,此时的祸斗刀挡在文骞身前,成为一道屏障;文骞站在h后方摘下自己的面具;原本在文骞手上的青面獠牙面具飘荡在空中,浮空在文骞的面前黑白两道光影流转,最终一分为二;一黑一白就在文骞面前飘荡。 面具浮空,随后两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出黑白两色液体状态的人形士兵;黑色的面具拿出那柄残月轮,刀刃光滑锋利,器身灵力比之往日更为浓郁,静静的飘荡在黑色面具身后,宛若一轮明月。 这件兵器是文骞俘获来的,原本被打碎了,但文骞特意找了阎老头修缮了一下,品阶和杀伤力更甚从前。 另外的白色面具手中拿着一柄窝瓜紫金锤,上面冒着紫色光芒,宛若一轮炽热炽热太阳,就在白色面具手中静静的杵着,一副黄巾力士的姿态。 两者相互呼应一副日月之态,鼎气浑厚,让人看不清深浅;显然面对公羊焚天,文骞也是手段尽出。 两张面具分化完后,侍卫在文骞身后,做完这些后文骞这才重重的吐露出一口浊气,调整着微喘的气息,神色警惕着前方。 此时在后方备战的公羊焚天自然察觉出文骞在筹备着什么,猩红色的瞳孔在绽放出诡异的阵纹,一抹红色的火焰在公羊焚天眼中蒸腾燃烧。 “呼呼呼”长达两三丈炽热的火焰凭空出现在文骞面前;而文骞却是无动于衷的在原地站着,就这样静静看着逼近的火焰;眼瞅着火焰就要烧到文骞身上;就在这瞬息之间,黑色的面具阻挡在文骞面前,伸出自己的双手做出阻挡之态,护卫在身后的残月轮挡在身前,一圈圈急速的转动,直接将飞射来的火焰给绞散开来。 “轰”“砰”“哐当” 一道敲钟般的声音穿刺着众人的耳膜,只见那员手持紫金锤的白色面具已然出现在公羊焚天三尺的距离,手中的紫金锤不断放大,足足有十米长宽;那瘦弱的身体都不知道他如何举起这万斤之锤;紫金锤猛烈额捶打在焚天鼎上,发出洪钟大吕的声音,震荡的整个鼎身微微颤抖,但依旧不动如山;就像是小型的地震,根本对山体造不成什么伤害,顶多就是抖搂掉一些小石子罢了。 “呼呼呼”两者相互角力,可谓是针尖对麦芒,紫金锤下万千气浪自鼎身前层层炸开,无数的罡风火焰在爆炸声中呼啸散开。 正在下方指挥的箫霄直视上空,被这股光束看的眼睛生疼,就像是在注视太阳;条件反应下,箫霄直接别过头,不敢直视上空的焚天鼎。 公羊亥本就肥胖,在两人的交手中,更是热的大汗淋漓;感受着强烈的光芒,公羊亥第一时间不是别过头,而是连连向后退后数百步;感觉稍稍凉快了许多后,公羊亥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扇着脸上的热气;现在的公羊亥面色通红,像是被烤熟了乳猪,头顶上还冒着热气,像是刚刚洗完热水澡一样。 上空中,白色面具一击未得手,却是不打算就这样无功而返,手中紫金锤上的光芒绽放,随后紫金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放大,直压的整个焚天鼎不断颤抖,向着地面凹陷,每锤下去便是凹陷一分;上方的鼎盖不断的扑腾,冒着赤红色的火焰,隐隐约约有撑不住的迹象,就像是烧烤的热水。 公羊焚天身在鼎中,双膝盘坐一副****势,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鼎外的紫金锤;许久之后公羊焚天嘴角上扬流露出笑意,看着文骞道:“文骞!你有做我对手的资格,接下来小心了,千万别死了,毕竟我认可的对手可不多啊。 公羊焚天嘿嘿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啪嗒” 随着声音的落下,焚天鼎的顶盖直接飞向天空,身形不断放大,最终变化为一道火罩,里面赫然有九条火龙在火罩中来回翻腾游动,公羊焚天淡漠的看着鼎外的白色士兵,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猩红的嘴巴一字一顿的开口:“九龙离火罩” “吼吼吼吼......”赤红色的火焰罩子向着白色面具笼罩而去,九条火龙直接从火焰中飞出,冲着下方的白色人影张牙舞爪,火焰席卷而上,颇为彪悍。 “这......这是什么.....”下方的兵卒面色惶恐,瞳孔盯着上方的九龙离火罩除了表达自己的震惊以外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有些人不知道这法宝叫什么名字。 “公羊家倒是舍得,连这镇族之宝都给了这小子!”萧墾一眼就看出了这火罩的底细,更是情不自禁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眼神中流露着贪婪,如此至宝说不动心那是自欺欺人。 一旁的萧塑似乎洞悉了萧墾的想法,面色厌烦,开口告诫道:“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这是公羊家的至宝,我萧家若是夺取了,必然会被公羊家记恨上,到时候定然会举全族之力攻打我萧家,你难道希望家族百年基业毁在你的手上” “哎!二哥我就是看了一眼,你不至于这么想我吧?”萧墾被洞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张口反驳不承认,这也是自己最后的倔强。 “行了老三!在我们面前你那点小心思还能藏得住,老二说的不无道理;公羊家这小子动不得,他老爹即便是再废物,也不我们能够轻易惹得起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萧家平民出身,和这些数百年大族比不得,他们的底蕴比我们强,能不招惹就尽量别去招惹他们”萧塱开口提醒萧墾,这也是变相的命令。 “知道了”萧墾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颇为愤愤不平;那双眼睛像是豺狼一样,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萧塱伸手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注视着公羊焚天的方向,眼神疲惫;看着通红的半边天际,无力的呻吟道:“时代变得了,天才妖孽层出不穷,这个天下要乱了” 此时的白色面具已然快要落入九龙离火罩中;文骞那张俊逸的面庞终于流露出一丝凝重,盯着步步紧逼的公羊焚天,文骞当即双手合十,双目锁定上方的九龙离火罩,开口念语:“天狗食月” “啊呜”挡在文骞身前的祸斗刀周身弥漫黑色的火焰,祸斗的体型不断放大,由原先的刀形变成了现在的兽形,背后的两条尾巴肆意摇摆,上面赤红色的火焰在这一刻也变成了黑色,祸斗的毛发像是火焰一样蒸腾飘荡;原本赤红色火焰也是变成了深蓝色,明亮的纹路沿着祸斗身上的妖纹肆意散开;祸斗张口咆哮声嘶力竭。 “挡住他”文骞面色严峻的盯着九龙离火罩,这是他首次如此重视一件法宝。 “啊呜呜呜”祸斗嘴中发出一丝狼嚎,双脚上的火焰肆意蒸腾;祸斗四肢发力,四肢像是踩着火焰云团一样冲向云霄悍勇无比,行至半途祸斗张开血盆大口阻挡在白色面具身前。 “吼吼吼”那九条火龙眼看有人敢挑衅他们,这如何能忍;在火焰中翻江倒海向着祸斗席卷而去,炽烈的火焰一层高过一次,像是在兴风作浪的妖龙;长达数百张的火焰像是海浪一样向祸斗拍打而去,威势滔天。 祸斗面对这铺天盖地压来的火焰海浪,那狰狞的双瞳剧烈收缩,上面布满了赤红色的血丝,宛若蛛网蔓延。 “啊呜!”祸斗长啸一声,狰狞的狗头猛然吸气,顷刻间无数的火焰化作清风被祸斗吸入体内;在此过程中,祸斗背后的黑色尾巴在不断的燃烧和壮大;在热风的拂面下摇摆不定,每一次的摆动都能迸发出冲天的火焰气浪。 “八十万煌卒!天罡龙虎掌”趁着祸斗和九龙离火罩纠缠,文骞也不在留手,背后无数树木化形而出,每一人手中皆是有龙象之力,或挑、或劈、或砍、或推招式千奇百怪,但唯一不变的是招收的威力,宛若山岳,只是瞬间便是分布在焚天鼎的四面八荒。 文骞闭着眼睛,运气调息,半响后猛然睁开双瞳,张口怒喝咆哮:“杀” “砰砰砰”“哐哐哐”“轰轰轰”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鼎中响起,公羊焚天依旧不动如山的盘坐在鼎中,身下的火焰肆意燃烧,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火焰的活力在不断的下降,像是即将燃烧完的柴火。 公羊焚天猩红的双眸盯着文骞,看着逐渐颤抖的鼎身,那张邪魅的面孔流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随后公羊焚天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左耳,却是湿漉漉的;公羊焚天伸手触摸抬眼一瞧,上面已然有鲜血在流淌。 “哈哈哈哈!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文骞你比那些废物更让我兴奋啊”公羊焚天的笑容愈发的狰狞和张狂,但那双猩红色的眸子依旧保持着冷静;探身起手火焰涌动,盘膝的双腿自动散开。 公羊焚天的身子腾空,身下的火焰不断汇集在其身前,逐渐凝结化为一套火焰盔甲;公羊焚天站立在火焰中,伸出自己的左手,无数的火焰汇聚在手中,凝聚成一柄赤红色的獠牙剑,剧烈的温度扑面而来。 “一器破万法”公羊焚天化为一道红光冲出鼎身,随后猛然一掌拍打自己的鼎身好似老僧敲钟;焚天鼎像是从天际坠落向地面的运势,直砸向八十万煌卒。 “碰碰碰”焚天鼎像是穿梭在森林中的陨石,所过之处层层爆裂,随着时间的推移,焚天鼎的力道也在消散,但没有半炷香时间难有成效;文骞身后的煌卒也是层出不穷,黑压压的向着火鼎冲撞而去,两者在中央碰撞,火浪四射,一副如针尖对麦芒之势。 天空中的气浪一层高过一层,掀翻地面无数普通兵卒;黑色的硝烟席卷苍茫大地,刮起了黑色的雾霾,遮人眼球。 “我有一剑名为问道,文骞可敢接我一剑”公羊焚天高举手中的长剑,直面苍穹,好似在质问这大地苍茫,俯瞰众生星云。 “苍梧木人”文骞没有回答公羊焚天的问题,而是用行动做出自己的抉择;一道长达数百张的黑色古木在文骞身下迅速蔓延生长,瞬息间便是化为一尊手持长剑的武士,双手持剑向下,收敛寒芒。 “哗哗哗”文骞身子落在武士额头,双手结印两手合十一副礼佛之势,黑色的眼眸盯着面前的公羊焚天张口怒喝道:“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公羊焚天看着文骞的架势,嘴角不由上扬;猩红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欣赏,手中的长剑迅速挥动,当下怒喝道:“一剑问苍天!这世间可有公道” “嗡嗡嗡”公羊焚天怒喝一声,自其头顶劈砍出无数虚雷闪电,粗如电蟒的雷霆直面文骞扫射而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时势造英雄 文骞头顶上雷霆大作风起云涌,天空上乌云密布;一柄数丈长的雷剑自乌云中破开,电闪雷鸣;雷剑所过之处乌云散开分裂两班,向着脚下的木人劈砍而去;下方数丈的红色火焰好似劈砍开的水面向着两边消散,水波阵阵涟漪四起。 正在和九龙离火罩交战的祸斗兽瞳中透露出畏惧,四肢窜动,远离雷电覆盖的范围;他在前面跑,后面的雷电就像是雷霆天灾,在后面追逐着。 赤红色的火焰夹杂着湛蓝色的闪电,使得下方的兵卒脸色忽红忽蓝;军营内组建士兵抵御敌军的箫霄,黑色的瞳孔猛烈收缩,急忙挥手手中的灵气,开口怒吼道:“全军后退三百米,集结护军大阵” “全军后退”数十名和敌军交战的杂号将军指挥着麾下的兵卒,有序向后退散;阵容有条不紊;公羊亥眺望着上空的闪电巨剑,强烈的电光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使得的他臃肿的脸庞变成了深蓝色;公羊亥来不及丝毫对策,下意识的张口怒喝:“全军后退!不得恋战!快” 公羊亥的声音声嘶力竭,响彻在每员副将的耳中;众人也是不敢拖延,纷纷向后撤退,生怕慢了半步而殃及池鱼。 “御”文骞抬头盯着打杀来的雷霆巨剑,身下的木人双手伸展,一副大开大合之态,黑白两色面具在空中游荡,划出两道弧线,最终流落在木人两手之上;在触碰到木人的那一刻,黑面面具瞬间化为液体状态,各自包裹着木人的手掌,像是戴上手套护甲,一黑一白在火焰的衬托下极其的显眼。 “滋滋滋”蓝色的电芒孜孜不倦,速度极其之快,只是半会便是来到文骞数十米的方位,迎面便是刺向文骞的咽喉,寒芒四射;文骞黑色的圆瞳孔中满是雷霆宝剑,当下两手合十,手臂上鼎气攒动,文骞声嘶力竭道:“落” 黑色的木人两手合并,形式途中,火焰气浪宛若秀手划水,涟漪阵阵,双手合十呈现空手接白刃的状态;双手合并夹住眼前的雷霆宝剑,碰撞之下,轰鸣声络绎不绝,白色的闪电直接在黑色木人手中炸裂开来;粗如蟒蛇的电芒在木人掌中炸开;雷电的高温下,木手更是被灼烧出阵阵白烟,手心凹陷。 “砰砰砰”两者彼此间互不相让,碰撞的余波恐怖如斯,多余的电芒向着武明军营劈砍而去,好在箫霄运筹得当,雷电劈砍在白色的保护罩上,打出阵阵余波;虽有不少人被震荡的吐血昏厥,但好在没有太大的伤亡。 和箫霄相比,公羊亥却是难受许多,多余的闪电直接在前军炸开,数百名兵卒被炸向苍穹,伤亡增加,看着眼前的变故,公羊亥那张臃肿的面庞透露出一抹心疼,当即跌跌撞撞的跑向人群,亲自出手抵御雷霆,沿途暴喝道:“两边散开!快!千夫长以上的将领给我冲上去,为身后的兵卒争取时间!哪个敢不上!老子直接军法处置” 此言一出!千夫长以上的将领皆是面露难色,只能硬着头皮断后,为身后的兵卒抵挡余波;而事实证明,公羊亥的选择是正确的;留守的副将最严重的也是重伤,而麾下兵卒的伤亡却是降低到了最低点,撑死也不超过百人。 上空中,文骞那俊逸的面庞沉闷如水,头发肆意飞舞如春风拂柳;脚下的木人双臂上已然有裂纹出现,可见公羊焚天这一剑是何等的厉害。 “滋滋滋”铺面而来的细微闪电从木人双手上游蹿到木人周身,顷刻间便是反馈到文骞身上,可见这一剑是何等的强悍,文骞闷哼一声,感觉咽喉有些咸味,当下咬牙吞咽下去,刚毅的面庞保持平静的盯着公羊焚天。 “文骞将军,接我第二剑”公羊焚天眼瞅着文骞面不改色,心气也是有些遭不住;嘴角微微喘息,随后双手捉剑,呈持剑势;猩红的眼眸俯瞰着文骞,当下朗声唱诵:“这一剑问众生,敢问世间可信天道” “啊.....我死的好惨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为她付出了所有,她要杀我” “啊!我好冤啊,我不甘心啊” “为什么他要背叛我” “为何有人生下来就衣食无忧,而我却沦落至此,我恨啊” “啊啊啊”大地上一缕缕哀嚎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淡黄色的大地上一柄褐色的土剑破地而出,大地龟裂,无数的剑刺从地面窜出,衬托出中央的黄色巨剑,向着木人的小腹刺去;这些剑刺十分诡异,上面的土剑皆是一尊尊墓碑,孤魂野鬼的哀嚎声络绎不绝,宛若黄泉沼泽。 文骞面色阴沉,腾出一只手掌,抓向地面的褐色宝剑,只是一击之下,文骞面色顿时骤变,刚刚压下的血气再次翻涌。 “噗呲”文骞张嘴吐出一抹鲜血,上面的雷剑和下面的土剑相互衬托,夹在中央的文骞再也支撑不住,气息岔乱,差点昏阙过去。 情急之下,文骞当即操控木人,抬脚揣向身下的土剑,只听得砰的一声,土浪尘埃四处飞溅,宛若落花。文骞面色阴晴不定,看着面色微白的公羊焚天,文骞眼中闪现一抹寒芒,心中默念:“伸屈木枪!” “吱呀”一道淡黄色的长枪从文骞眉心中飞出,向着上空中的公羊焚天射去;招式阴损且凌厉,招式施展文骞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身子瘫软,单膝跪在木人头上。 头顶和身下的雷土双剑终于是抵挡不住,轰隆隆的刺向文骞所在的方位;顷刻之间,文骞身下的木人开始土崩瓦解,巨大的碎片从空中坠落,震荡起无数的烟尘。 文骞面色惨白,染红的嘴角剧烈的喘息着,身子随同木人向着地面坍塌而去,随着尘埃的飘落必然会掩埋在尘埃中;坠落向地面的文骞,身子腾空,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伸屈木枪射击的方位,就像是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 “嗖嗖”伸屈木枪突然袭击,令得岔神的公羊焚天反应不及时,当下正中文骞一枪;洞穿了公羊焚天的左肩,鲜血如流水将原本鲜亮的红衣染成暗红色。 一击未得手,文骞惨白的面容不由的蜡黄了几分,看着手腕上有些褪色的红绳;文骞嘴中呢喃:“念姐!我回不去了......” “汪汪汪”天空传来数声犬吠,祸斗穿梭在混乱的战场;眼见文骞坠落尘埃中,四肢发力悍不畏死的冲向废墟,四下寻找文骞的身影;黑色的身影在尘埃中四下的窜寻。 “啊呜!呜呜呜”祸斗不断在烟雾中窜梭,终于是找寻到坠落向地面的文骞,刚想要营救文骞,然而就在此时,天空中崩塌的木人头颅笼罩在文骞的身前。 “汪汪”祸斗张口咆哮,这一刻周身的火焰肆意燃烧,空中的残影时隐时现;当下祸斗直接闪现在文骞面前,张口叼住文骞的臂膀,将其甩在自己的背上,双目盯着上空的巨大残骸,身子翻转甩动自己的尾巴;黑色的两条尾巴,火焰蒸腾宛若火蟒猛然甩动,直打砸向眼前的木人。 “轰轰轰”空气中传来爆炸声,随后祸斗载着文骞冲杀出废墟;此时的文骞气息萎靡不振,身上的盔甲被烧毁大半,黢黑的身体演化出湛蓝色的光芒;文骞艰难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感受着侧脸的瘙痒,朦胧的双眼看着祸斗,伸手抚摸着祸斗的毛发,嘴中呢喃道:“祸斗.....快走” “汪汪”祸斗张口嚎叫,似乎在对文骞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情;祸斗四肢发力,好似狂狮的身体不断在空中闪现,直冲出云霄;双目怒视着公羊焚天,恨不得将他撕裂成碎片。 “文骞!”公羊焚天那双猩红色眼睛盯着祸斗,捂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咧嘴冷笑道:“有意思!文骞!我可是差点被你杀掉了,啧啧啧!可惜啊!” 公羊焚天这句话不知道是替文骞惋惜,还是说他可惜文骞这员良将就此陨落在这世间。 “呜.....”祸斗嘴中喷吐着火焰,兽瞳死死的盯着公羊焚天,眼神颇为复杂:愤怒、害怕、畏惧、杀意这些情绪充斥着祸斗的大脑。 “休伤我姐夫”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诸葛错手持着火扇冲杀在公羊焚天跟前,手中的火焰扇子轻轻扇动,庞大的火焰气浪席卷着乌云,向着公羊焚天碾压而去。 公羊焚天静如止水,食指轻轻挥动,九龙离火罩直接飞向了焚天鼎中盖上,席卷而来的滔天火焰被焚天鼎吸入鼎中,宛若一根定海神针,只要他在,火焰就掀不起什么风浪。 诸葛粗自然不会这些细节,掌中掐着印决,手中阵纹流动,随后大地层层开裂,一层层的碎石不断向诸葛错身上汇聚,威压比肩半尊境界。 公羊焚天眯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诸葛错,随即道:“小子!收起你的神通吧,此战权当本将败了,这三角峰就归你们武明了,但是有一点给我记住了,救活这个小子,不然本将不介意屠杀你们全军” “你放屁.....”诸葛错担忧的看了一眼文骞,行动却是有些犹豫,毕竟文骞的伤势十分严重,他也不敢赌;在耽误下来文骞究竟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我公羊焚天行事随心所欲;惹急了我,平京我都可以掀翻,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因为我的底线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起的”公羊焚天声音平淡,但言辞中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却是谁也无法质疑的。 公羊焚天神色淡漠,当即招手怒喝道:“全军撤退” “呜呜呜呜呜”撤退的嚎叫缓缓吹响,众人皆是面色狐疑;特别是远处观望的萧家三虎更是看不懂公羊焚天的操作。 “这小子干什么呢?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就这样灰溜溜的撤退了?这不是白捡的功劳不要吗?”萧墾看着公羊焚天的做法,整个人有些大跌眼镜,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殷蹙。 “有二种可能:一种是诸葛家的小子施展的术法让公羊焚天感觉到危险不敢轻易冒险;另外一种就是公羊焚天受伤了,毕竟一员封侯境的强者拼死一击也非同小可”萧塑根据现场得到的情报,分析出最为可能的原因。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萧塱目光如炬;黝黑的面庞神色严峻,眼中流露出的忌惮是愈发的浑厚。 “什么”萧塑和萧墾异口同声,他们这位大哥比自己看的更为长远和广泛,往往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层面。 “这小子故意留下文骞!养敌自重;他可以击败文骞,但我们不一定能够干掉这个家伙,这小子完全是看不起我们啊”萧塱眼神浓郁,黑色的双眸透露的杀机几乎可以将公羊焚天活活绞死。 “这小子未免太小看我们了,也太高估那个叫文骞的家伙了吧”萧墾瞬间忍不住了,开口怒骂了起来。 “算了!回去吧!等他回大营吧,这小子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打算“萧塱似乎已经洞悉了公羊焚天的想法,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件事情如若汇报给大王,是不是可以搞垮公羊家啊”萧墾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劝你不要做这个打算,不然我会先杀了你”萧塱身子停顿,转过身子斜蔑了眼萧墾,这个眼神可把萧墾吓的够呛,身子连连颤抖,喉咙哽咽却是不敢在出声。 “给我听清楚了。高处不胜寒,公羊家处在现在的地位愿意自保那就让他自保;他们想做什么是他们的自由;我萧家保持万年老二就行;枪打出头鸟,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死的一定是高个子的;我萧家若是真入了黎王的眼,那就成了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萧塱声音悠悠传入两人耳中,随后感慨道:“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现在英雄已然出世,距离乱世也不远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愤怒 公羊焚天捂着肩膀上的伤口,扫了眼昏迷不醒的文骞,随即挥手下令,身后的兵卒皆是退守回三角峰;公羊亥断后,留下一只人马防备敌军,以免敌军反扑。 天空上,公羊辰此刻浑身浴血,一身白衣鲜血淋漓;拿着战戟的手掌也是不断颤抖;黑色的双眸盯着眼前的童任,撂下狠话道:“今日赐教,来日在战” 公羊辰身子化为光束,飞向三角峰,童任也只能放任他离去;身下的军队也没有追击;毕竟公羊焚天余威犹在,文骞又身受重伤,他们冲上去,几乎胜算全无。 路途中;公羊焚天徒步而行,肩膀上的伤口还未愈合,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而出,已经将红衣染血大半,没走一步身下就多出几滴鲜血,公羊焚天依旧面不改色。 公羊卯追随在公羊焚天身后,看着公羊焚天的伤口,那张绝美的脸孔一时间手无足措;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产妇。 公羊辰和公羊戌两人见状,当即一左一右的护卫在公羊焚天身侧,看着地面上坠落的鲜血,两人面色皆是不好看,神色凝重。 “有意思,一皆草民,竟然和我打个不分胜负,这个文骞的确是个人物!咳咳”公羊焚天感慨一声过后,停顿下脚步,张口吐出一抹鲜血。 “主公”公羊辰和公羊亥两人手疾眼快,急忙搀扶住公羊焚天;公羊辰面色凝重,环顾身后的兵卒,眼神阴晴不定,当下锁定几人,刚要出手解决;一旁的公羊焚天急忙拉住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公羊辰神色无奈,这仗打的既要防备敌军,又要防备自己家的此刻,可谓是心力交瘁;公羊辰长吐一口浊气;冲着一旁的公羊戌招呼道:“速速回军营” “走” 公羊焚天身后数万兵卒中,数十个眼睛都在盯着公羊焚天的动作;想要看清楚公羊焚天究竟有没有受伤。 当然公羊焚天受没受伤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个动作是真是假谁也看不出来;也许他真的受伤了,也许他只是做做样子,以此来迷惑那些斥候的视野,传递出错误的情报。往往让敌人看不穿的事情更让人觉得恐惧。 返回三角峰的公羊焚天下令全军撤退,不得恋战,这一举动让不少人猜测公羊焚天应当是受了重伤,自知守不住三角峰,这才退军返回大营。 而这也是武明和燕岚开战以来的首次的角逐战;文骞和公羊焚天的名字响彻两军阵前;日后必然会为史书所载;若是在经哪位大家之手描写一番,又将是传颂千古的名作。 文骞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大战至此,虽未有上将陨落,但文骞和公羊焚天却是各自阵营第一员身受重伤的上将军。 消息传递到后军,轩辕宛雅直接单枪匹马的飞向三角峰,只为见文骞一面;任凭轩辕令郎如何劝解,轩辕宛雅一意孤行。 没办法的轩辕令郎只能下令大军加速前行,半日内必须抵达三角峰,即便如此也是没能拦住这位长公主;无奈之下,轩辕令郎只能多派遣几个护卫,追随在轩辕宛雅身侧,以免闹出幺蛾子。 武明军营内热火朝天,各军休整,伤兵营地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哀鸿遍野,甚至有的士兵实在是扛不住了,没到军营就死在了途中。 此时的宁越正坐在将台上,看着麾下的士卒相互比试,两军捉对厮杀,一番角力,却是谁也不服谁。 白子夜倒也是聪明,借助着白兕强悍的防御力,以守待攻和风军纠缠了起来。 柳大年的风字军虽然速度飞快,但奈何攻击力有限;面对这种肉盾型的对手,柳大年直接打起了迂回战,命令麾下的兵卒借用夔狼的速度在山字军周边游走,一但看准机会,便是咬住这个缺口不放,直接将敌人的军阵给撕裂开。 随着长时间的高强度警惕和防御,山字军也逐渐露出疲惫态;最终被柳大年找准机会,寻找出个突破口,将白子夜的军营给冲散,最终“斩将夺旗” 白子夜也是无奈,经过这几次的试探和往日交战的经验,白子夜也是知道山字营的短板;他麾下的兵卒虽然防御力和战斗力彪悍,但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慢,甚至于持久战都难以长存;最终被柳大年找到破绽,导致最后的败北。 “山字军接下来的训练就偏向持久力吧,至于速度那就算了吧,白兕的速度却是太慢了”宁越来到白子夜身的将台上做坐下;手中拿着一柄枯枝,看着依靠在木桩上的白子夜,将接下来的训练内容告诉他。 “我知晓了”白子夜点头答应,看着宁越想起点什么,像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想问什么就问吧!”宁越看出了白子夜的顾虑,拿着枯枝在地面上的沙土上涂涂改改,神色平淡, “文骞受伤了,你不去看看吗?” “看他有什么用,是能够让他的伤口迅速愈合还是能够提升麾下兵卒的实力;受伤的士兵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毫无用处的关心,你在外面的那一套不管用”宁越收敛心神,看着白子夜,随即开口询问道:“你未从军之前身份应当不低吧” 白子夜神色微微愣神,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宁越眯着眼看着校场上叫嚣的柳大年,下面的高牛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率领火字军冲了上去,一个照面便是要干死柳大年。 “从你进军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来历不小,你的气质、经验、行为都非常人所能比拟,你应当是从皇宫出来的吧”宁越拿着枯枝敲打着地面,黑色的眼眸盯着交战的火风两军,说出这惊涛拍狼的言语。 “你怎么.....” “上次和南玄枵交战时,你身上的玉佩就不简单;龙形的东西,一般只有王族才能使用,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在加上南宫将军先前对你颇有照顾,不得不让人联想啊”宁越拿着树枝在地面上画着圆圈,眉头皱起,眺望着正午刺眼的太阳;眼角的余光顺便斜瞄了眼白子夜,观察他的表情。 此时的白子夜低着头,看这副模样,应当是被宁越说中了;那似乎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连回忆都显得痛苦无比。 “鸿关危险重重,你所来的时间节点乃是兽潮快要爆发的节点;派遣你来的人应当想借这次兽潮来除掉你,或者说在鸿关你更安全,无非就这两种可能;毕竟有时候所见所闻也非真事;自古人心难测啊”宁越抬腿起身,来到白子夜的身前,坐在他旁边,从怀中取出酒囊,开口宽慰道:“举杯消愁这或许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啊啊啊”白子夜猛然捶打着地面,连连震荡出无数的土花这才收敛了脾气,又恢复一往沉默不语的性格;伸手接过宁越递来的酒囊,张口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神色颇为沮丧。 宁越拍了拍白子夜的肩膀,神色平淡道:“在这世间活着都不容易,我不能说会全身心的保护你;但入了军营就是我的兵,在战场上我会尽全力保护每一个人,你也不例外”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白子夜伸着头,依靠在后面的柱子上,双眼迷离的看着宁越,似乎想要诉说内心的沉闷。 “我不想”宁越摇头拒绝,看着白子夜道:“喝酒的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再和我说也不迟” “知晓了”白子夜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校场;此时的风子营完全没了先前的势头,被火字军咬着了尾巴,一阵穷追猛打;柳大年迫于无奈为了救援身后的兄弟,柳大年选择和火字军硬刚。 风字军乃是宁越一手带出来的军队,其综合实力在原先的三军中实力和战斗力皆是最高的;可眼下面对火字军,风字军就差了点气候;两军原先僵持不下,但阎瞳和高牛实力不俗;两人合力之下,柳大年也只是支撑了十几个回合;终归是被一枪跳落下狼,摔了个狗吃屎。 “咻”众人正酣战畅快之际,天空中一道红绫划破天际,在其身后还有数十个追赶的身影,那身影颇为狼狈,像是勉强才追上前面的红绫。 “呼呼呼”红绫划过地面,席卷起无数的尘土;宁越当即遮掩口鼻,那些眼睛嘴巴进沙土的士兵瞬间火气上涌,嘴中骂骂咧咧的指着上空破口大骂。 天空中飞跃的几道人影也不停留,直线追击;军营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敌袭!敌袭啊,兄弟们抄家伙!快.......!” 宁越面色一愣,仔细回想一二,也觉得不对劲;立马站起身子,急忙向主军军帐跑去,边跑边招呼道:“全军戒备” “兄弟们!抄家伙” 原本操练的兵卒纷纷起身,拿起手中的兵器正欲发起冲锋;而此时唐敌万已经来到各军中,大声招呼道:“各军回归军营,警戒解除!回营休整!” 宁越愣了愣神,停顿下身子,冲着身后的兄弟挥挥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顺便来到唐敌万身侧,神色不解道:“啥情况” “长公主来了,后面的人应当是她的护卫”唐敌万刚刚说完,后面数百个游枭急急忙忙的返回军营,像是想要拦截先前的一行人但没成功,只能在后面追赶;唐敌万无奈的叹息,冲着宁越招呼道:“我去处理一下,你帮我安抚军营” “别!我还要回军营操练呢?”宁越懒得管这些琐事,正欲转身离开,唐敌万伸手扒拉住宁越的肩膀,满脸威胁道:“你小子别太过分!你偷偷跑出去半个月老子都没管你;要不是你底子干净,老子直接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宁越神色一愣,无奈苦笑了起来,这把柄唐敌万也不知道要吃多久;当然宁越也不想惹上麻烦,虽然审核一番下来,没什么毛病,但也不好暴露常帝的存在,到时候怕是会引起更大的风浪;当然唐敌万也不可能真的举报,只是让宁越帮帮忙罢了,此时的宁越苦笑一番,看着唐敌万道:“行吧” 唐敌万见宁越答应下来,这才冲着上空的兵卒招手;而接管了唐敌万的军令,宁越顿时傻眼了,因为长公主赶来的关系,三日后大军将抵达眼下的军营,宁越必须要挖好沟壑,建立新的军营,以共大军安顿;这一系列下来,没个一两日的功法,根本难以休息。 文骞军帐内 祸斗匍匐在文骞床下,看似假眠,实际上时刻保持警惕,灵敏的嗅觉仔细的感知着四周,身怕有刺客前来刺杀;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哗啦”轩辕宛雅掀开链子,直径来到了床榻前,祸斗当即站起身子,冲着轩辕宛雅龇牙裂嘴一副蓄势待发之态。 轩辕宛雅当即抬手,手中的红绫当即飞出,锁拿祸斗,开口训斥道:“让开” “嘶嘶嘶”鲜红色的红绫直接席卷起祸斗的身子,此时的祸斗周身火焰迸发,赤红色的焰火灼烧着红绫却是半点伤害没有。 祸斗眼中满是焦急,当即张口咆哮,想要唤醒文骞,下一秒红绫蔓延出红绳,直接将祸斗的狗嘴给缠绕住,细小的火焰从狗嘴中倾泻,但狗嘴绑的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声。 制服眼前的祸斗,轩辕宛雅来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文骞,轩辕宛雅一张绝美的面庞阴沉的都快滴落出水来;而箫霄、童任等人也是得到消息,慌慌张张的赶来,这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轩辕宛雅那水汪汪的眼睛回首怒视身后的众人,开口质问道:“谁干的!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 众人皆是一阵措尔,被质问的毫无头绪,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随后箫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轩辕宛雅顿时面色低沉的可怕,众人觉得气氛怪异皆是默默的退了出去,无奈的摇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表姐 燕岚军营 公羊焚天率领数万兵卒退回大营,一路从营门走向西大营,路过的士兵皆是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这不是公羊将军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能怎么样!孤守三角峰近半月,没有支援,定然是败了,难不成还在哪里等死啊” “不可能吧!公羊将军这些年可是未尝一败啊” “这世间可没有常胜将军,在厉害的人物也不可能永远胜利” “行啦行啦!都别看着了,各自散开吧;公羊家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他们后面报复” “散了散了” 许多老油条的兵卒冲着周边的兄弟挥手示意,众人也觉得没意思,各自返回兵营,以免被公羊家听到闲言碎语抓到把柄。 这种不想惹事的人终归是在多数,但世界上总有几个例外,还真有几个不怕死的,或者说被别人当棋子的影子。 “哟呵!这不是公羊家的少将军,怎么回来了,被别人打败了,灰溜溜的逃回来了” “哈哈哈哈!他老爹在女人肚皮上待久了;这小子保准是得了老子的真传,也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个小娘们肚皮上下不来床啊” “哈哈哈哈哈哈”此言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刚有几个离开的老卒听着这些年轻人的嘲讽,心中暗自腹诽,暗叫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放肆”公羊午勃然大怒,手中赫然拿出一柄白色的长枪,周身雷霆窜动,双腿四下发力,转瞬间来到这员兵卒面前,做势便要将这员小卒斩落此地。 “停下”公羊焚天淡淡的开口,神色平静而缓和;刚打算下死手的公羊午手中的长枪停顿,双目死死锁定住眼前的兵卒,眼中寒芒迸射;手中的兵器眼看着便要刺破这员兵卒的胸甲,却是在几厘米的方位停下;眼神冷厉的盯着眼前的兵卒。 强烈的压迫感让这员兵卒剧烈的喘息着,脸上满是惊慌;刚猛的劲风将他吹倒在地上,双臂撑着土地,双眼空洞的看着公羊午,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侧脸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主公!要杀了他吗?辱公羊家者死”公羊午眼神冷厉,似乎只要公羊焚天一声令下,此人必死无疑。 “不必了“公羊焚天深深的看了眼这员小卒;随后收回目光,眺望着前方的军帐,挥手示意道:“走” “主公”公羊午神色迟钝,看着转身离开的公羊焚天,在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兵卒,冷哼一声,收枪而回,随即转身离去;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公羊午反手一枪刺向此人的嘴巴。 一枪而下,刚刚还在叫嚣的士兵瞬间满口流血,嘴巴上的牙齿纷纷脱落,那条舌头更是被公羊午给挑断。 “呜呜呜....啊啊啊啊”那员兵卒捂着自己的嘴角,嘴中呜呜声不绝于耳;眼角流露出悔恨的眼泪,疼的他直接昏阙了过去。 “哼”公羊午冷哼一声,甩动手中的长枪,将长枪上不存在的鲜血甩开,抖动着长枪,怒视这众人道:“再有妄议公羊家者.....死” “走走走”众人相互簇拥,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留,纷纷催促周边的同僚离开此地,向着军营深处走去。 公羊焚天听着身后的动静,却是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追赶来的公羊午;公羊焚天给公羊戌和公羊辰递了个眼色;随后不动神色的来到公羊午旁边;行走在土路上,公羊焚天眉头一挑,嘴角带着调侃道:“午马,你是王上派遣来的影子吗?” 公羊午顿时一愣,正想下跪解释;公羊焚天直接伸手扶住了他的臂膀,开口调侃道:“我知道你不是,只是你刚才的行为实在让我有些怀疑,要么你是王上派来的影子,要么你就是真的蠢啊” “我...这.....”公羊午顿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他这人看外表确实是酷一点,但为人直爽没脑子;一但触及到公羊家名誉的问题,他就失了方寸,就像刚才一样,他有如何忍得住? “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仔细想想;一个小卒有胆子和我叫嚣吗?就算是有,又有谁敢拿我爹的事情来说”公羊焚天看着一脸懵逼的公羊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背着手向着前方走去。 “我...”公羊午有些懵逼了,那张冷峻的面庞在配上这懵逼的表情,怎么看都显得十分滑稽。 后面走来的公羊亥看了眼要发狂的公羊午,见他一副想不通的表情,随即来到他身侧,密语传音道;“这是老爷派来的人,为的就是自污其名;你倒好来了个杀鸡儆猴” 公羊午站在原地,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一时间手足无措;后面的公羊丑笑呵呵的走来,看着手足无措的公羊午,宽厚敦实的手掌拍打着他的肩膀道:“没事的,主公不会计较的” 此时的公羊午已经不想说话,额头上布满了阴霾,就这样静静的走在前路上,是半点话都不想说。 走在前面的公羊焚天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帐神色苦恼,却又显得极其轻松;在其身后的公羊辰面色质疑道:“主公!公羊午这样做会不会...” “不用在意,这样也不错,起码能给公羊家添上一笔暴虐的颜色;让那些想踩着公羊家上位的人少点;同时也落了把柄在大王手中,何乐而不为呢?”公羊焚天看着大帐,随即冲着身后的几人招呼道:“我先去了,你们各归各营” “主公!你这是.....” “回军述职,咱们那位长公主,可是等不及要活刮了我了”公羊焚天无奈的摇摇头,神色显得极其疲惫,他太了解那位长公主了,说话做事说一不二,自己这次怕是有麻烦了。 “主公!我随你一同前去吧”公羊辰当下请战;公羊焚天却是摇头道:“不用了,有公羊戌陪着我就行了,你率兵驻扎军营,有你统筹全局我放心些” “诺” “随我来”公羊焚天带着公羊戌向着军帐走去;大帐内的众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萧家三虎、北宫朔、贺览、拓跋罡,以及蚩青青和阴阳阎王。 “哟呵!我们的大功臣回来了,怎么还受伤了呢?”萧墾阴阳怪气的说着,旁边的萧塱只是微微挑眉,但也没有制止,毕竟这是自家的场合,打自己人的脸有些说不过去。 公羊焚天没有理会这个豺狼,而是环顾众人的面色,最终锁定在蚩青青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苦笑道:“表姐!” 这个称呼众人都不觉得意外,公羊焚天的娘亲乃是蚩帝姬的亲妹妹;当年蚩帝姬夺得帝位公羊家也是出了死力的,要不然这王位是谁也犹未可知。 那次大战下来,公羊焚天的母亲怀着三个月大的他参战,虽然最终胜利,但也是落下了病根,在生下公羊焚天的时候已经油尽灯枯,熬了三四年最终离开了这世间。 而随着蚩帝姬对权力的着迷,她和公羊家越来越疏远,以至于到现在公羊焚天的父亲寒了心,一直处在醉生梦死之中。 公羊焚天原先还忠心耿耿的辅佐这位大姨,但屠族之变爆发后公羊焚天被关了三四年出来后便不在一心一意的辅佐自己这位姑姑,而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再趟浑水。若不是为了解除封闭,公羊焚天甚至不愿掌兵权。 公羊焚天看着蚩青青那绝美的面庞已经是火冒三丈了,头上都冒着白烟,要不是阴阳阎王拦着,现在的怕是已经打在了公羊焚天脸上。 “表姐!那啥饿了不”公羊焚天没来由的尴尬,问上这么一句;蚩青青当即拿出自己的鞭子,正欲挥动,后面的谢僵连忙安抚道:“公主啊,小侯爷还受伤呢!打不得!打不得啊” “哼”蚩青青一鞭子摔在地上,质问公羊焚天道:“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伤他吗?前线的战报都传回来了,他差点被你劈死!焚天你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哪能啊!姐姐!战场上瞬息万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受伤了啊!”公羊焚天陪着笑脸,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随后补充道:“你看!姐夫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下手还是挺狠的,就差一点点,弟弟我就见不到你了” “哼!” “看你这么会说话,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蚩青青没好气的看了眼公羊焚天,这才坐回原来的位置,眼神气愤不已。 “得嘞”公羊焚天陪着笑脸,这才姗姗做到自己的主位上,上方的拓跋罡和众人面色阴晴不定,那是一脸的尴尬,就因为姐夫这两个字,这件事情就盖过去了,这不是扯淡吗? 而萧塱又联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因为公羊焚天怕自己杀了文骞从而得罪蚩青青这才下令撤兵的。 解决完蚩青青的事情,公羊焚天又恢复到以往的面色,眼神淡漠,宛若俯瞰世间的神明,不再似先前那般有感情色彩。 拓跋罡理了理思绪,咳嗽一声看向公羊焚天道:“此战三角峰失手,公羊焚天你可知罪” “知道”公羊焚天含糊了一句,反手拿起桌子上的杯盏,细细闻了闻,眉头一挑,随后不屑的将茶盏扔在了桌上。 “既如此按照军法,当除斩立决”萧墾眼神犀利,直面公羊焚天,言辞中的攻击意图不言而喻;站在公羊焚天身后的公羊戌此时已经将手挂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只要公羊焚天一声令下,萧墾必然会为自己先前的言行付出代价。 “斩呗!斩了我!我公羊家就断代了,你萧家可独领风骚,成为燕岚第一大族!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公羊戌”公羊焚天掏掏耳朵,伸手看了一眼,张口吹落上面的灰尘,冲着身后的公羊戌招手。 “末将在” “告诉我老爹,让他张灯结彩,给萧家大摆筵席,恭贺他们;顺便让他给我选个坟地,最后在我娘旁边”公羊焚天猩红的眼瞳满是玩味,毫不在意的看着萧墾。 “小子!真以为本大爷杀不了你,来人.....”萧墾当即呵斥一声,然而下一秒一道大手直接按在他的脖子上,随后双腿被踢中,身子直接跪在地上,正正当当的跪在公羊焚天面前。 “焚天我三弟和你玩笑,莫要在意!我让他给你磕头道歉”萧塱一巴掌拍打在萧墾的后脑勺上,一巴掌将萧墾镶嵌在地面上,直接拍晕过去,顺便冲外面的士兵招招手,示意士兵将他带走。 “萧叔叔的实力倒是愈发的精进了,封侯境的强者一巴掌就被你拍晕了,看样子距离大尊境也是不远了啊” “焚天啊,叔叔这点天赋和你比那是差远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还停留在盛莲境呢?你啊要不了几年就能超赶我,到时候帝尊境界也是不在话下......” 两人说话枪林箭雨,你来我往;言辞间皆是透露着危险的言论;主位上的拓跋罡当即开口道:“行了!眼下三角峰没了,我军和武明的全面开战也就到了;公羊小将军争取的时间倒也是够了,各军就位了吗?” “三军已经到了指定位置!等待大将军示下”一直没有开口的贺览拱手回应。 “行!三军备战!备战龙虎滩,等候武明大军;我军以逸待劳,武明军队已经是疲兵之态,此战我军占据优势,一但武鸣军队靠近龙虎滩,不必留手!一律死战;各位!此乃国运之战,若是让我知晓谁出工不出力,那本将必然上报王上”拓跋罡声音不大,但言辞颇有不容置疑之势。 大帐内众人环顾一圈,最终拱手报拳应和道:“诺” 而此时的龙虎滩中,数十万大军已经在这里严正以待,十道强悍的阵法在这里运转,天空中的苍鹰环顾天际,密密麻麻的阵纹在林中水面若隐若现,显然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燕岚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拓跋罡更是将自己防守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武明的军队想要攻打下龙虎滩,不留下数万人性命,怕是难以翻过这座滩涂。 第一百六十章:十大杀阵 龙虎滩 此地分为三块滩地,彼此间互相有联系,中间的的一块滩涂不成规则,但占地面积却是极其广泛,占地面积大约七八千平方,两侧的滩涂颇为象形;南边方向的滩涂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遥望着前方;北边方向的滩涂细小而狭长,像是一条游龙浮现在水面上。 外围的龙虎滩涂拱卫着中间的大片土壤,呈现龙虎相争之态;周边的湖泽密布均匀,外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片岛屿,这里水雾蒸腾,宽阔的土地上只有几颗零零散散的树木,一眼望去看不到前路,只能依稀看到碧绿色的草地和几颗粗壮的树木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湛蓝的天空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亮;几只鹰隼在空中飞翔,盘旋了三四圈,最终向西面的深处森林飞去。 鹰隼在丛林的树杈中来回飞翔,如鱼得水,面对前方的障碍物轻而易举的躲开,时而伴随着几道鹰鸣,在丛林深处久久回荡,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啾”随着一声鹰鸣落下,数十只体型宛若狮子的狐狸摇晃着五条尾巴在森林里奔跑急行;白色的皮毛在深黑色的丛林里显得尤为明显,像是黑夜中的白衣幽灵,格外的突兀。 “呜呜”狐狸窜梭林间错过树子,途经一颗百年老树;树身遮盖住它的身子,张口传来一声狐狸叫;随后白色的光芒在树木后面绽放;最终跑出来的是一只半人半狐的妖人。 为首的一只狐狸,率先幻化;身子化为人形,赤露着上半身,下半身还是带着白毛的狐狸腿;只不过是站立的行走,后面五条尾巴在屁股上肆意摇摆,白色的尾巴扫荡着地面上的落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狐狸的头颅倒是人模人样,只是这耳朵还是狐狸的绒耳,白色的头发遮盖住自己的面庞,面色颇为俊逸,但是那双瞳孔却是悠绿色的,身后的几只狐狸大致和他一个模样,只是长相有所区分。 在丛林中穿梭的几只鹰隼飞落在树枝上,尖锐的鹰嘴梳理着毛发,淡黄色的瞳孔盯着下面几只狐狸,高傲的鹰首不屑的瞄着下方的狐狸,时刻保持着警惕和距离;似乎随时打算猎杀它。 “消息呢?”为首的白色狐狸背着手,那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方的苍鹰,眼神颇为倨傲和不屑;在他认为以自己这高贵的血统和几个鹰隼交流,这完全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狐三!你别太嚣张了,狐狰的面子都快让你用完了”为首的鹰隼口吐人言,毫不畏惧狐三;身后追随的几只鹰隼张口鸣叫,像是在为前者加油打气;显然他背后也是有不小的靠山。 “你这一只卑劣的种族,也敢在我面前狂叫,你想死吗?”为首名叫狐三的狐妖伸出自己的手掌,看似人形的手掌,瞬间长满了白色的毛发,锋利的爪子快速延申;黑色的妖气在锋利的爪子上汇聚;阳光通过树间的缝隙照耀在爪子上,让人寒毛直立。 “那就来啊,怕你不成,你身后有狐狰,我身后也有主上,不服的来碰一碰”鹰隼怒喝一声,猛然催拉树枝,那颗如人大腿粗细的枝干,直接被拉成了两半;鹰隼挥动着双翅,掀起强烈的劲风,周边的树木灰草,瞬间被切断掀飞无数。 “那就来”狐三双手向着劲风探去,锋利的爪子直接两一股劲风撕裂成两半,撞击在身后的树木上,发出剧烈的爆炸声。 两只妖兽大打出手,身后的护卫也是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场,眼看着就要剑拔弩张之态。 在两者中央,一道赤红色的身影落在两者面前,震荡起无数的灰尘;此人赤面獠牙,身材壮硕;如若宁越和唐敌万看见了,第一眼就能认出来;此妖便是杀镇大将,在上次的鸿关大战中,可谓是大放异彩。 现在的杀镇大将乃是妖族的新起之秀,为狐狰和夔牛所看重;众妖见了他,多少也要卖上几分颜面。 “你们闹够了没有,鹰隼!龙虎滩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杀镇大将的语气不容置疑,神色严峻的盯着空中飞翔的鹰隼,剧烈的压迫感让鹰隼也是感觉到压力。 “燕岚的军队已经入主了龙虎滩,他们将会在这里展开决战的序幕,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鹰隼扇动着翅膀,双爪着落在另外一颗树上;一双鹰眼盯着狐三,随后收回目光,看向杀镇大将,先前不屑倨傲的神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尊敬。 妖族崇尚的是强者,也崇拜为妖族群立过功的英雄;而杀镇大将满足这两个条件,在妖族多少算上个人物。 “嗯”杀镇大将推动着赤红色的尾巴,眺望着龙虎滩的方向,伸出自己的四爪手掌;黑色妖气在掌中汇聚,化为一阵黑色的小旋风,维持了三四秒的时间,黑色的烟雾散开,一枚两拳大小的黑色葫芦在掌中浮现,由一化二,飘荡在杀镇大将手中。 “这是......!”狐三看着杀镇大将手中的两枚小葫芦,瞳孔有些狐疑;仔细感知小葫芦的品阶,狐三情不自禁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他的血脉和天赋乃是极其高贵,第一眼就能感受到这东西不简单。 杀镇大将看着二妖,开口提示道:“这是收魂葫芦,乃是妖师亲自传下来的宝物;你们率领自己的族群在夜间行走,游走在两军交战的地界,收取那些战死兵卒的怨气和杀念,到时候送回来,妖师大人要拿它炼制法宝!听明白了吗?” “妖师大人这是要打算炼制.....”狐三试探性的问道,杀镇大将斜蔑了一眼狐狰,开口警告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你好歹也是狐狰大人的族人,做事言行为何这般.....” 挨上教训的狐三面色铁青,原本想要出言反驳,但杀镇大将却是将狐狰搬出来,这个哑巴亏狐三是吃定了。 “妖师大人高瞻远瞩,已经为妖族谋划到了这一步,你们二妖千万不要出现差池。做好了!你们是妖族的功臣;若是失败了!你们就是妖族的千古罪人,日后是要被写进妖册的”杀镇大将说完,大手一挥,直接将两枚葫芦扔向了两者。 “嗖嗖”两道光芒闪现,鹰隼叼着葫芦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是带领族人消失在林中,狐三把玩着手中的葫芦,却是久久不语。 妖册这玩意可是妖族极其看中的,妖族重视种族的荣耀,若是自己种族的事迹被载入妖册,那是全族人的骄傲;相反若是有些妖被载入了不好的事情入妖册;不但会被整个妖族看不起,更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族人驱逐,或者亲自斩杀。 杀镇大将深深看了眼狐三,随后转身离开,化为一阵红光向着远处射去,只留给狐三一个背影。 龙虎滩 轩辕令郎数万大军在龙虎滩涂外围驻扎,斥候一波接着一波的从前线返回,得到的情报如出一辙,像是所有斥候都通过气一样。 要不是他们回来的时间和打探的情报不一样,轩辕令郎怕是直接下令将他们拖下去斩了。 主位上的轩辕令郎双手合十,十指呈现交叉状态,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下面的斥候拱手报拳道:“龙虎滩外升起了白色的水雾,先前进去的兄弟探查了一番,正中央的主滩上被布下了大阵,进去的兄弟就没有出来,怕是已经......” 众人听着斥候的消息眉头也是紧缩了起来,所有人都意识到,先前的公羊焚天驻守的三角峰不过是拖延时间,而拓跋罡真正的目的就是在龙虎滩布下防御大阵。 大帐内的众人神色阴晴不定,轩辕令郎大致了解了情况,看向众人道:“诸位将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且随我去会会敌军大阵” “诺” 众人摆开阵仗,齐齐走上方舟,那宛若飞天鲸鱼的方舟划动着船桨向着龙虎滩驶去;数千米长的身子飞过空中,直接遮盖了士兵头顶上的阳光;许多阅历不足的士兵指着上空的方舟议论纷纷,问这是啥东西;而那些老人都不屑的嘲笑,骂他们是土包子,殊不知他们也是这个时间段过来的。 从上空的角度来看,下面的龙虎滩就像是龙争虎斗一样;这也代表接下来的战争将十分的惨烈。 天空上白色的云朵好似棉花一样柔软,没有见过世面的宁越伸手去触摸;刚刚接触到云朵的那一刻,像是飘渺的云烟,直接被宁越伸手给驱散。 类似于宁越这种反应的兵卒不在少数,毕竟这里的将官大多都是底层出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未抵达道盛莲境界前,他们很难有体会到飞翔的快乐。 面对身后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将士,轩辕令郎也是见鬼不怪,但箫霄还是顾及一些面子,伸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咳咳咳” 祁连山和宁越两人这才收了手掌,对视一眼,假意看不见箫霄,以免显得尴尬;而阿蒙因为眼睛看不到,在加上性格沉默,所以没有出洋相,就这样静静的待在原地。 “恭迎武明大将军,可敢来破我的莲花夜火阵” “武明角羊,可敢来破本将的天罡刀阵” “哈哈哈哈哈哈哈!萧家三才天绝阵恭贺各位前来赐教” “萧家三才地绝阵恭迎各位前来赐教” “萧家三才人绝阵在此,武明的杂碎,哪个敢来破阵” “天煞梅花阵”“飞月寒霜阵”“中云雷阵”“十二星月阵” “前来向各位讨教,哪个敢来破阵” 各种声音络绎不绝,宛若平地惊雷,在方舟的四面八荒响起;宁越听得是头皮发卖,这些阵法给宁越一种极其强悍的压迫感,或许只要人冲进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不是有十道阵法吗?怎么就九个!还有一个呢?”南宫尘虎听着九道声音响起,仔细数落面色狐疑;根据前线传来的情报,敌军已经在这里布置了十大杀阵,而眼下不过是九阵罢了,还少了一阵。 众人正在狐疑之际,地面上却是传来一阵冲天的火光,拨开云雾;众人这才看见公羊焚天正慢慢悠悠的坐在焚天鼎中,猩红色的双眼眺望着前方,挑衅道:“焚天阵!不吝赐教” “嗡嗡嗡”数十道阵主从地面上飞向上空,足足有十位身影,分别为拓跋罡、北宫朔、萧塱、萧塑、萧墾、公羊辰、贺览、南玄枵、公羊焚天,以及一位没有露面的生面孔。 宁越等人瞬间保持警惕,手掌情不自禁的向着腰间的兵器探寻,似乎随时打算硬战一番。 “轩辕将军,本将对你钦佩不已,在此布下十大阵法,不吝赐教,若是破阵;这天龙之潭你等还有机会,若是破不开这阵法,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拓跋罡没有放狠话,而是笑呵呵的看着轩辕令郎,一副生意人的做派。 轩辕令郎环视了一圈,眉头紧锁,心中也是有了大致的判断;看着手持武器的拓跋罡,保持着淡定道:“拓跋将军!你这半个月的筹谋倒是不简单啊,本将到底是小看了你啊,多年前只会打防守战的乌龟,现在也会给人挖坑下套了” “乌龟不乌龟的我不知道,但这大阵你破不开,这天龙之潭就注定与武明无缘了,武明的疆域广泛,就莫要与我燕岚争夺这弹丸之地了;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为下面的兄弟想想,破不破的了暂且不说,即便是破的开,没有数十万条人命,你填的住吗?听我一句话!退回去吧”拓跋罡的声音平淡,但每一句话都是对武明的挑衅。 “行了!本将来会会你”长孙灏神面色平淡,但眼中的怒火已经快要溢出来了,身子闪现,便要出手。 “停下”轩辕令郎开口制止长孙灏,深深的看了眼拓跋罡道:“先撤回去吧” 长孙灏刚要出手,回首瞄了一眼轩辕令郎,手中的灯笼上下浮动,半响化为虚无,收回到体内,忿忿不平的盯着拓跋罡,最终只能罢休。 第一百六十一章:丁宁 两军在空中僵持了好一会,彼此间相互警惕,最终轩辕令郎带着麾下的兵卒撤回大营,方舟破开云雾,两边的白云像是水中的波纹;随着方舟的航行自动向着左右散开。 拓跋罡背着手目送方舟离去;眼神颇为严峻,转过身子看向众人道:“各位!大战将起,为燕岚千年大计,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航行的方舟上,许多士兵听着敌军呐喊的声音,狠的是咬牙切齿,更有几个大汉破口大骂;方舟航行航行向地面,刚刚走下方舟的众位将士,阴沉着脸直径向着大帐走去,每个人脸色阴沉的都能滴落出水来。 回到大帐的轩辕令郎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摘下自己的头盔,直接扔在了椅子上;蒲团大的手掌猛然拍打在桌面上;轰的一声,看似坚不可摧的石桌顷刻间被拍成了齑粉,白色的碎石尘埃散落在地面上。 众将左右环顾,皆是敢怒不敢言;众人心中都是绷着一根弦,轩辕令郎双目环顾众将;两手插着腰部,沉吟半响,冲着大帐外大声招呼道:“斥候!斥候哪里去了,给我进来!” “在”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一员三十几岁的糙汉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此人身材短小,体态微胖,面色黝黑,活像是龙头地鼠,单膝跪地,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眼神颇为惶恐。 “龙虎滩后面的地图你探测出来了吗?”轩辕令郎压低这声音,伸手捋着胡须,努力保持着情绪。 “回....回将军!敌军在龙虎滩布下了大阵,我军中的将士根本过不去;外围的湖泽中我也尝试过,但湖底下的妖兽甚多,而且湖泽上刮起水雾,我军很容易迷失方向,这根本过不去啊;在敌军中的间谍也没法联系,敌军全军戒备,三日一岗哨,半日一换令!日夜不戳,任何人都无法出入,我军中已经有三十多名兄弟强闯失败,被敌军削首”糙汉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言辞中带着哭腔,似乎为那三十名兄弟感到惋惜。 “混账”轩辕令郎勃然大怒,努力保持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双眼快要喷出火来;周身的鼎气散开,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宁越眉头一锁,这轩辕令郎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冷静、冷酷的判断,怎么现在感觉有些判若两人啊。 “哎哎!兄弟!这大将军什么情况;平日的冷静怎么今日都没了!您是老人了,给俺说道说道呗”宁越旁边站着一位青年将军,年岁二十多岁左右,神色畏惧的盯着上面的轩辕令郎,冲着身旁一位四十多少的将军询问。 “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兵,当时轩辕将军和拓跋罡交过手,原本两人旗鼓相当,甚至轩辕将军更胜一筹,但拓跋罡太会防守了,以至于到最后活活生生将那场战役拖赢了;眼下拓跋罡更胜从前,轩辕将军也着急啊”旁边四十多岁的将士压低着声音,用近乎蚊子咬的音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我要你何用....谍战乃诸战之首,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来人脱下去!将他杖责三百”此时的轩辕令郎在大帐中央横眉冷目,伸手指着下面的斥候,言辞杀意浓郁,众人只觉得心底一凉。 宁越一双剑眉更是紧锁,看着上方的轩辕令郎,觉得此人未免太过火了,战场上不可控的因数本来就很多,他更是将火气撒在斥候身上,这明显做的太过了。 同时宁越心中也开始嘀咕:难道平京的大人物,就这么不把人命当回事吗?还是说平常人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 “将军饶命啊!此非我之过也啊...将军!饶命啊”这员糙汉子看着五大三粗的,像是一员悍将,但现在顿时被吓的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希望能够求条活路。 “来人!拖出去”轩辕令郎极其不耐烦的挥手,像是懒得在上面过多纠缠。 “诺”帐外的执戟郎手持长矛直接闯入军帐,一左一右的拿下这员斥候长;顿时那员斥候长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放开我姐夫”大帐外传来一声吼叫,随后冲进来一员小将,穿着小兵的盔甲,面目清秀,眉宇间有着一抹英气,来到大帐,直接大声嚷嚷,没有丝毫的畏惧。 原本他也在大帐外等候,但轩辕令郎的吼叫声和他姐夫的求饶声实在是太大了,他一时间没忍住,直接冲了过来;年轻人终归是火气大了些,没经历过世界的毒打。 “哪里来的莽夫,一并拖出去,重打”轩辕令郎眼下火气颇大,衣袖一挥;冲着两边的兵卒嚷嚷。 “哐哐”大帐外再次冲进两员持甲武士,一左一右正欲擒拿两人,那员年轻人却是不干了;甩动着自己的膀子,张口怒喝道:“干什么!不就是探查地图吗?我去!半月之内保证将地图送回来,要是送不回来,我提头来见” “小子!别放大话了!快滚出去”一员将领实在是开不下去了,厌烦的看着青年人。 “横竖都是个死!起码死的体面点!”青年人也是硬气。直接挣脱身后两员武将的束缚,看着轩辕令郎。 “小子!你想清楚了”轩辕令郎背着手,原先气恼的神色消散,逐渐恢复了冷静,上下打量着一眼青年;只是半晌又流露出轻蔑的神色。 “小鬼!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站在长孙灏身后的东方夜不屑的嘲讽;但抱有东方夜这种想法的人终归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佩服青年人的勇气。 宁越此时正打量着青年,此人身长七尺,身材消瘦,像是营养不良;看年岁大约在十五六岁左右,一双眼睛十分坚毅;和地面跪着的姐夫比却是强上不少,至少有些骨气,不是个软柿子。 “将军!打杀他们终归是于事无补,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若是这小子真的能成功;对于我军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南宫尘虎看着青年,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轩辕令郎沉吟了一二,看向眼前的青年,最终开口道:“少年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丁宁”青年中气十足,声音平和的看向轩辕令郎,眼神坚毅。 “行!本将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我会在你身上设下阵法,若是你半个月回不来,你便是违抗军法;若是战死这事情就此揭过;若是逾期不至,会按逃兵论处!本将会追溯到你的三族,上表地方,全族皆斩;当然若是你能将情报带回来,本将封你杂号将军!记你一次功劳”轩辕令郎言辞毋庸置疑,他也是没有办法;眼下是关键时期,需要是出死力的士兵,萝卜棒槌,一个不能少。 丁宁看着跪在地下唯唯诺诺的姐夫,在环视众人一圈;想也不想冲着轩辕令郎道:“我接了” “好!”轩辕令郎一锤定音,冲着丁宁神色的两员兵卒提醒道:“将他下去,吃饱喝足,一应的要求都满足他,只要带回消息怎么着都行” “诺!”站在丁宁身边的两员将军,带着丁宁向大营外走去;随同的还有那员跪地求绕的姐夫。几人一走,整个大帐的都冷却了下来。 出了军帐的丁宁深吐着气息,双目眺望着日落的黄昏;身后的姐夫低着头,双手摸索着衣角,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看着丁宁道:“小宁啊,你不能有事情啊!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和你姐姐交代啊” “哼!要不是为了我姐......”丁宁一想到这,整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生撕了这个家伙;越想越气的丁宁伸手揪住了眼前男子的衣领,眼神狠戾道:“张老二,你我听清楚了,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我姐的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丁宁说完,伸手直接推开了眼前的吴老二,眼神赤红的看向两边的兵卒,舒缓着自己的情绪,冲着两者招呼道:“二位兄弟!能不能给我一个储物袋,十瓶护命丹,最好在给我一柄匕首!拜托了” “小兄弟!就这些东西吗?要不要在要个护甲啊,这毕竟是拼命的家伙什”两人左侧长的有些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面容和善,冲着丁宁招呼了一声;对于丁宁先前的行为也是极其的佩服。 “那就多谢了”丁宁也不推辞,现在这个时间段,能多一份保命的东西,那自然也是极好的。 “随我来吧” 大帐内 轩辕令郎背着手,虎目环顾四周,半响道:“燕岚已经在龙虎滩布置了大阵,看情况是筹备已久;我对拓跋罡极其了解,他将阵法设在龙虎滩,就代表将决战从天龙之潭拉到了这里;我们别无选择,所以龙虎滩就是此次的决战之地,敌军的实力各位也是见识到了;阵法变幻莫测,杀机四伏,且阵法与阵法之间彼此相互呼应,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表示我们要想破阵,就必须十阵齐破” 军中将领听得轩辕令郎的分析,也是暗自紧锁着眉头,觉得他所言非虚,皆是思索着对策。 “故此!为将士的生命考虑,也为日后的破阵考虑,本将决定派遣十员小将,试探敌军军阵的威力”轩辕令郎说完,虎目环顾四周;众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十员小将,说白了就是十个炮灰,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而且被选择的人还不能拒绝。 “东方夜、轩辕赞、蒙虔、长孙说、宁越、张沧澜、胡亮、唐敌万、张千牛、吴礼何在”轩辕令郎呼和一声,十员武将皆是出列阵营,几乎是各军一位小将,不偏不倚,军中还有几位贵族子弟;以此来彰显轩辕令郎的大公无私。 被抽中的将士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是面如死灰,要么是平平无奇。宁越站在人堆了,心情有些纠结,这一场战争下来,保不齐自己的兵马要全部折损在里面,甚至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两说。 “你们十人为先锋,前去试探敌军阵法,记住只是试探不要硬拼,能打探多少消息就打探多少”轩辕令郎眼神真挚,似乎在为几人的安全而担忧;但实际上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我等领命”宁越拱手一拜,现在这个事情想躲都躲不掉,只能接下来了。 “各军主将明日随我蹬上方舟观战,寻找破敌之法”轩辕令郎一锤定音,算是给这件事情给定性了。 “诺”众将也是不敢言语,只能点头应喝。 “散了吧!”轩辕令郎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背着手看着木架上的地图,宁越也是随同箫霄四人向着军营返回;一路上宁越都没有说话,而是徒步追随在箫霄身后。 “宁越” “在” “你可有应对的法门啊“箫霄叹息一声,终归是没忍住,率先开口;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不知不觉他们从金灿灿的黄昏等到了现在昏暗的夜晚。 “没有!”宁越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箫霄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宁越,伸出自己的手掌拍了拍宁越的肩膀道:“活着回来!熬过去!你就是功臣!日后必然有出路” “萧将军!我很不了解,为何平京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说杀就杀吗?就说丁宁,他.....”宁越像是在诉苦一样,将自己的苦水一口气倾斜出来。 “这个世界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就像是通往山顶的路一样,越走人越少;站在制高点的人往往能够主宰世间的任何事情;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往上爬,爬到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地步;就像是现在的你,明明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做”箫霄眺望着上空中的夜色,布满老茧的手摸索着自己的手背,发出阵阵刺痛。 “主宰自己的命运吗?”宁越眺望着上空中的月亮,眯着自己的眼睛,苦笑一番道:“如果明天能够活着回来,或许我真的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吧” “会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北宫虎 第二日 今日的天空时而明朗时而阴沉,天空中的乌云一茬换一茬,阳光在乌云的遮盖下时隐时现,阴晴不定。 两军对垒,武明数万军队在虎滩摆开,天空中的方舟遮盖住大地为数不多的阳光;士兵在下方眺望,无形中增加了许多压迫感。 十道兵马在大军阵前依次摆开,各军将士面色严峻,甲胄肃穆严阵以待;但麾下的兵卒的情绪却忽高忽低,士兵捏着自己手心中的兵器,汗水已经将兵器给打湿了。 宁越站在大军阵前,身上穿着紫金盔甲,腰间配备着活卒刀,手臂上缠绕着锁链,双目炯炯有神;眺望着前方的迷雾,眼中透露着一抹担忧;毕竟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有着天然的担忧。 旁边的唐敌万却是肩膀上扛着长枪,神色自然,肩头上的长枪头上还挂着赤红色的小葫芦,在寒风中左右摇晃。 唐敌万嘴里叼着一根枯树叶,伸手闹着自己的鼻梁;看着前方的军阵,不屑的摇摇头,扫了眼旁边严正以待的宁越;吐出嘴中的枯叶,笑着开口调侃道:“哟!这是哪里来的瘪犊子,这么认真吗?还裹的那么严实吗?怕人偷窥啊” “少扯犊子了!这一战你怎么看”宁越回怼唐敌万一句,一双眼睛环顾着前方的战场,回首瞄了身后的兵卒,神色担忧道:“我们死不死的无所谓,但不能连累身后的兄弟跟着去送死啊” “说的在理啊!但是咱们没得选啊,这一次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两说!各自珍重吧”唐敌万无奈的叹息,双手环保于胸膛前,看体态动作,也是颇为抗拒;从心理角度来说,人的行为是一种无形的言语表达。 “吾乃千人校尉张大涛!贼将何人敢来破阵”两人谈话间,迷雾中走处一人,浓眉大眼眼神倨傲的俯瞰众人;张口自报家门,一副不服就来干我的表情。 “这是瞧不起我们吗?”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眼神泛函着冷光。 燕岚军队他们想要激发出阵法的全部威力,必然要敌军主将亲自上战场;但这些人完全没有将宁越等人放在眼里;又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实力,自然要派遣几个小兵来打发他们;正应了那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我来会会你!”唐敌万本身就是暴脾气,肩上的长枪猛然弹开,被唐敌万拖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邃的沟壑;唐敌万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兵卒招呼道:“兄弟们!随小爷我去会会这些狗东西” “杀燕狗!冲锋”军中的千夫长歇斯底里的怒吼,声音响彻天际;算是呼吁唐敌万的战意。 一直在驻军的宁越当即拔出怀中的活卒刀,冲着一旁的唐敌万嚷嚷道:“我随你一同前去,牵制敌军另外一门阵法,自己小心了” “活着回来” “活着回来” 两人像是交代最后的约定一样,随后义无反顾的向着敌军阵营发起冲锋;身后的数位将军也是各自散开,向着两面迂回,为的就是给彼此创造机会和条件。 “呼呼呼呼”冲行数百米的位置后,天空中渐渐弥漫着浓重的白雾,宁越行军途中,感受着温度的骤降,当即怒喝道;“山字军四周散开,为大军提供屏障、林字军在中军展开,策应山字军组建防御,火字军、风字军备战,等候机会” “诺” “呼呼呼”风林火山四军军旗徐徐展开,宁越正坐中央军帐;白子夜手持长剑,黑色的双眸环顾四周,当即怒喝道:“路南鸿组建防御阵型,白兕在外围组建肉墙,时刻保持警惕,秦虎两边接应” “是” 烟雾中,白子夜在外围指挥着士兵围绕成一块圆形军阵,神色警惕着四方;处于中军的徐怀手持长刀,来回巡视各军的情况,冲着身后的两员兵卒交代道:“都给我仔细点!弓箭手准备,” “缓缓向前推进”宁越当下举起令旗,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战场四周,生怕丢失一处细节,从而让整个战场面临奔溃。 “有点意思!”北宫朔在空中看着落入自己阵中的宁越,扫了眼身旁的贺览,笑着道:“怎么样!要不要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贺览倒也没急着拒绝,而是眯着眼等待北宫朔的下文。 “看看是那小子坚持的久点,还是他坚持的久,事先说好,按照规矩来,我们两人不出手,只看结果;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根本颇不开我们的阵法,没必要暴露出我们更多的底牌“北宫朔双手环抱在胸膛前,思索一阵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可以,赌什么” “我输了给你一件上品法器,你输了将南玄枵借给我用两天就行,咋样”北宫朔伸手抚摸着酸软的脖子,眼中流露出皎洁的神色,显然对自己的阵法有着足够的自信。 “行!事先说好,这件事情不带强迫的!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得嘞!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 北宫朔拍拍手,对着身后一员年轻将军招呼道:“北宫虎给我听好喽,给我使劲咯死他们;半个时辰拿不下他们,自己去领军棍去吧” “末将得令”说话的乃是一员青年战将,看容貌和北宫朔倒是有几分相似;身穿青铜甲,右手持黑色长矛,左手按着怀中的青铜剑,国子脸黄皮肤,身长八尺,长的颇为魁梧;黑色的双眸透露着一股子坚韧不拔的劲。 北宫虎手持长枪,胯下骑着一头三首玄水兽,身长如狂狮;双目盯着下方的敌军,甩动身后战袍,怒喝道:“出发!” 烟雾中,宁越数万兵马在阵营内观测着四周的环境,一双剑眉紧锁;按着怀中的长刀情不自禁的握紧,看向一旁的鱼老叟道:“东西都记下了吗?” “都被一一记录了,如今我军已经前行了三百米,位置大约在龙虎滩涂的西南方向”鱼老叟手持毛笔,在羊皮纸上书写己方的位置。 宁越站在大军中央,黑色的双眸环顾着四周,视线所及之处,都被白色的寒雾覆盖;当下挥动手中的令旗,大声怒喝道:“全军原地待命” “停下,各军停下”数十名斥候骑着夔狼在两边大声招呼,让麾下的兵卒停止行军。 “全军列阵” “哈!”数万大军皆是驻足停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四周,时刻保持着警惕。 迷雾中 北宫虎骑着玄水兽,身子隐藏在迷雾中;就在数百米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盯着宁越的军队,像是隐匿在丛林中的恶狼,时刻准备捕杀猎物。 “将军!直接一鼓作冲上去不就好了吗?在这里等啥呢?”身后的副将看不懂北宫虎的意图;大大咧咧的嚷嚷;按照他的作战方法,直接带兵厮杀一通,这才符合他的作战风格。 “那是莽夫的做法,马骑三你也是一员百战的老将了,作战的时候还这么鲁莽吗?”北宫虎伸手抚摸着胯下玄水兽的额头,开口教训了身后的武将;老神在在的盯着前面的敌军道:“当羚羊被狼群包围的时候,他们会时刻保持着警惕,往往这个时候狼群不会发动进攻,他们会等上一段时间;时刻保持警惕的羚羊会因为时间的流失而露出疲态;那时候的狼群在捕杀羚羊,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 “将军!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马骑三伸手抓着自己的后脑勺,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他娘的平时少和女人打仗,没事不能多读几书吗?”北宫虎被气的没话说,瞪了眼马骑三,越想越气,直接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骂道:“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组织包围圈” “啊.....哦哦哦!这个俺懂,嘿嘿”马骑三一改原先的憨厚模样,翻身骑上一匹黑色的战马;燕岚的战马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寻常的马匹,一般是给寻常人带路用的;另外一种是风妖。 所谓的风妖就是能够修炼的妖马,速度迅猛且食肉糜,在山野间能够和虎狼搏斗;即便是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妖兽也敢拼杀一番。 风妖乃是群居妖兽,往往擒拿了首领,便是能够驯服它们整个族群;随着时代的发展,燕岚的军队也逐渐认识到风妖的重要性,开始将其垄断和驯养;因为风妖乃是燕岚特有的妖兽,武明虽然地域广阔,但却没有风妖的踪迹,这就导致武明每次和燕岚交战,都会因为风妖而吃不小的亏。 这些年武明也是加大对风妖的引进,黑市和明市双管齐下;但燕岚对此管控极为严苛,世家大族也知道风妖的重要性,即便是有卖给武明的风妖,但都是切了种的,根本不可能生育,这就导致武明根本不能量产。 当然这些年武明也在培育妖骑部队,可每次培育出来的妖骑开销太大,且战死和伤亡率极高,性价比根本不能和风妖比拟;每死一只都够主将肉疼好久,不像风妖一样!繁殖速度快,实力提升也快;几乎三年成长一批,可以迅速组建一只骑兵。 马骑三骑着风妖,带兵麾下的兵马呈现半圆形向宁越所在的方位迂回;风妖的行动速度快且不说,声音也极其的轻微,根本听不到地面震荡的声音。 寒风携带着水雾,像是女子的芊芊玉手抚摸着北宫虎的面庞,轻浮的凉意让北宫虎大脑清醒了不少,虎目盯着前方,空闲的手掌猛然挥动。 “嗖嗖嗖嗖”下一秒无数的冰菱出现在宁越军队的西北方,宛若暴风雪向着宁越所在的军队席卷而去,正在前线组织防御的白子夜瞬间反应过来,当即怒喝道:“白兕王!” “吼吼吼”体态庞大的白兕王双脚猛踩地面,大地层层龟裂,一道无匹的土墙直接从地面钻出,阻挡在众人身前。 “砰砰砰砰!”湛蓝色的冰菱在土墙上绽放,白色的寒雾肆意的蔓延;原先还僵持不下的土墙开始寸寸龟裂,随着后续冰菱不断的蔓延,直接将整个土墙给轰碎成碎片。 “呼呼呼呼”寒风裹挟着飞雪,被烟雾所遮盖的蓝天中,逐渐飘落无数的雪花;细小的雪花有手指甲盖大小,呈现月牙状态;随着雪花的飘落,空气中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 宁越抬首眺望着上空,手中的活卒刀逐渐收敛入鞘,反手取出储物袋中的长弓,弯弓搭箭,冲着前方呼喊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吾乃长阳北宫虎,武明角羊,可敢来破本将的飞月寒霜....”“嗖” 北宫虎的话还没说完,宁越手中的长箭离弦,直奔着北宫虎面门射杀而去;长箭破开重重水雾,直面北宫虎,可谓是千钧一发。 北宫虎原本百无聊赖,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细微的声音都逃不出他的耳朵,当下伸手去抓,只是一瞬间那枚箭矢就已落入北宫虎手中,锋芒的箭头被寒霜所覆盖,最终结成冰块,被北宫虎轻轻一捏,直接捏成了碎片。 北宫虎虎眼神愈发的冷厉,眉毛轻轻一挑,侧着头对着身后一员偏将道:“杀” “月刃”那员偏将当下会意,猛然甩动手中的令旗,左右摇摆;一直在两边蓄势待发的兵卒猛然站起身子,当下怒喝道:“杀” “呼呼呼呼呼!”天空中飘落的飞雪瞬间变换成锋利的月刃,向着武明军队席卷而去;月刃的杀伤范围大,威力也是不可小觑。 宁越站在大军中央,手持长弓,查看上空中的月刃,就这样静静站在原地,心中暗叫叹息,自己射出去的冷箭连惨叫声都没有传出来;显然是被敌军挡住了。此时正在外围驻守的白子夜当即怒喝道:“御” “啪嗒啪嗒!”数千名山字军的兵卒手持长枪,两手结印,数道冲天的火光彼此照应,最终汇聚在一块,将众人包裹在内;锋利的月刃坠落在保护罩上,发出叮呤哐啷的碰撞声。 第一百六十三章:迂回 宁越站在原地,双目环顾上空中的波动,表面上不动神色;心中却颇为担忧;正在宁越思考之际,左侧数百米的方位,突然传来好几声惨叫,呼救声时隐时现,由远及近。 宁越心中顿时猛的一沉,仔细回想自己左侧的兵卒,应当是唐敌万的军队,两边怕打起来了,听着喊叫声,唐敌万怕是处在下风。 “全军就地组建防御”面对未知的前路,宁越小心谨慎了起来,即刻下令,让麾下的兵卒整顿防御。 “小宁子!这里可不是久待之地;敌军在暗;我军在明。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鱼老叟苦口婆心的劝解,黑白色的银丝遮盖住他的眉梢,那双浑浊的老眼透露着担忧;整个人显得极其苍老。 “全军向后撤退,保持阵型!”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仔细思索一二后,决定暂时后撤;第一前路未知,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好,倒不如后退一步,将敌人给逼出来;按照宁越的推断,自己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已经惹毛了敌军将领,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 方舟上 数十名将军观察着下方的动向,一旁的长孙灏查看四周的情况,所有的部队都在前进,只有宁越的部队在向后撤离;长孙灏定睛一看!指着宁越的军队道:“这只军队是谁的,连仗都没打,这就打算撤退;如此胆小,其主将当斩首示众” 众人顺着长孙灏的食指向着宁越的方向望去,此时的宁越大军行动颇为缓慢;但从行动轨迹上来看的确是在向后撤退,这就令得箫霄的脸面挂不住了。 但箫霄也不能弱了气势,冲着长孙灏招呼道:“此战乃是试探,又不是生死大战;各军将领有撤退的权力,非要搞的数万大军全部死在里面,长孙将军才觉得满意吗?” “哈哈哈哈!”长孙灏轻笑一声,没有回答文骞的问题,抚摸着腰间的玉佩;将目光收了回来,但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却多了几抹阴损;他长孙灏什么人,他可是堂堂正正的贵族,平京三相家族之一;这个平民敢和自己斗嘴,这就是活生生的挑衅。 长孙灏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深知道一个道理:咬人的狗不会叫;像年轻人那样为了个面子斗的死去活来的根本没得必要;要么不出手,要么下死手,这是多年的平京生涯给他的教训和总结。 阵法中 马骑三身骑着黑色的风妖,手持着一柄九环马刀,马刀上的九颗圆环在寒风的吹拂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眼瞅着宁越的兵马要撤退,马骑三摇晃着手中的马刀,双腿猛夹马腹,伸出自己空闲的手掌拍打着自己的嘴巴,嘴中发出呜呜的嚎叫声,活生生一个土匪。 这马骑三在从军之前乃是息山一代的小土匪;北宫朔当年扫匪的时候正巧碰到了马骑三;这家伙别看修为不咋地,但练的一手绝活,马上功夫堪称一绝;当时凭借着对山野地形的熟练,以及精湛的马术,硬生生拖住了北宫朔剿匪的进程;最后若不是北宫朔亲自出手,还拿不下这只山老鼠。 这些年行军打仗,马骑三也是屡立战功,只是这家伙行军作战的风格还保留着以往土匪的习性,这每每都让北宫朔头疼不已。 “小的们!冲破他们的防御阵型,谁先冲过去,老子请他喝花酒,思春阁的小娘子随便挑”马骑三大声吆喝着,声如雷震,冲着身后的兄弟嚷嚷了起来。 有了马骑三的吆喝,身后的士兵瞬间卯足了劲,叫喊也更加卖力;嘴中发出狼嚎般的叫喊,手中的斩马刀在空中肆意的摇晃,寒芒锋利,随时准备切割敌军的尸首。 白子夜按着怀中的长剑,听着身后的动静,当即怒喝道:“军队阵容保持不变,各军千夫长、百夫长、稳固麾下阵法;若有擅自退缩者,到下面给兄弟们赔罪吧!” 白子夜的意思不言恶意,若是挡不住对面的铁骑,他们的阵容一但被冲散,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林字军左右排开,弓箭手准备,乱箭齐发”徐怀穿着笨重的盔甲在战场上来回走动,抬起脚尖眺望着前方,眼神焦急,当即猛甩衣袖,招呼道:“眼睛上台” “哈!”数百人怒吼一声,所谓的眼睛上台,就是数十人一组,像是叠罗汉一样,将一员兵卒给传送上空充当眼睛,以此来传递敌军的行动情报。 此时一员年岁大约三十几岁的糙汉子站在最高处,双目死死的盯着迷雾中的情况,下方的徐怀当即张口嚎叫道:“看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员士兵刚刚喊完,回首眺望,白茫茫一片的烟雾中冒出无数个黑点;士兵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下一秒立马变卦,当即挥动着双手,大声嚷嚷道:“不对!不对!有很多黑影从烟雾中冒出来了” “不对!是骑兵.....是燕岚的风妖骑兵”三盏茶的功夫,中央一位眼尖的兵卒张口叫喊,眼中透露着恐惧,显然是经历过风妖骑兵的战争。 “弓箭手放箭”徐怀当即抄着手中的宝剑,大声下令;身后的兵卒也不在留手,先前早就准备好的气箭纷纷向上空飞射而去。 “砰砰砰!”无数的冷箭从空中飞射而出,直面数千名风妖骑兵;每一道气箭落在敌人的盔甲上,都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被击中的士兵身子腾空飞起,重重的落在地上;幸运的被炸成轻伤,倒霉的当场被洞穿咽喉,一点机会都没有。 射空的冷箭射落在结冰的土地上,只是一秒,地面被炸开人头大小的坑洞;土浪泥花翻涌飞溅,不时发出哀嚎和战马的嘶鸣。 马骑三眯着一双眼,盯着天空中飞来的冷箭,眼神愈发的冷厉,冲着身后的兵卒怒喝道:“全军向左侧迂回!加速前行” “啊呜呜呜!驾驾”数千名风妖当即急转逃窜,在马骑三的指挥下,麾下的兵卒伤亡损失逐渐降低。 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眼神愈发的冷厉,双目死死的盯着马骑三的风妖骑兵;可下一秒在宁越身后数百米的方向,赫然吹出无数的白色雾气,直面军阵之地席卷而来。 “不好!东北方有.....”上面的兵卒大声怒喝,声音歇斯底里;宁越急忙回首观望,只见东北方向卷起暴风雪,一根长达百米的冰菱朝着宁越所在的方位急速射杀而来,动作迅猛让人措不及防,加之宁越先前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马骑三的身上,这个空挡间,宁越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加大防御!”白子夜瞳孔剧烈收缩,大声嚷嚷,示意麾下的兵卒加大力道;原先被风雪吹的摇摇欲坠的保护罩瞬间凝实不少。 “轰”冰菱碰撞在保护罩上,冰块的碎裂和碰撞声络绎不绝,整个保护罩开始摇摇欲坠;碰撞的冰菱在两者触碰的那一刻,直接碰撞成碎片。 白子夜微微蹙眉,嘴中喷吐的气息直接变成了水蒸气;寒霜吹拂在保护罩上,在保护罩上形成微薄的冰层,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冰层也是愈发的深厚。 “不好!西北角也有了”“正南方也有”“东南角也有了”........ 众人正在错愕惊慌之时,军队的阵型已经被阴影所笼罩,许多士兵条件反射的向上眺望,只见一块巨大的冰层覆盖整个军阵范围,宛若冰山向他们头顶砸落而下。 白子夜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加大力度,白兕军顶上快....... “轰轰轰!”剧烈的碰撞下,烟尘四起,滚滚烟尘直上云霄,剧烈的声音下,连士兵的呼救声都给掩盖住了。 方舟中 箫霄面色骤变,双手按在方舟的栏杆上,脸色阴沉的可怕,黑色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下方废墟;身后站着的祁连山和阿蒙皆是能够感受到箫霄的气息极其不稳定,像是随时爆发的火山。 北宫虎骑着胯下的玄水兽,黑色的双眸眺望着前方升腾烟雾的废墟,神色平淡道:“千冰” “诺”身后的副将得令而起,双手持着令旗左右摇晃,大声怒喝道:“补杀!千冰” “嗡嗡嗡!嗡嗡嗡”数百道阵法在废墟中四面浮现,全面笼罩整个废墟,身后的副将猛然怒喝:“放!” “嗖嗖”无数的冰菱宛若暴雨向着废墟席卷而去,招式狠辣凶猛,几乎将敌军全部的生路都给断绝。 “咔嚓!”方舟上,一直保持平静的箫霄终于是破防了,抓着栅栏的手掌直接将他捏成粉碎;要知道这是玄金木打造的战船,坚固程度不能以常理来衡量,面对大尊境的攻击,方舟也是能够硬抗个一两下,而眼前的箫霄直接将栅栏给捏碎,可见箫霄愤怒到了何种地步。 站在长孙灏身后的一员小卒,开口嘲讽道:“哼!实力不济也就算了,在战场上当逃兵!哼!” “你说什么”祁连山瞬间忍不了,宁越是他一手栽培的,这小子什么秉性他一清二楚,眼下哪里容得下他人诋毁。 箫霄也是顺声而望,周身的压力全部凝聚在那员小卒身上,眼神愈发的冷厉;强烈的压迫感让那员小卒不敢在造次,吞咽着口水,不知道应不应该回话。 “萧将军!下面的人说话不过脑子,还望不要介意”长孙灏笑脸相迎,周身的气息散开,阻断了箫霄气息的压制;长孙灏回首看向身后的那员小将道:“长孙鱼!还不给萧将军道歉” “得罪了”长孙鱼没有先前的惊愕,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毕竟有人给自己撑腰,自己还怕个什么。 “你.....!”祁连山看长孙鱼这个态度,恨不得冲上前,大嘴巴子扇他丫的;身前的箫霄伸手阻拦祁连山,面色依旧平静,但是那白色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显得颇为狰狞。 “行了!还没结束”轩辕令郎眼看着两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冲着身后的两人嚷嚷了一声,箫霄和长孙灏皆是遥望过去。 “呼呼呼”烟雾散开,一直在周边环伺的马骑三手持九环大刀在战场上来回奔驶,手中的九环大刀在风妖的颠簸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动声音。 “轰.....”废墟中,冰块的尘埃中,一击重拳挥打而出,原先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块,直接被轰杀出如蛛网般蔓延的裂纹,数十个兵卒从废墟中冲出,神色狼狈,身上结满了冰霜,头发和身上满是冰块,哆哆嗦嗦的,寒风一吹,上牙齿和下牙齿都在打颤。 数千只风妖骑兵在战场四周来回驰骋,马骑三收马回缰,眺望着前方掩埋在废墟中的敌军,眼瞅着数十人从废墟中爬了出来,马骑三咧嘴一笑道:“哟吼!命还真是硬啊,兄弟们怎么着啊!上还是不上啊!” “嘿呦!大哥怎么还客气上了,撂倒了全数算您的,小的们给我冲过去,杀角羊!”为首一员颔首大汉手持长矛,吆喝了一声率领麾五百多名骑兵向敌军的残兵败将发起冲锋,看着架势少说也是个千夫长。 “胡彪!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着了道” “大哥!您有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瞧好了!小的们拿出吃饭的看家本领了,给小爷我冲过去”胡彪吆喝了一声,身后数千兵马直线行使,向着废墟冲杀而去。 胡彪麾下的兵卒行驶速度极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便是冲杀至废墟跟前,眼瞅着手中的獠刀要招呼到这几员小兵头上,地面上赫然冲杀出数百头夔狼,向着风妖的咽喉撕咬而去,招式狠毒,且一击毙命。 “呜呜呜”数十头夔狼张口嚎叫,五只一组埋伏在雪地中,原本雄赳赳气昂昂昂的胡彪面色骤变,当即怒喝道:“敌袭!防御!快防御” 正在后面看戏的马骑三顿时坐不住了,撂下手中的鞭子,眼中透露着一抹杀意,张口怒喝道:“全军冲锋” 第一百六十四章:颜面 “咔嚓!”数十头夔狼从冰雪中钻出身子,一跃数米高,张口血口咬向风妖的咽喉;清脆的骨折声传入耳中,风妖嘶鸣,被扑杀在雪地中,温热的鲜血伴随着蒸气在空中如晚烟一样浮动着白烟向上空漂浮。 “呜...”被撕咬的风妖倒在雪地中,眼神透露着恐惧,后面的夔狼扑杀而上,开始享用着份美味;在风妖背上的骑兵坠落雪地中,身子连连翻滚,卷起无数雪花,看着被撕咬哀嚎的风妖,士兵脸色惊慌失措,手中的兵器也没有拿稳,半截身子掩埋在雪地中。 “兄弟们!给我上”柳大年在大地上怒喝一声如平地惊雷;胯下骑着的三品夔狼在雪地中露出身影,嘴中喘着热气,毛发上的雪块被抖落在雪地上;柳大年怒喝一声,数千名夔狼骑兵从雪地中冒出身影,冲着胡彪的五百骑兵发起进攻。 “不要乱!各自散开,依靠速度和敌军拉开差距”胡彪也是一员百战的将军,战场经验也是极其丰富;收缰回马调转方向,向着后面撤退;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战局失控而乱了方寸,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麾下的将士。 “哪里走!”柳大年骑着夔狼,听着胡彪的叫喊自然注意到敌军的动向;当即转动身子,手中的长枪四下挥舞,拍了拍麾下夔狼的屁股。 胯下的夔狼鼻息间吐露出白色蒸汽,四肢猛然发力,直线向着胡彪的方位冲杀;身后还跟随三四十员兵卒,死命的追击着敌军。 夔狼的持久力或许比不过风妖,但爆发力却是比风妖强上不少,加之宁越给火字军安排的训练内容;现在的夔狼持久力更长,爆发力也是更强。 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柳大年便是追赶至胡彪身后,两边的距离只有区区不到三十多米的差距,而且这样的差距还在不断的缩小。 “杀”马骑三挥着手中的九环战刀,向着废墟中冲杀而去;一骑绝尘万马奔腾,大地上的震动声络绎不绝由远及近,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正在后面观战的北宫虎眼神中透露着一抹担忧,看向身后的副将道:“情况不对劲,马骑三可能要中埋伏了,传令下去,让他收兵!快” “诺”副将双手报拳,翻身骑上风妖,牵着马绳向着中军的方向冲杀,当下怒喝道:“吹号!撤兵号!快” “呜呜呜”牛角制作的号角声音沉闷,士兵猛然吸收一口长气,运用鼎力吸入腹中,随后如泄千里张口吹动,声鼓如雷。 正在战场上追随马骑三驰骋的副将,听着身后的号角,连忙传信道:“将军!北宫将军传令了!要我们撤退!” “撤他娘个鸟!老子能眼睁睁的看着麾下的兄弟战死沙场吗?全军给我加速冲过去,有什么事情回去我顶着;玛德!用老子一条命换前面数百条兄弟的性命值了,给我冲过去!快”马骑三眼神坚毅,猛然用刀柄敲打着胯下风妖的屁股,令得风妖吃痛不已,四肢加大力度,在雪地中抛出较深的马蹄印记。 “马骑三这个疯子,他在干什么,没有听到吗?”北宫虎眼瞅着马骑三没有回头的趋势,整个人瞬间恼怒,当即怒喝道:“混账!” “将军怎么办!一但马骑三的兵马陷入战场,我军的进攻就变的十分被动,极其容易误伤麾下的将士啊” “混蛋!这马骑三不停号令,死了也活该”北宫虎怒骂一声,但终归是没有给予明确的军令,而是抬手眺望着北宫朔的方向,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此时的北宫朔面色阴沉如水,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眼神是愈发的冷厉,阴沉的像是蓄谋已久的乌云,随时会下起倾盆大雨。 “驾”马骑三行使速度疾快,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是冲出数百米;而此时的宁越刚刚从雪地中走出来,看着马骑三的风妖杀来,伸手搀扶起身后的鱼老叟,冲着数千米开外的白子夜密语传音;“行动!” “吼吼吼”距离马骑三数百米的正前方,一直在雪地中埋藏的山字军冒出头来;三百头白兕军依次排开,一人一骑兵,路南鸿身骑着疤痕白兕王,怒视着冲杀来的马骑三,当即怒喝道:“冲锋!” “轰隆隆!轰隆隆”数百头白兕同时奔跑,且阵容井然有序,呈现山字军队阵型在地面上奔跑;震荡之声如地动山摇,威慑力极其强悍。 “那是什么东西”马骑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山字军;因为白兕的皮肤呈现白色,在这白雪皑皑的天气中,根本难以看清妖兽的真实面目,只能看到数百个黑影以骑坐姿势向他所在的方位发起冲锋。 “轰隆隆!”随着两者的差距逐渐拉大,地面的晃动声也是愈发的强烈;马骑三终于是看清楚敌军的全部面貌;马骑三面色骤变,声音颤抖道:“不好是白兕!” 白兕这种妖兽非常常见,一两只他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关键这是一只白兕群。若是在正面战场上,马骑三有一百种方法蹂躏他们致死;但敌军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两军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想要调转马头,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马骑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凭借着多年战场上的经验,马骑三当即下令:“军队两边迂回散开!快” “驾!”麾下的兵卒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手中的鞭子肆意的挥动,不断的抽打在风妖的屁股上,打的风妖哀嚎不止;骑兵一分为二,像是分岔路口向两边迂回。 可马骑三终归是太过小看白兕军的爆发力了,两边的差距逐渐拉大,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两股洪流终于碰撞在一块。 “轰轰轰!”碰撞之声络绎不绝,伴随着惨叫,宛若一场盛大的交响曲;猩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脚下白色的雪地,大地上尽是哀嚎之声。 马骑三一马当先,手中的九环大刀直立而起,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迎面一刀劈砍向洪流;被锁定住的白兕独角上冒着绿油油的光泽,迎面冲着马骑三撞杀而去。 “轰”剧烈的劲风下,雪浪土花肆意飞起,爆炸气浪向着两边散开;被砍中的白兕发出沉重的哀鸣,原先坚不可摧的独角上出现了裂纹,像是随时会断裂一样。 “看枪!”马骑三刚刚施展神通,稍稍岔气,两边的士兵催着白兕向着他胯下的风妖冲撞上去;那体态壮硕如泰坦般的身子,撞的马骑三胯下的风妖哀嚎不止,身上的血肉像是被挤压成肉饼,光滑的皮毛开始绽放出诡异的血花。 巨大的压力下,风妖已然被挤压的不成样子,马骑三两脚腾空,整个人腾翻在天空上,手中的九环大刀左右挥舞,努力的平稳自己的身子;反手两刀,将山字军刺来的长枪挑开,此时的马骑三面色异常的惨白,眼中流露出难堪的神色。 “干的漂亮”站在箫霄身后的祁连山忍不住的大声赞赏;声音之大令得周边的将士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小声一点!”箫霄开口教训,但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教训,反而像是一种炫耀;箫霄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向长孙灏,那眼神虽然平淡,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挑衅的意思。 长孙灏依旧是笑脸相迎,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看的人很焦急;总感觉他给人一种笑面虎的危险,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对面军阵上方,正在观察战场的北宫朔脸色都能滴出水来;原本他以为碾死宁越和对付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打脸实在是太突然了,北宫朔的面子上也快罩不住了。 一旁的贺览也没有出言嘲讽落井下石;毕竟两人关系还不错,没必要落北宫朔的脸面。 战场上 此时的柳大年已然将胡彪压着打,阎瞳和高牛两人也是加入战场,原本就独木难支的胡彪情况更为不妙,每一招都在死亡的边缘摩擦,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身上已经多了数十道口子。 “给我死”柳大年手中长矛四下甩动,浑厚的鼎气凝聚在矛头,向着文骞的心口刺去,招式犀利且迅猛。 “老子和你拼了”胡彪倒也是有血性,眼看着身旁的数十位兄弟都殒命沙场,也是没了活着的念头,当下也不在防御,握紧手中的兵器,朝着柳大年的心口刺杀而去,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势。 “拦住他”高牛和柳大年配合时间颇长,手中的长矛朝着胡彪的持兵手臂刺去,只听得:“撕拉.....!” 长枪洞穿了护腕,刺破胡彪的臂膀,依稀能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胡彪倒也是硬气;硬是一声不吭,手中的战刀自然脱落,空闲的手掌伸手接下,朝着柳大年的咽喉砍去,一旁的阎瞳当即一招探出,直接洞穿胡彪的手臂。 接连的刺痛,胡彪终于是忍耐不住,张口哀嚎,神色凄凉;柳大年冷笑一声,那双瞳孔死死的盯着胡彪,咧嘴冷笑道:“去死吧!” “叮当!”本应当是清脆的咔嚓声,但柳大年这一枪却是被兵刃格挡。柳大年和高牛三人面色错愕,看着来人,原先凌厉的攻势瞬间消退,神色不解的看向挡在三人面前的宁越,柳大年率先开口道:“将军!你这是.....!” 宁越没有开口说话,反手一计刀柄重重击打在胡彪的昏穴上,直接将其打晕;动作行云流水,看着错愕的三人,宁越这才解释道:“带回去,交给将军们,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消息,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三人一听皆是反应过来,柳大年伸手接过昏迷的胡彪,谨慎起见,柳大年直接废了这小子的丹田;做完这些后;柳大年招呼着身旁的兵卒,示意他们将昏迷的胡彪带下去,严加看管。 前线战场上,马骑三着了白子夜的道,麾下的兵卒伤亡逐渐增加,两边迂回的风妖骑兵只有三四百人没有被波及。 没了上将指挥的兵卒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串;看着敌军大肆屠杀己方的兄弟,心中一时间胆寒,行动迟缓,没了支援的想法,胯下的风妖更是连连后退,眼中透露出畏惧的神色。 “杀!”徐怀手持的战刀拖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长的痕迹,数千名林字军井然有序的向着两边的骑兵进行围杀。 后排的三千兵卒组建防御火力点,在后面放射冷箭,阻止敌军发起冲锋。风妖一但没了冲锋的势头,其杀伤力便是大打折扣,更加便于步军对其进行围杀。 马骑三的数千风妖骑兵算是折在这里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上空中观战的轩辕令郎眼中带着欣慰的神色,抚摸着胡须赞叹道:“这个宁越实力虽然不济,但统兵有方,日后可留待大用!” 许多将士听完轩辕令郎的赞叹,眼中皆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有了轩辕令郎的夸赞,宁越在军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毕竟数万大军中,炮灰居多,正真能够熬出头的少之又少。 阵法中的北宫虎双手抓着玄水兽的皮毛,眼神愈发的沉重,眼角的余光向上瞄了眼北宫朔的方向,见他还未发号施令;北宫虎当下深吸一口凉气,看向身后的兵卒道:“起阵!碾压过去” “将军!马骑三将军还在和敌军僵持啊!这会波及到他的!”副将于心不忍,开口提醒北宫虎,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本将又不是没有给他信号,要怪就怪他自己!起阵”北宫虎言辞犀利,到后面声音更是冷厉了几分,麾下的兵卒不敢忤逆,只能叹息一声,向着后军发号施令。 当然还有一个层面北宫虎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为了北宫朔的颜面;毕竟这一战打的实在是太丢人了,说是阴沟里翻船也不为过;为了将仅存的面子给捞回来,北宫虎不得不这样下令。 第一百六十五章:通病 “轰隆隆”距离两军交战一千米的方位,大地龟裂蔓延如老树根茎;狂风顺着缝隙裂口向着上空吹拂着寒气;随后无数的冰山巨人从地面上攀爬而出。 冰山巨人身高长达一丈,身上满是岩石和冰块;站在地面上宛若巨象;密密麻麻的宛若蚂蚁,从缝隙中攀爬而出逐渐覆盖整个战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吼吼吼”冰山巨人张口吼叫,探出脚掌向着敌军冲锋,每一次的奔跑抬腿,大地都会为之震荡。 宁越距离敌军有数千米的距离,却依旧能够感觉地面的震荡声;身后跟随的柳大年和阎瞳等人面色惊愕,左右环顾,眺望着冰山巨人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愕。 宁越心中一沉,眼神飘忽不定;感受着冰山巨人的威压,宁越心中没底;冲着身后的鱼老叟招呼道:“将俘虏的家伙带出去!” “知道了”鱼老叟没有犹豫,梳理着被冰霜冻僵的白胡子,担忧的看了眼宁越,终归是没有说话,带着数百人向着阵法外突围。 宁越环顾四周的战场,沉吟半晌道:“火字军向后撤退三百米,为大军构筑防线;即墨工你施展阵法,配合火字军;柳大年你率领风字军两侧迂回,解救伤员,一个都不要拉下;林字军在火字军正前方六百米的方位组建防御阵地,山字军向后撤退!快” 宁越发号施令,麾下的将士得了将领,纷纷行动,火字军得令后便构筑防御战线;即墨工两手结印,在地面上设置阵纹,淡白色的光芒肆意绽放,形成一道光墙挡在众人眼前。 徐怀手中战刀染血,脑海中响起宁越的声音,眺望着前方数千米的方位,风雪遮盖住了他的视线,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徐怀,前面的危险正在不断靠近;徐怀拖刀而立,眼中寒芒流转,花白的胡子肆意舞动,徐怀长抚白髯,冷声呵斥:“全军撤退!快” “撤!”数十名百夫长指挥着麾下的兵卒向后撤退;原本打算拼死一搏的风妖骑兵神色措尔,看着徐徐后退的林字军,想追却又不敢;最终抱着庆幸的心思向后撤退,毕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子夜的山字军眼下酣战正浓,和敌军打的有来有回;当然只是白兕军单方面的碾压敌军;这是实实在在的碾压,将敌军碾压成肉饼。 当白子夜接到号令撤退时,只留给敌军一处血淋淋的战场,深厚的雪地被鲜血染红,血流成河,只剩下数百匹无主的战马在地上游走;还有数百个零零散散的骑兵支撑着身子,血淋淋的面颊看不清表情。 马骑三手持染血长刀,披头散发的站在战场上,身上伤痕密布;胸膛上还有指头大小的血洞,脚底下躺着三四具白兕的尸体,周身鼎气日渐萎靡,喘息剧烈;显然马骑三也是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撤!快撤!”数十个劫后余生的士兵正在暗自庆幸,路过冰雪巨人的时候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接下来寒风吹拂,直接将这几员兵卒给冻成冰块;封冻的脸颊还保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后面奔袭的士兵逐渐发掘不对劲,当即调转马头,神色惶恐大声嚷嚷:“撤!快撤!” “将军!”马骑三身后的一员副将疾步小跑,来到马骑三身侧;看着血流如注的马骑三,副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倒出一枚褐色的丹药,送入马骑三口中,嘴中吞咽着唾沫,指着身后道:“北宫虎发动阵法了,先前的几位兄弟已经被冻成了冰雕,撤回去就是死!将军我们怎么办啊” 吞下丹药的马骑三稍稍恢复点力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丹药,张口吞服下去,原先伤痕累累的伤口,在这一刻迅速的愈合;马骑三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活络着手臂;感受着鼎气的充盈;马骑三面色惭愧,自责道:“这都怪我,要不是我的失误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殒命沙场” “将军”副将声音哽咽,像是随时会哭出来;马骑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虎目眺望着前方,眼中透露着狠戾:“既然没了退路,那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全军随我开路,为大军扫平障碍!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为国而战,死得其所“马骑三仰天怒吼,吃了一口风雪;猛然撕裂身上残破的盔甲,反手拔出插在地上的九环大刀,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风妖,手中长刀高举头颅,仰天怒喝:“兄弟们!抄家伙” “甩膀子”数百名还能喘口气的兵卒纷纷骑上战马;凛冽的寒冷如微风小刀般吹拂在他们面颊上,像是针扎了一样;但这些士兵并不在乎,骑着胯下的风妖,汇聚在马骑三身后,零零散散组建冲锋阵型,手中的长刀冒着冷光在,直面苍穹,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鲜血,面色刚毅的盯着前方的敌军。 “风妖骑兵!冲锋”马骑三歇斯底里的怒吼,麾下的士兵虽然只有一百多人的规模,但爆发的声音宛若山呼海啸般宏大;马骑三一马当先,率先向着敌军的军阵发起冲锋。 宁越眉头一挑,看着悍不畏死的马骑三,眼中透露着一抹古怪和恼怒;若是任由马骑三的军阵冲锋,将林字军筹备的攻势给逼出来,等那些冰雪巨追杀过来那他们就危险了,宁越当即怒喝道:“柳大年分出一小股部队,跟着我对敌军发起冲锋,遏制敌军攻势” 匆忙之际宁越大声呼喊;双腿发力向着前线战场冲锋,柳大年接下将令,指亲自点了两个百夫长招呼道:“你!你!跟我来,冲锋!快” “武明的角羊!往哪里走”马骑三张口嚎叫,骑着风妖在雪地中驰骋,转瞬之间便是追至林字军后方,双手捉刀,猩红色的鼎气在身上汇聚,猛然朝着敌军后方挥砍而去。 “霸刀”一声怒喝,一道长达数十丈的刀芒向着马骑兵的方位挥砍而去;马骑三看罢瞳孔剧烈收缩,急忙跳转风妖马背上,身子在地上连连翻滚,在抬头时,胯下的风妖已经被一分为二,多余的刀芒直接拖拽向地面,令得大地都劈砍出深邃的裂痕。 “呜呜呜”刀芒散开,罡风四气,原先气势汹汹的风妖骑兵皆是驻足观望;被宁越的气势所震慑。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马骑三从雪地中探出头,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抖擞着头上的雪花;刀身上的环扣叮铃叮铃的作响。 宁越眼神淡漠,并没有给予马骑三答复,一双虎目环顾四周的敌军,宁越一双眼睛眯成了缝隙,双腿向后撤退,盯着马骑三,神色警告道:“在往前半步,杀无赦” “小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马骑三双目布满了血丝,当下单手持刀,猛然拍打在刀背上,眼神极其凌厉,张口暴喝道:“刀环九” “嗖嗖嗖!”九颗刀环猛的从刀背上飞击而出,先是在马骑三周身游窜,随后猛的向宁越的方位砸去。 九颗刀环在空中肆意的流转,朝着宁越的九处杀穴打杀而来,宁越的瞳孔剧烈收缩,单脚猛踩地面,张口怒喝:“横木” “吱呀呀!”两三丈的树木在地面上伸屈蜿蜒曲折,一排排并拢,形成一道实质性的木遁阻挡在宁越跟前,后面的柳大年刚想出手援助,宁越立即呵斥道:“追随大军向后撤退,防止敌军的骑兵追击,你们的任务是迂回,务必让徐怀的林字军安全撤退” 宁越伸脚向后撤退几步,手中的活卒刀横立在身前;面色凝重如寒霜;柳大年查看四周的情况,眼瞅着数百匹风妖骑兵在四周游走,柳大年叹息一声,冲着身侧招呼道:“军队呈现雁字形,两边一字排开,撤” “是”数百名夔狼骑兵两侧散开,数十头夔狼停留驻守正面敌军,警惕敌军的动向,生怕他们偷袭,另外数百骑兵急速驰骋,追随着林字军的脚步向后方撤退。 “轰”众军士刚刚行动,宁越身前的横木被九道圆环给劈砍成漫天碎片;破碎的树木碎片裹挟着风雪向宁越席卷而来,刚猛的劲风如蛮牛一样冲撞着宁越的身子。 初步交手,宁越心中就有了些大概,马骑兵的实力应当是在莲婴境巅峰,手中的九环大刀乃是他的主要攻击手段,其余的信息还在试探。 宁越面色变换,偷瞄了眼马骑三身后的冰雪巨人,他们行使的速度极快,两军交战到现在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这些冰山巨人已经呈现波涛般的状态席卷而来,距离宁越现在所在的方位还有九百米的距离。 宁越心中一颤,两腿伸展,当即向着后方逃窜,马骑三见罢,哪里乐意,操控着九环打向宁越的头颅,马骑三眼中透露着凶残的目光,咧嘴冷笑道:“小子!留在这里陪我吧” “木法!草木皆兵”宁越的身子在雪地中闪转腾挪,化为阵阵黑影,但凡跳过的脚印皆是晨为实质化,形成一道木人迎面碰撞九环。 两者在空中交锋,爆炸的气浪是一层盖过一层;马骑三看罢,当即运转全身鼎力,张口怒喝道:“九牛冲天” “呼呼呼!”九条刀环逐渐化为九头体型庞大的蛮牛,赤足狂奔;不过半刻呼吸的时间,宁越所施展的草木皆兵术全部被轰杀成碎片。 其中一枚圆环正正好好的砸在宁越的脊背上,宁越当即一口鲜血喷涂而出,身子向前飞出数百米,整个人直接栽倒在雪地中。 “这.....!”方舟之上,众人面面相徐,箫霄那张俊逸的面庞顿时难堪了起来;宁越的实力他多少有些了解,怎么可能会被敌人这样轻易的打中。 “哟吼!合计了半天,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长孙灏身后的小将又开始冷嘲热讽;身前的长孙灏假意训斥,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战场中,马骑三眼瞅着打中宁越,生性警惕的他连连补上好几道攻击,这才松懈下来;张嘴吐出嘴中的血沫,徒步上前,掂量着手中的九环刀,将在空中飞翔的刀环收入刀背上后,来到宁越跟前,嘲讽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后面观战的北宫虎眉头一锁,瞅着马骑三斩杀敌军守将,算是稍稍挽回点局面,看着上空中缓和神情的北宫朔,北宫虎稍稍松下一口凉气,招呼着身后的兵卒收阵。 “吱呀呀!”原先气势汹汹的冰雪巨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毕竟马骑三已经将敌军主将斩首,在打下去意义不大。 “小子!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马骑三高举手中的九环大刀,刀环挥舞之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恰在此时,宁越翻身而起,手中的活卒刀直接割喉而过,斩落马骑三的头颅;鲜血顺着切口在空中上肆意的喷撒,宁越顺手取下九环刀和储物袋,瞅着被割喉断头的马骑三,宁越小声呢喃道:“我叫宁越,兄弟!一路走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反应不急,宁越转身向着阵口游窜,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眼中寒芒绽放,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若是按照正常的实力比拼,宁越自然不是马骑三的对手,但是宁越利用了强者经常会犯的通病,那就的面对弱者的自大。 宁越边跑边舒缓着背后的筋骨,嘴中骂骂咧咧道:“老小子!还真他娘的谨慎,要不是有玄罡体撑着,怕也是扛不住了” “小子!快点跑!敌军的主将已经发飙了,再不走!你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常帝的声音在宁越脑海中响起,正在徒步奔跑的宁越,回首偷偷瞄上一眼,只见身后风雷大作,风雨飘摇,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嘴中怒骂道;“他娘的,这是个女人吗?玩不起啊” 第一百六十六章:撤出 “轰隆隆”原本平整的地面凹凸不断,大地层层震动;在距离宁越正前方五十米的距离,一道数十丈的冰墙破土而出,挡在宁越的身前;冰墙巍峨高大如城墙,拦截在宁越面前,阻断他的退路。 “将军”刚刚从前线撤退的三军将士神情担忧,叽叽喳喳的在人群中吵扰不断,数百名士兵情急之下原路折返,想要回去支援。 透过冰墙的微弱的缝隙,宁越察觉出他们的意图,身子翻转,向着回援的兵卒密语传音道:“退出去,不用管我!” 宁越的声音急促,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鼻息间吞吐着白色的水蒸气,气息微微喘动,话音刚刚落下,面前最后一丝缝隙也被冰墙所遮掩。 宁越停下步伐驻足观望,伸手拔出腰间的活卒刀,眼中寒芒迸射;正欲挥刀破开眼前的冰墙,脑海中响起了常帝的提醒声:“小子!不要浪费时间,以你的实力,想要破开这冰墙,没个半炷香的时间,基本不可能” “你能别说废话吗?”宁越嘴中喘息着粗气,有了常帝的提醒,刚刚抽出的活卒刀收归入鞘,已经放弃了破墙的打算。 宁越单脚猛踩地面,脚掌往地面上转动,在雪地转出一阵弧圆,一招豹子转身,跳入空中;宁越身子猫着腰,双腿发力如猎豹窜动,顺着墙面向着左侧的方向奔逃。 眼瞅着就要绕出围墙,谁知下一秒正前方又升起一块围墙,阻挡在宁越面前;宁越脚步停顿,神色错愕,虎目环顾四周,只见两道墙体与先前的两面冰墙呈现合围之势,想要将宁越夹在中央。 站在原地的宁越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冰墙,伸腿向后撤退;刚走没几步,原本平坦的地面一阵抖动,地面凭空升起。 还不等宁越做出反应,天空中一阵轰鸣;宁越抬首向着头顶上方眺望,天空中飘荡出一抹冰墙,将最后一缕阳光掩盖在冰层上。 宁越心中咯噔一下,查看四周自己的前后左右全部被冰墙包围,脚下的大地和头顶上方的冰墙像是异性相吸的此此帖,不断缩小距离,看架势是想要将宁越碾压致死。 “糟糕”宁越面色铁青,看着不断缩小的空间,宁越大致能够了解敌人的想法;若是不及时冲出去,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老常!别他娘的装哑巴,快想个点子啊”宁越心脏剧烈的跳动,神色颇为纠结;感受着眼前冰层的压迫感,宁越没了章法,只能向常帝寻求帮助。 “这个时间节点,我不能出手,否则我就暴露了;到时候血流成河都是小事情,搞不好整个沧澜界都会有灭顶之灾”常帝在宁越脑海中传递信息,以宁越周身为节点,将自身的精神力散开,查看周边的情况。 宁越抬首看着头顶上不算缩小的冰块,面色变得铁青,声音急切道:“干!在这样下去,我就交代在这里了!” “小子你不要慌!这玩意短时间内要不了你的命” “你他娘说的是人话行不”宁越气的是咬牙切齿,双手持着活卒刀,原先平淡的眼神在这一刻有些焦灼;宁越猛吸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冷箭,半响张口怒喝道:“既然跑不来了,那就劈开他” “霸刀!”“轰轰”“咔嚓咔嚓” 黑色的活卒刀身上,布满白色的热气,宁越蓄势待发,手中的活卒刀赫然劈砍而出,向着上空轰杀,原先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墙被劈砍出无数的冰粒,零零散散的从空中坠落向宁越的面颊上。 冰墙虽然有裂纹散开,但依旧纹丝不动,在宁越上方屹立着并不断向宁越的面前挤压,威压宛若山岳,只让人喘不过气了。 “哐!”宁越嘴中剧烈的喘息,手中的活卒刀发出丝丝蝉鸣;宁越定睛一看,手中的活卒刀上的裂纹又蔓延了半公分的程度,宁越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一声该死。 宁越双目环顾四周的环境,收刀归鞘双手合十;周身的鼎气蕴含在宁越掌中,宁越紧咬牙关,张口怒喝道:“木法!大手掌” “呼”一计手掌冲天而去,向着头顶的冰层打去,原本的缝隙在再次蔓延,冰块层层龟裂,但依旧无法将其破开;宁越抬首仰望着上空的冰块,嘴中剧烈的喘息着。宁越正想出手,常帝忽然开口道:“不要白费力气了,用木法组建防御坚持住,有人来支援你了” “支援!”宁越微微愣神,看着四周不断缩小的冰墙。双手蕴含鼎气拍打向地面,顷刻间十颗木柱以宁越为中心围绕成正方形,抵在四周的冰块上,想要以此来遏制冰块的压迫。 宁越站在正方形中央面色涨红;原本朝着宁越收缩的冰墙在这一刻速度缓慢;当然宁越也不好受,周身的鼎气在不断的流逝,每一秒的消耗都是以往的数百倍。 北宫朔左手呈剑指,眼神冷漠的盯着困在冰牢中的宁越,空闲的手掌伸出,神色平淡的盯着宁越,神色冷漠猛然向空中伸手抓去。 “将军”柳大年和徐怀等人面色骤变,纷纷冲向阵前,想要解救宁越。 “轰轰轰!”战场上狂风四起,风雪加载着冰块汇聚成一道冰块巨手,在巨手下冰牢就像是冰山一角,小的只剩下五分之一;巨手抓向冰牢,行驶的劲风肆意挥舞,将赶来的柳大年等人吹倒在地东倒西歪,令得柳大年等人异常的狼狈。 方舟上,数十位将军齐齐向着阵中冲杀,想要将士兵解救出来,数十道流光在空中穿梭,这自然引起了拓跋罡的注意,在其身后的副将开口提醒道:“将军!要杀了他们吗?” “不用过多的暴露底牌,都是一些小鱼小虾!我们的目标不是剿灭敌军,而是拖延时间,等时间一道,这场战争就能分出胜负了”拓跋罡背着手,眺望着方舟的方向,眼神中透露着一抹自信。 阵法中 冰块巨手伸手探去,威力滔天,势必要将宁越扼杀在此地;恰在此时,一道长枪横空而出,空中淡白色的雷电浮现,直面上空中的冰手。 “轰!”两者交战,雷电冰块肆意蔓延碰撞,在空中迸发火花硝烟;蓝光攒动箫霄手持战枪,怒视着上空的冰牢,两手伸展长枪,摊开手长飞去,眼神平淡道:“开!” 寒风搅动风云,萧霄身子傲立在天地之间,手中长枪捎着冰牢刺去,咔嚓两声长枪贯穿冰层后,萧霄眼中寒芒如电,张口暴喝道:“开!” “滋啦!”淡蓝色的闪电肆意的攒动,在冰层上不断游窜,整个冰牢冒着白色的硝烟夹杂着蓝色的闪电;原先看似坚不可摧的囚牢在这一刻赫然崩碎开裂,巨大的冰块宛若降下的冰雹,咔咔往下坠落。 地面上白雾四起,宁越此时正依靠着木柱保持防御,在冰牢破碎的刹那间,宁越看到了光芒从冰墙上照射进来;宁越当下不在迟疑,身子腾空,一招大鹏展翅,手持活卒刀挥舞,和萧霄里应外合,当下一举破开冰牢,从里面冲杀而出。 冲破冰牢的宁越浑身被冰雪覆盖,行动颇为迟缓,尖锐的甲胄上覆盖上寒霜,宁越双脚落地,震荡起无数的风雪尘土,宁越挥动刀柄,向着自己的胸膛捶打,只听得冰块开裂的声音,宁越身上的冰层迅速崩坏,悉数坠落在地上。 萧霄手持长枪,看着气喘如牛的宁越,冷声呵斥道:“速速离开!我来断后!” 宁越并未多言冲着萧霄重重点头,回首瞄了眼白雾,眼中寒芒流转,随后收回目光向着阵法外逃窜。 “猖狂!”北宫朔眼瞅着宁越要逃,当即双手剑指,眼神冷戾道:“百冰迷墙!” 宁越刚刚逃窜不过三十米的距离,在他面前又一次浮出一道冰墙;宁越刚刚撤回步子,想要调转方向;刚刚动身下一秒挡在宁越面前的冰墙赫然炸开,虚空中的雷电肆意飞舞,萧霄手中银枪一阵抖擞,冲着宁越招呼道:“走!” 宁越顿时心中有谱,脚下加快步伐向着外围突破,一直在两边接应的鱼老叟朝着宁越挥手示意。 北宫朔眼瞅着放走了宁越,可谓是怒火中烧;眼睛都能喷出火来;北宫朔收回目光盯着下方的萧霄,张口怒喝道:“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你也不用走了!” “北宫朔!别不要脸了,堂堂一个大将军,盛莲巅峰强者,尽然对一个小兵出手,要不要脸!”萧霄肩膀上扛着长枪,眼神淡漠的盯着北宫朔,胸有成竹道:“况且,本将军要走,你也拦不住我!” “是吗?既然来了,那就试试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走!”北宫朔双手擎天,眼中杀机四伏,显然动了杀念。 “是吗?”萧霄那张俊逸的面庞透露着一丝冷笑,冲着后方大声嚷嚷道:“诸葛错…!” “走你!”诸葛错吆喝了一声,在萧霄脚下凭空浮现出一道褐色的阵法,光华攒动,直接将萧霄的身子包裹在其中,裹挟着萧霄向后方流窜。 “咻咻………!”北宫朔刚想拦截,但话刚刚说出口便是又收了回来;此时的萧霄已经离开了阵法的范围,北宫朔根本感知不到萧霄的存在。 出了阵法的宁越浑身哆哆嗦嗦,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衣甲上满是雪水,原本在阵中还都是冰块,但一出来就消融了,浑身湿漉漉的。 周边的将领迅速围了上来,看着犹如落汤鸡的宁越,急忙上前关怀,七嘴八舌的问道:“将军感觉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宁越却是不耐烦的推开众人探来的手掌,环顾众人道:“都给我撒开!军队的伤亡如何了,闲着没事干啊!柳大年你山字军队行动速度最快,将受伤的兄弟带回去,若是耽误了救治的时间,本将活剐了你!” “末将得令!” “其余将士向着营地返回!” “诺” 众将得了军令后,各自退散,安排好一切后宁越便是转身冲着唐敌万先前所在的方位眺望。 阵法之中损失惨重,宁越麾下的兵卒乃是第一批杀出来的,损失较少;但之后退下来的兵卒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许多士兵都是缺胳膊少腿的逃出来,身上鲜血淋漓,且能够活着出来的士兵,更是少之又少。 其中一员名叫吴礼的将军,带着麾下的兵卒去闯阵,只持续了小一会后面就没了动静,连一个人都没有冲出来过,显然全体阵亡了。 “轰!”一击轰鸣而出,一道人影被炸了出来;宁越定睛一看,正是狼狈至极放唐敌万,眼下的唐敌万浑身浴血,身上满是刀口;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随后唐敌万张口吐出一口瘀血,面色异常的惨白。 宁越面色骤变,急忙快步上前搀扶唐敌万,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塞入唐敌万口中,这才止住了他流血的伤口。 随即有数千名将士从阵法中撤出,童任老将军黑着一张脸从阵法中飞出,看着躺在地上的唐敌万,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其余阵法中的士兵也都陆陆续续的退出来,但大多都是灰头土脸神色低迷;显然这一战打的实在是太憋屈了。方舟上的轩辕令郎按着怀中的兵刃,半晌开口:“全军撤兵!” “呜呜呜!”撤兵的嚎叫徐徐吹响,这一场试探终于是在武明一方的哀嚎中落下了帷幕。 方舟上观战公孙重楼一人操控十张竹简,一只毛笔在竹简上写写画画,将战争的全部过程全部记录下来。 公羊重楼是根据战争的情况来推测出整个战场的走势,以此来收集阵法的情报。 “收!”公孙重楼挥动手中的毛笔,数十道竹简卷缩在一块收入衣袖中,做完这些公孙重楼背着手看着宁越,黑色的瞳孔浮现出宁越等人身影,思索一阵,公孙重楼不在多言,背手而走。 第一百六十七章:医疗兵 燕岚的兵卒目送武明的兵马离开,北宫朔的双手捏的咯咯作响,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身上气息阴沉沉的,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身旁的贺览看罢,手肘顶了顶北宫朔的胳膊肘,开口宽慰道:“行了!别忧心忡忡的了,机会还是有的,那件武器就算了!我这边也没比你好多少!”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一战打的太憋屈了!”北宫朔说话时咬牙切齿,贺览听罢,伸手拍了拍北宫朔的肩膀,算是宽慰他。 贺览回首盯着前方的战场,因为武明兵卒撤退的缘故,原本显露冰山一角的阵法再次被迷雾所遮盖,回归原本的样貌,万籁俱寂一切回归平静。 武明大营 轩辕令郎背着手站在大帐中央,看着被士兵押送过来的胡彪,轩辕令郎抚摸着下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嘴中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看向旁边的诸葛错招呼道:“带下去,使用搜魂术!” “诺!”诸葛错拱手一拜,看着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胡彪,也不介意他身上的血迹,伸手将他提在了起来,在地面上拖拽出浅薄的印记向着大门外走去。 轩辕令郎目送着离开的诸葛错出了帐门,转身正坐在诸位上,身子依靠在椅背,保持放松的姿态,转头看向公孙重楼道:“收集的情报如何了,敌军的阵法有了大概吗?” “目前敌军施展的威力不到十分之三;只有萧霄将军麾下的宁越逼的对方施展了些手段!”北宫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竹简,浮空在手,食指一摊竹简自然而然的散开。 “说说吧!”轩辕令郎双手合十,放在小腹上,静静等候公孙重楼的回答。 “敌军的阵法主要是人为操控,以麾下兵卒的鼎力作为支撑,供应整个战场进行战斗;阵法之中必然有阵眼,我先前仔细的感知了一下,北宫朔所在的方位不在阵眼中;由此可见北宫朔只是阵法的控制者而不是施法者!”公孙重楼打开竹简,上面刻画着阵法的轨迹,前面覆盖了阵法中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施法者另有其人!”长孙灏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枚圆润玉珠,手指四下摸索,一副稳健之态。 “不错!”公孙重楼点点头,伸手接过飘荡的竹简解释道:“我武明虽然阵法一道昌隆鼎盛,但燕岚这些年也没闲着;许多郁郁不得志的人才皆是向着燕岚流逝。这些人在武明或许不值一提,但在燕岚却是当成宝贝,其中较为出名的便是孔刀、孟雅、董其明。这三人天赋异禀,但因为国内的阵法宝图全部掌控者大势力手中,从不外传,三人求学无果,一气之下便是跑到了燕岚” 公孙重楼说到这迟疑了一下,看了眼众人的脸色,继续补充道:“燕岚本就占据前朝大量的资源和书卷,只是苦于没有修炼阵法师的人才,这些书卷中其中就包含许多绝世杀阵,威力无穷;这三人投奔过去可谓是如鱼得水,这些年阵法的造诣早就抵达了大师之境,眼下已经成为了燕岚的中流砥柱,武明的心腹之患。这三人不但自己投奔,还不断的鼓捣许多郁郁不得志的人才投奔燕岚,以至于这些年来,两边的差距逐渐缩小!” “嘶嘶!”大殿内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于有的将士还听说过这几位的名号,只是长孙灏面色青红交加;毕竟公孙重楼先前的含沙射影他可是听出来了。 他长孙家自然有不少的阵法秘术,但族内的子弟没什么修炼天赋;即便是有天赋的也十分摒弃阵法一途,认为他终归是小道。 各个世家也在相互提防,以免自己家族的术法被敌人偷了去,从而让他们找出破解之法,故而从不外泄,这也是大时代的悲哀。 轩辕令郎抚摸着胡须,虎目看向公孙重楼询问道:“那这件事情你这么看!这十道阵法是不是这三人的手笔!” “这十道阵法有些生疏,在加上敌军提前布置阵法,足以表明这不是三人之手,毕竟大师布阵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但阵法中有三人的味道,应该是三人的弟子前来布阵,即便如此也不能小看,这些人依靠时间的差距,已经完全弥补了和自己老师的差距!”公孙重楼说完便是退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人才!哈哈哈哈!当真是好极了,我武明的人才跑到燕岚去了!真是悲哀啊!”轩辕令郎感慨之余似乎意有所指的看向长孙灏,毕竟十大家族之中,相位三家是最强大的家族,掌控的资源也是最多;下面的家族有样学样,基本上都是他们三家引导的。 长孙灏面不红心不跳,显然养气的功夫极好;笑呵呵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假意开口提醒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几位小将军此战立功不小,当封赏啊!” 长孙灏看似好意,实际上是祸水东引,毕竟引导话题的走势,对于长孙灏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 “言之有理啊”轩辕令郎看了长孙灏一眼,也不想在这一件事情上深究下去,看向下方的宁越,张口呼和道:“宁越此战表现卓越,斩杀敌军骑兵主将马骑三,麾下兵卒又生擒胡彪,暂且先记上大功一件,等返回鸿关后本将会请自为你请功,让王上封你为下将军;柳大年、高牛、阎瞳三人此战出力也是不小,暂且记小功一件!” “多谢将军!”宁越站出队列,作揖行礼,面色恭谨如常,心中却是极其的不舒坦,这些所谓的功劳和麾下将士的性命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眼下试探结束,留给我军的时间并不多了,明日全军闯阵!”轩辕令郎一锤定音,看向公孙重楼道:“且说说破阵的法子!” “阵法都需要阵眼,只要将阵眼破坏,整个阵法也就没了运转的动力,每一处阵法都颇为危险,所以为减少军队的伤亡,应当选择势力强横者破阵,且各军兵卒在后面配合,同进同退。交战过程中,十只兵马绝对不能有一军突然撤退。这十道阵法是相互联通的,一但有一阵的军队率先撤离,其余的人若是撤退的不及时必然会被敌军包围;到时候只能沦为困兽之斗,同理:只要我军破除一阵,敌军的阵法也就不攻自破!”公 “嗯!”轩辕令郎点点头,环顾众人一圈,半晌撇了眼箫霄道:“文骞将军的伤势如何了!” “还在休养中,基本上没什么大碍!”萧霄无奈的回答,文骞的伤势算不得太严重,只是骨折了几根,但轩辕宛雅说什么也不让文骞返回战场,给的说词还是文骞伤势未好。 “基本上好了那就调回来吧!前线的战场离开了他还是不行!”轩辕令郎也知晓其中的猫腻,可眼下众人都在看着,作为轩辕宛雅的叔叔,轩辕令郎只能将这件事情给遮盖过去。 “是!”萧霄拱手一拜,有了轩辕令郎的调令,轩辕宛雅倒也好放人。 倒不是说文骞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而是轩辕宛雅每日都会在文骞的汤药中加上一种禁制修为的药物,这种东西无色无味,很难察觉出来。寻常人自然是弄不来的,但对于轩辕宛雅来说,不过是勾勾手指头的事情。 “回去休整吧!明天将会有一场恶战!”轩辕令郎面色凝重,交叉的手掌松开。 “是!”众将得令左右离散,行走在路上的将士心情凝重,对于明日的大战充满了担忧,宁越更是满脸的疲惫。 萧霄看了眼浑身湿漉漉的宁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换身衣服吧” 宁越点点头,拖着疲惫都身子向着军营返回,萧霄目送着宁越离开。 返回军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月明星稀,军营周围都点燃了火把,宁越抵达军营的第一件事便是来到伤兵营地。 此时的伤兵营忙忙碌碌,军医忙的是晕头转向,人手不够的时候,只能指挥两个机灵的士兵在旁边帮忙。 宁越走在路上,看着地面上躺着缺胳膊少腿的兵卒眼皮子猛的跳动,环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鱼老叟的身影,宁越快步冲了上去,神色急切道:“军营的伤亡如何了!” “战死一千七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林字军的老兄弟,年龄大了反应迟钝,敌军又是骑兵,死的倒也不冤枉!”鱼老叟将眼前士兵的伤口包扎完毕后,伸手在水盆中清洗一二,忧心忡忡道。 “伤员呢?” “两军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多人,这些人除外还有五十多头白兕和三百头夔狼受伤了,这些妖兽不在编制内,军营里的医将根本不提供草药,在这样下去白兕王明面上不说,心中定然埋怨啊!”鱼老叟领着宁越向妖兽疗伤的营地走去,映入眼帘的即墨工正匆忙的指挥者三具傀儡给这些妖兽治伤。 此时的即墨工双手拿着钳子,在白兕的伤口上来回鼓捣,猛然用力将那枚残破的碎片给拔了出来,顿时鲜血如泉涌一般。 “呜呜呜!”吃痛的白兕张口哀嚎,嘴中发出呜呜声,眼角都流出来眼泪。 “不要愣着了!赶紧给它敷上啊!”即墨工看着两员发呆的士兵,冲着他们嚷嚷道。 “哦哦哦!”两名士兵如梦初醒,点头如捣蒜,拿着一块木头在桶里挖出药膏,啪啪两声扔在手中的荷叶上,直接堵在这员妖兽的伤口处。 宁越眼皮子直跳,看着即墨工道:“你就这么给他们治疗伤口啊!” 即墨工没有停下脚步和宁越争辩,而是拿着工具翻到白兕另外一处伤口,边走边说道:“这里根本没有充足的医疗物品、纱布、药膏、人员、固本丹这些都没有!” “老鱼!你没有跟那些医疗兵反应吗?”宁越站在原地,面色铁青。 “反映过了!刚才和你说了,这些妖兽不在编制内,军营里的草药是有限和定量的,不在编制内的,一律不给发放,想要草药必须将他们在编才行!”鱼老叟说道这里,整个人有无力的几分。 “这他娘的都是放屁!等将信息给编入进去,这里的妖兽怕是要玩完了!”宁越顿时火冒三丈,整个人是怒发冲冠。 “人类!这和你答应我的不一样啊!我迫于压力向你臣服,但不代表你可以欺骗我,我的子民可以死在战场上,但不能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掉!”白兕王双脚猛踩地面,大地发出剧烈的震荡声音,震荡的宁越耳膜嗡嗡作响。 白子夜急忙拦截在白兕王面前,一阵好言安抚,这才避免白兕王继续发火。 “暂时先将军营中的草药集中起来,不够的大家出点,终归是有办法的!”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将自己的方案给提了出来。 “这次过去了!可下次遇到这事咱们怎么办啊!”鱼老叟嘴中抽着旱烟,神色惆怅,白色的烟雾遮盖住他苍老的面容,给他增添一丝神秘。 而这句话可是把宁越给问愣住了,的确是这样,上了战场受伤是必不可免的,思索了一阵,宁越开口道:“这几天我去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将他们编入军营内!” “我问过了!需要回到鸿关得到大将军的特批才行,等回到鸿关这里的“兄弟”一大半都交代进去了!” “听您这意思!您已经都点子了!”宁越提出的法子都被鱼老叟给毙了,显然这老梆子有自己的门路。 “组建医疗兵吧!” “医疗兵!”宁越愣愣神,看着鱼老叟道:“您别开玩笑了,这事能不能行还两说,就算成了,医疗兵的技术、药材、人员配备,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能够做的!况且军营里也不可能让你组建的” “谁说的!”鱼老叟吃着烟解释道:“每次大战的时候,军队的伤亡都数量是以往的数倍,往常的这个时候,医疗兵就不够用,而这就需要士兵自救,因此军队中不但不阻止这种行为,反而还十分鼓励!” 第一百六十八章:任务 赤红色火焰照映的宁越的面颊忽明忽暗,宁越站在原地听着鱼老叟的解释,心中颇为心动;同时也存在着疑虑,黑色的双眸映照出火光看着鱼老叟道询问道“说话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什么都有了,可医疗兵的人员、技术、草药这三样东西是关键的,没有这三样东西,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技术这方便不懂的可以学,况且我们这里还有个懂行的人!”鱼老叟抽着烟枪,伸手指向前方,将目光放到了即墨工身上。 正在给白兕治疗伤口的即墨工手中拿着钳子,仔细的查看白兕的伤口,边看边说道:“我赞同鱼老叟的观点,医理的知识我多少懂一点。目前分为两大类,兽医和人医;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的侧重点应当放在兽医上;这些妖兽不在编制内,它们的生命安全迫在眉睫!” “人员配备方面的问题,我建议从林字军中选择一些年老的士兵,他们见多识广经验老道,见过大风大浪,比一般的新兵蛋子强上不少;在加上他们在战场上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反而容易受伤!当医疗兵更能保护他们生命安全”鱼老叟猛吸一口烟枪,嘴中徐徐吐出一口浓重的白烟,眼神朦胧;眼瞅着没有烟草了,鱼老叟便是从怀中的烟袋中掏出一撮,填入烟枪中,继续享受着难得的消遣。 “草药的话.......”宁越迟疑的一下,看着即墨工开口道:“这山中还有许多草药,可酌情派人寻找储备起来,以备日后使用!” “可以是可以!但山间草药种类繁多,一些珍贵药材难以筹备,所以我军还需要向外购买;如若有自己的药圃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即墨工咔嚓一声将白兕屁股上的铁片给拔了出来,看着泉泉涌动的伤口,即墨工掌中汇聚着绿色的光芒,随后伸手按了上去,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兕的哀嚎声也逐渐消退,伤口上流淌的鲜血也渐渐减少,最终止住鲜血。 “医术分为两种,一种是运用鼎气疏导鲜血,再链接伤口上的细胞从而愈合;另外一种就需要外物包扎;但第二种的治疗手段周期太长,在军营中并不实用!”即墨工翻身从白兕的脊梁上滑了下来,来到水桶处清洗着双手,似乎想到什么继续补充道:“这种医术对于鼎气的掌握有一定的要求,而且还要多加练习,不是能够速成的,所以后面着重点就是这一块!” 宁越沉吟半晌,看着即墨工道:“医疗兵的事情交给你了,你组建一只医疗部队吧,人数三百人左右吧!” “哎!老兄啊!不带你这么使唤人的,我本身就在制造盔甲哪里还顾得上医疗队的事情,我顶多会几个手段;鱼老叟不是没有领军吗?他天天闲着也没事干,刚才我可是看到了,他施展了术法治疗一员重伤的兄弟;现成的人你不用,天天老盯着我这几个意思!”即墨工连连推脱,手从水桶中取出,随意的撒了几下;一旁的傀儡双手捧着毛巾送至即墨工身侧。 宁越听着一愣,看向身后的鱼老叟,这老梆子嘿嘿笑着,嘴中露出缺口的牙齿,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宁越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他,鱼老叟被宁越盯的有些发毛,抽着烟枪的手停顿下来,连连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件事情我来安排了!” “交给你了!”宁越语气古怪,见鱼老叟答应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目光,随即卷起自己的衣袖,冲着即墨工招呼道:“我来帮你一把!” “行了!一边呆着去!柳大年还在等着你筹备明天的事情,这里交给我他们不会有事的!”即墨工挥手呵退宁越,随手扔了猫精,调转方向钻入妖兽群中,身影逐渐被妖兽的体型遮掩;依稀能够看到即墨工上下查看妖兽的伤口,开始新一轮的治疗。 宁越看着忙碌的即墨工,也不好打搅他,掉头返回军营;半盏茶的功夫抵达大帐。四军将领皆是位列两班,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宁越坐在中央上方,看向众人道:“柳大年、高牛、阎瞳此战立下战功,大将军记你们功劳一件,你们身上的令牌上应该也有所提示了吧!” “早就看见了!嘿嘿!”高牛嘿嘿一笑,挠了挠头,像是怪不好意思的。 “这次多亏了将军啊,要不是你及时制止我;我这手一快,这到嘴的功劳怕是要飞了!”柳大年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手掌,表面上是自责实际上是夸耀自己,眼中颇为自得。 “是啊是啊!”众将齐声应喝没有拆台;宁越却是收神严肃道:“行了!说笑的话就讲到这里吧!明日全线开战,我军中将士依然要奔赴前线!” “这………!”众将士面面相觑,按道理来说,他们打完头阵应当休整一番,但现在看来完全没有给他们休整的时间。 宁越神色平淡道:“我军参加此次战场,熟悉战场上的变化,故而明日之战我军定然为先锋,眼下四军之中,伤残如何了,能够参战者还有多少人” “将军,我山字军能够参战者只有三千五百人!”白子夜拱手一拜,随后解释道:“白兕受伤数量较多,军中伤亡虽然不多,但身上挂彩的人也不少,还需要静养啊!” “林字军可参战二千两百人!”徐怀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此战伤亡最为严重的便是他林字军;战场上他们以肉搏战来纠缠敌军,风妖骑兵虽然没有冲锋的势头,但他们战斗力还保持着,这种情况的伤亡也是在在所难免的。 “火字军四千人全员参战!”高牛拱手一拜,声音高亢有力,像是颇为兴奋;毕竟此战火字军并非主力军队,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风字军四千人可全员参战!”柳大年大声嚷嚷了一句,许是得了奖赏心中兴奋,这嗓门也是情不自禁的大上几分。 宁越摸索着双手,眼中放射着寒芒,坐在地上看着帐中的火烛,宁越心中没底道:“明天风字军随我出战!另外三军原地休整吧!” 宁越也是有所考虑,三军之中,山字军没有白兕就是没了壳的乌龟,林字军伤亡过重,在打下去怕是要取消番号了;火字军虽然实力强悍,但没有坐骑且军士的磨合还没到位,上了战场会加大损失,相比之下柳大年的兵卒较为合适,战场机动性强,夔狼也比较灵活,军队的整体实力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起码能够和敌军的正规军打上一场。 “末将得令!”柳大年当下双手抱拳,眼中战意浓重,相比之下其余几人有松口气的,也有像高牛这样失落的。 “林字军抓紧时间休整,另外两军也别闲着,让麾下能动的兄弟去学习一下医疗兵的治疗手段;但凡能够掌握的军饷从优发放,本将额外在奖励一瓶丹药!”宁越也是下了本钱,毕竟马无夜草不肥,想要调集他们都积极性,这点手段还是必须的。 “医疗兵!”围坐的众人眼神狐疑,不明白宁越的用意,瞪大了眼睛看着宁越。 宁越也没有多费唇舌,将鱼老叟的那套说辞搬出来;众人一听觉得有理有据,便是按照宁越的吩咐办事,毕竟待遇不错的。当然士兵对宁越也是服气,战场上主将能够为兵卒断后的也是没几个。 “散了吧!”宁越见交代的也差不多了,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向着萧霄的军帐走去,将明日参战的人数报上去,这是军营里必不可少的一套流程。 高牛等人眼见宁越要走,也不在耽搁时间,各自散开返回自己的军帐,交代接下来的事情。 萧霄军帐中 四大将军中的三人已经到场,祁连山依旧像往常一样不怒自威;阿蒙和闻人无双默默坐在原地,也不出声,像是一块石头,看谁耐得住寂寞。 刚刚进入大帐,宁越原本那严肃的面颊挤出一丝笑容,打着原场告罪道:“各位兄弟不好意思!来晚了!多担待!” “行了!坐下吧!”萧霄依靠在藤椅上,手中端着杯子喝了一口凉茶润润咽喉,开口询问:“明日出征你军队有多少人!” “四千人!”宁越如实将自己的兵力报出来,扫两眼萧霄的脸色,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按兵不动!” 萧霄听着宁越的回答,神色平淡道:“军队刚刚有一份调令下来了!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你全军休整,另外还给你配备了一批莲桃果,帮助你军营的将士提升实力!你先看一下吧!” 萧霄将手中的储物袋扔在桌子上,顺便将手中的羊皮手札扔给了你宁越。 宁越面色一愣,伸手接过手札,打开瞅了几眼,遇到几个不认识的字还问向萧霄,一连数十个生僻字,萧霄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密语传音告诉宁越的大致的意思 宁越听得一愣一愣的,双目盯着萧霄道:“你确定这不是让我去送死!”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机遇和危险并存着;此战若是你胜利了,你便是武明的功臣,上将军的位置有没有不知道;但中将军的位置还是没问题的!”萧霄看着宁越,笑呵呵的从怀中取出三样东西,分别是药瓶、卷轴以及一个黑色的木盒子。 萧霄看着错愕的宁越解释道:“你已经踏入莲婴境界,盛莲境界也是不远了,这是一枚三清丹,等你莲婴境界圆满的时候吞服下去便可破阶入境;另外一本卷轴名唤咒虎印,乃是一本地阶下品功法,算是对你额外的奖励;至于第三个盒子,用途我就不用说了,刚才也告诉你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些东西关乎此战的输赢,所以无论你拒绝还是接受,你都必须承担下来,因为你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还有的选择吗?”宁越伸手将三样东西收入储物袋中,背着手看向萧霄道:“只有半个月吗?” “是的!时间紧迫!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要到分出胜负的时候了,两边都是剑走偏锋,就看谁能熬得住了,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萧霄双手合十,手肘抵在桌子上,眼神坚毅。 “我还需要医疗兵和草药!还需要大量的兽医!” “这些东西我会尽量为你准备的,想要什么做什么随便你!只要能够完成交给你的任务就行,另外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不让你上战场是因为你已经被敌人视为眼中钉了!”萧霄声音平和,但俊逸的面容宛若刀削,让宁越时刻感觉自己头上悬着一把剑。 两边站里的三人面面相觑,阿蒙和闻人无双没有发问,就坐在原地静静的听着;祁连山却是听的一头雾水,大大咧咧的询问道:“你们到底在说啥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萧霄懒得搭理他,而是静静的看着宁越,半响道:“还有问题吗?” “我想借个人!”宁越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谁!” “童任将军麾下将领!唐敌万”宁越伸手接过桌子上的储物袋,将他装入怀中。 “唐敌万毕竟是上将军的人,这点我不能保证,还需要请示,但大致是没有问题的!”萧霄考虑再三,给宁越一个不咸不淡的答复。 “好!”宁越重重点头,随即转身出了大帐门,一旁的祁连山听的是云里雾里的,指着宁越离去的背影,神色不解道:“将军!啥意思!倒是什么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讲啊!” “嘘!”萧霄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看着祁连山道:“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讲的,敌军的间谍眼睛耳朵都不是瞎子和聋子!” “一天天的疑神疑鬼的”祁连山也没有反驳,两军相互安插间谍这种事情不过是常规操作,没毛病。 第一百六十九章:培育弑神 旭日东升,轩辕令郎数十万大军全军集中在龙虎滩的南岸,大军一字排开,军容浩浩荡荡,阵型好似田间稻草整齐有序。 “为武明而战,荣耀!”天际之中传来一声高亢洪亮的怒喊声,瞬间战场上喊啥声宛若浪潮般波涛汹涌般席卷向远方。 “杀杀杀!”喊杀声振聋发聩,数十万武明兵卒集体冲入军阵,在阵法内与敌军厮杀,两边交战日渐焦灼,惨叫哀嚎交相呼应,悲壮激烈已经成为这出战场最沉重的笔墨。鲜血汇聚成河;尸骨堆积成山;这里已然沦为了一处地狱。 诸葛错和公孙重楼两人在阵法外围布置细密的传送阵法;前线的兵卒中更有数千名阵兵严正以待;以他们自身为阵眼,为大军保留撤退的路线;一但占据落入下方,轩辕令郎发号施令,这些士兵便会联合诸葛粗和公孙重楼开启传送阵法为大军谋求生路。 拓跋罡站在迷雾中,双目看着敌军的阵法,眼瞅着敌军滑的更泥鳅一样,也懒得派人去追击;两边就这样僵持着,你追我打你逃我追,在战场上相持个没完。 “轰轰轰!”前线的战场不时传来爆炸之声,宁越正坐在军中,双手环抱于胸膛前,整个人陷入沉思状态;身侧的柳大年在地上坐着,听着外面震荡的声响,双手摩拳擦掌,整个人是抓心挠肝;转过头不甘心的询问宁越道:“将军,您是认真的吗?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啥也不做吗?” “不要急,后面有的是打仗的机会!”宁越伸手取出怀中的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打开,双目环顾众人道:“大将军已经发放物资了,我昨夜查阅了一下,共计五十枚莲桃果,军中有多少兄弟抵达结丹境巅峰!” “莲桃果!”四军主将面面相觑,白子夜率先反应,仔细思索一阵后,如实爆出数字道:“山字军中有五人!” “风字军十二人!”“林子军十人!”“火字军二十人!”另外三人也是开口爆出数字,生怕满了一步没了自己的份。 “只有四十七人吗?”宁越听着众人的回答,心中也是有了大概数目;看着众人期待的神色,平静道:“大体上是够了,按照各军报上来的标准,分发莲桃果,大将军已经下达命令,特许军中将士在军中突破修为,但时限只有半个月,军中的资源都在储物袋中,资源平均分配!” 宁越说着从怀中取出四条储物袋,颜色各不一样;别问宁越哪来的这么多储物袋,问就是从死人身上拿的。 宁越屈指一弹,四个储物袋飞向四军将军手里,做完这些宁越虎目看向众人道:“我希望你们打起精神,抓紧时间突破,后面我们要面对的战况比现在还要危险和惨烈,军中无戏言,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四大将军张口应和,脸色庄严肃穆,声音歇斯底里,从军帐中向军营外散开。 交代好事宜,宁越算是放下心来,四人拿着东西回归军营分发;宁越无奈的揉动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疲惫;他所承受的压力,是常人不能想的。 “小子!这任务很危险啊,稍不留神你小子就交代在里面了!”常帝声音在宁越背后响起,身子从戒指中钻了出来飘荡在宁越面前,干枯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言辞中充斥着一抹忧虑。 “有事说事!”宁越看见常帝就烦,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鸟,没事老是隔应他。 “也没啥事!就是弑神蜂有些问题,找你商量商量!”常帝伸手抠搜着自己的鼻梁,眼神无辜。 宁越面色一愣,眼睛瞪的溜圆;眼瞅着四下无人,食指轻轻弹动戒指,发出清脆的声响;原本在宁越手中带着的戒指不断放大,最终化为一道空间圆门。 宁越一头钻了进去,火急火燎的;常帝看罢,背着手无奈摇头,轻轻挥动衣袖,一抹淡蓝色的光芒飞出,将宁越所处在的帐篷给屏蔽掉。 “啪嗒!”宁越双脚落地,看见的却不是先前荒凉般的景色,两旁种植着数十颗莲桃树井然有序好似路边的哨兵;宁越看着脚下一片山水风景,俊逸的面容露出错愕的表情。 原先被搬进来的断崖山依旧在原地耸立着,只不过先前光秃秃的山顶像是发芽开枝了似的,各种灵草仙药在上面生长繁殖;山底下还有一座玄冥寒潭,淡泊的寒霜在水中飘荡,不时能够看到两条黑影在水中游荡。 宁越正在错愕之际,常帝却是背着手飘荡而来,看着目瞪口呆的宁越,伸手指着四周,十分自傲道:“不要着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看看我给你打造的江山!咋样啊!” 宁越一听不是什么大问题,原本提着的心松懈了不少;眼中看着周边的环境,左右瞄了两旁一眼,面色疑惑道:“这莲桃树怎么多了几颗!我记得我就载种了一颗啊!” 常帝飘荡着身子向在宁越身侧,神色平淡道:“那颗莲桃树结果了,小青贪嘴吃了几颗,吐的地上到处都是桃核,老夫闲来无事就种下它们了!给这处世界增添一抹颜色” “结果了!这才多少天!”宁越难以置信的看着常帝,感觉这老小子一直在糊弄自己。 常帝身子浮动在空中,指着上空中的瓷碗道:“我将自身的空间法则融入这处世界,其中一项就是加快时间的流逝,让事物加快生死的进程,老夫只是小试牛刀罢了!” “这………!”宁越愣愣神,指着莲桃树道:“那你就这么将它们栽在门口!”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不要都无所谓了;就是看着好看点,放在门口当个摆设!”常帝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到了他这个层面的确看不上这些寻常物件;但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就是心头肉,宝贝的跟金疙瘩一样。 “主人!”山林间树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小青小白两条蛇妖在树林中穿梭,转瞬之间便是飞到宁越面前,两条小蛇缠绕着宁越的身子,蛇信子舔食着宁越的面颊,惹得宁越脸上粘稠稠的。 若是普通人看到还不得吓个半死,两条小蛇在宁越身上亲昵了一会后,宁越伸手将她们扒拉下来,看着两蛇的身形,宁越有些吃惊,她们的体魄比之以往大上三四个公分,身上的鳞甲比之以往更为光滑和明亮,蛇头上的鼓包比以往更为硕大,猩红色的眼睛既有对见到宁越的欣喜,又有对常帝的敬畏。 宁越伸手抚摸着她们的额头,仔细感知她们身上的妖力,实力快要接近四品巅峰;小白更是妖力圆满,显然在这里的一段时间,常帝对她们的锻炼十分到位。 “行了!不要耽误时间了!弑神蜂情况极其不稳定,再不过去,怕是来不及了!”常帝催促宁越不要在这里磨叽,引得俩条小蛇在这里敢怒不敢言,密语传音给宁越。 “主人!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你快带我们出去吧……!” “是啊!是啊!”两条小蛇给宁越传音,但熟不知宁越的心念是和常帝联通的。此时的常帝面色阴沉,背着双手盯着那两条蛇,似乎在考虑接下来是不是要给她们安排点什么不一样挑战。 “行了行了!你们先一边玩去吧!我有事情要办!”宁越催促了她们从自己身上趴下了,看向常帝道:“走吧!” “走!”常帝挥动衣袖,卷起一阵浓烟带着宁越向断崖山顶飞去。 “呼呼呼!”清风驱散,宁越便是飞跃至断崖山顶;此时的山顶生机勃勃,原先的灵泉被常帝引流向山脚下;整个树身下的水池抽取个干净,灵树粗壮的树根裸露在水面上,粗壮的树根宛若蟒蛇在池底下盘亘交错。 此时的虫茧上的蚕丝干脆枯黄形似老草,没有以往的光滑明亮;宁越看着虫茧眼神颇为担忧,神色凝重道:“怎么会这样!” “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弑神蜂倒也能孵化,但老夫要给你提个醒啊,这样孵化出来的弑神蜂天姿有限,撑死也只能达到母蜂的水准,想要恢复以往的荣耀那是不可能的!”常帝飘荡着身子双手环保在胸膛前,明锐的双眼盯着虫茧神色平静。 “这个……!”宁越愣愣神,看着眼前的弑神蜂虫茧,回首盯着常帝道:“怎么做你倒是说啊!” “简单!百兽精血!你所使用的精血越强,他以后的上限就越高!”常帝飘荡在空中盘坐,手中挥动,宁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周边的时间流逝的很慢。 “高级的妖兽精血!我哪里搞啊”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实在的以宁越现在的手段撑死只能搞到五品妖兽的精血,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你有的!” “我哪里有啊!” “不!你有的!” “你把话挑明了说!别拐弯抹角的!”宁越气不打一处来,看着常帝大声嚷嚷了一句。 “你这小子脾气怎么那么暴躁啊!”常帝伸手掏了掏耳朵,嘴中打着哈欠,在空中做了睡罗汉的姿势,手指朝着空中点动,那具金色的骷髅尸体便是飘荡在宁越面前,金色的骨骼熠熠生辉。 “你什么意思!”宁越看着眼前的金色骨头,神色迟缓。 “这具金身蕴含的金血比任何的妖兽都强上不少,你只需要集齐百兽之血,填满这个血池就行了,到时候以金色骷颅为中心,供应虫茧还不是小菜一碟!”常帝身子游荡在树木周身,给宁越解答眼前的疑惑。 宁越看着眼前的金色骷颅,神色有些纠结,迟疑良久问道:“这能行吗?” “放心吧!这具骷髅蕴含的精血十分强盛,只要稍稍挤兑出一点,就够这只弑神蜂用了!”常帝神色平淡,背着手看着迟疑的宁越教训道。 “行!刚好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妖兽精血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宁越心中打定注意了,目前他的杀手锏不多,这弑神蜂算一个。 “老夫还是那句话!用的血品级越高,对着小家伙越有好处,不要以为有了这具金色骷髅就高枕无忧了,这玩意只是让他有突破极限的可能;但成功几率的增加,还需要看用什么血!” “行了!我知道!”宁越思虑良久,随即点头答应下来,看了一眼常帝道:“还有多少时间供我准备!” “我操控的时间法则撑死也只能拖延一个月的时间!能不能用好就看你自己了!”常帝打着哈欠,伸个懒腰,半晌道:“没啥事就出去吧!” “行!我也要准备塔兽了!”宁越有意无意的提上这么一嘴,刚刚打哈欠的常帝神色一愣,盯着宁越道:“你这是打算修炼太虚镇魔术了吗?” “不错!形势比人强,不得不留些后手啊!”宁越黑色的双眉紧缩,眉心都成缩成了川字形,可见他的苦恼。 “也不是不行!只是有生命危险罢了!”常帝神色平淡,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宁越,似乎想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认真的。 “塔兽有什么推荐的吗?”宁越没有接过话茬,而是询问常帝自己适合什么。 “这都看缘分,建议你选择防御力强、体态魁梧、重量庞大的妖兽作为塔兽,因为塔兽的强弱也决定你日后都成长速度!” “明白了”宁越点头应下,虎目环顾四周,最终离开了指环空间。 回归到大帐,宁越坐在床上,当下收拾手中的装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宁越要穿梭在山林间;当然宁越会对外宣称自己在闭关,一般人也不会打扰宁越,在加上常帝给自己打掩护,一般是不会被人发现。 宁越看着眼前的药品和卷轴,突然间宁越想到了先前轩辕令郎赏赐的九莲丹还没有用,宁越从储物袋中取出,在看了眼桌子上的三清丹,良久开口道:“能不能突破就看这一次了!” 第一百七十章:玄甲熊罴 宁越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那枚褐色的九莲丹;宁越环顾左右,正欲吞服下去,脑海中却是响起了常帝的提醒:“小子!这边鼎气稀薄,你突破需要的量太过庞大,很容易引起敌军刺客的注意!” “刺客!这里可是军营啊,!” “小子!别不当一回事,目前你们军队高层战斗力就是封侯境;封侯之下便是盛莲境界,每一员盛莲境界的武将都是战场上的中流砥柱,普通的刺客对付不了封侯境,但对于盛莲境界的修士还是没问题的!”常帝声音沙哑,张口便是教训起宁越,让他不要托大。 “知晓了!”宁越将怀中的九莲丹和三清丹放入怀中,见一切准备就绪后,在常帝的裹挟下,两人向着远处的大山奔跑而去。 领走前宁越还交代外面的兵卒自己要闭关,没事不要打扰自己;常帝更是制造了一具假的傀儡,就静静的端坐在床上保持着修炼的姿势。 “呼呼呼呼”常帝裹挟着宁越在空中飞翔,两人行驶数十公里后,确定不会被别人发现,常帝查看一眼山林,冲着宁越吆喝了一句:“下去吧你!” “你………!”宁越面色骤变,只听砰砰两声,宁越的身子正正好好的坠落在地面上,但迎接的不是屁股上的刺痛感,而是一抹柔软且舒适的感觉。 宁越躺在“地上!”伸手抓了抓地面,心中暗自狐疑:这草怎么那么短,还这么软; 宁越想着想着用力抓了一把,却是没有拔下来一根毛草;宁越狐疑的抬起头,下一秒瞳孔剧烈的收缩,眼睛满是难以置信。 “吼吼!”一只玄甲熊罴张口怒吼,日晷大小的锋利巨掌猛然向宁越拍击而来,巨大的手掌遮盖住宁越头顶上的阳光,呼啸而至。 “常帝!你二大爷的!”宁越心中猛然跳动,当下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跳转落地,身子连连闪退,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心中也在给这只玄甲熊罴做出评价。 玄甲熊罴!实力五品往上,防御力强悍、攻击力和爆发力可以和六品妖兽对抗,缺点是……速度。 宁越脑海中浮现出这些信息,半晌猛然掉头,一头钻入林字中;宁越心中呢喃:“他奶奶的打不过,只能撤了!” “吼吼吼!”玄甲熊罴怎么可能放过这只侵略自己领地的猴子,庞大的身子宛若泰坦追逐着宁越,一双巨大的爪子神挡杀神,佛当杀佛。 玄甲熊罴的身子长达三丈左右,丛林里的老树只有少部分能够和他比肩,大多数的树木只能抵达到他腰间,熊罴双手肆意的挥动,将眼前的树木给拍击成一片片废墟;原本棕黄色的皮毛上浮现出岩石般的盔甲,每走一步大地都为止震荡,就像是帝王的仪仗,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威仪,周边的妖兽听到这震荡声,大部分都望风而逃,吓的瑟瑟发抖。 宁越当即召唤出储物袋中的傀儡黑鹰,让他探查前面的路线,而身后的玄甲熊罴紧追不舍,势必要追杀宁越,将他生吞活剥。 “至于吗?”宁越额头上流满了汗水,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玄甲熊罴,宁越张口怒骂道:“常帝你死哪去了!” “别叫了!”常帝身子飘荡在宁越左边,伸出双手相互抠搜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个老梆子!你大爷………!”宁越正想叫骂一番,下一秒一阵狮王怒吼从西侧的平原处传来,强烈的音波直接将宁越的苍鹰傀儡给震成为碎片;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身子急忙隐匿在大树身后,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宁越的神色愈发的凝重。 “吼吼!熊罴你冲过来想干什么?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吗?”一道人语生疏且威武的声音传来,仰天怒吼,只见一只沙漠红狮在地面奔跑,身后跟着数十只母狮。 妖兽的族群也是有着领地的划分,他们可以再自己的领地肆无忌惮的屠杀和繁衍;可一但有人想要入侵自己的领地,说不得要誓死保卫,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动真格的,因为两边的王者对战,稍不留神就会受到重伤,在森林里受重伤就是找死,就像梨虎和夔狼的情况一样,随时会被以往的手下取代现在的地位。 沙漠红狮身子呈现淡黄色,但头上的毛发却是赤红色,宛若实质的火焰腾腾燃烧;每往前奔跑就会震荡起强烈的风沙,沙漠红狮身长二丈半,只是比玄甲熊罴矮上一些,在其狰狞的额头上还留着一只独角,峥嵘且孤傲。 身后的母狮和雄狮比少了毛发和独角,但身体的线条更加优美和细长,这是它们族群美丽的象征。 “给我滚开!”玄甲熊罴似乎根本不将沙漠红狮放在眼里,张口怒喝,手中的爪子猛然拍打向大地,原本平整的地面瞬间凹凸不平,地面上的岩石高低起伏,宛若一根根倒刺,朝着沙漠红狮的腹部杀去。 一出手就是杀招,显然熊罴和沙漠红狮交手多次,知晓他的弱点。 “吼吼!”沙漠红狮自然也知晓玄甲熊罴的手段,当下调转步伐,向着左侧避开,奔跑时还要吼叫两声,提醒身后的母狮。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身后的母狮速度终归是慢了一些,当场被尖锐的地刺给洞穿了小腹。 “吼吼吼!”沙漠红狮当场暴怒,仰天怒吼,身后的母狮也是被激发了残暴的凶性,朝着前方的熊罴扑杀而去。 两边大战,妖气四处乱飞,到处在地面爆炸,令得地面坑坑洼洼,可谓是尘土飞扬;宁越就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清澈的双眼似乎发现了某种商机。 “吼……”玄甲熊罴张口凝聚出一枚黑绿色的能量妖球,打向一只四品母狮的腹部,瞬间母狮子小腿被炸掉,身子在地上翻滚数圈这才停歇下来,猩红色的鲜血流淌了一地,受伤的母狮在地上哀嚎着,嘴中发出呜呜声,不出所料,她这一生算是结束了。 “吼吼吼!”数十头母狮眼看昔日的同伴生死,眼中充满了畏惧,身子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却,嘴中的吼叫声和先前相比却是弱了不少。 宁越在树后中隐蔽,看着眼前地动山摇的场景,心中生出了许多小心思,冲着身后的常帝道:“你说多来几次,弑神蜂需要的东西是不是很快就能集齐了!” “的确可以!但前提是你小子能够逃的掉!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也是超出我的预料啊”常帝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眼神飘飘,时不时眨巴眨巴嘴。 这话说的宁越神色一愣,回首盯着身后的常帝神色质疑道:“不说我还忘了,老小子你搞我啊!” “别想多,老夫也只是想看看你实力究竟强悍到什么地步!” “老东西你这说不过去吧!”宁越眼珠子咕噜转动,盯着常帝看的他有些发毛。 常帝伸手捋着胡须,半晌道:“这样吧!老夫也知道此次理亏,老夫教你一种逃命的本事,这终归可以了吧!” “说说看!”宁越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你不给个交代就誓不罢休的势态。 “八步蝉!” “什么品阶!” “小圣术!” “你……!”宁越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心中暗自呢喃:这老东西能够轻易拿出小圣术,家伙事一定不少,看看还能不能敲打出一些圣品术法。 常帝看出来宁越的想法,连连摆手道:“小子,不要再打老夫的注意了,老夫身上的圣术也就这一种,平常都是逃命用的,今日所幸便宜了你!” 宁越质疑的盯着常帝,他不可不相信这老东西说的话,这家伙说话七分真三分假。 “行了小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要一句话的事!”常帝似乎也来了脾气,浮动衣袖,声音也是大了几个音量。 “要要要!”宁越连忙堆出一张笑脸,开玩笑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让他飞了。 常帝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伸手点向宁越的眉心,随后一道术法的诀窍便是浮现在宁越脑海中,宁越正欲一探究竟,前方的战场上猛的发出剧烈的爆炸声:“轰!” 天空上云烟袅袅,土地龟裂赤红色的火焰从地面撺掇而出,照应的整个地面火光冲天,数十道火柱汇聚成一股火焰,向着玄甲熊罴射去。 “吼!”玄甲熊罴双手立放,身上的岩石甲胄迅速蔓延且愈发的明显,天地间的妖力汇聚在一块,随后黑绿色的妖力汇聚在玄甲熊罴的口中,当下张口喷吐,火柱冲天,直面向眼前的沙漠红狮。 “熊罴!我必杀你!”沙漠红狮张口咆哮,地面上的岩浆裂缝愈发的明显,强横的火焰直接将眼前的森林变成了岩浆,赤红色的火柱不断在沙漠红狮身边冲起,最终汇聚在沙漠红狮的嘴中,逐渐凝聚成火球形态。 “去!”沙漠红狮猛然喷吐出口中的火球,所过之处掀起一抹冲天的火浪,路过的树木水份迅速蒸发,成为干枯的枯干,甚至无火自燃。 “碰!”“轰轰轰!”“嗡嗡嗡!”气浪滚滚直冲九霄,两者碰撞,火球一器破万法,将冲天的黑绿色火柱给冲散成碎片,不断的向玄甲熊罴的方向逼进。 玄甲熊罴瞳孔呈现猩红色,猛然张开巨口,原先黑绿色的火焰瞬间变成了暗红色,黑色的火焰从玄甲熊罴嘴中吐出,原本一往无前的火球在这一刻停滞下来,整个球身动荡不安,黑色的纹路逐渐在火球上蔓延,随着时间的流逝,火球上不断蔓延和破裂,在僵持了半盏茶的时间后,火球终于是支撑不住,当下崩溃破裂,化为漫天的碎片,满天飘落。 “呼呼呼呼!”猩红色的火焰光柱横冲向沙漠红狮。 “轰!”“吼!”被击中的沙漠红狮在原地翻滚了三四百米的距离,这才堪堪稳住身形,身上的毛发被烧了个干净,光秃秃的皮毛浮起水泡,空气中漂出阵阵肉香。 “吼吼吼!”两边的母狮上前查看雄狮的伤势,眼中满是担忧,而此时的雄狮眼中透露着畏惧,当下调转身子逃跑,不在和玄甲熊罴纠缠。 “走!”宁越盯着沙漠红狮逃窜的方向,黑色的双眸闪现出一丝寒芒,当下身子在丛林中穿梭,向着沙漠红狮逃窜的方向追逐,宁越心中呢喃道:“奶奶的,把老子的傀儡都干掉了,你这一身精血不收过来,太对不起老子了吧!” “吼吼吼!”体型庞大的玄甲熊罴在后面追逐,但他的移动速度实在是太慢,追逐了五百米的距离后,看着沙漠红狮那细小的背影被沙尘所遮盖,玄甲熊罴也放弃了追杀的想法,嘴中打着哈欠,又回到自己老巢睡觉去了。 丛林中,宁越身子闪转腾挪好似林中老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宁越直接将小白小青召唤出来,让她们在前面游荡为自己开路。 以至于许多弱小的妖兽都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在边缘游走,待宁越离开之后,这些小妖提着心这才放下下来。 “呼呼呼呼!”奔走逃窜的半天,沙漠红狮确定那只玄甲熊罴没有追杀自己,这才寻找了一处灵泉,身子寖泡在水中,池子里面的三品鱼蛟只能在水中外围游荡,敢怒不敢言;若是惹得沙漠红狮不高兴,直接被他吞入口中,连水带鱼都吞下,连骨头都不吐,直接咽下去。 “呜呜!”母狮伸出舌头想要为雄狮舔舐伤口,雄狮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撩开爪子拍打在母狮的脸上,留下三道深邃的爪痕。 母狮被拍打在水池中,嘴中发出呜咽声,却是不敢埋怨雄狮,只能在四周转悠。 宁越在树后观望,身前的树叶遮盖住他的身形!看着雄狮先前的所作所为,宁越感慨道:“真是一个暴君啊!” “常老头,这次你出手吗?”宁越回首瞄了眼常帝,以免这老梆子有耍花招。 “你自己一边玩去!老夫懒得动手!”说着常帝手掌撑着额头神色平淡的盯着沙漠红狮。 第一百七十一章:琉璃白虎 “没牙的狮子还是狮子吗?”宁越话音间透露着一抹自信,眼中绽放出一抹寒芒;身子印隐匿在树林中,宁越伸手向储物袋中探寻取出长弓,四支毒箭在长弓上弯搭,宁越向着树下的两蛇密语传音,听的两条蛇一愣一愣的。 小白没那么多想法,宁越叫她做什么她就照做,小青没有那么好忽悠,嚷嚷着要条件:“妖丹,这些妖丹我都要” 宁越额头上满是黑线,为了不浪费时间,宁越点头应允,小青这才追随小白的步伐向着水中游动。 然而就在此刻,茂密的山林间传来数声暴动,三股实力强悍的四品巅峰妖兽向着水池冲杀而来,声音由远及近,显然狮王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引得窥伺这片领地的妖兽露出了爪牙。 “吼吼吼!在外围防护的数十只母狮纷纷起身,猫着腰隐匿在林中做好了战斗准备,丛林经验异常丰富。 沙漠红狮此刻也察觉到这片山林的子民想要造反,身为狮王的尊严绝不允许任何妖冒犯,嘴中发出吼叫声,这是对这些入侵者最后的警告。 “吼吼吼”数声吼叫声传来,迎着狮王的吼叫声传来;这是对狮王的极大挑衅。这些妖兽浑然不在乎,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三只妖兽在丛林中露出头来。 丛林中一只四品巅峰的琉璃白虎崭露头角,他浑身雪白,身上的毛发黑白分明,下颚上的牙齿露出嘴唇长达数十厘米,身子检索,臂膀上生长着琉璃般的尖刺,尾巴上附着白色冰刺,身长两丈张口咆哮。 在其身后又钻出两道身影,浑身褐色,双眼赤红,身子只是比琉璃白虎挨上半尺,身材瘦长,嘴中流淌着土黄色的唾沫,赤红色眼睛在琉璃白虎身后环顾四周,死死盯着沙漠红狮。 赫然是两只大地豹子。三妖组建的阵容,就连沙漠红狮都显得格外的忌惮。 “白虎!你将会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代价”沙漠红狮言辞中透露着威压,这是王者的威严。 “弱肉强食!这是丛林的法则,狮王你终归是老了,吃了你!我将是这片领地的最强者!杀了他”琉璃白虎张口怒喝,身子化为一阵白色的劲风向着沙漠红狮扑杀而去。 “吼吼吼”身后的两只大地豹子紧随在琉璃白虎身后,向着沙漠红狮发起进攻;就在此时,一直藏匿在林中的数十只母狮扑朔而出一拥而上,要将眼前的叛徒屠杀一空。 “我来纠缠他们!你们两个杀了他”琉璃白虎也是极其聪明,想要试探一下沙漠红狮实力还剩多少,身后的两只大地豹子也是头脑简单,竟然真的虫了过去。 “吼吼吼!”两边大打出手,气浪烟尘肆意的挥舞起伏,沙漠红狮虽然受伤,但也不愧是为这出领地的领主,打法异常的彪悍,几乎是以伤换伤,将两只大地豹子压制在地上,看准机会伸出自己的爪子直接啪击在眼前的大地豹子的脑袋上,宛若拍西瓜一样,直接将眼前的大地豹子脑花拍打出来,当让沙漠红狮身上也被咬下一块血肉,隐约可见白骨,鲜血肆意流淌。 初次交手,另外一直大地豹子由原先的彪悍变的畏惧起来,正欲逃窜,被追杀上来沙漠狮子咬住咽喉,咔嚓一声,当场死亡。 原本气势不凡的造反团体,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有撑住,就已经三灭其二,死了两只四品巅峰大地豹。 “吼吼吼”沙漠红狮张口咆哮,做势要随同母狮一同对付琉璃白虎。 原本的琉璃白虎是越战越勇,以一虎之力碾压群狮,当然也是和他自身的实力有关;当狮王要加入战争,琉璃白虎就察觉自己判断失误,当即调转虎头,桃之夭夭了,心中也是暗自清醒自己先前的选择是正确的。 “吼吼吼”数十只母狮追逐了半里路又折返回来,此时的沙漠红狮终于是支撑不住,直接栽倒在地面上,艰难的向水池移动;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剧烈,显然先前的战斗他也是强弩之末,只是将琉璃白虎给吓走罢了。 战斗结束,地面上除了那两头大地豹子的尸体外,还有四五只奄奄一息的母狮,冰冷的尸体已经没有了生机,原本庞大的狮群到现在就只剩下遍体鳞伤的五只母狮子和伤痕累累的沙漠红狮了。 这只组群开始走向了衰败,如若沙漠红狮的伤势不能愈合,那这只族群最终将会走向灭亡。 宁越在树后看的仔仔细细,上下观察了一下沙漠狮王的情况,只见他身上伤痕密布;原本被灼烧的皮肤上,更是有数十道可见白骨的伤口,显然沙漠红狮也是到了极限。 “吼吼”母狮的声音非常细微,加之现在的沙漠红狮气息异样不稳定,周身驻守的母狮受伤也不轻,她们向着沙漠红狮靠近,伸出干涩的舌头舔食着自己的伤口,够不到的地方旁边的母狮子也会帮忙;她们口中蕴含的唾液有一定的治愈作用,这也是他们能够在丛林中存活的根本。 宁越依靠着对青白双蛇的法印感知到两人的威视,保持着拉弓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拉大,虎目盯着沙漠红狮哪闭合的眼睛,心中当下默念:“动手!“ “嗖嗖嗖嗖!”“呼呼呼!” 顿时四支冷箭疾风射向沙漠红狮,一只在水中游荡的青白双蛇在水中翻江倒海,身子迅速壮大,青白色的身子一左一右的缠绕住沙漠红狮的伤痕累累的身体。 “吼吼!”剧烈的疼痛引得沙漠红狮嘶鸣哀嚎;多年的丛林法则让他意识到还有敌人;当下睁开疲惫的眼睛,四肢发力猛然起身,刚要脱离眼前的位置,小白的蛇尾吧唧一下,抽打在沙漠红狮的脸上,巨大的疼痛让沙漠红狮原本就疼痛的伤口更加难以忍受,嘴中发出呜咽,下一秒宁越的四道箭矢射穿沙漠红狮的瞳孔。 “吼吼吼!”沙漠红狮双眼被箭矢射穿,眼前一片漆黑,嘴中哀鸣更加的剧烈,鲜血顺着瞳孔向下流淌。 周边盘坐的母狮听着狮王的兽吼声,立刻站起身子做好战斗准备,猩红色的双眸盯着水池中的敌人,张口嚎叫,更是有两个母狮冲入水中,想要将狮王解救出来。 宁越伸腿踢开事先准备好的箭盒,里面摆放着数十根黑色箭头的毒箭;这是宁越特意制作的毒箭,里面混合了青白双蛇的毒液,还有毒草的毒汁。宁越眼神冷酷,弓拉满月,分别朝着两只冲在最前方的两条母狮射去。 “嗖嗖!”两箭飞空而去,宁越射击的位置极其刁钻,专挑妖兽的眼睛射击;她们浑身铜皮铁骨,唯一脆弱的位置只有眼睛,那是她们唯一的弱点。 “啪啪!”两只母狮各是被射中一只眼睛,猩红的血液像是爆炸开的水球在空中肆意的挥洒;剧烈的刺痛感让两条母狮直接扑腾在水中,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喝水声。 宁越身子翻转,双手持着活卒刀,身子化为一阵黑影,冲着青白双蛇怒喝道:“控制住他!” “嘶嘶嘶!”小白的蛇身肆意的扭动,将沙漠红狮的身子缠绕的密不透风,任凭它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脱;宁越双手持着活卒刀,白色的烟雾浮现在宁越刀身上,宁越张口暴喝:“霸刀” “人类!是人类!你找......”沙漠红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向着声音的方位撕咬。 “滋滋……咔嚓!”两者碰撞,宁越的活卒刀直接刺入沙漠红狮的咽喉中,滚烫的鲜血肆意的喷吐,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沙漠红狮更本来不及反应,心中满是悔恨。 要是不和那只熊对战就好了!这该死的杂碎!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此时沙漠红狮心中透露着悔恨和愤怒,咽喉处的鲜血在脖子处泉泉涌动,将身下的泉水都染红成了血池。 一招得手,宁越身子连连向撤步,收刀护卫身前,眼神冷漠且坚毅,双目盯着眼前三只母狮。 “轰!”雄狮那巨大的身子落在水中,声音逐渐微弱,原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它,现在更是无力回天,只能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吼吼吼!”其中一只靠的较远的母狮嘴中发出吼叫声,似乎在试探自己的王上还活着吗? 然而迎接她的却是水滴滑落的声音;母狮见没有回应,感受着那两条青白双蛇的压迫感,身子向后撤步,行至三米之后,迅速转头身,一头钻入了漆黑的森林中,连头都没有回。 另外一只母狮原本犹豫不决,眼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做出选择,也不在停留,转过身子就跑;空荡荡的水池处,只剩下最后一只母狮子负隅顽抗,张口喷吐出火焰向着宁越击杀而去。 赤红色的火焰照应的宁越面色通红,面对母狮的抵抗,宁越钻入水中,因为剧烈的动作,导致整个水面都浮起了大量的水泡;宁越在水中双手合十,回想起玄甲熊罴的攻击手段,宁越手呈木印,张口怒喝:“木法!毒刺猬!” “嗖嗖嗖!”数十个尖锐细长的木枝在母狮的小腹钻出,直接刺破她脆弱的腹部;那尖锐的木矛上带着黑漆漆的毒液,刺入母狮体内后,母狮当场哀嚎,身子不断颤动,但唯一不变的是她坚毅的眼神,猛的甩动身子,将刺入体内的木刺给崩碎开,鲜血顺着小腹向下流淌。 “呜呜呜!”母狮赤红色的眼睛十分坚毅,在地面上行走了几步后,终于是支撑不住庞大的身子,倒在松软的草地上,血肉震荡。 母狮经历了数场大战,原本就精疲力尽,眼下面对宁越的招式更是没了抵抗的能力,毒素破坏了她体内所有的神经,一步步将她拉入了死亡的大门。 宁越浮出水面,看着倒在地上的母狮,湿漉漉的头发遮盖住他的视野,看着气喘吁吁的母狮,宁越神色警惕,回首看了眼沙漠红狮的尸体,宁越感慨万千道:“看不出来!这个家伙还挺有人格魅力的,尽然有狮子为你去死!你的兽生倒也不算太过悲哀!” “呼呼呼呼!”母狮发出最后的哀嚎离开了这个世界;宁越试探了几次,确定母狮死亡以后,破腹取珠子;当场收获了七颗四品妖珠,在加上一枚五品妖珠,这一战可谓是收获颇丰。 小青裹挟着小白向宁越的方向游窜,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宁越,伸出尾巴开口讨要道:“我的报酬!” 宁越面色无奈,将三颗四品妖珠扔给了小青,在看向一旁眼巴巴的小白,宁越笑呵呵扔给小白三颗四品妖珠。 “不对!我要那个!”小青并不买账,气鼓鼓的盯着宁越,绿油油的蛇瞳人性化的生出不满的情绪;宁越伸手拿出自己这颗带血的珠子,笑呵呵的看向小青道:“下次给你!每次叫你干活你都是有条件!这次算是给你的教训!” “不干!必须给我!”小青当下化做青色的光影向宁越冲去;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宁越声音平淡,带着挑衅的意味问道:“你确定!” “此言一出!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小青有些吃不准,看着宁越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小青没了底气,一旁的小白连忙打圆场,带着小青向丛林深处玩耍,路途上不时的开导小青。 “这条小青蛇脾气不小啊!那条小白蛇看似乖巧,其实心思比那条小青蛇更加深厚啊!”常帝飘荡在宁越身后,看着远去的青白二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宁越把玩着手中带血的妖珠,面色有些忧愁,半响开口道:“各有各的缘法,我碰到了她们也是缘分,她们碰到我也是自己的命数,也许有一天我会放她们离开,毕竟生命的一生不应该被锁链所束缚,为了自由往往是可以舍弃生命的!” “行了!将那具沙漠红狮的尸体扔进池子了吧!”宁越说完便是将沙漠红狮的尸体收入了戒指中,随后又将大地豹子和几只母狮收下,独独遗漏那只三只中毒的母狮。 “唉!小子干什么!这些不要了!” “都中毒了!要她们的血也没用啊!”宁越停下脚步,看着母狮的尸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不要紧!中毒了会更好,弑神蜂适合暗杀使用,加点毒素会很好,后面你搞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搞到几只带毒的妖兽,对弑神蜂的培育会大有裨益!” 第一百七十二掌:淼焱赑屃 宁越面色狐疑,听着常帝的解释宁越有些吃不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加上常帝说的也有些道理。 宁越迟疑的点点头,最终还是将母狮的尸体收入了戒指中,看着周边的环境,就在宁越打算撤退的时候,西侧的丛林中传来一声虎吼,原本摇曳不定的树木开始折腰崩断,半身高的灌木掀起无数狂风,丛林中猛然窜出一只白色的身影。 云从龙风从虎;眼下狂风大作,原先逃跑的琉璃白虎再次折返回来,不得不说这只琉璃白虎不是一般的狡猾。原本他在丛林中逃窜,生怕沙漠红狮和自己鱼死网破。但跑了半途,却发现它们并没有追过来,当时琉璃白虎打算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可再往前走了几百米后,便是听到了沙漠红狮的哀嚎。 这让琉璃白虎联想到其中的种种,贪婪的欲望最终战胜的恐惧,琉璃白虎调转虎身折返而回,这才看到眼前的局面。 “人类!狮王呢?”琉璃白虎口吐人言,声音带着王者的威压张口质问;那宛若铁锅般大小的手掌拍打在地面上,令得大地一阵动荡;一双绿油油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宁越,粗大的鼻息努力嗅着四周的空气,神色狐疑道:“你身上有狮王的气息!你杀了它吗?妖丹就在你的身上!交出来,本王放你一条生路!” 眼下的泉水处青白二蛇已经游窜在山林间玩耍,感受着琉璃白虎的气息,赌气的小青硬是不来支援,连带着小白也不让去,显然指望不上了。 偌大的泉水就剩下宁越一人在这里收拾烂摊子;宁越眼神平淡的盯着琉璃白虎,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地面,单手叉腰,语气中带着挑衅:“这么着急谋朝篡位啊,不怕死的自己来拿!” 宁越也是有着自己的推断,第一这白虎实力也就四品巅峰,自己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走;第二就是没准自己就能干掉他。 “吼吼吼!”琉璃白虎伸出自己的爪子张口咆哮,一双黑色的虎目盯着有持无恐的宁越,在看向带血的活卒刀,一时间琉璃白虎没了底气,心中颇为矛盾。 这小子居然不怕我,难道狮王是他杀的;不可能啊!他实力这么弱小,怎么可能杀的了狮王。他一定是装出来,对肯定是装出来的;刚才就错过了机会,这次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 琉璃白虎大脑极速的运转,想到这里,原先有些迟疑的爪子又向前探去,可随后又缩了回来,心中矛盾: 不行!不行,万一就是他杀的呢?连狮王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更不可能了啊,一颗妖丹而已,不至于赔上自己的小命啊,不至于!不至于!还是小命要紧。 可我不能就这么跑了,我不要面子的吗?不行!绝对不能丢脸;琉璃白虎一双虎瞳盯着宁越,声音低沉道:“人类这次就先放过你!本王还有事!不跟你纠缠了!” 琉璃白虎说话间还转身背对着宁越,慢悠悠的向着丛林深处走去;宁越看着琉璃白虎的背影,开口呵斥道:“站住!我让………!” 宁越的话还没有说完,琉璃白虎当即四肢发力,撒丫子向丛林深处逃跑,顺便连自己的本命妖术都施展出来,身子化为一阵白烟在丛林中窜梭;边用心中边嘀咕:“完了完了!这人肯定是个高手,不能惹!赶紧跑!” 宁越看着呲溜烟跑没影的琉璃白虎,刚毅的面容颇为错愕;眺望着琉璃白虎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宁越心中拿不准,看向身旁的常帝询问:“这什么情况啊!这琉璃白虎胆子那么小的吗?” “这不是胆子小!而是人家谨慎!这只琉璃白虎严格来说不能叫做虎,而应该称做彪!”常帝摸索着自己的胡须,一副同情的神色。 “琉璃……彪!”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所谓的彪就是被母虎抛弃的孩子,在这丛林法则中,母虎的实力有限,撑死只能照顾两只老虎;往往会因为精力有限而将体质最差劲的幼崽给遗弃,这就是所谓的彪。在这万恶的丛林法则中,能够存活下来的彪实力都极为强悍,他们有脑子知进退,就像刚才的琉璃白虎一样。它们是天生跌落王座的强者,只要存活下来,他将会重回巅峰,一步步爬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彪!”宁越看着琉璃白虎逃窜的背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慨道:“速度倒是挺快的,刚好我缺少一只坐骑,这家伙就不错!可惜追不上踏” “行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这里的血腥味很快会引来其他大妖,这些妖兽彼此间会感应到敌人的存在,若是对手的气息消失它们会探查敌人的领地;若是没有发生战争,就会撒泡尿将这片土地划分为自己的领土,不容别人侵犯;可若是遇到不开眼的敌人,便会第一时间的消灭,就比如......你”常帝斜视了眼宁越,一副你好自为之的模样。 宁越愣愣神,常帝的话语刚落,天空中就传来数声的怒吼声,宁越不由的高看常帝两眼,当下向着丛林深处逃窜。 在往密林深处十里的方位,宁越便是停歇下了脚步,一路上所过之处,妖兽的实力也是愈发的彪悍,以至于宁越只能停留在眼前的小溪下驻扎。 青白双蛇在溪水中玩耍,四品巅峰的实力虽然有许多妖兽不敢靠近;但还是避免不了试探,有两波实力不俗的妖兽,在外围三四百米处观望了一会就慢悠悠的离开了。 对于这些妖兽而言,平级战斗可能会殒命当场,为了一口吃食而和敌人拼命,这是极其不明智的选择。 宁越脱下身上的盔甲,露出一身健硕的皮肤,黄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伤口,这是功勋的象征。 宁越一屁股跳入水中,洗漱着身子,行军两个月宁越都没有好好洗个澡,身上都快发臭了,乘着机会洗洗。 原本在水中玩耍的青白双蛇直接一头钻入了灌木中,人性化的带着羞涩的表情,引得宁越额头上一阵黑线,嘴中嘀咕道:“我一个人还能对你们两条蛇有想法!扯淡吧!” 此时的宁越擦洗着身子,东边的潭水下突然一声爆炸声响传出;数百丈的浪花远远可见,整片天空像是下起了一场小雨,滴滴答答的从空中飘落,宛若喷淋。 巨大的动静吓了宁越一个激灵,双腿发力一招鹞子翻身从水中跳出,五指张开一股无形的吸力将衣服吸入手中,宁越上下齐手,将自身的衣服穿戴整齐。 宁越取出活卒刀,护卫周身,眼神警惕的盯着周围,原本安安静静的丛林开始躁动不安;宁越眉心处一抹无形的精神力散开,向着爆发的方向延伸,感知前方的动静。 “嗡嗡嗡!”一股极其强悍的压迫感散开,令得宁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抬首眺望着前方,宁越神色严峻。 常帝此时也是探出身子,脸面上的毛发无风自动,盯着前方若有所思。 “应该是一只实力在五品以上的妖兽,在前方发生战斗,我没敢在往前感知,以免被它们发现”宁越上前走上几步,和常帝并肩前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忌惮。 “五品以上吗?” “走”宁越初生牛犊不怕虎,抄起手中的活卒刀向着前方逼近;小青小白碍于妖兽的威压,身子相互倦缩在地面上瑟瑟发抖;她们这个情况想要参加战斗那是不可能的了;宁越无奈叹息一声,张开手掌将两蛇收入了戒指中,快速向前方的森林飞略而去。 “小子!你要干啥”常帝瞅着宁越有往前冲锋的趋势,开口质问,也相当于变相的提醒,前面的妖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刚好缺少一只塔兽,先前看看什么情况,若是合适......”宁越对于太虚镇魔术有着无法抵抗的欲望,对于第一只塔兽也是极其的看中。 品阶越高,太虚镇魔术的威力也就越大;随着等级的提升,对手也是愈发的难缠,不再似以往那样都是小鱼小虾;敌人的战斗经验、品阶修为、功法宝物也是层出不穷;以往偷学的大手掌已经无法作为底牌,而箫霄等将军赏赐的咒虎印,虽然品阶还行,可当作压箱底的功法还是有些勉强,遇到强悍的对手,也只能当作寻常的战斗手段。 “果然啊,只有站得越高看的才能更远啊,小子你成长了”常帝感慨一声随着宁越的脚步向前毕竟;宁越满脸凝重,收拾好眼下的东西,双臂伸展,向着前方慢慢靠近。 潭山出,这是一处瀑布形成的寒潭,数千米高的银川从上口坠落潭中,白色的浪花宛若一条长龙直入水中,扑腾出无数的水花。 周边的树木在风水中左右飘摇,原本淡黄色的土地被雨水侵染变成了深黑色,宁越隐匿在一处灌木中,伸手拨开眼前的树木,黑色的双眼注视着潭下的动静。 只见一只千年老龟在浮出水面,原先的潭水中央有一处水山,像是天然形成的,但随着老龟浮出水面,这座山体也露出它本来的样貌,只见老龟身上背着黑色的小山,冲着天际喷吐着赤红色的火焰。 但令人奇怪的是老龟身下的潭水结成了细小的冰块,背上的山峰已经和他身上的龟壳连成一片,水中的鱼虾小妖因为脱离水面的关系上下扑腾,纷纷从水山上滑落潭水中。 整个寒潭呈现了两个极端,上面的温度极高,扑通扑通的冒着热气,下面却是寒冷异常,随着老龟浮出水面,四肢踏水而行,但凡所接触的寒潭水直接被冰冻成坚硬的冰块。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寒风和热浪向着四周扩散;宁越感受着冰火两重天,提着的心也是在不断的跳动;宁越绞尽脑汁也是想不出这是什么妖兽,一旁的常帝抚摸着胡须,嘴中感叹道:“竟然是淼焱赑屃” “淼.....什么”宁越额头上浮现出问号,回首盯着常帝,眼中透露着求知的光芒。 “淼焱赑屃乃是上古妖兽,传闻龙性好淫,喜欢与其他动物结合;故此有龙生九子各不成龙的说法;而赑屃就是龙和乌龟的产物;赑屃继承了母系的外貌,当然也遗传了父亲的基因,极其好色。随着时代的更迭不断的繁衍生息,现在的赑屃原本的血脉非常稀薄,而且还掺杂了许多其他妖兽的基因,这只淼焱赑屃虽然有着原本的外貌,但上古的天赋血脉已经十分稀薄,在加上它的年龄已经到了迟暮之年,已经是没有任何潜力可言了” “这只妖兽的实力大约在六品圆满,棘手啊”宁越眼中流露着不甘,双目死死的盯着淼焱赑屃,这只妖兽符合所有的条件:防御力强悍、攻击力和爆发力也是足够,跟关键的是它有冰火属性,能够更大程度上提升太虚镇魔术的威力。 宁越正在思虑时,大地上一阵暴动,随后便有三道人影浮现在潭水中央,三人身穿黑色披风,面容都被头帽所遮盖,身材刚硬挺拔,看这副架势,应当是男子,为首一人神色平淡的盯着淼焱赑屃,声音冰冷道:“淼焱赑屃,交出东西,我可以饶你一命” “人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离开这里,不然你们只有死路一条”淼焱赑屃声音显得十分苍老,但言辞中透露着一抹凶狠。 “这件东西不是你能拥有的,本将再说一次,交出东西”为首的男子声音冰冷;身后的两员兵卒当下取出法器,左边一人肩膀上扛着青桐巨钟。另外一人身上背着一座古朴的石塔,威压四散开来宛若山岳。 正在灌木中藏匿的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心中惊骇:“封侯境.....!” 常帝眉头紧缩,当下挥动衣衫,将宁越所在的气息所屏蔽,眼神严峻的盯着三人,那张随和的脸透露着一丝凝重。 第一百七十三章:棋子 “找死!”淼焱赑屃鼻息间的白色胡须肆意摇摆,声音低沉如龙吟虎啸;地面上的寒冰宛若泛滥的海水,波涛汹涌般冲着三人的位置席卷而去;脊背上的山峰喷吐着赤黄的岩浆,照应的整片天空宛若红布,黑色浓烟状若长蛇滚滚冲入天际。 湛蓝的天空阴晴不定,滚烫的陨石从天际落下,冲破眼前的云层将其击溃成云烟,巨大的阴影直接将众人的额头所笼罩,强烈的威压碾压而下。 淼焱赑屃的六品的实力展露无遗,在人类的世界中六品的实力相当于封侯境的强者,面对淼焱赑屃的攻势,那员单手拖着巨钟的男子猛然扔出肩膀上的巨钟,将其扔向天际。 青铜色的巨钟散发着逼人的气息,青绿色的钟身上淡白色的鼎气散开,化为丝丝缕缕的气条汇聚成白色巨钟,将三人身子保护在内。 “噹噹噹!”三声长音传来,地面上的冰雪层层被震碎开来,天际上飞来的陨石在未接触巨钟时便是暴碎开来,滚烫的陨石碎片飞溅到巨钟上,瞬间便是被消磨成粉末,挥发在这处天地间。 淼焱赑屃瞳孔猛的一缩,巨大的身子连连向后撤退,嘴中不时发出怒吼,背后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瞬间被冰冻成冰块,随着瀑布层层碎裂开。 冰冻的瀑布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宛若长蛇的瀑布四脚衍生,拍打在周边的山体上发出层层震动,随后一条冰龙的龙头在淼焱赑屃的身后浮现,白色的双瞳狰狞的盯着三人,浑身上下冒着白色的寒气。 “呼呼呼呼!”宁越躲藏在灌木中,使劲的揉搓自己的双手;即便有常帝保护罩的屏蔽寒气,宁越依旧是能够感觉到刺骨的的低度;此时的宁越眉梢和发间已然被冰雪所覆盖,可见这冰龙的温度有多低。 “这只淼焱赑屃不得了啊!”常帝抚摸着结冰的胡须,眼神中流露着一丝欣赏。 “怎么讲!”宁越对着手掌吹着热气,双手努力的揉搓着,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这只淼焱赑屃体内的龙血已经觉醒了一部分,这冰龙便是他天赋血脉觉醒的象征!”常帝伸手驱散眼前的寒气,黑色的双眸眺望着山体;但绝大多数的目光都放在了三位黑衣人身上,至于淼焱赑屃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叮铃叮铃”冰龙的身子从山体上爬下,盘旋着身子将淼焱赑屃保护在体内,振宁的龙头冲着三人张口怒喝:“吼吼吼吼” 剧烈的龙吟夹杂着寒风向着两人扑朔而来,三人皆是没有动手,可在他们身前却是浮现出白色的保护罩,将几人都保护在内。 “孽畜!尔敢放肆!还不速速伏法!”手持青铜巨钟的男子手中掐诀念咒,神色冷戾,黑色的衣衫无风自动,蒲团大双手合十,声音如龙吟虎啸:“不动明王印!” “阿弥陀佛!南无自在!”青铜巨钟上阵纹宛若藤曼不断的蔓延和散开;随后一樽长达数百丈的金身罗汉在上空中浮现,双手合十,背后梵音如潮,一双菩萨眼斜眯下方的淼焱赑屃,好似佛陀俯瞰众生如蝼蚁。 原本合十的手掌佛光如阴,霞光如朝,原本怒目金刚半睁着的眼睛瞪如铜铃,随后罗汉金刚猛然出手;金光驱散乌云直刺下方冰龙,威势如潮水; “吼吼吼”冰龙张口咆哮,身子翻转好似真龙,迎面便是冲上天际上的大手印。 怒目金刚的巨大的手掌钟浮现卍字手印,浓郁的佛光直面冰空,天空泾渭分明划分为金蓝二色。 “轰轰轰!”两者施展的手段滔天,冰龙和手掌对轰,天空大地层层震动,可谓是地动山摇;两者对轰的气浪肆意飞散,树阻树断,石阻石碎,方圆数千米被席卷。 宁越瞳孔剧烈的收缩,俯爬在地上的身子翻转,向着身后丛林退让,眼中满是畏惧,这是宁越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封侯境的实力,他们攻杀的余波也不是自己所能沉受的。 “砰砰砰!”碰撞之下两人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施展术法的男子两手合十,神色平淡的盯着淼焱赑屃,张口呵斥道:“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金刚罗汉腾出的手掌化而为拳,黑色的眼膜注视着眼前的冰龙,开口平淡道:“破” “哐当!”两者对轰之下,原本坚不可摧的冰龙头上裂纹如蜘蛛网般蔓延;破碎之声叠加爆炸,持续了将近十秒钟的时间后,原本威势滔天的冰龙化为满天的碎片,肆意飘荡在空中。 “噗!”淼焱赑屃那张能够吞下大象的嘴中喷吐出红色的血液,血液中散发出强烈的高温让地面的冰雪都消融成水,白色的烟雾蒸腾开来遮人眼球。 “我以为是什么样的妖兽,竟然出动我们三人,现在看来,不过尔尔啊!”手持青铜巨钟的汉子,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身上黑色的衣袍无风自动,那双粗糙的手掌放在胸膛上,看似慈悲为怀,实则心狠手辣。 “无悔和尚!要不要度化此妖啊,也许他与你有缘啊!”身后背着石塔的男子双手环抱在胸膛前,八尺之躯挺拔且魁梧,漆黑的袍子随风飘荡,语气中满是调侃的意味。 “阿弥陀佛,我佛只渡有缘人,此妖与我佛门无缘!”名叫无悔的黑袍男子长吟一声,声音静如止水,没有丝毫的波兰;但他这意思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明显是看不上。 “唉!你们这些秃驴一天天的累不累啊,看人家老了没潜力了就直说呗;非要整一套虚情假意的说辞,你们累不累啊!”背着石塔的男子眼中充满了厌恶,对其颇为抵触。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为首的男子声音冰冷,听着两人的拌嘴,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两人,披风下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淼焱赑屃道:“这家伙身怀宝物!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 为首的男子刚刚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也是不在拌嘴,眼神变得浓重,显然为首男子说的那件宝物让两人也颇为忌惮。 无悔不说话,周身金黄色的鼎气在这一刻呈现火红色,看着前方吐血的淼焱赑屃,周身的鼎气运转,汇聚到自身头顶,合十的手中摊开,声音庄严肃穆道:“我这就结束施主的痛苦,送你上极乐!长命镇邪钟!镇!” “嗡嗡嗡!”天空上的青铜巨钟不断的震荡,原本就十分庞大的身形在这一刻急剧缩小,化为手掌大小,质朴的钟声在这一刻燃烧起红色的火焰,天空的威压徐徐传开,远在暗处观察的宁越心中咯噔一下,只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七品法器!”常帝眼神错愕,正在狂风下左右飘摇的宁越面色难堪道:“七品,那不是比你现在的品级还高!” “的确如此!”常帝面色恢复原先的平静,白色的胡须随风飘摇,常帝斜视了眼宁越,看着他那鄙夷的眼神,开口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家伙没有诞生灵智,和我比还差的远呢?别瞧不起碗!” “现在他能发现我们吗?” “还不能!老夫可是推演出天道的神器,岂是这些凡器所能比拟的!”常帝说话间,眼神中流露出自傲的神情,仿佛视天下法器如土鸡瓦狗,都不放在眼中。 潭水处 淼焱赑屃赤红色的双眼锁定三人,张口吐出嘴中一枚象棋大小的棋子,正在远处观察的宁越面色骤变,体内的卒字棋子剧烈颤动,显然是有了感应。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看向淼焱赑屃口中那枚棋子,呼之欲出:“残存的圣器!” 宁越运用鼎力安抚体内的棋子,眼神中流露着贪婪,伸手向前探去,常帝当即阻止:“小子不要命了,这两个都是封侯境界的强者,还有一个实力更是深不可测,你现在上去送死吗?” “这……!”宁越瞬间大脑清醒,暗骂自己没出息;圣器再好在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不是。 水潭中 当棋子显露的那一刻,三人气势皆是一凝重,为首的黑夜男子神色冷峻道:“交出此物!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哈哈!人类!你们太狂妄了!都给我留在这里吧!”淼焱赑屃庞大都身子急剧缩小,脊背上的龟壳在这一刻也是迅速变小,最终化为人形。 人体形态的淼焱赑屃满头白发,面色憨厚可老态尽显;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手掌还是兽爪,金黄色的棋子再其周身转悠,淼焱赑屃身子猛然冲上天际,金光随身而动,飘荡在空中的淼焱赑屃张口怒喝道:“本命妖术!赑屃移山!” “轰隆隆!”天地间的碎石不断在淼焱赑屃头顶汇聚,山体间的石块像是收到了命令一样,在淼焱赑屃的控制下凝聚成一座巨大的山峰,山体上碎石摩擦抖动之声络绎不绝,明亮的天空被黑暗所笼罩,白色的云朵也被石块给驱散成飘渺云烟。 宁越看着头顶上覆盖的山石,眼皮猛的跳动,转头看向常帝,想要询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常帝眼中透露着凝重的神色,食指轻轻勾动取出戒指中的瓷碗,神色严峻的看向前方,冲着身旁的宁越道:“尽力往后撤!这老东西能够操控棋子,不要在这里久留;这虽然是残存的圣器,可也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抵挡!快走!” 有了常帝的提醒,宁越当下不在久留,调转身子直线向前方逃窜。 而地面上的三人神色凝重的盯着上空的淼焱赑屃,金色的棋子在淼焱赑屃周身环绕三圈后直冲山体,瞬间山体的缝隙被金色的液体所覆盖,将整个山体凝炼成一块,且威力还在不断扩大。 “天钟罩顶!”无悔和尚双手举过头顶,两腿扎着马步呈现冲天之势,在空中飘荡的青铜钟落在三人头顶,形成一道淡黄色的金钟,将三人保护在金钟之内。 那员背着石塔的男子也不在留手,肩膀一阵抖动,厚重的石塔长飞而出,落在地面上转悠了三四后,男子两手拍动塔身,只听得:“啪啪!” 两道声音落下之后,石塔一分为四,身子迅速壮大伸张,宛若擎天之柱,像是四颗梁柱,将头顶上的房顶给撑起。 “碰碰碰碰!”石塔顶着巨石,在碰撞的那一刻,整个石塔都在颤动,施展术法的男子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双脚都在往地下凹陷了半米左右;男子双手颤颤巍巍,看着身前风轻云淡的男子,急忙提醒道:“君无炎你在不出手,我要顶不住了!” “果然是圣器,虽然是残次品,但圣器的威力依旧不可小看,可惜在这个老家伙手中根本发挥不出他的威力,要不然即便是我来了也没用啊!”名叫君无炎的男子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摘下自己头上的披风,露出他原本的样貌。 三千鹤发披落在肩头,隐匿在白雪之下的是一张俊逸的脸颊,棱角分明的面容像是刀削的一样,君无炎伸手转动着手中的红玉扳指,那双黑色瞳孔盯着上空中落下的山石。 “咔嚓咔嚓!”看似坚不可摧的白塔迅速布满了裂纹,就好似擎天打下的雷电,随着时间的推移,摇摇欲坠的白塔终于是支撑不住,当下化为满天碎片四处飘零,施术男子当即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上,嘴角剧烈的喘息着,浑身的气息萎靡。 封侯境的强者连敌军一个回合都撑不住,足以见得这其中的威力,山石没了支撑点,迅速压向三人,淼焱赑屃双眼赤红,张口咆哮道:“死!都给我死!哈哈哈哈哈哈!” “哐当!”青铜巨钟组建的第二道防线瞬间层层开裂,无悔和尚眼瞅着也快要撑不住了,黑色的披风下剧烈的喘息着白色的粗气。 君无炎背着手看着天空中的金色山石,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鼻尖:“果然六七品的法器还是扛不住啊!那就我来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准备 君无炎伸出左手,取出自己大拇指上的红玉扳指,看似平淡的扳指上繁琐的密文运转,引得天地的法则都为之颤抖;君无炎抬手仰望疾驰而下的山石,手中的玉扳指轻轻往上弹起。 “叮当”清脆的声音引得天地都为之寂静,红玉扳指上化为黑白两色,两股气息在天地将恍惚缠绵,围绕在红玉扳指周边,嗡的一声化作一道红光射穿君无炎面前的山石。 “咔嚓……轰隆隆……轰隆隆!”山石当场爆炸开来,金色的石头不断的瓦解,最终化为满天的碎石,状若小雨般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地面上。 “轰轰轰……轰轰轰!”巨大的碎石落在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像是被刨过的地面,粉尘滚滚如烟直上九霄。 “嗖!”红芒破开山石极速飞驰,碰得一声炸开后,红玉扳指破山而去,直射向淼焱赑屃面前,红色的火光在其眼中越发的强盛,只听:“咔嚓!” 红芒直接洞穿了淼焱赑屃的臂膀,其肩膀上的鲜血绽放如彼岸花,淼焱赑屃发出原始野兽的吼叫声,声音撕心裂肺,那冲出来的红玉扳指也是布满龟裂,最终崩溃四散,化作烟尘,消失在这处天地间。 “本想给你条活路!既然你自己不想要!那就下去排队吧!”君无炎手掌伸开,原先溃散的红玉扳指凝聚在其掌中;君无炎手指翻转,大拇指朝向天空,红玉扳指正正好好的落在拇指上。 君无炎左手摸索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轻轻转动;随后在君无炎背后浮现出四巨黑色傀儡;四道身影高三米,外表上披着披风,看不出里面的面貌,好似鬼魂一般;四具傀儡的面颊上分别写着一字,彼此间依次排开,分别写着魑魅魍魉。 远在暗处观察的常帝心中咯噔一下,宁越察觉出常帝变换的脸色,小声开口询问道:“怎么了!这四具傀儡很厉害吗?” “这傀儡是由人的怨气铸就的,其一身实力会随着怨气的吸收不断增强,因此制作傀儡之人,必然会屠戮百姓,让其尸横遍野怨气丛生,看这四具的傀儡的品级,已经达到了八品的品阶,而且这四具傀儡已经初步诞生了灵智,足以见得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中。这种东西一直被列为禁术,被世人看做旁门左道,这家伙的背景很深啊”常帝眯着眼睛,心中的警惕意味更加浓重,反手刻画出三四道法印,施加在周边的保护罩上,冲着宁越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好!”宁越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本身就在逃窜的路上,听得身后的动静这才驻足观望,眼下君无炎更是让常帝没了准头,宁越自然不敢过多停留。 潭水中的君无炎伸手揉动着自己的脖子,看着负伤的淼焱赑屃,左臂抬起向前扬动,神色冷漠道:“上!” “嗖嗖嗖嗖!”四道傀儡疾驰而去,位列在淼焱赑屃东西南北四处方位,身上披着的黑色衣衫猛然炸开,无数的鬼怨之气肆意弥漫,带着哀嚎的哭喊声缠绕在淼焱赑屃周身。 “饿!我好饿啊!”一只身材消瘦,瞳孔无神的鬼怨悄无声息的游荡到淼焱赑屃身后,张口便是咬向他的臂膀。淼焱赑屃有恃无恐,看着四具傀儡,身子当即龟缩进壳。 下面站着的君无炎眼神中透露着狡黠,刚刚缩入壳中的淼焱赑屃身子停顿,捂着自己的心口,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君无炎,看着他怨恨道:“你下毒……!” “你太迟缓了!”君无炎看着红玉扳指上的粉尘,伸手拍了拍,张嘴吹落上面本不存在的灰尘,神色冷漠道:“和你这种蠢笨的妖兽对战,是我最反感的事情;解决战斗靠的不一定是实力,有时候还需要脑子!” “混蛋!” “辱骂不过是弱者对现实无可奈何的表现,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别人的武器是兵器和拳头,而我的武器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智慧!给我拿来吧!”君无炎眼神冷漠,四具傀儡衣衫中分化出黑色的怨气分别抓住淼焱赑屃的四肢,猛的将他四肢拉扯出龟壳,好似绑在五马分尸。 君无炎凭空而起,干瘦的手臂像是光影一样直接穿透了淼焱赑屃,再其体内翻找;令得淼焱赑屃面色青红交加,脸色极其痛苦。 “老夫死也不会便宜你!”淼焱赑屃眼神赤红,嘴中吐露着鲜血;君无炎神色淡漠的盯着淼焱赑屃,神色冷漠道:“你以为我有那么傻,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魑字傀儡猛然撺掇出一条黑线,直接洞穿了淼焱赑屃大脑,猩红色的血液顺着黑线向地面流淌,血液接触土壤的那一刻,大地被烧焦成黑炭,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 君无炎面无表情在淼焱赑屃体内一阵捣鼓,半晌像是摸到了,嘴角透露着笑意,染血的手掌慢慢抽出,随意的甩掉上面的鲜血后;君无炎摊开手掌中那么金红色的棋子就在君无炎的手中静静的待着。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君无炎也是懒的在纠缠,十指轻轻挥动,淼焱赑屃都尸体直接坠落在水潭上,震荡出无数的火花。 宁越吞咽着口水,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感觉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被支配的棋局;君无炎能够提前预算到敌人的手段和目的,更是能够在短短的几秒钟内预测到敌人施展的手段,或者将敌人引进自己为他设置好的圈套内;就像是牵线木偶,随他这么蹂躏玩耍。 君无炎把玩着手中金色棋子,伸手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紫檀木的盒子,将其放了进去后,在上面施加三层秘法这才停下动作。 君无炎身子着地,来到两人面前,背手而立道:“任务完成!你们带着东西回去吧!” 两员封侯境的强者对视一眼,捂着自己胸膛点头,背着石塔的男子正欲离开,无悔和尚看向君无炎询问的道:“大人!您呢?” “此间事了!本尊还有事情未了!”君无炎说完,将手中的紫檀木盒子扔给无悔和尚道:“东西就待本将交给神王,本将要去战场一趟,哪里有不少怨气!正适合本将制炼傀儡!” 紫檀木的盒子在空中转悠了三圈,无悔和尚急忙伸出手掌捧在手心生怕掉了;看着被封上三层秘法的盒子,无悔和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冲君无炎拜谒道:“贫僧以性命相保,必然送至神王手中!” “告诉神王,事情已了,十年之内若是没有紧急!不要联系我”君无炎面色平静,右手食指伸出,向着虚空轻轻化开,指尖落下,一道漆黑的虚空之门划出,君无炎当下一脚踏入其中,三千鹤发消散在此方天地。 “走!”无悔和尚和背塔道人对视一眼,护送重宝向着原处遁走。 而藏匿许久的宁越和常帝两人也从废墟中爬了出来,宁越小心翼翼的向着前方靠近,剥开眼前的树杈,正欲向前;常帝却是伸手阻拦了宁越,双眸仔细打量,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这才放行。 宁越来到淼焱赑屃的尸体旁,此时的淼焱赑屃因为妖气的溃散,变回了原本的模样,庞大的身躯状若泰山,其周身散发的热气高达数百度,宁越越是往里靠近,身上的汗水宛若雨下。 常帝苍老的面容透露着严峻,在这尸体四处转悠,心中也是颇为震撼,飘荡着身子来到宁越身侧提醒:“这君无炎起码是大尊境的实力,挥手之间击杀七品妖兽,这绝非常人所能办到!” “也是让我捡了个便宜!我刚才看过了,这三人连妖丹都没有拿走,这一身精血倒是够弑神蜂用了!这一次赚大发了”宁越舔舐着嘴角,面容颇为兴奋。 常帝抚摸着胡须,环顾着四周,半晌眼皮猛然跳动,衣袖挥动,将淼焱赑屃的尸体收入储物袋中后,急忙传音道:“快走!不要再这里耽误时间!” 宁越和常帝配合多次,他说掉头必然有原因,没有多问宁越当下掉头就走,边跑变问道:“怎么了!他们难道又回来!” “不是!这淼焱赑屃乃是此地的霸主,觊觎他一身精血和妖丹的妖兽不在少数,先前它们忌惮三人的实力不敢靠近,眼下三人都跑了,它们正在向这里靠近,快走!” 宁越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双脚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脚下疾风攒动,施展常帝教的八步蝉,身子化作一阵清风,向着丛林逃窜。 两者刚刚离开三里地,潭水处的位置上传来一阵阵兽吼声,听着震耳欲聋的威压,宁越肝胆欲裂,这些妖兽的实力起码都在五品以上,其中还有三只七品妖兽,宁越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小子!老夫的八步蝉硬生生让你用成了乌龟爬!我……唉!”常帝看着宁越施展的八步蝉,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苍老的面容都快拧成了麻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别给我废话了!我刚刚学会这玩意,能够发动已经够勉强了!”宁越嘴角剧烈的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身上的鼎气也是快速流逝,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八步蝉这么耗费鼎气,气喘吁吁的问向常帝道:“这八步蝉对鼎气的消耗这么巨大吗?” “得了吧你小子!回去好好磨练再说!”常帝无奈的扶额叹息,观望着身后的动静后,小了许多后,回首查看四周的环境,指着西北的方向道:“向着西面走!哪里有一处丛林!” “好!”宁越嘴角喘着粗气,双腿发力,向着西面奔跑,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的步伐也是愈发的沉重缓慢,抵达目的地时候,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原先明亮的天空变得昏暗,天空像是换了张画卷似的;月亮和星星都在高空上点缀,宁越躺在一处草坪上,眺望着满月,休息了一阵后,望向常帝道:“尸体呢?拿出来!我要用!” “在这里!你不怕引来其他猛兽啊!”常帝指着周遭的环境,看着沉默不语的宁越,挥动衣袍,戒指自动漂出,化为一道阵门。 “莽撞了”宁越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泉水,伸手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什么隐患后走入阵门,寻找淼焱赑屃的尸体。 这淼焱赑屃的体块倒也是巨大,直接占领十分之一的面积,以至于宁越踏入空间中,第一眼就能看到它的尸体。 “小子!你的那本太虚镇魔术我也看过,需要你将妖兽的妖气熔炼至塔中;妖气和鼎气天然相冲,你需要吸入妖气进入体内,再用鼎气将其通化,最终才能凝炼成塔兽;这妖气入体霸道如野兽,极其难以控制,更何况这是一只七品的妖兽的妖气,你的玄罡体境界还未大成,你极有可能会承受不住从而爆体而亡啊!”常帝背着手开到宁越身前,指着淼焱赑屃的尸体说出后面发生的情况。 “我知道!”宁越来到淼焱赑屃的尸体旁,黝黑的面庞透露着一丝凝重,两手朝天伸了个懒腰,面色毫不在意像是看开了,笑呵呵道:“时间不多,后面的战争很残酷,若是没有保命的手段我还是一个死字,早死晚死都是死!既然没得选,那还不如赌一把!如若成功了” “你小子!倒也不是个孬种!”常帝背着手,无奈的叹息一声,看着淼焱赑屃,无奈的叹息道:“时间太过仓促了,这可不是个好苗头啊!” “一切都是命啊!”宁越言罢走向淼焱赑屃的尸体旁边,卷起衣袖想要尝试,常帝却是伸手阻拦道:“行了!老夫也是欠你的,准备几株草药:冰火草、长气天散、玄冰晶莹草!” 第一百七十五章:天道法器 “时间不等人!这家伙身上的妖气最多只能支撑三天;而且这三种草药没个十天半个月难以凑齐啊,这要是散了,不是白瞎了吗?”宁越听着常帝说出来的草药,虽然心动,但条件不允许啊。 常帝提出的方案,虽然安全,但根本不切实际;说好听点还有希望,说难听点茫茫林海,宁越上哪里去找这些草药啊。 “这个不用担心,老夫会施展秘术,和弑神蜂的情况一样,减缓他体内妖气的溃散程度,一切都不是问题!”常帝抚摸着白色的胡须,黑色的双眸注视着宁越,眼神颇为关切。 “这.....多谢了”宁越得了常帝的准信,提着的心也是稍稍放了下来;深深的看了眼淼焱赑屃的尸体,宁越叹息一声朝着外面走去,显得尤为心酸,守着一件宝物不能用,这如何不让人绝望。 今日的事情给宁越很大的冲击感,他觉得自己太过弱小了,且不说先前那个名叫君无炎的前者,就是另外两个家伙宁越也不是对手;就是眼前自己空有一座宝山却没法用,如何不让人觉得苦恼。 而且宁越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是自己和他们保持同等境界战斗,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光是他们的手段和战斗经验,完全可以将宁越碾压的连渣滓都不剩下。 广阔的天地间昼夜交替,日出日落;白天掩盖黑夜,黑夜覆盖白昼,时间也在快速的流逝。这几日的宁越也在拼命寻找常帝所说的三样东西,眼下的宁越攀爬一座冰雪小山,这里有一株玄冰晶莹草,是多日打探摸索才得来的消息。 冰山上生活着一只冰魄莽蛟,实力颇为强悍,有五品中期的实力,冰魄莽蛟身子盘旋在冰山的山体;一双如同车轱辘大小的眼睛闭合,头顶长着一根独角,像是冲天的匕首;身子盘旋着山峰,龙头在地下假眠,嘴中喷吐着白色的寒气,淡白色的寒气夹杂着一股子恶臭,隔着老远就能问道。 宁越身子伏趴在雪地中,冰魄莽蛟嘴中吐露的寒气和宁越擦肩而过,当宁越抬起头时,背后已经结上了一层冰霜。 “呼呼呼!”宁越面颊红彤彤的,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冰雪,原本黝黑的面庞红彤彤的,像是冻僵的苹果,僵硬的面颊被冰雪冻的快没了知觉。 宁越身上流窜着光芒,玄罡体在其周身流转,以此来抵御风雪的侵蚀;躲避一击龙息,宁越催动八步蝉,脚下清风运转,身子化为一道黑影向着山顶上方飞掠而去。 “呼呼呼呼!”风雪大作,狂风迎面吹来,夹杂着风雪,令得宁越是寸步难行,三千黑发上更是布满了风雪寒霜;宁越眼神冷戾,眺望着半山腰上的玄冰晶莹草眼中流露出渴望。 当下宁越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四品冰系妖珠,这是常帝事先提醒的;只要将它捏碎涂抹在身上,便能屏蔽敌人的感知。 冰魄莽蛟虽然长时间处于睡眠状态,但他能够明锐的感知到热量,这就导致敌人还没有靠近它,冰魄莽蛟就醒了。 此时的宁越双手用力捏碎冰系妖丹,蓝色的粉尘洒在自己身上涂抹均匀;淡蓝色的粉末落在宁越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宁越嘴中吐露着寒气,心中默念玄罡体的法诀,悄悄运转,好半晌宁越这才缓过神,向着前方慢慢靠近摸索。 “咔嚓咔嚓!”宁越借助活卒刀和飞刀在冰山上攀爬,原先开石凿山如刀切豆腐般的两柄神兵,眼下像是生了锈一样,使用起来十分吃力。 原因无他,宁越既要保证自己的动作轻便,又要固定好刀身的位置,这坚硬的冰山与寻常的山体不同,这里的冰山极其坚硬,非常力可攀爬。 “呼呼呼呼!”天空上的风雪徐徐吹下,宁越伸手揉了揉眯进风雪的眼睛,看着那宛若巨象般粗壮的妖身,宁越不由得的吞咽了口水;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粗壮的双臂猛的发力,身影宛若猿猴不断向上攀爬。 足足持续了三炷香的时间,宁越腾出手掌,拿着一块冰布捂着嘴角,大口大口的喘着四周的空气。 这是常帝特意交代的,一定要保证在靠近莽蛟的那一刻不能距离的喘息,要喘也要用布捂着嘴,以免热气散开,引起它的注意,所用的布匹也是事先处理过的。 宁越伸出自己快要冻的僵硬的手掌,刚想揉搓产生热量,转念一想又打断了,来到光秃秃的山顶,看着正中央宛若水晶般的玄冰晶莹草,宁越眼中透露着喜悦, 宁越伸出僵硬的手掌,抓住玄冰晶莹草,宽大的手掌上传来一阵阵冰凉的刺痛,宁越眼中流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可眼下已经到了这一步,想要撤下来那是不可能的,说什么也要将这玩意给拔下来。 “呼啦!”一声,宛若雕塑品的玄冰晶莹草连带着土壤被拔了出来,宁越嘴角上扬,面色中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宁越将玄冰晶莹草收入储物袋中,当即调转方向,向着山下快速攀爬。 “轰轰轰!”就在宁越快要落地的时候,西面的山坡上不知道什么原因,砰的一声炸开,天空上的黑色烟雾,滚滚入云霄。 宁越神情错愕,拿着双刀的手掌都情不自禁的颤动,一直在地面上假眠的冰魄莽蛟猛然睁开眼睛,猩红色的瞳孔和满是寒冰的身躯截然不同,庞大的身子猛然转动,小山剧烈的抖动,震荡起无数的碎石灰尘。 “吼吼吼!”冰龙扬起身子,庞大的冰魄身躯宛若巨蛇,傲立在天地间,刚刚苏醒而冰魄莽蛟第一时间便是查看山峰上的玄冰晶莹草;原本应当在风雪中飘摇的玄冰晶莹草,现在完全没了踪影,只剩下一处土坑被风雪填埋。 冰魄莽蛟猩红色的瞳孔透露着愤怒,张口咆哮怒吼,精神力猛然向着四周散开,瞬间便是锁定住宁越的身形,一双猩红色的双瞳锁定住宁越。 “尼玛!”宁越张口怒骂一句,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双脚打滑,身子直接向着万米的高空坠落而下,两脚落地雪花飞扬;宁越稍稍稳住身形神色严峻,周身锁链环绕,极速向丛林跑去。 “人类!放下东西!本王饶你不是!”冰魄莽蛟口吐人言,扭动着身子直接拦截在宁越身前,庞大的身躯像是锄地的老牛,地面上被拖拽出长长的沟壑。 “抱歉!这东西我非常需要!”宁越伸出手掌抓向眼前的锁链,原本弯曲缠绕的锁链瞬间比直,上面鼎气环绕;宁越眼神坚毅的盯着头顶上方的冰魄莽蛟,手中的长枪赫然抛射而去。 “人类!你找死!”冰魄莽蛟瞬间被激怒,张开如同崖口般的巨嘴,湛蓝色的妖气汇聚在冰魄莽蛟的嘴中,张口吐出一口冰气,长达数十丈的迷雾寒霜向着宁越徐徐而来。 宁越目视着席卷来的冰气,感受着急剧下降的温度,俊逸的面容透露着一丝凝重;看着席卷来的冰气,宁越当即发动八步蝉,身子化为一阵黑影消失在冰魄莽蛟的攻击范围。 “去!”宁越神色严峻,抛出手中的锁链,原本只有十几米长的黑色锁链在天际中延申,身长足足数千米,黑色的锁链宛若一条黑龙,直接冲向冰魄莽蛟。 “冰河元霜!”冰魄莽蛟张口吐出一抹白色的光束,直面黑色的锁链,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自信。 “叮铃……叮铃!”黑色的锁链上覆盖上深厚的冰层,冰魄莽蛟张口怒喝:“给我碎!” “咔嚓!咔嚓!”包裹着黑色锁链的冰块开始弥漫蛛网般的裂纹,在前头的黑色锁链更是被切成冰块,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地面上。 宁越冷着脸,双手猛然拍打在地面上,张口怒喝道:“木法!大手掌!” 一道碧绿色的手掌在宁越手中不断汇聚,状道小山,直线向着冰魄莽蛟打杀而去。 “吼吼吼!”冰魄莽蛟嘴中发出剧烈的兽吼声,尾巴猛然拍打在地面上,原本坚硬的地面瞬间被劈砍出一道长达百米的缝隙,碎裂的石块上突起一道崖壁,阻挡在大手掌前。 “轰轰轰!”两者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孔间在剧烈的颤动,白色的烟雾像是夜间的烟火徐徐绽放。 “木法,十层手!”宁越屏气凝神,双手摊开,再其身后赫然凝聚出数十道大手掌,彼此依次派来,相互链接。宁越嘴角微微喘息,神色冰冷的盯着前方的冰魄莽蛟,双手猛然向前横推,声音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去!” “呼呼呼呼呼呼!”数十道大手,裹挟着寒风向着前方席卷而去,手掌乘风破浪般向前方逼近。 “吼吼!”面对宁越威逼来的手段,冰魄莽蛟仰天长啸,身子腾空直接飞向天际,龙头钻入云层消失不见;宁越嘴角喘息着粗气,当下手掌翻转,怒喝一声:“起!” “呼呼呼呼!”数十道手掌调转方向,朝着天空中的冰魄莽蛟追杀而去。 “吼吼吼!”上空中的白云里,龙吟之声传遍整片天地,天地间的温度也在急剧下降,随后天空上凝聚出许许多多的冰菱,面对追上来的大手掌,冰魄莽蛟猛然甩动尾巴,满天的冰菱向着下方席卷而去。 “嗖嗖嗖嗖嗖嗖!”“咔嚓咔嚓!”“碰碰!”“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的声音络绎不绝,大手掌面对冰菱的碰撞,只是相持了三四个呼吸后,便是在天空中溃散;天地间到处都飘散着崩碎的木屑,多余的冰菱朝着宁越所在的方位冲杀而去。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双手猛然握拳怒喝道:“玄罡体!断手!” “叮铃叮铃…”宁越拳头挥舞的密不透风,将眼前的冰菱给击碎成满天碎片,还不待宁越回神,只见冰魄龙俯冲而来,巨大的龙爪向着宁越的心口挥砍而去。 宁越面色骤变,当即一个馿打滚翻到在地面,这才堪堪避开龙爪的伤害,但身上的衣甲已经被撕裂大半,衣服残破不堪。 宁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盯着上空的冰魄莽蛟,心中也是颇为焦急,无论是手段还是境界,宁越都不是他的对手,八步蝉更是连入门都算不上,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宁越只有死路一条。 “咔嚓!”“嘶嘶!”原先被冰冻在冰块里的漆黑锁链在这一刻猛然窜出,像是拥有灵智一般缠绕在宁越周身,死死的锁定住上空中的冰魄莽蛟,气息中流露出一丝渴望。 “这锁链!”宁越看着黑色锁链的变化,心中有些狐疑,这家伙除了初次见他的时候有些灵智,后面就一直是默默无闻;今日不知道怎么的,像是苏醒了一样,格外的活跃。 “天道法器!”一直在戒指中观战的常帝身子飘荡而出,看着颇具灵智的锁链,眼中流露出老父亲般的关怀。 “什么玩意!”宁越刚刚说完,天上的冰魄莽蛟再次发起进攻,宁越无奈身子翻转,一招腰子翻身避开冰魄莽蛟的招式,身子直挺挺的趴在雪地中。 “天地间的法器大多数都是后天锻造的,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自身的品级;而天道法器乃是天生就具备灵智,随着修为的增长,品级也是在不断攀升,天地间诞生的天道法器每一件都有入圣的潜质!”常帝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显然他也没想到,宁越身上会多了这样一件东西,以前常帝就觉得这玩意不简单,现在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入圣!什么意思啊!”宁越艰难的躲避天空中轰杀来的冰雹,整个人异常的狼狈。 “天地间三十六道圣器中绝大多数都是天道法器,你还不明白吗?”常帝说话的同时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黑色锁链。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快解决这个家伙!”宁越也是急眼了,抽出手中的活卒刀,盯着上空的冰魄莽蛟,眼神冷戾道:“给你脸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强者之路 “霸刀!”宁越收刀向天,手中的活卒刀上白色的气浪一层高过一层,好似冲天龙蟒。宁越双手持刀猛然放力,一道长达天际的刀芒直面苍天,两边飘散的白色云朵,皆是被刀芒所震慑开来,一分为二向着两边飘散。 “吼!”冰魄莽蛟张口吐出白色的碎冰和刀芒碰撞,只见刀芒一路横冲直撞,直面上空中的冰魄莽蛟,所过之处宛若绽放烟火,湛蓝色的碎冰在空中层层炸开,满天飘落着蓝色的碎片和白色的尘土。 “本命妖术!冰河龙角”冰魄莽蛟也是急眼,数千米长的身子在白色的云朵中翻云覆雨,尾巴龙头肆意翻转,头顶上的独角妖气凝聚,随后冰魄莽蛟一击神龙俯冲,向着下方的刀芒冲去。 “呼呼呼!”独角上散发着零下数千度的冰气,包裹着冰魄莽蛟的身子,化为一道陨石向下冲撞;原先的蛟吼渐渐演化成龙吟,俯冲而下,威压震慑天地山川。 “碰!”两者碰撞,白色的刀芒面对冰魄莽蛟的俯冲,开始逐渐溃散,持续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刀芒像是破碎的镜片四处崩坏,冰魄莽蛟趁势趁胜追击,势必要结果了宁越。 “糟了!”宁越瞳猛的一缩,嘴角中剧烈的喘息着,神色异常的难堪,然而就在此时,黑色的锁链像是苏醒了一样,状若龙蛇缠绕着宁越的身子,将他往西面数里的方向拉扯。 “轰轰!”冰魄莽蛟一招扑空,身子撞击在地面上,引起不小的震动;山上的碎石抖动下来,黑白混杂的烟雾蒸腾天上,山口的寒风肆意起舞,吹散遮人眼球的尘埃。 只见冰魄莽蛟身子盘旋在塌陷的坑土中,猩红的双瞳盯着宁越,嘴中吐出蛇性子,眼神冰冷徐徐开口道:“人类!交出玄冰晶莹草,我可以放你离开!” 刚刚脱离危险的宁越嘴角喘息着粗气,双手情不自禁的捏紧了手中的活卒刀,眼神愈发的严峻,额头上的冷汗滑落鬓角,宁越心中无力道:“还是不行吗?到了这一步,还是不行……!” “轰轰轰”冰魄莽蛟张开血盆大口,空中的风雪凝聚在嘴中,汇聚成庞大的冰雪能量球,赤红色的双眼盯着宁越,锁定好目标后,猛的喷吐出口中的风雪。 “呼呼呼呼!”冰雪球夹杂着寒风,冲着宁越的面门呼啸而来,势如破竹。宁越神色骤变,只觉得心力交瘁;伸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朱果送入咽喉,脚下的八步蝉功极速运转,身子在此处冰山来回乱窜。 冰魄莽蛟嘴中的能量球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一个劲的追着宁越喷吐,宁越身后所及之处,皆是炸开层层雪花土浪,剧烈的爆炸声夹杂着浪花,席卷一层又一层。 “轰!”冰魄莽蛟又是一阵冰球打来,宁越正欲追赶,然而这冰魄莽蛟似乎是推算好的,直接将宁越逼入了死胡同中,眼前宁越所在的位置上有一处凹槽口,冰魄莽蛟口吐冰球,此时的宁越当真是避无可避。 宁越回首盯着上空疾驰而来的冰雪球,瞳孔猛地收缩,当下刀插地面,双手猛然拍打脚下的碎石,张口怒喝道:“木法!千木盾!” “吱呀吱呀!”数千颗树木生长在宁越面前,组建一道坚固的防线,然而面对冰雪球的威压,许多树木都是催断崩裂,化作阵阵木屑。 宁越双目赤红,感受着由远及近的风雪球,黑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宁越当下怒吼道:“木法,十层手” “呼呼呼!”数十道木手向着冰球拍击而去,两者碰撞震荡起无数的烟尘,直接将宁越掩埋在风雪中。 当烟雾散开,此时的宁越正扶着山体,勉强站在地上,身上布满了寒霜,张口便是吐出一口瘀血。 “去死吧!人类!”冰魄莽蛟张开血盆大空吐出数丈宽的龙息,这一击要是挨在身上,宁越是必死无疑。 “嘶嘶嘶!”千钧一发之际,黑色的锁链身子飞舞,在宁越身侧来回转悠,随后尾端直接向宁越储物袋中摸索去,宁越猛的愣神,看着锁链在自己的储物袋中上下鼓捣,面色一愣:“你……!” “锁…!”此时的锁链直接抽出了储物袋中数十枚妖丹,看着这几刻悬浮的珠子,锁链猛然甩尾,一珠一鞭子,直接把他们碾压成粉末。 “咔嚓咔嚓”当妖珠破碎的那一刻,磅礴的妖气开始疯狂肆意的散开,锁链来者不拒,直接将妖气吸入锁链中,随后令宁越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黑色锁链身子不断延长,直冲向冰魄莽蛟所在的凹陷地块,所过之处掀起阵阵爆音之声。 “呼呼呼!”冰魄莽蛟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张口吐出一抹蓝色的冰雾,故技重施,想让锁链像先前那样,被冰冻住无法动弹。 然而锁链像是学聪明了,一头钻入地面上,令得冰魄莽蛟的招式扑了个空,轰击在地面上。冰魄莽蛟四处观察,想要找出黑色锁链的方位,半响身子猛然腾空,向着宁越冲杀而去,显然他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就在此时,地面上赫然窜出了数十条黑色的锁链,宛若牢笼般在冰魄莽蛟周边四散开来,黑色的锁链不成方圆,但却联通天地,将冰魄莽蛟所有的退路全部封锁,只能在中央苦苦挣扎。 “该死的!”冰魄莽蛟猩红的眼睛透露着一丝忌惮,当下摇摆着身子,头顶上的独角在此时闪现出瘆人的光芒,当下冰魄莽蛟猛然撺掇而出向着锁链冲撞而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击飞链直接穿透冰魄莽蛟的龙尾,冰魄莽蛟尾巴上的鲜血像是彼岸花一样绽放。 “吼吼吼吼!”这一招下去可谓是凶狠无比,冰魄莽蛟张口嚎叫,发出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刚刚凝聚的攻势瞬间颓废,冰魄莽蛟身子瘫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冰魄莽蛟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但每一只妖兽的尾巴都是极其脆弱的,而冰魄莽蛟还保持着蛇身,蛟尾更是尤为明显。 “滋滋滋!”黑色锁链并不打算善罢甘休,铁链上发出滋滋的雷电声音,宛若手腕般粗细的雷电,从锁链上散发,不断的劈砍着冰魄莽蛟的身子;蓝白色的雷电劈砍在冰魄莽蛟,令得它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烟雾和烤熟的肉味 冰魄莽蛟吃痛,身子在锁链上来回翻腾,嘴中发出剧烈的嚎叫,锁链瞅准时机不断完善牢笼,直接将冰魄蛟龙封锁在锁链中,令他半天阳光都难以见到。 “混蛋!本王和你们拼了!”冰魄蛟龙恼羞成怒,原先庞大的身躯猛然缩小,最终化为一只半人半妖的形态,尾巴上还被黑色的锁链缠绕,令得冰魄莽蛟根本难以挣脱,看着周边不断收缩的空间,冰魄莽蛟仰天怒吼,眼中透露着畏惧,哀嚎道:“不要!不要……!” 黑色的锁链不断缠绕,将其裹成了椭圆,将冰魄莽蛟眼中最后一丝光芒覆盖,面对他的哀嚎黑色锁链根本不以为意,不断延长的锁链身子急速转动,将里面的空间快速压缩,似乎要将他碾压至死。 “这……”就在宁越惊讶错愕的时候,地面上猛然窜出四条尖锐的锁链,猛的没入圆形的锁链中,四条锁链彼此交替,在穿过黑球的那一刻,天际中传来数声哀嚎。 “哗啦啦…哗啦啦!“猩红色的血液顺着锁链流淌在地面上,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嘴巴长的都能吞下一整颗鸡蛋。 “吼吼吼!”当冰魄莽蛟的哀嚎声音逐渐消失后,黑色的锁链这才抽离开来。 “哗啦啦!”当最后一丝锁链被抽取出来后,宁越手持活卒刀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 眼下的冰魄莽蛟浑身遍体鳞伤,身子化为原型,鲜血肆意的流淌,小腹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口子,宁越仔细感知,里面的妖丹已然不见了,显然是被锁链给私吞了。 “呼呼呼呼!”冰魄莽蛟还残存着最后一丝气息,猩红色的双眼盯着宁越,声音冰冷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人类……你……不………我要……杀……!”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当生命逝去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化了过眼烟云,冰魄莽蛟眼神透露着不甘,他历经数千年的修炼,从一只小小的冰蛇进化到了眼前这步,眼看着要吃下那株玄冰晶莹草就能突破六品凝聚龙血成为真龙,但因为眼前的变故,一切都化作了过眼烟云,他恨啊!悔啊!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冰魄莽蛟的赤红双眼最终丧失了神采,庞大的身躯就瘫软在废墟中,宁越就这样笔挺的站在原地;黑色的锁链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飞到宁越手中后,整条身子都瘫软下来,直挺挺垂落在宁越手中。 宁越俊逸的面庞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锁链,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这条将宁越玩弄在股掌之间的蛟龙,就被锁链给碾死了,宁越第一次有一种迷茫感觉。 “那位女将军到底是什么人?锁链又是什么来历?棋子又是什么圣器,君无炎三人又从属那个组织?” 这一切的一切让宁越倍感压力,短短不到十天的功夫,宁越就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渺小的连这世界的一角都没看全面。 宁越看着手中瘫软的锁链,心中陷入了沉思,风雪吹拂着他的脸上,后面的常帝注视着站在雪地中的宁越,飘荡在他身旁,语气质问道:“怎么了!这就气馁了” 宁越没有说话,身子盘膝而坐,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地面上,面色沮丧,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小子!你知道强者为什么永远是强者,而弱者永远是弱者吗?”常帝环顾着四周,白色衣袖挥动,淡白色的光罩徐徐散开,将冰山笼罩在内。 宁越没有说话,而是摇摇头,似乎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整个人颇为疲惫。 “所有的强者都是挫折和磨难铸就出来的,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宝剑,不经历千锤万凿又如何能够披靡天下,所有人都是你这个阶段过来的。有的人面对巨大的鸿沟就会停歇不前,他们会在原地故步自封,怨天尤人,认为这个世道亏欠了他,为什么自己生来不是天赋异禀。但是有的人心性坚韧,永不言败,他可以接受失败,但绝不可能认输!”常帝看着下面的宁越,一把伸手抓起他的衣袖,高高举在手中,神色冷戾。 宁越黑色双眸盯着常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小子!坚定自己的内心才是王道,即便这是一条不归路,即便这是一条荆棘之路;只有坚定自己的内心走下去,终会花开见月明,天赋异禀永远不是成为强者的必要条件,但缺失坚毅的性情永远也无法成就大业!”常帝声音歇斯底里,面色冷峻道:“你所经历的苦难只是你前进的动力,而不是你的累赘!” “啪嗒!”常帝一把将宁越给退倒在地,气不打一处来的神色。 宁越身子躺在地面上,呼吸显得愈发的急促,猛然直起腰板,原先涣散的眼神变得愈发的明朗和坚韧,盯着常帝道:“强者愈强,我欲更强!” “小子!总算有点样子了!不枉老夫多费唇舌!”常帝背手而立,神色淡漠。 宁越站起身子,收起手中的活卒刀,直径来到冰魄莽蛟的身侧,抬起手掌直接将这冰魄莽蛟血肉收入戒指中!” 宁越抬望眼眺望着前方,查看四周的环境,神色狐疑道:“这里为何没有迎来妖兽?” “老夫将这里屏蔽了,没有七品以上的妖兽,根本不可能发现老夫布置的法阵!” “既如此!那我就在这里突破了!刚刚交战中的我触摸到了桎梏,眼下就趁热打铁吧!”宁越神情坚韧,看着满天风雪,找了一处风小且鼎气充裕的地方,双腿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圆满。 第一百七十七章:元神 宁越运气调息,迎面的风雪扑朔到他脸上,宁越不为所动;先是吃了几株草药将身上的伤口调理一二,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宁越看着结痂的伤口心中也是有了底气,猛地深吸一口凉气,让大脑保持清醒,取出药瓶九莲丹,伸手拿捏吞入口中运气调息。 常帝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像是一樽护法石像,原地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候宁越的突破。 宁越在这莲婴境中期停留了快满一个月了,这几日的征战在加上日夜苦修,鼎气也是日渐趋向饱满,修炼至此,已经是水到渠成。 九莲丹吞入腹中,宁越整个人盘膝坐在风口中,天地间的鼎气像是漏斗一样,从宁越的天灵盖灌入其体内。 黑色的饕决急速的运转,将宁越的鼎气渲染成黑色,在丹田内化作饕餮巨口,直接将九莲丹给碾碎掰开,瞬间无数的药力在宁越体内散开,饕决像是一只饥渴许久的猛虎,不断的吸收着九莲丹的药力。 浑厚的丹气在饕决的撕咬下,像是案板上的肥肉,只能忍受他的吸取,丝丝缕缕的药力在饕决的运转下输送到经脉各处;运行一个周天后,鼎气就像是天空中下起的小雨落入湖水中消失不见,平静的湖水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拔高水位。 宁越的丹田就是这样,体内的鼎气正在被不断的充裕,金灿灿的丹池不断的向两边扩散延伸,随着丹田的扩散宁越身上的鼎气也是节节攀升,头顶上吸收的鼎气也是愈发的猛烈和疯狂。 天地间的当鼎气像是被海口吸入的海水疯狂向宁越丹田涌去;庞大的鼎气让常帝都不由得错愕,原本还趋于平稳的吸收速度到现在显得有些欲求不满了,磅礴的鼎气已经无法满足宁越所需求的量。 在一旁护法的常帝神色凝重,手中衣袖卷起轻轻挥动,原本在宁越戒指内安份的瓷碗飘荡而出,悬浮在宁越的头顶,自此先前趋向颓势的吸收进程又提升了数个档次;礴的鼎气宛若瀑布般飞流直下三千尺,不断的冲刷着宁越的身子,再其身后渐渐浮现出淡青色的青莲。 之前就已经开出半截的青莲在这一刻徐徐绽放,青色的荷叶也褪去了原本的色彩,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金灿灿的金莲叶子,向着外面开枝散叶;每一片金莲叶子的散开就代表宁越的境界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呼呼呼呼!”寒风呼啸而过,风雪吹拂在宁越的面颊上,令得他整个人像是一动不动的冰雕;头顶上的瓷碗依旧在发光发热,天地间的鼎气宛若鲸吞般落入宁越丹田中。 “砰砰砰!”宁越周身的气浪层层炸开,丹田内的那层桎梏也在悄然瓦解,水到渠成的鼎气像是破开了的堤坝,宛若洪水猛兽般的鼎气直接倾斜而出。 至此,宁越莲婴境巅峰的实力展露无遗,后面只要抵达莲婴圆满境界触摸到桎梏,距离盛莲境界也就不远了。 宁越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一枚丹药,犹豫许久收入储物袋中,不作他想;修行如建高楼,地基没打稳就急着去下一层这是不不现实的。 明朗的天空变成了黄昏,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雪地上,令得整片山体像是一座金山,天际分成了冷暖二色。 宁越睁开眼睛,正欲起身,却是发现在自己外表上已然结成了厚厚的冰雪,将宁越掩埋在雪堆中;宁越嘴角喘息着热气,宁越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咔嚓!”外层坚硬的冰雪直接被宁越给推开,人形的冰雪碎片啪嗒啪嗒的坠落地面;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宁越的脸上暖人心肺,冰冷的寒风吹拂在人身上让人集中精神。 原先打斗的痕迹已经被风雪掩埋,宁越看着地面上的风雪,天空中不时滑落几片枯黄的树叶,宁越眼下已经找寻到最为重要的一株草药,另外两株在这处丛林中随处可见,当宁越走出雪山时,一直在山内游走的青白双蛇卷缩着尾巴来到宁越面前。 “啪嗒啪嗒!”两条蛇分别叼着冰火草和长气天散,小青将嘴中的草药扔在地上,然后就气鼓鼓的转过头,懒得搭理宁越,显然还没有原谅宁越上次的所作所为。 小白倒也是识得大体,将手中的草药轻轻放下,向着宁越的方向拱了拱,眼巴巴的看着宁越,一副等候宁越回话的姿态。 看着眼前的两株草药,在看小青和小白身上的伤口,宁越不由的叹息一声,显然为了找这两株草药,她们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宁越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褐色的瓶子,来到小白身前,打开瓶塞,倒出一抹绿色的液体,小白倒也不动,任由宁越在她身上来回涂抹。 这是宁越临走前从兽医哪里偷来的,为此差点被兽医发现;这从草药对于妖兽的皮外伤有着巨大的好处,液体涂抹到白蛇的身上后,伤口上冒着白色的硝烟,小白嘴中发出轻吟,只觉得伤口上传来微烫的灼烧感。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股刺痛感开始退散,随之而来的是一抹暖流,原先深邃的伤口开始愈合。 做完这些宁越来到小青身侧,但小青却是懒得搭理宁越,蛇身扭动,向着身侧的老树窝盘居而上。 宁越顿时脸面一黑色,一把抓着小青的蛇尾,直接将她拉了下来,碰的一声,小青的蛇身直接坠落在地上,刮断无数的树木。 “混蛋你!”小青口吐人言,蛇眼中眼泪巴巴的,还透露着一丝愤怒,做势就要杀向宁越,一副嗜主的势态。 “别动!”宁越眼神冷漠的盯着小青,那双黑色的瞳孔带着一股无法质疑的威压,之前还不忿暴躁的小青,身子当场就停顿下来,张开的蛇口愣在原地,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宁越拿出一瓶新的药品,倒在手中,开始给小青治疗伤口;原先小青还十分不愿意,但随着药力的挥发,和缓解的伤痛,小青这才安分下来。 做完这些,宁越这才站起身子,随意的抓起一把雪土揉搓着身子,看着两人,宁越从储物袋中取出淼焱赑屃的七品妖丹,看向青白双蛇道:“这是一枚七品妖丹,你们两个分了吧!” “谢谢主人!”小白十分乖巧的道谢,小青脸面上流露着还十分不屑,可一听到七品妖丹,整条蛇就坐不住了,眼中透露着渴望的神色,但整条蛇还是死鸭子嘴硬,撇嘴不屑道:“哼!这是我应得的!” “去戒指中吧!这里会引来其他妖兽的觊觎!”宁越挥动衣袖,直接将两条蛇收入到储物戒指中。 落到戒指中的两条小蛇,身子相互盘旋,一左一右,淼焱赑屃的珠子就悬浮在两人的面前,双蛇长大嘴巴,珠子内的冰火二气在两蛇嘴中吸允。 白蛇吸收寒气;青蛇吸收火焰,两条蛇身子盘旋,随着时间的流逝,其自身的实力也在节节高升,坚固华丽的鳞片绽放着光芒,上面诡异的天赋纹路不断释放,引入啧舌。 宁越随着两条蛇进入了戒指的空间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整个人颇为疲倦,虎目眺望着双蛇的方向,也是暗自咋舌,宁越伸了个懒腰,看向身后的常帝道:“东西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常帝并不急于动手,双目盯着宁越,询问道:“已经决定了!” 宁越冲着常帝点点头,神色坚毅道:“既然已经决定走上这条路,那就坚持走下去,这不是你说的吗?再说了若是连一个死物都征服不了,又如何征服这个世界!” “小子!你成长了!常帝抚摸着胡须,眼神中透露着赞叹的神色;宁越面色不改,直径飞向淼焱赑屃的尸体旁边,看着常帝道:“来吧!” “好!”常帝眼神平淡,单手掐诀念咒,神色平淡道:“火起!” “呼呼呼呼!”白色的瓷碗裹挟着三株草药,随后无火自燃,一道绿油油的火焰在碗中蒸腾燃烧。 火焰灼烧半晌,碗口上方不时冒出黑色的烟雾,似乎已经将草药的杂质剔除干净;常帝操控三株草药,足足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手掌轻轻一推,直接将冒着火焰瓷碗推送至宁越面前,拍打着手掌,神色平淡道:“喝下去!” “这……!”宁越看着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瓷碗,上面的火焰逐渐消退,但宁越心中没底。眼中流露出纠结和错愕,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喝下去。 打量着眼前的瓷碗,宁越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伸手接下了瓷碗,入手冰凉,宁越凑近闻了闻,瓷碗中散发发一抹诱人的香甜气息;宁越舔食着自己的嘴唇,端着瓷碗直接飞向淼焱赑屃的脊背上,双腿盘膝而坐,当下端着碗口,一饮而尽。 “呼呼呼!”宁越面色瞬间青紫,身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附出一层湛蓝色的寒冰,宁越嘴角吐露着白色的寒气,面色是愈发的阴寒。 常帝一掌推入宁越心口,护住他的心脉,面色焦急道:“不要耽误时间,将妖气引入体内,让他们彼此抗衡,快!” 宁越双手艰难的合十,只听得咔嚓咔嚓,体内不是传出冰块碎裂的声音;宁越额头上浮现出不少的冷汗,但溢出来的时候,瞬间被寒气冻成冰珠,就那样挂在脸上。 “给我起!”宁越两手撑天,体内鼎气运转小周天,随后鼎气向着下方的淼焱赑屃席卷而去,在其身上肆意的冲散,令得淼焱赑屃身子剧烈的抖动,在这片小世界中猛地传来一声龟鸣。 “呜!”淼焱赑屃像是活过来一声,原本寂寥在脑中的元神猛地被宁越撕扯出来;元神一出,淼焱赑屃在体内沉寂的妖力被抽丝剥茧般取出,向着宁越的体内冲去。 每一只六品以上的妖兽,修炼到一定程度会凝炼出元神,就相当于人类的精神力,这是属于肉体意外的一种精神力量。 而这也是太虚镇魔术的一种手段,物理的攻击在大千世界随处可见,但精神上的攻击却是少有。 但凡被太虚镇魔术接触到,无论是人是妖,必然会受到精神层面的打压,往往能够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吼吼吼!”淼焱赑屃的元神残缺不全,气息相对较弱,看样子似乎并不完整;显然君无炎在出手的时候,就已经让淼焱赑屃的元神遭到了重创。 “小子!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啊!若是完整的元神你根本就掌控不了,眼下淼焱赑屃的元神虽然残破,但日后用鼎气温养也是可以修复了;出手吧,这才只是第一步!”常帝背手而立,身后衣衫飘飘,脚下仙气渺渺,黑色的双眼死死的注视着宁越。 “塔种!祭!”宁越当下怒吼,自其头顶赫然出现一层塔基;随后数十条橙黄色的细小锁链从塔种中蔓延,向着淼焱赑屃的元神锁拿。 感受到危险的淼焱赑屃自然是不甘心被捆缚,残破的元神张口怒喝:“人类!又是人类,你们都该死!该死啊!” “今日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宁越当下精神力运转,双手手力,压向小腹,心中默念:“三百六十五路观想法!” “嗡嗡嗡!”宁越头顶上赫然飘荡出数百个虚无的小旗子;这是宁越从诸葛错手中偷学来的观想法,每次训练的时候宁越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比之以往更为强大。 “嗡嗡嗡!”三百六十五枚棋子定格在淼焱赑屃的周身;彼此间相互联系,渐渐延生出金黄色的光芒,和周边的旗子串联;将淼焱赑屃的元神死死的定格在阵中,根本难以逃脱。 “给我滚开!”淼焱赑屃张口哀嚎,裹挟着身子,想要冲破眼前的阵法,但每一次的冲撞只会令他更加的虚弱。 “嗖嗖嗖!”五条金黄色的锁链分别缠绕着淼焱赑屃的四肢和咽喉,接下来将是一场艰辛的拉锯战。 第一百七十八章:牧人歌 “呜呜呜呜!”被锁链缠绕住的淼焱赑屃张口哀嚎,声音似龙吟龟鸣;金灿灿的身子不断挣扎和拉扯,橙黄色的锁链时而松散时而挺直,似乎随时会绷断。 “碰碰碰!”淼焱赑屃的元神不断的颤抖和削弱,那张巴掌大的龟嘴猛然咬向锁住咽喉的锁链。 “咔嚓!”清脆的声音传遍四周,坚不可摧的锁链瞬间断为两节;宁越的大脑像是被尖锐的长针刺了一下。身子微微颤动,额头上的冷汗直冒,整个人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一样。 “去!”宁越紧咬着牙关,双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盯着苦苦挣扎的淼焱赑屃,宁越当下屏气凝神,刚刚被咬成半截的锁链再次凝聚,直接锁拿淼焱赑屃的脖子。 宁越眼神冷漠,神情坚毅,猛地怒喝道:“给我过来!” “撕拉……嗦嗦”橙黄色的锁链锁住其咽喉,直接拉直了淼焱赑屃的元神;淼焱赑屃的身子腾空,四肢死命的挣扎,然而任凭它如何扑腾都无法甩开眼前锁链。 “给我过来!”宁越怒喝一声,三百六十五道旗子纷纷插在锁链周边,将淼焱赑屃镇压在锁链周边;随后宁越猛然一拉,淼焱赑屃的身子不断被锁链拉扯,向着宁越额前的塔基而去。 宁越眼神冰冷,看着扑腾的元神,两手结印,眼中寒光流动,盯着塔基怒喝道:“开!” “哗啦啦!”“咔咔咔!”金黄色的塔基状若盛开的莲花徐徐绽放,宛若金身菩萨的莲台。 “落!”宁越猛吸一口凉气,锁链急剧拉扯,想要将淼焱赑屃的元神拉扯在莲台上。 “不!不可能!不要啊!”淼焱赑屃的元神感知到塔基莲台的用途,整个身子都在拼命的挣扎,身上的快锁链一直在来回的拉扯,锁链咯咯作响。 宁越额头上的冷汗直冒,看着拼命挣扎的淼焱赑屃,宁越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炸开了,额头上的汗水宛如雨下;宁越调整好自身状态;猛吸一口长气,神色凝重,张口怒喝道:“下来!” “索拉!索拉!”五条锁链齐齐拉直,两者开始在空中拔河,感受着锁链沉受的压力,宁越粗狂的两手合十,紧咬着牙冠道:“下来!” “嗦嗦!”莲台上,一条粗壮的锁链宛若蟒龙,直线向着上空的淼焱赑屃的元神冲去,宽大的锁链和捆绑的四肢和手臂相比,足足大了三倍。 宛若成人大腿粗细的锁链形似蛟龙,将淼焱赑屃的龟壳牢牢缠住,猛地往下拉扯,令得淼焱赑屃身子猛地一个趔趄,整只龟往下冲出足足数十米的位置,距离宁越所在的方位还有三十米的距离。 “不!给我停下!”淼焱赑屃竭尽全力的往回拉扯,巨大的力量下绷断了前肢的锁链;橙黄色的锁链碎片肆意的坠落在天际中,其余三条锁链也是苦苦支撑,若不是宁越在中间多加了一条粗壮的链子,怕是直接让他给逃走了。 “世间本无罪!但有了利益那就会延生恶!”宁越赤红的双眼盯着眼前淼焱赑屃的身子,宁越神色淡漠道:“弱小便是原罪!虽然我也强不到哪里去,但谁叫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谁叫这个世界不公呢!” “太虚镇魔术,应如是观!”宁越双手结印,磅礴的鼎气在淼焱赑屃的头顶汇聚,最终浮现出一樽金身巨手;宛若山岳的手掌按着淼焱赑屃的身子向着下方的塔基莲台推去。 “不!不要!我不甘心!小鬼!你竟敢辱我……!”淼焱赑屃眼中满是不甘心;在他看来宁越弱小的不能再弱了,凭什么能够掌控他,他不服,但眼下再多的不忿也改变不了局面了。 “镇!”巨手猛然向下推力,任凭淼焱赑屃的元神死命的向上抵抗,但却是无能为力。 “碰!”淼焱赑屃的元神直接被按在了莲台上,无数的秘文包裹着淼焱赑屃的元神,宛若河水一片一遍的冲刷着他的身躯;随着时间的流逝,淼焱赑屃挣扎的动静是越来越小,身上也被秘文所包裹,渐渐的身子开始石化,就在塔基上镇坐。 当石化完全之后,无数的妖气开始汇聚在石化的赑屃周边,丝丝缕缕的妖力不断的被凝聚和提炼。 在此期间宁越自身的鼎气一直在维持运转,以自身为容器,将妖力在体内运转小周天后这才堪堪送入塔中。 过入体内的妖气天生和鼎气不对付,稍不留神两者就会冲撞打架;宁越每一刻都在仔细的盯着妖气的动向。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长时间的修炼令得宁越的精神力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宁越也是愈发的疲惫,大脑昏沉沉的,随时会昏睡过去;为了保持大脑的清醒,宁越猛地咬向自己嘴中的舌根,强烈的刺痛感让宁越猛地清醒。 然而意外终归是发生了,一缕大拇指粗细长短的妖气不受控制到处乱窜,将宁越的五脏六腑四处冲撞;一旁观察的常帝眉头一锁,眼中透露着凝重,当即大声吵嚷道:“不要乱,稳住自己的心神” “呼呼呼呼!”宁越嘴中喷吐着热气,不时还冒着火星,若不是提前吞服下冰液,怕是现在的宁越已经五脏六腑焚寂而死。 宁越运转鼎气将那枚妖气包裹回归主体,随后抽丝剥茧般将这枚妖气给驱散抽离,做完这些宁越已经是满头大汗。 黑色的妖力在宁越体内运转数个小周天,之后流入石化的赑屃上,妖气入体,诡异的妖纹浮现在塔上,刻画在气塔上。 太虚镇魔塔此刻也在不断的完善,有了塔基后剩下的就是八角塔柱,后面就是各色各样的妖纹覆盖在上面,每一层的纹路覆盖都会让宁越的宝塔坚硬一分,随着时间的流逝塔身也是愈发的凝视,最终化为一具七层黑色宝塔,上面灯火莹莹。 丝丝缕缕的妖气不断汇聚入塔中,原本疲惫不堪的宁越此刻已经熟能生巧;虽然疲惫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此刻宁越所需要的就是时间,为此常帝不惜加快了塔内的时间流逝,和外面相比就是塔内一天外面的一个时辰。 宁越在外修行,而龙虎滩哪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了;轩辕令郎三次进攻法阵,每一次都铩羽而归,第一次的时候轩辕令郎麾下的兵卒士气最高,连连在阵法中交战了三天这才堪堪退军;但随着失败的次数的增多,麾下士兵的士气也在快速的消散,战争持续的时长也在缩短。 没法子的轩辕令郎只能下令整军一日,次日清晨轩辕令郎再次发起进攻,只不过交战的时间乃是半月时长最短的一次,只坚持了一天便是撤了下来。 多日的征战让拓跋罡也有些吃不消,双眼上布满了血丝,拓跋罡神色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周边的武将各立两边,面色有喜有忧,可谓是哀乐参半。 “眼下各军的伤亡情况如何”拓跋罡看着手中的竹简,心情烦闷的他也懒得看了,直接将手中的竹简扔到了一边,神色疲惫。 “半月下来,我军伤亡已经接近三万了!但武明的伤亡绝对高于我军,其伤亡都人数是我军的两倍!”萧塑背着手,将这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说出。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武明国土地域面积辽阔,乃是我燕岚的六倍有余,国内的人数更是亿万万人。我燕岚和他们比终归是差点,我们每一员士兵的性命都比他们要珍贵;况且这还是我们借助阵法的前提下,看样子武明这些年也不是在做无用功啊!”拓跋罡正准备拿起毛笔书写一二;但持笔半晌,只觉得心中乏味,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尺梨先生!阵法还能维持多久!”拓跋罡低沉着眼睛,伸手揉晃着自己的眉毛,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把眉宇间的阴霾给驱散开。 “阵法目前被武明连破三十六处破绽,我已经命人抓紧时间修缮了;但还需要不少的时间,如若持续下去,阵法最多只能支撑十天的时间!”名叫尺梨的男子年岁大约十七八岁,这样年轻的男子被拓跋罡尊称为先生,可见阵法师在燕岚的地位是何等的高。 尺梨身长八尺,面似白玉,棱角分明,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和大阵内浑身浴血的众人截然不同,与生俱来的孤傲气质和大帐内的众人截然不同。 蚩青青往往对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极其反感,常常称呼他们为傲鸡;还经常当面骂他们,这些人碍于蚩青青的身份,没有和他计较,但每次消息传入蚩帝姬耳中,蚩青青少不得要挨上板栗和被禁闭几天。 眼下蚩青青懒得搭理他,这也给尺梨留了些颜面;要不然今日少不得又是一番羞臊的场面。 拓跋罡神色凝重,双手合十抵住鼻息,一双黝黑的眼睛提溜转动,不知道在预谋什么,沉默良久道:“天龙之潭的防御力量如何了!” “眼下我军的全部战力都投入了龙虎滩中,天龙之潭目前只有牧人歌的部队在哪里驻扎!”贺览神色凝重,说到此处整个人的语气都迟疑了不少。 “哦吼!”公羊焚天听到此人的名字,神色平淡,但嘴角的笑意是怎么都遮盖不了的。 “哼!”“纨绔子弟”大帐内不屑的声音络绎不绝。常人顶多是对自己不对付的人厌恶和敌视,但眼前一行人谈及这牧人歌似乎对他只有鄙夷和不屑。 “牧人歌!”拓跋罡默念着这个名字,紧锁的眉头又深邃了几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面色难堪到极致。 “将军!天龙之潭如此重地若是交给他,岂不是误了大事啊!”北宫朔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的确如此!但我军眼下已经无人可用了;抛去眼下的战阵之兵,这牧人歌是整个军营的最强者,其周身应当还有不少的护道者,牧人歌废物就废物了,但只要他在这一日,他的护道者不可能视而不见!”萧塱双手环抱胸膛,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牧人歌现在是什么实力!”蚩青青秀眉紧锁,一直没有开口的她,第一次质疑一员将领的能力。 “盛莲境中期!” “这……”众人环顾一圈,有的人觉得牙疼,有的人觉得还行,还有的人觉得凑合着。 “若是下令让他死守一月!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贺览背着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哼!”公羊焚天不屑的冷哼一声,后面站着的公羊申面色迷茫,看着身侧的公羊亥道:“这说的是谁啊!怎么感觉大家表情都不对啊!” 公羊亥翻了白眼,看着声音有些大的公羊申,心想:这小子不会是故意说这么大声让所有人都听到吧。 “唉!你倒是说啊!”公羊申有些急躁,说着便要拽公羊亥的衣服。 “猴子!安静点!”公羊焚天听着身后的动静,侧头教训道。 有了公羊焚天的警告,原本还颇为猴急的公羊申瞬间老实了,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公羊亥,盯着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无奈的公羊亥只能密语传音道:“牧人歌乃是北原第一世家的牧家出身,其一族代代为将,六代悲歌七代惨烈八代英豪;到了这第九代生了个牧人歌这么个败家子的玩意。其一身修为都是从女子哪里得来!” “女子!什么意思!”公羊申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瓜子,不似先前那样大声嚷嚷,而是密语传音给公羊亥。 “这人修炼的是双修之法,一身的鼎气杂七杂八,华而不实,乃是个花架子,为此没少让牧家人头疼,可这小子风流惯了,也改不过来,至此牧家满门忠烈的名声算是彻底被这小子给败了!” “原来是个败家子!”公羊申小声的呢喃,一直在椅子上斜躺着的公羊焚天伸手掏了掏耳朵,看向两人招呼道:“都闭嘴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 第一百七十九章:符文 公羊焚天密语传音,听得两人浑身打了个激灵,看向一身红衣的公羊焚天,两人眼中多少都有些畏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公羊焚天从不认为所谓的功勋子弟都是飞扬跋扈!蠢笨如猪!好色如命的货色;那毕竟都是小说戏文里的角色,用来衬托主角罢了。 蒙在鼓里的人或许都认为他们是白痴蠢货,但仔细思索一下,难免不会察觉出其中的猫腻;他究竟是什么货色,公羊焚天也不知道,他所能做到的,就是不轻易在背后议论别人,多说多错,少说不错。 “牧人歌驻守天龙之潭还是不让人放心啊!”萧垦眼咕噜提溜转动,视线朝着对面的公羊焚天眺望,抚摸着胡须沉吟良久道:“听闻公羊十二侍都是精兵强将,何不派遣一两位过去,也好让各位安心啊?” 公羊焚天一双猩红的眼睛斜瞄了眼萧垦,那注视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鼎气波动;却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令得这位比公羊焚天大上许多岁的萧垦脊背上都透露着一股寒意。 “我的人!你调的动吗?”公羊焚天神情淡漠,手掌摩梭着手中的白玉古蝉,语气中的冷漠和不屑,已经让大帐内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就好似烈火烹油,随时会炸锅。 拓跋罡面色不变,明亮如墨的一双眼睛来回在萧垦和公羊焚天身上扫量,心中暗自鄙夷萧垦:这个白痴....... 萧塱自然察觉出气氛的诡异,看着公羊焚天那双猩红的双眸,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笑,伸出自己蒲团大的手掌直接按在了萧恳的头上,猛地往地下一按。 “碰” “咔嚓!”坚实的木地板直接被萧恳的额头给磕断,巨大的力道让萧垦自己都措不及防,木屑在开裂的地方四处乱飞,睁开眼睛时,自己的头颅已经落在了木地板下,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细碎的阳光。 “和你说了多少次,怎么就记不住呢?”萧塱神色平淡,扫视了一眼头入地面的萧垦;萧塱看向公羊焚天,陪着笑脸道:“这件事情是萧垦做的不对,叔叔我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公羊焚天盯着萧塱,那张淡漠的面庞流露着古怪,思索半晌最终冲着萧塱点点头,心中却是升起一抹警惕,生怕这老东西给自己玩阴的。 “将军!牧人歌的事情究竟怎么处理啊!”萧塑面带狡猾的神色,伸手将地下的萧垦扶起,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但这语气中怎么感觉,都像是在透露着一股子阴谋。 “行了!诸位将军!”拓跋罡的声音带着一丝震怒,这位以好脾气著称的老实人在这一刻展露了他的威严。 拓跋罡环视一圈,刚毅的面容严峻无比,怒喝道:“诸位将军,天龙之潭的重要性还要本将在强调一遍吗?眼下大战在即你等却在这里勾心斗角,唇枪舌剑,这是在演给谁看,演给本将看吗?” 拓跋罡的声音夹杂着鼎气,震荡的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说的大殿上的几人面色阴晴不定,拓跋罡放在桌案上的手掌收回来,黑色的双眼来回扫视着大帐的一杆文武;拓跋罡神色严峻道:“此次事件干系重大,出了事情非一人所能沉受,牧人歌终归只是镇守罢了,真正的中心还应当放在龙虎滩上!出了事情可不是本将一个人的责任” 拓跋罡的意思很明确,出了事情大家一起背锅,谁也跑不了;想让他一个人背着,门都没有。 “传我将令,告诉牧人歌,无论如何死守天龙之潭,若是丢失,那就让他自己去大王面前请罪吧”拓跋罡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这件事情也是盖棺定论了。 “是!” “都散了吧!”拓跋罡也懒得在这里磨叽,挥动衣袖阴沉着脸直径向着大帐外走去。 萧垦被萧塑扶起,吃了一脸的灰,眼神不忿的盯着公羊焚天;刚刚起身的萧塱看了他一眼,抬脚踢了两下,眼神冷峻,开口教训道:“还不走!” “这就来!”萧垦虽然对公羊焚天有怨气,但是不敢在萧塱面前表达情绪;掉头追在萧塱身后,临了还不忘看了一眼公羊焚天,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架势。 公羊焚天就在原地上静静的看着,伸手抚摸着手中的玉蝉,嘴角轻哼一笑:“这萧家还真是有意思啊!” 行走在半途的萧塱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灰头土脸的萧垦,没有想象中的打骂和责罚,反而是甚是拍了拍萧垦身上的尘土,刚毅的面容透露着一丝亏钱,伸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倒是委屈你了!” “没事!我皮实着呢!”萧垦脸上堆出一副笑脸,不时还拍打着身上的灰尘,随后询问道:“大哥!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啊!” “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不过是在传递一个信息,告诉王上我萧家和公羊家不和,这是王上想看到的,也是我萧家存在的意义!”萧塱神色平淡,背着手环顾着整个军营,神色疲惫道:“偌大的军营,数千双眼睛盯着我们呢?既有敌人的,也有我们头顶上的那位!” “这大争之世!当真是不安宁啊!”萧塑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眼中多有些心疼,看着神色深邃的大哥,犹豫了一会,开口提示道:“下次下手别太重了,地板都给干穿了,日后打傻了怎么办!” “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大山内 百草丰茂、野兽纵生;这里每日都在上演死亡的戏码,似乎这就是森林的常态。 一直在戒指中修炼的宁越此刻周身鼎气虚无缥缈,在其头顶上婴儿手臂大小的黑色宝塔却是不断凝聚;暗金色的纹路在黑色墙体上的外壳上不断刻画和演练,若隐若现的金色光芒,寒气逼人,透露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宝塔上散发着诡异的纹路,让人吃不准摸不透;在塔基上更是有一樽龙首龟身的赑屃石像;他像是一樽镇塔神兽,就在地基上静静的趴着;宝塔上更是流转出红蓝二气,在塔身上肆意的飞舞旋转,宛若冰火双龙,威严且彪悍。 “呼呼呼!”虚无的鼎气不断向上空中传输完善,当最后一道秘文打入黑塔上后,瞬间整个塔身凝聚成形;虚无的鼎气若隐若现,随后急剧缩小,在空中转悠了一圈后,直接落入了宁越的丹田中。 此时的宁越徐徐睁开双眼,眼中透露着疲惫的神色,猛地喘息一口粗气,正欲行走,宁越只觉得自己肌肉酸疼无比,骨头像是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作响。 “啊!”宁越艰难的舒缓着身上的疼痛,看着身侧的常帝道:“我修炼了多久了!” “还好,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常帝掐指一算,嘿嘿笑道。 “什么?”宁越猛地睁大眼睛,猛地从地面上爬起;神色错愕的看着常帝。他总共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前几天已经有了十多天,现在怕是已经暴露了。 “行了!别大惊小怪的,我运转了法则之力,你在这里一天,相当于外面一个时辰;换算下来外面只过了一天半的时间。 “那还好!”宁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听着常帝的话语,宁越眼睛提溜转动,看向常帝道:“那这个法则之力能传给我吗?” “小子!这你就别想了!这玩意没有天尊境界的实力根本没法练成!”常帝看着宁越没憋着什么好事,直接开口拒绝他。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法子在我那枚塔上刻印一个加快速度的纹路,大致意思就是加快敌人鼎气消耗的法文!这玩意应该有吧!”宁越眼睛弯成月牙状,笑呵呵的看着常帝,一副谄媚的模样。 “你小子!要这玩意干啥!” “量的积累往往能够产生质变嘛?”宁越嘿嘿一笑,看着常帝眼中流露出期许的神色,双手使劲揉搓,一副你就从了我的表情。 “也行!至于你能不能刻画成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常帝随意取出一块破碎的木板,伸出自己的食指,一团无名之火在常帝手中蒸腾燃烧。 常帝屏气凝神,食指在木板上刻画,一道简易的符文便是刻画完全,看着宛若哈巴狗的宁越,常帝随手扔给了他。 宁越眼中透露着狐疑的神色,双手接过木板,仔细观摩,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木板直接风化腐蚀,在宁越掌中变成灰烬,随风飘散。 “这……!”宁越面色错愕,眼中浮现大大的问号,看着手中随风而逝的尘埃,宁越嘴巴都长的老大了。 “符文的力量是极其强大的,老夫这也只是小试牛刀而已,若是全面写开,怕是这片天地都无法沉受符文的力量!”常帝背着手,一副唯我独尊的姿态,可实际上他已经施展不出那样通天的手段,只能在这里唏嘘感慨。 “这世间有多少种符文啊!”宁越歪着脑袋面色狐疑不解道。 “世界上的符文千奇百怪,但真正能够撼天动地的只有七十二道,老夫这便是其中一道;这也是我证道成圣的希望!“常帝身子飘荡在空中,时而在宁越面前,时而在其身后,侃侃而谈。 即便是他随口所说的东西,对于现在是宁越而言,也是他所不曾接触到的。 “是不是每一件圣器都有对应的符文啊!” “不一定!有的圣器天生就被眷顾,自带符文;还有的身怀双文。这世间万物一切都说不准,自有阴阳变化!”常帝抚摸着胡须,一副老学究的做派;似乎宁越的发问极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眼瞅着宁越还想发问,常帝伸手阻挠道:“行了行了!不要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将淼焱赑屃的尸体搬到弑神蜂那边放血,对了还有冰魄莽蛟的,蚊子再小也是肉!” “好嘞!”宁越也是干劲十足,因为两者的尸体过于庞大,宁越只能运用鼎气进行抽离,可不曾想虫茧在接触到淼焱赑屃的鲜血后,像是苏醒了一般,疯狂的吸食着血液,而淼焱赑屃的肉体也在极速的干瘪和缩小。 虫茧在这边疯狂的吸吮,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宛若枯草的虫茧丝,瞬间变得光滑和圆润,宛若女子的秀发,吸吮的速度也是逐渐缓慢和停息,虫茧时而吸吮时而停歇,什么时候需要了在继续吸。 宁越看了良久,算是放下心来,嘴中打着哈欠,随意找了一处山石在这里休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宁越嘴中就传出来呼噜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越睁开朦胧的双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向着戒指外走去,重新吸允着森林的空气,宁越整个人的精神都舒缓了不少;伸展着自己的双臂,嘴中打着哈欠,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宁越向着丛林深处摸索。 按照时间换算,宁越在戒指里睡了三天,相当于在外面睡了三个时辰,看着日出的太阳,清晨的露水划过宁越的面庞,宛若女子的青衫,清爽而又轻盈。 “小子!忘了告诉你了,你在戒指里休息的几天我没有控制时间哦!”常帝卷着自己的山羊胡,一副戏弄的神色。 “卧槽!”宁越差点没蹦起来,回首盯着常帝神色难堪道:“你这是在整我吗?这里距离军营有还几百里路,路上还会碰到妖兽,没个一两三天的路程我都回不去啊” “你小子当我是工具吗?老子又不能十二时辰运转,野马都不带这么用的!” “你………”宁越被常帝噎的说不出来话,嘴角蹦不出来半个字,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下。 “行了!小子!正好练练八步蝉,你那招用的我都没眼看,现在抓紧时间还赶得上哦!”常帝笑呵呵的看着宁越,一副我为你好样子。 “行!回去在和你算账!”宁越眺望着前方的路线,当下两脚抹油赶紧向前溜;宁越的身子化为黑影,在丛林中来回穿梭,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挥洒,像是春雨落地。 第一百八十章:捕捉 茂盛的丛林里,宁越猫着腰来回在树林的间隙中撺掇;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的破烂不堪,宁越也不在乎,就这样往前发起冲锋。 坚硬的皮肤在树枝的刮蹭下,没有留下任何的划痕;宁越嘴角剧烈的喘息着,身上冒着白色的热气,漆黑如墨的双眼不时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以此来躲避周边的妖兽。 宁越身子腾空,跳落在一处溪水池中,伸手入水洗漱着面颊;嘴角气喘吁吁,洗漱完毕手掌在自己的衣襟上随意擦拭;林间的热风吹拂在宁越的脸面上,给人一种清爽之感。 看着水中的倒影,宁越摸索着自己的手腕,拿出水壶正欲将取水装填,可下一秒平静的水面赫然浮现出一团黑影。 正在取水的宁越瞳孔猛地一缩,当下猛拍自己的膝盖,身子撺掇而起,向着空中跳跃翻转;原本古井无波的溪流猛的冲出一团黑影;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切的阴暗都会浮出水面。 这是一条四品的蛇身鱼,长的十分奇特;鱼头蛇身,嘴中还有数根尖锐的毒刺,宛若山峦的脊背上黑绿交杂,这是它的天然色,用来在水草中藏匿。传闻这种鱼实力低微,但牙齿上的毒素能够轻易毒杀比他高出一阶的妖兽。 宁越眼神冰冷,身子飘荡在空中,左手按在腰间的储物袋上,轻轻一招。 黑色的活卒刀化为黑影浮现宁越手中,白色的刀气在黑色的刀身上浮动;宁越眼神冰冷,注视着俯冲而来蛇身鱼,眼中透露着寒芒,双手捉刀挥砍而去。 “吼吼吼吼!”一计白色的刀芒自活卒刀刀锋处劈砍而出,长达数百米的刀芒直接席卷向蛇身鱼,宁越闭着眼睛,脑海中仔细酝酿着刀意,淼焱赑屃和君无炎的战斗在宁越脑海中怎么都挥之不去,半晌宁越睁开冰冷的双眼,张口怒喝:“霸刀!虎!” “撕拉”“吼吼!” 白色的刀芒席卷天地,长达数百米的刀气一层裹着一层,随后汇聚一处,幻化成为一只白色的猛虎,张牙舞爪扑杀向蛇身鱼的方向。 这是宁越自己研究的招式,他依稀记得欧冶听雨和自己说过:霸刀的威力取决于施术者对他的感悟。 而眼下宁越结合这几日的交战训练,逐渐演化出这新的一招;威力比之以往更上一个档次,相当于覆地境的水准。 “呼呼呼!”白色的猛虎面对蛇身鱼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扑朔而上,周身白色的刀气层层绽放。 蛇身鱼那双死鱼眼睛透露着畏惧的色彩,扇动着翅膀想要逃离;虽然他会飞翔,但速度终归是太慢了;在加上虎的覆盖面积和威力实在是太庞大了,让他根本没有反应的能力和条件。 “轰!”命中的声音向起,虎形的刀气肆意炸开,好似千刀万剐割杀蛇身鱼;一击命中,瞬间血花绽放,刀芒四射。 宁越借助刀势的反震力直线向后撤退,身子轻盈的落在地面上,看着天空爆炸的烟雾中掉落着血肉碎片,宁越持刀护卫身前,眼神冰冷。 他可不相信四品妖兽这么容易死在自己刀下;虎的威力虽然强,但自己发挥的实力有限,还没有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扑腾!”天空中大块的黑影坠落向地面,长达五米的身子扑通落在大地上,动静也是不小,猩红色的鲜血宛若小雨,滴滴答答的呕飘落树叶中,打湿了眼前的土地。 宁越眯着眼,心中保持警惕,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半响都没有听到动静。 警惕许久的宁越见没有动静,面色狐疑的向前靠近,眼中的警惕神色愈发的强烈;毕竟几个月下来的丛林生活,让宁越的生存法则直线上升。 来到蛇身鱼坠落的尸体处,看着他身上的刀口宛若猛虎撕裂一般,宁越眼瞳剧烈收缩,眼神复杂:吃惊、兴奋、复杂、警惕。 宁越为防止意外,一刀剁下蛇身鱼的鱼头,看着黑紫色的血液流淌,宁越觉得颇为浪费,直接扔在戒指里的血池,用它来当虫茧的养分。 做完这些宁越刚刚停歇下来,屁股还没有坐稳,下一秒天空传来一身虎啸哀嚎,距离宁越数百米的方位赫然炸开一道气浪。 宁越面色骤变,身子翻滚,隐匿在树林里,神色严峻,向着爆炸的方向张望。 只见狂风四起,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丛林中来回撺掇,身前还有一只烛猪伤痕累累,白花花的肠子在地面上拖拽,鲜血顺着伤口向下流淌。 后面的白色身影似乎并不着急追赶烛猪,而是保持着距离,不太近也不太远,一副欲擒故纵的姿态。 有时候察觉出烛猪没力气了,就会试探性的往前发起冲锋;烛猪一看到这个场面,立马撒开蹄子往前奔跑,可越是这样他的五脏六腑就越是难受,各种内脏都从身体里拖拽出来,血滋拉碴的流淌了一地。 周边还有许多妖兽垂涎着烛猪的美味,闻着血腥为寻来,但碍于身后白色身影的气势,只能在原地吞咽着口水不敢上去。 “吼吼吼!”白色的声音象征性的叫了两声,似乎在提醒烛猪自己在靠近,受了惊吓的烛猪发出几声哀嚎;撒丫子往前奔跑,最后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一头倒在了血地上,小腹剧烈的喘息着,瞳孔中满是绝望。 眼看着自己的猎物已经缴械投降了,白色的身影当即冲了出来,准备享用这份美味。 直到此时到宁越才看清楚白色身影的样貌,竟然是上次从宁越手中溜走的琉璃白虎。 琉璃白虎张口血盆大口,咬断了烛猪的咽喉,嘴角不断吸允着流淌出来的血液,好像在享用一番美味的酒水,就当是开饭前的饮品。 宁越眯着眼,身子隐匿在树叶中,黑色的双眼透过树叶的间隙,直勾勾的盯着琉璃白虎的方位,宁越舔食着嘴角,嘿嘿一笑,嘴中呢喃:“代步的东西来了!” 宁越冲着戒指中的青白双蛇密语传音,但这两个家伙因为吸收了淼焱赑屃妖丹的原因,身上的妖气达到了饱和的程度,就像是满水的杯子,随时会突破障碍倾泄而出。 “嘶嘶嘶!”两条蛇在戒指中盘旋着身子,蛇口上下喷吐着蛇性子,两蛇中央的妖丹还在不断的散发妖力,但都被她们吞噬殆尽。 眼看着这两条蛇是没了指望了,宁越只能亲自上阵;注视着前面的白虎,宁越心中低估:这家伙虽然实力不济,但速度还是没问题的,想要抓住它,必须要一击制胜,要是让他跑了,追都不好追啊。 宁越心中有些苦恼,若是动用太虚镇魔塔,宁越有把握一招镇压他,目前宁越操作不是太熟练,打能够打出去,就是收不住力道,重了直接打死,轻了怕让他跑了。 宁越半响抓起那条黑色的锁链,这家伙自从吞噬了冰魄莽蛟的妖珠后,整条锁链都发生了变化,触摸他的时候,宁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锁链通体冰凉。 宁越释放精神力向锁链内部探索而去,只见一条如冰魄莽龙的灵影在锁链周身缠绕,令得锁链气势比之以往后浑厚不少。 常帝此刻也探出头来,当宁越精神力获取信息时,常帝也会得到响应的消息,思索良久道:“这条锁链需要用妖丹才能催动吗?” “不知道!但目前为止好像只有和龙有关的东西才能激发他的欲望!”宁越梳理着下巴上长出来的胡子,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这个道理啊!可为什么碰到淼焱赑屃的时候,这家伙没动静啊?” “或许是淼焱赑屃的品阶太高了,这家伙有知之自明!”宁越取出锁链,双目盯着前方的琉璃白虎,当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这只琉璃白虎倒是聪明,知晓硬刚不是明智的选择,反而是在这里将敌人活活耗死,不抓倒是可惜了!”宁越舔食着自己的嘴角,眼中透露着一抹贪婪。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这家伙就是彪,聪明着呢!老夫建议你现在不要进攻,等他吃完了在动手!”常帝眯着眼睛,斟酌良久提出了这个方案。 “这是…为什么?”常帝脑海中浮现出问号,神色不解和狐疑。 常帝开口解释道:“人和动物是一样的,一但吃饱了就发困,行动变得非常迟缓,到时候速度就会变慢,你的机会你就来了吗?” 宁越一听眼前一亮,觉得常帝说的有道理啊,当下点头应允,身子藏匿好,静静的等候琉璃白虎的进食。 “咔嚓咔嚓!”茂密的深林里不时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琉璃白虎倒是警惕,撕咬一块血肉在嘴中咀嚼吞咬后,猛地抬头查看四周的情况,确定没有什么妖兽后,将嘴中的血肉吞咽下去继续撕咬血肉,倒是吃的十分谨慎。 当然琉璃白虎也不是傻子,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烛猪散发的血腥味已经引来了许多妖兽,当下将烛猪的内脏全部吃完。找出那枚妖丹,也不管他脏不脏,直接一口吞入嘴中,伸出自己充满倒钩的舌头,将自己嘴角上的鲜血全部舔干净后,琉璃白虎直接撕咬下烛猪的后侧大腿,直径向丛林深处跑去。 这是丛林的规矩,若是琉璃白虎将整个烛猪带回去,必然会被那些饿红眼妖兽给追杀上来,倒不如留下一部分,自己也好全身而退,省时又省力。 “真是警惕而又自律的家伙啊!”常帝对这只琉璃白虎充满了欣赏,引得下面的宁越满脸狐疑道:“你这是什么话啊!” “这家伙根本没有吃的太饱,时刻保持着状态,而且还特意留下一部分血肉,就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娘的!光顾着和你聊天了,这家伙都快没影子了,宁越嗔怒一声,两脚打滑,一股清风徐徐汇聚在宁越脚下,八步蝉功猛然发动,直径向着前面的琉璃白虎追赶而去。 “这个坐骑!我要定了!”宁越自说自话,操控手中的黑色锁链,向着琉璃白虎逃窜的方位甩去。 “索拉”黑色的锁链宛若游蛇在丛林中来回穿梭,所过之处皆是留下一抹淡淡的冰霜,看的就连宁越自己都有些傻眼了。 面对眼前的变故,宁越沉吟良久,不在这里浪费时间,当下双手合十,双目死死的盯着琉璃白虎,张口怒喝道:“给我封!” “嗦嗦嗦!”“咔嚓…咔嚓!”“叮铃……叮铃!” 黑色的锁链不断拉长和延伸,锁链头赫然飘荡在琉璃白虎的面前,一道冰魄莽蛟的虚影若隐若现。 正在地面上奔跑的琉璃白虎瞪大了双眼,脚下的步伐也是慢了许多,嘴中叼着的血肉情不自禁的坠落在地面上,注视着眼前的锁链,琉璃白虎猛然猫着腰,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吼吼吼吼!”琉璃白虎率先张口怒喝,强烈的怒吼声响彻天地,黑色的妖气伴随着声音四处弥漫,所过之处,周边的草木皆是腐朽枯萎。 “哗啦啦!”一道淡白色的冰墙赫然浮现在琉璃白虎的面前,音波碰撞冰块,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层,瞬间弥漫上无数的裂纹和崩碎的冰块。 “木法,草木皆兵!”宁越张口怒喝,凡是有树木的地方在快速的伸张和蔓延,逐渐汇聚成人形状态,木人手持战刀,粗略计算足足有三百人之多。 一个口气召唤这些人,虽然对宁越的鼎气消耗不大,但对精神的压力却是少不了的。 宁越按着怀中的兵刃,看着身侧的常帝道:“没得挑了,事情你惹出来的,帮忙啊!” “我……!”常帝无奈的盯着宁越,恨不得打他一顿,但祸毕竟是自己闯出来的,常帝伸手挠了挠自己的侧脸,无奈道:“行!但事先声明,老夫只困住此地,绝不出手!” “行!”宁越点点头,有了回应,常帝也不在留手,当下衣袖轻轻挥动,一道淡蓝色的光罩便是将这里屏蔽。 宁越身子从树林中走出,手中的活卒刀护卫在手,双目盯着琉璃白虎,嘴角上扬透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你!”琉璃白虎一双红色的瞳孔猛地一缩,嘴中叼着的血肉直接掉落在地上,身子猛然翻转,状若扑杀势态,黑白分明的尾巴肆意的摇摆在身后,一副拼命的架势。 第一百八十一章:十二斩妖刀 “人类!本王已经放你一条生路了!你竟然还穷追不舍,你这是在找死?”琉璃白虎猩红色的双瞳盯着宁越,并不急于发动进攻,似乎先前做的架势只是让宁越感觉到危险,想让他知难而退。 “你说呢?”宁越双手持着活卒刀,眼神冰冷的盯着琉璃白虎,身后的数百名木兵持刀而立,随时发动进攻。 “吼吼吼!人类!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离开!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琉璃白虎口吐人言,像是王者对于弱者的施舍。 “哈哈哈哈哈哈!废话真多!杀!”宁越怒喝一声,身后的木兵猛然冲锋而上,黑压压的形似浪潮。 “人类!你给我等着!”面对冲杀来的木人;琉璃白虎没有想象中那么硬气;调转虎头朝着防守薄弱的地方逃窜,没有拼命冲杀的架势。 “我去!”宁越左侧的眉毛轻轻跳动,看着逃跑的琉璃白虎,宁越嘴角扯了扯;心中不解:这什么玩意啊,刚见面就跑,这是老虎嘛,怎么感觉比猫还胆小啊。 “杀!”数十名木人兵卒手持木刀摇旗呐喊砍向琉璃白虎,西面的战场瞬间炸开了无数土浪;琉璃白虎的虎爪上下翻飞,每一击之下都会将木人拍打在地面上砸成碎片,可即便是这样,这琉璃白虎依旧不敢恋战,心中也在暗自嘀咕:不行,这个人类看不透深浅,不能打;快走,要不然小命就没了。 “木法!大手掌!” “木法!十层手!” 眼见琉璃白虎要跑,宁越哪里肯放过他,单手结印,磅礴的鼎气蕴含掌中;十层手掌在琉璃白虎冲锋的前路凝聚成形,朝着琉璃白虎打杀而去。 “卧槽……完了…完了!”琉璃白虎瞳孔猛地缩小,看着疾驰而来的木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调转方向再次逃跑,但身后的木手疾驰而来。避无可避的琉璃白虎四肢生风,速度快如闪电,玄之又玄的避过两三招,可还有七八道手掌等着他;眼看生路被截断,琉璃白虎眼神焦灼,猩红色的瞳孔透露着拼命的架势,猛地转身,嘴中吐出白色的风球,开始和宁越硬刚。 “轰轰轰!”“轰轰轰!” 两者碰撞,爆炸声宛若鞭炮络绎不绝,淡薄的黄色尘埃不时浮动,随后一道白色身影猛的飞出,黑白分明的皮毛上脏乱灰尘,可没有一丝的血迹。 看着冲出来的琉璃白虎,宁越以为他要和殊死搏斗,然而琉璃白虎俯瞰着身下的宁越,当下后肢两脚猛踩,空气中被踩出阵阵爆音之声,还不等宁越反应,这家伙已经冲向天际,想要向西面逃窜。 “这家伙还会飞!”宁越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透露着吃惊;眼瞅着琉璃白虎要逃跑,宁越单手招摇,原先在地面上的锁链像是苏醒一般,状若长隆飘荡上空,黑色的锁链上结出厚厚的冰层,凭空出现在琉璃白虎的面前,直接封锁了它的退路。 “碰!”一击轰鸣之声,黑色的锁链瞬息间来到琉璃白虎面前,如婴儿大腿粗细的锁链甩打在它的脸上,巨大的疼痛让琉璃白虎面门抽搐鼻息流血;身子坠落向地面,震荡起无数的烟尘。 “该死的人类”琉璃白虎挨上一击,想的确不是战斗而是怎么逃跑;翻转身子,再次向丛林中逃窜,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 “这家伙…老夫看错了!先前的事就当老夫没说过!”常帝扶额叹息,当真是哭笑不得,显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宁越也快要看不下去了,都想放弃这个二逼了;可眼下时间已经耽误了,为了按时回到军营,这个啊家伙不得不用了,宁越收刀归鞘,两手合十,仰天怒喝。 “木法!横山之树” “木法!孕育之花!” “木法!长罗藤蔓!” “吱呀吱呀!”“轰轰轰!”数十颗树木以琉璃白虎为中心环绕,不断生长和蔓延,每颗树木都长达五十多米,直接将琉璃白虎囊括在内。 桃花般的花朵在树木上绽放,粉红色的尘土四处弥漫,吸入琉璃白虎体内,顿时妖气的消耗速度加快不说,更是让琉璃白虎的肌肉速度都变得缓慢。 “吱呀…吱呀!”飘荡在琉璃白虎毛发上的花粉,就像是蒲公英一样,落地生根开始疯狂的生长,只是一瞬间整个琉璃白虎身上满是插花。 “吱呀!”黑色的藤蔓宛若游蛇,直接缠绕在琉璃白虎的身上,细小的尖刺不时蔓延,随时会刺入琉璃白虎的皮毛,让他难以忍受。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琉璃白虎瞳孔剧烈的收缩,感受着身上的痛处,虎口猛然咆哮,张口哀嚎道:“冰河燎原!” “冰叮…冰……!”雪白的寒冰不断在琉璃白虎身上浮现,化为阵阵尖刺,将身边的草木给冰冻磨灭,就连脚下的藤蔓都难以幸免。 “给我碎!”琉璃白虎张口怒喝,双脚能踩地面,瞬间身上的冰块裹挟着藤蔓和花朵滴答滴答的坠落在地面上。 宁越嘴角闷哼一声,眼瞅着琉璃白虎挣脱舒服,黑色的双眸眼神凌厉,张口怒喝:“囚牢!” “吱呀吱呀!”准备进攻的黑色藤蔓瞬间退却,缠绕着周边的树木,编制成笼子,想要将琉璃白虎捆缚在内。 “人类!你成功激怒我了!给我死!”琉璃白虎张口怒喝,猩红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张口怒喝道:“本命妖兽!圣祖显灵!” “吼吼吼吼!吼吼吼!”“呼呼呼呼!” 虎啸声风声夹杂在一起狂风大作,虎啸平原;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琉璃白虎的脑门张开,再起背后浮现出一尊长达数百米的白虎神魂;随着光影的不断膨胀,宁越事先准备的笼子也快要支撑不住。 “咔嚓咔嚓” 荆棘、碎木、落瓣纷纷从笼子中飘落,宁越面色一凝,看着即将崩断的囚牢,当下操控天空的锁链,怒喝道:“给我捆!” “索拉…索拉!”黑色的锁链不断伸张和蔓延,身上蔓延的寒冰凝聚成蛟龙,死死压制住琉璃白虎。 “给我破!”琉璃白虎张口怒喝,猛然催动白虎真身,扑打在周边的囚牢上,树木崩断藤蔓灰飞,只有锁链在原地捆缚住。 “再破!”琉璃白虎身上妖气肆意,眼瞅着黑色的锁链不动如山,再次发动妖力,庞大的妖气不断灌入白虎真身。 “碰碰碰”“叮铃叮铃” 火花四射,土浪朝天,只见锁链依旧纹丝不动,宁越额头上冷汗滑落侧脸,同时加大对力道控制锁链,源源不断的鼎气灌入锁链中,庞大的力量宛若小山。 “可恶的人类!”琉璃白虎眼中满是愤怒和狂躁,瞳孔猛地一缩,眼瞅着突破不了宁越设置的锁链,猩红色的瞳孔看向下面的土地,心念一动,当下双脚猛然踩踏地面,怒喝道:“给我开!” “轰隆隆!”原本亨实的地面瞬间开裂抖动,琉璃白虎趁着空挡撤去真身钻入缝隙,直线向西面逃窜。 “我去!”宁越面色错愕,他是真的服了这个琉璃白虎,目前论逃跑的本事,这个琉璃白虎认第二,谁敢称呼第一啊。 看着一骑绝尘的琉璃白虎,宁越眼神颇为烦闷,怒目圆睁的盯着琉璃白虎,宁越取出那柄沉寂在丹田内的飞刀,猛然抛射而去,张口怒喝道:“十二斩妖刀!”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宛若刚出生婴儿手臂大小的小刀猛然飞出,在空中逐渐分出十一柄飞刀,直线向琉璃白虎射去。 “混蛋!”琉璃白虎回首顾盼,盯着身后追杀来的飞刀,跳动的心脏碰碰的;注视着后面紧追不舍的宁越,琉璃白虎都快哭出声来了,张口怒骂:“人类!我也没有得罪你!不要再苦苦相逼了!” “嗖嗖嗖!”然而迎来的还是十二柄斩妖刀。 “撕拉撕拉!”十二柄飞刀没有杀向琉璃白虎的要害,而是在他筋脉上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淌。 宁越仔细研究过这柄飞刀,一但被切出伤口就会流血不止,这种伤口血量虽然不多,但架不住一直流血啊,所以宁越打算用这样的方法,活活将这只琉璃白虎活活耗死,就像他对付先前的烛猪一样。 正是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嗖嗖嗖!”剩余的小刀也是如此,当最后一柄飞刀划破琉璃白虎的后腿时;琉璃白虎终于察觉出身体的异样,原先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所染红。 而且奔跑的肢体动作实在是太过庞大,对于鲜血的流逝速度也会加快。 “八步蝉!”宁越两脚追风,紧紧的跟随在琉璃白虎身后,来到一处老树上,取回十二斩妖刀,宁越就这样静静的追逐着,不时向前冲锋,还大声嚷嚷道:“跑!接着跑啊!再不跑我就追上来了! “这是人吗?真狗啊……!” 琉璃白虎在前奔跑,在宁越精神和肉体的折磨下,它终于是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倒在地面上,小腹剧烈的喘,舌头伸在外面,一副我不跑了,你想怎么滴就怎么滴吧。 宁越为了保险起见,直接催动锁链,将琉璃白虎的身子五花大绑,这才收起手中的活卒刀,来到琉璃白虎身侧,笑呵呵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琉璃白虎都快哭了,原本他想装模作样,骗宁越过来,然后在趁宁越没有防备,出其不意的干掉他;可现在看着身上的锁链,琉璃白虎只能怒骂宁越太警惕,暗骂自己怎么那么笨呢? 宁越手持活卒刀,猛地插在琉璃白虎张开嘴角的中央,锋利的刀芒距离琉璃白虎的嘴角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琉璃白虎瞳孔猛地一缩,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异样的疼痛,腹部的喘息度起伏不定;看着宁越这个恶魔,琉璃白虎嘴角扯了扯,悲壮道:“人类!要杀就杀,给本王一个痛快的!” “你就这么想死吗?”宁越推动手中的活卒刀,向着琉璃白虎的咽喉逼近;这一动作,让琉璃白虎原本就剧烈跳动的心脏再次猛烈起来。 “不不不不……有话好商量,你想要什么天差地别,我都知道!”琉璃白虎口吐人言,嘴中哀嚎着,声音歇斯底里,拼命的求饶。 宁越推进的手掌停歇进度,眼中满是玩味的盯着琉璃白虎,笑呵呵道:“给你两个选择,追随我十年,做我的代步工具,十年之后放你自由,另外一个就是你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准备投胎了!” “你……!”琉璃白虎猩红色的眼睛满是耻辱,但能够在丛林中存活数百年他也是不容易,刚刚突破五品的他正在四周的丛林里游走,想要打下自己的地盘,然后在三宫六院享受虎身。 可一切的幻想在宁越面前都幻化成为了泡影,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破灭了。 琉璃白虎嘴中喘着粗气,心中也在暗自琢磨:十年!十年的时间好像也不长。大不了到时候再回来;眼下还是要抱住性命要紧啊。 “人类!你说话算话吗?”琉璃白虎试探性的问道。 “你有的选择吗?我现在说的话你相信吗?”宁越单手把玩着手中的活卒刀,面色“和蔼”的看着琉璃白虎。 “你……!”琉璃白虎一时间有些语塞,宁越这话说的无解;无论琉璃白虎相不相信,自己为了活命,只能答应下来。 “行!”琉璃白虎无奈开口,声音简练,连多余的废话都懒得和宁越说,以此来表达自己最后的倔强。 “行了!我要种下咒术了!记住别抵抗,要不然………!”宁越嘿嘿怪笑的盯着琉璃白虎,手中的活卒刀晃了晃。 “吼吼”琉璃白虎只能点头答应。 宁越咬破自己的食指,猩红的鲜血从指尖飘荡而出,渐渐汇聚成诡异的阵文,凝聚成形后;宁越手掌向着琉璃白虎的脑袋推送。 血液接触到皮毛,传入琉璃白虎的脑海里,直接在他的元神处打上烙印;整个过程琉璃白虎既想抵抗但又不能,只能任由宁越操作。 当咒术种下后;琉璃白虎脑门上浮现出一道纹路,算是贴上了标签,琉璃白虎也算是认命了。 “行了!别想耍花招,忘了告诉你了,我如果死了,种在元神上的咒术就会爆炸,到时候就是神形俱灭”宁越边说便是将捆缚在琉璃白虎身上的锁链收回,一副稳操胜券的姿态。 第一百八十二章:戌丁武枪 琉璃白虎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在丛林中琉璃白虎就是这里的王者;森林里的妖兽感应到琉璃白虎的气息皆是化做鸟兽散,这就使得宁越的速速极大的缩短了。 宁越就坐在虎琉璃白虎的脊背上,翘着个二郎腿,双手交叉放于后脑勺下,身子斜躺在琉璃白虎的脊背上;嘴中叼着树枝,看着天空的白云一茬换一茬,格外的惬意和舒适。 琉璃白虎跑的久了,身上时不时的晃动一下,宁越就伸手拍了拍身下的皮毛,以教训的口吻说道:“唉唉唉!干什么呢?好好跑,这晃悠的我都快吐了!” 琉璃白虎脑门上冒着黑线,心中嘀咕: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面对宁越的刁难,琉璃白虎是敢怒不敢言;头盯着天空中的大太阳,琉璃白虎舌头都伸出来散热,心中苦涩。 宁越伸了懒腰翻下身子,端坐起来;伸手遮住太阳,眺望着前方,看着出发前路过的龙须树,宁越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猛地一招鹞子翻身,宁越从琉璃白虎的脊背上跳了下来;两手伸展打了个哈欠,看着驻足停歇的琉璃白虎,宁越打开戒指,笑着拍了拍他的前肢:“我也不亏待你,你就到里面修炼吧,记住不要乱动里面的东西,能吃能玩的,自然有伙伴告诉你的!” “切!一个破戒指,有啥好得瑟的,本王什么没见过,卑鄙的人类!”琉璃白虎嘴角不屑,鼻息间喷吐着白色的热气。 宁越懒得理睬这个家伙,直接将他收入了戒指中,刚刚走出出口的琉璃白虎吃惊了,两边全是莲桃果树,周边的土地上种满了稀奇古怪的草药,里面灵气浓郁的程度让琉璃白虎垂涎三尺。 最让他吃惊的是在这里修炼的速度比外面快了好几倍,越往里走灵气越是充裕;前面还有一处灵泉,这可把琉璃白虎高兴坏了。当下虎吼一声,撒丫子狂奔,嘴中欢愉道:“发了!发了!本王死也不走,该死的人类,让你欺负本王,我要将这里全部霍霍了!” 琉璃白虎一副我就是大爷的姿态,吃一半扔一半;整个外围的草药被他霍霍了一大半,吃的不尽兴的琉璃白虎将目光望向中央地区,看着那淼焱赑屃的尸体,琉璃白虎嘴中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催动四肢狂奔,想要大快朵颐。 然而就在此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全身笼罩,身子飘荡入空中,令得他无法动弹;突变的情况让琉璃白虎四肢不停的扑腾,瞳孔猛地收缩,惶恐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常帝一手托着琉璃白虎,看着被霍霍的草药,以及满地的垃圾,常帝的手掌捏紧成拳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盯着琉璃白虎质问道:“你干的!” “咕噜!”琉璃白虎吞咽着唾沫,心中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头顶,看着火冒三丈的常帝,琉璃白虎鼓起勇气,声音哽咽道:“大……大……大人!…您……您是……” “小猫咪!”常帝盯着琉璃白虎,看着他鼻尖留躺的鲜血,在瞅了眼地上被他抛弃的血人身,常帝额头上的井字号有浮现几个,一股滔天的怒火在常帝心中酝酿。 “大人……大人!我再也不敢了!这是意外!意外啊!我……!”琉璃白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即将发飙的常帝,琉璃白虎都快大小便失禁了。 “哈哈哈哈哈!”常帝突然间哈哈大笑,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瘆得慌,突然间常帝收声,努力寄出笑脸的盯着琉璃白虎道:“血挺多的啊!老夫给你放放血啊!” “不!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意外!这纯属意外啊!大人……!”琉璃的声音歇斯底里,但没有任何的作用,常帝背着手向前飘荡,而琉璃白虎就像是气球一样,被常帝拉到空中漂浮。 来到断崖山上,常帝看着鼻息不止的琉璃白虎,直接在他臂膀上化开一道口子,瞬间源源不断的血液滴落在血池中。 “我不敢了!饶命啊”常帝哭的是歇斯底里,他瞅了眼下面的血池,足足有四五百多平方,中间还有一个参天古树,无数的血液宛若喷泉,被树上的虫茧吸收。 血腥味浓重的血池中,还有一道金色的血隨在血池中飘荡,和周边猩红的鲜血格格不入;这滴血隨有指甲盖大小,可就是这一滴血液,却是压的下面整片血水都不敢反抗。 这是常帝从金色骷颅中抽取出的血液,有了这玩意,弑神蜂日后必然能够突破上限,至于能不能达到上古的辉煌,那就要看他自己了。 “咕噜咕噜!”常帝面色惨白的飘荡在空中,看着手臂上流淌的血液,他是既心疼又恐惧,只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流淌。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常帝看着宛若死狗的琉璃白虎;衣袖一挥,直接将他扔在了大门口处,指着满地被咬的天材地宝,张口传音道:“将你霍霍的玩意全部吃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在敢乱来,老夫直接将你的血放干!”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人!”琉璃白虎声音带着哭腔,他堂堂森林之王混到这个地步也是够悲催的,先是被宁越当坐骑,还是时不时的被别人放血威胁,这日子过的是真他娘的狗啊。 “还有!以后叫我老爷;你就在这里安窝,就当看门了,没事别到处乱窜!”常帝没好气的嚷嚷一声,收声而回,向着别处飘去。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栽种的草药被这家伙霍霍了,常帝就气不打一处来;下意识的挥动衣袖,一道雷霆从天际落下,劈砍在琉璃白虎的身上,将他电的浑身抽搐,那模样要多可怜就要多可怜。 “呜呜呜……呜呜呜!”琉璃白虎将头埋在土里,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太欺负虎了。 收拾好情绪,琉璃白虎将地上被自己霍霍的草药给吃干净,瞬间有又精力充沛,而且妖力比之以往更加的纯碎,就连自己的天赋血脉都比以前更加纯粹了不少。 自此,琉璃白虎也算是在这里安家了,起码短时间内是不会离开这里。 而宁越趁着夜色,悄悄摸摸的返回军营,刚刚撤回自己的假身,外面的士兵像是察觉出动静,一股脑的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阿蒙和祁连山。 宁越假装一副很疲惫的模样,双手伸了个懒腰,看向二人,在瞄了两眼他们身后带来的兵卒,宁越神色狐疑道:“两位兄弟!你们这是……!” “萧霄将军传令了,丁宁回来了!”祁连山是个嘴里藏不住话如实道来。 阿蒙拿出怀中的竹简,递给宁越神色平淡道:“走吧!大将军和萧将军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宁越接过竹简,粗略的看了眼眉头一挑;当下也不在迟疑,跟着两人向着大帐外走去。但目的地却不是军营大帐,反而是离军营越来越远,最终来到一处溪水处。 轩辕令郎和萧霄两人正在一处石板上下着棋子;周边还站着数十员身穿黑甲,身长八尺虎背熊腰头带面具的持甲武士,赫然是轩辕令郎的贴身宗卫。 宁越追随两人的脚步来到此处,只见月光照射在溪水上,令得溪水波光粼粼;岸边的碎石中央升起了一团篝火;宽大的流水在微风的吹拂下随风摇曳,发出细微的索索声;当宁越走入此地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公孙重楼,两手结印施展术法,将这一处天地给隔绝了下来。 宁越目视两人,两手报拳拱手一拜道:“小将宁越见过二位将军!” “宁越啊,找你来的用意,想必你自己心中也是有数吧!”轩辕令郎把玩着手中的黑色棋子,犹豫良久最终落子;说话归说话,但眼角的发余光却没有要离开过棋盘的意思,笑呵呵的冲着身侧的萧霄道:“萧将军!你可是输了啊!” “大将军棋艺高超!霄自叹不如啊!”萧霄连连摆手,一副恭维的姿态。 “你啊!”轩辕令郎伸手点了点萧霄,抬首回神仔细打量宁越,半晌道:“这次的任务事关重大,我军能不能快速结束战斗就看你的了!” 轩辕令郎这是有两个说法,一个就是宁越失败了也不要紧,顶多就是在耗费些时间,到时候是胜是败也不好说,第二种就是宁越成功了,而这场战斗也能快点结束。 宁越听着轩辕令郎的言语,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泛起了担忧;这毕竟是九死一生的任务,赢了皆大欢喜,封侯拜将不说了,最差也能当个下将军;最重要的是名声大噪,成为鸿关的后起之秀,日后的扛旗者。 可要是输了,这一辈也就定格在这里了,尸骨会掩埋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作风沙,四处飘荡,泯灭在这世间。 “本将也不强人所难,你……愿意否!”轩辕令郎看着桌面上的棋盘神色淡漠,可这言语中却是有着别样的味道。 “末将明白!”宁越声音坚定,像是轩辕令郎忠实的追随者,可实际上只有宁越自己知道,这是没了退路。 “好!”轩辕令郎正视宁越眼中流露赞赏之色,拍手赞叹:“宁越!你的名字本将记住了!只要完成任务,本将可以和你保证,必然向大王请功,封你为中将军!” “末将多谢打将军!”宁越表面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但心底里已经将轩辕令郎里外骂了个透彻。 “此战丁宁会协助你,路线他都知道;另外这有一个锦囊,若是抵达位置,立即打开;半日后会有援军前去支援!”轩辕令郎将手中的黑色锦囊扔给宁越,神情淡漠。 “是!”宁越接过漂浮在空中的锦囊,上下查看了一番后,直接将他揣在了储物中。 轩辕令郎见交代的差不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挥手笑道:“去准备吧!三更后,诸葛错会送你们离开的!” “是!”宁越点头应允,掉头就走,在这里多待一秒,宁越都觉得空气是压抑的。 丁宁愣在原地,整个人有些呆滞,身上的衣甲破烂不堪,依稀能够看到他身上的伤口,显然这家伙也是九死一生,能够活下来,本事和运气各是占了一半。 “将军…我!”丁宁伸手指了指宁越的背影,声音迟疑的询问。 “跟着他一起去吧!” “是!”丁宁得到准信,一路小跑追随在宁越身后,边走边说道:“我听说过你,原本是罪民,被发配到鸿关,一路过关斩将才走到今天这步!” “是吗!你的消息可真灵通!”宁越穿着盔甲在前路上走的咯吱咯吱,面色冰冷,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是透露着一股烦闷劲。 “宁将军!你急什么?”丁宁伸手拦截在宁越身前,破破烂烂的衣衫满是鲜血,眼中透露着一股质疑。 宁越停下脚步,看着身前面露稚子之笑的家伙,左手按在刀柄上,似乎想要看这小子究极做什么。 “宁将军,我丁宁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有些事情说敞亮了比较好;此次任务比较严峻,既然由你带队,那就相当于把命交给你了,兄弟的实力若是不能让我信服,我如何能够把背后托付给你呢?”丁宁说完,猛地拍打腰间的储物袋,随后一柄细长枪出现在丁宁手中。 长枪在手,丁宁眼中时刻保持着自傲的姿态,冲着宁越笑道:“我丁家祖辈乃是镇武大将军麾下的一员副将,幸得大将军指点,练就戌丁武枪,乃是我本家独门枪法。今日宁将军若是破了我这枪法,丁宁自然是服你,若是破不开这枪法,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即便是去了,也是自断性命,没这必要!” 丁宁手中长枪傲立在宁越面前,单脚猛然一踹,长枪直接在丁宁周身画了一个半圆,傲立在丁宁身后,一副蓄势待发的猛虎架势。 第一百八十三章:枪 宁越黑色的双眸注视着丁宁,感情这家伙是来找茬的;看着他手中尖细长的长枪,宁越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这柄长枪不像是寻常的红缨枪,反而倒像是一柄放大版的刚针;黑色的丝线在长枪的尾端缠绕,像是穿针引线。 宁越看了半晌,伸手挠头神色狐疑的盯着长枪,一时间有些语塞;感受着他身上的鼎气波动,应当是莲婴境界,至于达到了那个层次,宁越也说不好。 “既然将军你想让我先出手,那我就失礼!”丁宁见宁越没有出手的一丝,眼中浮现一抹寒芒,手中的长枪猛然抛射而出,朝着宁越的身子窜射而去。 宁越黑色的瞳孔收缩,身子微微侧动,注视着擦肩而来的长枪,通体如镜子的枪身照应着宁越的面颊,仔细观摩发现这条长针上满是伤痕;刀劈斧凿,像是丁宁家祖传的兵器。 宁越避过攻击,一招鹞子翻身,双脚连连后退三四十步,和长针拉开距离;但是丁宁可没有就此罢手的想法,宛若猿猴般的双臂操控手中的黑色丝线,双手覆盖鼎气,透明的鼎气涌入丝线,最终传达到长枪上。 宁越双手合十,食指指尖环环相扣,俊逸的面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小心了!天丝蛛刃!” “嗖嗖嗖!”银白色的长枪在宁越身后编制成网,周边有八道丝线分别连在丁宁的手指上;丁宁看着宁越,双手猛然拉扯,白色的长枪浮现在宁越面前,背后的蛛丝不断逼近,两者合并,呈现夹击状态,若是挨上了一招,怕是身体都能切割成肉块。 “木法!横断之木!”宁越单脚猛然踩地,随后数十颗树木生长在宁越的身边,向着两边不断扩散。 “咔嚓咔擦!”巨大的树木阻挡在蜘蛛网丝面前;面对蛛丝这些宽大的树木就像是刀切豆腐一样简单,被切的方方正正,扑腾扑腾的掉落在地面上。 “嗖”一计寒芒疾驰而来,穿破宁越设施的横木,在月色的照耀下绽放着寒芒,直线射向宁越的咽喉。 “八步蝉!”宁越身子闪转跳跃,银白色的长枪眼看要刺中宁越,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道黑影。 “这么快吗?”丁宁的双眼有些酸痛,他看着在天空中上下浮动的宁越,眼角都快流出泪水。 “木法!大手掌!”宁越身子腾空,长啸九天,在其身前一道如屋檐般大小的手掌向着丁宁的额前打去。 “陷龙!”丁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再他背后飘荡出无数黑色都丝线,彼此连接化为一道黑线蛟龙,无瞳的双眼怒视上空的大手掌,仰天怒吼,身子猛然飞起冲向天空中的木手。 “轰!”“咔嚓…!” 黑线蛟龙的破坏力极其强大,只不过半秒的时间,就将大手掌穿透,还有余力向着宁越冲杀。 看着由远及近的黑线蛟龙,宁越抽出手中的活卒刀,眼神愈发的冰冷,白色的刀气浮现在刀芒之上,显然是在酝酿刀势。 “终于认真了吗?”丁宁看着掏出兵刃的宁越,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打到现在宁越才开始认真,这明显是瞧不起他啊。 “霸刀!”宁越怒喝一声,手中的黑色战刀猛然甩出,一道白色的匹练刀芒向着黑线蛟龙席卷而去。 白色的刀气如猛虎咆哮,和黑线蛟龙在空中交缠,两者碰撞之下,瞬间炸开层层气浪。 宁越身上冒着渺渺白烟,从空中向着地面坠落,然而此时的丁宁却不甘于此;四周的黑线收缩,银白色的长枪收入手中,丁宁双腿发力,身子直线向前发起冲锋;手中的长枪四下挥动,双目盯着宁越,张口怒喝道:“戌丁武枪十二式!挑虎落山!” “嗖嗖嗖嗖!”丁宁双手捉枪,冲着宁越疾驰而来;手中长枪平稳有序,上面带着若有若无的威势,随着丁宁的动作越来越快,长枪已然化为了残影,逐渐形成一道虎落平阳之态,向着宁越压来。 “小子!不要得寸进尺!”宁越眼中闪现一抹厌烦之色,手中猛拍地面,两手撑天,刚毅的面容流露出一丝战意,张口咆哮道:“木法!十层手!” “呼呼呼呼呼!”强烈的劲风从宁越身后响起来,数十道彪悍的大手向着丁宁打杀而去。 “给我破!”丁宁面对这十层手掌浑然不惧,双手捉枪将其挥舞的密不透风,时而稳重如山、时而迅猛如雷,时而快如风雪,打的就是稳、准、狠。 “戌丁武枪十二式!朝昼如山!” “戌丁武枪十二式!虎潮!” “戌丁武枪十二式!蛇影蛟探!” “戌丁武枪十二式!冲天冠!” “嗖嗖哦嗖嗖!”各种招式在宁越面前一一施展;就是丁宁的个人表演。招式千变万化;且招招凶猛彪悍,看的宁越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练过杂耍。 “轰轰轰……轰轰轰!”空气中的气浪层层叠加,宁越也懒得和他废话,取出丹田内的十二斩妖刀,看准丁宁的方向,手中飞刀猛然抛射而去。 “嗖!”交战之际,丁宁自然也发现了宁越的暗手,单手操枪,仰天长啸道:“戌丁武枪,四象天壁” “咕噜噜”四道水墙浮现在丁宁周身,将其周身防护;而飞来的十二斩妖刀直接幻化位十二道黑影,射向水盾。 “呼呼呼”面对十二柄飞刀,丁宁面色不慌,手中长枪挥舞如龙,运用水盾将其一一挡下,丁宁正欲志得意满,突然间飞落的飞刀化而唯一;宁越一招得手,嘴角露笑,当场呵斥道:“暗刀” “嗖” 一击即中,直接插入丁宁的身子,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丁宁身子直接栽倒在地面,看着肩膀上的飞刀,眼神厌弃道:“卑鄙!” “战场上哪有卑鄙的说法,取得胜利才是至关重要的;小子你输了,刚才那一刀若是我射中你的咽喉,你还能在我面前蹦哒吗?”宁越漫步走到丁宁的面前,神色平淡道:“还是说你不服!想要在打一场!” “来就来!”丁宁猛然站起身子,正欲伸手拔出肩膀上的十二斩妖刀,宁越却是开口提醒道:“忘了告诉你了!这刀有特殊效果,一但被划出伤口,会血流不止” “你……!”丁宁面色诧异且错愕,双目怒瞪着宁越,却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战场上千变万化,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满是妖兽的地方,不得不说你小子的运气是真他娘的好!”宁越淡漠的盯着丁宁,伸手拍打着他的肩膀,顺手将丁宁身上的小刀给拔了下来。 “滋滋滋!”鲜血宛若溪流从丁宁的伤口上滋滋流血;可过了一会后,又恢复如初,伤口逐渐愈合了。 “你骗我!”丁宁捂着伤口,感受上面的疼痛,却是没有任何的伤口,心中不由得质疑宁越。 “骗你!有什么好骗你的?”宁越站起身子,将飞刀收入丹田,神色平淡的盯着坐在地下的丁宁道:“这柄刀有些奇特,若是不用手将他拔下来必然会血流不止!” “哼!”丁宁冷哼一声,艰难的站起身子,揉捏着肩膀上的酸痛,神色古怪的盯着宁越道:“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行了小子!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敌人可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宁越懒得搭理他,收刀归鞘,挂在腰间,黑色的双眸盯着丁宁道:“等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咱们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 “行!” “告诉我具体的路线和路途中遇到的危险!”宁越面色深重,说话间左手情不自禁的按下腰间的佩刀。 “这次要从湖面上坐船到目的地,路途上有不少的妖兽,实力强弱皆有;后续还会经过一座小岛,藏在迷雾中;我当时路过哪里,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靠近!”丁宁从怀中掏出一块鲜血淋漓的羊皮图纸,这是他用生命画下来的。 宁越接过羊皮纸,仔细打量思索了一番,半晌道:“行!随我返回军营!” “好!” 大营门外路南鸿和小虎两人早就等候多时了,看着宁越黑着脸回来,身后还带着一人回来,几人的面色都狐疑了起来,这是什么章程啊,看不懂啊。 路南鸿迎面走了上去,拱手一拜道:“将军!” “我闭关的这半月内有多少莲婴境界的兄弟了”宁越黑着脸,揉了揉自己的眉形,询问道。 “眼下莲婴境界的兄弟,满打满算也才九十八人;大多都是刚刚突破的,还有三百九十一名结丹境巅峰的兄弟们,随时会突破”路南鸿跟在宁越身后;一路急行,边说边瞅了瞅宁越的脸色。 “还不到五百人吗?”宁越伸手挠了挠头发;神色有些焦急,继续询问道:“这九十八人是那个军营的!” “火字军最多,足足四十几位兄弟!” “风自军二十多号人!” “其次就是山字军了;林字军都是老兄弟了,年龄大了,突破的较少!”路南鸿吞咽着口水,声音细微道。 “唉!”宁越无奈叹息;军营里给他的物资总共就五十多颗莲桃果,各军分配过后,宁越又从戒指中摘下几颗扔给了鱼老叟。 鱼老叟也没有问这些东西哪里来的,而是如实将莲婴分发,至于底下人问怎么来的,鱼老叟就说自己外出找的,倒也没有人去质疑鱼老叟说的话。 宁越握着手中带着刀柄,两手叉腰,眉宇间透露着凝重,他手底下总共就这么多兄弟,这五百人要是全部阵亡了,基本上四军算是彻底废了。 丁宁听着路南鸿的回答,双眼亮起光芒,看向宁越道:“没查觉出来啊,你手下还是有不少的精兵强将啊!” “普遍的军营里,有三十个莲婴境的将军就已经了不得了,你手底下竟然有九十个,小瞧你了啊!”丁宁伸手顶了顶宁越的背后,一副赞叹的模样。 宁越没有搭理丁宁,冲着身后跟随的小虎招呼道:“传我将令!这四百多人校场集合…” “是!”小虎双手抱拳,疾步向着军营里跑去,不一会五百多人整装待发,姿态各是不一,但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极好的。 而外围还有数万命士兵围绕着战场,他们想知道什么事情不带上自己。更有几个搞事情的,在军营里散播谣言,说宁越要给这五百人开小灶,但其他人对此都是嗤之以鼻,不过一但有了这样的口子,难免让几人联想纷纷。 高牛、阎瞳、柳大年、孙胖子、徐怀、鱼老叟这些军中的主要将领皆是到场,宁越双目环顾众人,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庞,宁越猛吸一口长气,神色严峻道:“各位兄弟们!接下来我们要打一场极其艰苦的战争;打赢了咱们喝酒吃肉,打输了兄弟我先下去给你们铺路。说句实在的,人世间走一遭,遇到的尽是苦难和挫折,输了也就是一杯黄土,大可一了百了,也少受些痛苦,可若是赢了,兄弟们下半生就有了指望,不说达官显贵,但富甲一方还是没问题的!” 众人听得精神抖擞,不由的昂首挺胸,面色兴奋的看向宁越。 “此战本将亲自领军,实行斩首行动,不想去的,宁越绝不拦着,可以退回军营,够种的留下来,咱们一起搏他个锦绣前程!”宁越大声嚷嚷,声音歇斯底里。 “愿随将军前往!” “我也愿往!” “俺也一样!” “将军!我们也要去!”外围的兵卒站在原地,当下冲了长去,大声嚷嚷起来。 “诸位兄弟!此战福祸难料,你等留在军中,为本将守好这四字军旗!”宁越指了指周边的军旗,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鱼老叟道:“鱼老叟、孙胖子、路南鸿、小虎四人留守军中!” “是!” 一行人安排妥帖,宁越战袍挥动,直接带着五百人出了军营,向着约定好的方位走去。 诸葛错此刻正闲着无聊躺在树上,手中拿着扇子左右摇摆,一股悠闲自得的姿态,看着宁越率兵赶来,嘴角浮现笑容:“正主来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老笨蛋 “诸葛将军!”宁越按着腰间的活卒刀,满身黑色铁甲,背后黑色披风随风飘荡,身后五百多位兄弟井然有序,这五百人中除去能够战斗的兄弟,还有数十个医疗兵,专门救死扶伤,如若一场战斗打下来,如若胜了,却没有人支援,这一切都是扯蛋了。 诸葛错眯着眼睛,看了宁越身后一眼,神色狐疑道:“就五百人!你是不是飘了!” “兵不在多而在精,去多了反而引起敌人的注意,这五百名兄弟够了,即便是战死也不会全军覆没!”宁越说的风轻云淡,但言辞中却透露着一股悲凉和决绝。 诸葛错愣愣的盯着宁越,手中摇晃的扇子也是停歇下来,眼神异样的看着宁越道:“你想好了!” “嗯!” 诸葛错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宁越的肩膀,笑呵呵道:“活着回来,有机会的话跟我去平京,老夫带你喝花酒去!” “这个约定我记着了!等我活着回来再说吧!”宁越咧嘴一笑,笑容显得凄惨和无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碎发,眺望着前方茫茫迷雾,宁越感慨道:“开始吧…” “行!”诸葛错也不磨叽,手中火羽扇轻轻招手,随后满天火羽四处凌乱飘散,落在各个士兵的身上,像是做了标记符号一样。 诸葛错猛然挥动手中火羽扇,瞬间一股热浪袭来,裹挟着众人飞向远方,至于是什么方位谁也不知道,诸葛错为防止敌人窥伺,一连设置了数百个光影,真真假假敌人根本难以分辨清楚。 诸葛错挥舞着手中的火羽扇,眼中流露出期许的神色,面色淡漠道:“小子!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吧!” “碰碰碰!”当宁越反应过来时候,身子已经落在了一黑甲虎鲸船上,宁越按着活卒刀,双目环顾四周。 在宁越身后的众位将士也是神色狐疑的查看四周,宁越沉默半响道:“丁宁!丁宁!” “在…在!”丁宁大声嚷嚷了一句,一路小跑过来,看着宁越道:“怎么了!” “这是哪里?怎么走?”宁越来到船边查看,一双眼睛打量着四周,心中有些摸不准吃不透。 “我来掌船,直选向西面进发!”丁宁直接开到船舵,双手掌船,控制方向,向着茫茫大海进发。 “呼呼呼呼!”湖面上迷雾四气,但终归是没有什么大风大浪,各军士兵轮番值守保持状态,准备接下来的大战。 宁越闲来无事,在整个船板上转悠,双手按着怀中的兵刃,虎目打量着四周,迎面遇到了即墨工,宁越当即开口询问道:“这船体检查过了” “检查过了,整体的结构是轻钢乌龙木板,坚固持久,可以经得起六品一下妖兽的进攻,船体都催动燃料主要是下品灵石!”即墨工说着便是拿出一块通体如白玉般的石头,上面光华流转,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荧光。 宁越伸手接过灵石,仔细把玩,发现这玩意对于自身鼎气的修炼速度有着极大的增速效果,甚至于他不但能够提供自身的鼎气,还能加快周边鼎气的效果。 “这玩意有多少!”宁越眼中冒着光芒,似乎想要挪用公款。 “这玩意是定量的,我刚才仔细计算了一下船体的消耗速度和鼎气和灵石的数量,也只够一来一回的,显然是上面的人仔细计算好的,定量分发了这些东西!”即墨工说完,便是将灵石给拿了回来,在宁越面前掂量了两圈道:“这玩意一颗都不能少!要不然怎么根本回不去,另外为了防止一些人对他起歹念,这玩意我就先收着,免得到时候惹眼,不好收场!” 宁越盯着即墨工,好半晌没说话,心中有些猜测,但没有质问,挥手摇摆了一圈,便是找了一处坐位的地方,背靠夹板,手臂耷拉在膝盖上,看着湖面上渐渐升腾起来的水雾,倒是显得颇为惬意。 即墨工也是坐在宁越身侧,看着眼前迷雾的湖面,犹豫许久开口问道:“宁越!你究竟想做什么?当一辈子的兵,想要在军营里孤独终老?” “我不知道!越是了解这个世界,便宁越觉得他可怕,可怕到骨髓里,曾经的我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去为老乞丐报仇,但当我踏入了这个武道一途我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只蝼蚁,一只敌人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前路漫漫,在加上路祖重重,原先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同时也没了往日的决心和期盼了!”宁越恍惚之间有想起常帝对他的谆谆教导,但宁越总感觉疲惫乏力,原本冲霄凌云壮志,在现实面前被虐待的体无完肤。 宁越思索一阵,原本低压的情绪猛地回神,眼神再次变得坚毅起来,看向身侧的即墨工道:“你的梦想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整个即墨家为我娘陪葬罢了,包括那个人渣般的父亲,我的人生准则只有一个,遇到不好的事情,那就将他彻底铲除,以绝后患!”即墨工双手合十,眼中透露着一股子坚毅,似乎这个梦想唾手可得。 宁越双手合十交叉,膝盖弯曲,手掌抵在膝盖上,沉吟半晌,宁越询问道:“这么有自信吗?” “我除了自信一无所有,我只有自己这个人,只有自己相信自己,那才能大有所为!”即墨工笑呵呵的看着宁越,伸出自己的手掌,盯着宁越道:“你说对吗?” “有点东西啊!” “怎么样!要不要合作呢?你的人生不应该止步在这处荒凉之地,你应该去更加广阔的天地看看瞅瞅,而不是在这里蹉跎岁月啊!”即墨工像是在给宁越洗脑和下套。 宁越伸手掏了掏耳朵,笑呵呵的看着即墨工道:“你知道我要干掉的人是谁吗?你就这么自信”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敢不敢做!”即墨工双手摩擦着地面的夹板,身子上下晃悠,任凭海风席卷,吹拂着他的面颊。 “如果我说这个人姓轩辕呢?”宁越笑呵呵的看着即墨工,言辞虽然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犹如惊涛拍浪。 即墨工瞳孔微微缩了缩,看着宁越那张若即若离的笑脸,即墨工嘴角流露出苦涩,轩辕这个姓氏在武明只有一个,那就是王族子弟。 赤帝统一天下后,为了区分王族和百姓的区别,让那些和王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百姓纷纷改名换成,一来是证明王族的独一无二,二来也是标识牌,让底下的人畏惧天威。 可以说赤帝不一定是个好的君王,但他一定是一个好的长辈。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王族经历数百年的发展,英雄豪杰自然是层出不穷,但败类蛆虫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和我说说吧!毕竟决定要帮你了,那就要知根知底,我的底细已经告诉你了,你的也应该交代交代了!”即墨工嘴角打着哈欠,似乎觉得颇为有趣。 “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老乞丐养在身边,当年遇到老乞丐的时候,我还在襁褓里,当时周边所有的乞丐都劝这个老笨蛋扔了我,自己都养不活还养个孩子,但他没有扔了我,反而为了让我活命去抢别人家的羊奶喝,有一次被发现了,被那家主人打折了腿,自此他都一瘸一拐的走路!” “每次我问他!你的脚为什么一瘸一拐的,我还老骂他是个老瘸子!走不快!他总是笑着不说话”宁越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坚毅的面容透露着沮丧和哀伤,嘴中依旧继续说道:“宁武五十六年春,我始终记得那个黄昏,那个身穿金衣四爪蟒龙袍子的家伙,纵兽行凶,杀了我这辈子……最珍惜的人!” 即墨工听完宁越的故事,左手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不该安慰这个八尺汉子,然而此时的宁越已然没了先前的悲伤,心境如止水,盯着即墨工道:“你还敢吗?你的自信还在吗?” 即墨工沉吟了一回,双手抵在仔细的鼻息间,思索一二,半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世间走一遭,不疯狂一把,岂不是对不起这大好年华,宁越这一路我陪你走!既然已经有了悲伤的故事,要么就结束这个悲伤的生命,要么就为这个悲伤写下最后的句号!” “行!前路漫漫,你我且看且走!”宁越伸手揉动着酸软的胳膊,虎目眺望着平静的湖面,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 “呼呼呼呼呼!”原本平静的湖面开始狂风四起,宽大发船帆被寒风吹拂的咧咧作响,宁越坐在船上任由湖风谁的他的头发肆意起舞,黑色的双眸盯着汹涌的水面,腰间扣环的活卒刀被宁越给解了下来,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宁越凝视着湖面,手掌渐渐摸向腰间的佩刀。 “小心点!这里面有湖妖作祟!实力高低不一,我们的船只体型太大,怕是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丁宁操控着船舵,看着风雨大作的湖面,心中透露着警惕。 “全军集体戒备!弓箭手准备!”阎瞳到底是正规军出身,手里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独孤英看中,面对眼前的局面,阎瞳直接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呼呼呼呼!”天空中落下的,小雨渐渐狂躁了起来,滴滴答答的飘落在众人的衣甲上,宁越眯着眼站在船头,黑色的双眸盯着暗青色的海面,硬着风雨向前,张口冷喝道:“阻路者死!” “吼吼吼!”平静的湖面赫然卷起一处浪潮,湖水无风而起,一条黑色的身影从水中游荡而出,张开血盆大口便是要咬穿战船。 丁宁心中猛地一个激灵,当下猛打船舵,一招狮子摆尾,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黑色身影的进攻。 宁越站在甲板上,身子左右晃动,定睛一瞧,赫然是一头青色蟒蛇,此蛇棱角分明,鳞片杂乱不堪,一双黑色的蛇瞳盯着宁越所在的方位,蛇嘴中吐露着蛇信子,他掀起的湖浪上,无数的蛇兵蛇将纷纷游懂而出,死死的盯着宁越,和身前的蛇王长的一般无二,只有体型大小之分,青色蟒蛇身长三丈,而那些小蛇大小不一,最大的也就是两只围绕在蛇王的两条母蛇,身长大约两丈左右。 即墨工来到宁越身后,打量着两只妖兽,开口分析道:“两只四品,一只五品,其余可以忽略不计” “动静不易太大,以免引起探子的注意,柳大年、阎瞳、高牛、白子夜缠住那两条母蛇,即墨工和我打配合,速战速决解决那条蛇王!”宁越拔出腰间的活卒刀神色淡漠。 “杀!”两边冲锋对战,即墨工咬破指尖,分别涂抹在自己手背上,声音平淡道:“腾蛟!夜虎!” “吱呀!咔咔咔!”宽大的战船上,分别演化出两道巨大的法阵,分别为青红而色,光芒冲天彻地,照应的湖面和天空分为两种颜色,众人正愣神之际,只见两道三丈长的巨大傀儡分别从阵法中露出身形。 “呜呜!”腾蛟赫然是用玄木制作的木龙,其体型庞大,而且不知道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在天空飞翔,身上的金色秘文在暗青色的天空显得格格不入,宛若一轮太阳驱散黑暗。 而夜虎就极其诡异和神秘了,他一出来就化为虚无,像是根本就没出来过一样,根本感应不到他的存在,除非是施术者。 “上去吧!你们暂时不会飞行,腾蛟会给你们提供便利!”即墨工站起身子,风雪吹拂在他的脸上,他整个人宛若山岳,静静的杵在那里。 “人类!离开这里,不然死”蛇王绿油油的双瞳盯着木蛟,以他的感知,自然察觉出其中的威胁程度,眼下只能言语威胁;毕竟一场大战下来,自己非死即伤,虽然自己占据这片湖泽;可觊觎这里的妖兽并不在少数,蛇王这既是在守护自己的领地也是在展现自己的威严。 第一百八十五章:屠天者 “废什么话!上啊!”柳大年怒喝一声,双脚骤然发力,在空中踩出阵阵爆音之声,随后一招仙鹤展翅,身子坠落早腾蛟身上,手中的长枪一阵抖擞,眼神凌厉的盯着蛇王,仰天怒吼道:“大枪术!朝天阙!” “呼呼呼呼!”狂风呼啸而过,柳大年手中的长枪不断放大,身子足足有一二丈长,猛地向眼前的母蛇穿刺而去,威势宛若坠龙玉柱。 两条母蛇声音歇斯底里,直接向柳大年冲杀而去,蛇尾拍打着湖水掀起一抹有一抹的浪潮,黑压压的威势逼人。 柳大年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整个人哈哈大笑,眼中充斥着一抹狂热,半晌仰天怒喝道:“来的好!杀!” “呜呜呜!”腾蛟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子猛然和两条母蛇缠斗,彼此在水中你来我往,蛟爪蛇口,打的是难解难分,湖面上也是掀起了无数的浪花和雨水。 宁越双脚猛然剁地,两手结印,再其身前赫然凝聚出一道繁琐的阵纹,诡异的纹路肆意流转,渐渐化为一计虎王印迹,天地间的灵气都在像这枚虎印汇聚,一股莫大的威压在众人头顶席卷开来,湖面上的风雨也会因他而停歇。 “人类!你找死!”蛇王自然不可能让宁越如愿,身子猛然摆尾,顿时浪花朵朵滔天,蛇王口中更是凝聚出一道黑色的光影球。 就在蛇王准备一发入魂之迹,原本平静的水面上赫然浪花滚滚,整个湖面翻江倒海,正欲施展招数的蛇王,只觉得周身危险,当下猛甩蛇尾,向着自己的神色喷吐出黑色的影子球。 “呼呼呼呼!”黑色光束破空虚妄,朝着湖面打去,而一直在藏匿的黑色夜虎也是浮现出身形。 黑色的光束擦边而过,夜虎一双瞳孔盯着蛇王,半响猛然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咬杀向蛇王的七寸之地。 “吼吼吼!”蛇王自然不是束手就擒的货色,当下猛地甩动蛇尾,庞大的尾巴抽打在夜虎的脸上,碰撞只见只听得:“轰!” 夜虎的半边脸颊都被抽的布满了裂纹,空中飘荡着残破的碎片,一招失势,夜虎当下身子闪现,在此化为虚无消散在影子中。 “咒虎印!”一只在酝酿招式的宁越仰天怒吼,双手猛然摊开,一道手掌般大小的金色秘文在宁越眼前浮动,宁越单手一推,金色的印迹化作金光,直线向着蛇王的方向飞去。 路途之上,金色的咒文不断放大,渐渐化作一只金色老虎,身长四五丈,原先的风雨天气开始骤停,平静的湖面无数的雨水开始肆意飘荡,无数的海眼露出湖面,一股威压席卷了这片天地。 “去死吧!人类!”蛇王绿油油的瞳孔不甘于此,张开巨大的蛇口,黑色的能量不断汇聚在他的嘴中,黑色的烟雾在他嘴中不断驱散飘荡,蛇王张口喷吐怒喝道:“本命妖术!天蛇牙!” “嗡嗡!”一道灰黑色的獠牙化作光影,迎面便是和咒虎印碰撞。 “砰砰砰!”两者交锋之际,周边的湖水层层炸开,数十丈的水柱在对决的中心炸开,战船左右摇摆,飘洒的雨水滴滴答答的坠落在湖面,天地为之色变。 “人类!给我去死吧!”蛇王脸上的蛇鳞抖动凌厉,无数的妖气从空中喷吐,势必要将宁越碾杀在此。 “夜虎缩锁!”刚刚消失的夜虎突然出现在蛇王的脊背,嘴角两颗金属的牙齿异常的显眼,猛地咬杀向蛇王的脊背。 锋利的金色牙齿如刀切豆腐一样,直接刺入了蛇王的后背,顿时鲜血肆意飞散,蛇王更是痛苦不堪,不停的甩动着身子,脊背上的痛苦,令得他的攻击都为止一顿。 宁越眼见蛇王露出破绽,化掌为剑指,眼神冷戾,鬓角的头发肆意的散乱,宁越当即怒喝:“破!” “不要毁坏他的尸体!我要他有用!”即墨工操控着两道傀儡,冲着宁越嚷嚷了一句。 “好!”宁越应喝一声,眼神变得愈发的凌厉。 “嗖!”咒虎印当下化作流光,正中蛇王蛇身,一击击中,没有任何爆炸的场面,蛇王眼神空洞,在其蛇胆的部位赫然炸开,无数绿色的汁液倾泄而出,引人作呕。 “碰碰……!”“哗啦啦!”蛇王被击中身子,当场瘫软如水面,连带夜虎都坠落水面 “嘶嘶嘶!”正在和腾蛟、柳大年交战的两条四品母蛇眼见蛇王重伤,顿时没了战斗的欲望,蛇尾摇摆,直接转入了湖水中,原本的蛇兵蛇将,见自家的王上主人死的死跑的跑了,也是没了战斗下去的念头,纷纷甩动尾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咕噜噜咕噜噜!”原先暗青色的湖面浮现出一团团绿油油的妖血,染红了大片的胡泽。 “他娘的!就让这些家伙跑了!真他娘的气人!啊呸!”柳大年气不过,张口朝着湖水里吐出一口老痰,踹了一脚船栏,气愤骂道:“该死的玩意!就这样让他跑了!” “行了!”宁越开口提醒柳大年不要再这里抱怨了,看向掌船的丁宁道:“还要多久才能抵达目的地!” “这艘战船时速较快,如若没有妖兽阻拦的话,大约两三天就能抵达目的地了!”丁宁掌着船舵,对这艘战船做了预估。 “路上的妖兽有多少!实力如何!”宁越有些头皮发麻,如若一路上老是遇到妖兽,怕是根本没办法早指定的目的地抵达目标。 “这说不好!还要看你们的解决能力啊!”丁宁摊开手,一副我也说不清的姿态。 宁越双手按在膝盖上,而此时的即墨工却是操控夜虎和腾蛟,将那枚蛇王的尸体打捞上来,破腹取出后,即墨工直接将妖兽的尸体收入了储物袋中。 “你要这玩意干啥!”宁越眉头一挑,不知道这家伙要这玩意干啥。 “制作傀儡靠的不一定是其他的材料,有时候妖兽的骨骼比一般的材料更为坚固和耐用,比如说这只蛇王的骨骼和毒牙,便是亮点,我可以制造一个放毒的妖兽,和腾蛟夜虎打配合,战斗力很强,效果也会更好!”即墨工没有隐瞒的打算,而是如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宁越听得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淼焱赑屃的乌龟壳,那玩意的防御力也是极其的彪悍,若是用来制作傀儡,定然能够制造出一个防御力彪悍的傀儡,日后有不用被动的挨打。 宁越沉吟半晌回过神看向即墨工,指着航行的战船道:“眼下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的战船时不时会碰到一些妖兽,这对于我们的行驶时间是个威胁!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这个!”即墨工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鬓角,从怀中取出一套大罐子,递给宁越道:“这是摒气粉末,一挥我会装入腾蛟中,让他在前面开路,这些东西撒入水中,能够屏蔽一些妖兽的感知,但效果不一定好,我个人建议,还是派遣几个实力强悍的兄弟,坐着小船在前面开路,这样既可以减少战船的损伤,还可以提前预警!让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宁越沉吟半晌,觉得即墨工这个点子不错,看向众人道:“哪位兄弟愿为大军开路先锋!” 众人迟疑了一下,白子夜率先开口道:“而来吧!” “俺给他做副将!”高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哥罩着你的表情。 宁越见罢,点点头道:“就你们两个了,记住不要逞强,打不过就撤回来,没什么好丢人的,命最重要!” “是!” 白子夜和高牛两人得令,拱手一拜后,便是驾驶着小船为大船开路,沿路上白子夜倒也是碰到了几只四品妖怪,但皆非白子夜一剑之敌,白子夜一身白衣,手持一柄白月寒光剑,傲立在船头。 后面的高牛和白子夜相比,整个人就像是划船的船夫,为这翩翩公子掌舵。 一路上几只不开眼的妖兽,连白子夜一剑都接不住,宁越在船后面仔细的观摩过,这小子每次用剑的时候就会有万千剑气,最为关键的是他背后有九道神龙之气在游窜,给宁越一种极强的威压感。 “这小子倒是个好苗子啊!”常帝的声音传入脑海中,宁越依靠着栏杆,心中回答道:“怎么了!” “九龙武皇体!这小子天生根骨超群,虽然掩盖的不错,但在老夫面前,在怎么遮掩都是没用的!” “武皇体!这就是以往人族的绝世血脉,天生的强者吗?”宁越表面上不动神色,但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拍浪,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一位绝世体魄。 “这小子应该是轩辕王氏的血脉,这种血脉本身就是赤帝所有,寻常的人家根本没有这种天赋,说起来现在的武明虽然占据大量疆土,但却灭不了燕岚这种小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常帝嘴中带着嘲讽的意味,但很多是惋惜。 “什么意思!” “赤帝一统天下,为了巩固王族的血脉,赤帝推行了绝种令,顾名思义就是将那些绝世体魄,天赋异像之人全部赶尽杀绝,一个不留。这就让原本就十分稀少的绝世体魄到了现代更是少了可怜,这也是为什么,武明占据大量疆土,却迟迟灭不掉燕岚的原因,甚至于有时候还要被燕岚欺负的无力反抗!”常帝说到这里,眼中多少充斥着鄙夷的神色。 “这……!”宁越瞳孔猛地收缩,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拍浪,一时间久久无语。 “赤帝的杀鸡取卵也是给了燕岚可乘之机,燕岚为了稳固局面开始不停的接纳这些绝世体魄和天赋异像的人才,这无形中便是缩小了两者之间的距离,而燕岚更是借助了赤帝白帝之间的间隙掌控了这股力量,当时的绝世体魄和天赋异像之人都是如同丧家之犬,第二任蚩王在他们身上种下了子母印迹,彻底掌控了这股不确定因素,自此两国局面翻转!”常帝像是亲眼目睹了这场战争,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宁越听得悬乎,但心中也是颇为震撼,不曾想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隐匿的历史。同时对于轩辕家的这些破事,宁越更加鄙夷了。 宁越收回目光,看着在小舟上独立鳌头的白子夜,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看着这个小子的目光也是有些苦涩。 “小子!你也被回信,这些天赋异像、绝世体魄也不是无懈可击,历史上的屠天者也有不少”常帝以为宁越被打击了,便是开口说了几句鼓舞的话。 “屠天者!什么意思!” “所谓的屠天者就是个名词,大致意思就是以凡人之躯干死了天生异像的家伙,这些家伙得天独厚,身上的天赋是上天的恩赐,所以杀了他们就是所谓的屠天” 宁越听得仔细,也觉得入迷,伸手太掏了掏耳朵,看着白子夜在前面大放异彩,宁越也是稍稍放下心思,打算去船舱内好好的睡一觉。 就在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喝,一员百夫长指着前面道:“那是什么” “岛屿!是岛屿啊!”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宁越也是顺目望了过去,这玩意从外表上看就像是一座仰头的鱼骨头,阴森森的,在加上迷雾遮掩,让人看不起他真实的面容。 宁越来到船边,按着船栏,眺望着小岛,转头冲着丁宁呼喊道:“这是什么玩意!你去看过没有!” “当时任务紧,没有时间去一探究竟,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靠近这玩意的时候,周边的妖兽都少了许多,甚至于没有,周边一切寂寥,像是坟地一样,甚是压抑!”丁宁回想起来,身子还不经意间打个寒颤,对于此地极其的方案和讨厌。 宁越盯着这座岛屿好半晌,最终还是放弃了一探究竟的打算,这个世界的洞天福地实在是太多了,要是一个个看过来,那这辈子的寿命加起来都不够用。 第一百八十六章:小老爷 “小子要过去玩一玩吗?“常帝的声音传入宁越脑海中;宁越没有动身的想法,而且静静的看着湖面上的小岛回答道:“时间紧!任务重!前路茫茫,没必要!” 常帝背着手,揉了揉自己的内心,神色疲惫道:“这座岛屿不对劲,死气太严重了,怕是有魔族诞生啊!” “魔族!”宁越听到这个新的名字,面露迟疑和疑惑。魔族这个名词他以前在墙角偷听过;这种生物生命力极其强悍,且实力强大;若不是繁衍力太弱,怕是天下都要被他们搅动的风起云涌。 “魔族是这世间的怨气凝聚而成,或是人或是妖,千奇百怪各有不同。大体上分为两种,一种是劫修失败,不甘这辈子止步于此,一念入魔。这种魔族只能算是伪魔,虽然修为和实力大增,但往往不受控制,且性情暴躁,每日都要沉受千刀万剐的痛苦。另外一种就是生而为魔,这种魔族实力强大,生而为王,历经数百间共计有十二魔王,极其难以杀死,只能镇压在各处,他们会蛊惑那些心智不坚的修道者成为他们的奴隶,我先前说的第一类魔族产生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常帝看着小岛,神色有些凝重。 “集合整个沧澜界的力量都无法杀死他们吗?”宁越透露着自己的想法。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各个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拧成一股绳,无异于痴心妄想,这沧澜界已经有数万年没有出现圣人强者了;区区四位半圣镇压一界倒是着实不容易啊!”常帝伸手扣了扣自己的鼻梁,一副惋惜的神色。 “半……半圣!还是四位”宁越眼眶放大,瞳孔剧烈收缩,眼中充满了吃惊的神色。 “是的!半圣!终其一生都是半圣啊!他们原本有着冲击圣人的潜力,但多年摸不到门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为了能够苟延残喘下去,与沧澜界缔结了契约,与天地同寿,但一身的修为只能保持在半圣境;且终其一生不能插手界域内的发事情,沦为沧澜界的奴隶;只有在沧澜界遭受崩溃的时候才能出手!”常帝此言中带着几分惋惜和鄙夷。 惋惜他们的绝世天赋,鄙夷他们为了苟活于世而与天地签署条约,终其一生只能成为此方天地的奴隶,永远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宁越看着鱼头岛,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丁宁嚷嚷道:“抓紧时间,传过湖泽!” “好嘞!交给我吧!”丁宁从怀中取出一条黑色的长巾,捆绑在自己的额头上,使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 天色逐渐昏暗了下来,许多士兵正欲点燃篝火却是被丁宁打断道:“快扔进水里,不要命了!” “点个火把至于吗?”柳大年手拿着木柴取火,看着阻拦的丁宁,嘴中嘟囔。 “这些火光会引来妖兽的,在黑夜中点火我们就是靶子!”丁宁神色有些焦急,连忙举起火把,直接将其扔进了水中,神色凝重。 “丁宁!你抽什么风!别以为我不知道常识,妖兽都是怕火的,你瞎折腾什么啊!”柳大年被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孩子教训,心中火气蹿涌,撸起袖子就想要揍他。 “别用你村里的常识来套用好吗?这里是妖兽密布的世界,你搞清楚!”丁宁一把夺过柳大年手中的火把直接扔进水里,看着火冒三丈想要动手的柳大年,连忙开口解释道:“有些妖兽根本就不怕火,甚至于非常喜欢火焰;即便是运气好没有碰到,但黑夜点火,那些妖兽虽然畏惧不敢靠近,天一亮火焰熄灭,他们就能看清楚全貌,到时候咱们怎么死的不知道!” “这…有这么严重吗?”柳大年眼中有些狐疑,说话的语气都不是特别坚定。 “有这么严重吗?等这一船的人死完了,我看你会不会再说这句话!”丁宁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向前走去,看着挡路的柳大年,推了他一下,嚷嚷道:“让开!” “啪嗒!”柳大年被推了一个踉跄,两边的士兵急忙伸手搀扶;此时发柳大年指着丁宁的背影,嘴中吐着你你你,却是说不出个章法来。 “唉!将军算了算了!先休息吧!今个兄弟我给你值夜!” “唉!算了算了!我那还有一瓶好酒,咱们整两口!” 两件的士兵都打着哈哈,人精套着人精,拉着柳大年就往船舱走。 原本吵闹都黑夜甚是安静了些;宁越正坐在船舱里,阎瞳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夹板声来到宁越的屋里,将手中带血储物袋放到桌子上,冲着宁越拱手道:“将军!东西都送过来了!” “辛苦了!”宁越看着储物袋,从怀中取出一株莲桃扔给了阎瞳,笑着说道:“这玩意你就当零食吃吧,应该能够让你的鼎气更加的精纯!” “这……!”阎瞳捧着手中的莲桃,神色有些动容,双手捧着果子,急忙拒绝道:“将军这东西太贵重了点吧!” 莲桃果在市场上也是万金难求,虽然阎瞳突破了莲婴境界,用不到这玩意。但这东西有人要啊;阎瞳随便转手一卖也能得到许多好东西,虽然现在用不到,但随便和其他兄弟交换东西这也是手到擒来的啊! “行了!大半夜的没事就睡觉,回去养精蓄锐,别在我这里磨磨唧唧的!”宁越挥手驱赶阎瞳,一副别跟老子玩什么受不起的戏码。 阎瞳毕竟是糙汉子,直接将东西收起来,走出屋子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 宁越看着手中的储物袋,里面装着的全部都是妖兽的尸体,大多都是四品的妖兽,其中还有六只五品的,可见白子夜的实力多么彪悍。 宁越也是以妖血会引来更多的妖兽为由头,让麾下的兄弟将这些妖兽的尸体收集起来;毕竟弑神蜂的需求量渐渐变大了,这才两天的功夫,淼焱赑屃的血液已经被他吸收了四分之三了,只剩下最后的四分之一也撑不了多久,其余的妖兽血更不用说了,比烧水还要快,稍不留神锅底都要烧穿了。 好在还有那么金血撑着,要是没了这玩意,弑神蜂指不定要废了;眼下有这些免费劳动力给宁越干活,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也不会让他们白干,毕竟宁越也是出了钱的;莲桃果就是最好的付款方式。这玩意现在宁越有的是,常帝在空间中种了几百颗幼苗在外围。似乎觉得好看,想要将外围的山地种成桃花林,宁越也由着他来弄,没事就摘几颗桃子用来打赏,何乐而不为呢? “嗖!”宁越身子化作流光,进入了戒指的世界中,刚进入大门,只见琉璃白虎猛地警惕起来,一看是宁越顿时挤出笑脸恭维道:“小老爷!你咋来了!” “小老爷!你这是说的什么啊”宁越眉头一挑,搞不懂这个白虎在这里说什么玩意。 “嘿嘿!小老爷!大老爷让我这么称呼他!你不是比他小嘛,自然称呼您为小老爷了,不知道小老爷来这里干什么,我对这里贼熟,要不我给您带路!”琉璃白虎一股谄媚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戏子。 宁越伸手挠了挠眉毛,盯着琉璃白虎,半晌道:”你能不能把那个小字给去掉!” “好的!小……老爷!”琉璃白虎一时间没转变过来,但还是笑呵呵的应承了一句。 “行了!你自己一边玩去吧!我有点事情,就不和你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宁越懒得搭理这个二货,这家伙长的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猫咪。 “别介啊老爷!你骑着我,我带你兜风啊,看看咱这肌肉,拉出去多威风啊!”琉璃白虎说话间还亮亮自己的手掌,秀了宁越一脸。 “兜风!耍威风给谁看啊!”宁越二和尚摸不着头,盯着琉璃白虎,感觉这二货的性子跳脱的有点快,神色质疑道:“你是不是吃错草药了!滚一边去!” 宁越嫌他烦,也懒得搭理他,一脚将他踹开,直径向着断崖山走去。 “唉!主人你别走啊!再考虑考虑!唉……!”琉璃白虎见宁越走远了,自己的小算盘也落空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草窝,嘴角抱怨道:“好无聊啊!这里虽然修炼速度快,但快憋死本王了,那肉嘟嘟的母老虎,本王再也看不到了!呜呜呜!” 宁越摆脱了琉璃白虎,先是看了一眼青白二蛇,这两个家伙到现在还在吸收淼焱赑屃的内丹;宁越看着淼焱赑屃的妖丹发现里面的妖气还有五分之四,显然这两条小蛇每个十天半个月怕是难以成为助力了。 宁越身子跳转,直接落在了断崖山山顶上,来到血池边缘低头向里面看去;眼看着快要见底了,宁越无奈取出妖兽,剥皮放血,动作是行云流水。 当血池再次填满后,宁越的心才算是放下;看着堆成小山高的尸体;宁越盯着虫茧,仔细的查看,原本停歇的虫茧瞬间活络了起来,不停的吸收妖血,瞬间泉涌如风,虫茧是愈发的兴奋,像是复活过来一样。 宁越无奈的摇头:“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这么能吃,这起码有三百多只妖兽了吧!” 常帝背着手飘荡在宁越身后,捋着胡须道:“这起码能够顶上三天了!” “这么多妖血,只能顶上三天,你开玩笑的吧!”宁越回首盯着常帝,一副诧异的表情。 “淼焱赑屃的血液对他有着巨大的提升,在加上那滴金血,这小东西已经突破了枷锁的限制,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但需求量也在增加,按照老夫的推算;再来个两三次,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别开玩笑了!还有一天的时间就要抵达目的地了!”宁越仔细观摩着弑神蜂的状态,眉头不由得一挑,神色无奈道:“这玩意短时间内是孵化不出来,即便是孵化出来了也无法形成战力啊!” 常帝没有说话,而是驻足观望,脸上没有表情,一副老僧入定般的姿态。 “对了,外面那只大猫怎么你了!你把人家搞成那个样子?”宁越似乎想起来那只大猫对自己摇尾乞怜,不由的发问了一嘴。 常帝不撇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宁越也是了解个大概;伸手掏了掏耳朵,嘴中打着哈欠道:“没事找事!行了!我先走了!” “小子!等等!”常帝开口挽留宁越,正欲飞出屏障的宁越驻足停留,神色狐疑的看向常帝道:“又怎么了…!” “这是老夫刻画的一道轮转灵符,能够操控时间的力量;大尊境之下无人能挡,但只能用一次;前面的大战老夫无法插手,以免被敌人窥探,旦夕祸福全在你一人之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命数了!”常帝伸出左手,剑指朝天,一道黄色灵符浮动在两指之间。 常帝屈指一弹,直接将灵符送至宁越面前;随后又是一弹,一道灵光射入宁越眉心,常帝背着手道:”这是老夫的本命符文,也是操控时间的诀窍,能不能参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老夫能够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宁越面色愣神,看着眼前飘荡了灵符,以及脑海中浮现的符文;宁越有些迟疑,但依旧死鸭子嘴硬道:“唉!老东西没必要这么瞧不起我吧?我虽然实力差了点但命还是硬的,等我活着回来给你寻找那几样东西,保证你能重回巅峰,更上一层楼啊!” “小子!这万载岁月中,老夫看好的人并不多,你和李怀远各算是一个,但李怀远为人处世太过单纯,你小子虽然被这世间磨练毒打,但还未丧失本心,这非坏事也非好事;活着回来,缺胳膊少腿无所谓,老夫能帮你治疗好!自己小心点!”常帝挠了挠自己稀薄的白色头发,开口提醒了宁越几句。 “啰嗦!像那个老笨蛋一样!”宁越转过身子,向着界壁外冲去,黑色的瞳孔流露出一抹决意。 恢复神志的宁越盘膝而做,在脑海中仔细观摩常帝射来的金字符文,一时间整个人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第一百八十七章:一人足矣 天龙之潭 这是一座死火山上,终年积雪不化,大雪漂泊;鹅毛大雪落在火山口内抵御不了地热,极高的温度令得雪花直接化而为水,最终消散成水铺满整个地面;随着风雪都不断飘荡,这里渐渐形成水潭,引人瞩目。 传闻这里以前是一座山峰,因为一条天龙渡劫失败殒命此地,将山角都撞的凹陷了,这才有了天龙之潭的名字。 这里鼎气充裕,山底的潭水吸收地热和天雪,已然成了一处宝地,传闻这里孕育了龙种,故此天龙之潭才会引起两国的战端。 天龙之潭外侧乃是密密麻麻的绿叶树林,和天龙之潭一副白雪皑皑的景象截然相反。 宁越一些人乘风破浪终归是抵达了此处,下船的宁越脚踩着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宁越手持活卒刀警惕的查看四周,在瞅瞅昏暗的天色;宁越冲着身后的徐怀细语道:“老将军,带几个人摸摸情况,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发生争斗!” “老夫明白!”徐怀看着天色,冲着身后的兵卒招手低语道:“林字军的兄弟随我来!” “嗖嗖哦嗖嗖!”一连数百道身影向着丛林进兵,身影和手法极其老练,若是比他们强上一些,根本难以察觉。 宁越蹲下身子,取出怀中的羊皮纸,白子夜、柳大年、阎瞳、高牛等人围坐一块;宁越捡起地上几块石子,开口道:“虽然人的实力抵达了凝气境可以不用进食,以往作战的运粮也被历史淘汰;但伤员需要治疗伤口这是不可避免的,天龙之潭囤积了大量的药草,我们此次的任务有两个,第一销毁这些草药,从而让燕岚的伤亡直线上升;第二占领天龙之潭然后死守” “将军,第一个还有点希望!第二个不太现实吧,燕岚能人辈出!咱们……!”柳大年说话的声音有些细微,显然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宁越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柳大年,半响将羊皮纸收了起来,看向众人道:“在这里本将想问各位一个问题!” “将军请讲!” “如果明知道会死,那各位愿不愿意放手一搏呢?会不会将此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做一遍呢?”宁越卷好羊皮纸,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后塞入了衣襟中,一双黑色的瞳孔环顾看向众人。 “这……!”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听宁越这一番话,众人眉头有些深邃,似乎也在想这件事情。 “同样是人!没什么好怕的,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不过是境界比我们高些罢了!”宁越站起身子,俯瞰着众人,面色淡漠道:“心有凌云志,方可缚苍穹!大好弯刀不削敌首,安在鞘中生锈!” “这……”众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惊骇万千,白子夜猛然拱手作揖:“此战必死战尔!” 众人环顾一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间都能能读到对方眼中的炽热,猛然拱手一拜道:“我等皆愿死战!” “都去整军备战吧!”宁越说着从怀中掏出轩辕令郎递给自己的锦囊,宁越撕开袋子,瞬间一抹金色的光芒绽放开来。 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在天龙之潭上显得格外亮眼;金色的光柱在空中形成了法阵,随后两樽石像从上空坠落而下,直愣愣的撞在宁越身后数十米处。 “轰!”一计轰鸣,大地为之震荡,滚滚烟雾直冲云霄,向着宁越席卷而来。 庞大的烟雾席卷开来,宁越不得不挥手驱赶烟雾,捂着嘴角向着前方眺望;只见两樽石像各是持着半道门框正不断的合并,像是在贴拼图一样,一点一滴的将他整合起来。 “这是……!”站在宁越身后的众人,眼中充满了疑惑,刚要开口,只见一道淡白色的光芒笼罩住整个天龙之潭,无形间似乎已经隔绝了此方天地。 宁越正在愣神之际,手中的锦囊上下窜涌,不受宁越控制;一道光束直接从宁越锦囊中钻了出来。 “嗖嗖嗖!”光束在空中汇聚,最终形成了几个大字:“死守阵门,三日之内,援军必至!” 十二字在上空中依次排开,宁越按着怀中的兵刃,站在原地,身后的众将面色也是颇为难堪,这一次他们要打硬仗了。 宁越看着这十二字在空中逐渐消散,心中的警惕愈发的浓郁,原先布置的作战方案已经全部被推翻,接下来将是一场生死的拉锯战。 龙虎滩 正在和拓跋罡对持的轩辕令郎心有所感,不由得的咧嘴一笑,双手合十放在鼻息间,冲着身前的诸葛错招手示意道:“时间紧迫,赶紧去吧!” “知晓了!”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火羽扇,眼中透露着一抹担忧,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就看宁越能不能撑住了。 天龙之潭 此时的潭水中,一位满头黑发的少年赤身裸体的躺在潭水中,鬓角的头发垂落两肩,两手间各是有一位美人涌入怀中,岸边上还有两位侍女剥着灵果含在口中,送入男子面前。 身侧女子手持酒壶,依旧如先前女子那般,先是饮上一口在如法炮制,四女身上或是赤身裸体或是丝衣薄衫且面容绝色,乃是尤物佳人;身材更是如画中女子走出来那般蜂腰长腿,前凸后翘,场面是异常的香艳。 男子肤色白皙如玉,嘴唇红润,明眸皓齿,剑眉星目,若不是这一身富贵气,还以为他是江南的那些兔儿爷呢! 此人便是牧人歌,乃是牧家一脉单传的独子,身边的四位美人都乃是天赋绝艳之辈;乃是牧家千辛万苦为其找来的鼎炉;这牧人歌也是有些手段,这些天之骄女尽是为他所折服,彼此间还相安无事,实在是引人费解。 牧人歌这副庸脂俗粉和燕岚的豪迈之气截然相反,和大时代格格不入;不过此人倒是和公羊焚天齐名,与另外一人合并称呼为姦人。 大致意思也就是字面意思,三个女子,当然其字体本身意思称呼为奸人,以此形容他们为小人。 正在潭水中享受的牧人歌感知到前方的动荡,而泉水下一名女侍一路小跑过来,面不红心不跳,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牧人歌眼中尽是流露出爱慕的神色,看着四位女子,却是充满了羡慕嫉妒不甘。 “铃儿!好没有规矩!我等与公子沐浴,你擅闯进来莫不是找死!”手拿酒壶身穿紫衣的长发女子眼神凌厉;瞬间周身寒气逼人,水壶中的美酒赫然被冰冻成冰块,浮动在她身前,一双美眸透露着寒光,似乎想要杀人扬威。 “主人!有大事禀报!郑将军传来消息,天龙之潭西面有金光飘荡;此方天地已然被屏蔽,怕是有敌人入侵,特让奴婢前来禀报!”女子低着头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抖动宛若筛糠,以此来迎合紫衣女子的威压。 “这点小事还需公子动手吗?让郑亨那个夯货请自去一趟不就行了,何必在这里打扰公子雅兴!”牧人歌左侧依偎的女子指着那名叫铃儿的女子教训。 “行了!看把孩子吓的!”牧人歌伸手拍了拍怀中女子的香肩,淡漠的眼神看向铃儿道:“告诉郑亨,前去探查消息,得来消息随时来报!” “是!主人!”铃儿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向着山下走去,从三人的对话间也能听出其中的等级,四名贴身女侍身份最高,称呼牧人歌为公子;像铃儿这种侍女只能称呼为主人,而且这四位女子似乎有生杀予夺的权利。 随着铃儿的远去,整个潭水又陷入了欢声笑语之中,几人玩闹之间,潭水中的鼎气疯狂涌入其中,以四名女子为容器,不断向中央的牧人歌灌输。 天龙之潭外侧 宁越正紧锣密鼓的组建防御,心中难免暗骂大意;早知道是攻防战,宁越直接带上全部的兵马了。现在的宁越要依靠不到五百人的兵力死守石像,这种局面谁也说不好。 “徐怀老将军回来了!”宁越正在沉思之际,人群中传来一声呼喝,只见徐怀浑身浴血,肩膀上还扛着一员受伤的兵卒。 “徐酒鬼你怎么了!”柳大年一看,瞳孔猛地一缩,连忙上前搀扶徐怀。 “搭把手!”徐怀将肩膀上扛着的兄弟给拖下来,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血汗,看向柳大年招呼道:“让即墨工赶紧救治!” “好……!” 宁越一路赶来,看向浑身浴血的徐怀,微微蹙眉,开口询问道:“什么情况!” “我们探查了方圆二十里的距离,和敌军的斥候碰到了,两边发生了正面交锋!”徐怀嘴角剧烈的喘息着,神色凝重道。 “战绩如何!” “斩首三十余人,我军两名兄弟被重伤了,敌军的实力普遍在结丹境界上下浮动;斥候的实力一般比普通士兵强上一些。所以据我推测,敌军普通士兵的实力应该在凝气境巅峰左右。我们在西北方向二十里的方向交战,应该已经引来了其他斥候的注意,按照时间换算,敌军应该会在一柱香和半柱香的时间尾随而至!”徐怀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张口吞服入腹,原本枯竭的丹田迅速充盈。 宁越听罢再次取出羊皮纸地图在地面上摊开,指着地图道:“在哪个方位!” 徐怀捡起一枚石子,食指在地图上比划了半晌,最终将石头放在了浮林的位置上;徐怀看罢,又捡起十几颗石子在浮林的外侧放置,补充道:“我若是敌军会集结兵力大范围在周边摸索,以此来确定我军的范围!” 宁越沉寂良久,看着天空中逐渐明亮的天色,回首看向徐怀继续问道:“敌军的具体人数探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敌军虽然实力偏低,但为人谨慎,我刚刚靠近便是被发现了;敌军的主将用兵谨慎,在这种安逸的情况下还能做到现在的地步,不得不承认,他有成为名将的潜质!”徐怀很少夸赞人,宁越还是第一次听他夸赞敌军的将领。 “难道是牧人歌!消息难道有误差,这个人……!”宁越眯着眼睛,眉头都快缩卷了起来。 “不一定!”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宁越耳中响起,宁越顺目而望,沉寂许久的黄赞终于露出了头。 “黄老将军!”宁越神色错愕,他一直以为这位老将军还在养伤,不曾想他竟然参战了。 黄赞按着怀中的宝剑,走到宁越身侧道:“两国之间交战数百年,老夫对此也颇为了解;贵族除了一身修为强大之外少有统兵善战者。这玩意和修行一样,需要不断的积累经验,老夫刚才听了几耳朵,若是按照徐将军的猜测话,此人应当是另有他人!” “若是真有这样的人物,那我军就危险了!”徐怀听罢心中猛地一凉,毕竟在大时代的背景下,各种各样的人才层出不穷,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决定战争胜利的走势。 “的确如此!” 两位老将皆是哀声叹息,宁越观摩许久,半晌道:“一味的死守只会加大失败的可能,我认为主动出击才能有获胜的希望!” 宁越说完摊开羊皮纸,补充道:“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保护好阵门,所以一定要将战场转移,浮林的左边三里路程地势复杂,可以沿路将敌人引过去,在哪里和敌人交战;即墨工会在我们现在的位置布置好阵法陷阱,如若敌军看破我们的战略,那我军还有补救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在西山!” “对!” “可是我军初步交战,即便是将敌人引到西坡也需要时间准备啊,仓促之间根本难以形成规模啊!”黄赞神色忧虑,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不用担心!此战我来打头阵!”宁越揉动着手腕,眼中浮现一抹若即若离的笑意。 “带多少兵马!”徐怀看着宁越的眼神,也觉得是一个方案,不由的问上了一嘴。 “一人足矣!” 第一百八十八章:老狗 浮林 看年岁大约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将领手持宝剑蹲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一员士兵想要上前为战死的兄弟收敛尸体,中年将领立即开口呵斥道:“干什么!不要乱动!” 那名士兵噤若寒蝉,刚刚伸出的手掌又缩了回来,显然中年将领在军队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此人便是天龙之潭的副将名唤郑亨,为人不善言辞性格沉稳;和他五大三粗的体格相比截然不同;郑亨身长八尺双臂过膝,浓眉大眼八字胡山羊须,黝黑色的面庞在加上脸上的刀疤伤口,显然这位中年将军一路走来也是极其不易。 “将军!共计三十名兄弟阵亡,从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人为导致,都是刀伤剑;且敌人深熟丛林战法,我们搜查了周边的脚印查了一半就断了;大致判断应该是武明的斥候!具体方向摸不清楚”郑亨身后站着一位年轻将领,手拿怀中的兵器,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什么叫大致判断,这就是武明的人做的;而且根据刚才的动静来看,敌军的方位大致是在东南方向!”郑亨到底是经验老道的将领,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双猩红色的双眼打量着四周,半晌道:“张直、赵鹰、李啸!” “在!”三位将军年岁各不一样,年轻、中年、老将皆是在三人面前呈现,他们身穿的衣甲都是千夫长以上的盔甲。 “你们三人带领本部人马,以此地为中心向东南方向探查;遇到敌军不必死战,先摸清楚敌军的大致方位在说!”郑亨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眺望着东南的方向,看着寂静的丛林,郑亨黑色的瞳孔只觉得异样,一双剑眉渐渐紧锁了起来。 “嘎嘎嘎!啾啾啾!”原本寂静的丛林瞬间骚动起来,郑亨瞳孔猛地一缩,拔剑而出,一道剑气如海浪般席卷东南方向的丛林砍去。 “咔嚓!”巨大的树木应声折断硝烟袅袅,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废墟中钻了出来,只见宁越身骑琉璃白虎出现在众人面前;十二斩妖刀分化为十二柄飞刀,向着周边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员高级军官射去。 “嗖嗖嗖嗖!”“叮铃……!” 慌乱之间,十二斩妖刀只斩杀了七员伍长和三员什长;另外两人身穿百夫长的衣甲警惕不已,当宁越出手的那一刻,郑亨挥舞着兵刃便是将宁越的飞刀给击飞开来。 “啊啊啊”十名士兵六人当场死亡,另外四人受伤;但鲜血怎么都止不住,若是没有特殊的药物,怕是会流血尽干而死。 郑亨眯着一双眼睛,单手持剑指着宁越冷声质问道:“抓活的!撬开他的嘴!” 宁越瞳孔猛地一缩,这家伙和黄赞说的大差不差啊,是个人物。 宁越正在愣神之际,数十名长枪手朝着宁越的方位投射长枪;宁越双手怀抱于胸膛前,冲着胯下琉璃白虎道:“解决他们,我可以让你往里面靠近点!” “好的老爷!瞧我的吧!”琉璃白虎一听宁越的话,眼中透露着一丝兴奋;猛然向前探着身子,宛若脸团大小的手掌拍打在地面上,瞬间大地层层龟裂,无数的冰刺在琉璃白虎外侧冒出。 “五……五品妖兽!”许多士兵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忌惮;郑亨单手持剑,一双眼睛在宁越身侧打量,心中难免泛起低估:“一个人吗?还有一头五品妖兽,瞬间能杀了三十个实力强悍的斥候,这个家伙的实力不弱啊!这个年纪就达到这种程度,若是不杀了他,日后的战场又要多出一个难缠的对手,虽然不一定会碰到他,但终归是对国不利,这种人留不得!” “全军冲锋!”郑亨拔剑指着宁越,声音歇斯底里;数千人向着宁越发起进攻,宁越也不托大,一招鹞子翻身落在地上,手持活卒刀和琉璃白虎相互配合,一人一兽相互配合,彼此间你来我往。 宁越在人群中撺掇,单手结印一道树木冲天而起;孕育之花浮动在树身上开花结果,宁越身子闪转腾挪,无数的花粉飘落在士兵身上,不断消耗他们的鼎力,以此来填补宁越的鼎气流逝。 “叮铃…”“咔嚓…!”“啊啊啊啊!” 惨叫声、哀嚎声、呼救声络绎不绝,郑亨一双粗矿的眉毛紧锁;眼中满是警惕的神色,面色沉重道:“蒋烛!” 原先在郑亨身后分析情况的蒋烛大步踏出,黑色的双眸看着宁越在前方大杀四方,郑亨眼中闪现出一抹凝重。 “你率领百人前去东南方向,去探查一下哪里有没有其他敌人!” “属下明白!” “霸刀!”宁越猛然运气而行,手中的黑色战刀蒸腾着白色的刀芒酝酿刀势;宁越手中的长刀猛然挥砍而出,瞬间一股白色的刀芒劈砍地面,白色的罡风肆意的挥舞,卷起一道旋风向着前方的数十人席卷而去。 “呼呼呼呼!”“啊啊啊!” 士兵大声哀嚎,身子来回翻滚在地面左右摇摆,所以之处皆是伤痕累累,鲜血如泉涌。 “给我死!”那员名叫张直的少年双手高举着刚叉,初生牛犊不怕虎,身子跳入空中朝着宁越的咽喉芒刺而去。 刚刚抽身的宁越瞳孔猛地一缩,一招鱼跃龙门和张直擦肩而过;双手翻转背后飞一道锁链飞出,直接穿心而过。 身子腾空的张直被锁链穿甲而过,张口吐出一抹鲜血,只感的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极其不顺畅,身子像是羊肉串一样被挂在锁链上。 “张直!”好几个关系要好的士兵张口怒喝,声音歇斯底里;两脚一蹬想要和宁越死战,下一秒琉璃白虎直接扑杀到两人跟前,单手一挥,直接将两人拍打在地上,嘴中一计冰息,将掌下的二人给冻成冰雕。 “这……这……!”宁越和琉璃白虎的手段震慑了一大批人,这才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依旧有四五十人葬送在宁越的手里;虽然后面还有五千多名兄弟,但全军的气势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宁越漫无目的靠近这些人只能不断的后退。 前面的人畏惧不敢靠近,后面的人被前方的人挡住了路线,只能选择不断后退,可谓是有心无力啊。 郑亨眼看局面不能在发酵下去,双脚猛踩地面,手中的青铜长剑朝着宁越的咽喉刺去。 “防!”宁越神色平淡,单手扬起手中的长刀,迎面和郑亨的长剑碰撞。 “叮当!”两者碰撞火花四射,宁越身子直线向着地面坠落,瞳孔微微收缩;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刀势竟然被郑亨的剑意给压制了。 宁越伸手舒缓自己酸麻的手中,眼神严峻的盯着郑亨,黑色的双眸透露着警惕;心中呢喃:“这个家伙当真是稳如老狗啊,先让前面的士兵消耗一波,然后再出手,这样既可以提高军队的士气,又可以提高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威信,当真是稳如老狗啊!” “木法!大手掌!” “木法!十层手!” 宁越张口怒喝两声,十道手掌疾驰而来,势必要一招拿下郑亨;行家一处就知有没有,郑亨自然是察觉出宁越施展的手段不凡;当下一招猛龙过江,双手持剑状若挥刀,盯着飞来的木手,郑亨手中长剑逐渐放大,猛地向宁越挥砍而去,张口暴喝:“大剑术!斩!” “咔嚓咔嚓!”巨大的金色气剑挥砍向木手,两者交锋如刀切豆腐一样简单。 宁越盯着若即若离的大剑,急忙运转鼎气,身上的皮肤渐渐汇聚成金色,在宁越表面的皮肤笼罩,就像是一层金色的盔甲。 “碰!”一击之下,宁越整个身子都倒飞出去,连连撞断了好几颗树木这才稍稍停歇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地面上尘土四起,到处都是废墟。 郑亨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宁越落地的方向,眼见哪里没有动静,眉头不由得一挑;随即大步向前走去,越是靠近宁越,郑亨的步伐越是缓慢;手中的长剑也是紧紧的握着,显然这个家伙也是警惕到骨子里了。 “剑荡波平!”郑亨警惕如老狗,先挥出一剑试试宁越到底死了没有;一股强烈的劲风响起,直接将尘埃吹散,虚无的剑气砍在宁越的身上,顿时鲜血如柱。 此时的宁越就躺在一根断木上,地下满是鲜血;宁越双眼紧紧的闭合着,声音虚弱,似乎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就死了吗?”赵鹰手持黑色长枪,看着躺在废墟中的宁越,大大咧咧的向前走去,拔出怀中的战刀,眼神冷漠的盯着宁越,嘴中嚷嚷道:“看老子不宰了你!” 在战场上摘下敌人人头,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毕竟只有如此才能证明敌人是被你杀死的;而这种事情郑亨一般都不愿意做,往往将他扔给手下的人来代劳;一来防止敌人诈尸,二来是懒得做。 此时的赵鹰就是担任这样的角色,一路走来,手中的长矛倒插在地面;反手抽出怀中的青铜剑,眼生狠戾的盯着宁越,高举手中的长剑,做势要一剑挥砍而下,拿下宁越的人头。 “咔嚓!”一刀而下,宁越盯着人头滚落,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猩红色的鲜血喷吐而出,而是无数的木屑。 “咔嚓!”一道寒光闪过,宁越手中划赵鹰的咽喉一击必杀,反手之间取下了赵鹰的人头。场面太过突然,众人都反应不及,宁越肩扛长刀,看着如瓜熟落地的尸体,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笑呵呵的看向郑亨道:“意不意外啊!” “混账!”郑亨额头青筋暴起,行军打仗数十年;郑亨第一次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黑色的眼眸盯着宁越,捏着剑柄的手掌咯咯作响。 “呸!”宁越张嘴吐出一抹猩红的鲜血,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液,盯着郑亨嘴角上扬,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道:“今日暂时不陪你玩了!走!” 宁越翻身骑上琉璃白虎,直径向着西面逃窜,郑亨眼神冷峻的盯着逃窜的宁越,心中是怒火中烧,却是没有行动。 “他娘的!老夫活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别走!”李啸拔出长刀,一把摔在地上怒火中烧,盯着宁越指着他的背影道:“小子,你别跑,老夫剁了你!” “老将军别冲动!”郑亨连忙开口阻止,李啸却是忍不了了,花白色的胡子宛若雄狮的毛发挥动,张口怒喝道:“老夫忍不了!兄弟们给我冲过去,剁了这个杂碎!” “杀…!”麾下的士兵被李啸带动了情绪,纷纷张口怒喝,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黑压压的向着宁越的方向追击。 正在前路奔袭的宁越回首瞄了一眼,心中默默计算敌军的数量:“莲婴境界一个,结丹境界十二个,其余的………!” “都给我回来!”郑亨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当即张口暴喝,声音歇斯底里,让陷入癫狂状态的数千人都停滞了脚步。 正在前路奔袭的宁越心中咯噔一下,回首瞄了眼郑亨的家伙眉头紧锁,看着郑亨眼中透露着杀意:“这个家伙是属狗的吧,这么谨慎!” “将军!”李啸气不打一出来,怒瞪着宁越的方向,半响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麾下的将士返回原处,整理队伍。 郑亨看着地面上接近上百具的尸体,宝剑归鞘,看着神色低落的众人,声音冷漠道:“就地掩埋尸体,两边整理队形成渔网状,先将东南方向探查清楚在,若是没问题全军回归军营,只有他一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守住天龙之潭就是胜利。 “明白!”众人虽然心情低落,却也觉得没毛病,只能按照郑亨的布置将事情一一完成。 宁越在林间停留,眉头不由紧锁,回想起郑亨的表情,宁越只觉得头疼,这个人的智商和谨慎实属上层,自己这点计量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时间紧迫,郑亨不上当,宁越也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拍了拍胯下的琉璃白虎:“时间不等人,走” 宁越身子穿梭在林间,极速返回岸边,抵达原先船港的位置后,宁越伸手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原本以为是敌人入侵的柳大年等人身子紧绷,双手持着兵刃时刻做好防御的准备。 虽然他们对宁越的气息熟悉,但宁越气息中还混合着琉璃白虎的味道,这些人不得不警惕起来,以为是宁越任务失败,将敌人引过来,众人这才做好打仗的准备。 “吼!”琉璃白虎身子从丛林中探出,柳大年隔着三百米的位置便是发现,正欲发号施令让手下的兵卒放箭,身侧的白子夜连忙拦住柳大年,指着前方道:“别!你看这白虎身上是不是驮着将军啊!” 柳大年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发现还真是宁越,当即挥手下令,示意身后的兄弟停手,疾步向前走去,向着宁越招了招手。 琉璃白虎跑了三个呼吸的时间,便是来到众人身侧,宁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翻身下马,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面色凝重无比。 “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柳大年面色狐疑,看着真在地上吐着舌头散热的琉璃白虎,神色不解道。 宁越神色严峻道:“情况不对!郑亨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谨慎了,寻常的招数对他根本没用,柳大年你点兵一百人,随我前去阻挡敌军,为即墨工争取时间!“ “好!” “将军这是老虎……!”高牛等人只记得宁越手中有两条青白双蛇,不记得宁越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玩意,一时间好奇,故而开口发问。 “路上遇到的,直接给收服了”宁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琉璃白虎的来历,谎话是张口就来。 “哦!”众人也不怀疑,毕竟宁越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起码比他们强了不少。 宁越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接走向后林中的即墨工,看着汗如雨下骂骂咧咧的即墨工,宁越开口询问道:“你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周边林子太大,我已经将所有的法傀全部散出去了,最少要一个时辰,而且我还需要调试的时间,相当于一个半小时。 “这么久吗?”宁越眉头紧锁了起来,时间太紧迫而且以郑亨的谨慎,一但和他们正面交锋必然会发现端倪,到时候分兵而进,自己的兵卒排序不开,那时候自己就危险了。 “找两个人,将徐怀和黄赞老将军给召回来,西边的战场已经不能用了,接下来就是全线开战了!”宁越眉头紧锁,看着远处已经集结的兵马,宁越看向身侧下白子夜道:“白兕王随你来了没有!” “来了” “很好!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即墨工,一定要严防死守!听明白了吗?” “我觉得没必要,你不用太在乎我的个人安全,正面战场我也可以上,过湖的时候我已经展现出自己的能力了!”白子夜不知道是自作多情还是想的太多,因为每次宁越给他分派任务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的将他安排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防御任务上,前线真正危险的战斗他从来就没有参与过。 宁越看着白子夜良久,伸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脖子,指着自己身上的鲜血道:“小子!看看这一身的鲜血,是敌人的还是我的,我自己都分不清楚,我让你留守后方不是看不起你,而且后方比前线更重要,当然你的命也比我们金贵对了!” 宁越说完推搡了一把白子夜,转过身子看向众人道:“出发!” 宁越翻身骑上琉璃白虎,翻出丁宁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一双眼睛在地图上来回扫量,最终指着一条小溪流,冲着人群嚷嚷道:“丁宁……丁宁!你死哪去了!” “别叫了!我就在这!”丁宁一路小跑过来,看着宁越手指的地方,嘴中骂骂咧咧道:“别骂的那么难听啊!“ “你跟老子扯什么蛋!都是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宁越眼中闪现出一丝不耐烦,伸手指着溪流道:“这是什么地!” “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丁宁眉头一挑,一副你不给我好处,小爷我就不伺候,我们就在这里耗着。 “小子!都火烧眉毛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一旁的柳大年眼看丁宁在这里不知好歹,连忙开口提个醒。 丁宁在看看宁越那铁青脸色,心中不免咯噔一下,嘴中撇撇嘴道:“这条溪流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挺长的!” 宁越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心中也逐渐有点普了,他刚才来回逃窜的时候路过这处溪流,那条河宽二十米左右,水中的深度宁越也说不好,但绝对不是潜水河,宁越眯着眼半晌道:“初步交战点就放在这里!全军冲锋,半柱香内务必赶到溪流” “是!” “柳大年!你率领十名莲婴境界的兄弟为先锋,以溪水为节点,要是敌人越过溪水,将他们打回去,不然提头来见”宁越为以防万一,还是先将柳大年派了出去,这家伙虽然五大三粗的,但实则是个猛人,只要任务拍给他,他就会想方设法的完成。 “得令!”柳大年拱手一拜,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一头硕大的夔狼冲出袋子,伸出舌头梳理着自己的毛发,柳大年直接翻身坐上了夔狼的脊背,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神色淡漠道:“风字军的兄弟随我冲!” “走!呜呜呜呜!”数十名骑兵发起冲锋,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宁越筹备好充足的时间,快速的在丛林间穿梭,心思却是流转到戒指内,开口密语传音道:“老常那两条蛇现在咋样了!” 正在戒指内享受碗生的常帝正泡着茶叶,闻着茶香打算一品口感,突然间整个戒指内传遍了宁越的询问。 刚刚送入嘴中的茶叶撒了一身,常帝面色变幻,一双眼睛带着恼怒的火焰,当即怒喝道:“吵吵什么!” “老常!她们到底咋样了!” “还没醒呢,估计还要半个月的时间!”常帝挥动衣袖驱散身上的茶叶水,满脸的不耐烦。 宁越微微愣神只觉得心中苦涩,胯下的琉璃白虎似乎差距到宁越的情绪,原本迟缓的步伐变得迅速,比之以往更为卖力。 宁越拍了拍琉璃白虎的脑袋,教训道:“安静点!” “呜呜呜!”琉璃白虎那叫一个气,但碍于宁越的威严也不敢发作,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轰轰轰!”宁越正在愣神之际,森林北面的方位突然传来数声爆炸之音,强烈的爆炸声振聋发聩,宁越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冲着身后嚷嚷道:“传令兵!传令兵!” “在…在!”三名士兵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来到宁越身侧。 “你们三人上前查看一下,看看什么情况!”宁越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为了验证事情的真实性,还是要眼见为实的。 “是” 前线 “找死!杀!”溪水内,柳大年手持长枪和眼前的士兵纠缠,手中的长枪连连抖擞刷出三朵枪花,直接将眼前的士兵捅出三道窟窿,鲜血好似泉涌,不断从伤口处喷涌而出。 为首的士兵正是郑亨派遣查看的蒋烛,不过是行路三炷香的时间,两军便是撞到了,蒋烛还特意查看了他们都人数,仔细数数,不过才十个人罢了。 原本蒋烛以为能够轻易将他们拿下,但现在看来完全是想多了,这十个人虽然数量较少,但每个人的实力都在莲婴境界往上,自己这点人和他们对抗,完全没有将他们拿下来的把握。 柳大年一枪挑飞眼前的士兵,浑身被鲜血所侵染,眼神中闪现狂躁,此时的柳大年肩炕长枪,伸手擦拭着脸上的血水,声音爽朗的盯着蒋烛大笑道:“嗨!兄弟!别老是让这些杂鱼过来送死啊,有本事自己来啊!” “防!”在前方列阵的数十位士兵,两边依次排开,两位百夫长彼此配合,在蒋烛面前购置一道简易的方向。 蒋烛眉头一挑,按着宝剑的手中差点没控制住,此时的蒋烛面色铁青,黑色的双眸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面色愈发的阴冷,一双眼眸微微跳动,心中暗道:敌人的实力全部都在莲婴境,自己这点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打不过,继续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 蒋烛分析了几个呼吸,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意识,盯着柳大年面颊,声音冷了几分开口发问道:“来将何人,可留姓名!” “吾乃昌阳柳大年”柳大年直接爆出了自己的籍贯,大手一挥道:“全军冲锋!干他呀的!” “杀!”数十人的气势宛若山岳,震慑了无数的士兵,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数十人鲜血淋漓,身上或是刀伤或是剑砍,黑色的衣衫还在往下滴血,落在地面上的血水中,每奔跑一步就会溅起无数的水花,可这些人依旧斗志昂扬,勇往直前。 “撤!”蒋烛还是十分理性的,既然干不过敌军,那就只有撤退了,留在这里只能是磨时间。 “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交叉撤退,保持阵型!”蒋烛像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大声的嚷嚷,将周边的将士安排的明白。 柳大年此刻也不敢太过冲动,只要敌军撤向溪水对岸,那就没有追杀的必要,若是敌军想要留下来,那接下来还是一场苦战。 两只队伍就在丛林中来回撺掇着,柳大年若是看他们速度慢下来,会发起总共给他们提个醒,这令得全面撤兵的蒋烛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柳大年给撕成碎片。 “将军到溪水边了,要不要过去,还是在这里和敌军决一死战!”副将开口提醒蒋烛,其实就是变相的不要再打了。 “撤!”蒋烛神色严峻,带着头盔的面颊阴晴不定,当下果断挥手,怒喝道:“过河!” “走!快走!”麾下的士兵如懵大赦,纷纷踩水过河,神色惶恐,但好在没有出现相互踩踏的现象,要不然将会损失惨重。 蒋烛率军渡河,而柳大年就带兵在后面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当敌军所有的士兵全部度过溪水后,柳大年这才停下脚步,两军就在河边对持,谁也不敢在轻易发动进攻。 蒋烛盯着柳大年,率先顶不住,转身就走边走边嚷嚷道:“先撤军,回去和将军禀报!” “是!”数百人黑压压向着北面走去,神经紧绷的柳大年当下松了一口气,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不由得的倒吸一口凉气,神色疲惫道:“他娘的,修为不高,但活生生能把人给耗死!哎呦我的胳膊啊,这些崽子下手还真他娘的狠啊!” “你就别抱怨了,人家顶多是在你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你他娘的直接取了人家的性命,相比较起来,你算是赚大发了!”其中一位捂着伤口的士兵神色疲惫的怼了柳大年两句。 “行了!先别急着唠嗑,先吃颗丹药吧!”其中一员士兵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瓷瓶,倒出一枚褐色的妖丹送入嘴中。 “什么玩意你就往嘴巴里塞,你不怕中毒啊” “怕个鬼啊,久病成良医,受了这么多次伤,就是猪看也看会了啊!” “行了,赶紧吃丹药,在吃点聚气丹,敌军很快就会回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都给我加快点速度”刘大年抬腿就是一脚,揣在身后一员士兵的屁股上。 “唉!知道了!知道了!”那名士兵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嘿嘿笑了一声,十人在这里修身养性,为大军最好最后的铺路。 河水北面,郑亨正集结兵马向着南方收拢,想要摸清楚敌军具体的位置,可迎面便是碰到了蒋烛一行残兵败将,看着他们浑身伤口郑亨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神色严峻道:“怎么回事,敌军有多少人!” 第一百九十章: “敌军只有……数十人!”蒋烛满脸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他没办法改变啊。 “数十人就能将你近千人的部队打成这样吗?”郑亨面色一冷,宛若六月寒冰,眼神深邃的盯着蒋烛,那意思不言而喻,你要是不给本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只能军法处置了。 “敌军虽然只有十人,但每人的实力都在莲婴境,和他们征战我们这里是一点胜算都没有,反而会增加我军的伤亡,为大局考虑,我这才下令撤军的!” 郑亨一听,仔细思索一二,也觉得这小子说的在理,当即挥手招袖:“全军出发” 当宁越赶到溪水河畔时候,柳大年的数十名士兵全部围拢了过来,宁越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地形,抬手遮盖住天空中的阳光,看着时辰心思快速的运转,心中呢喃道:“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诸位今日的目的就是死守溪流,绝对不能让敌军突破防线!” “我等遵命!” “柳大年!”宁越眯着眼睛,看着身后丛林攒动,心生一计。 ”末将在!”柳大年大声呼喊一句,声音如雷鸣响动。 “你去砍伐周边树木,利用夔狼来回拖拽,震荡起烟尘来,以此来迷惑敌军!”宁越骑着琉璃白虎,眼中浮现出一抹凝重,他在试探,试探这个郑亨究竟是真的谨慎还是纵观全局。 如若是第一种,那还好对付他,若是第二种宁越就被动了,遇到这样的对手,自己只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 “杀…杀!”宁越正在沉思,溪水北面却是传来了数声怒喝之声,宁越眉头一挑,迎面便是看到郑亨带着数千人将整个溪水给围困的水泄不通。 “这位将军,当真是好本事啊!本将在这里可是恭候多时了!”宁越骑着琉璃白虎,肩膀上扛着活卒刀,一副笑看世间的姿态,俯视着眼前郑亨,一副风轻云淡之色。 “你……!”郑亨神色一愣,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宁越,在瞅了瞅宁越身后零零碎碎的队伍,郑亨面色不屑道:“这位兄弟!就凭你手里这几百号人是我麾下兄弟的对手吗?” “是与不是要试过了才知道啊”宁越伸手揉动着自己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郑亨,身后的阎瞳等人当即仰天长啸道:“将军威武!” “威武…威武!”数百人的气势缓缓散开,威压宛若猛虎下山,顷刻间向着眼前的敌人封盖了过去,郑亨麾下的士兵碍于气势,连忙向后退了三四步,显然是有些畏惧。 “轰隆隆…轰隆隆!”两人正在愣神之际,宁越身后的丛林中传来大地震荡的声音,郑亨和蒋烛二人顺目而望,只见大地轰鸣如雷,烟雾四起,似乎在宁越身后还藏着数千人的队伍。 “这……!”一向谨慎如老狗的郑亨一时间吃不准了,一双眼窝子打转,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去试探一下,蒋烛率先开口吆喝道:“将军,敌军情况不明!咱们怎么办!” 蒋烛一时间也吃不准了,郑亨阴沉着脸,环顾着宁越身后扬起的沙尘,眉头紧锁,盯着宁越张口询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本将武明一乞丐,宁越!” “宁越!”郑亨站在地面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着空中不断的扬尘心中一时间没了底气。 郑亨害怕这是敌人的陷阱,冲过去万一中计了,这数千兄弟算是彻底交代在这里了,可若是不去,万一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那自己岂不是亏死了。 郑亨大脑中的风暴极速运转,整个人的头顶上满是冷汗,他实在是吃不准了。 宁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郑亨,他赌这个家伙不会和自己硬碰硬,这个家伙太过谨慎,稍稍露出点危险那他就是头缩头的乌龟,说什么也不可能出来的。 两军就这样对持着,宁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郑亨心中没了底气,犹豫了一会又一会,缓缓拔出自己怀中的青铜剑,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 宁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心中对这个郑亨也有了大概的评价,这家伙就是个守成有余,开拓不足的人物,难怪燕岚的武将会派他来这里防守,感情这是吃准了这小子的性格。 郑亨也是分析出了战场上的利弊,最终决定和宁越决战,首先这里是天龙之潭,乃是关乎两军命脉的地方,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失误的地方,所以郑亨必须要将土地给收回来,其次牧人歌在上面看着,自己若是退了其他的暂且不说,光是军法这一条自己就逃不过去了。 “全军!冲锋!长枪手过河!弓箭手掩护!大盾兵在河岸边上布置防御阵型给我冲过去!”郑亨眼神凌厉,同时他也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杀!”八百名长矛兵老老实实,直接踏入水中,深厚的溪流足足到了这些兵卒的腰身,但这些兵卒依旧悍不畏死,直线向着宁越所在的阵营冲锋。 “放箭!” “嗖嗖哦嗖嗖!”满天的冷箭宛若倾盆大雨,连绵不绝向着宁越的军营方位席卷而来。 “失败了吗?”宁越看着满天的箭雨神色有些错愕,有着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这个郑亨究竟是什么奇葩,几乎次次都超出了宁越的意料。 仔细想想,宁越也觉得事情的蹊跷之处,先前的情况是有选择的,而现在的情况郑亨是没得选择,他要是不把自己干掉,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和自己试上一试,输了还有机会,赢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但宁越可没有那么多选项,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撑住这一个时辰,给即墨工创造机会,宁越神色严峻,猛地拔出怀中的活卒刀,神色严峻道:“为国征战的将士们,拔出你们手中的兵器,用他来夺取自己的胜利,杀!” “杀!”宁越麾下的士兵阵营杂乱无章,活生生就像是土匪窝子里出来的,郑亨在后面远远观望,嘴中流露出不屑的哼声。 第一百九十一章:西门无敌 两军交战,战火纷飞,彼此间刀砍剑来,打的是难解难分;虽然郑亨的兵卒占据了数量上的优势,但宁越这里大多数都是精锐的士兵,实力最低也是在结丹境界。 “杀杀杀!”“轰轰轰!” “拔刀术!”“耒阳枪!”“长拳九掌!” 各式各样的招式在兵卒嘴中呼吁而出,招式的碰撞声也是愈发的强悍;随着时间的推移,郑亨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麾下的士兵成堆成堆的倒在地面上。而敌军的伤亡到现在还是个位数,至此郑亨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敌军的实力了。 “结兵势!”郑亨眼神冷峻,张口怒喝一声,麾下的士兵纷纷聚集到一块,彼此间排列整形,以郑亨为中心想要凝聚成数千人的兵势方阵,以此来遏制宁越军队的势头。 宁越眼神冷漠,当即张口怒喝道:“拦住他们,交叉切割,让他们彼此不能相互照应!” “是!”众将士得令,分成两队彼此交叉向前冲锋,一股无形的威压朝着敌军碾压而去。 宁越手持活卒刀,猛拍胯下琉璃白虎的虎头:“冲过去!打破他们的防御阵型!” “嗷呜!”琉璃白虎咆哮一声,猛然甩动尾巴,身上寒冰层层叠加,顺着宁越所指的方向发起猛烈的冲锋。 “敌军休要猖狂!蒋烛在此!” “千夫长虞洁来也!” “振阳长狐客,西门无敌在此,贼将休要猖狂!” “好家伙”宁越眼皮子猛地一挑,盯着那名自称是西门无敌的男子,只见他身长八尺,手持三尖两刃刀,虎背熊腰,看年岁大致应该是三十岁左右,肤色黝黑,眼神张狂!” “你爹给你起名字挺自信的啊”宁越眼神凌厉,手中长刀横立在身前,开口嘲讽了两句,语气中充满了轻蔑的神色。 同时也想了以前听书的侠客,这种人往往是混不开了,或者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干不过对头这才投入军武。 一来是混口饭吃,二来想着建功立业看看能不能封侯拜将,毕竟穷文富武嘛,第三嘛就是坐等时机,等风头过去了,再出去浪迹天涯。 这种人其综合能力比普遍士兵强上不少,但不容易合群,手段也是颇多,是个难缠的角色。 宁越只是看了这人一眼,便是将他的底细摸的是清清楚楚,面对来势汹汹的对手,宁越也不在留手,当下双手持刀,刀身上冒着白色的热气,宁越眼神冷峻猛地挥出手中的长刀,大神怒吼道:“霸刀!虎!” “吼吼吼吼!”一道数百丈的匹练疾驰而去,直冲向挡路的三人。 “吼!”白色的刀芒霸道且强悍,遇山开山遇石碎石,所过之处寸土不生,在此期间刀芒不断汇聚,最终凝聚成一只凶猛的白虎,朝着三人的方向席卷而去。 “贼将猖狂!看刀”西门无敌双手持着三尖两刃刀,面若寒霜的盯着宁越,手中长刀环绕身前一圈,一道黑色的水柱围绕其周身汹涌而起,盯着席卷来的白虎,西门无敌张口怒喝道:“明水术!双蛟如龙!” “吼!”一道黑色的蛟龙在西门无敌周身环绕,随后向着白色的白虎扑杀而去,两者碰撞一时间尽然是一副龙争虎斗的场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也渐渐察觉出了端倪,这家伙施展的手段竟然是覆地术,这样的东西可不常见,在看他一股气势和周边的兵卒格格不入,无论是富家子弟还是侠客都是割韭菜的好对象,毕竟宁越已经好久没有捡东西了,遇到了就不能放过啊。 “破!”宁越由原先的双手捉刀变成了现在的单手捉刀,这点细微的动作自然是没有逃出西门无敌的眼睛,此时的西门无敌死死的盯着宁越,冷声道:“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宁越不语,但手中的动作却是表明了一切,手中的活卒刀光芒绽放,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白色的刀芒比之先前壮大了一圈,猛虎的体型不断放大,张牙舞爪将面前的两条蛟龙给摧毁成满天的碎片。 一股强烈的威压向着西门无敌席卷而来,强大的压迫感让西门无敌自己都没了方寸,冲着身后的两人嚷嚷道:“愣着干嘛呢?帮忙啊!” 虞洁率先反应过来,手中的长枪上下翻飞,刷出朵朵枪花眼神凌厉的盯着宁越,张口怒喝道:“三花聚顶!” 虞洁的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三朵枪花彼此叠加重叠,三聚归一,朝着宁越的咽喉猛地刺去,银白色的枪芒令得宁越自己都有些吃不准。 此时的宁越护门打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虞洁刺来的长枪,距离宁越还有三米的距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越猛然仰天怒吼:“木法!十层手!” “轰轰轰!”宁越背负在身后的手掌猛然运转飞动,看着虞洁刺来的长枪,宁越猛然挥动手掌,赫然向着眼前的虞洁打杀而去。 “砰砰砰…砰砰砰!”十道剧烈的碰撞声让虞洁自己都来不及反应,当下被宁越拍飞了出去,身上的盔甲层层碎裂开裂,就像是捏碎的果子一样。 西门无敌此刻阴沉着脸,面色难堪的盯着宁越,神色阴冷道:”合计了半天你刚才空出手中就是为了等现在这一招吗?” “答对了!”宁越咧嘴冷笑,双脚猛地发力爆踩空中的空气,身子直接撺掇而出,手掌趁现剑指直取西门无敌的咽喉。 “哼!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过不得我了!先砍了你的手掌!”西门无敌眼中反着寒光,打算砍了宁越的手掌,毕竟打蛇打七寸。 “哼哼!”宁越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呈现剑指的手掌上泛起一抹金色的光芒,虎目死死的盯着西门无敌,食指猛地刺出。 “给我死”西门无敌对自己这一刀也是极其自信,战刀恢复的极快,还带起阵阵火焰浪花,势必要一刀砍断宁越的手掌。 “玄罡体!断手!”宁越心中默念,一股无与匹敌的力量涵盖在宁越掌中,直线冲着战刀。 第一百九十二章:勾引 宁越的手指覆盖上一层淡薄的金色皮肤,虚无的鼎气在上面缠绕,两者的速度都在不停的加快,西门无敌显得极其兴奋,手中的长刀迎面砍向宁越的手掌,咧嘴哈哈大笑道:“小子!看大爷我砍下你的手掌!” “叮当!”“咔嚓!”“哗啦啦!” 三道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正得意忘形的西门无敌整个人都面露错愕,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招能够轻而易举的砍下宁越的手指,但眼前的碰撞却让他难以置信,瞳孔急剧收缩。 只见挥砍的三尖两刃刀直接被宁越的手指给崩断,且宁越的攻势异常的迅猛,单手便是刺向西门无敌的咽喉,护门大开之下的西门无敌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宁越手疾眼快,招式迅猛如雷根本不给半点机会,指尖宛若利剑,直接刺入西门无敌的咽喉。 “咔嚓…滋滋!”骨折声加上鲜血迸发出的呲溜声,让人觉得异常的舒适和舒坦,然而在这背后却是鲜血和生命的流逝。 “这……怎么…可能…!”西门无敌黑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身子不断向下坠落,扑腾一声,尸体落下扬起无数的烟尘。 猩红色的鲜血和尘埃混合在一起,弥漫出血红色的尘土,宁越一招得手,身子极速翻转,手中的活卒刀汇聚成一道白色的刀芒,漆黑的双眼死死的锁定住蒋烛,当下仰天怒喝道:“霸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蒋烛神色猛地慌乱,双手持着长枪身子连连后退,眼神惊愕的看着宁越,神色惶恐道:“你…” 面对蒋烛的惊呼,宁越不由得兴奋,手中的动作比之先前还要快上不少,白色的刀芒在空中划出数百米的距离,直线朝着蒋烛呼啸而去。 “长风一剑!”千钧一发之际,正在调配兵马的郑亨果断出手,银色的剑芒在其周身环绕,直线向着宁越所在的方位打杀而来,剑芒如刀割逆流,刹那间带起阵阵涟漪,宛若昙花一现,直逼杀宁越。 “嗯!”突然杀来的一招让宁越迅速警惕起来,身子连连向后闪退,单手背负活卒刀,眼神轻蔑的盯着郑亨,咧嘴冷笑道:“老乌龟你终于舍得出手了啊!” 郑亨来到蒋烛身前,将其护在身后,神色凝重的盯着宁越道:“本将先前倒是小瞧了你,不曾想你竟然隐藏了实力,真是让本将意外的很啊!” “你这个老王八谨慎的过头,小爷我倒是十分怀疑究极是什么原因,让你有了勇气来出兵试探!”宁越背负在身后的活卒刀猛然抽出,傲立在身前,神色严峻的盯着郑亨。 “为将者自然是尽忠职守,小子!今日无论是谁,你都要葬身于此了!看剑!”郑亨神色张狂,宛若发火的狂狮,手中的长剑上下甩动,舞动出数十朵剑花浪潮,神色决然的盯着宁越怒吼道:“天罡剑术!大演天成” “嗖嗖哦嗖嗖!”郑亨手掌的长剑再其手中像是活了过来上下摆动,状如绽放的一朵莲花,招式繁琐且精妙,虽然个体上的招式都不足为据,但这密密麻麻,足足有数千柄之多,即便是宁越也不得不心存警惕。 “拔刀术!”宁越眼神凌厉,手中的活卒刀回归刀鞘,保持着拔刀的状态,宁越黑色的双眸盯着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的长剑,手中的活卒刀猛然挥出,神色凌厉,张口怒喝道:“斩!” “叮铃…叮铃!”长刀劈砍在剑莲上,顿时击打出无数的火花,宁越持刀的手掌左右摇摆,随着时间的推移,手中的活卒刀开始被震荡的发出嗡鸣声,整个刀身都在不停的颤抖,震荡的宁越手掌愈发的生疼。 “哐当!”一击剑鸣响起,虚无的剑芒直接将宁越手中的活卒刀给挑飞向远方,宁越眼神猛地一变,双手被震荡的疼痛如针刺,此时的宁越护门更是大开。 “去死吧!”郑亨哪里愿意放过眼前的好机会,手中的长剑上下摆动,剑莲在空中不断汇聚,最终汇聚成一道剑芒,猛地向宁越的心口刺去,招式凌厉且凶悍无比。 “嗖嗖嗖嗖嗖!”万道剑光汇聚成川海,直刺向宁越的胸膛。 “咔嚓咔嚓!”剑气在宁越周身缭绕,此时的郑亨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神色狠戾的盯着宁越歇斯底里道:“小子!你杀西门无敌的手段我已经看透了,不过是一门体修的功法,你以为你真的拦得住我吗?给我破!” “嗖嗖嗖!”白色的剑莲不断包裹着宁越的身子,只见无数的血剑在宁越周身化开,鲜血宛若飞箭在宁越周身绽放。 “哈哈哈哈!死了吧!”郑亨一套打完,当下收剑护身,一副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姿态。 然而就在此时,爆炸的气浪中,一道血色的身影飞掠而出,只见宁越上半身呈现赤金之色,这是鲜血和金刚之境混合的颜色,宁越双手合十,两掌之间凝聚着一道咒印,宁越咧嘴一笑道:“老王八!打的爽吗?吃我一招!咒虎印!” “吼吼吼!”一计凄厉的咆哮,宛若猛虎啸山岭,随后一道凶猛的阵纹从宁越手中飞出,冲着眼前的郑亨疾驰而去。 “怎么可能!”郑亨眼中满是错愕,神色难堪的盯着宁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双手捉剑不停的变换招式,将自己护卫在其中。 宁越双手呈现向前推送的姿态,神色淡漠的盯着郑亨,咧嘴一笑道:“老王八,引你上钩还真他娘的不容易,去!” “吼吼吼!”咒印猛然光华绽放,随后无数条猛虎汹涌扑杀而出,朝着郑亨席卷而去,这一招下去,防住了重伤,防不住也就坐等收尸,棺材一盖上菜吃席。 “卑鄙的小子!”郑亨眼中寒芒大盛,手中长剑四下挥舞,仰天怒喝道:“给我……!” “轰轰轰!”空气中的气浪是一层接着一层,宁越双手保持着持印的状态,无数的鼎气汹涌澎湃向着郑亨打去,百虎狰狞万虎咆哮。 第一百九十三章:记仇 “轰轰轰!”空气中爆炸的浪花一层叠加一层,形似海浪波涛汹涌。 郑亨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当即吐出一口鲜血直接飞了出去,空气中席卷的余波向着两边散开,只是一个照面,地下的士兵瞬间人仰马翻,深厚的泥土上更是轰杀出长长的沟壑。 一招被轰飞的郑亨连连撞断了三千米以内的树木,这才稍稍停歇下身子,此时的郑亨身子窝在断裂的树木丛林上,上面还不时冒着白色的烟雾,点点星光火焰攒动。 郑亨躺在草堆之中,身上的衣甲破坏大半,身体上的血肉也是被逐渐消磨和磨灭,只剩下一层骨头和内脏,看着边缘的防护盔甲,这郑亨应该是在体内穿了防御的软甲,这倒也符合他的性子,竟然警惕到这般的程度。 “咳咳…!”郑亨嘴中咳嗽出浴血,其中还夹杂着血肉碎末,可见这伤势已经是伤及内脏了。 “吱呀!”郑亨拖着沉重的身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瓶子,还未打开药塞便是能够感知瓶子内丰厚的药力。 “八步蝉!”随着一声呼喝,宁越的身子化为一道残影出现在郑亨面前,一把便是夺过了郑亨手中的丹药。 “给…给我!”眼看着最后的希望要被宁越夺走,郑亨显得十分焦急,双手不断扒拉,想要从宁越手中抢回来,可是眼下的他鼎气涣散,丹田破碎,面对凶猛如虎的宁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你还真是属王八的,尽然谨慎到这种程度,终归是贪婪让你伤了性命,没想到你行军打仗谨慎机敏,但战斗这么彪悍,我一击覆地术你都敢硬接了!”宁越蹲下身子,看着气若游丝的郑亨,伸手挠了挠鼻子,一脸的嫌弃道:“你小子命还真是硬,正面吃了我一招,还能活到现在!” “救……救……!” 郑亨颇为不甘心,想要竭尽全力呼救,让麾下的士兵过来驰援,宁越却是伸出了手中的活卒刀,抵在郑亨的咽喉处,神色淡漠道:“指望你那些士兵来救援,有几个是我的对手,你这个家伙太过危险,是个将才,若是让你继续成长下去那还了得了,你虽然和我有仇,但本将倒也不记仇,因为我都是有仇当场报,记这些破事烂枣,我嫌麻烦!” “咔嚓!” 一刀而下瓜熟落地,原本有这成为名将潜质的郑亨殒命在此,宁越伸手取过郑亨的储物袋,用精神力探索了一下:“哦豁,不曾想还是条大鱼啊!” 宁越惊叹了一声,随后又打开黑色药瓶的瓶盖,仔细的闻了闻,面色不由得一变,狐疑道:“这什么玩意!” “这是还原丹!乃是五品丹药,能够生死人肉白骨”常帝的声音响彻脑海,给宁越提个醒。 “唉!你不是不出来吗?” “老夫没出来!只是给你发个讯号罢了!”常帝似乎被宁越给噎到了,懒得在搭理他,挥动衣袖便是独自泡茶去了,任凭宁越如何呼喊,也是不说半句话。 呼唤无果,恰在此时蒋烛率领三千多兵卒冲杀而至,想要驰援郑亨,但等来的却是郑亨的尸体冷冰冰的躺在废墟中。 宁越肩膀上扛着长刀,神色淡漠的盯着两人道:“敌军主将已死!不想死的都给我放下武器!” “撤!”蒋烛顿时整个人毛骨耸立,当下一招鹞子翻身,率领麾下的兵卒向着北面逃窜,眼中满是惶恐之色。 “走!快走!啊!”许多士兵害怕宁越,掉头就走,连头都不带回的。 宁越象征性的追了半里地,就任由他们逃窜了,看着满地的血流漂杵,宁越的心情也是相当沉重的,许多士兵都在搬运尸体,宁越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冲着高牛招呼道:“情况如何了!我们死了多少个弟兄!” “战死了五十多名兄弟,重伤者八十之多,现在已经送回去疗伤了”高牛伸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凝重道。 “都是什么实力!”宁越解下腰间的水壶,咕噜咕噜的喝上两口,自从凝气以后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但每次征战后口渴的感觉还是有的,所以行军打仗的水源也是十分重要的。 “五十多人都是结丹境界,但八十多人中有两个是莲婴境界的兄弟”高牛情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整个人颇为阴郁和低沉。 “敌军呢?” “死伤五百余人!伤者不好统计,此战我军当为大胜啊!” “别高兴的太早!事情还没有结束呢?”宁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被鲜血所浸染的溪水,宁越赶忙站起身子,冲着四周知会道:“抓紧时间休整,敌军随时有可能能反扑!” “是!”因为宁越阵斩敌军主将的关系,麾下的将领对于宁越也是颇为信服的,纷纷出言遵命 “将军这是为何啊!我们明明赢了!”高牛神色不解道。 “斥候打探的情报并不是完善,根本没有深入敌军的军营大帐,而且根据将军传来的情报,郑亨只是暂领军事,这龙潭正真的领军人物还另有其人啊!”宁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疲惫道。 高牛没有说话,看着疲惫不堪的宁越,他也没有出言安慰。 宁越抬头看着日落的黄昏,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能坚持到明天的黄昏吗?若是可以,那这场战争的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徐怀和黄赞将军现在已经到了吗?”宁越眼中闪现出一丝决绝,黑色的双眼透露着一丝狠戾。 “还没有!” “告诉他们可以自行安排!” “是!” 天龙之潭 蒋烛数千残兵败退回来,眼下郑亨已然战死,蒋烛已经成为军队中的领军人物,安排好麾下的士兵服用丹药疗伤后,蒋烛看着昏暗的天色,犹豫良久,最终向着天空之潭走去。 一路向山上望去,只见数百名白衣女婢正手持长剑傲立山头,秀眉清目直勾勾的盯着蒋烛,一副审视的态度。 第一百九十四章:闯山 “擅自闯山者死!”一声清亮的呵斥,随后便见一女子手持三尺长剑摇指山下的蒋烛,声音清冷且寒若冰霜,眼神冷的就像是十二月的冰窖。 蒋烛抬头一看,此女子身材婀娜,面容俊秀,从山下往山上俯瞰,这女子就像是仙女一般,蒋烛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拱手一拜道:“在下武营偏将,前线战事突变,特来回禀将军,事急从权还请姑娘速速通禀” “我家主人眼下正有要事,未经通传不可上山” “那就劳烦姑娘上山!”蒋烛心中有火,但不好发作,眼下只能忍着,原本他还和和气气的,可这女子说话的语气着实让人恼怒。 “听不懂吗?我家主人有要事!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此退下,别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主人得闲了,自然会告诉你的!”女子收剑腹背,眼神淡漠,但眉宇间的孤傲之色宛若傲竹,不曾低眉半分。 “混账!”蒋烛不由的勃然大怒,盯着数百女子,冷声呵斥道:“事关家国安危,岂容你这小女子在这里胡搅蛮缠,速速让开,不然莫怪我手中长枪不留情面!” 蒋烛吆喝一声,手中的长枪赫然在手,长枪一阵翻转,刷出朵朵枪花,神色严峻的盯着上方的女子,一副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的架势。 “放肆!”女子面带愠怒,许是常年狗眼看人低,自然是不将蒋烛放在眼里,手中长剑赫然劈砍出无数剑芒,宛若烈风席卷而去。 “虎啸龙吟枪!破!”蒋烛到底是有些本事的,双手持着长枪,身子连连向后退却了三四步,避开了女子的试探,身后双脚猛然跺地,手中的长枪红蓝二色流转,随后幻化成一只猛虎和长龙,朝着眼前女子的胸膛打去。 “碰……轰!”“噗呲!”女子虽然美貌多姿,但终归是一介女流,常年被当做鼎炉,就像是摆在天空下接水的花瓶,水满了就用一下,用完了在摆在外面接水。 所以这些女子看似凌厉凶猛,实际上只是狐假虎威,没牙的老虎,看着挺厉害,本质上没什么伤害,中看不中用的废物罢了。 “混账!竟敢伤我姐妹!拿下他!”另外一位说话有份量的女子勃然大怒,扇动手中的衣衫,周身鼎气散开怒喝一声,麾下的女侍纷纷拔剑相向,眼神冷戾且宛若冰霜,直直的朝着面前的蒋烛刺杀而去。 蒋烛眉头一挑,心中顿时一惊,一双眼睛上下翻飞,看着四面八荒扑朔而来的女子,面色变幻阴晴不定,当下仰天怒吼道:“给我开” 蒋烛手中长枪猛然刺向脚下的碎石,双臂猛然发力,向上跳翻,瞬间无数的碎石向着周边女子打去,蒋烛边战边嘲讽道:“我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不曾想竟然是你们这些绣花枕头,全部给我闪开” “轰轰轰!”这蒋烛战场上冲锋陷阵不行,但打女人的本事倒是一点都不逊色,手中长枪上下翻飞,只打的周边叮铃叮铃的声音络绎不绝,声音之大渐渐传入山上。 “给我拦住他!”为首的女子眼看着蒋烛想要硬闯,当下开口呵斥了一声,麾下的女子闻声纷纷抽出手中的长剑,招式愈发的犀利和强悍,单单只是一个照面,便是给蒋烛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混蛋……!”蒋烛眼下是咬牙切齿,神色凝重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出言警告道:“在不散开!休怪我枪下无情!” “哼!就你这土胚子也配见我家主人,莫要玷污了这里的山路”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长相!丑八怪!” “姐妹们看看他这五大三粗的样!真是引人作呕啊!” “欺人太甚!本将一再退让!尽是被你们这些勾栏酒肆插花弄玉之辈侮辱,给我滚开”蒋烛是再也忍受不了了,仰天怒吼一声,手中长枪猛然刺向地面,顿时无数的气浪石块向着两边散开,层层叠加好不威仪。 “啊…啊…!”无数的女子尖叫,被气浪震荡的向两边散开,可谓是花容失色。 蒋烛趁着几人散开的关系,当下身子转动,寻了个破绽直接冲了出去,神色严峻的环顾四周,冷声呵斥道:“休要在阻挠于我!” “放肆!”一道巍峨之声从上空传来,只见一黄衣女子披头散发,赤足而来,神色淡漠的看着蒋烛,声音清冷孤傲,食指轻轻一点,一道无与匹敌的压力笼罩在蒋烛周身,令得他难以动弹。 “哐当!”巨大的力道下,蒋烛手中的长枪直接掉在地上,整个人面色涨红,额头上的汗水宛若雨下,滴滴答答的掉落在眼下的土地上。 “你是何人!”黄衣女子保持着拿捏的姿态,一双清冷的眉目看着蒋烛,像是在扫荡一个若有若无的蝼蚁。 “我乃武营偏将军蒋烛,郑亨将军前线战死,天龙之潭已经被武明入侵,请牧将军速速出山支援啊!”蒋烛顶天立地,努力不让自己的膝盖弯曲,额头上的汗水噼里啪啦的往下坠落,面对强大的压力,他的膝盖正在不停的向下弯曲。 黄衣女子一听,了解了其中的缘由,当下挥动衣衫,收手而立,浮动摇摆衣衫,身情淡漠的看着蒋烛道:“既如此!就退下吧!便不治你之过错!” “这位姑娘!前线大敌再侧!还请牧将军出手,末将必然誓死追随啊,若是没了阵地,我等有何颜面面对大将军的嘱托啊!”蒋烛此刻是心力交瘁。 黄衣女子看着黑漆漆的天色,神色淡漠道:“此时不急于一时,你整顿兵马也要时日,眼下公子已然到了突破最关键的一步,我家公子若是抵达封侯境界,整个天龙之潭在无敌手,你等只需要守住阵营即可!” “可是……!”蒋烛还想在争取一二,毕竟这话没头没尾,他还是放不下心思啊。 “莫要多言,速速退下!否则惹恼了我家公子,这战死沙场的将士也不少你一人!” 第一百九十五章:间谍 强烈的气压,逼人的言语,令得蒋烛心身遭受了巨大的创伤,随着黄衣女子的不断施压,原本傲立的膝盖终归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双膝跪伏在地。 世间那个男子无傲骨,可惜终为现实所折,世人皆爱梅骨,可再孤傲的梅骨,面对强烈的风雪,也只有折枝落花残瓣。 黄衣女子见蒋烛已然跪在地上,半晌浮动衣衫训斥道:“今日权且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还不速速退下!” 黄衣女子的话语刚刚落下,在蒋烛身上的压力便是少了些许,蒋烛站起身子,看着四周轻慢鄙夷的眼神,当下猛地转头,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呸!也不看看什么德行!还敢闯山!”其中一位面容不忿的女子张口吐出一抹口水,满脸的厌弃和唾骂,这也带起了周边女子对蒋烛的鄙夷,伴随着这些谩骂离去的蒋烛双手死死的捏紧,眼中的怒火是怎么也掩盖不住,骨骼噼里啪啦的作响,让人异常的恼火。 “都安静点!莫要吵到公子修炼!”黄衣女子浮动衣衫,对这些叽叽喳喳的婢子开口呵斥。 周边女子听到了黄衣女子的呵斥,皆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听得周边落针可闻,黄衣女子嘴角上扬,眼中露出得意之色,浮动衣衫调头便是返回天龙之潭,懒得在于众人纠葛。 蒋烛回到军营时可谓是满身疲惫,面色萧索,抬首望苍天,暗叫这世间不公,万物不平,周边的将士上前询问,见蒋烛默默不语,心中皆是不解,也是暗自着急。 此时的蒋烛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双手交叉,眼神是愈发的狠戾,手掌更是青筋暴起。 其中一员老将头发银丝花白,穿着老旧的盔甲,手中领这个酒葫芦,晃晃悠悠的来到蒋烛面前,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一屁股坐了上去,笑呵呵的将手中的酒葫芦递蒋烛道:“小将军!喝点酒!解解乏!” “军中曾有严令,三令五申不得饮酒,你莫不是要触犯军威!”蒋烛声音冷炙,说话夹枪带棒好不难听,能把人噎死。 “你啊…学了郑亨一身的臭毛病,天天把这些规矩什么的都放在嘴边,没事还老守着这些规矩发霉,他要是听老夫的,收取些钱财,壮大自身的实力,也不至于落得个削首而还的结果”老将喝着美酒,两眼向上一翻,整个人好不自在,可谓是舒服至极。 “这是何意!难道守规矩就错了吗?” “规矩本身是没错,但规矩的本质就是一层枷锁,一但被套上,想要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这也是规矩的用处,上面的人制造他,就是为了约束下面的人”老将喝了一口美酒,一双混浊的老眼看着蒋烛,笑呵呵道:“小子!是不是受欺负了啊!” “我…没有!” “别死鸭子嘴硬了!你受的这些委屈算个屁,哪个人不是一身的铮铮铁骨,但在现实面前,你的尊严被揉碎了踩脏了,在地面上来回被那些制造规矩的人踩踏个无数遍。往往这种情况会有两种局面,一种是默默无闻,慢慢适应,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另外一种就是奋起反抗,搅动风云,你小子我看好了,撑死了也是第一种“老将笑呵呵的说完,拍了拍蒋烛的肩膀,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尘,嘴中嘟囔着一段小曲。 “只见那朱门酒肉闻香嗅,下人闻得被犬吠,吃肉不成,闻香不成,此非天上人间,而是地狱万窟哦…里个浪啊!哩个哩个啷喲!“ 蒋烛看着吊儿郎当的老将,一双眼睛眯成了缝隙,随后身子侧躺,呈现大字型,眺望着上空中的星星和月亮,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 另外一边,宁越回到即墨工的方位,看着布置的满地阵纹,在瞅瞅天色,面色不由得的焦灼了起来。 “嗖嗖嗖!”正在宁越沉思之际,三道黑影从树林中传来,宁越本就保持着警惕,感知到三人的气息,宁越当即来了精神,回首怒目相向,神色严峻无比,开口怒喝道:“谁!” “宁将军暂且不要动手!”为首一人连连摆手,神色凝重无比,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腰牌扔给宁越道:“我等乃是大将军派来的间谍,来此地是有重要的情报要报于将军!” 宁越神色狐疑,而柳大年和高牛等人都围在一块,将三人团团围住,手中的兵刃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如何证明!”柳大年声如猛虎,张口咆哮,震荡的周边的惊鸟四处乱飞。 为首的一人听得耳朵发懵,连连摆手道:“嚷嚷什么,生怕敌人听不到怎么的!” “快说!” “嗨!你小子要是我手下的兵那么蕨,老子不把你三条腿给打废了不可!”为首的男子也是暴脾气,听了柳大年的话,忍不住想要出手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痞子。 “行了!快点证明身份,不然我们就要动手了!”柳大年说罢还亮亮手中的长矛,似是一言不合,就在猥琐男子身上刺出个透明窟窿。 “行了!别嚷嚷了!待会暴露了身份,更麻烦!”为首男子掀开头围,面色有些厌烦,挥手示意柳大年声音小点,然后释放出自己的鼎气到宁越手中的令牌上,两者接触到那一刻,发出嗡嗡声,随后又回归平静。 “我的代号叫吴十三,这是特质的令牌,鼎气接触的时候,若是对上了,就会发生这种反应,若是对不上就会爆炸,从而提醒你们这些瘪犊子最好战斗准备,后面还有一道工序,你赶紧做,做完我有事禀告!”为首男子十分着急道。 宁越瞅了他一眼,抬出自己的腰牌,和这枚腰牌碰撞在一起,两股气息从令牌中飘出,最终融汇在一起,消散在这天地间。 “现在能好好聊聊了吧!”为首男子双手叉腰,但听他的语气,依旧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奈的语气。 第一百九十六章:国家 令牌代表一名武将的身份,两者先是释放鼎气输入令牌中,确定令牌没有异常后再将彼此的令牌放置一块;每一块令牌都会有阵纹,彼此相互呼应,没有发生排斥后,便是确认了身份。 这种纹路是特定的人施展的,每一员兵卒都只有一道;若是丢失补办会比较麻烦。当然阵纹的保密性和防御性非常强,而且每次发动战争时,令牌里的阵纹就会重新更换,所以想要冒充几乎是不可能。 在战场上目前还没有出现问题,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一些实力高强的大成者,可以强行更换和压制阵纹;但若是仔细查找,也能摸清楚异样。 “说吧!”宁越仔细核对令牌,确认再三后,挥手示意两边的士兵收了手中的兵器;放松警惕的众人这才仔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只见他身长七尺,面容较为普通,连释放的气息都是普普通通。 这也是间谍的用人手段,太过出挑的人他们不会选择;因为这种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吴十三看着宁越,上下打量一番,笑盈盈的开口调侃:“我知道你!原本是罪民的身份,被发配投军;这一路升迁虽然没有太大的功劳。但一些小功劳堆积在一起,也是不容小觑。我想想你是为什么被发配从军的” 吴十三做了一个沉思的姿态,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好半晌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想要状告当朝贵人不成,然后被处以死刑;但当时鸿关恰好发生兽潮,你便是被当做囚兵发配至此;至于你得罪了谁,让我想想,你要状告的贵人是……!” “嗖!”宁越面不改色,但额头上的青筋已然浮现;手中的长刀直接抵在他的咽喉处,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瘆人的寒芒;宁越眼神愈发的冷漠,开口低吟道:“再说废话!就地斩杀!” “吼吼!”两边的士兵纷纷持兵相向,只要宁越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不会留手;可见宁越在军中的威望。 吴十三举起自己的双手,但那副笑吟吟的面容不改,黑色的双眸看着宁越道:“牧人歌在天龙之潭闭关,实力应当是盛莲境巅峰;眼下正在尝试突破封侯境,这位兄弟有没有想法” 宁越收刀在手,面对吴十三的发问,宁越并未显得太过兴奋,眼神依旧平淡,似乎是余怒未消。 “牧人歌手下还有四位盛莲境中期的鼎炉,那姿色…啧啧啧!”吴十三舔舐着自己的嘴角,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子;说完还不忘查看宁越等人的眼色,显然是抱有试探的意思。 “哼!一个盛莲境巅峰,四个盛莲境中期,我们过去这不是送死吗?”柳大年言语不忿的盯着吴十三,言辞颇为恼怒。 “我知道!可分配给你们任务是牵制住敌军的大部分兵马即可;我家将军准备暗杀牧人歌,你们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们!”吴十三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神情慵懒。 “放你娘的臭屁!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小子!注意你的语气,老夫好待也是盛莲境!”吴十三说完,身上的气息猛地散开,一股强大的威压宛若海浪席卷散开。突然的威压令得宁越都颇为忌惮;当然这种威压散落在宁越身上,不过半秒便是被宁越给震散开来。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底气,纷纷被震退开来,面露错愕、忌惮、懊恼的情绪。 “呦吼!看不出来啊!你实力倒也不可小觑!”吴十三满脸的玩味;宁越听在耳中,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你们有多少人!” “十人!” “什么实力!” “将军是盛莲中期,四人盛莲初期,其余皆是莲婴境界!”吴十三淡漠的看着宁越,环顾着周边的众人道:“你们的情报我事先就得知了,有五十多名莲婴境界的兄弟;此次你们的任务就是帮助我们牵制另外四名女子,只要成功了功劳算你们的!” “你是想让我麾下的兄弟去送死!”宁越听完吴十三提出的建议,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直接一针见血的说出。 “不要说的那么悲壮嘛,你要想清楚,这场战争的关键就在此战;大王非常看中。此战你若是赢了,你就是武明的功臣,再者说以区区五十多人的性命换取这场战争的胜利,后面便是有成千上万的人不用送死,孰轻孰重我们都拎得清。而且你也有了对抗那名勋贵的资本……不是吗?”吴十三说话针针见血,戳人心肺。 宁越闭口不言,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吴十三却是懒得和宁越磨叽,转身便是要离开,看着天空中的圆月,嘿嘿笑道:“今日刚好是圆月,我家的姑娘怕是又在思念我了。如果此战我必须要牺牲,那么我会义无反顾;因为有了国才会有家,因为国就是家的城墙;国破家亡,国永远是在最前面的。言尽于此,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会发动进攻,你可以选择来,也可以选择不来” 吴十三说完,掉头便是冲入林中,两边的士兵没有阻拦,而是目送他们离开,宁越持刀的手缓缓落下,一双剑眉微微跳动,常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今日的宁越两个眼皮都在跳,宁越摸不准吃不透,心中也是愈发的纠结。 “将军!这一战…!”柳大年迟疑的看着宁越,毕竟他也拿不定主意,这种事情的最终表决还要看宁越。 “封侯境的强者,非我等所能企及,若是让牧人歌突破了,我们也是没机会了。若是让他突破成功,这场战争就注定会输;既然明知道改变不了结局,那就来一场生死豪赌!”宁越挥动衣袖,看向身后的众人道:“白子夜、阎瞳、柳大年点兵三百随我出征,高牛你找回徐怀和黄赞二位将军,防守阵地,若是我们不幸遇险,你们务必保住最后的阵地,为阵门争取时间!” “我等明白!” 宁越抬头仰望天空,看着明月当空照,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渐渐被乌云所笼罩,天空飘荡出无数的雪花,滴滴答答的坠落在地面上,少许的雪花飘落在宁越的脸上,倒是颇为凉爽。 “小子!决定了!”常帝的声音在宁越耳中想起,声音中带着询问。 “拼一把!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也不怕!”宁越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破破烂烂的围巾,裹在脖子上,说是围巾但怎么看都像是破布。 “你哪里来的底气啊!” “我的底气不就是你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牟平 黑漆漆的天空中,依稀只能看到微弱的光芒;但在茂密的森林中,宁越一行人来回穿梭,身子灵活如猿猴,在树杈间隙中来回跳转,依稀只能看到黑影在面前穿梭。 吴十三此时已经领命回军了,来到哀嚎遍野的伤兵营中;吴十三直径来到一位身穿破衣烂衫的男子面前,转头警惕着四周。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两人各自散开,来到指定的地方躺下。看样子是在休息,实际上他们在警惕四周,一但有人靠近,他们就会假装出手;识相的走开,不识相的会装作发出矛盾,从而给里面的人提醒。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吴十三裹着自己的衣服,嘴中打着哈切,一屁股坐在男子身侧的草堆上,手指悄悄摸摸的摸索他的手心上,在上面写了一个成字。 吴十三身侧的汉子,身穿黑色战甲,头发宛若枯草,根本看不到几根,上面还有一道深邃的刀疤,可见这汉子的凶悍程度。这汉子得到了消息后,不动神色的收回了手掌,心中开始暗自盘算。 沉吟半晌汉子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提起手中的长矛,扛在肩膀上,晃晃悠悠的向营门走去,月光照射在他身上,倒是增加了几分萧索和孤愁。 持着长矛的汉子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道黑色的饕餮面具带在脸上,远远观望宛若罗刹饿鬼。 原本还在把门的几人,纷纷睁开眼睛,紧跟在男子身后,皆是掏出一道饕餮面具待在脸上,紧锣密鼓的跟随在男子身后。 “啧啧啧!”吴十三拿着一根稻草咁在嘴中,咀嚼了一二,噗的一声吐出,双手插着裤子上的口袋,黑色的饕餮面具自动飞入面颊;吴十三边走边哼哼道:“武明壮士显身手…只叫那燕岚尔狼不敢下关口啊……!” “行了!老吴别吆喝了,就你那嗓音,还是别侮辱人家曲子了,扰人耳朵!”走在吴十三身侧的男子带着面具看不出表情;但言语中嫌弃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了。 “行了行了!别逼逼了!等过几天你能听到的话,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吴十三懒得搭理这老家伙,伸了个懒腰,嘴中打着哈哈啊。 “可千万别死了!要不然老夫我可不付听曲的钱” “去去去!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乌鸦嘴!对了老东西,你可不能死了,还欠我听曲钱呢?我算算足足三十贯呢” “扯淡!老夫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就你这乌鸦嗓子,你不倒贴钱就不错了!” “放屁!你先前还说呢?” “我说什么了?我忘记了!走了!哈哈哈哈” “你个老梆子!提上裤子不认人啊!” 两人拌嘴之间,已然出了军营,向着天龙之潭靠近;而宁越的数百人也是追赶至此。两者都在约定的时间内抵达,彼此间对视了一眼,宁越来到阵前,拱手一拜,自报家门:“宁越!” “牟平!”刀疤光头男子声音清冷,拱手一拜,便是带人走上前去,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傲气;反而有一种冷冰冰的气质,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 “你们先请吧”带着面具的吴十三笑吟吟的走上前;宁越定睛一看,根本没有认出来,当听到他声音时,宁越这才明白。 “走吧!”宁越也不多做沉吟,翻身骑上琉璃白虎,身子化作流光,向这山顶发起冲锋,身后的士兵也是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杀杀杀!”没有旌旗有的只是一往无前,数百人的呐喊虽然不太壮烈,但动静不小,自然引起山中侍女的注意。 一直在把手山门的众多侍女,神色或多或少皆是有变化,为首的侍女铃儿,一双美眸阴沉到极点,手持三尺长剑,一身白衣飘飘欲仙,却是不沾染半点俗尘之气,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女;和在天龙之潭中卑躬屈膝之态,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 “擅自闯山者!杀无赦!”铃儿一声怒吼,麾下的三百女子手持兵刃向着宁越等人冲杀而来。 宁越胯下的琉璃白虎一爪一个,这些女子在他面前脆弱的跟纸一样,她们手中的招式无论是品级和威力,都是属于上上之品;但在士兵面前,却是弱的不能在弱了。 她们战斗力太过低下,招式除了好看和华丽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最关键的是她们释放的招式,既不能杀敌反而还会损耗自身,加快鼎气的消耗速度。 铃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越,因为宁越身下的琉璃白虎实在是太惹眼了,转瞬之间只能看到几道白色的残影在山中穿梭;而且宁越施展的手段相比周边的众人都要凶猛和彪悍。 “长虹落日!”铃儿怒喝一声,手中的三尺长剑刷出四朵剑花,变换出无数残影,朝着宁越的咽喉、心口、根部刺杀;手段极其狠辣,显然铃儿能在众人中脱颖而出,其手段也是不可小看。 铃儿手中的长剑四下挥动,剑芒变幻莫测,发出阵阵残光,宛若乌云遮盖天地;宁越神色如常,看着铺天盖地的剑光,宁越手中的活卒刀猛然挥出,一道白色的刀芒从刀身散开,一股无与匹敌的威势,向着铃儿碾压而去。 “去!” “轰!”两者接触,铃儿手中的剑芒层层碎裂,四处散落;狂躁的气浪令得铃儿婀娜多姿的身子向后震飞而去,拦腰撞断一颗树木,有了着力点,铃儿勉强支撑着身子,张口吐出一抹鲜血,眼中满是惶恐和不解之色:“不可能!不可能!我施展的覆地术,你这随手一招,怎么可能破除我的剑法!” “插花弄玉之辈!也敢在我面前狺狺狂吠!”宁越眼神冷漠,胯下的琉璃白虎张口吐出三四丈长的白雾,所过之处皆是化为寒冰。 铃儿顿时花容失色,急忙怒喝道:“速速传令蒋烛!让他派兵增员!” “是…!”几名女子正欲飞天遁地,可周边的士兵怎么会让她们如愿;其中一人更是哈哈大笑道:“我以为是多厉害的娘们,不曾想竟然这么水灵!让大爷陪你玩玩!哈哈哈哈!” “兄弟悠着点!小心被噶腰子了!” “放心吧!哥们心里门清!” “快用符箓!快!”铃儿艰难的抵御冰雾,眼中满是焦灼之色。 “噗噗噗!”数百名女子皆是以自身鲜血为引,张口吐出一抹鲜血,在空中凝聚后幻化成蝴蝶向着蒋烛军营飘荡而去。 “给我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第一百九十八章:辣手摧花 “杀杀杀!” 蒋烛的军营坐落在天龙之潭的正东方,全军大约五千人;眼下正值郑亨战死之际,麾下士兵伤兵遍地,蒋烛已然成为了众军领袖,宁越等人的喊杀声动静很大,这自然引起了蒋烛的注意。 初闻之时,蒋烛翻身而起借着月色眺望着天龙之潭的方向,而外面的哨兵也是发现了端倪,疾步小跑过来来到军帐,一路边跑边嚷嚷,引起周边将士聚拢:“将军!天龙之潭发生战斗!” “是吗?”蒋烛似乎并不意外,看着天龙之潭上的袅袅炊烟,像是在欣赏一副极其美丽的画卷。 身侧的千夫长见蒋烛这副表情,神色微愣迟疑半晌询问:“将军!咱们要不要…!” “通知全军!慢步行军!没有我的号令,不可极速行军!”蒋烛心中已经打定了注意,背着手向着天龙之潭眺望,神色如常。 “将军…这……!”千夫长欲言又止,看着蒋烛哪一副铁青的面孔,便是知晓他已经拿定了注意,拱手一拜,便是号召军队组建阵型,向着天龙之潭缓慢行军。 蒋烛说到底也是七尺男儿,又如何能受那份鸟气;眼下他打的注意就是让那些侍女和宁越拼个鱼死网破,报了先前的仇再说。 战场上 宁越胯下的琉璃白虎前肢猛然拍打在地面上,震荡起无数碎石;瞬间无数寒冰芒刺从地面上散开,自铃儿脚下突刺而出。 突如其来的冰刺,让铃儿花容失色,骤降的温度让她面庞都显得暗青;手中的三尺长剑耍出阵阵剑花,两者碰撞,铃儿就显得气喘吁吁,鼎气的消耗也是极大,眼下更是气喘如牛。 这些侍女所练习的招数都是花架子,只注重华丽和表演,平时都用于取悦牧人歌,从而忽略了招式本身的威力。 眼下的铃儿面容铁青,看着呼啸而来的冰刺,心已经沉寂到极点,心里更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不可啊…主人…主人……。 “我当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曾想尽然是你这般中看不中用的货色!”宁越的声音从铃儿的身后响起,身影鬼魅好似刺客,寒人脊背。 此时铃儿接下来的反应却是让人大失所望,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去躲避,而是去查看琉璃白虎脊背上有没有宁越的身影。 一眼望去,琉璃白虎的脊背上早就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宁越的身影;此时的宁越早已在铃儿的身后,手中的活卒刀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瘆人的寒光。 “噗呲…咔嚓!”一刀落下,宁越手中的活卒刀从铃儿的脊背刺入,鲜血宛若彼岸花般绽放,血撒当场。 “啊!”剧烈的疼痛让铃儿发出尖叫;但声音十分虚弱和无力,她的生命在宁越的长刀洞穿心脏时便是在快速流逝。 宁越猛然拔刀,铃儿的身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孤苦无依的飘落在地面上。 “啪嗒!”随着坠物的声音响起,铃儿的尸体躺在土坑上,鲜血染红了身后的土地,铃儿更是难以置信,弥留之际嘴中呢喃:“不可能!不可能…主人不可…能…骗我的!” “果然!花拳绣腿和正真的杀人技有着本质的区别!”宁越甩动着活卒刀,原先附着在上面的血液随着刀身的甩动,肆意的挥洒在地上。 宁越斜瞄了眼活卒刀上沾染的血迹,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以往的活卒刀血不沾刃,但自从活卒刀被砍出缺口后,刀身上总会有几滴鲜血挥之不去。 “黄泉路!莫回头!杀你者!宁越是也!”宁越收回目光,撇了眼躺在地上的铃儿,身为武将他要做的就是斩草除根,即便眼前的敌人奄奄一息,像是随时会死掉那样;但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她装出来的呢。 “嗖!”一刀封喉,先前还富有光彩的眼神,顷刻间便是失了颜色,变得昏暗无光。 宁越单手一招,铃儿那上面秀满花样的储物袋直接落在了宁越手中;闻着清香的袋子,宁越眉头不由得紧锁,也懒得废话,直接将她手中的三尺宝剑给收走,正应了那句话,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杀杀杀!”数百侍女虽然修为强悍,但战斗经验实在是太差劲了,在加上她们彼此还在勾心斗角,和相互配合的武明士卒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这些女子便是被分割、劫杀、斩首。 在加上一些武明的士兵不讲规矩,毛手毛脚占这些侍女的便宜;这些侍女是既气又恼,拿这些人没办法,最终含恨而死;眼下还剩下数十个实力强悍的女子,在周边苦苦支撑,不时还有士兵言语调戏,可谓是心神俱疲。 “哎呀呀呀!哥哥当真是好本事啊!”山顶上传来一声轻笑,正在打扫战场的宁越面色不由得一愣。 一直在暗处猫着的牟平和吴十三等人皆是聚精会神;战争打到这个份上,这场大战终于迎来了小高潮。 宁越顺目向上眺望,只见四道身影赤足而立,身上穿戴着衣衫各不一样,分别为红、黄、青、紫四色,四人皆是衣不蔽体,面容绝色,颇有风尘之味。 “好美…好美啊…!”宁越麾下离得近的士兵,闻着奇异的香味,在看这些女子妖娆身段和绝美脸庞,顿时红了眼睛。 眼下宁越离她们最近,闻着异香,宁越瞬间察觉出不对劲;眉头轻轻一挑,他正欲陷入那种沉醉的感觉,在脑海中的符箓猛然颤动,直接将宁越给惊醒过来。 缓过神的宁越抬首看向四人,神色突变,当即大声招呼道:“全军向后撤退,她们身上有迷魂香,中招的直接打晕,先撤下去!快!” “哟!还有个识货的小弟弟啊!乖!让姐姐抱抱啊!”红衣女子笑吟吟的声音好似铃声清脆可人;但在宁越听来,这比十二月的风雪更寒冷。 “吼吼!”琉璃白虎猛然跳转到宁越身侧,张口一声虎啸,似乎在告诫四人:这是我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好可爱的小猫咪啊…哈哈哈哈哈!”红衣女子掩面一下,笑意绵延。 第一百九十九章:琵琶 红衣女子说话间看似轻描淡写,但那种泯灭众生的话外之音遥遥传来;宁越将手中的活卒刀放于空手的关节处,用力夹住活卒刀,手掌轻轻一拉,将上面鲜血给划拉掉,黑色的双眸淡漠的盯着上空四位女子。 白子夜手中长剑负背,身子翻转直接来到宁越身侧;俊逸的面庞透露着凝重,对着宁越耳边低语道:“我可拦截一人!” “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哥,竟然生的这般好看,姐姐我可是快要按耐不住了!”身穿青衣的女子笑的花枝招展,扶手拉袖掩面;看着白子夜,猩红色的嘴唇吞咽着口水,似乎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 “行了!青雏瞅你那副花痴的模样,这小子在好看能好看过公子!”一旁身穿黄衣的女子,眼中闪现出一抹愤恨,语言中带着调侃,几句话之间有着挑拨离间的嫌疑;似乎是在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杉杉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还不兴人说了吗?”名唤青雏的女子,对着那名黄衣女子反唇相讥,两人斗嘴间,无视众人。 宁越伸手驱散眼前香味,听着身后白子夜的回音,开口询问道:“你可有把握!这些迷魂香可不好应付!” “哥哥放心,我自有办法应付!”白子夜腰间佩戴的玉佩散发出淡白色的光芒,将白子夜浑身包裹,显然他散发的药力可以抵御迷魂香的。 “那就好!”宁越深吸一气,看着还在嬉戏打闹的四位女子;双腿猛然发力,向着上空四人奔袭杀去,声音清冷道:“莫要在这里耽搁,这几人想要拖延时间,先将她们拿下再说!” “当真是不自量力!”紫衣女子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那清冷的神色让周边的空气都寒了不少,看着一前一后的宁越和白子夜,紫衣女子怒火中烧,纤纤玉手轻轻挥动,随后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晶鞭子凭空出现。 紫衣女子秀眉微微跳动,看似纤瘦的手掌挥动起眼前的鞭子连眼睛都不眨眼一下;紫衣女子手中的鞭子猛然挥动,怒视宁越声音淡漠道:“中!” 伴随着女子声音而来的,还有滔天的威压,好似波涛汹涌的海浪,朝着宁越席卷而来;白色的鞭子在空中四下挥动,紫色的鼎气附着在上面,最终汇聚成一条紫色腾蛟,冲着宁越奔袭杀来,龇牙咧嘴。 “来的好快!”正在冲锋的宁越眼皮子猛然跳;,宁越本就是谨慎的人,面对任何敌人,能用十分力绝不留一分,这是宁越在战场上累积的经验。 面对紫衣女子的招数,宁越自然也是严阵以待,可是初步交手,宁越已然察觉这女子和先前的婢女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她们的杀人手段、自身境界以及战斗经验,完全甩出先前侍女好几条街。最为关键的是,这些女子的颜值比之那些侍女还要高上几个档次。 “防!”宁越黑色的瞳孔中紫光逐渐放大;面对紫衣女子的雷霆手段,逃避已经是来不及了,迎面施展招数接下的话,没有蓄力很难全身而退,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抗了。 宁越心念转动,身上渐渐覆盖上一层金色的皮肤,玄罡体的金刚境界被宁越施展的是炉火纯青。 “碰!”两者在空中碰撞,顿时火花四射,天上的碎屑烟火肆意飘散,可这还不算完,此时的宁越身上的盔甲已经内炸毁大半,金色的皮肤变得暗淡,上面还有一层红色的印记,显然这一招下来威力不轻。 乱局之中,白子夜和琉璃白虎眼见宁越被中伤,立即前往支援,可越往前走,两者的心情十分复杂。 紫衣女子一招得手,连给宁越喘息都时间都没有,烟雾中那名唤自青雏的女子,双手捧着琵琶,连连拨弄琴弦,一曲终了;宫、商、角、徵、羽五音飘荡在空中,化作五道女子神像,或是拖钟、或是抚琴、或是吹萧…在宁越身侧鸣声不断。 “砰砰砰!”空气中的气浪层层炸开,引得周边树木崩裂,树叶随风乱舞。连连遭受攻击的宁越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线向着山下滑落,琉璃白虎怒吼一声,双脚凭空而起,直接托住宁越。 有了着力点的宁越缓了口气,此时的宁越七窍流血,大脑隐隐刺痛,应当是被青雏给震到了。 “小心!她们的实力都是盛莲境巅峰的强者!咱们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小心应付!”宁越运转鼎气,舒缓大脑上的疼痛,面色严峻道。 “好!”白子夜稚嫩的脸庞流露出一丝凝重;而那名持着琵琶的青雏,笑呵呵道:“弟弟怪!姐姐会疼你的!” “出手!”月夜中,原本埋伏在黑夜中的牟平等人,终于是安耐不住出手了,数十道黑影在黑影中隐匿于无形。 十人手中的兵器向着四女招呼,招式迅猛且毒辣;青雏原本还在嬉闹,突然间整个人的面色都变了,看着朝自己杀来的二人,当下高举手中的白玉琵琶。 那名持刀的汉子手中战刀直接劈砍琵琶,顿时弦崩淬音响起;青雏更是面色发白,花容失色,惊呼道:“我的琵琶!” “都给我死!”恼怒至极的青雏,纤纤玉手抓着一根琴弦,猛然一拉状若满弓,屈指一弹;瞬间弦崩淬音再次响起。 可和先前不同,这倒琴弦直接化为利刃,迅猛如风;那名持刀的汉子,眼下一招得手,但护门大开,仓促之间难以防御,只能高举手中的长刀,防护在自己身前。 “嗖!”没有丝毫的杂音响起,只有切到极致的刀法,弦刀切断了男子护身的战刀,只听哐当一声,人头落地,鲜血好似喷泉,肆意挥洒。 “杀!”牟平等人像是早已分工合作,眼下两人一组,各是牵制一人;而牟平直接带着吴十三向着天龙之潭冲去。 一声红衣的女子怒不可遏,红色的嘴唇像是被鲜血涂抹了一样,看着天龙之潭逼近的牟平,红衣挥动,瞬间无数的飞刀暗器层出不迭,向着牟平的方向奔袭杀去。 变故实在是太过突然;此时的牟平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还要保留实力去对付牧人歌,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 吴十三此刻毅然决然的留下,猛然挥动双手,张口怒喝道:“八十八重手!” 第二百章:红杏 吴十三身子挡在牟平面前,双手两边摊开,鼎气运转双手,面对疾驰而来的飞刀暗器;吴十三两腿扎着马步,上下齐手向着眼前的敌军打来,顷刻间数十道人头大小的手掌对上红衣女子的招式,宛若天马流星。 “轰轰轰…轰轰轰!”两者碰撞,尘埃四起,但还有无数的飞刀破开烟雾,朝着吴十三的方向疾驰而去。 “砰砰砰!”仅仅只是三秒的时间,吴十三就已连中三刀,身子宛若断裂曲折的大树,砰的一声落在地面上,周边的尘埃猛然炸开,状若水柱足足有三四米的高度。 “咳咳!”吴十三躺在废墟上,捂着嘴角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原先带着的面具也是被吴十三撕下了下半脸,露出染血的紫唇。 “给我开!”吴十三怒喝一声,双手握拳撑着地面;一计罡气护体,三四道伤口上的兵刃直接被吴十三给震荡开来,向着四周乱飞,鲜血顺着伤口不停流淌。 吴十三到底是百战老兵,随意取出一枚丹药,张口便是吞服;这种丹药是他们日常必备,可解毒止血,效果显著;当然若是敌人使用剧毒,这种丹药也能有延缓的效果。 “呼呼呼!”吴十三嘴中冒着白色的烟雾,像是着火了一样;红衣女子轻轻闪动丝薄的衣衫,一双美目盯着中招的吴十三;秀美轻轻一挑,可言语依旧轻浮:“呦!小哥哥身体不错啊!这都能扛得住啊!奴家运气可真不错啊!” “红杏!莫要乱语!”杉杉颐指气使,似乎她就是四人的头;但此时名唤红杏的女子懒得搭理她,自顾自的取出一尊木制黄塔,全然不将杉杉放在眼里。 “呸”吴十三张口吐出一抹瘀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黑色的双眸盯着红杏,调侃道:“看不出来,小娘们挺烈啊!” “哼……”红杏女子正欲反唇相讥,而此刻天际上却是传来层层爆裂之声;众人顺耳眺望,那声音赫然是从天龙之潭中传来的。 红杏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顿时大惊,当即呼喝:“你们拦住他!我去支援公子!” “想走!你想多了吧!”吴十三手中的长矛凭空在手,仰天怒喝道:“昌宏莲花” “嗖嗖…嗖嗖嗖!”无数的鼎气化作丝线,在吴十三长枪上聚集,渐渐凝聚成莲花状态,体态宛若山丘,吴十三横眉冷目的盯着红杏,张口怒喝:“杀!” “哼!”红杏声音清冷,芊芊细手猛然一招,凭空而立的木塔直接飞入她头;红杏那张绝美的面庞神色淡漠,葱葱玉指两根合拢,一双美眸怒瞪着着吴十三的莲花,右手急速挥出,声音清冷道:“镇杀!” “咔咔咔!”只有长杯大小的木塔不定的转动,七层的塔身自顾自的来回变换;面对疾驰而来的莲花,木塔浑然不惧,随着鼎气的灌输,木塔的形态不断变化,细小的黑洞中,猛然攀爬出一只巨大的手掌,直线向着吴十三的巨手抓去。 “碰碰碰…!”“咔嚓…咔嚓!” 空中的气浪层层叠起,吴十三持双手持枪,面色骤变由原先的自信,变成了现在的愕然,一张国字脸上满是错愕。 “咔嚓…咔嚓……咔嚓!”庞大的莲花弥漫着裂纹,开始层层龟裂,难以在继续坚持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吴十三的落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这位哥哥还是从了奴家吧,似你这等汉子,奴家可舍不得杀你啊!哈哈哈!”红杏说话间风轻云淡,言语中还带着轻浮之色。 “我既从军沙场,自当以死报国!”吴十三眼神坚毅,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药瓶,张嘴咬下瓶塞,直接将药物倒入嘴中,咀嚼一二,还不待他细细品味,便是着急忙慌的吞咽下去。 少顷,吴十三身上的鼎气疯狂外泄,宛若波涛汹涌的大海,一直在他身上桎梏的枷锁被这股洪流给冲散击垮。 盛莲境初期、盛莲境中期、盛莲境巅峰 一连破了三个境界,吴十三身上的这股趋势也在悄然破碎;但他那满头的黑发,在这一刻变成了灰色,在由灰色变成了白色,整个过程十分迅速。 红杏一双杏仁眼看着连破三境的吴十三,原本她足以碾压此人,可眼下已然是没了章法,这家伙已经可以和自己势均力敌。 “你疯了吗?用生命来换取修为,且不说你日后再难有存进,光是你的寿命怕是也所剩无几了吧!”红杏不理解吴十三的做法,黑色的双眸中透露着吃惊。 “哈哈哈哈哈!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军人的目标是完成任务;军人的责任是对身后的黎民百姓负责,似你这等骄奢淫逸,插花弄玉之辈,安敢教训我等肱骨之臣,留下性命!”吴十三怒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凭空而立,双手呈现剑指,三千白发无风自动,宛若群魔乱舞。 “我以我心照苍天,苍天碑骨刻忠名,花开!”吴十三怒喝一声,身前的莲花猛然绽放,顷刻间精光璀璨,华丽异常,一股强大的光束直接碾压向红杏的木手。 “猖狂!”红杏到底是不服,双手拈花指,木塔斗转星移间腾出一手向着前方抓去。 “碰”两者碰撞声波如浪,络绎不绝。 “十二斩妖刀!” “嗖嗖嗖嗖嗖!”空气中的劲风带起阵阵肃杀之气,朝着红杏奔袭而去。 眼下红杏正在和吴十三交战,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两者皆是不肯轻易泄气,相互比拼之间谁先没了口心气,那也就离落败也就不远了。 “落!”一道紫色电芒席卷而来,那名身穿紫衣,单手持鞭的女子冷冷的盯着宁越。 最让宁越胆颤心惊的是,这紫衣女子白色的琉璃鞭子上,已经被鲜血所侵染。 错愕之下宁越四下张望,只见那员莲婴境界的兵卒已经被贯穿了心肺,鲜血顺着血液流淌,打湿了地面。 那名和他同步抗敌的盛莲境强者,此时也是伤痕累累,气喘如牛,盯着眼前的女子,男子当即开口道:“小心点,这女子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