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夏(父女)》 01 头很疼,晕乎乎的想吐,胃里也在翻滚。 “发烧了。怎么回事?”是熟悉的声音。 “爸…爸爸”我竭力张开嘴想要叫他,但是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手也无力,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对…这几天下雨,你也要注意身体。”他的声音依旧温和,这句话却不是对我说的。 那双温暖粗糙的手又贴上我的额头,我下意识的去蹭这份唯一温暖,迷迷糊糊的“嗯”了声。 “我先带她去医院吧,外面又在下雨。下个不停了哎。” 接着感觉身体被扶起来,然后趴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我知道是爸爸,我小时候曾无数次像现在这样在他背上嬉笑撒娇。 “爸爸?”趴在他的肩上,我能感觉到他的脚步很快,以至于有点颠簸,不过他还是稳稳的背住我。我费力的睁开眼,模模糊糊能看见石砌的墙不断向后移,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像是笼上了一层吹不散的薄雾,看来已经到傍晚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你发烧了哎,”爸爸应了我一声,加快脚步,“已在弗几有空伐?伐好意思,欧弄等噶长辰光。”爸爸在和谁说话? 接着我又被放下,躺在床上,脑袋疼的要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我忍不住蜷缩起来,想哭。 “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声安慰。 “嘶…”左手轻微的刺痛让我清醒了点,头顶白炽灯有些晃眼睛,我又重新闭上眼偏过头去。我胡乱的伸出手在空中抓着,被那只温暖粗糙的手握住,我心里稍微安定了点。 “交关谢谢!还好有你胡医生,我急都要急死了。” “冒刻气。”两人的交谈声又小了下去,大概是出去了。 头还是昏沉的厉害,我没有心情去猜测其它,知道爸爸在这我又心安的睡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第二天了,透过房门我能看到外面太阳照进来。 “饭缺够伐?”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昨晚我听了无数次,大概是那个胡医生。 “吃过嘞,”声音由远及进,然后门被打开,我的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到他身上,对他眨了眨眼。 “醒了?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饿不饿。”爸爸几步走过来,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烧退了。” “好多了。我饿了爸爸。”其实我已经看到了他手中的保温桶,只好眼巴巴的看着。 他用那双温暖粗糙的手动作麻利的打开,热气就冒了出来,“还是热的,你妈妈早上起来给你做的。本来她是要过来的…” “我饿了。”我轻轻的打断他的话,于是爸爸闭上了嘴,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 他将那碗粥递给我,我不动声色的将视线从他的手上移回来,皮蛋瘦肉粥很糯很软,看得出来熬的人很用心,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不会亏待自己的胃。 “其实恬恬呀,妈妈还是很关心你的。”在我喝完这一碗粥的期间,他絮絮叨叨的讲了一会那个女人如何为我担心受怕,恨不得昨晚一起跟过来,虽然我懒得听有关她的事,不过多听一会爸爸讲话也不错。 “嗯。对不起爸爸,害你为我担心了。”我有些愧疚,昨晚爸爸一定很着急吧,“我们回家吧,我没事了。” 他叹了口气,又有些担心的问,“真的没事了吗?不用多注意一会。” “没事了爸爸。”我拉起他的手贴在额头上,“你看,没事的。” 他还真认真感受了会,起身去了外间,我知道他是去问胡医生了,得到的结果自然是我可以同他一起回家。 这一路走回去,居然发现胡医生的诊所离我们家还有一段距离,刚刚发完烧,人还虚软无力,我慢吞吞的走,边打量周围熟悉的环境。 河流将两边的居民分隔开,连接对面的是一座座石拱桥,岸边柔情的柳树垂下落进河里,荡漾着水波潺潺,垂柳与树下的嬷嬷作伴,蹲在河边的嬷嬷正在洗菜、洗衣服,脚下的石板路还是湿漉漉的,我低下头才发现爸爸穿的是一双马丁靴,很少见。 我暗暗打量他,比我高很多,侧脸线条流畅下颌线分明,穿了件深灰色的休闲服,黑裤包裹他的长腿然后收进马丁靴里。 “看爸爸做什么?”我哼了声。 “老爸宝刀未老,看你还不行的呀。” 他不再说什么,转进熟悉的巷子里,蜿蜒的藤蔓顺着墙壁往上爬,缠绕着阳光努力抬头,两边是青砖白瓦的屋里不时传来说笑声,方言夹杂着普通话从他们嘴里一股脑的吐出来,说的又急又快。 她就站在门口看我们,头发挽在脑后,脸侧的几缕头发给她添了几分柔弱,她穿了件白衣绿长裙,像是与周围融进了一起。 看我突然停下,爸爸推了推我,“妈妈在等你。” 她一向知道我不喜欢她,所以只好冲我笑笑,然后目光转向我旁边的爸爸。 “回来啦?没事吧。” “走了。”不管爸爸跟没跟上,我越过他们径直往里走,这时连院子里的花我都看着嫌烦。 “没事了。不用担心。”爸爸低着声音说,然后两人的脚步跟上来了,我嗤笑一声,转身上了楼。 02 房间的窗户打开正对着外面的河流,水声潺潺碧波流动,有阿爷撑着船从拱桥下穿过,船尾拉出一串涟漪。房间花瓶了插了几支月季,被修剪的很好,花瓣上水珠能看的出来是今天早上才放进我房间的,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放的。 “扣扣扣——”敲门声唤回我的思绪,其实我没在想什么,只是想发呆。 “进…”懒懒的应了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她——爸爸敲门前总会叫我的名字。 “恬恬,你好些了吗?我放心不下来看看你。你昨天发烧吓死我…”在我的目光中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看我的时候满怀关切,不似作假,可是这样的人怎么让我看不真切?既然她这么关心我,当年又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我没事。你看也看了,快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头晕。”我毫不掩饰我的不耐烦,她也应该习惯了吧。 “啊?头还晕?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药吃了吗?”她眉毛轻蹙,眼眶都红了。 “咳咳咳咳…” “爸爸——”在她咳嗽的时候我皱着眉高声叫道,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些,很快就听到他的回应,接着就是踏上楼梯的脚步声。 那抹高大的身影从门口钻进来,连我的房间都看着小了些,我晃了神,看爸爸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拍她的背,不一会她就缓过来了,拭去眼角的泪,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又推了推爸爸。 “我没事了见树,恬恬不太舒服,我们先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她抚着胸口,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没有什么血色。 “恬恬没事吧?不要逞强啊,爸爸给你烧点开水,吃完药休息一下。”爸爸的目光转回到我身上,我乖乖应了声,确实我感觉身上没什么力气。 他们又下了楼,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吱呀吱呀的。 这套老房子本来是为了陪阿爷阿嬷才搬回来住的,他们是很普通的老夫妻,住在这巷子里就是一辈子,没事打理自己家的小院子,晚上顺着石板路散散步,在我的印象里他们的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对于这样的生活他们肯定也是满意的吧。前些年他们接连去世,而我又懒得再转学,结果一住就是这么多年。 窗外的太阳被乌云挡住,又开始下雨了,河上笼着一层散不去的雾,细密的雨飘进屋里。 “恬恬——下雨嘞,把窗户关上。”楼下传来爸爸的呼喊声。 “好——”我一边回答一边起身关掉窗户,于是房间暗下来,没有了光。 老房子隔音不好,本就安静的房间还能听到楼下两人的交谈声,偶尔夹在着笑声,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傻子…”我轻声说了句,伸手把灯打开,我不喜欢置身黑暗的感觉。 午饭是她做的,不得不说她有一把好手艺,为了辜负爸爸的关心,我强忍着吃了很多,结果就是回到房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这滋味很难受,又怕楼下爸爸听到会担心,知道再也吐不出来东西了,我才若无其事的擦去眼泪躺回床上。 睡的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有人敲门,含糊的听见爸爸说要去医院,我瞬间醒过来,下地去开门,“去医院干什么?”语气是我自己都没发现的带着严肃的紧张。 “没事没事…是婉玉,妈妈身体不舒服。”爸爸宽慰的拍拍我的头,又打量了我一眼,“气色好多了,你在休息一会,爸爸先送妈妈去医院,然后回来给你做饭。”说完他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我开始怨恨起她来,爸爸昨天本来就因为我很累了。刚回家就又要去医院,就不能让他休息一会吗? 03 到第二人民医院还有一段距离,我没打车,只想慢慢的走过去,越慢越好。 如果不是爸爸工作忙,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来给她送饭——或许爸爸认为这样可以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吧。看我接过保温桶时,他脸上露出如负释重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和惊喜,我只是不想让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要抽出时间去医院罢了。 我不喜欢来医院,或许是因为小时候时常进出,又或者是小时候听说了太多医院发生的鬼故事,总之我很不喜欢这里——尽管这里发生过很多救死扶伤的感人故事。 按照爸爸所说的,我跟着指示牌来到病房。就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病床上她偏瘦的身体更显可怜,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看我。 “恬恬?咳咳——”声音很惊喜,她从床上坐起来看我。 “你怎么来了?你爸爸呢?”她看了看我的身后发现没人跟进来,或许她以为我是和爸爸一起来的。 “爸爸很忙的。”我没好气的说,一边把保温桶给她放到床头,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不再看她。 “哦哦好,谢谢恬恬。”她看起来很开心,瘦弱纤细的手腕打开保温桶,左手还挂着吊瓶,有些吃力。 我假装没看到,扭头去看外面的风景,外面种了很多夹竹桃,粉的花白的花,被昨晚的雨打在地上,铺了一大片。 她吃饭的动作很轻,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大概是生病了,胃口不怎么好,吃了一点就放下了,然后靠在枕头上顺着我的目光往外看。 “夹竹桃开了。”她和我搭话。 “恬恬你…你什么时候回去上学?”她问的小心翼翼,“毕竟你明年就要高考了。不过在家也没事,你成绩一向很好。” “谢婉玉你能不能别问那么多?我不去学校是因为谁?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在家看到你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愿意来医院看你吧?”我很不耐烦的踢了一脚墙,恶狠狠的看她,胸口闷着一股气。 “好好好…我不问。恬恬你别着急。”她颤着声音试图安抚我,我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又想哭,我想马上见到爸爸。 我瞪了她一眼就往外跑,胸中那股不知名的情绪快要吞没我,我听不到她的呼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见到爸爸。 我跑出医院。无视路人诧异的眼神,心脏由于奔跑在剧烈的跳动,喉咙里像是有铁锈一般令人恶心的味道,我很快就出了汗,头发黏糊糊的贴在脸上。再快点苏恬!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快一点! 熟悉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我松了口气,停下来的瞬间有些头晕目眩,然后就看到爸爸走了出来,他一脸焦急的往外冲,看到我时几步走到我面前,在他询问我之前我一下子冲到他怀里,他被我撞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恬恬?发生什么事了?妈妈说你突然跑出来了——” “你别提她的名字!她不是我妈妈!”我尖叫着打断他,然后哭着紧紧抱住他。 “爸爸…爸爸”我边哭边叫他,“我不要叫她!我不想去看她!她不值得——她不值得!”我又想起当年的事,“我讨厌她…我讨厌她…她为什么要回来…” 那双温暖的手搂住我,一下又一下的摸着我的头,我为他感到不值,同时痛恨她的所作所为,也生气自己。 “都过去了,恬恬。都过去了。”爸爸把我拉进办公室,然后与我面对面坐着,任凭我发泄完情绪。 看到他温和疲惫的眼我瞬间冷静下来,后悔涌上心头,我不该来找他的。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埋下头开始后悔,我不应该让他担心,本来爸爸就够累了,我为什么又要给他增添新的麻烦。 都怪她,都怪谢婉玉。 “呜呜…对不起爸爸。”我蹲下去将头抵在膝盖上,刚要抓住头发的手被爸爸握住,我只好难受的用头去撞膝盖。 “没事的,恬恬。这不是什么大事,你没有对不起爸爸,你做的很好,你今天替爸爸分担了对不对?这样爸爸才能安心工作是不是?没事的…”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用一只手抵在我的额头前,我额前渗出来的汗水与他的手掌贴在了一起。 “真的吗…”我问。 “真的,爸爸从小到大都没骗过你是不是?为什么不相信爸爸。”对,我相信爸爸。 同时我感到一种迟来的羞耻感,我都已经高二了,却还要被爸爸用小孩子的语气哄,可是心里同时涌上一股甜滋滋的感觉,于是我侧过脸贴在他的手心。 “对。我相信爸爸。” 04 我试图冷静下来去听爸爸说了什么,但是耳朵里嗡嗡作响吵得我脑袋疼,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好吧,现在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事了?”有阳光照进来落到他的手上,我侧过脸去看外面的柳树,“我不想去学校。” 爸爸没有接话,我有些奇怪,抬起头看他,发现他也低着头看我,我心里莫名来的烦躁,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包括在医院的争吵。明明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信谢婉玉没有打电话告诉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再说一遍?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我干脆推开他的手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无目的地走来走去,心里一阵焦躁。 “你现在还在读书。不去学校怎么行。爸爸不是告诉过你,遇到事情不要着急吗?恬恬,你冷静下来想想,婉玉的话没有恶意对不对,她只是在关心你。” “我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关心!”我高声打断他。 他有些生气了,也站起来,“可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妈妈,这么多年你没有看到她的改变吗?给她个机会吧恬恬,不要让她有遗憾。” 什么遗憾?为什么要给她机会?谁给我机会?我不明白一向对我好的爸爸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背叛了我,倒戈向了她的阵营。 心底一阵悲凉,又酸又涩,喉咙哽咽,我盯着他一字一句说,“你从来都没了解过我。” 他脸色一变,想要拉我的时候我已经跑出了办公室,原来我自以为的靠山,我的后盾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崩塌,他不是属于我的了。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现在还在为那个女人说话,明明受伤害的人是我,怎么到头来我像是成了一个加害者,我为什么要原谅她?难道这么一点小关心就能抵消掉我当年手的伤害吗?我一直以为爸爸是懂我的,没想到他也是一样的浅薄。 手机一直在响,我面无表情的挂断再拉黑,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按照记忆,我来到这里曾是我噩梦的地方。 仿佛再一次回到当年,那时我不过刚上小学,虽然从小栽的地方都有水,但我其实不会游泳,甚至没有过下水的经历。 那是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家叁口,她——谢婉玉的肚子里还有个未出生的弟弟。见过他们之间感情有多好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小孩,她温柔细心体贴,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从来没有打骂过我,甚至都没有见她大声说过话。爸爸经营了一家自己的小公司,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越美好的东西可能越经不住考验。 那天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她说带我去河边抓小虾。 “恬恬在这里乖乖等我哦,小桶装满小虾晚上让爸爸做给恬恬吃好不好。妈妈去给恬恬买饮料喝。” “好!” 我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没见她回来,腿也蹲的发麻,我等得不耐烦了站起来想去找她,我已经忘记是怎么掉进河里的了。只记得冰凉的水一点点侵蚀着我,水从鼻腔、喉咙里灌进来呛的生疼,眼睛也睁不开,吐出来的时候身体又进入了更多的水。 河边的柳树垂进河里,绿油油的,我努力想要抓住它,可是它离我实在是遥远,我想要大声叫‘爸爸妈妈’,期盼有人能从这里经过拉我上去。但是这里很安静,只有我剧烈挣扎拍打水面的声音,不断下沉的身体让我感觉到恐惧,大脑被汹涌的水淹没,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后只望见岸边垂下来的那片幽绿色。 回忆让我觉得身体发冷,那种窒息感仿佛又涌了上来,我身体僵硬的跌在地上动弹不得,大口地喘气让自己获得片刻的喘息。 最后我崩溃的哭出来。 那天她就没回来过,家里只有病怏怏我还有强打起精神照顾我的爸爸,住在老巷子里就是不好,就算是很多人都是和善的邻居,但也有流言蜚语。 她和别人走了,带着还未出生的弟弟。 那时我懵懵懂懂,但是也分得清善恶,特别是有的小伙伴见到我又飞快的跑开,他们离的我远远的,那种带着嘲笑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我知道爸爸一直都在意她离开这件事,半夜不见他的时候看到他在院子里抽烟,见到我他又收起脆弱的表情,心疼的把我抱进怀里。 “恬恬怎么不去睡觉?” “爸爸抱。”我不回答他,只往他怀里钻,这样温暖的怀抱让我心安,不是冰冷的水的窒息感。就算是阿爷阿嬷说话刻意避着我,我也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我不敢将学校的事告诉他,我不能再因为我的事情让他操心。 就算她过了几年又回来了,她自己一个人,她瘦了很多,来抱我的时候被我躲开,藏在爸爸身后不看她。那时她就是一副病态的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爸爸什么也没有说,她又重新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掉进河里,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在小时候被人嘲笑,如果不是她,爸爸也不会夜夜抽烟消沉。 这样的她,现在施舍我一点点关心,就想换回我的原谅,怎么可能呢?何况我爱的爸爸现在都背叛了我替她说话,我又怎么可能给她机会。 05 四月的海市总是下雨,一下起雨来,这片古镇就像被蒙在升起来的雨雾里,天色暗下来灰蒙蒙的,远处笼罩着的黑房子像一位沧桑的老人。这里的?房?都是黑瓦屋顶的,灰色的墙,棕色的门,和其他地区古镇?样,老房子都是临水而居,架于河流之上的小水阁连成一片,房屋下部的支撑都用木桩或者是石柱打入河床,然后在上面修建房屋,面水的那面有人家特意留出来的石梯,一直向下没到水中,很多人都会在这里洗菜洗衣服。从我这里远远看去,这些房子像飘在?上的?船似的,在雨雾里摇动。 我们家所在的这片古镇离市区不远,比起繁华喧闹的城区,倒是多了几分幽静和安宁。 水顺着屋檐往下流,滚到河流汇聚在一起,我躲到树下,抹了一把早已被雨雾打湿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看世间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下午,曾经我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地方成了我躲避现实的唯一去处,被我刻意遗忘的手机上全是未接电话,有爸爸的,也有她的。看天色从灰蒙蒙融入暗沉沉的夜色,耳边还是滴答的雨声,头顶的树很好的阻挡了大部分的雨水,让我暂时有个庇护之处。听到后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才似有所感地回头,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找了过来,他穿着黑衣黑裤,从雨中穿过,撑着一把打黑伞几步走到我旁边来,见到我时脸上的焦急才消去,换上一副我看不懂的表情,我转过头去继续隔着河望那片古镇,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撑着那把大黑伞将我与雨水隔开。 “和回家吧恬恬,衣服都湿掉了,等下会感冒的。”他想伸手过来拉我,被我不着痕迹的躲开,雨掉在水里荡开一个又一个的圈。 “抱歉恬恬,今天是爸爸不对。爸爸不应该这么说...” “你说的没错,是我不对。”我偏过头去看他,绕过他率先走在前面,这段路没有路灯,脚下石板上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水坑,我努力避开不让鞋子湿掉,一边听到后面爸爸追上来的脚步声,他伸长了手臂想要给我打伞,我走的更快了,不想和他走在一起。 “恬恬...苏恬!”他叫了声我的名字,似乎有话想说,我脚步不停,很快就走到了回家的那条长长的青石板路。 “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拐进胡同里脚步不停。 “恬恬...”见我一句话不说,他有些泄气的跟在我身后。 在我的心里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有心让我缓和与谢婉玉的关系,他不是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不站到我这边,难道他觉得他有资格替我原谅她吗? 这个疙瘩在我心里挥之不去,烦躁的要命,一听到爸爸说还要去医院看望她我心里更不舒服,直接摔了门上楼。 “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吗?”隔着门我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嗓子发紧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想到今天的事就难受,湿哒哒的衣服粘在身上只觉得难受,空气里也是潮湿的,喉咙有些痛,咽口水都觉得发疼。 “等爸爸回来补偿你好不好,你妈妈一个人在医院....”他的话有些含糊,我知道他肯定还要去医院的。 “你不是要补偿我吗?”我打开门也不管贴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针织衫,大概有些透,爸爸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我又问了一遍。 “你要补偿我吗?”带上了平时我和他交流的语气,不自觉多了几分亲昵,爸爸点了点头,有些惊讶我态度的转变。 “那好吧。”我笑起来,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服趁他没反应过来就踮着脚去亲他,然后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笑着关上门。 心情大好,我哼着歌也不管外面爸爸是什么反应,换掉不能再穿的衣服,外面脚步声轻轻离去,然后楼下传来声音,我仔细听了会,好像是在做饭。 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下来了,河面倒映着对面房子的影子,随着水波摇晃。 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有点潮湿的软。我有些遗憾,可惜时间太短了,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呢。 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了。 看到有评论了。之前我一般是发完就下没怎么注意。谢谢支持。有什么评价都可以在评论里告诉我。 06 睡到半夜我又迷迷糊糊的发起了烧,头昏沉沉的下去找药,踩在嘎吱嘎吱的木质楼梯上,今天突然还有点觉得吓人,可能是这家里太安静了。坐着等水凉吃药的时候我发现门没从里面插上,那就说明爸爸出去了还没回来。 至于吗? 我撇撇嘴喝完药上楼,既然他不愿意面对,那么我也就假装什么事没发生好了。 周一我就打算回学校上课,虽然我心里很不情愿回学校,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得逼他一把。 学校里的不远,但也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的路程,有段时间没回学校,对这里又熟悉又陌生。 提前和班主任说过今天回来上课,我很喜欢这个和善的中年女人,在这个学校上学的人大多就住在古镇或者周边,大家都很熟悉了,在学校她也很关心我,我喜欢她胜过喜欢谢婉玉的多。 除了收获了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的关系,来学校上学好像没什么变化。之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不知道又被谁传出来了,尽管我努力不把他们打量的目光放在心上,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委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议论我传我的谣言。本来这件事都快被大家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又重新提起,让我面对那段不愿回首的往事。刚好我又生了病,干脆就请假不去。爸爸也单纯的只以为我生病了不想去学校,他对我学习上没什么太高的要求,所以在家这段时间看我在房间学习也没提出让我赶快回到学校去上课的事。 下课的时候偷偷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爸爸发的消息,问我在哪。 这条消息一直等到我放学前最后一节课才回他。 我知道看到这条消息爸爸一定会来找我,故意慢吞吞的和朋友走在最后,出学校的时候门口基本没什么人了,但我还是一眼准确的找到爸爸的位置。 他脸色不太好,我能感觉到他有些生气。 笑着和朋友告别才漫不经心的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就走,然后就放开和他并排走,不得不说古镇的风景还是不错,怪不得来旅游的人很多,这里还有很多当地人开的民宿,每年旅游旺季的时候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你...你怎么突然想起去学校了,如果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家休息好再去。”我看爸爸犹豫了好久才开口,我‘嗯’了声没有继续接话,两人都对昨天的事闭口不谈。 爸爸照例去厨房做饭,高大的背影显得厨房狭小拥挤,他头发长了点,尽管很少去健身房锻炼,但爸爸一直有跑步的习惯,所以他看起来不像同龄人,身材也保持的不错。 吃完饭回到房间,我猜爸爸今晚应该还要去医院送饭,便拿着一瓶药酒去找他。 “你受伤了?”他放下保温桶走过来。 “嗯,昨天下雨摔倒了。”确实是摔倒了,但其实不是很疼,但我从小就这样,一撞到磕到就会留下青青紫紫。 “你怎么不早说。”爸爸有些无奈的接过药酒,又问我,“哪里受伤了?” “呃...”我有些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含糊道,“昨天是滑倒坐在地上了...” 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又想到了什么,犹豫的看着手里的药酒,见状我一把夺过来,“那我去隔壁找李奶奶,她应该还没有睡...” 正要跨出门槛的时候爸爸叫住了我,“天晚了,你上楼吧,我很快上来。”我不自觉的勾起一个笑,转身的时候又收敛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爸爸...如果不是疼的厉害我就自己忍忍了。” 这么说爸爸肯定不好拒绝吧? 我早就看过了,是昨天摔倒的时候磕到了后腰,臀部上腰部下的位置,一大片青紫,看的很吓人,其实已经不是很疼了。 我撩起一小截衣服等爸爸上楼,脚步声渐渐清晰了,我能听到他一步步上楼,甚至在脑海里幻想爸爸此刻的表情,但我还是乖乖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暴露自己上扬的嘴角。 很近了,爸爸脚步声停了下来,然后我听见他搓手的声音,过了一会那双手才覆上来,我都能感觉到这双手主人的犹豫。 “嗯...”我轻哼一声,撒娇道,“爸爸,疼。” 身后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力道轻了下来,有些粗糙的手掌带着药酒擦过后腰的皮肤,本来不是很疼的地方被药酒渗透进去火辣辣的,力度轻柔居然还有些舒服。 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那双手才离开。 “我去医院,你早点休息。如果疼的厉害就贴个膏药。”说完他步履匆匆下了楼,我哼了声拉过被子盖上。 房间安静下来,河流的水声和邻居们的嬉笑声从窗户里钻进来,老房子就是不好,不太隔音,动静一大周围的人都能听到,就像当年。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不知道爸爸今晚还会不会回来。 有评论说第叁人称更好,你们觉得呢。我自己是因为想从“我”的角度来讲这个故事,是想体会不一样的写法。第一次写文也不知道你们是觉得哪种写法好? 07 苏见树照例去医院送饭,谢婉玉斜斜的靠在床头看到他进来连忙坐起来,“你今天来的似乎要晚一些。”鼻尖嗅到一股药酒的味道,很淡。 “你受伤了呀?”她边打量着苏见树边问,男人摇摇头,将保温桶打开放到小桌上,“我没事,是恬恬。”他顿了顿,也没继续说下去。 谢婉玉心里知道,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不好,苏见树夹在中间也难做,她看得出来为了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苏见树做了很多努力,想到苏恬,她落寞的垂下头,有些食不知味。 “恬恬没事吧...都是我不好,”谢婉玉干脆放下碗,“我不该说那些的,我只是想和恬恬拉近一点关系的,你知道,我当年做错了事,我想弥补,可是恬恬不愿意接近我。”柔弱的女人眼角泛泪,垂下的侧脸说不出的落寞。 “...” 苏见树没有接话,他莫名的想到女儿的举动以及她的质问,又听谢婉玉会想起当年的事,奄奄一息的小女孩从水里被捞出来,小小的人儿脸色惨白,他那个时候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他不是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他只是... 叹了口气苏见树望着病床上的女人,他对她的感情复杂。若不是当年的事,今天也不会这个局面,说不定他们会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女儿说的话他怎么会不明白,可他始终想的是这是她的妈妈,何况,他还答应了两位老人要照顾他。 “这些事你别操心了,还是你的身体要紧。”苏见树哑着声音说,谢婉玉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己当年的冲动,对丈夫、对女儿,还有对未出生的孩子。 “可是见树,我都知道,这都是我自找的...”她抽泣着,最后掩着脸发出悲恸的哭声,苏见树默默走上前搂住她,现在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只是秉承着一份责任才答应两位老人照顾她。 他不禁会想起年少时光,是很狗血也很无奈的事,他和谢婉玉青梅竹马长大,双方家长都很看好的事,没想到谢婉玉却突然有了心上人,苏见树很错愕,两人除了上课不在一起几乎都知道彼此的事,在年轻的谢婉玉红着脸对她说出自己有心上人的时候他说不清是是惊讶还是无奈居多。 意料之内的这段情事没有好结果,她父母不同意,谢婉玉和那个男人出去多了一段时间,私奔的日子没有她想象中的好过,男方的不靠谱,加上父母的压力威胁两人分手,谢婉玉迫于无奈和苏见树结了婚,其实那时他对谢婉玉的感情已经很淡了,毕竟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两家人催得紧,谢婉玉又整天失魂落魄,她父母的担忧都看在眼里,他忍不住心软,两人就这么在一起了,并且很快就有了苏恬。他看得出来谢婉玉对他并没有爱情,或者说更深的是亲情,爱情在两人的关系中微乎其微,她以为他也是一样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他只是将感情藏在了心底。谢婉玉的父母去世的早,在苏恬很小的时候,临走之前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够照顾好谢婉玉。 过了几年,两人的关系终于在平淡的生活中有了进展,以至于打算再要个孩子,可是事情发生的突然,那个男人——曾经让年轻的谢婉玉不顾一切都要和他在一起的人又回来了,不知道和谢婉玉说了什么,她就这样走了。 年少时的第一次,结婚后的第二次,苏见树想不明白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值得谢婉玉抛下家人和他一起走了,还小的女儿又奄奄一息的从水里被救上来,那段时间的失意是真的,他过得浑浑噩噩,唯一的慰藉大概只有苏恬了。 他不是软柿子,也不是没有脾气,对谢婉玉仅存的那点爱意早就消失殆尽,撑着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她是苏恬的母亲和两位老人的嘱托。 “还好有你,还好有你...”谢婉玉连说两遍,深入巨大的悲痛和悔恨让她面色苍白有些喘不过气来,苏见树见状连忙给她顺气。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恬恬的妈妈。”苏见树回到沙发上坐下,谢婉玉沉默着,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吃完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叫医生,或者给我打电话,今天晚上我要回去,恬恬开始回学校上课了。” “是吗?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真是麻烦你了...”谢婉玉轻声抱歉,同时舒了口气,对于这个女儿,她一直都想拉近和她的关系。 病房随着苏见树的离去又安静下来,窗外夜色沉沉,像是笼罩着一层说不清的沉重,谢婉玉抚上胸口,她总是觉得不安。 08 苏见树回到家就被小姑娘扑了个满怀,就算是在四月份,夜晚不免有些凉意,何况女儿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还穿着短袖短裤的睡衣。 腹部两团软肉紧紧贴着自己,苏见树才反应过来,女儿似乎是刚从被窝里起来,身上还有暖呼呼的热意,而她...没穿内衣。 他僵直了身子,双手尴尬的不知道往哪放,腰被女儿紧紧抱住,他都能感受到属于少女的香甜和她发育的姣好。 “恬恬...先放开爸爸。”女儿可能没多想,可他是以为成年男人,知道有些方面是应该划清界限的。 “不要。”小姑娘声音闷闷的,直往他怀里钻,苏见树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说不出什么重话,就这样半搂着她走到室内。 “你明天不要上课啦?还不睡觉。” “我在等你。”小姑娘闷闷不乐仰起头看着他,抱着他腰的松开了些,但两人还是贴在一起。 苏见树不自在的挣开了些,倒了杯凉水喝下,女儿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语气明显是不高兴了。 “我不要给你做饭的啦?”苏见树好笑的捏她的脸,软乎乎的。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姑娘坐在他对面,手撑着下巴,一脸的惆怅。 “怎么会这么想。” “你那天凶我,我很伤心。”苏恬说的认真,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坎,过不去,躺下去的时候都在回想爸爸对她的态度。 “抱歉恬恬,爸爸那天说话可能重了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爸爸只是想你们的关系不要那么僵,希望你们能和平相处。” “可我没有办法和她和平相处,爸爸,我心里不舒服。”对面的小姑娘霎时间红了眼眶,苏见树伸出手就去擦,可她眼泪就像流不完流不尽似的。 “我知道爸爸这些年很辛苦,但是我同样...我做不到和她和平相处。你知道吗爸爸,这些年我其实一点都不开心,从小学就有人议论我,可是这明明不是我的错,她们总是想我投来奇怪的目光。”苏恬起身站到苏见树面前,他还没从苏恬的话中缓过神来? 女儿说了什么?从小学开始就有的事?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一想到自己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其实在学校遭受了这么多非议,他气的浑身发抖。 苏恬弯下腰搂住他的脖子,“爸爸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不会逼我的对不对,我不想做我不喜欢的事,我会勇敢一点,努力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是我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就让我放松一点吧,我太累了。”小姑娘整个人都要埋到他怀里,苏见树下意识的搂住她,心里泛起疼痛和怜惜。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苏见树说的艰难,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亏他还自以为是的希望母女俩能够缓和关系,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对女儿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因为我知道爸爸也不开心,我不想再给你增添烦恼了。”她声音很轻,苏见树又想起她小时候,小小软软的人儿,反过来还安慰他,明明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 心疼和愧疚交织,苏见树沉默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个事实,苏恬已经站好了,表情还是有些难过。 “先去休息吧,好吗?已经很晚了,爸爸...爸爸现在心情很复杂。”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苏恬轻声开口,直直的看着他。 苏见树错愕的抬起头,“这...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可不是小时候。” “我想和你说说话,不可以吗?有些话说开了不是更好吗,而且有些事,我也想告诉爸爸。” 苏见树一想到还有事心里一揪,恍惚的答应了,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看到女儿抱着被子进来时候才觉得有些尴尬,虽然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但是自从她长大后,两人再也没有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 苏见树又想到苏恬要的‘补偿’,是小女孩香香软软的一个吻,他不禁侧目去看苏恬,小姑娘怪怪的盖着被子,黑暗中依稀能看到她睁大看着天花板的眼睛。 “你不是有话跟爸爸说吗?” “嗯...不过我现在有些困了。”她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苏见树一想到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只好暂时先把这件事放下,又开始胡思乱想,既然有流言蜚语,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呢?或者说更严重的事? 想了许久苏见树都没想明白,直到怀里滚进来一个软乎乎的身体,苏见树回过神哑然一笑,不知道隔着两床被子她是怎么钻进来的,小姑娘和他面对面侧躺着,呼吸绵长,毛茸茸的脑袋拱着他的胸口。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下身体,就听见小姑娘不满的哼了声,他只好躺着不动了。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小心的拉过来,她的手冰凉,手腕很细,塞到被子里,苏见树才舒了口气,将她背后的被角掖好才闭上眼。女儿好像没长大过,小时候睡觉不老实,现在也不老实。 苏见树以为睡着的人儿却嘴角悄悄勾起一个笑,苏恬听见他呼吸平稳才睁开眼,极其小心的勾住他的手指,借着洒进来的几缕月光打量他。 “爸爸?”苏恬用气音见他,但是睡着的人怎么会听到的呢。 “我骗你的。” 我困了是骗你的。这个是短篇,我打算先写个短篇试试,所以篇幅不会很长哦。 09 苏见树醒过来的时候苏恬还在睡,小姑娘缩成一团,他一动怀中的人就醒了。 “爸爸...”她迷迷糊糊的喊道,“什么东西戳我...”说着就要用手去抓,苏见树一阵尴尬,赶紧翻身起来。 “爸爸先去做饭,你再躺会就准备起床吧,今天不是要去上课吗。”他随手套上一件衣服就下楼了,苏恬这才扑哧一声笑出来,在床上打了个滚慢慢坐起来。 夏天就快要到了,外面的天已经亮起来,能听到外面早起的人的交谈声,她下床趴在窗台上往外看,不下雨的时候这里都变得清晰起来,不是雾蒙蒙的,河边的树都变得格外的新,对面河边洗菜的阿嬷抬起头看到苏恬露出一个笑,“恬恬呀,起得这么早的嘞。” “要去上学的呀。”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阿嬷转身回了自家房子,苏恬也洗漱好下楼。 苏见树看到女儿下来还有些尴尬,不过小女孩神色自然坐下就开始吃早饭,苏见树站了会摇摇头,小姑娘家家懂什么,不过是睡迷糊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要在这纠结。 “如果你不想去学校,爸爸也不会说什么的,还是你开心最重要。”尽管昨晚有的话没说,苏见树自己猜了个七七八八,他又不是没有过青春校园时光,那些孩子说什么他隐隐能想到。 “没事的,有些事总要面对的。”苏见树还有些担忧,毕竟女儿有时候状况不太好,一想到她曾经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心里就不是滋味,他还要张嘴说什么就见苏恬已经吃好放下筷子了。 “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吗。”她轻轻哼了声,明显不太愉快。 苏见树有些无奈,但又不能说什么,“好好好,你去上学吧。” 一连几天都相安无事,不过苏恬奇怪的是谢婉玉在医院住下来,以前都是去几天就回来,好像从来没有待这么久过,她在家也感觉到自在,连心情都好了许多。 苏见树一连几天都在公司和医院之间连轴转,现在快要到夏天了,正是忙的时候,回家便早早洗漱躺下,一沾上枕头就困意袭来,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爸爸...爸爸...”耳边隐隐传来哭声,起初他以为是在做梦,但是哭声一直在耳边不散,他才猛地惊醒,床边趴了个黑影,小姑娘正哭的压抑又伤心,嘴里不住的喊他。 这下睡意全无,只剩下对女儿的担心。 “怎么了恬恬。”苏见树怪自己睡得太沉,坐起身去拉她,小女孩手臂冰凉,不知道在这趴了多久,他心里更了一阵愧疚,以为她又做噩梦了。 “没事的,没事的,爸爸在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打开床头灯,就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她哭的太过伤心,头发丝都粘连在了脸上,一双眼睛红肿着看着他,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 “爸爸...我好难受。”声音瓮声瓮气的,她又趴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床单。 “怎么了?哪里难受,爸爸带你去医院。”本来看她半夜哭的苏见树心里就心疼,听她这么一说就要掀被子下床,手却被她按住。 “怎么不说话?爸爸要急死了。”苏见树心里着急,她是做噩梦?还是感冒发烧了?头疼?或者又是什么其他地方不舒服? “爸爸...”苏恬咬着唇抬起头,上半身直起来去抱他。 “很难受。”她额头贴着苏见树的胸膛,一只手拉过他的。 “好像是有点发烧...”被他贴着的地方有些发烫,苏见树腾出一只手摸她的额头,小姑娘摇摇头,很难受的样子。 “你这样子不行,先起来,爸爸给你找点药吃。”她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了下来,苏见树更加担心,人都已经昏昏沉沉的了还不吃药。 “吃药没用的。”苏恬一直摇头,就是不让他起来,苏见树怕她情绪激动,只好先稳住她。 “好好好,那先不吃。喝点热水总行了吧,热点热水。” 苏恬拉着他的一只手往下,苏见树心里想去全是让她吃药,一时没有注意到,直到指尖触到一抹柔软的湿濡,他下意识的碰了碰,听到苏恬的呻吟声才猛地回过神,脑袋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小姑娘跪坐在床边,她的一只手拉着他,雪白的藕臂和小麦色的手臂一同掩藏在她粉色碎花的睡裙下,小姑娘撅着嘴很委屈的模样,对上男人极度震惊而猛缩的瞳孔。 “爸爸,是恬恬这里痒。”小姑娘按住他的手又碰了碰,“恬恬好难受的爸爸。” 苏见树猛地抽回手,力度之大让小姑娘跌坐在床上,他指尖泛着点水光,苏见树这才明白过来她下面没穿内裤。 小姑娘表情无辜的不行,鼻头红彤彤,宽松的睡裙罩在她身上,露出两条雪白的手臂,更显得人稚嫩。 什么发烧,什么担心她做噩梦,都是假的。 见他不说话,小姑娘又凑上来,红唇一张一合,“你不帮帮我吗?爸爸。” 我操。 苏见树罕见的骂了句脏话。 10 窗外竟又开始下起小雨来,落进河中有沙沙的声音。苏见树心里乱的不行,气愤又在极大的震惊之下,连话都说不清楚,他哆嗦手去推她,“苏恬!你——你疯了!” “爸爸…”小姑娘泫然欲泣不退反进握住他的手,“我是把爸爸当做最亲近的人才来找你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你别说这些。”苏见树说不出话,女儿哭的伤心不似作假,可她的行为却又是那么的…荒诞。 苏见树觉得头大,“娄里地弄嗦西?苏恬,赶紧出去!” “爸爸……”苏恬双手撑在他两侧,嫩生生的小脸凑上来就吻他,软乎乎的触感让苏见树触电一般将她推出去。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苏见树压低声音怒道。 “可是我不想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好孤单。”她可怜兮兮的缩在床尾,要不是苏见树突然醒悟过来她的所作所为都要信了她了。 “你现在回去睡觉!我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苏恬,你明白吗?”苏恬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就在苏见树以为她还会继续赖着不走的时候小姑娘赤着脚下了地,“既然爸爸帮不了我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门一开她就钻了出去,苏见树叫住她都来不及,又忍不住对她的临走前的话胡思乱想,女儿年纪不大,对这方面好奇是正常的,但是一想到她哭得那么伤心苏见树心里就堵得难受,万一她是真的不知道?或者还是像他脑中那个荒诞的想法一样? 苏见树坐立不安起来,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态度,他应该问清楚的,而不是顾着自己猜想而生气,可他实在太震惊,脑中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在苏恬门前踱步纠结着想着要不要问问她,但又觉得怕他这个做父亲的去问会让孩子觉得尴尬,如果谢婉玉和恬恬关系和好如初就好了,苏见树叹了口气,她毕竟是女儿的亲生妈妈,有很多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可能会照顾不到,有很多他也不好意思跟女儿讲,可能就是由于他的疏忽,女儿才会在这些事上分不清,选择半夜来找他。。 他现在真是分不清苏恬的话了。 “爸爸,进来吧。”门无声的被打开,苏恬站在门里望他,苏见树顿住脚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苏见树顿了顿,“你还好吗?” “不太好。”小姑娘摇摇头,一脸的沉重,苏见树摸不准她的话。 “你要是觉得...爸爸适合当你的倾诉者,有些事你可以常识告诉我。但是...爸爸和你毕竟男女有别。”苏见树斟酌了一下,尝试与她沟通。 “嗯。我知道了,爸爸也得早点休息吧。”苏见树眼看她又关上了门,重重的叹了口气,回到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下了一夜的雨,院子里都是湿的,和二楼木制不同,这里一楼大多都是石砌的墙,因后来整改,也不少人家改成水泥建的房子,不过大家都统一装成以前的样子,灰白墙黑瓦,算是纪念。 “恬恬有没有想过去哪里读大学啊?”苏恬楞了一秒,其实苏见树很少跟她讨论学习上的事,“就在本市吧。” “...哦哦,不错的。”主要是离家近,苏恬也没想着要去多远的地方,况且这所她想去的大学在全国也排得上名号,不差。 “我去上学了。” 苏见树独自坐了好一会才收拾着去了医院,天下着蒙蒙细雨,轻飘飘的罩在脸上,他摸了把脸才去了谢婉玉的病房。 “今天好点了吗?” “好些了,没有之前感觉到那么胸闷气短。”谢婉玉支起身子看他,男人低着头给她布置碗筷,眼底有些乌黑。 “麻烦你了见树,又要照顾我还要关心家里,你看你都没好好休息。”说完她伸手想去碰他的脸,被苏见树侧脸躲过。 谢婉玉有些尴尬的放下手,不知所措的拿起勺子喝粥。 “你别想太多,我答应过的事就会做到,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心脏这方面是个大问题,你自己注意。”在她低头吃饭的时候苏见树回了公司。 一天忙下来只觉得身心俱疲,本来想着小眯一会就回家,苏恬也应该快放学了。办公室里很安静,他躺在沙发上,就闭会眼的功夫苏见树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人还懵着,但是脑子清醒了不少,余光瞥到什么,他心里一惊就坐起来,苏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他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觉得不自在。 “放学了?你什么时候来的?”他这才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这么晚了哦,你怎么不叫我。”苏见树扫了一眼苏恬,她手撑着下巴看他。 “我看爸爸太累了就没叫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公司的灯基本都灭了,只剩下他办公室还明晃晃的一片。 “那我们回家吧,你妈妈还等着我送饭呢。”他说着就穿鞋,见苏恬还坐着不动。 “我已经送过了。” 苏见树怀疑自己听错了,狐疑的看着她。 “我自己做了饭,也给她送过了。”苏见树不放心,立马给谢婉玉发了消息,得到回复后才放下心来。 “今天怎么这么听话?”他心里舒了口气,同时觉得有些微妙,平时让她去都是不愿意的,今天怎么会这么主动?而且从谢婉玉的回复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爸爸是不是觉得挺欣慰的?看到我们指尖的关系缓和?”她的语气带着好奇。 “我的确事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但我不会逼你恬恬。”苏见树认真的回答。 “但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爸爸,我觉得有些事就是要逼一把才行。” 没更就是没上来。 11 “强人所难有时候只会让自己受伤。” “可是我想做的事我一定就要做到。”苏恬走到苏见树面前与他对视,“你不是一直鼓励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吗?爸爸。” “...但是苏恬,你要懂得分寸,有时事你是不能做的。”望着那双倔强的眼,苏见树有些无力,他不知道怎么劝她,早在那次女儿亲他的时候他就应该坐下来好好跟她聊聊。 “分寸?什么叫没有分寸。”苏恬踮起脚凑上去被苏见树后退一步躲开,苏见树别过脸不去看她,径直走向门口,转了转门把手却打不开,他明白过来深吸一口气。 “爸爸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但是苏恬,你的聪明应该用在你的学习上而不是用在...用在其他地方。”腰被人从背后搂住,苏见树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 “可是我害怕,我觉得如果我不做些什么的话。”她只是想爸爸永远的站在她这边。 “听着苏恬,你现在年纪不大,可能你还没形成你的爱情观,爸爸有必要告诉你的是,有些感情你不能称之为爱情,你现在对这些有好奇是正常的,但是不应该也不能是我,学校里有那么多男孩子的呀。等你毕业考上大学,爸爸不会反对你谈恋爱的,你应该有有一个年纪相仿、兴趣爱好投机的人,不是我。”苏见树想去松开她环着腰的手,但她手扣的紧,用力的都在颤抖。 “我是不是很差劲。”苏恬咬住唇不愿意松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你没有很差劲,”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手上力度送了些,苏见树转身就看她呆愣愣的流下两行泪,“你只是暂时没想明白,人生很长,有很多时候爸爸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但是随着阅历的增多见的面广了,你回过头看看自己做的事,只会觉得自己思想不成熟。” 这话说的残忍却又现实,苏恬蹲下身将头埋到臂弯里,“我不要...我不要想明白爸爸,我们都不要出去了,就待在这里好不好,只有我们。” “难道我们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去吗?”相反苏恬的难过苏见树反而平静的多。 “钥匙在你这里对不对?” “我没有钥匙,我扔掉了。”苏恬勉强勾起一个笑,“这样呢?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她皮肤白,哭过之后双眼红彤彤的更显可怜,额前的碎发被苏见树用手拨开,“理智一点,恬恬,这样是不行的。” 苏恬别过脸不听他的话,苏见树知道就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们先出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你不是明天还要上课的?” “那我不去上课了。”苏恬赌气道,苏见树半蹲着看她,心里无奈。 “你不能这样,按照你的想法来,即使违背道德你也要坚持吗?你才多大?你还没成年,你能容忍别人的非议吗?小镇才多大,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坚持的,我不怕!我们换个地方生活不好吗?我们回市区,我们...等我考完试我们可以去其他城市,我报个远一点的学校。”苏恬急切的握住他的手大声说,她满眼恳求,苏见树不忍的别过头。 “那妈妈呢?你做出这件事想过她的感受吗?” “为什么总是提她!爸爸!我不明白,就算是她做出那样的事你也要把她留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你真的就这么伟大?伟大到接受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那我呢?我凭什么要忍受她留在这个家里,如果不是她那天走了!我根本就不会掉到河里,你知道我多害怕吗?四周全是水,我好冷啊爸爸,没有一个人帮帮我...”苏恬说的哽咽,她嗓子发紧,抽噎着吼完这段话,“我,我在学校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他们都说我妈妈和别人走了,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消沉!你在颓废!你怎么不想想我!” 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揪住头发就要扯被苏见树一把拉住,“恬恬,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爸爸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大的误会,有很多事爸爸身不由己的。” 他双手牢牢抓住苏恬的手腕,纤细的腕子被他握的发红,苏恬哭着大口喘气,“身不由己?哪有那么多身不由己。” “爸爸,你太自私了。”苏恬挣扎着还是被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苏见树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来,苏恬情绪上来了哪里静得下来,下意识就想踢开他。 “到底是谁自私,苏恬你难道不自私吗?”苏见树坐在她对面双腿夹住她乱动的腿,“是不是我对你太宽松了?” “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没有钥匙,你出不去的,有本事你就叫人好了!刚好让他们看看我们在干什么?”苏见树恨不得堵住她的嘴,以前只觉得女儿乖巧,没想到不讲理的时候也这么气人。 “我们什么也没做!苏恬你不要乱讲。” “我们什么也没做!苏恬你不要乱讲。” “什么也没做你很遗憾吗?那我们试试看好了。”苏恬梗着脖子看他,小脸上全是倔强。 苏见树沉下脸来,他平时温温和和,从来没对谁沉过脸,也没对苏恬说过一句重话,见他变脸,苏恬心里有些发怵,但更多的是委屈。 情绪交杂下她没由来的烦躁,紧紧咬住唇不说话了。 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她提了一句谢婉玉就要对她生气吗? “恬恬!恬恬!”耳边传来苏见树的呼喊声,苏恬茫然的回过神,看到苏见树担忧的脸,她舔了舔嘴唇,尝到血腥味才明白过来,她又陷入到自己的情绪之中。 “你怎么能对我生气呢?”苏恬轻声开口,“你们都是自私鬼。” 12 “你和她一样,都是自私鬼,你们都不要我,那为什么要生下我啊?”她无声的流泪,一张脸苍白,只有嘴唇上的血迹给她添了一抹颜色。 苏见树心中钝痛,他颤抖的嘴唇张了又合,“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累赘,更没有不要你。这是我们犯下的错。”说到最后他脸色颓然,怔怔地看着苏恬的背后,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外面摇晃的树影,夜色沉沉,苏见树心中闷闷的。 “骗子。”苏恬咬牙,不信他的话,自从他上次说让她和谢婉玉缓和关系她就不信他。 “你...”苏见树颓然,“有些事,你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事我都被蒙在鼓里,为什么当年要让她留下来?为什么要让我和她缓和关系?”苏恬大哭起来,这种烦闷的感觉让她觉得窒息。 “你不想,爸爸不会逼你。”苏见树对前一个问题闭口不提,他抿着唇垂下头心上无力,直到唇上软软的触感才让他回过神,他愣愣的望向那双满含热泪的眼,这是他从小到大捧在手心的女儿,他不舍得说她一句重话,但是最近两人屡屡吵架,还是因为他。他望着近在眼前的小脸,她湿软的长睫颤抖着,连嘴唇都在颤抖,可是还是固执地望着他,蓦地,他心软了。 下意识地将她搂在怀里,她不矮但是身量苗条,轻轻松松就被他搂坐在腿上,苏恬软了身体讲大部分重量靠在苏见树身上,见他沉默着不说话便急切地要去撬开他地牙齿,被他偏着头躲过去了。 “爸爸。”她委委屈屈的喊他,下巴抵在他地肩膀上用脸去蹭他地脖子。 她不依不饶地继续,像是发现了什么乐趣地似的去摸她地喉结,被苏见树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了。 “别闹了,该回去了。”苏恬有些气馁,靠着他的肩膀将他搂紧了些,声音也闷闷的。 “我没有钥匙,我说了。我才不会和爸爸一样骗人。”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动作,小姑娘还窝在他怀里,苏见树脸上尴尬,不自在的去推她。 苏见树舒了口气,“别闹了,我们先回去,你说的事爸爸会考虑好不好?” 苏恬狐疑的看着他,她弯了弯唇,一双杏眼亮晶晶的,苏见树以为她想通了正要开口却听见她轻飘飘的叁个字。 “我不信。”她没那么傻,知道苏见树是个注重道德的人,隐隐猜到谢婉玉的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但他不说自己也只能猜测。 看到苏见树要拿手机,苏恬抢先一步,“好啊,你打电话吧,等人一来我就把衣服脱光,让别人看看我们在做什么!” “你...”苏见树恼怒,气她逼自己不惜说出这种话,又怕她真的干出这种事来。 “爸爸,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就好了。”说完苏恬闭上眼,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等人采撷,苏见树能闻到到她身上的清香,不知道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又或者是单单属于少女身上的香味。 抱歉前几天事情太多了没精力写。 13 苏见树头脑发晕,他不受控制的低下头,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他猛地回过神,差一点点... 苏恬睁开眼,不满的无声控诉,手机还在响个不停,“不想要你接...”她耍赖似的抱住苏见树不松手,很快铃声断了,隔了几秒又响了起来。 苏见树推她,这次她倒是很快就从他身上下去坐到沙发上闷闷不乐,苏见树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谢婉玉的名字,他眉心一跳,谢婉玉很少会在晚上给他打电话,他连忙接起。 “你好,是谢婉玉的家属吗?病人突发急性心肌炎,请家属尽快赶往医院。”苏见树大脑空白一瞬,“好好,我马上来,马上。” 苏恬不明所以的看着苏见树,他脸色阴沉沉的多了几分慌乱,“怎么了?” “钥匙呢?快把门打开,我要去医院。”他穿上衣服就准备走,到门口又顿下脚步望向苏恬,脸色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和懊恼。 “我没...”看他这样,苏恬心里突然也慌起来,愣愣的从沙发上站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这么自私吗?你妈妈突发急性心肌炎,你知道的她一向身体不好。”苏见树几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拉到门口,“开门。”语气有些强硬。 苏恬愣了一瞬,颤抖着从包里掏出钥匙给他开了门,门被用力的打开,苏见树头也不回的冲进黑夜,带起的风吹过苏恬的额前的发又落下,她垂着头一动不动,听到院子里启动车子的声音,然后远去。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动了动早已僵硬的身子,若无其事的擦干眼泪,锁上门,恶狠狠的将钥匙从窗口扔出去,只听见小小的“噗通”一声,河面连波纹都没泛出多少,那把小小的钥匙就这么沉了底。 房间的灯被她关上了,只有窗户透进来少许清冷的月光,安静的房间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她靠着墙紧紧抱着膝盖,将脸埋入两臂之间,终于她放声大哭起来。 - 等到苏见树赶到医院的时候谢婉玉已经沉沉睡去,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只有胸口轻微地起伏,接到医院电话地那一刻,什么旖旎的气氛都没有了,那一瞬间苏见树说不清是惶恐还是什么,只想快点赶到医院。 “她怎么样?”苏见树轻声询问一声,从地下停车上来,他来不及坐电梯,直接爬上六楼,就算在微凉的晚上还是出了一身汗,粘腻的贴在皮肤上,汗津津的不舒服。 “由于患者之前长时间的病毒性感冒以及自身抵抗力比较差,呼吸道病毒,引起心肌细胞局部或者弥漫性损伤,从而引起急性心肌炎的发生,平时患者是不是为胸闷、气短、心悸?”看到苏见树脸色难看的点头医生才继续说,“今天患者突发心源性休克,但是抢救及时,家属平时在饮食方面要给予高蛋白,多维生素以及易消化的食物进行饮食...”苏见树认真听着几下,不忍心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在临床上心肌炎非常常见,但是一旦发生爆发性心肌炎就会起病急骤,发展非常迅速,病情进展很快,预后非常不良,所以通常表现为急性的心力衰竭、心源性休克,甚至室速、室颤等恶性的心律失常。”听完这句话苏见树半天才答了句好。 “谢谢医生。”回到病房他喘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情绪才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他知道谢婉玉的身体情况,平时她就会胸闷气短,但是缓过几周就好了,但是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发作,并且这么严重。 无力感从心底蔓延,不论是谢婉玉还是苏恬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了...苏恬。 给她打电话没人接,苏见树放下手机满脸的疲惫,直直的望着病床上的谢婉玉,他突然觉得对不起她,明明答应过谢家两位老人会照顾好她,但是他今天在做什么?还好,还好抢救过来了。 又想到女儿的声声质问,他只觉得心力交瘁快要应付不过来,他捻了捻手指,心下决定。 在谢婉玉醒来之前苏见树回了趟家,天色蒙蒙亮,穿过长长的石板路,踏过门槛,他推门的时候都有些紧张,昨天事发突然,他只来得及赶往医院,忘记苏恬还在办公室,不知道人有没有回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昨晚下了雨,院子里的聚成小水洼的清亮,抬头望二楼的窗户大打开着,木质楼梯被他踩在脚下吱呀作响。 “恬恬?”他喊了声,没人应答。 “恬恬?”苏见树推开她的房间,空无一人,窗户前的书桌摆放的小白花蔫蔫的花边泛黄,发出最后的香味,他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清晨的凉意驱散不了他心中的烦闷。 她没回家。 在去医院还是去办公室的路上,苏见树万分纠结,最后还是先去医院给谢婉玉送饭。 她醒过来了,很是虚弱的躺在床上,见他来也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 “你来了。”她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好点了吗?”尽管身体还是虚弱,谢婉玉还是点点头。看他忙前忙后打开保温桶,又给她喂饭又倒水,她觉得眼眶微热便闭上眼。 “怎么了?难受吗?”苏见树看了眼剩下的早餐,见谢婉玉闭上眼以为她又是难受了。 “吃好了。”谢婉玉憋回泪意,“恬恬呢?”苏见树顿了顿。 “她在家学习呢。”谢婉玉这才勾起一个笑,“那就好,我怕她耽误学习,明年就要高考了啊...” 是啊,明年她就要高考了,小姑娘一晃就长大了。 两人再无话说。 “你去忙吧,最近公司不是很忙吗?我没事了。”苏见树放心不下,犹豫着不走,苏恬也不知道去哪了,谢婉玉此刻也很需要人照顾。 “真的没事了,再说了,你不是请了护工吗?”谢婉玉眨眨眼,她知道苏见树不可能随时都陪在着,他提出请护工的时候她就答应了,况且她心里一直怀着愧疚,也不能将苏见树绑在这。 “我晚点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护工阿姨说,要么就给我打电话。” 他终于还是走了,谢婉玉心里空落落的,之前有人送来的花有几天没换了,飘飘的落下一瓣花,谢婉玉感觉自己就是那瓣花,轻飘飘的就落下了。 14 办公室的门打不开,苏见树无奈,不知道她哪来的毛病喜欢反锁着门。 “恬恬?”苏见树伸手敲门,迟迟没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有些狐疑,难道苏恬不在? “恬恬你在吗?”他掏出手机给苏恬打了个电话,听到屋里熟悉的手机铃声才松了口气。 “怎么不开门?”他用力推了几下,但苏恬迟迟没有说话,皱着眉边打电话叫开锁边敲门,心下担忧,生怕苏恬出什么事。 很快门被打开,他道了声谢之后就走了进去,办公室不大,左边是面书墙,中间摆放的就是他的办公桌,右边摆了个沙发用来他偶尔休息,环绕办公室一周没发现苏恬的身影,最后在沙发的角落里发现她,小姑娘蜷缩着抱住自己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两膝之间。她从昨晚一直都呆在这么? “爸爸找了你好久,怎么不说话?” 苏见树见她不抬头又继续解释,“昨天...她突发心源性休克,爸爸一时着急才忘了你。对不起恬恬。” “嗯。”过了好久才听到她轻声应了句,如果不是办公室过于安静苏见树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幻听。 他伸手想去拉她,犹豫之下还是轻轻抚过她的头顶,“回去休息?爸爸今天陪你。”左右这几天也该休息一下,就算他是铁铸的身体也有点吃不消,每天在公司医院之间来回跑,公司这段时间又有大订单,离不开人。 “不。” 许是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她侧过脸,苏见树看到阳光照进来落到她瓷白的小脸上,多了几分脆弱,她盯着外面看,不知道透过窗户在看什么。 “夏天快要到了。”她声音轻的近乎呢喃。 “嗯,夏天快要到了。”苏见树不知道她的意思,还是顺着她的话答了一句。 河两边的榕树四季常青,绿油油的小叶片像是要滴出水来,生机勃勃的像是生命的延续。 蹲太久了腿都失去了知觉,苏恬就这么伸直腿靠着墙,“她怎么样?” “…没什么太大问题。”苏见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选择告诉苏恬谢婉玉的真实情况。 苏恬侧头看他,连日的奔波加上没睡好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脸上都冒出了胡茬,他面部线条硬朗,剑眉下的深邃的眼带着些红血丝。其实苏恬长的更多的是像谢婉玉,她的嘴巴倒是随了苏见树。 “你后悔吗?”她伸手去摸他新长出来的硬硬的胡子,有些扎手。 “我不后悔。”掷地有声,苏见树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无论是答应谢家父母照顾谢婉玉还是他一切所作所为,他都未曾后悔过。 苏恬点点头,她单手摸上苏见树的脸,一点一点凑近他,两人距离不过咫尺,正当苏见树屏住呼吸以为她还要继续的时候她却收回手,也不要苏见树扶,颤着腿站起来,腿麻的厉害好半天才缓过来。 苏见树又想去扶她,她像是有所察觉一样不露痕迹的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他。 “要回家吗?买点早饭好嘞。”见苏恬点点头苏见树才舒了口气,但面对乖巧的女儿他心里总有挥之不去的担忧,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变了。 仿佛证实了他的猜想一般,接下来几天他都没和苏恬坐下来好好吃过饭,匆匆见一面就走,有时候甚至见不到她人,好像是刻意避开了他在家的时间一样,早上他起来做饭的时候人已经走了,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房间的门。桌上他特意做的她爱吃的饭菜凉了也不见她出门,他苦笑一声,心里空落落的。 谢婉玉在医院的情况也不太好,她发病的几率增多了,脸色一天比一天白,苏见树心里也不好受,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量给予她安慰和做一些补品。 “今天的花很好看。”苏见树将花插进花瓶里,向日葵的笑脸像灿烂又可爱的太阳,像希望。 “嗯。我觉得你会喜欢。”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像这花一样充满朝气,五月份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夏天就要到了,她还没出去走走呢。 15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到她内心所想,过了几周之后谢婉玉暗谲身体渐渐放松起来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会胸闷气短,再叁要求和医生叮嘱之下她还是出了院。 回到这个一个多月没回来的家谢婉玉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她以为自己都回不来了。 悄声跟苏见树说的时候男人只是皱了皱眉呵斥她,让她以后别说这种话。 “恬恬最近怎么样?”在医院她只能听到苏见树嘴中的描述,而女儿也很少来医院,就连上次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她就走了,似乎不愿意多待。谢婉玉心中无奈又难过,有些事强求不来的。 “挺好的,她最近在忙着考试,这不是要月考了吗?”苏见树替她整理医院带回来的衣物,苏恬所在的学校每个月月末都会有月考,下学期就是高叁了,学校也抓得紧,在家里也很少见到苏恬的身影,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房间学习,似乎之前的旖旎和主动都是苏见树的幻觉,她待他的态度和从前天差地别甚至有些疏离。 两人整理好东西,谢婉玉在家休息,苏见树则是去了公司,还有几个订单需要他去处理。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接服装订单再由工厂制作。 等他揉捏着酸胀的双眼起身站在窗前舒缓身体的时候,天已经隐隐黑下去了,似乎也有个这样的夜晚,不过办公室里是两个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再坐会办公桌前处理好最后一份文件,踏着夜色往家走去。 到家不远,但是慢慢走下来也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已经五月,尽管夜晚气温降下去,但他还是走出了一层薄汗,脚下是齐整的石板路,他沿着河边高大的榕树一直往家里走,不知道则么的就想到苏恬,那天她也是盯着窗外的榕树看。 她说,夏天就快要到了。 是啊,夏天就快要到了。 “恬恬?”出乎意料的苏见树看到前面熟悉的背影,女孩纤细的身影顿了顿,她转过头又笑着和旁边的女生说了句什么才停下来等他,苏见树快走几步与她并肩。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语气是苏见树后知后觉才察觉的欣喜,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 “考完试了,所以今天放得早。”她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是如此。 “这样子的。考的怎么样?”苏见树尝试与她交流。 “还行。”她话很少,似乎不想再说话,唇微微抿着。 苏见树自知气氛有些尴尬,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还有上次在办公室的那番话,他答应苏恬之后再考虑的话她好像忘了一般再也没有提起过,搞得苏见树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想苏恬忘记这些荒谬的感情和她曾经暧昧的试探,但真的她再也没提起的时候心里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什么时候?”迟疑着,苏见树问了出来,提着公文包的手心都密密的出了汗,今年的五月可真热啊。 苏恬偏过头看他一眼,“怎么问这种问题?你想好了?”原来她还记得。 “不是...我,我想不明白。”他有些困惑,还有些紧张。 “就那样的呗,而且,我又没做错什么,你不是单身吗?”苏见树大惊,他停下脚步。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见苏恬没停下,他连忙跟上去,他从来没有跟苏恬说过他和谢婉玉已经离婚多年的事,也不记得谢婉玉在她面前提起过——况且她们关系本来就不好,谢婉玉事肯定不会说的。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恬笑了声,她拉着他拐进无人的小巷,老镇就是这样,有很多拐来拐去的小巷,不知道通向哪里,周围安静的厉害,苏见树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这边没人。”苏恬轻声说,苏见树能看到她在黑夜里也是亮晶晶的双眼。 苏恬拉他来的地方很偏僻,连他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房间里黑洞洞的,掩盖了一切。 “我小时候,不开心了就来这。”她轻描淡写的带过,苏见树心里泛着心疼,他现在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告诉我,这里都没人了。”她抵着门与他面对面站着。 苏见树不记得两人是怎么吻到一起的了,他头脑晕的很,一片混沌。 唇瓣软的很,又香又甜,两人呼吸急促,气息交织,她像只野蛮的小兽不管不顾往前冲暴露自己的一切,她的欲望,她的急切,她的赤诚。 “哈...”苏见树隐忍着吐出一口气,额间都有了密密的汗,“不行,恬恬,不行。” 她引着他的手来到胸前娇软的乳,棉质校服下的玲珑被他握在手中捏了捏,刚好盈盈的被他大掌包在手里,她嘤咛一声,身体又贴上来,苏见树分开她的唇,黑夜里看不清晰,只能借着窗缝里透进来的月光看到她红的唇,她一张一合吐出两个字,苏见树却看懂了,大脑紧绷的一根弦在此刻断了。他低头狠狠吻住她,那只不断在他腰腹作乱的小手慢慢移向他的胯间,那里已经隐隐有抬头之势。 鱼儿游进池塘,在荷叶间调皮嬉戏,围着荷梗打着转,想要那荷叶与她一起游玩,荷叶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摇曳着大朵的叶时不时轻点水中的鱼儿。 “嗯...”宽松的睡衣被推高至胸口,堆在少女挺立的乳上,白腻的软被包裹在布料中,苏见树猜,她的内衣一定是蕾丝的吧,她一向喜欢这种。 背后的扣子被他单手解开,包不住的盈满便溢了出来,带着少女身上特殊的香甜,苏见树倒吸了一口气,他看不清苏恬的表情,但从她隐忍的呻吟中不难听出来她的难受。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低头便含住上头的红果,先是用嘴细细的吮吸才能体会红果的美味,再用舌尖打着圈儿的挑逗,让青涩的红果更加饱满成熟,他用一只手将她的乳往上一推,让自己含入更多,直到他感觉着红果在他嘴中翘挺挺的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 苏恬有些腿软,背靠着木门,身后又有苏见树的手拦着才不至于让自己身体软下去,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她渴望得到更多。 16 应该继续下去吗?苏见树在心里问自己。他对苏恬是什么感觉?是懵懂的爱情还是亲情?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但是苏见树心里知道他们血浓于水的亲情早已不纯粹,可能是第一次苏恬蜻蜓点水的亲他的时候,又或者是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苏见树自问他没有对苏恬起过别样的心思,可是他在今晚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是黑夜让他不顾亲情不顾社会伦理吗?难道是夜里有吞噬人心的野兽,将他的邪念放大了吗? 不可否认的是苏恬勾起了他生理上的欲望,一起沉沦吧,反正没人知道不是吗?黑夜会掩盖一切。 不…不行。 苏见树勉强找回一丝残存的理智,他不能这样做,女儿还小,他必须要为她负责,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可是黑夜好像吞噬了他的一切,他是爱苏恬的,他不忍心看到女儿这么难受,他现在是她唯一的解药。 似乎察觉到他的退意,苏恬不管不顾的将手探进他的衣服里,柔软的手在他小腹上四处点火。 苏见树眸子暗下来,酝酿着情绪。 “恬恬…”他叫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隐忍。 或许黑夜给了她勇气,她吻向他的喉结,小手隔着布料在扬起的欲望上打着圈儿,“很久以前了…很久以前就喜欢爸爸。”她低低的说起一些苏见树都不曾挂在心上的小事,他心里软的不行,只好将她搂的更紧。 “我们…”苏见树欲言又止,深色纠结,苏恬却不管那么多,将他脖子一勾就吻了上去。 “嗯...”双唇又贴在一起,唇齿间的交缠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苏恬觉得身体热了起来,她忍不住将身体贴向苏见树,嫩果摩擦过他的衣服布料,有些疼。 他动了,那只手先是在她裤边顿了顿,苏见树再黑夜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听到她不明所以的哼唧一声,才往下探进去,少女的皮肤也是娇嫩的,挑起内裤边缘伸进去的时候苏见树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双腿也不由自主的加紧了些,苏见树知道这事急不得,握住她一边的乳房揉捏转移她的注意力。 鱼儿的注意力显然被转移了,她双手搂住苏见树的脖子仰着头,不由得挺着胸将自己送到他手中。 沙漠中的男人显然已经渴了多日,他苍白的双唇干裂出血,喉咙里干的似要冒火,他再这茫茫沙漠中走了太久,为了找一口水源不得不跋涉。蓦地,他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一双眼亮的惊人,就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绿洲。男人不可置信的揉着双眼,又睁开眼去看,生怕那是自己的幻觉,他反复确认,终于跌跌撞撞的向前奔去,他穿过沙漠,穿过树林,眼前的经沙漠流过的潺潺小溪就是他生命的救赎。他要大口喝水。 “放松...”他声音低低的哄诱,传入苏恬的耳朵里酥酥麻麻的。 一路向下穿过曲卷的耻毛再往里探,这下‘柳暗花明’,少女的娇嫩已经有些湿濡,他指尖不停,继续往里探索,柔软的花瓣被他粗糙的指腹拂过,泛着酸痒的腿间如同石子投入水中泛起的涟漪,层层水纹荡漾牵动着苏恬全身都发软。 男人用食指和中指捏住娇嫩柔软的花瓣,好似晨间沾满露水的花瓣儿在他手中被轻捏揉搓,轻轻一掐汁水就溢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流。 耳边是他从未听过的女孩的娇吟,娇媚婉转声声入耳,他不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快了些,顺着花瓣中那条细细的媚缝就探了进去,她打了个颤,软肉瞬间就吸附上他的指尖。苏见树粗糙的掌心揉搓着花瓣,时重时轻,让苏恬失神的叫出来,然后她又克制的咬住嘴唇,发出闷闷的哼声。 “好了恬恬…好了…”苏恬不依他,娇嗔着用身体去蹭他的手指,两人身上都出了层薄薄的汗,混着空气中许久未打扫的灰尘味,黏糊糊的贴在身上。 掌中娇嫩花瓣的汁水越来越多,他手指顺着滑溜溜的小孔就钻了进去,苏恬“啊”了一声,身体却贴的更近,花径里也是温热湿软的媚肉,层层的附上来吸住他的手指,有点疼。苏见树含住她的唇,舌间搅出她软糯的呻吟。 “嗯…”她腿软的厉害,深处被他手指搅动抠挖的发酥,等到他再进入一根手指的时候,苏恬已经将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了他,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随着他抽出又进入的动作不甘示弱的也去摸他的那东西。 先是解开他的皮带,苏恬心里紧张又看不见,摸索着好半天才解开,不知道碰到哪,只听苏见树发出一声短促而又粗重的喘息,接下来是外裤和金属皮带一起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毫不犹豫的褪去最后一层布料,那东西已成昂扬之势,那又粗又大的,滚烫的厉害,苏恬手生的小,只能堪堪握住,她像是初学情事的小兽,笨拙毫无章法,急切的凭着自己的想法去上下套弄那东西,果然苏见树呼吸加重,这给了苏恬莫大的勇气,她眼睛亮了几分。 “谁教你的…”苏见树故意往里一捅,她哆嗦着娇吟一声。 “哈啊…爸爸…恬恬没有。”她声音又媚又软,她就是这黑夜里最会勾人的妖精吧,这只小妖精最会蛊惑人心,勾的她的亲生父亲头脑发昏不顾一切,这种时候还声声乖巧的叫他爸爸,苏见树心里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冲撞,用行动来来惩罚这只勾引人的妖精。 17 不能着急,苏见树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她身体敏感,不一会娇嫩的花蕊就被捣的汁水四溢,那处柔软紧致可爱,随着主人青涩紧张的收缩吮吸他的手指,苏见树低头咬住她的唇,声音含糊。 “嗯?”苏恬没听清,睁开一汪湿漉漉的眼瞧他,他的面部轮廓在黑暗里若隐若现,多了几分神秘,身体涌上快感,苏恬却觉得还不够,在苏见树手中动作越来越快的时候,快感节节攀升,仿佛要达到什么。 可是他带着薄薄茧子的手指却毫不留情的抽出去,腿间湿的一塌糊涂,苏恬只觉得身体快要被空虚淹没,不满的轻轻咬了口他的脖子,“爸爸…好难受…” 眼前声声娇软的人儿与那天夜里哭红了双眼的小姑娘重迭起来,她也这样喊着他爸爸,说她好难受。如果说之前是怀疑,那他现在就是百分之百确定,她哪是不懂,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又粗又硬的东西就抵了上来,被他一手握住,在她湿濡的腿心蹭了蹭,苏恬身子一抖,她能感觉到这是和刚才爸爸手指完全不同的尺寸,她很难想象这样的大东西怎么撑开小小的穴口。 苏见树也难受,他握着早已硬的发疼的性器试探的在她柔软的花瓣出戳了戳,苏恬抓着他手臂的手蓦然收紧,手指甲紧紧扣住他手臂的肌肉,她那点小小的力气又怎么会抓痛他,只不过像是增添了一份禁忌的情趣,他收腹提臀开始浅浅的抽动,滚烫的性器被她柔软的花瓣裹住,很快就变得滑溜溜的,他一手揉捏住她胸前盈满,一边加快速度,圆翘的蘑菇头时不时擦过微张的媚缝,引得她娇喘连连。 “哈…嗯…爸爸…再快点。”她被撞的身形不稳,头脑晕晕乎乎的,手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皱成一团,木门承受不住两人的动作,在黑暗里吱呀作响,苏恬心里害怕,虽然她知道这里偏僻,几户没有人来,但她还是忍不住想,万一有人路过呢。她提心吊胆的,很快注意力又被身下粗硬的摩擦夺走,身体不由控制涌出一波又一波的爱液,裹在粗长的性器上,滴滴的往下流。少女娇嫩的腿心被蹭的发红,只见狰狞的肉棒快速抽插,几乎快要顶到她的臀肉,男人一声不吭,抬起女孩儿的一条腿,对准小小的洞口就挤了进去。 “啊…”只听她惊呼一声,即便花蕊湿的厉害,但这粗硬挤进来的时候还是撑的发疼,泪珠儿被她憋回去,她喘了口气,身下的硬物一寸寸没入,她手中不由自主的用力。苏见树感受到那层阻碍,身子一顿,继而挺身尽根末入,他许久没体会过男欢女爱,被女孩穴里温热媚肉层层包裹吸附的时候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感,穴间狭窄紧致的厉害,绞的那东西动不了,他额头都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太紧了…放松一点。”他大手抓住女孩的臀肉这么一揉一捏,女孩可怜兮兮的抽泣。 “怎…怎么放松爸爸…”这声爸爸叫的委委屈屈娇媚婉转,苏恬心里紧张的不行,身下空虚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她不断收缩着里的媚肉将男人的性器吸的更深,她没有经验,只敢嘴上说说,真要干起来又是个胆小鬼,此时只能手足无措的看着苏见树,他心软的含住她的小红果吮吸,顾忌她是第一次,幅度不敢太大,只敢小心翼翼的抽插。 “嗯啊、爸爸。”她嘤咛着一遍遍叫他爸爸,苏见树觉得罪恶又刺激,身体的快感取代了那根一直紧绷的弦,几个回合她腿间就一片泥泞,嘴中溢出舒服的哼唧声,苏见树不再顾忌,开始大开大合的顶撞她。一条腿被他勾着站不稳,摇晃着被他顶撞的发软,苏见树看她实在可怜,抄起她的腋下将人抱起来挂下腰间,她两条细腿儿紧紧夹住他的腰,生怕掉下去。 “嗯…哈啊…啊…啊…太深了、爸爸。”苏见树就着姿势两只大手握住她的臀肉上下操弄,她身材娇小,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啜泣着抵着他的肩膀承受粗大性器的顶撞,“啪啪”声清晰入耳,苏恬不再压抑自己,不成调的呻吟往外溢,性器拔出又顶着媚肉塞进去,结合出吐出汩汩蜜汁‘咕叽咕叽’让苏恬羞红了脸,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他入得太深,将人往下放的同时顶胯,几乎要挤到狭窄的宫口,深入又酸又痛,说不上来是欢愉还是别的,不过,应该是快乐居多。 和爸爸一起做这种事,让她觉得刺激又满足,本以为他会拒绝,但男人现在像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一样狠狠顶撞,恨不得将她贯穿。 “恬恬…恬恬…” “哈啊…嗯嗯…爸、爸”她被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呜咽着将额头抵上他的肩膀。 “慢、慢点。”她声音惹上哭腔,娇软的让人心疼,可现在不是停下来的时候,他也慢不了。 “是谁之前说让我快点的?”他声音带上揶揄,开了荤的男人停不下来,被柔软包裹的那根东西被她吞进去又吐出来,让苏见树身心愉悦,他顾不上什么伦理道德,顾不上小心翼翼,顾不上她软糯的求饶,他动作不停走了几步挪到窗前。 这是他小时候才会用的老式窗户。像百叶窗一样由菱形木棍制成,上下排列,那些光就从缝隙里漏出来,苏见树借机看她潮红的脸,小姑娘双眼紧闭,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都在颤抖,她的唇像是他在花店里看到的红玫瑰,饱满娇艳欲滴,此时被她的牙齿轻轻咬住,像是在忍受什么。 那张唇里,吐出的两个字他记得清清楚楚,透过月光的时候,他看见她说,操我。 发育良好的乳房随着她被顶撞的幅度上下晃动,顶上的红果儿晃过他的眼,苏见树恍惚的往下瞧,他的那根东西呈深色,此时随着他顶胯的动作撞进小姑娘大开的双腿间,两人结合处已经是一片淫靡,她花蕊深处的蜜汁顺着那根东西流出来,又被顶撞的飞溅,苏恬浑身都软了,支点全在那根不断进出她身体的东西上。 她感觉什么要到了。是什么呢? “恬恬…恬恬…”耳边恍惚是爸爸的呼喊,她眼前白光闪过,在下身深处涌出的同时她了然。 她高潮了。 苏见树扣着她的臀狠狠抽动几下,然后拔出来将浓白的液体射在她的小腹上,黏糊的厉害,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浑身都汗津津的,又热又潮,下身又被她蹭了蹭,小姑娘声音又软又娇,“爸爸,爸爸,我好高兴。” 苏见树轻轻拍一把她的臀,“别闹了,回家。” “好。”她答的乖巧,落地的瞬间又腿软的厉害,被苏见树扶着站好,包里有纸巾,他先是伸到女孩儿两腿之间给她擦干净,然后仔仔细细的擦掉她小腹上的精液,最后给她擦掉脸上的汗水。 “我们像不像在偷情?”苏恬凑过来用气音小声问,尽管她可能看不见,苏见树还是瞪了她一眼。 “不要胡说八道了。”苏恬才不管他,笑的狡黠。将两人穿戴整齐后,才出了这间老屋。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的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苏恬咬着唇可怜兮兮的看他,“爸爸,我腿软。” 苏见树自知今天的放纵,又想着她是第一次。小女孩那里那么紧,被他粗长抽插的肯定又红了,他不说什么只蹲下身示意苏恬上来。 她欢欢喜喜的爬上来,书包遮住他两只手扣着她的臀,后背两团她的柔软又来蹭他,苏见树小声警告,“安分点!” “好嘛。”被斥了一句,她声音还是甜甜的,一会亲亲他的脸,一会小手伸进他衣服里去摸他的胸前的肌肉,真是一点也不怕被别人看到。倒是苏见树一路上紧张兮兮的,绷着脸回了家。 “怎么了这是?”家里静悄悄的,上楼的时候被出来倒水的谢婉玉看见,苏见树明显感受到背上的小姑娘身子一瞬间紧绷了。 “没事,她扭到脚了。”苏见树不自然的抿唇,后背被她轻轻挠了下,苏见树知道她肯定在偷笑。 “没事吧?要不要紧?家里的药放在哪了?”谢婉玉顾不上喝水上来扶她,苏见树侧着身子不着痕迹的躲过。 “没事,我给她上药。” 谢婉玉收回手,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啊…那就好…那就好。”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苏见树也有些不自然,软下声音,“没事,你不用担心,小事情,你早点休息。” 谢婉玉这才回了房间,不过脸色不太好。 苏见树这会也没心情去在意她的感受,将苏恬放到床上,又被她搂着吻住,小姑娘嘴一撅,“爸爸,好疼啊。” 苏见树心下担忧又尴尬,自己那会是欲望上头,伤到她心里过意不去,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哄,“还痛不痛?上点药?” 刚开始进入的疼被快感代替,双腿之间被粗硬操弄的发麻,后知后觉才感觉到疼。 “都怪爸爸太猛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倒是苏见树不好意思,又手足无措,现在这个时间也买不到那种药。 “没事了,明天就好了。” 苏见树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明天我去买药。” 嗯嗯。一口气写了个痛快。 18 第二天起来果然腿软的厉害,那处也有点疼,苏恬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瞥到床头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东西,狐疑的拿起来一看,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也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进来放的。 小心的挪到洗漱间,腿间的不适让她走路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果然那处红肿不堪,小心的上了药下楼。 苏见树已经不在家了,只有谢婉玉坐在院子的躺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动静她回过头,“恬恬,起来了?厨房里还有早餐。” 苏恬见到她脸色不太好,勉强点头去了厨房,早餐是她最喜欢的生煎,还有一杯豆浆,心情颇好的吃完早餐她打算上楼看会书,反正她和谢婉玉也没什么好说的。 “恬恬…这个给你。”谢婉玉叫住她,她手里拿着几支从院子里剪下来粉玫瑰,她正犹豫的时候谢婉玉直接塞到她手里,脸上露出一抹笑,“放房间里。”苏恬动动嘴唇想要反驳她,最后只哼了声几步上了楼。 将花插到书桌的上的花瓶里,她坐下就开始刷题,虽然她想的是就留在本市上大学,但是她要想考到自己喜欢的专业还是需要付出努力,有实力才有底气。 等她放下笔的时候已经有了饿意,拿起手机走到窗前回复苏见树给她发的消息。 “上药了吗?” “其实更想让爸爸给我上药~”苏恬又加了个可怜的表情,想到苏见树看到这条消息肯定脸臭臭的,心里又说她没羞没臊的吧。 假正经。 回想昨晚激烈的战况,她脸上一红,没想到爸爸看起来这么正经,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像是上了发条似的停不下来,每次深深的撞击都想要嵌进她的身体里,还有他那里又粗又大,简直和他一向温和的脸对不上号。 想他。 苏恬叹了口气,脸红红的躺会床上,又想了好一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几遍不能再想了才静下心来,恰好碰上谢婉玉叫她下楼吃饭。 “脚好点了吗?”苏恬夹菜的动作一顿,那是昨晚爸爸背她回来随口撒的谎,她嗯了声。 “那个…你没事吧。”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问,虽然她现在心里还是不喜欢谢婉玉,但毕竟她住了这么久的院,现在还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苏恬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谢婉玉了,在她印象里温婉柔和的女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早些年谢婉玉学过舞蹈,仪态不差很有气质,经过岁月的沉淀更给她添了一份韵味,此时她笑起来,一双眼盯着她,有惊喜还有不知所措。 “啊,好了,好多了,我没事。”小心的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见苏恬吃饭的动作顿下来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对不起…下次我不…”下次我不给你夹菜了。话没说完就看到苏恬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谢婉玉心里又惊又喜,这么多年苏恬一直很抗拒和她接触,面对她都是冷冰冰的,就算说话也很生硬,她突然的接受倒是让她惊喜万分。 苏恬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她只想的是,爸爸昨晚都和她做了那种事,肯定是站在她这边的吧,对于之前和谢婉玉的种种她都不在乎。只当她不存在,毕竟她心里的谢婉玉在她离开那年就死去了,现在的谢婉玉想什么她不在乎,也不想理会,如果这样让苏见树为难的话,她不介意做点让他开心的事。 晚上苏见树回来叁个人各怀心思吃了饭,谢婉玉想的是一家人很久没有这么平和的吃过饭了,特别是女儿偶尔会应和两句话。苏见树则是觉得尴尬,昨晚做的太狠,一时间不好意思面对女儿,况且旁边还坐着谢婉玉。苏恬吃的心不在焉,她心里只想着晚上想拉着苏见树去她房间。 “我吃完了。”苏恬噔噔噔的爬上楼将脸埋在被子里,苏见树注意到她走路姿势不太自然,心中更是尴尬。昨晚他上头,没控制好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激发释放,她那样一个娇娇人儿。这么想着他吃饭的动作快了些。 “对了。”谢婉玉突然开口,苏见树心里一跳,反射性的去看她,女人神色纠结。 “我看恬恬脚好像还没好,记得提醒她上药。”恬恬看到她肯定不愿意,谢婉玉还是想慢慢和她拉近距离,可能比起她这个母亲,苏恬更愿意看到的是苏见树吧。 苏见树说不清为什么心跳加快了几分,应了声好。在面对谢婉玉的时候心里多了几分罪恶感,他怎么说他和他们的女儿昨晚的事。但他肯定不能说。 苏恬房间里,灯也没开,两人又吻到一起,苏见树艰难的推开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的,怎么碰到她就这么不受控制,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到她的呼吸急促,小腹下的东西又要有抬头之势,他狼狈的别过头试图推开坐在他腿上的小姑娘。 “你…要注意休息。” 小姑娘不依不饶的用腿心的柔软去蹭他,苏见树皱眉低斥一句。 “胡闹!”她昨晚是第一次,他又没控制好。见她可怜兮兮的苏见树心软下来。 “是爸爸不好,我不该说重话。”苏恬摇摇头,只圈着他的脖子。 “我没事了。”她昨晚终于体会到那种无法形容的快乐,被苏见树拒绝声音委委屈屈的,“我只是想和爸爸在一起嘛。” 苏见树叹了口气,是不是黑夜里人的思绪就会随之改变,还是黑夜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念头全都释放出来了,在夜里,他白日建立起来的坚定决心全都土崩瓦解,轻而易举就对她缴械投降,她一句软软的话就让他心尖一软。这是他看这一天天长大的女儿。 他的女儿啊。 昨晚的不受控制,今晚缠绵的吻,苏见树不禁问自己,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做到和女儿做出这种事的?明明他应该坚决阻止女孩儿的行为,再对她加以正确的引导,给她树立一个正确的择偶观,不应该让她沉在畸形的爱里。可他非但没有这么做,现在却还将自己的女儿搂在怀里亲。 苏见树有点看不清自己了,难道他对苏恬也有超出了父女之外的爱吗? 苏见树:怎么回事,人一到晚上就不受控制了?_?? 19 因为顾念着苏恬的身体,说什么苏见树都不肯再碰他,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说自己失宠了,让苏见树哭笑不得。她又黏他黏的厉害,似乎当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不存在似的,苏见树觉得她胆子大又不好说重话,这几天他几乎都要快扎在办公室里,那批货下个月就要,现在工厂里加工加点,虽然不需要他盯着,但苏见树还是有点不放心。 谢婉玉身体好多了,最近都没感觉到异常,连一向苍白的唇都带了点正常的粉,看起来气色好多了。她心情也好,知道苏见树上班辛苦,变着法儿给他送饭,就连他下属都说苏见树有福气,他笑笑并不说话,只想着这话可别传到苏恬耳中去,不然她又要闹了。 谢婉玉何其敏感,她看得出来苏见树虽然待她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但她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她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最近找到做饭的乐趣,也喜欢研究网上那些菜谱,做出来之后父女俩很给面子的吃了,她有种恍惚,好像他们就是幸福的叁口之家,好像从来没有生过嫌隙。 晚上苏见树本来躺在床上休息,手机叮咚一声,是苏恬发来的消息。 ‘爸爸,你快过来!!!’后面加了好几个感叹号,似乎很着急的样子。苏见树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见他没回消息,那边又发过来一条。 ‘快来爸爸!!!’依旧是叁个感叹号。 他不再犹豫掀开被子下床,二楼本来是木做的阁楼,又有些年头,踩起来吱呀响,但后来苏恬说很吵,他这才重新翻修过,但他还是轻手轻脚的,顿了顿苏见树在心里嘲笑自己,他这样怎么跟做贼似的。 轻手轻脚推开她房间的门然后关上,房间黑漆漆的,苏见树在原地站了会。 早在他推门的时候苏恬就知道了,“爸爸,你过来。”她声音小小的带着着急。 苏见树站在原地不动,“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过来。”她委屈极了,苏见树只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团黑影,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听起来好不可怜。 “你别和上次那样。”他几步走到床前站着看她,也不打算继续再靠近了,谁曾想她一下子拥着被子站起来,吓了苏见树一跳,然后准确无误的扑到他怀里,苏见树下意识的搂住她,却摸到一片光滑细腻的皮肤,他瞬间头皮发麻,僵着手不敢动。她赤裸着身体! 血气涌上头脑,怀里小姑娘还带着的沐浴露味,是柠檬味的清香,不用她多撩拨身下就有了反应。 “爸爸,我好想你,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在躲我。”苏见树长臂一伸将被子捞起来把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她又凑过来想要吻他。 “爸爸,想要亲亲。”她扭着身体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苏见树手收紧,敷衍的亲了她一口。 “别闹了。”他声音压的低,“你叫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以后他可不会再相信她了,小骗子,每次都用这招,偏偏他还总是上当。 “难道这不重要吗?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需要增进的?”她理直气壮地说,分明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头靠着他的肩膀,嘴里念叨着好想爸爸,说个没完。 苏见树觉得头疼,将她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沿上,一想到她还光着身子,手忙脚乱的按住不让她动。 “爸爸...”小姑娘声音小小的,“你按到我胸了,有点痛。” 声音又娇又软,像极了那晚。 苏见树倒吸一口气收回手,强压下那股冲动,不让自己再回想那一夜的疯狂,可越是这样脑子里就越清晰,她的柔软那般紧致,他长舒一口气,苦笑着看着自己胯间不可控制的扬起了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跨到他怀里将他往后一推,苏见树心里想着事情毫无防备就被她推着向后倒在她的床上,他回过神想要推开她,可她浑身光溜溜的苏见树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没想到被她钻了空子直接探进他的睡裤。 “恬恬...”苏见树小声警告她,“别乱来。” “不嘛,爸爸。我想。”她直接软下身体躺在他身上,摸到那团硬物又笑起来,“爸爸明明也很想我。” 她用光溜溜的柔软蹭了蹭,很快苏见树就能感觉到她有了反应,不只是她,自己也被她勾的扬起了狰狞的性器。 半推半就的任凭她毫无章法的磨蹭了会,苏见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个人调换位置,苏恬咯咯一笑,揽住他的脖子,双腿也缠上他的腰,苏见树沉下身子拨开花瓣找到花心一插到底,两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声音,苏恬弓着腰喘了口气,催他,“好舒服呀爸爸。你快一点。” 她就是嘴上囔囔,上次不到一半就喊着累了。 苏见树扯过抱枕垫在她臀下,就这姿势开始缓缓动起来,待到她适应了它,几个回合下面已经泥泞一片,他喘着气,压着她两条腿呈个M形,她的小屁股微微抬起,倒是方便了苏见树顶着媚肉进进出出。 她那里紧致,绞住那根东西吸附,苏见树动作越发凶狠,床被撞得晃悠,在夜里发出响声。苏恬被他撞得身子往后窜,她头顶着墙,苏见树伸出一只手护住她的头,床单也被两人弄得皱巴巴的,很快身体被一种极致的快感侵占。苏恬嘴里发出小声的微喘,她一手攀着他的手臂,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苏见树看到她这副又爽又怕的样子,慢下动作朝着她那处敏感点一个劲儿的冲刺,她身体颤抖着呜咽。 “嗯啊...不要了...慢、慢点爸爸。”她很快求饶,双手紧紧捂住嘴,扭着身子往后躲,被苏见树扣住腿又拉回来动作更狠的往里送,囊袋拍在耻骨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还有她快要隐忍不住的呻吟声。 狠狠抽送几下,苏见树往下沉着身子贴近苏恬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两个人同时到了,说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液体交融着混在一起顺着交合的地方流出来湿了苏恬的腿根。 他缓慢的抽送来平息高潮后延伸的快感,苏恬松开捂着嘴的手,嘴里发出小声的哼哼,他动作慢下来却还是入的深,顶到最里的时候,苏恬脚趾都蜷缩起来。 “不要了。”她累了,早已没了勾引他那个时候的心思,只想好好睡一觉。苏见树应了声好,小心的抽出半软的性器,将她颈间被汗水打湿的发撩在耳后,爱怜的亲她合上的眼睛。 碰上她真是没办法,只能缴械投降。 20 白天两个人几乎见不到面,晚上苏恬就会偷偷跑到他房间等他回来,两人又是缠绵一阵,随着气温升高,一番运动下来身上都出了黏糊糊的汗,但她也不在意,光溜溜的趴在他身上,使坏的去蹭他。 苏见树忍无可忍,拍了把她的臀,“赶紧下来。” “不嘛。我就想和爸爸待在一起。”她撒起娇来让人招架不住,小嘴一撅,湿漉漉的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嘴里又说出这样的话让苏见树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之前跟你说的什么?”将她抱下来放到身旁,然后禁锢在怀里不让她动。 苏恬见装可怜没用才闷闷不乐道,“不能太亲密了。在外面更不能。”可她就是想他想的紧,恨不得贴他身上,再说了她都是很谨慎的,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她讨好的去吻他,“爸爸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我答应你。我都是晚上才来找你的。”小脑袋往他怀里拱,哼哼唧唧的没个正形。 也怪他把持不住,苏见树没想到有一天会对自己的女儿有欲望,并且没有底线的让她每夜都到他房里来,两人经常弄到大半夜才睡,早上他又将她抱回她的房间。谢婉玉知道苏恬对她的态度,也不会去她房间,就连她房间没了人都不知道,甚至有时候就连早上都会缠着他。 她真是像一只初生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兽,明明知道老房子隔音不好,每次还故意泄出一点娇媚的呻吟,完了又紧紧捂住嘴笑意吟吟的看他,这是苏见树就想狠狠的撞她,谁叫她不识好歹,她难道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吗?她有时候突发奇想,拉着苏见树在房间里试了个遍,他怎么会在这种事上上瘾? 她早些时候,因为种种原因生了病,一直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焦虑、易哭,苏见树也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现在苏见树明白了,多半是学校的事,这也算是他一直迁就她的原因之一。 苏见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为什么有种偷情的感觉。 如果不是苏恬,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在他四十年的人生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但他和苏恬在一起又很快乐,尽管这个人是他的女儿,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欢愉。他知道苏恬对他的心思还没有拒绝的彻底,而是由着身体的欲望在这个房间和她一次又一次,可他对苏恬完全没有感情吗?这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苏恬如果和别人的男人在一起,她会牵别人的手,钻到别人的怀里撒娇,甚至躺在别人的身下,苏见树无法想象,她不仅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女人。可是他该怎么面对谢婉玉?他们如今还生活在一起,苏恬胆子大,甚至在家里都偷偷摸摸的和他亲密,她感情充沛上头,可他不能,他是长她许多的成年人。 可如果他放弃苏恬,他肯定会很难过吧,那么这段时间又算什么呢?纯粹为了发泄自己的兽欲吗?可和她在一起呢…? 和她在一起。 苏见树喃喃道。 和她在一起啊,别人会怎么看她,和自己的父亲在一起,他们年龄差距也摆在那,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女孩儿。如果和她在一起。他们总不能一直躲在黑暗里吧,他不想让她可怜兮兮的一直躲躲藏藏,可他又怎么能给她光明正大的爱呢? 或许他们之间违背伦理的爱就不应该开始。 “爸爸,你在想什么?”她眼里满满的都是他。这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双眼,清澈、妩媚,她眼波流转都有说不出的动人。苏见树知道她对自己的依赖,一时间无话可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恬恬…”他紧紧搂住她,克制自己心里的情绪。 苏恬不明所以乖乖被他抱住,仰起脸亲他,她感觉苏见树情绪不对,忽然之间就有变化,但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不想去多想,她只想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她想和他长长久久。 接下来的几天苏见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和苏恬之间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来端菜!”不等谢婉玉起身苏恬就急急的跑到厨房,围着苏见树转,眼神都要黏到锅里了。 “是个小馋鬼嘞!”苏见树好笑的起锅装盘,她接过然后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奖励。”声音小小的。 “哗啦——”外面的声音下了两人一跳,苏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心脏紧张的嘭嘭直跳,她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眼下如果被看到只觉得尴尬和不知所措。 两人对视一眼往外走。 “怎么了?”苏见树边问边走,苏恬将盘子放到饭桌上看她脸色不太好,捂着胸口,地上是摔碎了的水杯。 谢婉玉一般都在外面的饭厅坐好,苏恬想着她应该不可能会看到,这么想着舒了口气。 “身体不舒服?”苏见树扶她坐好,苏恬就来地上的碎玻璃。 “小心一点。”不忘提醒她一句,苏恬勾了勾嘴里嗯了声。 谢婉玉垂下头捂着胸口,“没事了…刚刚有点胸闷气短。” “要不要去医院?”苏见树有点不放心,这段时间她身体内出过什么毛病,但也没好全。 “没事的,”她声音很轻,“我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之前经常这样,待会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好了。” 她目光转向苏恬,“恬恬,收拾好过来吃饭吧。我刚刚就是手抖了一下。” 苏恬哦了声不再说话,苏见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舒了口气,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谢婉玉呢。 接下来几天苏恬收敛了点,除了晚上在他房间闹,白天出了房间都老老实实的,一是被上次谢婉玉吓得,虽然最后相安无事,但她一想到上次的情景还是忘不了那种紧张感。二是临近月考,她忙着考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又想了一下释怀,他们又没干什么别的,再说了,谢婉玉不过是住在他们家。他们早就离婚了不是吗?那么苏见树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有点想弄个番外写他们晚上怎么在房间里的嘿嘿(? ̄?? ̄??)??但是如果加了的话就是纯肉。 大概就是:因为老房子不太隔音,两人一开始小心翼翼但是最后快感上来的时候压抑不住。身后是苏见树一次比一次深的顶撞,她被按在桌前趴好,手肘磨得发疼,但她只能紧紧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但又觉得刺激,故意放出一点声音刺激了苏见树,然后就是苏见树狠狠的给她幸福(?????) 番外(一)家里那些事3k字的h 苏见树至今还住在古镇里,这片老房子的房间格局差不多,一楼一般都是石砌的外墙,二楼是木制的阁楼,一楼就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二楼就是卧室。以前老人家还在的时候,两位老人住一间房,给小苏恬留了一间房,他自然是和谢婉玉住一起,剩下的一间房留下当了客房。后来老人相继去世,那间房就一直空着没人住,后来谢婉玉回来了住的是他们方面的房间,他就搬到了原本那间客房。房间东西不多,一眼望去就是床、书桌衣柜还有些零碎的家具。 一进门就能看到窗户,这里视线好,能看到一颗巨大的枝繁叶茂的樟树,树的左边是一条河。他习惯性在这里处理工作。 其实苏见树很少会把工作带回家,他习惯性的在公司把一天的事做完再回家。但最近事情实在是多,家里的小姑娘催的厉害,他不得不把未完成的工作带回家。 洗完澡后他就在房间里的书桌前看文件,小姑娘就搬一把椅子静静的陪他,但她不是老实的人,一会摸摸他的腰,一会趴在他背上,总之闲不下来,非要和他黏在一起。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闹腾。”无奈的再一次拍开在他腿间作乱的小手,苏恬见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干脆坐到他腿上不让他再看那文件一眼。 “今天好累,考了很多试,特别是写文综,手都写酸了。”她伸出白嫩的小手递到他面前,果然中指指节上还有红印子,苏见树捉住她的手握住,慢慢的给她按摩。 “爸爸你好香。”她凑到他脖子处嗅了嗅,苏见树身子一僵,他适应的没她这么快,他还无法做到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和她自然的相处,尽管两人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房间里缠绵,但每次他总会有一丝别扭。 “不是你让我用的吗?”苏见树反问,上次他洗澡的时候她突然开门进来吓了他一跳,然后非要让他和他用一样的沐浴露,苏见树尴尬又恼她,只想答应了让她快点出去,他还在洗澡呢,就这么光着身子,小姑娘上下打量他一眼,脸也不红一下,然后笑嘻嘻的出去了。 他连忙过去把门反锁并告诫自己下次洗澡一定记得反锁,以前从来不会担心这样的情况,现在苏恬又对他生出了那样的心思。 “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啦~”她声音甜滋滋的,双手圈着他的脖子摇头晃脑的很是开心。 “爸爸,亲亲。”她嘟起嘴凑过来,玫瑰味的沐浴露味道在鼻尖环绕,又香又腻,苏见树基本都知道她的意思了,掐她一把。 “不是说好了我们之间要保持距离的吗?” “可是现在是晚上了,而且在家里没有人知道的。快亲我。”她直接凑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都能清晰的看到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好吧,先亲。将人哄住,不然这工作他今晚是别想做不完了。 一吻毕,她还不满足,撅着红肿水亮亮的唇用下身去蹭他,她坐的靠前,正好抵到他的那出,本来两人之间就有过几次,这么撩拨他一时间有些抵挡不住,他可耻的有了反应。 “爸爸还有工作呢。”趁现在他还有喘息克制的机会,赶紧去推她,小姑娘直接把之前外面罩着的薄衫脱了,只剩下里面的吊带。 “你…”他别过脸,她里面穿的裙子他是知道的,本来以为和外面的薄衫是一体的,那件薄衫垂下来盖住她的屁股,根本没想到里面穿的是这样的衣服。 薄的几乎透明的吊带裙露出胸口大片的乳,蕾丝花边包裹住胸前的浑圆,中间还打了个蝴蝶结,腰身就是一层薄薄的纱,根本挡不住什么,能清清楚楚的能看到她姣好的身段,裙摆齐到大腿根,因为她跨坐的动作往上缩。 “爸爸,工作有什么好做的呀,还不如和我做。”她媚眼如丝呵气如兰,用最清纯的面貌说出最勾人的话,偏偏她表情天真无辜,像是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具有多大的杀伤力。 直接推开桌上的文件,轻轻松松的将她抱到桌上做好,她双手撑在身后对着苏见树打开双腿,是邀请他的动作。 苏见树掰开她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她什么都没穿,露出光溜溜的腿心,腿间的小山丘耻毛很少,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粉嫩的两两片花瓣,肉嘟嘟的,在他的注视下害羞的一收一缩,于是他毫不犹豫抬高她的臀部,然后低头含住。 “嗯…”苏恬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快感从下体传来流遍全身,刺激的苏恬浑身一颤,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以前两人尽管做到尽兴也是他直接提枪上阵,做这种事是都是她主动,苏见树用嘴倒是第一次。 没有他想象中的难以接受,腥中带甜的花户被他张大嘴含入口中,舌尖顺着那条小缝上下滑动,时不时探进去一些,引得女孩儿娇呼连连。舌头扫过肉珠儿,再用力碾磨吮吸。 “…唔…爸爸…”一波快感未消散另一波快感又起,苏恬情不自禁的抬臀往他口中送去。一手按住他的头,手指穿过他短短的头发,头向后扬起,脖颈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她胸前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一想到爸爸正埋头舔她,苏恬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小脸染上桃红,浑身都出了薄薄的汗,眼角都带了泪。 “…爸爸…爸爸…好舒服…嗯…”极致的快感从深处涌来,她忍不住抬起臀再往前送了些,媚肉被他舌尖打着转的搅动,她的身子剧烈颤抖,花穴深处浇出蜜汁被男人吞下。 “不要…爸爸…”察觉到他吞咽的动作,苏恬羞得脸通红,爸爸怎么能… 他故意弄的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在黑夜里只能听到苏恬抑制的喘息声。 他抬起头,鼻尖都亮晶晶的,沾上她穴间的水,苏恬没了力气用手肘撑在书桌上仰着头喘息,浑身都没了骨头似的。苏见树将她捞起来换了个姿势让她趴在桌上,他这才看到她这条裙子背后的设计,背后只有两条细细的带子交叉着露出她整个背,那点可怜的布料从她的后腰遮住她的半个臀部。 苏恬有点抗拒这样的姿势,看不见苏见树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更想看爸爸为她动情时的表情,不是平时温和的脸,而是带着欲望。 “爸爸…我想看你。”她想要转过身去,被苏见树扣着腰,他挺着臀带着早已粗硬的性器直直的插进她还在流着水黏腻的穴里。 “啊…爸爸…”她急促的喘了声,一只手胡乱的向后抓着,反射性的收紧穴肉,瞬间的充实感让她娇吟出声,后入的姿势让苏见树入得更深,几乎抵到最深处的花心。 “夹的太紧了…”苏见树被她穴间的媚肉紧紧绞住动弹不得,明明做了这么多次她还是这么紧。苏见树将她的长发撩到一侧,低头吻上她的肩膀。苏恬抽噎一声,用手肘支撑自己的上半身,苏见树握住她的软绵的双乳,尝试着抽送,苏恬立刻抖了下,带着哭腔。 “爸爸…太深了。”她呼吸几次,尝试放松自己张开双腿配合苏见树挺送的动作,好在她适应的快,缓慢抽插几个回合之下。她甚至往后迎了迎,用小屁股去够他的动作。 “呵…”苏见树闷着笑,女儿怎么这般可爱。抛开身份来说,她算得上是一个尤物,年纪小但是腰细腿长,前凸后翘该有的都有,又会在这种事上迎合他。他没遇到苏恬之前只有过谢婉玉一个女人,但她心里装着人,和他做这种事完全是出于无奈。他也尊重她,对这种事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在和苏恬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在远远做爱时这么尽兴。 在做爱的时候他忘却了父女关系,只凭着本能挺臀抽插。掐着她的细腰快速往里顶送,听她细小的呜咽,想叫出声又不敢的样子更是取悦到了他,于是他变本加厉狠狠抽送。 “很喜欢?”他看不见苏恬的表情,但是可以她喉咙中溢出的喘息声和她身体的反应他知道她是愉悦的。 “嗯…哈啊…好喜欢爸爸。”她有些承受不住他如此凶猛的进攻,手肘在桌面上摩擦的发疼,她想忘乎所以的尖叫,告诉苏见树她很喜欢,可是她不能,只能压抑自己,白天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只有在黑夜里,才能和她的爸爸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她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她心中的爱人。 苏见树低头就能看清他的粗大的性器是如何被她的花穴吞进去又吐出来,深色的肉棒上汁水四溢,水真多。 “啪啪”的拍在她的臀肉上,下腹收紧,他的目标只有进攻。紧致的肉壁吸着他的肉棒往里嘬,苏见树咬着牙,低喘一声,快要到了。 “爸爸…射进来吧。”女孩儿低低的恳求。 苏见树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这种危险的事他不会做,从来都是临到紧要关头再抽出来,她还小,就算两人发生了关系,他也不能让她怀孕。 “嗯…啊…我、我在安全期。”苏恬又求他,那种熟悉的快感又快到了,苏见树从来没有弄到里面,可她这次想完完整整的得到他的所有。 苏见树不说话快速抽动数十下,这才挺着腰悉数送到她身体里,他不着急抽出来,缓了一会才哑着声音说了句好。 苏恬高兴了,自己用小屁股去抽送,她在这种事上找到乐趣,发现这种姿势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就算看不到爸爸,她也能听到他低沉的粗喘。 这就足够了。 就算现在他不够爱她,以后还有一辈子时间呢,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接我上一章说的那个。3k字的肉欢迎大家食用,呜呜呜不给我评论说不过去吧。这几天发的几乎都是肉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