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差》 第一章原配 一家西餐厅内,两个女人相对而坐。 曾雯怡身着干练的职业套装,举起香槟轻抿一口,冷静地看着对面小上自己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的家庭破坏者。 在见到林久彗之前,曾雯怡有过很多地设想,比如在告诉她是一个第叁者后,她会作何反应。是吃惊地表示毫不知情后与那个男人分手,还是恬不知耻地表示他们是真爱求自己成全?无论是哪种,都毫无新意就是了。 发现林久彗的存在是两周前的事,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她用了张与杰的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断后林久彗的对话框突然弹了出来。张与杰是一个谨慎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尔虞我诈的商业里存活下来并占有一席之地。他给的备注就是简单的名字,如果不是内容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可能还会继续被隐藏下去。 曾雯怡通过推荐名片添加了林久彗的好友,开门见山地说要谈谈。对方也没说什么就应了下来,只不过要求要在她指定的地方见面。 餐厅是欧式风格,在象牙白的主色调中装饰使用了洛可可风格的创意,不小的占地面积仅靠一盏水晶吊灯还是颇为勉强,不过好在每桌都配了一个蜡烛,环境惬意而优雅。其它的食客们或是商务聚餐或是约会等,也都保持着小声交谈并不影响他人。 此时此刻,曾雯怡明白了自己的预先设想全都毫无意义,这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法餐一向是繁琐复杂的,在等主菜的间隙,林久彗开了口:“曾小姐找我来,是想告诉我不要破坏你们的感情,识相地退出?还是说打算不露痕迹地探听我的底细好想办法让我社会性死亡?” “你这么问,就不怕我认为你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小叁?”曾雯怡在见面前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但是林久彗的表现还是让她一愣。 “有什么区别吗?不论是主动做叁还是被叁,从结果上来说都是叁。哪怕这并非我本意,却也招致了错误的后果。更何况...”林久彗巧妙地停顿了一下,脸上尽是戏谑的神情,“一个才貌材财俱佳的优质男人去主动招惹女孩,最大的两种可能无外乎风流浪子或者婚内出轨。”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曾雯怡的意料,她从一开始看似和谐地和林久彗坐在一起用餐的原因不过是想在这样一个环境中维护自己的尊严罢了,因为不论是大吵大闹亦或是把香槟泼在林久彗脸上,丢脸的都绝不会只是林久彗。 “为什么?”她不解,既然如此通透为何还要这样去做。 “曾小姐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好笑了,我不图他的感情,那自然是图他的钱了。” 主菜的出现打断了对话,侍者介绍完主菜的内容后便离去了。林久彗很倾心于这家的菜品,五分熟的菲力掌握的恰到好处,作为配菜的芦笋外裹着一层薄薄的面衣蘸上盘边画着的酱汁着实美味无比。曾雯怡盘里的鹅肝也是她的爱,浓厚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林久彗放弃选它的时候还叹了口气,但是没办法,牛肉更管饱一点嘛。 等餐后甜点的当口,两人才继续出声,仿佛用餐才是今天的正题,其它的都不过是生活琐事的闲聊,而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是世人想象中那样的剑拔弩张。 这一顿饭对曾雯怡来说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菜品确实不错,不得不承认林久彗在吃食上确实有着不错的品味。 “这顿饭我来吧,毕竟....花的也是曾小姐的钱呢。”吃尽最后一口抹茶舒芙蕾,林久彗漫不经心地说。 第二章好友 “你和那个女人谈的怎么样?”作为林久彗的好友,梁清自然是关心她的。 “还能怎么样,说下次再谈呗。”林久彗举起热可可小心翼翼地放到唇边试探,复而又无奈放下。实在太烫了。 “也是,估计你这态度她也措手不及。你说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女人碰到丈夫出轨,首当其冲的就是惩治不要脸的小叁,而不是自己的丈夫呢?”说着梁清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林久彗的场景。是在一家当地的小酒吧里,林久彗是唯一的服务生,梁清看着她怎样周旋在一堆酒鬼中。 那是一种与她温婉长相全然不符的强势。 “因为要让她们觉得错在丈夫,就等同于让她们承认自己的眼光不行。人总是喜欢把错归结到他人身上,以此来原谅自己。” 正说着话两人就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一家甜点店。店面不大,透过玻璃门窗可以看到里面同样透明的料理台,一个气质清冷的男生正在做着巧克力饰品。 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新店开业,有奖问答。当初匆匆路过这家店的时候,林久彗就不禁腹诽,难道不应该是免费试吃吗?还挺别致的。如果不是已经有约,她是不介意进去薅羊毛的。 因为黑板上的问题着实引人发笑:这家店的店名是?只消抬眼一看,一切不都一目了然。 不过作为营销策略,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新店难免人手紧缺,在料理台上的恐怕就是老板本人了,而店面又位于商圈,租金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大部分的新店,都会在门口留一个店员负责给过路的行人提供试吃,他们有时总是过分热情了。 但是当第二次站在这里真正抬眼看了店名,林久彗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老板远比她想象的有趣。 店的招牌干净简洁,没有一个字。有的只是一个由若干错落有致的斜线和圣诞节铃铛组成起来的图案。 “这....你猜得出?一点提示都没有,哪怕告诉几个字都好啊!”梁清诧异地看着招牌,猜谜这种事她可是一窍不通,林久彗要是不知道答案,两人就只能空手而归。 “放心,不指望你的。”推门地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 她们在料理台的窗前站定时,男生正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把刚完成的巧克力羽毛装饰放在了慕斯上,转而把慕斯放进柜台。林久彗注意到了标签上写着开心果慕斯,每一个都有着漂亮的淋面。 等做完这一切,男生才从料理台中出来,用眼神询问着她们有什么需要。 “门口的有奖问答,奖品是什么?”势在必得的口气,仿佛店名的创意来源于她一般。 “随意选择一款甜点,赠送一个。”声音的质感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 一想到店里摆着的这些甜腻小东西都是出自这样一个高岭之花的手,林久彗就忍不住发笑。看到她微勾起的嘴角,出于对好友的熟悉,梁清大致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从一进门就感到的那股微妙感终于得以解释,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当他在料理台里制作甜点的时候,又让人觉得莫名的和谐,就好像他就应该在那里。安静,专注,与世隔绝。 “雨霖铃。”不等主人告知答案的正确与否,林久彗就开始打量起陈列在玻璃柜里的小可爱们,宛如一个不知道该宠幸哪一个妃子的君王。完蛋了,每个都想尝尝。 当那张薄唇轻启,吐出‘雨霖铃’叁个字的时候,楚阔才真正开始注意起面前的这个女孩。 他听到了来自灵魂的声音:“选一个吧。” 第三章金主 小长假的起始是在挑选礼服中度过的。 虽然不论多漂亮的礼服,最终都逃不过被脱下的命运。 和张与杰这个大忙人相比,林久彗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花些心思选一件符合金主口味的礼服,是她分内的事。 一道声音伴随着推门声响起:“还没选好吗?” “张总每次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林久彗选了一件酒红抹胸裙,下摆处的不规则荷叶边设计使得她的大腿若隐若现,“正好帮我拉一下拉链。” 张与杰走近将手放置在拉链处却并未将它拉起,而是在光滑白皙的脊背上流连。 他已经几周没见林久彗了。最近有一个项目需要投标,如果这一块能吃下,就能进行新一轮的融资,这样上市也就近在咫尺了。 今天的晚宴正是为此。 手渐渐上移伸进礼服转到胸部,揉捏起了两团柔软。纺锤的胸型很难被一手掌握。 “真大。” 这句类似的话,林久彗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次。有男有女,有同学有陌生人。即使她穿着校服或是宽大的圆领T恤。 也许他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纯粹地感叹。 然而这样单纯地感叹,依然给她带来了困扰。 青春期的女孩总是敏感的,她们会极力隐藏自己正在发育的第二性征。就好像这件事情本身是多么的糟糕,多么的见不得人。 指腹在乳晕处轻轻打转,小巧的嫩红已经微微凸起,等待着垂怜。 灵巧的手指揉搓着小点,时而轻捏,时而稍稍扯起。 林久彗的身体总是过分敏感,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她已经感觉到甬道里盈满了水,正缓慢地淌出。 张与杰分出一只手从裙摆探入摸到腿心,隔着蕾丝内裤仍能感受到一滩小水渍。“还是这么湿。”中指在水渍处轻戳,便感受到了来自双腿的压力。“现在就夹,真是不禁逗。”带着笑意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满意。 似是不满足于隔靴搔痒一般,两根手指从内裤边缘深入,来回抚弄起小豆豆。 快感的来潮让林久彗绷直了腰背,面若桃花。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嗯.....再....嗯.....快点.....哈....”,就差临门一脚了,马上就要到达极致了。 一切却都戛然而止。 陡然地跌落让林久彗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明白这是张与杰对她不愿被插入的报复。 既然我得不到,那么你也不能。 “去洗个澡吧,你出汗了。”看似温柔的建议透露着上位者的狠戾。 我可以对你有所纵容,但你终究不过是个玩物。 精致的妆容已被薄汗破坏了些许效果。林久彗平日里不太化妆,穿着也以舒适为主,她认为没必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在追求皮相上。爱我者恒爱,不爱我者何苦强求。 但既然做了,她就力求完美。 看着镜子里自己费了不少功夫才完成的让自己满意的妆容就这样不得不卸除,还是为着这般荒唐的理由,林久彗轻叹的同时摇了摇头。 花洒的水流细密而温暖,林久彗刚退潮的情欲此时又有些回笼。 她开始就地取材。 叁个模式的水流全都切换了个遍,对着小核不停地冲刷。不过一会儿便已不再满足,玉指轻巧地分开花瓣,让蕊心更直接地与水流亲密接触。林久彗双脚踮起,就快要站不住。 撤去花洒,灵巧的手指抚上小点展开最后的攻势,带领着她攀上顶峰。 等林久彗自给自足后踏出浴室,张与杰已经走了。 第四章晚宴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林久彗不紧不慢地擦着半干的头发去开门。 “我的大小姐,晚宴还有一小时就开始了,您这时候让我来给你送乳贴还有内裤?”梁清提着一大袋子边进门边小声嚷嚷,“张与杰又折腾你了?” 平时林久彗不在这里住,只有不得不参与的晚宴前一天才会出现在这套小别墅里,备用品的数量往往都是算好的,今次不知怎么回事儿,出现了少见的纰漏。 林久彗看着梁清给自己带来的十字FUCK ME!乳贴和丁字裤,一脸的便秘。 “免开尊口,你放的肤色透气款我实在找不到,我自己的还在路上运着。现在能找到的就两款,我自己也得贴这个。”深知好友的毒舌功力,梁清赶忙堵住她的嘴。 “别告诉我另一款是夜光的....” “我就喜欢你的聪明伶俐。” “......” 林久彗脱下浴袍开始换礼服,另一边梁清也做着同样的准备。 她选的是一条天蓝镭射布料的鱼尾裙,通过光线的变化折射出不同的明暗。难怪会给林久彗带丁字裤,毕竟万一人选的也是包臀的款式呢? 室友做到这个份上,怎么能不成为好友。 两人互帮互助,很快就换好了礼服。话是这么说,主要还是梁清帮林久彗的忙。 看了眼时间,还有叁刻钟,“大小姐快请坐吧,我来给你上妆。” 梁清的手法娴熟利落,不一会儿就完成了妆面。毕竟她不是啥吹毛求疵的龟毛性格,要是让姑奶奶自己来,怕是林久彗要直接选择素颜出席了。 半吊子的事情不如不做,却也不对别人的善意挑叁拣四。 这样的人,梁清是欣赏的。 当两人驱车赶到时,已经有些人入场了。作为梁氏的千金,把林久彗带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明明只要作为张与杰的女伴入场就好了,林久彗却偏偏来拜托她。虽然她也乐得看林久彗拜托自己的样子,但实在想不通她到底为了什么。 张与杰曾给林久彗开了很高的薪资,希望她来当自己的秘书。不用处理什么实务,就是借个由头留她在身边罢了。 她拒绝了。 理由是喜欢这种东西,就跟雾里看花似的,朦朦胧胧的才是最美,靠的太近相处的久了,难免心生厌烦。 晚宴一类的也一概不感兴趣,从不参加。 如此细想,今儿可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管怎样,林久彗总是有自己的考量,也不必过于担心就是。 林久彗远远就看见张与杰在和另一位男士交谈,眉眼间尽是谄媚,估摸着大概就是招标方爸爸了。 她并不靠近他们,眼神亦不做过多停留。她答应了会出席,那也就仅限于此。对于攀权附贵一事,她从不主动。 梁清亦不能与她同行,只匆匆和她交代一会儿结束了能一起回去,就被拖走为梁氏营业去了。富家小姐也是不容易啊,这种场合下便没了半点自由。 林久彗问侍者要了杯红酒就朝着小点心们进发了,这种地方来都来了,可不就是为了它们嘛。 火腿叁明治来一个,再来一块司康饼。味道.....还可以吧,毕竟能想的出来红酒配甜点的地方,味道也就堪堪过得去。不过除了她,出现在这里的人里谁会来在意这些甜点的味道呢。 林久彗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观察着在场的人们。 梁清身边站着的,就是她哥梁斯奇,目前的梁氏管理人,一副金丝边眼镜不知吸引了在场的多少名媛淑女。可惜这些富家千金如狼似虎的目光用错了地方,梁清告诉过她,她哥喜欢男人。而他的伴侣,就是另一头哄得那些夫人们眉开眼笑的李长一,李家的次子。 商场上两家针锋相对,斗的水火不容,其实早就暗度陈仓,偷偷摸摸地搞起了‘联姻’。 “在想什么这么开心?”不知何时张与杰已经结束社交,来到了她旁边。 她稍稍收敛起微笑:“在想不愧是梁氏和李家,果然各是焦点。” 这话无疑刺激到了张与杰,似笑非笑道:“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在他看来,两家之所以割据一方,不过是借着家底殷实的树荫,假以时日,他未必不如他们。 生意场上是需要野心的,对此林久彗不置可否。 她并未作答,只是拿起高脚杯浅尝一口。 葡萄发酵后的酸涩口感并不被她喜爱,但是酸度和单宁却又是红酒必不可少的两个要素,因此林久彗很少喝红酒。即便如此,她还是微蹙起眉:这酒酸度和单宁都偏重,果香却显得淡了些。 林久彗的脸上是难掩的失望,果然是不应该来的吗? “不说他们了,看张总的表情,今天的晚宴应该有所收获吧。” “顺泽的报价基本都压到最低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中标。就是不知道楚家的意思了。”张与杰知道她在转移话题,也没过多纠缠。 这次的招标方是天源集团,楚家的产业。 林久彗抿了抿唇:“你担心他们会在梁氏和李家之间做选择?” “梁氏刚完成了一次收购,他们目前的重心应该不在这里。至于李家.....”张与杰停顿了下,突然转换了话题,“那个人你认识?” 林久彗应声抬头,她刚刚正在观察红酒挂杯的持续时间以便了解它的度数高低。 不用细问,也知道张与杰指的是谁。那人仅着一件深蓝衬衫,在一众的西装革履中稍显随意,眉宇间也尽是疏离。 “张总你都不认识,更何况我呢?”林久彗觉得有一丝熟悉,却抓不住,“不过我猜......大概是楚家的少爷?” 能做如此打扮,亦不参与社交,身份自然不简单。 天源集团现在由长子楚沉打理,但是有传言他并非原配所生,大众纷纷猜测天源迟早要交还次子楚阔。然而楚阔常年在国外,甚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可是个好机会。”张与杰沉吟片刻,还是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久彗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轻晃起红酒继续刚才的观察。 她不认为张与杰此时的冒进是个正确的判断,不过她无意干涉,也许是坏心眼吧,在这样的场合独享清静是要被人嫉妒的。就辛苦你帮忙拖住张总一会儿啦。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张与杰回来的特别快,快到似乎他不曾离开。 “他说他不是,我认错人了。”不等她发问,答案就主动传来。 “噗......”自知失态,林久彗抬手遮掩,“不好意思,但是真的......噗......” 其实细想过后,两人都觉得合情合理,毕竟若不是有特殊的拒绝方法,又怎么会轮得到他们来捡漏呢? 她被勾起了兴趣,就算他不是楚阔,也是一个值得调戏的对象。 ¥ 楚阔回国不过数月,就已经被兄长硬拖来参加晚宴。 大哥的面子不得不给,但他又实在不喜这种觥筹交错,酒过半巡便借口小解离了席。 途经走廊随意地向下一瞟,就瞧着个酒红色的身影不停地挑选着小点心往嘴里送。 虽然和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个女孩,那个把他当成甜点做选择的人。 因为这样就可以尝到所有你会的小甜点的味道了,她这样说。 这场闹剧虽以一句玩笑结尾,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下了楼。 他们本在交谈,男人却先她一步注意到了自己。 不知男人同她说了些什么,他能感受到女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有着短暂的停留。 接着男人便走了过来,旁敲侧击地询问自己是否是楚阔。 那种自以为是的试探,很是令人讨厌。他无心多听,就撒了个不知几时就会被戳穿的谎言。既然男人不是大哥的座上宾,那对于自己来说,这么做也无伤大雅。 男人回去后,楚阔就看见她掩面轻笑,和他不久前的记忆重迭。 如此这般,他才肯定是她没错,但是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你?越看不清,就越发想要一探究竟。 第五章再谈 再见曾雯怡已是一个多月后了。 “你对于红茶有什么偏好吗?”林久彗把放着茶样的盒子推过去,好让曾雯怡看的更清楚些。 这次的见面地点是坐落在湖边小镇的一家酒店,此时她们正在会客厅里准备开始下午茶。 顺泽对于此次的投标非常重视,曾雯怡作为另一位合伙人兼顾财务,各项预算可谓是谨慎又谨慎。连轴转了快一个星期,就连张与杰问她出席晚宴的事,也被她一口回绝。即使到了现在,她估摸着自己大概还是一脸菜色。 好不容易忙的差不多了,却还有个特立独行的小叁需要对付。 当曾雯怡听到林久彗提议去湖边小镇住个叁天的时候,她浑身都写满着拒绝,甚至一度产生了要不就先这样,等自己恢复些精力再另做打算吧的毫不符合自己形象的念头。 然而她之所以会坐在这里,还是因为那个小叁居然说自己熬夜肝项目,肯定脸色蜡黄不敢见她。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当真的见面了,曾雯怡却又觉得她说的没错,毕竟年龄的差距总是在那里摆着,就算保养的再好也终究是比不过年轻。 “我都可以,你看着办吧。”曾雯怡揉揉眉心,她真的太难了。 林久彗想了想,还是在阿萨姆,英式早餐茶等等一众里选择了伯爵。 “一会儿结束后要去地下一层预约一下做脸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这个短假注定要和我一起度过,不如想想怎么样过得最有价值?生活不就是带着镣铐跳舞么。” 说话间,叁层茶点和茶已经上桌。 林久彗先倒了杯清茶尝了一口,她很喜欢伯爵茶那种特殊的味道,带着佛手柑的香气。接着把方糖和淡奶加入,用银匙搅拌混合。最后拿起最下层的蛋黄酱水芹叁明治就开始小口吃了起来。对面的曾雯怡则是选择了黄瓜馅儿的。 两人进食的间隙,隔壁桌的侍者正好在为客人介绍茶点,其中的男士询问侍者是否可以从上往下吃,侍者礼貌地回答他当然可以,这不过就是一盘点心而已。 在吃下一块叁明治之前,林久彗问道:“你是打算把我赶走之后,继续对张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说,你打算离婚?” 曾雯怡拿起腿上的餐巾擦擦嘴,看着她道:“你试探我?” “如果你打算眼开眼闭,那你针对我并没有意义。走了一个我,难免不会还有其他的小四小五,当然如果你热衷于此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若打算离婚,不觉得我很有利用价值吗?” 有过之前的经历,曾雯怡自认为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可林久彗却总是在挑战着她的认知。 不等她回答,林久彗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顺泽拿下这个项目后,就会尽快完成上市,曾小姐若想离婚,等到那时才是最佳时机。而拉拢我给你提供证据,可以让你分得更多财产。” 此刻,曾雯怡信了。林久彗图的,真的是张与杰的钱。 两块叁明治下肚,再加上中层的司康饼对半切开抹上奶油和果酱,配茶吃十分合适。到了顶层的小甜点已经有些饱了,但是冲着价格还是尝了个覆盆子挞,毕竟最上层的最贵嘛。 等曾雯怡吃完最后一口马卡龙,林久彗就示意侍者结账顺便询问了下做脸预约处的具体位置。 两人的运气不错,明晚还剩下v家系列的两个位置。时长一个半小时,刚好用完晚餐后过去。 两人分到的是一个独栋的两层小别墅,进门是客厅,左手边有一间卧室,二楼是开放式的一张大床和卫生间。林久彗选了二楼,因为喜欢大床。 是夜,曾雯怡洗完澡换上真丝睡裙就开始打开她的笔记本工作了。林久彗下楼看到这幅光景就不由感叹资本家真是拼,不仅剥削别人连自己也是不放过的。 “明天我打算在小镇上转转,你......留在这里工作?” “你自己去吧,就算不工作我也得补眠。” 第六章再遇 早上九点刚过,林久彗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吵醒。她一向浅眠,对于声音和光亮十分敏感。现下怕是睡个回笼觉也难,就索性起了床。 沿着酒店门前的小路走走,发现了不少有趣的小店。 她转进一家装修古朴的店,发现是卖手工皂的。精油的香气充满着整个小店。 平时洗澡她从不用沐浴露,那种滑腻感总是让她有种没冲洗干净的错觉。 琳琅满目的手工皂让她挑花了眼,最终还是选定了两块薰衣草的和一块橙子的。薰衣草们是给梁清和梁斯奇准备的,她都能想象出梁斯奇看到它时的微妙表情。 从店里推门准备出来的瞬间,有个路人正好经过门口,林久彗险些把门撞到他身上。 她下意识的手略微一松,忙不迭地表示歉意:“抱歉!” 那位男士并未说什么,非常绅士地帮她从外侧拉住门。 “谢谢。” “不客气。” 熟悉的清冷感让她瞬间抬头看着那位男士,真的是他,雨霖铃的小老板。 “那个...你还记得我吗?就是不久前...” “不久前说选我作为奖品的人。” “额......你也来度假吗?”恰好是同路,林久彗就和他聊了起来以此来化解尴尬。 “嗯。” “......”号称聊天小能手的林久彗,冷场了。 “对啦既然这么有缘,不如相互认识一下?我叫林久彗,双木林长久的久彗星的彗。” “楚阔。” “噗...就这么喜欢柳永的这首词吗?不过你也算人如其名了。”林久彗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名字是父亲起的。但是人如其名,我看上去很胖?” 看他面无表情地发问林久彗笑的更开心了:“暮霭沉沉楚天阔,你连天都不放在眼里,你说是不是?” 楚阔明白她是在讽刺自己的性格。 见他沉默不语,林久彗以为他不开心了,赶忙补上一句:“当然啦,这是我现在片面的感觉,毕竟这是第二次见你,肯定会有点偏差的......” “我没有不开心,也许你说得对。” 出乎意料的,楚阔肯定了她。 “你吃午饭了吗?要一起吗?”虽然楚阔各方面都挺优秀的,而且还是个西点师,她做梦都想拥有这样的朋友,但是和他聊天实在是一个技术活,林久彗也不知道到底是先和他聊成朋友还是越来越不想接近他。 “没有,可以。”楚阔依旧用词简洁,却又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有想去的店吗?” 欧真的是谢天谢地,他终于开始找话题了! “我本来打算去前面那家日料的,可以吗?” “嗯。” ......果然刚刚的那就是个错觉吧! 当林久彗看到和龙虾味噌汤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把钳子时,她就知道完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把带壳的龙虾从味噌汤里捞出来,滴滴答答的汤汁流进骨碟亦或是先嘬一口的场景。 “天哪,我这是点了个什么......”细眉紧蹙,昭示着主人的嫌弃。 林久彗无奈只能不去吃那些龙虾,拿着调羹喝汤。 对面的楚阔专心喝着一般的味增汤,并不看她。 虽感激他的体贴,但林久彗仍是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好在天妇罗和软壳蟹的及时出现,让她得以不用再面对那碗一言难尽的汤了。 天妇罗的面衣轻薄酥脆,炸的恰到好处;软壳蟹也选用的是相对较小的蟹,口感尚佳。 但是当侍者询问汤是否用完时,她只能看着丝毫未动的龙虾惋惜地回答可以撤了。 之后的石锅饭也并不是很满意,因为选择较少即使明白不是吃鳗鱼的季节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清瘦的夏鳗自是没有秋鳗的那种让人沉迷的肥美。 而楚阔吃海鲜石锅饭时,脸上的嫌弃更是有些掩饰不住,也是难为了他的涵养。 最后在选择甜点的时候,不出所料,楚阔果然放弃了。 林久彗仍是不忘调侃:“是嫌弃做的肯定没有你的好?” 不等楚阔回答,她又补了一句:“我还是再给个机会吧。” 抹茶芝士蛋糕意外的让她没有以沮丧作为最后的情绪收尾,重芝士的腻巧妙地被抹茶的苦中和了。 由于只点了一份甜点,店员还贴心地备了两把叉子。 林久彗把蛋糕往他那里推了推,用眼神示意他尝尝。 楚阔一时分辨不出她到底是觉得还行想让自己尝尝还是因为难吃而不想只一个人受罪而没有动作。 见他无动于衷,林久彗放下自己的叉子拿起另一把剜下一小块递给他。 楚阔一愣,兴许是她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他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的举动: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就着叉子吃掉了那口蛋糕。 本想收回的右手突然被抓,林久彗吓了一跳,然而下一秒她满眼都是楚阔微微低头垂眸张嘴的样子。 抹茶的绿被唇舌的淡红吞没,兴许是感觉到了上唇粘上的蛋糕,粉嫩的小舌灵巧一扫后便隐没在双唇之中。 那种与温柔相连的呵护感竟让林久彗有些羡慕那口蛋糕了。 她并未与人接过吻,哪怕是和张与杰的第一次时也被她强硬地拒绝了。 从一开始林久彗就告诉过他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凭他的条件有的是比她漂亮的小姑娘愿意和他在一起,何必非得是自己? 果然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么? 本以为像张与杰这种人,最多也就叁分钟热度,毕竟没有人会对看不见回报的事持续付出,但是后来发现她似乎低估了他的控制欲。 既然张与杰想要玩,她自然是不介意。有人上赶着给自己花钱,为什么要拒绝呢?事情的发展基本都是按林久彗的意愿来,毕竟他若是不愿退出便可。 想要的迟迟得不到,当成本超越了利益,精明的商人总是会及时止损的。 一直以来,她很喜欢沉没成本这个概念。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命运这种东西,总是不讲道理的时候更多些。 有次张与杰傍晚时分过来找她,带着满身的酒气。然而他眼中的清明让林久彗放低了戒心,或者说,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她对于自己看人的能力自视甚高。 也许他本来真的只是想吻她而已,但是她的拒绝激怒了他。 “一个吻也不行?我给的还不够多?” “我一开始就说过不行,是你一厢情愿。” “我一厢情愿?好,好得很。那我非要改变这种一厢情愿呢?” “我说过不强迫你,但是接吻还是做爱,怕是你必须选一个了。” 看吧,人总是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所谓的不强迫,也不过是再加了个不怎么好的选项罢了。 结果是张与杰怎么都没有想到的,苦苦追求的东西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了。 林久彗选择了做爱。 本以为这次之后,张与杰就会放弃,就连他自己都是这样以为的。然而林久彗的身体就和她的性格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第七章再见 在别墅的小路口与楚阔分开,简单地问了下他的行程,就和他相约明天再见以感谢他为这顿并不怎么样的日料买了单。 进了别墅,曾雯怡还在噼里啪啦地砸键盘。 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两人都不怎么饿就决定不吃晚餐了。大不了早点睡,睡梦中的饿是察觉不到的。 “你那可怜的键盘终于可以有至少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了。” 曾雯怡看了一眼时间就匆匆关了电脑:“走吧。” 两人到更衣室换上浴袍后,就在躺椅上等着技师喊自己的号码。 这种面部护理无论是酒店的还是商场专柜的,私密性都很不错,一人一个房间。 技师会稍微介绍一下所使用的产品名字和它的作用,并不会强硬地推销。 除却不同品牌产品的差异,技师的手法也是另一个值得关注的点。 之前在做bE家的护理时,那个技师会在敷面膜的时间顺带按摩一下肩颈,林久彗很喜欢她按摩自己锁骨下乳房上的那一块胸部区域,有一种形容不出的爽感。 一个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照镜子的时候两人都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皮肤的变化。 回到房间后不久,曾雯怡接了一个电话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公司有事我先走了。”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你说的我会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林久彗满意地点点头。 总算不枉自己和她说这么多,这个女人也算是没那么蠢。 直到躺床上了林久彗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要楚阔的联系方式了,而他也没有主动留自己的。哎,他可能觉得自己的明天见就是社交辞令,说过就算了,都是成年人也没有谁当真。 不过林久彗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还有雨霖铃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自己要找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只不过当她第二天十一点出门打算觅食时,却发现楚阔站在昨天分别的小路口看着自己。 临近正午的阳光就这样倾洒下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耀眼地让人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正是这样的他,在看着别墅阴影下的自己。 见林久彗没有向自己走来,楚阔疑惑地歪了歪头。 与他气质不符的呆萌样子让林久彗回了神,不疾不徐地朝他走去。 “等很久了吗?抱歉我昨天忘了问你要联系方式了,本想着等回了D市去雨霖铃找你的。” “没有多久。” 林久彗注意到了他攥在手里的纸巾,料想是用来擦汗的吧。垃圾桶离这里不过数十米,就这么怕错过吗? “那看你这么乖的份上,姐姐请你吃gelato。” “我已经二十五了......” “几月?” “八月。” “额......那就请小哥哥吃咯。”也就大一个季度嘛,难道说自己看上去像不到二十? 林久彗没想到他会在称呼上较真,但是只喊哥哥又感觉透着一股子婊气,绿茶味的。勉勉强强折中出了个小哥哥,也有种图谋不轨的诡异。算了不纠结了,总不能喊爸爸吧。 两人走到一家带着面朝小巷的吧台的小店前停了下来,店里的意大利帅哥操着一口挺标准的英语,若不是他的热情健谈出卖了他,很难让人从口音上发现端倪。 最终林久彗选择了开心果,楚阔选了提拉米苏。 西西里岛的开心果可以说是gelato中比较有名的一款了,纸杯里极淡的绿中可以看到有些黑色的小点。那浓郁的味道,让她在尝第一口时就决定了要买第二份,此时任何语言上的形容都是苍白无力的。 楚阔看着林久彗脸上灿烂到无以复加的笑容,忍不住道:“有这么好吃?” “超~惊艳的!要不要来一口?你肯定后悔没买它!”林久彗半含住自己的勺,把纸杯没挖过得一面对着楚阔。 “嗯......是挺不错的。”楚阔用勺轻扫了一下表面,夸赞道。 “我也要尝下你的,等我去问店员再要个勺儿。”林久彗转了个身从凳子上跳下来,“你是不知道之前有个热播的电视剧,有个女配直接用嘴尝了下有妇之夫的甜筒球,那个演员的wb下骂声一片。一开始还是针对角色,骂着骂着风向就不对了。” “我不是有妇之夫,也......没有女朋友。”楚阔的重点找的总是很有自己的风格。 林久彗站在凳子后方转头看他:“你是在暗示我可以直接吃吗?可是我刚刚把自己的勺在嘴里含了一会儿诶,还是不太好吧。”说完她就不再留恋地转身去拿勺子了。 提拉米苏的gelato里可以尝到小块的巧克力碎,由于咖啡的缘故带着些苦味。 林久彗对于酸苦都很是没有办法,毕竟她是一个吃饺子汤包都不蘸醋的人,咖啡则略有不同,她不爱喝却异常偏爱好的咖啡豆冲泡后的香气。 有次在选修课上昏昏欲睡,突然有个女生打开了她的保温杯,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由于看不到任何细节,她只能猜测是滴滤咖啡,毕竟这样的香气说什么也不像是现成的咖啡粉冲泡的。 “果然也很提拉米苏哈哈,不过我还是爱开心果。” 一连吃了叁个球,她才恋恋不舍地和楚阔离开那里。 街道的后方有一个公园,远远地可以看见一些小朋友们在荡秋千。 “去后面的公园转转吗,我想和他们抢秋千来着。”虽是询问的语气可脚底下却没含糊,不一会儿林久彗就发现一直在旁边的楚阔被自己甩在了身后,她急忙停住脚步等他。 “哎呀哎呀,怎么能把小哥哥落下了。” 楚阔猜她是想要他帮着推,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这慢慢悠悠的步伐可是摆起了谱来。 极力掩饰的着急还是通过小表情流露了出来,可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先走或是催促。一心挂念着还有没有空余的秋千,林久彗甚至都没注意到楚阔微勾起的嘴角。 到底是腿长,愣是再想拖延逗逗她也没法走的再慢了。 碰巧有个小朋友被家长喊着离开了,那个秋千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林久彗的。 用腿撑着秋千往后一段再顺势坐下,但是林久彗显然没有跟上‘荡’这个动作,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 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比她晚来的隔壁秋千上的小姑娘都已经快荡到顶杆的高度了,林久彗还是在小范围里摇摇晃晃。 最终还是楚阔先看不下去了:“我推你吧。” “好的呀!”林久彗也没拒绝,“不过你当心一点啊,这个撞到很痛的。” “没事,这个高度不会很痛的。” 已经懒得吐槽为什么不是不会撞到的而是撞到也不疼了。 饶是加上楚阔的努力,秋千也不过是比之前稍微高了那么些,停的慢了点而已。 等再次停下,她就把位置让给了刚来不久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男孩了。 “你一定想吐槽我为什么不荡起来吧。”走到楚阔身边,林久彗起了话头,“可能是年纪大了有些害怕吧。” “害怕离开安全区会发生些什么,害怕事态脱离自己的控制。” “所以其实挺羡慕小孩子的,他们在秋千上只会想着怎样可以荡的更高,享受离天空更进一步的快乐。” “而我却会想,如果绳子断了,怎样才能让自己摔的轻一些。” 楚阔没有答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 第八章再现 不知为何,自家的卧室里突然多出了个吊椅,和房间本身的简约格格不入。 楚阔走近想把它搬走,却突然发现了缩在上面的林久彗。 她仅着一条靛色的真丝睡裙,立体的剪裁凸显出主人姣好的身材。 见他走来,才坐直了身子忙不迭地抱怨:“楚阔你怎么才来,你房间冷气好足,我又不敢随便翻你的柜子......” 因为刚才的动作,胸前两颗红豆的形状若隐若现,仿佛在证实着她所言非虚。 而此时站着的楚阔,则完全是另一种感受。他全然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以及所有的不和谐。 抬手松了松衣领,却发现自己本就没将扣子系上:“是吗,可我为什么觉得冷气还不够呢?” 林久彗震惊地看着他靠近,双手撑上吊椅把她圈住。温热的气息呼在自己的耳侧,瞬间泛起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微缩脖子。 楚阔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淡薄的,仿佛对什么都没有过多的兴趣一般,对她的体贴也不过是本身的教养所致。 就算制作甜点,更多的也是对待作品的精益求精。 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比较强烈的感情波动。 “但是久彗觉得冷的话,不如运动一下?” 颈项上湿热的触感卷挟着侵略的气息向她袭来,她避无可避。 灵巧的唇舌一路向下,在白皙的胸口停住留下一颗草莓。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楚阔抬眼看她,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情欲。 被这样的人这般瞧着,林久彗自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她离柳下惠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在攀上楚阔的肩膀顺势挺了挺胸后,两团柔软就已悉数被照顾到。两点茱萸早已玉立,可还是得不到垂怜。顽皮的舌、淘气的指只围着她们打转。 那种将到却未到的感觉实在难忍,林久彗稍稍侧身,两点被轻快地擦过,下身也感觉到了暖流。 感受到了她的催促,楚阔的右手探入裙摆,触及一片湿润。 突然起来的刺激使林久彗的腿合拢了些,却并不妨碍手指继续作乱。 它偷偷穿过黑森林,来到果实的生长处轻柔地抚摸,下方的水流则是代表满意的回馈。 “......唔......想......想......嗯......”情欲已被挑起到了极致,空虚感使她越发贪心。 楚阔也并不好受,藏在裤头里的欲望早就撑起了小帐篷,可他仍是不紧不慢:“想什么?” “想.......啊~”楚阔突然地用力让她的声音越发甜腻,断断续续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嗯......要......” “...要什么?” 林久彗觉得这一刻的楚阔真是坏极了,明知自己的意思却还在撩拨。 “......你。”这句说的极轻,怕是还要再被坏心眼地问一遍吧。 几乎是在同时,手指从内裤边缘退出转而将它一把拉下。 当楚阔的大型鸡枞菌跳出束缚出现在林久彗眼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楚阔摸索了半天,却迟迟不见小雨伞的踪影。 “没关系的......我在安全期。” “不行,安全期只是相对的。” “你也真是......这种情况......猜拳决定谁去买?”林久彗说着不着调的话,手指也没闲着,指腹轻擦过菇头...... ¥ 逼真的刺激感让楚阔抖了一下身体,微张开眼发现仍是酒店的屋顶。 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溜了进来,他抬手用小臂遮住眼睛。待情绪稍微平复了些,才起身去浴室冲凉。 第九章借宿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林久彗看着天窗发呆。 凌晨时分的肌抽跃①伴随着大峡谷秋千绳断裂的梦境让她陡然惊醒。 想着今天就要起身回D市了,本是说好曾雯怡把她捎回去的,可现在......怕是又要麻烦梁清了。只是她休息日惯常不会早起,也不知赶不赶得上退房。 天渐渐转亮,林久彗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起身洗漱。 门铃是在她收拾行李的时候响起的,本就因为事多而心烦的她不情不愿地去开门。 楚阔站在门外,扫了眼地上摊开的拉杆箱和穿着棉质短袖睡裙的林久彗,不无尴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啊,正好帮我理行李。”她调笑着把他迎了进来。 林久彗递了瓶矿泉水给沙发上的楚阔,示意他随意后就再次拨了梁清的电话。 “喂。”这次电话终于通了,是个磁性的男声。 “斯奇哥,我找一下阿清。” “她昨天来蹭饭把手机忘在我这里了,现在可能还没醒,不然应该来我这拿手机了。你有什么事吗?”梁斯奇的声音还带着些刚起床时的微哑。 “我想拜托她把我的车开到......” 林久彗还没把地址说出来,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慵懒的声线。 “不再睡一会儿么?昨天可是做到凌晨欸......” 不用多想也知道声音的主人只能是李长一。 “没事斯奇哥不是什么急事,我一会儿再想办法联系阿清就好,不好意思哈破坏了你的美妙早晨,等我回去一定登门赔罪!”林久彗赶忙结束通话,她可不想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李长一记恨,据说这位爷的起床气可是厉害的很。 挂了电话她长叹一声,这可怎么办啊,原本打算让梁清把自己的车开来接下自己的,现在怕是只能约顺风车了,横跨两区的路程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能不能找到。 “你的车,怎么了吗?” 听到这清淡的声音,林久彗才想起来了楚阔的存在。 “对了楚阔你是开车来的吗?我记得你明天走?” “嗯。” 林久彗双手合十:“能不能拜托你把我捎回去啊?我再多住一天......”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还能租到房间吗?” 楚阔说的没错,七天的假期才刚刚过半,此处又是这里最好的酒店,自己也是提前一周就进行了预约,当初曾雯怡勉强同意来时已订不到任何房间了。 林久彗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就要朝门口走去,却被一把拉住手臂。她疑惑地回头看着那只修长的手的主人。 “你......还穿着睡衣。”楚阔直视着她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开口。 林久彗低头一瞧,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 胸前的饱满被棉质睡衣轻松地勾勒出了形状,顶端的嫩尖也不知何时探出了头。 她轻叹一声,正准备更衣,就听着楚阔接着说他去问吧,不待她反驳就出了门。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有空房可以续住了。 “我能去你那儿的沙发凑合一下吗?”退完房,林久彗在大堂拖着拉杆箱问。 楚阔迟疑了一下,显然他之前也想到了这个方案,但是很快又被否定了。邀请和自己不算特别熟的女生去自己那儿住一晚什么的,作为男性他实在有些难以开口。 「那熟的话就可以了?」 楚阔有些被自己的危险想法吓到。 他接过行李箱,带着私心道:“不用在沙发上凑合,我有两张床。” 房间内,林久彗看着那张大床,全然忘记了自己寄人篱下的现状:“你......管这个叫两张床吗?”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 工作人员拿着床架床垫:“楚先生,请问加床放在这里您看可以吗?” 注①:肌肉不由自主抽动。临睡时发生,身体莫名其妙一抖,称为临睡肌抽跃。 第十章欲 在大床上辗转反侧了不少时间,林久彗还是有着些鸠占鹊巢的愧疚。 她起身发现楚阔还未上床休息,而是半躺在沙发上浏览网页。 “在看什么?”林久彗凑近些,发现上面悉数是法语,通过几个她认识的单词和后面标注的用量推测,“是名厨配方?” 楚阔点头,不动声色地和她拉开一点距离:“睡不着?” “是有点。”林久彗也上了沙发,盘腿坐在他旁边,“我不认为大半夜地学习是件好事哦,况且还是只能干盯着别人的配方看。” “说的也是。”楚阔放下surface,转身进了浴室。 淋浴间的水声透过门板传来,引起了林久彗的遐想。 浴室采用的是玻璃门,只要通过卫生间的门这最后一道防线,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会变得无所遁形,一览无余。 楚阔给人的感觉总是恬静的,不知道他在床上也会是这样吗? 「好想看啊,他在床上的样子。」 欲望被自己的想象轻易挑起,隐秘处的湿润使得空虚感被放大到了极致。 「想要,给我。」 林久彗并不刻意隐藏,她不认为这是一种难于启齿的东西。若是谈性色变,无异于否认生命的起源,倘若如此,那存在本身便是原罪。 手指总是最方便的工具,可平日里灵活的它现下却总是不得要领。 「还差一点,还不够。」 原本淡粉的小粒此刻已被蹂躏的充血,泛起些暗红。 「快,再快些。」 迟迟未到的高潮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浴室的水声在不知不觉中停止。 楚阔打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副香艳的场景。 女生伸直了白皙的颈项,小巧圆润的下巴顺势被抬起,微开的小嘴不住地喘息,散落的青丝有几缕贴在脸侧。睡裙的下摆被撩至腰间,露出一段紧致的小腹。她的双手交迭在腿间,正隔着内裤在迅速按揉着什么。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 察觉到动静的林久彗半张开眼,水润的感觉带着微红的眼角朝他瞥来。 「妖精。」 楚阔抿唇,急急走近她:“换成别的男人你也会这样?” 听得他如此语气还是头一回,不同于平时的礼貌疏离,而是带着独属于楚阔的情绪。 情欲上头总是会让人丢失些理智,或者说没有人愿意在此时保持清醒。 “原来有情绪的你,是这样的。”林久彗还沉浸在发现了不一样的楚阔的得意中,似乎很满意这意外之喜。 人为何总是热衷于做这样的事呢? 采摘高山上的雪莲仅是为了子虚乌有的功效,却不顾植株的残存;毫不犹豫地投票同意处死圣人,却只不过是随波逐流。 看着遥不可及的神祇却总想着怎样才可以让他跌落神坛,只为了一句原来也不过如此。 世间如此这般,荒唐可笑。 笑他人,也笑自己。 她此时的想法楚阔自是无法体会,对于她的笑,他只觉得刺眼。 “只是手指就满足了?” “这么开心的事,也带上我?” 此时的楚阔是陌生的,是她从未触及过的楚阔。小动物的本能被唤醒,她开始感到害怕,灵台也开始恢复清明。 “楚,楚阔......我......对不起。” 强大的气场让林久彗下意识地道歉,但仍没能阻止楚阔的逼近。 他撑住沙发将林久彗圈住,目光在她的唇上停留。她本想抬手遮挡,却被楚阔双双捉住按向靠背。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并不例外。 他吻了她。 双唇相触的柔润感给她带来了奇妙的体验,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不消多久灵活的小舌就开始描绘着她双唇的轮廓,等待着她的邀请。 被迷惑的她并未过多阻挠,就给予了通行证。 林久彗刚把嘴张开一条小缝,楚阔的舌就开始了攻略城池,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待他满意了,才寻着她的舌温柔地打转。 那是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却仍是充满着耐心。 她如愿以偿地成为了那块被楚阔品尝的芝士蛋糕。 深吻并没有持续很久,但林久彗仍是觉得时间仿佛终止在了这一刻。 楚阔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缓缓退开:“下次,就不会只是个吻而已。” 「下次吗......不如就此刻吧。」 林久彗半跪在沙发上环住楚阔的腰,挺直了上身去寻他的唇。嘴唇相触的瞬间顺势向左用力一仰,便连着楚阔一起跌入。 一系列的变故发生的太快,楚阔只来得及护住林久彗的后脑勺生怕她磕到扶手。 小舌不安分地在自己嘴里不停挑衅,就好像刚求饶的人并不是她。 男人的好胜心就这样被激起,加入了对主动权的争夺。 这个激烈的深吻最终因林久彗的败下阵来而戛然而止。 楚阔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向下,直至被衣领所阻挠才不情愿地离开。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林久彗不答,只是抬手解开楚阔的睡衣,指背滑过他的腹肌,停留在危险的边缘。 睡裙自下而上被拉起,她配合地举起双手方便楚阔将其脱下。 她突然意识到吊带睡裙也是有着些好处的。 纵使小穴已经足够湿滑,久未经性事的她仍是在被进入的一瞬轻呼出声:“痛......” 楚阔在她出声的同时就止住了动作,顶端的温热湿润和柱身的凉意形成对比,不上不下的正是难捱。 他稍一尝试,林久彗就嚷疼,不住地往上缩。耗了半天工夫,进程也不过将将过半。 “你一下进来嘛,长痛不如短痛。”楚阔忍得辛苦,她也并没多好受。 楚阔并没听她的,只是转而轻抚她的腰侧。酥麻的痒意引得她呻吟出声,甬道里涌出了一股水流。 当它终于完全进入时,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等林久彗把腿勾住他的腰后,楚阔就开始挺身抽插起来。从开始的深入浅出到大开大合,惹的她娇喘连连。 平时的御姐音消失的毫无踪迹,只留得她平日里最嫌弃的娇媚。 楚阔移至她的耳畔,伸出舌尖描摹着耳廓:“嗯......很好听......”语毕还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性感的闷哼向来是林久彗的弱点,双重刺激之下高潮来的又快又急。 面对内壁的突然收缩和水流的攻势之下,饶是楚阔也只能缴械。 他抱着林久彗温存了一会儿,才从她那儿离开。 林久彗看着楚阔将保护伞打上结扔进垃圾桶,目光仍是在他的腹肌处恋恋不舍。 “你平时看着挺瘦,没想到这么有料。”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真不错啊。” 楚阔没接她茬儿,偏头示意浴室的方向:“你不洗的话,我就先去了?” “才一次就贤者时间?真是没劲......” “没有套了。” “像你这种天菜,都没随身带套的习惯?”林久彗歪头斟酌片刻,“你也不像是会逼着女生吃药的渣哎......” “林久彗,我从不和陌生人上床。”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正经严肃的语气让之前的玩笑气氛荡然无存。 林久彗避开那坦荡的目光起身:“好嘛好嘛,我先去冲一把。” 她逃避了。 第十一章回程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十二章半天 梁清开着林久彗的揽运到了家,准备倒车入库。 林久彗就见着她在方向盘右侧摸索了好一阵,才好像想起什么般的将右手放在了她俩之间的手摇档上。 “嘿嘿用惯了怀挡,一下给忘了是你的车。”梁清冲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梁氏似乎偏爱奔驰这一品牌,从梁斯奇的E级到梁清的C级,无一不证明着这点。 起初梁清是打算入手smart的,被林久彗一句‘没头没屁股的撞一下还得了’给劝退了。 也正是有了他们的家族偏好在前,才会出现林久彗猜楚沉的用车也是奥迪这一出。 “看你这满面春风的,发生啥好事了?” “借你吉言,曾雯怡刚给我发消息同意合作了。”林久彗把可颂递给梁清,“给你买的。” “我是说,你为什么迟了一天回来,还是和他一起?”梁清说着话,手上也没闲着,把可颂从纸袋底部挤上来。 “还不是因为你把手机落你哥家了,找不到你人,我才出此下策的好伐?” “你不会和他睡了吧?!”梁清嘴里的可颂还没来得及完全咽下,急于出声使得她有些呛到,“咳咳......给我看看......咳咳......你钱包......” 其实梁清也不能肯定林久彗就一定会用那个避孕套,毕竟当时是因为自己听到了个在钱包里放它能吸金的传言,觉得就她一个人这样显得有点傻,才硬给林久彗也塞了一个,还美其名曰友情的证明。 无巧不成书,就这么被她给歪打正着了。 “哎呀是是是,满意了不?”林久彗也不瞒她,“真是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梁清自觉有些理亏:“下午有什么安排?我请你做美甲赔罪?” “走着。” 林久彗就是那么的好哄,况且对着梁清,她也不可能真的生起气来。 两人上楼放完行李,就往家附近的一家美甲店走去。 店面处在一条林荫小道的深处,在市中心颇有些闹中取静的含义。 店主袁姐一见她俩,就热情招呼:“来啦,今天打算怎么做?” “袁姐,今天阿清请客,我要来个难的手绘。”林久彗说是不生气,宰起好友来可是一点儿不手软。 袁姐的手艺很好,前置处理做的干净漂亮,听说她为了学正宗的日式美甲,还特地去了日本。 放在平常林久彗是断然不会选十指的星月夜手绘的,撇开临摹梵高原画的难度不说,袁姐的技术曾被林久彗用‘看完前置处理,就觉得这家我大概只做得起纯色’来安利给梁清。 听到林久彗的选择,梁清只得感慨自己算是破财消灾了。 精细活儿总是耗时良久,等林久彗喊她付钱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看在你劳民伤财的份儿上,带你吃好吃的去。” “其实你是自己想吃吧......” 与自己更爱吃肉不同,海鲜在梁清那儿总是有着更高的地位。 这家日料店以刺身的新鲜度出名,各色海胆以及牡丹虾是她俩的心头好。 马粪海胆自然是最被欢迎的,短小精致的橘黄瓣肉入口鲜甜,让人欲罢不能;大上一些的紫海胆虽不及它细腻美貌,但胜在性价比不错。 牡丹虾的肥满也着实让人喜爱,虾头还可以让服务生端去后厨油炸,酥脆的口感令人满足。 这家店被林久彗长期光顾的原因在于他们对于食材的追求,从不用带有苦味的母海胆以次充好。即使路途不近,她也依旧愿意来此大快朵颐一番。 除却让人着迷的刺身,它家的和牛寿司也是一绝。厚度适中的霜降被喷枪烤制的恰到好处,入口油脂的肥腻被醋饭巧妙中和,谱出一篇名为和谐的乐章。 酒饱饭足后,两人才为这顿饭感到一丝罪恶,达成共识地决定步行回家。 “阿清,你真的不打算去梁氏入职吗?斯奇哥的压力应该也不小,你这个S商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就这么跟着我一起蹉跎?” 梁清知道林久彗是为自己着想才提的这一口,却仍是不愿多言:“再说吧。” 第十三章甜点 林久彗再次出现在雨霖铃,是一周后的事了。 店门开着,却不见周昱或是楚阔的身影。 “你好,有人吗?” 楚阔从收银台后冒出脑袋,发现是她:“等我一会儿,模具到了。” 林久彗便趴在收银台上看着他拆快递。楚阔总是如此,对什么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手边的事做完了,才开始下一件。 看到铃铛状铜模的瞬间,她惊呼:“可露丽!” 楚阔回头正想说些什么,就被林久彗脸上夸张的笑打断:“你终于打算做小铃铛啦!我超爱的啊。之前就想和你说了,店名都带着铃,怎么可以没有可露丽!” “我一开始就有上架的打算,只是m家的模具有点难买,路上花了不少时间。” 它于林久彗而言是特别的。一颗完美可露丽的诞生要经过叁天,光是面糊的低温熟成就需要至少四十八小时。 受限于售价高昂的模具与极长的制作时间,不同于其他法式甜点的美貌,使得可露丽虽经典却过于小资,以至很多私营的法点店并不供应。林久彗曾跑遍全市追寻它的身影,却终是无法再现最初的惊艳。 “等你调试完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她真的很期待楚阔的可露丽,“我要成为第一个吃到它的顾客!” “好。”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林久彗开始决定今天要品尝哪只小可爱了。 冰柜里几个青柠吸引了她的注意,造型逼真到表皮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当下她就认定它了,虽然它看起来真的很酸。 “我来俩青柠。”林久彗想知道,楚阔对于水果哥①的创意有着怎样的理解。 作为店里价格最高的甜点,青柠的点击率其实并不高,所以才会在数量上少于其它甜点。 不过林久彗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在吃上她很是愿意花钱,然后又为了保持身材而疲于奔命。梁清总是嘲笑她舍近求远,明明少吃几口就可以减少些运动量却偏生不肯。对此,林久彗不置可否。 人们的爱好千差万别,有人愿意买鞋;有人喜欢包包。只要经济实力允许,这些都可以,不分好次。但是人总喜欢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他人,告诉别人什么是值得。然而究其根本,也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定论。 个中缘由她自是不会同梁清说道,但她自己确是一贯如此遵循。 接过打包好的青柠,林久彗不无可惜:“这么漂亮的甜点,到家怕是要面目全非了。” 法式甜点的精致美貌总与脆弱共存。现在正值夏天,虽说车里有空调,但路上的摇晃颠簸还是无可避免。 “要是不介意的话,收银台可以借你,但是我不建议这么做。”楚阔的目光在她的手上短暂停留,“星月夜。”复而又补上一句,“画的还行。” 听到楚阔夸赞自己的指甲,林久彗不无得意:“是吧是吧,做了可长时间呢,屁股都坐麻了。” “你再不走的话,味道要不好了。” “啊对,那我先走了,下次见。”林久彗假意没有听出楚阔的不悦,轻巧地掩饰过去。 难道是‘做了很长时间’这句刺激他回忆起了那晚?自从那次过后,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只是一如往常地相处。 然而就林久彗内心来说,她其实想和楚阔好好谈一谈的,毕竟上一次的体验非常不错。楚阔很照顾她的感受,正如她想象的那样极尽温柔,同时又富有技巧。但是经楚阔的一句‘不和陌生人上床’让她着实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何况自己还和张与杰有着那样的关系。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注①:Cedric Grolet ,以水果为其创作中心的知名甜点师,水果哥是大家对他的昵称。 第十四章浮现 林久彗到家时,梁清的房门开着。 她招呼梁清出来吃甜:“阿清,我带了俩柠檬回来,吃不?” “你不是不喜欢酸吗?干吃啊?”客厅那头的梁清探出头来,才发现林久彗冲她扬了扬手上的蛋糕盒子。 聚在客厅来些点心什么的,是两人的日常消遣。只是梁清吃的很是克制,从不贪嘴。 打开一瞧,还真是两颗青柠檬。林久彗保护的很好,只是上面的枝叶和果实分离了。 梁清用叉子一敲,青柠就应声而裂,四散在盘子里,惨状一片。 巧克力外壳的甜点总是无可避免这样的情况,所以往往店里展示内馅的时候都会选择用热毛巾捂过得刀来切开,这样才能在切面平整的同时保证它的完整。 自家吃就没必要费那般工夫了,反正到了肚子里都一个样。 梁清的味觉并没有林久彗那么敏感。对她来说味道就是口腔里那一瞬的感觉,不会再去细细回味。哪怕日后提起,她也仅是有个模糊的印象。 剥开青色的巧克力外衣,内里的一层是柠檬甘纳许,酸味也是由这里开始的。 这样的酸度自己都觉着有些酸了,更不要说她了。梁清看了眼一旁的林久彗,果不其然看到她龇牙咧嘴宛如表情包一般的神情。 “你这何必呢,自讨酸吃。” 此刻的林久彗已经顾不上说话了,只想着快些吃完好去喝口水。 惊喜总是藏得越深,才越有意义。 最内里的心是有糖渍柠檬皮的柠檬酱,送进嘴里还能吃到些许颗粒感,轻轻一咬就化成汁水四散在嘴里。 竟是澳洲指橙。 整个甜点的还原度非常高,无论是香气还是味道都无一不在告诉食客这就是青柠本柠。 这个感觉让林久彗想起了一款她很喜欢的沙龙香,前调模拟的橙子在不失真的同时苦而不涩,着实让人一‘鼻’万年。 说来也是巧了,一个用柠檬还原柠檬,一个用橙子模拟橙子。 “这酸点还挺好吃的,又是雨霖铃买的吧?”梁清把盘子里最后一点残骸抹净。 林久彗放下水杯:“嗯呐,能做到这个水平的法点,附近还有别家吗?” “讲道理你跟楚阔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梁清边洗盘子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会真就喜欢他的甜点吧?” “技术也是不错的。”林久彗舔舔唇,“就是有些古板。” 梁清知道指的是楚阔的话,当时她还怀疑是不是诓她的呢。自己虽不混圈,但是这其中的纸醉金迷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都这样讲了,我总不能再用‘考不考虑当我炮友’这话去羞辱他吧?又不是变态。” “你还不变态?”林久彗的话刺激到了梁清,“你不变态能想出这种损招去对付张与杰?你不变态能选这么恶心自己的办法?” 眼看着梁清越说越激动,林久彗无奈:“阿清,我也是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梁氏?”梁清越说越离谱。 “这怎么可能呢,只是这件事我另有打算。到时候需要你和斯奇哥帮忙,你们可不能推脱。” “这还差不多。”梁大小姐的气可算是顺了。 “对了阿清我正巧想起个事,你帮我问问王珩哥有没什么相熟的擅长离婚诉讼的律师可以推荐。” “你找王法务还需要我帮忙?当初我哥能把他从律所挖来,还算是托了你的福。”梁清并未一口应下,“是曾雯怡要?” “嗯。”林久彗知道她在别扭什么,也不戳穿,“故人见面难免会想起些伤心事。” “她这么精明,倒是放心交给你?” “她是想让我知道她合作的诚意。”林久彗摸着自己的甲面,光滑的甲胶质感很好,“当然也不排除她没时间自己找的可能。” 梁清终是拿她没辙:“我知道了,会抽空帮你问的。” 第十五章过程 接连的调试失败让得楚阔有些烦躁。 可露丽的熟成时长造成了每次成品的间隔会有叁天,就算想到了如何改进,出成果也是七十二小时后的事了。 等待的时间会增加人的期待,同时也会增强失败的落差。 楚阔做甜点的爱好是在本科的时候养成的,商科作为B大的强势专业压力自是不言而喻。和他同学的周昱,在那时烟瘾达到了巅峰。若不是楚阔的反对,他甚至险些沾染上大麻。 在法国大麻并不合法但却唾手可得,他国的合法化使得很多留学生更加不以为意,引经据典地表示大麻的戒断反应几乎没有,成瘾性远低于烟酒。 不知何时,人们已经开始将法律作为标准的上限了。 楚阔也不是什么圣人,烟酒多少还是会碰,但有着自己的度。然而对于大麻,只要它被称为过毒品,他就绝不将它用在医疗以外的用途上。不过他也真心的盼望自己没有用上杜冷丁、吗啡的那天。 既不飞叶子又烟酒有度,那还可选择的消遣便轮到性了。 周昱也是这么做的,他换女朋友的速度堪比学期初选课,对此楚阔并不置喙。道德层面的事儿只能要求自己,不能强求他人。 甜食能使人开心是不争的事实,只是法国的甜点对于亚洲人的舌头来说有些太甜,几番尝试过后,他决定自己做。 刚开始楚阔不过是照着方子依葫芦画瓢,渐渐地开始不满足于现状,凭着自己的味觉进行调整。制作甜点几乎占据了他除课业外的所有空闲时间。法式甜点的繁琐,让他不得不静下心来,久而久之品尝反倒成了次要。 周昱的改变源于一次分手后的早回家,他发现了楚阔放在餐桌上的覆盆子挞。 不久后两人从B大毕业了还专门跑去INBP①进行系统地学习。 本是自己最好放松方式的烘焙,不知为何却在此刻叛变。楚阔留下一个失败的可露丽样品,其余悉数喂了垃圾桶。 每个甜点师的烤箱脾气都不一样,烤制的温度时间只能算作参考。 面前的失败样品们,纷纷展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有的白头,有的过焦,还有的内馅组织并不如意。 楚阔并没有休息很久,就开始制作起了新一轮的面糊。 时针已不知不觉指向了九。 “还不准备打烊呢?这都几点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周昱去楚阔的公寓找了一圈,发现他车不在,就猜他肯定还窝在雨霖铃调试新品。 楚阔把面糊封上两层保鲜膜,一层紧贴面糊,另一层封住不锈钢盆。转身将它放入冰箱冷藏。 “什么事?”等一系列步骤做完,他才开口询问周昱的来意。 “什么‘什么事’,这都八月十号了,再过个六天不就是你生日。你哥找不到你电话打我这来了都,还用的我老爹的手机,吓得我以为上一次的项目评估出了问题,他找我兴师问罪来了。”周昱边说边做心有余悸状,“你倒是好,在这躲清静。” “知道了,我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 周昱一听这话,就觉着楚阔今天心情不好。要搁平时自己这么一通抱怨下来,他总会意思意思地表示下歉意。 “是因为那姑娘?”不愧是多年的兄弟了,领悟能力自然非同一般,“对了那人我给你查了,叫张与杰,是顺泽的最大股东。其中一个叫曾雯怡的合伙人,是他老婆。明面上的就这些了,至于其他的,再给我点时间。” 楚阔关了店门:“这些就够了,麻烦你了。” 见周昱还是跟着自己,楚阔一脸疑惑:“还有别的事?” “你看我这都找你一天了,工作都没完成,你不打算帮我下?”周昱厚着脸皮开口,“反正也是帮你家赚钱。” “资料发我邮箱。”说完不等周昱答话,就径直往停车处走去,徒留个背影给他。 周昱对着楚阔的背影,调笑道:“多谢老板啦,祝你早日追到小林林~” 楚阔依旧不搭理他,但是脚下的稍有不稳还是出卖了他。 注①:1974年成立的国立烘焙学院,位于法国鲁昂(Rouen)。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十六章解围 林久彗站在家门口的小路边,一辆白色的3系停在了她的面前。 “恭喜啊张总。”她刚打开车门,就冲着张与杰道。 他脸上的笑更是得意,却对中标一事不多深入:“这么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林久彗轻笑,不答反问:“你说呢?” 昨天梁清带回消息,说是王珩介绍了他的同门师妹。林久彗就联系了曾雯怡并把顾茵的电话给了她,并从她那里得知了顺泽中标的消息。 没过多久,张与杰就来了电话,约她今晚共进晚餐。 还没来得及进卧室的梁清听到了林久彗的应允,直翻白眼,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林久彗只得冲她讪笑,才把这尊大神给请回了房。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开车的张与杰在等红灯的间隙也不忘分给她一个眼神,手在林久彗的大腿处摩挲。 “我在想你今天会订哪家餐厅。”林久彗对他的小动作无动于衷,“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有江景的那家了。” 这家餐厅也在林久彗的打卡名单上,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拔草。 侍者带着两人入了座。尴尬的是,并不是靠窗的位置。 这家店的卖点之一便是窗外的景色。那种从高处俯瞰都市的灯火通明,是独属于夜晚的美。 “秘书订位的时候可能忘记备注窗边了。” “餐厅嘛,食物的味道才是重点。” 等待主菜的当口,张与杰才表明了真正的来意:“楚家二少爷的生日宴,你听说了吗?” 虽是知道楚阔是八月的,但当时也并没问的更具体些,礼物倒是备了却经之前的那一出闹得也迟迟没有给他。此时张与杰的话,让林久彗有些摸不透其中真意,她只是摇摇头。 “五天后楚家会举行楚阔的生日宴,顺泽作为合作方也收到了邀请。”张与杰刻意顿了顿,“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上次那个是不是真的楚阔?” 原来是想让自己当他女伴。 “是又如何呢?除了眼光值得称赞外,还有什么值得骄傲?” 她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张与杰是知道的,但是这次有着点不同的意味在里面:上次你对我爱答不理,这次可还能故技重施? “真的没有兴趣?”张与杰不死心,“反正还有时间,再考虑考虑?” 林久彗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来上主菜的侍者打断。 她面前的鹅肝划着细密的十字纹路,上下各配有一块叁角华夫饼,和少许酥粒组成摆盘。这家的鹅肝煎的偏嫩,入口还有些脆感。 张与杰点的则是这家的特色,鹿肉。不过显然,这种少见的食材并不适合国人的味蕾。他刚吃了一口,林久彗就见他皱眉。 “想尝一口吗?”张与杰慢慢悠悠地切着第二块。 这种看着就有诈的坑,她怎么会跳:“不了,我大概是欣赏不来的,别糟蹋了它。” 忽悠不成,张与杰只得塞入自己口中。 一旁的侍者上前委婉提议配着面包会更好入口些,他轻声道谢后就着手尝试。 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用处的,就算再怎么用面包遮掩,鹿肉本身的味道也还是在那里,反倒有股欲盖弥彰的感觉。 果不其然张与杰并没有再动第四口。 餐前面包所剩无几,林久彗正在进餐也不便出声交谈,餐桌上摆弄手机则更是欠妥,几番衡量下来,他只得看着那盘鹿肉发呆。 这样的尴尬气氛一直持续到甜点的出现才得以缓解。 薄荷和巧克力的组合光是看着就觉得清爽。其中的薄荷冰淇淋最为出色,清甜的感觉很是美妙。 张与杰的巧克力慕斯有着叁层,薄薄的巧克力酱下是占比最多的慕斯层,最下则是湿润的布朗尼蛋糕体。此外还别出心裁地用蛋白霜和棉花糖组合出了一个白蘑菇与之相对。 这餐于林久彗而言算是将将过得去,只是张与杰怕是有些心塞了。 甫一结完账,曾雯怡的电话就进来了,问他在哪里何时回来。正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林久彗假装不知,体贴地告诉他有事先走就好,不用送了。张与杰也不推脱,只道下次补偿就离开了。 她给曾雯怡发信息,多谢她的相助。不过多时回复就来了:你不必谢我,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丈夫和别人上床。 林久彗笑笑,朝餐厅门口走去。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十七章戏弄 林久彗摆弄着打车软件正准备叫车,一辆玛莎拉蒂突然停在了她面前。瞥了一眼确定不认识,就皱眉准备往前走。 “小林林,去哪儿啊?”周昱的语气很是轻浮,“我送你呗。” 林久彗顿住脚步,隔着摇下车窗的副驾驶和他对视:“不用,谢谢。” “这大晚上的打车多不安全。再说了你我都是阿阔的朋友,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本意是不想与楚阔身边的人过多接触的,以楚家的势力要是真有心查就麻烦了。但是现在周昱说了这样的话,若是还执意推辞倒是显得有些心虚了。 林久彗上前拉开车门:“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才对嘛。”周昱眯起眼睛。 待她报上地址,车就往目的地飞驰而去。 林久彗注意到副驾驶的挡风玻璃下夹了一小排迷你布偶,清一色的全是招财猫的款式。 “你喜欢毛绒玩具?”林久彗挑起话头。 周昱笑笑:“我不喜欢,但是副驾驶的女孩子往往喜欢。” 林久彗被他一噎,却想起了还有别的事。 “对了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林久彗转头看着周昱,“我听说楚阔十六号生日,我有个礼物买好了一直没机会给他,一会儿能在我家楼下等等,我拿完给你帮我转交给他?” 周昱一听,心道要是答应了,阿阔指不定怎么折磨他呢。 “小林林,不是我不帮你,不过你这礼物送的也太没诚意了。” 林久彗心下晓他不肯:“我这不是上次和他有点小矛盾觉得尴尬嘛,正愁怎么办呢,就碰上你了。” “他才不介意这种事呢。”周昱不忘拆台,“阿阔也就是看着高冷,其实闷骚的要死。你给他送礼物开心还来不及呢。” 见林久彗没有反应,他又补上一句:“再说了他都为你破例了,难道还要在乎次数?” “他这都跟你说?!”林久彗的表情管理彻底失控。 周昱勾起嘴角,开始装傻:“他车就坐过你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还不算破例?倒是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哦是说这个啊。”林久彗安下心来,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周昱你诈我?!” 男人笑而不答。 “算了我明天自己拿到雨霖铃去给他吧。”林久彗撅起嘴,要是真让他转交,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他明天有事,我看店。” 林久彗放弃思考,开始自暴自弃:“那你说怎么办?” “一会儿去你家拿完东西我们给阿阔送去,完了我再捎你回来不就成了。” “就这么办吧。”反正楚阔可比他靠谱多了,横竖不会像他这么奸诈。 虽是知道楚家的实力,可仍是没想到楚阔的住处竟是半山腰上的别墅。 林久彗下车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周昱不许跑了,直到他连连保证不会后才去按门铃。 周昱见她进了门,看着短信里楚阔回的一个问号,眼里满是笑意:“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便开车绝尘而去。 ¥ 楚阔刚洗完澡就看见了周昱的短信:礼物我给你带来了,至于怎么拆,就看你自己得了。楚阔不明所以,只得回他一个‘?’。 周昱的解释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林久彗。 只见她举起手上的纸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楚阔就打断她迎进了门。 “我听说你马上生日了,礼物一直没机会给你。”林久彗把纸袋放到茶几上,“本来打算让周昱转交的,他非让我现在给你送来。那我就不打扰了,他还在门口等我。” 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楚阔喊住林久彗:“他已经走了。” 听见楚阔这么说,林久彗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他不在门口了。”楚阔无奈地再次重复。 林久彗仍是不信,出门看了一眼:“周昱你这个大骗子!” 免*费*首*发:po18yu.v ip | Woo1 8 . V i p 第十八章礼物 “他明明答应等我的,早知道就应该自己开车跟着他。”林久彗坐在楚阔的真皮沙发上忿忿不平。自己相当于在一天之内被他耍了两次,这只死狐狸! 楚阔给她倒了杯水:“你怎么想到现在来我家,明天我会在雨霖铃的。” 叁次,周昱骗了她叁次。 瞧见林久彗脸越来越黑,楚阔连忙转移话题:“我可以打开吗?” 与国外不同,在国内很少会当着送礼人的面打开礼物,但是现下楚阔也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当然可以,就是送给你的。” 一个棕色的盒子被从纸袋中取出,楚阔看着盒子上RT的字样:“我猜它应该是袖扣?” “是,但不全是。”林久彗毫不意外楚阔会猜到,“我就是怕你猜中,所以才买了两个。” 她大概是不会想到,此刻她狡黠的表情在楚阔眼中竟同她讨厌的周昱有些相似。 那是一枚领针,被做成了地球仪的样式。纯银的底托刻量着经纬,深蓝色的球体则由青金石拼接而成,用手指拨弄还会轻轻转动。 另一个稍大的盒子里装的就是它的同款袖扣,一样的精巧特别。 “谢谢,我很喜欢。”绝非客套的场面话,楚阔看到的时候着实眼前一亮。 “我本来是想买机芯的那种的,但是后来还是觉得这个更适合你。”林久彗自顾自地说起买它的心路历程,“蓝色的又是地球,看着就很‘阔’。” 她的想法总是这么的奇出怪样,却又让人觉得有几分道理。 “我去厨房把杯子洗了。”不等楚阔拒绝,她就朝厨房走去。 林久彗把水杯拿到厨房洗净,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摇酒器。 “你会调酒的嘛?”林久彗对此感到意外,毕竟楚阔看着就很像是烟酒不沾的人。 楚阔没想到她还对鸡尾酒感兴趣:“会一点英式,学着玩的。” “不知我是否有幸来一杯楚少爷的特调呢?” 楚阔领着林久彗走至吧台外侧:“乐意至极。” 楚阔完成冰杯后,将蛋清、桂花陈酿、橙花水、金酒、清酒、弹簧依次装入摇壶,大力摇上了一会儿。最后装杯点缀上一小撮桂花,推至林久彗面前。 “我本来还期待你说没有特调呢,这样我就可以点水割威士忌或者拉莫斯金菲士了呢。”林久彗抿了一口,桂花的香气很是浓郁,橙花水的加入使得层次感更强。 楚阔轻笑:“周昱常点,往往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两个酒一个拼命搅,一个疯狂摇。 他边说着话,手里也没停着,顺手又调了一杯长岛冰茶给自己。这款酒虽为长饮,度数却不低。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理成章,两人都喝了酒自是无法开车。 她问楚阔借了浴室,他给她翻找了一件崭新的浴袍应急。 林久彗制止楚阔带着自己往主卧走,而是挑选了一间满意的次卧拉着他上了床。 “你还是没有买套子对吗?”林久彗翻身压住他问。 楚阔并不挣脱,看着她的眼睛,以问代答:“我没有伴侣,为什么要备?” 林久彗不再说话,脱了他的真丝睡衣,跪坐在他的胯上。 她的浴袍之下全然真空,私密处就这样紧贴着他。丰满的乳隐没在浴袍中,两朵粉花若隐若现。 她稍微前倾了些身体,两团柔软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楚阔眼前。 他刚伸出手在花瓣上转了一圈,就感觉花蕊隐约有些挺立的迹象,正准备好好爱抚一番,却被林久彗同时捉住两只手反推在身体两侧,十指相扣。 她慢慢地挺动腰肢,小幅度地前后摆动,雪白的乳随着荡漾,泛起阵阵涟漪。待有了感觉,她便起身坐直,稍稍加快了些频率。 逐渐加大的摆幅使得她的臀蹭着楚阔的硬物。林久彗松开楚阔的手,扒下他碍事的睡裤同自己的浴袍扔在一处。巨物没了束缚就这样跳起,险些打到林久彗的手。 她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没了睡裤的阻碍,林久彗的每次后摇都会触到楚阔的菇头。她开始舒服地眯起眼睛。 “玩够了么?”楚阔没动,但林久彗听到他的声音都在抖。 “才......唔......没有......”一开口就溢出呻吟,“谁让你......嗯......不买套......嗯啊......惩罚你......”林久彗玩心大起,竟含住了楚阔的手指。 她这副媚态真真是要人命,楚阔听到了自己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的声音。 「那个张与杰也见过这光景?」 他双手扶着林久彗的腰侧把她抬起,对准了位置挺腰进入,饶是小穴早已足够湿滑,也经不住这样的一插到底。 “痛......你好凶......” 完全不理会林久彗的控诉,毫不给她适应的时间就开始挺动起来。 “啊~啊~啊~啊~......楚啊......啊阔......慢...啊~不......”林久彗连断断续续的话都说不完。 两个大白兔上下翻飞,摇出一片乳浪。 “不......行了......要...到......了...”终是从牙缝里挤完这几个字,话音还没散了就喷出水来。 楚阔又加速动了几下,这才抽出射在了她的小腹上。 作者的话:楚阔的特调是我瞎掰的,大家看看就好,不要当真。弹簧的作用是加速打发蛋清,还可以使得泡沫更加绵厚。 第十九章妥协 昨晚的激烈使得林久彗睡到日上叁竿才悠悠转醒。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只依稀记得楚阔抱她到浴室清洗的时候又要了一次,之后就完全没了印象。 不同于次卧蓝灰的主色调,黑白灰的风格彰显着主人的低调沉稳。 身上薄被滑落,林久彗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床边干净整洁,不见任何衣物。 她只得一边埋怨楚阔怎么什么都不给自己留,边光着身子去找他。好在没走多远,就在客厅见着他了。 林久彗看到他坐在餐桌旁拿着餐刀在盘子里摆弄着什么,远远地瞧不真切,就走近了些。 楚阔感知到了她的靠近,本打算完成手上的事再招呼她的,却总觉着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抬头:“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林久彗见自己还没开口,他反倒是倒打一耙了起来,气鼓鼓道:“你不给我准备,难不成我还自己翻你柜子?” “你去主卧里挑挑吧,看哪件合适。” 楚阔的柜子很是整齐,衣物都分门别类的摆放好。林久彗看了又看,最终选了件法式衬衫。 她一出来看到楚阔的一头黑线,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白衬衫的扣子只系到胸口,毫不吝啬地露出半球,下摆堪堪遮住臀部。 林久彗把衣袖卷折至臂弯,先发制人:“你看着也至少一八零,怎么上衣还这么短。” “腿长。”楚阔对她的打扮不置一词,“你要哪片吐司?” 林久彗这才看清楚阔之前是在吐司上作画,两片面包均是青花色的图案。左边的是连绵的山峦下的江面上飘着一叶扁舟,上面的老翁正在垂钓;右边的则是天上的日和地上的水交相辉映,依稀还能看见几只野鸭振翅而飞。 她打定主意:“《滕王阁序》。”接着便拿走了右边的。 微微有些发硬的吐司是刚烤过的,上面的画作竟是酸奶。看这发色,估摸着是加了蝶豆花水。 “你一起来就在画这两片面包?”林久彗很是无奈,吃个早餐都要体现下自己文学素养艺术造诣的人得是多么的有闲情逸致。 “我把昨天的衣服,次卧的床单被罩都洗了。” 言下之意,是林久彗起的晚了。 两人吃完,林久彗主动去洗碗,东西也不多,几分钟就完事儿了。 楚阔跟在她身后:“你换身衣服吧,我们出趟门。” 见他将车停在药店附近,林久彗就明白了。她刚解开安全带,就听着楚阔对她说了句留在车里后,便进了药店的门。 回来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优思明连同车上的矿泉水一起递给她:“对不起,昨天是我......过分了。” “你不必道歉,昨天我也有错。”林久彗转着手里的药,“不论怎么说,是我先招惹你的。” 楚阔把手里的袋子打开递过去,林久彗发现是一塑料袋的避孕套。 “楚阔,你有你的原则,我有我的底线。”她难得对他如此,“我不可能迁就你的。” “那就,当固定性伴侣吧。”原谅他实在说不出‘炮友’这个词。 楚阔妥协了。 “抱歉。”林久彗欺身而上,细细啄吻他的唇,“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些补偿?” Q8宽敞的后座也不失为一个好地点。 楚阔将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叁层,一会儿还要上去给林久彗买些居家用品。 嘴上是说得好听,可真到了行动她到底还是露了怯。 “会不会......有人看见......啊~嗯......顶到了......” 林久彗的一条腿被楚阔抬起,交合处尽收他的眼底。每次抽插都会带出些嫩肉,伴随着啧啧的水声。 “很美。”楚阔不断顶弄着软肉,“再多出一点,久彗。” 这是他第一次称她的名,好听的声音带着喘息如此叫她。 潮水倾洒而下,顺着她的股沟流到了坐垫上。小穴紧缩咬住楚阔,绞出了他的精华。两人皆是舒服地叹谓。 第二十章赏 本是只打算买些睡裙、睡袍、拖鞋一类的居家用品,好方便在楚阔家留宿的时候不至于没有衣服可穿。 但现在林久彗看着楚阔满满两手的购物袋,无奈地摇头。 他的品味很好,除却些小香风、OL风的日常着装外,礼服裙装、西装外套等等一应俱全。若不是知道他喜欢自己,林久彗真的有点怀疑他的性向了。 自己只是他的床伴,就被如此宠爱,辜负这样的人怕是会遭报应的吧。 两人回到别墅,楚阔清出一部分衣物放去两个次卧,同时也将林久彗的衣服均摊在叁个房间。 另一个次卧是黑紫基调的,很是对她的胃口。 “平时这么大的房子你都自己打扫的吗?”林久彗虽觉不太可能,但是见他整理的如此井然有序,倒是多了几分怀疑。 “会有阿姨来打扫的,一周两次。”楚阔看了眼时间,“你要不自己随便转转?我去做晚饭。” “我跟着你去厨房添乱。” 楚阔笑了:“好。” 楚阔做的是西式晚餐,奶油蘑菇汤配上蛋黄酱笔形面。林久彗自告奋勇去切蘑菇,煮笔形面。 主食的难度在于蛋黄酱,加蛋液的时机全靠着手上的功夫。温度太高就会得到一锅炒蛋,锅太冷了就做不成酱汁。 两样都是浓厚的口感,这一嘴下去满是罪恶的味道。 “就这么好吃?”楚阔看她吃的不顾形象,忍不住问道。 “这儿沾上酱汁了。”楚阔指指自己的嘴角。 林久彗照着他的方向一抹:“没有啊?” 真是一有好吃的就降智啊,连镜面的左右是反向都给忘了。 楚阔伸手撇去她嘴角的酱汁,复而将带着酱汁的食指放入口中,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我生日宴你,来吗?”楚阔考虑再叁,还是问出了口。 “你知道的,我不能去。”林久彗喝尽最后一口蘑菇汤,“我既不是楚家的人,也不和楚家有生意来往。梁氏只有梁斯奇收到了邀请函,阿清也没办法带我进去,唯一合理的出席理由就是作为张与杰的女伴。” “如果这些都不是问题,你来吗?” 不是能不能,而是想不想。 林久彗看着他的眼睛,瞧见了里面的自己:“来。” 楚阔当即打电话给楚沉的助理,让他想办法让顺泽的另一合伙人一定要到场以及给梁清补一份邀请函。等做完这一切,才将餐具拿去厨房放进洗碗机。 “是我送你回去,还是” “我新买的睡裙,你不想看看吗?”林久彗回答巧妙,“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消消食。可以去你的院子里走走吗?” “当然。” 楚阔打开厅里的落地窗,两人来到院子里。林久彗发现院子里种着各种树木植物,她唯一能认出来的就是桂花树。 她注意到一旁几颗开着白花的小树,有点像橙花,细看却又不是,便指着它们问楚阔是什么树。结果让她意想不到,竟然是柠檬树。 “所以‘青柠’上的叶子,就是来自于它们咯?” “嗯。”楚阔毫不掩饰。 天哪,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妙人啊!梁清在养植物方面大杀四方,养啥死啥;陈涔能把仙人掌给养的长叶子;至于楚阔,为了能给自己的甜点随时配上正确的叶子而养树。 “我现在有点怀疑你是不是不愿意多薅它们的叶子,才在‘青柠’里加指橙的?”林久彗正色道,“为了卖的贵些好没有人买。” “我加指橙只是为了模拟出我觉得的青柠应有的感觉,至于售价的高低和食材的价格有关。”楚阔一本正经地解释,“不过你这样的想法也很有趣。” “说起‘青柠’,它挺好吃的,也是真的酸。”林久彗想想就觉得有些牙疼。 “谢谢。”对于青柠而言,夸它酸无疑是最高的赞美。 ¥ 林久彗的睡衣是系带式的黑色短裙,真丝的整体上点缀着少许蕾丝,俏皮的同时也不失性感。 林久彗跪趴在床上,撅起挺翘的臀对着楚阔,秘密森林被揭开神秘的面纱。 楚阔抬手揉上小核:“这么喜欢真空?” “反正一会儿也要脱嘛,干嘛这么麻烦。”林久彗随着他的节奏轻动,开始自我满足。 楚阔轻拍了下她的小屁股:“真会偷懒。” 林久彗‘呀’的一声,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 待得小穴开始微润,楚阔便将指头移至入口抽插刮弄起来。不多会儿他竟就着增涌的蜜液在内里打起了转儿。 细长的手指纵使再灵巧,也有着难以弥补的短处。在这种技巧性的舒爽之下,林久彗的空虚感被逐渐放大。她渴望着楚阔的进入。 她一向不喜欢矫揉造作,即便到了床上也是如此。 “你快点进来嘛~” 刚一说完,就得到了满足。 一开始楚阔的节奏并不快,却次次深入。他的双手也没闲着,自下托住林久彗的乳揉捏,时不时得还用指缝夹起敏感的奶尖。 她咿呀咿呀地叫着,给出了满意的反馈。楚阔便再忍不住,双手扶住林久彗的胯加快律动:“都给你好不好?” 到达顶峰后的无意识收缩代替主人给出了答案,林久彗隔着薄膜感受到了他的抖动。背后传来的温度告诉自己:她正被他抱着。 免*费*首*发:po18.org | Woo1 8 . V i p 第二十一章醋意 “小久久可真有你的,愣是让楚家也给我送了份邀请函。”梁清从梁斯奇那里拿到邀请函的时候,还被逼问是不是和楚家扯上了什么关系。 林久彗毫无歉意:“对不起咯阿清,我这不是只能靠你嘛。” “所以现在你去雨霖铃吃东西能免费了吗?”梁清在沙发上打了个滚,对着她问道。 林久彗冲她眨巴着眼睛:“当然不行,你在想什么。” “嘁,真没意思。不过我听说曾雯怡也去?说是要充分了解下合作方,但这就是个幌子吧?” “你这么冰雪聪明,还问我做什么?” “为着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你不如考虑下从了他吧。”梁清做着卷腹,气息不稳,“我都要被他感动了。” “对了今天晚上去我哥家蹭饭不?你不还有肥皂要给他。” 经着梁清的提醒,林久彗才想起还有这茬儿。当初本是都给了阿清,想让她给斯奇哥的,却被她一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给挡了回来。 林久彗收起瑜伽垫,朝浴室走去:“也确实很久没吃斯奇哥的菜了。” 是夜,两人驱车到了梁斯奇的住处。梁清瞧见门前骚包的保时捷911,就知道今晚怕是不得安宁了。 开门的果然是李长一。 “来啦,斯奇说还有一会儿饭才好。”李长一盯着她俩,目光说不上有多友善,“我们要不先来点餐前酒?” 李长一晃着手里的扑克,等待她们的决定。 林久彗是不了解这其中的恩怨情仇,见梁清没反应,想着自己也不好得罪李家,就应了下来:“我没问题,阿清呢?” 梁清本打算拒绝,就慢着一步被林久彗给抢先了,她自是不能见死不救,只得加入。 李长一很是大方,由着她们选游戏。 从斗地主到争上游,二十四点到黑杰克乃至德州扑克,最后竟玩起了抽鬼牌。结果她俩愣是喝了四分之叁,李长一喝的里还有二分之一是她们输时敬他的,好在是香槟还只用抿一口,不然饭还没吃上她俩倒先趴下了。 其中最最可气的就是黑杰克的时候了,林久彗坐庄明牌为A好不容易拿了黑杰克,能挣个平手时他竟选择先收。 最后还是梁清叫了停:“哥,你的饭再不好你的俩妹妹就要被你的情人弄死了。” 梁斯奇端了菜上桌,见他们玩的尽是些纸牌类,无奈地直摇头:“小彗不知道,小清你还不清楚吗?长一最强的就是纸牌。” “哪有这么夸张啊,我这不也输过嘛?”李长一过分自谦道。 桌上都是些红烧肉、糖醋小排、时蔬炒面筋、生煸草头、鸭子芋艿汤之类的本帮菜,浓油赤酱的一桌看着很有食欲。 红烧肉夹肥夹瘦,层次鲜明很是漂亮,吃上一口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汤上飘着一层油花,芋艿笃至软糯,却还维持着形状并未溶进汤里;小排骨很有嚼劲,酸甜可口;面筋则是特制的,不同于超市里清水面筋的溜滑,很是筋道。 桌上聊着发现李长一除了扑克,老虎机、轮盘、牌九等只要是赌场里有的,他无一不会无一不精。然而有趣的是,他并不赌。 也是借着这层缘由,林久彗才对他改观不少。至于明白他是因着自己的哥哥吃醋而捉弄她时,就是后话了。 饭后,借着梁清的提议四人打起了国标。这一次,有着梁斯奇的喂牌,她俩顺风顺水,总算是扳回一局。 临走时,林久彗才将那块薰衣草肥皂塞给梁斯奇,说是薰衣草精油的味道有助眠的功效,直听得李长一在背后哈哈大笑。碍于面子梁斯奇不好发作,只得催促她们快走,免得太晚不安全。 因为饮酒了,她俩只好将车留在这儿,明儿再回来取。 见人都走光了,梁斯奇指挥着李长一把碗放进洗碗柜:“长一,那是我之前的一厢情愿,林瞬泽都不知情,更何况他妹妹了。” “我知道,可还是稍微有些不爽。” 第二十二章惊艳 楚阔从未想到林久彗会以这样的装扮出席。 今天的她身着深v大露背设计的墨绿近黑长裙,配上一唇冷感的红化身成性感的代名词。不论她走到哪里,总是焦点所在。 男士们叁叁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这是哪家的千金,为何如此面生。夫人太太们则嗤之以鼻,想着总是哪家带来的狐狸精,难登大雅之堂。 林久彗对这些谈论悉数抛之脑后,她并不是为他们而来,何须在意他们的看法。 她在门口就和梁清分开,自己虽不在意,却也不能给斯奇哥添麻烦。 “你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啊。” 林久彗抬头,发现曾雯怡和自己一起站在点心桌旁,专注地挑选着点心,并不看自己。 “曾小姐也是。不知道你和顾茵那里,进展怎么样了?” “你确实推荐了一个人才,她很专业。”曾雯怡喝了口红酒,“不过我还需要决定性的证据。” “你放心,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给你。” “久彗学姐?真的是你啊?”一道娇俏的嗓音突然冲入两人的交谈。 林久彗回头,发现是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的女生,想着自己之前在学校也并没多有名,不由一皱眉。 “我是蔻扉呀。”女生依旧做着努力,只不过此时,林久彗注意到她的眼神注视着周昱,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林久彗接戏:“啊我想起来了,你和上学的时候变化好大。” 两人聊着聊着,就去到了角落。 “久彗姐,很抱歉冒充你学妹,是周昱让我叫你出来的。”叶蔻扉示意她跟上周昱。 “麻烦你了。”林久彗向她道谢。 跟着周昱七拐八拐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跟丢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在何处。 倏地一件西装从天而降,披在了她的肩上:“穿成这样,会着凉的。”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林久彗放下心来,也不拆穿现在正值夏季:“你怎么在这里,不用应付客人吗?” “我偷溜出来了,因为不想你被他们这样看着。”楚阔不悦道。 林久彗明白他的不悦是为什么,却装起傻来:“我今天不漂亮吗?” “很美,礼服很衬你的肤色。”楚阔如实表述。 林久彗笑了,是那种会带起皱纹的笑:“我是为了你来的,既然你喜欢,我又有什么遗憾?” 语毕,她吻上楚阔的唇,留下一个红印。 “好了,现在你只能是我的了。”她宛如塞壬,蛊惑人心。 楚阔把林久彗拉进附近的厕所隔间,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礼服的设计使得他可以轻易地从侧边伸入,疼爱她的胸乳。 手指触及乳贴,轻轻将其撕下,露出早已挺翘的乳尖。 楚阔轻吻她的后颈,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迹。两手指尖揉搓着蓓蕾,时而轻扯。 林久彗的奶尖很是敏感,不过一会儿,她就感觉有水流出。稍稍挪动几下,身后便有硌感。 楚阔空出一手探进裙摆,只摸到几根细线:“今天倒是知道不能真空。” 小核被他逗弄着,穴口不断地吐出汁液,林久彗想到现下是在男厕所,不知几时就会有人来,便咬唇忍住呻吟。 见她没了平时的声音,楚阔开始变本加厉:“只在家真空多没意思,久彗穿的反正是长裙,不如......” “不嗯~”林久彗见他打着这样的注意,连忙开口,却谁知他趁机拨弄小核,使得话语尽数淹没在娇喘之中,上扬的尾音凭空生出几分讨好来。 厕所门口的洗手池隐约听见交谈声,她紧张地想要并拢双腿,阻止楚阔作乱的手。 他偏不随她的意,覆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很湿......好滑......” 林久彗最受不了他的这招,每每这时总是丢盔弃甲。 没了双腿的阻碍,中指在甬道里顺畅进出,食指则扣弄着小点。两番刺激之下,汁水喷了楚阔一手。 “不......进来......吗?”林久彗绯红的脸上还带着高潮后的余韵。 楚阔脱了她的丁字裤挂上门板,解开拉链就整根没入。这个姿势进的极深,林久彗的空虚感荡然无存,只留下了满足。 随着楚阔的挺动,马桶盖发出塑料间摩擦的声音,在厕所里突兀地响着。 “什么声音啊?响个不停。”门口处传来只字片语。 “嗐,还不就那档子点事儿么,走了走了。”声响伴着脚步声渐行渐远。 楚阔从背后只看见了林久彗红了的耳朵。 “不喜欢这样吗?”见她还不愿出声,楚阔顶弄着软肉问道。 “不......那里......啊~......”每被顶到一次,内壁就跟着收紧,咬得楚阔不得不放慢速度来缓解射精的欲望。 “放松......太紧了......” “明明......嗯是你......太大了......”小穴也似是附和主人一般,淌下一汪清泉。 即使有着隔阂,顶端被浇所带来的快感也依旧明显,楚阔终是释放了出来。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才分开,楚阔坏心眼地将小裤捏成一团握在手里:“全湿了。” 林久彗也不夺,由着他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内裤,而是胸贴。原本就被汗湿的乳贴粘性不足又被撕下,就算勉强贴上了也保不齐不会有掉落的尴尬。 裙装这样的设计为了防止走光本就贴身,现下受了刺激的两点依旧精神,再配上林久彗刚经历完性事的表情,打眼瞧着让人浮想联翩,很是情色。 下体又有了抬头的迹象,楚阔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何种神情,但是他想应是欲极了。 因为林久彗连着裙摆一起夹拢了双腿:“你别这样看我,要流出来了......我忍不住......” 第二十三章印象 张与杰的补偿是两张莫奈画展的票。他本是打算自己陪着去的,可天源的项目实在是忙的脱不开身,难得的空闲也被曾雯怡缠住。 林久彗倒是乐得见此情景,白拿钱不干活的好事,谁会嫌多呢。 只是和谁同行倒是让她犯了难。梁清对这种挤人堆里只能看见一片手机的大型展览没有丝毫兴趣,还不如在家看盘选股是她的原话。楚阔的话应该要看店吧。思来想去,林久彗还是决定问问他,顺便给自己一个吃甜点的理由。 推开雨霖铃的门,发现楚阔不在,只见着了周昱。林久彗转身就走,却被他叫住:“小林林是来找阿阔的?” 即便再不爽他也不能失了礼数,只好推门而入:“嗯,他在家吗?” “他啊”周昱卖着关子,“你不来点什么吗?” 原来你就是这么提高销售额的。 林久彗看了看,发现仍是没有可露丽:“小铃铛还是没上架吗?” 周昱没想到她会问起这款法点:“原来你也喜欢可露丽啊,我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花里胡哨的款呢。可露丽的样子可比千层酥还素。” 周昱的作比十分巧妙,没有拿它同玛德琳一类简易制作的小蛋糕比较,而是拿出了同样有难度的拿破仑。 林久彗正想问他还有谁时,就看见楚阔牵着一条蓝白边牧出现在了门口。指挥它乖乖坐下后,才走进店里来。 “灰夜遛好了。”是对着周昱说的。 “谢啦,辛苦了。”周昱笑着起身,“那我就先走了。对了小林林问为什么可露丽还没上架。”还字被他着重了读音。 “我一直觉得养边牧的人挺厉害的。”林久彗看着和周昱一起离开的灰夜,“毕竟有的时候你还会觉得自己不如它。” “他当初养灰夜的时候和我说过这点,不过稍微有点出入。” 见楚阔提起,林久彗好奇:“周昱怎么说的?” “只有边牧这么聪明的狗才配的上我这个主人。” “他怎么不去养猴子啊?” 楚阔轻笑出声:“你找我什么事?可露丽的话,还得过几天。” 经他提醒,林久彗才想起来正事:“我有两张画展的票,阿清嫌人多不想凑热闹,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你要看店的话也没关” “有空。”楚阔很快就答应了,“是莫奈的吗?” “对的,就是那个。”林久彗很高兴不用浪费一张票了,“那周叁见?” “好。我去接你?” “嗯嗯,一会儿我把地址发你。” “不用,周昱有把你地址告诉我。” 林久彗走到门口,才想起什么,复而又折返回来:“我要两个桃子挞。” ¥ 兴许是热潮过去了,展厅里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这次展出的并不是睡莲系列,只是其中的《日出·印象》较为出名。但是鉴于它的名气,想要在它面前驻足欣赏便成了奢望,不出一会儿就会有人站在它跟前拍照,有些不赶巧的镜头里还有着另一只手机的身影。 林久彗摇摇头,直叹气:“莫奈的画作本就不应该离得近看的。” 她说的没错,在莫奈的画里,颜料并不像传统古典画那样经过调和,这样的好处是使得色彩更加鲜明,却造成了笔触的缭乱。若不远观,只能看到些杂乱无章的笔触罢了。 因着林久彗实在喜欢它们的色调,两人在《帆船,夜晚印象》、《伦敦查灵十字桥,雾中烟云印象》处稍作停留,就出了展厅。 “抱歉,你其实也不想来的吧。”去停车场的路上,林久彗和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楚阔聊了起来。 “也没有很不想,之前在巴黎的时候偶尔也会去橘园美术馆①。” “满眼都是睡莲的感觉吗?”林久彗不无羡慕,“真好啊。” 注①:免*费*首*发:win10.men | Woo1 8 . V i p 第二十四章秘密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女生的脾气会暴躁易怒。林久彗自然也在此之列。 梁清到家发现她蜷在沙发上,茶几上摆个杯子,就知道到日子了。 “你今天怎么躺的这么扭曲?”平时林久彗来月经,就算不适,也不至于窝在角落里连个脸都不露。 “豆浆喝完了......”用的都是气音。 “......我给你去买。”梁清刚脱了一只脚的鞋又赶忙穿上,就匆匆出了门。 林久彗在经期的前后两天最为不舒服,一般这种时候她都会选择喝豆浆来缓解。 坊间传闻的红糖水并未有多神奇,甚至可以说是图个心理安慰,毫无作用。小姐妹陈涔惯常用止疼片,虽有奇效,但是药叁分毒,她自诩没疼成陈涔那样来回打滚,能不用便不用吧。 喝豆浆这个法子,还是林久彗在稍微了解了些痛经的可能性后一拍脑袋想到的。她不学医,算是自作聪明吧。既然是雌激素降低引起的,那我补进去不就成了?反正效果是有的,具体原理也不是那么重要。 老一辈的人常说多喝热水云云,其实也是看人体质,毕竟梁清她怎么就没这毛病?特殊日子照样去冰奶茶、慢跑,你说气人不气人?问她还理直气壮地答:平时都是HIIT①的,现在都改有氧了,还不算注意? 正想着她呢,就听到开门声。梁清拎着两桶豆浆和一抱卷纸进门,边给林久彗热豆浆边说:“刚买卷纸的时候,听到个男人在卫生巾区域骂骂咧咧的打电话,就站那儿一个劲地怪女孩子为啥不自己来,非要他一个大男人丢脸。呵,做爱不带套内射逼人吃药的时候倒是不嫌弃丢脸?” “阿清,你要换个想法。他至少是站在超市的卫生巾区域里了,才会被你这样嘲讽。” “照你这个说法,我碰到垃圾了还得给他分个叁六九?” “倒也不是,只是努力想想别人好的地方,自己会活的开心些。但是,要有底线!当你的人身受到伤害时,你一定要坚持是他们的错。” “比如‘他除了打我,都对我挺好的’?” “嗯。有些事情,是不能原谅的。”林久彗似是在讨论家庭暴力,可她的眼神却又感觉不仅如此。 林瞬泽的死,总要有个了结。 ¥ 张与杰从天源的会客室出来,他是来寻求楚家的投资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交谈,他觉得自己的战略很有优势,顺泽的竞争力也水涨船高。 楚沉不愧是能力排众议,坐上天源第二把交椅的人,面对这样的发展前景也依旧不显山露水。现在楚阔回来了,他更是慎之又慎。 本是信心满满的,但是楚沉的态度暧昧不明,看来还得去梁氏、李家试试了。 李家倒是好说,当初自己作为李彰一的左膀右臂被他牺牲离开公司,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再加上顺泽现在的预期,他对李家的资金基本势在必得。只是不知道李长一这个未知数,会不会从中作梗了。 至于梁氏......可能要另做打算了,毕竟林瞬泽的事,不知道他们究竟了解了多少。还是回去和曾雯怡一起从长计议一下,再去试试他们的意思吧。 能被叁家投资自然是最好,要是不行,只要融到了两家的资,上市也是不成问题。届时顺泽的市场估值将会上千万。 想到这里,张与杰的嘴角上扬出了少见的高度。 注①:高强度间歇性训练,时间短减脂效率高。 第二十五章结婚 “噔噔噔噔,surprise~”周昱晃着手机进了店门,发现楚阔正将晾凉的可露丽端出料理台,“顺泽的内部资料,不看看嘛?” 楚阔拿起一只可露丽开始试吃,焦糖色的外壳酥脆的恰到好处,蜂蜡的用量也正合适,不会在嘴里留下过重的蜡感,内部的蜂窝组织湿润软弹,浓郁的香草和朗姆酒香交织在一起,堪称完美。 “顺泽之前的项目不惜亏本报价,估计就是为了这出吧。”周昱知道楚阔的习惯,也不卖关子,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了起来,“不过你别说,这战略做的真的可以啊。” 楚阔咽下最后一口,又递了一只给周昱:“大哥什么想法?” “听我老爹的意思,楚总有投资的意向。”周昱吃着天使之铃,口齿不清地说。 楚阔接过周昱的手机,将照片里的资料一一放大,细细看了起来。 “你有什么想法?”看完资料,楚阔揉揉眼睛,“下次这种拍照的资料就不要给我看了,眼睛疼。” “这种决策层面的会我又出席不了,资料当然只能偷拍啊。还是老爹无意中提到一嘴,我才去他书房翻资料的呢。你就别这么多要求了。”周昱吐槽完,才开始回答楚阔的问题,“楚总,怕是想控股吧。” “一样,我也这么觉得。” 见楚阔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周昱又问:“那之前查到的......林久彗那里,要不要知会一下?” “这件事我来吧,你不用管了。” 正事谈完,周昱拿出一张请柬:“阿阔,我要结婚了。” 新娘一栏上,赫然写着叁个字:叶蔻扉。 ¥ 【彗星,我要结婚了。】 林久彗起夜,看到了一条来自陈涔的聊天消息。也只有这个十几年的闺蜜,会用这样的称呼喊她。 对于这条消息,林久彗无疑是为她感到高兴的,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终于找到了她的真爱。 陈涔和林久彗是初中时候认识的,并不同班。借着体锻课的时间认识后,两人一见如故。她温柔善良,人长得也甜,很受男生的欢迎,然而同时也遭女生的嫉妒。 每每到了体锻课或是两个班碰巧一起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她总是和林久彗呆在一起,两人无话不谈。 但是后来,她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陈涔,问了隔壁班的人才知道她转学了。几番打听,林久彗要到了陈涔的扣扣,才知她是得了抑郁症,转学的根本是因为受不了校园暴力。 当时的林久彗非常的难以置信,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会被讨厌?她这么好,为什么大家反而都不愿意和她做朋友呢?她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渐渐长大了,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人看到美好的人或物想到的都是呵护,往往想要破坏,才是常态。 院子里开的最美的玫瑰,总是第一个被采摘。人们的恶意,有时根本毫无道理。 后来的时间,她们聊了很多很多。 林久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那是她自己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陈涔来找她,是因为一个男生。那个男生被陈涔吸引,不顾一切地追求她,即使得知她有抑郁症,也毫不在意。陈涔本能的抗拒,不想与人有过多接触,以便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那个男生没有放弃,总是如太阳一般地温暖着她。陈涔冰封的心渐渐被他融化,慢慢地冲他敞开心扉。就在她决定答应成为他的女朋友时,男生蓦然抽离了,只留下一句:你要的爱太沉重了,我给不起。 陈涔在语音条里声泪俱下:既然给不起,为何还要招惹我?我明明一开始就拒绝了啊,为何还要给我希望后又将它亲手打碎?我为什么到了现在还在相信希望这种东西啊...... 林久彗只是默默听着,等她哭累了才开始劝解:陈涔,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可能爱你的人,就是你自己了。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还有谁会来爱你?自我厌弃的人不可能得救。 说完这番话,她怕,怕自己成为陈涔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在并没有,陈涔感激她的好意,感谢她的陪伴。 林久彗最后对她说道: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天天开心。 那是一种凄凉的语气,自己都得不到的东西却奢望别人可以拥有,何其可笑? 对话到此本就应该结束了,林久彗安慰过无数心情不好的人,无一例外。 但是陈涔不同,她说:你希望所有人都开心,那么你呢? 泪水决堤。一连几天的压力,在此刻被推向巅峰,终得宣泄。 她给远在美国的陈涔回了【恭喜,要幸福呀!】,又转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当作随礼,才躺下又睡。 第二十六章前奏 楚阔用新鲜出炉的可露丽将林久彗勾了过来,竟是想邀她去听明天的音乐会,说是作为上次画展的回礼。 这可就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小时候叁天打鱼两天晒网得学过一段时间的民乐的她对于古典乐知之甚少,很难品出其中细微的区别。倒是从小学习小提琴的梁清,有着不错的乐感。 有次林久彗在客厅无聊,随意哼了两声,就被梁清听到询问在哼什么? 她随意答道:“《欢乐颂》啊。” 不料梁清一皱眉,思索了一番,才悠悠地接上:“你是把《小步舞曲》当成《欢乐颂》了?”接着她做了正确的示范。 能把巴赫当成贝多芬,也着实不易啊。哦,不对。这首《小步舞曲》其实是克里斯蒂安·佩措尔德的,梁清和她着重强调过。 说起古典乐她的话就多了起来,滔滔不绝地向林久彗科普。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人总是特别地耀眼。 见她有些犹豫,楚阔就开口道:“音乐的美感在于雅俗共赏,并不需要听出其中的差别,只有喜不喜欢罢了。” 只一句话,就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 “那你今晚陪我好好挑一件衣服吧。”林久彗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睛。 ¥ 一进了楚阔的家门,林久彗就被他按在门板上亲。 “我不找你,你也不来找我吗?”等她换气的间隙,楚阔抵着她的额头问,“如果不是可露丽,你还要多久才会来找我?嗯?” 林久彗气息不稳:“......上周我生理期。” 见她真是只把自己当炮友,楚阔心中有气,却又没办法指责林久彗。只得解了她的衣服,又让她缠住自己的腰,顶弄了进去。 每次的撞入都使得她的酥胸来回抖动,楚阔低头含茱萸入口,一阵轻吸后,它就起了反应,亭亭玉立。 得到反馈的楚阔更是卖力,伸出舌尖同它嬉戏,时而舔弄时而轻咬,惹得林久彗连连呻吟。 撞击的狠了,门板发出嗵嗵的声响,楚阔便将她一把抱起,移步到落地窗前。 途中他并没拔出来,随着他的步伐,根茎顶弄着软肉,戳出一片水儿来。 短短不过几十步路,林久彗却觉得走了很久:“楚阔......还没......到吗......太深了......嗯啊~” 她的话带着微妙的歧异,原是问的路程,却还可以有着点嫌他时间长的理解。 他轻笑着哄她:“就到了,久彗明明很喜欢啊,在不停地流水呢。” “......我快......要......”到了二字还未出口,楚阔将她翻了个身,柱身碾着嫩肉转了个圈,小穴便控制不住地涌出汁液来。 “真敏感,每次都这么禁不起疼爱。”楚阔嗔她,却又分明一副喜欢惨了的模样,“但是我还没到呢,要辛苦下久彗了。” 楚阔捉着她的双手按在落地窗上,下面与她相连挺送。林久彗翘起臀迎合着他,稍微塌下腰使得乳尖将将触着玻璃,每一次的深入都能带着小东西们摩擦过凉爽的平面,身后又是温暖的楚阔。 如果此时窗外有人经过,就会看到如此香艳的景象。女人凹出曼妙的曲线沉溺其中,男人亲吻着她的后背颈肩,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末尾处还泛着红。只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如在云巅。 “久彗不是还要挑衣服吗?”楚阔将避孕套系上,顺手扔进印有干垃圾的小垃圾桶里,“音乐会应该需要正装,国内没有这么重视,那就挑挑看小礼服吧。” 楚阔回到落地窗前,一把捞起酸软在地的林久彗,打横抱至偏卧:“是你喜欢的暗紫色调。” 他们从没在这个卧室长时间的停留。因为喜欢,所以不忍玷污。 楚阔将存放林久彗衣物的柜子一一打开,询问着她的意见:“你觉得什么颜色好呢?” 林久彗此时并不想理他,她只担心一会儿会不会弄脏这漂亮的床单。 “那就这件吧。”楚阔拿出一条浅蓝色的抹胸裙,层层迭迭的繁复下摆显然并不在小礼服之列,他不会不知。 楚阔贴心地帮林久彗穿上,却只把抹胸拉至下胸线处,托住两团绵软:“刚刚一定颠疼了吧,现在就不会了。” 宽大的下摆罩住两人的结合处,掩盖了一切的运动,只两人规律的动作出卖了他们的桃色情事。 兴致渐渐起了,林久彗开始挺胸,不停地将白皙的乳送到楚阔的面前。 他低头含住,薄唇轻拢、舌尖慢捻抹复挑,逗弄的她娇声不息。 感知到她快到了,楚阔停下所有的动作,轻轻放倒林久彗,掀开裙摆撩起才恢复动作。 饶是如此小心,裙子还是濡湿了一小块。 “还是这么多,不愧是水做的。”言语间,林久彗报复性地一夹,楚阔一时不察也跟着一起到了高潮。 第二十七章矛盾 因她心里有事,林久彗睡得并不踏实,十点一过就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磨蹭一会儿,还是起了床。 楚阔在餐厅准备早餐,依旧是一杯饮料一片面包。 林久彗有些期待今天他会拿出怎样的画作让自己挑选呢。 画作倒是有,但是却并没有选择。面包上的星月夜并不是烤完后画上去的,而是用蝶豆花水和面,加入坚果烤制而成。由于食材的限制,精细度不如上次的酸奶面包们。 “你要是肯用色素,还原度一定比现在还高上不少。”林久彗呷了口热牛奶。 “自己用食物提取的天然色素颜色太浅,合成的食用色素还是少吃比较好。”楚阔给出解释。 “为什么你的咖啡还有拉花!”林久彗瞥见一眼楚阔的卡布基诺,上面的麦穗拉花施施然地浮着,很是好看。 楚阔没料到她会这么在意拉花,将卡布基诺递给她:“要换吗?” 咖啡的香气很是浓郁,应是上好的咖啡豆。 “可是我不喜欢咖啡诶......太苦了。”林久彗很是沮丧。 楚阔收回卡布基诺,喝了口后哄她:“下次给你做杯别的,也有拉花。” 听他这样应允,林久彗才满意起来。 两人用完早餐,楚阔拿出一个纸袋:“换上试试?” 是一条钴蓝的短袖方领筒裙,立体的裁剪衬托着林久彗窈窕的曲线,腰部一圈有着同色的小珠子做着点缀,前摆处多出一块布料做了褶子,优雅的同时又不失别致。 楚阔用眼神称赞着她,招手示意林久彗靠近些。他绕至她的身后,林久彗的脖颈上就多出了一条坠着珍珠的项链。细密的银线似有若无,穿着一枚孔雀绿。看光泽和伴色,便知价值不菲。 林久彗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楚阔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原来你早就都想好了,亏我还担心好久,都没睡好。” 对于她的娇嗔,楚阔只是笑笑:“那今晚好好睡。” 两人提前十多分钟到达了音乐厅,一进场入了座便将手机调成静音。 双簧管的标准a①预示着交响乐的开始,林久彗从节目单上得知曲目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令人激动的合唱在第四乐章。 令人尴尬的是,乐章之间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掌声。林久彗转头看向楚阔,却见他神色平静,丝毫没受影响。 待到终章结束,他才启唇轻声:“bravi。” 出了厅门,林久彗才将疑惑问出:“演出结束要夸赞的话,不应该是bravo吗?” “这是意大利语的细节了,因为演奏者有男有女,所以用了bravi。”楚阔耐心解释道,复而又笑了,“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 “那当然啦。” 两人的晚餐是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的,因为没有订位,只剩下酒吧的位置了。这家店林久彗来过很多次,只一次是订了餐厅的位置。不同酒吧的昏暗,那边灯火通明很是适合桌边服务,与之相对的,私密性就要差上那么些。 那次是和梁清一起来的,正对着的楼下一对小情侣从入座开始就在争吵,菜还没上女生就生气地走了,留下的男生挡着眼睛,约莫是哭了。 林久彗在那时便对梁清说世上美妙的东西多了去了,自己才不要受爱情的苦。记得梁清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而是聊了旁的。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林久彗注意到楚阔像是有什么事想要开口,却迟迟不见他提起。这种感觉并不妙,他不说自己也不主动过问。 在回别墅的路上,楚阔终是开口了:“久彗,我是说如果......我可以帮你夺回顺泽......” 林久彗变了脸色,却并未打断的意思。 “虽然它可能会在天源旗下一段时间,但是之后我会另想办法,把它完整地还给你。” “楚阔,你太傲慢了。你不会是觉得,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仅仅只是张与杰吧?”林久彗鲜少如此咄咄逼人,“你的妥协是以退为进?好,那我告诉你。你出身豪门,即使不在天源也依旧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先不论你父母会不会喜欢我,你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而我,是丁克。” “只要你还姓楚,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 注①:小字一组的a为标准音,频率是440Hz,作用是对音。 第二十八章傲慢 梁清降下车窗,点了支细烟:“你指望我说你什么?自私?还是圣母?” 林久彗靠在副驾上,一言不发。 她半路下了车,就打电话喊梁清来接自己,拒绝了楚阔送她回家的提议。 “你到底是在气他对你势在必得,还是在气他为你改变不断付出?”梁清弹了下烟灰,“楚阔这样的人,家世相貌能力都和张与杰有着天壤之别,你却还不许他高傲。” “你觉得人的付出都是为了回报,而你知道自己给不了他们想要的,就千方百计地阻止他们付出。”梁清吐了个烟圈,“我问你,楚阔有说过一定要你做他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有逼迫他为你做些什么吗?” “也没有。” “那你和他相处是为了利用他吗?” “怎么可能!” “彗彗,别总是对别人的好意避如蛇蝎。你这样说楚阔,他该有多伤心啊。” “阿清,真的会有人不求回报的一味付出吗?与其不断增加他们的成本,让他们事后追悔莫及,我这样的制止,难道不也是一种善意吗?” 梁清看着她,神色复杂。 那一刻她开始庆幸自己的幸运。不像楚阔,连付出的权利都被剥夺。 ¥ 楚阔做了两杯水割威士忌,一杯给了周昱。 “难得你会找我喝酒,还主动做了水割。”周昱拿起杯子,欣赏着杯壁外的霜,“说吧,怎么了?” “我......很傲慢吗?”楚阔饮了一口酒。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周昱却是听懂了:“小林林这么说的?” 看到楚阔的表情,周昱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我当初刚认识小叶子的时候,总觉得我俩是不是八字不合。她觉得我爱钱庸俗,我觉得她假清高。”周昱晃着杯子把玩,“但是你看现在,我们都快结婚了。也算是遂了老爹的愿,官商勾结。” “周叔当时可没觉得能和叶家攀亲。”楚阔为周彬正名。 这个人如其名的叔叔总是谦和有礼,是天源的元老之一,却并不倚老卖老,总是挖掘优秀的后辈并加以栽培,现在的高管们有不少都受过他的提携。可以说天源能有现在的成就,他功不可没。 “真是的,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亲儿子。”周昱忍不住揶揄道。 “小扉她也挺厉害的,能让叶老点头这门婚事。”叶家世代从政,是有名的官宦人家。 “在这点上,你也不比她差。”周昱阐述着事实。 两人的酒早已喝完,楚阔又调了两杯拉莫斯金菲士:“我想过很多她可能拒绝我的理由,自认为都不是什么难题,都可以被一一解决。可是我从来没想过从一开始,困难竟是来源于她。”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信过我。” “那你现在是打算放弃了?” 回答他的,是楚阔长久的沉默。 “所以你其实早有决断,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既不需要我真实的建议,也不用我揣测你的心思肯定你的抉择。”周昱放下空了的玻璃杯,“阿阔,这就是你的傲慢。” 第二十九章暗潮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三十章作茧自缚 一辆白色的雷克萨斯ES内,林久彗拿出一支录音笔。 {水也太多了......} {水多不好吗?} {也不是......就是都没什么摩擦力了。} {还叫我张总呢?} {......与杰。} {还没好么?} {我很持久的,不喜欢吗?} 曾雯怡听着录音的内容面色铁青,拿过林久彗手中的录音笔按掉开关。 “答应你的东西我已经给了。”林久彗打开副驾驶的门准备下车,“这种让人性冷淡的男人,还是离了好。” 多日来的过度用脑,让林久彗此刻只想安安静静地享受一顿不算特别丰盛却可口的晚餐。 为了不在这样的日子里再给自己的味觉添堵,她独自一人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牛排餐馆,期待着今天的每日例汤。 金黄色的汤汁里静静地躺着一只虾,在浓郁的包裹之下鲜甜的口感通过味蕾充满整个口腔,是她最喜欢的那款汤。 五分熟的惠灵顿牛排依旧维持着极高的水准,就算经过了烤制,菲力的熟度也把握的和要求相差无几。 作为甜点的开心果布蕾也很让林久彗满意,甜腻的口感被开心果的味道中和,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让人忍不住想要再来一份。 林久彗在品尝食物的时候总是无比用心的,因为若是只图吃饱而狼吞虎咽,是无法感受到它真正的美妙和制作者的心情的。这些细微的差别,只有慢慢品味方才能够体会。 只是今天,她却有着心事。侍者因她紧锁的眉头而频频询问今天的餐点怎么样,林久彗总是笑着答非常满意,如此反复,她才明白了缘由。 自己被各种烦恼侵扰,到了连用餐都忍不住要去思量的地步了吗? 李长一的态度并不明了,林久彗以他对梁斯奇的感情做赌注,赌他会帮自己。可这其中究竟有着几分的赢面,她自己也说不清。他若是不加干涉,由着李彰一持续注资,顺泽的上市是迟早的事。 自己是个不信爱情的人,却在此时又不得不赌它的存在。 梁斯奇倒是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就怕他关心则乱,帮着去劝李长一,反倒是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他们的感情,林久彗并不适合过多置喙,之前的一番话已是有所逾越了。白月光和现任的问题,真是亘古不变的难题啊。 梁清那里也摆着些麻烦,自己对她几经劝说过回梁氏,她总是避而不谈,调笑着自己有着操盘的本事,离了梁氏也是饿不死的。说到最后,竟没个正行地说和林久彗一样多买几套房,做做包租婆也乐得清闲。虽是答应了梁斯奇劝她回去,可究竟能不能成,还得看上天的意思了。 至于楚阔......林久彗只得在心里默默道歉,虽说是事实,用的语句却也着实欠缺妥当。不知现下,他究竟还是搅合进这摊浑水了吗?那并不是她的本愿,也许自己和他的相遇本身,就是个错误。 杂七杂八的种种,越想越是心烦。可她却没法儿停下,也无人诉说。 如果顺泽真的上市了,自己应该怎么办? 第三十一章血雨 也许真是心怀愧疚,亦或是潜意识里的想法,林久彗睡得不沉,而浅睡眠又是梦境的温床。 梦里的楚阔依旧温柔,好听的嗓音唤着她,仿佛不曾听过她的那番言语。反倒是林久彗心有芥蒂,不停地躲避着他。 楚阔抓着她的脚踝,拉着她靠近自己,眼神对上的瞬间,林久彗仿若看到了他眼里的星星。 那是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转瞬即逝。 林久彗的双腿被他分开,秘密花园的入口一览无余。楚阔刚有低下头的动作,林久彗就伸手掩上门扉。 楚阔没有开口,只是抬着湿润的眸子不解地望着她。 林久彗闭上眼不去看他,摇了摇头:“不要用嘴......” 腻滑的小舌来到她的颈侧,低沉的声音染上情欲,在她耳畔吐息:“为什么不要?” “......因为我不口交。”娇软的声线卷挟着的话语却是如此的不解风情。 是了,林久彗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为他人口交的场景。 埋首在对方的脆弱处吞吐舔弄,待人起了兴致还会将手指插进自己的发间,按着自己的头只为进的更深。那种由于深入喉头而引起的呕吐感以及长时间张嘴带来的肌肉酸麻乃至最后的口含白浊,都不是她想要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与她而言,能够同时相互享受的性爱,才是最好的。 “久彗,在床上这么清醒的人......”楚阔刻意停顿了一下,“......会被当做商业间谍的。” 果真是个梦啊,楚阔竟同自己开起了玩笑。但她仍是希望,这个梦可以持续的久一些。 然而事与愿违才是常态,她醒了。只是呆愣地望着天花板,良久,才起身喝了口水,在客厅小坐了一会儿,复回房间接着又睡。 ¥ 顺泽的财务报表被通过营销号公开,甚至还贴心地附上了审计报告。前些日子它风头无两,此时落了难自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脚。 不过多时,就传来了梁氏和李家先后撤资的消息。先前由于资金充足,张与杰还控股了几家有潜力的小公司,现在资金链陡然断裂,顺泽岌岌可危。 张与杰在曾雯怡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抄起一迭文件甩了她一身,质问着她为何会在阴沟里翻船,更是说出了是不是被竞争对手收买了这种毫无可能的话。 “原来你和我结婚,是觉得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是永恒的利益共同体是吗?”曾雯怡发型散乱,却极其镇定,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她的从容自若更是激怒了张与杰,他开始口不择言:“不然你以为?当初林瞬泽不愿上市,我们合伙把他踢出公司的事你都忘了?” 曾雯怡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了字放在桌面上:“离婚吧。” 张与杰难以置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气极反笑:“呵,顺泽还没倒,你就开始急着自保,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 曾雯怡没有开口,只是拿出林久彗给她的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两人的声音刚一传出,张与杰就全都明白了:“是这个婊子!她从一开始就想算计我?!” 他和林久彗真正意义上的做爱只有那一次,其它的全是边缘性行为,可刚才的录音内容却是如此的清晰可闻。这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请君入瓮。原来她姓林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 “能让她用第一次来算计你,你也不算太亏。”此时曾雯怡仍是不甘落于下风,说着风凉话嘲讽着张与杰。 一个半月后,顺泽宣告破产,申请破产保护。 第三十二章黎明 林久彗在家开了瓶香槟,以此来庆祝顺泽的破产。 梁清坐在一旁,陪着她喝。 叁杯酒下肚,林久彗开了口:“阿清,你还得当初我们在国外合租的日子吗?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当然记得。”梁清又给自己添了些酒。 确切地说,是林久彗最黑暗的那段日子。当时的她面临毕业,其中有门课异常的难,作为结课的论文却迟迟没有进展,她的教授又是院里出了名的严格,想拿高分非常的不易,梁清每次见她,都是在修论文,不分昼夜。 有一天她的笔记本出了些问题送去维修,林久彗只得去和学校的学弟学妹们抢电脑。那天她在学校里待到很晚,又是冬天,地上满是厚厚的积雪。因为太忙,她的车还没有来得及换雪胎,只能一路开的很慢,到家时已几乎快要天亮。 她一打开门,就见梁清还在客厅坐着。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梁清严肃地对着自己说:“阿彗你冷静听我说,你哥去世了。”她精神恍惚地向梁清道谢:“辛苦了,等我到现在。早点休息吧,晚安。” 梁清并没有一个劲地追问她没事吧,而是由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现在的林久彗需要时间。 陈涔也是在那个时候找她的,林久彗把语音电话开着免提,一遍听着适时地安慰她,一遍借着梁清的pad浏览各种网站查阅资料。 她不是没有恨过林瞬泽,恨他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恨他走得这么急,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然而最恨的还是她自己,没有办法帮到他一丝一毫。 林久彗一口饮尽杯中剩下的香槟:“阿清,你知道当时我最恨的是什么吗?不是张与杰曾雯怡他们,而是我根本帮不了我哥。就连他自杀的消息,也是通过你得知的。那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才是我恨的。” “我会回梁氏的。”梁清靠过去抱住她,“你别哭。” “我真的不甘心啊,如果当时我也在顺泽,我哥是不是就不会死?顺泽也能完完整整的留下来?”林久彗任由泪滴落弄湿梁清的肩膀,“阿清,我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能眼都不眨一下的毁掉我哥数年来的心血......” “不是的,你不是的。你只是不想看它虚有其表,落入别人手中......” 林家的人,终是都选择了这样的路。 ¥ 李长一斜坐在梁斯奇的真皮沙发上,摇晃着红酒杯,闻着它的香气。 “长一,多谢你的配合。”梁斯奇举杯与他相碰。 “只是这样嘴上说说就结束了?”李长一抿了一口酒,“你知道的,顺泽就算财务上存在着实际亏空,但是李家的资金完全能够填补这个空缺。它只要成功上市,不久后我就可以举牌。林瞬泽虽然不在了,但是他的理念使得顺泽在依附于互联网的新兴产业里独树一帜;张与杰人品一塌糊涂,但是对于经营确实有着一手。这现成的完善体系,你们说毁就毁?她林久彗就算再有本事,能让顺泽不姓梁、楚,要是姓了李,她能奈我何?” 梁斯奇平静道:“二级市场的收购难度你我心里都清楚。但是现在这么做了,你彻底架空了李彰一,他只是留了虚职。” “你知道我一向有自负的资本,而且你敢说你就没有这样的打算?况且李彰一这个庸才,解决他是迟早的事。”李长一谈起这个哥哥,那是相当的不屑,“我何必为了他让李家遭受这么一笔损失?” “那你想我怎么样?” 见计谋得逞,李长一眯了眯眼:“今晚的第一次,我在上面。” 第三十三章追忆 从林久彗记事起,就一直是哥哥陪伴着自己的。她对于父母的印象极淡,他们总是忙于工作,甚少同时出现在家。 那天是哥哥的生日,父母答应好了会回来一起过。 可是由于出差的缘故,路途遥远天气又差。等他们处理完所有的事,急急忙忙往回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但林父从不食言,打了个电话给儿子告诉他会晚点到,就带着妻子开车上路了。 兴许实在是太累了,又不忍心让儿子失望。漫长的高速路上,总是极易走神。 林久彗只记得,那天哥哥在又一次接了电话后,整个人都变了一种感觉。他对林久彗说,我们没有爸爸妈妈了。 于林久彗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实感。从小与她相处最久的就是哥哥,哥哥还在就好像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只是哥哥,虽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哭,却总是让她感到一种很深的悲伤。 ¥ 在梁斯奇的记忆中,林瞬泽是个特别的人,特别到敢独自一人带着自己的理想来梁氏堵他。 那时候的自己在梁氏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元老们总是以自己太年轻为由而事事插手。 一天他正心情郁郁,下班后走出大楼,却发现林瞬泽还在坚持。 梁斯奇就想着,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林瞬泽在梁斯奇的办公室里井然有序地说着自己的理念,个中细节都已经十分完善,只是缺少资金和善于经营的人。 “你的想法很好,但它并没有完善到可以在梁氏的投资决策会上通过。”梁斯奇给出中肯的建议,“不过可以以我个人的名义,贷款给你。” 他欣赏林瞬泽的才华,不忍其埋没于此。 顺泽的第一笔资金,就是梁斯奇的天使投资。因着这层关系,两人成了交心好友。 随着顺泽越来越壮大,林瞬泽越来越忙,而自己也渐渐在梁氏做出成绩,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两人说好的聚会也一拖再拖,谁知这一拖,竟是成了永远。 王珩是被自己的特助带进来的,说是有遗产分配的问题。 遵照林瞬泽的遗嘱,五套房产中市场价值最高的归梁斯奇所有,其余四套均为其妹林久彗所有,因林久彗人还远在国外,交由梁斯奇代为管理。 彼时梁斯奇的妹妹梁清正好也在林久彗所在的国家读本科,他一问,没曾想到两人竟是合租室友。 最终,林久彗和梁清一起毕业回国。梁斯奇将房产悉数交还给她,连林瞬泽给自己的那套也没要。 作者的话:这章在本就短小的文里更加迷你,因为结构的原因没办法更长了,但是今天会更到完结。 尾声樱桃梗 昨晚和梁清除了一瓶香槟外还开了黑方威士忌和灰雁伏特加,林久彗有些宿醉后的头痛。 她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和楚阔道个歉。 匆匆洗漱完,给还在睡的梁清留了锅小米粥温在电饭煲里,写了字条提醒她记得喝就出门了。 来开门的是周昱。 “阿阔一早就出门去店里了。”周昱一身居家服,睡眼惺忪地把她迎进了门。 叶蔻扉闻声而问:“谁啊?” 发现是林久彗,便热情地说:“久彗姐随便坐,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 一瞬间她有些迷茫,这不是楚阔的家吗? “昨天我和她吵架了,就躲阿阔这里来了。”周昱知道她的疑问,慢悠悠地解释道,“然后她就追过来了。” 周昱点了点叶蔻扉的额头,甚是亲昵。一边的灰夜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在客厅里悠闲地散步。 林久彗不想接着吃他们的狗粮,就婉拒了叶蔻扉的好意,驱车离开了。 多日不曾光临,没想到雨霖铃的生意竟然这么好了。 楚阔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有些分身乏术,注意到她后,用眼神示意了下角落里的小椅子。 林久彗会意,坐在那里等他忙完。 店里的顾客渐渐少了直至只剩下她,林久彗感到了楚阔的靠近,小心地站起身:“楚阔,那天我......” 道歉的话语悉数被楚阔用唇封住,他缓缓退开,两指捏住一枚用数根樱桃梗编成的指环,递到她的面前:“你愿意成为这里的老板娘吗?” 免·费·首·发:[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 免·费·首·发:wōó14.cǒ[wǒō⒅.vīp]